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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實驗小白鼠]武神風暴[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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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29:39 |只看該作者
第1718章 重掌大權

    骨族內部的混亂動蕩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但混亂愈演愈烈,持續著加劇,沒有任何熄滅的征兆。

    正如血骨禁區上空經年不散的血氣,骨族內部的氣氛非常壓抑,民眾情緒激動,高層指揮失當,讓整個局面頻臨失控。

    許樽空有野心,卻並無威望,在這混亂之際,根本無法控制整個骨族,無法調控全部軍隊,各部將領有心聽從指揮,卻不知道該服從於誰,各自為政最終促成了亂上加亂。

    許樽也沒那麼多的精力控制全族了,帶著主要人員坐鎮北疆大營,一夜之間成功抓捕了大量的‘搜捕隊伍’,截下了近千名新生代孩童。

    但讓他惱恨的是始終不曾發現許冷程等人的蹤跡,更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許專諸的消息。

    經過長達一夜的殘酷拷問,許樽終於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許破軍、許冷程、乃至守望者全體隊員,早在昨天晚上混亂發生之前全部沖進了濱海區。

    許樽盛怒不已,即刻組織更為龐大的搜索隊伍,足有十余萬人,成群成片的沖進了濱海區,全力搜捕著可疑線索。

    與此同時,九大黃金古族的隊伍終於得到了許專諸失蹤的消息,失蹤於昨晚動亂發生的時候。

    這一情況讓各大族的隊伍又驚又怒。

    正像唐焱所預料,他們真的就是為了許專諸而來的。

    好端端的,竟然憑空失蹤了?

    誰敢在九大族面前耍把戲?誰敢挑釁九大黃金古族的威嚴?

    真到了這一刻,他們嚴重懷疑整個事件就是骨族的一場密謀,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轉移許專諸,轉移部分精銳,避免全族覆滅的厄運。

    就連此刻派遣大部隊沖進沼澤區進行搜索,都可能是計劃的一部分,為的是轉移更多的隊伍,又或者是護送所謂的‘叛逃者’們離開。

    一怒之後,九大古族集體降臨,坐鎮北疆大營,控制住了許樽在內的所有高層,古族聖人們甚至困住了骨族現存的幾位聖人。

    “現在骨族由誰主事?”

    “立刻封閉血骨禁區,召回所有搜集隊伍。”

    “嚴禁各部隊再入濱海區。”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

    聲聲喝令回蕩軍營,甚至驚動著外面駐留的軍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許樽怒叱。他現在急躁又惱怒,許專諸的突然失蹤都快讓他發瘋了,如果再找不到許專諸的消息,他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許專諸不僅是骨族的希望,更是他的命根子。

    “什麼意思?哼哼!你們自己清楚!”

    “鬧了這麼一晚,讓天下看盡了熱鬧,到最後突然來一句許專諸丟了?這戲份演的太過了。”

    “許專諸被你們看的嚴嚴實實,怎麼可能就莫名其妙的丟了?不要把其他人當成傻子,交出來吧。”

    “別廢話了,九大族聯手通緝,許專諸逃得出北疆也藏不了太久,早晚有一天會被發現。與其到時候鬧的難堪,倒不如現在就交出來。”

    各大族代表聚滿了主營大帳,每個人都刻意隱藏在了各自的光潮里,宛若一輪輪烈陽,綻放著神輝,更彌漫著一股股雄渾霸烈的氣勢,壓迫著營帳里面的骨族強者。

    許樽恍然醒悟,他們這是認為骨族在演戲?

    他們認為是骨族自己藏匿了許專諸?

    他們認為整個暴亂事件是自導自演?

    許樽又氣又惱:“荒唐!!骨族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老頭子,說話註意你的語氣,搞清楚你面前站的是誰。”

    “一個半聖,敢在我們面前大聲叫囂,你活膩歪了?”

    “讓你們主事的人出來!不然別怪我等大開殺戒!”

    “敢在我們面前耍把戲,給臉不要臉。”

    “當天如果不是我們星辰族出手相助,你們骨族早就在十大族除名了,現在不懂的感恩,竟然玩起了這種荒唐把戲,可笑可恥。”

    各大族語氣強硬,分毫不給許樽反駁的機會。

    許樽怡然無懼,怒叱著全場:“我就是骨族主事者,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這件事不是骨族自導自演。我們正在全力搜查專諸皇子的下落,請你們立刻離開,不要妨礙我們的行動。”

    “哈哈,你主事??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沒記錯,骨族主事者應該是許燁。他在什麼地方?藏起來了??趕緊讓他出來,給各族一個交代,免得事情腦袋,彼此臉上都很難看。”

    “老東西,最後警告你一次,再敢趾高氣揚的朝我們亂吆喝,先擰斷你的脖子,抽了你這一身老骨頭。”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一個小小半聖竟然敢在九大族面前咆哮,這老東西腦袋有問題吧?”

    各族紛紛質疑冷哼,言語里極盡鄙視之意,讓許樽面色鐵青,恨得咬牙切齒,可是迫於眾強威壓,竟然半點聲音都吭不出來。

    他之所以無懼無畏,是依仗著許專諸能盡快接管全族事務,到時候自己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享受無上尊崇,可現在許專諸莫名其妙失蹤,他等於在突然間沒有了所有的籌碼,甚至有可能因此而被族人們指責,把所有的罪責都扣在自己身上。

    迫於無奈,族人們不得不找來了許燁。

    在看到老元帥走進營帳的那一刻,匯聚在軍營里的族老和將領們都暗暗舒了口氣,恍惚之間,重新找到了主心骨。

    是踏實,是沈穩。

    這種感覺是許樽絕對無法給他們的。

    或許之前不曾真的去體會去感受,但在經歷了這次動亂事件之後,尤其是在九大族聯合降臨的時刻,他們心里的感覺太清楚了。

    這一刻,他們也知道了自己需要什麼,骨族需要什麼。

    許燁走進了營帳,把在場眾位族人的神態表情收入眼底,心里卻是幽幽一嘆,已經無力去責備。

    他先是向著黃金古族的眾人行了個禮,平靜淡漠。

    各族隊伍此刻的情緒很激動,但依舊回了一禮。許燁作為骨族曾經的軍方元帥,戰功赫赫,又是骨族公認的巔峰強者,就像屍皇族的藏霸,許燁之名各族皆知。

    簡單的一個小情景,帶給骨族高層以很深的觸動。

    許燁正是用這個無聲的畫面來告訴族人們,誰更有資格來引領骨族。

    許樽臉色更為難看,可實在無力反擊。

    “燁老,給個解釋,否則今天這事絕對沒完。”

    “骨族現今處境危機,面臨各方威脅,是我們聯手設置禁令,嚴禁外人踏入血骨禁區,嚴禁任何人在骨族統治區殺人,嚴禁外人驚擾到骨族,應該是給足了骨族顏面,你們回敬我們的是什麼?就是這麼一場自導自演的叛亂?”

    “我們不會刻意為難骨族,但你們要有起碼的自知之明。”

    “燁老,表個態。別讓大家臉色難看。”

    各族的老人們相繼出聲,以他們的年歲,有些人都是聽著許燁的傳說長大的,所以盡管是在叱責,態度上總歸說得過去。

    許燁再次回禮:“感謝各位還能給我這老骨頭一點顏面,我許燁謝謝了。昨晚這些事情讓大家夥看笑話了,我骨族硬朗了幾萬年,卻在這麼個特殊時期丟盡了臉面。

    我可以用我這個老臉向各位做保證,昨晚的事情不是演戲,確實是一場內亂,我可以現在立刻下令,召回所有族人,並封閉血骨禁區。

    如果你們願意相信我許燁,請給我些時間整頓骨族,到時候我們開門迎接各位駕臨,並甘願接受你們的裁決。

    即便是真的有什麼人逃了,我會協助你們發布通緝令,以九大族的聯手之力,想找一群人很容易。”

    各族相互交換著目光,多少有些遲疑,但在各族老人的暗暗表態下,都是相繼接受了許燁的請求:“燁老,給你們五天時間。五天之後,九大族降臨血骨禁區,到時候若有得罪,怪不得我們了。還有,你知道我們要什麼,到時候盡量有個說法,別鬧得大家都很難堪。”

    許燁抱手示意,送走了九大族的隊伍。

    這時候,營帳里面陷入尷尬的安靜,骨族高層或是低頭,或是相互對視,可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連許樽都保持著沈默,生怕惹來許燁的批判。

    許燁回首眾人,邁步走向了營帳桌案前:“從今往後,我擔任骨族族長,去掉代理二字,各位可有意見?”

    “我等定會全力輔佐,守護骨族。”骨族高層無一例外的單膝跪地,除了許樽之外。

    “很好!第一條命令,免去許樽所有職務,押入囚牢,嚴審三天三夜,之後送上拆骨臺,以亂族之罪,處死!”

    “什麼??”全族眾人霍然擡頭。

    “老賊!!”許樽怒起。

    “混賬!!”許燁猛然振臂,一股罡氣狠狠轟在了許樽胸口。

    “噗!”許樽破口噴血,仰面拋飛百多米,胸口血肉模糊,氣息嚴重受創,趴在地上抽搐兩下,沒了動靜。

    “壓下去!”許燁再次大吼,聲動軍營。

    “遵令!”北疆行刑隊狂熱呼吼,惡狼般撲向了許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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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29:50 |只看該作者
第1719章 善意的謊言

    眼睜睜看著軍區行刑隊把許樽押下去,眾位族老心有余悸,尤其是那些親近許樽的人,則暗暗膽怯。他們都感受到了來自許燁的怒意,明白這次可能是要玩真的了,真要把許樽以拆骨之刑處死。

    他們同時暗暗質疑,這個刑罰未免太重了吧?

    骨族現在缺人,尤其是缺高階強者和有能力的謀士,許樽畢竟是軍務院的大佬,又是名副其實的半聖境界。可能是一時沖昏了頭,犯了不該犯的錯誤,稍微批評指正之後還是可以重新啟用的,怎麼能直接給拆了?

    可是,誰也不敢多嘴了,生怕許燁拿他們下第二刀。

    許燁站在桌案前,表情冷漠的看著被拖走的許樽。

    其實心里……默默地道了聲對不起……

    真要算起來,他跟許樽合作過很多年,其性情或許偏激,但在軍務院的職位上做的很到位,大局謀劃面面俱到,是全族不可多得的謀士。

    可是這一次,他不得不狠心殺他。

    許燁不是小心眼,更不至於因為許樽挑釁自己而直接處死,他是為了族群著想,為了族群未來的安定,不得不下殺手。

    因為,許專諸丟了!骨族的信念崩塌了!

