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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顧盼瓊依]金主的名門毒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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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6 23:25:08
  第三百六十一章 迷霧重重

  護工收拾完衛生,對準備就寢的秦桑巖說:「秦先生,我先出去了,有什麼需要您按鈴,我會馬上趕到。愛殘顎副」

  醫院的護工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二十四小時陪護的,秦桑巖卻吩咐晚上不用在這兒,所以護工每天做完自己該做的事就可以到該樓層的休息室休息,對於護工來說這是最喜聞樂見的事兒,既有工錢拿,又可以睡個好覺。

  為僱主安全起見護工離開前習慣性的反鎖上門,病房裡只剩下自己一人,秦桑巖拿起手錶看了看十點十分,把手錶放回枕頭下,側臥著打了個盹,再看時間十一點二十九分,睜著眼睛沒有睡,分針一點點向三十靠近,當完全吻合的時候,門外有了動靜。

  一個身影從外面進來,來人手裡拿著一根鐵絲,很明顯是他是用這根鐵絲捅了門鎖進來的,引人注目的是該男人腿邊還跟著一條體型龐大的藏獒。

  秦桑巖面上沒有半分驚訝,一手枕頭說:「你來的夠準時的,就是這鬼鬼崇崇的毛病沒改。彖」

  男人低笑,被調侃了也不生氣,鐵絲放進褲袋中往沙發裡一坐,藏獒往腳邊一趴,展開手臂搭在沙發背上說道:「你何必這麼挖苦我,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偷偷潛進來的。消息我帶來了,你要是不想聽我可就走了。」話雖這麼說男人蹺著二郎腿,倒沒有一點想走的意思。

  「證實了嗎?」秦桑巖垂眸。

  「不證實了我能跑過來?」男人悠悠點了根煙,怡然自得的抽起來,又甩了一根給秦桑巖:「程氏那幾個股東確實是請了人把骨灰挖出來拿去做化驗了,結果你應該知道,那個骨灰不是程珞的。酈」

  秦桑巖準確的接住煙,拿在鼻尖前嗅了兩下,說:「把人找到,越快越好。」

  「你不是和你老婆離婚了麼?至於這麼幫她?程氏那幫老傢伙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拿她開刀,不要忘了她背後有你乾媽和荷蘭的那個什麼股東撐腰,沒人能動得了她。」男人見秦桑巖只拿著煙不抽,甩手要把打火機扔過去,秦桑巖卻把煙甩回給他,笑容稍澀,繼而面色清冷道:「你管的太寬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我和她做了三年的夫妻,她永遠是我的女人,沒人能動得了她。」

  大概嗅出了空氣中一股肅殺的味道,腳邊的藏獒揚了揚頭,男人微微俯身摸了摸藏獒碩大的腦袋道:「幫你沒問題,不過你該知道我在熾闇的上面還有老大,我要調動下面的人力物力去查對上面不好交待,所以按照規矩來我需要一點報酬,你不介意吧?」

  「這個沒問題。」秦桑巖早有準備,從枕下翻出一張折疊好的紙甩過去,「另外幫我找一下那個失蹤的私家偵探,姓余,叫余家樂。」

  男人動作瀟灑的用兩手在空中一夾,看了看支票上一串零,吹了聲口哨:「這就好辦了,兩天內等我消息。」

  ***拿著司機看到的地址,米婭秘密找了人去查,很快有了消息,東西發到了郵箱裡,有傅楚菲的照片,證實傅母寄東西的地址所住的人正是傅楚菲。

  而照片裡沒有程珞的身影,倒是有傅楚菲抱著閱閱出門倒垃圾的圖片。

  難道真如秦桑巖所說是傅楚菲抱走了閱閱,與程珞無關?

  米婭讓新請的偵探繼續調查,看有沒有可能發現更有用的信息,就在她掛完電話,沉進皮椅裡閉目小憩之際,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

  目光瞄向響個不停的手機顯示屏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米婭皺眉疑惑的接起。

  「是……是程小姐嗎?我是余家樂……」話筒裡的人說話不利索,一副驚恐未定的樣子:「你有空最好能來一下……」

  余家樂是那個失蹤的私人偵探,米婭精神一震,立刻問:「你在哪兒?」

  「我在……」余家樂報出地址,米婭拿筆記下來,坐車趕到余家樂報的地址,這是一個酒廠,大門緊鎖,門上貼著法院封條,四周長滿雜草,一片蕭條。

  在門邊的角落裡縮著一個衣裳襤褸,狼狽不堪的身影,經辨認,正是余家樂。

  「余先生。」米婭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走過去:「你怎麼弄成了這樣?」

  余家樂全身散發著屎尿的惡臭味,臉上到處是污泥,只有兩隻眼珠子稍有一些神采,一見米婭像見了菩薩一樣一把抱住小腿:「程小姐,你可來了,我可被你害苦了,你得賠我損失……」

  「余先生,有話好好話,你的報酬我一分不會少,還會多給你十萬,你先放開我。」米婭穿著絲襪的光潔小腿頓時直冒疙瘩,連連後退,實在是對方身上的臭味太難聞了。

  一聽到有錢,余家樂馬上放開人,踉蹌站起來,米婭屏住呼吸領著余家樂上了車,直奔附近的桑拿會所。

  一小時後,泡了澡,換上新衣服的余家樂坐在二樓敞亮的餐廳一頓胡吃海喝,狼吞虎嚥,差點沒把盤子一塊兒吞下去。米婭安靜的坐在邊上一次次讓服務員加菜,直到余家樂吃的直打嗝,再也吃不下為止。

  「余先生,你受苦了。」米婭遞上了紙巾,余家樂這時候恢復了一些常態,接紙巾的時候還知道說謝謝。

  「你失蹤的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米婭問,「是不是有人把你關起來了?」

  「說起來就複雜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查出一點眉目在停車場莫名其妙被人打暈了,醒來就在一個堆滿雜物的倉庫裡,裡面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清,我的手腳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嘴裡還塞著東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既沒吃的又沒喝的,上廁所也沒辦法,全拉在褲子裡……」

  聽到這裡米婭的胃噁心的厲害,匆忙喝了一口手邊的咖啡,問:「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昏睡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解我身上的繩子,等我醒過來時我被兩個人抬出了倉庫,我以為他們要把我拋屍就想掙扎,其中有個人說是放我出去,還往我口袋裡塞了一部電話。最後他們把我扔到了外面,我就給你打了電話……」

  從塞電話的舉動來看這兩個人應該沒有惡意,米婭在想如果是程珞得到了消息,知道余家樂查到了線索,提前下手有可能,那這兩個救余家樂的人不應該是程珞的人。

  「程小姐,這兩個人是不是你指派去救我的?那部他們給我的手機裡一共只有你的電話,好像是事先存進去的。」

  米婭搖搖頭:「不是我,你失蹤後我派人找過,始終沒有你的消息。對了,你說查出眉目是什麼?」

  「我查出來他的妻子傅楚菲在雲南,還有他們的孩子叫程閱的也在傅楚菲身邊。」

  這與她查到的一模一樣,看來真是程珞怕余家樂再查出什麼。

  「你記的救你那兩個人的長相嗎?」

  余家樂回想道:「記的,一個染著綠頭髮,年紀二十五六歲左右,另一個手臂上有紋身,說話也是粗聲粗氣的,不像是正道上的人。」

  「你是說黑道?」

  「是。」

  米婭端著咖啡杯益發疑惑了,這件事什麼時候扯上了黑道上的人,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何在?為什麼要幫余家樂,或許正確的來說是幫她?

  假若是黑道上的人瞄上了她的身家,想敲一筆酬金,為什麼到這時候也沒有聯繫她?

  「程小姐……」余家樂看米婭在發愣,喚道。

  米婭回了回神,從皮包裡拿出支票本,打開筆蓋支票本在上面唰唰寫下一張支票,遞過去:「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

  拿到錢余家樂露出笑臉:「程小姐,你挺大方的,像以前我遇到這種事情,僱主早就甩臉子不認帳了,難的你這麼說話算數。」

  滿腹疑惑的米婭笑笑,與余家樂分道揚鑣。

  和白綿綿約在餐廳吃飯,米婭到的早了,坐下來叫了一客抹茶冰淇淋邊吃邊等,不久隔壁卡座來了兩個年輕人,說話粗聲粗氣的,想不聽到都難。

  「馬哥,你說這次我們把事情辦的這樣順利,藍哥會怎麼獎賞我們?」

  「獎賞,我看不罵你就不錯了,我說什麼來著讓你一頭綠毛藏在帽子裡,你小子呢偏不聽,萬一姓余的那小子在路上看到我們不就露了餡。」

  「露什麼餡啊,馬哥,你看我倆又不是去害他,是去救他,他總不至於把我們當成仇人來看吧?再說了,您手臂上的紋身不是更顯眼……」

  「雜毛,你小子活膩味了是不是?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哪兒敢啊,馬哥,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賠罪,這頓我請,您儘管吃。您看這餐廳的氣氛不錯吧,菜也做的好,一會您多嘗嘗……」

  米婭起初沒怎麼在意,甚至因為這喧嘩聲皺了皺眉準備跟服務員說換到遠一些的卡座去,但當她聽到這裡時心頭突跳,想起了余家樂描述過的那兩個人的特徵,一個染了一頭藍頭髮,另一個手臂上有紋身。

  是巧合,還是真的就被她碰上了?她暫時坐下來,仔細聽下去。

  「你小子發了?有錢請我上這高檔的地方吃飯。」

  「呵呵,哪兒啊,我是尊敬您馬哥,特意下血本請您在這裡搓一頓,熾闇是個大幫派,早就聽說跟在三位老大後面有肉吃,我才進來沒多久,以後還請馬哥您多多在上面替小弟說說好話,這樣小弟才有出頭之日。」

  「算你小子有孝心,包在我身上了。要說咱們幫派最核心的三個老大啊,那是一個比一個神秘,一個比一個有本事,你就說曜哥(黑司曜)吧,兄弟們最服他,他也最講義氣,還有卓哥(鄭卓),他負責美國那邊的軍火和市場,手裡有路子,那是賺了不少錢啊,兄弟們跟在後面那也是沾了不少的光,從沒虧待過咱們……」

  接下去就是兩人碰杯喝酒胡吹海吹的聲音,聽不到什麼實質性內容。

  「婭姐,對不起,我來晚了。」白綿綿頂著一腦門的汗從餐廳外面進來,扔下包就起身去了洗手間洗臉去了。

  這時候米婭聽到隔壁卡座裡兩個男人再次提到了「熾闇」,估計是個黑幫,那些什麼曜哥卓哥的她就聽不懂了,就算聽懂了也不認識這些人物。

  白綿綿洗完臉,清清爽爽的回來了,拿起菜譜點菜,聽到隔壁的喧鬧也不快的說:「婭姐,要不我們換個座位吧,隔壁這些人真粗俗,嗓門大的跟喇叭似的。」

  「沒事兒,我們吃我們的。」米婭當然不肯換,她還想聽別的內容呢,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們吃了一會,終於聽到那個被稱作馬哥的人說:「知道這次咱們是給誰辦事嗎?」

