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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油燈]名門正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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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11:15:07 |只看該作者
 第180章

  「怡昕~」陸濤羽的聲音將正坐在院子裡那棵銀杏樹下發呆的怡昕驚醒,怡昕回過神來,給了他一個笑臉。

  「你回來了啊!」怡昕給陸濤心打了一個招呼,然後看看將天空渲染成七彩斑斕的晚霞,有些愕然,驚訝的道:「都已經這麼晚了啊!」

  「可不是已經晚了,要不然我怎麼能回來。」陸濤羽坐到怡昕身邊,問道:「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我在你面前晃了兩圈你都沒有發現?」

  「我今天閒來無事,就去羅晴的醫館看她去了!」怡昕仰起臉,看著漫天變幻著形狀的彩霞,輕聲道:「後為羅晴帶我去了善堂!」

  「見到了自己從來未曾想像過,更未曾見過的景象,心裡的感觸很深吧!」陸濤羽瞭然的看著怡昕,立刻明白她為什麼發呆了。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到欽州,陸博涵帶著他去善堂,所看到的一切,讓他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苦難,在面對那苦難的時候,人能夠迸發出怎樣的意志,又有著怎樣讓人震驚的頑強生命力,而自己所遭遇到的苦難又是多麼的渺小和可笑……

  「是啊!」怡昕點點頭,下午見到的每一個面孔都是那麼的清晰,他們遭受到的苦難,心靈和身體的創傷,就連她這個旁觀者都感到疼痛,可是他們卻還是能夠綻開堅強的笑顏面對,對生活還是抱著最美好的希望,對那些給予他們幫助的人,都還是抱著一種感恩的心態……

  那個時候,怡昕才明白,陸濤羽以前為什麼會說郭儒名和柳月卿是生活在蜜罐子中的人,所以一點點的不如意和一點點的傷疼就能讓他們覺得痛徹心扉,生不如死,自己的六指在他們眼中,才會被放大到了極限。事實上,經過今天以後,怡昕覺得自己比那對不負責任,到現在都還沒有長大的親生父母而言,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也一樣的盲目悲觀,和他們不同的是,自己看到了這種截然不同的人生態度,恍悟了自己曾經也是那麼的膚淺,而他們或許一輩子都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我第一次去善堂是祖父帶我去的!」陸濤羽輕輕的向後靠,將雙臂枕在頭下,他像怡昕一樣仰著頭,臉都在彩霞的輝映之下也變成了紅色,他輕聲道:「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才明白,真正遭遇了苦難的人想的都是努力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相反,那些從來就沒有受過什麼苦的人,遇到一點點的挫折,遭受一點點的苦難,就無力支撐,不是怨天尤人,就是自暴自棄,把自己的困境放大,甚至想要輕生,用自己的死來解決一切……」

  「是啊!」怡昕輕聲道:「你知道嗎?今天看到的一切都是那麼令我無法想像。我看到那些尚未成年,就镼孤兒的孩子,他們中有的天在蹣跚學步,有的身帶殘疾,可是他們看到羅晴的時候,卻笑得那麼的開心燦爛,歡天喜地的迎了上來,從羅晴手裡得到一小塊飴糖,卻彷彿得到了最好的東西……還有那些經歷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孤寡老人,他們也沒有失去生活的信心,不但堅強的活下去,還主動地擔負起了照看孩子的任務。」

  善堂裡最多的就是孤獨和失去子女的老人,孤兒們將老人視為自己的長輩,主動地幫老人做一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陪著老人們在外面曬太陽,在他們覺得熱的時候,又把他們攙扶到了陰涼的地方。給他們倒水,為他們捏肩捶背……而老人也把這些孩子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親切地叫著他們的小名,和他們樂呵呵的說著話,教他們自己曾經擅長的技藝……那場景就像普通的祖孫共享天倫,和諧、溫馨而美麗,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那是什麼地方的話,怡昕一定會誤認為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我知道!」陸濤心點點頭,輕聲道:「欽州城我有很多的村落,每年的秋冬之際,羌族的游擊部隊就會到這些要落搶奪糧食、牲畜甚至婦女……每年入秋之後,虎軍就會有幾十人或者百人的小隊在他們統領的帶領下在這些村落間巡視,一旦發現異常,不是將那些該死的強盜擊殺就是強令老百姓進城避難,以免造成沒有必要的損傷。但是,羌族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他們來去如風,不管怎樣加強防範,都會有遺漏和疏忽的地方,慘劇每年都會發生,區別只是多少而已!」

  「這些該死的強盜,他們都習慣將他們遇到的青壯男子殺害,將年輕的婦女擄走,老人和孩子一般都不會被直接殺害,但是卻會受到他們的侮辱和玩弄,很多的孩子都會留下一輩子都無法治癒的傷殘。」陸濤心語氣沉重,卻沒有太多的憤怒,他明白憤怒只會讓自己失去理智,做出錯誤的判斷,他輕聲道:「楊奇文大哥之所以成為虎軍中最有威望,最讓人敬仰的人和的,不光是因為他的武功無人能及,更主要的還是因為他每年都不辭辛勞的帶著兄弟們在外面巡視,一旦發現不對勁,就當機立斷的做應對……以前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去年,他阻擊了羌族的三支六七十人的小隊,讓他們為自己曾經做的事情付出了代價。」

  「我想,我在欽州原本也就沒有多少事情,與其閒在家中荒度時光,還不如經常到善堂去幫幫忙,做點事情,你說怎麼樣?」怡昕側頭看著陸濤羽,她的臉上也一樣紅彤彤的,一向清冷的人居然有了一種可愛的氣質。

  「你能幫到什麼?」陸濤羽笑著反問,怡早有這樣的心意他自然是欣喜的,可是他卻不認為怡昕到了善堂之後能夠做些什麼實際的事情,畢竟她還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需要人侍候的人。

  「我可以教那些孩子們識字,可以教那些女孩子女紅,還可以教分們術數!」怡昕在從善堂回來之後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有想過給善堂捐一筆銀子,可是她也明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她想的更多。

  「這倒是個好主意,比我只會把俸祿換成糧食,然後送過去!」陸濤羽笑了起來,立刻贊同了怡昕的做法。

  「你有俸祿?」怡昕故意用一種很奇怪的口氣問道,兩人成親之後,怡昕可從未見過陸濤羽的俸祿,就連他的俸祿有多少都不知道,當然,怡昕也沒有關心過這個問題。

  「當然有!」陸濤羽挺起了胸膛,但是很快雙縮了下去,吶吶道:「都被我花完了……」

  「噗哧~」怡昕笑出聲來,滿臉戲謔的看著陸濤羽,道:』我看你的俸祿可遠遠的不夠你花的,應該還超支了很多才對吧!」

  「這個……」陸濤羽摸摸腦門,然後笑了,老實交代道:「我的俸祿全部換成了糧食,運到了善堂,我平日裡的花費都是臨揚從家中帶過來的。」

  「我就知道!」怡昕一點都不意外會是這樣的結果,雖然相比之下,陸濤羽花錢並不算多,但是他們的花費又豈能是那麼一點點的俸祿就能夠支撐的,她更是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把他的俸祿拿回來做點什麼,不過她依舊帶了些不解的看著陸濤羽道:「可是你為什麼要換成糧食而不是直接捐銀錢給善堂呢?直接捐了銀錢,對你而言少了一道手續,他們也能用銀錢買他們最需要的東西啊!」

  「這個啊,是善堂自建立以來的規矩,只接受實物,而不接受銀錢。」陸濤羽笑著搖搖頭,道:「這是羅晴那位倍受尊崇的祖母立下的規矩,她擔心收了銀錢之後,會不有肖之人起了不該起的心思,違背了建立善堂的初衷,所以,善堂自來都只接受實物,而不接受銀錢。就算是這樣,所有的實物到底用在什麼地方也都一一記錄在冊,以防有人從中牟利。」

  「那要是有人生病了怎麼辦?就算有人捐了藥材,那也不一定適用啊!」怡昕問了之後,忽然想到一件事,道:「難道善堂的人生病的話就去羅晴的醫館看大夫嗎?」

  「嗯!」陸濤羽點點頭,道:「不僅如此,欽州那些家境貧寒,看不起大夫的老百姓也多去羅晴的醫館看病,因為她那裡不但看病便宜,抓藥便宜,要是遇到實在拿不出錢的情況,也可以免費看痌,免費拿藥。經常是先把病看好了,等到有錢的時候再去送藥錢。她的醫館生意雖好,但也只是勉力支持,賺不到錢的。」

  還有這樣的事情?怡昕還真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意外,雖然羅晴把話說得很市儈,但是她的心裡卻一點都不市儈!

  「我明白了!」怡昕點點頭,然後玩笑地道:「所以,你那些原本用來養我和笑笑的俸祿就這親就花完了!」

  「俸祿花在善堂這樣的地方我心裡很舒服,我相信你也會支持我的!」陸濤羽當然明白自己的那點俸祿根本入不了怡昕的眼,別說是養家餬口,就算想給她買一份像樣的禮物都不夠看,想到禮物,陸濤羽輕笑了一聲,道:「不過,我給你買的那些小禮物可都是我用我的俸祿買的!」

  「你剛剛可是說你所有的俸祿都換成糧食了哦?」怡昕心裡倒甜甜的,可嘴上卻絲毫放不過去,歎著氣,道:「我就知道,男人的話啊,可不能相信啊……」

  那口氣,那說辭,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幽怨到了極點一般,說著說著自己先破了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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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11:15:20 |只看該作者
  第181章

  「教孩子們識字?教他們女紅術數?善堂一開始的時候也曾經請了先生教男孩子們識字術數,教女孩子們女紅中饋,希望他們學了這些,長大成人之後,更好謀出路。可是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堅持下去。」羅晴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看著一大早就來找她商量此事的怡昕,道:「現在,善堂裡識字的孩子也有,欽州去年來了一個姓章的把總,他的夫人據說是京都很有名的才女,章夫人有時間的時候都會帶著貼身丫鬟到善堂去,教孩子們識字……」

  把總?京都來的?夫人還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一心念微微一怔,立刻笑著問道:「這位章夫人娘家是不是姓楊?」

  「對!」羅晴點點頭,然後問道:「難道你們是故交?」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我的一位故交!」怡昕點點頭,她到了欽州之後並沒有房間的打聽過楊黛眉的下落,加上她到的時日尚淺,只和寥寥數人相識,就算想要打聽也無從打聽。更何況,她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到欽州來的起因是楊黛眉的一封信,所以也沒有打算去打聽,現在卻無意楊黛眉的下落,也算是無心插柳之舉了。

  「她這些日子上午基本上都在善堂,我們這會過去或許還能夠遇上她!」羅晴看著怡昕,她們昨日是下午去的,自然沒有遇上,但是現在過去卻十有八九會遇上。

  「那正好啊!」怡昕臉上帶著笑,道:「我們也有一年多不曾見面了,要是能夠在欽州相遇,敘敘舊懷,倒也挺好!」

  「那我們這就過去吧!」羅晴說走就起身,一邊起來。

  一邊揚聲讓人給她備馬。

  怡昕立刻攔了一下,道:「不用備馬了,我是乘馬車過來的,就坐我的馬車過去吧!」

  「馬車?」羅晴似笑非笑的看了怡昕一眼,點點頭,出了醫館,就看到等在外面的馬車,以及在馬車邊的秋實,她在心裡搖了搖頭,今日只見到怡昕的時候,她還以為怡昕終於明白了,在欽州這個地方,出門帶一個丫鬟就已經夠了,沒想到她還是一點都不明白,還是那麼的講究!

