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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淩淩君]男差女錯(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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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9 18:16:34 |只看該作者
  第 120 章

  第二天一早,大家一起趕來給柳笑和柳孝兩個人送行。

  「柳孝,有空多帶你家小柳子來看看我們。」小福拉著柳孝,一臉的依依不捨。

  「放心,有空一定來。」相處了這麼久的日子,柳孝對大家也很是不捨。

  「你們成親的時候別忘了請我們去喝喜酒。」阿仁對著柳孝說道。

  「那是一定的。」柳孝笑著拚命點頭。

  「柳孝,你趕緊幫我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紫兒姐姐答應嫁給我。」韓折硬把柳孝拉到一邊低聲問道。

  「韓大哥,你總聽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句話吧。你就慢慢努力吧,總有一天,顏姐姐會被你感動,可能就會不介意自己發下的毒誓,願意嫁你了。」柳孝同情的拍拍韓折的肩。

  「也只能這樣了!」韓折長歎一口氣,決定要努力感動顏紫兒。

  「對了,韓大哥,等我跟小柳子成親的時候可不可以請你來幫我們操辦酒席?」柳孝一想到跟柳笑成親的事,臉上便神采飛揚起來。

  「那絕對是沒問題的,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你派人給我送個信,我就馬上就到。」韓折看著神采飛揚的柳孝,心裡酸溜溜的。真嫉妒柳孝這小子有媳婦娶啊!

  等兩人跟大家一一告別,柳孝翻身上馬,把一隻手伸向柳笑:「小柳子,趕緊上來。」

  「不用,不用……」柳笑拚命搖手:「我用輕功就行了,你只管在前面跑,我跟得上的。」騎馬好可怕,她才不要呢,她情願累一點,用輕功趕路。

  「上來……」柳孝堅持,美目不滿的盯著柳笑。小柳子好過份,居然不肯跟自己一起騎馬。

  「不要!」柳笑打死也不肯上馬。

  自己明明是一匹神俊又可愛的好馬,這人這麼怕自己幹什麼?閃電不滿的向柳笑噴了一下鼻息。

  柳笑當場嚇得連退三步。

  看到柳笑害怕的子,肖笑齊眼中精光一閃。

  嘿嘿嘿,沒想到這個柳笑居然會害怕騎馬。

  她之前搶了自己那麼多的銀子,自己這就小小的報復她一下好了。

  肖笑齊壞笑著,突然衝到柳笑身後,一把揪住她的後領,一甩,把毫無防備的柳笑直甩到閃電的背上,柳孝的身後。

  柳孝馬上趁機一抖韁繩,雙腿一夾馬腹。

  「啊!!!!!!!!!!!!!!!!!」伴隨著柳笑的尖叫聲,閃電絕塵而去。

  嚇得緊緊閉上眼睛,死命抱著身著柳孝的柳笑,隱隱約約聽到肖笑齊的聲音傳來:「柳笑啊,你對身後的防備還是不夠,以後一定要多加注意了……」

  ……

  閃電這一跑,就一直跑到中午。

  好不容易等到閃電在一家酒樓前停下來的柳笑一臉蒼白,手軟腳軟的被柳孝從馬背上扶下來。

  「小柳子,你真沒用,居然騎個馬就嚇成這樣。」柳孝無奈的搖頭歎息,這江湖未來的第一高手膽子好像真的是小了那麼一點點。

  「小柳子,你先去酒樓裡坐著,我去前面的信局把信寄了。」柳孝指著眼前的酒樓對柳笑道。

  「好,好……」柳笑忙不迭的點頭。

  「我寄完信就過來。」柳孝翻身騎上閃電,向著信局而去。

  柳笑進了酒樓,找了個二樓靠窗的座位坐下等柳孝回來。

  騎馬真是太可怕了,還是輕功好。柳笑喝一口茶給自己壓壓驚,暗自盤算著等下怎麼才能說服柳孝讓他答應自己用輕功趕路

  柳孝找到信局,給了信局裡的人二十倍的銀子,讓他們答應快馬專人把信送到,這才離開。

  柳孝出了信局,騎著閃電慢慢往柳笑等著他的酒樓而去。

  就在柳孝快到酒樓的時候,突然有一群人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攔我的路幹什麼?馬上都給我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柳孝掃他們一眼,一臉的不耐之色。

  「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居然連扮男裝都這麼美,連生起氣來都美得讓人銷 魂啊。」領頭的一個,衣著華麗,腰上佩著一柄長劍。長得也不算差,要是撇開一身的浮誇,倒也算得上英俊。這人此刻正一臉色迷迷的看著柳孝,就差流口水了。

  「滾開!」沉下了臉。

  「放肆!你怎麼敢這樣對我家公子說話。」那人身後馬上有人跳出來。

  「不許對美人無禮!」那人白了說話的人一眼,又一臉色相的對著柳孝道:「姑娘,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跟姑娘你認識一下……」

  「我最後再說一遍……」柳孝冷冷看著他,「滾!」

  「小姑娘,你別有眼不識泰山,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什麼人?」又有人跳出來,「我家公子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公子』方舞陽。」

  那人配合的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帥但在柳孝眼裡很傻很蠢的姿勢。

  對這些人,柳孝根本連理都懶得理,直接催動韁繩:「閃電,我們走。」

  「姑娘,你好傲啊!」那人色迷迷的衝上來攔住閃電,「不過,我喜歡!」

  這人做了一個手勢,他那一群手下便呼拉拉圍成一圈,把騎在閃電上的柳孝困在了圈中。

  「小美人,不知道能不能賞臉跟在下一起吃頓飯呢?」那人向著柳孝伸出手,作了個請的姿勢。

  柳孝向著他微微一笑,心中已經決定要把所有的癢粉都扣到他的腦袋上去,讓他從『玉面公子』變成『抓面公子』。

  柳孝這一笑,直把那人迷得神魂顛倒。他不知柳孝心中的邪噁心思,還以為美人終於被自己打動,當下便大膽的伸手去抓柳孝握著韁繩的手。

  這人手才伸出,卻突然聽到耳後有暗器破空之聲直向著他的腦後而來。

  他一驚,趕緊一低頭,一個茶杯直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是誰居然敢暗算本公子……」這人一轉身,試圖尋找剛剛發暗器的人。

  「我……」隨著一個聲音,這人只見一個人從對面酒樓的二樓縱身而出,直向自己而來。

  「看我暗器……」跳出窗口的柳笑突然一聲大喊,在半空中向著那群人扔出了一把花生米。

  那群人眼見有不知名的暗器向自己飛來,紛紛拔出武器抵擋。

  那『玉面公子』拔出自己的劍,把直向自己飛來的幾粒花生米打落,還來不及得意,便被柳笑欺到身前。

  柳笑手一伸,把一盤熱騰騰的糖醋排骨毫不留情的大力扣到這人臉上。

  「公子……」那群人異口同聲的一聲驚呼,衝過去扶住那人。

  「柳孝,你有沒有事?」柳笑衝到柳孝身邊,急切地問道。

  「我沒事。」看柳笑這麼緊張自己,柳孝心裡甜絲絲的,微笑著翻身下馬。

  「可惜了那盤糖醋排骨。」柳笑看看正在氣急敗壞的在那裡拚命擦臉的『玉面公子』,惋惜地搖了搖頭,「味道還挺不錯的。」

  「小柳子,你臉上沾到醬汁了……」柳孝摸出塊手帕,去幫柳笑擦她剛才拿盤子扣到人家臉上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醬汁。

  柳笑乖乖站著,任由柳孝在她臉上細心的擦拭。

  這『玉面公子』好不容易在手下的幫助之下把臉擦乾淨,卻看到自己喜歡上的美人正一臉柔情的在幫著剛才襲擊自己的小子擦臉,頓時妒火中燒。

  他越看柳笑,越覺得不順眼。這個小子長得瘦瘦弱弱,臉倒是長得俊俏得很,要不是人黑了點,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小白臉。這種專靠一張臉來騙取女人歡心的敗類既然被他遇到了,那麼自然是要替天行道了。順便也好讓美人看看怎麼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想到此,他拿起自己的劍向前一指,對著柳笑傲然道:「你這個娘娘腔的小子,暗中偷襲算什麼本事,有種就報上名來,跟本公子正大光明的打一場……」

  「在下柳笑……」 柳笑挑挑眉,報上姓名,只當這人說自己『娘娘腔』是在誇獎自己,「你確定你要跟我打?」

  「怎麼?不敢了?怕了?」這人只當柳笑怕了自己,頓時又洋洋得意起來。

  「小子,你要是怕了就趕緊滾,本公子也不跟你計較了,只要你把美人留下就行了。」一邊說著這人一邊又色迷迷的往柳孝身上瞄來瞄去。

  就在這時,柳笑突然一動,飛快的衝到那人跟前。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揚起手,辟哩啪啦,飛快的連續打了他十幾二十個耳光,隨即身形一動,又回到了柳孝身邊站好。居然敢打柳孝的主意,這人該死。

  「裡拒爛干大窩?(你居然敢打我?)」這人頂著被柳笑大力打成豬頭狀的臉,顫抖著腫成兩條香腸的嘴唇,艱難而又震驚的開口。

  柳笑雙手環胸,擺出一副『我就是打你了又麼樣』的拽樣。

  那人氣得幾乎吐血,手一揮,向他那群手下命令道:「蓋窩扇!(給我上)」

  沒人動。

  眼看自己的手下居然怎麼不給自己面子,這人正想發作,就有一個機靈的湊到他耳邊,小聲道:「舞月公子,我們中間武功最好的就數你了,連你都根本不是這小子的對手,我們就更不行了,就算是一起上也佔不到什麼便宜的。」

  「再說了,舞月公子,你別忘了,咱們剛剛冒充的是大公子的名頭,萬一事情鬧大了,傳到老爺和大公子耳朵裡,知道你藉著大公子的名頭在外頭招搖撞騙,還當街調戲女子,恐怕舞月公子你是要被家法伺候的。」這人說著說著,自己也害怕起來,要是公子被家法伺候,他們幾個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一想起方家的家法,這方舞月頓時嚇得全身一哆嗦。

  「舞月公子,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這個手下勸說道。

  「走,走,走……」方舞月馬上同意。

  「等等!」眼看他們想走,柳笑趕緊出聲。居然敢當街調戲柳二少,這幾個人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放過了。

  「柳少俠,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嗎?」剛才勸說方舞月的那名手下,趕緊站出來,一臉諂媚的向著柳笑道。

  「你們仗著人多勢眾,居然敢當眾調戲女子,如此惡行,我怎麼能隨便放過你們!」柳笑一邊忍受著被她稱為『女子』的柳孝偷偷不滿的掐她,一邊擺出一副浩然正氣的樣子。

  「柳少俠,您誤會了,其實我家公子只是想請那位姑娘吃頓飯而已,沒有什麼惡意的。」這人恭恭敬敬地道。自己說的這倒是實話,他家這位舞月公子雖然不太成器,又喜歡擺威風,常常偷偷頂著他大哥方舞陽的名頭在外頭招搖,但倒真的不是壞人。大惡的事他還做不出來,最多糾纏這個姑娘一番,硬逼著人家小姑娘一起吃頓飯口頭調戲幾句,也就是極限了。

  「請吃飯?」柳笑想了想,看著柳孝道:「柳孝,你就讓他請好不好?」

  「好,看在我家小柳子的面子上,少爺我就賞你個臉,讓你請我吃頓飯好了。」柳孝看著從『玉面』變『豬面』的方舞月,心情很是愉悅。小柳子下手還真不輕啊!

  「啊……」這人呆了呆。

  「怎麼?多了我你家公子就不肯請了?」柳笑凶狠的一瞪眼。

  「不敢……不敢……能請柳少俠您吃飯,真是我家公子的榮幸啊!請……請……」這人無奈,只好答應下來。

  你為什麼要讓我請這個討厭的小子吃飯?方舞月用不滿的眼神瞪著那人。

  不請不行啊,萬一惹怒了他,倒霉的估計還是公子您啊。這人用無辜的眼神回視。

  可我真的很討厭這個小子。方舞月的眼神已經變得無奈了。

  公子,要不是你非要調戲那位姑娘,我們也不會惹禍上身,您還是忍忍吧。這人繼續回以無辜的眼神。

  ……

  柳笑和柳孝兩人領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酒樓。

  方舞月被眾人簇擁著,小心翼翼跟在兩人身後。

  「小二,給我把你們這裡最貴最好的菜全端上來。」柳笑一進門就大聲吩咐。

  「好勒……」小二歡喜的應著。

  「各位,我身後這位公子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面公子』方舞陽。」柳孝把手往方舞月身上一指,「今天方公子心情好,特別決定請大家吃飯。凡是在這酒樓吃飯的人,帳全都由他來付。」

  柳孝話一說完,酒樓裡歡聲雷動。

  方舞月腿一軟差點一頭栽倒在地板上。

  「小二,把你們這裡最貴最好的酒拿一壇上來……」

  「掌櫃的,再給我上兩隻烤雞……」

  「燕窩再給我來上十份八份……」

  「小二,把你們這裡最貴的菜給我上幾個過來……」

  ……

  一時間,酒樓裡人聲鼎沸,大家都拚命搶著加菜。

  方舞月和他的手下一臉灰暗的站在那裡。

  他們身上的銀子不知道夠不夠付帳的。

  柳笑和柳孝兩人美美的吃了一頓,又毫不客氣的打包了十斤牛肉和不少的乾糧。

  「方公子,多謝你請我們吃飯了,我們這就先走了。」柳笑向他抱拳,「我們後會有期。」

  還要『後會有期』?我倒是希望我們後會無期。方舞月苦著臉在心裡暗道。

  「小柳子,方公子還要幫我們付帳呢,我們不要打擾他了,這就走吧。」柳孝笑盈盈的拉上柳笑走出了酒樓。

  「柳孝,等下趕路我們就不要騎馬了,讓閃電幫我們馱行李,我用輕功帶你好不好?」柳笑期盼的看著柳孝道:「這樣,我也好順便教你輕功。」

  騎馬的話,可以讓小柳子抱著自己不放。讓小柳子用輕功帶的話,自己可以抓著小柳子的手不放。柳孝心裡盤算了一下。反正上午已經騎過馬了,下午改成讓小柳子用輕功帶好了。

  「好吧,下午趕路就讓你用輕功帶我好了。」柳孝點點頭。

  「那我們這就走吧。」柳笑高興的拉住了柳孝的手,便施展開了輕功,帶著柳孝遠去。

  閃電不滿的馱著行李,跟在兩人身後。

  「你們幾個,趕緊幫我去打探打探,這個姓柳的小子是什麼人……」 看著兩人一馬遠去的背影,方舞月恨恨地咬牙:「我一定要打敗他,把美人搶過來!」

  「這小子的名字聽起來很耳熟啊……」有人皺著眉苦思了一番,突然一拍腦袋,「啊!我想起來了,綠柳山莊柳莊主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就名叫『柳孝』。」

  「看剛才那小子出手不凡,年紀也是十五六歲的樣子……」被一提醒,有些人也想起來了,「不會錯了,把公子您打成這樣的小子肯定就是綠柳山莊的柳家二少柳孝了。」

  「舞月公子,您還是死了報復的心吧,這綠柳山莊可不好惹。」

  「公子,你還是趕緊把那個美人忘了吧。那個小子長相比您強,功夫比您強,現在連家世都比您強了,換了我是那個美人我也選這柳家二少爺不選您的……」

  「公子,您實在是太慘了,難得當一次色狼居然就碰到這麼強的對手……」

  「公子,您就節哀順變吧……」

  「……」方舞月頓時無語了,伸手在叫他節哀順變的那人腦袋上狠狠來了一下。他這些手下未免也太不把他當回事了,有這樣當人手下的嗎?

  方舞月正沉浸在得不到美人的痛苦之中,這酒樓的掌櫃又上來了,陪著笑向他道:「公子,這帳我已經算好了,總共六千兩!」

  「六千兩!?」方舞月驚得瞪大了眼。這也太貴了吧,那些人怎麼就沒吃到撐死呢?

  「是,是,沒錯的。其實本來還有幾十兩的零頭的,我已經幫公子您給抹掉了。」

  方舞月艱難的把手伸進懷裡,把自己身上的銀票碎銀統統掏出來。他的那群手下也自發自覺的把懷裡所有的錢給掏了出來。

  一陣計算之後,方舞月發現只有五千七百兩。

  「掌櫃的,我就只有這麼多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方舞月自暴自棄的把所有的錢往掌櫃面前一推。天啊!這可是自己所有的財產了,看來接下來的幾個月只有乖乖在家呆著了。

  「那,要不這樣好不好。」掌櫃的趕緊把所有的銀票碎銀全收好,陪著笑臉道:「今天生意太好,後院的碗還堆著來不及洗呢,不如就請各位洗碗來抵債好不好?」反正今天賺得多了,少三百兩就少三百兩好了,讓他們幫忙把碗洗了也就算了。

  「……」方舞月再一次無語了,想他堂堂的方家二公子,居然淪落到要洗碗抵債的地步。他突然有了大哭一場的衝動。古人云:『色字頭上一把刀』,誠不欺我也!