  「誰?」

  「我聽藍哥說是給姓秦的,就是S市有錢的那個赫賽老闆辦的。」

  「馬哥,你好厲害,這事你也知道。」

  「那是,我有什麼不知道的,馬哥拿了姓秦的一大筆錢,你說他能不盡心盡力給姓秦的辦事找人嗎?」

  米婭正聽的入神,手機就響了,是她派在傅楚菲那兒盯哨的偵探。

  「程小姐,傅楚菲不見了。」

  米婭臉色一變,對白綿綿指了指洗手間便逕自走開了,壓低聲音說:「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人你給盯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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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6 23:25:27
  第三百六十二章 長痛不如短痛

  「是這樣的,早上我看她推著程閱出門,我就跟在後面,突然有輛車擋在我前面,等我跑出去的時候她和孩子都不見了,我守在她住的樓下一天一夜也不見她回來,要麼她是發現了我在跟蹤,要麼她被人帶走了或是綁架什麼的……」

  這真不是個好消息,米婭連連抽氣,沉默了一會說:「你不要急著走開,繼續在樓下蹲著,說不定她還會回去。愛殘顎副」

  回到座位上,白綿綿吃飽了癱在座位上玩手機,米婭往隔壁卡座上瞄了一眼,兩個男人已經走了,桌子上地上一片狼籍,大概覺得剛走的兩個顧客太沒素質,正在收拾的兩個服務生皺眉嘀咕著什麼。

  「綿綿,我們也走吧。」米婭沒了吃飯的心情。

  白綿綿的眼睛從手機上移開,看著桌上動了一半的菜:「這麼急幹什麼,你還沒吃呢,我特意給你留的菜。彖」

  「不吃了,天氣太熱,沒胃口。」米婭說完立刻招來服務生結帳。

  白綿綿趴在米婭耳邊問:「婭姐,你是不是懷孕了?胃口這麼差,我哥知道嗎?」

  「瞎說什麼。」米婭拍拍白綿綿的髮頂,「再這樣亂講下次我可不敢跟你吃飯了啊。酈」

  白綿綿縮縮脖子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麼,愧疚的拉拉米婭的裙角:「對不起啊婭姐,我有時候說話不走腦子,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我哥不介意的,他是真心愛你的……」

  米婭聽出來白綿綿是指她不孕的事,心口猛的一痛,事隔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不疼了,乍一提起仍像是一根針似的直接刺在心口上。

  看米婭這反應白綿綿恨不得煽自己一嘴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事要是被表哥知道了還不罵死她,趕忙推起討好的笑,親熱的拉上米婭的手臂:「走,我請你吃冰淇淋,我知道對面街角新開了一家雪女王冰淇淋店,味道正宗,光顧的人特別多,你吃了肯定說好。」

  米婭隨白綿綿走出餐廳,「對了,綿綿,你哥要調到S市來,薛家有什麼反應?」

  這是米婭第一次主動提及薛家,白綿綿噘嘴道:「肯定是鬧的我姥姥不開心,死活不同意我哥到這兒來,我在電話裡幫著我哥說了幾句,我姥姥就氣的直掉眼淚,弄的我說不下去了。」

  米婭沉默,白綿綿怕米婭不高興,說:「婭姐,你不要介意,我哥在薛家是三代單傳,我姥姥難免會心疼這個孫子,我哥這些年不肯結婚弄的薛家上上下下有了塊心病,這一次他態度這麼堅決,我想姥姥他們反應是一時的,等過陣子他們就會接受了。」

  外頭太陽毒,米婭從包裡拿出太陽傘撐起來,搖頭說:「哪這麼容易,你說的他們改變態度的情況是因為他們想抱孫子,可是我不能生,我想這一點對於他們又是一個打擊。另外我的工作也是一大障礙,程氏自我父親走後百廢待舉,需要我去做的事有很多很多,現在我真的沒時間談戀愛,你哥和我相處會非常辛苦,所以綿綿,我……」

  白綿綿聽出了不祥的語氣,極認真嚴肅的說:「婭姐,我哥真的很愛你,越是困難的時候你越要和我哥站在同一個陣線上,要不然我哥這些天來的堅持和努力就會白費,你也不想我哥傷心吧?」

  這句話恰好堵住了米婭要說的,也更讓米婭顯的無地自容,長久歎了口氣道:「綿綿,我配不上你哥,他是個好男人,我卻不是個好女人,我自私、冷漠,不似你們看到的那樣好。」

  「婭姐,你太謙虛啦。」白綿綿躲在傘下挽著著米婭的胳膊說,「我當你秘書的這陣子經常要往下跑,接觸了下面不少的聲音,下面的員工都說今年程氏收益一路飄紅,年底的分紅肯定比往年多,還直誇你是個女強人,好老闆呢。」

  米婭攏攏頭髮:「這只是工作中的我,我指是的私下裡的我,你明白嗎?」

  白綿綿有些緊張的說:「婭姐,我哥真的是個好男人,不要放棄他,他為了你做了很多很多,這樣對他不公平。」

  米婭歎氣:「我和他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我是索取的一方,他付出的永遠比我多,我不想讓這種不平再繼續下去。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不管我和他能不能走下去,首先我不希望他為了我和薛家鬧翻,那樣我會更加無地自容,你明白嗎?」

  「我明白,你是不想再欠我哥的。」白綿綿捏起拳頭,「可是我哥不這樣想,我也一直看好你們,你知道嗎,自從我和司徒政沒可能後我就希望你和我哥能走到最後,不是因為他是我哥我才幫他的,因為我瞭解他,他真的是個好男人,對你一心一意,從來沒有二心。不是我這個當妹妹的往他臉上貼金,在北京他真的很受歡迎,追他的姑娘真的有很多,每年到薛家來提親的也是絡繹不絕,都是門當戶對的背景人家。可是我哥一個也看不上,他心裡只有一個你。你早不拒絕,晚不拒絕,拖了他這麼多年才拒絕,不顯得殘忍嗎?」

  米婭沉默,高跟鞋敲擊著路面,低頭盯著地上的影子說:「是,我也覺得我好殘忍,這樣一個殘忍自私的我怎麼配和那麼好的男人在一起。與其長痛不如短痛,你哥愛我,我知道,說實話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沒有煩惱,什麼事他都替我考慮好,事先幫我做好,我只管享受就行了。和他結婚了最大受益的人將是我,我可以繼續揮霍他對我的寵愛和呵護,可以借助他和薛家這個橋樑更好的與政府合作,拿到更多的投資項目,賺更多的錢。我更不用擔心他會背叛我,背叛這段婚姻,因為他是那麼愛我,眼裡只有我一個女人。可是你想想這對於他來說公平嗎?身邊躺著的人心裡沒有自己,一輩子同床異夢,這樣的人生有意義嗎?你和司徒政不也是這樣的嗎?」

  「這不一樣。」白綿綿的臉因烈日的熏烤而泛紅。

  「怎麼不一樣,我認為是一樣的。以前司徒家發生了很多事,你完全有勝算藉著你父親的權勢讓司徒政乖乖就範,娶了你,但你沒有那樣做,你最後反過來在你父親面前求情,希望放他一馬。司徒家沒事了,你也徹底失去了司徒政,你覺得值嗎?」

  白綿綿被問住了,這個問題她迴避了很多年,從來沒有去認真想過,或許在潛意識裡她也不想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彆扭的過一輩子,所以她以前自我放逐,打架、吸毒、鬧事……什麼叛逆的事都做。

  和她同一個院長大的一幫發小,其中有一個女孩和她的遭遇相似,也是看上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卻早有相愛多年的女朋友,她的髮小就利用自己父親手中的勢力,不擇手段的向男人家裡的施壓,最終迫使男人成了自己的丈夫,然而悲劇也來了,幾年後她的髮小發現男人在外面有外遇和一個私生子,那個外遇正是丈夫以前的女朋友,他們根本沒有真正分手,這些年來關係只是轉到了地下。她的髮小大鬧了一場,讓男人在單位裡抬不起頭來,逼著男人做出選擇,男人最後的選擇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開煤氣自殺。

  這個教訓曾經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因此當同樣的問題擺在她面前的時候,白綿綿忍痛選擇了放司徒政自由。

  白綿綿收斂了眼神,語氣放鬆:「算了,婭姐,你和我哥的事我不干涉了,不過這事我哥是不是暫時不知道?」

  「是。」米婭略帶頭疼的蹙眉,「我不知道該怎麼樣跟他說,每次我要張嘴他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總是轉開話題。我想在他沒來S市之前,你能不能勸勸他,不要放棄北京的工作,不要為了我傷了薛家長輩的心,那樣我會更加不安。」

  「我哥很聰明的,從小到大我撒謊在他面前從來沒有能混過去的。」白綿綿想了想說,「我盡量吧,我哥脾氣溫和,但是他是外柔內剛,他做出決定的事別人說什麼也改變不了。我姥姥在這件事上最反對,我舅舅和舅媽太忙,我還沒來及問他們的意見,不過以我對他們的瞭解,讓我哥留在北京是他們的底線,我想他們也不會太同意我哥從北京調到基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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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6 23:25:48
  第三百六十三章 真假難辨

  「那就拜託你了。愛殘顎副」

  米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下子和白綿綿說這麼多,大概是因為這些在心裡憋在太久,想找人傾訴。

  「我現在腦子也很亂,你容我想想看有什麼辦法。」白綿綿說。

  ***買了一束花,米婭特意去看關嘉,與上次相比關嘉的氣色要好很多,一見米婭過去親熱的拉起手:「你好久沒來了,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彖」

  「對不起,關姨,是我不好,您動手術我也沒來得及看您,拖到現在才來。」

  「你來我就很高興了,對了,這花挺特別的,與你上次送我的香水百合花不太一樣。」關嘉把注意力轉到了米婭送的茶花上,眼神有絲微亮。

  米婭看著護工把紅色的茶花插在花瓶裡出了會神,來醫院的路上路過花店她只是下意識的選擇了開的漂亮的茶花,可能是由於最近天天早上收到匿名人送來的茶花而導致的潛意識行為絲。

  「您喜歡就好。」米婭笑笑。

  關嘉一邊欣賞著茶花艷麗繽紛一邊問:「你知道它的花語是什麼嗎?」

  「什麼?」

  關嘉若有所思的念道:「紅色茶花的花語是天生麗質,白色的是天真無邪,你怎能輕視我的愛情。」

  聽到前一句米婭沒什麼感覺,倒是後一句她心中一慟,最近匿名人一直送她的花正是白色的茶花。

  關嘉看出了米婭走神,隨意問道:「最近你有沒有和桑巖聯繫?」

  米婭不知道怎麼回答,抿了抿唇,關嘉歎了口氣說:「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不來看我,電話倒是兩天打一次,我問他在哪兒,他說在出差,以往他就算出差再遠,只要我有個身體不適,他總是趕緊辦完事趕回來看我,這次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說要一兩個月,這哪是出差,分別是躲著我嘛。」

  「關姨,您不要多想,他管理一個大企業不容易,出差忙工作是難免的,您別看我現在是閒著,過兩天我要到歐洲美國巡察,查看程氏分公司的情況,一去也起碼要一兩個月。」米婭不禁替秦桑巖掩飾。

