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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裴思]心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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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51:2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心鎖 作者:裴思

十七歲的鐘涵從來沒想過,  
這個散發著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竟會為了得到自己而殺死父親!  
他成為她的監護人,掌控她的一切,  
甚至粗暴的侵犯、蹂躪她人事未知的身子!  
鐘涵發誓,要他為自己的狠心付出代價,  
因此她違逆他,處處與他作對,  
存心要他嘗嘗得不到的痛苦,  
可在報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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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51: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輕輕搖晃著呈裝純伏特加的酒杯,趙力則面無表情看著窗外的花園。整座園子堪稱奇花異卉的天堂,還有名貴奇樹的造景,在烈日的照拂下更是顯得金風玉露。

  「力則,我一向把你當成是我的親兄弟的。」秦隆勝感歎,語調中充滿感情。識他甚久的趙力則,卻知道那只是他當慣政客而形成的演技。

  「你約談了我,就是要跟我說這些感性的話?」

  秦隆勝謹慎地回望妹妹秦佳郁的丈夫,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約談?嚴重了!現在的他哪有約談他的資格和膽量?今日的趙力則,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

  但他是依賴他們秦家的勢力而掘起,進而漸漸成為整個商界的主流勢力首領。就憑這一點,秦隆勝還不至於讓自己在氣勢上矮他一截。

  「你明知道佳鬱愛慘了你,為何將她趕回娘家?」身為哥哥的他,終於提出了軟性抗議,這就是今晚他找妹夫相談的主因。

  「你何不問問她做了什麼?」趙力則冰冷地說。

  在政治世家長大的秦佳鬱,從小耳濡目染父兄的作風,頗有女強人的心機和能力。但是她卻蠢得把這一套,應用在介入趙力則的事業和人際關

  系上,想當然耳就被他驅逐出門了。

  「唉,好歹佳鬱跟你做了幾年夫妻,你又何必做得這麼絕呢?」

  「我已經無法忍受她,離婚是遲早的事了。」他對妻舅直截了當地說。

  「力則,不然這樣好了,你們先暫時分居,等兩人都冷靜下來後,再好好談一談。」

  秦隆勝甚是寵溺自己的異母妹妹,當然捨不得她被心愛的男人?棄。

  趙力則知道他只是在行緩兵之計,倒也不說破,僅是簡單地點頭表示同意。

  「爸爸今天去找李資政,他跟我交代,等他回家後,他想找你這個半子聊聊呢。」

  「我是否要先繃緊我的皮好讓他刮?」他冷冷的語調極為不豫。

  先是她哥哥,再來是她爸爸,她是在運用人海戰術嗎?趙力則對妻子的不滿更高升數倍。

  他太瞭解她,連想去戳破她幼稚佈局的欲望都沒有。

  「哈哈哈......你言重了,只是聊聊嘛,你們也好久沒見面了啊。」

  「我看我要出去走走,紓解胸中煩悶,不然等一下,在岳父眼前說出什麼不當的話就失禮了,你說是嗎?」

  趙力則不待他回答,就逕自走出門。

  秦隆勝眼中閃著陰沉,死盯被甩上的門。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地步,但他若是繼續讓佳鬱痛苦而不知悔改,他一定會找機會讓他好看。

  *****

  趙力則走出秦家大宅側門,進入了他剛才在樓上欣賞的庭園。點燃了煙,他將煙夾在指間,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濃白的煙霧。

  信步行走的他,不知不覺朝庭園最中心的噴泉走去,他還記得那裏頗為幽靜,很適合讓他放鬆心情。

  午後驕陽下的噴泉,如夢似幻地渲出一道淡淡的彩虹。在彩虹的那一端,竟杵立著一位有如仙子般的少女。

  趙力則驀地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站在樹的陰影下,一邊吸煙,一邊欣賞著站在噴泉池緣上面的女孩。

  她正用她的足尖輕輕滑著泉水,偶爾還會試圖去踢出水花。

  長髮如黑絲鍛披在她身後,在夜風的吹拂下輕揚,清靈的眉眼間似乎有一絲倔強的味道,小巧的鼻頭卻惹人心憐地細緻,如銀鈴般的笑聲不時

  溢出她紅嫩的菱唇。

  看見她在水間滑動的白細足踝,可以想見她的身子必然也是膚白勝雪,趙力則突然間有種想抓住她的小腳掌把玩的衝動。

  「你......」少女吃驚低呼,顯然發現了他的存在。

  他慢慢走近噴泉,悠閒地注視她。「?是誰家的孩子?叫什麼名字?」雙頰紅暈的她似乎是有點微醉。

  想必這小女生是急著長大,想學大人喝酒,卻在不勝酒力醉倒之後,玩性大發地爬到噴泉上戲水了。

  鐘涵其實並沒有趙力則想像中地醉,她喝酒的理由也不是急著長大,而是想擺脫壓在心理過久的苦悶。

  雖然趙力則的年齡看來,似乎大她一輪不止,她水靈靈的眸子還是無畏地打量他。從他的髮頂到他帕拉達的皮鞋,無一處放過。

  她不怕他,也沒有怕他的必要。

  嚴格來說,眼前的他已是個近中年的男人,成熟的味道和深沉歷練的眼神,將他原本的高大俊帥,更是妝點得無懈可擊,就好象是她曾在女性

  雜誌上看過的文句:某些男人到了中年,會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大概就是像他這樣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鐘涵揚起眉反問。他憑什麼審問她呢?再者,他若跟秦隆勝有關係,她就更不必尊敬他。

  趙力則微微一笑。

  她沒有一般青春期女孩常有的扭泥局促,也不會現出沒見過世面的膽怯,真是個賞心悅目的小東西。

  他彎身揀起她丟在草皮上的高跟鞋。「真的不告訴我?」顯然準備扣押用以威脅。

  「我討厭那雙鞋,你儘管拿去好了。」想起今晚被桂秋姨強迫來這裏,鐘涵的怒火翻湧而上。

  這女人操縱她的父親,連她也不放過,還命令她穿上超齡的成熟服飾,好帶她來秦家,真不知她居心何在。

  剛才她不小心看見江桂秋和秦隆勝兩人在竊竊私語,神情之曖昧令鐘涵甚至敢猜測,其實她跟秦隆勝是有一腿的,而且準備聯手榨光可憐的爸爸的財產。

  雖然她曾經想過,要跟爸爸暗示桂秋姨的為人,可是她知道,爸爸已經太迷戀江桂秋了,她說了也是白說。

  真髒!大人為什麼會那麼髒?

  眼前這個男人同是一丘之貉也說不定。

  「小孩子就是任性。」趙力則搖頭歎息。

  微有酒意的鐘涵忍不住怒氣抗議:「我才不是小孩子,你沒看清楚嗎?」

  他的眸光掃過她胸前微隆的曲線,瞬間微瞇了眼,他調開視線回到她的臉上。「?已經喝了酒,再吹風會著涼的。」

  「著涼就著涼。」她忿忿地踢著噴泉裏的水,水聲嘩啦作響,把她的裙擺都濺濕了。

  趙力則不由她分說,就將她從池緣上抱了下來,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裹住她只穿單薄洋裝的小身子。

  突如其來的溫暖,令鐘涵迷惘了!酒意令她站不穩,只能靠在他懷裏。

  「連我爸爸都不管我,你為什麼要對我好?莫非你有什麼企圖?」她蒼涼地笑了,被命運逼得要早熟,她不得不如此尖刻。

  「如果我有企圖,?又能怎樣?」他深沉地問,徐徐撫摸她被風吹冰的長髮。

  「我......」她又氣又急,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能當秦隆勝的客人,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趙力則微笑看著她的可愛模樣,又抽了一口煙。

  鐘涵正愁沒機會反擊他,她手一伸將他的煙奪了下來,將它擰熄。「你不能在這兒抽煙,煙會把樹木和花熏死的。」

  「告訴我?的名字。」他寵愛地隔著西裝外套攬緊她。

  「我絕對不會說的。」

  「我隨便調查也會知道,不如?親口告訴我吧。」

  「你是登徒子嗎?為什麼一直要調查我的身家?你很煩你知道嗎?」

  「我要認?當乾女兒。」趙力則喜歡這個念頭。

  「你們這些有權有勢的大人都是這麼霸道嗎?我又不認識你!」

  「現在不就認識了?」

  「你放開我!」鐘涵氣悶地喊,被他的擁抱逼得心慌意亂,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她直覺想逃開他。

  趙力則鬆手了,卻蹲下來抓住她的腳踝。

  「你做什麼?!」她急著抽開。

  「幫?穿鞋。」

  鐘涵感覺好似自己的腳被他的手掌銬住了,她低頭一望,她白嫩的腳被他黝黑的手掌握住,形成強烈的對比,他掌心的溫暖熨燙了她冰冷的肌膚,讓她渾身一顫。

  「好了。」他站起來,似笑非笑地看她。

  他謎樣的笑,催化了她體內的酒精讓她暈眩,她不能再跟他對峙了,否則結局可能是她會先倒下來。

  鐘涵拿下西裝外套還他,就轉身消失在樹叢後。

  趙力則頓感一股空虛襲來,他拿出了煙盒,又點燃了另一根煙抽了起來。

  「我看見你碰了我的商品。」秦隆勝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沒有回頭,他揚聲問:「商品?」

  「是啊,她的繼母帶來讓我鑒定的,你要嗎?」

  趙力則吞雲吐霧,表情是完全不感興趣。在政界搞得有聲有色的秦家,其實是大黑道,什麼骯髒的勾當都有。

  他不想管,也不曾參與。

  秦隆勝繞到他面前笑道:「從沒看過你對女人那麼好呢,還幫她穿鞋,佳鬱看了會嫉妒瘋的。」

  他繼續吞雲吐霧,淡漠回答:「好玩而已。」

  他絕不會讓他看出,那小女孩已經撩動了自己的心弦,否則依秦隆勝的卑鄙,一定會對這點善加利用。

  「我給你那個小女孩,你讓佳郁回你趙家,繼續當你的好妻子,這筆交易可以嗎?」

  「你要的太多了。」趙力則輕易否決,打破秦隆勝護妹心切的妄想。

  「力則,你要跟我們秦家對立嗎?」

  「夫妻合則聚,不合則散,是你太強求。」

  「我做哥哥的人,不求你對佳鬱全心全意,你只要有空時,去安撫安撫她,給她一點當妻子的踏實感,這樣的要求算是太過嗎?」

  「坦白說,我看到她就厭惡。」趙力則說得很白。「而且我也很厭惡你老是管我的家務事。我看得出來,你很疼她,但你不覺得,你的疼愛似

  乎有些病態了?」

  「趙力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秦隆勝惱羞成怒。

  「如果你認為你能請我吃罰酒,你儘管做。」他自認為自己的能力和勢力還足以抵禦。

  「要不是佳鬱一直阻止我......哼!」

  「我給你一個建議,你應該讓佳鬱知道你的感情。」

  「你在胡說什麼?算了,我不跟你爭了,你岳父在書房等你。」

  「考慮考慮。」趙力則笑著走開了。

  可憐的秦隆勝愛苦了自己的異母妹妹,卻永遠不可能得到她,做太多壞事的報應吧。

  *****

  將長髮分綁兩邊自然垂下、穿著白衣黑裙制服的鐘涵,趁著午休和死黨周小竹、柳香琦一同坐在草坪上聊天。

  十七、八歲的少女,總有一些莫名的輕愁、一些揪心的感觸,需要藉彼此的分享來紓發。

  「涵,最近?家裏的狐狸精沒作怪吧?」柳香琦說的正是她的繼母江桂秋。

  「我對她已經沒話可說了。」鐘涵懶懶地說。

  「怎麼啦?」周小竹關心地問。

  「她拉著我爸去投資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不知已經花他多少錢了。」

  「?怎麼不跟你爸談談呢?」

  「我試過,但他只回我說,小孩子只要把書念好,不用胡思亂想。他不會聽我的!搞不好他還認為我在排斥江桂秋,只因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氣悶不過的她,也只能跟好友吐吐苦水。

  柳香琦憤憤地替她打抱不平。「哼!這種女人我一定跟她鬧到底。」

  「上次她還強迫我去參加秦家的宴會。我不想去,她就威脅要跟我爸說,我又在跟她唱反調。」

  「秦家?是不是縣議長秦隆勝?」周小竹好奇地問。

  「嗯。」

  「真是的!大家都知道他是黑道政客。涵,?沒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吧?」

  鐘涵想起了在噴泉旁遇見的男人。他......他算奇怪嗎?除了照顧有點酒醉的她,他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壞事。

  只是......沒被男人抱過的自己,竟被他抱了......紅暈染上她的頰。

  這一段就讓她私藏在心裏吧。

  「沒有啊,只是我喝酒了。」

  「噓......?小聲一點。聽說我們讀高三的模範生學姊,因為和同學在學校偷喝啤酒,模範生的資格就被取消了呢。」周小竹緊張地制止。

  「只不過喝點酒,就被貼上壞孩子的標籤,學校也太龜毛了點。」柳香琦插話。

  「其實她只要不在學校喝,誰管她呢?是她太蠢,想在學校出風頭,才會招來這種下場。」鐘涵評論。

  「可不是嗎?要是我,就躲在家裏喝個夠。只是我覺得酒很難喝,不想去碰罷了。」柳香琦贊同。

  在校園裏,三名少女繼續無憂無慮地聊著,她們唯一的壓力就是要考上好的大學,現實永遠被安全地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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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51: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趙氏集團大樓--

  文智均抱著一疊檔案走進電梯,較先走進裏面的同事們,都出於尊敬上位者的心態,趕緊空出讓他立足之處。

  隨著電梯漸漸上升,裏面的人剩得越來越少。原因是職位越低的,就越先走出電梯回到工作崗位,到最後只剩他一人。

  到了頂樓總裁室,電梯門一開,他直接走了進去,將檔案放在趙總裁的桌上,人卻站在他眼前不走了。

  「智均,有事嗎?」趙力則從公文中抬頭,審視自己的專屬特助。他是他最得力也最信任的下屬。

  「總裁,我不懂您為何要積極和這個企業往來?」他質疑了。身為特助,他不但要三頭六臂、達成被交付的任務,他還期許自己兼具參謀功能。

  「我有我的用意。」

  文智均迅速翻開檔案,流利做起簡報。「體質不健全,過度擴張,導致銀行方面信用岌岌可危,我也調查了跟它合作的企業,大部分都一樣是問題重重。」

  「它根本沒有拖垮趙氏的能耐。」趙力則輕描淡寫地道。

  「問題不是這個!問題是,總裁您在鍾士宏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

  他幾乎想破頭,都無法猜出這不智的決定,如何會跑進鼎鼎大名的商界首領腦中。

  「我也知道。」

  「為什麼?請您告訴我!」文智均啪地合起檔案,雙手重重按在上面。

  「偶爾我也想任性一番的。」他逗著自己的特助。

  「我寧可讓您去打高爾夫球,也不要看到您,去淌那個爛中小企業的混水。」

  「智均,我這次的計畫可能會侮辱了你的智慧,但是我說過,我有我的理由。」意思就是討論到此結束,

  「是,我知道了。」文智均點頭,恭敬退下。

  *****

  鍾士宏滿懷興奮和不安,在自己的辦公室和趙力則碰面。他頻頻用手帕擦汗,還因為笑得太過,臉部肌肉都僵硬了。

  「鍾董,你可以放輕鬆一點,」交疊雙腿坐著的趙力則建議。

  「我......我是太高興趙總裁您竟然會親自光臨敝公司,應該是我要拜訪您才是啊。」他搓搓汗濕的雙手。

  鍾士宏作夢也沒想到,趙力則竟然會想讓他的公司當趙氏的下游廠商,當他知道這消息後,他只差沒高興得跳了起來。

  喪妻已久的他,自從再娶了江桂秋後,不知怎的,噩運連連,投資什麼了什麼。每次一賠錢,其實他都氣悶心煩得想撞牆,只是桂秋淚汪汪求他原諒的眼神,讓他的氣發不出來。

  不過老天是公平的,竟然從天上掉下這等好機會!跟「趙氏」合作,就等於是跟錢合作,怎不叫他欣喜若狂,進而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呢?