  看到怡昕過來,秋實立刻將馬車上的小凳子拿過來,扶著怪昕,讓她踩在凳子上上了馬車,再去扶羅晴的時候,羅晴笑著搖搖頭,自己很輕鬆的踩著凳子上了馬車,秋實將凳子放到車伕身邊,自己則和盈兒到了後面的那一輛馬車。

  「你一向都這樣嗎?」羅晴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她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雖然她和怡昕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是方少卿總是說怡昕是個很好的人,聰明睿智,又難得的會設身處地的站在他人的角度上想問題,尤其是她和周從文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怡昕開導,她一時半會一定想不能,而那樣的事情,拖得越長,對女子就越發的不利。而這幾次的接觸也能發現,怡昕確實很聰慧,她能夠冷靜的面對莊淑慧為難,輕描淡寫的就化解了莊淑慧可能給她帶來的麻煩。加上她心裡認定了怡昕必然和她有著血緣關係,對怡昕更多了幾分親近之意,自然不希望怡昕因為與眾不同的做派,就讓人用不一樣的眼神看待。

  「什麼?」怡昕不明白的看著國晴。

  「你出門都會帶這麼多的人嗎?」羅晴看怡昕的樣子,不像是聽懂了她的問話作不懂的要子,只好耐著子再問一遍。

  「在欽州才是這樣!我從京都過來的時候,只帶了十個丫鬟媽媽在身邊侍候,除了盈兒和秋實,其他的人都不適合跟著我出門隨身侍候,所以一切從簡,就只帶著她們兩個了。」怡昕聽懂了,但是卻理解錯誤了,她以輕輕的笑著,道:「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只帶著兩個人出門,有些不合規矩?」

  一切從簡?羅晴翻了一個白眼,卻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問,道:「那你在京都的話出門會帶多少人呢?」

  「我很少出門!」怡昕笑著道:「出門的話不是去看瑤兒,就是回娘家看望祖父和父親母親,如果是去看瑤兒的話,我帶的人也很少,一般只會帶隨身的兩個大丫鬟,兩個媽媽和三四個小丫鬟。要是回娘家的話,我獨自一個人也只帶這麼多的人,要是帶我女兒一起回去的話,還會把她的奶娘,屋子裡侍候的丫鬟媽暨大 概五六個人一起帶上,那樣的話,人就稍多一些。」

  稍多一些?出個門要帶上七八個丫鬟婆子侍候,還三四輛車子跟隨……羅晴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終於明白怡昕並不是架子大,只是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而她現在已經很留意,已經很低調了。

  「怎麼了?難道我還是誇張了一點?」怡昕看著羅晴,有些後知後覺的發同,她從來主沒見過羅晴身邊跟著什麼丫鬟和媽媽,立刻明白自己的理解和羅晴相悖了。

  在欽州,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份不一樣,很多的官家小姐出門都會帶丫鬟隨行侍候,但是她們身邊一般都只會帶一個丫鬟!」羅情解釋道:「成了親的夫人們也一樣,她們身邊這大只帶一個人侍候,要是乘馬車的話,都是一輛車,一個車伕和一個丫鬟,像你這樣的幾乎沒有。」

  「我明白了!」怡昕笑笑,從善如流的道:「我以後會注意的,一定不會讓自己和別的人有太多的不一樣的地方。」

  「改一改也她!」羅晴笑了起來,對怡昕的好說話很滿意,道:「免得讓人覺得你難以親近!」

  「親近?」怡昕微微一怔,然後道:「如果是為了和人親近的話,我還直不願意改變了!」

  「為什麼?」這回到羅晴不理解了,她一直都覺得和人親近會好一些,難道怡昕不願意和人親近一些,接近彼此之間 的距離嗎?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能夠太親近的人!」怡昕輕聲解釋道:「太過親近了,就容易出現一些問題,容易讓有的人產生錯覺,覺得你和他就是一樣人,可是你有的她沒有,你能享受的她卻不能享受,那樣的話會讓一些人心生不平,然後敵視你。欽州這樣的人應該不少,我還是端著點,和她們拉開距離,免得讓有些人尋到了蹬鼻子上臉的機會,反而不美!」

  「你說的是那些對陸濤羽別有用心的女人吧?」羅晴想了想就明白了怡昕指的是什麼人,她笑了起來,道:「你說的也對,你要是放下了架子,給她們平易近人的印象的話,她們中某些人恐怕就會一聲一個姐姐的叫著你,然後以小賣小的要讓你成全她對陸濤羽的一往情深了。」

  一聲一個姐姐?怡昕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斜睨著羅晴,道:「你指的是那位莊淑慧姑娘吧!」

  「可不就是她!」羅晴撇撇嘴,冷哼一聲道:「我和她只是相互認識而已,就算像那天一樣,一同出遊,也不會坐在一起說話,談不上熟悉,但是她的姐姐和我倒還算熟人。她姐姐最擅長的就是笑瞇瞇的給人捅刀子,我看她可能也差不多!」

  「難道你吃過那人的虧?」怡昕笑著反問了一聲。

  「那倒沒有!」羅晴搖搖頭,道:「幾睥前,她認為我擋了她的路,私底下找我,想要和我談判,然後被我一點不留情面的斥罵了一頓,我還警告她,她要是敢單獨在我面前晃悠的話,我會毫不留情的用銀舞在她美麗的臉蛋上留下永不磨滅的痕跡……我估計她給嚇壞了,從那以後,她就沒有再在我面前出現過了!」

  「你還真是厲害!」怡昕豎起了大拇指。

  「我不耐煩和那種臉上笑瞇瞇,心裡卻不知道在轉什麼齷齪念頭的人周旋。我相信一力降十會,直接和她們比拳頭,讓她們害怕,是最好的處理方法!」羅晴聳聳肩,她比羅瑤多了些耐心和心機,但是還是更喜歡直接的處理方法。

  「要是你的拳頭比不過別人呢?」怡昕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可不贊成這麼直接的做事方式。

  「惹不想的話,我就躲啊!」羅晴笑了起來,對怡昕道:「我明白,有的時候不但惹不起,躲也躲不起,必須要和那些人周旋。好在欽州這樣的人很少,一個巴掌都湊不齊,所以,我可以活得很自在。」

  怡昕笑了,她有一點羨慕羅晴的灑脫,但是她卻明白,肆意的生活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過得上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適應的,至少自己是無法適應的!

  「到了?」馬車忽然停住了,羅晴往外面一看,果然已經到了善堂,門口兩個正在玩耍的孩子好奇的看著馬車,看到羅晴跳下馬車,兩個孩子歡呼著衝了上來。

  「教哥哥姐姐們識字的那位章夫人今天來了嗎?」羅晴一手牽起一個孩子,順口就問。

  「來了!」左手的孩子搶著道:「她正在裡面教數數呢?我們兩個都只能數到十,覺得一點都不好玩,就出來玩了!」

  「那哥哥姐姐們呢?」羅晴給怡昕一個眼色,然後又問了一句。

  「有的哥哥姐姐很厲害,數了好多,有的只比我們好一點點,正在裡面學呢!」右手的孩子也回答著。

  「這樣啊!我們要進去看章夫人教數數,你們要不要一起進去呢?」羅晴再問一聲。

  「不要!」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回答,然後很有默契的放開了羅晴的手,又跑到門口去玩了。

  「我們進去吧!」怡昕笑笑,臉色很平靜,她很期待,在信中說自己過得很快樂的楊黛眉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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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11:15:34 |只看該作者
  第182章

  「你真的到欽州來了!」楊黛眉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笑意,她意味深長的看著怡昕,道:「我還以為要等我回京都還能見到你呢!」

  「你要是回京都的話還不一定真的能夠見到我。」怡昕臉上的神色絲毫未變,她沉著的看著楊黛眉,笑意盎然的道:「你也知道,我很少在家裡招待客人,就算是很熟的人也一樣!」

  「這倒是真的!」楊黛眉知道怡昕想說她們沒那麼熟,而她的身份地位也不足以讓怡昕為了她而破例,她微微一笑,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和晴姑娘看起來很熟稔的樣子,不像是剛剛認識的啊!」

  「我和她的雙胞姐姐關係很好,所以雖然剛認識,但卻已經相識相交多年的朋友了!」怡昕微微笑著,然後道:「不知道章大人和濤羽認識與否?他們是不是也一見如故呢?」

  「外子倒是認識陸濤羽,但是陸濤羽上否認識外子我就不知道了!」楊黛眉笑著道:「他們的出身不一樣,一個齊雲侯的小侯爺,一個是平民出身的小武官,一個是虎軍冉冉升起的一顆將星,另外一個卻只是欽州州府的一個小把總,身份不一樣,交往的圈子也不一樣,不大可能認識。」

  「那麼說他們極有可能不認識嘍?不過他們一定有機會認識 的。」怡昕看著楊黛眉,笑著道:「我會在欽州呆上三五個月的時間,一定有機會請你們夫妻吃頓飯什麼的,到時候正好可以介紹他們兩個認識。」

  「外子知道我去齊雲侯府和你作伴,為你彈琴的事情,他很是好奇,那個在娘胎裡就喜歡聽我的琴聲的孩子長的是什麼樣子,也很想知道,她出生以後會不會依舊喜歡我的琴聲。」楊黛收隱晦的點明自己和丈夫是怎樣說的。

  「我女兒長得很可愛,天生就喜歡笑,陸濤羽給她取了一個小名叫笑笑。」怡昕看著楊黛眉,輕輕的笑著道:「可惜你離開齊雲侯府之後和我就斷了聯繫,我都不知道你也到了欽州,要不然我一定會寫信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明白對方都會為自己圓謊或者隱瞞某些事情,心裡都放心了,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個笑容,怡昕看著氣色極好,滿臉都是紅光的楊黛眉,笑著道:「你看起來過得很幸福,人豐腴了很多,氣色也是極好……唔,我看你已經有些顯懷了,孩子多大了?」

  「五個月了!」楊黛眉笑得極為甜蜜,她輕輕的摸了摸肚子,笑著道:「我每天都給她彈曲子,這些天似乎已經能夠聽到聲音了,每天我彈琴的時候他就在裡面活動,看起來也是一個活潑的孩子!」

  「孩子要活潑一些才可愛!」怡昕說著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忽然很想很想笑笑,也不知道她現在還記不記得自己。

  「那倒是!」楊黛眉笑得分外甜蜜,然後又是甜蜜又是苦惱的歎氣,道:「也不知道這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我希望是個男孩子,可是從我懷孕到現在,都不大愛吃酸的,都說是酸兒辣女,我看是女孩的機率大一些!」


  「女孩子也很好啊!」怡昕笑著,然後神色一怔,問道:「難道章大人不喜歡女孩嗎?」

  「他倒是希望是女孩子!」楊黛眉搖搖頭,給怡昕一個相反的答案,她歎氣道:「可是都說女兒像父親,兒子像母親。要是生個像我一樣的兒子,最多也就是斯文一些,要是生一具像他的女兒……唉,你沒有見過外子,他長得五大三粗的不說,還生了一臉的絡腮鬍子,膽小的人見了都會害怕,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那叫一個面目猙獰。我一般都不准他到善堂過來接我,不是在為別的,就是擔心他把這裡的孩子嚇到了。要是生一個像他的女兒,我真的不敢像那會是怎樣的悲劇!」

  哈哈~怡昕被楊黛眉說的筆了起來,笑了好大一會兒,她才止住笑,笑著道:「我看你還是不 要擔心了,反正擔心也沒有用處,還不如聽天由命。不過倒是有一點,要是真生了一個像父新女兒的話,你可以學那些養童養媳的,養一個童養女婿啊!」

  「什麼餿主意啊!」楊黛眉白了她一眼,然後也笑了起為,問道:「你到善堂來不會是想要見我一面吧?」

  「當然不是!」怡昕搖搖頭,道:「事實上我昨天就已經來過了,這裡的一切給了我很深的感觸,我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力量,為善堂,為這裡的人做一點事情。回去之後想了一夜,我想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想要教這裡的孩子們識字術數,女紅中饋,讓他們成年之後能夠更快更好的獨立生活。」

  「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楊黛眉笑了,她的雙眼閃爍著異彩,整個人也顯得格外的生動,她笑著道:「我仔細的問過晴姑娘,瞭解過善堂這幾十年的歷程知道在善堂初建的時候,也曾經考慮過這些,但是由於善堂只接受實物的捐助,而不接受銀錢,所以並不是很寬裕。事實上,善堂的處境並不是太好,畢竟欽州是個小地方,有錢的人並不多,雖然捐助的人不少,可是這些人也不是什麼有錢人。他們捐助的東西也只能維持善堂,讓裡面的人溫飽無憂,想要更多的則不大可能。再加上,每年的冬季,善堂都會設粥棚,給那些善堂無法容納的人施粥,那也是一大筆很大的開支,為了保證整個冬天都有粥可施,善堂的人到了冬天都會節衣縮食。」

  白了其中的癥結所在,羅量還沒有時間和她談及這些事情,而她原以為善堂日常的開銷還是富裕的。

  「不錯!」楊黛眉點點頭,然後看著怡昕道:「善堂雖然不能接受銀錢的捐助,但是可以折中一下,那就是看看善堂現在最需要什麼,然後向那引起有意向捐助的人透露一二,得到最需要的東西。」

  「這是一個好主意!」怡昕點點頭,看著楊黛眉,然後問道:「你現在已經有了身孕,還這樣整天的呆在善堂,你的身體還能吃得消嗎?」

  「有了身孕之後體力確實差了一些,但是這一點點事情還是沒問題的!」楊黛眉整個人都閃爍著不一樣的光彩,她看著怡昕道:「雖然有些勞累,可是我現在每一天過得都很充實很有意義,我也是現在地發現,以前我的日子有多麼的無聊。」

  看著完全不一樣的,似乎渾身上下都在發亮的楊黛眉,怡昕有些呆了,而羅晴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坐在她們身邊,聽著楊黛眉帶了濃濃的自豪的道:「能夠用自己的力量幫助需要幫助的人,看到他們發自內心的笑容和真誠的謝意,我心裡很踏實,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沒有浪費。我想,晴姑娘也有這樣的感覺吧!」

  「我?我還好啦!」羅晴沒想到楊黛眉會把話題轉到自己的身上,她和楊黛眉不一樣,楊黛眉到善堂做事憑的是一腔熱情,而她更多的是一種責任和義務。

  「對了,黛眉剛才說了一個折中的方案!」怡昕將楊黛眉剛剛說的話轉述了一遍,看著羅晴,道:「我覺得這個主意很發,你呢?覺得怎麼樣!」

  羅晴苦笑一聲,她承認眼前的兩個女子都是聰慧的,可是她們也都是沒經歷過太多事情或者說生活的圈子太窄,見識太少,她委婉地道:「捐助都是自發自願的行為,善堂只能接受,不能挑三揀四的,要是像你們想得那麼簡單的話,我想善堂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是勉強維持,祖母更不會在她身前,將善堂交給官府來管理了。」

