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笑笑]大俠很窮(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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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很窮 作者：百里笑笑

拜託，這位先生，你讀書讀傻了是不？
不過是「小小的」碰了一下，
你說什麼負責啊？
江湖兒女是不拘小節滴！
等一下？
老哥抓她回去嫁人？
還是個虐待狂？
得，這位先生，就你了，趕快負責吧！
雖然窮了點，但他說會盡力賺錢的是不？
雖然不會武功，但他認真努裡幹活是不？
正好，她也不想嫁個江湖人。
可惜，她正和窮夫君好好的種田過日子，
老哥就把她捉回去了。
停停停——
叫她夫君去闖江湖？
屁啦！
她那個木頭夫君什麼武功也不會，窮的叮噹亂響，
闖個屁江湖啦！
哎哎哎？
那個爛木頭真的去了？
再停一下，
那個砍人像切白菜的暴發戶真的是她的夫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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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啟 未入江湖

　　霧氣繚繞的山澗，像是有仙人久居於此，連帶著整個山巒都沾染了仙氣，淙淙流水間，魚兒親吻著河底的小石，但，它們美好的小日子似乎就要結束了，因為……

　　河裡站著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精壯的身軀勾勒出完美的線條，剛毅的臉上，薄唇緊抿，現出嚴肅的線條。挺直的鼻顯得有些高傲的模樣，雙眸微閉，長長的睫毛，為他增添了幾許柔和。

　　這是一個好看到可以讓女人尖叫的男人，足以讓女人圍繞著他打轉。

　　男人的長褲高高挽起，河水沒過雙膝，初春的河水還有些涼意，可他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男人倏然睜眼，不見任何作勢，就炸起了五個水柱，五條河裡最大的魚隨著水柱翻湧而上，準確的落在岸邊，男人歎了口氣。

　　總算沒辜負師父的希望，給他捉到魚了！

　　男人將五條魚撿起，披上掛在樹上的外衣，腳尖輕點地面飛躍而起。

　　孤懸的峭壁，矗立著一棟木屋，而峭壁四周都是深淵，沒有任何通往木屋的道路，與其說這棟木屋是建在峭壁之上，不如說，木屋建在一根石柱上。

　　而此時這棟木屋靜悄悄的，安靜的有些詭異，男人拎著魚，不由皺起眉，平時即使只有師父一個人也絕不會這麼安靜的。

　　男人將五條魚掛在肩上，不要命般的縱身一躍，卻像鳥一樣滑翔到木屋下的石柱上。

　　「師父？」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卻沒有人回答。

　　男人沒有任何防備的推開門，卻見房間裡沒有任何人，房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盒子和一張紙，確切的說是一封信，師父留下的。

　　徒兒：小狩啊，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估計師父已經走了，不是死了，是去雲遊四海了，其實吧，你師父我早就有這種想法了，人家都說老樹也能開花，所以為師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命運中的第二春啊！

　　徒兒，你師傅我已經把能交的都交給你了，所以，你也收拾收拾下山吧，好像你從小就沒下過山吧？你今年可都二十三了，所以，下山見識見識也好。雖然為師沒交給你什麼江湖經驗，但為師堅信你能克服這一切困難！而且江湖經驗這種東西，你得進入江湖才能有，是不？

　　不過，有一條江湖經驗一定得告訴你：如果有人想傷害你，不用客氣，直接滅了他！大卸八塊或者一劍捅死他也行。

　　如果有時間的話，去西域看看，說不定碰到我的結拜兄弟，到時候幫我給他問聲好。

　　對了，有事沒事查查你老爹老娘的事，你們厲家的事還是要由你們厲家的人自己解決。

　　把你爹娘的畫像帶著，還有你們厲家那亂七八糟的家規。

　　還有那個盒子裡的東西是給你未來娘子的聘禮，你爹娘留下的，你小子別給弄丟了，不然你爹娘肯定會爬回來滅了你！找到娘子之前也不能打開，這是你爹娘要求的。

　　我讓你抓的那五條魚，你就自己拿著吃吧，別浪費了。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收拾收拾下山吧！

　　師父雲行留男人——厲狩讀完信，沒有埋怨師父不告而別，也沒有抱怨師父的不負責任，而是小心的把信折好，放在衣襟裡，師父交代的東西他會一一做到的。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事是將包袱收拾好，下山闖江湖！

　　可是……

　　雲行卻忘了他從未下過山的徒弟不僅僅江湖經驗為零，就連生活經驗都少的可憐，不僅僅生活經驗少的可憐，就連自己的武功高低都弄不明白。如果說這樣也就算了，畢竟厲狩只與自己的師父過過招，可是偏偏厲狩是一個古板嚴肅的爛木頭！

　　一個把書本知識當做天理的爛木頭！

　　所以這棵謹遵道德倫理的爛木頭在收拾好包裹後恭恭敬敬的向木屋跪下，叩首三次。

　　這是他對師父的尊重。

　　而此時，隱藏在暗處的雲行看到這一幕不由拍拍自己的腦袋，「我靠，怎麼忘了這個小子嚴肅的可以？他到底能不能行啊？」雲行歎了口氣，「算了，反正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管那麼多幹嘛。」雲行看向西方，像是懷念著什麼，「三弟，我可是把你的兒子教完了，算是對得起你了。」話落，雲行向厲狩下山的方向望去，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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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水邊相遇

　　江湖是個神奇的地方。

　　昨天的敵人只要通過小小的手段就能成為今天的朋友，而聯姻就成為了促進「友誼」發展的有效手段，畢竟只是犧牲一個女人卻能換來一個能夠增強自己力量的聯盟，對於各個家族和門派來說實在是再划算不過了。

　　燕家，在武林中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這樣一個家族，是最讓各大門派覬覦的，吞併這樣的家族談不上困難，但只要吞併這樣一個家族就能增強不少實力。

　　所以，結交一些強大勢力就成了燕家勢在必行的工作。

　　而，燕家的女兒個個如花似玉，亭亭玉立，有著江南少女獨有的媚骨柔情。

　　除了燕小小。

　　燕小小並不如她的姐妹們那麼美貌動人，僅僅能算的上是可愛的小妹妹罷了，就如她的名字一樣長得小小的，除了那雙很大的杏目外，她的一切都是小小的，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唇，還有小小的個子。可是她的性格與小小一點也沒有關係，倔強不認輸的個性，不失活潑俏皮，還有點小小的火爆，卻也不乏為他人著想的細心體貼。

　　她一直覺得即使是聯姻也與她無關，事實上也差不多，今年她十七歲，剛剛好是嫁人的年紀，可是她的父親卻像是忘了還有她這麼個女兒似的。不過她也不急，她還想再玩兩年呢！

　　儘管她的兄弟姐妹都很苛刻，但總比那些江湖中凶神惡煞的男人好！

　　而且鑒於她娘的經歷，她立志絕對不要嫁給江湖中人！

　　如果一定要嫁……

　　那她就——逃！

　　厲狩這是第一次下山，他聽說江南很美，而且江湖門派很多，所以，他決定向江南進發。二十三個春秋完完全全是在山上渡過的厲狩，唯一接觸過的人只有他的師父。

　　所以當他看到城鎮的時候，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他的同類，這裡沒有豺狼虎豹，這裡沒有狠毒蛇蠍，可是……

