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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大結局
鳳離皇宮,軒元殿。
素素一身簡約白衣,提著食盒往書房走來,還沒有走到門口,其門口侍衛已經開口嚴謹說道:「皇后娘娘,皇上有令,不准你進入。皇后娘娘請回吧。」
素素腳步一頓,垂眼掩去其中的苦澀,面上卻是一片的溫婉,輕笑道:「既然如此,還請幫本宮將膳食送給皇上,皇上已經多時沒有用膳了。」
「滾!」侍衛還沒有說話,書房內已經傳來一道冷厲的呵斥。
素素面色頓時顯得悲涼,沉默一會,輕喊道:「哥哥,你已經一天未吃了。」
「朕不想說第二遍。」冷漠的聲音,猶如此寒鋒利劍傳出。
素素腳步趔趄後退一步,終究是咬唇應道:「是。」轉身就要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門口的侍衛心中明瞭。別看外邊傳的什麼皇上對皇后專情疼惜無比,到如今還只有她一後,而鳳離皇宮軒元殿的宮女侍衛都知曉,皇后不斷不得寵,而且還被軟禁,連見皇上一面都難上加難。
知曉是知曉,說自然是不敢說出去的,不管如何說,她終究是皇后,雲國的長公主。
素素剛走出幾步,就見正向這邊走來的藥尋,兩人對視在一起,藥尋的步子便是慢了一分,直到她的面前停下。素素對他輕輕微笑一下,什麼也沒有說,就和他錯身而過。
藥尋一眼看著她的背影,一會在侍衛通報一聲後,進入書房內。
書房裡空寂無邊,止園路夜易冷靠在椅子上的身影。
他面上有些蒼白,頭髮未束,赤紅的眼瞳看著案几上的畫像,不斷的流轉光彩,熟悉,思緒,思念,痛苦。在藥尋進來之後,一切隱匿,只餘下平靜無波,面色冷沉看向他,冷淡問道:「什麼事情。」
藥尋靜默說道:「主子,蓮公子已經到來,傳來消息,希望主子前往青蓮山莊一見。」
「青蓮山莊?」夜易冷聽到四字,腦中頓時閃過一抹熟悉。這段時間他的記憶恢復的越來越好,也越來越快,對蘇青雅的思緒也越來越多,終究忍不住吩咐下去找尋她的身影,可是她早就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
這叫他又是怒又是痛,這女子當真走的無情之極!就這般消失的不見蹤影,或許她已經不在鳳離國之中亦然是有可能,想到這裡,他更是急不可耐,怒不可言,痛不欲生。
青蓮樓雖然並非多大的勢力,但是其的情報能力卻是廣闊之極,遍佈三國各方,若是用之來找人的確是更加容易一些。
只是沒有想到他與蓮公子竟然真的有段淵源,此時在他的案幾上還有一塊棘血樓的令牌,這是他一人可有的令牌,必然不會隨意給人,在其人手中,那麼必然就是他親手給的。
而他也確實想起了一些關於這塊令牌的記憶,對蓮公子此人也是有著不錯的印象和興趣,是個清貴爾雅而風趣的人,也是一個知識淵博,讓他欣賞之人。
若不是想到這一點記憶,只怕他也不會答應與她見面。
夜易冷眼中閃過一抹思索,既然能夠讓他產生熟悉之感,那麼他以往肯定是知曉的,只是此時卻還是有些記不起來。
「傳話的人可有說青蓮山莊在何處。」夜易冷隨聲問道。
藥尋道:「並未,只是屬下已經派人隨他去了一趟。在都城境內的話,入夜之前可歸。」他自然是知道夜易冷的情況,早就做好了他不知該怎麼去的準備。
夜易冷點頭,冷淡說道:「人回來了,再行稟告。」
「是。」藥尋應聲,便是要退去。
上頭傳來夜易冷平淡卻不容置疑的聲音:「朕的行徑,朕不希望素素再知道。」
藥尋眼波微微一跳,答了一聲:「是。」就慢慢退去。
門被關上,夜易冷目光依舊停留在案幾畫像之上,眼中盡然是複雜光彩,柔和而憤恨。
手指輕輕撫摸著畫上的女子,其動作輕柔,就好似撫摸著的便是真實的人物一般,低低強硬喃喃:「蘇青雅,逃不掉,你逃不掉,你是我的,就算是上天入地,我必將你找不出來。」
隨著記憶慢慢的恢復,以往的憤怒和堅持都變得動搖不堪。
什麼她要走便不必再去在意?如何不去在意,她在腦中的印象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如何不去在意?
