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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不問蒼生問鬼神】無上仙國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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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7 19:16:41 |只看該作者
第759章 隱患已除

    龍脈靈根深處,一片渾蒙的天地之中。

    蒼煌天尊的殘魂化作一團詭秘的身影,靜靜地懸浮在一個隱秘的洞窟之中。

    這里是龍脈元氣充斥空間,所形成的洞天福地,便如一座深潭,裝滿了流溢其中的元氣,其中一些神明通靈的精炁,便像是一條條的遊魚,自由地遨遊。

    蒼煌天尊在這里,已經靜靜潛伏半年之久了。

    自從上一次,他遭遇燮尊鎮壓,僥幸逃出一縷神魂開始,便一直躲藏在這里不敢露面,因為以仙門巨擘們的神通,只要他一露面,便隨時都有可能通過冥冥的氣機感應到方位,然後追殺過來,到那時候,上天入地盡皆無門。

    一露面,就是死!

    在這樣的境況之下,蒼煌天尊根本無法另作他想,只能是老老實實地潛伏,等待時機而動。

    “汩汩……”

    在這龍脈四周,尚有不少的精純元氣氤氳,蒼煌天尊百無聊賴地吞噬了幾團精炁,正在慢慢消化吸收,突然,一陣異樣的氣機進入了這個隱秘之極的天地中。

    蒼煌天尊非常警覺,立刻便停止了一切生氣,默然不動。

    在他使出這一門隱匿秘法的時候,神念遁去,仿佛整個身影都化作了這片天地中的枯木和頑石,竟然是毫無破綻。

    “是我……”

    但就在這時,進入這里的氣機,卻發出了一波隱秘的意念。

    “你來了……外面的情況如何?”蒼煌天尊心中一喜。因為他認出,這縷意念並不是別人,而是和他一起的黎尊。

    當日他們同時被仙門的巨擘所鎮壓,但卻並沒有完全死去。而是殘存了一絲殘魂下來。

    既是同伴,自然也沒有必要過於緊張,蒼煌天尊很快便探出頭,罡氣凝煉而成的龐大黑影緩緩探出,出現在這股氣機面前。

    隱秘的意念降臨之後,一道淡淡的神魂投影出現在眼前,果然是大難之後,僥幸不死的黎尊。

    此時的黎尊。已經不再像過去一般元氣充盈了,數具化身慘遭封印的他,比之修真界中一些誤入歧途的孤魂野鬼也好不了多少,不過。若是要攀比淒慘的話,還是遠遠比不上眼前的蒼煌天尊。

    在上次遭遇寶塔封印的一戰之中,蒼煌天尊險些便被徹底殺死,連一縷神念都不留下。

    雖然道境修士幾乎不死不滅,只要陽神念頭不盡。便可以源源不斷地保持化身,寄托自身的神念,但是一旦遭遇重創,殘存的神魂也將受到極大的損傷。變得猶如孤魂野鬼一般,有些神魂弱小的。甚至要直接被天地熔爐所同化,變成渾渾噩噩的鬼神。

    他此時的狀況。介於生與死之間,神魂和**,更是混沌莫名,全憑一口精炁而存在,整個生命的形式,也與一般修士截然不同,甚至於,連真形都沒有顯化,便以一團龐大的黑影出現在黎尊面前。

    這樣的狀況,不要說是施展神通,甚至連繼續修煉都做不到,簡直便是茍延殘喘,與已經死了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黎尊知道他的狀況,也沒有讓他以意念照射出虛影與自己說話,而是面露憂慮之色,擔憂地說道:“不是太好,乾元他們仍然還在四處搜捕我們,幾次我躲藏在域外天界,都差點被他們察覺。”

    “還在搜捕?”蒼煌天尊聽到,不由有些失望,“真是步步緊逼啊。”

    黎尊道:“你們早便應該知道,仙門不會給反叛之人任何機會。”

    “這倒也是,仙門坐擁仙山,擁有近乎無窮無盡的財富和諸天可用的人才,便是派遣少量精銳輪番搜捕,也可以一直持續到現在。”蒼煌天尊聽到黎尊提起當時之事,不禁嘆了一聲,“哎,只怪我們,失去了先機,若不是當初沒有能夠保住盤尊轉世,也斷不至於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事情已經發生,後悔亦是無益……你現在情況怎樣,恢複得如何了?”黎尊帶著一絲關切,問道。

    “我不要緊,經過這一段時日的休養,我已經積攢了不少的精炁,應該足以再次祭煉一具道境化身,擁有再戰之力了。”

    蒼煌天尊身影一陣扭曲,說道。

    黎尊聽到,不禁也流露出喜色,但隨即卻道:“上次你說到,你和那個呂家的小輩達成交易,以我們的秘密換取他不去向仙門告發?此子可還老實?用不用我們……在外鏟除掉他!”

    “沒有必要!”聽到黎尊提起呂陽,蒼煌天尊不由得滿是冷峻之意,隨即含笑言道,“此子只不過是仗著有幾分小聰明,妄圖左右逢源而已,這樣的人,無利不起早,斷然是不會無緣無故告發我們的,如今大半年都已經過去,仙門還沒有發現我們藏身於此,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在蒼煌天尊看來,若是呂陽要向仙門告發自己,早在半年之前便可以這麼做了,但是他在這里提心吊膽地過了大半年,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這正說明,呂陽並沒有打算對付他。

    “說得倒也是。”黎尊不禁同意地點了點頭,“不過,也萬不能大意。”

    “我當然知道,此子居心叵測。”蒼煌天尊說道,“等我出關而去,必定要讓他後悔,不過現在便不必節外生枝了,畢竟他有捕獲葉天的功勛在身,受到仙門的關註,也肯定要遠遠多於普通的長老,若是因為對付他而暴露了我們,反而不美。”

    黎尊不由得微微點頭。

    對於呂陽,他是既重視,又不重視,介於模棱兩可之間。

    之所以說重視,是因為呂陽畢竟是仙門新近崛起的先天後輩。在先天修士這一個層面,諸天之中,已經很少再能找到向他這樣得力的高手,又是身世清白。能夠得到仙門的信任,把緝捕盤尊轉世這般重要的使命都交給他。

    而說不重視,又是因為呂陽畢竟只是一名先天修士,在如何能幹,強悍,也不可能對他們這般的道境修士造成威脅。

    “盤尊轉世被他所擒,只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你千萬不要計較太甚。當務之急,還是在於查探清楚我們當初究竟是為誰所害,為什麼燮尊能夠發現我們的行蹤。”黎尊說道,“以我之見。當時必定是聖教里有人出賣了我們,要不然的話,燮尊一直閉關清修,斷不可能剛好出現在那里。”

    “你說得沒錯,有如此手段的人。很有可能是個強敵,一定要小心防備。”

    蒼煌天尊和黎尊,直到此時,都還不知道是呂陽憑借不滅雷印發現了他們。甚至蒼煌天尊已經見識過不滅雷印,都沒有表現出十足的註意。

    就像是龐大的巨人註定要忽視腳邊爬行的螞蟻一般。呂陽的所謂雖然令他們有所忌憚,但也遠遠沒有達到當成生死大敵來防備的程度。此刻,兩人心中想到的更多,還是如何對付仙門的緝捕。

    在這同時,他們也在暗中猜測,當初究竟是仙門的哪一位巨擘,發現了他們露出的破綻。

    兩人根本沒有想到,就是那個被他們忽略輕視的呂陽抓住了機會,將他們堵截。

    就在這時,龍脈空間的深處,又有數縷氣機突然出現。

    這些都是與蒼煌天尊和黎尊一般,同為盤尊舊屬的修士,他們在仙門之中各有身份,但在此刻,竟都是以神魂投影在此出現。

    蒼煌天尊和黎尊,對這些修士的出現,似乎也沒有感到意外,依舊是避開一陣,小心翼翼地探查一番,發現沒有任何異常之後,又重新現出身來。

    “各位,你們都來了……”

    “蒼煌道友,黎道友。”

    這些出現的修士,對兩人打了一聲招呼。

    黎尊道:“各位道友安好,你們能來此處,真是太好了。”

    “兩位,我們前來,是想看看,蒼煌道友究竟恢複到了何等程度,你們也該知道,在這里停留多一天,我們便多一分暴露的危險。”

    數名修士中的一人,沈聲說道。

    雖然他的話多少有些不合時宜,但是蒼煌天尊和黎尊聽到,也無法反駁。

    他們之所以能夠在這里相聚,還是托了這些仙門巨擘的福,若非如此,仙門重地又豈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躲藏的地方?

    “你們放心,不出三月,我必定可以恢複法相,幻化分身。”

    蒼煌天尊沈吟一陣,說道。

    “那好,希望你能快一點。”那人點了點頭,說道,“到時候,我們送你們離開仙山。”

    黎尊道:“你們留在仙門策應,最近可有什麼值得註意的情況?”

    與他和蒼煌天尊所交談的一般,還是詢問仙門的動靜,以他們現在的處境,最需要的,也就是了解仙門的近況,如若不然,什麼時候大禍臨頭了都不知道。

    “暫時還沒有,你們大可以放心。”那人說道。

    隨即便將仙門近來所發生的一些事件告訴了他們,果然是風平浪靜。

    “原來如此,看來仙門暫時還不會有什麼大的變故。”得知仙門最近平靜,蒼煌天尊和黎尊也不禁感到滿意,對他們而言,最需要的便是一個安穩的環境,其他倒在其次。

    但就在這時,龍脈空間之內,突然有一陣陣的轟鳴傳了進來。

    “怎麼又來探查了?”

    蒼煌天尊這些日子躲藏在此處,對這些探查的氣息也非常熟悉,不僅身影扭曲,說道。

    又是十幾道光柱投了下來,陣陣帶著一絲熾熱的神識念頭,仿佛陽光普照。

    蒼煌天尊和黎尊,以及後來出現的所有修士,都是毫不猶豫,刻意躲藏起來。

    無論是被仙門通緝的他們,還是那些後來出現的修士,都沒有出現在這處地方的理由,一旦被發現。都會引起仙門的警覺,所以此刻,無論如何都是不適宜出現的。

    依照蒼煌天尊的猜測,這又是一次例常的巡視。不出數息便會離去,但讓眾人感覺有些奇怪的是,這些神識念頭猶如光柱一般投射下來之後,卻沒有移開,而是仿佛在搜尋什麼一般,仔細地巡弋起來。

    這是與以往截然不同的表現,如果換作以前,並沒有超過三息時間。這些神識念頭,便都已經離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還不離開?”

    察覺到這個變化,蒼煌天尊不由微怔。

    黎尊等人也發覺不妙:“不好。會不會是仙門發現了我們?”

    “不要急,再等一陣,有的時候,他們也會停留久一些。”蒼煌天尊沈著地說道。

    雖然這些探查的神識並沒有著急離開,但這半年以來。蒼煌天尊偶爾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因此,很是沈得住氣。

    然而這一次,事情的發展似乎遠遠偏離了蒼煌天尊的預計。足足百息時間過去,這些神識還是沒有離開。

    氣氛頓時便變得緊張起來。

    即便眾人對自己的隱匿本領很有自信。在這時候,也不得不懷疑。自己或者其他人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或許仙門正是收到了什麼風聲,才會突然有如此的舉動。

    又過了一會兒,那些突如其來的神識仍然沒有離開,不但如此,還漸漸逼近到了眾人躲藏的這一方地界。

    一名盤尊舊屬震驚道:“要過來了!”

    “轟!”

    隨著一道神光劈在眾人躲藏的地方,終於再也沒有任何僥幸,眾人紛紛從藏身之處逃了出來,各自飛向四方。

    “哈哈哈哈,果然有一群宵小之輩藏在這里!”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你們還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太天真了!”

    另一個聲音響起。

    剛才那些神識的主人,紛紛將註意投了過來,卻是在瞬息之間,便各自緊緊咬定了一個,然後,無窮的神光帶著強橫的法力湧了進來。

    一尊又一尊化身,在眾人面前出現。

    這些人,毫無疑問便是忠於道祖的那群人,與忠於盤尊之人對立的仙門巨擘。

    “怎麼會走漏消息?”

    “他們是怎麼找來的?”

    蒼煌天尊等人的面色,頓時變得煞白。

    到了這時,他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些仙門的巨擘,分明是早有準備。

    “不要再說了,速速離開此地!”

    當下各人也顧不上其他人,紛紛逃離這處龍脈元氣氤氳的空間。

    在這種地方,與這些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的仙門掌權之人硬拼,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勝算的,即便是最為狂妄自大的修士都知道,以他們的實力,生起任何一絲反抗的念頭,都只不過是以卵擊石。

    卻見這時,數十道神念投射的仙門巨擘陣營之中,一束金光轟然降下,仿佛貫穿天地的利劍,一下便攔到了四散逃開的諸人面前數道神念投影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如青煙消散,不但如此,這些貫穿天地的光影還折射到了虛空之中,通向茫茫的未知時空。

    “好狠的心,不但摧毀了他們的化身,還要虛空穿梭,追溯到源頭的本尊去!”

    其他眾人盡皆膽寒。

    對於道境修士而言,一具化身雖然需要花費時間精力凝煉,但終究不是本尊,即便被擊毀,也不會損傷元氣,然而,一旦本尊被封印甚至抹殺,殘存的神魂便如無根之水,後果自然可想而知。

    更加嚴重的後果便是,這些仙門巨擘的真實身份被拆穿,立刻便將被仙門鎮壓,連其他潛伏著的同伴也無法展開救援。

    這些突然殺出的仙門巨擘,卻沒有蒼煌天尊等人的悲憤與驚懼,毫不留情地沖入人群之中,

    一道道秘法施展,多道來歷不明的神魂投影,頓時便都被紛紛封印,蒼煌天尊見事情已經無可挽回,連忙舍了其他人,獨自一人往外逃去。

    但就在這時,又是與上次一般,一口巨大的紫金葫蘆當空飛來,黑洞洞的葫蘆口仿佛無邊的黑洞,帶著一股莫名的吸力,把他的這一道殘魂整個吸了進去。

    “明尊法力無邊,一出手,即便擒拿住了這些叛逆,真是可喜可賀!”

