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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實驗小白鼠]武神風暴[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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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25:43 |只看該作者
第1708章 崩潰

    “吱呀。”石屋的開門聲,打破了午夜時分的寂靜,一道蒼老的身影在遲疑中走進了破敗的石屋。

    許厭坐在石床邊沿,沒有睜眼,沒有回應,沒有氣力再去理會。

    事已至此,她近乎於麻木,不敢再奢求著什麼希望。

    可良久的等待,等來的不是斥責與嘲諷,不是咆哮和怒罵,而是一聲幽弱的嘆息:“孩子啊……骨族……對不起你……”

    許厭心頭微微一動,睜開了疲憊的雙眼,站在房間里的竟然是代理族長許燁,只不過相較於白天時候的威嚴與睿智,他好像蒼老了很多,疲憊的很多,非常地明顯。

    “今天這事,讓你看笑話了。”許燁兀自走到石屋角落的座椅邊,揮了揮上面塵土,慢悠悠的坐下,他真的很累了,連聲音都有些沙啞。

    許厭雙眼布滿著血絲,同樣憔悴不堪,身心疲憊。她與許燁並無多少交集,不清楚對方來此的目的。但好像……跟其他人有些不同……

    許燁不敢正視許厭的眼睛,垂著眼簾,怔怔的看著地板上厚厚的塵土,燭光下,蒼老的身影顯得那樣落寞。

    很久……很久……

    “你在外漂泊這些年,終於可以認祖歸宗,本該受到庇護,可是骨族的情況你都看到了,寥寥幾個月而已,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這是天意啊。”

    許燁嘆息的聲音,打破了石屋里的平靜。

    “一轉眼已經這麼多年了,下面的骨族民眾不明情況,他們堅持著曾經的驕傲,可高層已經累了,也堅持不住了。

    一直以來,我們一些老頭子都很清楚骨族開始沒落了,但沒想到它已經沒落到這種程度。這一場災難,竟然把骨族整個擊垮了,打的七零八落。”

    許厭靜靜地看著許燁,冰冷堅硬的心受到了些許觸動,她還是不清楚許燁來此的目的,但對方的感傷和閑聊般的語氣,讓她心里稍稍平靜,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許燁無力的搖頭:“其實吧,很多年以前,我們這些老家夥們就知道骨皇已經死了,但一直不敢把消息泄露出去,竭盡所能的營造著骨皇閉關的假象,還曾刻意對外展露著骨族的強勢。

    可實際上,我們心里怯的慌,生怕出現紕漏。

    越是在外強勢,我們心里越是謹慎。

    上萬年啊,一直在偽裝著……偽裝著……累了……真的累了……

    有些老家夥們埋怨骨皇不辭而別,可骨皇他願意走嗎?他願意拋棄苦苦維持了幾萬年的骨族嗎?這是他的根,不到萬不得已,他可能會離開嗎?不到迫不得已,他走得了嗎?

    我想象不出骨皇臨走時的痛苦,但我理解他的選擇。他獨自的離開,可能是想尋找著痊愈的機會,將來某一天能重回巔峰,重新回到骨族,哪怕到時候骨族破敗了,他的回歸也能重振骨族。可惜,他失敗了,回不來了。”

    許燁像是在解釋著什麼,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或是想把壓在心里憋了太久太久的話傾訴出來,以至於有些不太著調。

    他失神,疲憊,沈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骨族發展到今天這種局面,我們這些老家夥們都有責任,說的不堪一些,我們都是骨族的罪人。可當年我們在證實骨皇隕落後,慌了,真的慌了。

    骨皇走了,撇下這麼大的一個族群,又是處在血淋淋的遺落戰界,任何一個意外,都可能把我們推向萬丈深淵。

    這種感覺,外人體會不到。

    最初的那幾年,我們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再後來,接受了現實,找到了策略,我們告訴自己,無論怎樣,都要讓骨族這數百萬子民活下去。我們盡量的維護著骨族的尊嚴,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它,生怕出現意外,可是太小心了,以至於……至於忽略了很多事情,做錯了很多事。

    但磕磕絆絆,歷經危險,我們堅守了上萬年,堅持到了今天。

    個種對錯,誰來評判?

    至於專諸這孩子……唉……他其實很優秀,是我們毀了他。

    跟其他古族不一樣,骨族沒有皇,骨族的強勢是偽裝的,它很脆弱,經不起磕碰。我們又太看重這個孩子了,寄托了太多希望,以至於驕縱溺愛,生怕他出現什麼差池,生怕遭遇了不測。

    就連放任出去歷練,都是全族會議表決,並暗中派遣強者守護著。

    你可以說我們做錯了,但我們是真的經不起失敗了,承受不住專諸的死亡。因為……我們快堅持不住了,專諸這個希望必須短期崛起,撐住快要坍塌的骨族。

    一直以來,我們想辦法補救,希望更改他的性格,讓他更有魄力,更有擔當,能真的承擔起骨族崛起的重任,他呢,也算是配合,可是……上蒼不給我們機會了,骨族塌了,我們真的走到了懸崖邊上,半只腳已經懸空。”

    許燁默默地坐著,失神的看著地面,語無倫次的說著。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雙手已經攥緊,他的目光在朦朧,他的聲音隱約不太對勁,是沙啞?還是哽咽?

    許厭張了張嘴:“燁老您……”

    許燁深深吸了口氣,緩慢的擡起頭,看著破敗的屋頂,忽然笑了,笑的淒涼,淚水朦朧了雙眼:“許厭……骨族完了……完了……”

    “燁老您別這樣。”許厭快步下床。

    “骨族完了……完了……”

    許厭想要安撫,可……許燁晃悠著起身,突然間砰然跪地,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了許厭面前,淚水奪眶而出。

    這一幕,讓許厭大驚失色,一時之間,竟然手足無措。

    許燁的情緒仿佛失控,他跪在地上,老淚縱橫,他在笑著,卻在哭著,他像是在堅持,卻已經垮了。

    “骨族完了,真的完了,我為它苦苦奮鬥了上萬年,可它真的堅持不住了。不是天魔皇擊垮了它,是我們自己廢了自己。

    今晚這一幕,讓我看到了它的未來,它真的不行了。

    我有愧啊,我愧對骨族,我愧對骨皇,我愧對這百萬子民。

    族長被天魔皇拆分的那一刻,他向我喊了一句話,他說……”

    許燁哭的像是個孩子,哭的像是個普通的老人,他哽咽著,顫抖著:“族長說……他說……”

    “燁老,您別這樣,有什麼話您站起來說。”許厭想要拉起許燁,可許燁直直的跪著,用力的推著她。

    “族長他說……他說……燁老啊,答應我……哪怕是跪著,也要讓骨族堅持住!我們可以沒骨氣,但骨族不能斷了根啊!”

    “他說……他說……他一直幻想著……幻想著骨皇還活著……萬一骨皇哪天回來了……起碼……起碼還有個家啊……”

    許燁泣不成聲,揪住了自己的胸口。

    許厭心頭狠狠一縮,緊緊抿住了嘴,極力的忍著忍著,可燁老這一聲聲顫音,讓她淚水奪眶而出,僵在了那里,心如刀絞。

    許燁顫顫的握住了許厭的手:“你是骨族的人,你獨自在外闖蕩這麼些年,你有著我們所有骨族人已經丟掉的血性,你才是我們骨族的希望。”

    “燁老您先站起來……”

    “答應我!許厭,答應我!”許燁很激動,滿臉淚水,卻死死抓住許厭的手:“我把骨族最後的一份希望給你,你答應我,守著它,活下去。我知道,我強加給你這些痛苦和責任,是我這當長輩的太無能,但骨族已經到了懸崖邊上,我……我求你了……”

    許燁突然向著許厭彎下了腰,額頭重重碰在了地上,沈悶的聲音回蕩在簡陋空蕩的石屋。

    “燁老,您別這樣!!”許厭淚如雨下,同樣跪在了他的面前。

    “這個腐朽的族群已經沒有了希望,它必須經歷一場死亡的洗禮,才有可能找到新的希望。我不知道我這麼做對不對,但事到如今,只能賭一把。我相信族長選擇你,自有他選擇的理由。

    我錯了一輩子了,這一次……決不能再錯了,否則我有何顏面去見死去的族長,去見骨皇。

    你快走,今晚就走,逃出這血骨禁區,逃出這北疆,逃出這個腐朽的家族。我不管你走到哪,但請你一定答應我,活下去。

    我是骨族代理族長,我不能拋棄它,我必須守著它直到毀滅,哪怕是拖延一天一夜,我也算是盡忠職守。

    我這老頭子還有些家底,三個聖人,五個半聖,十五位尊者,還有禁地里的大量寶骨,還有……還有……他們正在挑選些孩子,有資質的孩子,你們一起帶走。”

    “燁老,我不能這樣……”

    “答應我!!”許燁忽然咆哮般的高喊,滿是淚水的目光死死盯著許厭,咬牙顫語:“答應我!答應我!”

    “我……”

    “我之前還隊骨族抱有一絲希望,可今晚我看透了,我不應該再堅持錯誤。許專諸給骨族帶不來希望,現在的骨族即便重生也是渾身爛肉。

    骨族的血性已經丟了上萬年,事到如今,必須要撿回來,由你去撿回來。許厭,孩子啊,答應我!算我……求你……”

    “我……我答應……”許厭苦苦等待著骨族最後的良知,可等來的竟然是……是這麼一個無法承受的重任……

    她跟許燁交流不多,可寥寥幾次接觸,起碼知道他是個強勢霸道的人,有著鐵血軍人的傲骨,更有著種族元帥的驕傲,可是……

    今天這截然相反的兩種情景,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是什麼樣的絕望,什麼樣的悲痛,讓許燁崩潰至此?!

    以至於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向著一個晚輩跪地叩頭。

    極端的做法背後,是怎樣的痛苦與悲涼?!

    自己以為自己承受著委屈,可許燁更重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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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25:58 |只看該作者
第1709章 怒起

    “快走!今晚就走!”許燁抹去老臉上的淚水,努力平複著混亂的情緒:“許樽已經策動了大多數人,他們已經開始準備,要在明天早上把你推上拆骨臺。

    我安排的那些老家夥們會在東北部邊區跟你集合,你們連夜離開,從海濱沖入東南海域,以後的路靠你們自己了。”

    “燁老,我可以帶您一起走,我有一些朋友……”

    “別說了!我不會跟任何人走。我就是死,也會跟骨族死在一起,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責任。我可以讓你離開,這是我在為骨族謀求希望,但我自己不能走,否則我就是背叛,我就是拋棄。”

    許燁連續兩個深呼吸,後退了兩步,向著許厭行了一禮,有傷感更有解脫,有痛苦更有淒涼:“孩子啊,從今往後,骨族的希望架在你身上了。”

    “使不得,您別這樣。”許厭趕緊攙住,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我保證!!盡我所能!絕不會讓骨族從人族除名!”

    “我們會投靠靈族,努力活的更長久,算是為你做些遮掩,在你們沒有強盛起來之前,不要出來。

    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你一定要堅強,我……我……算了……囑咐的話不多說了,當年族長相信你,我也應該相信你。”

    許燁突然道:“燁老,你應該知道獸山吧?”

    “嗯?東南部的那個?”