　　厲狩皺眉，這裡吃飯是要錢的！

　　所謂錢，就是那種圓形方孔的東西，可是，他的師父根本沒有給他留下那種東西。

　　所以，下山僅僅21天，他偶爾會路過山裡，那時是他解決食物的唯一途徑。還會用野獸的皮換點錢。

　　原本他有一點小積蓄，但在路上，他又聽說闖蕩江湖的話需要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他在山上用的劍委實短了一些，所以在用動物皮毛換掉錢後，很開心的跑到鐵匠鋪去打了一柄軟劍，一柄極其普通的軟劍，可這柄軟劍就花費了他所有的積蓄。

　　所以，大俠又成為窮光蛋一枚了。他又餓肚子了。

　　就這樣，有一頓沒一頓的，厲狩帶著他師父囑咐他要帶的「東西」還有幾件衣服，終於到達了蘇州邊境的一片小樹林裡。

　　而這時他已經三天沒有碰到林子了，也就是說，初出江湖的厲狩三天沒吃飯了。

　　林子裡傳來一陣歌聲，甜甜的聲音讓厲狩想起焦糖渣——請原諒這個沒見過世面又沒錢的孩子只能想到這個比喻。

　　沒有半分江湖經驗的厲狩根本不懂什麼危機意識，逕直的走了進去，不由自主的尋找著歌聲的源頭，那美好的聲音一直吸引著他。

　　一場相遇，就源於一條小溪。

　　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在溪間跳躍，唱著歌，長裙被挽了起來露出白皙的腿，小巧的腳丫踏著水，激起水花，女孩暢快的笑著，偶爾還使出一些輕功。

　　可是，厲狩卻皺起眉，閉起眼，「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女孩子應該端莊穩重，不應該隨便露出腿，女孩子應該會持家，會女紅，不應該習武的。」厲狩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說給誰聽，可是他這麼一閉眼，心思也不在走路上，所以……

　　撲通厲狩掉在水裡了。

　　不遠處的燕小小一驚，卻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一下子掉在了水裡，急忙跑到厲狩的身邊，幫忙把厲狩從水裡拉起來，「你沒事吧？」

　　「咳咳，咳咳。」厲狩咳出進到嘴裡的水，「沒事。」眼神卻飄向別處，不去看小小。

　　「沒事就好。」小小拍拍厲狩的肩膀，忍不住發揮一下管家婆的特徵，「我說啊，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那麼不小心？竟然掉到水裡了，幸好，這條小溪水淺，不然你就慘了！」

　　厲狩沒有回話，因為他不知道回什麼，也沒有打斷她的嘮叨，因為打斷別人說話時不禮貌的行為。

　　「……這次不小心，下次可能……」

　　「燕小小！」樹林裡傳來人的叫喊。

　　小小卻一下子變了臉色，「該死，他們怎麼能追到這來？」小小四處打量一下，卻沒有藏身的地方，只有藏在水裡了，小小一把拉住厲狩的袖子，「能不能幫我個忙？」

　　「嗯？」厲狩困惑的挑挑眉。

　　「就說沒看到我！」

　　望著小小盼望的眼神，厲狩決定幫她這個忙，即使他認為說謊是不道德的行為，「嗯。」

　　「太謝謝了！」說著，小小在厲狩詫異的眼神中一下子鑽到水裡，移動到他身後，如果不仔細看是不會發現她的。

　　就在小小鑽到水裡不久後，一群人就來到了河邊，為首的人是一個頗為英俊的年輕男人，眉宇間卻透著一股高傲，在打量了一下衣著破爛的厲狩之後眼神中透著一股輕蔑，「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路過這？」

　　厲狩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該死的，被她給逃了！」年輕男人咒罵著，他是燕小小的長兄，這次來找小小是為了讓她去嫁給一個門派的掌門，可是那個人卻已經死了三個妻子了，還有兩個孩子。

　　話落，男人一刻也不願意多停留似的，揮揮手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

　　厲狩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確定沒有人留下之後，垂頭，低語，「他們走了。」

　　小小一下子從水中竄了出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可是這口氣還沒喘完，小小的腳下一滑一下子又落入水中，還不小心踹了厲狩一腳，結果是厲狩和她一起掉到水裡去了……

　　而且姿勢非常曖昧。

　　厲狩在上，小小在下，厲狩的手還放到了某個不該放的位置……

　　兩個人同時愣住。在水裡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

　　下一秒，兩個人像觸電一樣從水裡竄出來，同時推開對方。

　　兩個人的臉上有著可疑的紅暈。

　　接著，大眼又瞪著小眼幾秒。

　　厲狩咳了咳，臉上竟然出現了某種像是壯士斷腕似的悲壯，「姑娘，嫁給我！」

　　「……」

　　「……」

　　兩雙眼睛繼續對瞪著。

　　「為什麼？」小小嘟起嘴，最近她爛桃花很多嘛，不僅那個江湖人要娶她，就連僅僅見過一面的傢伙都要娶她，怎麼？她突然變美了？還是說因為眼前這個兩次掉到河裡的男人腦袋進水了？

　　「為什麼？」厲狩一雙漂亮的眉緊緊攢起來，眼神中露出明顯的不贊同，「因為剛剛我們……」厲狩的耳根露出明顯的紅暈，「咳咳，抱在一起，我看到了你的腿，還……還……」這下子厲狩連臉都紅了起來，「摸到了……咳咳，你的……你的……」

　　「胸部。」小小面無表情的幫他補充完。

　　「對。」厲狩直視著小小，一副你嫁給我理所當然的表情，「所以你要嫁給我！」

　　這下子，小小哭笑不得，原來是為了這個破理由，她還以為是很美好的一見鍾情呢！即使不是，也要說些甜言蜜語的話來誘惑她啊！

　　「江湖兒女不在意這些小節的！」小小豪氣的揮揮手。

　　「可是你是女孩子，貞節很重要，和江湖兒女沒關係！」厲狩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露出恍然的表情，「雖然現在我沒什麼錢，但我會努力賺錢養你，不會讓你很辛苦的。」

　　跟那個沒關係好不好！

　　小小繼續苦笑，她上下打量著厲狩，眼前這個傢伙漂亮是漂亮，比她那些哥哥都要英俊，還要多出幾分，不，很多男子氣概，但她肯定這個傢伙的腦袋絕對是進水了！小小撇撇嘴，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解決辦法，「你看到剛剛那些男人了嗎？」