  「也是。」關嘉釋懷了,拉著米婭的手摩挲,「你也不要太辛苦,你父親在世的時候就是太辛苦,他不怎麼相信別人,什麼事都攬在自己肩上,常常弄的自己心力交瘁。你不要重蹈覆轍,要善於用人,一個企業的領導者事事親力親為,那要下面的人幹什麼,豈不是全成了乾吃飯不幹活。」

  「我明白,謝謝關姨提醒,時間不早了,我還有點事要先走。」

  告別關嘉,米婭從一個住院大樓準備轉到另一個住院大樓,腳步已經邁入電梯,最後一刻閃身從電梯裡出去,匆匆走向停車場,鑽進車內。

  週末,米婭回新區的家,明天是向股東交待的最後一天,她答應調查的事一點眉目都沒有,偵探在傅楚菲住的樓下守了幾天幾夜,再也沒見過傅楚菲的身影,她也曾派人找過,沒有消息。

  米婭心急如焚,又無可奈何,只乞求母子倆是被程珞給接走了。

  米媽媽和完面準備包餃子,見女兒一籌莫展的樣子,抬起頭:「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樣子。」

  自閱閱走後媽媽一直念著閱閱,楚菲和閱閱失蹤的事萬萬不能告訴媽媽,米婭搖頭,鑽進洗手間洗乾淨手出來,默默的幫媽媽一起包餃子。

  「是不是在為選哪個發愁?」米媽媽捏好一隻餃子。

  米婭心不在焉:「媽,你說什麼呢,什麼選哪個。」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你呀就是嘴硬,心裡喜歡哪個就選哪個,反正我現在一個也不幫,不管是璟譽還是桑巖。」米媽媽笑著說,反正女兒不愁找人家就行。

  敢情媽媽提的是這個,米婭無語,挖了調好的韭菜肉餡放在手心的餃子皮裡,皮包裡的手機大響。

  「去接電話,說不定有事找你。」米媽媽拿了一隻乾淨的毛巾給女兒。

  米婭趕緊把手裡的餃子包好,擦乾淨手去接電話。

  電話裡郭秘書聲音急促:「程小姐,事情有眉目了,我拿到了資料,您方便什麼時候看?」

  「傳到我郵箱吧。」米婭預感到了什麼,邊接電話邊往房間走打開電腦,「郭秘書,你不是說暫時查不到的嗎?怎麼又突然有了眉目?」

  「這事兒說來也怪,我也是一個半個小時前收到的傳真,是您要的資料,我不知道真假所以辨別了一會,最後我想還是給你看看再做真假判斷比較好。」

  說話的功夫,米婭登進郵箱,看到了郭秘書傳的資料,其實也不算是資料,只有幾行字:暗中收購程氏股份的人是程池之子程珞。下面是聯絡方式,一串手機號碼。

  一時間米婭倒也不知道這沒頭沒尾的東西是真是假,沉吟片刻說:「我知道了郭秘書,你身體還沒有康復,多休息,剩下的事我自己去處理。」

  用手機拍下截圖,米婭回到客廳繼續幫媽媽包餃子,米媽媽見女兒眉頭鎖的更深:「什麼事呀婭婭?」

  「哦,公司裡的事。」米婭隨口敷衍,米媽媽一聽公事就不再問什麼了,兩人包餃子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包好了。

  「爸呢?」米婭往父母房間瞄了一眼。

  「他啊,到教堂做禮拜去了,再過四十分鐘差不多要結束了你記的開車去接他。」

  五分鐘後米婭拿上鑰匙出了門,坐計程車奔交通廳去取自己的駕駛證,今天剛好滿一個月。

  取完駕駛證出來,司機把車也開過來了,米婭自己開車趕去教堂,路上經過一個紅綠燈無意中瞄了一眼左前方的馬路,頓時被一閃而過的身影給吸引住了,是楚菲和閱閱!

  米婭激動的手心冒汗,等到車子可以拐到那裡時早不見了母子倆的身影,開著車轉了大半圈,還是沒有。

  將車停在路邊,失落中她決定撥截圖上的號碼試試,不管是不是騙子,起碼是個機會。

  電話永遠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米婭長吐出一口氣,認命的開車去接養父,教堂裡面傳出來歌聲,禮拜還未做完。

  下車透透氣,順便欣賞欣賞教堂周圍的景色,她又在前面不遠處的樹影下看到了一個抱小孩的女人,對,沒錯,是傅楚菲,米婭驚喜中奔過去:「楚菲。」

  傅楚菲正準備上一輛黑色房車,慌忙回頭,車邊兩個黑衣大漢伸手一攔,護著傅楚菲要上車,米婭被大漢攔在外面,掙扎著朝車內大叫:「楚菲,閱閱……」

  車子裡面傳來閱閱的哭聲以及傅楚菲手忙腳亂的安撫聲。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別鬧,閱閱,我才是你的媽媽,我才是你的媽媽……」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楚菲,求你見我一面,看在閱閱的份上。」米婭借此機會大聲疾呼,「就算你不想見我,讓我看一眼閱閱行嗎?就一眼,我想孩子,求你了。」

  車子緩緩開動,米婭內心一陣失望,好不容易碰到了傅楚菲,又眼睜睜從眼皮子底下溜走。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閱閱的哭聲飄在空中,米婭聽了恨不得衝上去,無奈兩個大漢像銅牆鐵壁一樣阻攔住她的動作,最後把她推到了一顆樹下,才揚長而去。

  「閱閱,楚菲求你讓我見閱閱一面……」米婭喃喃著靠在樹桿上這次偶遇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閱閱。

  然而,遠去的車子在開出幾十米後戛然停下來,抱著閱閱的傅楚菲從車裡奔出來,米婭抬起眼看到此景忙激動的迎上去:「閱閱。」

  「媽媽。」閱閱扁著小嘴,小臉上遍佈淚痕,張開小手臂向米婭伸去,要抱抱。

  「閱閱,我在這兒。」米婭啜泣著接過小傢伙,連番在小臉蛋親了十幾下,轉而對傅楚菲說:「楚菲,謝謝你。」

  傅楚菲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車,說:「對不起,我不是不想見你……」

  抱著閱閱軟軟的小身子,米婭吸吸鼻子道:「我知道你有苦衷,是因為程珞嗎?他為什麼不肯見我?能不能安排我和他見一面,有些話我想當面問他。」

  「他不會見你的。」傅楚菲慢慢搖搖頭,「我大概知道你要問他什麼,我來告訴你吧,他的確在策劃收購程氏的股份,但是他遇到了阻礙,所以最近他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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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6 23:26:10
  第三百六十四章 怕你心中還有我

  米婭問:「什麼阻礙?我只知道他收購了一小部分股份,其它的我沒做過什麼,因為我當時還不知道是誰在收購。愛殘顎副」

  「不是你。」傅楚菲再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這些事他從不告訴我,也是我無意中聽到的,好像有股勢力在保護程氏……」

  「勢力?」米婭皺眉。

  「或是某個個人。」傅楚菲的語氣也顯的不確定。

  Dana?不像是Dana的作風,或是……不,怎麼可能是秦桑巖,腦海裡冒出秦桑巖就再也揮不去,也許真的是他彖。

  停在遠處的車開回來,兩個大漢出現在傅楚菲的身邊:「夫人,您和小少爺上車吧,別讓我們難做。」

  米婭縱有不捨,還是把閱閱還給了傅楚菲,閱閱被抱走的時候哭的撕心裂肺,在小傢伙小小的世界裡早認定了米婭是他的媽媽。

  聽的心酸,眼睛裡泛起濕意,米婭背過身去,直到車子漸漸開遠,才恍然想起來忘了要傅楚菲的手機號碼,這樣方便日後聯繫咪。

  接上養父,把米利的枴杖放好,米婭回到駕駛座開車,米利瞧見女兒眼眶有點紅問:「哭了?」

  「沒有,眼睛有點澀,揉了揉就成這樣了。」米婭乘著養父做完禮拜前特意找了洗手間洗了臉,沒想到還是被看出來了。

  米利的心沒有米媽媽細,所以沒有再問什麼。

  吃完水餃,還剩下一些,米媽媽用保鮮盒裝了放在便當手提袋裡,讓米婭帶走。

  開車到市中心,路過十字路口,前面一條街就是醫院,米婭原本右拐的方向盤頓時停下來,前後都是向右拐的車輛,此時無法變道,從另一條街轉過去,停在醫院門口。

  米婭上電梯,發現自己手裡還拎著便當手提袋,路上遇到了護工,很熱絡的和米婭打招呼:「程小姐,又來看秦先生啊。」目光意味深長的轉向了米婭手裡的卡通便當手提包。

  從對面的眼神裡米婭明顯感覺到了一股曖昧的信息,米婭虛笑了一下,快步往病房走,總不至於向護工詳細解釋自己不是對前夫念念不忘,是有事來找吧,算了,這些流言蜚語又不是第一次碰到,何必在乎。

  走到房間門口推門而進,秦桑巖躺在陽台的躺椅上,手裡端著杯薄荷茶在抿著,聽到後面的聲音沒回頭。

  盯著他腦後的紗布,米婭把便當手提包舉了舉:「我媽包的餃子,你要不要嘗一口?」

  秦桑巖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盯著那個漂亮的手提包,微微瞇起了眼睛說:「好啊。」

  米婭便拉開拉鏈,把保鮮盒拿出來,從裡面抽了一雙筷子一齊遞給他。

  秦桑巖接過去的同時皺眉:「怎麼沒醋?」

  突然想起他以前吃餃子時最愛蘸醋,米婭撇嘴:「這兒是醫院,我上哪個幫你找醋去。」

  他猛然問:「上次吸管你是從哪兒買的?」

  「醫院旁邊的小超市。」她本能回答。

  他不說話,燦燦的眼睛只看著她,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有本事從小超市買吸管,難道就不能給我買瓶醋?

  米婭發現這人真的很得寸進尺,她好心把自己的水餃讓給他吃,他還挑三揀四,她不侍候了。正要甩手走人,又按捺住了,她此次來可是問他事情的,弄僵了可不好。

  「我去買。」最後她認命的歎氣,轉身往外走。

  秦桑巖沉默,等人走後薄唇邊漸漸勾起淺笑,用筷子夾了一隻餃水扔進嘴裡,嗯,雖說沒了醋這個重要調料,餃子也沒那麼美味,但勝在心情好,吃什麼都香。

  米婭在樓下小超市轉了一圈找到了蘸餃子吃的香醋,又想起拿回去倒哪兒,索性又買了一隻碟子。

  等她長途跋涉再次回去,桌子上只剩下一隻空的保鮮盒,而裡面的餃子早進了某個人的肚子,米婭哭笑不得,他這不是擺明了耍她玩嗎?