    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以肯定的是許專諸不會再出現了。現在許厭走了,許專諸丟了,骨族的精神支柱倒了,他必須想方設法彌補這個災難。

    編造一個謊言。

    所以,為了讓這個謊言持續下去,不至於被人識破,首要任務就是除掉許專諸最親近的人——許樽。

    所以,對不起了,老朋友。

    許燁一直在沈默著,營帳內外所有人都垂首肅立,不敢有絲毫忤逆,更不敢有任何挑釁,因為面前站著的人已經成為了骨族的族長,真正的族長。

    “召集所有高尊以上的族老和將軍,我有話要說。”許燁坐到了桌案前,揮手打出了能量波紋,把龐大的營帳遮掩起來。

    很快,族內高階尊者級別以上的強者全部集合過來,另有些實力稍弱,但身份不低的族老和謀士,也被應邀抵達。

    近百人齊聚一堂,是骨族當今僅存的力量了。

    “從今天起,我許燁繼任族長,掌管骨族大小事務,重新接受軍務院,統帥四大軍團。各位可有意見?”當著全體高層的面,他再次重新審定。

    “我等全力輔助,守護骨族。”

    無一例外,全體通過,聲音高亢,氣勢盛隆。

    他們在來的路上大致聽說了事情經過,這一晚的混亂也讓他們心力憔悴,太需要一個主心骨來安定了,也明白骨族經不起更大的波動了。

    “既然這樣,有些話我要說個清楚。骨族的情況,大家心里清楚,外患當頭,應團結起來,共同應對。某些人若再敢心懷亂謀,絕不姑息,到時別怪老夫心狠手辣,這次殺一個許樽,下一次就能殺上十個二十個。”

    一番寒涔涔的話說出來,直讓營帳里面的氣氛下降到了冰點。

    “第二個要點,誰要是敢私通外族,意圖擾亂骨族,或是圖謀不軌,一旦查證,立刻推上拆骨臺。

    對於這種連祖宗都忘掉,把自己是誰都忘掉的畜牲,留之無用。

    還有,某些人別以為投靠了外族,就能脫離骨族這個苦海。實話告訴你們,一天是骨族,永生永世都是骨族,你們的血脈換不掉,身上的烙印就褪不去。

    九大族是什麼性情,你們自己比誰都清楚。他們現在利用你們,好話說盡,將來呢?你會以什麼身份在其他族群里面活著?

    對於一個連自己家族都拋棄的人,一生一世都會被烙印上背叛二字,永遠受到唾棄辱罵,遺臭萬年。

    你有臉活著嗎?他們會看得起你?你留在他們族群里,就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就是一個令人惡心的垃圾。

    所以,在這個大難當頭,別以為自己多聰明。忠貞守護才是正途,團結一致才是你們應該走的路。”

    許燁重重冷哼,嚴肅審令。

    營帳里面鴉雀無聲,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垂首聆聽著新族長的教誨。但不得不說,這些尖銳的話語,刺痛了不少有私心的人。

    “我知道你們里面很多人還在猜疑我,不必了,我直接向你們挑明白。許厭、許破軍、許冷程,乃至守望者一號,是我親令送走的。許破軍帶走了狂風軍團最強的一個團部和眾多高層謀士,許冷程帶走了寶閣多數至寶和寶骨,守望者則是全體遷移。”

    “啊??”族人們相繼擡頭。

    “還有許專諸,昨晚由守望者部隊轉移帶走。”許燁說這話的時候,坦然直白,看似很正常。可實際上,他明白許專諸已經遭遇了不測,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讓骨族上下保持住那分信念。

    讓族人相信許專諸還活著。

    一切的痛苦和絕望,由自己來承擔。

    為了確保這個信念永久存在,必須斬殺許樽。

    因為,他知道事實。

    “這……”族人們面面相覷,很是不解,有些人則為之皺眉,有些人若有所思的沈默。

    “現今九大族圍困血骨禁區,你們以為他們是安的好心?他們會真的放過骨族?就算骨族順利投靠靈族,將來也面臨太多的變數。

    骨皇教過我們,凡事能留後手,盡量多留。

    我思前想後,決定讓許破軍他們帶著骨族的希望,逃出血骨禁區,在外界另謀生路。許破軍擅長兵法,有大智慧,許冷程掌握秘寶,可做輔助,守望者部隊忠貞職守,將以死守護。有他們幫助,許厭和許專諸,以及我族大量新生代,終究能夠在這世界上紮根生存。

    遺落戰界面積廣布,有著很多未知的世界,他們總歸能找到合適的地方,悄無聲息的生存成長。

    或許他們會面臨很多的危險和變故,但他們需要的就是這種歷練,要的就是這種絕望下的掙紮,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成長。

    讓他們遠遠離開,總比整個骨族都做九大族的砧板魚肉。

    讓他們離開,我們這些老家夥們留下來,由我們承擔苦難。但我們要活著,我們要堅持住,更要保存住實力。我們更要身懷信念,永不放棄。然後就是等待,等待許專諸或是許厭成皇的那一刻,等待他們振臂呼應的那一天,我們這些老骨頭還能帶著余下的骨族重新回到他們的身邊,重振骨族輝煌。”

    族人們恍然大悟,紛紛垂首:“我等錯怪族長了。”

    “我本意是秘密送走他們,不驚動各族,等他們離開了,我們可以謊報說是這些人在天魔族侵襲的時候戰死,即便他們懷疑,也找不到線索,即便他們惱怒,也無從發泄。

    可許樽愚蠢,一心只顧依仗專諸謀求權位,亂了整個計劃,把我和整個骨族置於被動局面。不僅我族面臨質疑,逃離的許厭許專諸等人更會面臨更多的追殺,處境艱難。

    現在,可有人質疑我殺許樽??”

    許燁編了一整套謊言,是在前來北疆大營的路上想好的。不管將來怎樣,總歸必須給予骨族一個信念,給他們一個堅持下去的信念,再苦再累,信念不能倒。

    “我等錯怪族長了。”

    “從今往後,骨族定當全力輔佐族長。”

    “我等死罪,竟然聯同許樽霍亂,請求族長責罰。”

    族老和將軍們紛紛跪倒,感受著久違的溫暖與激動。

    “一切都過去了,只要一心為骨族,我們要做的是盡量挽回這次意外造成的損失,應對九大族的壓迫。要堅定一個基準,竭盡所能為許專諸他們營造安全的環境。”

    “我等謝恩,我等遵令。”全族高層跪拜,高聲呼吼,久違的凝聚力在這一刻重新降臨骨族,久違的歸屬感重新回蕩在他們的心中。

    有些心系骨族的老人們甚至熱淚盈眶,感慨萬千。

    “現在,群策群力,共同想辦法。我們只有五天時間了,必須想出一個措施,彌補許樽鑄就的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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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30:04 |只看該作者
第1720章 氣運何用

    九大族相繼離開北疆營帳,向著不同方位撤散。他們看起來像是給了許燁顏面,又像是平靜的返回自己的住處。但是,散入黑暗地帶之後,九大族的隊伍相繼停留,之後無一例外全部撲入了北部濱海區。

    許專諸失蹤了?

    在這場混亂之中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怎麼可能!

    他們完全不會相信。

    所以結果只有一個,許專諸被骨族秘密轉移了。

    即便整個事件不是骨族預謀下自導自演,也是有人趁機起事做了些謀劃,總而言之,許專諸的失蹤絕不簡單。

    他們太了解許燁了,這老家夥不會坐以待斃。

    星辰族、輪回族、妖靈族,等等九大族,全部從不同方位沖進了濱海迷霧區,在黑暗與泥濘里潛行,搜尋著可疑的線索。

    現如今,血骨禁區被各族各派緊密包圍,許專諸不能從其他方位離開,只能選擇濱海區逃向茫茫海域。

    只要他們全力搜集,總歸能找到他遺留的蹤跡。

    而且現在借此機會,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獵捕許專諸了。既不用在十族會議計謀上脅迫骨族交出來,又不用九大族撕破臉的相互爭搶。

    他們的獵物就在這濱海區,九大族同時行動,誰抓到算誰的。

    “加個小心,他可能在這里。”旱辰在濃霧深處全速疾馳,邊搜集著線索,邊提醒著守護的三具萬年古屍。

    “誰?”三具萬年古屍茫然。

    “東南獸山,唐焱!”

    “什麼?”

    “他很可能就在這里,我有預感。你們不用刻意尋找許專諸,改變目標尋找唐焱,找到了他,許專諸也就找到了。”旱辰回想起昨晚被窺伺的感覺,再聯想到這次事件,不由自主的懷疑到了唐焱的頭上。

    他沒有證據,卻有著預感。

    他在祁天大陸生存數十年,得知了唐焱太多太多的事情,更深入的研究過。對於唐焱,他只有一個結論——戰爭狂徒。

    這麼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怎麼能放過骨族事件?怎麼會放過九族會盟?何況以獸山當今的地位和能力,派遣強者協同唐焱過來探險,也是理所當然。

    既然唐焱來了,那這事情……精彩了……

    另外的方位,風魅首領唐琳攔住了唐宸的隊伍。

    “已查證兩個消息。昨天下午,是他抓走了生生門的三個半聖,昨天晚上,他曾拜訪過血骨禁區,之後骨族爆發混亂。我失去了他的蹤跡,但最後的線索指向了濱海區。”

    “他果然來了。”唐宸濃眉緊皺。

    “誰??”唐瑜等人奇怪。

    “我在這濱海區追查了一晚,只發現了一個特殊的地方。那里的地面非常狼藉,好像駐紮過上萬余的隊伍,但現在不在了,離開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時辰,而且周圍沒有留下任何撤離的蹤跡,就好像憑空失蹤。”

    “帶路!”唐宸沒有過多解釋。

    唐瑜、唐知白等人面面相覷,唐邱唐冰等人同樣奇怪茫然。

    到底什麼情況??

    都是誰和誰?

    與此同時,其余各族相繼拿下一片區域,進行著掃蕩式的搜尋。

    濱海區面積非常龐大,地勢複雜,又被濃霧和血氣充斥,要想搜索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但九大族聯手搜集,每人分屬一片區域,事情就變得不是那麼困難。

    濱海區最北端,一條江河轟隆奔騰,自昏暗的濱海區匯聚成型,咆哮轟鳴著湧入濱海的入海口。

    江河之下,河道深溝某處,唐焱正凝神盤坐,肅容凝眉,以血銀護體,撐開片狹窄的區域,抵抗著河潮奔騰的沖擊,抵禦著附近妖獸的窺伺。

    骨族氣運入體,仿若巖漿奔湧,肆虐在全身各個部位,痛苦不堪,如同接受著巖漿的澆灌。整個人變得通紅如血,表情痛苦的近乎於扭曲。

    但讓唐焱奇怪的是,這些神異的光芒並沒有淬煉他的血脈和骸骨,也沒有擴展筋脈,前前後後都沒有產生針對實力提升方面的幫助。它們沁入了全身的細胞,分散在不同的區域,然後在沈澱中融入血肉、骸骨、血液,然後……消散……

    這一切的一切,跟唐焱預想的完全不同。

    歷經整整一晚的淬煉,數百萬光點全部融入身體,痛苦和炙熱逐漸的消減,直至恢複了平靜,實力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提升。

    “一步一死一重天,九殺九斬九重天。”

    “殺命子,奪氣運,鋪築武道皇途。”

    這是妖靈皇給予自己的武道指引。按照自己的預料,應該是殺一個命運之子,實力提升一大步,等吞噬九大命運之子,將徹底蛻變,強勢挺入皇境。

    可是怎麼會這樣?

    並沒有想象中的實力提升,甚至沒有多少的變化。

    是自己想象的簡單了?還是想的方向錯誤?

    唐焱沈在河溝底部,皺眉苦思。

    這些氣運究竟有什麼效用?

    不是提升實力作用?不是淬體煉神作用?

    那是什麼?

    難道是成皇的養料,需要積累,厚積薄發之後方能突然爆發?

    又或是需要特別的方法來淬煉?

    如果是前者,豈不是說各大命運之子的實力都會穩步提升,逐漸的變強,並不是全部停留在初級,依靠互殺來提升實力?