想要見到她,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慾念越來越強,又如何不去在意。
既然她敢逃,他就抓回來,將她緊緊捆綁在自己的身邊,讓她無法再逃,無法!
「在哪裡呢?你會在哪裡?」長時間的思緒和勞務讓他疲憊,只是此時身邊已經沒有了那道倩影,沒有讓他忘記所有疲憊的微涼手指的觸摸。他想她,好想,好想。
他與她曾經的記憶,他越來越想快點的記起來,全部記起來,填補他心裡的空虛。
入夜。
藥尋再次出現在這裡,此時書房裡中正站立一道身影,高挑修長的身形,厚嚴簡約黑袍穿其身上,莊嚴威懾而其雅致,漆黑如墨單用一條黑色髮帶將額前的束在腦後,隨意披在背後。聽聞到開門之聲,側面看來,赫然就是夜易冷的面龐,只是他象徵性的赤紅眼瞳此時卻正在慢慢變化,猶如一趟湖水在波瀾,最後竟然轉為無光的黑色。
他並未多看藥尋,將一顆丹藥吃進口中,右手持著一張面具,抬起便緩緩帶上面容。面具為暗黑色,其上畫著血紅色的罌蘿花紋,妖治又詭異,後面一雙漆黑染墨的眼瞳猶如黑夜的深潭,平靜無波,淡涼裡一望無際,將人看入不禁沉淪,沒有盡頭。
這副樣子出現,若是蘇青雅在此的話,必然會發現,此便是她少之又少的好友,且是她最談得來而欣賞的好友——鳳流延。
「人回來了?」鳳流延,哦不,或是該說夜易冷開口詢問道,聲音比之他往日多了幾分低啞,磁性的沉啞。
藥尋道:「是的。」
夜易冷點頭,飛身出了軒元殿。
夜涼如水,已是快入冬了,樹木也開始凋零。
黑夜中恭候著的男子一見夜易冷的身影出現,低頭道:「見過主子。」
「帶路。」夜易冷並不多言。
男子領命為其帶路。
圓盤的明月下,眼前的山莊組建在密林之中,這個方位地方確實是一個風水之地,不但難以被發現,氣候與風景也是很好。
夜易冷眼中亦是流露出一抹欣賞,還有熟悉的思索,這裡他定然是來過的,其上『青蓮山莊』三字龍飛鳳舞,寫得也是賞心悅目。他目光不由的便下移而去,腦中出現一道模糊的畫面,在那裡一名身穿藏青色的袍子的俊俏公子正恭候著,然後開口說著……
「血公子,我已在此恭候多時了,我家公子正在裡邊等著你。」清朗的男子聲音響起。
夜易冷一瞬定目看去,就見他正在思索的地方已經走出一名男子,唇紅齒白,俊俏的容貌,對他友好有禮的微笑,他的笑容充滿親和力,明媚而純良。
腦中本是模糊的記憶這時猛然隨著他的出現便就像是對號入座,清晰起來,那時便也是這人來接他的,然後發生了什麼?他突然覺得是異常重要的事情,心跳也快速了一些。
蕭墨疑惑看他站立不動的身影,又是笑著開口問道:「血公子?莫非有什麼問題?」
夜易冷深深看他一眼,搖頭走了上去。
蕭墨也不多問,領著他隨意的笑道:「多時不見,血公子對在下怕是不記得了吧?」他終究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來,不過想來也沒有多少的奇怪,他和他本就沒有多少的交集,只是因為蘇青雅的關係才見過幾次而已。
夜易冷淡笑道:「是有些不記得了。」
這般不作偽的回答,反而讓蕭墨喜歡一些。也不在意,打趣說道:「呵呵,血公子可還記得去往我家公子住處的路?」