  「餃水好吃嗎?」她放下醋瓶,與鋼化玻璃的桌面敲擊的脆響,代表著她此時的心情。

  「不錯,這兩天還在懷念你母親包的餃子,想不到今天就吃上了。」秦桑巖看了看她的臉,微笑的點頭。記得以前他們還沒離婚那兒會米媽媽經常會包餃子,他往往能一口氣吃三十個,今天這飯盒裡一共才二十個,他還沒吃過癮呢。

  米婭望著他臉上那柔和的笑,忽然間喉嚨口堵了一下,心裡的氣跑掉大半,算了,他是病人,她不必為了一點小事和他置氣。跑了大半天累的喉嚨乾澀,走到飲水機那兒倒了杯水,喝了兩口說:「對了,你乾媽特別想你。」

  秦桑巖不置可否,「你去看過我乾媽?」

  「嗯。」米婭的手機響了,是個客戶的來電,她接起聽了很久,等處理完了見秦桑巖直勾勾的盯著她,病號服包裹著他挺拔如松的身材,他坐在太陽光裡一點沒有熱的樣子,皮膚深了一些,看上去幹乾瘦瘦的。

  她抬眼,他的目光片刻後就收回了,她覺得他這樣有點反常,歪頭問:「大中午的坐在太陽底下你不熱?」

  「還好。」他淡淡回答,「心靜自然涼。」

  米婭可忍受不了這種鬼天氣,拿起包裡的小紙扇對著自己扇了起來,並把手機打開,把那個截圖翻出來舉向他:「這個是不是出於你之手?」

  秦桑巖遠遠的瞄了一眼,呷了口手裡的薄荷茶說:「什麼?看不清。」

  米婭就走過去,把手機舉到離他眼睛只有五公分的距離:「這下看清了嗎?」

  秦桑巖堅毅的眉目滿是冷淡:「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

  事到如今他還裝,米婭吸了口氣,雙手環胸道:「前天我和朋友去吃飯,無意中聽到有人在聊余家樂的事,余家樂你應該知道我給過他的名片給你看過,他是我請去調查楚菲程珞下落的偵探,可是很不幸,在他剛查到一點眉目的時候被人打暈了,之後一直被綁一家被法院貼上封條的酒廠廢舊倉庫裡。他餓的奄奄一息,大小便也不能自理,是那兩個人把余家樂救出去,並給了一部裡面只有我號碼的電話。據他們聊天時所說,是你請了一個熾闇的組織去救的余家樂,所以我想這份傳真也應該是你的傑作。」

  聽聞到此秦桑巖挑了挑唇,沒有否認,低笑著抿了兩口茶說:「又是怎樣,不是又怎樣,你是來興師問罪,還是來報恩的?」

  「秦桑巖,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非得陰陽怪氣的嗎?」米婭聽不下去了,無力道,「我既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也不是來報恩的,我只是想問個明白,你為我做的我心領了,也非常感謝,無論是興師問罪,或是報恩我都做不來,因為不是我要求你做的,是你自己要做的。」

  秦桑巖靜靜聽她說完,唇角彎笑:「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

  再次深深吸了兩口氣,米婭按了按額頭,好聲好氣的說:「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為我做的,只後請你不要再這樣了,讓我猜來猜去真的很傷腦筋。」

  「好。」秦桑巖看她頭痛樣子,不自覺的伸出手,半途又停頓縮回去,手指慢慢放在茶杯邊緣上:「程珞和傅楚菲已經回了S市……」

  提到這件事米婭益發頭疼和失落:「我知道,我在教堂外碰到了楚菲和閱閱,可惜我只來得及抱了會閱閱,她們母子就被匆匆接走了。」

  秦桑巖聞言蹙起眉:「什麼時候?」

  「今天上午。」

  秦桑巖低眉,隨即說:「你最好不要私下見他們,程珞這次回來是衝著程氏而來,把他逼急了,說不定他會對你不利。」

  「不會,我不相信程珞會傷害我。」講到這兒,米婭驟然想起了傅楚菲的話,「楚菲說有人或是有個勢力在阻撓程珞收購程氏的股份,是不是你?」

  秦桑巖面容沉著冷靜,反笑著說:「你認為呢?」

  他這一笑像點燃了米婭心中熄滅的火,她連連深呼吸,壓著火氣說:「秦桑巖,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做這些我很感謝你,但我在這裡明確告訴你,我不需要你做這些,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秦桑巖輕輕一笑打斷她的話,目光如炬,咄咄逼人:「你是不想欠我人情,還是怕看到我,怕你心中還有我?」

  「你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米婭急切的哼道,手指不禁捏的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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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6 23:26:36
  第三百六十五章 四分之三的股份

  「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認真。愛殘顎副」視線從她的手上掃過,秦桑巖繼而輕鬆一笑,話鋒一轉:「其實我是在幫程氏,如今程氏第一股東是我乾媽,程氏垮了,我乾媽心裡最難受,你也知道她對程池用情很深,她又病著,我不想讓她過於擔心,我想讓她在一個輕輕鬆鬆的環境裡養傷,頤養天年。」

  他的理由合情合理,米婭找不出破綻。

  片刻後,米婭緩緩開車在路上,連日來發生的一切像場不切實際的夢,傅楚菲親口承認暗中收購程氏股份的人是程珞,秦桑巖也警告她靠近程珞危險,這兩個人曾是程珞身邊最重要,也是最信任的人,不約而同的提醒她,她想否認都顯的那麼無力。

  在程珞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躲了她這麼久,就是為了報仇嗎彖?

  米婭不禁想笑,笑出了眼淚,在她的記憶里程珞純粹、陽光、熱情、積極向上,擁有獨到的投資眼光,是個打不倒的小巨人,這要她怎麼相信程珞是個錙銖必較的人,要她怎麼相信程珞詐死,潛伏在暗處暗箭傷人。

  父親已經死了,關嘉也已經放下了,她以為過去的一切仇恨會隨著父親的死煙消雲散,不再被人提起,程珞的報復令塵封的往事再度被挖出來,不管怎樣她希望見程珞一面,當面把事情講清楚。

  次日是米婭給股東們一個交待的日子,清早她再次來到醫院,和秦桑巖私下會面,再次提出要見程珞,希望他安排沔。

  「我知道你有辦法,我有重要的話跟他說。」米婭說的直接。

  秦桑巖凝視著她,緩緩說:「你得先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米婭滿臉的風輕雲淡:「如果他的理由非常合理,我想把我手上的股份分一半給他。」

  秦桑巖一怔,又似乎意料到了什麼反問:「你篤定他拿到這一半會收手?」

  「我不確定。」米婭搖頭,「不過我會盡量,程氏是我父親的心血,我不能看著它被毀掉,如果我贈予程珞我手中的一半股份能消除程珞心中的仇恨,我認為值得。」

  「這件事非同小可。」秦桑巖看著她漂亮而堅定的眼睛,低沉道:「你最好和我乾媽商量一下,看她怎麼說。」

  「我會的。」米婭點頭,「關姨是程氏最大的股東,我必須和她說明白。那麼,就拜託你了,下午我要向股東們有個交待,和程珞見面的事我希望中午能實現。」

  秦桑巖沉默,最終點了點頭。

  他太瞭解她,表面上對什麼都無所謂,骨子裡卻最重情,她對程珞還有情義在,不想趕盡殺絕,倘若贈予了程珞一部分股份既能打消程珞復仇計劃,又能安撫股東們,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只是,他不認為這件事會這麼簡單,程珞也不可能這麼快肯收手。

  但有他在,他會保護她。

  米婭簡短的把事情告訴了關嘉,關嘉默許片刻拉著米婭的手說:「公司的事就全權交給你了,對於程珞我當年也有不對的地方,我難辭其咎。」

  得到了關嘉的首肯,米婭增加了許多信心,開車再次離開醫院,手機在口袋裡震動。

  是之前她撥的那串無人接中的號碼,出於直覺她感覺打電話的人會是她想見的人,所以接起電話後她屏住呼吸,停了停問:「程珞是你嗎?」

  「是。」回答她的聲音沙啞粗糙如砂紙。

  米婭太高興了,能親耳聽到程珞的聲音,證明他真的活著,「你能給我打電話我很高興,能談談嗎?」

  電話裡寂靜了足有一分鐘,裡面的人回答說:「好。」

  這次她聽到了聲音的不對勁:「你的聲音怎麼了?」

  對方沒有回答,「地址我發到你手機上。」當即切掉電話。

  短暫的興奮之後米婭一陣疑惑,這個人的聲音完全不像程珞,會不會是冒充的?鑒於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倒很有可能。

  撥電話給秦桑巖,把剛才的電話內容告訴了他,秦桑巖靜默幾秒說:「不會錯,是程珞,我已經確認過了。」

  有他這句話她就放心了,至於那個聲音有可能是經過變聲處理的,一切等中午見了面自然就見分曉。

  很快手機裡接到了發來的地址和時間,米婭回到公司心神不寧的待到距見面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拿上車鑰匙準備出發。

  「婭姐,你出去啊。」白綿綿穿著一身職業裝,經過幾天的鍛煉已經像模像樣了,打開一份需要簽名的文件走過來。

  米婭從筆筒裡抽出筆三兩下簽完字:「我出去一下,如果股東們打來電話,你就說下午四點我會準時給他們一個交待,如果他們來了我還沒回來,你先讓他們到會議室去。」

  「哦,好的。」

  ***見面的地點是一家私人會所,米婭停好車下去,有人過來低聲說:「程小姐,請跟我來。」

  來人個頭極高,轉身就往門裡走,米婭緊了緊手中的皮包跟上去。

  拐了幾個彎,在一間隱秘的包廂門口停下來,領路的人打開門對裡面說了聲:「人到了。」

  人還沒有見到,米婭被這神秘的氣氛弄的緊張起來,加之裡面燈光昏暗,益發增加了心中的恐懼,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萬一不是程事,是個圈套怎麼辦?

  但是一想到秦桑巖曾說過的話,她不再有顧慮。

  外面是大白天,乍一進去米婭還不適應這昏暗的光線,在空曠的沙發上坐下瞇了會眼才看清斜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一個人影,戴著墨鏡,一臉的冷漠。

  「程珞。」米婭叫了一聲,「是你嗎?」

  「不是我還有誰?」那人的聲音和電話裡沒什麼差別,異常粗啞,冷冷的像冰。

  米婭聽的心臟發緊,「你的聲音怎麼了?怎麼成了這樣?」

  「這得問問你的好父親。」程珞揚起下巴哼笑著。

  他坐在暗處,米婭完全不能看清他的面部表情,只依稀看個大概:「那場車禍薛璟譽查清了,與他無關。」

  程珞挪了挪身體,目光犀利的看著米婭說:「真相往往藏在鮮為人知的背後,他的心狠手辣在商界是出了名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努力打量著程珞,仍看不清他的臉,米婭瞇起眼靜靜問:「是不是他記恨於你和秦桑巖聯手在我的婚禮上挑破你的身世令他難堪?或是別的什麼原因?」

  程珞似乎不想回答,冷冷開口說:「你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翻當年的事嗎?」

  米婭微微一怔,真的感覺程珞變了,以前的程珞多麼活潑開朗,眼前的男人完全像兩個人,陰冷、淡漠,語氣中還帶著譏諷和不屑,無形中在兩人間劃出一道界線。

  「程珞,我來是想化解過去的恩怨,別再恨了,我父親已經死了,你再恨有什麼意思。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把我手裡的一半股份分給你,你不要再報復了行嗎?」米婭以商量的口吻說著。

  「你想保住程池的基業?」程珞笑的嘲弄,身體向前,被墨鏡遮住半邊臉的面孔異常扭曲,「我呢?我就白白受那麼苦?」

  「我父親已經死了,你又能怎樣?」米婭不理解程珞為什麼死咬著程氏不放,「你就算整垮了程氏又如何呢?我父親他再也看不到了,你報復到最後又能得到什麼快樂?你要錢嗎?要多少,我給你。」