    這樣一來,氣運只是最後突破成皇的關鍵,決定成皇的成敗,而不會決定聖境階段的實力強弱?

    唐焱感覺這樣的可能性極大。

    可父皇為什麼要告訴自己‘九殺九斬’?

    “嗯??有人來了?”唐焱突然間有所警覺,深深吸氣,壓下了猜疑,調整這狀態,森羅眼隔著洶湧的河水,鎖定著前方迷霧區里正向這個方位閃掠而來的身影。

    距離太遠,環境太亂,看不清楚具體身份,但絕對是聖境的氣息,而且足足有著四個。

    唐焱壓制著實力氣息,像是蟄伏的鱷魚,等待著目標的靠近。

    片刻之後。

    “竟然是他?冤家路窄,又碰上了。”

    來人竟然是屍皇族的隊伍。

    為首的就是自己的宿敵,曾經揚言要奪取自己氣運的屍皇族傳人。

    “停下。”旱辰突然喝令,停在了奔騰的江河上方,隔著洶湧的河水,掃查著深處的河道。

    就在剛剛一剎,他察覺到了危險。

    其余三位萬年古屍相繼停止,他們同樣捕捉到了異常的能量波動。

    “再奪一個氣運,看看效果。”唐焱靜了很久,心里突然動了殺意,本想在將來與此人決鬥,但心里掛念著氣運的用途,他決定盡早動手。

    嗡嗡嗡,左眼區域,空間扭曲,許厭、任天葬、月影、地獄犬、苦婆,相繼出現,唐焱沒有急著請出許破軍等人,是因為不希望一開始就讓他們卷入戰場,畢竟他們現在的情緒非常敏感。

    “殿下當心。”三具古屍突然驚覺,以三角陣護在了旱辰身邊。

    “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唐焱從河底主動現身,許厭任天葬等相繼出現,全神戒備,殺機凜冽,各自鎖定了一個目標。

    月影實力遠不及聖境,但其夢境領域聯合地獄犬和苦婆,足以糾纏住一個萬年古屍,這也是真正檢驗月影實力的一次機會。

    “果然是你。”旱辰袖中雙手緩慢攥緊,一抹精芒在眼底迸濺。

    “唐焱?!”三具萬年古屍氣勢振動,殺意暴漲。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屍皇族落得現在境地,獸山是罪魁禍首。

    “相識這麼多年,終於可以正面相對了。先介紹下自己?”唐焱緩緩聳動脖子,全身骨節聳動摩擦,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音,部分區域直接滋生出了龍鱗,肘部與膝蓋伸出堅硬粗壯的突刺,雙手完全變成了龍爪。

    面對黃金血脈,當然需要黃金血脈來應對。

    旱辰寒冽的目光掃過唐焱等人,通體紫輝暴漲,擠壓著漫天濃霧,撐起一片森冽殺威:“屍皇族,旱辰。我說過,你晉聖之時,我當奪你氣運。”

    話音未落,突然暴起。

    淩厲而果斷,毫不留情。

    在其怒殺之際,唐焱幾乎同時同刻怒起:“誰殺誰,還不一定!”

    潛龍道灌註全身,浩蕩龍威肆虐奔騰,亂顫著江河上空,撕碎著江川河道,以猛龍過江之勢,轟向了旱辰。

    等待了十五年的對決,跨越了三個境界層面。

    這一刻,終於來臨。

    轟隆隆!

    兩人迎頭碰撞,宛若行星對轟。

    聲潮之烈,驚天動地,光芒之熾,驚濤拍岸。

    一場對轟,浩浩蕩蕩,壯闊無比,將這片天地充斥。

    唐焱與旱辰拳爪對擊,硬生生僵持在了半空。一個龍威浩蕩,一個紫氣如海,從兩人身上肆虐奔湧,向著四周奔騰,向著彼此轟擊。

    兩人狂發亂舞,目光熾烈的像是烈陽。

    “這一刻等了很久了?你的氣運,我要定了!”

    “不僅是你,許專諸的氣運,一並歸我。”

    兩人傲然咆哮,力量暴漲,哢嚓巨響,僵持中的能量強勢爆開。

    濃霧區域徹底變了,能量如河流奔湧,光輝灑落,空間沸騰。

    唐焱和旱辰同時潰退,直至近百米。但未等身體落定,強行扭曲腰身,瘋也似的猛撲來襲。

    與此同時,許厭一聲大喝,強攻一具萬年古屍,鏘的一聲,雙強對擊,蒼穹顫栗,十方濃霧潰滅,正片江河區域都在猛烈搖晃。

    任天葬與月影等全部出擊,鎖定了其余兩大萬年古屍。

    惡戰,一怒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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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30:21 |只看該作者
第1721章 何謂龍馗

     “轟!”

    天崩地裂,江潮翻覆,蒼茫海濱強勁沸騰。

    兩股神輝迅猛碰撞,宛若天神之戰,轟動八方,驚悚海濱。

    唐焱實力全開,激戰之下,一記龍尾轟向了旱辰胸口。

    龍尾迅如驚鴻,攪動光潮,借來了萬獸之力。

    龍尾撕裂空間,纏繞著密集複雜的獸影,圍繞轉動,與其一起發力。

    這一擊毫無征兆,卻極度可怕,有破滅一切之威勢!

    旱辰體軀猛振,雙掌交叉,推出一片紫色漩渦,猛然轟擊。相較於其暴動的戰意,這股子漩渦極為沈靜,沈靜的如同死寂,沒有能量肆虐,更沒有迅猛旋轉,然而卻有一股可怕的氣勢,宛若無盡的黑洞,吞噬著一切。

    轟隆隆,極致的碰撞,引發狂烈的風暴,再次亂顫了這片空間。

    唐焱晉聖之後第一次全力開啟妖靈脈,實力恐怖而強勁。但旱辰延續著一直以來的剛猛與無匹,目光森冽,不聲不響,唯有大步邁開,狂野*去,雙臂連震,體軀翻騰,與唐焱近身搏戰。

    罡氣風潮一重強過一重,能量風暴一浪壓過一浪。

    可怕而震撼,熾盛光輝籠罩此地,驅散了漫天濃霧,湮滅了下方大河。

    激烈的碰撞轟動著濱海,驚動了一支支探索的隊伍。如此聲勢,當真可怕,隔著重重濃霧,都能感受到絲絲悸動。

    “是誰在交手?難道……”

    “有人找到了許專諸?”

    “行動!快快快!”

    “別讓其他各族搶了先。”

    八大族全體行動,調轉方向,猛然撲向了聲源處。

    唐焱與旱辰的激戰愈發熾烈,碰撞的聲潮時而如大鼓、時而如雷鳴,密密麻麻,響徹高空,震顫著空間。

    更有任天葬、許厭等人激戰,各自撐開了一方領域。

    下方沼澤在湮滅,江河在斷流,無盡泥潮掀天而起。

    場面浩大之極,波及無邊的沼澤之地。

    許厭甚至與萬年古屍對轟進了海域,她強他更強,兩人宛若戰神在激戰,吼嘯如雷,怒戰如狂,迅猛的罡氣引動天穹雲層翻滾,激發海洋浪潮翻覆,震顫百獸驚悚逃竄,濱海與海域接洽地帶一片混亂。

    “龍戰星野——萬獸潮!”唐焱在惡戰中完全妖靈化,龍吟驚空,龍軀霸世,十丈龍軀漫天翻騰,翻雲覆雨,引動天威籠罩濱海。

    嗷吼!嗷吼!

    隨著龍馗妖體的激戰,無盡的龍氣纏繞奔騰,如江河大潮,前赴後繼,綿延不絕,里面充斥著密集的獸吼,更有無以計數的獸影在幻化與崩滅。

    有猿狼虎豹,更有雕隼鳩鶴。

    有象獅猛獸,更有雀鷹猛禽。

    有天兔之體,戾氣滔天。

    有金獅之威,怒嘯天穹。

    有暴猿之雄,霸烈沼澤。

    有金鵬之厲,睥睨蒼生。

    唐焱以龍馗妖體惡戰旱辰,實際則是妖龍為引,激萬千獸影,牽獸潮相隨,每一爪、每一尾、每一次擊打,總有成百上千的獸影撲向龍爪與龍尾,隨著一起發力,一起狂攻。

    每一次轟擊,都蘊含萬鈞之力,崩山之勢,打的旱辰層層後退,打的空間支離破碎。

    龍馗傲世,萬獸輝映。

    場面之震撼、聲勢之驚悚,直讓遠處的三具萬年古屍心驚膽戰,更讓許厭等人脊背發涼。

    這是唐焱?他們完全不曾見過!

    這是龍馗?他們感受到源於靈魂的驚悚。

    “嗷吼!!”龍馗妖體暮然咆哮,翻騰的龍軀剎那繃直,剎那暴擊,撕裂了空間,洞穿了獸潮,剎那間怒沖至旱辰面前。

    龍眸大赤,燦若烈陽。

    龍吼大振,驚若天神。

    龍眸深處,仿佛有萬獸之影層層閃過;龍吼之振,仿佛萬獸齊鳴。

    一記龍爪以炸雷之威,轟向了旱辰胸腔。

    “龍馗?!龍馗妖體!萬妖之祖!!唐焱,你沒讓我失望。”旱辰厲聲冷嘯,面對如此驚悚的攻勢,怡然無懼。通體神輝耀世,雙眸完全紫化,紫發亂舞,面目冷硬,雙掌極速翻飛,引動漫天紫氣壓縮,匯聚死寂漩渦,狠狠的攔向了唐焱的龍爪。

    轟隆隆!!

    龍爪強勢無匹,引動天雷滾滾。威壓江河,一擊之下,空間寂靜,江潮凝固,一瞬之間,龍珠愛洞穿了旱辰的紫氣黑洞,直接轟在了他的胸腔。

    哢嚓,刺耳的碎裂聲當即炸開,旱辰胸腔破爛不堪,恐怖的力量灌註全身。

    龍馗妖體傲立蒼穹,巋然不退,然旱辰整個人轟退百余米。

    “殿下!!”遠處三具萬年古屍齊聲大吼。

    然,惡戰正酣,豈容分心。

    任天葬的紙人當即插入萬年古屍的後背,引發淒厲慘叫。

    而許厭皇骨發威,一拳轟在了面前古屍的面門,伴著震耳欲聾的轟鳴,將其轟進了沸騰的海面,炸起百丈巨浪。

    任天葬死戰不休,許厭直接殺進了海底。

    “你卻讓我失望了,不想死,拿出你全力。”龍馗妖體在高空翻騰,在烏雲下、雷群中,在江潮上,在濃霧里,其霸道之姿,足以讓世人膽寒,令萬獸臣服。

    滾滾龍氣迅猛鋪展,越來越廣,越來越大,無以計數的獸影在里面翻騰,越發的清晰,無窮無盡的獸吼在里面爭鳴,更加刺耳。

    一己之力,引萬獸出戰。

    這正是聖境的龍馗,這正是正式覺醒的龍馗。

    何謂龍馗?不是燭龍、不是牛蟒,更不是通天古樹的融合。

    龍馗就是血牛!