    “我能帶著骨族去那里。”許厭以前一直在閉關,受族長的全力栽培,對於外界事情一概不知。直到近段時間骨族混亂,她才逐步的從別人口中得知了零星的消息,其中重要的部分就是東南獸山。

    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唐焱已經在東南部紮了根,但對於她來說,這一個簡短的消息,足夠了!

    她不了解其他人,但絕對了解唐焱。

    她不相信任何人,但絕對相信唐焱。

    唐焱一路走來,風雨坎坷,留下了戰爭兇名,更締造了無數傳奇,或許其他人無法在遺落戰界生存下去,但唐焱一定能,沒有理由,就是一種堅定不移的信任!

    以骨族聯手唐焱,這大千世界當可放手一搏。

    “怎麼,你認識他們?”許燁當然知道東南獸山,可以毫不客氣地說,南北兩部戰場的起因就是東南獸山,正是他們針對屍皇族的那場突襲,引爆了石魔族黎魔族的進攻,繼而牽連到了北大陸。

    “嗯!我跟東南獸山的唐焱是結義兄妹!”

    “什麼??那個九嬰守護的皇之子?”

    “既然您想放手一搏,不妨做個最狠的,帶領骨族全線遷移。”她對骨族重新燃起了希望,至少燁老等眾多高層依舊能人認清形勢,依舊保持著骨族的傲氣和信念。

    許燁同樣有些激動了:“好!!你們去那里,就去那里!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我將來就是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不不不,我帶你們所有人都去。”

    許燁搖頭:“不可能的。九大黃金古族已經包圍了血骨禁區,他們不是來幫助我們重建家園的,他們是來瓜分骨族的。從骨族到東南獸山,橫跨了整個遺落戰界,尤其是跨越東部妖域。

    全族遷移,完全不可能的。

    其他各族絕不允許,他們不會給骨族第二次崛起的機會,就算是真的殺了出去,普通民眾也翻越不過東部妖域的那片山林。”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送死。”

    “孩子,有你這句話,我心里就滿足了。”許燁蒼老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在淚雨朦朧之後,這一刻的微笑讓他全身輕松。

    可正在這時候,房門被股巨力猛烈沖開,本就簡陋的房門頓時四分五裂,伴隨著噴湧的罡氣席卷石屋。

    許樽沈著臉、冷著眼,從遠處緩步而來,身後有著十余位族老和將軍,氣息冷冽,目光陰沈,顯然不懷好意。

    “他怎麼會在這?這老東西竟然敢監視我?”許燁的神情驟然轉冷,這骨族果然要變天了,竟然自己人監視自己人?

    “燁老怎麼會在這里??抱歉了,驚擾到燁老了。我以為是某位逆賊要帶走許厭,下手太重了。”許樽從遠處走近石屋,語氣客套,但神態和舉止哪里有什麼半點客套,甚至暗含著嘲諷之意。

    “看樣子這老東西是準備把事情做絕了,也罷,老夫就陪他練練,看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孩子你做好準備,實在不行就殺出去。我可能會裝模作樣阻止你,你心里有個數,到時候趁機逃走。”

    許燁悄聲提醒著許厭,並用眼神制止了她所有的堅持和反對。事已至此,他已心無旁貸,自己起碼為骨族留了個分支,留了個念想。

    這也是他在白天議事堂上猶豫的潛在原因,因為他知道黃金古族不會饒了骨族,投靠靈族更無意於與虎謀皮。

    “燁老,你們在悄悄說什麼呢?有什麼話不能大聲說出來?”許樽悄然向旁人做著示意,他同樣心生惱怒,這老家夥莫非是要幫許厭逃??一個外人而已,至於讓他連家族前程都不管不顧了?

    “我來跟許厭道個別,怎麼?我做什麼事情,還需要向你尊老提前做匯報??”許燁恢複冷傲與強勢,負手站在了房門處,擋在了許厭的面前。

    “燁老哪里的話,誤會老夫了。”許樽在許燁前面十步外站定,還不忘抱了抱拳,行了個禮。“老夫今晚做的事情可能過激了,讓燁老心里不痛快,但請燁老相信,老夫絕不會做傷害骨族的事,老夫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骨族。”

    “你監視到到這里,也是為了骨族?”

    “呵呵,燁老誤會了,老夫監視的是許厭。剛剛得到通報,有人避開眼線進了房間,老夫心系骨族,擔心有變,特地過來看看。”

    “看完了,你該走了。”

    “老夫告退了。”許樽很平靜的行禮,後退了兩步,同時揮手向後面的部將們示意:“把她帶走。”

    後面呼啦沖上來十多號人,直奔石屋而去。

    “放肆!!幹什麼?!”許燁怒叱。

    許樽道:“燁老別誤會,我要拿的是許厭,無意冒犯您老。為了防備她逃走,我準備提前帶她去拆骨臺看押,希望您能理解。”

    “你??你算個屁!!滾!!”許燁突然一聲怒叱,震得十多位骨族強者蹭蹭後退,受攝於他的聖威,慌忙間單膝跪地,不敢忤逆。

    “燁老,您這是……”許樽面無表情,但眼神陰沈的像是刀子。

    “骨族什麼時候輪到你當家了?說拿人就拿人,說關哪就關哪,還在我面前動手放肆,還有沒有把我這個族長放在眼里?”

    “燁老誤會了,沒人敢……”

    “閉嘴!!滾!都給我滾!!老夫在這親自看著,許厭逃不走!!”

    “這……”一位部將遲疑擡手。

    嘭!!許燁猛然揮手,一股罡氣暴起,當場轟碎了他一條胳膊,淒厲的慘叫猩紅的鮮血驚悚了黑暗的夜幕,更讓附近潛伏的骨族強者為之動容。

    “我是骨族代理族長,我就是這里的主人。哪怕是個暫時的,也是主人。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們有資格嗎?以為做了許樽的狗,就能在這骨族無法無天了?就能無視我的存在?一群以下犯上的無腦垃圾,留之何用。”許燁怒聲再起,猛然揮手。

    面前十余位將領沒等回神,全體崩碎了兩條胳膊。

    鮮血浸染著大地,碎肉漫天灑落。

    “呃啊!!”十余人淒厲慘叫,抽搐著掙紮,驚悚於許燁此刻的暴怒,暗中的監視者齊齊色變,極力潛伏不敢妄動。

    “行刑隊何在?給我拿下這群蠢貨!以忤逆族長罪,送上拆骨臺,處死!即可執行!”許燁狂烈的咆哮,轟動著夜幕。

    “不要!!”十余人驚駭欲絕。

    “燁老你……”許樽怒起。

    “放肆!!你也敢忤逆族長?!”許燁雙目充血,怒視著許樽:“你是軍務院副院長,你的職責在軍務,在這族群危難之際,不把心思放在整治血骨禁區的防務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族務,你許樽好大的膽子。骨族再怎麼混亂,規矩不能變,他再敢越權亂為,我有權撤了你所有職位,把你押入禁地。”

    許燁這一刻的怒起,不僅鎮住了許樽,更讓他身後以及附近的族人們連連心顫,紛紛垂下頭不敢再做忤逆之舉。

    “滾!!滾回你的防區!!再敢霍亂族務,當心擰斷你的脖子!!”許燁恢複元帥時期的霸氣,怒指許樽,沒等其行禮,隔空一掌轟了出去。

    噗!!許樽逆口噴血,仰面翻騰出去,在地上連續磕絆,足足倒飛了幾百米,趴在地上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他沒想到許燁竟然真敢對自己下手,可……他的職權真的僅在於軍務,境界又僅為半聖,何以抵抗許燁這個聖境巔峰!

    “所有人給我聽著!!在這族群危難之際,骨族上下當各司其職,誰敢放肆,誰敢趁亂謀私利,格殺勿論!今晚起,我以代理族長名義接管軍務,血骨禁區執行全面軍事管制。所有軍方將領,立刻到我房間開會,膽敢延誤一分一毫,以懈怠軍務之罪斬首示眾。”

    許燁怒聲咆哮,聲動蒼穹,滾動在混亂不安的血骨禁區上空,驚醒了所有忙碌的高層,驚動著各方密謀的將領。

    “老賊!!”許樽趴在幾百米外,死死瞪著遠處許燁,恨的咬牙切齒,卻又不敢發作。

    “我拖住軍方高層,你準備逃,什麼都不要管,有多遠逃多遠。”許燁悄聲示意著許厭,又故作憤然的甩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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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3
發表於 2016-4-13 17:26:09 |只看該作者
第1710章 幽冥古路

    許燁的咆哮久久回蕩在血骨禁區上空,飽含的憤怒與威嚴,清清楚楚浸潤在空間各個角落里,骨族上下連連驚動,甚至莫名的膽顫。

    那些因許樽逼宮’而一時麻木的人們恍然驚醒,這才記起許燁的身份和實力,以及在這骨族的影響力,想起骨族當今的主事者是許燁。

    軍方將領不敢有著絲毫怠慢,紛紛趕往許燁住處。其余族老暗暗忌憚,收斂了行徑,不敢再做放肆的事情。

    骨族雖然混亂了,群龍無首,但許燁在族人心里的威信是根深蒂固的,‘一時恍惚’不至於‘永久遺忘’,這聲怒吼喚醒了不少人的意誌。

    連許樽都不得不壓下怒意,忍著怨恨,一步一步的退入黑暗。

    畢竟骨族上下‘強者為尊’,尤其是在這大災大難之際。

    一旦真的激怒了許燁,真可能殺了自己。

    骨族能沒有自己,但不能沒了許燁。

    這個基本的基調,所有族人都會清楚,所以,鬧一鬧無妨,但真到許燁暴怒了,後果就嚴重了。

    在這時候,一位半聖將領沒有趕往許燁的住處,而是攔住了許樽:“樽老,屬下有事匯報。”

    “說!”許樽被許燁刻意打擊,正鐵青著臉色思慮對策。

    “屬下得到線報,狂風軍團統領許破軍、聚寶閣鎮守許冷程、‘守望者一號’許無罪,還有許飛等五位族老,正在秘密搜集族民,意圖不明。”

    “什麼??”許樽猛然轉頭,陰冷的眸子在這一刻竟然泛起了絲絲油綠之色,在黑暗中極為瘆人。

    那位半聖將領鄭重點頭:“屬下不敢妄言!”

    “給我說清楚。”

    “屬下得到消息,狂風軍團的直屬特戰部隊正在集結,秘密接管了北疆與北部濱海區的通道,意圖不明。許破軍等人親自在族內活動,搜集的族民全是些新生代,二十歲左右的孩子,而且……全是那些在洗禮時表露出不俗血脈的新生代。”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這一兩個時辰之內。屬下授命全權負責族內治安,一個時辰以來接連得到此類線報,屬下感覺事情可能有些蹊蹺。”

    “許破軍、許冷程、一號,這都是許燁的心腹。北疆??濱海區??搜刮新生代??”許樽眸光閃爍,陰晴變幻,努力的串聯著。

    許破軍,北疆軍區總指揮,狂風軍團的軍團長。許燁當年統掌軍方的時候親自培養和提拔的軍區統帥,一直坐鎮北疆,威懾天魔族與陰陽族,戰功赫赫。

    許冷程,聚寶閣鎮守,骨族內部最特殊的存在,年歲悠久,實力強橫,不與人親近,常年留守在骨族最高密地——聚寶閣。但她是許燁的親孫女,直系血脈傳人。

    ‘守望者’,直屬於族長的特戰部隊,骨族最強最恐怖的暗殺部隊,一切行動準則都以骨族存亡為基準。雖然在當天防禦天魔族的戰場上被打的七零八落,因全力拯救族長而近乎半殘。

    但許無罪這個‘一號人物’卻活了下來,許多特殊強者同樣活下來,且在族長陣亡前,親令守望者轉交給了許燁。

    這三股力量都有其存在的特殊性,為何突然在今晚聯手行動?