    “哈哈哈哈,這都還是蕭尊有個好徒弟啊,如若不是他及時通報消息,如何能夠發現這些膽大妄為的家夥?”

    光芒閃過,一名手指蒲扇,單手托著紫金葫蘆的矮胖修士,哈哈大笑道。

    轉眼之後,這些修士身影淡去,又都消失在原地。

    剛剛還在這里密謀議事的仙門叛逆,頓時便都被一網打盡。

    又過了不久,一直在山下等候消息的呂陽,終於也接到了乾元道人的通知,說是已經順利將蒼煌天尊和其同黨擒獲,而蒼煌天尊,更是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便被封印了,期間並沒有發生呂陽擔心的節外生枝。

    “簡直好極,蒼煌天尊直到被封印,恐怕都還沒有想到,會是我在暗中推動!”

    說起來,這些巨擘修行上可謂是天才,一時無兩的人物,但若論暗中爭鬥,常年閉關苦修,參悟天道的他們,便未必是普通修士的對手了,甚至於,常常因為過於相信自己心血來潮的感應,一旦走入窮途末路,被蒙蔽了天機,便兩眼摸黑,再也不複高明。

    上一次,呂陽暗算了蒼煌天尊和黎尊一回,他們並沒有發現,而這一次,又再重施故伎,還是沒有發現,也當真是冤枉到了極點。

    “隱患已除,接下來,終於再無後顧之憂了!我現在也終於可以放心地等待青陽峰發展壯大,然後迎接度劫。”

    呂陽心中,一片念頭通暢。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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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7 19:17:14 |只看該作者
第760章 仙門氣運

    因為呂陽密奏有功,乾元道人和一眾仙門巨擘,順利地一舉鏟除了潛伏在龍脈深處的蒼煌天尊等人,至於其及諸同黨如何能夠通過重重嚴關,仙門之中,又有多少人是內應,圖謀不軌,便不是他關心之事了。

    乾元道人以及呂家老祖似乎都陷入了繁瑣艱辛的追查與審訊,仙門之中,一時間也暫沒有了能夠宣調呂陽之人,呂陽倒是樂得無事,以一縷神念監察青陽峰及大啟的發展情況的同時,也終於有了分神悟道的精力。

    而在此時,他偷偷照見虛空,在自己的煉天鼎中凝練出一道龍脈靈泉的投影,也終於有了長足的進展。

    仿佛是水窪一般的靈泉,不斷湧出元氣,呂陽驚喜地發現,自己竟然還是能夠從中汲取到一絲元氣,這就好比是人在屋中,雖然不能觸摸到明月,但卻可以鑿壁偷光,獲得明亮的月光。

    “我憑借不滅雷印的感應,在龍脈主根留下了一道隱秘的意念,竟然可以汲取到靈氣?”

    “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不過,終究也是一個不錯的收獲,正好可以用來祭煉法力,彌補損耗。”

    “更妙的是,正好有一眾人等為我背黑鍋,即便被仙門發現,也難以追溯到源頭。”

    呂陽此時盜取仙門的龍脈靈氣非常隱秘,也沒有太多被發現的隱患,因此,很是放心。

    又費了一段時日。在仙門之中補足元氣與法力。呂陽便離開了紫霄山,借口前往查探收成與尋覓閉關修煉的地方,來到了獄界。

    “呂陽,好久不見。”

    前來挪移法陣迎接呂陽的,是七世祖嗣下的呂曉風,他與呂陽也是舊識,再次見面,不禁滿面春風。

    “曉風,別來無恙?”呂陽也不禁流露出一絲笑意。

    “無恙無恙,就是在這獄界。待得都快發黴了。”呂曉風很是高興地走了上前,上下打量呂陽一番,驚嘆道,“聽說你已經成為圓滿大成修士。還被仙門重用,任命為蕩魔堂堂主,仙門長老?”

    “哪里的話,你自己不也一樣,很快便要執掌一方,手握重權?”呂陽道。

    這呂曉風,倒是故作矯情,明明出身不凡,將來的際遇,也早已經被安排好。還故作羨慕的樣子。

    呂曉風不禁哈哈大笑,道:“這倒也是,無論如何,一個仙門長老的位置,肯定是跑不了的,只不過,我還要在這里慢慢熬資歷,你卻都已經功成名就了,這一番際遇,真真是羨煞旁人。走,我們回東城去,一醉方休。”

    大泈一脈的呂牙,呂空谷,呂逸。呂道之,呂闔等人也在旁邊。有些敬畏艷羨地看著兩人談笑風生,然後簇擁著他們,回到了獄界的東界門城。

    此時的東界門城,早已經不是過去一般荒蕪破敗的新建城池,呂家和白家等各大勢力,都在此地投入了不少的人力物力,穩當地經營起來。

    呂陽便和呂曉風等人一起飲宴,席間,呂陽主動對呂曉風等人道:“我這次前來獄界,是聽說六年一度的圍獵又要開始了,正巧我為晉升道境,需要各種煉制法器或者直接可用的天材地寶,所以,打算前來看看。”

    實際上,他來此地的目的,是為再探雷獄仙城,試圖尋找晉升道境的機緣,不過,這一番說辭也有幾分真實在里面,因為獄界多有神雷降下,或許會產出什麼能夠抵禦雷劫的天材地寶也說不定。

    呂陽的動機,向來都是尋求一舉數得,也沒有特定限制在某一處。

    “你都在為晉升道境而準備了。”呂曉風等人聽到,不由表示理解。

    晉升道境,乃是先天修士最為重要的大事,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呂陽為了尋找晉升的機緣以及天材地寶而來,也說得過去。

    “世祖最近在閉關,並不方便接見你,不過,我也可以給你安排靈材的交易,你需要什麼,盡管放出話來,讓人幫你找便是了,不必驚動世祖。”呂曉風得知了呂陽前來的目的後,對他說道。

    “那便多謝你了。”呂陽說道。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而且,圍獵的收成本就有你的一份,也不是對其他人巧取豪奪,相信各家得知此事,都會給你幾分面子,我要做的事情,也將非常簡單。”呂曉風說道。

    呂牙也趁機道:“呂陽師兄你放心,這件事情,就包在我們幾個身上。”

    此後,呂曉風便去為呂陽安排收羅寶材之事,而呂陽,則是回到自己在東界門城的府邸住了下來。

    他在東西兩座界門城都各有一座府邸,有些時日沒有去管,但府中一應奴僕,物件,都仍舊非常齊全。

    這自然也是七世祖和呂曉風順手照顧的結果,以呂陽如今水漲船高的行情,贏得他的友誼,也是對大泈一脈極有好處的事情。

    ***

     “轟!”

    一聲巨響,震動了四方天地。

    茫茫的灰蒙空間之中,元氣激蕩,仿佛有萬千波濤在咆哮。

    一條又一條半透明的精純靈氣凝煉而成的元氣飛龍,從怒海之中竄躍起來,四散驚逃。

    明顯可以看到,在這些半透明的精純飛龍身上,沾染著與四周環境截然不同的淡紫顏色,仿佛生了病的病魚一般,鱗片潰爛,皮開肉綻。

    這些紫斑,比當初蒼煌天尊偷偷藏在此處,造就的空洞和濁氣更為嚴重!

    又過了一會兒,其中一條沾染紫色較多的飛龍,慢慢僵了下來,激烈的元氣在其體內對沖,仿佛水火不容。突然。轟的一聲劇烈炸開。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人影照映在這片灰蒙的天地中,蒼穹間仿佛突然裂開一個大洞,無限的金光宛如日輪懸掛在腦後,層層光圈擴開。

    這人影出現之後,驚疑地環視了一周,發現剛剛這才飛龍炸開的地方,原本灰蒙的天地竟然開始彌漫出淡紫的顏色,仿佛血漿一般,身高數萬丈的身軀。竟是忍不住微微驚顫。

    “出事了!”

    在這人影旁邊,很快又有另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現,他的臉龐很朦朧,且又被宛如日輪的金光照映著。看不清真實的形跡,但卻依然可以感受到,帶著無比的震驚。

    “這下要糟了,明明已經抓住盤尊舊屬,但鎮山的靈海,還是出了問題,難道還有其他什麼人在偷盜仙門氣運?”

    “不僅如此,還有異種的元氣從中流溢出來,侵蝕仙門根基,這是大兇之兆啊。此事非同小可,速速回去稟報!”

    看著滿天亂舞,仿佛驚濤駭浪一般的元氣之海,兩個巨人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震驚,全然沒有仙門巨擘的沈靜與穩重。

    ……

    不久之後,關於仙門靈海出事的奏報,便送到了乾元道人書房里的玉案中,乾元道人獨自一人匆匆趕回,翻開奏報看了幾眼,滿臉盡是驚異之色。隨即,變成了一絲道不清的急惱。

    “諸天逆教……簡直可惡!”

    但很快,乾元道人又鎮定下來,他恢複了平靜,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書房外間,而是在跨過門檻之後。便仿佛穿梭虛空,來到了紫霄仙城之中的另一處地方。

    這是一座仿佛祠堂般的小殿,高高的禦座之上,供奉著三具枯槁如幹屍的肉身,三束金光仿佛從穹頂照射下來的陽光,照在三具“幹屍”的頭頂上,顯露出安詳平和的威嚴之相。

    一陣和曦的暖風輕撫而過,這三具“幹屍”一般的肉身,忽然多出了一股生人般的氣息來。

    “乾元,你來此地,有何要事?”

    飄渺的聲音從禦座上傳了過來。

    乾元道人微微躬身,言道:“稟師尊,這是我剛剛收到的奏報,靈海監察使有言,仙門氣運的滲漏仍然還在繼續。”

    那“幹屍”聞言,輕輕震了一下,似乎對此言顯得極為吃驚。

    又沈默了一陣,照射在頭頂的金光,忽地變得強烈起來,耀眼的金光仿佛給整具肉身都刷上了一重堂皇的金粉,有如神像。

    一個淡淡的紫袍道人身影,手執拂塵,在半空出現。

    “上次你不是已經將盤尊黨羽行蹤揭穿?我等分出化身,前去將那些叛逆捕獲,也應該已經解決了那個隱患,怎會還存在?”

    聽到這道人略帶責怪說出的這一番話,乾元道人不由得暗自苦笑,卻不敢流露出絲毫不敬的神色。只是辯解道:“叛黨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狡猾,必定是有一明一暗兩支人馬。”

    “務必盡快抓住他們,否則的話,後患無窮。”紫袍道人神色稍緩,卻是交給了乾元道人一個棘手的使命。

    縱然是以乾元道人掌教之尊,也頗有幾分無可奈何,只好說道:“弟子明白了,一定盡快……”

    離開這個廟堂一般的地方,乾元道人的神色卻是嚴峻起來,自接到奏報起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仙門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去,將何長老,肖長老,任長老……請來,便說本座有重要之事與他們商議。”

    乾元道人回到了自己的仙宮府邸,即刻便召來侍從,囑咐了一番。

    侍從當即領命而去。

    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乾元道人指定的數名仙門長老陸續趕來。

    “見過至尊,敢問至尊深夜召喚我等前來,有何要事?”

    眾人都有些不解,在座的都是位高權重的仙門長老,執掌不同的堂口,平常要讓他們聚到一起,也非是大事不可。

    乾元道人肅然道:“各位,有一個不幸的消息,前日我們已將盤尊黨羽抓獲,但是龍脈靈海的元氣,仍然還在泄漏。”

    “還在漏?”

    聽到乾元道人的話。眾人不由微怔。隨即,卻是油然十足的驚訝。

    “這……怎麼會?”

    “我們明明已經將隱患消除……”

    乾元道人見他們的反應,嘆道:“我最初接到奏報,也是不信,不過,此番必定不會有錯。”

    聽到乾元道人再次確認,眾人這才收起驚訝的神色,轉變為震驚疑惑。

    “當真如此,那可真是太不妙了。”

    “是啊。”

    乾元道人也肅然道:“想必各位也都知道,龍脈對我仙門生死存亡的重要。更有支撐護山大陣,統禦一方世界元氣之用。

    其實,不要說這一點泄漏,便是如江海奔騰。也難以撼動仙門分毫,但真正的威脅在於,那群人竟然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盜取其元氣,那便也有機會接觸到仙門的核心,甚至從源頭上斬斷龍脈,或者破壞山門,這一點,還望各位長老明鑒。”

    “至尊,我們也清楚。”眾長老連連點頭。

    沒有任何人覺得乾元道人是在小題大做。

    這正好比像兩人對敵,一方有機會扼住對手咽喉。雖然只是輕輕掃過,並沒有用力,但也足以使人毛骨悚然了,這等威脅的程度,實際上是與用強弓勁弩指著相差無幾的。

    “那該從何處著手查起?上一次抓住蒼煌天尊等人,所有線索便都已經斷了。”

    “那群叛逆,為防我們從其神識之中搜魂,一被封印,即刻便斬斷記憶,把所有都忘卻。若非如此,追查起來便簡單多了。”

    “不錯,這也是一大棘手之處。”

    眾長老商議著,盡皆感到一籌莫展。

    不過在這時候,也有一名長老突然想到。上次似乎是呂陽奉命追查,發現了幾名盤尊黨羽。於是問道:“至尊,再次啟用雲澤呂家之呂陽如何?此子頗具才幹,或許能查出什麼線索。”

    乾元道人言道:“我也有此打算。此子難得身世清白,也不可能和那些盤尊黨羽有聯絡,正是個合適的人選。”

    毫無疑問,此時在乾元道人和一眾仙門長老心中,呂陽便是一個最好的人選。

    他接連立功,不僅抓獲了盤尊轉世的靈童葉天,還破獲蒼煌天尊等人藏身之所,與諸天逆教結下有天大仇怨,無論是履歷,才幹,都非常合適。

    但念及接下來將要對付的,大多都是連仙門巨擘也難以的人物,眾人又不由得有些躊躇。

    “上一次時,他已經將線索指向靈海,但卻沒有更進一步的發現,這次恐怕也不能指望他再次立功。”

    “這個倒無妨,我們可以召集多人一起查探,反正可用之人,也不僅僅只有他一個。”

    乾元道人說道。

    幾名仙門的大人物商議了一陣,便決定向諸天各處洞天的世家發出法旨,嚴密監察各處異常修士動向,與此同時,在仙門內部戒備不減,誓要將潛伏的盤尊黨羽找出來。

    ***

     遠在獄界的呂陽,不出半月,也收到了來自仙門的法旨,更有仙門大能以托夢之法找到他,告之事情的詳細經過。

    “有人盜取仙門氣運?”