　　「看到了。」

　　「那些是我的仇人，如果我嫁給你會給你惹麻煩的。」

　　「我會保護你。」厲狩直視著小小，宣誓式的回答著，雖然他到現在仍然沒有與其他人比試過，但師父教過他，保護妻子是男人的責任。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她的。

　　小小被那種認真的語氣弄得一愣，從來沒有人說過要保護她，沒有一個，她的娘親，沒說過，更別提討厭她的父親和兄弟姐妹了——唯一一個對她好的還是她的弟弟，她不能依靠一個比她還小兩歲的大男孩兒啊！所以從小到大一直是她自己照顧自己，自己保護自己，沒有人可以讓她依靠，就連武功都是她自己偷學的。

　　一瞬間，小小覺得眼前的男人很溫柔！

　　「既然我抱過你，還碰了你的……咳咳，胸部，我就一定會負責任的。」

　　去他媽的溫柔，這個男人是個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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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成親

　　鑒於厲狩兩次落水，所以小小有道理堅信厲狩的腦袋進水了。

　　所以，小小很沒骨氣的跑了。

　　所以，小小現在後悔了。

　　小小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大哥燕青南，深深的歎了口氣，早知道就答應前天那個榆木疙瘩的求婚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比現在更糟糕了。

　　「小小，我知道你不喜歡江游，可是他卻可以給你富足的生活，足夠你享受的了。」

　　是哦，用命來享受！

　　「江游好歹在江湖中有些名氣，總比那些凡夫俗子強的多。」

　　是哦，對燕家的利用價值比較大嘛！

　　「父親也同意你的婚事了。」

　　小小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只要對他有利，那個重男輕女的父親可以將女兒嫁給閻羅王！

　　「你也考慮考慮。」

　　哈，她早就考慮好了，不嫁！可是她的意見有用嗎？

　　「給你三天時間，最好不要想著逃跑，即使逃跑我也會把你抓回來，不過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

　　小小自動忽略了燕青南後面的話，她只注意了有三天的時間，這三天不知道她能逃到哪去？

　　在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逃跑逃出一定心得的小小成功逃出了大哥的監視，急急的逃出城外，方向恰恰好是那片小樹林的方向。

　　「真是的，該去哪呢？」小小一邊走一邊思考著，就連走到那條小溪都沒注意。

　　「你考慮的怎麼樣？」

　　低沉的聲音從小小的腦袋上方傳來，小小一驚，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以為是她的大哥追來了。

　　小小仰起頭，卻看到了那個被她定義為榆木疙瘩的傢伙。「是你啊！「小小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去看見有一堆火上烤著魚，還有幾處早已熄滅的火堆——明顯的露營痕跡，這個男人顯然從那天他們分開之後就一直在這裡等她。「你一直在這裡等我？

　　「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小小意外的感動，就為了一個回答，他可以一直等待。

　　「考慮的怎麼樣？」厲狩固執的問著。

　　「我不可能嫁給你的。」小小歎氣。

　　厲狩直視著小小的眼睛，探究的在她的臉上掃視，「為什麼？」

　　「我被人追捕，如果你娶了我會有大麻煩的，明白嗎？」小小聳聳肩，「而且，我又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

　　厲狩不贊同的攢起眉，「首先，保護妻子是丈夫的責任，即使有再大的麻煩，我也會保護你。第二，感情可以再成親後培養。第三，我碰到你的身體，所以一定要負責。」

　　大木頭，其實對你來說最後一條才最重要吧！

　　小小再次歎氣，眼睛機靈的一轉，或許他們成親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好吧，我同意嫁給你，不過我有幾個要求。」

　　「你說。」厲狩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面無表情。

　　好像從他們見面起，他就一直是一副嚴肅的模樣，不是冷酷，不是淡漠，只是嚴肅而已。

　　「首先，我們要離開蘇州，離蘇州越遠越好。」

　　厲狩稍作思考，便點點頭，在哪都有江湖，在他看來要闖蕩江湖，無論到哪都一樣。

　　而小小認為只要遠離蘇州，遠離燕家能到達的勢力範圍，他們就安全了。

　　「其次，婚禮一切從簡。」

　　「嗯。」厲狩回了個單字，他也沒那麼多錢去辦龐大的婚禮。

　　「第三，我們今天就成親。」

　　這一次，厲狩沒有同意，「我還沒有向你的父母下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以少。」

　　小小瞪起大大的眼睛，厲狩面無表情的回瞪回去。

　　小小知道大木頭的決定固執的不能更改，雖然僅僅見過兩次，但厲狩的性格小小摸的很清楚。

　　「我父親死了。」小小面無表情——學厲狩的——抱歉，父親你要是不逼我嫁人的話，你就不用「死」了。「我母親拋棄我改嫁了，我連她在哪都不知道。」更確切的說是和人私奔了，這也是為什麼她被父親和兄弟姐妹討厭的原因。

　　「抱歉。」厲狩笨拙的道歉，小小卻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確確實實的歉意，比那些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強的太多。

　　這個男人很簡單，簡單的讓人心動，滿腦袋的倫理綱常，卻意外的顧及女人的感受。不善於表達，行動卻實實在在的充滿著他想表達的情感。嚴肅認真，不是江湖人卻比江湖人更一諾千金。可他卻是……

　　是一棵漂亮的爛木頭！

　　小小笑了，或許嫁給他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沒關係。」小小揮揮手，「你沒有聘禮我也沒有嫁妝，就算扯平了！」

　　「我有聘禮。」厲狩突然說，「是我爹娘留下來的。」

　　厲狩小心的從懷中拿出小盒子，鄭重的放到小小手裡，「這是我爹娘失蹤前唯一留給我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唯一的東西……」小小突然有種壓力。

　　「打開看看吧！」

　　小小深吸一口氣，小心的扭開頗為複雜的鎖扣。

　　小盒子應聲而開。

　　小小在看到裡面東西的一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盒子裡的東西是一對項墜。

　　明明是潔白的玉卻隱隱約約透著一股詭異的紅色，再仔細一看那紅色卻彷彿游移了位置。

　　脫胎！「注」

　　玉中極品，小小僅僅是聽說過，這種價值連城的玉，不，說它價值連城或許還貶低了它的價值，應該是無價之寶！

　　上等的羊脂玉養於帶著胎盤的死嬰口中，幾百年埋在土中，飽經屍血屍氣侵入，出土後，又掛在嬰兒身上，一直陪伴嬰兒成長至死，經歷長達百年的人氣滲入，然後再幾次反覆然後再入土復出土，幾次反覆才形成脫胎。