    又是在搜集新生代?

    北疆??

    許燁今晚為何拜訪許厭?

    剛才總感覺他的臉色有古怪,像是哪里不對勁,現在仔細想想,好像是……淚痕??沒錯,就是淚痕!

    許厭?許燁?淚痕?

    新生代……許破軍……許冷程……一號……

    許燁為何突然暴怒威嚇,威嚇突然召集軍方將領開會?

    難道……這是在給許厭做掩護?

    許樽想著想著,緩緩擡頭,一抹精芒在眼角迸濺。

    “好你個許燁!你竟然敢拆分骨族!”許樽面色驟然陰寒,恍然醒悟:“聚寶閣!守望者!這是骨族崛起的基礎,我絕不會讓你帶走。”

    “樽老,我們……”

    “召集骨族全體高層,彈劾許燁。這老東西要當骨族罪人,我就讓他做個徹底。”

    “這麼做會不會逼迫許燁也逃了?”

    “他不敢!所有人都拋棄骨族,唯獨他不會!我要讓他徹底淪為骨族的奴隸,榨幹他的每一滴血。立刻通知巡邏部隊,給我拖住許冷程他們。還有,通知許河許山兩位聖人,給我拿下許厭!押往拆骨臺看守!”

    “遵令。”

    “你做的很好,等將來事成之後不會虧待了你。”

    在許燁召集軍方做準備的同時,許樽同時做著各項準備。

    一場場謀劃在緊鑼密鼓中推進,一場混亂的風暴在雲卷雲湧中匯聚著。風雨飄零之下的骨族,即將迎來災難之後的新一輪寒冬。

    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唐焱成功闖入了血骨禁區。

    隨處可見骸骨與石屋,更有巡邏的部隊,可是迷霧有著很強的阻隔作用,唐焱和月影就像是一頭紮入了迷霧區里,兩眼一抹黑,完全看不透這里分布狀況。

    又要躲避成群結隊的巡邏隊伍,他們走的並不順暢。

    血骨禁區面積龐大,他們第一次進來,完全摸不清狀況,只能憑借著感覺,一步一步的向里面深入。

    後來直接無奈了,唐焱幹脆抓了幾個骨族的人,進行了一番拷問,這才有了個大概的方向。

    可是在他抓了個武尊之後,卻驚聞了白天的‘拆許厭’事件和今晚的‘*宮’事件。

    “骨族在內亂?都這個時候了,竟然搞內亂?這群老東西的腦袋被驢踢了?”唐焱第一時間的反應直接是無語加無奈,堂堂骨族沒落成這樣?

    哪怕再群龍無首,不至於內亂。

    哪怕再四面楚歌,不至於自相殘害。

    出現這種原因,只有一個,骨族真的沒落了。

    這就是古老勢力的隱患。隱患遍布族群各個角落,平常看不出來,一旦遭受重錘轟擊,這些隱患就會想雨後春筍般滋生出來,致使給予致命侵襲。

    “哥哥,咱們攪和攪和?”月影激動的小手緊握,大眼睛亮閃閃的。“把你那一群小鬼兒都放出來,亂了這個鬼地方。”

    “攪和你個頭,先找到許厭。”唐焱給氣笑了,這群骨族老頑固們,竟然要拆了許厭,老子今天拆了你們。

    “你不亂了這里,怎麼找許厭?許厭這會兒肯定被看的緊,你直楞楞沖過去,能救得了嗎?骨族現在是弱了點,但不至於讓你無法無天。你先讓你那群小鬼兒準備著,用不用得上到時候再說唄。”月影唯恐天下不亂。

    “咦?小丫頭,挺聰明的嘛。”唐焱眼前一亮,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骨族還有十多位聖人呢,又是在別人家里,自己橫沖直撞不會有好果子。

    新生界里,閉關明顯的冥荼分身暮然睜眼,一聲低沈的喝令響徹地獄:“各方鬼主,準備出戰。”

    冥王、鬼僧、羅剎、雪女、苦婆、地獄犬、墓童、般若、陰司,任天葬,全部在沈寂中動了瞳眸,全身鬼氣暮然奔湧,如烈焰般熊熊燃燒,各式各樣的鬼嘯風吼回蕩在地獄不同角落。

    寂靜下的地獄迅猛蘇醒。

    嗖,冥荼分身沖天而起,雙臂猛然振動,十道通天古道,打向了十個不同方位,架設在了天穹與各方鬼主面前。

    古道漆黑,鬼氣森森,纏繞著無盡的惡鬼黑煞。

    幽冥古路,接引地獄諸鬼。

    鬼僧雙手合十,自語呢喃,長身而起,寬松黑袍迎著陰風激揚,面龐與光頭上的黑紋無聲扭動,雙眼沒有絲毫眼白,黑涔涔的可怕。

    紮根在地下的頭皮鼓自行入手。

    他第一步踏向了幽冥古路,轉眼間被鬼影黑煞淹沒,古路極速收縮,承載著他沖向了冥荼分身。

    與此同時,冥王跨出地底、羅剎走出深淵、墓童爬出墳塋,任天葬開啟鬼都大門,等等,等等,接二連三走向了幽冥古路。

    十大地獄諸鬼,一聖九半聖。

    伴隨著地獄諸鬼整裝待發,唐焱宛若獵鷹,狂奔在黑暗的禁地,循著俘虜指引的方向,直奔許厭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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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4
發表於 2016-4-13 17:26:21 |只看該作者
第1711章 華麗一刀

    “跟我們走吧,我們不想傷害你!”

    “你新晉武聖,縱使擁有皇骨,也扛不過我兄弟二人聯手。”

    許河許山,受許樽之命帶領十余位軍務院強者,包圍了許厭的石屋。

    他們兩人是專屬於軍務院的守護聖人,但他們不是骨族的族人,而是後期感恩於軍務院前院長而投靠到這里的外姓強者。

    一直以來只忠守於軍務院,只聽命於前院長。

    因其忠誠與沈穩,千年前被授予‘許’姓,劃入了族譜。

    天魔族一戰,前院長重傷,於半月前死亡,臨死前把許山許河交付於許樽,仍舊授命鎮守軍務院。

    兩人不會摻和任何族務,但對於軍務院的指令,百分百遵從。

    許厭站在石屋前,面色冷峻,眸生熾熱。

    罷了!!沒必要再等候了,就按許燁說的做!偌大的骨族不可能因為自己的離開而瓦解,將來等匯合了唐焱,一切從長計議。

    “你的眼里有殺意。”

    “最後重審,我們兄弟二人不想傷害你。但你若是不自量力,我們不介意陪你打上一場!”

    許山許河兩位老人同時振臂,渾身罡氣轟隆炸開,披掛長袍應聲崩碎,白發亂舞,氣質大變。兇猛的罡氣以風暴之威席卷全場,地面巖石與骸骨化作‘齏粉’,如奔騰的塵霧,籠罩方圓千米之地。

    兩位老人不複蒼老之態,而顯剛猛之態,目光凜冽,戰意滔滔。

    “許山!!”

    “許河!!”

    “請!!!”

    一股江河浩瀚之勢、一股山嶽雄渾之勢,共聚山河磅礡聖威。

    白霧迷蒙的空間中,隱約有著江水奔騰和山嶽崩塌的聲音,彌漫著恐怖的壓迫感,迫使其余軍務院強者連連後退。

    許厭全身緊繃,戰意激增,仿佛置身在山崩地裂的環境里,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她右腳擦著地面挪移稍許,下盤穩固,雙拳緊握,她最不懼得就是暴力戰場。

    但在這惡戰即將揭幕之際,許厭突然止住,雙眸為之一凝,她在不遠處發現了一道身影:“許專諸?他怎麼來了?”

    “許厭妹妹,你這是幹什麼?要反抗嗎?許河許山兩位族老好意請你離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在這全族動蕩之際,許專諸按捺不住寂寞,離開了住處,直奔許厭這里而來,沒成想竟然趕上了一場好戲。

    “陰魂不散的東西。”許厭心生惱怒,但也暗暗警惕,如果只有許山許河兩人,她有殺出去的信心,可多了個聖境許專諸,今天恐怕……兇多吉少了……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反抗就是反叛,骨族栽培你兩年,這就是你匯報它的方法?果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婊子。”許專諸冷笑著轉到了許厭的後面,聯同許山許河,呈三角方陣包圍了許厭。

    其余軍務處的強者,分散到了更外圍,準備隨時增援支持。

    許厭懶得跟他廢話,殺不出去也得殺,今天,豁出去了。哢嚓!她全身關節在摩擦,內外細胞在漸熱,久違的戰鬥欲望在燃燒。

    許專諸冷喝:“怎麼,真要動手?以為有了皇骨,你就能肆無忌憚?以一敵三,你還不夠那份資格。立刻跪下,束手就擒,拆骨臺上說不定還能給你留幾分尊嚴。

    倘若不知好歹,執意忘恩負義,骨族也不會再跟你講什麼道義。拆骨臺上不僅拆你骸骨,更讓你衣不蔽體,坦露在所有族人面前,受盡羞辱而死。”

    許河許山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顯然不滿於許專諸此刻近乎於卑劣的呵斥,但兩人自知身份,更且穩重,不會多言分毫,集中精力鎖定著許厭。

    許厭不為所動,直接無視了許專諸,全身心鎖定許山許河。感受著對方的強悍,她的血液在沸騰,戰意在燃燒,全身多處部隊在骨化。

    一雙骨翼在其後背緩慢滋生,傲然伸展,黑光流轉,展現著堅韌與鋒利,更纏繞著靈動的風旋。

    她不言不語,姿態決然。

    “最後通牒,立刻投降。”許專諸怒叱,目光更多的是聚焦在了許厭後背的骨翼上,這一雙翅膀……太神駿了……太霸氣了……

    裝在這女人身上太浪費。

    若是歸我,定然如虎添翼。

    “專諸少爺,小心她會選擇你的方向突圍。”許河忍不住提醒許專諸,心里暗嘆,這孩子戰鬥經驗太少了,這等關鍵時刻怎能失神?

    “他不值得我動手。”許厭終於開口,但里面的冰冷與不屑之意,頓時激怒了許專諸。

    “混賬東西,你以為你配跟我動手?”許專諸怒叱。

    但就在這一刻,許厭轟然暴起,宛若蟄伏的猛虎,強勢撲向了許山許河,殺意凜冽,罡氣如潮。

    最不該的進攻方向,卻是許厭的選擇。

    她意在攪亂戰場,而非真的突襲。

    許山許河面色微變,第一時間醒悟,暗道一聲夠氣魄。

    “殺!!”三人的咆哮驚動了夜空,轟響了四面八方,許厭以百萬重擊,暴襲兩大聖人,宛若金色閃電撕裂狂風暴雨,聲勢驚人。

    “山河永慕!”許山許河全力開啟聯合武技,無盡的江潮憑空浮現,大地縱情蠕動,崩起了重重山叢。

    整片空間都在顫動。

    江朝與山群,共組永慕殺陣。

    他們這邊戰場奏響,聲勢浩大,驚動山河。

    但許專諸卻怒火攻心,雙眼赤紅。這突然的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心,許厭竟然寧可送死,也不從自己這里突襲??