    呂陽聽到,卻是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他向傳訊的仙門巨擘確認了一番,然後不動聲色地恭送神念離開,又看了看送來的法旨內容。

    “怎麼會這樣?這般的情形,怎麼看起來都像是我自己惹出的事端?”

    縱然盤尊余黨再猖獗,也不可能在連接出事之後,還死不悔改地挑釁仙門,除非,他們完全不知道仙門的龐大底蘊,想著被連根拔起。

    按照正常的反應,剩余盤尊舊屬,此刻必定是猶如驚弓之鳥,一絲動靜都要謹慎萬分地對待,斷不可能再將註意投在龍脈這等仙門核心之處。

    而此刻,有可能勾通龍脈反應的,便是自己照見虛空,在煉天鼎中凝煉出的一窪靈泉。

    呂陽這時候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理會它了,不由得又將神識探入了鼎底,結果卻愕然發現,煉天鼎中,不知何時竟變作了一片不知其寬廣幾許的紫蒙空間,漫天的紫氣彌漫,下方是一片靜謐的水潭,如淵似海。

    潭底的深處,仿佛有一股源源不斷地湧出活水的泉眼,當呂陽的神識探到底部,立刻便察覺到,龐大之極的元氣撲面而來。

    他已經難以分清,這些靈氣究竟是靈氣,還是靈液。

    而在此時,更有一些遠超預料之外的東西出現,那是數十條巴掌大小,遊魚一般,精炁形成的精怪,輕靈地擺動著身軀,躍動在這一片水潭之中。

    依稀可以在這些精炁團中,發現千奇百怪的形體和面龐,有的馬身人面,虎文鳥翼,有的羊身四角,渾身灰褐,有的馬身鳥翼,人面蛇尾,有的魚身蛇尾……

    呂陽祭煉煉天鼎已久,所以,不像剛剛得到的法寶那般難以控制,更因人寶合一之故,幾乎將它與自身神魂凝煉一體,心念一動之間,鼎中元氣激湧,靜謐的水潭,立刻變得如同沸騰,劇烈的翻騰起來。

    更多面目模糊的精炁團,從紫液潭中翻騰出來,仿佛翻滾在濃湯之中的底料。

    不過這些精怪亦非凡物,受驚之後,竟是各自施展神通,或躲藏在底,或驚散逃開,甚至有的直接飛起,向著茫茫的鼎中空間逃去,一路上,被它們帶起的紫液,亦是飛快蒸騰,化作更多的紫氣彌漫在天地之中。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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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章 收羅寶材

    呂陽呆了好一陣,這才回過神。

    這些散落在鼎中的精怪,可不就是之前煉天鼎外雕刻的紋路嗎?

    元氣通靈,與山精鬼怪無異,因為煉天鼎中蘊含著這些天地的靈蘊,顯化成為它們的外形也不足為奇,不過,呂陽真正疑惑的是,為什麼會產生這般的變化。

    肯定是與仙門的龍脈有關,無意之中的一個小小舉動,竟然引發了如此的後果。

    天地為鑒,他從最開始,可只是想占一點小便宜而已。

    看著在煉天鼎中出現的這些異常現象,更想到這明顯與仙門龍脈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奇異精炁,呂陽不禁深深的蹙起了眉頭。

    他從一開始,的確沒有圖謀仙門什麼,從龍脈主根處照見虛空,以隱秘的手段溝通靈氣,以一種類似“鑿壁偷光”的法門,將龍脈深處的靈氣汲取出來,也只是為了彌補一下煉天鼎中的元氣,占一占仙門的小便宜。

    但演變到這一步,湧入煉天鼎中的靈氣,竟然化作種種精怪,呂陽立時便發現,事情好像有些出乎意料了。

    這些湧入煉天鼎中,又被煉天鼎煉化的靈氣,肯定不是尋常普通之物,而是一種自己過去前所未見,珍貴異常的寶物。

    更加要命的是,這些靈氣,還在源源不斷地從仙門蓄養龍脈的地方湧過來,不斷地滋潤著煉天鼎內部的空間。並且在內里增加精炁。孕育生靈。

    這些界於靈物與普通元氣之間的精怪,便是最好的證明,以前的煉天鼎,神異則神異矣,也能夠將富含靈氣的寶物煉化成為原始元氣,但卻從來沒有這般的變化。

    “都道雷霆演化生機,孕育萬物,乃是諸天造化之始,難不成,與我修煉的都天玄雷禦法也有聯系?還有這仙門的龍脈靈氣。未免太神奇,以前煉化其他種類的氣息,並不會產生這種變化。”

    呂陽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定。

    他也知道。盜取仙門寶物,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此前更有仙門將羽化靈池看得極重,原因便是進入靈池之中汲取靈氣的人,可以有機會脫胎換骨,成就圓滿,那個靈池之中的靈液,肯定也是萬千靈氣之中淬煉出來,十足的精華。

    自己從龍脈的主根深處汲取這種明顯極為珍貴的靈氣,相當於挖仙門的根基!

    “若是被發現的話。只怕連我也要惹火上身啊。”

    不過剛剛想到放棄,呂陽又不禁將這個念頭狠狠掐滅。

    放棄?

    憑什麼放棄?

    自己又不是仙門的忠臣,更不是死心塌地的走狗,有機會得到這好處,難道還要拱手讓人不成?

    雖然圖謀仙門之物,相當於玩火**,但自己此時也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毫無自由的弱小奴僕,而是開始有了基業的一方諸侯,更有圓滿大成,幾近道境的修為作底氣。或許哪天度劫之後,搖身一變,就能成為不死不滅的道境巨擘。

    都到了這份上,哪里還有胃口不大的?

    呂陽的神情複雜,很是躊躇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決定,暫且觀望一陣再說。沒有必要自己嚇自己。

    “現在仙門並沒有將懷疑的目光投到我的身上,而只是懷疑盤尊舊屬與叛逆余黨等人,這對我來說,倒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有別人背黑鍋,這種機會,簡直不要太好。”

    “至於仙門的召令,該怎麼辦便怎麼辦吧,反正叫我來查,也不會再查到什麼。”

    呂陽壓下心底的躊躇,找來呂曉風,告之自己仙門有召,再過一段時間,可能要趕回去,托付他的事情,要快一些辦好才行。

    呂曉風聞言,不由失望道:“你才剛到獄界,這就要離開了?”

    呂陽道:“我也不想那麼快便回去,但仙門號令,不得不從,也是沒有辦法啊。”

    呂曉風不由苦笑:“說實在的,呂陽,仙門之事,畢竟只是仙門之事,你又何必如此盡心?”

    “我倒也沒有多盡心……”呂曉風話中的意思,呂陽也明白,其實像呂曉風這般的世家子弟,大多只將仙門事務當作晉身的途徑,更是從中謀取權柄與地位的名利場,真正的根基,還是在於自己的家業。

    這正如世俗的王朝之中,家國天下,家是帝王一家,不是其他名門望族的家,而名門望族有子弟出仕,為官為商,也只是為了在王朝中攫取財富與地位。

    不過說完這句話後,呂曉風卻是突然搖頭嘆氣:“我倒是差點忘了,你雖然姓呂,但畢竟不是我呂氏宗親……”

    兩人結識有數年,談論此處,倒也沒有什麼可忌諱的。

    呂陽聞言,不由微微一笑,也沒有說什麼,心中暗想道:“是啊,我與仙門聯系緊密,為仙門效力,自有其中的道理,而這道理,與你們這些門閥子弟,也是截然不同的。”

    他也知道,雲澤呂家有本領的子弟很多,但仙門屢次啟用自己,而不是呂曉風這般的人,也是考慮到了自己並非呂氏宗親這一層關系。

    不遠不近,不親不疏,剛剛好。

    不過話鋒一轉,呂陽卻又說道:“你也不必擔心,我還可以在獄界多留一段時日,前些時候請你幫忙的事情,繼續進行無妨。”

    見呂曉風有些疑惑的神色,呂陽解釋道:“仙門之事,你沒有太多了解,可能並不清楚,這等事情拖延十天半月只是等閑,三五個月,也是家常便飯,而且,我並沒有重要到對仙門舉足輕重的地步。仙門斷不可能幹等著我回去主持大局。所以,拖延一段時日也沒有什麼的。”

    言下之意,便是他大可以在這里拖延時間,雖然有仙門召令,但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置之不理也無妨。

    呂曉風聽到,不由意外道:“這樣也行?”

    “為何不行?”呂陽微笑道,“只是這麼一來,仙門對我的看重,便要減弱了。仙門不可能盡心栽培效力不盡心之人,尤其是像我這種出身……好了,此事我自有分寸,不必馬不停蹄。催命一般趕回去,但也不會拖得太久的。”

    仙門現在重用呂陽,未嘗也沒有與呂家爭奪人才的意思,爭得到固然是好,爭不到,也只好放棄,呂陽心中,未嘗也沒有吊一吊仙門,讓仙門知道自己並非可以隨意呼來喝去之輩的意思。

    當然,若他還只是一名小小弟子。並沒有這麼做的資格,但成為仙門長老,也有這樣拿捏分寸的資格了。

    呂曉風很快便想通其中關竅,不由輕咳一聲,道:“這樣我便放心了,你不是想要收羅幫助度劫的寶材嗎?當真也是巧了,最近幾日,我聽說有人收藏有一塊魔神頭骨,在高山之上經歷了數十萬年的雷霆轟擊而不毀滅,說不定會對你有些用處。”

    “是嗎。還真有如此的神物?”呂陽不禁來了興趣。

    他來獄界,的確是為尋求晉升道境的機緣,而最重要的,便是度劫之前的準備,當真有這麼一件寶材。煉制成為抵禦天劫的法寶的話,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安排你與對方見面。”呂曉風道。

    “當然有興趣,怎麼會沒有興趣?像我們這般的修士,最大的危機在於面臨天劫時的無助,九死一生,便都是被劫雷毀滅陰神而導致的。”呂陽說到這里,卻又不由得遲疑了一下,“對方知不知道我要它來有用,若是獅子大開口,那可不妙。”

    若對方只是尋常修士還好,無論巧取豪奪,總有收獲,但尋常修士,一般也沒有這樣的好東西,所以,多半是虛境以上高手,仙魔兩道的長老。

    這般的人,沒有把柄在自己手中,也沒有什麼需要巴結自己的地方,甚至,自己乃是仙門中人,不能無緣無故尋他的麻煩,也沒有了直接威脅他的手段,被人趁機敲上一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我倒也不是舍不得身外之物,只是怕付出的代價不夠,收不到什麼好東西。”

    呂曉風知道呂陽擔心什麼,笑道:“放心吧,那人是棲凰山門下長老,我與他認識,可以為你們引見。

    再說了,便是你沒有帶足靈玉,或者用來交換的天材地寶,不也還有我嗎?我私下里還有一些積蓄,實在不夠的話,世祖也肯定樂意為你湊足,只要能夠收羅到的,斷然沒有讓你錯失的道理。”

    聽到呂曉風這麼說,呂陽頓時略微放下心來。

    修真界中,的確有這麼一些截然相反現象。

    一是因為知道,將行晉升道境的修士,十有**都要敗亡,所以紛紛敲上一筆,反正對方為求度劫,也不會計較太多,過後也不會來找自己麻煩,但偶爾遇到有那麼一兩位成功的,這麼做的人便要倒大黴了。

    與此相反,也有人考慮到將欲度劫的修士不好招惹,在其度劫之前鼎力相助,等到對方成功晉升道境之後,便將收獲一個天大的人情。

    呂曉風辦事極其穩妥,也沒有貿然為呂陽引薦前者的道理。

    至於他自己和七世祖等人,從一開始便與自己交手,自然也是屬於後者了。

    ***

     此後的幾天,呂曉風果然帶著呂陽去見了那位收藏魔神頭骨的修士。

    這修士也是一名仙門長老,不過卻是領虛職的執事長老,名義上負責看管仙門的一處林場,放養靈物,實際上,則是替沈天仙宮的棲凰山效勞。

    “呂陽長老?果真是少年英才!”