　　脫胎，一種充滿邪氣的玉！

　　而眼前這塊兒脫胎玉，被人精心的雕琢成長劍的模樣，兩柄，一長一短，長劍上的花紋清晰可見。

　　精巧的雕琢讓小小相信要是這兩個項墜被放大的話絕對是絕世寶劍！

　　「喂。」小小咽嚥口水，有些艱難的開口。

　　「嗯？」

　　「能問一下你爹娘是做什麼的嗎？」

　　「不知道。」

　　「不知道？」小小詫異的仰起頭，「怎麼會不知道？」

　　「我從小父母就不見了。」厲狩解釋著，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你不帶上？」

　　小小聞言立即合上盒子，拚命的搖頭，把盒子推回厲狩的懷裡。「太貴重了！」

　　「這東西很值錢嗎？」

　　這東西很值錢？根本就是價值連城好不好？那個白癡會問這麼白癡的問題？

　　小小驀然抬頭，卻正好對上厲狩困惑的雙眼。

　　好吧，她未來的夫婿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大戶人家，所以她就當沒聽到好了。

　　厲狩看小小沒有反應，便挑眉，「這是聘禮。」

　　小小抿起唇，「好吧，那個長的應該是你的，而短的才是我的。」

　　這次厲狩沒有反駁，而是伸出手將那個短的項墜拿了起來，轉到小小的身後，小心的為小小戴上。

　　小小愣愣的半天沒回過神來。

　　「怎麼了？」厲狩伸手將另一塊兒玉，自己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怎麼會幫我戴項墜……」

　　「不能嗎？」厲狩再次皺眉，「如果不能的話，我道歉。」

　　「不是不是。」小小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她未來的夫婿不僅僅是個爛木頭，還是個大白癡！「我是問你為什麼會為我帶！」

　　「你是我娘子。」

　　依舊是沒有甜言蜜語的話語，卻比任何情話都要動聽，就因為她是他的娘子，所以他可以無條件的對她好，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她去托付終生，可是……

　　小小暗中歎氣，如果他們之間有愛就更好了。

　　但是，人生哪有那麼完美的？

　　她會試著接受眼前這個優點與缺點並存的男人的。

　　沒有賓客的見證，沒有高堂的參與，一盞紅燭，就是他們婚禮的全部。

　　不過讓小小意外的是，厲狩並沒有碰她，甚至不在一張床上過夜，這樣也好，即使嫁給了他，但他們還算的上是陌生人。

　　成親的第二天，厲狩履行諾言，立刻帶著小小遠離蘇州，向西域出發，厲狩原本的計劃就是看看江南，然後再去西域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彪悍的民風。

　　不過，現在多了一個人，厲狩歎氣。

　　一路上，厲狩發現小小實在是和他心目中女孩子的形象相去甚遠，在書上描寫的溫婉可人、知書達理、嫁夫從夫的女子形象，在小小身上一點也看不到。

　　比如……

　　在路過某條小溪時……

　　「狩哥，你看，好大的魚誒！」小小興奮的拉著厲狩的衣擺，成親後，小小就這麼叫著厲狩，其實她最想叫他大木頭啦！說來好笑，他們兩個人是在成親的當天才知道對方的名字的。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某個小女子就已經挽起衣裙噗咚跳到水裡利落的將魚抱出來了。

　　「小小。」厲狩不由揉揉太陽穴，「你是女孩子。」

　　「女孩子怎麼了？」小小瞪大眼睛。

　　「女孩子不應該那麼莽撞。」

　　「我說過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小小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小刀熟練的將與開膛破肚。

　　厲狩不贊同的搖頭，決定來一場訓妻記，「小小，你……」

　　厲狩剛剛開口，小小那邊的命令就下來了，「狩哥，幫忙揀點柴火。」

　　好吧，先填飽娘子的肚子，再來討論是否合理的問題吧！


　　「注」「脫胎玉」是存在的，世間罕見，本文增加了脫胎出產的難度，做了些許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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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厲狩的包容

　　成親不僅僅是兩個人生活在一起那麼簡單，還有一些生活上的瑣事。

　　在他們成親七天後的某個晚上的客棧……

　　「小小，」厲狩將一件髒衣服遞給小小，「幫我洗一下。」

　　「……」

　　「怎麼了？」厲狩看著不動地方的妻子，卻見她一臉尷尬的站在那。

　　小小偷覷他一眼，又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迅速低下頭去，小小聲的說，「我不會……」

　　即使在家裡不受重視，但小小依舊不用做那種粗活，免得別人說閒話，落了燕家的面子。

　　厲狩凝視著妻子，無奈的歎氣，緩緩把拿著衣服的手縮了回去，又緩緩的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衣服，「好吧，我自己來。」頓了一下，又像想到什麼似的，「你的衣服也可以交給我。」

　　小小盯著厲狩半晌，咬咬牙，決定告訴厲狩某項他一直忽略的事實，「其實……」小小面色艱難的吐出下面的話，似乎要告訴厲狩她其實是個男人似的艱難，「我也不會中饋。」

　　厲狩漫不經心的將髒衣服疊起來，「沒關係，我會。」

　　「……我還不會打掃房間。」

　　「沒關係，我會。」

　　「……我連女紅都不會。」

　　「沒關係，我……」厲狩驀然抬頭，滿臉驚愕，「呃，不會。」隨後馬上接了一句，「女紅不是未出閣的少女必會的嗎？」雖然他沒接觸過除了小小之外的女孩兒，但書上是這麼寫的啊？還是說他看的書是八百年前的，早過時了？

　　「是啊……」小小抿著下唇。

　　「那你怎麼……」

　　小小深深吸一口氣，覺得有必要將一切告訴給未來要和她生活一輩子的夫君，「教導女兒是娘親的責任。」

　　說道這兒，厲狩就明白了，「你娘親改嫁了，所以，她沒教過你。」肯定的語氣。

　　「不是改嫁……」小小不敢抬頭，只能用極小的聲音說出實情，「是和別人私奔了。」

　　「沒關係，那些事情……」厲狩抬起手揉揉小小的腦袋，「我會就可以了。至於破掉的衣服」厲狩略略思索，「我去找別人幫忙就好。」

　　小小抬起頭，卻看到厲狩的眼神溫柔體貼，而又憐惜，沒有厭惡，沒有鄙視，那樣柔和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狩哥，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真的很好看欸？！」