    她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這是恥辱,這是踐踏自己的尊嚴。

    “婊子!!”許專諸怒擊攻心,咆哮暴起。

    然而……

    哢嚓,晴空一聲驚雷。

    一道尖銳閃電撕裂而下,狠狠劈向了許專諸的腦袋。

    許專諸是真的真的沒有任何防備。

    閃電劈的太突然、太精準,太……到位了……

    時機的拿捏,就像無數次的彩排。

    “你小子就是許專諸?跟我想的不一樣啊。”唐焱自閃電里暴出,面帶邪笑,眸光森冷,輪動的烈魔刀直接來了個崩天之戰。

    烈魔刀、崩天技,此等組合霸動天穹,如果轟在了臉面上,何等效果??

    唐焱從沒嘗試過,但許專諸給了他一次機會。

    轟!哢嚓!噗嗤!

    電石火光之間,各式各樣的扭曲聲混在了一起,顱骨裂了、臉皮撕了,整個面門血肉模糊了。作為骨族強者,骨骼堅韌,防禦恐怖,人盡皆知,但這一刀太突然了,崩了他一個顱骨震蕩,更崩了一個‘風火輪’。

    這一刀,直接把許專諸給‘發射’了出去,高瘦的身軀打著旋的轟向了遙遠的夜幕,旋轉頻率極快,飛射速度更快。

    唐焱連續劈出四個雷印,才在三千米外攔住了許專諸。

    許專諸滿頭是血,面門扭曲錯位,沒有了人模樣,更重要的是一擊崩天轟了他個意識模糊,整個人以怪異的姿勢抽搐著,腦袋成了漿糊,更別提思維了。

    古往今來,聖境里面若論敗得狼狽,他應該能排的上號了。

    唐焱抓著許專諸的脖子,足足楞了好長時間。

    “會不會搞錯了?”

    “這是骨族命運之子?”

    “我地獄里各大鬼主都整裝待發了,你這里竟然給我蔫了?”

    “能不能有點出息?”

    唐焱蟄伏過來一炷香了,暗中盯住了許專諸這個‘傳奇人物’,其種種行徑和言語讓他大為失望,但潛意識以為對方有些本事,所以直接動用了古戰刀,準備一招定勝負。

    可是想歸想,做歸做。他期盼著一招定勝負,不代表真的認為自己能定了勝負,畢竟這可是命運之子啊。

    可……

    這一刀下去,那叫一個乾脆利落,差點就把他的腦袋給爆了。

    “這也太不堪了吧?”唐焱目光一轉,嗖的聲消失了。

    自己從蟄伏到暴起,再到此刻追擊,全程不過五秒,又是迅猛橫跨幾千米的大突襲,即便有人註意到了,也反應不過來。

    所以,唐焱消失了,消失的乾乾凈凈。

    不管許專諸這個命運之子是真是假,收起來再說。

    千萬不能拿出來,否則被其他族群知道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唐焱蹲在黑暗里,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就這麼被自己得手了??

    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自己從沒有這麼幸運過啊。

    莫非真是穆柔給自己帶來好運了?

    “回家親她兩口。”

    唐焱嘿嘿一笑,提著古戰刀撲向了許厭所在的戰場。本想動用地獄鬼物大鬧一場,可今天看來……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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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26:34 |只看該作者
第1712章 叛逃

    戰場之上,‘山河永慕’盡顯絕世風姿。

    江潮與山嶽的連綿組合,引爆了戰場,數千米範圍內,狂暴的場面幾近沸騰,大地翻滾如潮,不斷塑造各種形態,配合奔騰的江潮,令整片空間都在扭曲著,四面八方全是轟擊得山石與江川,充斥著蒼茫視野,鋪天蓋地,令人應接不暇。

    無差別的轟殺,無死角的碾壓。

    宛若災難天威。

    如果‘山河永慕’籠罩的是一個軍隊,絕對能在短時間內把他們活生生碾成碎片。就算是聖境強者,沖進了此等災難場域,也將四面受敵,陷入危機。

    轟隆隆,轟隆隆。

    許厭縱橫沖殺,暴力碾壓,地動山搖,碎石成片,傳承自地下古城的右臂,爆發出無窮戰威,摧枯拉朽般崩碎著一座座巨山,一條條江潮。

    漫天碎石狂舞,放眼大地破碎,縱觀全場山河成災。

    “開!開!開!”一切都阻擋不住許厭沖擊的決心,她就像是一頭戰爭巨獸,在末日戰場上暴走,無懼無畏。

    但許厭終究是有些低估了許山許河這兩個老人的實力,任她左沖右突,始終逃不出這片領域,就好像陷入了無盡的循環里。

    綿延不絕,無窮無盡。

    “好小子!”

    “打的漂亮!!”

    “我們真低估了你的能力。”

    “家養,散養,天差地別。”

    許山許河全力以赴,毫不掩飾自己的贊賞,這個娃娃竟然讓他們手忙腳亂,尤其是狂暴瘋狂的勢頭,直讓他們心驚。

    比起許專諸,許厭優秀的太多太多。

    但贊賞歸贊賞,他們承受軍務院命令,定要抓捕許厭。

    “山河永慕,第二重。”許山許河傲嘯施展,加劇著災難場面的級別,決定活生生耗盡許厭的力氣。

    這里暴亂的場面驚動著血骨禁區,成千上萬的目光聚集在了這里,許多不明情況的強者沖過來要增援,但軍務院的部隊已經控制了外圍區域,形成了一個幾公里的龐大戰圈,嚴禁任何人進入。

    見是軍務院在執行任務,族人們不在沖動,隔著包圍圈向著深處眺望,感慨著那里場面的浩大與恢弘。

    軍務院的隊伍一邊制止族人進入,一邊暗暗被戰場吸引。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負責內部增援的數十位強者已經被人秘密處決,就連許專諸這個少主都失去了蹤跡。

    許山許河全身心控制許厭,沒有精力關註許專諸的情況。

    何況,骨族上下,里里外外,都不認為有人進來了。不是他們自傲,而是九大古族聯手下令,誰敢忤逆?誰敢不遵?

    “天火秘技——秒殺!”

    唐焱潛伏在黑暗里,距離狂暴的戰場有著五百多米距離,盤膝靜坐,雙手翻飛,一道青色紋路在掌心締結,一股無形的殺勢,鎖定了戰場深處的許山。

    同時間,一個類似的青火十字紋路,出現在了許山的後背部位。

    許山和許河正極力控制‘山河永慕’,無暇分神,因為許厭這頭‘野獸’竟然幾次三番要觸及到了邊緣,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她沖出漏洞。

    他們不得不全力以赴。

    但在突然間,許山隱約察覺到了一股威脅,繼而迅速強烈,從心窩里滋生著,彌漫著,幹擾著他的精力。

    他不想理會,卻由不得他不在意。

    “不對勁。”許山突然低吼,攻勢陡然一變,湧動四面八方的山嶽向自己聚攏,更有層層疊疊的巖層,在體表浮現,極為堅韌。

    “殺!”五百米外,唐焱唇齒輕合,秒殺秘技爆射而去,瞬間跨越空間,洞穿了六座山嶽,洞穿了許山締結的巖石鎧甲,洞穿了他的胸腔。

    傷口不大,只有針尖般纖細,但洞穿之後,遺留下的天火精粹,卻在同時間爆發了威力,自許山傷口部位混亂沖刺,像是萬千銀針在其體內炸開,侵蝕著他的內臟與骸骨。

    “啊!!”許山痛苦慘叫,熊輝巍峨的山叢當場失控,差點把他自己掩埋碾壓,以至於連同山河永慕都在瞬間崩塌。

    許山的突然‘混亂’,造成領域失控反噬,牽連了協同作戰的許河,兩人一前一後被強行反震重創。

    轟隆隆。

    山河永慕的崩塌,引動江潮與山石失控。

    石頭與江水混合的浪潮,四面八方的奔騰碾壓,場面一片混亂。

    一招突襲,徹底打破了膠著局面。

    唐焱稍微留了手,沒有真的下殺招,這樣的效果更顯著。

    “怎麼回事?”許厭有些詫異,山河永慕正值赤盛的時刻,自己正準備動用皇骨呢,它怎麼自行崩塌了?

    “有人偷襲!!”許山吐血怒吼。

    “什麼??”許河立刻守護到了許山身邊,臉色難看。

    莫非是……‘守望者’?

    許樽之前提醒過自己,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群混蛋真的連自己人都下手嗎?還是直接下了死手。

    “敲響警鐘!”許山忍痛怒吼,叱令著附近的軍務處隊員。

    可是,附近哪里還有什麼人,早就被唐焱清理的一幹二凈,而其余的部隊全部在幾公里外形成著包圍圈,根本不知道這里的具體情況。

    有人偷襲?許厭心生觸動,但不再猶豫,向著暗夜里狂奔。

    “專諸,攔住……”許河一吼,可悚然驚覺,人呢?四周一個人都沒了?連許專諸都沒了??

    “一路向前,哥為你保駕護航。”唐焱在暗處笑著敬了個手禮,悄然起身:“我們……回家……”

    在這一時候,遠在許燁住處的軍方集會已經召開,但許樽的突然到來,引起了骨族高層的一場地震。

    許燁意圖謀反?

    許燁妄圖私自逃走?

    許破軍等人已經在準備,許燁是要拋棄骨族,自己逃走。

    守望者部隊已經行動,並帶走了大量孩童。

    這一系列的消息從許樽嘴里抖出來,讓廳堂鴉雀無聲,跟隨著許樽趕來的族老們紛紛質問著許燁,要求給個解釋。

    軍方將領隨後憤起,情緒激憤。

    “你的根在骨族,你休想拋棄它。在骨族為難之際,你一邊讓我們投靠靈族,一邊自己做準備要逃走。你的良心何在?”許樽冷哼斥責。

    許燁臉色鐵青,無力反駁。因為許樽抓了十多個人,全是狂風軍團里的隊員,負責搜集新生代的,這些人已經被嚴刑拷問了。

    他的沈默,加重了族人的憤怒。這是真的?他們不敢相信。

    許樽指著遠處許厭方向正在持續爆發的轟鳴聲:“我已經安排許山許河拿下許厭,看樣子……那丫頭不想束手就擒,不過許山許河聯手,她掙紮不了多久。

    許燁,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許厭逃不走,你的一切計劃都是白費。你現在還有機會,承認你的所作所為,再把許破軍他們全部招回來,將功贖罪,骨族還能原諒你。”

    許樽字里行間似在為許燁求情,不追究其責任,但根本目的是要許燁真的認了自己所犯下的錯,當著全族人的面認錯。

    這樣一來,許燁將沒臉擔任代理族長職位,順理成章交由許專諸暫替,更沒有臉再離開,而且還會在羞憤之下甘願為骨族奉獻所有。

    一舉四得,這就是他的計劃。

    許燁暗暗攥拳,悲戚的凝望著戰場方向。

    既然許山許河出手了,許厭恐怕是兇多吉少。

    沒有了她,一切的部署都是空談。

    怎麼會這樣?是誰走漏了消息?

    還是被發現了?

    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了許樽在骨族里的影響力。

    低估了骨族上下的絕望心情,正是因為他們的絕望與膽怯,催生了大批高層投靠許樽這個陰謀派,催生了自己的孤立。

    難道,結束了?