    這位執事長老是在呂陽離開獄界之後才來的,此前也沒有見過他,但因呂陽發現獄界的功勛,也略有耳聞。

    他不禁有些驚訝,早聽說呂陽是一個極其年輕的天才。但卻沒有想到。竟然年輕到了這個地步。

    回過神之後,這名榮姓長老開口說道:“呂陽長老欲要度劫破厄,身為仙道同盟,自然應當鼎力相助,榮某願將魔神頭骨無償獻於閣下,還望呂陽長老笑納。”

    聽到他如此豪爽,呂陽也不禁面帶笑意:“榮長老言重了,都說無功不受祿,這怎麼好意思?”

    “無妨,在下與曉風小友甚有交情。既是曉風小友的族兄弟,也就是在下的朋友。”榮長老豪氣地說道。

    呂陽看著這長老,心中也明白,真相斷然不可能如此。

    呂曉風當著榮長老的面。不好與呂陽私下里傳音談論,但瞥來一個隱含深意的眼神,呂陽頓時便也明白了,他與這榮長老的交情,其實也沒有如此深厚,之所以願意無償獻出,多半是看著自己並無太多用得上此物的機會,寧可拿出來做個人情。

    不過即便如此,終歸也是個人情,呂陽沈吟片刻。道:“那我也就卻之不恭了,但不知那魔神頭骨在何處?”

    欠人情便欠人情,以自己此時的成就,也不愁還不上。

    “我隨身帶著,不如我們到外面找個地方放出來。”榮長老提議道。

    呂陽自然是同意。

    於是,三人便到庭院中,將那物放了出來。

    這是一個閣樓大小,百來丈高的巨大頭骨,長著兩支寶塔似的長角,直指向天。有如夜叉。

    但若以祭煉法寶的特殊秘法泡制一番,也可以大小如意,煉制成抵禦劫數的重寶。

    呂陽估摸著,若是投入數種其他價值不菲的天材地寶,無論如何。也足以煉制出一件合用的圓滿法器了。

    的確是對自己有益。

    當下,他也便將此物笑納。

    榮長老見到呂陽收下。笑得很燦爛。

    收了一件魔神頭骨還不夠,接下來的日子,呂陽又在呂曉風的幫助之下再收數件類似的寶物。

    這些寶物,有的是別人從這獄界之中發現的魔神遺骸,或者散落在各地的礦產,有的則是各人從諸天之中帶來的異寶。

    其中,固然也有人像榮長老一般無償贈送,或者象征性地收取一些靈玉作為回報,但也不乏有人趁火打劫,看準呂陽度劫正需要這些寶物,毫不客氣地敲上一筆。

    呂陽也不著惱,能夠答應的條件盡數答應,要靈玉也只是略為講價,數以千萬計乃至達億,都答應下來。

    雖然他的靈峰正是開銷巨大的時候,但上百億開銷是長遠計劃,再如何短缺,也短缺不了這幾億,況且,此次前來獄界,正好就地變賣一些圍獵能分得的收成,有呂曉風從中幫忙交易,也足以周轉。

    結果到了一個月後,呂陽順利地將這一次的圍獵收成提前花完了,都是呂曉風幫著墊付,等到一年半載之後,圍獵的隊伍回來,直接將收成劃拔給他即可。

    “呂陽,你已經收到了不少足以煉制消劫法寶的天材地寶,準備什麼時候開煉?”呂曉風有些好奇。

    “這個倒不急,度劫之事,不是三五年便能準備好的,而且,有這些消劫法寶,也未必能夠派得上用場。”

    “這個倒也是……我問過世祖,修士若要度劫的話,最難過的一關,便是天地降下的劫數,其中既有雷霆,又有心魔幻影,無名業力,種種匪夷所思的力量。”

    呂曉風深以為然。

    原來,修士度劫,最大難關之一的天劫分為數重,劫雷只是其中一種力量,由於其聲勢浩大,且又最易為人所觀察,故而也最是廣為人所熟知。

    伴隨著劫雷而來的其他種種詭秘力量,更具有危險性,倘若一時不察,重要時刻走火入魔,然後被天雷劈死,外人也常常會以為,沒有抵抗住劫雷。

    若是產生了這般的誤解,後人以繼續前僕後繼,完全依著抵禦雷霆的力量去準備,便事倍功半了。

    “我也知道,不過可惜的是,天意難測,沒有真正到那一刻,誰也說不準天劫會以什麼樣的形式降臨下來。”

    呂陽說道。

    洗煉神魂,消除陰性的雷霆只是其中之一,若是抵禦過甚,無法完全洗煉陰魂,後續的陽神法身也不完美,而不加以抵禦,又怕抗不過去,其中分寸極難把握,呂陽在此刻,也不敢說自己熟悉雷霆力量,便能更有把握。

    畢竟,天劫降下的劫雷,與普通的自然雷霆,是完全不同的。

    “只可惜,幾乎所有度過天劫的巨擘,都言此境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並沒有太多好的經驗可以傳授。”呂曉風嘆道。

    呂陽道:“大抵是涉及因果業力,天理循環,甚至有可能是各位巨擘心靈之中的漏洞,哪個道境巨擘會願意談及這些?換作我度過去了,也不可能泄露其中天機的,便是想要泄露,也無從泄露起。”

    “常言有道,聽天由命,大抵連道境巨擘也免不了這一句話吧,度劫之事,有的時候,的確是要靠冥冥之中的氣運與機緣。”

    呂曉風也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不過他並沒有想到太多,因為對他而言,度劫幾乎是此生無望的事情,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的才具,能夠在家族的庇蔭之下,順順利利地晉升到圓滿境界,便足以自傲了。

    他所要走的道路,與呂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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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章 天罰之眼

    收羅到不少寶材之後,便是煉制法寶,在這一點上,呂陽自己也沒有什麼主意,不過修真界中有的是名師巧匠,呂曉風得知呂陽為難之處,索性全部包辦下來。

    “呂陽你放心,在這修真界中,只要有靈玉和能人,什麼事情辦不成?三五年之後,煉成了我再交給你便是了。”

    呂陽也不拒絕,由衷感激道:“那便有勞你了。”

    “這不算什麼。”呂曉風笑道。

    兩人都沒有再談這里面涉及到的各種付出,左右不過是數千萬靈玉的代價,呂陽心中也清楚,到時候還回去便是了。

    接下來呂陽又在獄界安排一番,不過多是散布繼續收羅寶材事宜,他在獄界沒有自己的基業,倒也不至於被俗事困擾。

    離開東界門城,呂陽施展神通,向數百萬里之外的雷獄仙城而去。

    因為曾經去過,呂陽這一次並沒有花費太久時間,便直接冒險虛空挪移,到了雷獄仙城的附近。

    依舊是茫茫的神雷轟鳴,電光舞動,強橫的力量湧動在天地之間,一個不小心,便能使得前來這里的修士粉身碎骨,呂陽來到之後,也沒有大意,小心翼翼地接近外圍。

    “好在我已經成就半步陽神,否則的話,想要進入這里簡直便是九死一生。”

    感受著四周湧動的幽冥陰風,呂陽不由得暗暗皺眉。

    不過他也知道,正是因為這里密布著尋常修士難以穿越的陰風,才不至於那麼快被發掘,自己才有充足的時間慢慢探尋它的秘密,再加上,現今仙門的註意都已被盤尊之事吸引,就連呂家老祖等人,也將更多精力放在仙門,暫時不會註意到這里。

    現在便是極好的時機,若是以後。這個機緣恐怕便要錯過了。

    費了一番工夫,呂陽逐漸接近到了雷獄仙城的中心,一根根粗壯的巨柱。龐大的身影,猶如黑幕,漸漸映入眼簾。

    呂陽緊守心神,沒有理會那些駭人的氣息。全神貫註應付眼前的這些雷霆。

    憑借著圓滿大成,半步陽神的修為,他巧妙地避開一道又一道雷光,終於堅持到了一道火紅的身影從仙城的深處飛來。

    這是一頭三首六臂的魔神,正是呂陽這番要去見的神秘前輩身邊的貅離。呂陽見狀,不由得長松了一口氣:“果然來了。”

    他還記得,上次自己在進入雷獄仙城之時,遭遇到了莫名的劫雷襲擊,正是這頭怪物出現,將其擋下,才能順利進入其中。

    因為那並不是真正天劫的緣故,蘊含在其中的因果業力。倒是有機會躲避過去。否則的話,以他此時的修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順利穿越。

    火紅的身影一下便到了呂陽身邊,也顯得很高興:“你來了……”

    他的三只狼頭綻出了憨厚的笑顏,甕聲甕氣地說道。

    呂陽有求於人,正容道:“貅離前輩。快帶我進去。”

    “天尊說了,帶你……進來……”

    貅離甕聲甕氣地說道。

    很快。他便像上次一般,一把將呂陽抓在掌中。伸長肉翼,斜掠過重重柱林。

    經過一個又一個山巒般的巨大黑影,巨柱,所有洶湧的雷霆靠近到他四周,都仿佛遇到無形的屏障般躲了過去,一段時間過後,便到了柱林中心深處的那座高臺前。

    呂陽再次遇到了那位被困在高臺上的前輩,定了定神,上前見禮道:“前輩,小子冒昧打攪,失禮了。”

    再次相見,已是十數年之久,中年男子卻仿佛依然如昔,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呂陽一眼,眸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之色:“你又來了……”

    呂陽說道:“晚輩僥幸,已經修煉到圓滿大成之境,故而前來尋求晉升道境的機緣。”

    “圓滿大成?”中年男子這才註意到,呂陽的氣息,的確已經與上次截然不同。

    上次呂陽前來的時候,還是大多仰仗了丁靈的庇護,進入中途,又被貅離接應,而這一次,他修成圓滿大成,也有能力靠自己的本領深入仙城,甚至有望挑戰劫雷了。

    “不錯,正是圓滿大成。”呂陽深知,這位前輩境界高深,不大可能看得上自己此時的修為,但也沒有妄自菲薄的意思,傲然說道,“如今我離度劫只有一步之遙,所以我想前來收服‘天罰之眼’。”

    聽到呂陽說出自己的目的,中年男子並無意外之色,只是道:“天罰之眼乃是遠古多位大能聯手煉制的天庭重寶,雖然它與你繼承道統頗有淵源……想要得手,卻也並非可行。”

    呂陽並無氣餒,只是笑道:“就算如此,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借它參悟雷法之妙,以增加度劫的勝算。”

    他的主意打得很好,有便宜便占,沒有便宜便觀望,左右不會吃虧,更不會白跑一趟。

    中年男子有些意外,道:“你這是想要勉力一試麼?”

    呂陽鄭重道:“正是如此,我此番前來,是想請教前輩,此物根腳究竟是什麼?”

    這是一個懸在他心底的疑惑,因為早在十幾年前,他便聽這位前輩說過,天罰之眼與自己繼承的道統頗有淵源,得到之後,能有極大的幫助。

    而事實也是,自己借助其凝聚道紋,顯化法相之後,明顯可以察覺到,驅馭雷霆得心應手了許多。

    至於為何會有這種變化,呂陽思慮了一番,也感覺可能是因為內里蘊含道紋有關。

    這就好比,牛馬一類的蹄子,不易抓握,而人的手掌,或者猿猴手掌,都適合抓握,憑借這徒具外形的天罰之眼法相,竟然也有如此效果,可想而知,若是得到它的真身,會有何等的好處。

    中年男子道:“是鎮壓我等之人,布置在這里的一件仙器。也是整個獄界雷霆不斷的根源,依我從中感受到的力量,應該與諸天雷力本源有關。乃是雷禦大帝的手筆,不過,肯定不是他一人能夠完成,因為這件仙器。品級當屬九劫仙器。”

    “也是一件九劫仙器?”呂陽吃了一驚。

    本以為這天罰之眼是如煉天鼎之流一般,相當於道境中乘的仙器,但卻沒有想到,遠比想像之中要貴重得多。

    如此之物,便不是他有把握能夠收取的了。

    中年男子似乎也知道呂陽在打什麼主意。看了他一眼,道:“你看那仙城內外,被封印在魔柱上的魔神,哪怕不是遭受萬雷之劫?這些雷霆,相當大部分是獄界本身的雷霆之力,但沒有這件仙器引導轉化,也無法如此規律。”

    呂陽面色微白:“整個獄界的魔神,都遭受到這仙器封印和刑罰?”