  他垂頭喪氣地捲好袖子,一揮手:「走,趕緊後院洗碗去。」

  於是一群人捲好袖子,一起蹲到酒樓的後院悲慘的洗碗抵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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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9 18:16:43 |只看該作者
  番外:收到信以後

  「孩子他爹,我們家笑笑給我們寫信了,你趕緊來看看。」柳笑的娘舉著一封信一臉歡喜的衝進了家門。

  「姐姐的信,我看看,我看看……」

  柳笑的小弟蹦跳著衝過去想搶信,被他娘親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

  「你才認得幾個字……」

  「娘,我認字比較多,給我看看……」柳笑的妹妹放下手裡的繡布,伸出手去。

  「不行,你姐姐的信要讓你爹先看。」柳笑的娘拍開她的手。

  「爹……姐姐寫信來了……」為了早點看到姐姐的信,柳笑的小弟扯開嗓子,衝著院子狂喊。

  「笑笑寫信來了?趕緊拿來我看看。」柳笑的爹聞聲衝進屋子,趕緊從柳笑的娘手裡接過信。

  拆開信封,裡面有兩張信紙,他拿起其中一張看了起來。

  「啊,笑笑說她在學院裡過得很好,還賺了不少錢,拜了一個很厲害的師傅……」柳爸爸一邊看信,一邊向著圍在身邊的家人說明信裡的內容,「她還交了一個朋友,那人的名字叫柳孝……」

  「啊!和姐姐的名字一樣!」柳家小弟驚歎了。

  「不一樣,你姐姐是笑嘻嘻的那個『笑』,那個人是孝順的那個『孝』……」柳爸爸說明,然後繼續道:「嗯,笑笑在信上說,她那個好朋友柳孝也寫了一封信給我們,不管那他在信裡寫了什麼,都要我們相信他,按他信裡寫的去做。」

  「爹,你趕緊看看另外一封信……」柳家小妹趕緊催促。

  「我這就看……」柳爸爸拿起另一張信紙,看了起來,越看,臉色就越奇怪。

  「孩子他爹,怎麼了?」柳媽媽眼看柳爸爸臉色變來變去,奇怪了。

  「這,這個柳孝,他……他在信裡說要我們把笑笑嫁給他……」柳爸爸抬起頭,一臉的氣憤之色,「太過份了,這是哪家的臭小子,居然敢打我們家笑笑的主意!」

  「不行,不行,姐姐是我們的……」柳小妹和柳小弟一聽有人要和自己搶姐姐,頓時急了。

  「太過份了,我們家笑笑才幾歲,不嫁,絕對不嫁……」柳媽媽一把搶過信,自己看起來。她倒要看看,是誰家的臭小子那麼大膽,居然敢打自己寶貝大女兒的主意。

  可看著看著,柳媽媽動搖了。

  「孩子他爹,我看這柳孝好像人也不錯,我們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胡說……」柳爸爸搶回信,瞪了柳媽媽一眼,「照我說,這柳孝肯定是個壞小子,說什麼也不能把笑笑嫁給他……」

  「可是他在信上說了,為了表示他對我們家笑笑的誠意。不管我們是不是同意把笑笑嫁給他,他都要為我們在屏南城裡開一家酒樓……」柳媽媽看著柳爸爸小小聲道:「你看,這小子在信上說了,酒樓的事不用我們操心,他會把一切都準備好,只要我們人到了,馬上就能開張。等我們準備好了,只要寫一封信去他家,他家馬上就會派人來接我們到屏南城去。」

  「酒樓啊……」柳爸爸也有些動搖了。他空有一身好廚藝,卻礙於祖訓中規定的不得受雇於人而無法施展。有一家自己的酒樓,能夠讓世人品嚐到自己的手藝,一直是他的夢想。

  「孩子他爹,你想想看,這柳孝如果不是對我們家笑笑一片真心,怎麼會送一家酒樓給我們?」柳媽媽說這,緊跟著又皺起了眉:「可是,這個柳孝我們見都沒見過,不知根不知底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個好人。再說了,笑笑年紀也還小,我可捨不得把她就這樣嫁了……」

  「雖然這小子看起來挺有誠意的樣子,可我們總不能因為一家酒樓就隨隨便便同意把笑笑嫁給這個臭小子。」柳爸爸皺眉道,「萬一這小子不是好人怎麼辦?萬一將來他對我們家笑笑不好怎麼辦?」

  柳爸爸柳媽媽頓時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娘,酒樓是什麼東西?屏南城又是什麼東西?」天真的柳小弟不知趣的非要這時候插進來,被他娘親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順手拿了塊冷饅頭,往柳小弟嘴裡一塞,硬堵住了他的嘴。

  「二姐……」被自家親娘如此對待的柳小弟傷心欲絕,艱難的吞下饅頭,向著自家二姐淚奔而去。

  「走開……」

  柳小妹很沒有有姐弟愛的推開淚奔而來的柳小弟,對著柳爸爸柳媽媽道:「不如這樣好了,我們不要寫信叫那個柳孝的家人來接我們,我們自己到屏南城去,暗地裡打探一下這個柳孝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要是人不怎麼樣,又配不上姐姐,那就算了。要是人還不錯,又配得上姐姐,我們就表明身份,把酒樓開起來……」

  「不錯,這個主意好……」柳爸爸一聽之下,頓時覺得柳小妹的這個主意好到不能再好。

  「來,我們這就準備一下,大家都去,把家裡的錢都帶上,再收拾幾件衣服,明天我們就上路……」柳媽媽雷厲風行的準備起來,「對了,把我繡好了還來不及賣的手絹都帶上。那些手絹到大市鎮賣,會比我們這個小地方值錢些……」

  「娘,我們要去哪兒玩?」正在牆角哀怨地畫圈圈的柳小弟一聽要出遠門,頓時開心的跳起來。

  「你給我乖乖蹲在那裡,不許亂動……」柳爸爸柳媽媽柳小妹異口同聲對著異常興奮的柳小弟喝道。

  沒辦法,這柳家最小的兒子,天生神力,卻偏偏不會控制,又皮得要死,要是沒人看著,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會把家裡的房子給拆了。

  嗚!柳小弟在三人的瞪視之下傷心的蹲回原地,繼續在地上畫圈圈。

  還是大姐好,大姐都不會凶他,做什麼事情都肯帶著他。

  大姐,我好想你啊!

  柳小弟鬱悶的用手指在地上畫著圈圈,畫著畫著,他畫煩了,就改成到牆上畫圈圈去了。

  在牆上畫著畫著,一個不小心,他的手指就在牆上戳出一個洞來。

  啊!柳小弟小小一聲驚歎,心虛的四下看了看,眼見柳爸爸柳媽媽柳小妹都正忙著收拾東西,沒有看見他幹的壞事。

  他趕緊蹲過去一點,用身體把他戳出來的這個小洞給遮住。

——————————

  屏南城,綠柳山莊。

  「爹,爹,弟弟寫信來了。」綠柳山莊的大少爺柳忠,舉著一封信,興沖沖地衝進了書房。

  「孝兒寫信來了!」綠柳山莊的莊主柳烈風放下手中的筆,歡喜的接過。

  柳烈風拆開信,取出信紙看了起來,只看了幾行,便露出一臉的驚喜之色。

  「啊!忠兒,趕緊去把你娘跟你奶奶請過來。」柳烈風喜不自禁的對著柳忠道,「我有喜事宣佈……」

  柳忠馬上一溜煙跑出書房找他娘和奶奶去了。

  等到柳忠帶著柳夫人和柳老夫人到了書房,柳烈風馬上迫不及待地向他們宣佈:「孝兒他入了奇門了,拜在謝然的門下。」

  「啊,我家孝兒居然入了奇門了!」柳夫人掩嘴驚呼。江湖人誰人不知這奇門行事古怪,從不輕易收徒的。

  「這還不是最值得高興的……」柳烈風一臉的喜色,緊跟著宣佈道:「最值得高興的是,孝兒他在信上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啊……孝兒有喜歡的人了?是哪家的姑娘?」柳夫人激動了。

  因為孝兒曾經說過,他將來的妻子一定要比他漂亮,害她還以為自己這個小兒子這一輩子都不會成親了。

  「孝兒喜歡的姑娘,必然有過人之處……」柳老夫人更激動。能把她這個小孫子降住的姑娘,肯定不是普通人啊!

  「弟弟有喜歡的人了?」柳忠頓時大受打擊,他這個做哥哥的還沒喜歡的人,弟弟居然就找到喜歡的姑娘了?他這個弟弟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長幼有序?這不是削他這個哥哥的面子嗎!

  「嗯,孝兒在信上說,他和那位姑娘情投意合,他已經決定非人家不娶了。」柳烈風把信裡的內容向大家說明。

  「啊!孝兒和那姑娘居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柳夫人歡喜的差點要暈過去了。

  「趕緊的,我們這就去那姑娘家裡下聘去。「柳老夫人已經坐不住了。

  「我這就去庫房裡找些奇珍異寶出來……」柳忠已經打算行動了。

  「等等,等等……」柳烈風趕緊攔住他,「孝兒在信上寫明了,讓我們先在屏南城裡為那姑娘的父母開一家酒樓,好證明他對人家姑娘的情意,也好讓他們全家都遷到這屏南城裡。然後,再由我們出面正式去向那姑娘的家人提親,先把親事定下。過兩年,等他年紀再大些,便要把那位姑娘迎娶過門。」

  「一家酒樓怎麼夠,照我看,怎麼也得開上十間八間才能說明我們家的誠意……」柳夫人趕緊開口,生怕親家一個不滿,到嘴的媳婦就飛了。

  「十間八間酒樓人家怎麼顧得過來。照我看,一間酒樓倒也夠了,可是得找個最好的地方,蓋一間全屏南城最大最漂亮的酒樓才行。」柳老夫人有不同的意見。

  「爹,我們家在城南的湖邊還有一塊地空著,不如就拿出來建酒樓吧。」柳忠盤算了一下,向著柳烈風建議道。

  「嗯,那個地方不錯的……」柳烈風點頭,「就這樣定了,等下我親自去安排。」

  「一定要快,越早讓親家過來越好……」柳老夫人叮囑道。

  「孝兒信上說了,等親家們準備好了,會寫信給我們,到時候我們再派人去接。」柳烈風道。

  「那你趕緊派個人去信局候著,一有消息就馬上來通知我們。」柳老夫人趕緊道。

  「我這就去安排……」柳忠說完,便快步出了書房。

  「那我這就去安排建酒樓的事。」柳烈風也跟著離開了書房。

  「娘……孝兒要娶媳婦了……」柳夫人開心不已的握住柳老夫人的手。

  「等孝兒成了親,我就有重孫重孫女抱了……」柳老夫人已經幻想起自己的重孫重孫女的相貌來了。

  「啊!我很快就會有孫子孫女了,我也要當奶奶了!」柳夫人已經熱淚盈眶了,恨不得柳孝明天就把人家姑娘迎娶進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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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9 18:17:05 |只看該作者
  第 122 章

  晚上,柳笑和柳孝兩個人錯過了宿頭。

  「柳孝,天已經晚了,看來我們今天是來不及趕到下一個市鎮了……」看了看天色,柳笑對著柳孝道:「今天我們恐怕只能在野外露宿了。」

  「好……」握著柳笑的手,柳孝沒什麼意見的點點頭。

  柳笑在樹林裡靠近一條小溪的地方停了下來。

  「就這裡好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找點干樹枝來生火。」柳笑說完,拿上青影,走開了。

  估計青影又要在小柳子的裡手淪為砍柴刀了!柳孝在心裡為青影歎息了一下,便走到閃電旁邊,把閃電背上的行李御下。

  「閃電,你自己去找草吃吧。」柳孝摸摸閃電的背。

  閃電甩了甩馬尾,便走到小溪邊的一塊小草地上去了。

  柳孝想了想,從包袱裡找出塊布鋪在地上,拿出中午由方舞月付帳的牛肉和乾糧放好,等著柳笑回來。

  沒等多久,柳笑便抱著一堆乾樹枝回來了。

  「我找到幾個果子,你去溪水裡洗洗。」柳笑放在抱著的乾樹枝,從懷裡拿出五六個顏色嫣紅誘人的野果放到柳孝手裡,「我來生火。」

  柳孝乖乖接過,跑到小溪邊洗果子去了。

  洗著洗著,他突然覺得不對勁了。

  生火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應該由男人來幹?而洗果子這種事情,怎麼說,都是女人幹比較合適吧!

  小柳子好過份,居然都沒把自己當男人看!

  柳孝哀怨地回過頭,看到柳笑已經動作麻利的把火給生好了。

  算了,反正就算小柳子讓自己生火,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幹。洗果子就洗果子好了。

  柳孝認命的回過頭,繼續乖乖洗果子。

  ……

  吃完簡單的晚飯,兩個人躺在地上看星星。

  「小柳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柳孝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沒用?」柳笑認真想了想,開口道:「要說你沒用,你還真沒用。仔細想想,你什麼都不會,怕累怕辛苦,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徹頭徹尾一個嬌滴滴的大少爺……」

  「小柳子,我會改的……」柳孝一聽,頓時緊張起來,趕緊坐起來向柳笑保證道。天啊!真沒想到,原來自己在小柳子眼裡居然這麼的不堪啊!

  「你聽我說完……」看柳孝一臉的沮喪和緊張,柳笑也坐起來,「你雖然嬌氣了些,但你人聰明啊。你學醫術和毒術多快啊,一本書,你只要翻一遍,就能全都記在腦子裡。像你這樣的本事我可沒有的。要是這麼聰明的你都沒用的話,我豈不是變廢物了。照我看來,你有用的很,有用的不得了。」

  「小柳子,你真的不覺得我沒用?」柳孝聽得心裡甜絲絲的。

  「當然是真的!」柳笑給他一個極其肯定的答覆。「我之前說的你的那些毛病其實都沒什麼的,都是些小毛病,你不用刻意去改變的。」要是這柳家二少突然變得不怕辛苦不怕累,事事自己動手親力親為,大概她反而會覺得很奇怪很不適應吧。

  「小柳子,你真好……」柳孝笑瞇了眼,開心的整個人靠到柳笑身上。可過了一會兒,他又突然發現不對勁。不對,不對,怎麼能是自己靠到小柳子身上,明明應該是自己讓小柳子靠才對。

  柳孝趕緊坐直身體,對著柳笑道:「小柳子,你快靠到我身上來。」

  「為什麼?」柳笑奇怪了。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我讓你靠,你就靠……」柳孝對著柳笑飛了一個媚眼過去,美目對著她眨啊眨。

  柳笑無奈了。為什麼每次這個柳二少向自己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想讓自己就範的時候都會使出色 誘這一招來呢?可為什麼自己偏偏就每次都會讓他得逞呢?為什麼自己就是抗拒不了他的美色呢?

  可能這就是命吧!柳笑歎了口氣,放棄掙扎,乖乖按照柳孝的要求斜靠到他身上去。

  果然還是小柳子靠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好!柳孝喜滋滋的調整了一下坐姿,好讓柳笑靠的更加舒服。

  「小柳子,你武功那麼好,可我的功夫卻這麼差,你會不會嫌棄我?」過了一會兒,柳孝小心翼翼的問道。

  「為什麼你武功差我就要嫌棄你?」柳笑又不懂了。

  「因為我沒辦法保護你啊……」柳孝偷眼看著柳笑的反應。

  「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再說了,誰說你武功差就不能保護我了?上次在唐門,唐掌門以為我是淫賊,對我下殺手的時候,你還不是照樣撲上來保護我。」那時候那麼驚險,連她自己都以為死定了,可沒想到柳孝居然會衝出來保護自己。

  柳笑想起當時的情景,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和感動,臉上露出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柔美笑意。

  柳笑的笑容讓柳孝看得呆了。

  誰說小柳子長得像男人的?分明是瞎了眼!

  他的小柳子明明好漂亮好有女人味的!

  柳孝陶醉在柳笑難得一見的風情裡,完全忘了當初他無論柳笑怎麼解釋都不肯相信她是女孩子的事實。

  柳笑一回過神來,就發現柳孝一臉癡癡的笑容,正目不轉睛的緊盯著她看。

  柳二少這是怎麼了?在柳孝火辣辣的目光中,柳笑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她能不能把現在柳二少緊盯著她看的樣子形容成『色迷迷』呢?

  不知道為什麼,柳笑突然覺得自己在柳孝的注視之下,呼吸變困難了,心跳也加快了。臉上只覺得熱辣辣的,頭也不聽話的慢慢低了下去。

  看到柳笑在自己的注視之下紅著臉低下頭去,柳孝這才意識到自己緊盯著柳笑的目光過於火熱了。

  「咳……咳……」柳孝抬頭看天,假模假樣的乾咳兩聲,說道:「可是小柳子,我武功太差,不光不能保護你,還時不時的需要你來保護我,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是個拖累呢?會不會有一天突然煩了,就撇下我不管我呢?」

  「怎麼會!」柳笑一聽,馬上抬起頭來,一臉的鄭重:「我願意保護你!保護你一輩子!」就算這柳二少是天底下最大的麻煩和拖累,她也樂意被他拖累被他麻煩。

  「小柳子……」柳孝又高興又感動,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柳孝,你不用擔心我會撇下你的。我保證,只要我還活在這世上一天,我就會保護你,照顧你一天!」柳笑一字一字,說的認真而又堅定。

  「小柳子……」柳孝眼眶泛紅,聲音裡帶上了一點鼻音。他在心裡反覆提醒自己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才硬生生把已經聚到眼眶裡的眼淚給逼了回去。

  「小柳子……我也願意……」柳孝眼眶紅紅,聲音哽咽,卻嘴角眉眼皆含笑,「我願意讓你保護我一輩子,照顧我一輩子……」

  柳孝緊緊的抓住了柳笑的手。

  有柳笑剛才那一句話,柳孝徹底的放心了。他知道,自己從此再也不會介懷柳笑比自己強這個事實了。因為他可以肯定,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他的小柳子會都一直一直陪在他身邊的。

  「你眼睛怎麼紅了?」柳笑看到他紅紅的眼眶,奇怪了,「是不是有沙子飛到眼睛裡去了?要不要我幫你吹吹?」

  「……」柳孝無語了。

  他這個小柳子什麼都好,就是太笨太呆太不解風情了。活脫脫一隻呆頭鵝!

  她難道都看不出來,自己是被她的話給感動到要哭了嗎?

  他們剛才明明都已經山盟海誓互許終身了,她居然還能一臉平常的問他是不是有沙子飛到眼睛裡去了。

  柳孝幾乎要被柳笑嘔得吐血三升了。

  這個小笨蛋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開竅?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她對他柳孝的喜歡跟對自己家人的喜歡是不一樣的呢?