  「也就是我說的主意行不通啦?」楊黛眉有些喪氣的看著羅晴。

  「很難行得通!」羅晴點占頭,道:「章夫人到善堂來也有五六個月了,你可能也發現了,捐到善堂的衣物大多是舊衣服,那些都是別人穿過的,不要的,但是卻並不破舊,還可以穿。善堂的很多人很久都沒有穿過新主服了!」

  「也就是說捐助的很多東西對原主人來說都是多餘的,留之無用,棄之可惜的,所以把它捐給善堂,東西也不用丟了可惜,還能博一個好名聲。」怡昕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就是這樣的!」羅晴點點頭,然後道:「而那些確確實實是想為善堂做一點事情的,他們大多都是捐助糧食,因為他們知道,民以食為天,吃永遠遠比穿更重要。

  怡昕默然了,她相信羅量比自己和楊黛眉更清楚情況,她說的也會更貼近實際,楊黛眉也默然了,她看著怡昕,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那麼,就我們自己盡力為善堂做一點事情吧!」最後,還是怡昕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她以聲道:「如果善堂每個人做一身衣裳的話需要多少布料,我捐助一批布料吧!然後,我可以讓我身邊的丫鬟們過來和善堂能夠做事的人一起動手,把衣服做出來,讓每人,尤其是孩子們都有一件新衣裳。」

  「這是個好主意!」羅晴笑了,她輕聲道:「善堂一些大一點的孩子,做衣裳的經驗沒有,但是縫縫補補倒是可以。只要有兩個人教導,加上老人們幫忙,到秋天來臨之前,他們一定能夠把衣裳全部做出來。不過,那樣的話大概需要二十匹布料,一匹布料薄的要三四兩銀子,厚的可能要五六兩銀子 。」

  「那麼就一種布料二十匹吧!」怡昕乾脆的道:「明天,就找一個合適的布鋪看布料,然後告訴我是哪個布鋪,我會吩咐人過去付錢,然後將布料直接送到善堂來,你看如何?」

  「我當然願意!」羅晴看著怡昕,道:「但是,這需要兩百多兩銀子,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你還是和陸濤羽商量一下的好!」

  「商量就不用了,我就用我自己的私房錢!」怡昕搖搖頭,這點錢都要和陸濤羽商量的話,她該哭了。

  「那麼先這麼定了,但是布料過上三五天再送過來!」羅晴看著怡昕和楊黛眉,看著她們臉上的不解,輕輕的笑了,道:「起碼要讓人知道,有個來自京都的大善人捐了布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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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11:15:46 |只看該作者
  第183章

  「當大善人的感覺如何?」方少卿滿臉笑容的看著怡昕,聽說了給善堂捐助四十匹布料的人是怡昕的時候,她只是意外怡昕才到欽州不久,就做了這樣的事情,捐助了那麼多的布料,她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她很清楚,兩百兩銀子在欽州這個地方算是一大筆款子,可是在京都,在怡昕眼中還真是算不了什麼。

  「感覺?」怡昕看著方少卿滿臉的好奇,輕輕地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除了覺得這些銀子花的很值得以外沒有更多的感覺了!」

  「真的?」怡昕的回答讓方少卿十分的失望,她悶悶的看著怡昕,聲音也沒想剛才那麼的高亢和興奮了,道:「難道你不覺得很高興?尤其是看到善堂那些孩子們真誠的笑容,聽到他們真心的感謝的時候,你就沒有一點別的情緒?」

  「我是讓盈兒帶了幾個手腳麻利的丫鬟過去的,我並沒有過去!」怡昕雖然並不反對羅晴把自己捐助一批布料給善堂的事情通過她自己的渠道傳出去,讓不少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不意味著她親自將布料送到善堂去——事實上她也慶幸自己沒有那樣做,沒有經歷那種彷彿耍猴的被人圍觀的場面。

  昨天有不少風聞這件事情的,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有這般手筆的夫人和官家小姐去了善堂,她們都很失望的發現正主兒沒有見著,但是她們還是從羅晴那裡打聽到了是怡昕捐的東西,在她們的猜測怡昕怎麼會這般大方的時候,楊黛眉不失時機的透露了怡昕的身份——她是安國侯府的墒出姑娘,是當今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她和陸濤羽是皇上賜的婚……讓欽州這些消息蔽塞的官家夫人和姑娘們知道,怡昕嫁給陸濤羽一點都沒有高攀,她的出身高貴,後面還有大靠山,大家不是敬著一點的好。

  「我知道你沒有過去!」方少卿看著怡昕,笑著道:「我還知道,盈兒她們將東西送到,清點之後就離開了,並沒有久留,所以她們也錯過了一些事情。」

  方少卿昨天也去湊熱鬧了,欽州的官家夫人和姑娘們雖然可以隨意的出門閒逛,但是她們也少了京都大小宴會,不用為生活則奔忙的她們一樣感到生活很無趣,她們也很喜歡在茶餘飯後談論各種消息。所以羅晴放出消息的當天,這個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只是羅晴深諳將人的好奇心提到最高點的手段,她事前只是透露出有人會給善堂捐一大批布料的事情,但是是什麼人,捐助的又是多少,她卻瞞得死死的,就連方少卿也不知道是怡昕。
  
  「什麼事情?」怡昕隨意的問了一句,她不覺得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了的話,羅晴應該會知會自己一聲的。

  「就是那些覺得自己的身份還不錯,自視甚高的夫人和姑娘聽說了你居然是皇親國戚的時候的表情……」方少卿想起來還覺得很是好笑,她笑著道:「你可不知道,她們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對她們來說,皇親國戚那是高不可仰的存在,我看現在,那些自我感覺良好的姑娘們絕對不會有膽子和你說些有的沒有的,更不可能挑釁了!」
  
  「皇親國戚的身份還能有威懾作用?」怡昕搖著頭笑笑,道:「她們不知道就是在為是皇親,還是外戚,所以就更要小心謹慎,不能讓自己的行為損壞了宮裡親人的名聲嗎?」

  「她們中哪裡有人知道這其中的講究啊!」方少卿搖搖頭,事實上她接觸的人之中,也只有怡昕有這樣的論調,其他的人哪裡會首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能有損身份啊!

  「不說這些無趣的事情了!」怡昕搖搖頭,她今天來找方少卿可不是為了那些無聊的事懷,她關心的問道,「你的婚期只有七八天了,怎麼這裡還是沒有多少變化啊!」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兩個都不是頭一次成親,所以一切都從簡!」方少卿笑笑,婚禮簡單一些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遺憾,她當初和周從文的婚禮可以說是盡善盡美,但卻慘淡收場。所以她相信,美滿幸福的婚姻和婚禮熱鬧與否還真是沒有多少關係,加上他們雙方都沒有長輩到場,一切也就更簡單了。

  「怎麼個從簡法?」怡昕並不是很贊同的看著方少卿,在她看來,正是因為不是他們兩人頭一次成親,他們才應該比一般的人更加重視婚禮才對,這對他們兩人來說,都是一個新的開始,應該隆重一些才對。

  「董慶武在附近有一個兩進的院子,是為了我們倆成親才置辦的,裡面的東西一應俱全,我只要提前三天過去鋪床就好,酒席定在了食唯鮮,不過卻不在酒樓吃,而是設在我們住的地方。我們左鄰右舍都是平日裡關係不錯的朋友,所有的來賓滿打滿算能夠坐滿五十桌就不錯了。我們家和左鄰右舍,對面的兩家每家擺上十桌,就足夠了。」這一次的婚禮如何操辦,方少卿自己都參與進去,對流程什麼的十分清楚,很多的安排都是兩個人商量定的,雖然並不全合乎禮節,但他們並不是很在意,反而覺得這樣更溫馨。

  「那什麼時候迎親,什麼時候進門,什麼時候拜堂,有沒有仔仔細細的籌劃?」怡昕更不滿意了,這樣未免也太省事了吧,一點隆重的感覺都沒有。

  「辰時三刻,董慶武會用花轎抬我進門,到了之後直接拜堂,然後我們兩人一起迎接賓客。」方少卿看著怡昕滿臉的不贊同笑了,道:「我知道你想說不合規矩,太簡單了一些,可是怡昕,我覺得這樣很好,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在大家的祝福中熱熱鬧鬧的成為夫妻,我們以後的生活也會紅紅火火的!」

  「你……」怡昕看著方少卿坦然的笑容,她的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她歎氣,道:「算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反正我相信你自己心裡清楚應該怎樣過日子。我這裡給你一套首飾,算是給你添妝了,希望你能喜歡!」

  「真漂亮!」方少卿打開盈兒遞上來的匣子,裡面是一整套赤金首飾:頭面,簪子,髮釵,分心,耳環和手鐲都齊活了,上面鑲嵌的都是蜜蠟,這套首飾的價值暫且不論,光是怡昕的這份心思,就讓方少卿很歡喜了。
  
    「我特意請人設計打製的,你喜歡就好!」怡昕笑著道:「這些樣子瑤兒也看過了,她說你定然會很喜歡,然後才讓人照著做的。原本是打算和瑤兒的禮物一起送過來的,後來因為我要到欽州,就讓人加快了速度,趕在我出發之前做好了。」

  「瑤兒的東西已經到了,不過在晴兒手裡,說是要等我成親的前一天給我一個驚喜,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方少卿笑著,然後道:「你還沒有見過我大嫂吧!她去給我置辦嫁妝去子,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大哥說一定要給我置辦一份更好的嫁妝,讓我一輩子都用不完!」

  「那是應該的!」怡昕笑笑,嫁妝的多寡並不能決定幸福與否,但是嫁妝多,至少能夠硬氣一點,起碼花錢不用看人的臉色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少卿嫁過去就和董慶武過兩人的小日子,沒有婆婆,也沒有小叔子小姑子,人口簡單,矛盾少,她應該可以過得很舒心很幸福才是。

  「對了!」方少卿忽然想起什麼一樣,她看著怡昕道:「那天的酒席從早上一直擺到晚上,喝酒也是,可能要喝一整天的酒,你可別給嚇到啊!」

  「一整天的酒席,一整天的酒?」怡昕怔住 。

  「是啊!」方少卿笑盈盈的道:「所以,擺的是流水席,食唯鮮的夥計會隨時將吃完的菜撤換下去,換上新的菜餚,還有酒也是,百斤的大酒罈子準備了足足百壇,那天估計至少醉倒三四址個……別的人我不知道,但是董慶武肯定會醉得很慘!」

  「那豈不是一片狼籍?」怡昕想樣的情形就覺得渾身發麻,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也是這麼說的,也不想這樣擺酒席,但這是董慶武堅持這樣做!」方少卿笑著道:「這也是虎軍的慣例了,凡是在欽州成親的,都要這樣擺上流水席,讓他們盡興的喝酒胡鬧,那些回鄉成親的,回到欽州之後也得選一天日子,擺上酒席,大喝一整天……這種情況下,我也只能聽他的,不好反對了!」

  「那我們呢?不會也要和他們喝酒吧!」怡昕可不敢想像那會是怎樣的一幅場景,要是方少卿點頭說是的話,她估計自己可能被嚇得都不敢參加刀子的婚禮了。

  「那倒不會,要是那樣的話豈不是會亂套!」方少卿笑著搖搖頭,然後歎氣道:「不過我也得陪著喝酒,幸運的話醉了就讓我回新房去了,不幸運的話可能會被拖進去灌醒酒湯,然後再拖出來喝酒。我嫂嫂原本想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來鎮場子,讓他們不要鬧我鬧得太厲害了,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想借你來給我鎮場子,你覺得如何?」

  「我能鎮得住嗎?」怡昕不認為自己能夠擔當這樣的重任。

  「沒有問題!」方少卿也是昨天才起了這個心思的,她笑著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可是皇親國戚啊,你要是不成,恐怕就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那好吧!」怡昕點點頭,道:「我就答應你好了!不過,我先說好了,要是我不成的話你可不能怪我啊!」

  「你肯答應就好!」方少卿立刻點頭,然後道:「我大嫂明天應該就能回來了,到時候我再和她商量一下,要是有什麼變動的話我再到大將軍府找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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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發表於 2014-12-18 11:15:58 |只看該作者
  第184章

  「你說少卿是不是快要喝醉了?」怡昕小聲的對身邊的羅晴道,她們這一桌子人,她只認識羅晴和羅家兩位嫂子,其他的人都很陌生。

  「我看也快了!」羅晴看著臉上洋溢著喜氣和新嫁娘特有嬌羞的方少卿,她站得穩穩的,步履也沒有絲毫的錯亂,但是她的雙眼中已經有些迷離之色,羅晴笑著點點頭,道:「少卿姐姐的酒量本來就不怎麼樣,她能夠陪著董慶武敬完一圈,已經是很出人意外的了。」

  「我看新房裡的那碗醒酒湯很快就要派上用場了!」羅大嫂笑呵呵的道,桌子上的另外幾人也都笑了起來——這一桌除了怡昕以外,都是平日裡相處就很好的,說話之間自然少了些顧慮,多了些親熱的意味。

  「可憐的少卿!」怡昕意思意思的說了一句,但是臉上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笑意讓大家都知道,對少卿接一來可能會被灌一碗醒酒湯,然後接著再給來賓敬酒的事情,她還真是缺乏同情心。