    呂陽之前還以為。這些魔神被鎮壓之後。屢屢遭受雷霆轟擊之苦,是因為獄界環境獨特所致,但不曾想,竟也與這天罰之眼分不開關系。

    他開始有些明白了,整個獄界最關鍵之物,一是雷獄仙城。用來鎮壓所有的遠古魔神,第二便恐怕是這天罰之眼。不斷轟擊,折磨。削弱其力量,永遠無法擺脫。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這天罰之眼恐怕並不是那麼容易謀取的。

    中年男子見呂陽神情有意,也猜出了他的意圖,卻是安慰道:“以你如今的修為,萬分之一收取它的機會也沒有,不過,你也不必灰心,你想從中借鑒禦雷之法,卻是可行的,甚至還很有可能成功。”

    聽到這位前輩說出的一番話,呂陽不由得精神一振,來了興趣。

    “你們這些後世的修士,極為擅長元氣變化與元神分化之術,與我等遠古時代的仙人截然不同。”

    男子的一句話,便點出了最為關鍵之處。

    “你大可以通過參悟這件仙器的奧妙,繼續修成天罰之眼法相,甚至是借用寶材煉制一件仿制的法器,用以寄托雷法。”

    聽到中年男子這樣說,呂陽不禁眼神一亮,但隨即又不由得黯淡下來。

    修成天罰之眼法相,或者煉制法寶,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事情,而且他現在毫無頭緒,只能依靠自己摸索的話,進展無疑會慢到令人發指。

    想到這里,呂陽也不由腆著臉問道:“還請前輩教我。”

    呂陽知道,自己與這位前輩面前非親非故,沒有什麼客套和交情可講,他之所以幫助自己,更不是因為有利益糾葛在里面,完全是一時的順眼。

    這既是自己的機緣,也是一大遺憾之極,若不開門見山,實話實說,恐怕不會再有機會。

    “你要我教,倒也無妨,不過我所學甚廣,想要從頭學起,恐怕你也沒有這耐心,不如傳你幾個小巧法門,或許能用得上。”

    中年男子倒是毫不介意,當真便挑了一些修煉法相與煉制法寶的法門,向呂陽講解起來。

    這些東西,呂陽一時無法學會,但記住其中關竅,有空的時候慢慢摸索,卻是可以做到的。

    直到這時,呂陽才發現,這位中年男子所學甚為廣博,無論自己提及哪處疑難,竟是隨手拈來,沒有絲毫勉強,而且他口中的小巧法門,其實也一點都不小巧,乍聽之下,卻是絲毫不比呂陽此前所接觸過的法門簡單,更帶有一些遠古時代的秘術。

    這些秘術,未必比今人所創更優,但其中獨到與精妙之處,卻也不是筆墨足以形容的。

    呂陽不由大為欣喜,當下也不管有用沒用,虛心地接受起來。

    學完這些之後,呂陽又陪著中年男子說話。

    呂陽的目的,自然是從他口中打探更多關於遠古仙國和遠古時代的秘聞,而中年男子,不僅僅是長久無人陪伴,也是對後續之世感興趣,詢問了呂陽一番仙門的情況。

    早在上次的時候,他便從呂陽口中得知修真界中有仙魔兩道,有諸大宗派,如今又發生了盤尊反叛一事,呂陽也一並當作新鮮事與他分享。

    有些出乎呂陽意料的是,中年男子聽到之後,竟是沈默起來,好一陣才問道:“你說那盤尊已是道境九重天尊,與吾輩相近?”

    呂陽不知其用意,恭謹答道:“正是。”

    “那你見過仙門道祖。可知他是什麼樣的人物?”中年男子若有所思地問道。

    呂陽只以為他是對當今之世的強者感興趣,便將自己去見道祖的情形講了出來,卻不料。中年男子聽到之後,身軀微微一顫。

    嘩啦!

    渾身的黑鏈,如蛇一般舞動起來。

    “你們仙門的道祖……是在那處地方?”

    “前輩,可是有什麼不對?”呂陽怔了一下。他只是提及,道祖閉關的地方充滿濃郁的仙靈之氣,以及簡單交代了一下道祖的相貌,不曾想,竟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

    “不對……豈止是不對……簡直太令我意外了。”中年男子似乎也註意到了自己的失態。神色平靜下來,但語氣之中,卻是帶上了幾分蕭瑟與無奈兼有的古怪意味,同時還有些幾分說不出的玩味。

    呂陽心中大奇,以他對這位神秘強者的認識,一直都是雍容,和善,大氣的印象。但在此刻。終於也有了幾分人情味。

    “你可知道,那道祖是什麼來歷?”中年男子似是疑惑,又似是反問。

    呂陽忙道:“前輩說笑了,太上道祖的來歷,豈是我輩所能知曉的,我也只知道他是仙門領袖而已。”

    他所說的。完全就是實話,正好像世俗小民只知道皇帝年號。尊諱和龍顏未必知曉,更不要提知曉其根腳來歷。

    “如果我告訴你。此人便是我們的遠古仙國的巨擘呢?”中年男子看了看呂陽,說道。

    呂陽不由得怔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位前輩竟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等到反應過來,卻是忍不住心中驚奇:“前輩,你要說的,該不會……不會是……”

    他腦中嗡的一聲,早已有個大大的名頭,不由自主地浮了出來。

    中年男子見呂陽神色,不禁微微搖頭,告誡道:“不要胡思亂想,此間之事,我一時也無法窺見天機,或許會有誤會也說不定,再則,知道這些對你並沒有好處。”

    呂陽也知道他所言不虛,拜而謝之。

    ***

     接連數日,呂陽在這高臺之上,就地參悟起中年男子傳授的法門。

    他如今所想,便是嘗試著修成天罰之眼法相,融煉到自己雷霆法相之上,更進一步提升駕馭雷霆的境界。

    到了他如今的地步,法力提升到接近萬道,第二丹田之中法力雄厚,煉天鼎中元氣充沛,也已經當得起法力無邊了,而自從晉升到圓滿大成之後,修出半步陽神,每每以神魂出竅,融入虛空之中,便可感覺到天地之力如臂使指,暗中契合天地法則之道。

    可以說,將先天煉氣之道走到了盡頭,元氣神魂融煉一體,修無可修,所有的一切,都是為著最後關頭度過天劫而準備。

    呂陽也正是看到修煉這法門對度劫有用,才會去研修,至於尋常好勇鬥狠,克敵制勝,早已不是圓滿大成修士的追求。

    又再念及,前輩曾經說過,自己修煉的都天玄雷禦法與那天罰之眼有著深厚淵源,呂陽暗暗參悟了數日之後,便催動雷霆法相,往仙城的高空飛去。

    和上一次截然不同,呂陽並沒有驅動肉身,而是神魂出體,催動法相。

    “以我如今的修為,比上次來此之時高明了許多,更有半步陽神的優勢,應該能夠抵禦一二。”

    “再者,前輩恐怕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天雷轟殺,關鍵時刻,恐怕會出手相助,此時不搏一回,更待何時?”

    轟鳴作響的雷霆之中,萬丈光華竄湧,宛如天怒,但呂陽心中卻沒有絲毫畏懼。

    神魂出體遠比驅動肉身危險,但對呂陽這般修成半步陽神的高手而言,卻又有其得天獨厚之處,因此這一次,呂陽也是深思熟慮。

    天空中的陰雲,陡然變化起來,在雷光的渲染之下,黑白分明的劫雲再度出現。

    天空之中,仿佛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凝視著渺小的雷霆法相,僅僅只有十丈之高的雷霆法相,就仿佛是落到了怒海狂濤之中的一葉扁舟,瞬息之間便有覆滅的危險。

    呂陽謹記著上一次的教訓,早在劫雷降臨之前,便將全身法力都鼓動起來,密布的雷罡,將全身陰魂緊緊籠罩,憑借著自己祭煉雷霆所修成的溫和氣息,避免了氣機的暴露,周身上下,不敢再留有一絲破綻。

    仿佛感受到呂陽的氣機變化,雲層之中的巨瞳,盤旋速度變得緩慢起來,醞釀的雷光流轉在其間,久久不動,仿佛蓄勢待發。

    呂陽心中一動:“這招果然有效。”

    原來是同屬雷霆,全力操縱這股力量,遮掩陰魂氣機,便可以瞞天過海。

    當然,這也是雲層之中僅僅蘊含劫雷力量,沒有其他天劫之力的緣故,若是像真正天劫一般蘊含著其他種種劫難,便沒有那麼簡單了。

    不及多想,這一次,呂陽一頭紮入到了醞釀著無限雷霆的巨眼之中。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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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神瞳法相

    出乎呂陽的預料,天罰之眼的深處,遠遠沒有想像之中的那些狂暴雷霆或者其他危險,卻反而有著難以言喻的寧靜。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聲色,漫天的雷光,也在這里停了下來。

    極致的寧靜。

    呂陽不禁要為遠古時代的那些大能們驚嘆喝彩,如此壯觀瑰麗的景象,竟然只是靠著一件仙器操控,真正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都說先天修士修成道體,參修性命,但也只有步入虛境之後,才能逐漸接觸到天地法則的威能,擁有各種匪夷所思的能力,假如沒有達到虛境,最多也只是**和神通異於凡人,但卻沒有長生逍遙,乃至操控天地元氣的本領。

    毫無疑問,眼前這一片突然變得寧靜的天地,正是由於天罰之眼的力量加持所導致。

    “通玄之境,天地一體!”

    “果然,這才是道境所要走的道路。”

    呂陽突然生起一陣感悟。

    不過他現在並沒有分神的時間,在那一片平靜的天空之中,同樣蘊含著無盡的危險,呂陽一眼便看見了。

    一道橫亙千里以上,仿佛蒼穹空洞般的巨大光洞出現在他眼前,熾白的光芒蘊含在其中,仿佛蒼天的眼仁,緊緊註視著這個飛近自己的螻蟻。

    呂陽心神一緊,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巨大得難以言喻的渾圓雷球。無聲的雷光悄然浮動在它表面。有如照耀大地的天日。

    這便是天地自然的瑰麗,無法形容,無以言喻,但只要望上一眼,便如瀚海蒼穹,無涯無際,不知其寬廣宏大幾許。

    呂陽絲毫不懷疑,自己只要被這巨大的雷霆光球擦上一下,立刻便是灰飛煙滅的下場,哪怕自己已經修煉到了全身神魂皆是陽神的道境境界。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呂陽當然不會自尋死路,但也沒有畏懼,就地遙望球,仔細地觀摩起來。

    在這片劫雲之中的小天地中。時間慢慢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呂陽雷霆巨人的法相額上,一個豎立的瞳紋越來越清晰,如果說以前只是兩條弧線一道圓形組成的簡單圖案,像極上古先民記錄要事的粗獷圖文,此刻,便多了幾分詳實清晰的意味,仿佛水中倒影。

    他在憑借著半步陽神的神識,更進一步感悟此中雷法的精妙,窺探更多過去無法領悟貫通的東西。

    ***

     時間一天天過去。

    呂陽預留了充足的時間在獄界。實在不行,也有足夠的理由完全推托,畢竟仙門修士陷入某個遠古遺跡,抑或受傷閉關,常常一消失便是三年五載。

    呂陽一時沒有應召趕回,倒不是什麼大事。

    呂陽便在這里一直參悟天罰之眼的結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盡情凝聚成法相,加深對雷法的操控。

    他現在才發現,事實的確如那位前輩所說。天罰之眼,與自己修煉的都天玄雷禦法,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深厚淵源,就好似是似曾相識的法訣不斷掠過腦海,朦朦朧朧之中。竟是摸清了大半道紋與法陣的結構。

    他的神識甚至深入到了那巨大光球的表面,不過。感受到那浩瀚無邊的恐怖雷霆氣息之後,呂陽猶豫許久,終究還是沒有敢探入其中。

    以神識查探四周的天地,窺視其中法陣運行的奧秘,這些對呂陽而言並不難辦,自他進入到雲層,無限接近這件一聽便是來頭不凡的仙器之時,便已經註定是時間問題了,不過,巨大雷球內部是否還藏有其他秘密,卻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他現在之所以能夠停留在這里安然查探,還是多虧了催運都天玄雷禦法,變化成為雷霆巨人所致,再加上,他的神魂已有大半為陽性,不懼普通雷霆轟擊,才能成功。

    這是天雷感應不到他的氣機,並沒有尋來,但若自己主動招上去,便隨時都有可能粉身碎骨了。

    都天玄雷禦法沒有練到最高境界,對這些未經煉化的雷霆也沒有很好的防禦手段,最多便是普通修士一擊即灰飛煙滅,而自己,能夠堅持三四下,四五下,甚至近十下而已。

    呂陽沒敢輕易嘗試,但卻知道,天地之威不可小覷,要抹殺自己,只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呂陽終於感覺,自己該觀摩的觀摩得差不多了,其他觀摩不到的,也是神識難以探入的禁區,更不敢以身試險,貿然接近那明顯帶著無盡危險的巨大雷球,便終於從這里退了出去。

    一出來,饒是以呂陽的強橫神識與法力,也不禁感到有些吃不消,陣陣虛弱脫力的感受湧了上來。

    “你終於歸魂入體了。”看見呂陽神魂回歸肉身,天空中的雷霆巨人法相也消失無蹤,中年男人說道。

    “前輩,我在里面堅持了多久?”呂陽不禁問道。

    “正好半月。”中年男子說出了一個與呂陽估計並沒有相差太遠的答案,問道,“怎麼樣,小友你可有什麼收獲?”

    他略帶著一絲好奇,看著呂陽。

    對他而言,呂陽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本身修為也極其有限,幫不上他什麼忙,所有的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漫漫長生路上的一個消遣而已。

    不過在這好奇之中,不免也有幾分關切之意,畢竟呂陽是他近數百萬年以來見過的唯一生靈,哪怕是伴同在身邊的貅離,也只不過是自己為了排解寂寞創造出來的傀儡造物,並不是真正的生靈。

    數百萬年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如此關切一個人。

    呂陽不禁微笑。道:“的確有不小的收獲。我已經參照著這件仙器凝煉出了一尊神瞳法相。”

    “神瞳法相,聽起來似乎不錯。”中年男子說道。

    “前輩請看。”呂陽見他似乎對自己參悟的道法感興趣,便催動法力,將神瞳法相凝聚出來。

    無形的法力在呂陽強大神識的催動下,團團盤旋,很快便在空中幻化成為一只豎瞳的模樣。

    其實這一法相,呂陽也凝聚了十數年,但卻一直沒有更進一步幻化真形,直到此時,才有機會將它完善。

    現在的神瞳法相。已經不再是粗獷的簡陋形象,而是一件通體暗金鍛造,菱角分明的實物,再仔細分辨。卻又可以發現,這仍然還是凝氣成罡,化虛為實的手段,只是神瞳的形象圓滿真實了許多,乍看之下,足以以假亂真。

    當呂陽掌中托舉著這一只豎瞳的時候,湧動在方圓數十里的雷霆,忽然之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偏移,竟是無一再靠近四周,附近十幾個巨大柱林。都避開了從天而降的神雷。

    “嗯?”