    何謂血牛?以通天古樹為基,以燭龍和牛蟒這兩大特殊妖獸的魂血為引,集合地下古城百萬妖靈的血氣,歷經無盡歲月的積澱,汲取大地靈脈,反複熔煉,方成龍馗之虛型,再經妖靈之脈融合貫通,方展龍馗之態。

    旱辰不言不語,冷硬的神態浮現出絲絲詭異。雙臂猛然大漲,碎裂的胸口自行愈合,自始至終沒有鮮血流出,無盡的紫氣噴薄洶湧,仿佛一片汪洋從體內湧出,而其周圍緊貼身體的不同部位,怎浮現出大量死寂般的漩渦。

    “蒼天老兒,借你天威一用。”唐焱龍軀翻騰,突然間直沖雲端,在雷雲深處縱橫沖刺,無盡龍威肆虐著蒼茫雷雲。

    下一刻!

    ……哢嚓……

    宛若天崩,巨響之聲驚天動地,撕裂天地,甚至於傳遞到了遙遠的北疆大營。

    嘩啦啦!劈里啪啦!

    漫天雲層突然崩塌了,無窮無盡的雷電宛若暴雨般劈下,天威蓋世,攪碎了迷霧與血氣,湮滅了空間萬物,鋪天蓋地的淹沒了紫氣浪潮。

    在漫天雷群傾瀉之際,在無盡天威引爆之時,唐焱以潛龍道怒殺而至,跨越空間,爭輝於雷電,爭雄於天威。

    天威坍塌,雷群肆虐,無盡紫氣被崩滅,旱辰仿佛置身於災難漩渦,渺小而脆弱,承受著天神之怒。

    但……

    “我會跟你有一戰,但不會是今天。唐焱,今天到此為止。”旱辰唇齒開闔,聲如冷劍,在漫天雷群灌體之際,雙手猛然暴起,周圍漩渦剎那迸發。

    雙手探出,宛若上蒼之手,交擊龍爪,四周氣旋全面複活,以鯨吞之勢吞噬漫天雷群。

    旱辰,生猛的扛住了唐焱的致命一擊。

    下一刻,方圓數里之地,地面猛然下陷,轟轟隆隆,足足下陷十余米,恐怖的風暴氣旋向著四面八方肆虐而散,驅散著漫天血氣濃霧,形成可怖的浪潮。

    再然後,一股巨大到震撼的風暴蘑菇雲,綿延近十里,在無窮無盡的轟鳴聲中沖向了高空,直達千丈之遙,成了整個濱海區,乃至大半骨族統治區的焦點,吸引來無數驚愕的目光。

    風暴核心地帶,旱辰面容緊繃,雙臂微顫,死死抵住龍爪的壓迫。他被唐焱瘋狂又狂霸的攻擊震的身體踉蹌,壓的墜落近百米,直至踏在了深坑底部。但至此,龍馗妖體再難向下分毫。

    “嗯?”唐焱面色微變,不在於下面旱辰,而是……

    “唐焱!不對勁!撤!!”遠處,任天葬與許厭同時發出了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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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30:35 |只看該作者
第1722章 各族傳承者

    “附近還有其他的人?”唐焱龍眸轉動,掃視著四周持續翻騰的風暴浪潮,隱約察覺在不同的方位正有大量的氣息向這里極速迫近,這些人的速度非常快,且因為是在能量風暴里逆行沖刺,激發著各自的威力,所以可以明確評斷,這些人的實力強弱不等,有半聖,更有聖境。

    “情況不對!快走!”許厭和任天葬以及月影等相繼沖了過來。

    唐焱猛然彈起,盤踞在高空,一邊警惕著旱辰,一邊探查著外圍,三個方位,三支隊伍,每支都有三四位聖境,莫非是其他的古族?

    “唐焱!走!”許厭厲聲提醒。

    唐焱心里不甘,但不得不壓下戰意,卷起許厭等人撤離:“旱辰,咱們後會有期,這一天,不會太久。你欠下的命債,是時候該還了!”

    “不要追了。”旱辰制止了三具古屍。他本意就不是來戰鬥的,而是確定唐焱是否真的在這,更順便驗證下唐焱現在的實力真正如何,既然目的達到了,各族隊伍又要來了,他也該撤退了。

    他不會故意公布唐焱在這的消息,更不會與外族牽連,因為這個獵物是他的專屬,豈能與外人分享。

    “殿下,我們……”一具古屍正要開口。

    旱辰擡手打斷:“離開這里,會住所。”

    “不追唐焱了?”

    “還有許專諸呢?”

    “唐焱在這里,許專諸就在他手上。殺了唐焱,一石二鳥。”旱辰深深凝望唐焱離開的方向,沖天而起,潛入了暗夜。

    不久之後,星辰族最先抵達,盤古族、阿修羅族,相繼趕到,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是只做了短暫的停留和探查,便悄然撤離,沒有跟彼此碰面。

    妖靈族、陰陽族等的部隊隨後抵達戰場區,同樣是簡單的停留,無聲的撤離,避免著彼此之間的接觸。

    這是一種忌憚,更是一份默契。

    唐焱帶著許厭等人沖進了海域,遠遠撤離了濱海區。但他不甘於就此離開,半路上略作遲疑,突然轉向,獨自一人沖進了濱海區。

    這一次,他披上蓑衣戴著鬥笠,坐進了濱海區的一處深潭邊。

    這里距離戰場不足五里。

    他想要查探到底是什麼勢力打破了自己的行動,又是否是有了某個外族跟旱辰達成聯合,這會直接影響自己的某些計劃。而且,他現在回想起來,旱辰與自己交戰過程中始終不曾盡全力,更多的是一種試探,顯然他知道這場激戰不會延續太久。

    不過,一場試探就能跟自己打成那種境地,可見其實力究竟有多強。

    這些年來,自己在成長,旱辰同樣不曾落後。

    這是個勁敵,不得不正視的對手。

    “原來九大族全都來了?”唐焱查探了很久,終於有了大致的了解。看樣子,九大族是在骨族里面知道了些什麼,這才全部沖進了濱海區,在追蹤著統一的目標。再看他們大肆搜索又小心翼翼的樣子,這個目標當然是許專諸。

    唐焱盤坐在深潭邊緣,苦思冥想著,默默盤算著。

    可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後方突然傳來聲音,且由遠及近,迅速降臨:“我倒是該佩服你的膽魄,打完仗不急著離開,反而回來探消息,你就不怕淪為獵物?!”

    好快的速度!!唐焱暗暗一驚,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平靜的轉了轉頭,看了看來人,暗道了一聲陰魂不散。

    來人竟是軒轅!

    一襲白衣一身清冽,在這潮濕的濃霧里格外顯眼。

    她示意族人們留在遠處,獨自走向了唐焱:“你抓住了許專諸?”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唐焱晃了晃手里的魚竿:“我在釣魚呢。”

    “釣到了許專諸?”軒轅在十步外站定。

    “釣到了你。”唐焱無聲一笑,收起魚竿,準備離開。這女人給他種危險的感覺,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跟她交手。既然不想交手,就沒必要有牽連,還是離得遠遠地。

    “許專諸,是否在你手里!這只是一個問題,回答我。我不會跟你搶,至少現在不會。”

    “你找錯人了,我都不知道許專諸是誰。”唐焱騰身而起。

    “你不怕許厭被九大族通緝?”軒轅冷冷冰冰地一句話,硬是勾住了正要離開的唐焱。

    唐焱停在了半空,慢慢轉身,看了她很一會兒,微微一笑:“大媽,我尊境你,你可別不知好歹。我急了眼,男女通吃,老嫩不留。”

    軒轅白紗遮面,看不清神色,但一雙眼眸卻似幽潭,神秘莫測:“昨天晚上,生生門三位長老莫名失蹤,是誰所為?為何抓人?許厭曾在惡人谷大放異彩,外人都言她是大陸僅剩的‘煉體’武者,我卻清楚,她實為骨族。

    我曾詢問生生門長老,骨族內近兩年里可曾發生過特別事件。

    其門主如此解釋——一女從南而來,跪叩五十里,拜入血骨禁區。

    此女是誰??從何而來??你知,我更知。

    許厭與你生死相依很多年,情同姐弟。你既是妖靈脈,怎會不知她之骨脈。你既來骨族之地,怎會不查許厭之事。你既查許厭之事,定由外圍入手。

    一旦入手,即查真想。

    骨族動亂,你先於各大族沖進血骨禁區,豈會空手而回?

    前方戰場,殘留幾絲氣息,我可百分百斷定,是你所為。”

    唐焱停在半空,冷冷對峙,臉上的笑容完全收斂。再一次,又一次,他真切領會到了這個女人的可怕,如此的刻薄凜冽。

    “現在,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啊?還是你想讓我宣揚?讓天下皆知,骨族有一女,從祁天而來,骨族有一女,天賦持衡許專諸。骨族事件,有你東南獸山唐焱插手痕跡。”

    唐焱呼出口氣,慢慢地落回了地上:“你想怎樣?”

    “許專諸,是否在你手上?”

    “有點意思。我當你啞巴,你口才竟然如此了得。”唐焱深深看了她很一會兒,突然笑了:“屍皇族有一子,名為旱辰。從祁天大陸而來,十余年前,他為武尊,十余年後,蛻變入聖。十余年前,我與之交手,險些喪命,今天再戰……未分強弱,就被你們打破了。”

    軒轅古井無波的眸子微微一凝。

    唐焱哈哈一笑,閃身撤退:“聰明的人不止你一個,這算等價交換,換你封口許厭事件。小娘子,咱們後會有期?哈哈哈。”

    軒轅靜在了原地,沒有再追問,更沒有追擊。這個消息,給了她沖擊。

    “旱辰?好一個旱辰!!屍皇族這次的隊伍很詭秘,領隊的人始終罩著鬥篷,我還一度懷疑其身份,原來他是屍皇族的傳承者!”

    老婦人走出了黑暗,其余輪回族強者相繼走來。

    “十余年破尊晉聖,又從祁天大陸而來。如果此人說的沒錯,旱辰很可能就是……屍皇族……傳承者……”中年男子深深凝眉,面色冷肅,這可是個大消息。

    各族的傳承者都處於秘密封存狀態,屬於各族至高機密。陰陽族、靈族、海神族、屍皇族,一直沒有任何線索指向,阿修羅族、星辰族、骨族雖然不曾公開,但起碼已經有所猜測,唯有妖靈族與盤古族高調公開。

    現如今,屍皇族的傳承者終於揭開了面紗,而且親自參與到了此次事件里。可是再仔細地想想,這事件又讓他們感受到了壓迫。

    十余年破尊晉聖,完全打破了屍皇族的血脈規律。

    是強行提升了實力,還是有著某種逆天的變異?

    又是一個勁敵!

    唐宸的強悍毋庸置疑,泰坦的可怕世人皆知,又來個逆變的屍皇血脈,而且從人族的祖地祁天大陸而來,看來各族都在這次布局中耗費了大精力。

    “姑姑,此人是誰?”中年婦人再次詢問,她只是按照姑姑吩咐查了這麼個人,可姑姑一直不告訴其真實身份,今天這場會面讓他們感覺格外怪異,這小子……好大的膽子,言語之中竟然暗含調戲之意,直讓他們心驚膽戰。

    “必殺之人。”軒轅終於開口,雙眸依舊古井無波。

    “追嗎?”

    “不必了。還不是時候。”

    他們不敢多言了,既猜不透姑姑的想法,也不敢妄加揣測。

    “通知族內,我們回去的時間延後一月。”

    “啊?”