  柳孝無奈的望天。

  「喂,你到底是怎麼了?」柳笑看看他。

  柳孝無奈地看著柳笑,伸出雙手,把她的兩手都緊緊握住,一臉正色的說道:「小柳子,我最多只能再給你兩年的時間。」

  我最多只能給你兩年的時間去讓你自己開竅。要是兩年以後你還是不開竅,那就對不起了。到時候不管你開竅沒開竅,願意不願意,就算用搶的,我都要娶你過門。

  「什麼兩年?」柳笑沒他沒頭沒腦的一句給弄迷糊了。

  「不告訴你!」柳孝瞪她一眼,往火堆邊一躺,合上眼,「我睡了!」

  這個柳二少怎麼突然又不高興了?這種大少爺就是難伺候。柳笑無奈的搖搖頭,從包袱裡拿出件外衣給柳孝蓋在身上。

  隨即柳笑便盤腿在柳孝身邊坐下,閉上眼,準備開始練功。

  柳孝閉著眼躺在那裡,突然覺得有哪裡很不對勁。

  奇怪了!?我怎麼總覺得剛才我和小柳子山盟海誓互許終身的時候說的話有點奇怪呢!柳孝納悶的想著。

  「啊!!!」突然,柳孝一聲驚叫,坐了起來。

  天啊!剛才小柳子說的那些話哪裡像一個女孩子該說的話?那些話好像應該是他這個男人來說才合適吧。

  反而他自己說的那些話,倒十足十是一個女孩子該說的話。

  啊!!!!我不要活了!為什麼該自己說的話會被小柳子搶去說了呢?為什麼自己又會那麼順口的把該小柳子說的話給說了呢?柳孝頭痛的捧住自己的臉。

  怎麼會這樣呢?我們兩個的山盟海誓怎麼會是這樣的呢!?柳孝撫住了額頭。不行!得趕緊重新再來一遍才行!

  柳孝馬上飛撲過去,捧住因為聽到他的驚叫而張開了眼睛的柳笑的臉。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小柳子,我喜歡你,我要保護你,照顧你一輩子!」

  「啊……」柳笑不知所措的張開嘴,臉上又燒了起來。

  「小柳子,你快說,說你願意讓我照顧一輩子,保護一輩子……」柳孝捧著她的臉,急切的催促她。

  「我……我願意……讓你照顧一輩子,保護一輩子……」柳笑在他的逼視之下,很小聲的把話說完。

  好了!他們的山盟海誓這下子終於正常了!柳孝舒心的笑了。

  月光下的柳孝本就美麗,這一笑之下,更是美得無法形容。柳笑看呆了,突然想起柳孝親了自己兩次,自己才親回來一次。於是,柳笑蠢蠢欲動了。

  柳孝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正雙手捧著柳笑的臉。他和柳笑臉對著臉,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非常近。

  柳孝的臉紅了一下,隨即,他毅然決然的打定了主意——既然已經離得這麼近了,那就不要浪費機會了,乾脆再近一點,直接親下去好了。

  心懷不軌的兩人各自以對方的嘴唇為目標,把自己的嘴唇慢慢湊了過去。

  明亮的月光下,英俊的『少年』和美麗的『少女』兩唇相接了,

  可惜,這唯美的畫面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在一邊休息的閃電看到這兩人嘴對嘴貼在一起,覺得十分有趣,也想湊一個熱鬧,硬是把自己的頭也湊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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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9 18:17:56 |只看該作者
  第 123 章

  柳孝惱怒的推開不知趣的閃電硬湊過來的腦袋,牽著它走到一邊。

  「你給我乖乖呆在這裡。」柳孝沒好氣的拍拍它的腦袋,「要是再過來搗亂,以後我就要把你拴起來了。」

  主人好凶!閃委屈的低下頭。自己只不過湊過去蹭了蹭主人的臉,居然就被罵了。

  柳孝安置好閃電,又回到柳笑身邊坐下。

  因為剛才的那個吻,兩人一時間都不敢直視對方,只敢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偷瞄幾眼。

  月光下,兩人兩頰緋紅,侷促而又沉默的對坐著。

  「柳孝,不如我來教你練內功吧。」過了許久,柳笑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好……」柳孝飛快點頭。和柳孝一起練功,一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口決都記住了嗎?」柳笑問他。

  「我早就都背下來了。」柳孝回答她。

  「那好,你現在盤腿坐好……」

  柳孝乖乖盤腿坐好。

  柳笑在他對面也盤腿坐好,伸出手來,和柳孝雙手相抵,掌心互貼。

  「你這就按照口決開始練吧,我會幫你引導真氣的。」柳笑對他道。

  「嗯……」柳孝感受著柳笑手掌上的體溫,幸福的閉上了眼睛開始練功。

  有小柳子陪著練功,這件本來辛苦乏味的事情突然就變得有趣了。就算要他一口氣練上三天三夜,他也不會有一點意見。

  柳笑看他閉上了眼,便也閉上了眼開始運氣。她一邊自己練功,一邊一心二用,分出一些真氣幫著柳孝引導他體內的真氣運行。

  第二天一早,柳孝一醒來就只覺得神清氣爽。

  他從地上坐起來,看到柳笑正在小溪邊拿著青影練劍。

  哇!小柳子舞劍的樣子好帥氣啊!

  柳孝看直了眼。

  柳笑見他醒來,便收劍回鞘,走了過來。

  「你去洗洗臉,我來準備早飯。」柳笑一邊說,一邊拿過包袱,從裡面把乾糧掏出來。

  等柳孝漱洗完畢,兩人隨便吃了些乾糧和牛肉,便收拾好東西打算上路了。

  但是在趕路的方法上,兩人有了分岐。

  「騎馬吧。」柳孝牽著閃電道。

  「用輕功吧。」柳笑堅持。

  「騎馬,這樣可以省點力氣。」柳孝好言相勸。

  「用輕功,這樣正好可以順便練習輕功。」柳笑不肯讓步。

  「騎馬!」柳孝也堅持。

  「用輕功!」柳笑堅決不肯鬆口。

  「騎馬!」

  「用輕功!」

  ……

  兩人就這樣糾纏了半天。

  一邊的閃電看得無趣,偷偷溜到旁邊去啃青草。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跟我一起騎馬。」看柳笑就是不肯讓步,柳孝開始耍賴了。

  「用輕功我也可以帶著你一起的。」柳笑堅決不肯答應。

  「騎馬吧,我讓閃電跑慢點。」柳孝的大眼又開始對著柳笑眨啊眨了。

  「用輕功。」為了防止再次在柳孝的色 誘之下昏了頭,柳笑只好閉上眼不看他。

  「小柳子……」看柳笑不肯看自己,柳孝乾脆走過去抓住柳笑的手臂輕輕搖晃。「小柳子,還是騎馬吧。用輕功的話你還要帶著我,太辛苦了。」

  「我不怕辛苦!」柳笑閉著眼睛說道。真的,只要能不被逼著騎馬,再辛苦都沒關係的。

  「真拿你沒辦法……」看柳笑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柳孝只好退了半步,「那就跟昨天一樣,半天騎馬半天你用輕功帶我總行了吧。」

  柳笑聞言,睜開眼,想一下道:「那你要讓閃電跑慢一點。」

  「行。」柳孝點頭。

  柳孝把閃電喚過來,翻身上去,把手伸給柳笑。

  柳笑伸出手,讓柳孝把她拉上馬。一上馬,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手腳並用,死死抱住身前坐著的柳孝。

  「別忘了,你說過要讓閃電跑慢一點的。」柳笑一邊死死抱住柳孝,一邊在他耳邊說道。

  「你放心。」柳孝笑著應道。他一抖韁繩,閃電便跑了起來。

  「啊!!!太快了,慢一點。」柳笑嚇得閉上了眼睛。

  「好……」柳孝無奈的搖搖頭,拍拍閃電,讓它跑得再慢些。

  「還是太快了,再慢一點!」柳笑還是覺得太快。

  柳孝只好再讓閃電跑慢一些。

  「要是能再慢一點就更好了!」柳笑睜開眼,小聲要求。

  閃電啊,真是委屈你了。柳孝一邊心中默念,一邊輕輕勒了勒韁繩。

  閃電又慢了一點下來。

  「要是能再慢一點……」柳笑得寸進尺的繼續要求。

  「不行!」柳孝不滿的扭回頭瞪著她,「再慢我們不如就直接走路好了。」

  被柳孝一瞪,柳笑乖乖閉上嘴,不敢再開口要求閃電減速。

  算了,反正現在閃電跑起來的速度已經不會讓自己害怕了,就這樣好了。柳笑已經滿意了。

  柳笑滿意了,閃電就憋氣了。

  為什麼主人非要讓自己跑得這麼慢?

  難道主人沒看見一路上那麼多遠遠不如自己神俊的馬輕輕鬆鬆就把自己給超過了?閃電很是氣憤。

  就在這時,一輛小驢車輕快的超過了閃電,跑到了它前頭去了。

  啊!!!!!!!!現在居然連小驢車都把自己超過了?完了,完了,自己沒臉見馬了。

  閃電慚愧的低下頭,沮喪的邁著小碎步前進。

  中午,兩人在一個小縣城停下,找了一家酒樓吃飯。

  付帳的時候,店小二對他們道:「兩位,今天你們來的可巧了,正好碰上我們這縣裡一年一度的賞燈大會。要是兩位有興趣不如留上一晚,明天再走。」

  柳孝一聽,馬上來了興趣:「這賞燈大會熱鬧嗎?」

  「當然熱鬧了。我們縣裡的賞燈大會可有名了,鄰縣的人都還特地趕著來參加呢。」見美人向自己問話,店小二頓時興奮起來,講得眉飛色舞,「除了賞燈以外,今天各家各戶的姑娘小姐還會到湖邊放花燈祈福,姑娘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去湖邊放幾盞花燈……」在柳孝的怒瞪之下,店小二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個姑娘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可憐的店小二很是摸不著頭腦。

  「小爺我是男的!」柳孝氣呼呼的又瞪了可憐的店小二一眼。

  你是男的?那我豈不就是女的了?這位姑娘你當我是瞎子嗎?你美成這樣,就是穿了男裝我也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個女的。店小二在心裡腹誹了一下,但臉上卻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是,是,都怪小的,居然一時口誤,把少爺您給說成是姑娘了。還望少爺您多擔帶……」算了,這姑娘既然自以為自己扮男人扮得很成功,自己也不好給這麼漂亮的姑娘潑涼水,還是順她的意好了。

  「這賞你了。」柳孝對這小二知錯就改的態度很是滿意,拋了一小錠銀子給他。

  「謝謝公子……」店小二開心的接過銀子,果然是與人為樂自己也樂啊!

  柳孝拉過柳笑,對她道:「小柳子,我想去看那個賞燈大會,我們在這裡留一晚好不好?」

  「好!」看柳孝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柳笑同意了。

  「那我們先找間客棧去休息一下。」柳孝開開心心拉著柳笑向酒樓外走去。

  「等等,等等……」店小二追上來,拉住走在後面的柳笑,「這位公子,我看你們還是不要參加賞燈大會了。」

  「為什麼?」柳笑奇怪了。

  「我們這裡的賞燈大會太有名了,趕來放花燈祈福的姑娘也多,所以連帶著惡少混混也多……」店小二向柳笑解釋道:「那位姑娘長得這麼美,去參加這魚龍混雜的賞燈大會實在是不太安全。」

  「多謝了。」柳笑拍拍這個店小二的肩膀,「不過你不用擔心的,那位『姑娘』去參加賞燈大會,絕對不會不安全的。不安全的應該是那些惡少混混才對。」那些人落到她手裡,她一定會把他們暴打一頓,最少也要打得他們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起不了身。那些人要是落到柳孝手裡,就更慘了。被柳孝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藥一伺候,他們很快就會明白什麼叫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晚上,天一黑,柳孝和柳笑兩人便出了客棧趕去看燈會。

  果然跟那個小二說的一樣,這裡的賞燈大會熱鬧的很。街上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兩邊掛滿了各種各樣漂亮之極的花燈。

  柳孝開心的拉著柳笑,一盞一盞花燈看過去,碰到特別漂亮的,還要停下來品頭論足一番。

  柳孝的容貌實在是很惹眼,兩人才逛了一會兒,便有人盯上了他,邁著自以為英俊瀟灑的步子帶著一臉的色相湊了上來。

  「小美人……」這人還還來不及把話說完,便被柳笑一伸腳踢飛了出去,落到街心,悲慘的淪為肉墊,被大家踩來踩去。

  「走吧,我們去看前面那一家的燈。」柳笑拉過柳孝的手,在前面為他開路。

  柳孝歡喜的拉著柳笑的手,對她說道:「小柳子,等下再碰到像剛才那個一樣不會武功的,你就不要踹了,讓我自己踹好不好?」剛才小柳子踹人的動作好帥,他要學過來。

  「好,不會武功的就留給你踹。」柳笑很大方的同意了。

  柳孝馬上一臉期盼的四下張望起來,恨不得馬上就有人送上門來給他踹。

  還好這賞燈大會果然就如同那個店小二說的一樣,惡少混混很多,柳孝很快就幸福的模仿柳笑剛才的動作,瀟灑帥氣的踹飛了一個。雖然踹得沒有柳笑遠,他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小柳子,我剛才那一腳踢的怎麼樣?」柳孝一臉興奮的問道。

  「不錯,雖然力道還差一點,但是姿勢很完美。」柳笑毫不吝嗇的把他誇獎一番。

  「下一個我一定會多用一點力的。」柳孝向她保證。

  ……

  在柳孝又有機會練習了兩三次,力道跟姿勢終於能完美的配合這後,他們兩個順著人流到了湖邊。

  湖邊已經圍了一大群女子,從五歲到八十歲的都有,正在往湖裡放著小巧的花燈。

  「漂亮姐姐,你要不要買一盞花燈用來祈福呢?」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提著一個竹籃跑到柳孝跟前。

  「小妹妹,哥哥要兩盞花燈。這錠銀子給你,不用找了。」柳孝看了看這小姑娘擔著的籃子裡做成荷花形狀的小巧花燈,很是喜歡,從懷裡摸出一小錠銀子遞到這小姑娘的手裡。

  「謝謝姐姐……」這小姑娘很是高興。

  「不對,你要說謝謝哥哥才對。」柳孝糾正她。

  「謝謝哥哥……」小姑娘乖巧的開口,可惜是對著柳笑說的。

  柳孝正哭笑不得,突然見這小姑娘臉色變得緊張起來。

  「姐姐你趕緊走,有壞人來了。」這小姑娘拉拉柳孝的衣角。

  「怎麼了?」柳孝奇怪的看到湖邊那些長相不錯的年輕女子一個個驚惶失措,飛快的跑開。

  難道是有怪物出現了?柳孝奇怪的轉頭。

  怪物什麼的他沒看到,倒是看到有一個人被幾個大漢簇擁著走過來。

  「姐姐,你別轉頭,免得被壞人看見了。」賣花燈的小姑娘緊張的拉著柳孝的衣角,想讓他回過頭來。

  可是來不及了,那人被幾個大漢簇擁著走過來的人,已經一眼就在人群裡看到了柳孝。

  他當下一個縱身躍起,落到了柳孝跟前,伸手就想去抬柳孝的下巴。

  「這人就交給你了。」柳孝躲開他的手,抱起賣花燈的小姑娘往邊上走去。這人看起來還是會點武功的,就讓他先在柳笑手裡吃點苦好了。

  「美人,怎麼一看到我就想走。」這人橫邁一步,伸出手,想擋住柳孝的去路。

  柳笑上前一步,手指一劃,向這人手腕劃去。

  這人手一縮,避過柳笑這一劃。

  柳笑抬起腳,一腳向他踹過去。

  這人一側身,退開一步躲了過去。

  「姐姐,這個壞人是我們縣上最壞的壞人了。他很厲害的,聽說是練過武的,我們縣裡都沒有人打得過他的。」小姑娘看著柳笑,一臉的擔憂,對著柳孝道:「這個哥哥這麼瘦弱,一定會受傷的。」

  「不會的,你放心。」柳孝摸摸她的頭,「等下這個壞人一定會被打得求饒的。」這人跟小柳子比起來,實在是太弱了。

  這時,那人帶著的幾個大漢也已經加入了戰局。可惜對於柳笑來說,他們實在是太弱,隨便在他們身上點了幾下,他們就不會動了。

  然後柳笑伸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隨手一丟,直把他往湖心丟了過去。

  那人『噗通』一聲落水,周圍圍觀的人群頓時歡聲雷動。

  「哇!這個哥哥好厲害!」小姑娘看柳孝,一臉的崇拜之色。

  「這三個怎麼辦?」柳笑看著被自己定著不動的幾個大漢,向柳孝問道。

  柳孝慢慢走過去,在他們身邊轉了轉,沉吟著道:「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如我用他們來教你認死穴好了。」

  那幾個大漢一聽到『死穴』兩個字,頓時面白如紙。

  「這裡人太多了,恐怕不方便。」柳孝看了看周圍圍著的人群,否決了。

  「那怎麼辦?我最近都沒制什麼新毒,沒辦法找他們來試毒了。算了就在他們臉上寫幾個字好了……」柳孝想了想,折了根樹枝,又從懷裡拿出個小瓷瓶。

  柳孝把樹枝伸進瓷瓶裡蘸了些紅色的液體,依次在他們幾個臉上寫寫畫畫一番。

  等他停下筆,這些大漢每人的左臉上都寫著『混蛋』兩字,右臉上被柳孝畫上了一隻烏龜。

  「畫得挺不錯的。」柳孝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畫出來的烏龜,滿意的點點頭。這紅色的顏料畫到皮膚上,要是沒有他的解藥,大概十年之內都消不掉的。

  「小柳子,給他們把穴解了吧。」柳孝開口。

  柳笑上去把他們幾個的穴道解開。

  這些大漢雖然看不到柳孝在自己臉上寫畫了些什麼,但看看同伴的臉,也知道自己的臉上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話。

  於是,被解開穴道後,這幾個大漢馬上飛快的摀住自己的臉,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掩面而去。

  這時,那縣上的惡霸終於努力撲騰著上了岸。

  他狼狽的站直身體,伸手對著柳笑一指:「你居然敢這樣對我,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你有種就給我報上姓名來。」