　　厲狩一愣，「我認識的人不多。」

　　「哦。」小小點頭。

　　「但是……」厲狩看著小小，表情驀然變得嚴肅而又嚴厲，彷彿剛剛的柔情全是假象，像絕世高手似的噗噗的全飛了，「我記得你說過，娘親是改嫁了。」

　　小小不由自主變了臉色，他到底還是不能接受她娘親的事情嗎？

　　「這和你剛剛說的不一樣。」

　　要來的還是來了嗎？小小苦澀的歎息。

　　「要知道我是你的夫君。」

　　就知道沒人能接受她娘親私奔的事實。

　　「所以我不贊同你對我說謊。」

　　來吧！大不了一封休……咦？等一下，說謊？

　　「要知道說謊是錯誤的行為，可能會造成很嚴重的誤會，甚至是兩個人相互殘殺……」

　　小小滿臉困惑，現在是說到哪裡了？

　　「結果殺來殺去卻發現弄錯了人。最糟糕的是……」

　　「夫君大人麻煩你等一下。」

　　「什麼事？」厲狩因為小小的打斷而不悅的皺眉。

　　「你不介意我娘跟別人私奔了？」小小直勾勾的看著厲狩的眼睛，試圖查詢出有什麼不對勁。

　　「介意什麼？」厲狩困惑的望著小小，似乎不理解小小的話。

　　「我娘親和別人私奔了啊！」三綱五常、倫理道德、尊師重長，不是這個大木頭最重視的嗎？

　　「我娶了你。」厲狩慢吞吞的回答著小小。

　　「所以？」

　　「她也是我的娘親。」厲狩回答的理所當然，卻讓小小的眼睛泛起淚光。

　　一個把她的母親當做母親並包容她母親所做的一切的男人。

　　小小驀然抱住厲狩，「狩哥，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因為她的娘親，父親厭惡她，兄弟姐妹嘲笑她、欺侮她，血緣的關係往往是傷人的利器。

　　他是第一個那麼坦然接受她的人！

　　厲狩垂眸看著小小，滿足妻子的要求也是丈夫的責任，「多久都可以。」

　　厲狩抱著小小一語不發，任由小小委屈的在他懷裡說著含混不清的話，以他的耳力也聽不清楚。

　　就這樣，小小在哭，而他什麼也沒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抱著小小，撫著她的背脊，給她安慰，直到小小哭累了沉沉睡去，再將她抱上床，躺在她的身邊——這是第一次他們同床共枕。

　　然後，他突然意識到……

　　他還沒和他的娘子說完說謊的壞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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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小小的努力

　　厲狩在晚上突然聽到稀稀疏疏的聲音，驀然睜眼，卻看見他的妻子背對著他在收拾包裹。

　　僅僅新婚七天他的妻子就受不了他的嚴肅無趣與貧困清苦，要離家出走了嗎？

　　厲狩悄悄把眼睛閉上，只是微微開了一條縫。

　　看著小小小心翼翼的將一件件衣服放到包裹裡，生怕弄出一點聲音。然後小小悄悄的站在他身邊，「大木頭，我會努力做個好妻子的！」

　　話落，小小帶著包裹輕輕的推開門，又悄悄的關上。

　　在小小關上門後，厲狩倏地一下，坐了起來。

　　大木頭？是對他的稱呼嗎？

　　厲狩順著窗戶一個縱身悄然跟在小小身後，無聲無息。

　　小小抱著包裹來到了河邊，深深吸了一口氣，「燕小小，你要加油，洗衣服可不是什麼難事！」說著，小小打開包裹一件一件的將髒掉的衣服取出來，認真的在河水裡清洗。

　　嘴裡嘀咕著，「瞧，這不是挺簡單的嗎？沒道理，大木頭都會，而我不會啊！」

　　夜晚的河水很涼，涼的寒徹心脾，小小細嫩的手指被凍的通紅，可是她卻渾然不覺的用力捶打著髒衣服，嬌俏的臉上滲出薄汗，她只是偶爾抬起手擦擦而已，倔強的將一件件衣服洗的乾乾淨淨。

　　隱藏在暗處的人不自覺的勾起嘴角，這一瞬小小認真的表情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裡。

　　接下來的幾天，無論他們到哪，半夜時分，小小都會悄悄抱著衣服跑到河邊去洗，渾然不覺她的身後有一個人默默的跟著她……

　　就像成親前厲狩說的那樣，他一直在努力賺錢養她，什麼活都會做，無論多苦多累，厲狩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他甚至不讓她幫忙賺錢，厲狩固執的思想中養活妻子是男人的責任。

　　他用自己的方式在照顧她！

　　小小知道厲狩的錢財不多，所以她學著去殺價，事實證明她在這方面極有天賦，總能用最少的錢買到最合適的東西。

　　每次她殺價時，跟在她後面的厲狩總是用探究的眼光看著他，看的她心裡發毛，而每次她回頭看向厲狩時，那顆爛木頭卻總是能恰到好處的立刻轉頭，弄得她快抓狂了，也忽略了每次厲狩不自在的眼神和微紅的耳根。

　　而厲狩也覺得困惑——為什麼眼光總是不自覺地飄過去了呢？

　　大概是從她為他洗衣、為他學習殺價、為他學習一個妻子應該會的一切的時候開始的吧！

　　即使她不是他心中原本女子的樣子，但……

　　他知道遇見她、娶她為妻是一個意外，卻也是上天最美好的賜予。

　　她值得最好的！

　　「小小。」厲狩突然打斷小小和老闆的爭論。

　　「等會兒。」小小忙的不亦樂乎，丟給厲狩一句話後就繼續她的殺價大業。

　　厲狩默默的站到旁邊，等到小小開心的將四枚雞蛋遞到他面前，「狩哥，你看，你看，晚上可以給你加餐了哦！」

　　「小小。」厲狩的表情異常柔和，唇角微微上翹。

　　「咦？」小小驚訝的看著厲狩，有些起繭的手不自覺的伸出探到厲狩的面前，輕撫他的唇角，「大木頭，原來你會笑啊！」小小依舊無意識的摸來摸去——就在大街上，「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耶！我以為你只會一種表情呢！」

　　「什麼表情？」沒有打斷小小的撫摸，厲狩疑問。

　　驀然，小小收回手，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就是我現在這種表情。」

　　「……」

　　無奈的沉默半晌，厲狩再次呼喚小小的名字。「小小。」

　　「什麼事，狩哥？」

　　厲狩握住小小的手，摩挲著小小手上的繭子，「以後不要去洗衣服了。」

　　「可是……」

　　「沒有可是。」厲狩難得擺出丈夫的威嚴，「以後交給我就可以了。」

　　小小聳聳肩，好嘛，他說他的，她做她的，就好了，從以往的經驗看，和這個大木頭爭論是沒有好下場的！

　　她可不想聽一天的《女訓》！

　　某月某天，厲狩覺得他現在這種漂泊不定的生活委實不適合他的小妻子，雖然她沒有抱怨，但她疲憊的神態可以看出，她不適合這種遊歷式的生活。

　　或許，他應該在一個地方買塊兒地？

　　他自己一個人時，饑一頓飽一頓倒無所謂，但是，他的娘子不行。

　　「小小。」厲狩叫著妻子的名字。

　　「怎麼了？」小小乖巧的跟在厲狩的身邊，抬起頭困惑的看著厲狩，不接他為何突然停下來。

　　厲狩抿起唇。「等我們遠離蘇州就買塊兒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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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定居南陽