    “從北疆到蒼梧之淵,橫跨大陸南北兩端,穿越東部百萬里妖域。他既與旱辰是死敵,便不會放任旱辰輕松返回,旱辰同樣不會坐視機會流逝。這條回歸的路,將是一條血染的命途。兩強相爭,要麼兩敗俱傷,要麼一死一傷,我們坐等收利。”

    “我等明白!”輪回族眾人精神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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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30:48 |只看該作者
第1723章 金牌血令

    濱海區的搜索持續了整整一天,部分古族甚至沖進了海域搜索,但始終不曾搜到許專諸的蹤跡,甚至找不到骨族逃離部隊的蹤影,他們就好像憑空消失了。

    從骨族的匯報來看,離開骨族的隊伍非常龐大,至少有著近萬人。濱海區雖然龐大,但如此規模的隊伍不可能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各族奇怪,卻實在無奈。

    星辰族、陰陽族、靈族,三大族則秘密通知了各自族內,調集大批量強者沖入東北海域,繼續搜索著骨族逃離的隊伍。

    期間,唐宸極力搜尋著唐焱的蹤跡,卻始終未曾如願。但他不願意跟其余人分享這則消息,只能委托唐琳,繼續著秘密搜索。

    此事過後,骨族統治區里熱鬧了整整兩天,全是各式版本的小道消息,更有添油加醋的胡亂臆造。誰也分不清楚真假,但更加堅定此次事件不會平穩落幕。

    鑒於骨族內部發生的這一系列變故,九大族決意提前一天會面商討,與此同時,骨族內部群策群力,商量著應對的策略。

    一方是要分瓜骨族領地,一方則是尋找生存機會。

    唐焱在事發之後潛回了北部村鎮,匯合了穆柔和靈稚,之後離開村鎮,潛伏在了人跡罕至的荒涼地帶,卻又稍稍臨近血骨禁區。

    他不急著離開這片土地,倒是很想看看九大族如何處理骨族,更想看看相繼到來的妖域眾強會在這次事件里扮演什麼角色。

    任天葬在當晚之後便選擇了閉關,吞噬許專諸的魂力。

    許厭糾結再三,終究還是沒有動用皇骨和聖骨,不是說徹底不用,而是等將來過了心里那道坎,找更好的機會。何況到了她這個境界,拆骨融骨需要許多輔助,更需要長時間的閉關,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征求了唐焱的同意後,許厭安排了靈稚返回了血骨禁區,給許燁等人帶去一份安康的消息,讓他們能心無旁貸的應付這次危機。

    唐焱躺在血色大地上,怔怔的看著漫天漂浮的迷霧,默默地回想著曾經在祁天大陸上的種種過往,種種經歷。

    在那個時代,在那些事件里,主角是……黑哥……

    一段不敢觸碰的記憶,一個藏在記憶深處的名字,一個影響他前半生的守護者——黑哥。

    每每想起,總有觸動,有刺痛,更有溫暖。

    “黑哥啊,這仇,我一直記著呢。”

    “等了十幾年了,是時候了。”

    “從北疆到蒼梧之淵,我會給旱辰一次刻骨銘心的記憶。”

    “欠我們哥倆兒的,我會讓他加倍換回來。”

    唐焱自言自語著、回想著、感慨著,就像黑哥還活在自己身上,還能跟自己平平靜靜的交談著。

    不知不覺之間,從妮雅守護著自己踏入中原,到闖蕩這遺落戰界,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年。

    十幾年呦,就這麼在打打殺殺中走過來了。

    這一路上,風風雨雨,坎坎坷坷,生命里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人和事。有些人,有些事,每每回想,總能能引起自己觸動,刻骨銘心的。

    這時候,一條青翠地藤條從唐焱仰躺的地下慢慢伸出,搖曳在他的耳畔:“你楞了半天,沒註意到附近有些不對勁?”

    “什麼地方?”唐焱挑了挑眉,從追憶中回神。

    “我回來半個時辰了,一直盯了它。西北角、八百米外、一條裂縫,你自己查查。”靈稚本體在地下,唯有一條食指大小的藤條在唐焱耳下搖曳,很好的隱匿著自己的蹤跡。

    唐焱的意念探過去,那里安安靜靜,並沒有異常,偶爾冷風吹拂,卷起層層骨灰與塵霧,吹動著地下破爛的骸骨滾動著,並沒有發現異常的生命體。

    “有個東西在監視你。”靈稚提醒著唐焱。

    “嗯??”唐焱深入探查,註意力逐漸地落在了那股飄動的冷風上,它時快時急,時隱時現,時遠又時近,卻始終不曾真的消失,一直在遠遠地存在著。

    風??監視??

    唐焱忽然記起了當初獸山玉華宮里的情景,如果不是今天這件事提醒,他差不多都快要給忘記了。

    “要不要控制它。”

    “不著急,讓它鬧騰著,我倒想看看是誰派它來的,誰敢在這對我下手。”唐焱越看越有興趣,意念牢牢關註著那團冷風。它沒有能量的波動,沒有真實的形態,不像是生命體,可仔細的觀察,卻又感覺哪里不對勁兒。

    “最多半個時辰。它如果風鬧不出什麼花樣,我帶它到地獄里研究研究。萬一這東西是無主之物,我們就多了個寶貝。”

    “骨族那邊你聯系好了?”唐焱一邊關註那團冷風,邊問道。

    “見到了許燁,告了聲安康。”

    “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已經控制了骨族軍政大權,受到了全族擁護,會在明天上午公開處死叛亂的許樽,警示全族。他已經決定不再執著於投靠靈族,或是其他族群,想盡自己的努力跟九大族爭取一下,繼續留守在血骨禁區,實在不行,再聽憑發落。”

    “哦?看樣子這次事件有利有弊啊,倒是幫骨族恢複了些血性。他們安逸太久了,忘了抗爭強權最基本的手段——反抗跟無懼。”

    “三天後的正式會盟,你參加嗎?”

    唐焱沈默了會兒:“本來不想參加,但照你這麼一說……我倒想看看骨族如何抗爭九大族。”

    “那一天是十族會盟,不可能邀請其他勢力參與,你要想進去,只有依靠輪回族的軒轅,你感覺這事……是個明智的選擇?”

    “除了她,還有誰?”

    “跟那女人打交道,當心被坑。”

    “這樣才有意思嘛。”

    “她隱藏的太深。”

    “在祁天大陸的時候,她那不是隱藏,是不屑,是沒有能激起她興趣的事情,就像一個成年人在看一群孩子過家家。現在不同了,她開始正視了,我有預感,這娘們會是我的一個大敵。”

    “拿下?”

    “啥意思?”

    “降了她。”

    “沒明白。”

    “效仿昭儀和妮雅,拿下。”

    唐焱楞了一會兒,想笑又想哭:“我的好兄弟呦,從你嘴里飄出這麼句話,真讓我沒招架住。”

    一句一句的交談中,時間不急不慢過了半個時辰,就在靈稚決定下手之前,那片區域竟然再次出現了一團冷風,過了一沒一會兒,又出現了一團。

    再然後,三團冷風相繼淡化,消失在了那里,但隨後的那里出現了一個人,從濃重的迷霧中走來,踩著滿地屍骸,走向了唐焱所在的地方。

    “真有人來了,是他養著那幾團風?”靈稚很少對一件事情表現出興趣,但這幾團風讓他蠢蠢欲動。

    “你先藏著,我來應付。”唐焱伸展著腰,坐了起來。

    “你當心。我就在附近。”靈稚緩緩沈入地下,化作無數條纖細的藤條,擴展在了地層里。

    不久之後,一個罩著黑色大氅的男人,走進了唐焱的視線。

    唐焱眉頭微皺,表情逐漸的怪異。

    此人長發墨亮,劍眉英挺,紅唇削薄輕抿,輪廓棱角分明,給人印象深刻,過目難忘。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雄鷹,冷傲剛健又盛氣*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正是妖靈皇子——唐宸。

    唐焱已經起身相待,猜出了他的身份。

    唐宸在十步外站定,審視著他的姿態。

    彼此相互凝視,不是第一次相處,卻是第一次正面相對。

    良久良久,唐焱無聲一笑,選擇了坦然面對:“又見面了。”

    這一刻的心境,自然而平靜,既沒有曾經想象里的針鋒相對,也沒有曾經計劃里的拔刀相向,連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唐宸靜靜的看著唐焱,心態同樣非常平靜,一種他從未想過的平靜。來的路上,曾經想象過無數個問題,例如……恨嗎?

    可這一刻,他坦然開口的卻是一聲:“累嗎?”

    “還行,習慣了。”

    “如果換一種身份,換一個時間,我們或許能成為朋友。”

    “也許吧。”

    “父輩間的事情,本不應該施加在我們這一代的身上,但身在皇族之家,有些時候,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發在特定的時期,特定的環境,生過的事情,沒有對與錯。我們這些後來者不能體會,也無權評質。

    這句話,從我這個角度說出來,顯得矯情了,也不應該由我來說。我今天過來,也是想以我的身份,從我的角度,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不必了。該說對不起的,不是你。該說的對象,也不是我。”唐焱臉上始終帶著平靜的微笑,一如他此刻平靜的心境。

    唐宸也微微一笑:“我曾想著能與你把酒言歡,但世事總是弄人,我們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註定不能做些任性的事情。不管我今天該不該來,我終究還是來了,有些話不管該不該我來說,總之我做了我感覺該做的。不過我會永遠記住林中村的相處,但下次相見,我們可能……”

    “理解。”唐焱抱了抱拳,後退兩步,正要離開,忽然笑著道了句:“知道嗎,你比我預想的好很多。”

    唐宸也笑了,回敬抱拳:“你比我想象的要灑脫。”

    “哈哈,告辭了,唐宸。”唐焱笑了笑,轉身離開。

    “告辭,唐焱。”唐宸帶著笑,一直目送他消失在迷霧的深處。

    簡短的會面,簡短的落幕。

    當笑容漸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酸澀之苦。

    在來之前,他曾猶豫。

    因為父皇千里加急,連夜送來了一個令牌。

    上面只有三個字,卻讓他沈默了很久很久。

    千里加急,金牌血令——殺唐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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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31:29 |只看該作者
第1724章 傷懷

    唐焱退走之後卻沒有直接地離開,停在了數里外的一座骨堆上,凝望著唐宸的方向,沒有開啟森羅眼,就那麼安靜的望著……望著……

    一種種複雜難明的情緒在心頭浮動,卻不曾留下痕跡。

    對於滄親王,對於妖靈族,他曾有過無數次極端的設想。

    設想與滄親王面對的場面,設想著一場生死決戰,設想著殺入妖靈族地。

    他不在乎什麼皇位,更不在乎掌控族群,不在乎統帥千萬族民,一切的一切,他不在乎,他要的是一個交代,給父親一個交代。

    ‘夫之債,子來償。’他要殺滄親王,更要懲戒他的孩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滄親王能幹弒兄之事,其子女絕非善類,處之而後快,免得禍害了妖靈族。

    這極端的思想,是唐焱怨恨下的產物。

    可是兩人前後兩次相處,唐宸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這一生,唐焱經歷了很多人,有些識人之能。他能感受在林中村里唐宸的直爽,能感受到到唐宸在此刻的真誠,前前後後都絕非有意地偽裝。

    而軒轅更曾說過,唐宸九兄妹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這是唐宸超越於其余各族傳人的優點,是他真正不平凡的地方。

    常理而言,父親弒兄,子女定然深受影響,甚至留下很深的傷害。會影響他們對自身感情的認可,影響他們對人情世故的看待。哪怕是再堅實的情感,也會因此而出現裂縫。

    尤其是在皇族之內,皇朝之家。

    可他們九兄妹能夠在那種環境之下和睦相處,且患難與共,常人難以理喻。現在想來,恐怕得益於唐宸的努力維護,得益於他自身的人格魅力。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唐焱看不透了。

    一直以來,他不變的信念是殺進妖靈族,霍亂了妖靈族。

    他要認認真真的看一看那群人的醜惡嘴臉,看一看他們骯臟的靈魂,看一看究竟是什麼樣的野望讓他們寧願殘害了統治妖靈族數萬年的皇,轉而全力擁護一個新晉的皇。

    他想站在妖靈族的族地,咆哮著問一句,良知呢?