夜易冷卻是是沉默了,他看著山莊中的狀貌,只見山莊中雖然是在夜裡,但是燈籠如火,將路徑都照的通量,人群也有著不少,每個人面上都有著欣然之色,眉宇之間沒有多少的憂慮,見到他這副打扮也沒有多少的驚奇,還對他友好溫柔的微笑,讓人心中輕鬆而淡靜。
這時,竟是有幾人見了他,突然過來笑道:「呀!是你啊,有些年沒見了!你是公子的好友!」
他這一言出來,夜易冷看著他,便見只是一名普通的漢子,看向他的目光沒有半分的負面情緒,反而充滿著笑意和友善。在他的旁邊還有著幾名男女。
經他這一言出來,他們看向夜易冷也熟悉起來,畢竟夜易冷的氣質與打扮讓人印象深刻,也個個笑著說了出來:
「對了,原來是你啊!那日還和我們一起玩鬧呢!」
「那日小姐還為他跳舞啊!」
「別亂說話,小姐只是喝醉了自己想跳,未必是為他跳的吧?」
「哈哈哈,你可是嫉妒了?」
「公子,小姐才剛剛回來,他就來了,怕是要去找公子他們的,還是不要打攪人家的時候了。」
聽著他們一言一行,夜易冷對其中的公子,小姐兩個身份也是深思起來,也是聽出他與蓮公子以往的關係只怕真是不錯。而要知曉到底是如何,見到蓮公子就可知曉了。
他們說笑著,一會就離去了,蕭墨這時才抬頭對他笑道:「他們還是這樣,不過都沒有任何的惡意。」
「我知道。」夜易冷回道。惡意,善意,他自然看得很清。
這一路走得悠然自在,夜易冷看著一路的山莊景色也是心中輕鬆,喜歡,直到蕭墨帶他在一處閣樓外停下,笑著說了一聲:「血公子,請進吧。」
還未進入其中,已是聽到裡面的美好絲竹奏樂之聲,與這山莊中的一排欣欣向榮,安靜恬然的景色風氣很是相合。夜易冷嘴角不由啐上一抹輕笑,心中輕鬆而安靜的好了起來。
這蓮公子當真是有些本事,而且,以往他們只怕關係的確會是不錯吧。如今還未見到她人,他心中已是一片的輕鬆與期待之感。
門被緩緩打開,蕭墨並沒有進去。他知曉鳳流延對蘇青雅來說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她唯一的知己!知己之說,豈是說得就可得的?他看得出來,蘇青雅與鳳流延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將一些事情傾述而出,發洩。
這個時候,便是留他們二人單獨一起才是最好。
至於鳳流延會不會傷害蘇青雅?這個念頭蕭墨根本就沒有,這種莫名的信任他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便是就這樣有了。對有一些人來說,總是有一些事情是理所當然的。
夜易冷一腳就踏入了門檻,看得其中的優美景色與佈置建築。
青石滿地,雕樑畫柱,池水亭軒,軟紗隨風行,月下池水粼粼,反射的光彩照耀在其上亭軒裡的美人們。
美人如畫,絳紅衣裙好似雪梅,黑髮飄飄如墨,手撫七絃琴,其絲竹美樂便是從此女芊芊玉手中而出。另一女子碧衣羅裙,嬌美如玉,皓齒粉唇,神色泛著嬌俏的笑容,可愛可人,正一邊拿著小吃放進嘴巴裡,一邊對身旁之人嬉笑說著什麼。
她身旁之人!