  「我只是進來坐一下,鍾董實在不必太客氣。」

  「這樣啊......」鍾士宏突然握拳敲了一下掌心。「不然,我給您做個工作進度報告,您說可好?」

  他急於表現,就開始東奔西走、準備資料。「等等我......」

  「鍾董......」趙力則正想找藉口告退。

  「糟了......有些東西我放在家裏......啊!我可以叫小涵幫我帶過來!」鍾士宏喃喃自語之後,轉頭討好地對他笑道:「小涵是我的獨生女,這個時間她正好要去補習。趙總裁只要再等十分鐘,她就會把檔送過來了,真抱歉,還讓您等。」

  趙力則沒有意見,靜靜坐在原位。

  他和鍾士宏合作的主因,等一下就會出現了,他不可能離開。

  過了沒多久,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張美麗動人的小臉探下進來,小心喚道:「爸爸......」

  「小涵,快進來,來跟趙先生打聲招呼。」鍾士宏跟她招手,叫她趕快進門。

  當鍾涵把文件放好,她抬眼看向爸爸口中的「趙先生」,她真的愣住了!他怎麼會在這裏?

  「你好。」趙力則微笑道。

  「你好。」她呐呐回答,不知所措看向父親。

  「小涵,爸爸現在有事,你先去補習班吧。等你下課,爸爸會去載你。」

  「好。」她乖巧地轉身要走。

  「等等。」趙力則對鍾士宏說:「鍾董,我突然想到,我還有點公事要處理,應該可以順便載令媛去上課。」

  「當然好!當然好!小涵,還不快謝謝人家?」看到自己的女兒似乎很得人緣,而且又是這種大人物的緣,他再樂意也不過。

  於是趙力則就帶著鍾涵離開了。

  *****

  完全沒受過現實利害觀念污染的鍾涵,直直瞪著坐在賓士駕駛座上的男人,趙力則並沒有把車子開出停車場,只是悠閒地側頭備好談話姿勢。

  「你來我爸公司做什麼?」她的眼神滿是警戒。

  「鍾涵,你的名字應該改成『小刺蝟』。」

  「不要跟我要嘴皮子!」她的小拳頭在裙上緊握。

  「我是趙氏的總裁,還是你爸公司的金主,這樣你滿意了嗎?」他穩穩地盯著她,她的清純大眼、她的粉紅唇辦,全都盡收在他的眼底。

  「你......你就是......趙力則?」她頓時瞠目結舌、訝異萬分。

  「沒錯。」

  鍾涵回憶起前一陣子,爸爸開始不停地講他的事,她才粗略有點印象,知道他的種種偉業。

  沒想到今天她就親眼看到人,還坐在他的車上,他可不是她能隨意得罪之輩!

  「我......我......對不起。」心思轉了好幾折的鍾涵,氣勢弱了下來。

  「如果你要表示你的歉意,那就陪我吃頓晚飯。」他不給她後退的餘地。

  「可是我要補習......」

  「蹺一次課,就會讓你考不上大學,你沒那麼蠢吧?」

  「你......你怎麼可以鼓勵我蹺翹課?」她雖然上補習班上得很累,也從來未曾無故翹課呀!

  「我請你吃全臺灣最好的日本料理,你就沒話說了。」趙力則嘴角略揚,將車往目的地開去。

  「你不必如此破費,我只想好好念書。」她悶悶地說,突然明白她的身不由己。

  「我非常喜歡你,你知道嗎?」

  「你......」她吃驚、詫異又慌張,完全不了他怎會蹦出......「喜歡」......這個字眼?他居心何在?

  「別誤會。我說過,我想認你當乾女兒的。」趙力則覺得他們之間這樣就夠了,他還沒獸性到去強佔未成年少女。

  為什麼非這麼執著於她不可?

  他將這一切歸於在噴泉池畔相遇的緣分。

  而且,從那一夜之後,他只想再見到她,所以他千方百計做一些事,讓他不至於失去跟她的緣分。

  「你當我的爸爸,似乎太年輕了點。」

  「不然......你就當我的忘年之交吧?無論何時何地,我也會當你最有力的靠山。」他臉上的笑意擴散。

  「為什麼找我?」被人強烈喜愛,鍾涵或多或少都可以感受的。只是......她只是個小女生啊,她交往的朋友圈範圍裏面,可沒有這種類型的。

  「你不用懷疑,只要跟我說你願不願意。」

  「我若說不願意,你會不會生氣?」她帶點僥倖心理試探。

  「我會。」他很堅持,因為這已經是他的最底線了。

  「那我要叫你趙先生?趙總裁?還是趙......力則?」鍾涵膽子放大,開他玩笑。

  「既然你有忘記我們年齡差距的義務,你當然要叫我的名字,那我就叫你小涵。」

  「力則?力則?嘻嘻......我感覺這樣好像對你很不敬。」

  「笑什麼?我會打你屁股的。」達成想望的趙力則,笑得頗為寫意。

  「你不敢。我是你的新朋友耶!你要是敢打我,我就不跟你好了。」鍾涵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氣魄,讓她很容易就跟趙力則打成一片。

  人家誠心誠意想跟自己做朋友,她又不討厭他,當然大方地將他畫進她的朋友圈裏。

  只要被她認定是她的朋友,男女、美醜、年齡、貧富這些膚淺的標準,都不會在她的心態上造成問題的。

  在他們說說笑笑間,車子已經開到了這家有名的日本料理餐廳。

  *****

  吃完晚餐,趙力則將鍾涵送回補習班後,就開車回到自己的宅邸。他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她。

  看著她說話、看著她微笑、吃東西,他怎麼看都不會膩,甚至有了想擁有她一輩子的心情。

  難道他也有了所謂的「中年危機」?

  不過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別說在世俗眼中,他們的年齡差距太大,連他自己也不會允許自己去強奪她,佔有她。

  她太年輕、太美好,應該值得更好的年輕人來愛她,她並不是他這個老男人該去妄想的。

  朋友就好,當她一輩子的朋友,就可以讓他原本騷動不安的心平靜了。

  當他準備將車子開進家門,忽然瞥見停在大門前的紅色小轎車,他整晚的愉悅心情立刻消失無蹤。

  他將車開到與它並排的位置,搖下了車窗,轉頭冷冷地對它的駕駛者說:「你來幹什麼?」

  秦佳郁豔麗的臉被護意扭曲。「你趕我回娘家,就是為了那個小騷貨?」

  「你在說誰?」

  「我看見了,你把她帶進日本料理餐廳的包廂裏去!」她氣得連料理也吃不下,丟下了友人,就開車等在這邊堵他。

  「我要請什麼人吃飯,還要跟你報備不成?」

  「等我知道那女的是誰,我發誓我一定會毀了她。」她不許別的女人靠近她的力則,一個也不許。

  「你敢!?」趙力則陰鬱地低吼。

  「我為什麼不敢?我是秦隆勝的妹妹,讓人生、讓人死都隨我高興。」

  他開門下車,伸手扯住了她的頭髮把她拖下車。「你再說一次看看,我就讓你後悔說出這句話。」

  秦佳鬱尖刻地喊:「你就這麼在意那個小騷貨?」

  「她只是個小孩子,你眼睛瞎了嗎?」

  「哼!你別想騙我。你帶她去你最喜歡的地方吃飯,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若敢傷害她,你就試試看!」

  趙力則眼中散發了強烈的保護意味,讓秦佳鬱的心痛得有如被刀剜去一塊肉。

  「你......你還說她只是小孩,你明明把她呵護得跟寶一樣。」

  「你要傷害無辜的人,我還能袖手旁觀嗎?」

  「呵呵......」秦佳鬱眼中閃著淚光,蒼涼笑了。「我就是要傷害那個小騷貨,讓你、心疼死。呵呵......」

  趙力則氣得手一揚,啪地一聲,她的右頰已經印上清晰的紅色指痕。

  「你打我?」她歇斯底里地叫。「我爸、我哥都沒打過我,你竟然敢打我!?」然後就哭得浙瀝嘩啦。

  「你就是被他們寵壞,才會變得不可理喻。我告訴你,我已經受夠了你的無理取鬧,你準備簽離婚證書吧。」

  趙力則說完後回到車內,很快地將車子開進了庭院深深的趙宅內,將秦佳鬱獨自拋棄在大門外。

  失魂落魄的秦佳鬱一回到家,馬上到異母哥哥眼前哭訴。

  「他打我!他打我!為了一個小婊子,他竟然打了我!」

  「可惡!趙力則真的不把我們秦家放在眼裏了。」秦隆勝憤怒地說,心疼撫摸她的臉。

  「哥哥會替你出這口氣的。」

  「哥,你可不能傷害力則,不然他會跟我離婚的,我才不要!我只要那個小婊子生不如死,她竟敢誘惑我的力則。」

  「你被他打,還替他說話?」他簡直快氣昏頭。

  「他是我的老公啊!不管,我不管,你要讓那女的消失在他眼前就是了。」

  「好好......你說什麼,哥哥都答應你。」

  *****

  經過一番調查,秦隆勝發現了許多蛛絲馬跡,足以證明鍾涵在趙力則心中的意義,似乎非同小可。

  他真的騙過他了!

  趙力則既然敢暗中阻撓,他對鍾家鯨吞蠶食的大計,還敢為了鍾涵打佳鬱耳光,就別怪他狠了。

  他絕不會讓他稱心如意,和那小女孩有任何兩情相悅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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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52: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嘟......嘟......」正在處理公事的趙力則,接下了內線電話:「呵呵呵......妹夫,你好。」

  「有什麼事?」他對秦隆勝十分冷淡。

  「我只是要讓你知道,你保護小羔羊的計畫曝光了。你還為了她,打了我疼愛的妹妹,我要你後侮!」

  「你敢動鍾家人一根汗毛,就是跟我趙力則作對!」

  「呵呵......我倒想趁這機會知道,你的實力究竟深厚到什麼地步。」秦隆勝說完,電話立刻掛斷,根本是打算宣戰了。

  趙力則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他隨即按下了另一線,撥接到特助室。

  「智均,你快佈署人馬去保護鍾士宏和他女兒!」

  「為什麼?」

  「照我的話去做就是!」他吼道。

  「是!」

  「你準備一下,待會兒跟我一塊去找鍾士宏和鍾涵。」

  「是!」

  但是趙力則發現他終究遲了一步,因為秦隆勝在跟他通話之前,已經將他的威脅付諸實行。

  當他和文智均趕到鍾士宏的辦公室後,看見他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時,他們的心都涼了。

  「趙......總裁......」鍾士宏眼神空茫,以僅剩的一口氣虛弱地叫喚。

  趙力則很快定到他身畔蹲下,傾聽他的遺言。

  「救......我女兒,快去......救她......照顧......她一輩子......求求你......求求你......」鍾士宏急切地交代。

  「別說了,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秦隆勝......汙蠛你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他對趙力則吃力一笑,就這樣離開人世了。

  確定他已死去,趙力則倏然站起,背對著文智均,對空深吸了好幾口氣,胸臆間漲滿悲傷、懊悔和強烈的罪惡感。

  「我做錯了嗎?」他喃喃地問著特助。

  剛剛在車上,文智均聽趙總裁親自說明,才知道了一切來龍去脈,他沉穩回答:「不,是鍾士宏運氣太差了。」

  「如果不是我介入,他也許不會死得這麼早。」

  「總裁,秦隆勝附在他身上吸血,他一樣會生不如死,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您可是不計代價,砸下大筆錢救過他。」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趙力則蒼茫微笑。

  「總裁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文智均再三強調。

  「智均,我們走吧,我還得去找鍾士宏的女兒,完成他的遺願。」

  在警車漸近的咿嗚聲中,趙力則和特助兩人默默離開現場。

  *****

  鍾涵一出校門,就被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綁架了。

  在她還未來得及發出求救聲之前,膠帶就纏住了她的嘴,她的雙腕也被硬生生扭到背後,痛得只能跟著他們上了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們要綁架她?

  鍾涵狂亂地想著,黑白分明的眼眸不安地瞪視綁匪們。

  那些人將她帶到秦隆勝的房間後,就粗暴地將她推進門內,讓她獨自面對他。

  原來竟是這個她看了就討厭的傢伙!

  「你把我抓來這裏做什麼?你眼中還有法律嗎?」她對站在書桌後的他大喝。

  「這裏的法律就是我。漂亮的小女孩,我們又見面了。」他神神秘秘地笑了。

  「你真是噁心!」

  「我承認,可是在這世界上,還有一個比我更噁心的男人存在,你想知道嗎?」

  「我沒興趣!」她轉過頭不理他。她不認為他的狗嘴會吐出象牙。

  秦隆勝慢慢走近她,將手上的照片遞給她。「看看這個男人是誰吧。」

  鍾涵被相片中的景物震驚得發抖,瞼色褪成一片慘白。「怎麼這樣?......我爸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還有趙力則......他為什麼會蹲在爸爸身旁?」

  這張傑作是秦隆勝命人在另一棟建築的頂樓,用長鏡頭相機拍下來的,剛剛沖洗好,拿在手上還熱騰騰的,

  「我說是他殺了你爸,你信不信呢?」

  「鬼才相信你的話!是你!是你殺了他!」淚流滿面的鍾涵,掄起小拳頭拼命捶打他。

  秦隆勝輕鬆地就拽住了她的雙腕。「停!我跟你父親無怨無仇,我並沒有那麼做的理由。」

  「你和江桂秋暗渡陳倉,想謀奪我爸的財產,你還敢說沒有!?」她好傷痛自己的無能為力阻止。

  「我是要他的錢沒錯,可是我要他的命做什麼呢?」

  「那趙力則就有殺他的理由嗎?」鍾涵根本打心底否決這種可能。

  「有,因為他想獨佔你。」

  她笑著流下眼淚。「你太好笑了!他要獨佔我,所以殺了我爸?這是我聽過最荒謬的事!」

  秦隆勝開始對她進行洗腦。

  「男人對女人的執著到了極點,什麼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例如趙力則,他從在秦家遇見你後,就故意跟你爸合作生意,想盡辦法要接近你,這你不能否認吧?」

  「你胡說!」

  「他可是賠錢在跟你爸做生意、你想想看,這合理嗎?」他一步步推敲,將結論導向他所要產生的效果。

  「趙力則知道他是個已婚的老男人,你卻是鍾士宏的掌上明珠,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集點,最快的方式就是讓你的父親死掉,他好接收照顧你的特權。等日後他再慢慢騙你的感情,讓你依賴他,他就能順理成章佔有你整個人了!」

  「你在撒謊!他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用這種畸形的手段?」

  「所以我說他噁心,他還娶了我妹妹,利用她爬到今日商場籠頭的地位後,就想甩掉她。」秦隆勝眼中燃燒真正的恨意。

  鍾涵整個腦子陷入了一團悲哀的迷霧,甚至開始考慮他話中的真實性。但她仍然低喃著。「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妹夫說得那麼不堪?」

  「因為我希望你恨他,讓他跟我妹妹一樣,嘗到自己所愛的人不愛他的悲慘。」

  「我平會恨他的。」她低低地說。

  「他殺了你爸,你還不恨?你算什麼女兒?」秦隆勝故意挑起她的罪惡感。

  「我相信他絕不是那種人,他對我也沒有那種病態的執著!你只是要誤導我而已,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這個惡魔!」

  「哼哼!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給你一個機會看清趙力則的真面目。」

  「你要做什麼?」她驚恐後退。

  秦隆勝從口袋掏出沾染迷香的布塊,搗住鍾涵的口鼻。

  「唔唔......」她掙扎沒幾下就昏了過去。

  他抱起了她,仔細端詳她淚濕的小臉。鍾涵是他對付趙力則的皇后棋,他會善加運用的。

  自從趙力則決定要辜負佳鬱的感情,讓他非常火大後,他一直苦於無機會對付他。

  今天他既然無意間窺破他對鍾涵的心意,他就要佈局讓他因為「愛」而痛苦。

  畢竟有什麼事會比一個你愛的女人恨你,還讓這個男人更痛苦呢?

