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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百里笑笑]大俠很窮(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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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6 17:35:4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武林秘事

  「你說什麼!」西域夜凝堡的領地上突然傳出一聲怒吼。

  這聲音明顯是屬於楚凌的。

  「爹,我說……」楚文川偷覷著自家老爹,旁邊還站著垂頭喪氣的燕青易,「我們和四弟夫妻走散了,四弟似乎受了重傷,他和小小一起……」楚文川嚥了口口水,「跳下懸崖,凶多吉少。」

  那一天,那個女殺手似乎無意與他們為敵,只是將他們兩個攔住,拖延時間,直到厲狩和小小從懸崖上跳下,那個女殺手才撤走。後來他殺掉了幾個參與圍捕厲狩的人,但留給他們的卻是厲狩和小小跳崖的消息。

  原本他們還抱有一線希望的去尋找崖底,但那個懸崖佈滿了陰森白骨,周圍還有禿鷲築巢,豺狼環繞,即使死了也找不到屍體……

  楚凌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頹然的歎了口氣,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他的結拜三弟唯一的孩子就這樣墜崖而死,原因還是因為他們沒有錢住店,不得不露營而遭到伏襲。

  這怎能不是個笑話?

  此時頹然的楚凌沒有注意到他的長子和次子露出的詭詰笑意,垂頭喪氣的楚文川和燕青易也沒注意到。

  「三哥,你說什麼?」楚文怡一下子從門外衝了進來,一臉惶急,後面還跟著展英豪還有眾多夜凝堡周圍退隱的武林高手,其中還包括那些總想挑戰厲熙傑和厲狩的人。

  「楚家小子,你剛剛說什麼?」展英豪一把揪住楚文川的衣領。

  楚文川不得不將剛剛對父親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邊。

  「不可能!」展英豪憤怒的吼出聲,「那個小子不可能死!那個小子武功那麼高強,一個能打我們十個,怎麼可能……」

  「可是……」燕青易幫楚文川解圍,「擊傷姐夫的飛鏢上似乎有毒!」

  展英豪頹然坐在地上,雖然最初對厲狩的關愛是因為厲熙傑的關係,但厲狩的性格確實讓他很滿意,雖然和厲熙傑的性格相去甚遠,但厲狩在夜凝堡的一小段時間卻像他的親孫子一樣關心他、照顧他。

  而跟隨而來的人也是臉色突變,雖然打不過厲狩,但厲狩那種特別聽老人話的習慣讓他們不由自主的產生驕傲,因為指使厲狩就相當於指使厲熙傑啊!誰叫他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雖然,有一點點的報復心理,但厲狩卻無怨無悔,這讓他們真正的從心底喜歡這個武功高強的古板小子。

  「是誰?」楚凌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像是來自九幽地獄的冤魂。「是誰伏襲了你們!」

  「……不知道」楚文川歎氣,對方的人只要被抓住就會自殺,就連厲狩的消息都是他在雙方對戰時套出來的。

  「那就找!傾盡夜凝堡全力也要把那個傷害厲狩的王八蛋找出來!殺了,全都殺掉!」楚凌怒吼,就連罵人的話都說了出來,甚至還要大開殺戒。

  「我們這些老傢伙也去!」展英豪猛地站起來,「雖然,我們退隱武林多年,但震懾力還在!老子就不信了,那群王八蛋能瞞過所有武林中人!」

  楚家老大楚文傲和楚家老二對視一眼,相互點點頭,「父親,我們來把夜凝堡的消息網向中原滲透,相信會有消息的。」

  只有掌握了情報網才能瞞住所有人,把不利於自己的消息隱藏下來,至於那個和他們聯繫的組織……

  管他們去死!

  就這樣,武林中曾經跺跺腳就可以讓整個武林翻三圈的武林豪傑全部復出,稱霸西域的夜凝堡不在遵循避世原則,反而開始向中原擴張。

  而他們卻不知,致使他們群情激奮的厲狩正悠哉悠哉的和小小在少林寺談天說地呢!

  ……

  ……

  「大師,您是說,我身上的毒和最近武林中很多人中的毒是同一種?」厲狩攢眉,坐在床沿上,一點也看不出他重傷未癒,只有小小可以看出他是強撐,哪有人剛醒來就那麼有精神的?

  可是大木頭偏偏說,大師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長者,不可不敬,所以聽到住持有事情問他的時候,他立刻讓人找來住持,如果不是他現在走不了幾步就會力竭的話,小小覺得大木頭一定會親自去住持的房間讓人家詢問。

  但大木頭又說了既然去不了大師的房間,那就必須坐起來才能體現恭謹。

  聽他在胡扯!

  人家大師根本不在意這些啊!可是如果她不扶他起身的話,他要自己強撐著坐起來,為了避免大木頭把傷口弄裂,弄得人家佛門清淨之地全是不清淨的血,小小只好翻著白眼扶著他坐起來。

  該死的大木頭,偏偏要和她對著幹!

  等她弄兩包蒙汗藥下他粥裡,看他還能不能起來!

  「是,施主。」住持呼了聲佛號。「這些人已經殺害了很多武林中人了。」

  「大師,請容我想想。」厲狩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著他得罪過的人,最後搖搖頭,「不,我也不知道這群人是誰。但,他們就和攻擊蜀地陸家的人的武功路數一樣。」又補充一句,「蜀地陸家曾經被他們圍攻,我恰好路過,救下了他們。」

  「阿彌陀佛,施主此舉大善。」住持大師由衷讚歎,「不知這蜀地陸家……」

  「那是我們燕家的姻親。」小小顯然知道自家大哥的事情,「現在他們應該在蘇州燕家落腳。」

  住持點頭。

  「我記得他們的武功套路。」厲狩語出驚人,一般的武功不是那麼容易讓人理解的,就連有秘籍都不一定有辦法學全,更何況僅僅是讓人看一兩遍呢?如果僅僅憑借看別人使出招式就可以看出武功套路的人,那麼此人必定是個武林奇才。

  所以,聞言,饒是以住持的心性也嚇了一跳,「施主此言當真?」

  「不敢說十成,但七八成是沒有問題的。」厲狩認真的肯定。

  「狩哥是不會說謊的!」小小在旁邊助陣,住持方丈救了狩哥,他們必定要幫忙的。知恩圖報的道理江湖兒女都知道,但真正能做到的卻寥寥無幾,但厲狩和小小卻是那寥寥無幾中的人。

  但小小在厲狩開口之前又接了一句話,「等狩哥傷好後再讓他給大師您演示看看吧!」

  厲狩看向小小,小小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事實證明,大俠武功高強,但瞪人的功夫絕對沒有自家娘子厲害,所以沒多長時間,厲狩就敗下陣來,算是同意了小小的提議,即使他撐著使出對方的武功,也撐不住多長時間。

  「是貧僧唐突了。」住持是個知錯能改的人,立刻道歉。他在為厲狩把脈的時候知道厲狩的內力深厚,而且,厲狩現在坐的筆直,讓他下意識的以為厲狩的傷已無大礙。

  住持的寬容反倒讓小小不好意思,小小摸摸鼻子,但不管怎麼說還是狩哥最重要。武林裡那麼多人,要想抓住那些害人的傢伙,也不差這幾天。

  「那厲施主好好休息,貧僧先行告退。」主持向厲狩和小小微微鞠躬,退出了厲狩的房間。

  「大師慢走。」小小和厲狩不敢怠慢,立刻向住持回禮。

  待住持離開後,小小立刻一聲不吭的把厲狩推回床上。「你傷還沒好,趕快躺下!」

  「小小,我已經在床上窩了好長時間了。」厲狩沒有生氣,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張漂亮的臉嚴肅的看著她。

  「不准下地!」小小叉著腰,一臉「現在我才是老大」的表情,「你敢動一下試試!」

  厲狩深深的望著小小,那個眼神讓小小心輕顫,就像他們分別前厲狩經常凝視著她的眼神一樣。「小小,我理解妖絕劍的最後一式了。」

  「耶?」小小驚訝的坐在厲狩的床邊,「你理解了?這麼快?」

  「嗯。」厲狩點頭,「但有些事情我還是想不明白,我需要在想想。」

  比如,為什麼他會毫不猶豫的幫小小擋下那些暗器,為什麼他會不想小小受到一點傷害,為什麼他會想讓小小永遠不離開他的身邊,為什麼小小成為了他妖絕劍最後一式的信念,為什麼小小會願意和他一起共赴黃泉……

  等等,所有的問題都和小小有關,他不理解,也不明白,但他知道絕對不僅僅因為責任兩個字。

  為什麼呢?

  他需要仔細思考。

  可是……

  世上不如意十有八九,所以這邊他剛開始思考,小小這邊就開始問了。

  「狩哥,為什麼你會幫我擋下那些暗器,你只要微微側身就可以不受那麼重的傷了。」

  厲狩抬頭,看見小小疑惑而又期待的眼神,「那上面有毒,我能頂得住了,你頂不住。而且保護妻子,是丈夫的責任。」現在他想不出答案,那麼就給小小一個中規中矩的答案好了。

  可是,與世隔絕二十三年的厲狩絕對不知道小小想要的絕對不是這個答案。

  所以,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小小瞇起眼睛,有點威脅的味道,「還有呢?」

  「還有?」厲狩一愣,繼而搖搖頭,「沒有了。」

  「確定沒有了?」

  「確定。」

  「一定?」

  「一定。」

  小小猛地轉過身,出門,「我出去透透氣。」

  該死的大木頭,對她說那三個字有那麼困難嗎?

  真是該死,好,她決定了,他不說的話就一輩子別想聽到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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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6 17:35: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不必說的愛

  在小小細心的照料下,厲狩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不過整個人卻因為中毒的關係瘦了一大圈。

  所以,小小拚命的給厲狩找補品,但大多數是藥物,如果不是在寺廟裡不讓殺生,小小說不定就跑出去抓只山雞回來給厲狩燉了。

  「小小。」厲狩放下藥碗,裡面又黑又苦的藥一點也不剩,就這一點來講,厲狩還是很聽話的,吃藥的時候從不抱怨,甚至一點表情都沒有,害的小小以為他吃的藥是甜的,還偷偷的嘗了嘗,可是那苦味差點讓小小把藥碗打翻。

  「狩哥?」

  「這段時間我吃的藥從哪裡來的?」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他們身上應該一分錢都沒有。

  「一部分是我向住持借的。」小小正在整理著房間,手指點點厲狩的腿,厲狩立刻將腿抬起來,讓小小掃出床下的灰塵,不是厲狩不幫忙,是小小不讓。「另一部分是我去打獵換來的。」

  小小說的滿不在乎,但卻讓厲狩感到深深的愧疚。那種事情明明應該是丈夫的責任,卻因為他的傷落在了小小的肩上。

  「對不起,小小。」厲狩拉住小小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你辛苦了。」

  「胡說什麼!」小小翻了個白眼,伸出一隻手指。「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誒!照顧你的責任當然是要我來做了!等一下,難道……」小小瞇起眼,有種威脅的意味,「你後悔了?」

  「後悔什麼?」小小的話沒頭沒尾的,一根筋的大俠當然聽不懂。

  「後悔救我……甚至是……」小小的眼睛迅速聚合出一灘水,決定淹死某個不解風情的傢伙,「後悔娶我。」怕厲狩不理解,小小又加了一句,「不然,你幹嘛跟我那麼客道?」

  小小這種狀態絕對是裝的,這種情況下一般的人都會為了哄妻子說出某些小小期待已久的情話了吧!