    自己很多年沒有真的插手族務,冷不丁的布局,有些生疏了。

    怨我啊,怨我。

    “許燁,給你最後的機會,只要你坦誠你的罪行,在召回許破軍他們,我立刻著令許山許河住手,再保許厭不會有生命危險。否則,你清楚許山許河的實力和手段。”

    很多的族老和將軍都不相信許燁做出‘叛逆’之事,更別提什麼拋棄族群,另謀生路了。

    他們不願相信,必須要許燁給個解釋。

    許樽冷眼對視,心里暗暗興奮,一旦許燁今天點了這個頭,認了這個罪,自己就能壓他一生一世,奴役他為骨族做任何事,更能扶植許專諸提前掌控家族。

    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許燁痛苦的閉上眼睛,何況不清楚許樽的做派,可自己如何解釋?根本沒得解釋,自己的那套理論之只能說服自己和心腹們,對於其他人來說就是‘借口’。

    “許燁,給我們一個解釋。”許樽怒指許燁,怒聲叱令。

    “我……”許燁張了張嘴。

    可正在這時候,一個軍務院強者急慌慌沖了過來:“不好了,有人偷襲了許山供奉,許厭逃了,專諸少主也……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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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26:45 |只看該作者
第1713章 我們回家

    這一夜,生生門發生了一場特別事件,他們的三位族老莫名其妙失蹤了,完全不見了蹤影。三位族老全是半聖境的強者,又身處生生門內部,怎麼可能失蹤?

    生生門高層懷疑是妖靈族和輪回族所為,可又擔心是其他族暗中挑事,在這緊張特殊的時刻,他們真的不敢盲目推斷,只能暫時忍住怒意,一面下令領地戒嚴,一面嚴厲搜查各方面線索。

    但是在這個時候,血骨禁區內部突然湧現的能量波動,以及渾厚的碰撞聲潮,第一時間驚動了四方村鎮里地強者,驚醒了所有古族和妖族的隊伍。

    血骨禁區內部,聲潮隆隆,綿延不絕,回蕩在廣袤蒼茫的血色大地上,沖湧在整片骨族控制區,這一突然的變故讓四個村鎮里的熱鬧氣氛漸趨減緩,直至歸於平靜。

    數十萬人擡頭凝望,或是騰空駐足,紛紛用複雜的目光投向了血骨禁區,極力想要看清楚里面發生了什麼。

    這股能量很強烈,影響區域如此廣布,絕非普通級別的爭鬥。

    可是,骨族內部怎會打起來?

    難道有人闖入?

    又或者是某一方勢力提前動手了??

    片刻的沈寂之後,大量強者沖天而起,沖向了血骨禁區方向,一石激起千層浪,越來越多的強者騰空而起,密密麻麻,連綿不絕。

    宛若受驚的蝗蟲,黑壓壓的橫跨高空。

    黃金各族強者則在第一時間動身,挺進血骨禁區。

    此時此刻,血骨禁區內部一片大亂。

    許厭沖破了包圍圈,撲向了千丈夜空,橫跨血骨禁區上空,以直線方位向著北部沖刺撲進。

    因為許山許河潰敗的太突兀,絕大多數的強者和高層都還聚集到在許燁的住處,以至於血骨禁區空有著龐大的防禦隊伍,卻無人能夠攔得住許厭。

    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明情況,更不知道夜幕上層是誰。

    沒等他們回過神來,許厭已經跨越高空,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整個過程就像是到流星劃過長空。

    唐焱緊緊追隨,一路暗中保駕護航,清除著所有可疑障礙,試圖引領她向著空曠地方移動,方便自己現身跟她回合。

    與此同時,許破軍、許冷程、一號,等等,所有秘密行動者,拋開了掩飾,以最快的速度搜捕著所有的新生代,並全力轉移,爭取盡快前往北疆匯合。

    他們各自分散在不同區域,不清楚其他人怎麼樣,只管悶頭苦干,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務,盡快抵達目的地。

    天魔族一戰,骨族慘敗的另外原因,是族長嚴令大批強者全力守護那些正處於崛起階段的少年少女們,意在為骨族保存一份希望。

    所以,雖然骨族付出大量傷亡,但這些孩子們全部保留了下來。

    他們行動的相對順利,一批一批的孩子被成功轉移。直到許樽反應過來,直到高層震動,直到消息傳向各地,整個骨族才算是完全的蘇醒。

    所有高層在驚怒下,在憤慨中,相繼沖出許燁住處,撲向了不同戰區,控制不同的隊伍,全力阻攔許破軍等人。

    許破軍等人都很清楚這個計劃執行和實行的很倉促,預感到會出現意外,畢竟是許燁倉促起意。但沒想到許樽反應如此之快,而且引發了大規模混亂。

    “加快速度,分散行動,快快快。”許破軍等人積極應對,他們這些頂級強者第一時間帶著部分新生代沖向了北疆軍區駐地。

    隨著時間推移,隨著骨族高層震怒,各區部隊全面調整,內外族民聯合戒嚴,以至於整個骨族亂成了一團。

    “餵!餵餵!老妹兒!往哪沖呢?往下看看啊!”唐焱突然向著高空喊了一聲,但聲音盡量壓得很沈,他是實在忍不住了。追了一路,一直想跟她匯合,可這妞兒怎麼一個勁的往北沖,難不成還想沖到海里?

    “是誰??”許厭暗暗一驚,但速度暴漲,不做任何停留。她早就感受到暗中有人追蹤了,可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是你哥啊!!下來!!”唐焱氣急,恨不得沖上去。可四面八方全是混亂的場面,整個骨族都在漫無目的的搜捕著敵人,說不定還有黃金古族的人,自己如果急著現身,很容易暴漏目標。

    許厭沒聽清楚,一個勁的沖刺。

    唐焱追的越緊,她逃得越快。

    “猴兒,上。”唐焱無奈了,突然把金猴撤出來,猛地扔到了高空。

    “偷襲?”許厭冷哼,翻手就是一拳。

    罡氣暴烈,狂風呼嘯,宛若山崩。

    “吱!”金猴通體惡寒,渾身金毛根根倒豎,心里把唐焱罵了個徹底,同時吱吱尖叫,引起矚目。

    “金猴?”許厭一眼認了出來。

    千鈞一發,拳罡擦著金猴的身體轟了過去。

    即便強行躲避,金猴同樣被罡氣籠罩,差點給轟飛。

    許厭同樣因強行改變攻勢,讓自己的身體失控。

    不過……

    “你怎麼在這?”許厭怔了。

    金猴在高空呆了片刻,驚魂未定,小爪子不受控制的抽搐著,下一刻,徹底暴走,瘋也似的撲向了唐焱。

    “嘿嘿,別鬧,別鬧,我心里有數,不會傷著你的。”唐焱趕緊控制住金猴,一轉眼扯進了新生界,讓它的尖叫停留在地獄里。

    “唐焱?他怎麼在這??”許厭眺望暗處,看清了來人,她驚了又驚,還以為自己做夢呢。

    “下來!快下來!”唐焱在黑暗里招手。

    “你……”許厭墜入黑暗,瞪大了眼睛。

    “我來接你回家啊。”唐焱張開手,壞笑:“要不要給我個擁抱?”

    “不對啊,你怎麼在這?真的是你嗎??”許厭伸手捏了捏唐焱的臉,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捏你自己的!!”唐焱甩手打開,打量著許厭:“你這身材怎麼越來越好了?實力提升還能影響身材?”

    許厭晉聖,不僅實力提升了,曾經誇張的雄偉體魄不再那麼驚人了。記得當初武尊晉半聖的時候,她也‘瘦’了一次,但這次更明顯,雖不至於太纖細,但比例相當不錯,一頭金色短發更顯得精幹。

    “看哪看!!”許厭終於確信了,一股熱流從心口決堤,席卷了全身,這一刻真有那麼一股子沖動緊緊抱住唐焱。

    “嘿嘿,我這是贊美你呢。骨族這麼大的動靜,你在這受了委屈,我這當哥哥的能不來嗎?走,咱們回家再慢慢溫存。”

    “我是你姐!”許厭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一刻,竟然無比的輕松,眼睛熱熱的,心里暖暖的。

    “一樣一樣啦,先回家,你目標太明顯,先進我眼睛,我帶你離開。”

    “等等!!”

    “怎麼了?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留戀的。”看到骨族欺淩許厭,唐焱對這破地方沒有任何好感了。何況自己準備釋放地獄發飆了,許專諸竟然那麼不給力,直接就蔫了。

    一個命運之子都弱到這種程度,這地方,還有什麼值得留戀?

    “跟我去北部,我們接人。”許厭激動了,有了唐焱,自己的族民就能安全轉移了。千算萬算,沒算到唐焱竟然千里迢迢跨越整個大陸,從最南端來到了最北段,果然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家兄弟。

    “接什麼人?”唐焱突然警惕,骨族這麼大動靜,必須立刻撤離,接人?北部??等到了北部,九大古族都降臨了!自己是來救許厭的,不是來做救世主的。

    “那里有骨族的希望,是一群特殊的族人。骨族要完了,但它的希望不能斷!我如果要走,必須帶他們離開。”許厭義正言辭,她決不能放棄骨族,更不能辜負了許燁的期盼。

    “這……既然你堅持,那好吧。有多少??”唐焱暗暗盤算著,冒險歸冒險,但他了解許厭的倔強脾氣。

    “暫時不清楚。你的地獄能能融入聖人嗎?”

    “我都聖境了,地獄能不行嗎?走吧!”

    “謝謝!!”

    “鬧呢??咱兄妹兩人還談謝嗎?以身相許吧。”

    “滾!!”

    “走走走。手拉手,一起走。”

    “死開!”

    “哈哈哈!”唐焱和許厭全速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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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發表於 2016-4-13 17:26:57 |只看該作者
第1714章 突圍

    混亂發生之後,北疆邊界全面戒嚴,狂風軍團秘密了接管了北部防務,直屬特戰部隊控制了通達濱海的駐地。

    許破軍、許冷程,以及一號在內的部分‘守望者’,全部抵達,未做任何停留,沖進了濱海區域。

    混亂在持續著加劇,負責搜集新生代的隊伍陸陸續續抵達。但部分隊伍卻聯通他們搜集的新生代在內被強行扣押,其中有些人已經無限接近了北疆駐地,但被沖刺過來的骨族聖人駐守攔截。

    早在行動之前,軍團長許破軍料定此次行動不會順利,早晚會被發現,所以派遣的行動隊員非常多,足有數千人,分成數百股,其中部分隊伍被賦予的任務就是擾亂!

    一旦發生意外,這些隊伍將盡自己所能攪亂骨族內部,然後想辦法自己逃生,正是因為這些隊伍的搗亂,以至於此刻混亂場面越鋪越大。

    就這樣,亂中加亂,不明情況的族民們被牽連進來。

    大批量行動隊伍被抓捕,更有大批隊伍帶著新生代孩童抵達北疆,經由駐留的部隊接引,沖向了濱海區指定密地。

    與此同時,被抓捕的將領遭受了軍務處嚴刑拷問,試圖查證許燁等人的主要目的,以及接引的方向和地點。

    當妖靈族、輪回族、星辰族等的隊伍沖進骨族的時候,都被眼前的場面給搞得糊塗,骨族竟然在這個時候搞了一場內亂?

    起因竟然是代理族長許燁準備私自逃跑?