夜易冷從入門就看不見其他,目光直直望向那懶散靠在軟榻上的纖纖身影。
墨水般的秀髮不見其任何的裝飾,柔順的披散下來,遮去女子半張容顏,只可見其肌膚如雪,鼻挺唇粉,隨意恬淡的輕揚著。身穿黑色羅裙,有些寬鬆,也厚實,側著身子,一手擱在下巴上,不時張口吃著身邊碧衣女子喂來的吃食,不時自己伸手拿著吃。單單只是這一個畫面,就讓感覺到一股安然隨意的灑脫和愜意。
夜易冷面沉如水,卻又是說不盡的歡喜沖上心頭,讓他有些憋屈有無奈的是,這股歡喜反超過憤怒,甚至讓他無法對她發出火氣來。這個人,別說是看不見臉,哪怕是化成灰,他也絕對不會忘記!
「蘇—青—雅!」低沉的似宣告似確定似自語,夜易冷沉沉的道了出來。
這副畫面亦然是讓他感覺到熟悉,尤其是此時複雜的心情,卻是讓他有些久違的腦中刺痛起來。
蘇青雅聽曲正聽的舒服,忽覺一道炙熱的視線而來,便是轉頭看去,視線就看到月下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仰頭便是朝他洒然一笑,勾著唇角,隨意倜儻的說道:「鳳兄,別來無恙啊?」
別來無恙?好一個別來無恙。
夜易冷不禁笑了出來,說不出是苦笑還是嗤笑,她當真是逍遙自在,沒有半分的拖泥帶水,可曾想到過他的難受?
「怎麼?」蘇青雅也不起身,對身旁的降玉看了一眼,繼續朝他笑道:「過來坐。」
降玉明瞭的起身,將早已準備好的椅子搬了過來。
夜易冷沉默的走來,看她的表現好似對他這個身份很是熟悉,也就是他們兩人見過,她是認識他這個身份的人,而且看她的模樣笑容,竟是對他此時的身份好似很是喜歡,這叫他該是怒還是喜?
坐在降玉搬來的椅子上,夜易冷目光沒有離開她的身上,沒有錯過她的一絲一毫,仔仔細細的看著,好似要將她整個刻畫在腦海中。他突然發現,他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思念她,見到之後更加的思念起來。一股幾乎超越理智的衝動不斷的湧起,他想要將她抱入懷中,好好感受她的存在,好好的質問,她到底有沒有心,離開他之後為什麼還能笑得如此。
蘇青雅怎麼會感覺不到他目光之中的炙熱,不由有些疑惑,看了自己的身子一眼,肚子雖然已經長起來了一點,但是在寬鬆的衣服下面並不太明顯,莫非他這樣還能看出來?
蘇青雅微笑,挑眉倜儻道:「怎麼了?難不成你還不習慣我女子打扮?雖然說是為什麼,不過怎麼看你都好像對我男裝的時候比較自然一些。」
女子打扮?男裝?
夜易冷聞言心下一頓,靈光一閃。他是應蓮公子之月而來,見到的卻是她,仔細將腦海中蓮公子的面容回想一遍,突然發現這兩人的確是有些相像!莫非?