  「在下柳笑!」柳笑大大方方的報上自己的名字,轉頭對著柳孝竊竊私語道:「這人臉大,你可以在上面多寫幾個字。就寫『混帳烏龜王八蛋』好了……」

  「嗯,另外一邊臉上就畫烏龜媽媽帶著一群小烏龜好了……」柳孝點點頭。

  這時,那人還不知這兩人的鬼心思,猶自一個勁在那裡囂張的發話。

  「小子,你可知道我師傅是什麼人?說出來你可別被嚇死了……」

  他話音還未落,柳笑已經飛身過來,當胸一腳把他踹倒在地,又一腳踩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柳孝拿著瓷瓶和樹枝走過去,蹲下,很用心的在他臉上塗抹起來。

  「放開我,我師傅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拳鐵臂』……」這人一邊掙扎著,一邊喊道。

  「閉嘴!」柳孝被他的大嗓門震得耳朵痛,很不滿的白了他一眼,隨手把一個小丸子塞進他的嘴裡。

  馬上這人就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了,就算柳笑鬆開了踩著他的腳,他也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任由柳孝在他臉上畫畫。

  柳孝畫完群龜圖,還有點意猶未盡,索性用小樹枝沾上顏料,塗到他的嘴上,幫他畫出個血盆大口,又在眼睛上畫了兩個粗粗的紅圈圈。

  「不錯,不錯……」柳孝滿意的打量了一下,扔掉樹枝,收好了瓷瓶。

  「小柳子,我們這就放燈去吧。」柳孝直接從這人身上踩過去,拉住了柳笑的手。

  「姐姐,花燈給你。可是這花燈只有你能放,這個哥哥是不能放的。我們這裡的習俗是只有女人才能放燈,男人不行的,不光祈不到福,還會惹怒河神老爺。河神老爺會降下災禍的。」賣花燈的小姑娘走過來,一邊從籃子裡拿出兩盞小巧的花燈遞到柳孝手裡,一邊向他們說明。

  「既然這樣,小柳子,那這兩盞燈都由你來放好了。」柳孝戀戀不捨的看了看手裡精緻漂亮的兩盞花燈,把它們向柳笑遞了過去。他真的很想親手放花燈啊,可為什麼這裡偏偏有這樣討厭的規距呢。

  「還是算了,你沒聽見他們說這花燈只能由女人來放的嗎?要是由我來放,他們十有八 九會攔著我不讓我放的。等我費盡口舌說服他們相信我是個女的,大概天都要亮了……」柳笑悲哀的搖搖頭。她還真是命苦啊,居然連想放個花燈都不行。

  「你不是很想放花燈嗎,反正他們也把你當女人看,你去放好了,他們不會攔你的。」柳笑把柳孝遞給她的花燈又推回去給他。

  柳孝在心裡掙扎了一下,終於還是敵不過對放花燈的嚮往,厚著臉皮有些心虛的拿上花燈往湖邊去了。

  柳孝一走到湖邊,馬上有女子熱心的幫他把花燈點著。

  柳孝輕輕把兩盞荷花燈都放下水,一邊看著兩盞花燈順著水流飄浮而去,一邊開始許願。由於考慮到男人祈福會惹怒河神老爺,導致他老人家降下災禍,柳孝的願是這樣許的——請河神老爺保佑那『玉面公子』方舞陽和他全家健健康康事事順心。

  柳笑和柳孝兩人就這樣邊走邊玩,直到一個月後,才來到了奇門所在的小鎮上。

  這一段時間裡,他們碰到了不少打柳孝主意的傢伙,有的強,有的弱,但都被兩人輕輕鬆鬆給收拾掉了。

  這些人中的大部分——特別是那些身懷武功的,都非常沒有新意,往往在被柳笑暴打之後,被柳孝折磨之前,都喜歡指著柳笑,氣極敗壞的說些諸如『有種就把名字報出來!』『有膽就把你小子的名字留下!』之類的話。於是,大部分的時候,柳笑都只好報上自己的名字。但每一次,她都忘記了跟他們特別說明自己的『笑』是那個笑嘻嘻的『笑』。所以這些人,往往都很是自覺自願的認為,把他們打得很慘的那個小子,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綠柳山莊的二少爺柳孝了。

  慢慢的,江湖上開始流傳,綠柳山莊的二少爺柳孝,年紀雖小,卻深得家傳,武功好到讓人咂舌的地步。更令人羨慕的是,這位柳家二少爺身邊有一個世上罕見的絕世美女陪伴左右,寸步不離。這個美女擅於使毒,和柳二少差不多的年紀,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與柳二少的關係極為親密,想來就是綠柳山莊未來的二少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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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9 18:19:08 |只看該作者
  第 124 章

  「小柳子,我們先在這裡吃頓飯,下午再上山回奇門去好不好?」站在一家酒樓前,柳孝徵求柳笑的意見。

  「好,先吃飯。」柳笑馬上表示贊同。

  兩人正想走進酒樓,突然有一個人影無聲無息的走到兩人身後,兩手一伸,把柳笑和柳孝兩個人的耳朵給狠狠揪住。

  「你們兩個小鬼,居然敢磨蹭到這個時候才回來!」隨著話音落下,這人揪著兩人耳朵的兩手同時用力一擰一轉,直疼得柳笑和柳孝兩個人哭爹喊娘。

  「師傅,好痛的,輕一點啊!」柳笑淚眼汪汪的求饒。

  「師娘,有話好說,您先放手啊!」柳孝疼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哼!」寧小夢冷哼一聲,鬆開兩人。

  「你們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謝然慢慢走過來,對著兩人直搖頭,「銅板不是早就拿到了嗎,怎麼一直磨蹭到今天才回來呢?害我跟娘子都擔心了。」

  「師爹,你怎麼知道我們拿到大師伯的銅板了?」柳笑奇怪地問。

  「笨徒弟,你難道不知道天底下有一種叫作飛鴿傳書的東西嗎?」寧小夢沒好氣的看著她,「你們一走,大師兄就寫信通知我們了。」

  「才十天不到的路程,你們怎麼會用了整整一個月,磨蹭到今天才回來?」寧小夢用很是不善的眼神盯著他們兩個,「是不是你們兩個皮癢了,需要我好好收拾一下?」

  「師傅,我錯了!您饒了我吧!」柳笑苦著臉,乖乖向寧小夢求饒。她可不想在寧小夢手裡脫一層皮。

  「師娘,是我硬要一路玩回來的,不怪小柳子,您要罰就罰我吧。」柳孝英勇的上前一步,把柳笑擋在身後。

  「那好,我就罰你一個月不許見你家小柳子!」寧小夢眼也不眨一下,直接拋出這麼一句話。

  「師娘,罰別的好不好?」柳孝一聽,差點也要眼淚汪汪了。

  「好!」寧小夢答應的極為爽快,「那就改罰柳笑這一個月都不准跟你見面!」

  這有什麼差別嗎?柳孝的額頭抽搐了一下。

  「師娘,再換一個好不好……」柳孝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寧小夢,就差抱著她的大腿哀求了。

  「不好!」寧小夢斬釘截鐵的拒絕。

  「師傅……」柳孝轉頭向謝然求救。

  謝然趕緊抬頭作望天狀。

  「師傅……」柳孝瞪著他。自己這個師傅果然靠不住。

  沒辦法,柳孝只好繼續回頭去求寧小夢。

  「師娘,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柳孝一臉的誠懇。只希望寧小夢看在他很有誠意的份上放他一馬。

  「師傅,我也知道錯了……」柳笑看著寧小夢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

  「算了,誰讓我是長輩呢……」寧小夢看看眼前低頭認錯的兩人,揮了揮手,「看在你們知錯的份上,我就先不罰你們了。」

  「謝謝師傅……」

  「謝謝師娘……」

  柳笑和柳孝兩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看著鬆了一口氣的兩人,寧小夢奸詐的笑了笑,對著兩人道:「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我要先試試笑笑的功夫有沒有長進。要是她的功夫長進了,我就放過你們兩個,要是她的功夫沒有長進……」說到這裡,寧小夢眼中凶光一閃,一切盡在不言中。

  「怎……怎麼試?」柳笑在寧小夢恐怖的眼神下,忍不住艱難的嚥了口口水。

  「你的劍呢?」寧小夢問她,「趕緊拿出來。」

  柳笑馬上戰戰兢兢的從閃電身上把自己用白布包著的劍拿過來。

  「光拿著劍就行了。」一想到白布下面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劍鞘,強悍如寧小夢也軟弱的用手遮住了眼睛。

  柳笑解開白布,從劍鞘裡把青影拔出來。又把劍鞘再次用白布包好,放回到閃電背上的包袱裡。

  「好,現在你就用你最快的速度往山上的山莊跑。」寧小夢指指奇門所在的方向,「我會留在這裡數到一百,之後才會開始追你。你要用盡全力,想盡辦法不要讓我在你跨進山莊的大門之前追上你。」

  「師傅,要是我還沒進到山莊就被你追到了會怎麼樣?」柳笑試探道。

  「你還是要逃,在我的追殺下繼續逃……」寧小夢一邊說著,一邊突然伸手到腰間一探,一把精光四射的軟劍便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柳笑被嚇得渾身一個激凜,二話不說,轉頭就像只中了箭的兔子一樣奪路狂奔而去。

  不錯,才一個多月沒見,自己這徒弟的輕功就進步了好。多寧小夢滿意的看看柳笑狂奔而去的背影,慢慢開始數數:「一……二……三……四……」

  見寧小夢一字一字數得很慢,柳孝稍稍有點放下心來。按這個速度,等到寧小夢數到一百,柳笑大概已經能跑到山腰了。

  寧小夢繼續數著:「八……九……十……二十……」

  「啊!師娘,你數錯了,十後面是十一,不是二十。」柳孝一聽,趕緊出聲。

  寧小夢看他一眼,一點也沒有要改正的意思,繼續錯下去:「三十……四十……五十……六十……

  「師娘,你這是耍賴!」柳孝吃驚的指著寧小夢。

  「九十……一百……」寧小夢慢條斯理的數完,這才對柳孝開口道:「你錯了,我這不是耍賴,只是多給我這徒弟一點點磨煉罷了。」

  說完,寧小夢身形一動,便向著柳笑離開的方向追去了。

  小柳子,你好可憐,居然有這麼個師傅!柳孝看著寧小夢的背影,深深的歎息了。

  「柳孝,我們也上山吧。」謝然看看他,再看看閃電。

  「你今天不能騎馬了,你該學輕功了。」

  「我不要跟你學,我要我家小柳子教我。」柳孝很不給面子的斷然拒絕,「這些天小柳子已經教了我一些了。」

  「那你現在把你從她那裡學的施展出來給我看看。」謝然開口對他道。

  雖然這個師傅很靠不住,但終究還是自己的師傅。柳孝歎口氣,乖乖的把柳笑手把手教給他的步法使了出來。

  「很不錯啊!」謝然一看之下便驚歎了,這個柳笑是怎麼教的,才多久功夫,居然能把柳孝教到這樣的程度。

  「那當然!」被謝然一誇,柳孝頓時得意了,「我這輕功可是我家小柳子手把手教的。」

  「可是不對啊,以你的那點可憐的內力,怎麼可能施展得出你現在這樣輕功來……」謝然想了想,伸出手來,在柳孝的脈門上探了探。

  「怎麼回事?你的內力怎麼突然增強了這麼多?」這一摸之下,謝然頓時奇怪了。

  「我這一個月天天都跟小柳子一起練功的,最少也要經三個時辰的。」柳孝得意的匯報。

  「徒弟啊,不是為師要給你潑涼水。以你的資質,就算你天天練,連覺也不睡,一天練滿十二個時辰,也沒道理會在一個月裡練出這樣的內功來的。」謝然看看柳孝一臉沾沾自喜的樣子,還是把實話說出了口。

  「我自己當然是不行,可是有小柳子幫我就行了。」

  「你家小柳子是怎麼幫你的?」謝然一聽趕緊問。

  「每次我練功的時候,小柳子都會輸真氣給我,幫我引導我體內真氣的運行。」柳孝說道。

  謝然又再伸手摸了摸柳孝的脈,突然長歎了口氣:「以你之前那麼弱的內力,你們兩個居然還敢用這種方法練功!你們兩個真的是太亂來了!」

  「你本身的內力很弱,一旦輸入你體內的真氣過強,你的身體就會承受不住,輕則經脈受損,重則經脈盡斷吐血而亡。」謝然看著柳孝直搖頭,「還好你家小柳子是個絕世的天才,習武才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就能把自己的內力控制到這麼精確的程度,能夠只分出那麼一點點真氣到你身上。既能幫你引導你體內的真氣,又絕對不會讓你承受不住。」

  「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我家小柳子是什麼人!」柳孝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對於謝然所說的危險,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是啊,你家小柳子確實是厲害,居然在幫你運功的過程中,把她每次輸入你體內的那一小縷真氣硬生生化給了你。你現在體內的內力,最少有一成,根本就是你家小柳子白白送給你的。」謝然真是不得不服了。把自身的真氣化給別人的方法,並不能算是稀奇,也說不上是特別難。可是柳笑根本就沒有人教過她把真氣化給別人的方法,她居然就能無師自通,這可就頗不簡單了。

  而且一般大家常用的方法都是先將真氣強硬貫注到對方體內,再由接受的一方慢慢運功,設法一點一點的將輸入到體內的真氣化解,納為己用。這一個過程有時候會相當的漫長,甚至會相當的凶險,一個不好就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性。

  可這柳笑,居然很有耐性的,在幫著柳孝引導真氣運行的過程中,一分一分一毫一毫,自己將自己的真氣融入到了柳孝的真氣之中,根本就不需要柳孝自己再運功化解。這就更加不簡單了。

  「啊!這樣小柳子自己的內力不就變弱了!」柳孝跳起來。

  「你放心,你家小柳子不差這麼一點點真氣的。」謝然按住他,安撫道,「我們這就上山吧,你就用你家小柳子教你的輕功跟著我。」

  柳孝這才放心,運起輕功,跟著謝然往山上而去。

  柳笑拿著青影,一邊往山頂狂奔而去,一邊在心裡默默數數。

  她才數到五十,便突然聽到身後有響聲。

  她回頭一看,差點兒沒吐血而亡。

  「師傅,你耍賴,你肯定沒數到一百!」柳笑一邊努力加快步子,一邊向著追上來的寧小夢控訴道。

  「哪有的事,我絕對是數到了一百才開始追的。」寧小夢大言不慚的道。真的,自己雖然中間略微省略了一點,可是真的是數到了一百才開始追的。

  「我不信!」柳笑一縮脖子,躲過寧小夢向她射過來的樹葉暗器。

  「你不信也得信!」寧小夢一揚手,又有十幾片竹葉向著柳笑急射而去。

  「師傅,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柳笑左閃右閃,上竄下跳,好不容易才躲過寧小夢的辣手。

  「嚴師才能出高徒,乖徒兒,為師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寧小夢一邊柔聲說著,一邊一點也不溫柔的一掌拍向路邊的竹林。她這一拍這下,比剛才數量更多的竹葉又向著柳笑急射而去。

  「師傅……」柳笑狼狽的一邊閃躲著,一邊用青影砍削著滿天的竹葉。天啊!自己到底是寧小夢的徒弟還是寧小夢的仇人呢?

  「笑笑,你加油,為師相信你能做到的!」寧小夢一邊不斷的增加著飛向柳笑的竹葉的數量,一邊為她加油。

  柳笑頓時欲哭無淚。她上輩子是不是干了很多壞事?不然這輩子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師傅呢?