  可是某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首先,我從沒後悔過,我說過,娶你原本是迫不得已……」聽到這,小小立刻瞪大眼睛,想擺出氣勢洶洶的狀態,可惜,堂堂大俠是不會被小小的氣勢壓垮的,所以厲狩依舊自顧自的往下說,「但也是我最正確的決定。再有,厲家的人不休妻,不納妾,所以你一定要一直跟著我。最後……」厲狩攢起眉,「我在思考一些事情,等到想出答案的時候再告訴你。」

  呃……她只是想聽大木頭說出那三個字而已,大木頭給她擺出那麼多大道理幹什麼?

  好吧,好吧,她認命了,她這輩子大概都別想從大木頭嘴裡掏出那麼幾個字了!

  但,另一項要求,她必須要達到目的。

  「狩哥,既然你不想讓我那麼辛苦,答應我以後絕對不要受傷了,無論什麼原因。」小小斬釘截鐵的要求。

  「我不會受傷了。」厲狩立刻從善如流的向小小保證。

  「無論什麼原因呢?」可是小小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厲狩蹙眉,深深凝視著小小,他理解了小小的要求,「我要保護你。」

  「無論什麼原因!」小小毫不退步的堅持。

  「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例外。」

  「你!」小小生氣的嘟起嘴。

  「小小,」厲狩的聲音異常柔和,「保護妻子是丈夫的責任。」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個大木頭!

  「生同衾,死同穴,我現在還不想死,所以,我需要保護你,你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後退一步的。」

  有的男人或許對某些事情缺少理解,但他卻做給你看!這樣的男人不需要他的甜言蜜語,不需要一天中每個時辰都在說「我愛你」,但他的表現卻是那麼深情,行動往往比語言更有力度。

  小小滿足的歎息,足夠了,這樣就足夠了!

  ……

  ……

  「大師。」在厲狩在小小的同意下可以自由活動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去找了住持,因為住持還等著他演示那些神秘人的招式呢!

  「厲施主。」住持雙手合十,算是向厲狩打了聲招呼。「不知厲施主的傷勢是否完全好了?」

  「快好了,住持大師,不過,還需要再調養一下,但施展一套武功應該沒什麼問題。」小小笑嘻嘻的跟在厲狩後面,自從那天她明白不需要厲狩的甜言蜜語——厲狩也肯定說不出來——之後,她就不再糾結了,但她依舊需要厲狩不會受傷的保證,他不想死,而她也不想死啊!

  生同衾,死同穴。可不是她說說而已!

  「那就麻煩厲施主了。」

  厲狩點頭,看著武器架上的兵器,少林寺以佛教為信仰,不單純是一個宗教聖地,還是武林中舉足輕重的大門派,雖然他們與世無爭,但卻抹殺不了他們武藝高強的事實。

  可是,佛家貫徹的「善」之一字,在少林也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少林寺的兵器大多以棍棒為主,這種兵器以退敵和防守為主,不易取人性命。

  但此時卻對厲狩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麻煩,他的武功路數以妖絕劍為主,雲行交給他的龍翔掌、無月步為輔,所以少林寺的棍棒對他來說明顯不趁手。而且那群神秘人的攻擊,顯然也是以刀劍為主,怎樣以棍棒演繹出刀劍的精髓對他來說是個麻煩事。

  厲狩略作思考,便果斷的從武器架上抽出棍棒,長長的武僧棍竟被他用拿劍的架勢使出,可是卻沒有任何停頓與不和諧。

  妖絕無式,可不是僅僅再說劍招,只要將一切融會貫通,就會從兵器間發現某種莫名的聯繫。

  所以,厲狩以棍代劍的行為沒有任何適應,相反,讓方丈越看越興奮,不僅僅是因為厲狩的使出了神秘人的劍招,更是因為厲狩的武功!

  能將武器融會貫通至此的人武功豈能弱了?

  更何況這個年輕人的內力不比一些年長之人的內力弱!

  或許這次針對武林中人的陰謀可以依靠眼前的青年來解決!

  一套劍法使出,厲狩連一點汗水都沒有。

  方丈立刻迎了上去「厲施主。」

  「大師。」厲狩向住持鞠躬,「你看出什麼端倪了嗎?」

  住持搖頭,「此套劍法與中原的路數不盡相同,到與苗疆的路數頗為相似。」

  苗疆?

  厲狩和小小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狐疑。

  苗疆的人攻擊陸家、又攻擊他們做什麼?

  「厲施主。」住持打斷厲狩的思考,「貧僧有個不情之請。」

  「大師直言無妨,厲狩一定竭盡全力。」沒有推辭,厲狩立刻接下住持的請求,連內容是什麼都沒有問。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呢?

  「我想請施主前往江南。」住持歎息,「和施主所中之毒同樣的毒是由北向南逐漸擴散的,在少林附近的毒貧僧尚能救治,可是南方……」住持無奈的歎息。「老衲力所不能及啊!而且,以這種趨勢來說,應該馬上就會波及到江南。可見對方所謀之大。所以,我希望,厲施主可以在傷好後,前往江南,盡量將這個消息告訴江南同道。在對方達到目的之前將他們的陰謀粉碎。」

  厲狩點點頭,向住持抱拳,「厲狩義不容辭!」

  ……

  ……

  隨著冬天的臨近,厲狩的傷完全好了,所以他決定向住持方丈辭行,至於醫藥的錢財,他會想辦法還上的。聽小小說,去鏢局押一趟鏢可比打獵賺錢多了,而且,他們可以以江家的地盤為目標,順便還能尋找血妖劍。

  住持在聽說他們的打算之後立刻表示不需要他們償還醫藥的費用,但希望他們可以將這場或許會席捲整個武林的陰謀粉碎於無形。

  在告別了莊嚴、善良而無私的少林寺住持之後,小小和厲狩立刻踏上了前往江南的道路,雖然小小對這次的行動有些忐忑不安——要知道,不僅僅是燕家,江家也在江南啊!

  號稱武林五大世家的江家可不是想燕家一般容易打發,而那個江游一點也沒有五大世家家主的氣度,睚眥必報的性格,凡是得罪他的人下場都不怎麼好,更何況小小逃了兩次婚呢?

  在那個傢伙眼裡肯定是小小看不起他,如果不是燕家還是有人嫁給了他,說不定就會牽連燕家了。

  但在路上時幸運的是,厲狩和小小找到一家鏢局正好是要前往杭州,而厲狩的功夫讓鏢局的局主頗為欣賞,所以厲狩順利的成為了這家鏢局的鏢師,局主承諾這單鏢跑完之後,會給厲狩提供一份令人滿意的鏢費。

  而這趟鏢卻不失那麼好跑的,據說是個價值連城的寶物,很多人都在盯著這趟鏢。

  不僅僅是江洋大盜、綠林好漢,甚至連白道中人都打了個好聽的旗號,在盯著這次的貨物。

  是什麼呢?

  小小有些好奇,但卻不方便問。厲狩也沒問,因為他一點也不好奇……

  小小和厲狩僅僅停留了兩天,就跟隨著鏢局的局主還有眾多鏢師們一同踏上了前往杭州的道路。

  而西域,此時已經翻了天,展英豪等眾多武林高手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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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6 17:36: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押鏢的旅程

  「展爺爺。」楚文川趕著馬,快走兩步追上展英豪,此時從西域出發的人已經分散開來,四處打探消息,而他們這一行變成了楚文川、楚文怡、燕青易,還有展英豪。「有目的地嗎?」

  「沒有。」展英豪回答的異常爽快,卻讓楚文川嘴角一抽,他就知道一向大咧咧的展爺爺絕對不會有什麼有效的計劃的,十有八九是打算靠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要不,我們去小小,呃,就是四弟妹的家鄉看看吧!說不定他們活下來的話,就會……」楚文川歎息,這種可能很小,要知道小小和家裡的關係並不好,要是他們能回來的話肯定回去夜凝堡啊!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們沒有足夠的路費會夜凝堡……

  畢竟厲狩這位大俠實在窮了點。

  「去那個女人那?」展英豪毫不猶豫的搖頭,他就是楚文怡找的那位可以幫她說服厲狩的長輩!雖然一直看是和楚凌不對盤,但在心裡展英豪還是很欣賞楚凌的,而楚文怡又是展英豪看著長大的,從小乖巧、文雅、漂亮,這樣的女孩兒怎麼會不討人喜歡?向來希望有個孫女的展英豪打心裡希望她可以和厲狩結姻,雖然這個願望現在有點渺茫。「不去!」

  楚文川哭笑不得,展英豪武功高強為人爽快,就是太孩子氣了,而楚文怡……

  楚文川歎氣,大概是她對展英豪說了什麼四弟妹的壞話吧?她是被夜凝堡的人慣壞了,無論想要什麼,夜凝堡的人都會千方百計為她弄來。

  不過,楚文川可以肯定這一次,四弟是不會那麼聽長輩的話了。

  「我們要去!」自從回到夜凝堡的燕青易就不怎麼說話了,就連展英豪不怎麼喜歡他的姐姐的事情都沒有反駁。楚文川以為是這次的時間對他打擊太大,但此時燕青易說的話斬釘截鐵,不容拒絕。

  「小易?」楚文川奇怪的看著他。

  「我們要去找陸家的人!」燕青易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讓人懷疑如果陸家的人在這,他就會立刻咬下人家一塊兒肉。

  不待其他人發出疑問,燕青易就繼續解釋,「姐夫出山以後,就和姐姐成了親,這段時間姐夫從來沒使過武功,不可能得罪那幫人。之後,就由我就一直跟著他,到了西域之後雖然姐夫得罪了不少人,可是後來知道姐夫將會是夜凝堡的下任堡主的事情經由冉家堡傳出之後,西域就不可能出現什麼不長眼睛的人了。」

  燕青易慢慢分析著,最開始他只是猜測,但是卻越說越篤定。「那麼就只能是從江南到西域的路上,或是到了苗疆之後……」

  「如果是苗疆那是惹出的麻煩不可能會放過你我!」楚文川接話。

  「嗯。」燕青易點頭,雖然他不能像厲狩一樣看兩眼就知道那兩路人馬的武功路數一樣,但是他可以分析,「那麼就只能是江南到西域的路上,而那段路上姐夫只動過一次手。」燕青易看著楚文川,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事實,「救了陸家。」

  「陸家可能知道那些人的信息?」展英豪詢問。

  「有可能,但不確定,陸家原本在蜀地,卻藉由和我大哥結婚舉家搬到了蘇州。」燕青易分析,「我懷疑是他們得罪了什麼人,然後才不得不逃離蜀地的。」

  有道理!