　　厲狩抿起唇。「等我們遠離蘇州就買塊兒地吧！」

　　「好。」小小輕笑，嫁給一個普通人，遠離江湖，平平淡淡的生活正好是她嚮往的。到現在小小還不知道厲狩會武功的事。

　　大木頭不會武功，那她就當一個平凡的妻子，也不使武功！

　　計劃改變，所以兩個人的行程也改變了，由西行轉而向北。

　　而一個多月後，他們到了南陽，厲狩決定要停在這，因為他們的盤纏用完了。

　　客棧的桌子旁，小小和厲狩算著這兩天的支出，窮人的錢總是要算計著花。

　　「狩哥，」「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我來想辦法。」厲狩盤算著剩下的錢能用多長時間，「你不用管。」又補充一句，「我看到港口那邊有招搬運工。」

　　「狩哥。」小小拽拽厲狩的衣角，小心的措辭試著不傷害他的自尊，「我這裡還有點錢。」是她從家裡帶出來的，「足夠我們在這裡買塊兒地了。」小小在厲狩開口前，立即補充一句，「等你有錢了之後再還給我嘛！而且……」小小露出個可憐兮兮的表情，配合著她可愛的臉讓人有點心疼，「你來回奔波也會讓我難過嘛！你捨得我難過嗎？」

　　厲狩毫不猶豫的搖頭，他固執但並不迂腐。

　　「那就是啦，我們去城外看看吧！」所以說，只要知道怎麼軟化大木頭的固執，她就能贏啦！

　　「你去找地。」厲狩這次把任務交給了小小，「我有點別的事要做。」

　　「好吧。」小小點頭，她不是當米蟲的料，也早就想找點事幫助他了。

　　厲狩突然笑了，很溫柔，不是上一次勾勾嘴角了事，而是真正的笑了出來，這是小小第一次看見他的笑容，似乎，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清澈的笑容，她一下子呆住了。

　　厲狩伸手揉揉小小的腦袋，大大的手有些粗糙，「明天再去吧。」側著腦袋想了想，「對不起，跟著我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

　　小小看向厲狩的眼睛，深邃黝黑的眼睛有著化不去的歉意。

　　大木頭，我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上你了呢！

　　第二天一早，小小就跑了出去，離開之前還小心的給厲狩蓋好被子，到現在為止厲狩也沒有碰她，兩個人僅僅是睡在一張床上，什麼也沒發生。

　　小小有時候有些壞壞的想著，是不是大木頭不行？

　　這個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在生活都有問題的現在，哪有那麼多功夫去想這種事情？

　　而厲狩，在小小離開後不久也醒了，看到小小留給他的紙條，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的笑容比以往多出很多——雖然只有一兩次而已。他嚴肅的性格過於沉悶，連他的師父都覺得這輩子不太可能有人受得了他的性格，和他在一起絕對會抑鬱而死。

　　以前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現在，他不得不考慮他的小妻子是不是能習慣他的個性。

　　他對小小有笑容嗎？

　　……很少，小小說過他一直是面無表情的。

　　好吧，真是令人喪氣的答案。

　　下一個……

　　他有讓小小開心嗎？

　　這個問題……

　　直接過吧！

　　在下一個……

　　他有給小小舒適的生活嗎？

　　……沒有，連溫飽都有問題，上哪找什麼舒適？

　　呃，還是不要想了，越想他越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好吧，他無法給她優渥的生活，那麼只能給她最好的照顧，那種髒活累活還是由他來做吧！

　　他不懂一般男女之間的相處之道，他只能自己去摸索，用他自己的方式照顧她！

　　厲狩獨自來到昨天看到的船塢。「我想要這份搬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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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無價的木簪

　　小小在城郊看中了一塊兒不大的地，那裡還有一套小小的房子，兩個人生活恰恰好。小小帶著地契興奮的跑回客棧期望再次看到厲狩的笑容，她也幫到他了呢！

　　可是結果卻讓她失望了。

　　大木頭不在客棧。

　　就在小小有些鬱悶的時候厲狩回來了，全身髒兮兮的。

　　「狩哥？」小小詫異的看著厲狩。

　　「這個給你。」厲狩坐下來一邊脫下髒掉的衣服一邊將一個盒子遞給小小。

　　盒子用最普通的木頭雕刻，做工粗糙，摸上去有點刺手。

　　「打開看看吧！」厲狩的眼睛飄向別處，臉上像是喝了酒一樣微紅。

　　「大木頭，你喝酒了嗎？」越和厲狩相處，小小越瞭解他的性格，除了悶一點、嚴肅一點之外，他還是很溫和的，所以也敢當著他的面叫他大木頭。

　　「怎麼可能？」厲狩哭笑不得，「我從來不喝酒的。」

　　「哦！」小小失望的垂下頭，想說她還希望看看大木頭喝醉的樣子呢！

　　「你不打開看看嗎？」厲狩小聲的催促。

　　小小眨眨眼睛，回給厲狩一個甜甜的笑容，屏住呼吸，就像要打開一件絕世珍寶。

　　剛剛未看到厲狩醉酒的遺憾一掃而空。

　　盒子裡是一個簪子，也是木頭的，只比盒子的材質好一點，卻很漂亮。雕琢很精細。

　　比這更好地東西小小也曾經見過，但卻沒有一個比的上這個簪子的價值。

　　小小側頭看向厲狩四目相對，厲狩卻馬上移開視線。

　　「你今天還是去碼頭了？」小小猜測。

　　厲狩遲疑了一下，說謊是不道德的，而對自己的妻子說謊更是不應該的，夫妻之間需要的是坦誠。所以，厲狩輕點了一下腦袋。

　　「工錢換了這個簪子？」

　　聽到這厲狩馬上出聲，「還剩了一點錢，我沒有亂花……」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做錯了什麼似的，他一開始就計劃做一天工，然後幫小小買個飾品，他從來沒見她帶其他女人喜歡的項鏈之類的東西，便以為她是沒有，雖然這不是最好的，但卻是他能買到的最好的。可是，現在他才反應過來，他們買地的錢還是小小出的，他現在這麼做算是什麼？

　　小小看見厲狩與平時一點也不同的樣子——他現在就像一個渴望得到誇獎又害怕被責怪的孩子，不由輕笑出聲。

　　「幫我帶上好嗎？」小小輕聲請求。

　　厲狩驀然抬頭，望向小小充滿笑意與感恩的眼睛——她沒有生氣，「嗯。」

　　厲狩接過簪子，細心地幫小小挽起頭髮，將簪子插入，歪歪扭扭的，不好看，卻……

　　很美。

　　這個男人有的不多，但願意把一切都給她。

　　她還能奢求什麼呢？

　　「狩哥。」

　　「嗯？」

　　「我好像有一點點愛上你了呢！」

　　半晌沒有任何回答，身後的人好像什麼也沒有聽見似的，讓小小有點後悔那麼衝動的就把話說出了口。

　　還好說了好像，和一點點，要不然就虧大了呢！小小安慰自己。

　　而厲狩卻因為這句話而怔住了，愛？

　　怎樣才算愛呢？

　　二十三年與世隔絕生活的後遺症再次顯露出來，厲狩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愛究竟是什麼？