  計劃出現了一些變化 ,怡怡昕終究還是沒有當那個鎮場子的門神,當然,方少卿也沒有請別的人來鎮場子。

  這是方少卿的大嫂做的決定,用她的話來說,讓人鬧一鬧也好,成親嘛,不熱熱鬧鬧,沒大沒小的鬧一場,那有什麼意思!再說,現在或許會覺得被鬧得挺可憐挺慘的,但是等到她和董慶武成親以後,開始平淡的生活之後,婚禮上的一切都會成為溫馨的回憶。

  長嫂如母,尤其還是一個對她極好的大嫂,她既然都這麼說了,方少卿雖然滿心的不情願也只能聽從安排了,讓自己的貼身丫鬟知會了怡昕一聲。

  「方少卿今天的嫁衣真的好美!」大家笑了一會,立刻有另外一個女子笑道,怡昕對她略有印象,羅大嫂說她夫家姓王,也是虎軍的千總,和董慶武等人是很好的朋友。

  「是啊!」王夫人身邊的小姑娘立刻點點頭,眼中是完全沒有掩飾的艷羨,她是王夫人的小姑子,她和很多的小姑娘一樣,在見到方少卿的那一身嫁衣之後,眼睛時原羨慕之色就沒有消失 ,視線也總是圍著方少卿轉動,她很直率的道:「我成親的時候要是能有這麼一身漂亮的嫁衣該多好啊!」

  「真不害臊!」王夫人嬉笑著在王姑娘的額頭上輕輕的一下,嗔道:「才多大的小丫頭就說這樣的話,也不怕被人笑話!」

  「我只說喜歡少卿姐姐的巡衣,又沒有說我也想嫁人,有什麼害臊的!」王姑娘理直氣壯的說了一地熱異常,而後忽然發現自己這回真的說錯了放,不依的拽著嫂子的手臂搖晃那嬌憨的樣子,逗笑了整張桌子的人。

  方少卿身上穿的是自己親手做安嫁衣,用的就是怡昕剛到欽州就給她送去的那匹撒金的正紅色貢緞,色彩絢麗而不張揚,透著無法忽視的雍容華貴,別說這些沒有出嫁的小姑娘看了艷羨不已,希望自己以後出嫁要是能穿上這樣的嫁衣,就邊很多已經嫁為人妻的夫人見,也都有些眼熱。

  「我聽少卿說過,做這嫁衣的料子是怡昕專門從京都給她帶過來的,可有這回事情?」羅大嫂偏著頭問了一聲,她前兩天就看到了方少卿的嫁衣,當時就十分喜歡,她的妹妹年底就要出嫁了,可是卻始終沒有買到喜歡的料子做嫁衣,這讓她的家人頗感到煩惱,所以她當時就問了方少卿,而方少卿也不好隱瞞,就如實說了。

  「是的!」怡昕點點頭,桌子上幾個還未出嫁的姑娘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微微一笑,道:「這是過年的時候皇后娘娘賞的貢緞,說是江南織造局今年最好的緞子之一,說是一個熟練的女工一天能夠織上一寸,最是金貴不過。我也就得了這麼一點,出京之前還向皇后娘娘稟告過了,說是要送給少卿做嫁衣,皇后娘娘為人最是和善,只是笑我盡做些借茶獻佛的事情,別的都沒有說,要不然的話,我哪裡就敢把娘娘賞賜的東西隨便的送人。」
  
  「原來御賜的東西啊!」羅大嫂有些尷尬,她原本以為只是京都特有的好東西,還想著讓羅明寫信過去讓羅瑤給帶一引起回來,沒想到卻是江南織造局造給皇后的區中,自己這樣一說,怡昕又這樣仔細解釋了,她還真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是啊!」怡昕笑笑,她宋仔細的解釋不是為了讓羅大嫂尷尬的,而是這面料確實只有這麼一點點,她割愛給了方少聊,自己也都沒有了,要是羅大嫂或都桌子上的其他人看中了,開口向她討要的話,反倒弄得大家都難為情,還不如一開始就解釋清楚,把話給堵回去。

  「真的是一點都沒有了嗎?羅晴將兩人的神情和桌子上另外幾位姑娘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她立即笑問了句,然後解釋道:「我大嫂的親妹妹年底也要出嫁了,她想給妹妹找一點好的面料……倒也不是想要和少卿姐姐相比,只是想為自家妹妹盡一份心意而已!」

  「這樣啊……」怡昕沉吟了一下,然後對羅大嫂道:「正紅色的好料子我那裡還有一點點,花色都不大一樣,大概還夠做上六七件衣裳,如果是是嫁衣的話,也不可以,要不然等過兩天大嫂過來看看地。

  那些料子原本也都是給少卿準備的,只是沒有給她看,她就愛上了身上的這一個。雖然沒有少卿這料子華貴,但也都是江南織造局做的上好緞子,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你看了要是喜歡的話,就挑上一樣帶回去送給令妹,也像我一樣,來一個借花獻佛。」

  「這可不行,我怎麼能要你的東西呢?」羅大嫂搖搖頭,她雖然很心動,但是她怡昕不過是泛泛之交,哪裡好意思厚著臉要怡昕的好東西啊!

  「有什麼不行的?」怡昕輕輕地白了她一眼,然後笑著桌子上的另外幾個人道:「大家能夠在少卿的婚禮上相識,也算是有緣。我看同桌的還有三位姑娘雲英未嫁,到時和羅大嫂一起來將軍府做客,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料子。

  同桌的人三個姑娘都是跟嫂子或者母親過來的,她們的丈夫都是互相熟悉一下,以便以後有來往的。怡昕剛坐下的時候聽羅晴介紹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而現在有了機會,自然會賂她們表示善意,至於她們會不欣然接受,怡昕心裡也有分寸,她相信這些人不是傻子,不會不明白自己的用意,不會不明白自己的用意,也不會不明白相互交好對大家都很好的道理。

  「這怎麼好意思!」王夫人立刻笑著推辭,但是也沒有把話說死,而是笑意盈盈的道:「不過,倒是應該找一天到大將軍府去拜訪您……原本就應該去拜訪您的,可是以前沒有機會認識您,大家以前素不相識,貿然上門不妥不當,就拖到了現在。

  「別說什麼拜訪不拜訪的話!」怡昕笑得很溫和,道:「我倒是很想和大家認識一下,平時也好相互走動,可是我初來乍到的,兩眼一抹黑,就算想要找機會認識,也不知道該怎麼找。我看就這樣吧,等少卿這裡熱鬧完了,我設一個小宴,請大家到將軍府小坐。我也不請太多的人,就我們今天這桌子上的幾個就好,到時候大家聚上一聚,等相互熟悉了,我還要麻煩你們為我介紹其他自己的人認識呢!」

  「那好啊!」王夫人筆著點點頭,然後 道:「那我們就等陸少夫人的信兒了!」

  「嗯!」怡昕點點頭,然後道:「我明兒就準備,最遲三天,一定會把請柬送到大家手裡的,可先說好了,到時候可一定要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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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發表於 2014-12-18 11:16:10 |只看該作者
  第185章

  「少夫人,臨揚剛剛找到我,說少爺不見了!」盈兒急匆匆的在怡昕耳邊道,不過她的臉上還是帶著笑容,讓旁邊的人無法從她的臉色看出什麼端倪來。

  「嗯?」怡昕輕輕地挑高了一點點語調,他並不能從盈兒沒頭沒腦的話裡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盈兒跟在怡昕身邊多年,自然聽出了這輕輕的一聲中帶了些微的不滿,她努力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道:「臨揚說,少爺已經喝得不省人事了,有人叫他過去侍候,他將少爺扶到客房之後就去給少爺端醒酒湯去了,可是沒想到他折回來的時候,少爺卻不見了!」

  「從他發現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怡昕眉頭微微一皺,但是她卻異常冷靜,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的都沒有變化。

  「他發現之後一刻都沒有耽擱就和我說了,絕對不超過一盞茶的功夫!」盈兒雖然很著急,但是也沒有忘記問時間。

  「嗯!」怡昕點點頭,然後道:「你立刻讓臨揚問清楚大門口迎賓的人,有沒有看到有人扶著少爺出去,然後立刻過來和我會合!」

  「是,少夫人!」盈兒立刻匆匆的過去了。

  「怎麼了?」羅晴輕聲問道,其他的人也都看著怡昕,不管是真是假,臉上都帶了關心的神色。

  「濤羽喝醉了,吐得一身都是,他身邊的小廝把他攙到客戶裡支了。讓盈兒問我是送他回去還是讓他在這裡休息,等醒了再說。」怡昕輕輕地搖了搖頭,歎氣道:「真不明白這些男人,酒量不好就少喝一點,喝多了自己難受,還得讓我們去照顧……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得離開一會兒!」

  「去吧去吧!」羅大嫂理解的點點頭,然後笑著道:「或許一會我們也該和你一樣,去照顧家裡的醉鬼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羅晴站起身來,她不相信事情有這麼簡單,但是她也不會說破,百是笑盈盈的道:「順便看看楊奇文是不是又在找人拼酒了!」

  「那快點去!」王夫人笑呵呵的道:「管好了楊奇文,至少可以少喝醉幾個人,難說 我們當家的就能逃過一劫了!」

  包括滿懷心事的怡昕在內,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而後羅晴和怡昕就一齊起身,慢慢地往外走,一邊走羅晴一邊小聲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濤羽喝醉了,他的小廝把他扶進客房休息,自己去端醒酒湯了!」怡昕低聲道:「可是他回來的時候發現濤羽不見了,就立刻過來告訴我!」

  「啊~」羅晴驚呼一聲,眉頭皺得緊緊的道:「我立刻讓人找!」

  「先不急!」怡昕輕輕地搖搖頭,道:「我已經讓盈兒去問問門口的人有沒有看到什麼人扶著他出去了,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再慢慢的找也不遲!」
  
  「你還真能沉得住氣!」羅晴皺著眉頭歎了一口氣,但怡昕的態度也讓她平靜下來,而盈兒這個時候也和臨揚回來了,看到怡昕之後,臨揚大鬆了一口氣,上前輕聲道:「少夫人,小人剛剛問過門口的人了,都說沒有看到少爺!」

  「嗯~」怡昕沉吟了一會,嘴角揚起了一個冷冷的笑,冷冷地道:「臨揚,你去廚房端醒酒湯,然後直接到客房那邊等我的吩咐!」

  「是,少夫人!」臨揚回答一聲之後,匆匆的離開,陸濤羽不見了,現在心裡最著急的就是他。

  「盈兒,你去找方夫人,就說我有要緊的事情需要她幫忙,請她務必到客房這邊來,至於你……」怡昕微微一頓,揮揮手,再靠過來的盈兒耳邊悄悄的交待了一聲,除了盈兒,就連羅晴都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少夫人,這個……」盈兒怎麼都沒有想到怡昕會有這樣的吩咐,她看著怡昕,有些遲疑不定。

  「照我的吩咐去做!」怡昕揮揮手,道,「不過,到時候如果我不叫你的話,你們就不要出聲氣,明白了嗎?」
  「明白了,少夫人!」盈兒立刻點頭,然後也匆久的離開了。

  「怡昕,你這是……」羅晴皺起了眉頭,她並不能夠理解怡昕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找陸濤羽嗎?

  「我這是在做未雨綢繆的事情!」怡昕冷冷的一笑,對羅晴道:「一會你就 明白我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那麼,你是認為陸濤羽就在客房,只是不知道在哪一間了?」羅晴看著怡昕,心裡咯?一聲響,忽然想起某種老套但卻很管用的手段來了,她看著怡昕著急道:「我們快點去找,萬一耽擱了時間,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

  「濤羽喝得不省人事了,他不可能自己離開客房,他一定是被人攙扶著挪了位置。門口的人說沒 有見到,那麼他一定還在這個院子裡的某一個房間裡。」怡昕輕輕地道,眼底是淡淡嘲諷,她心裡有十足的把握,這一定是某個女人做出來的事情,想要乘著陸濤羽酒醉,在這種大庭廣眾的場合做出些事情來,逼著自己和陸濤羽就範……可是,她們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居然用這種已經被用濫了的小手段,她會讓她們知道,什麼叫自做孽不可活!

  「至於說出事情……」怡昕笑得更冷了,她冷冷地道:「臨揚說過,濤羽已經是不省人事了,我很清楚一點,就算吉祥物他喝了醒酒湯,沒有半個時辰也醒不過來,更不可能出什麼事情,我不著急!」

  「那我們……」羅晴看著冷靜自若的怡昕,不明白接下來該去做什麼了!