    註意到這一幕,中年男子也不由得輕詫一聲:“你凝煉出來的這法相,已經頗具神髓,並不是簡單按照其外形凝聚罡氣。”

    凝煉法相的神通,大抵都是先形後神,參照著遠古魔神,強橫兇獸,抑或種種天象地煞之物,融煉成法相。

    這法相,又可稱為法身。乃是代替血肉之軀,寄托神魂之物,可以說,普通修士與高階修士的區別,便在於這“身體”的不同。

    普通的血肉之軀。雖然是道體,仍然難以承載龐大的法力。而身軀雖然足以長壽,亦要受到種種條件的限制,多有不便,甚至於破碎虛空,萬里挪移等等手段,都需要借助更加強橫的力量方才施展。

    擺脫肉身而存在,將一身神魂,法力,精血貫註於法相則不同,隨時隨地都可以變化萬千,更有來去自如,瞬息千里等等諸般好處,哪怕遭遇強敵,也有更多的手段可以施展。

    更有許多威力巨大的神通,受限於肉身難以施展,借助法相,才能施展得出來。

    不過,普通的法相,只是徒具外形,比如一名修士凝煉麒麟法相,只要見過這種遠古聖獸的外形,大多都可照貓畫虎,凝聚得活靈活現,但一些麒麟聖獸獨具的神通,便無法施展,只有得到麒麟精血這一類的天材地寶,才能從其血脈之中窺探到此類神通,進而掌握。

    中年男子驚詫於呂陽凝聚的法相頗具神髓,當然不是因為它與天上懸掛的天罰之眼外形相似,而是它擁有天罰之眼部分威能。

    雖然,這威能與真正的天罰之眼相比,微不足道,但也遠比照貓畫虎的境界高明。

    “貅離,你去取那物來。”

    驚異之後,中年男子卻是做出了一個讓呂陽感到有些意外的舉動,他吩咐趴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打瞌睡的貅離,去柱林之中尋找物件。

    很快,貅離便舉著一塊五彩斑斕,丈許見方的巨大石塊回來。

    再及近處細看,這哪里是什麼石塊,分明便是一塊近乎玉質的異物結晶。

    呂陽不禁問道:“前輩,這是什麼?”

    中年男子道:“小友,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是有緣,我便贈你一物,助你煉制成道之寶。”

    呂陽聞言,不禁心中一喜,暗嘆自己這趟過來,果然是賭對了。

    人情往來,未必能事事如意,利益交換,更是付出與收獲相衡,只有這位無意結識的前輩,才能毫無條件地幫助自己,而且不止一次。

    他是遠古的強者,手里漏出一點,也足以令自己受益無窮。

    什麼是機緣,這便是機緣。

    “這是一頭遠古魔神的心臟結晶,七十萬年前,這頭魔神經受不住此間神雷轟擊,神形俱滅,但一身精血魂魄卻凝聚於此,只待將來有機會借屍還魂,再獲生機,你大可以利用它的力量。為自己煉制一件寄托神瞳法相的重寶,使它能夠發揮更大的用處。”

    “遠古魔神的心臟結晶!”呂陽聽到。還真是吃了一驚。

    當初他和鄒老等人一起得到七眼魔主的殘魂。便受益無窮,一路晉升到了通玄境巔峰,那還僅僅只是殘魂而已,這枚蘊含著遠古魔神一身精血魂魄的結晶,又待如何?

    “長者賜不敢辭,那晚輩便愧受了。”呂陽狡黠暗笑,卻是毫不猶豫地收下了,在這緊要關頭,他可不會說出什麼無功不受祿之類的傻話。

    不但如此,他還趁機得寸進尺。言道:“只是晚輩欠缺煉器經驗,回去找人祭煉此寶,只怕也是事倍功半,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無妨。我便助你一臂之力便是。”中年男子並沒有嫌呂陽煩,和善地答應下來。

    ***

     正在呂陽收受中年男子厚賜,探尋遠古時代九劫仙器奧妙的時候,仙門果然也如他所料,征召無數高手能人,大肆搜查起了可疑的人物。

    龍脈主根出了問題,最大的懷疑對象,無疑當屬那些盤尊舊屬,無論是動機還是能力,都只有那一群人最為可疑。

    不是沒有人懷疑到呂陽。而是此時的呂陽,並沒有達到道境,更有進入仙門時日尚短,家世清白等等諸多好處,任是仙門巨擘們心思縝密,通曉天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氣機指向他,也不會有絲毫懷疑。

    不但如此,仙門還表現出了對呂陽的十足信任,下發調令征召他回來主持此事。

    呂陽的蕩魔堂。也被調動起來,投入到轟轟烈烈的追緝之中,哪怕呂陽一時沒有趕回,仍然征召了數以萬計的執事以供差遣。

    “時統領,仙門強征麾下部屬。這是征召的名單,你看該怎麼安排才好?”

    風火二堂的堂主都接到了召令。趕來見時封。

    雖然時封在堂中的身份只是一位率領數百人的統領,遠遠比不上他們,但他們心中都非常清楚,對方是呂陽的心腹,又是呂陽妻族的部屬,一定程度上,比他們這些副堂主權柄還大。

    時封果然沒有矯情,幹脆利落地言道:“既然仙門有正式的調令,不是某位長老自己徇私,那便按照征召之令去做吧。”

    二堂堂主有些遲疑:“可是這一次,需要動用到的人數不少。”

    時封道:“無妨,堂主早在離開之前便交代我們,一切聽從仙門命令。”

    “那我們曉得了。”

    二堂堂主領命而去,有時封這一句話,他們心中也多少有了些把握。

    “大哥,這次仙門大動幹戈,恐怕將有大事發生啊。”時寒在外人離開之後,忍不住私下里抱怨了一聲,“若是堂中執事有了損失,對我們也有不小的影響。”

    身為蕩魔堂之人,自然是希望趨利避害,執行的全部都是美差,又苦又累還沒有油水可撈的差使,全部都交給其他堂口,但仙門要他們派遣人手,也不好躲避征用,是以多有抱怨。

    “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不過你想差了一點,其實我們堂主並不是非常在意堂中執事的損失。”時封聽到二弟的話,不禁笑道。

    “怎麼會?”時寒不禁愕然道。

    時封道:“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堂主真正在意的,是隸屬於青陽峰名下的暗衛,這才是他花費自己財力物力,花費時間心血豢養的部屬。”

    時寒微微一怔:“這倒也是,怪不得堂主離開這里之前,說過仙門但有征召,積極響應,一一奉行即可。”

    時封嘿嘿一笑,道:“不錯,蕩魔堂是仙門堂口,而暗衛,卻是自家部屬,咱們的堂主,可是公私分明得緊啊。”

    時寒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道:“這也無可厚非。”

    這番猜測的心思,多少有些陰暗,兩人自認應該為尊者諱,談了幾句,也很適時地閉嘴了。

    風火兩堂堂主有些神情不屬,但事到臨頭,他們也沒有了別的選擇,只能依據仙門的命令征召高手,然後趕赴紫霄山外一座仙城。

    “一口氣便要調動我們堂口大半修士,這可真是一趟苦差。”風堂堂主頗有些煩惱地對火堂堂主說道。

    火堂堂主卻道:“沒有辦法,時家兄弟不可能沒有堂主命令便作如此的決定。”

    說到這里,他不由得壓低聲音:“蕩魔堂真正的歸屬還是在於仙門,並不是堂主本人私下里的部屬,說真的,我懷疑這也是堂主在看我們表現啊。”

    風堂堂主聽到,不由一怔,隨即面上泛起了古怪的神色。

    近來呂陽隱秘組建暗衛,還從蕩魔堂中征召了一部分人,這些人雖然不多,但卻確實個個都是能人,高手。

    他們也不得不懷疑,堂主讓自己這些人一切聽從仙門命令,送去擔當苦差,會不會是故意敲打自己。

    “看來,以後我們要好好考慮清楚了。”風堂堂主若有所指地說道。

    時家兄弟等人也沒有想到,在這一事件之後,這兩位副堂主,竟也開始考慮何去何從的問題了。

    仙門雖然富庶,但人多事雜,未必便有替那些世家效勞來得要好。

    不過呂陽現在只是圓滿大成高手,雖然地位尊崇,但沒有達到道境,終究只是仙門的一枚棋子而已。

    像他們這般的副堂主,本身也有仙門長老的身份,不可能真正投效。

    當下,蕩魔堂風火二堂共計二萬余先天修士,都從紫霄山或者其他各自鎮守的星域出發,按照指令,趕往諸天各處,與其他仙門弟子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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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7 19:20:14 |只看該作者
第764章 仙道動蕩

    呂陽在獄界一呆便是半年,在那中年男子的幫助之下,終於成功將遠古魔神的心臟結晶煉化,並且將神瞳法相封印到了其中。

    虛實結合,神瞳法相便相當於一縷漂泊無依的殘魂得到了肉身,威能大大增強。

    依呂陽估計,至少也達到了圓滿大成的境界。

    新煉成的神瞳,是一件小巧如人眼的精致法器,乃是中年男子以自身神通,將魔神心臟重新祭煉了一番。

    這件法器可以大大提升呂陽駕馭雷霆的效果,無論是凝聚雷霆的速度,還是威力,都可以提升五成以上,尤其對呂陽有用的是,它足以馴化雷霆之力,對於雷霆力量,擁有不俗的防護功效。

    常言道,善泳者溺於水,呂陽成為先天修士以為,最為擅長的便是雷法,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倘若到了度劫之時,其他天劫力量都捱得過去,獨獨死在那劫雷之下,那便未免太冤了。

    第一個要防範的便是劫雷,擁有充分的把握對付劫雷,成功度劫的機會,便提高了幾分。

    “前輩,大恩不言謝,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從這里救出來的。”見神瞳法器煉制成功,呂陽不由心情大好,由衷地對中年男子許諾道。

    他被困在這里,最大的心願,恐怕便是得到自由。

    中年男子卻沒有呂陽預料的欣喜。只是淡淡笑道:“你有心了。”

    呂陽道:“如今天罰之眼的仿制品已經鑄成。我對度劫信心更大了,再過不久便要回去,前輩可還有什麼見教?”

    “我這里無事。”中年男子說道,“你要離開,那便去吧。”

    仍然還是像上次一般,別無所求。

    呂陽再次拜謝,然後便離開了高臺,在貅離的護送之下,離開雷獄仙城。

    來到外面,再次回到陰森森的獄界之中。呂陽並沒有著急動身,而是思索了一下前路。

    “我在這里呆了大半年,不好就這麼回去,罷了。還是從那些不固定的界門偷渡出去,避開仙門和呂家耳目吧。”

    想到自己此前的行蹤,呂陽不禁深思道。

    半年之前,他就接收到了仙門的召令,但卻沒有過多理會,一消失便是半年,如今重新出現,當然不能大搖大擺,怎麼也要尋個陷入遺跡或者臨時閉關參悟大道的借口出來。

    這個借口,也許仙門並不相信。但卻沒有任何人會細究,但若連一個借口都沒有,大搖大擺地從界門城離開,那便未免太招搖了。

    不過這些還不是呂陽心中最擔心的事情,他是怕被有心人發現,他在獄界之中留了太久,進而懷疑到雷獄仙城那一處地方。

    那處地方,尋常修士進不去,各家世祖和鎮守的長老,也多將精力放在其他獄城的圍獵上。暫時沒有工夫去註意。

    好在獄界別人了解不深,呂陽自己,卻是在最初便親自帶人勘探過的,許多地方,都曾留下他的足跡。也大概知道整個獄界的全貌。

    哪處地方的山脈地勢如何,哪處地方雷煞匯聚。哪處地方虛空薄弱,不敢說了如指掌,但起碼,也是熟知。

    他當即按照以往的經驗,沿著一處獄城開始,深入高山,遍地追尋通往外界葬星海的通道。

    呂陽又再費了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悄然離開獄界。

    一個月後,長途奔波的呂陽,終於回到了仙門紫霄山。

    他一回到紫霄山,第一件事情,便是召來時家兄弟之中的時封,詢問蕩魔堂的近況。

    時封見到呂陽回來,很是欣慰,忙道:“堂主,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呂陽問道:“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里,仙門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時封道:“大事倒有一件,仙門與三大仙宮打起來了!”

    “三大仙宮?”呂陽聽到,不由微微一怔。

    諸天萬界,七大仙門,分別是玄天門,丹仙門,靈霄門,大羅門,縹緲仙宮,辟塵仙宮,無極仙宮,這七大仙門,又以縹緲仙宮,辟塵仙宮,無極仙宮為三仙宮。

    以前呂陽還是一位小人物,並不知道它們的根腳,但逐漸成為長老之後,卻是依稀聽到過一個傳聞,這三大仙宮,其實都是由仙門九大仙宮分裂出去的,性質類似於盤尊反叛,仙門無法,不得不承認其地位。

    呂陽頓時提起了興趣:“到底怎麼回事,不要賣關子,說來聽聽。”

    時封道:“據說,仙門指責三大仙宮盜取仙門氣運,三大仙宮拒不承認,也不肯放任仙門搜查其山門,便僵持起來,而後在僵持之中,有人不慎誤傷對方,早已對這三大仙宮不滿的仙門長老們,當即便率人攻打起它們。”

    呂陽有令,他當然也不敢有絲毫賣弄的心思,簡單利落地將事情的龍來去脈交代了一遍。

    呂陽聽到,眼中不由得掠過一抹驚異的神色,心中震驚:“仙門竟然懷疑是這三大仙宮所為,難道,至尊和太上長老們早便知道,盤尊與這三大仙宮有所聯系?”