夜易冷淡淡笑道:「蓮兄說笑了。」
「哦?」蘇青雅一笑,隨性道:「果然是這樣,看我這身打扮還叫蓮兄,你是意思終究還是想要我換男裝?」話是這樣說,但是她的動作絲毫沒有打算去換的樣子。
夜易冷已是確定心中所想,看她的樣子也並不知道他就是夜易冷。看向她的目光越發的深沉,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份,好一個蘇青雅,好一個蓮公子,一個女子做到她這般當真是驚采絕艷。青蓮樓之主,難怪他無法找到她,甚至他居然想著讓她去找她自己,現在看來,真是哭笑不得的結果。
夜易冷強忍跳動的心神,微笑平靜道:「如此便可,美人臥榻,自是賞心悅目。」
蘇青雅聞言挑眉,對他這樣調戲的話語,卻是風淡雲輕的口吻已是習慣。哪怕他們已是許久沒見,但是並不覺得陌生。
降玉此時已經再次坐在她的身邊,抬手餵了一個酸果乾到她的嘴邊。蘇青雅自然的張嘴吃了下去,看的夜易冷眼神混暗,閃動莫名的光彩。
蘇青雅嚼著果乾,隨意道:「這次找你來,一是為了清風門的事情,二也是和你聊聊,敘敘舊,這的是有段時間沒有見了,還真的怪想念的。」笑了笑,和他一起,當真是不用顧及什麼的,有什麼便是說是什麼。
夜易冷看得出她眼中並無愛戀,而一片片的坦蕩蕩,說出這『怪想念』三字只是單純對好友的說法。眼瞳一漾,他卻還是因這是為他也不是為他而說的三個字而心神跳動了一下。拿起端放在他面前的茶杯飲了一口,淡笑道:「說說看。」
其實他已是猜出她要說什麼,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烏龍了,只是此時自然不能承認。
蘇青雅問道:「若不是見了那魂公子,我也不知道他是你的人。我尋他的事情想來你也不知道吧。他竟然用清風門前門主殷莫的情報換取我幫忙找尋……」說到這裡,她嗤笑一聲,似笑非笑道:「找鳳離國的蘇青雅?鳳離國還有哪個蘇青雅?」
一邊再次聽到這樣烏龍事情的降玉忍不住就是「咯咯咯!」的笑了出來,插口道:「現在想到都覺得好笑呢。」
蘇青雅看了她一眼,她便是吐了下舌頭,狀似溫雅的笑了一下,住了口。
夜易冷看著她,也是無言。
若是知曉她就是蓮公子,蓮公子就是她,他豈是會鬧出這樣的笑話來。不過轉眼想想,若不是如此,他又如何能夠這麼快的找尋到她?而且還知道她這樣的身份。
蘇青雅見他沉默,只當是默認不知曉,在想著這這件事情。伸了一個懶腰,她才突然認真說道:「這並非你的命令,卻能夠讓清風門拿出前門主的情報來換取我的消息,能夠影響清風門到這地步會是誰?而想要找到我下落的人又是誰。現在你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幫注意一下,再告訴我吧。」
夜易冷看她認真的神色,輕一笑,說道:「你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不是嗎?」她的聰慧,可能會想不明白『夜易冷』為什麼能夠影響清風門,但是絕對會想到還能有誰想知曉她的下落。
蘇青雅聞言,眼波微微一顫,便化作平靜,微斂著。沉默了一會,才淡淡說道:「果然是他嗎?」
「他?是誰?」夜易冷淡笑問道,卻是深深注視著她的神情。
蘇青雅一眼掃過來,朝他無奈說道:「明知故問,你這是故意要拆我的台?」她和夜易冷的關係,他會不知道?甚至她覺得,她近來發生的一些事情他都可能知曉,這種想法也是如此的莫名的,不過這並非不可能。若非他的行蹤太詭異無從可循,要不然她也會關注他的動向,有的時候想找他也不用那麼麻煩。
「呵呵。」夜易冷低聲笑了出來,握著茶杯的手卻是微微收緊一些,口音平靜問道:「你不想他找到?」
提到這個話題,蘇青雅眨了眨眼,眼神空茫,想起夜易冷的模樣,無奈的呼出一口氣,淡淡說道:「找到又怎麼樣?只是麻煩而已。」
「麻煩?」夜易冷聲音略沉,強忍自己心中的怒火悲涼。
他……在她的心中,竟然是一個麻煩?