  為了躲過被竹葉射成馬蜂窩的悲慘命運,柳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左閃右躲,左砍右削。

  過了一會兒,寧小夢終於滿意了,不再繼續增加竹葉的數量了。

  柳笑終於得以停下,喘了一口氣。

  「不錯,很不錯!笑笑啊,你的劍法和輕功都大有進步啊!」寧小夢一臉的喜色。自己這個徒弟真是太太太出色了。

  「謝……謝謝師傅的誇獎。」柳笑粗喘著氣道。

  「我們這就繼續吧!」寧小夢又一次把她那把精光閃閃的軟劍拔了出來。

  柳笑一看不妙,一扭頭,轉身就跑。

  寧小夢舉劍便追。

  ……

  在寧小夢不斷的虐待和蹂躪之下,當柳笑終於一腳踏進了位於山頂的奇門所在地奇門山莊的時候,她忍不住喜極而泣了,幸福的一頭撲倒在泥地上。

  「不錯!不錯!」寧小夢點著頭,「你的武功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了,可是對敵的經驗還是遠遠不夠。」

  柳笑一動不動,趴在地上裝死。

  「從明天開始,我就針對你經驗不足的弱點,好好的訓練一下你。」寧小夢打定了主意。

  「師傅……」柳笑保持著臉朝下的姿勢,艱難的舉起一隻手,「其實您徒兒我已經死了。」

  一隻腳毫不留情的在柳笑的屁 股上踢了一腳——這就是寧小夢給她的回復了。

  後面的一段日子,柳笑便在寧小夢的指導和摧殘之下,努力的學習著武功。

  柳孝跟著謝然,除了學習武功之外,還要努力鑽研醫術和毒術。

  中間,兩人還時常被謝為善欺負得哭笑不得。

  對兩人來說,好像只一眨眼的功夫,三個月便過去了。

  這一天,寧小夢突然接到了一封飛鴿傳書。

  寧小夢取下綁在鴿子腳上的信,和謝然一起看完。

  看完之後,兩人商量了一下。寧小夢便提筆寫了一封信,把柳笑和柳孝兩人叫來,把寫好的信交到了他們兩個的手裡。

  「你們兩個,現在是時候幫我去做第三件事了。」

  「師傅,不知道這次,您又想叫我們去做點什麼?」柳笑把信拿在手裡,只覺得重逾千斤。

  「不用怕,這次的事情雖說麻煩些,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寧小夢摸摸柳笑的頭安慰道:「我在信裡已經特別交代過了,素素會特別關照你們的。」

  「師娘,您到底是要我們幹什麼?」柳孝發問。

  「拿著我這封信,到戈陽城去,去一家叫鄰水的客棧,找到一個叫蕭素素的女人,把這封信交給她。她自然會告訴你們需要做些什麼。」寧小夢道。

  「她要我們幹什麼我就要幹什麼?」柳笑問道。

  寧小夢點頭,看到柳笑一臉擔心的樣子又補充道:「你放心,素素最有分寸,不會讓你們冒險的。」

  「好了,此去戈陽城路途遙遠,但事情又緊急,你們這就收拾收拾趕緊上路。路上也別擔擱,越快趕到戈陽城越好。」寧小夢特地對他們兩個叮囑了一番,這才讓他們離開。

  「相公,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只讓他們兩個去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我們也跟去瞧瞧吧。」寧小夢看兩人離開,這才對著謝然開口。

  「娘子,你說的正合我意。」謝然對著寧小夢點點頭,「這件事居然搞到素素要來向我們求援的地步,肯定不簡單。」

  在柳笑被柳孝以時間緊迫為由逼著騎上了閃電,一路尖叫著離開奇門之後,寧小夢和謝然也悄然離開了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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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5 章

  柳笑和柳孝兩人,日夜兼程的趕路,終於在七天之後趕到了戈陽城。

  兩人進了城,問了半天,這才在城裡一個地處偏僻的地方,找到了鄰水客棧。

  「就是這裡了。」柳孝看看眼前又小又舊的客棧,再仔細辨認了一下字跡已經模糊不清的招牌,再三確定是這裡沒錯之後,他這才下了馬,順便把臉色慘白的柳笑也扶了下來。

  兩人一進客棧,就有個店小二迎上來。

  「兩位,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

  柳孝上上下下把這店小二打量一番,越看越覺得彆扭。

  只見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粗眉大眼,兩眼炯炯有神正極是犀利的盯著兩人。

  這樣一個眼神犀利的彪形大漢和這個又小又舊的客棧真是要有多不合就有多不合。

  「我們找人。」柳笑回答。

  「找什麼人?你們又是什麼人?」這小二審視著兩人,口氣嚴肅地問道。

  柳孝當下更是奇怪了,聽這人問話的口氣,怎麼也不像是個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倒像是在審犯人的官差。

  「我們找一個叫蕭素素的女人。」柳笑回答。

  「你們是什麼人?」這小二一聽,又看看他們,繼續問道。

  「你管這麼多幹什麼?你就告訴我們,有沒有一個叫蕭素素的女人住在這裡就行了!」柳孝忍不住開口。

  「你……」這小二正想開口說點什麼,突然有個年輕女子從樓上探出頭來。

  「你們兩個是來找蕭素素的?」這個女子約二十歲的樣子,身穿一襲紅衣,樣貌美艷動人,一雙美目正充滿興味的看著他們兩個。

  柳笑和柳孝兩齊點頭。

  「讓他們兩個上來。」這個女子對著還攔在兩人前面的店小二開口。

  她一開口,這小二馬上便乖乖退開。

  這女子向兩人招招手:「你們兩個,趕緊上來。」

  兩人走上樓去,在這女子面前站定。

  柳孝開口問道:「這位姐姐,你就是我們要找的蕭素素嗎?」

  這女子突然仰天長歎,一臉哀怨地道:「蕭素素,素素,多好聽的名字啊,為什麼這不是我的名字呢?」

  柳笑和柳孝兩人呆呆看著她。

  這女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掩飾的乾笑兩聲:「我不是蕭素素,你們跟我來……」

  這女子帶著柳笑和柳孝兩人進了一間房。

  一進了這間房,兩人便看見一個三十幾歲的女子,正蹙眉坐在一張圓桌旁。

  這女子相貌普通卻充滿英氣,眼神極是堅毅,身上更有股威嚴正氣。

  「這位才是蕭素素,你們要找的人。」帶兩人進屋的年輕女子對他們道。

  隨即這年輕女子又轉身對著坐在圓桌旁的蕭素素道:「蕭姨,他們兩個找你。」

  蕭素素抬起頭,看了看柳笑又看了看柳孝,問道:「是不是小夢叫你們來的?」

  兩人點頭。柳孝上前把寧小夢的親筆信交到了蕭素素手裡。

  這蕭素素接過信,對著柳孝一笑道:「聽說小夢收了一個很了不得的女娃娃當徒弟,想來就是你了吧。」

  柳孝還沒來得及辯解,那個年輕女子便搶著道:「蕭姨,你搞錯了,這個長得漂亮的不是女孩子,那個長得俊的才是女孩子。」

  蕭素素聞信,先是錯鄂了一下。緊接著,她便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端詳了柳孝一遍,又把柳笑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然後,她便呆呆看著兩人,一副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蕭姨被你們兩個驚到了……」那年輕女子掩嘴偷笑,示意兩人坐下,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茶。

  「我說,你們兩個一看就知道是天上難覓地上難尋的絕配……」這年輕女子對著兩人興致勃勃地道:「你們兩個有沒有互相喜歡?你們兩個缺不缺媒人?你們兩個要不要我幫忙牽牽線?你們兩個有沒有考慮過成親的事?」

  柳笑和柳孝兩人被她連珠炮似的發問給問呆了。

  這年輕女子好似也並不需要兩人的回答,自顧自說道:「我一定會努力撮合你們兩個的。你們兩個要是不能成為一對,那可真是天理難容。」

  柳孝一聽之下,立刻拍案而起,激動地對著這年輕女子一抱拳,開口道:「姐姐,那就有勞您多費心了。」雖說自己是鐵定要娶小柳子進門了,可要是這位姐姐能有辦法讓小柳子早日開竅豈不是更好。

  「客氣了,客氣了……」這年輕女子頓時笑得合不攏嘴,拍著胸脯向他保證:「小弟弟你放心,姐姐我可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紅娘!姐姐我一定讓你抱得美女……啊……不對……姐姐我一定讓你抱得俊女歸!」

  這兩個人在說什麼?怎麼我聽不大懂呢?柳笑看著眼前說得熱鬧的兩人,一臉的不解。

  「多謝姐姐了!」柳孝再向她一抱拳。

  「不必,不必,都是自己人,不用如此多禮。」這年輕女子道。

  「在下柳孝,柳樹的柳,孝順的孝……」柳孝自我介紹道,然後伸手一指已經和蕭素素一樣呆若木雞的柳笑道:「這是柳笑,柳樹的柳,笑嘻嘻的笑。」

  「啊!你們的名字聽起來根本就是一樣的,真是天生一對啊!」這年輕女子睜大了眼。

  「姐姐你也這樣覺得嗎?我也一直都覺得我家小柳子跟我是絕配呢!」柳孝開心了,「姐姐我告訴你,我跟她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啊!!!!!!」 這年輕女子一聲驚呼,「同年同月同日?你們兩個真能稱得上是姻緣天注定了!真羨慕死人了!這個媒人我當定了!」她把頭伸到柳孝耳邊,小聲問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成親?」

  「現在我們兩個年紀還小,怎麼也得過上兩年。」柳孝也小小聲道。

  ……

  眼看兩人在一邊竊竊私語起來,看完了信的蕭素素無奈的搖了搖頭,叩了叩桌面:「小愛,做媒的事以後再說,先把眼前的正事解決了要緊。」

  那被蕭素素稱作小愛的年輕女子這才乖乖坐回椅子上。

  「蕭前輩,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要我們做的?」柳笑向蕭素素問道。

  「你們跟小愛一樣叫我蕭姨好了……」蕭素素看著柳笑笑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能叫你們做點什麼,不如我把事情從頭跟你們說一遍。」

  柳笑和柳孝兩人一起點頭。

  「這幾個月來,這一帶幾個城鎮都有美貌女子失蹤,她們的家人紛紛報上官府。」蕭素素皺著眉,開口說道:「起先數量還少,各地也就只有一件兩件,各地的官府也不以為異。可是慢慢的,失蹤的女子越來越多,鬧得人心惶惶,各地的官府無法應付,便上報到六扇門尋求援助。每一個地方,失蹤的女子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少則十幾人,多則四五十人,相加起來,數目十分驚人。上頭極為重視,便把這案子派到了我手裡……」

  蕭素素一說到這裡,柳孝突然興奮的一拍桌子:「啊!難道蕭前輩您就是六扇門中唯一的女捕頭,天下第一女神捕蕭素素?」

  蕭素素含笑點頭:「我確是六扇門的蕭素素,但這天下第一女神捕的名頭我可當不起。」

  柳笑景仰的看著她,『天下第一女神捕』這個名頭好神氣啊!

  「好了,你們兩個別打岔了,先聽蕭姨把事情說完。」紅衣的年輕女子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包點心來,往桌上一放,「你們的耳朵用來聽蕭姨講,你們的嘴呢,就用來吃點心好了。」

  看蕭素素並沒有一點反對的意思,於是柳笑和柳孝兩個人很開心的拿起了點心,一邊聽一邊吃起來。

  「這案子到了我手裡之後……」蕭素素繼續說下去:「我便派了幾個能幹的手下分別去各城鎮調查,很快便發現這些女子是被人暗中擄走,循著線索救出了不少失蹤的女子,也抓住了幾個歹人。」

  「這些在不同地方擄人的歹人之前素有劣跡,但彼此之間並不相識,據他們招供,是有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找到他們,要他們幫他擄些美貌女子,每擄到一個便可以給付給他們上萬兩的銀子,並且付給他們五千兩銀子當訂金。他們貪圖銀兩,這才膽大妄為的拚命擄人。可從此之後,這個面具人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之後,我們便一邊找尋那些被擄走的女子,一邊尋找這個面具人的蹤跡。可直到我們幾乎找回了所有被擄走的女子之後,我們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就好像這個面具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當時我們只當這個面具人是因為某種原因脫不開身,才會一直沒有出現。所以當時我們也是按照普通的擄人拐賣的案件來處理這件事。到後來所有被擄的女子都被我們找到了,那些歹人也全被我們給抓了,各城各鎮也都派了人盯著,女子失蹤的案子便也沒有再發生了。我當時還自以為除了沒抓到那面具人,這美女失蹤的案子,我們辦得倒也不差。」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家裡開武館的青年找上了我們,說他妹妹也失蹤了。他們家當時想自己解決便沒有上報官府,可是想盡了辦法也找不到她的妹妹,又見我們救出了許多失蹤的女子,這才來向我們救助。」

  「這之後,又有幾個習武之人找上了我,我這才知道,他們家裡都有年輕的女子被人擄走。他們不想與官府打交道,又自認有能力找回失蹤的女子,全都沒有報官,只是私下找尋。可是也跟那個青年一樣,怎麼也找不到失蹤的女子,無奈之下才來向我們救助。」

  「我們奇怪之下,細細研究,便發現一個巧合之處。那些不見了的女子,除了相貌美麗之外,還都會武功。再一細察,便又發現這些女子居然同是陰曆七月初七所生的,年紀全都在十五到十八之間。」

  「直到這時,我們才想明白,原來那面具人的目標其實就只是這些女子,但他為了掩人耳目,這才找了那些流氓地痞,花錢哄他們到處擄掠美貌女子,混淆大家的視線,讓人沒辦法一下子就看出他的目的。」

  「我們算了一下,這樣陰曆七月初七所生的女子一共失蹤了八個。我們當時一點線索也無,便只好讓我手下一個美貌的女捕快出面作餌。我們把便於追蹤的香粉撒在了她的身上,她扮作一個雙親俱喪的孤女,在附近一個熱鬧的城鎮裡辦了個比武招親,當眾報出作了假的生辰八字,謊稱自己是陰曆七月初七所生。」

  「就這樣,她比武招親的第三天晚上,有兩個黑衣蒙面人趕來擄走了她。我們便帶著特別訓練過的獵狗循著她身上的香味緊跟其後,希望能藉此找回那八個失蹤的女子。可不知怎的,他們在半路上居然發現了這個女捕快不是七月初七所生,突然對她狠下殺手。」

  「我們當時還離得很遠,幸虧正好有一個小愛上門說媒的女子也是陰曆七月初七所生,也被擄走,小愛正好一路追趕到那裡,這才救下了她。」蕭素素對著那個紅衣的年輕女子指了指。

  「那兩個蒙面人眼看要被小愛抓住,卻突然咬碎了藏在牙齒裡的毒藥自盡了。」說到這裡蕭素素皺起了眉。

  「小愛這一擔擱,便跟丟了她之前追著的那個女子。幸好我們之前準備周全,那個女捕快事先吃了藥,被那兩個人迷倒之後,神志並沒有全失,聽到他們提到過戈陽城。當時的地點已經距離戈陽城不遠,我們便馬上趕到了戈陽城。秘密的跟人買下了這個不起眼的鄰水客棧,打算留在此地慢慢暗中調查。」

  「我動用了我手裡所有能用的人,讓他們一些盯住城門,一些混到城內各處,暗中調查了幾天,一直都沒有什麼收穫。可是三天之前,居然有大批的武林人氏趕到這戈陽城。一進城,就在這裡城裡大肆搜查,說是要助我找出被藏匿在這戈陽城裡的失蹤女子。」

  「我當時就很奇怪,我是秘密到達這戈陽城的,除了我的手下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而我那些手下都是極為可靠的,自然不可能隨便將我的行蹤洩露出去。我便問他們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有人就拿出這麼一份東西給我。」蕭素素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張紙放到了柳笑和柳孝兩人跟前。

  柳孝拿起,看了看紙上端端正正的四個大字:「江湖快訊?這是什麼東西?聽起來好像還有點耳熟……」一邊說著,他一邊仔仔細細把紙上的內容看了一遍,「這上面居然把您的行蹤寫得清清楚楚。」

  「正是,這江湖快訊不知道什麼來頭,居然手眼通天,我還自以為我的行動行小心,不會有人知道的呢。」蕭素素苦笑。

  這時,屋頂上突然有細小的聲音傳來。

  那紅衣的年輕女子瞬間從窗戶掠了出去。

  緊跟著,便是屋頂瓦片落地的聲音。隨後,有人從屋頂上掉了下來,幸而伸手緊緊的扒住了窗簷這才沒有掉到地上。

  柳孝向窗外看了看,笑了,真沒想到,居然在這裡也能遇上熟人。要是沒記錯的話,『江湖快訊』這四個字正是眼前這個人向他提起過的。

  柳孝轉頭對著蕭素素道:「關於『江湖快訊』您想知道的,想來馬上就能知道了。」

  柳孝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到窗邊,衝著窗外揮揮:「十九,好久沒見了……」

  這人突然看見柳孝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忍不住渾身一哆嗦,一聲慘叫,緊緊扒住了窗簷的手突然一鬆。隨即,窗外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十九,你別跑啊,我在你身上下了毒了,你要是再跑大概就要毒發身亡了!」柳孝愉快的把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十九,你要是趕緊乖乖上樓,我就把解藥給你。」

  正手腳並用作逃跑狀的十九哀怨的抬頭看了看柳孝,然後乖乖的一步一挪的走了回來。

  天啊!我怎麼會怎麼慘,居然又遇到了這個很美卻很可怕的姑娘!十九在心裡直把眼淚流成了一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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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發表於 2014-12-19 18:19:37 |只看該作者
  第 126 章

  十九是被那個很魁梧的店小二給揪著領子,兩腳離地的拎上樓來的。

  「王武,把他放下來吧。」蕭素素向著這個很是魁梧的店小二道。

  王武馬上手一鬆,可憐的十九立刻一個屁股墩坐到了地上。

  「女俠,給我解藥……」十九也顧不得站起來,直接連滾帶爬地衝到柳孝跟前,抱住他的一隻腳。

  柳孝立刻眼中凶光一閃。

  「少俠,叫少俠……」柳笑小聲提醒十九。這個十九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呢?他再這麼『女俠』『女俠』的叫下去,很快就會真的身中劇毒了。

  十九一被提醒,馬上想起眼前這位美女喜歡穿男裝,喜歡人家叫她少俠的特殊癖好。

  「少俠,少俠,趕緊給我解藥吧……」十九馬上改口。

  「你想要解藥是吧?」柳孝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塊點心在十九的眼前晃了晃,「這就是了。」

  十九趕緊伸出手,柳孝卻又手一縮,把點心放回桌上。

  「來,現在我們問一句,你就答一句,等我們大家都問完了,滿意了,我才把解藥給你。」柳孝擺出一副嚴肅正經的樣子,「我先問你,你們是怎麼會知道蕭捕頭的行蹤的?」柳孝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張洩露了蕭素素行蹤的『江湖快訊』遞到十九眼前。

  「這是有人告訴我們的。」十九老老實實的回答。

  「是什麼人?」蕭素素一聽,趕緊追問。

  「我……我們也不知道……」被蕭素素充滿威嚴的眼一看,十九頓時緊張起來,「十天前的早晨,我們一起床,就發現有一封信放在大廳的桌子上,信裡把蕭捕頭您的行蹤寫得清清楚楚。我們就按照這封信的內容,出了這一期的江湖快訊。」

  說到這裡,十九有點興奮起來:「這一期的江湖快訊,賣得可好了,我們臨時多請了五十個人來抄寫,都趕不上賣的速度。」

  十九說得正興奮,猛一抬眼,看到蕭素素正不悅地看著他,趕緊閉嘴低頭。

  「就是這樣?」柳孝問十九道。

  「真的,我十九敢對天發誓所言句句屬實!」十九趕緊保證。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還鬼鬼崇崇的躲在屋頂上偷聽?」柳孝再問他。

  「我是我們這一群人裡面腳程最快的,老大專門派我來戈陽城繼續打探消息。我躲在屋頂上也就是為了能多打探點兒消息……」十九乖乖回答,眨巴著眼看著柳孝,「少俠,這下能把解藥給我了吧?」

  柳孝把剛才那塊點心遞給他,好讓他去解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毒。

  十九飛快的接過『解藥』,連嚼都顧不得嚼,幾口就吞下了肚。

  『解藥』一下肚,十九這才輕鬆下來。

  「要是能讓我看看那封信就好了……」蕭素素一邊皺眉想著什麼,一邊小聲自語道。

  十九一聽,馬上飛快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慇勤地遞到蕭素素跟前。

  「蕭捕頭,這就是那封信了,您看看。」

  「你居然隨身帶著這封信?」蕭素素頓時大喜過望。

  「是我家老大吩咐我帶在身上的,本來就是讓我專程給您老人家送過來的。」十九獻媚地笑著,「這個,不知道以後六扇門能不能偶爾,只是偶爾,給我們江湖快訊透露那麼一些些的內幕消息呢?」