  「我慢慢的過去處理這件事情……不管怎麼著,也該給人家一點時間佈置一下,事情才會更精彩啊!」怡昕一點都不著急,她對羅晴道:「還需要麻煩你一件事情!」

  「你說!」雖然怡昕一直沒有給羅晴什麼答覆,更沒有承認她和前朝的羅大將軍有什麼關係。但是,在羅晴心中,早就把怡昕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現在這種情況羅晴自然會站在怡昕一邊,怡昕有什麼需要,她絕對不會說二話的。

  「你找少卿,和她說一聲現在的情況,告訴她,這件事情可能會鬧得很大,甚至會影響她的婚禮……」怡昕唯一顧忌的就是會破壞方少卿的喜慶日子,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會在客房那裡等一會的,等她派個人給我傳個話!」
  
  「好!」羅晴點點頭,道:「我會快去快回,少卿姐姐有什麼話,我會第一時間傳達給你!」

  「那就麻煩你了!」怡昕點點頭,看著羅晴匆匆離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會,等到腦子裡的東西理順了之後,才慢慢的往客房走去,到了那邊,看到臨揚端著一碗醒酒湯,正滿臉平靜的站在那裡,彷彿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他焦急的眼神還是出聲了他現在的心情。

  「少夫人,我們是不是現在去敲門?」臨揚看到怡昕出現就著急地問道,他認為怡昕準備用醒酒湯為幌子,把所有的房間翻一遍,只要陸濤羽還在這個院子裡,那麼就一定能夠找到他。

  「不著急,我們等一等!」怡昕輕輕地搖了搖頭,她還真的是一點都不著急,她相信一定有人比她更著急——急著讓她目睹一場設計好的場景,然後用那個來逼她和陸濤羽做出某些承諾來,她冷靜的問:「剛剛你把少爺扶到哪間房的?」

  「這間!」臨局指了指一間房門敞開的客戶,從外面也能看出空無一人的床鋪有些凌亂,怡昕走到房門口就站住了,臨揚著急的道:「少夫人,我們……」

  他已經像是熱鍋裡的螞蟻一般了,恨不得現在就把所有的房間給踹開,把陸濤羽給找出來。

  「有點耐心!」怡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在聽到後面傳來密集而倉促的腳步聲的時候,臉上的冷靜一掃而光,迅速的掛上了焦慮、無措和擔憂的表情,在臨揚吃驚的眼神中紅了眼,眼淚也撲哧撲哧的落了下來,再遞給了臨揚一個嚴厲的眼神。

  「少夫人,您別著急啊!」臨揚也算有急智,看到匆匆趕過來的方夫人就明白怡昕為什麼要等了,他看著已經走到身邊的方夫人,連忙道:「方夫人,您快點看看我這少夫人,她都快要給……」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方夫人是聽了盈兒的話趕過來的,她經歷的事情多,一下子就猜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顧不得招呼客人,帶了兩三個丫鬟婆子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連盈兒沒有跟上來她們都沒有察覺。

  「方夫人~」怡昕輕輕地打了個招呼,努力地把眼眶中的淚水收起來,力持平靜地道:「濤羽剛剛喝醉了,臨揚把他扶到房裡之後讓盈兒過去叫我過來照顧他,自己也去端醒酒湯去了,可是我們到了之後,房裡卻空無一人……」

  「有沒有到處找找?」方夫人臉色冷峻的問道。

  「還沒有!」怡昕搖搖頭,看著方夫人生氣的臉龐,輕聲道:「我們畢竟是客人,沒有主人在家,再關鍵悖逆能做僭越,無禮的事情啊!」

  方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她立刻對身邊的丫鬟婆子道:「每間房都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陸公子!」

  「夫人,再等一等吧!」怡昕攔了一下,方夫人不理解的看著她,怡昕苦澀的一笑,道:「我已經請楊夫人去找少卿了,這裡是她的家,今天又是她的大喜日子,不管我們要做什麼,都要和少卿行說一聲才是啊!」

  「真是難為你了,都以這個時候了還記得為少卿考慮!」方夫人有些感慨的道,她身後的丫鬟婆子也都有了笑容。

  「不用顧著我,先找人要緊!」方少卿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羅晴,羅家兩位嫂子還有好幾個怡昕有點印象的夫人都跟著,一些真情為了XXX,這臉上都帶了些瞭然的神色,當然,也有不少人眼中有著看好戲的神情……

  「敲門,找人!」方夫人點點頭,她身後的丫鬟婆子不再站著,立刻上前去敲門,而比她們更早行動的則是早已心急如焚的臨揚。

  「啊~」沒有讓在場的人久等,一個虛掩著,被一個婆子輕輕一敲,門就推開了的客房裡傳出了一個高亢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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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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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是她!雖然只有一聲尖叫,雖然有些變音,但是怡昕還是聽出來那聲音的主人是誰,當然,這也是因為怡昕心中早就有譜的原因,她的臉色不負在場某些人期望的那樣,瞬間蒼白了下去,一副想要上前看個究竟,卻又不怯步的樣子。

  「少夫人,少爺在裡面!」臨揚第一個衝到房間門口,他看到了正對著房門的床上那個正抱著被子掩蓋著自己身體的女子,也看到了只穿了一身中衣,躺在床上,側臉朝外的陸濤羽。

  「還……還有誰?」怡昕似乎花費了全身的力氣才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句話,她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彷彿很傷心,無法接受事實一樣。

  「還有莊姑娘!」臨揚看著怡昕,輕聲道:「他們看起來都衣衫不整!」

  果然是她!怡昕心裡冷冷地一笑,自從上次青嶺山之行後,她就再也沒有在陸濤羽面前出現過,沒有再和陸濤羽來街頭偶遇的戲碼,陸濤羽還如釋重負的說,她終於看清楚了現實 ,明白她再怎麼做都是白費精神。看來,她不是認清現實,而是暫時休整,麻痺陸濤羽和自己,讓兩人放鬆警惕,然後全力一搏……可是,她不知道全力一搏固然可能成功,但是也可能讓自己萬劫不復嗎?

  心裡這麼想,但是怡昕臉上卻露出壓抑不住的傷心難過,她雙目含淚衝進房間,看到陸濤羽還在沉睡的臉以及滿臉倉皇抱著被子坐在床裡頭的莊淑慧,看到怡昕衝進來 ,臉上有著難掩傷心的時候,她的眼中閃爍著得意,然後更努力的把被子抱得緊緊的,務必讓所有的人都看到陸濤羽衣衫不整的樣子。

  房間的地上有陸濤羽和幾件女子的衣裳,怡昕隨意的掃了一眼,就知道那都是些外衣,她心裡唯一的擔憂也立刻消散了。也不知道莊淑慧是沒有時間,來不及將兩人——至少是陸濤羽的衣裳脫乾淨,還是以為脫兩件外衣就足矣,居然留下了這麼大的紕漏!

  像是被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氣壞了,怡昕腳下一軟,一個踉蹌就要跌倒,在她身後的臨揚哪裡還顧得上忌諱什麼,立刻一個箭步向前,扶住了怡昕,而怡昕不失時機的輕聲吩咐了一聲,臨揚沒有想到怡昕的六神無主居然是裝出來的,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微微頷首,等怡昕站穩了之後就撒手,羅晴立刻上前扶住彷彿搖搖欲墜的怡昕,其他的人也趁機進了房間——聽到叫聲之後,僅有的兩位姑娘就被支使離開了,剩下的都是已婚的婦人。

  「這是怎麼一回事?」一聲不敢置信的尖叫在房間裡響起,房間裡的人先是看了一眼怡昕,然後 一起轉過頭,看到了門口臉色鐵青的莊夫人,一個和莊淑慧長得有七八分相似,但卻更成熟,年紀明顯比她要大一些的嫂子正攙著她的手。雖然並不認識這兩個人,長相、年紀還有出場的方式,讓怡昕立刻明白,正主兒來了,來的很及時!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莊夫人的目光飛快的?了怡昕一眼,怡昕蒼白的臉色讓她很滿意,她可不希望看到一個冷靜自若的陸少夫人,那樣意味著會有一場硬仗要打,而現在看來,這位陸少夫人還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今天的計策雖然落了下乘,會成為欽州城的笑柄,但只要能讓女兒順利的嫁入侯門,過程就一點都不重要了。

  莊夫人的話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她扶著長女的手進了房間,看著一地的狼籍,她的眉頭不為察覺的皺了一下,她也發現在上僅有外衣,她沒有想到女兒居然沒有依照她的吩咐將所 的衣服都脫光……但是,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怡昕,她決定先聲奪人,讓怡昕沒有時間發現這個漏洞。

  「陸少夫人,請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莊夫人走到怡昕面前,咄咄逼人的看著怡昕,道:「我的女兒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陸少夫人?怡昕心裡冷冷牟笑了,看來莊淑慧的愚笨是遺傳自母親,她從來都沒有和眼前的女人見過面,她卻能夠準確無誤的叫破自己的身份,還一下子就把矛頭對準自己,還真是……

  「我……你……」怡昕似乎驚惶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說話也說不清楚的樣子,羅晴有些著急,想要說話,怡昕立刻緊了緊手,羅晴微微一遲疑,這才想起怡昕之前說的話,她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挺身而出,為怡昕說什麼。

  「我怎樣?陸少夫人,您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面,馬上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莊夫人頗有些得理不饒人的強勢,她並不想表現得太過強勢,但是她知道,這個局本來就不算高明,女兒又沒有完全照她的吩咐去做,留下了稍一留意就能發現的漏洞。 要是讓人提醒了怡昕,讓六神無主的她反應過來的話,今天的這一切白做了不說,還會給自己全家還來麻煩。

  「你想怎樣?」怡昕輕輕地推開了羅晴的手,站直了身子,她看著莊夫人,努力的要鎮靜,可是微微有些顫抖的手和倉皇的眼神卻讓莊夫人確定,她不塓色厲內荏,紙老虎一隻,只要自己輕輕的一推,她就會倒下。

  「我想怎樣?」莊夫人拔高了聲音,滿意的看著怡昕萎縮了一下,她甩開女兒的手,冷冽的看著怡昕,冷冷的道:「你看看這是什麼情形,是我想怎麼樣嗎?那可是我捧在手心裡疼愛著養大的女兒,可是現在卻不明不白的成了這個樣子,難道您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於情於理我都會給你一個交待!」怡昕弱弱的看著莊夫人,她似乎被莊夫人給嚇到了,輕輕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鎮靜的道:「起碼你應該讓我明白你的底線是什吧!」

  「底線?」莊夫人冷笑一聲,又上前了一步,看著怡昕再次後退這,她冷冷地道:「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陸濤羽起碼應該將我的慧兒迎娶進陸家,你說是不是呢?」
  
  原來打了這樣的算盤!看熱鬧的人開始竊竊私議,不管是真的義憤,還是想要借此和怡昕拉近關係,臉上都出現了氣憤的神色,是瞭解怡昕,知道怡昕不至於連莊夫人這樣的人都就會不了的方少卿攔住了大家。她朝著其他人比蕞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而眾人雖然不解,卻都沒有人不識趣地上前,但是看怡昕的眼神卻變了,莊夫人母女背對著眾人,自然沒有看到,只是當是怡昕終究是外來人,沒有人會仗義執言為她說話。

  「莊姑娘要進陸家門……」方少卿的澮讓怡昕很滿意,用擔心有人挺身而出,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她微微一沉吟,就點頭道:「這個沒問題,給夫君納一房妝妾我還是可以做主的。」

  「良妾?我寧願將她沉了塘,絞了頭髮去做姑子也不會讓她去做妾室的!」莊夫人的聲音陡然又拔高了幾分,她自然不可能讓女兒給陸濤羽當妾,她很清楚,別說女兒經此一遭,已經給陸濤羽夫妻留下了極壞的印象,就算沒有,妾也是主母隨意擺弄的對象 。再說,她這般設計,可不是為了讓女兒進陸家享福這麼簡單,而是為了攀上一門高親,給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謀一門靠山,妾的親人可不算是正經的親戚,女兒要是成了妾室,她這番作為可就付諸流水了。

  「難道不是嗎?」怡昕再抖了一下,眼中還了些戲弄的看著莊夫人,遲疑地道:「或者是平妻?可是……」

  「可是怎樣?」怡昕眼中戲謔的神色那麼的濃,一直留意著她的莊地人自然不會錯過,她忽然覺得事情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但是她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抄寫上去。再說,她只是感到有些不妙而已,可沒有覺得事情已經絕望了。

  「可是我一點都不樂意讓夫君多一個平妻!」怡昕再退一步,卻坐到了身後的凳子上,臉上怯怯弱的表情一掃而空,她甚至揚起了一溫和的笑,她看著莊夫人,輕輕地道:「再退一步說,就算我要接納一個女子做夫君的平妻,對象也不會是一個不知道廉恥為何物的女子!」

  罵得好!看熱鬧的人見形勢突轉,軟軟弱弱的怡昕突然強勢起來,還罵了莊淑慧,都不約而同的讚一聲!

  「那你想要怎樣?」莊夫人的心涼了大半,終於明白眼前的女子並不是無害的小白兔,自己的強勢剛好一步一步踏進了對方的陷阱,現在恐怕自己想要來個哀兵之計也無法博得了人的同情了。

  「不是我想要怎樣,而是你想要怎樣!」怡昕無辜的看著莊夫人,淺笑嫣然的道:「到底是將莊姑娘裝進豬籠沉塘,捍衛莊家的名聲,還是將她的頭髮絞了,送進庵堂裡做姑子,長伴青燈古佛,都由得你,畢竟,她是你的女兒,是殺是剮都是你說了算!


  第187章

  「你……」怡昕說變就變的態度,讓莊夫人氣得胃都縮成了一團,疼得臉色都變了。

  「我怎樣?」怡昕輕輕地一攤手,道:「這些話可都是夫人您自己說的,我不過是轉述一番而已,難道我的轉述有誤?」

  「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莊夫人笑得有些猙獰,可聲音卻帶了些喪氣,她身後看不到她臉色的人都以為她已經黔驢技窮,不想再掙扎,徒留笑柄了,但是怡昕卻知道,莊夫人定然就此放棄,她極有可能拚個魚死網破,不過……怡昕冷然一笑,她也不願意就這麼就收場,既然有人跳出來了,她不介意把她當成儆猴的那隻雞,一次就把別有用心的人給震懾住,讓她們明白,自己不是軟柿子,不是想捏就能捏的,而陸濤羽更不是一塊肥肉人,想咬就能咬的。

  「慧丫頭,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會和陸公子衣衫不整的在這裡?」莊夫人不再理睬怡昕,而是將矛頭轉向了自己的女兒,既然強勢逼人行不通了,那麼用哀之策,先往陸濤羽身上潑污水,至於能不能博人同情,又再說了!