  楚文川點頭,表示贊同,目光移向展英豪,畢竟他們這些小輩還是要跟著展英豪走的。

  「那還等什麼!」展英豪瞪大眼睛,「走了!」

  即使再孩子氣,展英豪也是個有大局觀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再江湖上闖出偌大的名聲了。

  他們不知道他們這次的決定恰恰好幫著厲狩完成了江南之行的目標之一,卻也與厲狩擦身而過。

  ……

  ……

  逢林莫入,是兵家常識。

  林間往往有著各種詭秘莫測的埋伏還有不為人知的野獸,比如兩人高的巨型赤熊,可以媲美樹幹粗細的巨蟒,大自然蔓延著荒蠻的氣息,人類躲避危險的本能讓他們下意識的總結出最有利自己的鐵則。

  但巨大的森林只要不深入,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所以,厲狩跟隨的鏢局往往會在森林和河流的邊緣紮營,一則是可以捕些小型的野獸,另一方面則是減少防禦的方向。

  對這些厲狩和小小不甚瞭解,他們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那些鏢師怎麼說他們跟著做就是了。

  可是即使這樣,厲狩和小小也有不少麻煩,這種麻煩是來自內部的,厲狩作為一個外人,竟然能拿到比本局鏢師更多的鏢費,實在讓同行的鏢師很不服氣,這種不服氣就演化成了種種挑釁。

  「小子,」一個鏢師,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蜿蜒像只蜈蚣,一身的彪悍氣息,他摟住厲狩的脖子一副親暱的樣子,嘴裡的酒氣撲面而來,讓厲狩緊緊的攢起眉。「看你長個吃軟飯的臉怎麼還出來幹這行啊!」

  厲狩斜睨了刀疤臉一眼,拍掉了醉鬼的手,坐到了另一個方向,刀疤臉喝了口酒,看到厲狩的動作,不由冷哼出聲,「小子,最好識相點,不過是個跟著我們跑趟鏢混口飯吃而已,脾氣還挺大!」

  厲狩沒有理他,手上翻烤著捕捉來的獵物,小小去河邊灌水了。

  「狩哥!」遠遠的,沒意識到這邊氣氛不對的小小向厲狩跑來,手裡還晃著水壺。

  「呦!」刀疤臉露出猥瑣的表情,「你老婆?」沒等厲狩說話,刀疤臉便繼續開口,「挺漂亮的啊!」話落直接向已經小小的方向走去……

  一瞬間,刀疤臉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湧上腦袋,整個身體竟然都動彈不得,而厲狩坐在原地一動沒動,可是他身邊的火堆卻像是被壓制了一樣,火焰竟然變小了很多。

  周圍的鏢師早就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卻沒有人理會,直到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驚恐的看向厲狩。

  而厲狩卻像沒發現似的繼續烤著他的獵物,順便往獵物身上撒上鹽。

  「狩哥。」小小走到厲狩的身邊,一點也沒發現周圍的異狀,她將一個水壺直接塞到厲狩嘴裡,粗暴的動作讓周圍的鏢師頓時為她捏了一把汗。「快喝水,趁天沒黑我再去打一壺!咦?」小小看著剛剛點起來的火堆,「咱們燒的火堆不是很旺啊,我再去揀點柴火。」

  下一秒,剛剛寒冰似的氣勢全都不見了,而火堆竟然重新旺盛起來,辟里啪啦的木柴燃燒聲在整個安靜的大營異常清晰,「好了,火旺了,不用去了,小小。」厲狩一把拉住小小,讓她坐在自己旁邊,將剛剛烤好的兔子,用匕首切下一塊兒,吹了兩下,感覺溫度正好,遞到小小嘴邊,「好了,吃吧!」

  刀疤臉戰戰兢兢的轉過身,手上的酒碗一下子掉在地上,拚命的嚥口水。

  「咦?」聽到嚥口水的聲音,小小下意識的轉過身,不知道剛剛發生什麼的小小奇怪的看著刀疤臉,「你沒有獵物嗎?」小小指了指旁邊堆了個小山的獵物,裡面甚至有隻鹿,「狩哥打了很多回來,你可以拿點自己烤哦!」

  「不,不用了,不用了!」刀疤臉立刻搖手,開玩笑,那個傢伙僅靠氣勢就那麼恐怖了,他怎麼敢去拿那個傢伙的東西啊!他得罪了什麼人啊!

  「小小。」厲狩依舊盯著火堆,一隻手在從已經烤熟的兔子身上割下一塊塊薄薄的肉,不斷放到小小的碗裡,另一隻手在重新烤制一隻獐子。

  「狩哥?」

  「食不言寢不語,趕快吃你的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然後厲狩不僅雙手沒有閒著,嘴也開始停不下了,從食不言寢不語開始談到糧食的重要性,再談到尊重農民們的勞動成果,最後——不出小小所料——談到了如果小小吃飯說話的話就會浪費糧食,導致饑荒,然後是國破家亡……

  或許,她真的應該去買點麵條吊死,免得繼續禍國殃民?

  不過,最令小小驚歎的是,厲狩可以一邊教訓她,一邊把兔子肉不斷往她的碗裡放,還可以一邊提醒她快點吃……

  他是怎麼做到的?

  小小驚歎。不過,大俠做事的能力和她這種凡人肯定不在一個檔次上,所以,即使她想學也學不來。

  而刀疤臉就一直呆呆的站在厲狩和小小身後,一動也不敢動,他害怕如果一動的話他的腦袋或許就不長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卻不知厲狩的注意力早在小小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轉移了,他不是嗜殺的人,相反的,能不使武功的時候,他會盡量不使,這也是小小最開始一直不知道厲狩會武功的原因,如果僅僅是他自己的話,他是不會和那個鏢師一般見識的。但一旦事情涉及到小小,厲狩就沒有辦法保持那種雲淡風輕的狀態,像剛剛他會立刻還不猶豫的放出殺氣,如果小小晚回來兩步,說不定刀疤臉已經身首異處了。

  問題的答案,厲狩一直沒想明白,但他知道現在這種狀態似乎是最好的,小小在他的身邊,只要小小在他的身邊,就是最好的狀態。

  其他的……

  他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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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6 17:36:2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三章 江游的威脅

  經過那一晚的事情,眾多鏢師都把不服氣嚥回了肚子裡,那種能靠氣勢就把人壓制的動不了的人可不是他們這種小鏢師能惹得。

  連帶著小小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待遇。

  因為厲狩的關係,這次運貨的總鏢頭也讓厲狩看了他們的運貨目標,可是僅僅是第一眼小小就倒吸一口涼氣,因為……

  那個用鮮紅色的布裹得嚴嚴實實的盒子恰恰好是血妖劍劍匣的形狀!

  「這是誰委託我們運送的東西?」小小小心翼翼的詢問。

  「這個啊!」總鏢頭看了一眼厲狩,「是江家委託我們運送的。」

  「五大世家那個江家?」

  「對!」總鏢頭點點頭,「我還納悶呢,他們既然說這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不自己送呢?明明五大世家的江家比我們的力量大多了嘛!」總鏢頭旋即轉為興奮,「不過這次的鏢費可是比以往高多了!」

  暗度陳倉!

  總鏢頭說了什麼小小已經聽不下去了,以江家人為主要目標的武林中人定然不會想到江家人竟然願意將血妖劍托付給一個名聲不顯的小鏢局來運送!

  江家似乎對血妖劍勢在必得,那麼他們要怎麼才能將血妖劍弄回來呢?

  畢竟這原本是溫氏夫婦要運送的東西啊!

  厲狩拍拍小小的肩,示意她不要擔心。

  「小小,我們先幫他們運送到目的地。」厲狩低聲說道,小小對他形容過血妖劍劍匣的樣子,再加上小小的反應,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東西就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小小點頭,畢竟鏢局局主善待他們他們不能恩將仇報。「狩哥,你有什麼計劃嗎?」幾乎是一離開總鏢頭小小就開口問厲狩。

  「小小,你確定那裡面有東西嗎?」厲狩疑惑的看著小小,「江家怎麼會放心將血妖劍交給一個小鏢局呢?」

  「咦,可是……」小小詫異的看著厲狩。「狩哥你是說,他們有兩條暗線?其中一條暗線是這家鏢局,也是一個局,另外一條暗線才是真正的血妖劍?」

  「嗯。」厲狩點頭,「我在那個劍匣裡沒有感到任何凶煞之氣。」

  「所以,我們還是等到杭州時在做決定吧!」

  除此之外他們別無選擇了。

  ……

  ……

  這次押鏢的旅程,除了剛開始鏢師們的不友好之外總的來說異常順利,不到一個月,小小一行人就到達了杭州。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或許是對杭州最好的讚譽。十里楊柳招搖飄蕩,柔弱而剛強,環抱著西子湖,夕陽的餘輝灑在粼粼波光之上,還有出雙入對的鴛鴦在平靜的湖面上犁出一道漂亮的波浪。

  江家,就坐落在西湖旁邊,與它武林世家的名聲不符,江家的府邸錯落有致,體現著江南園林藝術,像是一個書香門第一般安靜祥和,少了幾分殺伐血腥之氣。

  跟隨著總鏢頭還有一眾鏢師,厲狩和小小一起來到江府。

  人家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可是江家的下人也將這一套學了個完整。

  「燕興鏢局?」看門的僕從下上打量總鏢頭,「沒聽過。別想來江家套近乎,我們老爺可沒那麼多閒心!」

  「小兄弟,是江老爺委託我們送的鏢,煩請你去通報一聲,好讓江老爺驗貨把鏢費結清。」總鏢頭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聲音比打雷還響,一點也沒想到,對方是想借此機會賺些門敬,一心希望能快點結算之後好回家。「江家是武林世家,總不會欠我們這麼一點鏢費吧?」

  「你們是哪來的搗亂的?」看門人不服氣了,「竟敢詆毀我們老爺!來人啊!」

  隨著看門人的呼喊,一群高大魁梧的護院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這些人敢說老爺壞話!」看門人有些狗仗人勢的味道,「給我打!」

  周圍此時已經圍了不少人,但顯然這是看門人慣用的伎倆,周圍的人除了竊竊私語之外什麼也沒做,反而躲得遠遠地,江家在杭州可不是什麼好名聲。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記恨上,到時弄個家破人亡都是小事,江湖人可不講究什麼王法,快意恩仇才是江湖,而且江湖中人有的是手段去折磨人。

  看著那個趾高氣昂的看門人小小有點鬱悶,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江家犯沖,每次只要和他們扯上關係就沒什麼好事。

  瞧,這次又出麻煩了!

  總鏢頭皺眉,他倒是不怕打架,可是和顧客起衝突可不是什麼好事,會只要這件事一傳出去,無論什麼原因都會破壞他們的聲譽,對他們的生意造成影響的。

  可是以對方咄咄逼人的架勢,這件事恐怕沒那麼容易善了。

  驀然總鏢頭眼睛一亮,看向了厲狩,那天晚上,厲狩對刀疤臉露的那一手他可是記憶猶新。如果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就太好了!

  總鏢頭對厲狩使了個眼色,厲狩看到了,但總鏢頭顯然和厲狩沒有那種默契,厲狩只是皺起眉,困惑的看著總鏢頭。

  總鏢頭繼續使眼色,厲狩繼續困惑。

  「小小,總鏢頭是臉抽筋了嗎?」厲狩不解的詢問小小噗哧一樂,那個看門人的視線一下子轉到小小的身上,得意的表情一滯,然後馬上找了個人,在對方耳邊耳語幾句,然後立刻向江府內跑去。

  「不是啦!」小小拍拍厲狩的肩膀,讓他把身子壓低,然後湊到厲狩耳邊,「總鏢頭是想讓你出馬啦!」

  厲狩歎氣,向前走了幾步,走到總鏢頭的身邊,「總鏢頭,你想讓我做什麼?」

  總鏢頭立刻對厲狩說了幾句話,就在厲狩剛想上前一步時一個身影從院內衝出來,速度之快饒是厲狩也是一驚。

  「燕小小!」

  聽到對方叫這個名字,厲狩一窒,毫不猶豫的衝向自己的妻子護在她的身邊,毫不猶疑的揮出一掌直接劈向對方!

  凌厲無比宛若翔龍的氣勢讓來人立刻踉蹌的後退三步,即使沒有劍在手,龍翔掌的威勢也不是別人能隨意抵抗的!

  而來的人讓小小臉色一變,恐懼的靠向厲狩。

  「燕小小,你來杭州怎麼不通知我一聲?」來的人像是對厲狩的攻擊與敵意沒有在意似的,滿臉笑容的對著躲在厲狩身後的小小說著話。

  厲狩看看來人,又看看小小,小小的恐懼可不是裝的,顯然對方對小小來說是個威脅。

  他的劍在那次墜崖時斷掉了,現在也沒有補上,所以他唯一的憑借只有龍翔掌了!

  看到小小的害怕時,厲狩毫不猶豫的將功力全部集中在手掌之上,只要對方稍有異動,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對方擊殺!