  他一定要趙力則好好嘗嘗這滋味!

  *****

  鍾涵吃力地張開眼,只見滿室暈黃的燈光,柔和照出室內擺設的輪廓。

  她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她看得出來,她躺的銅雕雙人床,還有俗麗的家俱,在在都透露出賣淫的氣息。

  她為什麼會遭遇這種事?

  瞪著身上穿的學生制服,她的淚緩緩湧上眼眶,亂七八糟的思緒交纏糾結,幾乎讓她快窒息。

  那張爸爸倒在血泊中的相片,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是生?是死?天啊!求求您,讓他只是受了點不嚴重的傷吧!

  趙力則一定會救了他的!他一定......

  會嗎?鍾涵突然沒有把握了。

  回想她和他,其實只不過是見了兩次面的陌生人,她為什麼會那麼相信他呢?就因為他替自己帶來溫暖和寵愛嗎?

  世上並非沒有披著羊皮的狼啊,她怎麼會如此盲目呢?他可是秦隆勝的妹夫,「物以類聚」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難道趙力則就像秦隆勝所說的,是殺傷她父親的人?而他會那麼狠毒,全是因為他想要她?

  不會的!不會的!鍾涵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重重咬住指甲。

  可是他賠錢來做爸爸的生意,的確是不爭的事實,跟鍾家非親非故的他,又何必如此大方、如此善良呢?

  想起了他對她說過「他很喜歡她」的表情,鍾涵不禁打了個冷顫,他對她的「喜歡」,極可能根本不是像他所說的,只是一種單純的、父兄式的喜歡......

  種種證據指向了對趙力則下利的方向,讓她越來越心寒。

  不過她不願就此定他的罪。

  每個人的所作所為,都有自己的理由存在,也許他做了這一切的動機,根本不是那般醜陋,她不能不給他機會,就直接判了他的死罪。

  但她也不會盲信他是無辜的,畢竟她認識他不深。

  如果兩人註定會再見的話,她會抱著合理的懷疑、評估的眼神去看待趙力則的。

  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來到。

  *****

  被關在這臥房裏好幾天的鍾涵,心中只掛記著爸爸的安危,還有她學校的課業。她的曠課時數似乎越來越不樂觀。

  誰能來救她呢?

  如果香琦和小竹發現她失蹤了,說不定會報警,那她就有重獲自由的可能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爸爸,看看他到底好不好。

  在她冥想之際,秦隆勝帶著一批女人進門了,她們的打扮皆是火辣辣兼濃妝豔抹,一看就知是在聲色場所討生活的小姐。

  「趙力則為了你,竟然火力全開!」他憤慨地對鍾涵說:「不僅堵死我送『貨』的通路,還唆使警方天天到我全省各地的據點臨檢。這下子,你該相信我之前告訴你的話了吧?」

  「他是我爸的朋友,當然會想辦法救我。」鍾涵倔強回嘴。

  「你見鬼了!趙力則從來不需要什麼朋友,你爸要給他提鞋,他都要考慮考慮......」秦隆勝邪惡地加強語氣。「是他對你的獸欲,驅使他不惜成本也要得到你!」

  「你自己骯髒,就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髒。」她不甘示弱。

  「等你跟你的殺父仇人睡了,你再說你有多乾淨。」他故意用莫虛有的假相,暗示她可能犯下的大錯。

  鍾涵被震驚得後退一步,反駁他的力氣突然被抽空。

  「只因為我吊趙力則胃口,不讓他知道你在何處,他竟然就打破了和秦家之間和平的假像,這會讓我和他付出多少代價,你可知道?他還跟法院申請當你的監護人,連你爸的公司都接手了,你還堅持他是無辜的!?」

  「怎麼這樣?那我爸去哪兒了?」慌亂的鍾涵下死心地抓住他質問。

  「你煩不煩?我告訴你他已經死在趙力則手上。你若不信我,反正他就要來帶你回家了,你不妨自己慢慢觀察他是否清白。」

  說完秦隆勝轉頭命令:「抓住她,將她脫得一絲不掛。」

  「不要!不要!」她尖叫後退。

  其中一名女子將針筒刺入她的上臂,打進重劑量的迷幻藥,讓她只能維持模模糊糊的清醒,卻全身軟綿綿任人擺佈。

  她們將赤裸的鍾涵抬上床放好,就退到秦隆勝身後,臉上的表情一律是波瀾不興的麻木,只因類似場面她們已經看得太多。

  「以後如果你發現自己想報復趙力則,儘管跟我連絡。你來過我家的,知道怎麼找到我。」秦隆勝對她若有所思地微笑,放下蕾絲床簾後,就帶領一行人消失在門外。

  哼!趙力則要她要得這麼殷切,還為了救這小女孩,把他給整得落花流水,他就將鍾涵雙手奉上給他!

  他早已準備好要看他的「妹夫」為她而心碎了。

  躺在床面的鍾涵,淚水突然沿著耳際滴落枕畔。

  為什麼?為什麼她跟趙力則在噴泉池畔的偶遇,竟會演變成她赤身裸體、等他解救的戲碼?

  為什麼她從未想到,趙力則「可能」是使她的世界天翻地覆的元兇?為什麼她得這麼脆弱地面對他?

  命運的章節究竟是怎麼安排的?

  爸爸的公司真的被他奪走了嗎?他下足很有錢嗎?為何要如此地貪心?

  假若一切都是秦隆勝的胡說八道呢?她對他的懷疑不就太不公平了?她該以什麼心情面對他?

  她想遮住自己的身體,卻連動手拉被子的力氣都被剝奪殆盡,她該怎麼辦才好?

  這是他們之問第三次的相逢,她才不要他看見自己的身子,他沒有那種權利的!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

  更何況他有可能是她的殺父仇人哪!

  鍾涵不是沒幻想過和男生談戀愛的甜美滋味,她的小手連被男孩子牽過都沒有,趙力則這男人竟要看光她的身體了。

  她的心臟怦怦地跳著,羞怯的粉紅暈染全身上下的肌膚,雖然覺得厭惡,一股她不願承認的刺激感也在衝擊她。

  如果她不能逃過這尷尬的局面,她何妨從現在開始,觀察他對自己究竟抱著什麼樣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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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52: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鍾涵不再流淚,僵硬著身子躺在床上,因為有太多的真相等待她去挖掘,她不能再軟弱了!

  趙力則是無辜的也就罷了,如果他真是秦隆勝口中描述的那種人呢?她不找出他的弱點來報復他,豈不是對不起爸爸?

  就在此時房門被打開,男性重重的腳步聲急促朝她床的方向走來,唰地一聲,一隻大手用力拉開了蕾絲床簾。

  鍾涵一眼就望見趙力則心急如焚的模樣,隨後他立刻發現了她的赤裸。她腦中昏沉的程度更甚,卻不忘注意他臉上表情的變化。

  他的視線僅只掃了一眼她少女的胴體,就脫下西裝外套將她的身子包好,緊緊地抱入懷裏,過了好幾秒都不放。

  溫暖霎時蔓延了鍾涵全身,她的眼眶突然發熱,先前一大堆的雜亂思緒只匯成了一句:他來救她了。

  他的力量、他的擁抱好像都在告訴她,他會一直守護她。

  「我們走吧。」他低低地說。

  他抱起了無言偎在懷中的她,離開了這燈紅酒綠的污穢場所。

  *****

  趙力則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點燃的煙,右手卻捧著盛裝醇酒的高腳杯,書房裏彌漫著他抽了一晚的煙味,他放空思緒、斜躺在皮椅上。

  雖然只看一眼,他已經記得鍾涵乳頭的顏色,它們是比櫻花還淺的粉紅,她腿間未熟毛髮的柔軟程度,令他想要撫觸。

  那時急著帶她回家而故意忽略,現在她已經安全地睡在他的勢力範圍內,這些惹人遐思的畫面,就逕相湧入他腦中。

  他不想去抹掉它們。

  何必呢?他又不會真的去碰她,做做春夢應該不會妨礙誰吧?他很清楚他就是莫名地被鍾涵吸引著。

  他將濃濃的煙霧吹向空際,再啜了一口酒。改天他得找個女人,好好地來翻雲覆雨一下,這樣應該就能消掉這不當的綺念了。

  剝啄的敲門聲,讓他直起身子端坐。他知道在這深夜時分,來找自己的人會是誰--就是他今天才救回來的被監護人,也是剛剛他性幻想的對象。

  想必她有非常多的問題要問他。他沉穩地說:「進來。」

  鍾涵一打開門就嗆咳不已,她等自己習慣了煙味後,才緩緩走到趙力則的書桌前站定。

  「不要罰站,來我身邊坐。」他的長腿勾住了另一張皮椅,把它拉到身畔的位置。

  她沒有異議,坐進了他安排的談話座位,兩人默默對視好半晌,她才率先開口問:「我爸爸他人呢?」

  看著她緊張又疑惑的小臉,趙力則的心突然揪緊。

  他得讓她知道這件不幸。但是當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因為他介入他們的生活才不幸喪生,她會原諒他嗎?

  不,他不想讓她知道那麼多,能瞞多少算多少了。

  「小涵,你要先有心理準備......你爸......你爸他已經過世。」

  「這不是真的!」鍾涵飽受刺激,睜大蓄滿淚水的美眸。她原先抱持的希望可說是完全破滅了!

  「秦隆勝派人槍殺了他。當我趕去時,只趕得上聽他的遺言,他說......要我代替他好好地照顧你,所以以後你儘管把這裏當成是你的家。」

  「我不要!我不要!」她大哭大叫。「爸爸......爸爸......」

  趙力則驅前將她抱住,沉痛地低喃:「今晚好好地哭一場,我會陪著你的。」

  「不要!這是騙人的!」

  他不停撫摸她的長髮,沒有再說多餘無用的安慰話語。

  鍾涵哭得聲嘶力竭、淚流滿面,軟倒在他胸前。過了好久好久,她的哭聲變得斷斷續績、沙沙啞啞。

  趙力則將她的淚水一一拭去。「我會當你的親人,你不會孤單的。」

  「為什麼?為什麼秦隆勝要這樣對爸爸?他只是個善良的老好人啊!他這輩子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你爸娶了江桂秋,才會招惹上他,進而惹來殺身之禍。」罪惡感再度升上他的心頭。

  是嗎?若不是他,秦隆勝本來也許不會驟然痛下殺手的......

  「我好恨!好恨!」鍾涵喃喃自語,內心深處並不盡信趙力則的話。因為他和秦隆勝都互指對方是兇手,她該相信誰,還是未知數。

  只是為何她不想推開他溫暖的懷抱?她是太悲傷了吧?

  從明天開始,她會振作起來的!她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出父親死亡的原因,再讓真正的壞人受到應有的報應,否則她就愧為人子了!

  *****

  時間流逝日漸沖淡了鍾涵的傷痛,她也習慣了住在趙力則家裏的日子。每天和他共進早晚餐、每天到他的書房跟他道晚安,再回自己的臥房睡,已經是她的日常慣例。

  他像慈祥的長輩一樣地疼愛她。公務忙碌、加上離婚官司纏身的他,一有空就會載她上下學,偶爾還會帶她去郊外走走。

  鍾涵可以感覺他非常喜歡她,卻從來沒有侵犯她的打算。由此可見,秦隆勝的話根本是子虛烏有。

  她甚至想過,告訴趙力則自己對他曾有的懷疑,再請他幫忙教訓秦隆勝,以慰父親在天之靈。

  只是她也不敢這麼做。

  為了從秦隆勝手中救出她,他已經費心費力,還讓她活在他的保護羽翼下白吃白住,快樂地上學念書,她實在不能再去麻煩他了。

  趙力則給她的恩惠,她會牢記在心,等日後她有能力了,她一定會好好報答他的。

  某日放學時分,鍾涵走出了校門口,一個外校的男孩子突然跑過來跟她打招呼。「嗨!我是淩緯。你可不可以和我做朋友?」

  「不可以。」她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他突然拉起她的小手,將一張字條塞進她的掌心。「這上面有我的住址、電話號碼和電子郵件信箱,當你念書念累了就聯絡我,我會帶你出去玩。」

  淩緯笑著對她揮手道別後,就騎上重型摩托車離去了。

  鍾涵本來想把字條扔掉,但是附近卻沒有垃圾桶,她只好將紙條揉成一團,留在學生裙的口袋內,準備去搭公車回家。

  正要往前走的她一抬眼,就看見趙力則的靛藍色賓士車,停在人行道旁。今天他又來接她回家了。

  她微笑著走向車子,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那個男孩子是誰?」趙力則第一句話就這樣問她,表情看不出是高興或生氣。

  「一個外校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莫名其妙就說想跟我做朋友。」鍾涵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拒絕他!」

  她詫異地望向他,不明白他為何疾言厲色起來。

  「我不希望你該好好念書時,卻被閒雜人等給干擾了,小涵,你現在年紀還小,談戀愛的事,還是等你考上大學再說吧。」趙力則的話中有著限制她交遊的意味。

  鍾涵隱約覺得他撒下一張網將她困住了,他似乎很討厭看到她的身邊出現異性,連個陌生男孩都能拿來大做文章。

  為什麼?

  看著他滿臉不豫之色,她突然起了試探他的念頭。她倒想看看,她的監護人到底有多在意自己。

  「如果他又一直來學校找我,那我該怎麼辦?」她故作無辜地問。

  「我不會讓他有機會接近你。」趙力則冷冷地道。

  鍾涵仔細看著他陰鬱的臉,緩緩地對他說:「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我沒有生氣。」他煩躁地宣稱。

  「從剛剛到現在,我沒說我想去認識那男孩子。還有,就算我對他有好感,跟他交往了,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你生氣什麼?」

  「你爸生前拜託過我,我有責任守護你,就算你覺得我專制,我也要執行這個禁令。」趙力則繼續自欺欺人。

  「你要限制我到幾歲?二十?二十五?三十?」

  「視情況而定。」

  「呵呵呵......總有一天我會不顧一切,愛上某個男人的。那時候你也要生氣?也要阻止嗎?」鍾涵挑釁揚眉。

  趙力則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深沉地凝視她。「你很得意自己吸引了男孩子的注意力是不是?」

  「有何不可?我長得並下醜。」她眸光清亮,透視進他的黑瞳。

  「你很想知道戀愛的滋味?」

  「若是我念書念累了還有心情,我也不排斥。」

  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早熟模樣,令趙力則的心狠狠地悸動了!從初見面,他就一直不斷在壓抑著的悸動......