    他想要踩著那群人的腦袋,猙獰的問一句,後悔嗎?

    他想采著滄親王的頭發,按在千萬族民的面前,認認真真的問一句整個族群,弒兄之人,背義之徒,值得你們擁護嗎?

    他想捧著父皇的牌位,站到軍方百萬將士面前,用力的問一句,你們軍人的血性呢?你們軍人的忠義呢?你們有何臉面,披著這身軍裝。你們有何尊嚴,鼓舞自己的將士。

    他,要咆哮整個妖靈族,為何如此善變!

    這個信念,不曾改變,一直堅定著,一直……堅定……

    他曾嬉笑怒罵,他曾無拘無束,他曾放蕩不羈,卻不曾忘記仇恨。這個仇,這份恨,在安伯死在自己懷里的那一刻,就已經埋下了種子,歷經十年孕養,生根發芽,持續著生長擴散。

    他恨,這個恨,不作掩飾。

    他恨,這個恨,蝕骨誅心。

    恨滄親王,恨妖靈族。

    恨其不忠不義!恨其無情無義!

    恨整個族群的忘恩負義,恨千萬族民的骯臟醜陋。

    可在今天,這個堅定不移的信念,這份融在骨髓里的恨,卻因為唐宸的出現而滋生了那麼一絲莫名的動搖。

    “猶豫了?”靈稚在他身後現身,油綠的目光繞過唐焱,看向了迷霧深處,他能感受得到,對方同樣不曾離開,同樣在迷霧深處失神凝望。

    唐焱深深吸氣,緩緩呼出:“將來再見,就要兵戎相對了,我恨妖靈族,絕不改變,我可惜的是他這個人。不過他至少讓我知道了,妖靈族里還有‘活人’,這個血脈並沒有是我想象里的骯臟。”

    “走吧,現在還不是跟妖靈族交手的時候。命運把你們分離在大陸的南北兩端,自然有著它的用意。唐宸有妖靈族,你有我們,你不比他差。”靈稚提醒著唐焱。

    “去會會軒轅。”唐焱轉身,沖向了濃霧。

    唐宸站在原地,兀自失神。

    唐琳所化的旋風在他身後匯聚,隱現女妖真身。

    唐宸輕語:“關於他,你了解多少?”

    “只有獸山里觀察過得那些,其他一概不知。”

    “沒有家族的守護,沒有家族培育,他從祁天走到了遺落,他從少年晉級了武聖,這一路,有多苦有多累,誰人能夠成功。

    我無法想象,他經歷過什麼,但我能感受,他不曾放棄。

    是什麼樣的信念,讓他堅持到現在,堅持到這里,是恨嗎?可又是什麼樣的經歷,讓他如此灑脫,見到我這個仇人,依舊面帶著微笑。”

    唐宸似是詢問,又似在自語,聲音很輕很沈,默默飄落在這片迷蒙蒼茫的血霧里。

    唐琳搖頭:“他在今天微笑,正是因為他心存仇恨。大哥,你可能在想,他恨的是妖靈族,不是你,但我要提醒你,他是在仇恨中長大的,他是一匹離群的野狼,他……很危險……”

    “是啊,換做我處在他的位置,我也恨。恨不忠不義,恨無情無義,怨恨整個妖靈族。”唐宸說的平靜,但深邃的眸光在微微的晃動著。

    “大哥,回去吧。”

    “讓我再站一會兒,一小會兒。”

    唐琳陪著他,默默地站著,默默地凝望著。

    良久……良久……

    唐宸幽幽一嘆:“九妹啊,告訴我一個好點的消息,至少讓我知道他……嗯……他沒有被仇恨蒙蔽良知。”

    “他有個妻子,端莊溫婉,很美。他有個女兒,今年四歲了,很可愛。”唐琳一直冷漠無情,像是個機器,但今天的聲音里好似包含了些許特殊的情感。

    “哦?他成家了?”唐宸不由地微微一笑。

    “他以前沒有家,現在有了自己的家,算是命運給他的彌補。”

    “女兒……女兒……”唐宸默默地念叨了一會兒,微笑著道:“真要算起來,她該叫我一聲大伯的,呵呵,忽然發現,我都老了?我有侄女了……”

    “大哥!”唐琳聲音稍稍提高,回歸了慣有的清冷。

    唐宸深深呼吸,斂去了眼角的那絲感懷:“我知道我該做的,只是……家族欠他太多太多了……太多了……”

    一個家族的棄子,扔到了陌生的世界,本身就是一種淒涼,一份悲戚,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掙紮著站起來?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堅定的跑起來?

    更何況,他闖出了自己的天地,闖出了自己的勢力。

    短短幾十年啊。

    這是何等震古爍今的成就。

    他自問,不如。

    黃金古族各大族群,任何新生代,都不如。

    唐琳鄭重的提醒著:“父皇的密令已經到了你的手上,他的目的很明確。金牌血令,代表著至高密令,代表著至死方休。”

    “父皇為何下血令?誰告訴的他,唐焱在這里?又怎麼會下此密令。”唐宸聲音依舊平靜,卻隱含著質疑。

    “風魅部隊不屬於我,完全屬於父皇,我只有指揮權,沒有命令權,我更不可能違抗父皇的命令。你對唐焱表露出來的興趣,以及唐焱在這里出現的消息,逃不過父皇關註的目光。這條血令,是父皇連夜加急送來,其背後的寓意,你應該很清楚。”

    “其實,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父皇當年……”

    “大哥!!你過分了!!”唐琳聲音突然提高。

    “罷了。”唐宸淡然搖頭,示意唐琳不必激動。“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很清楚自己的使命。只是今天見到了唐焱,讓我有些感觸。”

    “你自己已經說了,身在皇族,身不由己,心更不由己。你不應該有此軟弱表現,更不應該有感傷虧欠感。你好不容易通過了父皇和族務院對你的考驗,如果是你現在的表現被其他風魅匯報上去,恐怕父皇他們會重新考慮對你的定位。

    父皇反複教導我們,我們出身顯赫,享受著榮光,享用著血脈,這是上天給予我們的饋贈,讓我們廣受尊崇。但享受饋贈的同時,就需要付出等價的代價——守護!

    守護整個族群,守護千萬子民。

    犧牲自己所有的所有,拋棄所有的所有,哪怕無情無義,終身目的只有一個——守護妖靈族,榮耀妖靈族。

    這個世界很殘酷,無數的目光在盯著你,你一個看似善良的決定,一個看似溫情的感慨,很可能帶給妖靈族一次創傷,何謂創傷?是成千上萬軍士的犧牲,是無數子民生命的消隕。你對得起嗎?你承受的起嗎?”

    “你跟你二姐越來越像了,時不時劈頭蓋臉一頓訓啊。”

    “我們都是迫不得已。二姐說過了,你累了、傷了,可以在我們面前發泄,甚至哭出來,但只能在我們面前,因為整個族群的期望都壓在你身上。”

    “走吧,回去了。”唐宸搖了搖頭,走進了濃霧。

    “大哥……”

    “如果……十個兄妹……該有多好……”唐宸自言自語間,消失在了迷霧深處。

    唐琳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大哥平常不是這樣,今天……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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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45:06 |只看該作者
第1725章 千古人傑

    唐焱離開之後,直接拜訪了住在生生門里的輪回族,但奇怪的是軒轅竟然不接見自己,而是由其他族人簡單的安排在了其他的廂房里。

    “呦呵,這小娘們兒還給我來個欲迎還拒?!”唐焱嘀咕了兩聲,直讓輪回族的強者怒目而視。

    “公子,請自重。”輪回族的老婦人冷眼冷語。

    “我睡覺了,沒什麼事別來打擾。我有起床氣,急了眼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唐焱正好可以安定休息,幹脆自鎖房門,盤坐靜養,靜等最終時刻的十族會盟。

    地獄世界里,唐焱的冥荼分身與靈雉降臨到了生命雨林。

    骨族萬余子民散布在不同的區域,歷經幾天的靜養,情緒已經基本平複。孩子們相繼接受了現實,也明白了自己肩負的使命,表現的非常勇敢。

    對於唐焱的到來,許破軍等人表現的很客套。、為了避免尷尬,方便交流,唐焱順便把許厭帶到了這里。

    “有件事情,想請教給位前輩。”

    “唐公子客氣了,請。”

    “我想知道,在五十年前妖靈族發生過一場慘案,涉及前任妖靈皇的死亡,希望各位前輩能夠如實相告。”

    許冷程奇怪的看著唐焱:“你怎麼會對這件事感興趣?”

    許破軍也道:“妖靈族的慘案持續轟動了很多年,可以說是影響到了整個遺落戰界,搞得世人皆知,三族之間議論紛紛,但妖靈族並沒有就此垮掉,反而在短短幾年里穩住了腳跟,持續稱雄於北大陸。

    那次事件因此被壓了下去,下層人族幾乎不敢再議論,生怕招惹了滄親王,也就是現如今的新任妖靈皇。你今天是突然想起了這件事,還是專門為它而來的?”

    “實不相瞞,我今天就是為當年的妖靈族慘案而來的。妖靈族與骨族緊鄰,據說一直都很親近,對於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各位前輩應該比其他人更清楚。”

    “這……”許破軍等人的神色稍顯尷尬,相互示意著,卻是誰都不願開口。畢竟妖靈族當年慘案發生之際,骨族的做派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唐焱突然開口:“我有妖靈脈!”