  「狩哥。」小小拉拉厲狩的衣襟,「我們走吧!」

  厲狩不解,但還是收回了掌上的功力,準備帶著小小離開。

  「怎麼?這麼快就想走了?」對方一個箭步攔下了小小和厲狩,「我的未婚妻都被你搶走了,你是不是該說些什麼?」

  江游!

  燕家曾為小小定下的婚事!

  江游身著一身藏青色長袍,溫文儒雅,像是一個讀書的士子,而不像稱霸一方的武林世家家主。

  江游的嘴角還帶著一絲溫柔的笑容,但那抹溫柔卻到不了眼底。雖然沒有厲狩那般俊美,但有別於厲狩的嚴肅,江游就像是一個溫柔的貴公子。三十左右的年紀,那種成熟男性的魅力讓周圍不少女人怦然心動。

  單從表面上看江游一點也不像是那種會虐待妻子的人,更別提是那種虐待死了三個妻子的混賬了!相信如果是讓大多數女人來選擇,多會選江游而不是厲狩,即使江游沒有厲狩好看,但地位與溫柔足以讓女人沉淪。

  但這其中絕對不會包括小小!

  見過厲狩溫柔一面的小小絕對難忘厲狩溫柔的足以融化冬天的笑容,讓人從心裡感到溫暖,而不是江游那種假惺惺的笑容。但武林五大世家之一家主的身份讓小小害怕,如果沒有高強的武功怎麼可能擔起那個責任?

  即使知道厲狩很強,但所謂關心則亂,小小不斷地擔心厲狩的武功,他能打得過江游嗎?

  她不想看到他再受傷了啊!

  那種提心吊膽的經歷只要經歷一次就夠了!

  厲狩毫不退縮的盯著江游,「小小是我的妻子。」

  雖然厲狩的衣著不像江游一般華貴,但氣勢上卻不落下風,兩個人針鋒相對的對視讓旁人不由自主的劃開一個圈,原本在他們周圍的人除了在厲狩保護下的小小,都在不斷的向後退。

  江游微微瞇起眼,右掌在寬大的袖子中一揮,一道凌厲的掌風直奔厲狩而來,厲狩像是沒有注意似的,一動不動,在掌風將近的時候冷哼出聲,將掌風銷匿於無形。

  江游瞳孔一縮,沒有出聲,源源不斷的掌力襲向厲狩,甚至是小小!而厲狩則不動聲色的直接運功,既然對方要拼掌力,那麼他就奉陪!

  旁人趕不到他們中的暗潮洶湧,只能感到其中驚濤駭浪般的氣勢不斷增加,似乎沒有頂峰。

  事實上還是厲狩略高一籌,因為,江游是全力施為,而厲狩還要保護著小小。

  不過,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讓小小離開他的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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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陰謀初顯

  似乎感到了厲狩的決心,江游逐漸收回了攻勢,而厲狩也將自己的氣勢收回,這樣收放自如的攻擊如果有武林中人看在眼裡一定會大聲叫好,可是現在他們周圍的人全是普通百姓,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看出門道,還以為他們兩個僅僅是在對視呢!

  江游向厲狩一抱拳,「在下江游,敢問閣下是……」

  「厲狩。」簡單的丟下兩個字,厲狩想要帶著小小離開,卻依舊被江游擋在面前。

  不過,這次江游的目標放在了小小身上,「小小,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吧!你不想去看看你四姐嗎?而且……」江游刷開折扇,平添了幾分儒雅的氣質,「你父親他們也來了!」

  小小張張嘴,剛想拒絕,卻看見江游眼中一閃而過的威脅,他在以燕家的人威脅她!

  看上去像是個正人君子,但江游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人,打著白道世家的旗號卻暗中作著連黑道都不齒的事情。

  雖然小小被父親當做了博弈的籌碼,甚至是想要派人殺掉厲狩,但不管怎麼說燕嬴都養了她整整十七年,這份恩情讓小小難以報償。

  如今他們被江游拿來威脅她,但她卻沒有辦法狠下心來不管。再怎麼說那也是她的父親啊!可是狩哥……

  江游眼中的威脅太過明顯,就連不同人情世故的厲狩都看了出來,「好,我們留下來。」為了不讓小小為難,厲狩幫著小小答應下來,儘管他說過小小和燕家不再有任何關係的話,但小小的為難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什麼一言九鼎,什麼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統統先撂倒一邊,小小最重要!

  「那就好!」江游勾起嘴角,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兀自低喃。

  沒人知道掩藏在優雅皮囊下的內心究竟有著怎樣的算計。

  「江公子……」總鏢頭看厲狩和江游之間的事情解決完了,便湊上前去指了指鏢車上的貨物,那個用紅綢包裹的劍匣。「那個,貨物運到了……您看……」對看門人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說話,可是對於一個龐大世家的家主,他就沒那麼足的底氣了。人家動動小指就能碾死他。

  「哦!」江游搖搖手中的折扇,「麻煩你們了,讓管家結賬就好了。」江游隨手拿起那個劍匣,環抱著,「這個我就先拿走了。」

  「果然。」厲狩突然說了一句,讓小小有些摸不著頭腦。

  果然什麼?

  沒等小小問出來,厲狩就回答了她,「鏢局運送的是假的血妖劍,弄出這麼多事來,恐怕也是想讓外界知道血妖劍已經到了江府。」

  小小一驚,「那江府豈不是會有很多江湖高手……」後半段話小小沒有再說出來,因為江游抱著劍匣已經到了他們面前。

  「厲公子,小小,請!」江游做出請的手勢。

  「小小不是你能叫的!」小小瞪著江游,「只有狩哥才能叫我小小!」

  「這樣啊!」江游沉吟,微微下垂眼簾,想擋住眼中的陰鷙,半晌才微微抬眸,「我道歉,厲夫人。」

  「江公子,請帶路吧!」厲狩清晰的捕捉到了那抹陰鷙,微微向右踏了一步,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步卻恰恰好封住了江游可以攻擊小小的路線,同時也為厲狩的反擊提供了便利。

  江游看到了厲狩的動作不由一窒,他對於厲狩的評價又高了幾分,這個男人不是一般手段可以戰勝的。念頭一閃而過,江游立刻恢復了原本的平和,「這邊請。」緊接著江游就在前面帶路。

  「狩哥。」小小拉拉厲狩的衣袖,有些愧疚,明明已經在劣勢之中了,卻又惹出這種麻煩事,「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係。」厲狩看著江游的背影,某個信念更加的堅定,「你做的很好,小小這個名字只有我能叫!」

  ……

  ……

  小小一路上呆呆的跟著厲狩一直來到了江家的會客廳,寬大的會客廳裝飾典雅,幾卷潑墨的畫卷,高雅恬靜,茶几上點著熏香,氤氳出幾分仙氣,實木的傢俱散發出檀木的香味。

  直到燕嬴還有小小的大哥燕青南和六姐燕青茹從後堂出來,小小才回過神。

  卻又不知不覺又陷入沉思。

  大木頭說小小這個名字只有他能叫誒!狩哥肯定是喜歡她的!

  小小的心早就被這個信息填的滿滿的,一股股甜蜜與幸福不斷湧上。

  做人吶!只要知足就會很幸福了!

  「小小!」燕青茹又叫了一遍小小的名字。

  「啊……啊?什麼事?」小小總算回過神來,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燕青茹。

  「你們……」燕青茹瞥了一眼厲狩,眼中的輕蔑盡顯無遺,連遮掩都嫌麻煩,厲狩依舊穿著那件從夜凝堡帶出來的衣服,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早就看不出這件衣服上好的料子,除了能保持基本的乾淨之外,上面還綴著幾塊補丁。「你們怎麼會到這呢?」

  「來押鏢啊!」小小理所當然的回答,但心裡卻不斷腹誹:你以為我們想來啊!要不是那個不要臉的混蛋那你們威脅我,我和狩哥早就跑的老遠了!

  而厲狩依舊是那副嚴肅的樣子,靜靜的聽著小小和燕家人的對話,說實話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根本不想和燕家人有太多的接觸,燕家人對小小並不好,小小在燕家的十七年,除了錢之外,燕家人連最起碼的關愛都吝於付出,這哪裡是作為人父的所作所為?

  書上說,父慈子孝,當然是只有父慈才能子孝啊!

  或許,勢利小人,這四個字恰恰好是為了燕家人準備的。

  不過,勢利小人配上江家這樣的偽君子,嘟嘟好是一對!

  「你們呢?」小小繼續問,「你們來江家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江公子最近在廣招天下豪傑,作為江家的親家,燕家自然也來幫忙。」燕青南臉上帶著自得。

  廣招天下豪傑?

  「為什麼?」小小不解的詢問。

  「邪劍血妖。」江游為小小和厲狩解答,「在下不才,偶得邪劍血妖,血妖這種難得一見的武器自然是有德者居之,是以,在下希望召集天下豪傑,為血妖劍覓得一主。」

  為血妖劍尋主嗎?小小狐疑的看著江游,又掃視了一眼燕家的人,除了燕嬴一臉憂心之外,剩下的人都頗為自得。

  究竟有什麼不對呢?

  ……

  ……

  當天,小小和厲狩在江家留宿,押鏢的錢也由總鏢頭送來。厲狩和小小初步脫貧,這次押鏢的費用頗為豐厚,足夠節儉的厲狩和小小用一陣子了。

  當天夜裡……

  「小小,醒醒,小小。」

  迷迷糊糊的小小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卻看見厲狩穿戴整齊的站在床邊。

  「狩哥?」

  「噓——」厲狩將手指放到唇邊。對小小打了個眼色,示意她仔細聽。

  靜謐的夜晚所有人都安然入睡,但卻江府中卻溢滿了被壓抑的嘈雜。

  小小皺起眉,立刻把外衫套上,對厲狩點點頭。

  厲狩環抱著小小,悄悄將窗戶打開一條縫,外面隱隱約約有人影閃動。半晌,人影消失,厲狩帶著小小利落的飛身到了屋頂。又矯捷的越過重重戒備,直奔江游的房間而去。

  儘管偷聽別人的談話是不道德的,但是為了安全,厲狩便也不在意這些事情了。他頑固,但絕不迂腐。

  厲狩和小小伏在屋頂上,夜晚的風微涼,但小小卻一點也不覺得冷,想來是厲狩用內力護住了她。

  而下面,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帶著一隊人馬匆匆的趕到江游的房門前,小心翼翼的敲著房門,「老爺,小的將東西帶到了!」

  「帶到了?」不出片刻就看見江游從房間裡衝了出來,一臉急切。

  「是,老爺。」管家鄭重的將紅布裹著的劍匣遞給了江游。

  而那個劍匣即使用紅布裹著,凶煞之氣依舊隱隱從劍匣裡面透出來。

  血妖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游猖狂的笑了出聲,在靜謐的夜空中宛如夜梟。「總算拿到手了!」江游的眼睛開始變紅,「想利用我?」江游不由冷哼一聲,「江家是那麼好利用的嗎?」

  利用他?

  厲狩皺起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江游瞥了一眼管家,「執行這次任務的就是這些人?」

  「是,老爺。」

  「知道該怎麼做嗎?」江游抱著劍匣轉過身,沒有看管家,卻一臉詭詰之色。

  管家依舊恭謹的向江游鞠躬,「知道了,老爺。」

  江游點點頭,便直接進了屋子。

  而管家直起身子,向左右一揮手,「上!」

  頓時埋伏在四周的人一下自從四周跳出,以有備敵無備,被伏襲的運送血妖劍的人頓時處於下風,被屠殺殆盡。

  屋頂的厲狩立刻摀住小小的眼睛不想讓她看見這血腥的一幕,但小小卻能聞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不由微微發抖。

  這就是江湖嗎?