  「我來教你。」他猛然將她拉進他的懷裏,重重吻了她的櫻唇。

  鍾涵被他的動作驚呆了,整張小臉火燒般暈紅。他吸吮著她的唇辦、將舌頭探入她的口中、牙齒還輕輕折磨她的小舌,用他成熟男性的吻技,淩虐她少女的感官。

  他的煙味和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包圍住她,有力的臂膀纏住她嬌柔的香軀讓她急促的心跳跟他的貼近。

  當他察覺自己做了什麼,突兀放開她的唇時,他忽然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先前的單純了。

  「為什麼不繼續吻下去?」鍾涵迷離的眸子中帶有冷意。

  「我......對不起。」趙力則忙不迭放開她,狼狽地轉開視線。

  「你奪走了我的初吻,說句『對不起』就想了事嗎?」她不知自己為何覺得想掉淚,羞恥、刺激、強烈的甜美......這些感覺她都有,就是沒有厭惡。

  「這是個錯誤,以後不會再發生了。」他面無表情地說。

  「是嗎?為何我覺得你是在撒謊?」

  「小涵,我不會越過我們之間的界限,你大可以放心。等你長大了,喜歡上別的男人後,我也會替你辦個盛大的婚禮,讓你風風光光嫁人。」趙力則苦笑的嘴角有一絲疲憊。

  我不要那些!鍾涵在心底呐喊。

  可是她要的又是什麼,她也不清楚,只能含嗔帶怨地瞪著他。「你吃醋了對不對?」

  「這個話題結束了!回家吧。」他歎口氣,發動車子開上了馬路。

  *****

  淩緯每天都到鍾涵的校門口站崗等她,兩個年輕人很快就熟悉彼此,她為了逃避自己對趙力則的複雜感覺,也接受了他的追求。

  她刻意隱瞞了和淩緯交往的事,因為她知道「他」會不高興。

  但他又有什麼立場不高興呢?現在是什麼時代,不要再拿監護人那一套唬她了!

  明明強吻了她,又宣稱那是個錯誤,擺出道貌岸然的架子。他想騙誰?還說以後要將她風光嫁出,他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好!那他就別怪她交男朋友了。

  不想每日看見趙力則陰鬱不快的表情,於是她選擇了不讓他知道。

  她需要有個空間喘息,不能讓自己眼裏,心裏,生活裏,莫名其妙全是趙力則極有魅力和成熟味道的丰采。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她永遠也看不上別的男孩子的。

  淩緯出現在她的生活,正好替她開了另一扇窗,讓她不至於成天淨是在揣測她監護人的心思。

  就讀公立男子高中三年級的淩緯,是早就確定保送進某知名大學的資優生,他從一年前在上下學途中,就已注意到美麗的鍾涵了。

  他騎車帶她去玩,教她做功課,希望她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以後他們就會有更多在一起的時間。

  他把她當成小公主一樣呵護,從來也沒有越軌的打算,因為他不想影響她的心情,害她聯考失利。最多最多,也只是輕輕吻過她的唇。

  鍾涵和淩緯並肩坐在草皮上,課本和參考書四散在兩人身畔,她靜靜偎在他肩上,思緒卻飄飄蕩蕩。

  這樣就好了嗎?

  她喜歡淩緯,但這就是戀愛嗎?她不認為。

  真正的戀愛,應該是會讓人心跳加速、天旋地轉的......

  就像趙力則吻她的時候,那種感覺......

  不!她才不要去想那個可惡的吻,她已經決定淡忘那段微不足道的插曲!

  反正自從那一天擦槍走火後,他對她的言行舉止都宛如聖徒,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是她不該,不該在淩緯的唇上找尋煙味和輕淡的酒味,不該因為找尋不著而感到失落。

  「小涵,你還瞞著趙力則我們的事嗎?」淩緯遲疑地問。其實他也怕趙力則,他怕他太喜歡鍾涵,自己會變得一點勝算也沒有。他能占的優勢,其實只有年齡。

  「嗯。」她點點頭。

  「為什麼不讓他知道?他無權阻止你的。」

  「我們不要談他好不好?」她根本不想跟淩緯提到趙力則,因為他們之間若有似無的感覺,她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你很在意他?」淩緯忍不住試探。

  「我才不在乎他!只是他曾叫我不要跟男孩子交往,我現在竟然對他陽奉陰違,覺得有點不安而已,」

  「讓他知道又怎樣?」

  「他會很生氣。」

  「那你為何答應跟我交往?」

  「你如果再追究,那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她抓起書本就想走。

  「慢著,我道歉。」淩緯用力將她抱進自己懷裏。

  鍾涵不掙扎了,只是茫然地由他抱著,一個問句浮上了心頭:為什麼淩緯就是無法把趙力則從她的心版上徹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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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53:0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總裁,路況報導說,前方路段正在塞車。」開車的文智均,跟坐在後座的趙力則報告。

  「你在這附近停車,我們從公園走過去就是,要不了幾分鐘的。」公園旁邊那塊山坡地,是他今天視察的重點。

  當文智均停好車子,就和他的老闆相偕走入公園內。

  一路上他們看見了散步的老人、玩球的小孩們、還有一對對的情侶。難得如此悠閒,趙力則不禁放鬆心情,呼吸花革樹木的清爽氣息。

  兩人走過湖畔,文智均突然指著坐在左前方樹下那對年輕情侶說:「那女孩不是鍾涵嗎?」

  趙力則定睛一看,正好看見淩緯擁抱她的畫面,他的表情頓時僵住,敏銳地觀察到她並沒有推拒那男孩的打算。

  原來她竟然偷偷地在跟他交莊!

  這種情形到底有多久了?他們兩人交往到什麼程度?她的身子到底讓他碰過幾次?

  趙力則的心頭突然燃起熊熊怒火。

  文智均並不訝異他會生氣,這陣子陪著總裁料理鍾士宏的後事、救出他的女兒、還有打離婚官司......他隱約可以揣摩到,總裁對鍾涵的感覺早就不尋常了。

  「我們走吧。」他陰鬱地對特肋說。

  「您不想去把她帶回家嗎?」文智均放膽地建議,他相信趙力則也知道,身為特助的他已看清事實。

  「我有什麼立場?我能鎖住她、不讓她走出趙家的門嗎?」他苦澀地笑。

  「她應該是您的人,您根本下用客氣。」

  不光是總裁對她有恩,就客觀條件來看,連他都覺得趙力則的魅力沒有幾個女人能抗拒。

  「我救了她,並不是為了這個!我只想照顧她,讓她的生活無虞匱乏,讓她平安快樂地過日子!」他的語氣有點激動。

  「您跟她只是男人和女人,其他的根本就是廢話。」

  「智均,你真的看透我了,是不是?」趙力則直視眼前的小情侶,輕描淡寫地說。

  「屬下不敢。」

  「你敢的,你說出了連我自己都不敢承認的心聲。」

  「總裁,您若是跟鍾涵結婚,一樣可以照顧她一輩子的。」文智均煽動他,無非是希望自己尊敬的上司,能順利得其所愛。

  「別說了,你再說下去,只會讓我覺得自己居心可鄙。」

  「莫非您還在為了鍾士宏的死自責?」

  「夠了!你不覺得你太多話?」趙力則眉頭一擰,就讓特肋閉上了嘴。

  「對不起。」文智均立刻道歉。

  「現在跟我去辦正事。」他邁開大步離去。

  兩人視察結束後已是黃昏時刻。

  趙力則帶了一疊公文檔案回家,立刻走進書房,準備利用公事來驅散腦海中的雜念。

  他抬手看了手錶,沒幾分鐘又拿起鬧鐘看時間。

  最近「趙氏」在著手進行數件大案子,他很少這麼早回家的,也因此鍾涵的作息時間,他就沒掌握到。

  幾次被他發現晚歸的她,總是告訴他,她是去同學家作功課。

  可是今天他在公園看到的那一幕,令他不高興地聯想到,她是在對他撒謊。

  可惡!她不惜撒謊,也要跟那男孩子在一起?他真有這麼好,值得她為他這般瞞天過海?

  一想到這裏,趙力則的冷靜崩裂了。

  他氣悶地走到酒櫃,抱出了好幾種他最愛喝的酒,再從小冰箱拖出一桶冰塊,重重地放上了書桌。

  他翹著二郎腿,先倒了半杯的伏特加酒,一口氣喝個精光。再從擺了一抽屜的煙之中,挑出好幾盒丟在桌上,又砰地一聲,粗暴地將抽屜關上。

  僕人叫他用晚餐時,他不想吃,僅僅吩咐他們:「小涵回家時,立刻讓她上書房找我。」

  幾種酒精濃度高的酒,混合在他的胃裏發酵,趙力則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鍾涵被淩緯抱著的模樣。

  他似乎可以看見,她笑著在那男孩身前,脫下了她的白色制服,露出那對他曾經不意瞥見的粉紅蓓蕾。

  不!他不准!

  趙力則甩甩頭,搖散了那令他痛苦的畫面,將煙深深地吸進他的肺葉。

  鍾涵愛怎樣就怎樣,她都快成年了,談個小戀愛,也算是她人生的必經之路,他實在無權去干涉的。

  今晚的他煙酒都已經太過,他是該停下來去洗個澡,再舒舒服服睡個覺才對。可是在沒見到她之前,他就是不想移動腳步。

  文智均的話驀地在他耳際響起。

  「她應該是您的人......」

  「您和她只是男人和女人......」

  他不是沒有想過,

  如果他再年輕個十來歲、如果他從來沒有任何婚姻紀錄、如果鍾士巨集沒有間接因他而死......誰也阻止不了他要她?

  但那些「如果」,卻只是「如果」,所以他退卻、逃避,否認他們之間可能會有的情愫?

  晚上八點多,鍾涵聽了僕人傳達的話,趕緊跑上樓去書房找趙力則。

  一進門,她又被書房內的煙味薰得咳嗽不已,她走到他身旁關心地說:「你的心情不好嗎?」

  「你怎麼知道?」他揚眉問。

  「我猜的。你一個人拼命抽煙、拼命喝酒,究竟發生什麼令你心煩的事了?」

  「你交男朋友怎麼不告訴我?」趙力則將酒杯放回桌上,忽略內心的酸澀,儘量平和地問她。

  「你為了這件事酗煙?酗酒?」她不可置信地反問,心跳忽然加速躍動。

  「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過不准我交男朋友,我才隱瞞你的......」

  「為什麼要對我撒謊?今天你既然學會撒謊,改天你就敢墮落,你真讓我失望!」怒火衝上心頭,趙力則對她說了重話。

  「不要在我頭上按上這麼嚴重的罪名!我只是怕你生氣。」她淚水盈眶地喊叫。

  「怕我生氣?我有什麼資格生氣?我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不聽話也是你的事,我管得著嗎?」

  「為什麼要把我說得那麼壞?」她哀愁地問。

  「你喜歡談戀愛就去談,你愛跟誰擁抱就去跟誰,反正你有大把的青春供你揮霍,你可以誘惑任何你想要的男人!」

  聽到這兒,鍾涵的倔氣也被激起了!她突然抓起XO酒瓶和他的杯子,倒了半杯酒,頭一仰就喝下了一大口。

  「咳、咳、咳......」純酒過度的嗆辣,讓她喝不乾就咳吐出來,將制服衣襟全弄濕了。

  「你在幹什麼!?」趙力則震驚地奪下她拿的酒瓶、酒杯。

  酒氣瞬間就染紅她的臉,她憤憤不平地對他嚷道:「你既然說我壞,我就壞給你看!煙呢?拿煙來,我要抽!」

  「你以為我在乎嗎?反正你早就學壞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去說話激她。

  委屈又被冤枉的感覺讓她更憤怒,她突然覺得,前陣子她為了趙力則的親吻而心神不寧,簡直是愚蠢到家。

  「呵呵......」刻意不怒反笑。「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嫉妒我男朋友,莫非你一直在暗戀著我?」

  暈眩感使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

  她說了!她竟然把自己最私密的清測說給他聽了!她是不是太厚臉皮了?

  他......他會承認嗎?

  「你只是個小丫頭,憑著哪一點,你覺得你能讓我為你心動?」他絕不能讓她知道她已經猜中。

  鍾涵更覺得自己被他狠狠羞辱了!她的淚水重新湧出,咬牙切齒地罵他,「趙力則,你是個大混蛋!」

  「沒錯,我就是你講的那種人。」

  長久苦苦壓抑的感情,在酒意和妒火的助陣下,終於戰勝了理智,趙力則站起身,將她橫抱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她哭著推打他。

  他一路將她抱進自己的臥室,將她丟上了他的大床。

  鍾涵被這麼一摔,腦子也清醒了一半,她雙臂交抱胸前,怯怯地看著站在床畔的趙力則。

  「你......你要做什麼?」

  「做你男朋友跟你做過的事。」他上了床壓住她柔軟的身子,兩人的身上都是酒氣醺然。

  「不要!你喝醉了......不要這樣!」她害怕地想推開他,卻因為自己也酒醉,而使不上一點力氣。

  「說!他到底碰了你哪兒?」他低吼,帶繭的指腹描畫她紅潤的小嘴。

  「沒有!他只吻過我......唔......」

  趙力則將自己的嘴蓋上了她的,中斷了她的申辯,濕熱的舌不斷刺探著她甜蜜的檀口,兩人嘴中殘餘的酒液溶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吻轉移陣地,開始綿綿密密、如雨點般落在她小臉上的每個部位。

  「你不能這樣......」她虛弱地喘息,感覺心臟猛跳,幾乎快要從喉嚨口跳出。

  「為什麼?你能給你的男朋友,就不能給我?」他將她上衣的扣子,慢慢地一個接一個打開。

  「我不是壞女孩!」鍾涵哀求地看他,希望他停手。

  「他上過你嗎?」他執著問,大掌包住她兩邊的乳房輕柔地按壓。

  「我受夠你了!對!他上過我好幾百次!你滿意了嗎?」她偏過頭,淚水滾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趙力則的喉間發出可怕的怒吼,掐緊了她年輕的肌理,逼出瘀紅痕跡。

  「好痛!」

  他將她抓起來,褪去她的小內褲丟到一旁。

  「不!你不能!」她驚恐地躲避,仍然阻止不了他的一意孤行。

  「你這麼愛玩,沒理由不能陪你親愛的監護人玩。」趙力則直起身脫下衣物,露出完美結實的男人身體曲線,顯然無論如何都想得到她了。

  「你根本是在藉酒裝瘋!你已經肖想我很久了,對不對?」蜷縮遮掩赤裸身子的鍾涵,故意伶牙俐嘴諷刺他。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們註定要一起墮落,不如好好享受這段快樂時光。」趙力則醺醉的眼眸出奇地明亮。

  「你會後悔!你一定會後悔!」她氣得什麼都不想再跟他解釋。

  她說到做到!他要她的身子,她就給他吧,但是她絕不會錯過,他發現自己誤會她的表情!