  「你做夢。你們江湖快訊這次私自洩露了蕭捕頭的行蹤,給我們惹來了不少的麻煩。還想讓我們六門扇透露內幕消息給你們?」那站在一邊的王武一聽,雷鳴般地開口,兩眼瞪得老大,惡狠狠地盯著十九。

  「大哥,您先別急,聽我說完。」十九害怕的嚥了一口口水,可是還是努力著把話說完:「作……作為回報,我們可以在江湖快訊上幫你們六扇門發通緝令,特別是有賞銀的那種,效果一定會很好的。」

  那王武瞪著眼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蕭素素阻止了。

  「你這提議還是不錯的,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就回六扇門去跟大家商量看看。」蕭素素開口道。

  「多謝蕭捕頭,多謝蕭捕頭……」十九頓時喜不自勝。

  「既然如此,你就先幫我們發上幾個通緝令好了,也好讓我們看看效果如何。我會把那些賞銀最高的特別挑出來給你。」那王武聽蕭素素這麼說了,便拍拍十九的肩膀,也不等十九同意,走到桌邊坐下,拿過紙筆,飛快的寫了起來。

  柳孝偷眼看去,看到這王武寫的居然是與他外形極為不襯的蠅頭小楷,頓時歎為觀止。

  「十九,看你一身光鮮的樣子,你現在混得不錯啊。」柳孝轉回頭打量著十九。

  「那是自然,我們家老大新認了一個老大,我們大家一起入了這個老大的老大的門派了。」十九突然想起自己現在也是有門派的人了,頓時有點抖起來了,得意地開口道:「告訴你們,我們這個老大的老大可是很厲害的!」

  「不知道十九哥你現在所屬的門派是……」柳孝問他。

  「我說出來一定會嚇死你的!」十九得意地一揚頭,「我十九現在已經是無名門的人了!」

  『噗……』柳笑一個忍不住,把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給噴了出來,正好噴得十九一頭一臉。

  「無名門!?我沒聽錯吧!」柳笑拿袖子抹抹嘴,驚奇的問十九。

  「正是!」十九狼狽的擦乾臉。

  柳笑和柳孝兩人對視了一眼,柳笑開口問道:「那你們這無名門現在有多少人?」

  她是真的真的很好奇楚子玉那個只有三個人的門派現在擴大到怎樣的地步了。

  「除了門主自己和他的兩個左右護法之外,就是我們了!門主他說了,我們無名門的人求精不求多。」十九一副驕傲的樣子。

  「你們收到那麼一封信的事,你們門主知不知道?」柳孝問十九道。那個楚子玉一看就是奸詐狡猾詭計多端之輩,看到這封信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

  「我們當時馬上就把信送去給門主看了。門主看了以後,笑了笑,說『有意思,真有意思,居然想故意把水攪混。』然後就叫我們趕緊按著上面的內容趕出新的一期江湖快訊來。」柳笑和柳孝兩個人早就已經在十九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陰影,他們在十九的心裡簡直就是等同於大魔王一樣的存在。他們一問,十九便乖乖回答不敢有誤。

  這楚子玉果然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角色!柳笑和柳孝兩人在心裡再一次確認了。

  那邊,蕭素素看完了信,把信放回桌上。

  「這封信是用左手寫的,用的是極普通的紙,極普通的墨……」蕭素素頓了頓,向著十九問道:「你們那裡可有人守夜?」

  「有,有,我們每晚都有五個弟兄一起守夜的。」十九答。

  「那有人送信來的那一夜他們就沒發現什麼動靜?」

  「沒有。」十九搖頭。

  柳孝拿過信看了看:「這送信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把信放到人家的大廳裡,想來身手不差。」

  「這封信先放在我這裡可好?」蕭素素向十九道。

  十九忙不迭的點頭。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喧嘩聲。

  那王武眉頭一皺,把寫好的幾張紙往十九手裡一塞,站起來:「我去看看。」

  過了一會兒,這王武便回來,向著蕭素素報告道:「蕭捕頭,這兩天趕過來的那批武林人士聚在樓下,想見見您。」

  「我這就下去。」蕭素素向著王武使了一個眼色,那王武馬上拎上十九,走了出去。

  「我想你們也能明白,有人故意把我的行蹤洩露給這江湖快訊,就是為了引這些江湖人士前來,將這戈陽城給攪亂。你們說,這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最大的可能性,恐怕就是那些他擄來的女子還被關在這戈陽城裡。這陰曆七月初七出生,相貌美麗,會武功,又是十五到十八歲之間的女子,恐怕不大好找。這人好不容易湊到了幾個,不肯就這樣白白放棄了。」柳孝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道。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蕭素素讚許的點點頭,「我一到這戈陽城,便派人盯緊了城門,又派了人喬裝在這城裡日夜巡邏,想來這些人找不到什麼機會將這些女子送出城去。有人特意將這戈陽城的水攪混,恐怕正是為了渾水摸魚,好搞出點亂子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趁機將那些女子送出城去。」

  「我最怕的,就是那些人會混到這群為了尋人而來的武林人士中間。」蕭素素用指尖輕叩了下桌子,為難的看了看柳孝,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您請說。」柳孝客氣地開口。

  「你能不能就假裝你是個女孩子?」蕭素素對著柳孝說道。

  柳孝呆住。

  柳笑看看他,心中偷笑。

  「我知道要你扮女裝你一定是不樂意的,可就看在那些失蹤女子的份上,請你委屈一下好不好?」蕭素素柔聲相勸。

  蕭前輩,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不答應嗎?

  柳孝兩眼含淚,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好!你現在就是一個陰曆七月初七出生的女孩子了。」那年輕的紅衣女子嘻嘻一笑,瞎話張口就來:「你和這位英俊的少俠兩人一見鍾情……」她用手指指柳笑,「再見傾心,決定要廝守終身。可怎奈這少俠的父母嫌你是陰曆七月初七出生,八字太陰,與他們的兒子相剋,硬是要活生生拆散你們這對苦命的小鴛鴦。於是,你們兩個便離家出走,專程趕來這戈陽城找我這個天下第一的媒婆去幫你們說項。」

  這年輕的紅衣女子這一通瞎話說下來,真是有條有理,有因有據,合情合理,外加深情感人。

  柳笑和柳孝兩人聽得呆了,一起用崇拜的目光膜拜她。

  四人商定了計策,便一起下了樓。

  樓下果然已經坐滿了人。

  蕭素素向他們抱拳行禮,大家也一一還禮。

  一個英姿颯爽的美貌女子走到蕭素素身邊,悄聲道:「蕭捕頭,他們派出了個人作代表,想和您談談。」

  「是誰?」蕭素素問道。

  「是玉面公子方舞陽。」

  柳笑和柳孝兩人一聽,忍不住眉毛一挑。怎麼這個淫賊居然也在這裡。

  兩人開始撩袖子,準備等下一見到方舞陽的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暴打上一頓再說。

  「請問哪位是方公子?」蕭素素客氣有禮地向著眾人道。

  「在下便是方舞陽。」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走上前來,恭敬地向著蕭素素行了個禮,「見過蕭前輩了。」

  「你就是玉面公子方舞陽?」柳笑和柳孝驚了,這個方舞陽怎麼和他們上次見到的方舞陽不是同一個人?

  這人一抬眼看到柳笑和柳孝兩人,眼光在柳孝臉上略一停留,便趕緊轉開,答道:「在下正是方舞陽。」

  兩人仔仔細細把這方舞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只見此人身材高大挺拔,相貌英俊,氣質儒雅。

  「這個方舞陽和上次那個方舞陽比,年紀要大一點。」柳笑小聲道。

  「看起來也沒有那麼討厭。」柳孝也小聲道,「可是這兩個方舞陽的相貌還是有不少的相似之處。」

  柳孝略想了想,便向方舞陽問道:「方公子,不知道你有沒有弟弟?」

  方舞陽點點頭:「有。」

  「這就沒錯了!」柳孝點頭,「不知道方公子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弟弟……」

  柳孝正想告狀,就看到有一人飛快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兩人身前。

  「兩位,一別數月,我真是想死你們了。」這人搶過柳孝的話頭,熱情洋溢地大聲說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兩人手底下吃過大虧,淪落到在酒樓裡洗碗抵債的方舞月。

  「大哥,這兩人是小弟的舊識。」方舞月回頭對他哥哥解釋了一句,便又轉回頭,向著柳笑和柳孝兩人道:「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兩位,真是高興啊!不如由我作東,我們一起到城裡最好的酒樓去喝上兩杯。」

  方舞月臉上掛笑,心裡卻是叫苦不迭。天啊!地啊!怎麼又碰見這兩個了!本來再碰見這兩個就已經夠慘了,偏偏現在自己的大哥也在場。要是讓他們把自己假冒大哥的名頭在外招搖還調戲女子的事說出來,自己一定會被憤怒的大哥揍扁,然後送回家裡面壁思過的。得趕緊想個法子把這兩個人支走才行。

  柳孝瞭然的看看面色青白交錯,惴惴不安的方舞月,笑了,開口道:「方兄,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說完,他拉上柳笑,便向著門外走去。

  一看這兩人居然真的肯離開,方舞月頓時大喜過望,屁顛屁顛的趕緊跟了出去。

  一出門,方舞月就看到柳孝正站在那裡,拉著柳笑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方舞月忍不住害怕的後退一步。這,這是什麼眼神?

  「你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公子,這麼膽小作什麼?」柳孝向著方舞陽微微一笑。

  方舞月立刻嚇得渾身一哆嗦。好,好可怕的笑容啊!

  方舞月轉身就想跑,柳笑腳下一動,踢出一顆石子,又打硬生生的把他逼了回來。

  「你,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方舞月害怕的雙手抱胸,一臉的驚惶之色。好像一隻面對大色狼的小白兔。

  「不管我們想怎麼樣,你都只能乖乖的照做。」柳孝奸笑著靠近他,「誰讓你有把柄在我們手上呢。」

  「你下次要是再敢逃……」柳笑伸手到他懷裡,摸出一錠銀子,輕輕鬆鬆的壓成一塊薄薄的銀片,向著方舞陽展示了一下,「這就是你的下場!」演示完畢,柳笑很自覺的把這錠被壓成薄片的銀子放到自己懷裡。

  「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方舞月咬著衣袖,頭一偏,一臉的淒然認命之色,兩眼一閉,兩行清淚滑落。

  一切都是命啊!!!!

  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啊!!!!

  這是方舞月痛苦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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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發表於 2014-12-19 18:20:05 |只看該作者
  第 127 章

  柳笑和柳孝兩人架著方舞月,找了一家一看就知道很大很豪華外加很貴的酒樓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馬上有小二熱情的迎過來:「三位,樓上請,樓上請……」

  方舞月苦著臉,讓這店小二把他們三個帶到樓上的雅間。

  三人一坐定,這小二給三人上了茶水,便開口向著方舞月問道:「這位公子,不知道今天你們幾位想吃點兒什麼?」

  方舞月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為什麼這小二就認定自己了?難道自己看起來很像冤大頭?

  柳笑很豪爽的搶著開口:「小二哥,不用麻煩了,你做主,把你們這裡最有名最貴的菜送十樣八樣上來也就行了。」

  小二應著下去了。方舞月看著小二離開的背影,心痛了。

  上次這兩人已經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搾乾了,自己好不容易省吃儉用了三個月這才攢下了一點點銀子啊!一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攢下的這一點點銀子又要很快的離自己而去了,方舞月頓時心如刀割。

  「我說你,不好好的在外面借你大哥的名頭招搖撞騙,跑到這戈陽城來幹什麼?」柳孝問他。

  「我,我是為了維護武林的正義……」方舞月努力的挺挺胸,擺出一副不惜為正義獻身的大義凜然狀。

  「少來!我要聽實話。」柳孝對他的回答嗤之以鼻。

  方舞月馬上蔫下來,乖乖答道:「最後一個失蹤的林玉繡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姐,她出事了,我們方家自然是要出力的。正好江湖快訊上透露了天下第一女神捕蕭素素在這戈陽城裡搜尋失蹤女子的事,我大哥這才帶著我趕來了。」

  「你大哥為什麼要帶著你?」柳笑奇怪了,「先不說你這人品行不端好了。你武功又不好,人又不聰明,帶你來有什麼用?」

  柳笑的話如同利箭一樣飛來,直接把方舞月打擊得體無完膚。

  方舞月可憐而又脆弱的幼小心靈被深深的傷害了。

  他臉色青紅黑白交錯,顫抖地指著柳笑:「柳兄,你說話難道就非要這麼直接不可嗎?」

  「她這樣說還叫直接?」柳孝一臉的驚奇狀,「照我看,我家小柳子說話已經很是委婉了。」

  「這,這還不夠直接嗎?」方舞月把頭轉向柳孝。

  「是啊,我家小柳子要不是為了顧及你的面子,完全可以很直接的問你……」柳孝向方舞月笑笑,模仿著剛才柳笑的口氣說道:「你明明是個廢物,你大哥帶你來有什麼用?」

  方舞月頓時萬箭穿心。

  方舞月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話不斷的反覆的出現—— 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自有強中手!

  方舞月艱難而又僵硬地把頭轉向柳笑:「柳……柳兄……以後你們兩個就由你做代表來跟我說話好不好?」

  方舞月幾乎是在央求了。他再也不要跟那個穿男裝的美人說話了,他還年輕,他還不想被人活活給氣得英年早逝。

  「這是不可能的。」柳笑一邊答,一邊同情地看著方舞月。

  方舞月頓時悲憤得難以自制,卻又無處發洩,只好『砰』的一聲,把腦袋重重的撞到桌子上。

  之後,他便撲倒在桌上一動不動,只當自己已經死了。

  「方小公子,我問你,你那表姐林玉繡是個怎麼樣的人?又是怎麼失蹤的?」柳孝拿了只筷子戳了戳裝死的方舞月。

  方舞月一動不動,堅持要裝死到底。

  「方小公子,我知道你這人向來豪爽大方,不如今天你再像上次一樣,幫這酒樓裡所有的人付帳好了。」柳孝看著裝死的方舞月,一笑,緩緩開口道:「要是方小公子你沒異議,我這就下樓去向大家宣佈這激動人心的好消息了。」

  「不要!不要!我說!我說!」方舞月瞬間復活,跳起來阻攔。他現在是囊中羞澀,又是孤身一人,沒有手下幫襯。要是再重演上次在那間酒樓的悲劇,要他洗碗抵債,他大概就要洗上十年二十年了。

  「我那玉繡表姐家裡,跟我們家是隔了兩三層的遠房親戚。但玉繡表姐的爹和我爹從小交好,我們兩家也是經常來往。」方舞月仔細向柳笑和柳孝兩人說明:「玉繡表姐家裡是開鏢局的,所以她雖是女孩子家,卻喜歡舞刀弄槍,小小年紀就開始勤練武功。」

  聽到這裡,柳孝插了一句:「你那玉繡表姐的功夫比你如何?」

  「這個……那個……話說他們林家雖然也是世代習武,但終究是比不上我方家……這一點,你們只要看我大哥就能證明了,我大哥他武藝高強……」方舞月回答的支支吾吾,含含糊糊,環顧左右而言他。

  「你就乾脆點,告訴我們你那玉繡表姐比你強多少好了!」柳孝瞭然地看著方舞月,語帶同情地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嘲笑你居然武功還比不上你表姐的。」

  方舞月立刻兩眼亮晶晶,感動地看著柳孝。多麼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

  看著柳孝絕美的容顏,方舞月的心,又蠢蠢欲動了。

  「像你這樣的廢物,武功不如人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與其花力氣嘲笑你,我們還不如把力氣省下來多伸幾次筷子,也好多吃幾口菜。」柳孝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筷子夾起一塊雞肉放到柳笑碗裡,又一邊用一種同情中帶著憐憫,憐憫中混著鄙視,鄙視中又夾雜著了然和無奈的眼神看著方舞月。

  方舞月一顆蠢動的玻璃心立刻碎了一地。

  柳笑同情地看著他。可憐的方小公子,你就認命吧,誰讓你之前瞎了眼,居然敢去調戲這柳家二少爺呢?誰讓你偏偏又這麼倒霉,又要再次遇到這柳家二少爺呢?

  多……多麼狠毒,多麼惡毒,多麼毒上加毒,多麼全身是毒的姑娘啊!