    在他們的印象里,骨族一直是個強勢又瘋狂的種族,即便是遭遇了天魔族入侵,也不至於如此不堪。危難之際不是齊心協力,而是如此動蕩混亂。

    看來骨族真的是腐敗了。

    好在確定不是外族入侵,這讓各族放了心,不再那麼急切。

    反正他們打定註意要瓜分骨族了,越亂越好,越是狼狽越是符合他們後期行動的需要。

    短暫的滯留後,各族默契的退到了血骨禁區的外援,有些還樂的協助骨族軍方鎮守邊線,嚴禁任何叛逆者逃出禁區。

    但直覺告訴他們,里面可能另有奧秘,今天這事可能不會這麼簡單,甚至於有人懷疑這會不會是骨族自導自演的鬧劇,趁亂要特殊人物送走?

    在叛亂發生半個時辰之後,軍務處的拷問終於有了結果——許破軍等人的行動是搜集新生代強者,經由北疆駐地逃進濱海區。

    血骨禁區的東北部緊鄰著海域,交界區域是片環境複雜的沼澤濱海地帶,來自海面的水汽與血骨禁區里的血氣交融,又在特殊地大地靈脈作用下,形成了能見度不足百米的迷霧世界,那里尊者都很容易迷路。

    一旦許冷程等人逃進那里,將會給搜捕行動帶來很大的阻礙。

    更重要的是,迷霧區域是北疆軍團用來防禦天魔族和陰陽族的戰略重地,里面部署有大量的險境和防禦區,具體情況唯有狂風軍團自己熟悉。

    許破軍等人沖進去,將等同遊魚入海,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

    消息穿出後,骨族大批量高層第一時間沖向北疆。

    許樽在許山許河守護下,親自抵達北疆。

    相較於其他情況,他更關心的是許專諸的生死安危。

    與此同時,黃金古族和妖族的眾多強者也陸陸續續得到消息,並向北部移動,準備看場好戲,更且擔心這真的是骨族在演戲,畢竟東北濱海區的太敏感了。

    唐焱和許厭左閃右避,時隱時現,找到了搗亂的月影,一起繞開了越來越嚴密越來越有規律的搜隊伍,有驚無險的趕到了北疆軍營。

    但是……

    他們終究晚了一步,北疆軍營已經被許樽等人親自接管,大批量強悍的骨族強者佇立在高空,俯瞰著禁區,威懾著靠近者。

    軍營里面一片混亂,甚至爆發起了大量的爭鬥,軍務院的部隊正在緝拿狂風軍團的各級官員,並以雷霆手段控制,部分人妥協,部分人全力反抗。

    “接引你的人是誰??”唐焱潛伏在暗處,探查著前方連綿不絕的軍營駐地,以及混亂不堪的抓捕場面。

    “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

    “當時情況特殊,燁老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本來這件事悄無聲息就能完成,誰都沒料到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我小瞧了骨族的辦事效率,小瞧了許樽那老賊。”

    唐焱撇嘴,自言自語的嘟囔著:“省省吧,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們骨族打打仗還行,玩腦袋差了點。”

    許厭一把掐住唐焱後頸,差點把他推出去:“別貧嘴,現在怎麼辦?”

    “按照計劃來唄,找地方做突破口沖進濱海區,北疆軍營這麼大,綿延幾公里,很容易找到薄弱的突破口。你家老頭子既然安排了人,應該會在濱海里面等著,等匯合之後,我們立刻撤離。”

    “我們都不知道是誰接應,萬一找錯了人呢?那不麻煩了。”

    “不管是對是錯,碰到一群抓一群,只要是活物,全部扯進地獄里。等回家再提出來慢慢細審,是你的人,留下培養,不是你的人,做我地獄養料,怎麼樣?”

    “不錯。”

    “兄妹齊心,其利斷金。”唐焱跟許厭碰了個拳,月影也伸過來碰了碰,三人沿著軍營邊界線迅速潛行,尋找著合適的突擊地點。

    軍務院接管北疆軍務,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狂風軍團為‘搜集小隊’提供便利,這也是當下必須做出的決定。但強硬的手段同樣激起了狂風軍團的反彈,許多區域出現了兵變類的混亂。

    再者,北疆防禦線非常狹長,綿延曲折,一旦某些頂級強者發起突襲,很容易被打個通透。

    但在這時候,陰陽族、靈族、星辰族,等各族隊伍陸續抵達北疆,但沒有集合到一起,而是分散到不同的區域,像是一根根釘子,紮進了北疆防線,穩住了它的混亂,更威嚇住了陸續抵達的‘搜捕小隊’。

    “是他?”唐焱剛剛選定突圍地點,突然在軍營上空發現了降臨的古族隊伍,里面竟然有個熟悉的男人,一個他期盼了很久的敵人。

    “什麼人??”月影奇怪的凝望。

    “屍皇族,他們果真也來了。”唐焱註意到了自己的死敵,一個紫發紫眸的冷俊少年,正是祁天大陸的那位。

    他身邊佇立著三尊萬年古屍。

    在蒼梧之淵面臨危難之際,屍皇竟然派出三尊萬年古屍守護此子,其身份已經毋庸置疑。現在錯不了了,祁天大陸的那人真的回到了遺落戰界,且在屍皇族內部有著命運之子般的身份,跟自己預想的相差無幾。

    此人即便不是命運之子,起碼身份極為高端。

    “怎麼?有淵源?要不要幹一架?”月影悄聲簇擁著唐焱。

    許厭悄悄留意,這丫頭好像怎麼變了?感覺哪里怪怪的。

    “現在不是時候,不過也快了。走,我們另選地方。”唐焱不急著現在就出手,當務之急是轉移骨族的隊伍,給許厭一個交代。

    軍營上空,旱辰正凝望著混亂的血骨禁區,總感覺這場意外有些蹊蹺,好像哪里不太對勁兒,可審問過軍隊里的人,他們直接一無所知,完全是按照命令在行事。

    忽然間,旱辰心有所覺,朝向了遠方一處黑暗地帶。

    那里血氣與黑暗籠罩,什麼都看不清楚。

    可直覺告訴他,那里有什麼東西在窺伺著自己。

    “殿下,怎麼……”三具古屍剛要詢問,旱辰剎那而動,迅猛如鷹,直接沖向了那片黑暗地帶,也就是唐焱潛伏的地帶。

    不過唐焱已經提前撤離,消失在了黑暗中,什麼都沒留下。

    “殿下,發現什麼了?”三具古屍全速沖了過來。

    旱辰濃眉緊蹙,有所懷疑,但並未流露。

    另一邊,唐焱三人挑選了更好的方位,成功實現了突破,在沒有引起大轟動的情況下橫跨了複雜地貌,沖進了霧氣濃重的沼澤濱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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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8
發表於 2016-4-13 17:29:01 |只看該作者
第1715章 永別

    濱海迷霧區名不虛傳,霧氣濃重,幹擾著視線,這里的空氣濕氣很重,混合著血腥與腐爛的味道,令人渾身不舒服,仿佛還有著腐蝕的威力。但這些不足以給唐焱這類聖人帶來多大影響,三人全速奔竄,森羅眼提供良好輔助,協助他們鎖定一支又一支的隊伍。

    但一路的追蹤,抓到的隊伍都是前來追捕的,原因在於這些隊伍里面沒有新生代,且態度明顯是在追擊著什麼。

    唐焱來者不拒,碰到多少收多少,反正沒人是他的對手。

    不久之後,他們終於有了新的發現,在一處沼澤地里,雲集著萬余人,多達三千眾的少年少女,被聚集在了隊伍最深處,自己團團相守,緊密守護著彼此。其余八千余眾的軍人將士嚴陣以待,井然有序的分布在周邊。里里外外,每個人的神情都凝重且警惕。

    其中有著三位聖境,五位半聖的氣息。

    這一切跟許厭描述的非常相似。

    “找到了。”唐焱三人速度飆升,宛若炸雷,直挺挺轟向了包圍圈。

    “嘩!”緊張戒備的近萬人全體驚起,外圍軍人拔刀怒起,內部孩童緊握雙拳,氣氛頓時凝固,像是能擰出水來。

    “別緊張!我是許厭!!”人未到,聲先至。

    “來了?”許冷程、許破軍、守望一號,第一時間壓下攻勢,眼眸迸濺出了驚喜的精芒。

    “是我!!”許厭降臨,舉著雙手,示意自己無害。

    “真的是她!”許冷程臉上的皺紋為之伸展,激動地雙眼泛紅,快步迎了上來。她在來的路上聽聞許厭被許山許河圍攻,還曾一度緊張擔憂,悲涼的認為到此結束了,可……她竟然殺出來了……

    “他們是誰?”許破軍與守望一號則警惕著隨同而來的唐焱和月影,這一男一女看起來很年輕,竟然有著半聖和聖境的實力,而且氣息非常的古怪。

    “東南獸山,唐焱!”唐焱抱拳,行了個晚輩禮。

    “什麼??”許破軍等人再次色變,連許冷程都下意識的攥緊了拳,流露出了幾分警惕之意。

    東南獸山?妖皇九嬰的領地!

    唐焱?火皇傳承者,獸山的皇之子!

    他怎麼會在這里?又怎麼會跟許厭牽連到一起?

    “不用擔心,他沒有惡意。不瞞各位,唐焱與我是結義姐弟,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已經幾十年了,而且我在獸山有個身份——獸山東奎的少主。”

    許厭趕緊解釋,以免生出誤會。她能體會許冷程等人此刻的狀態,畢竟肩負著沈重的使命,自然對一切都持有懷疑和警惕。

    “啊??”許破軍等人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消息沖擊太大了,怎麼好端端的扯上了東南獸山,許厭竟然還是獸山的人。

    “我們都是從人族故鄉祁天大陸過來的,我們在少年時期就相識結義,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後來降臨遺落戰界的時候,不幸在虛空里走散,我落在了北部,他落在了南部。

    總之,我許厭以生命和尊嚴起誓,我與唐焱的姐弟情義非是親生勝似親生,他值得我們所有人信任。”

    “咳咳,錯了,是兄妹。”唐焱不著痕跡的提了個醒。

    “這……”許破軍三人面面相覷,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們脫離骨族的目的是秘密生存,是隱世埋名,不想讓世界知道他們的存在,更不願意像骨族那樣依附在靈族這類強悍族群之下。

    許厭的意思是讓這支隊伍都加入獸山?

    會不會被利用?就像靈族那樣。

    這跟投靠其他族群有什麼區別?

    何況妖皇九嬰的兇名威震遺落戰界,獸山本身又是個戰爭漩渦。

    九嬰與獸山聯合,這就是災難與戰爭的代名詞。

    自己加入獸山,豈不是被拖上了戰車?