  「我是很後悔,我為什麼要在秦家遇見你。」

  他低頭含住她胸前的蕾花,在嘴中嘗到了她誘人的體香味,心醉神迷的感受彌漫了整個腦海,讓他變得更醉。

  「啊!」尖銳的肉體刺激,還有聽到他說「後悔」,心口冒出來的莫名刺痛,令鍾涵嬌聲銳喊。

  趙力則粗暴地輪流吸吮她的乳頭。感到他似乎從她體內吸走某些東西,羞人的嬌吟不禁從她口中不斷流泄而出。

  「我的技術比你的男朋友好太多了吧?」他濡濕的唇吐出曖昧的問句。

  看著他的唇,鍾涵頭暈目眩地感到乳房更腫脹,卻故意回嘴:「哼!你少在那邊自大,我對你完全沒感覺。」

  「你越來越愛撒謊了。」他推高她的臀部,讓她的女性隱密全數開放在他眼前,她正熱情地淌著花蜜呢。

  「不要......」鍾涵難受地想起身。這樣太羞恥了!她......她從沒讓男人碰過,更別說這般放蕩地露出私處。

  「你不是沒感覺嗎?我若不挑起你的感覺,怎麼對得起你?」

  趙力則堅定卻不弄傷她的腕力,成功地壓制住她奮力的掙扎,讓她在暈眩的激情和挫敗中,躺回床上喘息不止。

  下一刻,他就將自己的頭埋入她的腿間。

  「呀啊--不要!不要--」她被驚嚇得哭叫。全身劇烈顫抖之際,一股狂野的熱浪卻突然從她的秘部直衝而上,快速燒遞了她渾身上下。

  他的大掌握緊她的小腰,不讓她後退,伸出舌輕舔挺立的小蒂和收縮的花穴,蓄意延長折磨。

  鍾涵感覺她的下半身好像快融化了,只能無助地細細啜泣。趙力則卻聽而不聞,只是一再用唇舌膜拜她。

  快瀕臨自製極限的他,微微抬頭,惡狠狠地問她,「有沒有感覺!?」

  「沒有!沒有!沒有!」她倔強地哭喊,大不了就同歸於盡的氣勢,只想掩飾自己身心漸漸棄守的可悲。

  「可惡!看我怎麼整你!」他嚼咬她敏感的花蒂,手指用力揉著她的蜜穴口。

  「啊--啊啊--」鍾涵尖叫著扭動身子逃避。

  趙力則的嘴唇下移,接收了她泛流不已的蜜汁,舌尖和粗糙的指頭集中在她的女性入口撥弄。

  更灼熱的蜜流不停從她的甬道溢出,她脆弱地哭泣、嬌喊,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不能逃、不能躲、不能屈服、更不能向他求饒......

  她的女性香氣將他的欲望挑到了最高點,再也沒有任何顧忌、再也沒有任何疑慮,他將自己碩長的男性勃起,抵在她蜜流涔涔的穴口。

  鍾涵像獻祭的羔羊柔順躺著,淚眼蒙朧別過頭,腿間漸增的刺痛壓力,讓她狂亂喘息。

  「你怎麼那麼緊?」趙力則詛咒,突然野蠻加重力道,直直刺入她花徑的深處,衝破了她的處女薄膜。

  劇烈的疼痛取代原先的快感,逼得她淚流不已,忍不住放聲大叫。

  「你!」他驚喊,停止了所有動作。

  「嗚嗚......」她哭得更厲害。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還是純潔的?」他懊悔萬分地柔聲道。

  「有什麼差別?反正現在也不純潔了!」她賭氣地說。

  「小涵......小涵......」他抱緊了她,為了沒有給她美麗的初夜而暗中自責。

  「我好痛,你......你出去好不好?」她羞得滿臉生暈,感到體內從他而來的脈動,呼應著她急促的心跳。

  「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只要相信我,把自己交給我就好。」既然他無意間,已經讓自己走到不能回頭的地步,他當然不能就此放開她。

  無意嗎?恐怕真是像鍾涵所說的,他是在藉酒裝瘋......不過都無所謂了!他是男人,難道會害怕收到她這麼個大獎?

  他還得感謝上天,讓他今晚被她激得失控,否則他絕不會有勇氣將她占為己有的。

  「可是......」

  「你已經是我的人!」他將自己的分身推進了她的最深處。

  「喔!」被撐開的飽漲令她驚呼。

  「剛剛你才享受了一半,現在我要帶你去完成另一半。」趙力則抓住她的腿,讓她圈繞住他的腰。

  享受?鍾涵迷惘看著他。好羞呵!他為什麼知道她剛剛的感覺?突然間她饑渴地升起期待,期待他的帶領。

  發現了她羞怯的默許,他扣住她纖細的腰枝,開始緩緩抽插。

  雖然痛感還是存在,她卻覺得一股奇異微妙的感覺,同時竄進了他們交合的部位,她不禁微動臀部要求更多。

  「舒不舒服?」他的拇指分別按住她的雙乳揉搓,讓她快感激增。

  「嗯......嗯......」她輕哼。

  趙力則的衝刺加重,在她滑熱的體內順暢地抽送。

  「我......變得......好奇怪......啊啊......不行!那裏......啊--」

  他狂野地快速動作,逼得她猛搖螓首、秀髮淩亂披在枕上,嬌叫聲和他的粗吼共鳴,迴響了整間臥房。

  突然間趙力則抓住她的右腳踝,將她的腳掌猛然抽到他的嘴前。

  「你......」她在他強而有力的撞擊下,勉強睜開春情蕩漾的水媚大眼,不解地望他。

  他低頭含住了她纖白小巧的腳趾,吸吮舔弄起來,連她的趾問都沒放過。

  所有反應都已被他逼到極限的鍾涵,在這份突如其來的強烈感官刺激下,立刻衝上了高潮尖峰。

  「啊--」她綿長地叫喊,在他的身下觸電般顫抖、抽搐不已。

  趙力則隨之將自己的男性精華,全數噴灑在她緊窄的花徑底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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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激情歡愛後,趙力則把鍾涵擁在懷裏久久,兩人就這麼靜靜品味甜蜜醉人的餘韻。

  「我想抽煙。」她突然軟軟地要求。

  他詫異地勾起她的下巴望著她。「不准!小孩子抽什麼煙?」

  「教我嘛!」鍾涵倔強嘟嘴。

  「你這不良少女,已經把貞操斷送在我手上,還想任性下去?」

  「那又怎樣?你這個不良中年!」

  盯著她似怒非怒,閃閃發亮的調皮水眸,趙力則失笑了,讓他帥氣成熟的輪廊更添一分男性魅力。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他越過她拉開床頭櫃抽屜,取出了煙和打火機。

  「為什麼?」

  「會上癮的,我可不許你抽煙變成習隕;」趙力則取出一根煙,先將煙含在口中點燃,煙霧一時嫋嫋四散。

  「你能抽,我就不行?」她不服地瞪他,

  「煙沒那麼好抽的。」他微笑拿出口中叼著的煙,放進她粉紅的唇瓣之間。

  「唔唔......」生平第一次抽煙,鍾涵被煙薰得皺眉,感覺好像快要嗆死了,他立刻把煙拿開,她就伏在他頸間咳嗽。

  「哇!好難聞!你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

  「還要嗎?」他把她抽過的煙,自然地放回口中享用。

  「要!」她抬起頭,不放棄地想再嘗試。

  趙力則太寵她,沒說第二句話,又把嘴上的煙讓渡去給她。

  漸漸習慣煙味的鍾涵,決定把這支煙抽完。因為她很清楚在他的恩准之下,這是她的第一根煙,同時也會是最後一根。

  他凝視她稚嫩的初體驗笑了,不愧是他看上眼的女孩,迷人的倔氣和過人的膽識,無人能與之比擬。

  「你抽的煙,可是男人在抽的煙。」

  「嗯?」她用眼神發出疑問。

  「雖然我不想教你這個,不過......女孩子一般都是抽維吉妮、天堂鳥那種淡煙,還有做愛之後抽煙,可是男人的特權。」

  他又笑了,想起坊間女性雜誌的建言:淘汰那些做愛後只顧抽煙,不給女人事後擁抱的男人。

  那他呢?是否也要淘汰眼前專心抽煙的小女生?

  不!永遠不可能的,他愛她都來不及了!

  想到剛剛是她的初次做愛,趙力則心疼了!在她身上得到了銷魂至樂的事實,更讓他佔有她的罪證確鑿。

  他親吻她粉嫩的臉頰,低低地說:「對不起!雖然已經沒用,我還是得向你說聲抱歉。」

  「是我惹你的,我也有錯。」她將煙夾在纖指間,瞄著上飄的煙霧。

  「我喝多了酒,又嫉妒心大發......」他將下巴抵在她的小肩頭。「你說的沒錯,長久以來,我的確一直想要你,只是我不願意對自己承認,我竟是這樣的混蛋!」

  想到他竟苦苦壓抑對她的欲望如此久,熾熱的感動突然侵蝕了她的心,她將手上的煙遞到他嘴上,靜默表示她的和平。

  「以後不准你再挑釁我了!想到剛才酒醉中的我,可能會傷害到你,我就心寒。」

  「你也要答應我,不要隨便對我生氣,我討厭被人誤會。」

  「是我不好。」他歎息,將歉意化成一個溫存的擁抱,讓她棲息在他的臂彎。

  「我答應和淩緯交往,只是因為太迷惑。」她坦白以告。

  「迷惑?」

  「我一直在想,那天在車上,你為什麼要吻我。不過現在我已經得到答案了。」

  「你喜歡這個答案嗎?」他黝黑的皮膚,故意熨貼她細緻的白嫩膚質。

  鍾涵側頭想了一會兒,才輕笑回答。「我不知道耶。」

  趙力則拿出自己口中的煙,放入她嘴中讓她吸。「小涵,你要有覺悟,我是不可能會放開你了。」

  她偎在他的胸前,默許了他對她的宣告。

  不知為何,她並不想逃開,甚至想到,或許今晚她就是故意去惹惱他。

  而那都是因為,在她內心不自知、也不為人知的角落裏,她早就在等待著他。

  *****

  半夜時分,鍾涵模模糊糊醒來,聽見樓下客廳似乎有人在吵架,她坐起身揉揉眼睛想問趙力則,卻發現他已經不在她身邊。

  她用床單隨手裹住赤裸的身體,好奇地打開門走出去。她已經聽出一男一女的吵架聲,男主角正是他。

  他們到底在吵什麼啊?

  鍾涵在樓梯轉角處坐下,樓下的兩人看不到她,她卻能看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並非她故意要探人隱私,而是他們的互罵聲太響,讓她也睡不好覺。

  「我永遠不會簽離婚證書的!」秦佳鬱大吼大叫。

  「你可以回去了,不然我就以私闖民宅控告你。」

  「控告?控告?哈哈哈......我在法律上還是你老婆,你來告啊!」

  「夠了!你一定要逼我對你採取非常手段不可嗎?我可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想讓你太淒慘,你還不知死活?」趙力則憤怒地威脅。

  她開始呼天搶地。「我就知道,你急著跟我離婚,就是為了那個小賤人!」

  「你根本是在模糊我們討論的焦點!」

  「你跟她睡了對不對?年輕女孩的騷味迷死你了對不對?所以你才千方百計要擺脫我!」

  「出去!出去!」趙力則只想趕走這瘋婆子。

  「你為了當她的監護人,還害死了她的父親!」秦佳鬱把這句話說得特別大聲。

  她今晚強行闖進趙家,目的就是在此。

  她故意跟趙力則吵翻天,就是要引來小女孩聽見這惡毒的指控,若是這次沒有奏效,下次她還會再想辦法。哥哥已經教了她很多實施要點。

  「你瘋了。」他不屑再跟她多說,將她的手腕扭到她背後,準備將她丟出趙家門外。

  小涵極可能會被他們吵醒,而他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這一面,也不想讓她聽見那刺痛他的不實栽贓。

  過去他為了出人頭地而利用婚姻,現在惡果反噬,他又必須做個乾脆的了結。這樣子,就像他是「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負心漢。

  實際上,除了不能給秦佳鬱愛情之外,他對她可說是有求必應。但她的跋扈個性,實在足以考驗聖人的耐心,也讓他對她的最後一絲情分消失,只求她趕快走出他的人生。

  他承認自己的確不擇手段過,但是他也付出了令自己後悔的代價,只要他一天還是有婦之夫,他就一天不能順利地將心愛的鍾涵娶進門。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苦澀感湧上他的喉頭。

  他並不知道,自己會到這把年紀才遇見愛情......

  快被趙力則抓出門外,秦佳鬱兀自叫囂。「等小賤人知道你的手段,我看你還有什麼戲唱?」

  他好像聾了,連跟她說話都不屑,只是冰冷地執行趕人的動作。

  坐在樓梯口的鍾涵已被秦佳鬱的話震傻了!

  對於趙力則類似的控訴,她早就從秦隆勝那兒聽說過,也打心底不願相信。

  但是現在連他的妹妹,都煞有其事地再提了一次,三人成虎,她能不心驚嗎?

  趙力則連一聲自我辯護都沒有......

  在鍾涵自覺她的出現是否合宜之前,她已踏出腳步,幽幽地走下樓梯叫住他。

  他無法否認這些話。

  雖然他最先的動機只是想救鍾涵,不讓她落入火坑。但他的介入卻惹怒了秦隆勝,進而造成不可挽回的遺憾。他......難辭其咎。

  看到趙力則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鍾涵的心瞬間裂成碎片,她尖叫指責他:「你為什麼不說話?!說話啊!告訴我,你對我爸做了什麼好事?!」

  「殺他的人是秦隆勝。」

  「你別把罪名按在我哥頭上。」秦佳鬱面不改色地栽贓。

  「趙力則是怎麼傷害我父親的?你說。」鍾涵急切要問出真相。

  「我建議你自己問他吧!若是他敢對你發誓,你爸的死和他真的毫無關係,那我也無話可說,反正他這個男人也沒什麼道德感可言。當初娶了我只是想利用我,現在看上了你,又巴不得把我這糟糠妻甩開。他做事一向就定不擇手段,你這小女孩可別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去了。」

  秦佳鬱長篇大論後,就瀟瀟灑灑地離去。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站在門內的趙力則,一臉痛苦無奈,卻懇求地望向鍾涵。想上前安慰她,又怕她真的誤解他。

  她的胸口因急促呼而起伏,死死地瞪視著他。「我爸爸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絕對不是我。」

  鍾涵悲哀地說:「那你太太為什麼一直說是你?」

  「她是秦隆勝的妹妹,當然和他是一丘之貉,想陷我於不義。」

  「你把她說得那麼壞,那你為什麼又要娶她?」

  趙力則的表情有如飽受煎熬,他深呼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聽我說,小涵,我和秦家之間的恩恩怨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你別被秦佳鬱的話給誤導了。」

  「我要知道,你是不是害了我爸?」鍾涵又繞回她最在意的一點。

  「我說我沒有殺他!」他已經快接近爆發邊緣。

  她越來越覺得他在避重就輕。「哼!你當然沒殺他!你當然不用親自動手!只要你一灑鈔票,多得是替你幹骯髒差事的人!」

  「夠了!」他狠狠捉住她的上臂。「你說你不喜歡被人誤會,我也不喜歡被人冤枉!」

  「怎麼?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是不是?」

  「不准你挑釁我!」

  「趙力則,你知道嗎?我開始有點相信秦家兄妹的話了。」她輕柔又甜蜜地說,但藏在她話中濃濃的恨意,卻令他冷汗直冒、

  「小涵,你父親的死,我確實要負一部分責任,可是我絕對不可能蓄意去殺死他。」他決定要坦白,否則她的心結只會越來越深。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些話?你以為我永遠不會知道,害死我父親你也有份?你以為在我上你的床以前,我都不想知道你騙了我?都要把你當成是恩人和好人是嗎?」

  「真要說是我害死他,我承認。」趙力則痛苦地閉上眼好一會兒,才再度張開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模樣。「但那是有原因的!」

  「你承認了!你果然承認了!你這個殺人兇手!」她臉色慘白地低咒。

  殺人兇手、殺人兇手......這些話在趙力則耳中嗡嗡作響,他知道他應該要解釋,他知道他不能任她繼續誤會下去。

  「你非得把我說成那樣嗎?難道你不能聽聽我的說法?」

  「如果你一開始就沒騙我,現在或許我還會聽得進去!」鍾涵的拒絕溝通已經很明顯。

  感覺自己正在漸漸失去她,強大的怒氣湧上了趙力則心頭。

  為了她,他暗中做了很多很多,也背負了害死她父親的十字架久久,怕她知情後會傷心,他選擇對一切緘默,只希望在他的守護下,她能好好地過日子。

  沒想到別人的幾句誣賴,就將他的這些努力全部摧毀。

  難道他不能愛她嗎?