　　不過，即使知道愛的定義，以他爛木頭的性格也不會意識到吧！

　　田地與小屋原本的主人因為家裡出了一點事，急著脫手，所以小小便用很少的錢買下了整片良田。

　　小屋不大，只有一間客廳，一個臥室，和一間廚房。

　　當天小小和厲狩就搬進了他們的新家。

　　「狩哥。」小小梳理著自己的長髮。

　　厲狩坐在一旁不知道讀著什麼書，聽到小小叫他便抬起頭。

　　「我們……」小小緊張的咬著下唇，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一口氣把要說的話說出來。「我們生個孩子吧！」

　　「……」

　　又是一片寂靜，小小緩緩睜開眼睛，有點失望，不回答的話，是不是拒絕她了呢？他還是沒把她當成妻子啊！

　　就在小小心中感慨的時候，就聽見厲狩問出了一個她絕對想不到的問題。

　　「我們睡在一起了。」

　　「……」

　　「那樣不就能生孩子了嗎？」

　　「……」

　　好吧，就當她什麼也沒說！

　　兩雙眼睛相對，厲狩眼中盛滿了困惑不解，小小則是無奈頭疼。

　　請不要告訴她這種事也要她來教他，好不好？

　　「我做的有什麼不對嗎？」厲狩一臉嚴肅，像是在說著開天闢地的頭等大事，「有錯誤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她已經無力說話了，那種事她也是新手啊！

　　好吧，她決定明天去買本春宮圖！

　　在厲狩和小小搬進新家後的第二天，小小發現一個異常嚴肅的問題——她不會種田，厲狩的樣子也不想是會種田的人，難道他們要看著土地乾瞪眼嗎？

　　「狩哥。」小小試著幫厲狩縫補衣物，而厲狩則就著燭光看著不知道什麼書。

　　「嗯？」厲狩依舊盯著那本書。

　　「我不會種田耶！」

　　「我會。」漫不經心的回答。

　　「耶？」小小放下手中衣物，驚訝的看著自家夫君。「你會？」

　　「嗯，以前我在山上生活的時候都是自己種的地。」厲狩放下書，瞥向小小。

　　「咦？狩哥你以前是住在山上的？」小小驚訝的卻了然——厲狩的人際交往關係絕對是一級差。

　　「嗯。」

　　「夫君。」小小板起臉。

　　「嗯？」

　　「你有什麼不會嗎？」

　　「不知道，但我有件事剛剛學會。」厲狩像以往一樣沉默寡言，但那雙眼睛卻染上了火，看的小小莫名其妙的興奮，以至於忘了繼續追問厲狩以前的生活，那種事以後再說吧！反正厲狩早晚會告訴他的，不是嗎？

　　「小小。」厲狩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狩哥？」小小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我想……」厲狩頓了一下，眼睛瞥向剛剛看的那本書，「我學會了。」

　　「……」

　　「或許……我們可以生個孩子？」

　　接下來的場面少兒不宜，這算不算他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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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長輩與木頭

　　平淡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小小嫁給厲狩將近半年了，這半年中，小小跟著厲狩務農，他們像最普通的農夫農婦一樣，早出晚歸的生活，小小甚至忘了自己會武功的事情，安安穩穩的跟著她的凡人夫婿過著平淡卻溫馨的生活。她也學會了怎麼做飯洗衣，甚至是照顧牲畜。厲狩也將厲家的家規交給的小小保管，正式承認了小小厲家媳婦的地位——可是小小卻渾然不覺，僅僅是將那份家規小心的保管了起來。

　　厲狩的性格不苟言笑，那次的溫柔笑容就像絕響一樣，再也沒出現過。每次她做了什麼他認為錯誤的事情，他都會面無表情的坐在她的對面認真的告訴她她的錯誤，然後一直說到她認錯為止。比如，他固執的覺得尊老愛幼是必須的，不論長輩如何不講道理，不論小孩是多麼胡攪蠻纏。

　　「狩哥！」小小將他們的早餐放到木桌上——厲狩自己做的木桌，「麻煩你今天去市集再買一把斧子回來吧！」

　　厲狩抬頭看看小小，漂亮的眼睛讓小小怎麼也不能把他和農夫扯上關係，即使他穿著最簡陋的粗布衣服，但卻天生有著倔強不屈的氣質——或許是他讀過很多書的關係。

　　小小明白他眼中的含義。

　　「是是是，我們是剛買過，可是你忘啦，林家那位「長輩」，前兩天朝我們「借」了「一下」，」小小將「長輩」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然後……」小小一聳肩，「咱們就別想要回來啦！」

　　厲狩的眼中流過一絲恍然。「我去要。」

　　小小不信任的打量著他。「你？」她不屑的哼了兩聲，「這輩子都別想要回來！」

　　厲狩沉默半晌，「他是長輩，我沒辦法說很重的話。」

　　「是哦！」小小不滿的嘟起嘴，「長輩，長輩，這兩個字就可以壓你一輩子啦！」

　　厲狩再次沉默，「你……」他不確定的看著她，「在生氣嗎？」

　　小小眨眨眼，歎了口氣，「不是在生氣啦！可是那明明是你辛辛苦苦賺錢買回來的，憑什麼給他們？」

　　「他是長輩。」

　　小小再次歎氣，大木頭果然是大木頭。

　　林家那家人是他們的鄰居，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但這個近鄰卻不怎麼地道。借的東西從來不換，還看準了厲狩固執、堅持長幼有序的性格，每次都讓林家的老爺爺出來和厲狩說話，然後，想也知道，借出去的東西就駕鶴一去不復返啦！

　　可是，當她去和那位助紂為虐的「長輩」講理時，她發誓，真的只不過是稍稍大了點聲，語氣稍稍沖了一點，大木頭當時沒說什麼，可是，回家後卻硬生生的拉著她進行了一個多時辰的思想教育，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那是她就一直在想搞不好黃河洪水是他害的！

　　更厲害的是，他講的從不是什麼大道理，只是一個可能的事實，卻偏偏讓她覺得自己剛剛做的是十惡不赦的大罪，直接抹脖子吊麵線最好！

　　她都不知道他那麼愛念！

　　「小小。」厲狩叫著她的名字。

　　「狩哥……」小小依舊嘟著嘴。

　　「今天我會把明天的活都做完，明天我帶你去廟會吧！」厲狩突然拉住小小的手，「不要生氣了。」

　　現在的厲狩偶爾也會用一些小伎倆哄小小開心。

　　「真的？」小小興奮的睜大眼睛，即使身著樸素的粗布衣，她依舊像陽光一樣充滿了活力，讓人忍不住隨著她興奮。

　　看吧，超乎尋常的有效！

　　厲狩看著小小的笑容，很慶幸自己做出了這樣一個正確的決定。

　　「狩哥，跟你說，你一定要嘗嘗糖葫蘆哦！」小小壞心眼的想看看嚴肅的厲狩吃糖葫蘆的樣子，「你一定沒吃過吧！」

　　「……沒吃過。」

　　「還有去寺廟去求籤吧！看看我們什麼時候會有孩子吧！」小小掰著手指，「最好是個男孩兒，長得像你，性格像我，家裡可不能再添個大木頭了！」在平時的時候，小小會叫厲狩狩哥，可是，一旦小小被惹毛了，就會叫他大木頭。對此，厲狩依舊好脾氣的默許了，可是卻不贊同。