  「娘~」莊淑慧一直保持一副羞愧欲死的樣子,她原本以為母親出馬,一定能夠逼著怡昕乖乖就範,可是沒有想到母親也會失手,落入了怡昕的設計之中,失了先機。莊夫人一開口,她叫了一聲,就哭了起來,哀哀切切地道:「都是女兒不好,陸大哥拉著女兒進房的時候,女兒應該大聲求救,把所有的人都招過來的,不應該為了顧全大局,只是死命掙扎……」

  看著泣不成聲的莊淑慧,怡昕冷冷的一笑,陸濤羽拉她進房?不是她們將陸濤羽架進房的?還真會顛倒黑白啊!

  「你這個死丫頭,莊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看著泣不成聲的女兒,莊夫人大聲的呵斥著,然後問道:「我問你,你有沒有被他怎麼樣了?」

  「娘~」莊淑慧哭得更傷心了,連抽空看一眼怡昕臉色的時間都沒有,她哭得連說話都不連貫了,道:「女兒都已經現在這般模樣了……您還看不清楚嗎?」

  一個問得隱晦,一個答得隱晦,但是都表達了同樣的意思,在場的人就沒有聽不懂的,可是大家心裡都不約而同地冷笑了起來,就算陸濤羽現在已經清醒了,那一地的外衣和身上還算整齊的中衣也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是陸公子的人了?」莊夫人看著怡昕臉上淡淡的笑容,她明白自己今天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再無其他選擇了。

  「娘~」莊淑慧有些驚訝,她也知道現在的局面已經脫離了控制,但是母親不是說好了,說出口的話要似是非,模稜兩可,不能說死了嗎?要不然的話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但是,莊夫人的臉色讓她敢反駁,只能意味不清的叫了一聲,然後抱著被子大聲哭泣。

  「陸少夫人,既然慧丫頭已經是陸公子的人了,那麼您說該怎麼處理她吧!」莊夫人厚著臉皮的把球又踢到了怡昕的腳下,她冷笑著道:「是將她迎進陸家還是把她交給我處理,您都吱一聲!」

  「啪啪啪!」怡昕輕輕地拍了拍手,算是為莊夫人的做法喝彩,她看著臉色難看的莊夫人,輕聲讚歎道:「莊夫人這一手還真是厲害啊,輕輕地一推,就把難題推到了我身上。我要是接著呢,就該勸說夫君長輩迎娶令愛入我陸家,還必須以妻位相待,我要是不接著呢,那麼莊夫人要是怎麼著令愛了,罪名也被按在了我的身上,我就是一個狠毒的人,而夫君必然也會被戴上了始亂終棄的帽子……嘖嘖,都說薑是老的辣,還真是這樣啊!」

  怡昕會看破自己的用意,莊夫人並不意外,既然她能夠借勢給自己下套子,那麼就不是等閒之輩,甚至可能比自己更厲害,怡昕會說破,莊夫人也不意外,怡昕這會兒定然是滿腹的怒怨,不發洩一下是不可能的。反正,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達到目的,別的暫時考慮不了了!

  「莊姑娘,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不少人都看見濤羽的小廝臨揚將他扶近旁邊的房間裡休息,為什麼臨揚去了一趟廚房,端了一碗醒酒湯,他就從那個房間消失,出現在了這裡?還有……」怡昕看著泣不成聲的莊淑慧,冷冷地道:「陸濤羽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都醒不過來,他又怎麼有力氣將你拖到房裡?」

  「陸少夫人,事實就在眼前,你說那些話還有什麼意思?」莊淑雅站出來,義憤填膺的瞪著怡昕,彷彿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雖然事實已經很明瞭,眼前的一切都是她們母女設計的,但是莊淑慧是女子,是弱者,只要咬死了是陸濤羽犯錯在前,就一定能夠討個說法回去。

  「很沒意思!」怡昕點點頭,承認這樣做挺無聊的,她淡淡地道:「比有些人將夫君搬到這裡,然後隨意脫兩件外衣扔在地上,然後就說醉得到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夫君和她怎樣了更沒意思。可是,有的事情沒意思也得做,沒意思也得問,不是嗎?」

  莊淑雅被怡昕給堵了回去,今天的爛主意是她給出的,然後母女三人一起完善的,她們都沒有想到怡昕會輕輕鬆鬆的佔了上風,可是事已至此,她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是破罐子破摔了。

  「難道陸少夫人認為我女兒一個纖弱嫂子能夠把陸公子拉進客房中?還是陸少夫人覺得自己身份高貴,可以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中,沒有必要理會我們?」莊夫人臉色陰沉得厲害,她看著怡昕的神色彷彿一條伺機噬人的毒蛇一樣,不等怡昕回應,她就決然的道:「既然陸少夫人不願意擔責任,不願意做決定,那麼我生的女兒,就讓我來處理好了!雅兒~」

  「娘~」莊淑雅輕輕的應了一聲,她看著莊夫人,心裡也拿不準莊夫人想要做什麼。

  「帶兩個人把慧丫頭給我綁了,然後裝進豬籠,遊街之後沉塘!」莊夫人這是做最後 的掙扎和這賭,她財怡昕不敢由著她這樣做,那樣的話不管錯在哪一方,是不是被人設計的,陸濤羽都會背上一個洗刷不乾淨的罪名,她相信怡昕不會也不敢放任自己這樣做。

  「娘~」莊淑雅姐妹都驚呼一聲,但是莊淑雅一聲叫出來之後就明白了母親到底想要做什麼,而莊淑慧則哭叫起來:「娘,您不能這樣對女兒啊!女兒只是一時糊塗,陸大哥說一定會用八抬大轎、明媒正娶迎女兒進門,所以女兒才沒有拚死反抗的……娘啊,您應該為女兒做主才是啊……」

  莊夫人心裡微微一鬆,看來女兒也明白自己的苦心,而怡昕眼中的厲色輕輕的一閃,輕聲道:「臨揚,搬一張軟榻過來,將少爺扶到軟榻上休息!」
  
  「是,少夫人!」臨揚立刻和剛剛回來的盈兒抬了一張軟榻進來,將還在醉夢中的陸濤羽扶到了軟榻之上,盈兒更毫不客氣的將莊淑慧抱著的被子搶了過來,蓋在陸濤羽身上,莊淑慧一身中衣的傻坐在床上,手足無措。

  「莊淑慧莊姑娘,我只問你一次!」怡昕神色十分嚴肅的看著莊淑慧,再輕輕地朝著門口越來越多的人輕輕地一指,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鄭重的問你,令堂說你已經是陸濤羽的人了,你說,是或不是?」

  「我……」莊淑慧想要點頭,卻被怡昕臉上從未有過的凝重嚇住了,她說了一個字就沒敢再說下去,將求助的眼神投向莊夫人。

  「陸少夫人……」莊夫人明白女兒的意思,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莊夫人,我是在問莊姑娘,還請莊夫人不要替她說話!」怡昕冷冷地打斷了莊夫人的話,她冰冷的眼神讓莊夫人也感到有些害怕,她淡淡地道:「莊姑娘,我鄭重告訴你,這個回答可能關係到你的一生,我希望你慎重回答,你今天到底有沒有失身與陸濤羽?」

  「我……」莊淑慧看看怡昕,她冰冷的臉上有著莊淑慧從未見過的莊嚴和華貴,令莊淑慧不敢正視,她只看了一眼就將目光轉移了開來,再將目光看向莊夫人,莊夫人的表情瘋狂的看著她,眼睛中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她點頭,而莊淑雅則有些猶豫,躲開了她的眼光。再看看站在門口的那十餘人,臉上都帶了不屑,這讓莊淑慧明白,除非她嫁給陸濤羽,成了他的妻室,要不然的話她除了離開欽州,遠嫁他鄉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退路了。

  「是!」莊淑慧咬緊牙關,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中只有堅定,她用盡自己渾身的力氣,看著怡昕,道:「就在剛才我失身與陸大哥,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莊姑娘,這是你自找的!」怡昕冷冷的看著莊淑慧,再冷冷的看了一眼莊夫人母女,朝門口道:「盈我和,穩婆請來了沒有?」

  穩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少夫人,已經請來了!」盈兒的聲音格外的響亮,她帶著一個五十多歲,一身青布衣裳的老婆子進了房間,她看都不看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的莊家母女,道:「請來的是欽州最有名的穩婆馬婆婆,是不是現在給莊姑娘驗身?」

  「嗯!」怡昕點點頭,平靜地看著快要昏厥的莊夫人,道:「莊夫人,我們就先出去,讓馬婆婆給莊淑慧姑娘驗身吧!如果,莊姑娘是剛剛不久之前破的身,那麼,別說是迎娶莊姑娘進陸有為平妻,就算是要我自求休書下堂,將正室這位讓給莊姑娘也沒有問題。如果莊姑娘仍是處子之身的話那麼只能說明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們母女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設計我們夫妻的,那麼,我會立刻請欽州知府大人做主,還我們夫妻一個清白公道。但是,如是莊姑娘早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那麼……除了上公堂走一趟之外,莊夫人也別忘了準備豬籠,壓著令愛遊街示眾,然後沉塘!」

  「你……你這是想逼死我女兒!」莊夫人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怡昕,她萬萬沒有想到怡昕居然有這樣的後手,連穩婆都找來了。

  「莊夫人,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如果不是你們設計陷害的話,就不會到現在這一步!莊夫人,自己釀的苦酒還得自己來喝!」怡昕可不擔那個罪名,她冷冷看著莊家母女,然後十分客氣的對穩婆道:「馬婆婆,就麻煩你給莊姑娘驗身了!你放心,不管結果是怎麼樣的,我都可以保證沒有任何人可以動你一根汗毛!」

  「是,陸少夫人!」馬婆婆剛剛得了盈兒十兩銀子,又有怡昕的保證,哪裡還顧得上莊夫人殺人的眼光,立刻躬身應是。

  「請大家到外面等候,不要在這裡干擾馬婆婆為莊姑娘驗身。」怡昕輕輕地起身,清冷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著:「除了馬婆婆以外,再留兩個婆子幫忙。盈兒,請莊夫人到門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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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發表於 2014-12-18 11:16:39 |只看該作者
  第188章

  「不要~」看著已經走到了床邊上,就要來拉扯自己中衣的馬婆婆,再看看被盈兒和幾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丫鬟婆子攔住的母親姐姐,莊淑慧終於繃不住了,一邊揮舞著手,不讓馬婆婆靠近,一邊尖叫起來:「我說實話,我說實話,不要拉我的衣裳……」

  「馬婆婆,請稍等一下!」怡昕很及時的叫停,馬婆婆順勢放過了莊淑慧,但是她和另外兩個婆子還是杵在床面前,沒有退開。

  「慧丫頭!」莊淑雅也知道事情已經被怡昕掌握住了,她們已經無力回天,但是她還是叫了一聲,想要提醒妹妹,把所有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不要牽連更多的人。

  「莊姑娘,你和陸濤羽到底有沒有肌膚之親?」怡昕絲毫不放鬆的問。

  「我……」莊淑雅那麼一叫,莊淑慧遲疑了一下,馬婆婆看她不說話,立刻又伸手去拉她,莊淑慧嚇得又叫了起來:「沒有!沒有!我才把他的外衣和我的外衣脫了就聽見外面有人來了……」

  莊淑慧的話一落,那些看熱鬧的夫人們都嘩然起來,雖然她們都猜到了會是這樣的,但是那畢竟只是猜測,和親耳聽見莊淑慧承認還是不一樣的。

  「是誰幫你把陸濤羽弄到這裡的?」怡昕不放鬆的問,她不想留給莊淑慧任何喘息的機會。
  
  「沒人幫我……」莊淑慧還在頑抗,可是馬婆婆又伸過來的手讓她立刻說了實話:「是我兩個哥哥,是他們把陸濤羽架過來的。」

  「慧丫頭!」莊夫人又驚又怒的呵斥著,事情到了這一步,女兒已經是名聲敗壞了,可不能再把兩個兒子給搭進去!