  「我知道你從程池那兒繼承了大筆遺產,我不稀罕,我只要程氏。」

  下定某種決心一般米婭眼睛清亮的看著程珞:「好,只要你答應我能好好經營程氏,讓下面的幾萬名員工能享受到和從前一樣的待遇,我願意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你坐,你看這樣行不行?」

  似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偽程珞不說話了,包廂裡飄蕩著寂靜的因子。

  米婭要賭一把,她不在乎董事長的位置,她在乎的是保住程氏,保住千千萬萬員工的飯碗,她更在乎的是程珞,這個與她沒有血緣關係,卻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弟弟,她需要用力量去拯救他,這是她力所能及的,必須去做。

  「不行。」短暫的安靜之後,程珞緩緩的搖頭。

  「怎麼不行?」

  「股東們不會接納我,而我也不想坐你的位置,那沒意思。」

  這個也說服不了他,米婭呼吸微微急促,臉上平靜的誘惑道:「股東那兒我有辦法,你不用擔心。」

  誰知程珞仍不為所動:「我對董事長的位置沒興趣,我有興趣的是讓程氏一點點倒掉,從此在這個地球上消失。」

  濃濃的恨意從程珞嘴中吐出來,米婭有些無可奈何:「你這又何必,何不放下仇恨,給程氏一個生路,也給你一個解脫的機會。」

  「我給程氏機會?那程池給我機會了嗎?」程珞惱恨的反問,聲音如破冰一般穿過耳膜,米婭看著他手裡拿著個遙控器往厚厚的窗簾上的按,窗簾轉眼打開,他整個人處在一片光亮之中。

  與此同時,米婭清晰的看到他的一隻手臂空蕩蕩的,旁邊的沙發上擺著假肢……

  是的,假肢……米婭再清楚不過了,養父腿斷之後秦桑巖也給他買了一副,不同的是一個是手部假肢,一個是腳部假肢。

  「怎麼會變成這樣?」米婭驚愕中站起來:「那次車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的手會……」

  「為什麼會斷掉是不是?」程珞接著她不敢說的話往下說,陰沉的舉起那只空蕩蕩的衣袖管,又摘下了墨鏡,露出顴骨處的一塊傷疤,「那場車禍我沒死,我活了下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的手就沒了,臉也成了這樣,你知道當時我是什麼心情嗎?我想死……」

  突如其來的事實太勁爆,米婭面容煞白,捂唇連連抽氣,眼淚不禁淌下來,她能體會得到他當時醒來後的心情。

  程珞放下了空空的袖管,冷然的笑著:「你別白廢力氣了,眼淚對我沒用,我已經查清楚了,那場車禍是程池策劃的,你在交警那兒看到的視頻是經過處理的,那個司機不過是事先安排好的,當了替罪羊。」

  「那你為什麼活下來了?是有人救了你嗎?」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很明顯程珞並不想提,「秦桑巖能幫得了你一時,他幫不了你一世,我會抓緊計劃,直到程氏徹底滅亡為止。」

  「程珞,你真的要這樣嗎?」米婭苦口婆心的勸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程氏還是有很大的勝算,不要說我手裡的股份,就算是關嘉和Dana的股份加起來也比你把其它的吞併的要多,你撼動不了程氏的根基,到頭來浪費時間不說,也浪費了你的精力。不如放手吧,如果你認為我給你一半股份太少不足以彌補,我再多給你一半,你拿走四分之三行不行?」

  程珞一聽頓時冷笑:「為什麼不給我全部?當個小股東對你來說多麼侮辱,堂堂的程池繼承人,程家大小姐最後成了可憐蟲,豈不讓人笑話。」

  米婭苦笑:「對於我來說當不當大股東都無所謂,我必須保證的是在董事會還有發言權,那樣我起碼能看著程氏不走下坡路。」

  「你對程氏倒真的挺上心。」程珞語氣滿含挖苦,「程池那種人還能生出你這樣的女兒,真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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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6 23:26:59
  第三百六十六章 自暴自棄

  「對於你程池是十惡不赦,對於我他是我的父親。愛殘顎副」米婭一個字一個字極認真的說道,「曾經為了你的事我和他決裂了,整整幾年沒回家,也不給他打電話,我就當自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沒他那個父親。然而他突然染病去世,直到他走掉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不管我恨他也好,不恨他也罷,他始終是我的親人。自古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窮,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他終歸是我的父親,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程珞放下好不好?儘管你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但你看在那些年他待你如親生兒子的份上不要再恨了行嗎?現在美容業那麼發達,你臉上的傷我想請整容專家治療還是有救的。」

  「說的比唱的好聽。」程珞低頭戴上墨鏡,用僅剩的一隻手撫摸著沙發上冰冷的假肢,冷聲說,「傷害已經存在,我心裡的傷口永遠也好不了,除非讓我親眼看到程氏土崩瓦解。」

  「程珞,你何必固執?」米婭眉頭擰的快打結,「你整垮程氏或許簡單,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程氏下面有多少員工,多少家庭會因此喪失經濟來源,掙扎在溫飽線上,這些你有沒有想過?」

  程珞低喝著:「拯救民生是政府需要考慮的事,這些不需要我去想,我要想的就是怎麼把程氏一口口吃掉!」

  見無法說服他,米婭失望加心,目光調向他只剩下半截的右手,伸出手去喃喃:「當時你一定很痛……妃」

  「不要在這兒假惺惺了。」程珞閃的極快,像躲避什麼似的往沙發另一端縮去,慌亂中他踢中了桌子,發出刺耳的響聲,門外的人聽到動靜敲門被他喝止:「滾!」

  看著程珞不復從前的陽光,像個受傷的孩子縮在那兒,米婭咬唇上前扶他,這下似乎碰中了他某根神經將她推出去,急惱的吼著:「你也滾,你們通通滾!滾!不要來煩我,不要你可憐我,滾!!」

  「程珞,我不是可憐你,我是心疼你。」米婭的眼睛有了霧氣,吸著氣令自己鎮靜,「不管你和我是不是親姐弟,在我心裡從來沒把你當外人來看,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親兄弟反目,也有很多不是兄弟的人相處的比親兄弟還要好,所以血緣不是維繫感情的一切……砩」

  「你很囉嗦,滾……滾……」程珞暴怒起來,開始砸東西,水杯、煙灰缸、花瓶……

  正在此時有人從外面衝進來,拉住米婭說:「你走吧,他現在情緒不穩定……」

  米婭看清是傅楚菲,點點頭,按了按傅楚菲的手低聲道:「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的手機號沒變過。」

  傅楚菲一面焦急的看著程珞,一面點頭:「快走。」

  「滾……滾……」程珞已經在吼了,東西益發瘋狂的砸過來,米婭邁步跑出去的時候聽到裡面很大的響聲,接著是傅楚菲的悶哼聲,心跟著揪了一下。

  在沒見程珞前米婭想過程珞對付程氏的理由,現在聽清了,心情更沉重,父親在世的時候的確有很多事做的不對,程珞恨他也情有可原,父親死了,程珞把恨意轉移和延伸到程氏上面,她不得不管。

  程珞身上和心上都受了傷,體表的傷很好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適應和淡去,心裡的傷卻最難治。

  她希望治好程珞的傷,讓他重新生活在陽光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陰暗、暴躁、憤世嫉俗,把自己困在仇恨的深潭中,那樣他會更不快樂。

  包廂內,被砸中手的傅楚菲隱隱抽了兩口氣,走過去扶起程珞,直歎氣:「你何必這樣,姐是一片好意,你不相信別人,難道你還不相信她嗎?所有人都當你死了,姐還義無反顧把閱閱收養回去,就算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把我們兒子丟下,她離婚後更不要提了,一個離婚的女兒帶著一個孩子要遭受多少流言蜚語,想再找到幸福或是改嫁就更難了。在這種情況下她對閱閱還是不離不棄,精心照料著,可以看到她對你,對閱閱是真的用心。你剛才說那些話真的很傷人你知道嗎?」

  程珞怒極反笑,推開傅楚菲的手笑道:「呵呵,傷人?我是傷人了,又怎麼樣?你走吧,讓我這個傷人的人一個人待著。」

  傅楚菲沒有再說下去,自從她回到他身邊後他就一直這樣情緒反覆無常,她已經習慣了,誰讓他是自己愛的人,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就算變成《巴黎聖母院》裡那個醜陋的加西莫多她也會不離不棄,一路跟隨。

  上車發動引擎,手機倉促響起,米婭接起一聽是傅楚菲。

  幾分鐘後,傅楚菲來到了米婭的車內,米婭開著車來到附近一家休閒咖啡吧,點了兩杯剛煮出來的咖啡。

  米婭喝了兩口,見傅楚菲一點沒動:「不喜歡?」

  「談不上喜不喜歡的。」傅楚菲搖頭,「程珞整宿整宿的睡不著,白天又拚命喝咖啡,聞著這個味我就會情不自禁想到他痛苦的臉,喝不下去。」

  米婭面色僵硬,喉嚨哽咽,沉默了少許,招來服務員給兩人換了另一種飲料,然後機械的咬著吸管喝著果汁,一杯果汁很快見底。

  傅楚菲反過來安慰起米婭:「姐,你不要難過,程珞現在滿心想要復仇,我想他需要的是正能量,而這份能量除了我,還有你能給,我們一起加油,一起把他從泥沼中拔出來好不好?」

  米婭慢慢點頭,盯著傅楚菲說:「這些年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傅楚菲苦笑:「說起來就長了,簡單的跟你說吧,他的臉受了傷,那塊肉沒了,露出了骨頭,前後動過三次整容手術,目前臉上的狀態是整容專家能達到的極限了。當初他不讓我帶著閱閱過來,我很不理解,很長時間生他的氣,後來我漸漸明白了他是自卑,他怕嚇著閱閱。前陣子閱閱被抱回來,本來閱閱和我們就不熟悉,一看到他就嚇哭了,他當時臉就沉下去,一個人一言不發的走了,從那之後他就沒見過閱閱,但是夜裡他經常在夢中叫閱閱的名字……」

  傅楚菲描述的非常仔細,米婭彷彿能一下子看到那個畫面,畫面裡閱閱哇哇大哭,想要和兒子親近的程珞卻失落加痛苦,以至於留下一個狼狽的背影。

  整理好情緒,米婭把心裡很多疑問整理一遍,問出最想知道的那個:「那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付程氏的?我父親在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動手?」

  「除了手和臉,他的腿也出了毛病,他又不肯配合浪費了不少時間。程池在世的時候事業如日中天,程氏像個攻不破的堡壘,讓他無從下手,人變的益發自暴自棄。自從他知道程池被查出絕症的消息突然一改頹廢,開始積極做復健,漸漸的腿好的差不多了,主要是他的手和臉毀了,這令他的脾氣喜怒無常。」說到這兒傅楚菲真切的看著米婭:「所以,姐,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不要生他的氣,程珞真的很可憐……」

  「怎麼會呢,我不會放在心上,我是難受。」米婭輕聲道:「我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這些苦難想想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他恨我父親我能理解,我不生他的氣,我就是不想看到他這樣瘋狂,人的心一旦連自己都控制不了很容易出事情。」