    他越想,便越覺得有可能。

    其實諸天之中,仙道魔道,正邪修士,說白了都是人族,一個個門派,彼此間也常有往來,婚姻嫁娶,更是自由,彼此之間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是十分正常的。

    三大仙宮本出於仙門,乃是自立門戶的典範,若說其先祖與仙門巨擘有淵源,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卻不知道,乾元至尊等人為何將要為難他們。

    自己無意中的一個舉動。竟然引得仙道動蕩。仙門之間,相互猜忌?

    這玩笑可開大了。

    呂陽想了想,問道:“那現今情況如何?”

    時封道:“還能如何,都道仙門同氣連枝,不好自相殘殺,打過一陣之後,又在和談,如今我們堂口增派的修士達到了兩萬八千余,都駐留在陽天星域,隨時待命。”

    呂陽幹笑一聲。道:“原來如此……那便不用管他們了,我自去向仙門稟報便行。”

    時封好奇問道:“堂主,你這半年去了哪里,仙門屢次派人來詢問你行蹤。但我們不知,都不好交代。”

    呂陽早有準備,道:“我本要回來,途中遇到一座遠古仙府,進去查探了一番,不小心便耽誤了……你不必擔心,我向仙門解釋一下便行了。”

    他畢竟不是單純的仙門弟子,倒也不怕被罰。

    時封點點頭道:“還有一事,我們現今已經完成了暗衛執事的遴選,這是從堂中抽調的名冊。”

    呂陽不在仙門。時封等人也不敢松懈,經過近一年觀察,遴選,他們確定了可以拉攏的人選,又再一一私會,密談,非常出色地完成了呂陽交代他們做的事情。

    呂陽心中有數,不不動聲色地接過名冊,看了一下。

    結果發現,時封等人早已將各位執事的履歷整理成冊。收錄其中,只需要一一對照著人名,便可以很方便地了解各位人選的經歷,狀況,還有被他們拉攏到的原因。

    “他們的親友族人。都已經被我們秘密接到大啟,這件事情是由三弟負責。堂主要不要召他來問一下?”時封沒有從呂陽面色上看到什麼,不由有些忐忑地問道。

    “不用了,你們做得很好,繼續照此辦理便是。”呂陽收起名冊,對他說道。

    時家兄弟辦事,果然很細致用心,這些被收買的執事,大多都是麾下小統領一級的人物,大多都是小世家子弟。

    這些人在仙門底下歷事已久,富有經驗,但又因為家世普通,外無強援,遲遲得不到晉升,也不用指望大統領分舵主副堂主一類的名位,更不用談長老之位。

    等閑的財寶美色,不可能收買他們,但許以前程,描繪在啟元呂家的美好前景,卻足以令他們怦然心動。

    至於那些實幹的執事,則多以這些小統領本身的部屬為主,因著上司的情面在,一般都會忠心可靠,即便因為自身緣故無法追隨,也不好多嘴,每一點顧慮都落到了實處。

    “虛境以上的修士,還是那麼些嗎?”呂陽註意到,名冊之中的虛境修士,只有聊聊數位,不由有些擔憂。

    暗衛麾下沒有高手坐鎮,是不可能成氣候的,而若以雲家訓練出來的金牌殺手填充,又擔心以後驅策起來不得力。

    時封歉然道:“虛境修士畢竟較難拉攏,他們都有執事長老的名位,仙門待其也不薄,不必冒險跟隨我們去搏前程。”

    呂陽道:“我明白了,這不怪你們。”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啟元呂家,暫時還不是豪門,不會有太大的吸引力。

    其實這也正是他一心想要晉升到道境的原因,如果按照正常的套路去經營,再過數百年,也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世家,更多則是作為雲澤呂家的附庸,而若自己也成為了道境巨擘,擁有稱尊作祖的資格,才能真正自立門戶。

    “接下來還是多以中下乘修士為主,我們需要的是辦差的經驗……先把規矩立起來再說,以後行事,才會有章法!”

    “至於高手,就要看劉安,曹蠻,安易東和韓平他們了。”

    呂陽說道。

    讓時封回去之後,呂陽又來到紫霄仙宮,拜見乾元道人。

    “至尊,我來晚了。”

    “呂陽?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見到呂陽前來拜見,乾元道人有些微的不悅,不過他也無法苛責呂陽,畢竟呂陽是世家子弟,不是那種自幼便被仙門收錄拔擢的普通弟子。

    “我在路上遇到遠古遺跡,耽誤了數月。”呂陽含笑言道。

    乾元道人果然無話可說,畢竟呂陽到了將行晉升道境的緊要關頭。為了尋求成道的機緣。可以放棄一切世俗之物,若是以仙門差使為由強令他聽從,反而落了下乘。

    乾元道人轉而言道:“既然回來,那便算了,你的蕩魔堂已經被派往陽天星域,監察縹緲,辟塵與無極三大仙宮,我欲讓你也去,方便主持大局。”

    呂陽躊躇道:“至尊,事到如今。我還是不必去了吧?”

    他擔心的是,此前早已挑選好了主持大局的長老,自己再去,做不了主掌之人。也沒有意思。

    乾元道人見他遲疑,頓時也明白,呂陽是不想在他人麾下受到掣肘。

    以前呂陽是普通修士,倒也無妨,但現在,多少也算是一方尊者,先天修士之中沒有人再能差遣他了。

    乾元道人不由暗笑一聲,道:“也好,那便隨你心意吧。”

    “多謝至尊。”呂陽點頭說道。

    不過呂陽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借著與乾元道人交代的機會。詢問了一番事情的經過:“我走之前,仙門好像還無事,怎麼一下便與三大仙宮對峙起來了?”

    乾元道人聽到此處,面色微寒:“此事涉及前輩恩怨,而且,我們也懷疑,是這三大仙宮窩藏了久尋未果的盤尊舊屬,意圖通過他們染指仙門。”

    “這三大仙宮,也在打仙門龍脈的主意?”呂陽聞言,不禁一怔。隨即卻又暗自苦笑。

    諸天之中,哪個仙魔門派,不在打仙門的主意?說實話,這也便是仙門的前輩經營有方,而且歷代都有絕頂的道境巨擘鎮守。否則的話,單以仙門占據仙山。坐擁重寶一事,便足以滅門無數次了。

    而三大仙宮之事,極有可能是一個誤會,仙門先後發生了十二家和盤尊叛逆,又有欽天監諸修士,蒼煌天尊等人潛伏在仙門圖謀不軌,仙門的至尊和長老們,將懷疑的目光轉向那些早有前科的門派,簡直便是理所當然。

    但事實是,那些門派的確是無辜的,他們或許有在暗中覬覦仙門重寶,但卻沒有付諸行動,驟然遭受到重壓,奮起反抗,也是理所當然。

    說白了,還是這些仙道門派替自己背了黑鍋,讓仙門盯上了。

    想到這里,呂陽不禁煽風點火:“這些門派,枉為同道,確實應該好好敲打敲打!”

    乾元道人看了呂陽一眼,道:“此乃仙門大計,你不要妄議,先退下吧。”

    “那弟子便告退了。”呂陽也知道,乾元道人和自己吐露到這個程度便已是坦誠相告,不再奢求得到更多消息,幹脆地離去。

    得知呂陽並不願意摻和到監守三大仙宮的事務之中,時封不禁有些驚訝,問道:“堂主,難道就這麼讓堂中執事們在外辦差?”

    監守三大仙宮,絕非等閑小事,所以,也不像平常一般,只由各自統領和分堂堂主率領即可,按照時封等人的猜想,呂陽之前沒有出現倒也罷了,一旦出現,最好是將部屬掌控在內。

    呂陽道:“你不必擔心,無論是誰,帶著我的人,都不會亂來。”

    時封想想也是,呂陽現在是圓滿大成修士,也沒有太多人知道他想要晉升道境的消失,一般而言,這種圓滿大成修士,都會成為一方世祖,巨擘之下,就屬他們實力最為強橫,權柄最為隆重,有誰會無故得罪?

    無論仙門派遣去掌控全局的人是誰,都不會貿然拿著呂陽的部屬去冒險,或者故意刁難,而正常的差遣,也不會造成重大損失,抑或帶來其他危險。

    這並不是運籌帷幄,而是看清了大勢。

    “先不要管那些,時封,稍後你跟我回一趟大啟,看看曹蠻他們準備得如何了。”呂陽又再對時封說道,卻已不再是蕩魔堂的事情,而是自家的死士訓練。

    這件事情才是他近期最為關心的,必須盡快形成常例,即便沒有人督促,也能正常運作。

    “還有,叫你二弟或者三弟,持我符令到獄界一趟,看看曉風那邊有沒有備好,他幫我煉制度劫用的法器,早些收過來。”

    頓了頓,他又說道:“不用送回這里,直接帶到大啟,我們在那邊等著。”

    時封欠了欠身,道:“明白了,堂主,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此後的一段時間,呂陽又離開了紫霄山。

    其實,大啟那邊也未必要他看顧,曹蠻等人早已在雲家人的指點下,將一切都擺上正軌,按著規矩照辦便是,呂陽離開的真正原因,是他有幾分心虛。

    直到此時,煉天鼎中,仍然源源不斷地照見虛空,仙門龍脈主根處,無窮無盡的靈氣湧了出來。

    仙門誤以為是三大仙宮夥同盤尊舊屬搗的鬼,但沒準什麼時候便察覺不對,將註意轉移過來。呂陽自覺,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了,鬧出什麼意外,誰也保不了自己。

    “我這一趟回來,其實已經足夠危險了,好在我已經晉升圓滿大成,不會輕易像以前那般被發覺煉天鼎的異常,而且,仙門的戒備多在其他人身上,也不會貿然窺探我的密秘。”

    “這次回來,是為在至尊面前露臉,交代消失的原因,此後推托一切俗務,便可以毫無顧慮地尋求晉升機緣了。”

    呂陽早已經盤算清楚,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不能久留,這次趁著無人察覺,遠遠避開為最好。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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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7 19:20:56 |只看該作者
第765章 四年之後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很快便是四年過去。

    啟元大陸在呂青青與一眾門客的看顧之下,逐漸繁榮起來,至今已經是獨立於大荒呂家之外的一方王國,而呂陽自從仙門返回之後,心中顧慮煉天鼎的異變被仙門察覺,便借口雲遊,躲到諸天之中少有人知曉的幽密之地潛修。

    他留在峰上的一縷神魂,也時不時閉關冥寂,一如那些參悟天道的前輩修士。

    “娘親,爹爹好久沒有回來過了,什麼時候回來看我們啊。”

    繁花似錦的庭院中,一名眉清目秀的小童,孺慕地用雙手拉著呂青青,奶聲奶氣地問道。

    呂青青看著這個年近五歲,仍還滿臉稚氣的小童,不禁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道:“快了,你爹那個沒良心的,很快就要回來娶你二娘過門,這件事情,他推托不了。”

    “爹爹要娶二娘,就會回來嗎?”小童眼眉彎彎,卻是滿臉歡笑。

    孩童正是呂陽的嫡子呂祈,呂青青看著他,眼中盡是慈愛,但也暗藏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愁。

    她並不像尋常俗婦那般牽掛著久不歸家的呂陽,但卻知道,呂陽如今已經到了晉升道境的緊要關頭,若不是借助仙門秘法自封修為,隨時都有可能引動天劫,面臨生死考驗。

    一旦到了那個時刻,便是真正的生死抉擇,若是能夠成功還好,但若是失敗了……

    呂青青有些難以想像。

    她嘆了一口氣,對滿臉稚氣的呂祈道:“祈兒,你要快快長大……”

    “夫人,夫人。”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府中侍女驚喜的聲音:“峰主出關了。”

    “你爹出關了?”呂青青微怔了一下。

    呂祈搖著她的手道:“娘,爹爹出關了。”

    呂青青神色很快冷靜下來,對他道:“走,我們過去看看,他有什麼要說的。”

    帶著呂祈來到後院一個偏廳。呂青青很快便察覺到,溫暖如晨曦的氣機充斥滿了方圓數十丈。

    “夫君?”呂青青嘗試著問道。

    果然,呂陽的一縷神魂。帶著微弱的意念傳入了她的腦海中:“師姐,我不日便將回歸靈峰,你在峰上擺好大陣,助我穿梭。”

    虛空挪移的大神通。並不是毫無條件便能施展,此時呂陽遠在億萬里之遙,不可能直接回到靈峰上,但借助著自己留在靈峰上的一縷神魂,以及呂青青等人布陣相助。也可以在短時間內穿梭時空而來。

    路途短的話,這麼做毫無意義,但路途長了,卻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呂陽是圓滿大成的修士,也有做到在億萬里之遙穿梭過來的本領。

    呂青青了然道:“我知道了。”

    呂陽問道:“祈兒在你身邊,可還聽話?”

    “祈兒很乖,可就是性子太軟弱了。又怕勞累。我是狠不下心叫他好好練武,只好帶在身邊,先修習武理再說。”呂青青有些無奈地說道。

    呂陽問道:“我不是早便安排了劉安給他啟蒙,怎麼還沒有開始?”

    “都怨你,還在祈兒三歲開始,便給他安排教習。都還不懂事,又哭又鬧。怎麼能學得好?”