  如此狠辣,如此不近人情?

  明明這些人是江游的手下啊!

  「狩哥……」小小低喃。

  「嗯?」

  「等我們把血妖劍還給溫大哥和溫大嫂、完成住持大師的交代之後,我們就回南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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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厲狩全攻略

  「等我們把血妖劍還給溫大哥和溫大嫂、完成住持大師的交代之後之後,我們就回南陽好不好?」

  小小覺得她自己有些任性,厲狩的武功高強,在江湖上足以創出偌大的名聲,受到萬人敬仰,但她卻為了自己讓厲狩放棄這些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厲狩立刻「嗯。」了一聲,雖然僅僅一聲卻是一個承諾。

  「狩哥……」

  「我也……」厲狩拍拍小小的腦袋,「很懷念在南陽的日子啊!」

  暗潮湧動的夜晚卻意外的令人窩心。

  「小小,我們離開這兒吧!」厲狩抱著小小,輕盈的落在屋頂上,像貓一樣。昏暗的月光讓小小難以看清厲狩的表情,但她卻有種莫名的肯定——厲狩肯定在笑。

  幾次躍動,厲狩和小小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狩哥,你說江游究竟想幹什麼?」小小頭疼的撓撓腦袋,「明明那麼大張旗鼓的將假的血妖劍迎進江家了啊!即使是假的又怎麼樣,真的也在他這裡啊!這樣明暗兩條線就根本不起作用了啊!」

  「那明暗兩條線應該不是江游安排的。江家原本不應該有真的血妖劍。」厲狩拿起桌上的毛筆刷刷的寫下幾個字,寥寥幾筆就將這件事情講述的清楚明白,「真的血妖劍是他偷回來的。」

  「對哦!」小小眼睛一亮,「他說過江家不是那麼好利用的。」

  「嗯,但他背後那個人不關我們的事。」厲狩微微皺眉,將剛剛寫下的東西團成團,直接扔掉,「我們只要拿回血妖劍就可以了。」

  ……

  ……

  江家是武林大家,在江湖上頗具號召力,再加上血妖劍的傳奇,自然引得無數人的嚮往。不管是黑道、白道,還是其中的灰色地帶,只要是武林中人莫不以擁有一把絕頂武器而自豪。

  而這把武器在傳言中還附帶著武功秘籍,這就更令人垂涎三尺了。

  但厲狩和小小知道,那把用來懸賞的血妖劍不過是假的而已。所以,他們打算在江游舉行為血妖劍擇主的大會上,將真正的血妖劍偷回來。

  雖然厲狩反對這個計劃——偷東西不是君子所為,但小小自有她的一套歪理。

  就在江家舉行大會的前三天,小小和厲狩就此事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狩哥,你想啊!」小小靠近厲狩,坐在他的腿上,小手悄悄環住厲狩的腰。雖然不知道美人計好不好使,但總該試試吧?「血妖劍本來就是別人委託溫大哥和溫大嫂要押送的東西吧!」

  厲狩點頭。

  「所以我們只是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啊!」小小誘惑。

  厲狩搖頭,「他們也是通過合理的手段拿回來的。」

  「可是,最開始不是他們的啊!」小小窩在厲狩懷裡,大眼睛轱轆轱轆的轉了好幾圈。和厲狩在一起時最有效的不是講出什麼大道理——因為厲狩比誰都會講,重要的是要抓住他的弱點!「你想啊!溫大哥和溫大嫂那麼照顧我還有胖小子,如果不是他們的照顧的話,我肯定帶著胖小子不知道流落到哪裡去了!」

  弱點一:有恩必報。

  「我們可以用合理的手段拿回來。」厲狩猶豫著搖頭。

  好現象,大木頭猶豫了。

  「江游根本不想將血妖劍拿出來啊!」小小翻了個白眼,手指在厲狩的胸前畫圈圈。「要是慢慢勸的話得耽誤多長時間啊!那樣的話根本就來不及阻止毒藥在江南蔓延,住持大師的請求就來不及完成了啊!」

  弱點二:一言九鼎。

  厲狩皺著眉,沉默不語。

  好吧!小小看到厲狩的樣子,決定放出最後的大殺招!

  「狩哥~」小小的雙手環住厲狩的脖子,大眼睛中流轉出深情的波光,看的厲狩直發呆。

  小小一點點靠近厲狩,「為了我,試試看,恩?」

  「……好。」

  弱點三:燕氏小小!

  任那棵大木頭再怎麼意志堅定,道德至上,小小都有她的獨門秘籍,雖然卑鄙了一點,呃,應該只有一點點,但大木頭吃這一套就好了!

  小小VS厲狩,厲狩完敗!

  ……

  ……

  既然決定要將血妖劍偷出來,小小和厲狩就不得不考慮燕家的事情,這才是最難解決的,蘇杭二州距離頗近,快馬的話僅僅一天就可以到達,位於蘇州的燕家完全是依靠著江家才沒有被人吞併的。

  所以,燕家絕對不願意違背江家的指示,更何況,如果讓燕家人離開江府,也得他們自願才行啊!難道把他們打暈了扛回去?

  「要不,不要管他們了!」小小一咬牙,說出的話卻讓厲狩一愣。

  小小不是那種不顧別人死活的人啊!

  「燕家一直依靠著江家,早就成了江家的附屬了,而且雙方還有姻親關係,江游不會怎麼樣的。不然他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小小越分析越篤定,「最多是將他們軟禁起來,到時候我們再來救他們。」

  厲狩略作思考,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小小的意見,但他也有所補充,「血妖劍到手後,我們要留在這,確定他們不會有事在離開。」

  時間很快,僅僅是一轉眼三天就過去了,江府中的武林人士越聚越多,但這些和小小、厲狩沒什麼關係,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而江家也迎來了一群意想不到的客人。

  「江南還是一樣的美……」鵝黃色的衣裙,姿容高雅,即使出身西域,楚文怡依舊擁有著江南女子的柔美與才情,「三哥,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夜凝堡位於西域,所以楚文川和楚文怡鮮少踏出西域的範圍,楚文川還好,楚凌曾帶著他四處闖蕩過一陣子,但楚文怡卻連夜凝堡都很少出,上次隨著楚凌來到江南,不過是匆匆一瞥,什麼也來不及欣賞,就返回了西域。所以一路上的風景讓楚文怡頗為讚歎。

  「江家。」楚文川驅著馬,在前面走著,按照原來的計劃他們是要前往陸家的。但路上偶聞血妖劍出現在江家,所以,他們立刻改變行程,直奔江家而來。

  先看看江家的情況之後再去陸家。

  對此展英豪也表示同意。

  交上名帖,楚文川四人順利的進入了江府,卻在江府的大院中意外的看見了一個人。

  楚凌。

  楚凌正坐在一個石凳上,獨自一人啜飲著清茶,但週身的氣息沒有飲茶的清閒,反而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

  「爹!」楚文川驚訝的叫道,「你怎麼來這了?」

  「你們怎麼也來了?」楚凌微微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我是被血妖劍吸引過來的。」從剛才開始,楚凌的臉色不太好看,「展前輩,妖絕劍的劍匣現在放到了大廳裡,你去看一眼吧!」

  展英豪狐疑的瞥了一眼楚凌,他從沒見過楚凌臉色那麼難看,「你怎麼了?」

  「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片刻展英豪就回來了,臉色比楚凌還青,猛地從桌上拿起一杯茶,灌了下去,「該死!」

  「爹,展爺爺,究竟怎麼了!」楚文川看不懂他們打得啞謎,只能焦急的詢問。

  「那把血妖劍,從劍匣的形狀、大小上來看……」楚凌說到這頓了一下。

  「爹,您說啊!別吊著我們的胃口啊!」

  「是我三弟厲熙傑從前的佩劍!」楚凌握著茶杯的手越來越緊,「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你三叔的佩劍就是血妖劍,他一直說,那把劍就和厲家的劍法有著一樣的名字,叫做妖絕劍。所以,我一直沒把血妖劍和妖絕劍聯繫在一起。」

  「可是……」楚文川和燕青易驚訝的長大了嘴,「血妖劍傳說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血妖劍會認主嗎?怎麼……怎麼會?」

  楚文川和燕青易對視一眼,「是不是爹(伯父)你看錯了?」

  「不可能!」展英豪搖頭,「以前熙傑也是用紅布將那把劍的劍匣包裹,除了那把劍又有哪把劍需要這麼麻煩的工序。熙傑的佩劍竟然都流落出來,恐怕……」

  展英豪歎息,二十多年沒見的故友,初聞消息竟然是一柄流落出來的劍,凶多吉少,恐怕,每個遇到這種事情的人都會這麼認為。

  「我們來把血妖劍奪回去!」楚凌緊緊握拳,「即使小狩也……」楚凌歎息,不忍出那個殘忍的字眼,「還有雲兒!厲家的東西,就該還給厲家!」

  交友當如楚凌,武林中人給楚凌的評價名至實歸。

  但楚凌並不僅僅是講究義氣而已,還是一堡之主,他快速安排下每個人應該做的事情,「展前輩,到時的斗武就由你我上場!」這些人中功力最強的是楚凌和展英豪無疑,「小易,文川,你們兩個去打探消息,江家的血妖劍究竟是怎麼得來的。文怡,你寫信給溫氏夫婦,看看究竟是誰委託他們運送血妖劍的!」

  「另外……」楚凌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展前輩,如果你我失手,就只有硬搶一途了!」

  「放心!」展英豪拍著胸脯,「老子出馬,一定沒問題的!」

  「但願……」楚凌遙望著正在搭建的擂台,「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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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6 17:37:5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六章 猜猜我是誰?

  江府的某個小院中幾朵梅花開得正艷,潔白如雪的梅花,預示著冬天的到來,絲絲的涼風不大,卻涼入骨髓,這種天氣最好窩在家裡,烤烤爐子,喝喝熱茶,實在不行就找個女人做些人倫大事,無論怎麼樣不要出家門就好!

  燕青南就是這麼幹的……

  華麗的香爐冉冉升起迷濛的煙霧,散發出具有催情效果的香氣,雕花的大床一陣顫動,屋內爐子燃的像是快要熄滅一樣,但裡面的人卻一點也不覺得冷。

  「少爺……」女人柔媚的聲音嗲的讓人起雞皮疙瘩,卻偏偏有人吃這一套。

  男人粗重的喘息從被人掀開的瓦片上洩露出來。

  屋頂上有個很囂張的人,囂張到連聽牆角都穿著一身如雪的白衣。

  「少爺,你會納了奴婢嗎?」女人詢問著,所祈求的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妾的位置。

  「當然……」燕青南答得毫不猶豫,但事實上他連對方的名字都記不得了,他只是想來場艷遇,而不是多個累贅,女人這種東西什麼地方都有,燕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對付小小的婢女還是綽綽有餘。但,燕青南還是決定先拖著,不然這段時間少了女人的滋潤的話,可就要無聊了。「不過要等一段時間。」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沒了那種刺激感,燕青南才不想多個女人在他耳邊吵鬧。家裡那個所謂的未婚妻陸伊寧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那個女人美則美矣,卻高傲的要死,明明都是早晚的事卻偏偏堅持要到成親那天才可以做某些人倫大事。

  那似雪的肌膚,烏檀木般的秀髮,還有高挑豐滿的身材,無一不誘惑著他,害得他頗有一陣茶飯不思。至於陸伊寧本身的才華和能力卻被燕青南忽略了。

  女人只要長得漂亮,身材好,就能讓男人開心了,管他什麼能力?