  「我勸過了不知道多少次,沒用。」傅楚菲落魄的歎著氣,「得到了程氏又能怎麼樣呢?程池又不在了,他以為他把程氏弄垮他就會快樂,我知道他不會,可是我也阻止不了。幸好你上任後又有秦桑巖暗中幫著,他復仇的腳步才慢下來。」

  米婭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大約在大半年前秦桑巖還沒失憶的時候曾跟我說過,他說程珞沒死,是不是程珞聯繫過他?」

  「是的,這件事我是知道的,程珞這些年只聯繫過秦桑巖一個人,也只有秦桑巖一人知道程池沒死,他們一直在合作做生意,程珞還去過北京。」

  「是不是央視廣告招標那一次?」

  「好像是的,我知道你們把閱閱帶到北京去了,我一聽說他去北京我也想去,他拗不過我就帶我去了。我偷偷躲在車裡看到你們把閱閱照顧的很好,心裡安慰不少。姐,謝謝你。」

  「一家人,不用客氣,照顧閱閱是我應該做的。」米婭抿了抿唇,這麼說她當時沒有眼花,程珞真的出現過,不過不想見她,躲著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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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6 23:27:35
  第三百六十七章 吸血鬼

  「這些年你們經濟上過的還好嗎?」米婭想到在教堂偶遇時傅楚菲低調又奢華的代步工具,以及身邊大量的職業保鏢。愛殘顎副傅楚菲點點頭說:「還可以,畢竟要生活,程珞再自暴自棄倒是沒有忘了解決我們的溫飽,他以前就有讓人佩服的投資眼光,困難的是一開始沒有本錢,賺的比較少,日子艱苦一些。後來慢慢積累就好多了,再後來他聯繫上了秦桑巖,融到了一筆錢,投資金額巨大,危險也大,回收速度比較慢,好在秦桑巖一直挺相信他的,今年年初得到了巨額的利潤回報,他們五五分成。」

  受傷後的程珞暴怒又自尊心極強,按道理他不會聯繫任何人,想不到早就和秦桑巖聯繫上了,如此看來在他心裡還是比較信任秦桑巖的,意識到這一點她倒不怪程珞,他不向她求救是因為她是程池的女兒,他恨程池,所以連她一併摒棄在外。

  和傅楚菲碰面,米婭瞭解到了很多這些年不知道的情況,更加對程珞心生憐惜,他有那樣的遭遇確實是常人難以負荷的。

  白綿綿在辦公室門口等著,一見米婭便拉住人低聲說:「婭姐,你怎麼才回來,還有七分鐘就要開始了,我都急死了。彖」

  「急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米婭拍拍白綿綿的肩膀,閃身進了辦公室,倒在皮椅裡伸手去端咖啡,發現裡面是空的,便遞給白綿綿:「給我沖杯咖啡。」

  白綿綿接過去火急火燎的沖了一杯回來:「事情鬧大了,所有股東都知道了,一個個氣哼哼的坐在會議室等你呢,你想好了說法沒?」

  「想好了,不要急,你這是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米婭慢悠悠的喝掉半杯咖啡,打趣道娌。

  白綿綿白了米婭一眼:「我替你著急,你倒有閒心開我玩笑,也對,事情是你去辦,我急什麼。」說完自顧自的往椅子上一坐。

  喝完一杯咖啡,米婭感覺精神頭好多了,看看手錶還有兩分鐘,起身對白綿綿說:「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我聽到股東們在議論,事情是不是真是程珞幹的?」白綿綿跟在米婭身後好奇的問,看米婭不置可否的樣子又說:「要真是程珞做的可就麻煩了,對你極為不利,萬一股東們聯合起來找你興師問罪怎麼辦?」

  米婭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不容置疑:「不怎麼辦,我會告訴他們在其位謀其職,有我在的一天我不會讓任何人惡意吞併程氏。」

  白綿綿不由的狠命點頭:「公歸公,私歸私,我相信你,婭姐,加油。」

  這個會議開了一下午,所有不相關人員都被清除出來,白綿綿在外面等著,不時看手錶,直到時間指向五點三十六分,會議室的門才打開。

  率先出來的是股東們,臉色還算正常,關萼最後幾個出來,她代表的是關嘉,還有張陌生面孔,白綿綿不認識,翻看參會人員名單才知曉這個人是Dana的代表,看樣子今天的股東大會到的人是目前最全的一次。

  「怎麼樣?婭姐,沒事吧?」白綿綿緊張的迎上去。

  米婭和關萼一道走出來,關萼對米婭笑道:「你新來的秘書挺關心你的,可得記得給人家加薪啊,現在這個社會肯這樣替老闆著想的人可不多了。」

  「等過了試用期一定加。」米婭直笑,「我也怕這樣的人才跑了,多可惜。」

  白綿綿看她們有說有笑估計事情解決了,扁嘴道:「我都擔心死了,你們還有空取笑我。」

  關萼看著眼前率真性子的白綿綿又笑了笑:「小丫頭甭擔心,她要真沒兩把刷子,也坐不到董事長這個位置上,你呀儘管把擔心放到肚子裡。就算再不濟有我媽在,還有Dana的代表支持,那些股東不能拿你的上司怎麼樣,她的職位無人能撼動。」

  米婭轉而把注意力放到關萼和Dana的代表身上:「這次謝謝你們。」

  關萼擺擺手:「客氣什麼,我是受我媽之托,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家裡還有一大一小等著我回去開飯呢。」

  米婭對白綿綿說:「綿綿,送送關小姐。」

  她們走後,米婭把目光調到Dana的代表身上,邀請對方吃飯,對方搖頭:「程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要回去向Dana匯報此次的會議內容,吃飯就不必了。」

  「那我送你。」米婭不再勉強,陪著Dana的代表等電梯。

  樓下,白綿綿送關萼和Dana代表的車開走,白綿綿回頭看著米婭欲言又止,米婭心情很好,手搭在白綿綿肩上:「有話要跟我說?」

  白綿綿耷拉著腦袋說:「我剛接到我舅媽的電話,她說薛家開了家庭會議,所有人都反對他到S市來工作,最後我舅舅妥協,他說我哥和你在一起只有一種可能,讓你去北京發展,工作由薛家安排。我哥當場拒絕了,我舅舅一氣之下對我哥說如果他一定要到S市也行,不要想著當什麼大官,就當個普通的公務員,一輩子沉在下面。你也知道的,我哥在政治局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有年齡限制,他早往上升了,用白老頭的話說我哥升上去是遲早的事,下到地方上大小也是個正廳級幹部,怎麼也不可能當個小小公務員。這明顯是我舅舅為了打壓我哥的積極性出的下策,我哥呢根本不在乎,他還是說要到S市來工作,就這樣他和薛家鬧僵了。」

  米婭聽完想了一會說:「你想我怎麼做?」

  「勸勸我哥吧,他現在只聽你一個人的話,他有今天是他一朝一夕努力得來的,多少人想擠進政治局還擠不進呢,將來要想再回去可就難了,就算有白老頭在,只要我舅舅不鬆口白老頭也不會站在我哥這一邊。」

  米婭:「好。」

  ***幾天後,米婭特意坐飛機到北京去,從酒店打包了很多菜,然後開車回到家,再給薛璟譽撥了電話。

  「怎麼,想我了?」薛璟譽柔柔的問著。

  米婭微笑:「我是想念你的手藝了,好久沒吃你做的飯菜了。」

  「我大概下周回S市,到時候給你做些好吃的,想吃什麼?」

  米婭沒有直接回答,倒是說:「我現在在北京。」

  「什麼時候到的?」薛璟譽略感覺驚訝,「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我在我家。」

  「等我,我馬上到。」

  薛璟譽到的時候米婭把餐桌剛佈置好,去開的門。

  「做了什麼?」薛璟譽進門手裡捧著一束玫瑰花,看了眼她身上的圍裙溫柔笑道。

  「沒做什麼,你是知道的,我對廚藝真的不擅長。」米婭無奈開口。

  薛璟譽點頭:「你不必會,我會就行了。」隨即把花交給她。

  抱著懷裡的玫瑰花米婭嗅了嗅:「好香啊,謝謝。」

  聞著從她身上發出的淡淡體香,看著她白如羊脂的肌膚,簡直人比花俏,薛璟譽喉嚨緊了緊,手指輕輕發抖撫摸過她的臉:「婭婭……」

  他眼神的火熱盡數落在米婭的眼中,她低頭撥撥頭髮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薛璟譽一怔,默了一會:「綿綿都跟我說了,婭婭,我不相信你對我那麼絕情,我說過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願意付出一輩子……」他頓了頓後說:「你愛不愛我,無所謂,只要讓我愛你,你只管享受我的愛,就是我想要的。」

  「你無所謂,我有所謂。」米婭擰著手指頭,仰起臉,「你太好,太完美了你知道嗎?反襯出我的自私、卑鄙、無恥和醜陋。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你愛的人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的心,你的一切,她就是個吸血鬼,只會利用你……」

  「不要這樣說。」薛璟譽打斷她的話,垂眸看她,呼吸稍急促,「沒有你說的這樣嚴重,所有的都是我心甘情願,你沒有騙我,沒有隱瞞我,你不要這樣說你自己。」

  「這是事實,璟譽,請你看清楚,你為了我這樣的女人值得嗎?值得放棄那麼好的仕途,以至於埋沒你的能力到S市當個小小的公務員嗎?你為了我這樣的女人傷害你最親的人,浪費了三四年的時間,到頭來卻什麼也給不了你。」

  薛璟譽臉色很不好,他發現米婭的臉色比他還要白,而她的聲音鏗鏘有力,鼓點一樣敲在心上,餘音怎麼也消不去,他搖頭扶住她的肩說:「自古忠孝難兩全,我沒有三頭六臂,無暇顧及到那麼多,我最無法放棄的就是你,只能放棄我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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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八章 可塑之才

  「璟譽,你別這樣,你這樣要置我於何地?」米婭喃喃的說,「親人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也是最愛我們的人,更是無法割捨的人,你不用說這種意氣用事的話,萬一被你的家人聽到該有多麼傷心。愛殘顎副我失去過親人我知道這種滋味,不希望你再步我後塵,你明不明白?」

  「婭婭,我沒想過要給你壓力,我只是想表達我對你的心意,我也沒有說徹底拋棄我家人的意思,我最大的心願是在你和他們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薛璟譽連聲苦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但是這個平衡點現在看來太難太難了,我只能暫時先選擇你,至於家人我想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會慢慢接受你,接受我們交往。」

  米婭笑的澀而自嘲,「我毫不懷疑你對我的心,感動於你為我做的所有,我以為我找到了餘生的依靠,甚至覺得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可是這樣的我有這樣的想法真的很齷蹉,也很自私,我考慮的從來只有我自己,沒有把你的感受考慮在內,我貪圖的是你給我的溫暖和縱容,沒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想過。當我真正站起來,不需要你扶著的時候我既狡猾又忘恩負義,我甚至在想找出你的錯誤,好掩飾我的卑劣想法。漸漸的,我想明白了,問題出在我身上,是我一再利用你,自私自利,不配擁有你的愛。」說完她拂開他的手,背過身去走到窗台那兒,平靜的聲音說著:「所以,璟譽,我們分手吧。」