    “什麼??”許破軍、許冷程、守望一號,以及其余族老,無一不是霍然動容,直直的看著唐焱。

    “我有妖靈脈,但我不屬於妖靈族里的人。我來自祈天大陸,跟這個族群也沒有直接的交集。我能告訴你們的暫時只有這些,也能保證我獸山跟妖靈族沒有秘密合作之類。

    我只是對當年的事情很好奇,希望能借此機會,從各位前輩口中得到一個真實的還原。”

    許厭向著眾位族老頷首,替著唐焱做了抱枕。

    “這個………”許破軍非常猶豫。

    許冷程稍稍釋然,道:“事到如今了,沒什麼不敢面對的。由我這老太婆來說說吧。”

    “謝謝婆婆。”唐焱正容道謝。

    今天與唐宸的會面給了他一些特殊地觸動,也激起了他重新探索妖靈族慘案真正經過與緣由的勇氣。

    當年安伯已經向他說過了一些,但時間緊迫,加上安伯意識昏沈,有著許多的紕漏和模糊的地方。何況他總感覺安伯說的許多地方……並不合邏輯。

    “首先說明一點,骨族雖然與妖靈族緊鄰,但當年的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最最真實的事情經過只有妖靈族高層自己清楚,我們外人了解的事情多少帶著些揣測。如果有什麼地方說錯了,還唐公子能請見諒。”

    “婆婆客氣了,請。”唐焱坐在了許冷程等人面前,等待著事實揭幕。

    許冷程整理下思緒,娓娓道來:“前任妖靈皇在人族之中是個傳奇,豐功偉績暫且不必多說,他的氣魄與魅力,令各族贊賞,被稱為‘千古人傑’。

    只是他太強勢了,強勢到讓各族感受到壓力。

    無論是在祁天大陸,還是在這遺落戰界,他的話語權都堪稱人族最重,因此廣受尊崇,也惹來了仇恨,但其地位始終無人可以撼動。

    如果說在祁天大陸時代,妖靈族堪稱第一戰族,那麼進了遺落戰界,妖靈族……可以說是……瘋了……”

    “什麼意思?”許厭奇怪,怎麼冷不丁冒出這麼個詞語。

    “妖靈族的發展與壯大,以瘋狂的勢頭飆升,整個妖靈族在妖靈皇的統治之下,完完全全淪為了戰鬥種族,經年累月,殺戮不止,熱血到癲狂。

    舉個例子,你曾看到成千上萬人高呼著‘吾皇萬歲’狂熱的自爆嗎?沒有,但妖靈族發生過,不止一次。

    你曾經看到過幾十萬軍人背著自己的孩子在戰場廝殺嗎?沒有,但妖靈族有,這是妖靈皇所創的‘父子兵法’。以子之安危激父之狂暴,提升整個軍團的戰鬥力,更是讓孩子從幼年開始感受戰場殘酷。”

    唐焱和許厭愕然瞪眼,穆柔直接捂上了小嘴。

    “不用驚訝,這就是妖靈族,一個為戰而狂的種族,一系列外人無法理喻的狂熱,真真切切發生在妖靈族身上,發生在人族殺入遺落戰界的初期。

    妖靈族始終抗在抵抗魔族的最前線,為人族在戰界奪下一席之地獻出了不可磨滅的功勞,活生生打殘了遺落戰界第一強族血魔族,徹底打出了人族的威名,令魔族正視人族。

    就連後期三族割據成型之後,妖靈皇主動占據了北疆地帶,一族之力擔任起了抵禦北部魔族的重任。

    血魔族、天魔族,這是魔族最恐怖的兩大種族,一個老牌魔族,一個新型魔族,強悍之力毋庸置疑,卻被妖靈族硬生生抵在了西域與北海,數萬年難以跨越。此等豐功偉績與霸道氣魄,人族之內,誰人能抗?人傑之名,誰人敢稱?”

    許冷程不急不慢的說著,言語之間飽含著對妖靈皇的尊敬。

    能從一個外族口中,聽到對他族人皇如此華麗的溢美之詞,完全能想象出妖靈皇當年的威勢。

    千古人傑?如此盛名當真震古爍今。

    可唐焱愈發奇怪,既然真是如此,妖靈族為何毅然決然的選擇滄親王,而拋棄他們守護了數萬年的皇?

    “魔族不甘落敗,尤其是血魔族,常年累月侵襲妖靈族;天魔族經常出動,擾襲北疆;妖皇饕餮被夾在西北荒原,有時突襲魔族,有時進攻妖靈族;妖靈族東南地帶全面接壤妖域,緊鄰著聖皇墨麒麟的領地,雙方又是死敵,可想而知墨麒麟也不會放過妖靈族。

    總之,妖靈族處在妖魔兩族的包圍之下,戰爭幾乎是家常便飯,大規模戰爭時常爆發,小規模挑釁從沒斷過。

    唐公子,我說到這里,你首先想到的是什麼??”

    唐焱濃眉已經緊皺:“千錘百煉。”

    許冷程緩緩點頭:“沒錯,千錘百煉。妖靈族處在戰亂之地,經年累月淹沒在戰爭火海里,可他們始終屹立不倒,堅持著慣有的強盛。如此環境,殘酷之極,給他們提供了絕佳的磨練機會,更給他們提供了大量的資源。

    妖靈族上下,所有的新生代都會在十幾歲左右就被推到戰場,放到軍營,感受戰場參悟,從小就灌註了戰爭的狂熱血性。

    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妖靈族造就了無數英豪,湧現出大批量強者,在戰爭洗禮下整個族群保持著高頻率的更新換代,促成了他們血脈的永久新鮮,永遠的火熱。

    妖靈族是越來越強,越來越恐怖,無數的強者呈爆發式出現,妖靈皇更是在不斷地戰爭中變得恐怖,成為魔族的眼中的夢魘,更成了人族與妖族心里的殺神。”

    說到這里,許冷程有意的停了下來,給唐焱領會感受的時間,更是在悄悄觀察著唐焱。這孩子既然是妖靈族?為什麼會跟妖皇九嬰有牽連?九嬰造皇究竟是懷揣著什麼樣的目的?另外,這孩子的身份是否另有奧妙?

    唐焱的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良久之後,怪異的出聲:“物極必反,妖靈族在軍事上不斷變強,族務上會不會……出現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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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45:22 |只看該作者
第1726章 第一戰族

    許破軍深深看了看唐焱,暗道這孩子好冷靜的心態。竟然沒有受到‘震撼’的感染,而是看到了隱患。

    “說的很對,妖靈族經年血戰,持續不止,但再強的鋼鐵也經不住數萬年的反複錘煉。從很多年前開始,妖靈族內部出現了質疑,因為連年的戰爭給妖靈族帶來輝煌的同時,留下的創傷更是無以計數。”

    許冷程頷首道:“妖靈皇在族內地位無可撼動,軍方狂熱分子又堅定擁護,這些質疑聲只存留在族群部分層面,且非常的微弱,不足以影響大局。但妖靈皇千不該萬不該,他表露出了一統人族的野望。”

    “他……做了什麼……”

    “他試圖發起十皇會盟,共商針對妖族與魔族的新型戰略。”

    “這應該是好事吧?”

    “沒錯,這件事發生在其余人皇身上,都是好事,甚至可能促成十皇會盟。但發生在妖靈皇身上,一舉一動都值得細細品味。或許他是無意之舉,但或許有著試探各族人皇態度的意思。”

    極少出聲的守望者一號也參與進來:“妖靈皇其實還做了一些事,這些事一直在某種程度上刺激著各大族,讓各族忌憚妖靈皇。

    其一,他一直在用不同的方式挑動著其他戰區的妖魔兩族,促使它們向盤古族、屍皇族等黃金骨族發起進攻。讓整個遺落戰界持續著混亂。其二,他與骨族關系親密,大有全面結盟的勢頭。

    這些種種做派,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體現出了妖靈皇的野心,他要在混亂之中強盛,強盛到一統人族。”

    許厭聽得渾身熱血,慨嘆妖靈皇一代梟雄,無懼蒼生,放眼三族,一己之力運營天下大局,這樣的男人足以稱得上是千古人傑。

    但慨嘆的同時,不由得看向了唐焱。

    果不其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唐焱表現出來的種種做派,跟妖靈皇太像太像了,唐焱之所以沒有引起轟動,主要是他還未稱皇,一旦晉升人皇之列,那這天下……熱鬧了……

    他不攪個天翻地覆,他都不叫唐焱。

    唐焱沒理會許厭怪異的眼神,沈浸在骨族前輩們勾畫的戰爭宏圖里,緊緊問道:“會盟最終舉行了嗎?”

    “沒有。”

    “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妖靈皇何等人物,他既然發起會盟,肯定是有了決議,一旦真讓他會盟成功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消息走漏,東部妖域最先緊張,在短短十天之後,聖皇墨麒麟對妖靈族東南防線發起了有史以來最猛烈的進攻。

    那場戰役持續了半年之久,墨麒麟親戰妖靈皇,讓兩族交界地帶方圓數千里變成了不毛之地,十皇會盟最終被擱淺。”

    “再然後呢?”

    “出大事了。那一戰,墨麒麟試圖制裁妖靈皇,打出了全力,召集了兩百余萬妖獸,但那一戰之後,墨麒麟重傷了。”

    “嗯??”唐焱意識到了不妙。

    “墨麒麟號稱妖族至強者,除了隕落的鳳凰與祖龍兩大妖皇,它是妖族在陸地上的至強者。可它卻敗了,而且是重傷,這意味著什麼?”

    許破軍接口道:“意味著妖靈皇已經強盛到了讓三族震撼的地步。”

    “是啊,妖靈皇被墨麒麟逼出了真正實力,震撼了三族。”許冷程搖頭輕嘆,幽幽道:“那一戰之後,整個遺落戰界陷入了長達三年之久的沈寂,整整三年啊,詭異的三年。

    包括北海天魔族,西部血魔族,乃至東部妖域和南大陸,竟在沒有了戰爭。但這絕不是好事,是三大族真正的從妖靈皇身上感受到了危險。”

    “這件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四千年前吧。那一戰之後,妖靈皇可能預感到了危機,開始全面整頓妖靈族,且致力於培養新生代與軍方心腹。在外頻繁探索中部禁區,且全力交好骨族。

    但妖靈皇越是這麼做,越是讓各族感受危機加重。

    一次靈皇降臨骨族,意圖會見骨皇,卻被妖靈皇強行驅逐,這件事在人族內部引起軒然大波,越發肯定妖靈族與骨族結盟。”

    說到了這里,唐焱差不多明白了許多以前想不透的事情,也明白了安伯沒有直白說出來的事情。

    站在安伯的位置,與站在許冷程的位置,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位,決定了他們看待問題不同的角度和方式。

    唐焱不至於全部信任,卻可以從兩人的言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話語至今,至少讓唐焱多少了解到了妖靈族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在余下的幾千年里,遺落戰界恢複了以往的情景,戰亂不斷,殺戮不停。但魔族的攻勢明顯不如以前,兩大魔皇極少露面。

    直到後來,大約……一千五百年前吧,血魔族與魔族最神秘的魅魔族聯手了,逐漸達成了戰略同盟,開始在妖靈族西疆發起持續猛攻,攻勢愈演愈烈。

    受到之前一戰的刺激,妖域開始全面介入人族與魔族戰役,墨麒麟不斷在妖靈族東南邊界線發起進攻,再一次把妖靈族推到了戰爭的泥坑里。

    但妖靈族的強盛一如既往,不曾受到影響,妖靈皇的存在就像是一個擎天巨柱,聳立在北疆,威懾各族。”

    唐焱問道:“妖靈皇究竟想幹什麼?他難道不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過於強盛肯定會引來仇視,他稱皇多年,理應對人性揣摩的很透徹。”

    “怎麼說呢,老婆子我不在妖靈族,但了解妖靈族,這是一個在妖靈皇馴化下結合了妖獸血性與人族野心的完美種族。他們不會甘於平靜,更不會過安穩生活,他們從出生到死亡始終在盯著一個方向——制高點。

    要想制霸人族,要想強盛不衰,只能通過反複的戰爭來淬煉。

    比如,你空有野心,不付諸行動,一切都是空話。

    妖靈皇只能戰鬥戰鬥再戰鬥,把妖靈族淬煉成天下第一強族,並且在不斷地戰鬥中探尋武道更高的境界,然後再逐步掌控人族。

    妖靈皇其實嘗試過結盟靈族、星辰族,形成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依次達到控制人族的目的,但是遺落戰界人妖魔三族鼎力,已經不可能再形成穩固的結盟團體,各方人皇更不會甘於人下。”