蘇青雅並沒有在意他的口氣,歎道:「你不會不知道鳳離的局勢吧?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不管是他的失憶還是鳳離的鞏固都是需要時間的。而我同樣需要時間,有的時候,時間也是一個不錯調味劑不是嗎?」呵呵一笑,蘇青雅就釋然隨意道:「以他的智慧能力加上我留給他的戰用兵器,只要給他時間,其他兩國絕對再對他造成威脅。」
夜易冷靜靜聽著,心下柔軟,她終究是為他的想著的。只是……「那你為何要離開?」
蘇青雅看他一眼,也不在意他是個男的,既然他想談這個話題,她就當發洩一下,說說也不錯。
「我曾經和他說過,我的男人,只能唯我一人,他若成皇,從此鳳離六宮無妃,唯有一後,永不可變。」蘇青雅淡淡說道,這話說出來,在她身旁的降玉目光也是流露出一絲癡迷和對她的尊敬嚮往。這話,也只有小姐這樣的女子才敢說出來吧。這樣驚世駭俗偏偏又麼夢幻之極的事情,哪個女子不想擁有?只是她們連想都是不敢想的。
夜易冷心神一顫,她與他曾有過這般的約定?
蘇青雅低笑一聲,繼續說道:「哪怕他已經失憶,但是這一點我永遠不會改變。他娶素素,這的確是當時鳳離最好的解決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吧。他會選擇這一點,我並沒有奇怪,因為曾經我也有想過讓出一步,用這個辦法做一場戲來幫助鳳離度過難關,只要給鳳離一點點的時間,再也沒有國家可以威脅它。其過程,只要他還履行著他的諾言,我自會留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度過。」
「只是啊……」她無奈釋然的吹噓出一口氣。
夜易冷心神也跟著她這一口氣,好似緩慢了起來,忍不住輕輕開口:「只是?」
蘇青雅輕輕一笑,道:「只是,有的事情總是無法預料的。他成婚那日沒有和素素圓方,會來阻止我離開我的確是開心,只是不行就是不行。」她緩緩撫摸自己的小腹,眼瞳溫柔而平淡。
「為何不行?」夜易冷沉聲問道。
「因為他。」蘇青雅抬眉,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在她看來,和他說這些並沒有什麼,她是真心將他當做好友知己。
夜易冷目光隨著她的手指看去,先是有些疑惑,不過下一刻眼睛猛的睜大,再也不無法控制是透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和驚喜恍然,抬頭看向蘇青雅。
蘇青雅對他的反應有些疑惑,不過想到只怕他也被嚇到了?不禁戲笑一聲,對他目光中的詢問答道:「沒錯,就是孩子。」
「砰!」
夜易冷猛的站起身,他手中的茶杯猝然破碎,碎片甚至深入他的手心。
蘇青雅不由一驚,連飄紅的彈奏也是一頓,三女都是驚詫看他。蘇青雅回神,微微皺眉,問道:「怎麼了?」他的反應為何的這麼的大?
夜易冷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強壓著心臟的起伏不定。
孩子!孩子!
是她和自己的孩子!他竟然有孩子了?而她竟懷了他的孩子!
聽她的言論,早就她要離開之前就已經有了身孕,可是她卻並沒有讓他知道,該死!難怪那些日子她竟會吃不下東西,並非她嬌氣挑食,而是無法吃!