  「分手吧」三個字像回音在薛璟譽血液裡激盪,撞的他腳步不穩,搖晃著差點倒下去,他扶住旁邊的書櫃,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吐出聲音:「是不是因為秦桑巖?是不是因為他?」

  「不是。」米婭沒有回頭,否認:「這是我與你之間的事,與他無關,你不要多想。彖」

  「我能不多想嗎?」薛璟譽踉踉蹌蹌奔過去,雙眼微紅,扣住她的身體強迫轉過來看著自己:「在遊艇上你奮不顧身跳下海去救他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有他……」

  「如果是你,我也會跳下去救人。」米婭搖頭。

  薛璟譽很肯定的搖頭,抖著雙唇說:「不,你不會,起碼你不會什麼也不想,那麼緊張慌亂的跳下去,彷彿你最珍惜的東西掉下去一樣。媲」

  米婭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硬著聲說:「璟譽,你何必比較,這世上最不能做的就是比較,因為看法不同,觀點不同,比出來的結果也不同。是我不好,是我無恥,我提出分手不是想傷害你什麼,我真正的目的是想你快樂,因為你和我在一起一輩子也不會快樂。」

  「我的快樂就在你身上,可你卻不肯給我。」薛璟譽鬆開手,像全身抽掉力氣一樣整個人頹然不堪,以至於哽咽:「你曾親口答應過我一年後要嫁給我,時間已經過去大半了,你卻反悔……」

  聽到此,米婭也於心不忍,然而不忍又能怎樣,她只能把不忍吞進肚子裡:「對不起,璟譽,是我失信了。人這一輩子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東西無法割捨,你有家人,有那麼多愛你的人,你不應該讓他們傷心。曾經有個情感專家說過,人這輩子適合自己的有兩千個戀人,往往能遇到的就那麼一兩個,我不適合你,還會有適合你的女孩子出現。」

  「別說了。」薛璟譽仰面深深吸了口氣,「婭婭,我需要冷靜一下,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婭姐,你拒絕了我哥,正式提出分手?」白綿綿語露惋惜,又說道:「你會不會後悔,也許你這輩子再也遇不到像我哥這麼愛你的男人了,錯過他就等於錯過幸福。」

  這是一個午後,米婭和白綿綿坐在公司附近的茶餐廳裡品著茶,甜點的芳香瀰散開來,一切看上去那麼美好慵懶。

  米婭喝著服務生剛送上來的奶茶,抿唇說:「我知道他是個好男人,我曾經被他的執著打動過,特別是在我剛離婚那會兒,表面上我很灑脫,其實我的心情無比低落,那裡有一道深深有傷痕,那種感覺生不如死,世界都是黑暗的,活著好像沒有任何希望。是他給了我溫暖,給了我愛和包容,重新帶給我歡笑,讓我知道我還可以振作起來。人這一輩子不就是找個能在一起開心的伴嗎?他不嫌棄我離過婚,帶著小孩,無條件接受我,我有什麼理由不選他呢?現實永遠比想像要殘酷,當我從悲傷中站起來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和他不站在同一個世界,面對他我會內疚,我會覺得自己很可怕,完全是個壞女人,我只懂得從他身上獲取,從來不知道回報。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回報就是答應他一年後結婚,但這個承諾也食言了,我一直很自私。」

  「說到底你不愛他,你就不想再害他,因為你覺得對他不公平。」白綿綿倒是聽出了幾分,思考了片刻說,「婭姐,你不需要過分自責,你從來沒有強迫我哥做什麼,一切是他自願的,他看事情看問題一向比別人透徹,其實他心裡可能很清楚自己要得到的只是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他一直在強撐。」講到這裡停頓兩下,白綿綿朝米婭抱歉一笑:「說了你別生氣啊,婭姐,曾經我站在我哥那一邊,因為我從我哥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對於司徒政這一生我是可遇不可求,所以我下意識的希望我哥能成功,因此每次我接近你都是在監視你,我怕我哥會輸。現在我看清了,倒想尊重你的決定,因為我看懂了一件事,這世上最不能強迫的就是愛情。不管是你也好,司徒政也好,你們雖然拒絕了,但是總比欺騙和傷害要來的輕。」

  「綿綿。」米婭感動於白綿綿的體貼,「其實你不說我早看出來了,說是你監視我可你從來沒做過對我不利的事,所以我不怪你。」

  白綿綿露出開心的笑臉,拉住米婭的手:「那就好,婭姐,說實話我和你談得來,捨不得和你決裂,就算你當不成我的嫂子,我也不會生氣,起碼我們可以當姐妹,當朋友,除非你嫌棄我。」

  「我怎麼會嫌棄你呢,別看你平常大大咧咧的,做事還是挺穩重的,你當我秘書這幾天幾乎沒出過差錯,沖這一點我就對你另眼相看。」米婭刮了刮白綿綿的鼻子。

  被這麼一誇獎白綿綿倒縮回頭,摸著鼻子難情的笑起來:「真的嗎?我笨手笨腳的,和郭秘書相比我差遠了,我以為你會嫌棄我做事手腳慢呢。」

  米婭並不贊同:「你怎麼會笨呢,好歹也是留過洋的,見過世面,做事慢一點也是怕出錯,你以前一事無成不是你笨,是你不肯用心,這世上沒有笨人只有不肯用功的人。你的英文不錯,幫我不少忙,你的努力可是有目共睹的,你做的報表和統計的數據我看快趕得上郭秘書的水平,你可是個可塑之才,只要再加以鍛煉,假以時日你就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想不到米婭給自己這麼高的評價,白綿綿受寵若驚:「婭姐,有你這句話以後我會加倍努力。對了,你即將出國出差,翻譯找好了嗎?」

  「我如果想帶上你,你願不願意去?」米婭放下奶茶杯,偏頭一笑。

  「願意,願意。」白綿綿忙不迭的答應,能跟著程氏董事長出國去各個分公司巡視這可是天賜良機,一來她可以得到鍛煉,二來她能更好的勝任秘書這個角色,對整個公司有更全面深入的瞭解,一舉兩得。

  三個月後,米婭帶著團隊浩浩蕩蕩回國,這次去國外各個分公司巡視的成果頗豐,一回去就馬不停蹄整理資料,召開股東大會匯報行程及收穫。

  忙完一系列的事情,迎來了國慶小長假。

  米婭得空在家休息,開車回去米媽媽又嘮叨想閱閱,其實米婭心裡也想的緊,尤其知道閱閱就在S市,她和傅楚菲近來暗中聯繫,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安排和小傢伙見個面。

  吃完飯她回房間往傅楚菲手機上撥電話,聽說了米婭的提議,傅楚菲為難起來:「恐怕不行。」

  「楚菲,拜託了,我和我媽真的都特別想閱閱,你讓我們見一面行不行?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姐,你不要誤會,不是我不讓你見,是閱閱不在我這兒,程珞已經答應了秦桑巖,把閱閱送到他那兒住兩天,聽說是秦桑巖要求的,他也挺想孩子的。要不你去秦桑巖那兒看閱閱吧,我想他應該不會不讓你看的,程珞最近看我看的緊,我想如果閱閱被抱回來,我想私下裡給你看孩子也比較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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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6 23:28:19
  第三百六十九章 十次有八次不行

  隔日,白綿綿送來了一份請帖:「晚上記的帶著,入場的時候要憑這個才能進去,地點在世茂大酒店7號大廳。愛殘顎副」

  「嗯。」米婭歪歪嘴接過來,看了一眼請帖,身為程氏最高決策人,這種一年一度的工商酒會她不得不去。

  「綿綿,要不要陪我去?」米婭深感參加那種酒會會無比的無聊,帶上白綿綿相信會有趣很多。

  「不行,我一會要飛回北京了,我姥姥給我打了電話,要我回去幫著勸勸我哥。」

  米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些,鄭重的拍著白綿綿的手臂:「那你快回去,你哥的情緒可能有些不穩,你幫我好好勸勸他。妃」

  「我會的。」白綿綿也鄭重的點點頭。

  晚上七點半,米婭踩著時間準時到達世茂大酒店,那裡已經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熱鬧非凡。

  接手程氏快小半年了,S市一共又那麼大,米婭的面孔早就在商圈中混熟了,來打招呼的人比以前只增不減窈。

  像這種酒會吃喝第二,社交第一,來的人都抱著多結交的目的而來,自然滿場都是打招呼的身影。

  米婭展露出招牌笑容,手執香檳應付著一撥撥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的搭訕、寒暄、交流,並有條不紊的交換著名片,以至於帶到酒會上的二十多張名片很快發完了,等再有人想要的時候,她只好笑著說抱歉。

  「程小姐,你今天挺漂亮的。」

  米婭應付完一撥人,準備去洗手間,剛轉身碰到了胡素。胡素仍然是神采飛揚的女強人,眉目間流溢著十足的自信,尤其今晚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深V領壓褶雪紡連衣裙,塗著黑色指甲的手握著晶瑩纖細的水晶杯,搖曳著風情往米婭面前一站。

  「謝謝,胡小姐今天也很漂亮。」米婭低笑著與胡素碰杯,她今天身著紫色的單肩魚尾晚禮服,頭髮簡單的挽成韓式髮髻,鬆散中見精緻,全身上下只有耳朵上戴了一副鑽石耳釘,低調中顯出簡約的大氣,襯的她的肌膚如瓷如玉,瑩潤有光澤。

  「我以為程小姐今晚會帶男伴,沒想到是一個人前來,我倒是帶了。」胡素溫溫婉婉的低頭一笑,十足的羞澀女人的嬌態。

  米婭順著胡素下巴抬落的方向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是秦桑巖。目光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轉而低頭抿酒,淺笑點頭:「胡總和秦總還真是郎才女貌。」

  胡素看著米婭言不由衷的樣子,眼眸變的深而暗,微笑:「說實話,上次在廣州秦總當著你的面跳海,我以為你們會破鏡重圓,著實消沉了一陣,但是過了這麼久你們好像沒有和好的意思,所以我才放心大膽重新去追秦總,沒想到他對我並不討厭,還主動邀請我當他今晚的女伴。」

  米婭笑而不語,目光轉到遠處被談論的對象秦桑巖身上,他正舉杯和幾家公司老總說笑,他個子高,又大病初癒,身形益顯挺拔,大概是腦後還有傷疤的緣故頭上戴了一頂韓版黑色套頭帽,五官尤為突出立體,今晚又穿的是件貴氣優雅的高級定制西服,顯的潮味十足。

  「那我先過去了,程小姐有空的話我們再聊。」胡素說。

  「好。」米婭收回目光,舉了舉杯,點頭。

  等胡素一走,臉上的笑像牆上粗糙的灰一般再也粘不住,米婭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也許是酒喝多了,有點頭痛,也許是這裡空氣不好,到處是香水味,嗆的人難受。

  喝了一大口香檳,想把難受的感覺壓下去,酒卻在胃裡灼燒。

  有人在旁邊竊竊私語,「赫賽集團要插足的領域也夠多了,自上次投股十艷,正式插足珠寶行業後,秦桑巖又把觸手伸向了新能源那一塊。聽說他和能源局聯繫上了,得到了重點扶持的承諾,光註冊資金就達幾十億,十足十的大手筆,回報也是相當驚人的。」