  但現在的目的是要安撫住眼前的女人。

  燕青南眼睛一轉,兀自編著不靠譜的理由,「你看江家這段時間在籌備著為血妖劍選主,我們燕家是江家的姻親當然要幫忙了,所以肯定沒時間納妾,過段時間再說吧!」

  江家和燕家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上,江家的忙,燕家除了出點人之外就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少爺~」女人嗲嗲的聲音讓偷聽的人抖了一下,偷聽的人還不斷著搓著自己的胳膊試圖將雞皮疙瘩統統都搓掉,說不定還可以給樓下的男人的食物加點料。女人繼續說道:「只是一把劍擇主而已……」

  「你說什麼胡話!」燕青南拉下臉,嚴肅的表情比起剛剛有威嚴的多——雖然赤裸著躺在女人身邊的男人談不上什麼威嚴,「血妖劍的主人都是名震一方的豪傑,甚至可以統籌整個武林。這次大會可不僅僅是為了血妖劍擇主。」

  「不僅僅為了血妖劍擇主?」女人看上去很困惑,「那是為了什麼?」

  「沒錯!不僅僅為了血妖劍擇主!」燕青南的臉上頗為驕傲,語氣也變得激昂,這種在女人面前顯擺自己的做法很幼稚,但對燕青南來說,女人的誇獎對他很受用。燕青易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對女人說:「妹夫是想利用這次機會成為武林盟主。」

  「啊?」女人失聲。

  「噓——」燕青南立刻摀住女人的嘴,「小聲點!你想死啊!叫那麼大聲!」

  剛剛那個女人在床上叫的也挺大聲,那時你倒是沒說她,還讓她再大點聲呢!

  屋頂上的人不住的翻白眼,表現出極大地鄙視。

  「我……」女人驚慌失措。

  「算了。」燕青南揮揮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能讓血妖劍認主就是對能力的一種肯定,到時只要有眾人的推舉,即使沒有少林的那個老禿驢的認可也無妨,江湖又不是廟堂,不時興有德者居之的條款,當然是武功高能力強的人來擔任了。」燕青易幻想著江游成為武林盟主後,燕家能獲得的好處,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總之,武林盟主非妹夫不可!」

  「可是……」女人還是很好奇,「到時,血妖劍為什麼一定會認江老爺為主呢?」

  「妹夫之前都試過了,還能有假!」不明真相的燕青南也被江游蒙騙,將那柄贗品當做真品來敬仰。「好了,不說這些,我們再來一次吧!」

  屋頂上的偷聽了半天的人並沒有因為對話停止而離開,反而又掀了一片瓦片,將視線範圍擴大,又過半晌,似乎對於下面的活春宮不甚滿意,聽牆角的傢伙拍拍屁股揚長而去。

  ……

  ……

  冬日臨近,天一天比一天冷,小小卻興致勃勃的拉著厲狩要他教她武功。

  自從在骷髏幫時起,厲狩就一直在教小小武功,除了初至碧落壇還有厲狩中毒的日子之外,厲狩就像是個最嚴苛的師父每天督促著小小練武,無論颳風下雨,一天也不停。每每小小想要抱怨一下,厲狩就會拿出一張冷臉給她看!

  即使妖絕劍根本不適合小小使用,但總比燕家那種排不上名次的武功路數來的好,再加上小小曾經習武,一些最起碼的基本功小小並不需要重新練習。

  厲狩每天都會親自糾正小小用劍習慣上的錯誤,順便再煩惱一下以後他的徒弟究竟是要叫她師姐還是師母。

  小小的武功在厲狩的指導下突飛猛進,雖然稱不上是一流高手,以後也不大可能——小小早就錯過了那段武功成長最快的時間,但二流高手還是可以拼的過一個的。

  所以,小小的目標是二流高手中的一流高手!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在南陽那段閒適安詳的時光。但小小和厲狩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血妖劍擇主的大會如火如荼的舉行著,而深埋其下的卻是不為人知的陰謀。

  厲狩和小小將重點轉向了真正的血妖劍,自然不會關注正在舉行的大會,更不知道楚凌和展英豪一行人正為了奪回血妖劍而過關斬將。

  大會舉行的第四天,或許再過兩天大會就會結束,結束那天也是小小和厲狩行動的時候。但,這一天小小和厲狩的房間中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人。

  「不許動!統統都不許動!」來的人一身白衣,卻用黑布蒙著臉。

  「你是誰?做什麼?」小小看見來人一個哆嗦,這個人竟然可以躲過厲狩的耳力,悄然潛進他們的房間,這份功力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

  厲狩瞇起眼,死盯著來人漏出來的上半邊臉。

  「別問我是誰……」來人將手放到桌子上,不見絲毫作勢石頭制的桌子瞬時化為煙塵,顯示著自己的功力。來的人眼睛一轉,「要不,你猜猜?」

  一句反問讓小小窒了一下,哪有人闖進別人的房間裡還讓別人猜他是誰的?

  「我猜你是那個不要臉的雌雄雙煞!」雌雄雙煞是武林中一對夫妻搶匪,男的凶狠,女的淫亂。

  「喂喂喂,丫頭,我可是一個人耶!」來的人不甘心的抗議,他雖不說是玉樹臨風,但最起碼還看的過去吧!想他年輕的時候還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呢!

  「雌雄同體啊!」小小投去鄙視的一眼。

  「丫頭,你又罵我是陰陽人!」

  「是又怎麼樣!」小小毫不客氣。

  「不對不對,再猜!」

  「欠了別人賭債不還、還搶佔別人姑娘的王八蛋?」小小立刻否決了自己的提議,「不對,那麼「好」的人肯定不是你。」

  「噗哧。」來的人不緊笑了出聲,「丫頭,你好有趣啊!」

  罵你你還覺得有趣!神經病!

  小小暗罵。

  「不過,你怎麼受得了那個八竿子打不出半個響屁的傢伙啊?」來人抬手一指,恰恰好指向厲狩,意味著,「瞧,就是那個傢伙!」

  「咦?」小小一愣,看看來人,又看看厲狩,那麼瞭解厲狩的人——「師父,您鬧夠了沒有?」

  果然!

  小小看向厲狩,卻看見他滿臉嚴肅的盯著自己的師父,「師父,不是弟子不敬,天地君親師,師長應為弟子做出表率,如若不然……」

  來的人——雲行嘴角一抽,轉身就要推開房門,「啊,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厲狩被這句話打斷,沒有再來一套「禍國殃民論」,而是立刻向雲行行了一個大禮,「恭送師父。」

  雲行看向小小,那眼中,小小敢肯定,百分之百是同情!

  「啊,那為師走了!」雲行瀟灑的揮揮手,想要很從容的離開厲狩和小小的小屋,直接離開江府。

  誰知,雲行前腳剛踏出一步,後腳就立刻收了回來,然後「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小狩啊!」雲行靠近厲狩,笑的有些不懷好意,「天地君親師,我是你師父,你是不是得聽我的啊?」

  「聽憑師父吩咐。」厲狩爽快的回答。

  「咳咳,咳咳咳,」雲行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以開口的事情,不斷地變化表情顯示著主人的心裡掙扎,最後想下定某種決心似的,雲行一咬牙直接把話說了出來。「小狩,你幫我把外面的人糊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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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雲行與奕莎

  「雲行!你給我滾出來!」

  雲行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一聲怒吼,是個女人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雲行立刻四處張望,看到衣櫃時眼睛一亮,「小狩,借為師先躲一下。」說著,雲行就打開衣櫃門一下子鑽了進去。看的小小直發呆,雲行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是為人師表的樣子,更不像是會教出厲狩這種大木頭的人。

  厲狩面無表情的看著師父從裡面把衣櫃門合上,然後他什麼也沒有說直接打開門,向外走去。

  「這院子是你住的?」來的女人四十上下的年紀,一身紅色勁裝,英氣勃勃,腰間佩戴著一條短鞭,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卻風雲猶存。

  「是,前輩。」厲狩恭敬的回答,衣櫃裡的雲行心卻一顫,不斷祈禱:小狩,你可別掉鏈子啊!你師傅我下半生的幸福可就握在你手裡了。

  女子一挑眉,「雲行呢?」

  「師父的行蹤恐怕不方便告訴前輩。」厲狩恭謹的回答,對方氣勢洶洶顯然不是善茬,做徒弟的自然有義務幫師父擋下這些麻煩。但厲狩顯然忽視了當一個女人氣勢洶洶的來找一個男人的時候除了尋仇,還有一個可能……

  「師父?」女人一呆,上下打量著一臉嚴肅的厲狩,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那種傢伙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徒弟?」

  在旁邊的小小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前輩,您找雲行前輩,有什麼事嗎?」

  女人一轉眼睛,看著厲狩和小小,「孩子,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厲狩。」厲狩又指指小小,「這是拙荊,燕小小。」

  女人頓時眉開眼笑,「孩子,我叫做奕莎,是你未來的師母。」

  厲狩和小小一呆,看著眼前的女人怎麼都不能把她和雲行聯繫在一起——雲行太瀟灑,太不羈,一壺酒一把劍就足以闖蕩天下,沒有人能讓他真正安定下來,而眼前的女人顯然是那種精明強幹外加豪放兇猛的女強人。

  兩個人無論怎樣都不像一對。

  「不信?」奕莎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在厲狩面前一抖,「瞧,這是婚約。」奕莎將紙放到厲狩面前,「你師父明明就和我有了婚約,白紙黑字,上面還印著他的手印呢!可是那個傢伙竟然想要逃婚!昨天竟然跑去偷看別人……偷看別人……」奕莎臉色爆紅,再怎麼強悍,她也是個女人,有些話說不出口,「行房事。」奕莎咳了咳,「怎麼,瞧不起老娘啊!那種事情只要成了親,老娘也可以啊!」

  「……」

  厲狩和小小同時無語,就開放程度而言,雲行和奕莎不相上下。

  「小狩,我這麼叫你應該可以吧?」

  厲狩點點頭,既然是雲行有了婚約的未婚妻就是他未來的師母,雖然師父想逃婚,但白紙黑字不容師父抵賴,「僅憑師母吩咐。」

  「很好。」奕莎滿意的點頭,「我和雲行之間的事是夫妻之間的事,小狩,你就不要摻和了,把你師父交出來!」

  厲狩沒有回話,卻將眼睛瞥向房中的衣櫃,師父和師母的事情不是他這個小輩能摻和的。

  奕莎眉開眼笑,「謝啦,小狩!」

  「當不得師母的謝。」厲狩向旁邊一側,站在小小身邊,和小小對視一眼,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

  雲行慘了!