  「莊夫人,您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怡昕冷笑著看著莊繼。

  「哼~」莊夫人冷冷的一哼,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她恨恨的看著怡昕,冷冷的道:「陸少夫人已經問得這麼清楚了,我無話可說。接下來陸少夫人想要做什麼呢?」

  「事情既然都已經清楚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做什麼了!」怡昕無視莊夫人的恨意,她冷冷淡淡的道:「但是,我希望你和你的子女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們夫妻面前!」

  「如你所願!」莊夫人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怡昕輕輕地一揮手,盈兒和幾個婆子就退下,沒有再攔莊淑雅,讓她衝到床前,將已經瀕臨崩潰的莊淑慧攬進懷裡。

  「慧丫頭,穿上你的衣裳,跟我回去,不要在這裡丟人顯眼!」莊夫人現在最恨的就是怡昕,其次就是女兒,要是她現大膽一些,照著自己的吩咐,一點折扣都不打的話,或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怡昕,你真厲害!」看著莊家母女狼狽而逃的背影,方少卿向怡昕伸出了大拇指,她相信經此一事,欽州城那些別有用心的女子一定不敢再糾纏陸濤羽,更不敢再出什麼陰謀詭計,想要賴上陸濤羽了。

  「這不是我想要的!」怡昕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看著那些夫人或是敬佩或是畏懼或是讚歎的複雜眼神,她只覺得自己很累。

  「我知道!」方少卿能夠明白怡昕的心情,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窺視,被謀算,不管最後成功與否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她輕輕地握住怡昕的手,歎息道,「我明白你的心情!」

  「不說這個了!」怡昕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歉然的道:「少卿,真是太對不起你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卻在你的家裡鬧出了這麼一出鬧劇。」

  「你別在意這個!」方少卿搖搖頭,她怎麼會怪怡昕,始作俑者是莊家母女,怡昕不過是被動反擊,就算出了什麼狀況,也該去找莊家母女的麻煩,她輕聲笑道:「這裡動靜雖然不小,可也沒有鬧大,沒有破壞喜慶的氣氛,反倒是給我們看了一出鬧劇,添了點笑料。」

  「是啊!」方夫人也笑著道:「再說,這裡面也有我們安排疏漏的地方,雖然安排了休息的客房,卻沒有安排人手在這裡侍候,讓他們有機可乘。要不是你聰慧機智,把她們的陰謀揭穿了的話,還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呢?要說抱歉,也該我們說才是!」

  「好了,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說那些客氣話了!」羅晴笑呵呵的道:「少卿姐姨是新娘子,可不能失蹤太久,還是回去找新郎官,和他一起給客人們敬酒吧!唔,或許新郎官已經被灌醉了,正需要你的照顧呢!還有我們,也快點回去吧,看看自己的丈夫是不是還清醒,要是清醒著,警告他們一聲,別讓他們喝太多了,要是也醉了,我們還是親自照顧一下,不要給人有機可乘啊!」

  夫人們笑罵一聲,然後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很快,只剩下了身為主人的方少卿和羅晴陪著怡昕,就連方夫人也被方少卿使了眼色支走了。

  「怡昕,你是在這裡照顧陸濤羽,還是讓人備車送你們回去?我看他一時半會的也不可能醒得過來!」方少卿知道,怡昕肯定沒有心思留下來了,她這樣問也是給怡昕一個離開的台階。

  「我們先回去了,盈兒已經讓馬車過來了,就在門外等候,你找個人和臨揚一起把濤羽送上馬就好!」怡昕勉強的笑笑,她相信不用等到方少卿的婚禮結束,這場鬧劇的經過就會傳遍了,她不想在這裡成為焦點,更主要的是和莊家母女這麼一場交鋒之後,她也有些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而且這件事情到現在還不算完,她還需要做一些善後的事情,在這裡確實是不大方便。

  「好!」

  將躺在軟榻上的陸濤羽的臉擦拭乾淨,把帕子遞給侍立在身後的秋實,再小心的為陸濤羽拉好被子後,怡昕起身,對守在一旁的臨揚道:「你在這裡小心的侍候著,別走開了。如果少爺醒了的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再轉告他,請他今晚就在書房歇著,我累了!」

  意思是讓少爺別過去給她添麻煩?臨揚瞄了一眼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看不出喜怒哀樂的怡昕,規規矩矩的道:「小的明白了,少夫人!」

  「我們回去吧!」怡昕點點頭,也不留戀,轉身就離開了書房,盈兒立刻跟上,而秋實和另外兩個小丫鬟收拾書房裡的東西,沒敢跟上去。

  「少夫人,馬婆婆那裡照您的吩咐又給了她十兩銀子的賞錢!」盈兒一邊小心的觀察著怡昕的神色,一邊低聲道,離開方少卿的新居之前,怡昕交待她把馬婆婆送回去,她是送了馬穩婆之後回到大將軍府的。

  「嗯!」怡昕點點頭,淡淡地道:「此人的嘴巴嚴實不嚴實?」

  「少夫人放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盈兒自有分寸,沒有對她說一句不該說的話,也沒有少說一句該說的話,她的嘴巴嚴不嚴實並不要緊!」盈兒輕聲道:「您的吩咐臨揚轉告我了,我對馬婆婆說的是,您覺得莊姑娘很不檢點,擔心她讓少爺背黑鍋,如果驗身的話,請她仔細一些。」

  「嗯!」怡昕點點頭,臉色緩和了一些,她對臨揚說的是:轉告盈兒,如驗身,務必抹黑她!但是怎麼抹黑她,她當時來不及想,也沒時間吩咐,盈兒這樣的措辭剛剛好,正和她的心意。

  「少夫人,您讓少爺住書房,是因為在生少爺的氣嗎?」看著怡昕臉色有所好轉,盈兒小心的為陸濤羽說好話:「今天的事情其實也不能怪少爺,他也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怡昕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想說少爺也是無辜的,他也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盈兒,你有沒有想過,莊淑慧為什麼敢鋌而走險,用那樣的險招?」

  「這個……」盈兒小心的斟酌著自己的措辭,她輕聲道:「少夫人,您也曾經說過,只要利益足夠誘人,不管什麼樣的事情都會有人去做,哪怕是以命相搏。」

  「不錯,我是說過這樣的話!」怡昕一邊緩緩往前走,一邊淡淡地道:「我的原話是只要利益足夠的誘人,但凡有一線希望,都會有人以命相搏……莊淑慧敢鋌而走險固然受到利益驅使,但更主要的是她從少爺那裡看到希望。」

  「少爺怎麼會給她希望呢?」盈兒小聲的為陸濤羽詳解著,她知道,怡昕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有以前的那麼冷漠,不再做一個冷眼旁觀的人,這一切都是在嫁給陸濤羽之後才有的變化,她不希望怡昕因為這件事對陸濤羽失望,然後再變成以前的那副模樣。

  「因為少爺不懂得拒絕,沒有拒絕即意味著可以接受!」怡昕淡淡地道:「莊淑慧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少爺身邊出現、糾纏,固然是因為莊淑慧臉皮比一般人都要厚,但更主要的是她覺得自己有希望,要不然的話她或許早就放棄了,今天的鬧劇也不會出現了!」

  「我相信有了莊家母女的前車之鑒,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人敢對少爺使什麼陰謀詭計了!」盈兒試圖讓氣氛緩和一些,道:「再說,有您在,什麼陰謀詭計都不可能得逞的!」

  「要是我不在呢?只要少爺學不會拒絕,這樣的事情就還有可能發生,我能一輩子在他身邊為他處理善後嗎?我也會累的!再說,如果莊淑慧不是區區一個守備的女兒,而是出身不亞於我的貴女,就算知道這一切是個陰謀,知道他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也只能認栽。」怡昕輕輕地搖搖頭,道:「我不想再給他善後了,他該學會拒絕!盈兒,你可以告訴少爺,這一次我真的很生氣,我需要看到他的改變!」

  「少夫人,我……」盈兒嚇了一跳,她確實存了要提醒陸濤羽的小心思,但是被怡昕說破了,還是把她嚇得不輕。

  「我知道你除了不想讓我們鬧彆扭之外沒有其他的心思,你也別嚇成那個樣子!」怡昕搖搖頭,進了臥房,輕聲道:「明天 中午以前我不想見到少爺,你務必攔住了他!」

  「是,少夫人!」盈兒大大的鬆了一口,少夫人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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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發表於 2014-12-18 11:16:51 |只看該作者
  第189章

  「怡昕,你明天要請王夫人她們到家裡小聚?」用過晚膳,夫妻兩個坐在臨窗大炕上,怡昕仔細地看著楊媽媽讓秋實送來的單子,陸濤羽看著怡昕平靜的臉龐,等到她看完了之後才輕聲問道,這件事情是怡昕授意盈兒告訴臨揚,臨揚不敢怠慢,等他回來就就稟告了他。

  「嗯!」怡昕輕輕的點點頭,然後將手裡的單子遞給秋實,道:「瓜果點心差不多就這樣了,該考慮的楊媽媽都考慮到了,不過院子裡時令的花少了些,明早讓人到花房裡搬幾盆過來。」

  「是,少夫人!」秋實點點頭,拿著單子立刻一溜煙的閃了,這兩天只要陸濤羽在,除了盈兒以外,怡昕身邊的丫鬟媽媽都很有眼色的能閃多遠就閃多遠,以免一個不小心觸到了雷池。

  「怡昕~」陸濤羽帶了些無奈的叫了一聲,他醒過來知道在自己醉酒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就知道,怡昕這一次肯定會生氣,可是他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不便將他拒之門外,讓他在書房的軟榻上睡了兩天,對他也冷冷淡淡、愛理不睬的,不管他說什麼,怡昕總簡單的一個字——嗯。

  「嗯!」聽,又來了!

  「請柬都已經送出去了嗎?」陸濤羽心裡歎氣,面對怡昕平靜無波的臉,他的鬱悶只能悶在心裡。

  「嗯!」怡昕點點頭,拿起茶壺,把自己的杯子加滿,然後放回原位,無視陸濤羽已經見底的茶杯,沒有像以前一樣,順手給他添上,陸濤羽看了她一眼,卻什麼都沒敢說,認命的自己給自己倒上,他的無可奈何讓一直留意他的怡昕心裡暗笑,但臉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陸濤羽寧願看到發怒生氣的怡昕,也不想看這張不喜不怒的臉,可是沒有把握平息怡昕的怒氣他卻也不敢刻意的觸怒怡昕,他輕聲道,「能不能將日子推遲兩日呢?」
「嗯?」這一聲微微上揚,雖然還是只有一個字,卻明白的表達了怡昕的疑惑不解。

  陸濤羽再歎氣,他覺得自己這兩天歎氣的次數比過去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還要多,他輕聲道這:「那天的事情這幾天整個欽州城都傳紛紛揚揚的, 要不然等事情稍微平息一下,再請她們過來,我相信,她們一定能夠理解的!」

  這一次,怡昕沒有「嗯」了,只是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自在的喝茶,順便欣賞陸濤羽不自在的樣子。

  這兩日,莊淑慧設計陸濤羽的事情確實是傳得紛紛揚揚的,說的人不一樣,說法也不盡相同——有如實說莊淑慧怎樣設計陷害陸濤羽的,有添油加醋說莊淑慧脫光了投懷送抱卻被拒絕的,還有說莊淑慧和陸濤羽已經意亂情迷,在緊要關頭被人撞破好事的,更有甚者說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是卻因為莊淑慧早已失貞,所以陸濤羽不願意負責作的……

  說法雖然不同,但是卻都有相同的一點,那就是莊淑慧勾引陸濤羽,謀略造成事實,然後嫁進侯門,不過卻因為種種原因,還是沒有得逞。

  因為這些傳言,加上或隱身或公開的證人證詞,莊淑慧隱然成了淫婦蕩娃,成了萬夫所指的對象,也在民風開放的欽州城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再怎麼開放,民眾也不能容忍像她這樣的行徑,不用怡昕讓人暗中推波助瀾,莊淑慧一家就成了過街老鼠。不但有人往莊府的門上砸臭雞蛋,大門口丟爛菜葉子,圍牆裡面扔死貓死狗,什麼人出來都被指指點點,而且還有人聚集在一起,議論應該怎樣處置這知廉恥,傷風喪德的女子,以正視聽,以免敗壞欽州女子的名聲……

  別說莊夫人母女不敢露面,就邊莊守備都以抱恙在身為名,告了病假,躲在府裡不敢露面,他們是否在商議對策外人不得而知,但是誰都知道,不管怎麼樣,這一家子都不可能呆在欽州城了,離開不過是盡早的問題。

  莊家的人躲了起來,身為當事人之一,又不能躲避的陸濤羽就是備受關注的重點了,也有人直接向他詢問空間,每到這個時候,陸濤羽只能是苦笑著說自己當時醉得人事不省,酒醒了過後,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莊淑慧糾纏陸濤羽原本就是公開的秘密,不少人都見到莊淑慧笑意盈盈的跟著臉色不虞的陸濤羽,對陸濤羽的話也都信了大半,加上前幾日淬的關於怡昕的身份和大發善心捐助善堂布料的事情,倒讓絕大多數人選擇相信了前面的兩種說法,認為陸濤羽也是受害者,被不知廉恥的人設計了,好在莊淑慧沒有成功。

  讓陸濤羽不爭和慶幸的是所有的傳言中都沒有提及怡昕,都有意無意的把怡昕忽略過去了,似乎怡昕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這也是陸濤羽樂意見到的,所以,陸濤羽並不希望怡昕在這個時候宴請什麼人,然後將自己推風頭浪尖!

  「真的不能改期嗎?」陸濤羽不死心的再問一聲。

  「嗯!」怡早點點頭,她都已經和王夫人等人說好了,最遲三天就會請她們過來,明天就是第三天,要是沒有請她們過來的話,豈不是讓她們心裡犯嘀咕?