    唐焱多少有些明悟了,歸根結底——人性作祟。

    能晉升人皇,哪個不是孤傲到骨子里,盤踞黃金古族之列,各個族群無一不是高傲非凡,無論妖靈皇開出怎樣的結盟籌碼,都會被視為利用和圖謀不軌。

    既然結盟無望,只能通過武力解決。

    如果妖靈族能樹立第一戰族的形象,妖靈皇再成功稱帝,一統人族將指日可待,所以妖靈皇統領妖靈族始終沈浸在戰爭漩渦里,反複的淬煉著自己。

    他堅信自己能成功,舉全族之力放手一搏。

    可惜的是,帝道一途遠比他預想的艱難了太多太多,無論怎麼付出,怎麼努力,都遙遙無期,整整數萬年,他孤獨的持續著、勇敢的堅持著、奮力的拼搏著,帝途始終未曾向他敞開,而妖靈族歷經萬年持續的征伐,等同於已經踏進了戰爭的漩渦,他……脫不了身了……

    妖靈皇堅信自己能夠成功,可命運卻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他盡力了,天卻不願。

    一陣沈默之後,許破軍道:“真正讓妖靈族出現動蕩的事件發生在千年前——馬龍等五位七品妖靈脈將軍的折損和鬼龍軍團的衰亡。”

    唐焱從沈思中回神,繼續聆聽著介紹。

    “在墨麒麟事件之後,妖靈皇意識到危機,便耗時數千年,全力打造了一支嶄新的軍隊——鬼龍軍團。由妖靈族內新生代領袖馬龍擔任軍團長,念無心等四位聖境妖靈脈輔佐。

    鬼龍軍團是一個嶄新的軍團,從上到下的將領全部啟用了新生代,且絕對死忠於妖靈皇。而且有個特點,他們雖為妖靈族人,卻不姓唐,是妖靈皇允許他們自己起的名字,這也是一種全新的精神。

    鬼龍軍團在創建之初就受到廣泛關註,被妖靈皇和軍務院投註了大量心血,經過反複磨礪和連年征戰,鬼龍軍團不負眾望,大放異彩,威震西疆,短短千年時間便憑借著輝煌戰績躍升至妖靈族頂級軍團。

    馬龍這個脾氣怪異的後期之秀更是名動魔族,在族內地位穩步提升,大有成長為西疆總指揮的元帥級別。

    馬龍麾下四大副將念無心等人,都是先在其余軍團歷練過多年,後期隨著鬼龍軍團創建而陸續加盟。四大副將的脾氣一個比一個怪異,馬龍更怪異,本來有人質疑五人無法合作,結果五人竟然在戰爭中打出了友情。”

    許破軍統領骨族狂風軍團,也是骨族數一數二的軍方大將,談起妖靈族曇花一現的鬼龍軍團,言語之中頗為贊賞,更有感慨。

    看的出來,他很欣賞鬼龍軍團,更欣賞馬龍等傳奇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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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17:45:36 |只看該作者
第1727章 撲朔迷離

    唐焱不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起馬龍和鬼龍軍團,但每一次都是觸動滿滿,每一次都是心里溫暖與尊敬,更欽佩馬龍等人對妖靈皇的絕對忠誠。

    “可是後來,在一場血魔族大規模侵襲戰役中,因中部禁區的某些異動,妖靈皇強行干預了鬼龍軍團的行動方針,造成鬼龍軍團身陷魅魔族的伏擊圈,又被血魔族重創。

    那一戰,馬龍戰死,鬼龍軍團折損四成兵將,徹底打殘。

    鬼龍軍團一蹶不振,四大副將無力掌控,逐漸拆分為四部,淪為西疆軍區的輔助戰隊。在後來長達百年的征戰之內,四大副將相繼隕落,四部戰隊也逐漸銷聲匿跡。

    對於馬龍等本人,還有鬼龍軍團,不得不說是一場悲情。

    他們在高調中崛起,卻在頹廢中落幕,讓很多人惋惜。

    五位七品妖靈脈的折損和鬼龍軍團的覆亡,等於是把妖靈族數千年的心血徹底葬送,不僅傷到了妖靈族的整體實力,更影響了妖靈皇的統治地位。

    因為縱觀事件本身,五位聖人的戰死戰役之中或多或少都有妖靈皇幹預的影子,被族人認為是妖靈皇急於打造鬼龍軍團而急於求成。

    還有人說是妖靈皇自大自傲影響了判斷。

    在那個階段,妖靈族在西疆的局面非常被動,接連出現了大的敗仗,更激起了魔族的血性,加上六奴頻繁外出,經常不在妖靈皇身邊,也是造成了妖靈皇影響力下降的原因。”

    唐焱默默地聽著,沒有作何評質。這一段跟安伯說的差不多,只是更加詳細豐滿了,讓自己腦海里大致有了勾畫輪廓。

    至於六奴頻繁外出,可能是因為齊魯夫被妖靈皇放入祁天大陸,許多的秘密行動不得不由六奴擔任,多少會讓族人認為妖靈皇不像曾經那麼遊刃有余了。

    “妖靈皇的皇威猶在,質疑之聲不至於引發叛亂。妖靈皇親自掛帥北疆,全力栽培新的軍團和心腹,采取了一系列的革新舉措。所幸的是妖靈皇內部從來不缺天賦卓絕者,培養起來相對方便。

    歷經千年穩固,妖靈皇在外重新控制軍團,在內壓制了質疑,逐漸鞏固住了皇位和影響力,重回了曾經的巔峰時代。

    這一切本該循序漸進的運行,可是魔族和妖族無法接受妖靈族繼續強盛了,連人族都開始用冰冷的目光凝視著妖靈族。

    在那個時候,妖靈族內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給了三族一次機會,給了妖靈族一場重創。”

    “滄親王叛變?”

    許冷程緩緩點頭:“滄親王血脈二次覺醒,可以說是把妖靈族內部隱患全部掀開,所有矛盾集中起來爆發。滄親王的謀反可以說是內部外部一起作用的結果,那場叛變事件里連魔族都牽連了進來。”

    “滄親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唐焱對滄親王和那段歷史都非常好奇,更有著太多的疑惑。

    許冷程常年留守聚寶閣,雖不曾插手族務,也很少與外界聯系,但她留守的地方很獨特,身份更是顯赫,她所了解的事情比骨族其他人更詳細,更有見解。

    “滄親王曾經是妖靈族最親密的族弟,是妖靈族僅次於妖靈皇的強者,號稱人族聖境第一強者,更是軍方的最高統帥,在族內的地位和影響力持衡於軍務院院長、族務院院長,以及幾位特殊老人。

    妖靈族號稱第一戰族,軍事力量最為強盛,滄親王能夠統帥三軍,又是妖靈族內唯一的‘王’,你可以想象他的能力。

    這不是靠身份和實力就能控制的,打個比喻,妖靈族的軍隊都是些兇狠殘忍的野獸,野性十足,滄親王就是放牧的那個人,他能穩穩壓制住數百萬野獸,靠的是魄力、能力、實力,以及戰功。”

    唐焱終於捋順了思緒,核心就在於一點——軍隊!

    滄親王是妖靈族軍方的最高統帥!

    他經年累月控制著軍權!

    這恐怕是滄親王敢於判斷的另一個依仗,也是他能在叛亂之後盡快控制妖靈族的基礎。

    “三百年前,魅魔族突然獨自發起攻勢,毫無任何征兆,滄親王恰逢又在南疆,便統領南疆軍團迎戰魅魔族,誰料極少露面的魅魔皇突然出現,幾乎致滄親王戰死。

    那一戰,南疆軍營全線潰敗,但魅魔族沒有乘勝追擊,滄親王撿回了一條命,被妖靈皇安排在族內休養。

    可能是生死感悟,滄親王竟然因禍得福,實現了血脈二次覺醒,正式躍升到了皇境。”

    “等等,魅魔族?”唐焱忽然有所悸動。

    魅魔族,又是魅魔族。

    馬龍的死和鬼龍軍團的衰敗,始於魅魔族的包圍。

    現今滄親王的受創,始於魅魔族的襲擊。魅魔族沒有在滄親王垂死之際給予其致命一擊,反而促成了他血脈二次覺醒?父皇為何讓自己去魅魔族?

    “怎麼了??”許厭奇怪於唐焱突然間急切的表現。

    許冷程道:“魅魔族是個很神秘的族群,它們很強大,卻極少主動露面,就連當初人族妖族侵戰遺落戰界,魅魔族只有在大型戰役中才會出現。”

    “我沒事,您繼續。我想問的是滄親王晉皇難道沒有任何征兆?皇級誕生,理應天驚地動,怎麼會……”

    滄親王晉皇,聲勢絕對浩大,即便不會轟動天下,也能驚動整個妖靈族,怎麼可能不引起妖靈皇的註意?

    許破軍解釋道:“這個不值得你產生懷疑,原因就在於妖靈族所在的皇都——一線天!”

    “有什麼特別之處?”

    許破軍卻忽然笑了:“知道血魔族為什麼常年累月襲擊妖靈族,幾萬年而不停歇?原因就在於一線天。”

    “我對遺落戰界了解很少,還請許將軍解釋。”

    “一線天曾經是血魔族的皇都。”

    “啊?”

    “血魔族自誕生之際就在一線天,後來被妖靈族活生生奪了下來,並發展成了自己的皇都。你想想,自己的家,被外族占了,還堂而皇之的成了對方的家,換成是你,你會輕易放棄?

    而且一線天內部有個非常獨特的地點,名為血眼。

    它是血魔族開拓出來的一個小空間,一個完完全全獨立的空間,是從遺落戰界延伸出去的拓展區域。面積足有……嗯……我想想……差不多有你們獸山那麼大。

    血眼曾經是血魔族最神秘的寶地,是它們耗費無數心血開拓出去的,是整個遺落戰界最為神奇的地方之一。

    一線天被妖靈族占據之後,自然而然的開拓血眼改建血眼,後來逐漸成了妖靈族的一處寶地,作用就是用來讓族人閉關晉級。

    妖靈族的洗禮之地就在血眼里面進行,半聖和聖境的誕生也在那里面閉關突破。那里封閉著空間,隔絕了突破所引發的聲勢,隔絕了外界所有探查,由此來隱藏妖靈族真實實力,避免每次誕生強者都被外族探查到。

    至於血眼能否隔絕皇級誕生引發的能量,我們無從得知,但滄親王的誕生是真的不聲不響,妖靈皇也沒有註意到。”

    唐焱恍然大悟,可又感覺哪里不太對勁兒,事到如今,明明越來越清晰,卻越來越感覺蹊蹺,至於哪里蹊蹺,他一時半會想不透徹。

    “我下面說的這些事情,都是後來分析知道的,可能有些不合理,希望不會給你帶來誤解。

    滄親王成皇之後,得到了族內某些長老的擁護,那些老人怎麼想的,是對是錯,我們都無法評斷,但擁護滄親王的數量在秘密之中成倍翻升。

    當然里面有很多費解的地方,整個事件也存在很多詭異之處。

    最經得起考究的解釋是這樣,妖靈族內部的高層察覺到了三族對妖靈族越來越重的敵視,滄親王的誕生成皇一旦公布,可能會成為一個導火索,直接引爆三族對妖靈族的制裁式打擊,不至於讓妖靈族覆滅,至少會重傷,淪為各族手中的玩物。

    所以妖靈族內的長老們為了保全妖靈族的強盛,決定主動出擊——輔助滄親王,毀滅妖靈皇。”

    “什麼?這是什麼破理由?”唐焱臉色驟然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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