  該說是他貪心?還是說他太笨?竟然以為自己有談戀愛的條件!他和她的愛情,從一開始就註定是死局。

  只是他一直不願正視。

  呵呵......報應來了,她給他的回報,就是將他歸類為「殺人兇手」。她只聽她想相信的話,就算他說破嘴又有何用?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種人?」他忍不住咬牙反問。

  鍾涵突然將臂膀繞在他的頸子,柔聲問他:「你是不是因為我,才對我父親下手?」

  他直覺環住了她的腰,低頭深深凝視她。雖然她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危險,他卻捨不得不看她。

  「你相信什麼就是什麼。」他不想再把自己弄成一副欲蓋彌彰的蠢樣。

  突如其來,她重重往他的臉頰揮了一巴掌,兇狠地責備:「你簡直比禽獸還不如!」

  被比自己小這麼多歲的女孩子打了,趙力則忍無可忍地揪住她的手腕,冷聲諷刺。「你已經夠無知了!不要用這種幼稚的動作再三證明!」

  「我恨你!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一個人!」她的確無知,才會上了他的大當,甚至被他給迷惑。

  「你要愛我、恨我都隨便你,相信你還記得我說過,我永遠不會對你放手。」他冷冷地下了最後通牒。

  「你有什麼權利?」

  「這些日子以來,想必你不會看不清楚,我趙力則的權勢有多大。」他只能用這種卑劣的方式留她。

  因為他不想讓她消失在他的視線外,更不想讓秦隆勝再碰她一根寒毛。

  鍾涵強忍的淚水突然流下,痛心疾首地說:「我總算看清你了!」

  「我不跟你多說,你要看清什麼也隨你!現在回你的房間去睡覺!」他用對待小孩子的口吻趕她。

  「我會替爸爸報仇的,我一定會!」她哭泣唼著•

  趙力則握住她的裸肩,將他的俊臉靠近她的淚顏,冰冷地低語:「你想殺我儘管來殺,我等著。」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我真的會!」她又氣又恨地發抖。

  他深奧地對她微笑,「我教你一個最好的報仇方式,從現在開始,你要好好念書,培養自己的實力,等你出社會後,再慢慢爬到跟我對等的位置,把我打進失敗的地獄,讓我窮愁潦倒。你做得到嗎?」

  「你在說什麼瘋話?」

  「如果你做不到就算了,反正你也只是個沒出息的小女孩。」

  「我收下你的挑戰,你等著瞧!」

  鍾涵的明眸往上瞪著他,隱約可以感覺他在對她使激將法。但她就是不認為他會有那麼高尚的情操。

  趙力則突然俯下頭,親吻她的櫻桃小嘴,讓她再怎麼掙扎也掙不開,只能虛軟無力地任他再三侵犯。

  他一放開她,她就忙不迭地擦拭嘴巴,好像碰到什麼髒東西。

  「我很忙,你不會常常見到我的。」說完這句話,他旋身大步離去。

  其實她不用費心想報仇的,

  她對他的恨,早就已經幫她達成了她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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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53:4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鍾涵周遭的朋友們都覺得她變了。

  在學校的課業方面,她比以往要努力一倍,但是在她臉上的笑容,卻明顯減少、人也日漸消瘦。

  某天,柳香琦和周小竹一起將她找了過來,三人如同往常般聚會在圖書館旁的草地上。

  「小涵,你怎麼了?」周小竹關心地問:「最近好像很不開心?」

  「對啊,我也這麼覺得。」柳香琦附和。

  看著好友們誠摯關懷的臉,一道暖流流過鍾涵的心田-自從知道趙力則害死父親之後,她的心已經許久感受不到溫暖。

  她總是覺得孤單、總是覺得冰冷。拿仇人的錢吃飯,睡在仇人的屋簷下,讓她不屑自己,卻又註定不得逃脫。

  而且她還跟他上過一次床,在他懷中蛻變成為女人......

  這些事讓她想到就難過、羞恥,她真能告訴單純的好友們,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荒謬嗎?

  「沒事,可能最近我的壓力太大吧!」鍾涵擠出一抹苦笑,晶瑩的眸中似乎有淚光閃爍。

  「你別告訴我是因為聯考,你一向是我們三人之中看得最開的耶!」柳香琦狐疑望她;

  鍾涵擺擺手,故作輕鬆地說:「沒辦法,我的監護人叫我要努力一點。」既然不想讓好友們發現事實,她不得不說謊搪塞。

  「可是你不能因為要求得好成績,就破壞自己的健康啊。看看你的瞼,黑眼圈都跑出來了。」周小竹殷殷勸諫。

  「你有心事,憋在心裏多難過,不妨告訴我們吧。你的監護人畢竟不是你真正的親人,又是個男的,我猜有很多事,你也不可能和他討論的,不如讓我們來替你出出主意。」柳香琦溫和地說,

  鍾涵失去父親後,留下她獨自一人,住進了非親非故的趙力則家中,父母雙全、家庭和樂的柳香琦和周小竹,其實都很同情她。

  她們有父母親疼愛,小涵已經沒有。她們難過的時候有家人的安慰,小涵卻只能獨自承受,她們當然想盡可能地當她的精神支柱,否則朋友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香琦......」鍾涵非常感動,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不!她不想讓她們知道,她竟然是那種壞女人!

  明明知道趙力則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卻常常在發現他夜晚未歸之時,因猜測他的去向而失眠。

  明明一再告訴自己乾脆離開他,別再恩恩怨怨牽扯不清,卻日復一日消極地留在趙家,只因為他說過永遠不放她。

  明明該將失去處女身那一夜的記憶徹底抹去,卻在洗澡、穿衣時,怔怔注視鏡中他看過、愛撫過的身子。

  她覺得自己很賤,有時候甚至覺得,她不僅恨他,她也恨著身心都被他重重鎖住的自己。

  這種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只能埋頭在課業裏,什麼都不想去想,然後欺騙自己說,總有一天她會打敗他以報父仇。

  可是憎恨他,讓她覺得好累好累!

  每次在家中不期而遇,她總是不馴地瞪視他。在他問她的日常作息和課業成績時,不敬又叛逆地回答他。不知情的人看見她的模樣,一定會說她就像小太妹一樣壞。

  而且在僕傭問,這樣的傳言其實已經甚囂塵上,每個人都說趙先生收養她,簡直像在養老鼠咬布袋,不值得。

  他們怎麼會知道,她的心有多苦、多苦?

  更糟的是,趙力則對她的惡意挑釁,總是不加指責,只是很溫柔、很溫柔地看著她,似乎在求她原諒,也似乎在求她看清楚他的真心。她偶爾會因此懷疑,她是否錯待他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陷入這痛苦的漩渦而無法自拔?

  為什麼她不能像香琦和小竹一樣,過著青春年華少女應有的生活?想這個年齡該想的問題?為什麼她老是要被環境逼得早熟?

  她可不可以不要?可不可以不要......

  「小涵、小涵......你怎麼了?」周小竹搖搖她的手臂,試圖將她喚回現實,有點被她陷入痛苦沉思的樣子嚇到。

  她趕忙回魂,強自鎮定地撒了謊:「其實最近我和淩緯鬧了小意見,才想在功課上專心。」

  「原來如此。」柳香琦和圖小竹不約而同回答。總算能知道好友的煩惱、進而替她分擔,她們就放心多了。

  「你們還跟對方見面嗎?」

  「你們有沒有試著溝通?」

  鍾涵一一回答她們熱誠的詢問,內心泛起更深沉的苦。自己竟然把朋友們的心意濫用,還說謊說得這麼順口......

  她究竟怎麼了?

  難道她已經習慣對別人撒謊、也對自己撒謊了嗎?難道她已經在沉淪、在墮落?

  鍾涵的心情一瞬間墜人了最谷底。

  *****

  淩緯也察覺了鍾涵的異狀。

  當他對她的體貼、對她的呵護,都無法抹去她眉眼間的哀愁時,他更是努力要發現藏在她心中的秘密,因為他捨不得她受苦。

  家境寬裕的淩緯,父母讓他獨自擁有一間頗為寬敞的臥房。在他確定保送上大學後,更是給他許多自由,也不干涉他交女朋友。

  鍾涵翹了課打電話給他時,他也一起翹課,去將她從學校直接載回家中,帶她進到他的房間裏。

  「小涵,可以告訴我了吧?」淩緯雙手交抱胸前,等待她的坦白。

  「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她堅決地看著他。「你帶我離開趙家好不好?」

  他表情凝重地說:「趙力則是不是對你不好?」

  「沒有,你別瞎猜!」

  「不然你為何急著離開?」

  「你一定要知道真相嗎?」她幽幽歎道:「如果我請你不要問呢?」

  「我怎麼能不問?你是我心愛的人啊!」淩緯突然抱緊了她。

  迷失又無助的鍾涵,突然泛起一股安心的感覺。若是淩緯能帶她走,她會不會快樂一點?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愛上他,但是感情總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她下想再留在趙力則身邊了!那只會讓她每天活在憎恨中,卻越來越迷惑、越來越唾棄自己。

  「前些日子我才知道,我父親會死,都是因為趙力則害了他。」她對淩緯說出了壓在心上最沉重的秘密。

  「什麼?他為什麼要對一個無冤無仇的人這麼做?」他非常震驚地問。

  她輕輕一語帶過。「他接收了我爸的公司。」

  她絕對不想對任何人說,趙力則「可能」是因為要得到她才下毒手。這樣的原因對她而言太過沉重,她無法忍受,只好選擇閃避不提。

  「你真的不能再待在那個壞蛋家裏了!」淩緯下了結論。誰知道趙力則下一步,會對小涵做出什麼壞事?

  「可是他說過,我不能隨便離開趙家。」她點出了她的現況。

  這句話讓淩緯更肯定自己的假想,他著急地說:「如果你說你要和我結婚,我不相信他還有權阻止你嫁人。」

  許久以前的記憶飄進鍾涵的思緒,趙力則是曾經說過,要讓她風風光光出嫁的,但是終究他還是忍不住出手擁抱了她,還說永遠不會放開她。

  她打了個冷顫。

  不!她不想再過這種痛苦的日子了!說她懦弱想逃掉也好,她就是不想再看到趙力則。

  「結婚?我還未成年呢。」

  「若是我沒記錯,再過三個星期又兩天,就是你十八歲的生日了。」

  「我從來不曾想過,要那麼早就結婚......」她煩躁低語。

  「小涵,這只是讓趙力則放你走的權宜之計。當然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想要藉此機會得到守護你的特權。可是你放心,在你沒說願意嫁我之前,我不會強迫你步入結婚禮堂的。」

  「你想怎麼做?」鍾涵好奇地詢問。

  「你十八歲生日那一天,我就帶你走。若是我們順利離開了趙家,我會讓你先藏在我家的度假別墅一陣子;如果當天不巧碰上了趙力則,硬要攔下我們,我們再告訴他,我和你已經辦了結婚手續,看他還有沒有話說。」

  「我怕他會很生氣。」

  「他有什麼理由氣?難道你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嗎?」

  淩緯的話趕走了鍾涵最後一絲疑慮。

  「好,我跟你走。」她點頭答應。

  *****

  下想和趙力則正面衝突,在生日那一天,鍾涵決定要選他不在家的時候,靜悄悄地離去,而淩緯會騎著摩托車過來接她走。

  她還得留書給趙力則,知會他一聲,免得他以為自己失蹤而報警,造成太大的騷動。

  幾番提筆,想寫一些話給他,她卻不知該寫什麼才好。

  我恨死你了,不想再見到你?

  不要找我,我討厭待在你身旁?

  但這些都不是她真正想說的,她想告訴他的是「我很害怕自己恨不了你,所以我決定逃開」。

  鍾涵趕忙把腦海中這不應該存在的想法消去,草草地寫下:

  我已經和淩緯結了婚,我會好好過我的生活,再見。

  她將短信封了緘放進書桌的抽屜裏,拉出了小行李袋開始收拾簡單衣物,莫名的離愁悄悄升起。

  她真的要離開趙力則了。

  回想起過去,彼此相處的片段一一浮現。和他初遇時,他用外套裹住了她冰冷的身子。他在爸爸的公司偶遇她,叫她蹺課、帶她去吃飯。之後他救了她,把她安頓在他的家裏,還開車載她去上學、去玩。

  最令她驚訝的,就是他情不自禁吻了她,卻否定自己對她的意圖。終究不期然的,在他喝醉酒後激情地佔有了她。

  這些片段讓她的心又苦又甜。

  趙力則總是那麼疼愛她,她並非全無知覺啊!若非秦佳鬱出現,宣告了醜陋的現實,她原本打算一輩子都讓他疼愛的。

  拭去頰上的淚痕,鍾涵繼續收拾東西,沒有再停頓下來胡思亂想。

  *****

  為了慶祝鍾涵十八歲生日,趙力則費了不少心思。

  一百零八朵白玫瑰已經包裝好送來,放在他的賓士車後座等他帶回家。法國餐廳的兩人包廂也早就已經預訂好。他還親手挑選下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要送給她當生日禮物。

  他想讓她知道,他還是很重視她的,不論她如何地恨他,都不能改變他愛她的事實。

  不管要花多久時間,他也願意等待她被他的溫柔打動,進而敞開心扉、瞭解他所作所為的用意。

  趙力則在中午以前就結束了繁重的公事,並特地將下午的行程都調到別天去,空出了時間。

  他想親手將白玫瑰送給鍾涵。

  雖然心知肚明自己這樣的舉動,大概只會換來她幾句冷聲諷刺,但他還是想要這麼做。

  他倒是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如此浪漫呢!

  當他抱著一大東白玫瑰進家門時,眼前看到的兩人,讓他臉上原有的滿足消失,刹那間佈滿了可懼的陰鷙。

  淩緯正牽著鍾涵的小手準備往外走,她的另一手還提著行李袋。當他們看見趙力則突然進門,也冷不防地嚇了一大跳。

  「你們要去哪裡?」趙力則將花放下,冷言冷語地說。

  淩緯看了身旁不安的女孩一眼,挺身而出擋在她前面:「我要帶她走。」

  「哈哈哈......」他好像覺得十分可笑一般放聲大笑了。「就憑你?」

  「有何不可?你沒有權利囚禁小涵!」淩緯惱羞成怒地吼。

  「趁我還沒發火以前,你現在放手還來得及。」

  「你......你別異想天開!」他的額角在冒汗,但依然壯起了膽子與趙力則應答,「小涵已經跟我結了婚,我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妻子,你這監護人只是不相干的外人。」

  「你說什麼?!」他揪起了淩緯的領子,不由分說,一拳就將他給揍倒在地。

  「啊--你怎麼可以這樣?」鍾涵尖叫衝上前,跪在嘴角受傷流出血絲的淩緯身畔。

  「你給我過來,否則我不敢保證,你的小男朋友會有什麼下場。」此時的趙力則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

  「你怎麼可以打無辜的人?!」她極為痛心地大叫,非常內疚她給淩緯帶來無妄之災。對趙力則原有的不諒解和憎恨,更以數倍之勢成長壯大了。

  「只要我打一通電話,他的大學入學資格,馬上會被取消。」

  「你......」鍾涵又驚又怒地瞪視他,生怕他真的會讓淩緯沒學校念。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不意吃了一拳重擊被打倒在地上的淩緯,好不容易才從暈眩中回神。他快速地從地上跳了起來,不馴地拉住正要走向趙力則的鍾涵。

  彌漫在他們三人之間詭異緊張的氣氛,一時繃緊到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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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54:0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淩緯,快放手!」鍾涵著急地想抽回手,不想再把他害得更慘了!他真的會實現他的威脅的!