  深受打擊,兩眼無神,臉色泛灰,印堂發暗,嘴唇顫抖,胸口氣血翻騰的方舞月終於再也承受不住了。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了柳孝的腳,聲音顫抖,如泣如訴地道:「上次的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錯了,我大錯特錯,錯到天理難容。我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想要我幹什麼都行,只要你吩咐一句,我什麼都肯去做。我只求您一件事……」他仰起頭,抱緊了柳孝的腳,一臉的悲切,「我只求您千萬不要再開口跟我說話了!」

  面對激動的方舞月,柳孝平靜地開口,吐出兩個字:「休想!」

  方舞月頹然倒地。

  柳孝一腳踩上他:「那林玉繡的功夫到底比你強上幾分?」

  「我從來沒有在她手底下走出過三十招,最慘的一次,只過了五招,我的劍就被她打飛了。」方舞月索性破罐子破摔,實話實說了。

  「這樣說來,這林玉繡的功夫應該也算是不錯的了。」柳孝奇怪道:「這就奇怪了!按說,這林玉繡相貌一定也頗為美麗。可她的名字我卻連聽都沒聽到過。這樣一個武藝高強,容貌美麗的女子,怎麼會在江湖上一點名氣都沒有呢?」按照江湖中人的惡習,如此武藝高強的美女,怎麼也得跟那『玉面公子』一樣得個『林中仙子』、『白玉仙子』、『繡花仙子』之類的惡俗外號才對。

  「那是因為玉繡表姐從沒在人前展露過她真正的實力,除了大哥和我,根本就沒人知道她的武功有這麼好。」躺在地上的方舞月說道:「最多也就當她是個略有些武功的女子罷了。」

  「這又是為什麼?」柳孝追問。

  「她的武功都是我大哥背著我爹從小私授給她的,是我們方家的武功,不是林家的。這偷學他人武功乃是武林大忌,她自然是瞞得緊緊的了。」

  「原來如此,那你這武功不凡的玉繡表姐是怎麼失蹤的?」柳孝鬆開腳。

  方舞月從地上爬起來:「那天晚上,林家的人全聚在大廳裡聊天,獨獨玉繡表姐說要賞月,一個人跑到後院水塘邊去了。後來大家聽到後院裡玉繡表姐養的狗拚命叫個不停,趕緊趕過去,卻已經遲了,玉繡表姐已經不見了。」

  「這後院可有打鬥的痕跡?」柳孝問道。

  「沒有,一點都沒有。除了玉繡表姐不見了之外,後院裡一切如常。」方舞月搖頭。

  「那後來他們有沒有想辦法去找你那玉繡表姐呢?」柳笑問他。

  「有。他們多方派人打聽,還闖到跟林家的有仇有過節人家裡去,硬說他們擄了玉繡表姐,要他們把人交出來。可是除了把這些人又給得罪了一遍之外,一點收穫都沒有。」方舞月搖頭,「林家沒辦法了,便派人連夜趕到我們方家來求助。我大哥調查之下,毫無頭緒,卻發現最近發生了很多起美貌女子失蹤的案子。我大哥覺得玉繡表姐的失蹤跟這些美貌女子的失蹤案多少有些關係,便想找到負責這美女失蹤案的天下第一女神捕蕭素素。可偏偏這時候蕭捕頭卻也不見了蹤影,我哥正著急時,江湖快訊便捅出了蕭捕頭的行蹤,我哥當下就急著趕來,我爹看我閒在家裡無聊,就讓我大哥帶著我一起來了。」

  「你們到了也有幾天了,有沒有在這戈陽城裡發現什麼?」柳孝一邊用『原來你是拖油瓶』的眼神看方舞月,一邊問道。

  「什麼也沒有!」方舞月咬著牙堅強地頂住了柳孝的眼神攻擊,「我和我哥還有林家的幾個表兄到了這裡,碰到了其他一些也是來這裡找人的武林人士之後,才知道原來還有八個和我玉繡表姐一樣會武功,長得漂亮,又是陰曆七月初七生的女子也失了蹤。我們大家一起把這戈陽城幾乎翻了個遍,可是不要說人了,連根頭髮都沒找到。」

  「這林玉繡武功不錯,卻不為人所知,那些抓她的人自然也不會知道。如果這些人是直接向林玉繡出手,不免會將她當成一個只是粗通武功的女子來對待,難免會掉以輕心。」柳孝一邊思忖著,一邊慢慢說道。

  「可實事上,這林玉繡真正的武功比她所表現出來給人看的要好上幾十倍。如此一來,這些人就不絕可能一出手就把她制住。就算林玉繡不敵,她也一定有機會向家人求救,後院更不可能一點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可是事實上,林玉繡卻連呼救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悄無聲息地抓走。這抓她的人,必定是對她用了藥。」柳孝下結論。

  「在林玉繡失蹤的後院裡,有沒有人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過?」柳孝問方舞月。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也不在場。我得去回問問我那兩個表哥,也是就玉繡表姐的親哥哥才行。」方舞月回答道。

  「那好,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柳孝站起來,「我也還有些事要問問蕭捕頭。你一打探到消息,就到鄰水客棧來找我。」

  三人正準備離開,十九卻突然鬼鬼崇崇的打開這雅間的門,閃了進來。

  「兩位,小弟有一事相求……」十九衝著柳笑和柳孝兩人諂媚地笑著,完全不顧自己年紀大過兩人的事實,以『小弟』自稱。

  方舞月一見之下,頓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什麼人啊!他們兩個才多大?你明明要比他們兩個大上幾歲,居然還在他們兩個面前自稱小弟?你這人到底知不知道『羞』字怎麼寫?」方舞月怒斥十九道。

  十九看也不看方舞月,只當他不存在,對著柳笑和柳孝兩人道:「兩位在戈陽城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讓小弟隨伺身邊?」這兩人跟蕭素素很熟的樣子,只要能跟在他們身邊,一定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不用了。」柳孝不感興趣的搖搖頭,指了指方舞月道:「你看,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用的隨身小廝了。他聽話得很,叫他上吊他不會撞牆,叫他撞牆他不敢上吊,挨打挨罵會受著,出門吃飯會付帳,不知道有多好用。」

  什麼!?哪裡冒出來的王八蛋,居然敢壞他的好事。

  十九怒了,指著方舞月道:「你們看看他,長得白白嫩嫩,一看就知道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兒,肯定一點活都幹不好,他怎麼可能把你們兩位伺候好呢!」

  十九伸出手,向他們展示自己筋骨分明的雙手:「你們兩位只要看看我這手,就會明白什麼叫作巧手了。不是我十九自誇,我這雙手,做飯洗衣,端茶遞水,打掃除塵,鋪床疊被,捏肩捶背那真是無一不精,無一不通啊!有我在,包管把兩位伺候得舒舒服服。」

  十九又再指指方舞月:「你們再仔細看看他,兩眼雖比我大一些,卻是眼大無神,更兼眼神呆滯表情呆傻,一看就知道笨得要死。兩位怎麼能降格用這種人當隨身小廝呢?你們再看看我……」十九把臉湊過去,好讓柳笑和柳孝兩人看個仔細。

  「你們看看我靈活又充滿了智慧的雙眼……」拚命眨巴兩下眼睛。

  「再看看我豐富的面部表情……」向著兩人擠眉弄眼一番。

  「怎麼看,都能看出我是一個聰明又機靈的人,絕對比這個傻呆呆的傢伙要強上一百倍都不止。這隨身小廝的位置還是留給我十九比較合適。」

  「你想也別想,這隨身小廝的位置只能是我的。」方舞月臉上陰雲密佈,「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人好生過份,居然敢這樣貶低自己。自己絕對不能讓他如願當上這兩人的隨身小廝!這隨身小廝他當定了!

  「不可能!這個位置是我的才對!」

  「我的!」

  「我的!」

  ……

  十九和方舞月兩人像兩隻鬥雞似的互相凶狠對視著。

  「算了,你們不用再吵了。」 柳孝突然開口說道:「看在你們都這麼堅持又都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們就勉為其難,把你們兩個都收下當隨身小廝好了。」

  「多謝,多謝!」十九頓時喜不自勝,狗腿地湊上去:「不知道兩位有什麼事情需要小弟去辦?」

  「我們現在也沒什麼事,正準備回客棧去見蕭捕頭呢,你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好了。」柳孝說道。

  一聽見兩人要去見蕭素素,十九頓時來了精神。跟著他們兩個果然是沒錯的。

  消息消息我來了!十九恨不得振臂高呼。

  「小方,你這就去把帳結了,再去找你那兩個表哥問問他們當時有沒有在後院裡聞到什麼特別的味道,等打探清楚了馬上就來跟我報告。」柳孝很不客氣的使喚起方小廝來。

  柳孝說完,便拉上柳笑向外走去。十九趕緊跟在兩人身後。

  方舞月呆呆的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突然想到——這十九當上兩人的小廝,應該算是求仁得仁了。可自己呢?只為了賭一口氣,居然搶著趕著哭著喊著非要當人家的小廝不可。

  自己這不是在犯賤嗎!新上任的方小廝頓時悔恨交加,恨不得狠狠抽上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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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9 18:20:18 |只看該作者
  第 128 章

  柳笑和柳孝兩人帶著十九回到鄰水客棧。

  三人一進門,王武就急急趕了過來,衝著柳笑和柳孝兩人道:「兩位,蕭捕頭在樓上等你們,你們兩位這就趕緊上去吧。」

  柳笑和柳孝兩人聽了,便趕緊往樓上走去。

  十九喜滋滋地跟著兩人也想上樓,卻被王武攔了下來。

  「小子,你不准進!」王武雙手叉腰,直瞪著十九道。

  「他是我們新收的隨身小廝。」柳孝看看十九,對著王武道:「王大哥你就放他進來吧。」

  王武看看兩人,又看看十九,一把揪起他:「小廝是吧,正好,給他們兩位的房間還沒收拾好,你這就去打掃乾淨吧。」說完,拖著十九上樓,把他拖進了樓上的一間房裡。

  一進門,王武便把手一鬆:「你小子,給我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把這間房打掃乾淨。等你打掃乾淨了,我要檢查,要是讓我找到一丁點的灰……」王武慢慢在十九的面前把蒲扇般的大手慢慢握緊成拳。

  十九害怕地嚥了嚥口水:「是,是,我,我這就打掃。」

  王武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又往樓下走去。

  「小十九,你好好幹!」柳孝拋下一句,便丟下一臉淒苦之色的十九,拉著柳笑走進了隔壁蕭素素住的房間。

  「蕭前輩。」兩人向著蕭素素行禮。

  「不要叫我前輩,我不是說過了,你們就跟小愛一樣叫我蕭姨就行了。」蕭素素向兩人笑笑:「你們的師祖指點過我武功,我也能算得上半個奇門中人,另外,你們的大師伯肖笑齊是我相公。」

  「大……大師伯是你……你相公?」柳笑和柳孝兩人一聽,頓時驚掉了下巴。

  那個眼裡除了銅板就是銀子,除了銀子就是銀票,除了銀票就是黃金珠寶的小氣鬼居然是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女神捕的相公?

  看來這天下第一女神捕的眼神可不大好!

  「既,既然你是大師伯的妻子,那我大師伯他怎麼會一個人住在青河縣呢?」柳孝開口問道。難道說這天下第一女神捕是被肖笑齊蒙騙了,這才嫁了他。之後,她終於認清了他的真面目,於是一個忍不住就把肖笑齊給休掉了?

  「沒辦法,我公務纏身,經常要在各地跑來跑去,一年到頭都沒什麼機會回家去。」蕭素素說到這裡,剛毅的表情變得柔和了,臉上略有內疚之色。

  「倒是他,不管我人在哪裡,每個月總會趕來陪我幾天。」說到這裡,蕭素素臉上只剩下一片似水柔情,兩眼晶亮,臉頰居然也泛出些粉紅色來。

  此情此景,讓柳笑和柳孝張大了嘴,怎麼也合不上了。

  這肖笑齊到底是給這天下第一女神捕吃了什麼藥了?居然好像還把人家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

  兩人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了,這聞名天下的天下第一女神捕蕭素素,眼神真的是有問題,很大很大的問題。

  看柳笑和柳孝兩人毫不掩飾地盯著自己,蕭素素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為了引開兩人的注意力,蕭素素慌亂地伸手指了指那紅衣女子,開口道:「這是小愛,她是小夢和謝然的女兒,也就是你們的師姐。」

  「師姐!?」兩人一聽,馬上一起看向那紅衣女子。他們確實是聽寧小夢和謝然提起過他們有一個女兒的。

  「是了,我就是你們兩個師傅的女兒,也就是你們的師姐了。」紅衣女子笑瞇瞇的。

  「師姐好!」兩人趕緊向她行禮。

  「乖,乖……」這紅衣女子頓時樂得合不攏嘴,伸手進懷,摸了兩個紅包出來,給柳笑和柳孝兩人每人一個:「你們這麼乖,我這做師姐的也不能沒有表示,就一人給一個紅包好了。」

  「多謝師姐!」掂了掂手裡頗有份量的紅包,柳笑激動的開口。有師姐就是好啊,居然還有見面禮可以拿的。

  「多謝師姐!還未請教師姐您的芳名……」柳孝開口問道。

  他話音還未落,那紅衣女子本來笑瞇瞇的臉瞬間變得猙獰,一把揪住柳孝,惡狠狠地一字一字說道:「不——許——問——我——叫——什——麼——名——字……」

  柳笑和柳孝兩人被她驚呆了。

  不過只是問個名字而已,用不用得著這麼大的反應啊!?

  一邊的蕭素素顯然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上前拍開這紅衣女子的手,說道:「小愛,你的名字又不難聽,幹什麼每次有人問你名字,你都反應這麼大。」

  蕭素素又轉頭對著柳笑和柳孝兩人說道:「你們這師姐名叫謝……」蕭素素才說到一半,那紅衣女子就如同受驚炸毛的貓一樣跳起來,伸手摀住了她的嘴。

  「蕭姨,你不要把我的名字說出來,在師妹和師弟的面前總要給我留點面子嘛……」那紅衣女子一邊捂著蕭素素的嘴,一邊說道:「誰讓我爹非要給我起這麼個名字的,還死活都不肯給我改……」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從窗戶外跳了進來。

  這人還沒有落地,便對著那紅衣女子不滿地開口道:「謝愛夢,你捂著我娘的嘴幹什麼?還不趕緊放手。」

  這人一開口,房間裡立刻靜了下來。

  謝愛夢!?這個名字雖然不怎麼樣,可也確實是算不上難聽,師姐為什麼這麼怕別人知道她名字呢?柳笑奇怪地想著。

  謝愛夢!?不就是『謝然愛小夢』嗎!好名字啊!真沒想到自己那靠不住的師傅居然會有如此的智慧!柳孝頓時對謝然大為改觀。

  以後等我跟小柳子有了孩子,我也要給他們起個這樣的絕世好名。柳孝受到了啟發。

  叫什麼名字好呢?柳愛柳!?好像不怎麼樣。柳愛笑!?這個名字不錯,就這個好了!柳孝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定。

  被人洩露了名字的紅衣女子謝愛夢臉上一陣青白交替,突然兩手成爪狀,直向那剛從窗戶裡跳進來的人身上惡狠狠抓去。

  「死肖寒山,誰准你把我的名字說出來的!你受死吧!」謝愛夢充滿怨氣地大喊著,手上也一招一招出盡全力直往那人身上招呼而去。

  她的名字謝愛夢,是『謝然愛小夢』的縮寫。她這個名字,一直是她心頭的痛。她是不反對爹非要把對娘的愛表現出來,但為什麼爹偏偏要用她的名字來表現呢?為什麼爹不乾脆在自己的臉上刺上『謝然愛小夢』這五個大字呢?

  從小到大,她無數次試圖說服自己那愛妻如命的爹給自己改名字,都沒有得逞過。因為每一次,她爹都會閒閒甩出一句「想改名?好,我准了。你自己看看『謝阿狗』跟『謝阿貓』這兩個名字哪一個更襯你,就改成哪一個好了!」

  她爹這句話一出,她便馬上敗一陣來,畢竟,跟阿狗阿貓比起來,謝愛夢這個名字還是要好多了。

  於是,多年以來,她都遮遮掩掩,不大願意讓別人,尤其是那些知道她爹娘是誰的人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她做的還是頗為成功的,至今為止,江湖上的人都只知道她是『紅娘小愛』,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全名。

  可是現在,肖寒山這個大嘴巴,居然就這樣把自己的名字在師弟和師妹面前暴露了!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娘,師妹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讓她不要捂著你的嘴了,她怎麼就生我這麼大的氣了?」那人左躲右閃,瞅準一個空子,便衝到了蕭素素身後,讓蕭素素充當盾牌面對暴走的謝愛夢。

  「好了,你們兩個,不許再鬧了!」蕭素素無奈,只好板起來臉來,喝停兩人。

  謝愛夢不甘心地停下手,怒瞪著那個洩露她名字的傢伙。

  「這個是我兒子,也是你們兩個的大師兄,肖寒山。」蕭素素見兩人不鬧了,這才對著柳笑和柳孝兩人介紹道。

  兩人抬頭去看肖寒山,發現他除了高了點,瘦了點,臉沒有那麼圓那麼福氣以外,跟他爹肖笑齊簡直就是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寒山,這兩個是你的師弟和小師妹。」蕭素素指著柳笑和柳孝,向著肖寒山道。

  「哇!美女啊!」一看到柳孝,肖寒山眼睛頓時亮了,「看來這江湖第一美女的名頭要易主了,我要趕緊開個賭局才行。」

  「笨蛋!」謝愛夢一個暴栗敲到肖寒山的後腦勺上,「你不要老想著你的賭局好不好?你睜大眼睛給我看仔細他們兩個!」

  肖寒山捂著腦袋,把柳笑和柳孝兩人好好打量了一番。

  「天哪!他們兩個居然是一男一女!」肖寒山突然大聲驚呼起來。

  「你這完全是廢話!」謝愛夢一腳踹上肖寒山的尊臀,把他踹得飛撲出去,以五體投地的造型趴在地板上。

  「師妹,你聽我把話講完好不好……」肖寒山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我是說我看出來了,這個是小師弟……」肖寒山伸手指指柳孝,「那個是小師妹……」肖寒山再指指柳笑。

  「唉!我那賭江湖第一美女名頭易主的賭局開不了了!」肖寒山長歎一聲,頓時沒了精神。

  「你每年都要搞那麼多的花樣,開那麼多的賭局,少開一個又不會死,少給我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來!」謝愛夢鄙視地看了肖寒山一眼,「說,你到這戈陽城來幹什麼?」

  「我當然是趕來助我娘一臂之力的。」肖寒山雙手環胸,「我娘在這美女失蹤案上遇到了麻煩,我這個孝順的兒子當然立刻就趕來為我娘解憂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江湖上開了賭局,讓大家來賭蕭姨能不能順利解決這次的美女失蹤案!」謝愛夢以很肯定的語氣說道。

  「這次的賭局可不同以往,我不光坐莊,還押了五十萬兩的銀子賭我娘能順利解決這美女失蹤案。」肖寒山也不抵賴,直接就承認了,「這次事關到我娘的面子和我的銀子,我當然不能掉以輕心,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你來的正好!」蕭素素點頭,馬上毫不客氣的開始差遣這自己送上門來的兒子。「我正怕幕後黑手會派人混進那群武林人士中間去搗亂。你趕緊想辦法混到那群武林人士中去,幫我留意著點。」

  「是。寒山這就去了。」肖寒山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記著,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你是我兒子!」蕭素素特別叮嚀了一句。