    “我再以尊嚴起誓,燁老已經知道了,也同意了。我還可以保證,獸山絕不會強迫我們做任何不願意做的事情,更不存在奴役和控制這類情況。如果你們相信我,請相信唐焱,相信獸山。”

    “老元帥他都知道了?”許破軍暗暗放松了戒備,既然老元帥都同意了,他們沒理由再拒絕了,往深處說,以現在這種情勢,單靠他們的能力很難在這世界安穩的生存下去。如果獸山真的可信,他們倒是可以嘗試著接受。

    唐焱適時的做個保證:“獸山歡迎你們,獸山是許厭的家,也會是你們的家,你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事情,哪怕永久潛藏在那里,都不會有人強迫。現在說什麼都是空話,我們慢慢相處,時間來證明。”

    這麼一群人加盟獸山,看似給了獸山一股力量,可實際上,血骨禁區暴動,全天下都會得到消息,各大族不會允許這股力量分離在外,一定會大肆搜捕,尤其是在許專諸消失之後,許厭等人若是出現在獸山,很容易讓人聯系到許專諸也會在獸山,到時候自己會面臨很大的麻煩。

    總而言之,收攏了這麼一群人,看似得到了利益,實際上是惹到了個大麻煩,相當於把獸山再次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這股力量是把雙刃劍,傷人又傷己。

    但是無所謂了,哪怕再起戰爭,他也不會拋棄許厭,不能拋棄許厭,就不能拋棄這群人,既然不能拋棄,就幹脆以平靜熱情的態度來迎接他們。

    “老元帥他現在怎麼樣了?”許破軍遲疑著問道。他面目堅毅、儀態方正,給人種穩重幹練的雄渾感覺,更有股子殺伐之勢,相較於他侵略野性的氣質,內心卻極為忠貞,尤其是對於許燁。

    許燁培養了他、塑造了他、成就了他,如今又把如此一項關乎種族存亡的任務交付到自己手上,他感受到的是信任與責任。

    他感恩許燁,定會全力以赴,但心里實在是掛念著老元帥。現如今骨族內亂,許樽亂權,以老元帥的性格,很容易被利用。

    “許樽心懷私心,但不至於犯傻,他比誰都清楚骨族不能沒有燁老,可能會為難燁老,卻決不會傷害他。”

    許冷程緩緩點頭:“爺爺心里有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何況骨族里面還有很多老家夥擁護爺爺,他可能會吃虧,不至於受難。”

    許厭道:“我試圖帶著燁老離開,但他說他就是死,也會跟骨族死在一起,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責任。他可以讓我離開,這是他在為骨族謀求希望,但他自己不能走,否則就是背叛,就是拋棄。”

    許破軍暗暗攥緊拳頭,閉上了眼,忍住自己眼里的朦朧。骨族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一種悲,更是一種傷。短短幾月時間,人情冷暖世態醜惡,他們看得清楚,心里又疼又冷,但同樣看到了什麼叫真正的忠義,什麼叫真正的大義。

    老元帥用自己的生命給他們所有人做了表率,刻骨銘心,註定會影響到他們的一生,感染他們的一生。

    守望者一號突然單膝跪地,朝向血骨禁區方向,面具下的神態冷肅決絕,其余幸存的數百名守望者隊員全體下跪。

    他們在默默地發誓,在默默地保證。

    今天一別,或許很久很久都不會再踏進這片土地,或許在不久得將來,這里也會不複存在。

    今天是離別,更是訣別。

    “再見了,我的家園,再見了,骨族。”守望者一號默默自語,緊閉的眼角隱現晶瑩,細微的顫咚,滴落在了面具上。

    守望者的使命是誓死守護骨族,今天卻無奈背離,無法陪伴他走到最後,但他們將會用生命守護骨族最後的希望,直到永遠……永遠……

    許破軍、許冷程,以及近萬的將士,全體跪地,垂首肅穆,這一刻,沼澤區分為安靜,這一刻,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哀傷與不舍,但哀傷里面帶著決絕,不舍里面帶著堅韌。

    他們會帶著這份決絕與堅韌,勇敢的走下去。

    三千余少男少女們不明情況,但受到氣氛感染,亦在陸陸續續下跪,因為他們不傻,他們心里明白,這一刻的離開,或許就是永別。

    跟父母永別,跟家園永別。

    血骨禁區深處,許燁站在窗前,燭光搖曳了他蒼老的身影。他默默地站著,凝望著北疆方向,久久失神,淚珠再落。

    許燁緩緩跪下,叩拜蒼天,呢喃細語:“皇啊,保佑您的子民吧,保佑骨族最後的希望。我願用我一生悲涼坎坷,換取他們一坦平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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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9
發表於 2016-4-13 17:29:13 |只看該作者
第1716章 皇之子

    在安撫了這骨族萬余遺民後,唐焱把他們全部引進了地獄空間,但是既沒有告訴他們實情,也沒有讓他們接觸真實的地獄環境,而是安撫在了靈稚的生命雨林,給他們提供一個暫時的安身之地。

    生命雨林有著獨特的環境和氣氛,不僅能療養傷勢,還能讓這群受驚的遺民更好更安心的調整自己、放松自己。

    為了安全起見,唐焱把她一並帶進了地獄世界,但不是安置在生命雨林,而是帶到了酆都,跟任天葬見了面。

    曾經的至交好友,如今已有三人成聖。

    許厭與任天葬持續領跑九兇。

    唐焱帶著許厭進了酆都:“許專諸是骨族培養的皇子?”

    “你怎麼知道?”

    “先別問我,你先回答我。”

    “沒錯,骨族從百多年前開始啟動培養皇子的計劃,先是進行了長達十五年的篩選,範圍囊括了上層、軍方,以及普通階層,直到百年前發現了許專諸,之後定義為了骨族希望,進行了全面的栽培。

    許專諸還算爭氣,對骨族的武技融會貫通,對各個階段的換骨退骨全部順利完成,境界提升的非常快,一度成為骨族上下的英雄,並在近兩年前蛻變成聖,轟動一時。

    他有一根皇骨,是右側的股骨,蘊含極為恐怖的爆發力。據說那條皇骨來自於上古時代,是從妖皇祖龍身上活生生拆下來的。

    這根皇骨也是當年骨皇最強的骸骨之一,歷經萬年淬煉徹底融合,完全化作人皇之骨。它是骨皇失蹤前留下的五具皇骨里面最珍貴的,能給許專諸換上,也能看出骨族對他的希望。”

    “哦??”唐焱暗暗訝異,同時有些慶幸,幸虧直接用崩天轟了許專諸,沒有給他還手的機會,否則還真可能費些精力,甚至引來骨族其他高層。

    “你怎麼會對他感興趣?”

    唐焱沈默了會兒,再問:“骨族里面有沒有提到過氣運之類的東西?”

    許厭認真想了想:“倒是沒聽到什麼氣運,但骨族的老人們一直強調許專諸肩負著骨族崛起的希望,這百年來,骨族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我進骨族不足兩年,基本都是受族長培養,很少跟其他族人有接觸。許專諸對我有敵意,我為了避嫌,也沒刻意打聽過他的消息。”

    “這樣啊。”唐焱眼珠轉了轉,心里有了算計。

    “你在打什麼壞主意?我可警告你,不許傷害許專諸。”

    “為什麼?那混蛋應該沒少欺負你吧,當哥的替你出口惡氣。”

    “不管他有多不堪,他都是骨族的一份希望,是燁老他們堅持下去的信念。現在我走了,骨族堅守的信念只有許專諸一個。如果再把這個信念拔除了,我很難想象骨族的生活會有多麼艱難。”

    唐焱挑了挑眉頭:“你什麼時候這麼單純了?按照你說的,骨族會投靠靈族,以靈族的脾性,骨族會好過?肯定一層一層的把我們榨幹,最後無情拋棄。”

    “你說的這些都沒錯,但有了許專諸,骨族他們起碼心里有個信念。我不管你你怎麼說,你不能碰許專諸!”許厭很惡心許專諸,但燁老的行為給了她很大的觸動,讓她明白兩個詞——家園與希望。

    無論許專諸怎麼不堪,都是骨族上下的一個信念支柱,在骨族混亂之際,有這麼個信念總歸是個堅守,無論多麼艱難,總能咬牙堅持下去。

    “你可拉倒吧!!想得美!實話告訴你吧,就算我不抓他,許專諸也活不過這一劫。你以為各大族是為了你骨族的領地來的?他們真正的目的就在於許專諸。”

    “什麼意思?等等,你剛剛說……就算你抓他?”

    唐焱攬住許厭的肩膀:“好妹妹啊,你相信哥不?”

    “少來這套,你到底幹了什麼?我很嚴肅的提醒你,不許打許專諸的註意。”

    “嘖嘖,看來他還是虐的你輕啊。”

    唐焱聳肩,大概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骨族貌似並不知道命運之子這回事兒,也就不知道各大命運之子會相互吞噬的事實。

    但想想也是奇怪,到底是誰給了他們培養命運之子的指引?既然給了指引,為什麼不給這方面的提示??到底是誰曾經幕後控制了這一切?

    骨族培養出這麼個殘次品,是提前有預謀的?

    “大家都怎麼樣了?”許厭問起了其他人,轉移唐焱的目標,別讓他再真的襲擊許專諸了。在骨族這兩年,她很累很累,不僅是身體疲憊,心理更累,大起大落與陰謀陷害,充斥在生活的點點滴滴。

    正因為現實的殘酷,才越珍視曾經的美好。

    這兩年里,她經常想起祁天大陸的生活,想起唐焱、杜洋、軒轅龍鯉、納蘭徒,想起曾經經歷的一些事情,想想曾經瘋過狼狽過的那些日子,有時候想著想著,就笑了,有時候想著想著,就朦朧了。

    這些美好記憶也成了她排解尋常煩惱的方式,讓她能以正常平靜的心態來面對著骨族的起起伏伏。無論多苦多累,無論承受多少,至少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真正的友情,還有一群願意與自己共苦患難的至交好友。

    “我們過的很精彩,除了你跟馬修斯,其他的都聚在一起。”唐焱笑了笑,道:“大家如果知道你回去,肯定很高興。在這個世界里,我們要想生存,得靠自己。”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酆都深處一個普通宅院,任家族人已經在等待,開門之後直達庭院。這個院落正中,有個陰氣森森的深井,鬼氣森森,令人膽寒。

    任何人走進庭院,第一眼就會註意到它。

    “這是什麼東西?”許厭感到莫名的心驚,全身不由自主的緊繃,酆都本就陰森,這東西更詭異。

    任天葬道:“死靈泉,地獄誕生的‘惡水’。”

    “介紹介紹?”許厭奇怪。

    “你來口嘗嘗?”任天葬反問。

    許厭鄙視的回了個白眼,問道:“把我帶到這里幹什麼?”

    “開大餐。”唐焱向旁邊的任家族人示意著。

    “什麼大餐?”

    唐焱怪怪一笑:“我吃肉,任老大喝湯,你啃骨頭。”

    許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越發奇怪,可當前面房門打開,任家族人架出來一個人的時候,她差點氣絕暈倒。

    唐焱笑著走上去,掐著許專諸的腦袋走到院子里:“我一不留神抓了個獵物,是個聖境。好東西不能自己獨吞,咱哥仨分了他。來,妹子你先抽骨頭,任老大吸靈魂,我最後煉了他。”

    “唐焱!!”許厭咆哮,聲動酆都。

    唐焱摳摳耳朵,咧咧嘴:“別這麼大聲,我聽得見。”

    “你……你……你什麼時候把他抓來的?”許厭瘋了,一路上都感覺不對勁,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把許專諸給抓了。

    什麼時候發生的?怪不得骨族暴躁的那麼瘋,原來許專諸失蹤了!