她怎這麼倔強,若是她離開那日,他若是沒有住手,而是要與她鬥在一起,以她性子定是要鬥到最後的,要是那時候她出了什麼事情,孩子出了什麼事情?想到暗衛竟打到她的一掌……
夜易冷背後一陣冷汗淋淋,他若是做錯一步,她若是一個不小心。那麼孩子……
越想,夜易冷越覺得一陣的後怕,這股後怕更是超越了他的喜悅。
手指幾經顫抖,夜易冷緩緩睜開眼,平靜的坐回椅子上,輕輕緩緩的笑,聲音有些小,「無事,只是一時有些驚了。」
他這一說話,其他人也回神了。飄紅繼續彈奏,降玉起身收拾被他捏碎的茶杯,看了看他流血的手掌,輕聲道:「血公子請稍等,我去拿藥膏。」
夜易冷無言點頭。
蘇青雅這時便是挑了挑眉,戲謔道:「有那麼吃驚嗎?」
夜易冷聞言微笑,如何能不驚,到現在他垂在袖子裡的手還在顫抖,便是後怕也是激動和忍耐。抬眼看她,便是繼續了剛剛的話題,問道:「就因孩子,所以定是要離開?」
蘇青雅驚異他竟然還要究根究底的問這個問題,隨口答道:「沒錯,我不容許我孩子有一點不確定的因素發生,不管是女人的算計還是那些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的朝廷派系,都是麻煩。眼不見為淨,他後宮現在怎麼樣也不關我的事情。」
「既然如此……」夜易冷眼瞳深沉,頓了一下,問道:「你可還會回到他的身邊?」
蘇青雅釋然微笑,不在意道:「我和他說過,就當是給我們兩人一人一次選擇,要是我離開之後,他不曾碰過任何一人,記起我們的一切,那麼我會回去。」又是一聲笑,蘇青雅含笑道:「最少也是我把孩子生出來的時候吧,一年以上時間的話,也夠他將鳳離打理起來,那個時候,他要是真的誰也沒碰,能夠履行諾言的話……」
夜易冷心下微微平靜下來,「你又怎知道他是否碰過他人。」她無法監視他,在皇宮之中,並沒有她的眼線,而且他也不就覺得她會做這種事情。
蘇青雅道:「他驕傲的很,不會拿這種事情撒謊。」
「呵。」夜易冷一聲笑。她確是說對了,他不會拿這種事情撒謊。這個女人,完全將他算透,也將後路算透,若不是此次見到了她,他只怕真的可能一年都無法找尋到她。
這時候,降玉已將膏藥拿了過來,準備為他處理傷口。
「我自己來。」夜易冷淡道,直接用內力將手心中的碎片逼出,自己擦起膏藥。
降玉也不強求,坐回了蘇青雅的身邊。這一幕皆是被夜易冷看在眼中。
蘇青雅吃著糕點,隨意看著他處理傷口的動作,見他一隻手難以將繃帶綁緊,不由一笑,起身來到他的面前,戲笑道:「我來吧,要是加上嘴的話,倒是一個人可以完成。」說著就幫他重新纏繃帶,一邊隨意看了眼他的面具,「說起來,你這張臉還是真是難看到,我們見面雖然不多,但是談得來,關係也不錯了吧?居然還不給看一下?」
她說的隨意,並沒有特別強求想看的意思,夜易冷便是笑了笑,沒有給答案。以後自然會給看,只是如今想來是不行了。
看著她垂眉認真為自己包紮的模樣,秀髮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幾縷,白雪般的肌膚,淡粉的唇,清淡的香味。多久沒有這樣靠近她了?他覺得太久了,久得先做她一靠近,他竟然心跳不受控制。
降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眼睛賊亮。
幫他包紮好了,蘇青雅也就直接伸手隨意的抓了一把酸果乾,朝他說道:「一起走走吧。」老是在這裡坐著也是無聊。
「好。」夜易冷起身站在她的身旁。
蘇青雅朝著降玉和飄紅就是吩咐一聲:「你們去休息吧。」
「是。」兩人應道,飄紅停下了彈奏,起身將琴抱了在懷裡,降玉也將桌子上的茶點收拾著。
蘇青雅看了他一眼,就帶頭走了出去。夜易冷領會意思的隨她一起。眼看兩人已經慢慢走遠一些,降玉停下手上的動作,朝飄紅招了招手,壓低聲音說道:「飄紅,你覺不覺的,那血公子看起來對我們小姐有意思呢。」
飄紅瞪了她一眼,道:「你怎麼總注意這些事情。」
「先別教訓我,你問你話呢。」
飄紅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確定道:「血公子這人太神秘了,不管是否有意思,反正我看小姐對他很是喜歡,卻絕非對待情人的,而是將他當知己。」
「哎,也是。」歎下一口氣,降玉無奈道:「實際上小姐也是一個倔強的人,我看血公子也是不錯的人。」
「別說了,快點收拾。」
「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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