  「蕭姨,您放心,誰能想得到,這最愛在江湖上到處亂開賭局的『財神廟』的當家老大,江湖第一大賭徒肖寒山居然會是天下第一女神捕的兒子。就算他說了,大概也沒人會信的。」謝愛夢斜睨了一眼肖寒山。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肖寒山不滿了。

  可惜他娘很不給他面子地點頭:「小愛,你說的很有道理,是我多慮了。」

  「娘……」肖寒山哀怨地看著蕭素素。

  「你趕緊去吧。」蕭素素完全無視肖寒山的哀怨眼神,直接開口趕人。

  肖寒山只好含淚離去了。

  肖寒山離開之後,柳孝便把今日他和柳笑從方舞月那裡打聽到的事都跟蕭素素和謝愛夢講了。

  謝愛夢聽完之後,便開口道:「那林玉繡那晚獨自一人呆在後院,應該是為了等我。因為之前她派人送信給我,希望我能幫她保媒,我便讓那送信的人給她帶了口訊,約她那天晚上在後院等我跟她見面。」

  「那天我從一條小路拐上往林家方向的大路時,在路邊撿到了一塊手絹,上面繡著林玉繡的名字。」謝愛夢拿出一塊手絹來放在桌上,「起先我不以為意,繼續往林家趕,可是卻又在路上撿到了一隻玉鐲,玉鐲上刻著個小小的『林』字,我這才覺得不對,馬上回頭,沿著大路一路追過去。」

  「擄走林玉繡的,應該只有一個人。這人的輕功極好,我一路追趕,只有一次在一條小河附近的泥灘上看到過極淺的腳印。我能夠一路追著這人不丟,全靠的是林玉繡一路上留下的痕跡。」

  「我就順著那些有指甲劃痕的樹,被人掐斷的野花,堆在一起的幾顆小石頭,扔在地上的耳環,勾在樹枝上的碎布,甚至只是幾根長髮,追了一天一夜。就在我感覺已經越追越近的時候,卻突然看到有兩個蒙面人要殺一個女子,我無奈之下只好出手,等我制服了他們,救下蕭姨他們故意放出的誘餌,回頭再去追蹤的時候,只追了十里地,我就再也找不到林繡玉留下的痕跡了。」

  「那時候,我的位置已經離戈陽城很近了。後來,蕭姨手下的那個女捕快又說她在曾經聽到那兩個蒙面人交談的時候提到過要把她送到戈陽城來。於是蕭姨馬上帶著手下就悄悄趕到了戈陽城。」

  「蕭姨一到戈陽城,就馬上派人監視城門,相信那些女子如果真的是被人抓到了戈陽城,那麼就一定還在城內。」

  「蕭姨,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見一見那個曾經用來做餌的女捕快。」柳孝聽完,想了一想,便向著蕭素素問道。

  「當然可以,我這就讓王武去把她找來。」蕭素素說完,便站起身。

  「對了蕭姨,順麻煩您跟王武打個招呼,要是有個叫方舞月的來找我,千萬別攔著他,一定要讓他上來。」柳孝想著方舞月大概也快來了,怕他被王武擋在門外,便趕緊道。

  蕭素素對王武交待完,便又回房坐下。四人一邊討論著,一邊等著那女捕快和方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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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9 18:20:32 |只看該作者
  第 129 章

  那個女捕快很快便來了,就是之前柳笑和柳孝兩人見過的那個英姿颯爽的美貌女子。

  她坐下之後,柳孝便開口問她:「這位姐姐,你能不能把你被人擄走的經過說給我聽一下。越詳細越好。」

  那女子點點頭,開口說起來:「那天我結束了比武招親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回了房間後,我便坐到床邊整理東西,可突然就覺得很睏。我當時還以為是因為白天打了一天擂台太累了,便想在床上靠一靠,可一閉上眼,我便覺得不對了。因為我馬上就全身綿軟無力,連眼皮都抬不起來,可是我的神志卻是清醒的。」

  「我想我一定是中了什麼迷藥了。我之所以還能保持神志清醒,也就是靠了之前蕭捕頭讓我服下的那顆藥丸了。過了一小會兒之後,我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把我塞進了一個麻袋裡,扛上我從我房間的窗戶裡跳了出去。」

  「擄我的人有兩個,他們是輪換著扛我的。一路上他們拚命趕路,幾乎沒有休息過,也幾乎從不交談。只是有一次,有一個人報怨說為什麼上頭一定要他們到那麼老遠的地方去抓人,為什麼不像以前一樣在戈陽城附近抓人就好,這樣送到戈陽城去也方便,不用在路上奔波那麼久。」

  「另一個很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說『你以為這樣陰曆七月初七出生的十五到十八歲之間的會武功相貌美的女子很好找嗎?更何況上頭又催得那麼急,哪有功夫再慢慢等。』」

  「後來,他們又趕了很長的一段路,大概是真的累了,他們兩人商量了一下,便決定坐下來稍做休息。他們把麻袋打開,往我嘴裡灌了一點水。可就在這時……」說到這裡,這個女捕快一臉的疑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突然就看出我根本不是陰曆七月初七所生。他們馬上很生氣又很緊張,立刻就決定要殺了我。幸好這時候小愛姑娘正好路過,這才救下了我。」

  「這位姐姐,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像,你突然開始覺得有點困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味道過?」柳孝開口問她。

  那女子閉上眼想了一會兒,才不太肯定地開口道:「被你這麼一問,我倒真覺得當時好像聞到過很淡很淡的酒味。可是這客棧裡也有酒賣,這股酒味也有可能是從樓下傳到樓上我的房間裡來的。」

  柳孝點點頭,仔細想了想,又問她:「這位姐姐,當時他們解開麻袋往你嘴裡灌水的時候,你臉上手上或者身上,那些比較明顯的,能被人一眼看到的部位,有沒有什麼和你被他們抓走之前比起來很不同很明顯的變化呢?」

  這女捕快苦苦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我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的。」

  柳孝便轉頭去問謝愛夢:「師姐,當時你救下她之後,你第一眼看到她,讓你印像最深的是什麼?」

  謝愛夢仔細想了想,便答道:「我第一眼看到她,印像最深的就是她從耳根直流到脖子上的血了。他們當時解開麻袋的時候,動作一定很粗魯,害她的左邊耳朵根被她自己的髮釵劃了一下,傷口不深,可是血流了不少。」

  柳孝又低頭想了想,便向謝愛夢問道:「那她當時流出來的血是什麼顏色的?」

  「當然是紅色的了!」謝愛夢奇怪地回答他。人血難道還能是別的顏色?

  「那她當時流出來的血,你有沒有覺得跟一般人有什麼不同?」柳孝繼續問道。

  「沒有,我一點也沒覺得她當時流出來的血跟一般人有什麼不同。」謝愛夢回答。

  柳孝站起來,湊過去看了看那女捕快的左耳。傷口還沒有全好,還留有淡淡的一條劃痕。

  柳孝問她道:「這位姐姐,當時你被劃傷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痛?」

  那女捕快搖搖頭:「這麼小這麼淺的一點傷口怎麼可能會覺得痛。」

  柳孝這才想起,自己眼前的是一位女捕快,不是一般的女子。這樣的小傷根本就不會被她放在眼裡。

  他只好換一種問法。

  「這位姐姐,我且得罪一下。」柳孝拔下她頭上的髮釵,「我現在再用你這髮釵在你耳根之下劃上一下可好?」

  那女捕快點點頭。

  柳孝用她的髮釵在她耳下輕輕劃了一下,一道淡淡血痕便出現在了她的皮膚上。

  「這位姐姐,我剛才劃的那一下,你可有感覺?」

  那女捕快點頭:「雖然並不覺得痛,但感覺當然是會有的。」

  柳孝點頭,把髮釵還給她。

  「這位姐姐,那你當時被劃傷出血,到底是像剛剛那樣有感覺只是覺得不疼呢,還是根本就連一點點感覺都沒有?」

  被柳孝這一問,這女捕快明顯怔了怔,仔細想了想,這才開口道:「我當時確實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要不是留下了血跡,我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被劃傷了。」

  柳孝向著蕭素素點點頭,示意他已經問完了。

  蕭素素便讓這名女捕快離開了。

  「蕭姨,我問你,那位姐姐身上的迷藥後來是怎麼解掉的?」柳孝向著蕭素素問道。

  「她當時拼著所有的力氣,跟我們做出了『戈陽』兩個字的口型,便昏迷了,我給她餵了幾顆你師傅給我的藥,她才在一天之後醒過來,勉強能夠說話,三天之後才能下地,直到前幾天才剛剛恢復。」蕭素素回答。

  「蕭姨,這件事情恐怕不大妙。」柳孝臉色凝重起來:「先前你給那捕快姐姐吃的可以抵抗迷藥的藥丸,既然是我師傅給你的,那效用肯定是不會差的。照理說,那位捕快姐姐吃了這藥,應該能夠抵抗這世上幾乎所有的迷藥。絕對不至於會動彈不了,只能保持神志的清醒。哪怕當時動不了,慢慢的也應該就能動了。可這位捕快姐姐倒好像是狀況越來越嚴重了。而且在她神志清醒的情況下,她居然會失去疼痛的感覺。這種迷藥肯定是不簡單,有這種迷藥的人,肯定也難對付的很。」

  「而且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種迷藥裡恐怕還有其它的作用。那兩個蒙面人,只是打個照面就發現那位捕快姐姐不是陰曆七月初七所生,想來跟看到她流出的血有關係。很有可能真正陰曆七月初七生的女子,中了那種迷藥之後,血液可能會發現變化,跟普通人流出的血顏色或是氣味有些不同。」

  正在這時,柳孝聽到房間外面傳來腳步聲,隨即,他就看到方舞月把頭探了進來,很狗腿地向著柳笑和柳孝兩人道:「你們兩位要我打聽的事我都打聽到了。」

  「小方,你進來吧。」柳孝馬上擺起了主子的架子,讓方小廝進門。

  方舞月抱著一條小狗乖乖進門。他算是想明白了,要是不想被柳孝活活氣死,最好的辦法就是柳孝讓幹什麼,自己就幹什麼,不多問不頂撞,不要讓柳孝有任何開口的機會。

  「這是怎麼回事?」柳孝奇怪地看看方舞月抱著的小狗,「我讓你去打聽消息,你帶隻狗來幹什麼?難道你通狗語不成?」

  「不是,不是……」方舞月趕緊開口:「這狗是我玉繡表姐養的。這小狗鼻子靈,我幾個表哥想著帶上它可能有點有,就把它一起帶到戈陽城來了。現在大家都忙,找不到人照顧,我看它可憐,就自告奮勇答應照顧它了。」

  「不會是你大哥嫌你礙事,故意找點事來給你做吧?」柳孝一臉的了然狀。

  「這怎麼可能!」方舞月跳起來,不過聲音不夠大,表情也不夠激動。顯然是有些心虛。

  「小方,其實你大哥這麼做是對的。確實是該找點事給你做做,不然的話不知道你會不會又去當街調戲女子,把你們方家的聲譽敗到壞得不能再壞。就算是為了你們方家的名譽,你大哥也有責任要緊緊看著你的。」柳孝拍拍方舞月的肩膀,像個長輩一樣語重心長地道:「你大哥多不容易啊!小方,你也已經這麼大的人了,可不要辜負你大哥的一片苦心啊!」

  「姑奶奶您請放心,有您的管教,小方我想來是不會再行差踏錯了!」為了不想聽到更多讓他內心氣血翻騰的話,方舞月只好乖乖認了。

  一聽方舞月稱呼自己姑奶奶,柳孝又不滿了,可礙於自己已經答應了蕭素素要裝成女孩子,他也只好認了。

  「小方,你果然是個好孩子!」 柳孝作欣慰狀,伸手摸摸方舞月懷裡的小狗。「你才當了我幾個時辰的小廝,就突然變得這麼懂事了,要是你再繼續當上個一年半載十年八年的,恐怕有機會被我感化成聖人的。」

  聖人!?我說這位姑娘,你恐怕是太小看自己了。我要是在你身邊被你折磨上十年八年的還沒被氣死,聖人這種平凡的稱號肯定是配不上我了。那時候我的修為一定是高深莫測,只要我勤加修煉,飛身成仙大約也就是指日可待了。

  方舞月心中對柳孝腹誹不已,臉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只唯唯諾諾道:「是,是,您老人家說得是!」

  柳孝驚歎了!

  這方舞月真是不凡,只半日間進步居然如此神速。才短短幾個時辰,承受能力,臉皮厚度便已飛漲。按這個樣子發展下去,這方舞月十有八 九很快便能練成這世上罕見的厚皮神功,傲視群雄,絕頂武林,其未來必不可限量也!

  一想到此,柳孝欣慰地拍了拍方舞月的肩膀:「小方,你要努力……」努力把臉皮練得厚上加厚。

  「小方,你也要加油……」爭取把你厚顏無恥的程度加深上那麼幾倍。

  「小方,你放心,別看現在你大哥的名頭響,將來你肯定會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名頭……」那『厚皮公子』的閃亮稱號只等著你去摘取。

  「小方,你們方家以後名頭最大最響亮的肯定就是你了,你大哥他是絕難及你項背的……」雖然不會是什麼好名聲,但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只要你一練成那厚皮神功,你的名聲一定會以極快的速度在整個江湖裡傳播開來的。

  最後,柳孝再一次極其鼓勵地拍了拍方舞月的肩膀:「小方,相信我,跟在我身邊,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一定會對你多加訓練,爭取讓你早日練成這驚世駭俗的厚皮神功。

  想了想,柳孝又加上一句:「還有,小方我是真的很看好你!」以你如此的天賦異稟要是還練不成這厚皮神功,我就改跟我家小柳子姓。

  方舞月被柳孝誇得摸不著頭腦,呆怔當場。

  他本來以為柳孝又是拐著彎在挖苦諷刺他,可仔細看看柳孝的樣子,又實在是不像。怎麼看,柳孝都是一副發自肺腑,真心誠意的樣子。

  一輩子都沒被人這樣誇過的方舞月頓時得意起來:「這是自然。話說我方舞月從小便聰明伶俐,長大後更是英明神武,只是我這人向來行事低調,不願被人矚目,這才至今都不為人所知。」

  方舞月正一正臉色,一手放到心口,嚴肅地對著柳孝道:「我錯了,我有罪。為了不刺傷別人,為了不讓太多的少俠絕望自卑,不讓太多的中俠老俠們驚恐,不讓太多太多的江湖女俠為我傾心,我以前一直把我自身的光芒給刻意掩蓋了。如今聽姑娘你一席話,我這才明白我這樣做究竟給武林造成了多大的損失。為了不讓這種損失繼續下去,我決定了,我改!我都改!!!就算我身上的光芒會讓人羨慕嫉妒自卑,我也不會再去遮掩了!」

  「很好……」柳孝再次讚許的拍拍他的肩膀,「就是這樣,一定要保持住這種心境。」

  「好了,現在你先把你打聽到事跟我說說。」為了防止方舞月繼續自吹自擂,把時間給浪費掉,柳孝又開口加了一句。

  受到了柳孝激勵的方舞月很是興奮地正想開口,他懷裡抱著的小狗卻掙扎著叫起來。

  「它這是怎麼了?」柳孝摸摸小狗,奇怪地問。

  「不知道呀,我跟它可不熟。」方舞月見小狗掙扎得厲害,還以為自己抱著它讓它覺得不舒服了,便把它放下。

  這小狗一被放下地,便衝到桌子邊,仰著頭,對著桌子『汪汪』直叫。

  柳笑見狀,便把這小狗抱起來,放到桌上。

  這小狗一上桌,便衝到之前謝愛夢放到桌子上的手絹邊,仔細嗅聞了幾下,便趴到手絹邊上,呆著不動了。

  「原來這小傢伙是聞到自己主人的味道了。」柳笑同情地摸摸小狗的頭,把手絹拿起來,鬆鬆系到它的脖子上。

  這小狗想來是對柳笑的這一舉動十分滿意,友好的舔了舔柳笑的手。

  柳笑把它抱起來,交到負責照顧它的方舞月手裡。

  方舞月抱過小狗,便對著大家道:「我去問過我那兩位表哥了,他們說了,那天他們衝到後院裡,隱隱約約好像聞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酒味。我也去跟另外那幾個失蹤的姑娘的家人打探過,可除了我玉繡表姐失蹤是馬上有人發現之外,其他那八位姑娘個個都是晚上入睡之後才失蹤的,等家人發現她們失蹤,都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們都說沒有聞到任何的味道。」

  「那你可知道那些失蹤的姑娘都住在什麼地方,她們的家離戈陽城都有多遠?」柳孝問他。

  「這,這我可就不太清楚了……」方舞月摸摸腦袋,「你又沒交代讓我打聽這些事情。」

  「小方,我果然還是不可以對你委以重任啊!你實在是太缺少磨練了。」柳孝搖頭歎氣,「好了,你現在到隔壁去吧,和小十九一起把房間給我打掃乾淨。以你的能力,也就只能做點這樣的小事了。」

  方舞月垂頭喪氣地領命而去。

  「蕭姨,剛才我問小方的問題想來您是一定能回答我的了。」柳孝把頭轉向蕭素素。

  蕭素素點頭道:「那些姑娘的家都離這戈陽城不遠,按照正常的腳程,都是半天到兩天左右的路程,要是騎馬或是坐馬車還能再快一點。那林繡玉住的略遠些,大約要三天的時間。」

  「好,蕭姨,下一個問題就是,那些人是怎麼會知道那些姑娘是陰曆七月初七所生?」柳孝站起來,在房間裡一邊思考一邊慢慢踱步,「這年紀大小,會不會武功,相貌是不是美麗,都是只要稍加打探留意就能知道。可這生辰八字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這生辰八字又不會在臉上寫著,一般也不會隨便告訴外人。他們總不可能每到一個地方,就一家一家的把這城裡的姑娘都探一遍吧。」

  柳孝轉過頭,對著蕭素素說道:「我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搞明白,他們是怎麼得到這些姑娘的生辰八字的。只要能搞明白這一點,之後的事情便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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