  「雲行!」奕莎一下子將衣櫃門拉開,看見雲行拚命的所在一堆衣服後面,八成是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學過縮骨術。

  「雲、行!」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啊!奕莎,你在這啊!好巧,我正想找個地方睡個午覺,你怎麼就來了?」看躲不過去了,雲行乾脆拍拍屁股從衣櫃裡走了出來,隨便編了個理由。

  奕莎似笑非笑的看著雲行,還瞥了一眼在門口準備看好戲的厲狩和小小,不得不說,厲狩跟著小小學壞了……

  「睡午覺,睡到衣櫃裡了?」奕莎不屑的哼了哼,「別裝傻,老娘找你算賬呢!」

  「哈哈……」雲行尷尬的撓撓腦袋,眼睛四處看,待看到小小時眼睛一亮,「那個,我是去幫他們打聽事情去了。」

  奕莎狐疑的看著雲行,「真的?」

  「當然是真的!」雲行一臉正氣,「我知道這次江家的目的了!」

  幸好他昨天除了聽八卦,還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看活春宮只是順帶而已。

  「什麼目的?」小小奇怪的問著,這也是厲狩和小小一直以來的疑惑。江游費這麼大的勁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想以劍令天下,眾所周知,血妖劍擇主的傳說,只要讓眾人以為血妖劍選擇的是他,那麼就會有很多勢力自動依附過來,不用花費太多的力氣就可以創造出一片天地。到時,江家的實力就會得到極大的提高,對付其他門派自然就會省事很多。」雲行一邊以正言辭的說著江游的打算,一邊悄悄向安全地帶移動——遠離奕莎。

  「就算你是打探消息好了,那你也不可以逃婚!」奕莎立刻發現雲行的動作,一把抓住他,「好了,我們今天就成親!」

  「誒?」雲行瞪大眼睛,再大一點眼珠子就可以掉下來了。「成親?不行不行不行。」雲行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我那是被你騙了才簽下那種東西的!」

  「師父。」一直沒有開口的厲狩突然說話,然後小小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向後退了兩步,一臉心有餘悸,又頗為同情的看了雲行一眼。

  而雲行對這個徒弟更加瞭解,厲狩一開口,雲行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婚約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很重要,既然簽下婚約,無論師父是否自願就代表著一份責任,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師父已經年近五十,仍未有子嗣,徒弟知道師父是為了我而耽誤了大好青春,但是既然有了機會師父還是接受的好……」

  「停停停——」雲行立刻開始叫停,「小狩,我是你師父沒錯吧?」

  「當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厲狩一直記得。」

  「那你能不能站在我這邊,不要支持這樁婚約啊!」雲行可憐兮兮的看著徒弟。

  厲狩毫不猶豫的搖頭,「唯獨這件事情不可以。不是徒兒不服從師父的指示,只是師父應該,也必須對女方負責。」

  「天!」雲行抱著腦袋,「我是想找第二春,可不是想找第二冬啊!」

  這個強悍的女人要是娶回家,他就會每天生活在殘酷的冬日裡了!

  「首先,師父,撕毀婚約會對女方產生極其不利的影響,導致女方生活在眾人的唾罵中。」

  雲行心虛的瞥了一眼奕莎。

  「然後,女方和女方的家人就會把您視作仇敵,一舉全家之力追殺您。」

  雲行贊同的點點頭,奕莎的確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您一個人肯定拼不過對方所有的親屬朋友,又會因為不守婚約導致您眾叛親離,畢竟連婚約這種重要的諾言都不會遵守的人肯定不值得深交。」

  不會吧?雲行狐疑的看看厲狩。

  「到時您會孤苦無依,如果不被女方的親人抓住,就會東躲西藏,孤獨到死,直至死亡都不會有人原諒您。」

  這麼慘!雲行變了臉色。

  「如果被女方的親人抓住……」厲狩頓了一下,卻讓雲行嚥了口唾沫,厲狩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那麼,女方一定嚥不下這口氣,將您打成重傷,廢掉武功事小。」

  這還是小事?雲行偷偷看了一眼奕莎,卻看見奕莎一臉思索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寒戰。

  「若是……」厲狩面無表情的瞥了雲行某個位置一眼,讓雲行一驚,厲狩搖搖頭歎息,「可憐師父一生英雄卻因為行如此不軌之事而做不成男人。」

  雲行的臉可媲美鍋底,奕莎的眼睛卻閃閃發光。

  如果真的那樣,他雲行還不如找個豆腐撞死!

  「好小子!」奕莎打斷還要張口的厲狩,恐怕厲狩再說下去,雲行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呢!她奕莎可沒狠到那種程度,頂多抓住之後逼婚而已,「這招勸誡方法太厲害了!什麼時候教教我!」

  「師母吩咐,厲狩定當遵從。但,厲狩對師父談不上勸誡,僅是告訴師父一個可能的事實而已。」

  「哦,那麻煩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講這種事實。」

  雲行嘴角抽搐著看著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徒弟瞬間叛變,不由長歎一口氣,卻感覺有人在輕點他的後背。雲行回頭,卻看見是不知什麼時候失蹤,又出現的小小。

  「徒媳啊!你怎麼忍得了那個大木頭的?」雲行一臉崇拜。

  「狩哥說的都是對的啊!」小小翻了個白眼,對這個掛著厲狩師父的名號,卻一點沒有為人師表的樣子的傢伙一點畏懼都沒有,反倒像是平輩論交,而雲行也喜歡這種感覺。

  「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雲行戲謔的打趣著自己的徒媳,「小小,你叫我幹什麼?」

  「喏,這個給您。」

  「這是什麼?」

  「麵條啊!家裡沒有豆腐給您撞腦袋了,您就將就一下吧!雖然是昨天吃剩下的,但應該可以用來吊頸了。」

  「……」

  唉,他連用豆腐撞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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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血妖劍到手

  江家現在聚滿了武林中人,所以即使多了雲行和奕莎也看不出來,而雲行與奕莎就住在江游為厲狩和小小準備的院子裡,說來也奇怪,在厲狩和小小住進江家的這段日子裡,沒有半個人來打攪,江游並沒有找厲狩和小小的麻煩。

  血妖劍的擇主大會上有資格讓血妖劍忍住的人除了江游還有展英豪和楚凌,還有一位不知名的蒙面劍客。

  這個劍客用一張鐵質面具將整張臉完全遮住,看不出他本來的樣貌。

  但他的劍術卻出神入化,讓人驚歎,就連楚凌也說如果他們兩個相遇勝負還在五五之數。

  而另一方面——月黑風高,並不僅僅是殺人夜,還是偷東西的好時節,真正的血妖劍就藏在江游居住的小樓中,具體位置還需要到時候再探索。厲狩和小小決定今天動手——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而雲行和奕莎的加入讓厲狩更加放心,這樣一來,小小的安全也不成問題了。

  在他們的計劃中,雲行和奕莎在外面守著,當做後援,小小和厲狩自去將血妖劍偷到手中。

  戒備森嚴的小樓裡三層外三層的佈滿了江家的好手,十步一崗,沒有一絲縫隙,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更別說一個大活人了。但我們的大俠不是普通人,還比蚊子強很多。所以在看到那群護衛的時候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狩你沒問題吧?」雲行狐疑的看著厲狩,畢竟第一次做這種事總會多少有些心慌吧?

  「嗯。沒問題。」厲狩依舊是那種公事公辦的態度,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欠奉。「我想這天下大概沒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明明是一句豪氣萬丈的話卻讓厲狩說的像是死了人似的,嚴肅的像塊木頭。

  雲行歎氣,他的徒弟什麼時候可以開竅,像他一樣活潑啊!

  厲狩拉起小小的手,看了她一眼,待看到她堅定的眼神之後,點點頭,一道黑影閃過,厲狩和小小頓時消失在雲行面前。

  雲行呆了呆,喃喃自語道:「已經,已經這麼強了嗎?怪不得那麼有自信。」

  江家的侍衛可以說是盡心盡力,他們一刻不眨眼的盯著四周深怕有什麼異動,不好想老爺教導。

  「老六。」一個侍衛盯著前面,揉揉眼睛。

  「咋啦?」被稱為老六的侍衛大咧咧的瞥了自己的同伴一眼。

  「你剛剛……看沒看到一道黑影?」

  「黑影?」老六看看四周,一切靜悄悄的,連風都沒有,老六狐疑的看著同伴,「小王,你他娘的喝酒喝多了吧,哪來的黑影?」

  「是嗎?」小王嘖嘖嘴,一句反問算是認同了老六說的話,卻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一副戒備的模樣,卻不知他要戒備的對象早就從他身邊一閃而過,進到小樓裡了。

  靠在牆邊,厲狩只探出一點腦袋,小心的回望著那名侍衛,見他不再有異動不覺鬆了口氣,對著他身邊一臉緊張的小小點點頭。

  小小向厲狩比劃了一個手勢——閣樓裡好像沒有人。

  厲狩點頭,他們早就知道小樓裡除了江游不再會有其他人,就連小小的四姐都不在這棟小樓裡,但這個時候江游去了哪裡?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趁現在,你我行動快一點。厲狩也比出一個手勢。小心一點,安全為上。

  小小點頭。

  沒有蠟燭,沒有任何照明的東西,小小和厲狩只能藉著月光小心的展開搜查,每一寸地面都會仔細的輕敲,看看有沒有什麼奇特的聲響,每一件裝飾都會試著扭動,看看是否存在奇特的機關。

  從一樓到頂樓,每一寸地面兩個人都很認真的進行著搜索。

  可惜,即使他們再認真的搜索,小小和厲狩依舊一無所獲,這不覺讓小小覺得有些洩氣。

  還有哪裡沒找嗎?

  小小揮動著手做出無聲的對話。

  厲狩抬頭望望天空,意思很明顯,上面我們還沒有找!

  可是上面就是屋頂了啊!小小疑惑的看著厲狩。

  厲狩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動作,出於過去的信任與習慣,小小毫不猶豫的將手放到厲狩的手上。

  厲狩帶著小小一下子飛到屋頂的橫樑之上,然後輕輕敲擊著每一寸房頂。

  小小學著厲狩的樣子,小心的在橫樑上走著,她可不像厲狩有一身絕強的輕功,要是掉下去的話不死不殘,但肯定會被底下的人發現。

  「咚咚咚。」小小皺著眉,每一塊聽上期都是一個樣,「咚咚咚」

  「咚咚咚。」「叩——」

  小小眼睛一縮,立刻看向厲狩,厲狩顯然也聽到了小小這邊的聲音,直接從另外一根橫樑上越過來,像貓一樣。

  「叩叩。」厲狩再次敲擊同一個地方,明顯和其他地方的聲音不懂,厲狩和小小對視一眼同時一點頭慢慢在四周尋找起可以打開暗格的機關。

  那裡……

  小小眼睛一亮,她看見一枚沒有被釘入衡量的釘子。以江家的財力人力來說是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小小將內力凝聚在手指之上,猛地將那枚釘子按入橫樑。

  「喀拉拉。」微弱的機關轉動的聲音傳到兩個人的耳朵裡,直接望向了剛剛尋找的暗格。

  暗格中一塊兒鮮紅如血的布一下刺激了厲狩和小小的眼球,小小不由摀住了嘴巴,想要吞下興奮的喊叫。

  找了這麼長時間總算讓他們找到了!

  小小將那個劍匣小心的抽出來,抱在懷裡,而厲狩將他們帶來的仿製品塞入了那個暗格中。能模仿的僅僅是劍匣的外形,真正的血妖劍說也沒看過,自然沒辦法仿製,只能通過傳說那寥寥數言來推測了。

  兩個人來不及看裡面的東西,就立刻離開了,外面接應的雲行和奕莎則等的一臉焦急,如果再等下去說不定他們兩個就要衝進去了。

  「臭小子,你可算出來了!」雲行急忙湊到抱著小小的厲狩面前,「怎麼樣一切順利吧,有沒有受傷?」

  厲狩沉默的搖搖頭。

  「狩哥,你怎麼了?」小小第一時間發現了厲狩的不對,不由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血妖劍很熟悉,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厲狩疑惑的回望了一眼小樓,「走吧!快離開這裡吧!」

  不管怎樣,血妖劍到手就好!

  ……

  ……

  大半夜的,江游不在自己的房間休息,也沒有在妻妾身邊溫存,那麼他去了哪呢?

  「你來這做什麼?」江游一見到對方,就氣勢洶洶的責問。

  「我來做什麼?」男子反問,語氣還帶著淡淡的嘲諷。男子的臉上看不見任何表情,不是他像厲狩一樣嚴肅,而是這個男人帶著一副冰涼涼的面具,遮住了這個男人一整張臉。

  是那個取得獲取血妖劍認主機會的男人。

  「你……」

  江游剛說出口一個字,就被對方所打斷,「血妖劍是我的東西,最初交給那個夫婦是我的計劃,甚至到你手裡都是我原本的計劃。」蒙面男人不緊不慢的品著茶。

  江游一驚,不緊汗流浹背,原來這個男人一直為他出謀劃策取得血妖劍都是有計劃的。這個男人究竟想要幹什麼?那樣複雜的計劃僅僅是讓血妖劍在外面再轉一圈回到這個蒙面男人手裡?