  「你沒聽到她說的話嗎?」趙力則不屑地提醒他。

  「我不放!你明知道小涵會痛苦,為什麼一定要強迫她留在你家?」淩緯仍然不死心。

  「我們的事,你沒有資格說話。」

  「我是她的丈夫,怎麼能說我沒資格?」他硬著頭皮撒謊。

  「很快就不是了!小涵,你說是嗎?」趙力則輕柔地對她說,但眼神中的警告意味,足以凍結她的靈魂。

  鍾涵悽楚地對淩緯說:「你回家吧!我很抱歉害你受了傷。」

  「我不怕!小涵,快跟他說,你要跟我走!」雖然可能會付出很高的代價,他卻不甘願當情場上的逃兵。

  「你難道沒告訴他,你早已經是我的人了?」越看這對兩小無猜越刺眼,趙力則故意對著她問,將這禁忌的秘密洩露出來,用以杜絕淩緯再對鍾涵抱著任何的癡心妄想。

  他們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鍾涵的臉在羞恥和震驚的打擊下慘白,淩緯不敢置信地望向她,從她的表情看出了此言不虛,他的心頓時感到五味雜陳。

  她一直不想讓他碰她的身子,就是這個原因嗎?他可以不顧一切愛她,她為何還要隱瞞他呢?是心虛了?還是另有隱情?

  「你是不是被他強迫的?」淩緯小心翼翼地問。

  鍾涵心灰意冷地低頭回答。「不是。」她不想再對任何人、說任何謊言了!

  「那麼你和他就是情人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虧他一直把她當成冰清玉潔的小公主,想不到她早已和她的監護人偷嘗禁果。

  「淩緯,我絕不是有意要欺騙你。」她只是太無助、太急著抓住可以挽救她沉淪的浮木......

  「告訴我,你曾經愛過我嗎?」淩緯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

  鍾涵落寞地搖搖頭,知道自己不但害他的身體受了傷,也把他的心給重創了。

  「可是你不想留在趙力則身邊,對不對?」

  她淚水盈眶地對他點了頭。

  「那你還是跟我走吧!我太愛你,沒辦法看你受苦卻渾然不覺。」淩緯意有所指看向她的監護人。

  趙力則以他可能施出的手段,同時壓迫著他們。「你可以愚蠢,小涵可不會眼睜睜看你蠢得毀了自己。」

  鍾涵心知她百分之百走不成,只得含淚跟淩緯說:「謝謝你!可是你已經為我而受傷,我不想讓你再為我多犧牲什麼了。」

  「我說過我不怕......」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她對他無可奈何又歉疚地微笑。

  「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趙力則火爆地趕人。

  「哼!我會走。趙力則,你的行為真讓我感到不屑!」快步走出去的淩緯,重重地將門甩上離開了趙家。

  留給剩下兩人的,只有死亡般的寂靜,頓時間空氣都凝滯了。

  被趙力則硬生生強迫留下的鍾涵,根本不想跟他說話,袋子一拎就往樓上走去。

  「等等!」他拖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

  「你已經達到了你的目的,你還想怎樣?!」

  他將她甩進了沙發裏,惡狠狠地質問:「你竟然敢漠視我的警告!還敢隨隨便便跟別的男人結婚!」

  從前些日子就持續累積到現在的壓力,加上剛剛秘密曝光的羞恥,對淩緯的愧疚,將鍾涵個性中的叛逆和倔強全數喚醒了!

  她拼了小命似的開始捶打他。「為什麼你要像野蠻人一樣打人?」

  「他竟然妄想得到你,我沒殺了他,已經算很客氣!」

  「我不是你的東西!你放開我!」她使盡全力,想掙脫被他箝住的小手卻不可得。

  「本來我還想耐心等待你的諒解、你的釋懷,沒想到你竟然想偷偷和男人私奔,可見我根本是用錯方法了!我應該讓你再三確定,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你還想做什麼?」她驚恐地大喊。

  「我要讓你知道你是屬於誰的,還要讓你下次再也不敢逃開我。」他將她的上衣扯開,鈕扣散落一地。

  「不要!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快被逼瘋的鍾涵狂吼。

  趙力則解開了自己的領帶,將她的雙手和右腳踝綁在一起,讓她無法自由行動後,就走到酒櫃抱出了兩、三瓶烈酒,一起放在沙發前的桌上。

  察覺他下流的意圖,鍾涵害怕得哭泣了。「不要!你已經殺了我爸爸,你不能再這樣對我!」

  「我告訴過你,我沒有傷害過你父親,你為何就是不肯聽進去呢?」原本就火大之至的他忍無可忍,粗暴地將她的衣物全數剝盡丟開,讓她一絲不掛,自己卻連西裝外套都沒脫。

  「我恨你!我恨你!」她不斷地流著淚,恨他如此地逼迫她。

  趙力則倒了一點威士卡在手掌,往她粉豔挺翹的乳頭上抹去,苦澀地嘲諷。

  「把我當成強暴犯,假裝你不想要,畢竟比你渴望殺父仇人的事實,還令你來得愉快吧?」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你這卑鄙小人的話!」

  「利用淩緯逃開我的你,跟我也不過是一丘之貉。」他仍然不改諷刺口吻,再倒了一些烈酒淋濕手指後,就探進她的雙腿間,揉搓她潮濕的花瓣。

  「啊--不要!你真下流!」

  趙力則一手撫摸她、一手握住酒瓶,就住自己口中灌了一大口,酒還未在嘴中溫熱,他就把它直接哺進鍾涵嘴裏、

  「你是被我強迫灌醉的,今天的一切你都無須有罪惡感,壞人的角色都讓我一個人扮演吧。」撫摸她被酒醺得紅暈的淚臉,他的尖刻言詞不覺融入了一絲溫柔。

  「不要!」因為意識逐漸不清,她難受地呻吟。

  不要說得你好像是無辜的!不要說得你好像是很寬容的!

  趙力則再度重複數次對她灌酒的動作。酒量甚淺的她,果然很快就被徹底灌醉了,不僅暈眩得失去反抗的力氣,連全身上下的肌膚,都染上漂亮的粉紅色。

  這樣的鍾涵嬌媚又脆弱,讓他充滿欲望的眼眸更暗,他一解開束縛她手腳的領帶,她馬上軟綿綿地倒進他懷裏。

  「小涵......」他沙啞低喚,雙手從她的背後繞到胸前,握住了她豐潤的乳房擠弄,還騰出大拇指撥弄她的乳蕾。

  「嗯......」她無助地陷入渴望的熱浪。

  酒精趕走了她的理性思考,趕走了她的仇恨之心,也喚起了她隱藏在內心深處對趙力則的情愫。

  她似乎不再被心鎖束縛住,只剩下自己可以愛他、也被他所愛的喜悅。

  「小涵......小涵......」他呢噥低喃,吻著她細緻的頸子和肩膀。「你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嗎?你一定是不知道,才會對我這麼殘忍。」

  她舉起雙臂往後抱住他的頭,讓他更貼近自己,無聲傳達她的歉意。

  但是下一刻,當她發現自己竟沉醉在仇人的懷抱中,她快速縮回手開始拼命掙扎。

  「沒有用的。」他將她放倒在沙發上。

  「放開......我......我恨你......」頭暈目眩的她好絕望!

  跪坐的趙力則將她的小臀舉高,強勁的雙手分別握住了她的小腿後,就將她的雙腿拉開,直接往下壓迫到極限。

  「啊啊......下要......下要......」鍾涵被強烈的羞恥感衝擊。

  然而他已經低下頭用唇舌佔據了她的秘部,舔舐她滿足熱情蜜汁的花穴,她整個身子隨之抽搐顫抖起來。

  「呀啊--」

  「說你愛我。」他的眸子往下望,追獵她無助哭泣的美瞳。

  「不......要......」

  「你是愛我的。」他宣告後,又野蠻地用舌戳進她軟熱的體內。

  「我......沒有!啊啊!」一股濃熱感從她的深處湧出,讓她忍不住叫喊。

  「你已經渴望得受不了了。可是在你沒說愛我以前,我不會滿足你的。」趙力則將她的身子再度放回沙發。

  不知他會怎麼折磨自己的感官,鍾涵拼命喘息,只盼自己能有足夠的意志力撐過這個下午。

  「嘗嘗看。」他趴伏在她身上深吻她。

  曖昧的氣味在兩人交纏的嘴中泛開,在他唇間嘗到自己混合酒味的蜜液,她被又恥辱又歡快的奇異感覺灼燙了、

  然後趙力則再也無法忍耐似的突然離開她,跨跪在她的腰腹上方,將自己的褲子拉鏈解開,解放了他的男性勃起,

  她全身赤裸,他卻衣著整齊就打算要了她,這樣讓她覺得自己好墮落、好廉價。

  她並不知道,他的打算沒那般簡單。

  他的大掌按在她豐滿的雙孔兩側,將自己的碩長填在她的乳溝中間,雙手用力一擠,就讓她的胸部成了取悅他的工具。

  「你......你走開!走開!」她拼命扭動上半身想逃,

  他卻開始前後抽出插入,將她的皮膚摩擦得滿是瘀紅和男性的黏液,還不停發出狂野的粗喘呻吟。

  鍾涵的心跳撞擊著胸腔,只覺他的行為就像狂暴的野獸!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怎麼能?

  然而他在她胸前模擬做愛的動作,卻讓她的花穴無可自製地變得更濕了。無奈、困惑、和未被滿足的欲念一起攻擊她,讓她又無助啜泣起來。

  「說你愛我,我就進入你,直達你甜蜜的最深處。」他誘惑地說。

  唇乾舌燥的她,小舌尖舔著紅潤的唇瓣,呼吸越來越急促。

  「快說......快說......」他有節奏地加快動作。

  她頻頻嬌吟,在沙發面上踢動虛軟的雙腳,就是不給他任何答覆。

  趙力則牙一咬,又數下猛力抽動後,將他的男性菁華,全數噴灑在她白嫩夾雜紅痕的乳房。

  「啊--」他雄吼出聲,顯示他已達到高峰至樂。

  她無力地側過頭輕喘,不想看見自己身體上,被他標示所有物的證明,更死命壓抑自己開口乞求他的憐愛。

  他移動位置起來,又坐回她旁邊輕柔地問:「難受嗎?」他很清楚她的身子已經被挑逗到某種程度,她只是在強忍而已。

  鍾涵倔強別過頭,還緊閉了雙眼,不想再讓他嘲笑。

  「你一定恨死我了。」他刻意用掌心在她潮濕的胸部上滑過、塗抹。

  「你已經發洩過,可以放開我了吧?」她諷刺他,困難地想坐起身。

  「沒錯,可是你若不告訴我,我想聽的話,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他將口袋中的煙盒掏出,點燃一根煙悠閒地抽了起來。

  「我要去洗澡,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抗議地叫道。

  「你休想躲在浴室裏偷偷滿足自己。」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趙力則盯著她挫折又憤怒的小臉,不禁微笑說道:「不懂最好。不過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教你。」

  走也走不成,逃也逃不掉,鍾涵委屈地對他喊著。「你到底想怎樣?你已經打傷我的朋友,當他的面說出我們的事,又無恥地利用我的身子,你還要這樣對我!你真的好過分!」

  「被你誤會為殺父仇人,我就沒有生氣的權利嗎?」他重重捏住她的下顎。

  「我若說我願意聽你解釋,你放不放我?」她逼不得已,只能跟他談條件。

  「好,不過放你之前,我得先讓你高潮才行。」

  「不要!」她說得太遲了!

  他準備好自己,就不由分說地將分身推進她軟熱的緊窒中、

  「噢啊......」她體內的饑渴一瞬間攀升到最高點。

  他強而猛烈地衝刺她脆弱的花心,熾熱的高潮在數十秒後就將她俘虜。陣陣酥麻的快感激蕩著、擴散著,她抓緊了他強壯的手臂哭喊出聲,纖細的身子在他的懷中痙攣抖動不已。

  被她激情的反應牽引,趙力則在她的花壺內射出了濃稠的精液,和她的蜜液交融混合。讓自己佔有了她的全部,也被她所擁有。

  兩人劇烈地喘息和呼吸,在午後明亮的客廳裏清晰可聞。渾身被逼出了香汗,鍾涵無力地讓他緊擁、讓他的吻輕柔落在她的頰上、唇上。

  「答應我,別再想要離開我。」跟他的溫存舉止相反,他殘冷又專制地命令她。

  「為什麼硬要留下我?你明知道我恨你。」她焦躁地抬眼望他。

  「聽我一次解釋,再決定我是不是有罪。」

  她不置可否,等待著他的自圓其說。

  「我和你父親合作,完全是想要讓他脫離秦隆勝的控制,沒想到我的干涉卻讓秦隆勝生氣,他才派人去你爸的公司殺人。」

  「誰要你這麼做?說到底,還是你害了他。」鍾涵的表情森冷。

  「所以當初我並沒有否認這一點。」

  「這有什麼差別?你仍是有罪的!」

  「你一定要這麼說嗎?你就不能想想,我的出發點是善意的,而非你指控的預謀殺人。」

  鍾涵絕望低語:「我爸都死了,你是不是善意的又有何用?他終究是因為你的多管閒事而丟了命。」

  「你以為我對這件事毫無感覺嗎?我也知道我是有罪的,所以我隱瞞這個真相收養了你,只想好好地照顧你一輩子。」

  「可是你還是把我弄上床,你能聲稱自己是聖潔無辜的嗎?」她冰冷無情地批判。

  「那是因為我已經沒辦法不愛你!」趙力則大吼。

  她愣愣地看著他臉紅的狼狽,不知為何眼眶竟然濕潤了。

  「我愛你!我愛你!我一直很希望自己再年輕一點,也設法要辦離婚,好跟你共度一輩子。」

  「你為什麼要講那些不可能的事?」她悲哀地輕聲問他。

  「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趙力則慌張了。

  「你害死我父親,你怎麼會以為我可以輕易忘記?」不再激動、不再怨懟,她僅僅是平靜地陳述。

  「不管要多久時間,我願意等你真正原諒我的那一天來到。」

  「若是我永遠不原諒你呢?」

  「那我就等到永遠。」

  鍾涵突然發出痛苦的喊叫。「別說了!別說了!你這樣我會沒辦法恨你的。」

  「為什麼你一定要讓你自己活在憎恨之中?」

  「只要我離開你,這些問題都會解決的。」她強自鎮定心緒。

  「好,你可以用離開我這個方式,來淡忘你對我的憎恨。但是你真能輕易忘記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

  「我想忘記就能忘記!」

  「你剛剛在我懷裏得到快樂,現在也乖乖地讓我抱著,你要我相信你講的鬼話?」趙力則逼她面對事實。

  「讓我走好不好?」她哀求他。

  「你已經很清楚我的作法,為何要強求我答應你?你是我的人,誰叫你要在秦家讓我看見你?」

  「我們不能再錯下去!」

  「兩情相悅有什麼錯?我很瞭解你的倔強。既然你會准許我擁抱你,就是因為我也已經住進了你的心裏。」他的大掌柔情地碰觸她的胸口。

  「都是你逼我的!」她心虛強辯。

  「我不要和你做無謂的爭吵了!我只要你對我笑、對我溫柔、對我說好聽的話,其他的我都不要!」趙力則任性地要求。

  「我不能......」

  「你想要,你就可以。」他堅持地盯住她,要她放棄一切恩恩怨怨,只要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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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過要給我時間的,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他忍耐地歎了一口氣,放棄對她的步步進逼。「好,我不逼你。」

  「那我可以去洗澡了嗎?」

  趙力則不敢肯定,她將他的話聽進去多少,但她疲憊、備受煎熬的模樣令他心疼了!