　　「一定是一個男孩兒。」厲狩反駁，又補充一句，「我是認真，不是木頭。

　　「好好好，不是木頭，是認真。」小小忽略了第一句話，以為他是在安慰她，俏皮的擠擠眼，拉起厲狩的手「你呢，喜歡什麼樣地孩子？」

　　厲狩垂頭，沉思片刻，認真地緩緩吐出三個字，「你生的。」

　　小小一愣，旋即眉開眼笑起來，這個男人總是在不經意間給她種種的感動，即使他自己本身不知道，「當然是我生的！不然你想找誰生？」小小裝作凶狠的瞪著厲狩，「你要是敢找別人，哼哼……」小小舉起小小的拳頭，「看到這是什麼了嗎？」

　　「你的手。」厲狩老實的回答。

　　「錯！」小小瞪大眼睛，「這是沙包大的拳頭！你要是敢亂來，你就小心變成豬頭！」

　　「嗯。」依舊是一個字的回答，卻讓小小分外安心，她知道這是厲狩的承諾。

　　厲狩吞下最後一口饅頭，站起身，攬過小小，將她圈在懷裡，吻吻她的額頭，「我先走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出去呢！」

　　此時的兩個人都不知道明天的廟會將會那麼劇烈的改變他們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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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廟會與分別

　　秋收的時節各家都要祭祀五穀神和土地神，感謝他給予他們豐收，而南陽城鎮中也將舉行盛大的廟會，現在的厲狩和小小已經不像最開始那般窮困了，有了一點點小積蓄的厲狩帶著小小去逛一下廟會，那個別人口中很熱鬧、女人很喜歡的地方。

　　就像其他城鎮一樣，南陽的廟會很是人聲鼎沸，小小和厲狩穿梭在人群中，厲狩小心的護著小小，不讓其他人撞到她。

　　「狩哥，狩哥！」小小興奮的拽著厲狩的袖子，「你看，糖葫蘆，往那邊走啦！」

　　「嗯。」厲狩環住小小，帶著她穿過人群。

　　「大叔要兩串！」小小付過錢接過糖葫蘆，然後把其中之一塞到厲狩手裡，「狩哥，嘗嘗哦！」

　　厲狩接下糖葫蘆，好奇的輕咬一口，然後看見周圍全是孩子在咬著糖葫蘆，表情立刻變得很奇怪，像是想吃卻不好意思再咬下去……

　　小小被那副表情逗得樂不可支。

　　而此時，不遠處。

　　「咦，那個不是小小嗎？」一個與小小容貌有幾分相似，但卻美艷至極的女人看著小小和她身邊的男人。

　　「該死！」看見小小親暱地拉著厲狩的手，小小的大哥燕青南的臉上一片鐵青，「婊子的女人果然是婊子，竟然跟別人私奔了！」燕青南不屑的冷哼一聲，「嫁的還是一個平凡的農夫！」

　　「算了，大哥，小小嫁的男人長得還算不錯呢！」女人如絲的鳳目輕輕一挑旁邊的幾個男人立即被她勾走的魂，嘴上說著原諒小小的話實際上卻是在火上澆油，「即使害燕家差點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後援，她只要能找到幸福就好。」女人——燕青茹假惺惺的歎息一聲，「只是苦了四姐」

　　「要不是將四妹嫁給了江游，燕家可就要倒霉了。」燕青南撇嘴。

　　「不過，小小在外面這麼招搖……」燕青茹蹙起好看的眉，「可是有損燕家的聲譽呢，對於其他的姐妹可不是什麼好事，會讓人以為燕家的女兒都是這樣呢，那燕家就沒有辦法和其他人聯姻了。」

　　「那我們……」燕青南似乎被說動了。

　　「把她帶回去吧，最起碼她也是燕家人，也不要傷害她的夫婿。」燕青茹美麗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讓小小看著她曾經的夫婿重新娶妻才是最好的懲罰！原本小小和江游的婚事是她提議的，小小一跑，害的她在家裡的地位一下子降了下來，這樣她怎麼奪取燕家的掌控權？

　　至於燕青南……

　　燕青茹不屑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沒有魄力，沒有主見，傲慢自大，還是當她的傀儡比較好！

　　「狩哥，」小小牽著厲狩的衣袖，「我想吃桂花糕。」小小又指著遠處的店舖，她知道，對窮困的厲狩來說，她這樣有些任性，但是她從小到大從未有人給她過如此的包容和忍讓，所以就讓她享有這獨一無二的溫柔，稍稍任性一次。

　　「嗯。」厲狩看著擠在一塊兒滿滿的人，微微皺眉，「你在這等，我去買。」又像怕小小像小孩子一樣走丟了似的，厲狩拍拍她的腦袋，「別亂走，我馬上回來。」

　　「瞭解，瞭解！」小小笑著揮揮手，輕輕推推厲狩，「快去快回哦！」

　　「嗯。」依舊是一個字的單音，但小小卻能感到他在笑。

　　小小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厲狩遠去的背影，驀然心中湧上一層不安，就像他將離開她再也不回來一樣。

　　「太過敏感了吧。」小小喃喃自語，卻不覺危險真的即將來臨。

　　「小小。」

　　有些尖銳的聲音讓小小怔了一下，臉上原本甜甜的笑意頓時收斂，「六姐。」小小的眼睛轉向另一個人，「大哥。」

　　燕青南不屑的冷哼一聲，將頭撇過一邊。

　　倒是燕青茹溫聲細語的和小小打著招呼，「七妹，該回去了吧？如果不是我和大哥正好來到南陽辦事，或許還找不到你呢。」

　　「我已經嫁人了。」小小抿著唇倔強的仰起頭，「不再是燕家人了！」

　　「可是，沒有父母同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私奔為妾。」燕青茹的聲音緩緩地，眼睛裡卻閃過一絲陰鷙，「小小，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不待小小開口反駁，燕青茹勾起一邊的嘴角有些陰險，「你的夫婿好像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吧？」

　　言下之意很明顯如果你不回去的話，你的夫婿就是必須要剷除的對象了。

　　聰明如小小，又怎麼會聽不出其中的含義？

　　「好吧，我和你們走，但你們要保證，絕對不傷害他！」

　　「只要他不找麻煩就不會有事！」燕青茹保證。

　　小小歎息，「那麼，走吧！」

　　小小看向人群，那群擁擠的人中卻沒有厲狩的身影。

　　大木頭，等我！我會回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