  「我最近就是聽了這個風聲買了赫賽大量的股票,一路看漲,行業好到不行,賺了一筆。」

  「你我呀也跟在人家屁股後面賺點小錢,人家有資本有人脈,能搭上能源局這個順風車,咱們也只有乾看著別人發大財的份。」

  ……

  父親在世時能源那一塊一直是他想涉足的,但因為種種原因擱淺著,米婭也是無意中才翻出父親留下來的一份關於能源的計劃書,綜合分析後她認為可行性極大,最近她一直在搜集和整理這方面的資料,準備重整旗鼓,把父親未完成的事業變成現實。只要年底股東大會上通過,明年就可以正式進軍能源市場,沒想到又被赫賽想在了前面,心中不免懊惱。

  米婭離開大廳,往洗手間走,裡面剛好有人在說話,聲音還不低。

  「姓程的和秦桑巖離婚這麼久沒戲了吧,我看秦桑巖今晚的女伴是十艷的總裁胡素,兩人往人前一站真是天作之合,可就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怎麼說?」

  「你不知道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小三佟拉拉的專訪嗎?佟拉拉哭訴自己是被利用的,秦桑巖拿她當替身。」

  「替身?怎麼個意思?」女人不解。

  「佟拉拉回憶當年被包養的經過,說是當初秦桑巖主動捧紅她的,聽說秦桑巖和姓程的挺相愛的,就是缺乏溝通什麼的導致夫妻間有點隔閡。這姓秦的對老婆倒一往情深,在家裡被冷臉以對就到外面找和老婆相似的女人尋求安慰,這佟拉拉無論身材啊臉蛋啊倒與姓程的有幾份相似,就這樣他倆就勾搭到了一起。好景不長,秦桑巖故意高調在媒體面前和佟拉拉秀恩愛,為的是讓家裡的老婆吃醋,哪知道這姓程的根本不吃這一套,秦桑巖心灰意冷下才會越做越過分……」

  「不管怎麼說這姓秦的也有不對的地方,再怎麼樣也不能包小三啊,這男人啊一偷腥性質就變了。再說了,這佟拉拉是個小三,小三的話能有多少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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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6 23:41:06
  第三百七十章 身體還是心理

  身為主辦人,工會主席到的有點晚,一來就走到台上用話筒向大家致歉,並宣佈開場舞。愛殘顎副米婭沒什麼心情跳舞,拒絕了幾個爭先前來邀舞的男士,退到角落,一邊漫不經心的搖著杯中的香檳,一邊若有似無的打量著舞池中的男女。跳舞中的胡素雙頰微紅,裙擺飛舞,卸下剛強的外表像個公主一般和秦桑巖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而舞池外,胡素和秦桑巖又成了大家的話題。

  「跳的不錯,挺配的啊,噯,你說秦桑巖和十艷總裁會不會有戲?」

  「男未娶,女未嫁,有戲也正常。妃」

  「噓!小聲點,姓程的在場。」

  「怕什麼,他們不是離婚了嗎?你沒看見這兩人從進來到現在誰也不跟誰打招呼。」

  「話雖這麼說,最近那個小三又上報了,聽說媒體追著問專訪內容是不是真的,今天要不是保安措施做的好,記者們早把這裡圍個水洩不通了。裾」

  「噢,我知道,就是佟拉拉說什麼秦桑巖和她出軌是基於想引起姓程的注意吧,網上的這個帖子我看過,真假的?」

  ……

  米婭頭痛的很,怎麼跑哪兒都有人在八卦,她繃起臉,順手把香檳丟到路過的侍者的托盤裡準備轉身,不巧遇到了田泉,田泉即是工會主席,又是一家企業的老總,今年剛被選舉成S市的工會主席,其組織和協調能力有目共睹。

  「程小姐,你今晚真漂亮,我能邀請你跳支舞嗎?」田泉是個三十五六歲左右的男士,彬彬有禮的前來邀舞,語言中十足的真誠。

  眾人的目光頓時投過來,米婭推辭不了,擠出笑慢慢伸出纖纖玉手說:「當然。」

  開場舞跳的人不多,米婭和田泉一滑進舞池,剎那間成了焦點之一。沒跳兩分鐘田泉就感覺米婭的心不在焉,低笑著:「程小姐不太喜歡和我跳舞?」

  「不是。」米婭忙收回思緒,「我今晚有點不舒服,可能是酒喝多了,男先生知道的,忙工作忙久了每個人多多少少有點胃病。」她當然不會告訴田泉自己心不在焉是因為旁邊共舞的兩個人,至於原因她想可能是由於周圍人的議論聲,大家都想看她和秦桑巖,還有胡素的好戲,雖然他們之間什麼交流也沒有,但這種被人當成戲子看的感覺令她十分不舒服。

  田泉的眼眸在雪亮的水晶燈光下掠過一絲瞭然,說道:「但願不是因為秦總在,令程小姐不自在。」

  「怎麼會?」米婭幾乎是下意識急急出聲,瞬間又收了收聲,平穩回道,「我和他已經是過去式,田總該不會和周圍的人一樣等著想看八卦吧?」

  看米婭歪頭輕鬆的表情,田泉禁不住一笑:「當然不會,不過實不相瞞,我和秦總私交甚好,他和程小姐結婚那會我在國外出差沒能趕得回來喝喜酒當時還深表遺憾,現在看你們勞燕分飛突然覺得世事無常。有時候有些事情外人看著清楚,當事人心裡卻是糊里糊塗,不免教人著急,真想推一把。」

  田泉這段話看似閒聊,仔細一聽倒聽出弦外音來,米婭沒有貿然接話,目光轉身別處,假裝對他的話不在意,突然在舞池外的人群中看到了司徒政的身影,他同樣端著一杯香檳,靠在一隻精雕的白色大理石柱上,視線正凝視而來。

  米婭側了側頭,隨著音樂與田泉交換身姿,一束舞燈打過來,逼的她瞇起眼睛,看見秦桑巖和胡素舞到他們身邊,兩個男人短暫交流著,秦桑巖和田泉說完話低頭認真的與胡素共舞,自始至終沒看田泉身邊的米婭一眼。他不知道在胡素耳邊說了什麼,逗的胡素咯咯笑起來,酥酥嬌嬌的笑聲引人浮想聯篇。

  音樂在一分鐘後停止,米婭的太陽穴又開始跳動,心口像被人撕掉一塊,難受的緊。

  田泉看她臉色不好,扶她步出舞池:「程小姐,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如果在平常米婭巴不得早點走,可是今天不,她偏偏想留下來,偏偏想分析清楚自己這不舒服的感覺是來自於身體還是心理,她想弄明白。

  擺了擺手,她按了按太陽穴,指著遠處的沙發說:「我沒事兒,田先生,謝謝你,我想一個人靜靜坐會兒。」

  田泉扶她到沙發上坐好,便點頭離開了。

  大家都在忙玩應酬,沙發上幾乎沒人,米婭得以空閒,低頭按了幾分鐘額頭感覺漸漸好多了,睜開眼睛面前多了一杯溫水和一份意大利面,順著執水杯的寬厚手掌看過去是一張被光暈閃的有點模糊的臉,但她還是認清了此人是司徒政。

  「謝謝。」她沒有拒絕,慢慢喝掉溫水,端過意大利面吃起來。

  「感覺怎麼樣?」司徒政靜靜坐在她身邊,一手搭在沙發背上一手搖曳著高腳杯中的琥珀色液體。

  「好多了。」米婭擦了擦嘴唇,垂眸,一晚沒有進食吃完食物人變的精神多了。

  隨後有一個小時,彷彿達成了某種默契,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酒會進行到高潮,即將進入尾聲,司徒政才站起來,深深望了她兩眼說:「婭婭,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我祝福你能找到你的幸福。」

  「謝謝。」米婭只能說這兩個字。

  「那我先走了。」司徒政點點頭,走進人群突然又止住腳步回頭對她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抓住幸福的時候就要抓住,名利和事業是追求不完的,錢也是賺不完的,與這些東西比起來個人感情的歸宿更重要。你應該放下過去,考慮自己的未來,或許你會發現你的未來一直在你身邊,就在不遠處。」

  米婭茫然,司徒政轉頭看了一眼左手邊的方向,然後政輕輕笑了一下,雙唇輕啟道:「祝你好運!你和嬌嬌都是我的妹妹,如果可以,我希望也能在今年喝到你的喜酒。」

  視線定在司徒政所指的那個人身上,那裡以秦桑巖為交際圈,眾人正在交談著什麼,米婭緊咬住唇,不知道司徒政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是啊,就算胃再疼,心怎麼會痛呢?她不得不承認,今晚看到秦桑巖和胡素在一起的畫面心裡就翻江倒海的難受,就像要失去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一般失落、恐慌。

  散場後,各式名車爭相從酒店開出,米婭出來的算比較晚了,還是碰到了車擠車的現象,她坐在林肯車裡吩咐司機把車倒回去,等其餘的車散了再走。司機倒車的過程中差點與後面一輛開過來的悍馬車撞上,米婭想看看有沒有把別人的車蹭到,搖下車窗卻見悍馬車裡坐著秦桑巖,此時光線不明,他的眼眸卻亮而清,透出逼人的氣勢。

  他也看了一眼幾乎與他的車相撞的林肯,見沒事之後準備搖下車窗,米婭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突然出聲:「秦桑巖,我有話要對你說。」

  升到一半的車窗停住,隨即搖下去,秦桑巖看向她,米婭吸了口氣說:「我……」

  「秦總。」一聲響亮的聲音插進來,後面一輛開過來的車內儼然坐著胡素,她雙腮粉紅,面帶羞澀:「能送我一程嗎?這車好像出了毛病,一會我讓司機開去4S店去修。」

  秦桑巖頜首,親自下去開車。

  米婭僵著身子沒回頭,卻能聽到胡素踩著一陣歡快的高跟鞋鑽進悍馬車內,隨著車子砰一聲關上門,她默著臉按下按鈕,將車窗升起來。

  林肯車靜靜停了十幾分鐘,開出酒店大門。

  抵達公寓樓下,米婭讓司機開車走了,這套公寓是她剛買下的,自發現程珞真的沒死之後,她發覺自己一個人住那麼大的程宅實在是冷清,尤其是每次想到程珞被害成了殘疾,她的心就絞痛,程宅裡曾經是她認為擁有最美好回憶的地方,如今住在裡面只感覺到無比空冷。

  她無法去責怪父親,因為父親已經走了,對程珞的傷害卻時時刻刻存在。

  搬到這套公寓,不用想那些事,她的心情會好很多,就是沒人做飯,精裝修廚房成了擺設,只有搾汁機、冰箱和咖啡機會用上。

  剛回到公寓,她用腳踢上門,手機在包裡響著,接起是秦桑巖的聲音。

  「你說有話要跟我說?」

  聽到他的聲音積聚在胸口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她不想衝他發火,也知道自己沒資格這麼做,便僵著聲音不說話。

  兩人無聲的沉默過後,秦桑巖說:「你別誤會,我邀請胡素今晚當我的女伴完全是想還她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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