  「除了『嗯』以外你就不會說別的了嗎?」陸濤羽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怡昕極不願意聽他的勸說,又不願意和他好好的說話,他的耐心真的已經被磨的差不多了。

  「嗯!」怡昕不怕死的又「嗯」了一聲。

  「你~」陸濤羽氣得咬牙,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怡昕能夠把自己所成這個樣子,他抬起手,指著怡昕,吐出一個字後,又頹然的放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出去了。

  「少夫人~」盈兒徵詢的叫了一聲,雖然她一直都想提醒陸濤羽,但是怡昕卻告訴她,電動機不到不准提醒,她只眼睜睜的看著怡昕把陸濤羽氣得想要暴跳,卻又強忍住怒火,轉身離開,心晨著急得都要著火了!

  「去吧!」怡昕點點頭,從前天晚上到現在,陸濤羽已經被她用這樣冷淡的態度對待了整整兩天,也被氣得夠嗆了,是時候讓人出面提醒他了,要不然的話火候就過了。

  「是,少夫人!」盈兒一直吊著的心終於落了下去,她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立刻快步追了出去——

  盈兒手上端著點心和一壺茶走進書房的時候陸濤羽正在寫字,而臨揚老老實實的給他墨墨,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一邊,盈兒接過臨揚手上的墨石,朝他努努嘴,臨揚會意,輕輕地走了出去。

  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一樣,陸濤羽眼睛都不抬的,依舊專心的練著字,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不去想怡昕那看起來平靜無波的態度,他知道怡昕在和他慪氣,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他要怎樣做才能讓怡昕不要生氣。

  他聽了臨揚的轉述之後很是驚訝,怡昕從來就都是一個愛惜顏面的人,從來都是以寬和溫柔示人,就算是暴怒,也能夠淡然以對,怡昕一反常態,不但化解了莊淑慧的陰謀,莊夫人的步步進逼,還準確、狠辣,不留一點餘地的反擊回去……這樣的處理確實很爽快,他光是聽臨揚轉述都覺得暢快淋漓,更不用說怡昕當時有多麼的解恨了,可是,這和她平時處理事情的方法和態度完全不一樣了,以她的聰慧,她可以處理得更巧妙的。

  而最後,臨揚轉告的,說讓他在書房睡,不要去打擾她的事情,讓他明白,怡昕生氣,而且氣得不輕!

  他當然不可能什麼都不表示就乖乖的在書房睡了——這與男人的自尊心無關,而是他明白,他要是聽了這話,什麼表示都沒有的話,那麼怡昕不會因為他的聽話而感到滿意,只會因為他的愚蠢而更加生氣。

  所以,他立馬帶著殘存的酒意,順臥房了。當然,被盈兒等丫鬟攔在外在, 不得而入,也是他意料中的事情——怡昕都已經說了那樣的話,明明白白的表示在生自己的氣,自然不會輕易地就原諒他,與他和解,碰壁之後,他就回到了書房,思量著應該送怎樣的小禮物給怡昕,博她一燦。

  他相信,只要笑了,怡昕心頭的氣也就順了,那麼自然也不會生他的氣了,他記得祖母說過,沒有不吵架、不鬧矛盾的夫妻,夫妻之間不怕鬧彆扭,只怕不會處理這種彆扭,處理的好,關係會更進一步,處理不好,就會給夫妻感情造成傷痕。

  可是,事情顯然沒有了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禮物,怡昕收下了,看了一眼,就收下了,沒有打開匣子,沒有問他那是什麼,更沒有給他一個笑臉,拿到手裡之後順手遞給盈兒收起來。

  而後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怡昕都是一副冷眼旁觀的模樣,冷冷淡淡的看著他,冷冷清清的「嗯」一聲,到了該休息的時候,盈兒和秋實會小心的侍候著他洗漱,更衣,再小心的把他請出臥房——他不想走,她們也不敢勉強自己,可是怡昕還是一句話都不說,轉身自己來了書房,他自然不可能讓怡昕住書房,只能灰溜溜的自己過來,讓怡昕回臥房休息。

  怡昕的態度讓他覺得很無力,他向她道歉,想要博她歡心,讓這些不愉快煙消雲散,可是卻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又一次,他覺得自己很無用。

  「少爺……」終於,陸濤羽放下了手裡的筆,盈兒立刻倒了一杯茶過去。

  「少夫人讓你過來的吧?」陸濤羽瞄了盈兒一眼,他確信沒有怡昕的吩咐,盈兒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過來侍候他。

呃?少爺什麼時候這麼明白少夫人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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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發表於 2014-12-18 11:17:06 |只看該作者
  第190章

  「是不是讓我今晚繼續睡書房?」寫了一會兒字,陸濤羽現在心氣也平了,雖然臉上還是沒有笑容,但也沒有了怒氣,輕輕的問盈兒的來意,語調都出奇的平靜。

  這話說的……盈兒咬住舌尖才沒有笑出來,不過,她眼中的笑意還是讓陸濤羽看得清清楚楚的,陸濤羽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盈兒立刻感受到一種陌生的威嚴撲臉而來,她一個激靈,有些發顫,哪裡還敢笑,立刻老實無比,低聲道:「少爺,我是背著少夫人過來的!」

  「哦?」盈兒的話陸濤羽一點都不相信,成親之後,沁園被怡昕打理得井井有條,他就沒有見過沁園的丫鬟婆子敢違逆怡昕,背著怡昕做什麼事情的,雖然這裡是欽州,沒有那麼多的眼睛看著,但是盈兒可是怡昕身邊用慣了的老人了,相信她不敢瞞著怡昕過來,除非……

  陸濤羽的眉頭皺了一下——怡昕身邊的丫鬟一向老實,應該不會有那種飛上枝頭的念頭吧!

  「我知道少爺不一定會相信我的話,畢竟我是少夫人的貼身大丫鬟,也知道自己背著少夫人過來找少爺不大妥當,可是思前想後,我還是過來了!」盈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陸濤羽的臉色,卻看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了然和厭惡,微微一愣之後,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話可能引起了某種誤會,她不敢再賣關子,立馬道:「主要是我實在是不願意看到少夫人和您這麼鬧彆扭,而您卻不明白原因何在……」

  「那麼說你過來是想要過來提醒我什麼的了?」陸濤羽神色淡淡的端起已經涼了的茶,輕輕的喝了一口,那種澀澀的滋味很適合他現在的心情,他眼中有一絲冷意,不過,在拿不準盈兒是真的想要為自己和怡昕解憂,還是另有圖謀之前,我是不會發作的。

  「奴婢不敢!」盈兒看起來倒是活活潑潑、漫無心機的性子,但她能夠在怡昕身邊多年,在安國侯府的時候更是怡昕明面上的大丫鬟,除了她學了點功夫,能夠保護怡昕,不讓她因為那些小伎倆受傷,以及她對怡昕的絕無二心之外,察言觀色也是她的強項之一,她馬上連自稱都變了,態度更是畢恭畢敬,凸顯了兩人身份上的差異。

  陸濤羽微微一怔,他自然能夠感受到盈兒的變化,他眼底的冷意稍淡,卻沒有完全消除,淡淡地道:「敢不敢都來了,那就直接說吧!」

  「是!」盈兒心裡吐了吐舌頭,沒想到平時看著和藹可親,一點架子都沒有的少爺也能表現出這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冷冽,他和少夫人還真是兩口子,連這個都那麼的相似。

  心裡雖然飛快腹誹著陸濤羽,嘴上也沒有閒著,她恭恭敬敬的道:「奴婢在少夫人身邊侍候多年,極少見到少夫人真個和人鬧彆扭,而記憶中少夫人也只和已故的太夫人、二老爺也就是國丈大人耍過小性子,和其他的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少夫人都只是冷冷淡淡的,不當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說怡昕是把我當成了最親近的人,所以才會這樣和我鬧彆扭?」盈兒的話大出陸濤羽的意外,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盈兒會說這樣的話,難道說怡昕和自己鬧彆扭,還是一件好事,自己應該感到榮幸?陸濤羽啼笑皆非的看著盈兒,不過他現在基本能夠確定,盈兒沒有起那種不該起的心思,眼中的冰冷總算是完全消失了。

  「奴婢不敢說那樣的話!」盈兒搖搖頭,陸濤羽終於有點活人氣了,她大大舒了一口氣,但卻還是一點都不敢大意,還是維持著畢恭畢敬,略帶拘謹的態度,道:「奴婢只是覺得少夫人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其實你說的也不見得就是錯的!」陸濤羽看著和自己保持了距離的盈兒,輕輕地搖了搖頭,盈兒說得好像也沒有錯,怡昕是有些不一樣了,要是以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的話,她在妥妥帖帖的將莊家母女反擊回去後,一定會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溫溫婉婉的笑給自己看,絕不會讓自己在書房過夜,讓身邊侍候的人都知道她在和自己慪氣,不會用一個「嗯」字對付自己,讓自己鬱悶的想死,甚至都不會讓自己知道她生氣了。

  現在的怡昕有些任性,但是這樣的她才像是自己的妻子,而非單純的只是齊雲侯府的二少夫人,在處理這件事情上才會多了些任性,不再那麼理智,那麼冷靜自持。

  少爺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盈兒臉上帶了笑容,或許是當局者迷的緣故,怡昕自己都沒有發現,她這兩天的舉動帶了些小女兒的任性,像極了吃醋生氣的小妻子,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她讓感情左右了!

  盈兒自己也不敢確定猜測的准不准,但是她還是大著膽子的把話給說了出來。

  「我明白了!」陸濤羽心情忽然大好起來,心頭的鬱悶一掃而空,盈兒的話雖然不一定能夠全信,但是怡昕確實是有些不一樣了,她對自己的態度和要求都不一樣了,他笑了起來,看著越看越順眼的盈兒,道:「你說說,少夫人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還一點面子都不留的把我趕到了書房?」

  「這個我可不說!」盈兒也輕鬆了起來,她帶了些俏皮地道:「躲著少夫人過來找您說話已經是大不逆的事情了,我可不敢在背後再編排少夫人,要是讓她知道了,可沒有我的好果子吃!」

  「真的不說?」陸濤羽看著盈兒,開玩笑地道:「你要是不說的話,可別怪我在怡昕面前瞎說話了。唔,我就告訴她,說你向我打小報告,她那是打翻了醋罈子,所以才和我鬧彆扭!」

  「這是少爺自己猜到了,和我這個小丫鬟可沒有什麼干係啊!」陸濤羽的話才一出口,盈兒就笑盈盈的接上了。

  「我說對了?」陸濤羽反而愣住了,想了想之後,他失笑,搖著頭道:「怡昕怎麼可能會是在吃醋,她明明知道莊淑慧不過是一廂情願的糾纏著我,我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會發生那天的鬧劇,也是因為我不夠小心,臨揚也大意了,才給了她們可乘之機。」

  「少爺~」盈兒臉上的笑容一收,道:「少夫人還真的是吃醋了!」

  「盈兒,你在開什麼玩笑?」陸濤羽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納了雲姨娘進門的時候,怡昕沒有吃醋,表妹整天在我面前出沒,還擺出一副非卿不嫁樣子的時候她沒有吃醋,那個什麼才女被送進府的時候她也沒有吃醋,怎麼現在卻吃醋了?」

  「少爺,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了啊!」盈兒輕聲的提醒著。

  是啊!此一時彼一時了,心境不一樣了,反應自然會不一樣了!陸濤羽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頭,沉吟了一會,問道:「那天回來之後,少夫人說了些什麼?」

  「少夫人說她累了,說希望您經歷這件事情之後學會拒絕,她不想跟在您身後為您善後,而是想希望能夠靠在您的肩膀上,全心的依靠著您。」盈兒大膽的篡改著怡昕的話,她相信,陸濤羽絕對不會把這話告訴怡昕的。

  「她是這樣說的?」陸濤羽精神大振,他一直以來就沒有忘記怡昕擔心自己難產,所做的佈置,所說的話,她沒有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沒有想著依靠自己,她說自己只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但還不是一個頂天立地,能夠為她和孩子遮風擋雨,讓她們無憂無慮的男子漢,那麼現在,她覺得已經可以完全的依靠自己了嗎?

  「是!」盈兒雖然很心虛,但是回答得卻很乾脆,看著陸濤羽精神煥發的樣子,她底氣漸漸足了起來。

  「那為什麼她還要和我慪氣……」陸濤羽的話沒有說完,他深思的看著盈兒,道:「少夫人和我慪氣不是因為莊淑慧母女設計我的這件事情,而是因為我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拒絕莊淑慧,沒有打破她的希望,某種程度上縱容了她在我身邊出沒,甚至給了她一個設計我可能會成功的錯覺……是不是這樣的?」

  「少爺英明!」盈兒給他帶著高帽子。

  「英明就不會需要你來提醒我了!」陸濤羽歎了一口氣,一切又回到曾經和怡昕討論過的問題,自己不懂得拒絕,讓別有居心的人懷有僥倖,一再的糾纏不清。

  盈兒默然不語,她說的話已經太多了,再說就過了。

  「你先下去吧,我想好好地想一想!」陸濤羽揮揮手,盈兒立刻如逢大赦的離開,她可不想在這裡再呆下去了,這個差事可一點都不簡單!

  拒絕,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說不,既不能讓人難堪到下不了台,又要讓其滅了不該有的心思,這其中的度可不好把握,說話措辭需要仔細斟酌,要考慮到對方的性格和當時的環境,還需要有一顆不管對方有什麼反應,都不能動搖的決心……拒絕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陸濤羽坐在書桌前,想起祖父曾經和他說的一番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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