  「算了,我只是想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至於你想做什麼,我沒興趣,總之,我們的合作關係到此為止!」男子搖搖手,不願意再理睬背信棄義的同夥。

  「為止就為止!」江游憤怒的吼著,他堂堂武林五大世家江家的家主何嘗被別人威脅過?「沒有你,我照樣可以一統武林,不過……」江游冷笑一聲,「恐怕你走出這個門就不容易了。」

  蒙面男子瞥了一眼江游,「不容易?」蒙面劍客放下茶杯,翻了個白眼,頓時顛覆了他沉穩冷漠的形象,「殺掉你就容易了。」

  「鏹——」

  長劍即刻出鞘,在江游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將劍抵在江游的脖子上。

  「我現在還不想殺你,不過,要是我覺得你沒什麼用的話就另當別論了。」蒙面劍客盯著江游,江游卻嚇得不敢動彈,他在武林中算的上是一流好手,可是在眼前的男人劍下卻沒有絲毫的抵抗力,濃重的無力感讓江游的心發顫,但他畢竟是一家之主,雖然生活作風上有和大問題,卻不乏英明果斷,不果斷英明的話,江家就是一塊兒肥肉,任人宰割。

  「你想要什麼?」

  「血妖劍被你藏在什麼地方了?」蒙面劍客詢問。

  「在我住的小樓的樓頂。」江游老實的回答,在實力的絕對差距面前,任何謊言都蒼白無力。

  蒙面劍客一下子收劍入鞘,撓撓烏黑的頭髮,向旁邊看去,「小寧,怎麼了?」

  江游一驚,看向蒙面劍客看去的方向,一個女子驀然出現在那裡,也像劍客一樣,蒙著面。

  「不用問他血妖劍的事情了。」被稱為小寧的女子看著劍客,「那把劍已經到了該到的人的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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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7 16:01: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九章 邪劍出世

  「你說什麼?」江游聽見小寧的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毫無表情,「你說血妖劍到了它應該到的人的手裡?」

  「沒錯,」女子重重一點頭,「那柄劍本來就不應該屬於你!」

  江游的臉色一變再變,直勾勾的盯著女子,卻被一道寒光閃到了眼睛。

  蒙面劍客的劍微微出鞘,反射著月光正好照到江游的臉上,「我說,這麼盯著別人的老婆看可是很無禮啊!」

  劍客的聲音充滿了戲謔,但卻讓江游微微向後退了半步。

  「哼。」江游一揮袖子,轉身直接從門口走了出去,他能走到今天的原因就是他很識時務,不該招惹的人絕對不去招惹,甚至是可以做出任何手段拉攏。

  那個劍客,他打不過,也惹不起。

  蒙面劍客目送著江游離開,又垂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唯一露出來的眼睛竟然出現迷茫無措的神情。

  「你不去看看他嗎?」小寧將手搭在蒙面劍客的肩膀上。「遠遠的也好。」

  蒙面劍客猶豫了一下,又像是被什麼驚醒似的,堅定搖頭,「不可以,在他可以制止我之前,不可以!」

  小寧歎息,帶著重重的難過和感慨,「那我給你講講他的事情好了。我遠遠的看過他幾次哦!」

  劍客沒有拒絕,而是坐直了身體,略向前傾,渴望的眼神顯露無遺。

  「那個小傢伙原來只有這麼大……」小寧比出一個嬰兒的大小,「現在啊!」小寧將手從地面逐漸拉高知道比她高出一個頭的位置停下,「比你還要高哦!」

  「那個小傢伙現在已經娶妻了哦!那個小姑娘很可愛呢!」小寧滿足的歎息。「看那個小傢伙的樣子應該很喜歡他的老婆吧!」

  小寧喋喋不休的講著某個小傢伙的變化,就那麼幾件事可是卻翻來覆去的講著,永遠不會膩煩似的,而蒙面劍客就一直聽著即使是女人說過好多遍的場景他也聽得津津有味。

  女人說累了,給自己和丈夫倒了一杯茶。

  蒙面劍客端起茶杯,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俊美無瑕的面容,任誰看一次都不會忘記,但……

  竟然和厲狩的臉一模一樣!

  厲熙傑!

  那麼那個女人就是厲狩的母親饒馨寧!

  饒馨寧依舊在重複著厲狩的那幾個小事,而厲熙傑望向窗外明媚的月光,無奈的苦笑。

  「兒子,對不起,要完成父親的願望啊!」

  ……

  ……

  厲狩看向天邊的月色,停下了腳步。

  「狩哥,怎麼了?」小小奇怪的看著厲狩。

  「小狩,快點啦!」雲行在前面催促著,而奕莎警惕的向左右兩邊看著。

  「沒事,只是覺得有人在叫我。」厲狩看向小小,「走吧!我們要加快速度了,恐怕有幾個不長眼睛的傢伙追上來了。」

  小小擔憂的向後望去,除了陰森的樹林卻什麼也沒看見,但小小一向相信厲狩,他從來不是那種會說大話的人。

  大約半柱香之後,厲狩抿起唇,看著雲行,同樣看到了師父眼中的沉重,這個地方他們不熟,一切道路自然要自己摸索,速度上自然滿了幾分,後面的人也越追越近,「師父,您和師母走另外一條路,」厲狩瞥了一眼小小,「帶著小小一起走。」

  「不去!」小小猛地跳到厲狩的背上,像只無尾熊似的雙手雙腳緊緊纏繞在厲狩身上。「我就和你呆在一起!」

  「別鬧,小小,你忘了《女誡》了嗎?」厲狩皺起眉,厲聲對小小說道。

  「敬順之道婦之大禮也~」小小嘟著嘴,瞪大眼睛盯著厲狩,「我就不守女誡了,怎麼著?」

  「你……」厲狩略側頭看到小小的眼神,聲音一下子放柔,將要說的話全都吞到肚子裡。小小的眼神與他看小小的眼神一樣,他想小小對他應該有著和他對小小同樣的感覺,只是不知小小為何不說,是和他一樣不明白那究竟是怎樣的情誼嗎?但他明白與其讓小小這樣擔心,不如讓她跟著他。

  「好吧,你跟著我。」

  一句話說完,小小眉開眼笑。

  讓旁邊的雲行不由感慨,女人真是善變。

  「小狩,你一個人……」畢竟是自己的徒弟,雲行擔憂的看著厲狩,小小被他自動忽略了。

  「沒事,師父。」厲狩搖頭,「我知道分寸,而且,我的武功也不弱。」

  雲行思考一陣,點點頭,瞥了一眼有些氣喘的奕莎,畢竟奕莎已經四十多了,體力上總是跟不上的。而他也需要照顧自己的未婚妻。無論嘴上怎樣反對和奕莎成親,但心地總是有那麼幾分期盼吧!不然的話,以他雲行的輕功,要將那一紙婚約偷出來還不容易?

  在達成共識之後,厲狩和雲行立刻分開兩個方向離開,而那群人的目標顯然是厲狩,在兩人分別向兩個方向離開的時候,對方僅僅分出幾個人來追擊雲行,剩下的人全都奔著厲狩而去。

  驀然,厲狩停下腳步,小小抬起頭,疑惑的望著厲狩。

  「怕嗎?小小。」厲狩輕聲的問著小小。

  「你胡說什麼!」小小不服氣的掐著腰,標準的茶壺形,「我可是你厲狩的頭號大弟子誒!怎麼會怕?」

  有你在我身邊,我怎麼會怕?

  小小默默地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厲狩表情奇怪的看著小小,如果把頭號大弟子換成妻子或是娘子之類的,他會更高興。「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把眼睛閉起來吧!」

  接下來的場面太血腥實在不適合小小來看。

  聽話的,小小將眼睛閉了起來,抓著厲狩的手也悄然鬆開,她知道厲狩需要足夠的空間來施展他的武功。

  而她那種二流的功夫,還是不要添亂的好。

  僅僅幾秒,周圍一圈黑衣人就已經將厲狩和小小包圍。厲狩淡然的環視了一圈四周,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不是挑釁,卻比挑釁更有震撼力。

  厲狩微微低頭,看著手中的血妖劍劍匣,裡面的血妖劍似乎在渴望著鮮紅髮燙的血液,透過層層的束縛叫囂著釋放自己的能量,召喚或是引誘般的抖動著。

  那是頂級的劍和頂級劍客間的共鳴。

  厲狩微微皺眉,但並沒有取出血妖劍,別人的東西還是不要動的為好。

  可是他的手裡並沒有劍,自從那次他和小小摔下懸崖將他第二柄劍弄斷後,他就再也沒有錢去重新打造一柄劍了。

  一個大俠窮到他這種地步還真是罕見。

  突然,對方一言不發的開始行動,詭秘的路線,還有令人驚訝的速度,但對方並沒有急著攻擊,而是在不停的運動,像是在尋找厲狩的弱點,又像是……

  結出了某種奇特的陣法。

  寥寥幾人竟然將厲狩全部可以行動的路線全部封死,只要厲狩稍稍一動就會從各個角度遭受攻擊,而在他身後的小小必定會受到傷害!

  閉著眼睛的小小緊張吞嚥著唾液,卻堅強的不給厲狩添麻煩。

  驀然,一陣急速的破空聲傳來一道銀光匹練般的向小小衝去!

  就和……

  就和他們在森林裡遇襲的那次一模一樣!

  毫不猶豫的厲狩一道掌風扇飛了,那個飛鏢,各個方向的飛鏢卻接踵而至,早有防備的厲狩立刻向飛鏢扇出幾掌,改變了飛鏢的路線,寥寥幾個漏網之魚,也全被厲狩用血妖劍的劍匣擋了下來,而那幾道飛鏢卻恰好將那包裹著血妖劍劍匣的紅布絞碎!

  木質的劍匣從紅布裡透出,沉香木做成的劍匣隱隱發出一股醉人心弦的味道,劍匣上斑斑駁駁的幾道劃痕記錄著這把傳奇的邪劍經歷的諸多爭奪。奇怪的是,那上面的劃痕無論再長都只是淺淺的一道,就連剛才那柄足以奪命的飛鏢都只是僅僅將紅布絞碎,劍匣上連一點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古老的劍匣紋絡清晰,沒有任何花紋卻給人一種古樸大氣的震撼。

  劍匣引起了黑衣人短暫的停頓,但不到一秒,這種時候只要稍微一停就是死期。

  黑衣人構成的陣法中一人突然從中殺出,目標竟不是厲狩,而是……

  小小!

  厲狩心中一緊,無論如何,不可以讓小小受到一點傷害!

  頓時,血妖劍像找到了期盼已久的主人一般,熱切的呼喚著厲狩,僅僅是一種感覺,但厲狩卻可以感受的清晰,那竟然是一種血脈相連的親切。

  下一刻,沉香木劍匣掉落在地,劍匣的蓋子已經被打開,雪白的光芒甚至刺傷了黑衣人的眼睛,黑衣人又產生了一刻停頓,但這一次厲狩早有準備,就在此時,厲狩一下子施展無月步,劍芒一閃直取一個黑衣人的性命。

  黑衣人的腦袋轱轆轆的滾到了一邊,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下一個黑衣人已經沒了性命,鮮血汩汩的流淌了一地,黑衣人組成的陣型瞬間空出兩個位置,陣型頓時散亂。

  而厲狩面無表情的有些陰森恐怖,看著已經死去的黑衣人,手中原本如雪的長劍早已變成了血一般的鮮紅。

  血妖劍——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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