    “你跟倆老頭鬥得時候啊,我看他欺負你,就打算逗逗他,沒想到一刀就給放倒了,太不禁打了。反正這等垃圾活著就是個禍害,我幹脆帶進來了。”唐焱蹲在許專諸面前,查探著情況。

    看來那一刀下的太狠了,這小子現在還迷糊著呢。

    “你偷襲他?”許厭立刻明白了,許專諸性情雖然傲慢,但實力擺在那里,右腿皇骨的威力如果激發,絕對是個大場面,怎麼可能不聲不響就被抓了?肯定是唐焱偷襲了,一刀就給撂了。

    她眼角抽搐,想狠又想笑。

    這家夥太悲催了,碰到唐焱這麼個瘋子。

    可唐焱太大膽了,竟然把骨族的皇子給抓來了。

    任天葬也蹲在了許專諸面前,指尖在他喉嚨和額頭處輕點,刺探著里面的靈魂,是否有被損傷:“好不錯,新鮮著。我剛剛晉級,正好需要進補,就它了。”

    “皇子的靈魂啊,偷著樂吧你。”

    “你們在幹什麼?把他放回去!!”

    許厭惱了,這倆家夥故意的吧?當著自己的面幹什麼呢?

    “放??開玩笑!放他回去也是一死!!有些事情你不了解,各大族為什麼都在這一代誕生了驚才絕艷的超級皇子,這是各族在很多年前就著手部署了,壓榨族群千年氣運,積攢到這一代爆發式誕生。

    黃金各族這一次是為許專諸來的,是為了殺了他,奪了氣運。

    與其放出去被別人宰了,不如我們幾個分了。”

    許厭聽不明白,但想到許燁等人,她定要保住許專諸。“唐焱,你立刻放了他,否則我……”

    哢嚓!!唐焱突然一拳暴起,當場粉碎了許專諸的頭顱。

    許厭的怒容還在臉上,嘴巴還在大張,結果硬生生定在了那里。

    唐焱晃了晃手,甩開手上鮮血:“你剛剛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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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29:25 |只看該作者
第1717章 骨族氣運

    許厭雙眼圓瞪:“你……你把他……把他殺了?”

    “不然呢?到了嘴里的肉,還能吐給別人?你別傷心了,這麼個家夥存在的意義就是給別人當食物的。就像是圈養的諸,長大了,就該宰了。”

    “唐焱!你都幹了些什麼?!”許厭咆哮了。

    “安啦安啦,別激動。你這兩年在骨族受了些刺激,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等你冷靜下來就好了。”

    許厭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這一拳太突然了,差點把她給噎著。

    “我先把骨頭拆下來給你留著,等以後情緒穩定了再給你煉了?”唐焱在說話間,悄悄示意著任天葬趕緊下手。

    不許他的指示,任天葬已經盤坐院內激發了鬼脈,身後紙人無聲複活,雙眼血紅,肢體僵硬,以詭異的姿態攀爬,探向了許專諸。

    “你們……”

    “噓!”唐焱把手指放在嘴前,微微一笑:“你現在需要冷靜。”

    正在這時候,許專諸細微緊繃的身體徹底松懈,完全癱在了地上,卡在喉嚨里的最後那口氣緩緩呼出,到了生命最後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又不知道被誰所殺。

    混沌的意識始終停留在之前那一刻——迎面一刀!

    “死了,沒救了。”唐焱聳了聳肩。

    但是,在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許專諸的肉體死亡之後最先散出來的竟然不是靈魂,而是……星星點點的光芒,仿佛無數的星辰,稀稀拉拉的漂了出來,而且數量越來越多,向著四周擴散,向著高空升騰。

    每一個光點都散發出著迷蒙地光暈,很輕盈,很靈動。

    每一個光點都像是一個鮮活的生命,給人種非常獨特地感覺。

    它們安靜地漂浮著,遊蕩著,綻放著清靈的光輝,驅散著院落里的黑暗,悠悠然的撐出一片清明空間。

    “這是……難道是骨族的氣運……他真的是骨族命運之子??”唐焱為之動容,愕然看著眼前一幕,並擡手遏制了所有人亂動,緩步後退著,放任許專諸身體持續蒸騰著光點。

    許厭和任天葬都驚訝的看著眼前一幕,這完全不合常理,肉體消亡,應該是靈魂擴散,怎麼出來了這麼些怪異的光芒。而且光芒越散越多,成千上萬,再到十萬百萬,越開越快。

    它們密密麻麻的漂浮在鬼城上空,匯聚成了一個模糊的輪廓,像是一種植物,又像是某種動物。

    很難想象,一個身體里面竟然分解出如此數量的光芒。

    它們不是能量,甚至不是真正的物質。

    恍惚間,這些光芒就像是骨族數百萬民眾的縮影,這漫天的光芒其實就是整個骨族的子民。

    “這是什麼?”許厭緩緩伸出手,想要觸摸這些光點,可它們又像是並不存在的假象,難以真實觸摸,但看著面前瑩瑩蒙蒙的光芒,她竟然有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親昵感。

    而且……

    逐漸逐漸地,竟然有那麼一些光點向著她的指尖靠攏,宛若輕盈的精靈,要落在她的指尖。

    啪!

    唐焱一把扣住許厭,把她推到了十步開外:“別碰這些東西。”

    “為什麼?”

    “我寧願你將來無法成皇,也不願意跟你生死相對。”唐焱留下句話沖天而起,雙手猛然張開,以鯨吞之勢聚攏漫天光芒,並嚴密隔絕它們向許厭方向擴散。

    這些應該就是所謂的氣運了,汲取整個族群數百萬子民的運道,集中於一人之身,催生其超脫常理的蛻變與成長,寄托著整個族群的命運。

    如今許專諸身死,氣運消散,當回歸於天地。

    唐焱絕不會允許許厭觸碰這些東西,更不會幻想著塑造骨族第二個命運之子,在他看來,成皇之路不止一途,他相信許厭有這方面能力,能靠自己的努力邁步皇途。

    既然許厭未曾沾染氣運,就讓她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

    哪怕擁有氣運之後會幸運很多,會有更多的機會,會有種種裨益,哪怕許厭因此而無法晉級皇道,無緣皇途,唐焱都不會允許她成為命運之子,因為他無法接受與許厭針鋒相對的場面,更不會對自己的親人下毒手。

    氣運光潮鋪滿天穹,數百萬之巨,橫亙在鬼城上空,場面恢宏浩大,宛若雲霞遮蔽鬼城,撒下無盡光輝,撐開一片光明,讓萬鬼泣嚎,痛苦消融,讓任家不適,退入石屋。

    氣運光潮在奔湧,在匯聚,又像是在掙脫,連天穹都隱約出現了異常,有著風雷集聚之勢,有著雲卷雲舒之態。

    所幸唐焱全力掌控地獄,制止了這些自然景象,否則指不定會營造出怎樣的可怕聲勢。

    可以想象的出來,如果在外面的世界殺死了許專諸,場面絕對驚動天地,轟響八方,引起各地強者的關註。

    不久之後,許專諸散盡了所有氣運,肉體回歸了沈浸,體內地靈魂這才虛弱的漂浮起來,渾渾噩噩,黯淡無光。

    “不要……”許厭正要出聲,任天葬的紙人已經猛撲上去,將其融入了自己體內,回歸於任天葬身旁。

    任天葬盤膝冥想,全力煉化著。

    他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作為新晉聖人,太需要這個聖境靈魂做滋養了,不僅會穩固境界,更能讓實力大進一層,好處無限。

    至於許厭這邊……

    她不是個執拗的人,相信在不久之後應該會釋然。正像唐焱所說的,許專諸早晚一死,唐焱不殺,外人也會殺,這場骨族爭鋒事件,許專諸就是獵物。

    唐焱在高空聚斂著氣運,強行控制著它們,光潮時而洶湧,時而廣布,但並沒有野性,在唐焱的控制下很快溫順,並逐漸逐漸的形成了一個輪廓,跟最初顯現的大致類似,只不過更龐大,但並不形象。

    唐焱對這個輪廓隱約間感覺些許的熟悉,卻記不起具體的名字。

    但是無所謂了,這一場機緣他要定了。

    “骨族的氣運,歸我了。”

    唐焱在高空盤坐,深深吸氣,以鯨吞之勢,吞納了漫天光芒。

    這些氣運光芒不曾抗拒,像是積蓄的湖泊找到了泄洪口,向著唐焱體內迅猛沖擊。這些星星點點的東西看似無害又靈動,可一旦沖入身體,就像巖漿入體,恐怖的劇痛猛然炸開。

    唐焱全身緊繃,面容扭曲,但死咬牙關,強行忍受著。

    他不清楚這種東西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好處,但絕對會讓自己出現升華式的買進,無論是實力還是血脈。

    許厭站在庭院里,怔怔的看著被‘分食’的許專諸,一種複雜的情懷湧上心頭,讓她的心情很複雜。

    但可以肯定,這種情懷不是痛心,也不是抵觸,而是一種愧疚。

    愧對了燁老,愧對的骨族。

    她不敢想象,失去了許專諸的骨族,還有沒有繼續堅持下去的信念,失去了許專諸的骨族,還能否堅定的走下去。

    但是……

    她已經無力制止了,事情已經發生了。

    她真沒想到唐焱說殺就殺,如此幹凈利落,如此的直接突然,顯然是刻意來斷了自己的後路,不讓自己再有念想。

    罷了,這就是骨族的命運了。

    或許,在許燁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在自己離開血骨禁區的這一天,就已經註定了骨族將來的坎坷遭遇。

    或許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單純了,即便有許專諸的存在,置身靈族控制下的骨族保不住這個信念,更堅持不了太久。

    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讓自己盡快成長,在骨族徹底覆亡之前,讓新的骨族在遺落戰界強勢崛起,在許燁戰死之前,自己重新站到他的面前,讓他看到新的希望。

    真到那一刻,一切都是值得。

    祁天大陸。

    戰亂的星洛帝國西北疆域,新的凈土已經在這里紮根。

    塵緣閣等等眾多寺院如雨後春筍般相繼崛起,龐大的僧侶團體在這里生存了下來,適應了新的環境,並隨著星洛帝國的風雨飄零而愈挫愈勇,甚至組建了僧侶部隊,協助帝國抵禦外敵。

    他們已經成長為星洛帝國一個不可或缺的勢力,眾多僧侶在民眾心中的地位大幅躍升,人們對待這些‘雪中送炭’的救世主抱有很高的尊敬姿態。

    新建塵緣閣,深淵樓閣。

    ‘凈土之主’病如來正在禪房靜坐,寶相莊嚴,默默呢喃,誦詠著佛經,轉動著佛珠,恢弘的佛光充斥著禪房,一片祥和安寧之態,一股汪洋沈浸之姿。

    他在祈望國運,在禱告和平。

    突然,一聲細微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嘩啦啦,佛線崩斷,佛珠灑落,稀稀拉拉的反彈著、滾動著,灑向了禪房各處。

    唯有寥寥幾顆,殘留在佛線上。

    病如來的右手微微一顫,佛線無聲飄下,落在了袈裟上,僅存的幾顆佛珠滾到了一旁。

    這一刻,房間仿佛徹底安靜了,連金光都在暗淡之中消散。

    久久的沈默,久久的寧靜。

    他緩緩睜開了蒼老的眼簾,飽經滄桑的眼眸失神的看著地上的佛珠,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晃動起了絲絲漣漪。

    良久……良久……

    一陣很長很長很壓抑的沈默之後,他平靜的撿起了佛線,招來了所有佛珠,重新串聯,重新吟詠佛經。

    他心生漣漪,又回歸沈浸。

    即種因,則得果,一切命中註定。

    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他或許有錯,卻無怨亦無悔,靜候最終風暴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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