  他將她抱進浴室和她一起衝過澡後,幫她穿上衣服,又將她抱回客廳的沙發上坐好。

  他將白玫瑰送到她手上,溫柔對她說:「小涵,生日快樂。」

  她呐呐地接下了這束花,低頭嗅聞它的香氣,掩飾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如果她能就此接受他的心意那該有多好!

  但現實是她已經沒有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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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7 02:54:1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鍾涵在趙力則的強勢要求之下,搬到他的臥房去,這樣的結果讓所有趙家的僕人們都大吃一驚。

  沒想到他們兩人之間,先前常常上演的劍拔弩張,竟然是另有隱情!他們再也不敢隨便批評鍾涵的不馴了,因為搞不好她會成為趙氏總裁夫人哩。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是別亂說話的好。

  但是下人之間的新八卦又開始沸沸揚揚了,每個人都覺得他們兩人的年齡相差太多,更何況趙先生的離婚官司都還在打。

  大家紛紛猜測,那樣的小女孩,到底是如何讓睥睨天下的趙力則,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白天是高中女學生,晚上卻是趙力則的小愛人,鍾涵畏懼的並不是別人的眼光,而是她自己的罪惡感。如果只是肉體上的關係也就算了,偏偏她對他越來越無法不動於心?

  於是在一段日子的表面平靜後,鍾涵又突然消失了。這次她自己偷偷跟學校辦好休學,連行李都沒帶,也沒留下隻字片語交代去向,就這麼消失在趙力則的生活中。

  *****

  擔心得快發狂的趙力則憤憤衝進秦家大門。若是秦隆勝敢再綁架鍾涵、若是秦佳鬱敢再對她胡說八道,他發誓自己一定會下手毀滅他們兄妹!

  秦家多年的老僕人急急忙忙拉住他。「趙先生!您不能進去!」

  「放手!」他無情甩脫他的拉扯,繼續往秦隆勝的臥室快步走去。

  當他聽見房內傳來男歡女愛的曖昧喘息時,他冷笑一聲踹開了門,卻發現床上裸身相愛的男女,竟然是秦家兄妹!

  「呵呵......哈哈哈......」趙力則的笑聲由小轉大。

  「滾出去!滾出去!」秦佳郁的臉青白交織。

  一旁僵硬如石的秦隆勝,臉上的神色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強自鎮靜、虛張聲勢地吼:「你來做什麼?」

  「我還在奇怪,為什麼最近你們兄妹不再興風作浪了,原來你們已經找到了彼此互相慰藉。」他輕語如絲,很明白不用他出手,這對兄妹已然得到天譴般的報應。

  「你要什麼,在我能力範圍所及我都可以給,只要你對你今天看到的事保持沉默。」秦隆勝抱著怯懦哭泣的異母妹妹,對趙力則提出交換條件。

  「我要鍾涵。」

  「她不在我這兒。」

  「看來這次我誤會你了。」趙力則微笑地說:「不過,有一樣東西我一定要拿到手,秦佳鬱簽字的離婚證書。可以嗎?」

  秦隆勝毫無異議點頭,再也不復往日囂張氣焰。

  *****

  假日的百貨公司總是那麼熱鬧。

  這是很適合全家大小來逛的地方,因為每個樓層都有不同主題,適合不同年齡的人,來購買他們想要的東西。

  鍾涵在某名牌男士西裝部工作,一個早上就接了下少的訂單。有的男人是真的需要一套西裝來妝點門面,但有的人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花一點小錢也不心疼,只求能讓美麗的她服務。

  不過百貨公司的經理們在乎的,只是小姐們能否創造高的業績。對於鍾涵的表現,負責這部門的經理當然是笑得合不攏嘴,往往在工作人員晨間集體訓話時大力推崇她,說一個新人如此的表現,值得大家學習。

  鍾涵並不覺得這有何了不起,她只是想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她的人生經過太多風浪,接觸過很複雜的人,她希望的只是簡單平靜的生活,如果有機會再去完成學業。

  她不知道自己可否躲過趙力則的追蹤,但是她已經決定,能躲一天是一天,若是下車又被他找回趙家,她還是會再逃的。

  這種過程若是一再重複,她就不相信,他會有那麼多耐心花在她身上。

  對於很多事,其實她都已經看開了。既然她不能狠心下手報復他,留在他身邊也沒有意義,再糾纏下去,也只是造成彼此的痛苦。

  「小涵,聽說你以前讀很好的高中,後來怎麼不念了?」她的同事阿珍打斷了她的沉思。

  現在是大清早,售貨小姐們都是剛剛才站上櫃,連半隻貓都還沒逛上來男裝這一個樓層。

  「沒錢念啊。」鍾涵微笑編了個理由。

  「怎麼?你們家很窮嗎?」阿珍是好奇寶寶。

  「不久前我爸去世了,我的繼母搜刮了一大筆錢後,人也消失無蹤。現在我就只能獨立生活了。」她說得雲淡風輕。

  阿珍好奇的表情轉為同情,但又忍不住關心地問:「難道你捨得放棄學業?」

  「當然捨不得,可是人總要面對現實、」沒錯,這就是她的作法。

  「我是不太會念書,也沒這方面的興趣啦!不過如果我是你,要我放棄那麼好的學校,我才捨不得哩!」

  「沒關係的,我會找機會複學。」

  「咦?你現在不就自己一個人住?不會覺得很孤單嗎?」

  「不會。」鍾涵肯定回答。

  她體驗過真正的孤單。那就是喜歡的男人就在她身邊,她卻什麼感情都不能流露,什麼真心話都不能告訴他......她已經受夠了!

  「好啊!」看著阿珍,她突然好想念小竹和香琦,等明年她們考上大學後,她們之間的距離就會越來越遠......

  這時正好有一位男客走了過來挑選西裝,鍾涵就近上前招呼,不再想那些悲傷的事。

  當她專心介紹布料給這位客人時,從背後她聽見又有男客人上門到這一櫃來的聲音,正在奇怪為何大清早就有這麼多人想買西裝,一隻男性的大掌搭上了她的肩。

  她的心臟猛然狂跳!不用回頭,只要聞到那熟悉的煙味,她就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她身子微顫,怯生生回過身,就對上了趙力則淩厲又冷淡的雙眸。她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讓他決定要怎麼做。

  上次想跟淩緯逃離趙家的她,早就領教過他懲罰的手段。

  「能否請你幫我挑一套西裝?」他裝做不認識她的樣子,有禮地詢問。

  她不禁心驚膽跳,感覺他在故意增加她的心理壓力,也或者在極度憤怒、失望後,他已經決定不想再認識她了。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旁邊先到的男客不平地插嘴:「這位先生,她已經在幫我介紹了,麻煩你找另一位好嗎?」

  「我就是要她。」趙力則的語氣足以凍死人。

  對方雞貓子似的喊叫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鴨霸?我先來的耶!你是黑社會嗎?」

  鍾涵心頭警鈴大作。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絕不會輕易放她甘休!就算鬧得全天下皆知,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的。

  可她不一樣。如果可能,她還想留在這裏當她平凡的小老百姓,她還想跟阿珍做朋友。

  「抱歉,他有先打電話來過。我請我的同事幫您,好嗎?」鍾涵卑躬屈膝安撫那位氣呼呼的男客。

  他一邊瞪著趙力則、一邊咕咕噥噥地抱怨:「哼!我是不想讓這位小姐為難,否則我早就給你-拳了!」

  被瞪的中年帥男,只是一臉毫無表情地看他,好像在看某件微不足道的東西。

  還好阿珍見狀,就眼明手快地將這委屈的男客帶開,才勉強化解了一場男人之間的戰爭。

  她不認識趙力則,但是在心中她已迅速地將他畫在「貴賓」那一欄了。

  此時西裝部的這一個角落,就只剩下鍾涵和他了。她拾眼望他,眼光帶點無奈、也帶點懇求。

  如果他堅持要當個客人,那她只好是盡責的店員。在這場遊戲中,她太清楚她已然無法選擇自己的角色。

  「你怎麼不跟我推薦,哪一種款式比較適合穿出去談生意?」他有如演員般說唱俱佳,只有冰冷的語調洩露出他的怒氣。

  看樣子,他並不打算讓她好過了。

  鍾涵暗暗咬牙,強忍住當眾和他對罵的衝動,從從容容地指著掛在牆上的布料,用最清脆甜美的聲音、最專業的態度一一說明。

  哼!他喜歡演戲,她就配合他演!

  趙力則將一塊上好的布料抽出。「我想用這塊布做西裝褲。」

  可惡!他的西裝明明都是專門手工裁縫師來到家中,用義大利進口的昂貴布料,幫他量身訂做的,他從來不可能親自出馬來到百貨公司買西裝,更別說是穿上這種平民的布質。

  「我幫您量身。」她尚能維持住最後的禮貌、

  「到更衣室去吧!我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像個小丑。」

  她輕籲了一口氣。

  也好!可以和他私下溝通,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總好過她很難堪地被強硬帶走。

  以往買衣服的客人請她進更衣室,幫忙看衣服尺寸合不合是很常有的。

  門一被關上,勉強容納得下他們的密室,和外面的人潮聲浪,只隔著薄薄的一扇木門。

  鍾涵將手上的布尺拉開,纖細的臂膀就繞過合抱趙力則,準備替他量他的腰圍尺寸。

  此時他的大掌倏地一搭,按住了她的背,讓她進退都動彈不得,只能僵硬地維持抱住他的腰的姿勢。

  布尺緩緩從她掌間滑落在地上。

  「你想怎樣?」她虛弱低語,絕望地閉上眼。

  「你不想讓你的同事知道我是誰吧?」他在她耳邊呵氣輕吹,緊抓住她的弱點,很明白她已經開始了她的新生活,當然不要他來攪局、破壞。

  她點點頭,害怕他不打算如她的願,還她平靜。

  「解開你上衣的鈕扣。」

  他淫穢的意圖讓鍾涵驚喘一聲,低聲罵道:「無恥!你怎麼可以在這裏......」

  「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趙力則惡狠狠地說。

  他的皺眉、他全身緊繃的模樣,在在告訴她,他這次真的被她給惹火了!

  她不死心,試著討價還價。「我們出去再談,好下好?」她痛恨在這種地方讓他褻玩。

  「不好!」他乾脆回絕她。

  鍾涵又怨又氣,手一揚就想給他一巴掌。

  他眼明手快抓住她的腕,沒有讓她得逞,粗聲低吼:「你以為你還是被我嬌寵的小公主嗎?你錯了!從你用乖順的面具欺騙我的信任,又偷偷逃跑後,你在我心中就已經一文不值了。」

  她的心被重重地刺傷,她似乎還能聽見心在滴血的聲音。「那你何不滾得遠遠的,別再來煩我?」

  「你再不乖乖照我的話做,我就把你拖到你的新朋友面前,將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抖出來。」

  鍾涵的憤怒裏滲進了強烈的恐懼。他......他是真的要這般對付她!

  這個在商場上所向無敵的男人,是真的準備將他平常對付敵手的心狠手辣,全數加諸在她這叛逃者身上!

  深刻體認自己其實早就萬劫不復,她的反抗意識一瞬間消失無蹤,只是絕望悲哀地抬起手,開始解開制服背心的鈕扣。

  趙力則把密室唯一一張凳子上的衣物全部掃到地面,悠閒地坐下,讓自己的視線與她的胸部齊高,並欣賞她輕解羅衫的動作。

  當她的上衣鈕扣都打開,露出裏面的胸罩時,他惡意命令她?「自己翻開,讓我看你的乳頭。」

  她像機械娃娃般撥開胸罩。被推到下方的罩杯,將她的胸部擠得更豐潤,整個曝光在他眼前。

  他將她的身子微微轉向,和她一起側望落地穿衣鏡,他輕聲低喃:「看看你粉紅的小乳頭,都硬起來歡迎我了,你還假裝不要我,你想騙誰?」

  他惡毒的嘲諷讓她渾身一顫,不能否認的證據,同時映人他們的眼簾中。

  「仔細看我怎麼舔你,」他的舌頭一伸,觸及她柔軟的頂峰,輕輕旋繞渾圓的珍珠。

  「嗯......」輕吟不由自主溢出口中,煽情的氛圍朦朧了她的麗眸。

  「要不要我吸你?」他的氣息在她翹立的蕾花上吹拂。

  渾身已發軟無力的她輕輕搖頭,在他的刻意挑弄中,維持僅存的一點點自尊。

  趙力則微微張嘴,將嘴前的誘惑含人口中,像嬰兒般用力吸吮。

  「啊啊!」鍾涵不禁叫出聲。

  但一想到自己和外面只隔一扇門,她的纖手趕緊搗住自己的小口,羞恥地壓下淫蕩的嬌喊。

  「你很想念這個吧?」他換另一方,又對它如法泡制。

  她拼命搖頭,一手捶打他不動如山的肩膀,一手卻死命搗住自己的嘴。

  趙力則的雙手沒有閑著,他探人了她的短窄裙內,撫摸圓潤的小臀。「你穿絲襪了,誰教你的?」

  「公司......說要穿的......」她不敢不乖馴,喘息地答道。

  他俐落地將她的內褲和絲襪一起剝下,纏在她腿上正好形成禁錮,讓她想逃都逃不了。

  「不要!不要這樣!」鍾涵渾身顫抖哀求他。

  他卻屈起兩指,從下往上緩緩戳進她已經濕漉漉的花穴。「小騙子,你的蜜汁都流出來了。」

  「啊......啊......求求你......」

  「求我什麼?給你多一點嗎?」他的手指有力地插入她的花壺深處,引起她一陣痙攣。

  她咬住了自己的纖指,無助地仰頭閉上眼。

  趙力則不再說話,含住她已紅腫的乳尖再度吸吮,在她體內的手指卻繼續強而有力地摩擦她、撞擊她,讓她的蜜液一滴滴地墜落。

  她的意識被可恥的快感席捲而去,像布娃娃般被他操縱、被他玩弄、被逼出了每一絲肉體反應。

  困難地拼命喘氣,壓住嬌叫聲,直到懾人心魂的高潮歡愉擊中了她,她終於忍不住昏倒在他身上。

  「叩、叩、叩。」外邊門上傳來試探的輕敲,阿珍的聲音傳來。「小涵?小涵,你們量好了嗎?」

  這兩人待在更衣室裏的時間,實在是久得讓她擔心,裏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就快好了。」趙力則的嗓音沙啞低沉,把昏倒的鍾涵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裏,替她整理好衣物。

  「確定不用我幫忙?」阿珍試探道。

  更衣室的門突然打開,把她嚇了一跳!看見小涵昏睡著,被這蠻不講理的客人抱了出來,她失聲驚喊:「她到底怎麼了?」

  趙力則從西裝口袋上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阿珍。「我是她的監護人,她離家出走,我是過來帶她回家的。」

  「既然如此,剛剛你為什麼假裝不認識她?為什麼要把她帶進更衣室裏?」她半信半疑地質問。

  他再掏出另一張名片給她。「這是我律師的名片,有任何問題的話,請你跟他連絡。」

  沒有跟阿珍多說,趙力則就將鍾涵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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