    “都道慈母多敗兒,祈兒是我們嫡子。又五行靈根具足,自然要與其他子弟不同,是時候該好好栽培了,莫要驕縱了他。”呂陽言道。

    呂青青忽然有些怨氣,道:“那是我的孩兒,還這麼小,練什麼武,筋骨都還沒有長好。你要狠下得心的話,就自己回來帶他。”

    呂青青發了嗔念,呂陽也說不得她,當即將神念傳入到旁邊的呂祈腦海中:“祈兒……”

    呂祈歡快地叫了一聲:“爹爹,我想你了,你快回來。”

    呂陽肅然道:“爹很快便會回來,到時候考校你的學業,你要好好用功。”

    “祈兒會好好用功的,祈兒聽爹的話。”呂祈還不知道呂陽在他身上寄托了什麼樣的厚望,奶聲奶氣地應承道。

    呂青青看著這一幕,當真是哭笑不得,不過她也是個知輕重的人,沒敢在孩子面前落呂陽的臉面,很快便帶著呂祈離開,然後派人準備大陣去了。

    十日之後,青陽峰下百里外,呂青青帶著眾門客在空地擺上了一個巨大的法陣,四周的虛空被無形的罡氣攪動,一道漆黑漩渦在天空中緩慢成形。

    隆隆作響之中,一道光柱貫穿了天地,仿佛從無盡的時空傳了過來。

    突然之間,一道巨大的雷霆無聲地劈了下來,把地下的法陣擊得粉碎。

    “拜見峰主。”

    峰上諸修士連忙行禮道。

    出現在法陣中間的,正是呂陽。

    呂陽沒有理會這些人,看向走過來的呂青青。

    “師姐,我回來了。”

    “快回峰上去吧。”呂青青言道。

    呂陽當即便和她一起登上車架,向靈峰駛去。

    “這次我回來,是時候該迎娶月兒了,然後我便會在十年之內迎來度劫,成功之後,局面便將截然不同。”

    回去的路上,呂陽迫不及待便和呂青青講起了自己的打算。

    呂青青若有所思:“看來,你這一趟外出遊歷收獲不小。”

    呂陽心知,自己擁有煉天鼎,修為和境界晉升極快,自然有不小的收獲,也就是度劫一關極難通過,他沒有較大的把握,始終都將精力花費在修煉雷法和煉制度劫之寶上面,否則的話,早便已經晉升了。

    呂陽道:“我已經摸索清楚了前路,你不必擔心。”

    “不擔心,這又怎麼可能?”呂青青看著呂陽漸露成熟的臉龐,不由得又想起了過去,輕嘆道,“以前我們都是凡人,也還年少,如今的你,卻已經是功成名就的一方強者,將要度劫的大成修士了,看著你的這些變化。我真是又欣喜,又擔憂。”

    “我好擔心,擔心你去度劫。從此便一去不回,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可該如何是好?”呂青青輕聲呢喃。

    “師姐,你言重了。”呂陽略顯尷尬地道。

    不過在尷尬的同時。他也的確是有那麼幾分歉意,雖然他在外人面前,是聲威漸隆的大成修士,但在呂青青面前,卻還像是一直都顯小的師弟。平時萬事不管,又不顧家,總是要讓師姐操心和擔憂。

    不過呂陽的目光一直很堅定,也沒有因為呂青青的這一番柔情流露面有絲毫軟化,輕聲解釋道:“我想要度劫,是晉升道境的必要途徑,世間之事,猶如逆水行舟。不是安於現狀便可以安然度過的。”

    “如果我不設想趁著這幾年平靜的機會度過天劫。成為仙門巨擘的話,接下來,諸天亂象一起,四方修士彼此攻伐,又有什麼優勢可言?不要看我在先天修士之中縱橫無敵,好像沒有什麼人能奈我何。但道境巨擘一來,哪怕最普通的一位大能。也足以置我於死地。”

    呂青青不解道:“這就是你一直都想晉升道境的理由,可是。為何你會有這些危機感,我看仙魔兩道歸於平靜,上次的仙宮之圍,也無疾而終,並沒有什麼不妥?”

    “這便是婦人之見了。”呂陽心中暗暗想道,不過他也沒有愚蠢到當面這麼說呂青青,耐心說道,“何來的平靜之說?這十幾二十年間,於先天八百壽,相當於兩個大年,但卻發生了仙魔合流,紫霄山十二家叛逆,盤尊轉世,蒼煌天尊等人反叛一連串的大事,又哪里平靜了?

    都道風起於青萍之末,我看這些事件之間,並不是簡單的偶合那麼簡單,一定有雙幕後黑手在其中操控,仙門突然之間整合仙魔兩道的勢力,也是在防患於未然,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是百年,甚至三五百年,肯定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變故發生。”

    呂青青有些驚訝地看著呂陽,這些事情,倒是她所知,不過她只當普通的事件,彼此之間並無聯系。

    她並沒有將它們串聯到一起來看,也完全沒有察覺到,人族修真界,似乎真的隱隱湧動著一股不安的暗流,很多事情,都在暗中發展著。

    “我本以為,你一心想要晉升道境,還是以前想要出人頭地的心願作祟,妄圖達到更高境界。”呂青青有些歉然,道,“夫君,我誤會你了。”

    呂陽淡然一笑:“這份心思,我當然也有,成為巨擘,稱尊做主,自立門戶,有機會的話,為何不去做?不過,這絕非冒著生死威脅去搏的理由,我要為後世子孫謀基業,為妻子兒女謀太平,又豈會如此不知輕重?你就放心吧,這一切,我都心中有數。”

    聽到呂陽這麼說,呂青青心中些微的不安,這才消失。

    呂陽繼續道:“如果我是先天修士,無論將來時勢如何變化,都只能被看作一方勢力的統領,任人差遣擺布,雖然,有老祖和仙門照應,未必會出什麼事,但始終不美,而如果晉升道境,便能徹底擺脫棋子身份,變作下棋之人,再加上,道境修士神魂分化,近乎不死不滅的特性,必然可以為我們靈峰增加更多依仗,甚至聯合呂家,白家,棲凰山等沈天仙宮豪強,做一番大事業……這兩等境界,是截然不同的。”

    回到峰上,呂陽暫時沒有接見門客,而是在後院看自己的嫡子呂祈。

    呂祈三歲之後便不常見呂陽本尊,但間或在後廳見到呂陽神念降臨,對他的氣息,也非常熟悉,一見面便知道是自己父親,歡聲擁了上前:“爹。”

    呂陽和呂青青相視一笑,隨即便抱起了他:“好祈兒。”

    呂青青笑道:“你這個做父親的常年不見,他倒是念著你,比跟我還親近,真是奇怪了。”

    呂陽豪聲笑道:“那是當然,我的祈兒是男子漢,自然要與父親親近。”

    呂青青輕啐一聲,道:“瞧你得意的。”

    話中雖然有一絲吃味,但看著他們父子倆歡笑和樂的場面,卻也不禁流露出喜樂滿足的神色。

    親近了一陣,呂陽讓侍女將呂祈帶下去,問道:“怎麼樣,我不在峰上,事情可都還順利?”

    他問的是青陽峰死士訓練以及其他發展諸事,呂青青道:“你不用擔心。我一直看著這些事。”

    說到這里,她便順帶告訴了呂陽如今青陽峰上的情況:“現在我們已經有一千門客,其中先天中下乘占了絕大部分。虛境以上修士十位,按照你的心意,都是懂得煉器,煉丹。馴養靈獸,或者有其他特長的大師。”

    “不錯,現在我們並不缺乏賣命的死士,反倒是各種各樣的人才,多多益善。”呂陽點頭道。

    “今後招攬人手。還是以這條件為主嗎?”呂青青問道。

    “當然。”

    呂青青道:“死士那邊,現今已經有五千余人達到圓滿境界了,有秘藥和馴養秘法,他們的實力增長都很快,但也有一個麻煩之處,那便是我們的靈藥不足,很難再滿足這些死士訓練的需要。”

    呂陽道:“這個我也早已經有所準備,以我們如今的根底。自己栽培靈藥。熬煉秘藥,兼顧死士訓練過程一切所需,是不可能做到的,先跟雲家或者其他的家族談吧,實在不行,便把伽藍商會的白蓮聖女招來。我正好要與她商議接下來的交易。”

    在這些年,呂陽沒有怎麼和白蓮聖女聯絡。但修士生命漫長,過去的情分也都還在。隨時都可以再度接頭。

    呂青青聽到,不由得略微遲疑,道:“好吧。”

    “再過幾天,便可以將我回來的消息通傳出去了,西海那邊也派人聯絡一下。”呂陽看了看呂青青,旋即道,“如何?”

    呂青青訕然一笑,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我會幫你辦妥的。”

    夫君要娶平妻了,雖然心中稍有不甘,但呂青青也很清楚,現在是展現自己大婦氣度的時候,也無謂生這悶氣了。

    名分,嗣子面前,什麼都是虛的,掌握著自家夫君的後宅大權,不怕新來的異族女人翻天。

    想到這里,她說道:“月兒是海中龍族公主,性喜好水,我已在落星湖畔為她興建了一座行宮,將來嫁過來,便可以將那里作為她的洞府,不過,靠近湖心島一帶不能給她,那里是我們的母礦所在,免得怒濤帝尊又打它的主意。”

    呂陽想了想,倒也覺得可行,只在湖畔興建行宮的話,可以作為青陽峰的另一處治所,用於安置敖月以及陪嫁的西海妖族一行。

    呂青青又道:“到時候,我會設法讓人打通千里運河,將靠近西海一帶水域利用起來,只要你們的婚約還在,總不至於,我們的船只經過沿海也受到侵擾。”

    呂陽娶敖月,本也有天作良緣,兩人情投意合的意思,但這並不妨礙青陽峰從中獲利,至少這場姻親結成,數百年內,西方海域一帶,再無受到妖族滋擾的憂慮了。

    其他大陸各個呂氏支脈,可是沒少受到有名或者無名的異族侵襲,需要花費大量人力物力維持和平,單這一項,也是呂青青願意退讓,寧可自己受些委屈,也要成全呂陽的原因。

    呂陽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意,道:“都照你說的去辦吧,我沒有意見。”

    呂陽回來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悟道峰以及西海兩方。

    族里以及西海都知二十年期限已到,西海公主及笄的年齡已到,可以出嫁了,於是便開始張羅起來,由於此前雙方便已經將事情定好,還舉辦過訂婚之禮,這一場婚事,也得以順順利利地進行。

    在迎親的吉日到來之前,西海女方的修士,先行趕到了青陽峰下,查看行宮的興建情況,以及男方準備事宜。

    這一群帶隊的,是一名面容俊朗,氣度不凡的龍族修士,按照輩分,還是敖月的族叔,叫做敖雄。

    “行宮現已建成,不知族叔有何見教。”

    雖然呂陽已經是圓滿大成修士,但遇到了這些敖月的親族,也不好顯得倨傲,好在以他如今的聲勢,也沒有人敢不開眼無故得罪他了,因此敖雄聽到呂陽如此謙卑,反而有些受寵若驚,道:“很不錯,呂峰主有心了。”

    他可是聽說過,呂陽曾經有過在西海挑戰帝尊好友的壯舉,連怒濤帝尊在自己的地方都拿他沒有辦法,因此,來到這里之前,早被囑咐過不要擺什麼長輩架子,不然的話,鬧出不快來,誰也救不了他。

    不過想到一事,敖雄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不過,這行宮,似乎還有些太小……”

    “太小?”呂陽眉頭輕蹙,有些不快地說道,“何出此言?”

    他可是在仙門至尊面前也有資格侃侃而談的人物,這一番不怒自威,連敖雄都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是明月公主陪嫁的妖修不少,嫁妝也不少,這行宮住個三五百人還可以,但沒有外城,就遠遠不夠了,還請呂峰主早日擴建,以便容納隨行媵臣。”

    媵是媵妾,臣是臣僕,這些都是伴同敖月陪嫁過來的西海妖族,從此之後,也要作為呂陽的子民,在這陸地上生活,是以,為他們準備居所和劃定領域,都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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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8 15:41:25 |只看該作者
第766章 三千億的嫁妝

    呂陽既然娶得公主,對此也早有準備,問道:“究竟是多少人?給我一個準信,我好照此辦理。”

    敖雄一聽這話,便知道呂陽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再說這也是遲早要交代的事情,便道:“是十一萬。”

    “十一萬……這麼多!”

    呂陽有些吃驚,這個數目,可不在少數,彼時人間的城鎮,也就是這樣的人數。

    “看來,得另外開辟一座城鎮才行。”呂陽若有所思道。

    “最好能夠如此。”事關西海的體面,敖雄也不好沈默,附和著應道。

    這件事情對呂陽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在這時,呂陽卻突然想起了怒濤帝尊派遣黑鱗侵入落星湖的事情,有前車之鑒在,實在叫人不得放心。

    呂陽看向敖雄,這敖雄也是個心思玲瓏的主,當即便道:“還請呂峰主放心,這些海族之中,一萬為護衛,侍女,十萬為精挑細選出來的奴僕,苦力,各色工匠,都是人化程度較高的天資之輩,更有不少是混血的半妖,必定能夠受人族教化。”

    “他們將會隨公主在此定居,成為守護一族,或自行繁衍下去,或與大啟人族通婚,大可以將他們當成普通子民治理。”

    敖雄的言下之意,便是怒濤帝尊並沒有在這些陪嫁的妖修中安插人手,或者圖謀不軌。

    這一點挑明了說。呂陽倒也相信。畢竟這都是可有可無之事,以怒濤獨尊的秉性,還不屑於在自己最寵愛的孫女嫁娶上算計什麼。

    敖雄又道:“除了這些媵臣之外,還有嫁妝……呂峰主,你看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好好清算。”

    聽到他這麼說,呂陽倒也好奇,西海龍族會拿出什麼樣的嫁妝來嫁女。

    雖然他娶小龍女並不是為了嫁妝,但事已至此,便是關乎兩方勢力聯盟的大事了,從這些細節。完全可以看出西海的誠意。

    “好,我們到行宮里面去談。”呂陽當即說道。

    “這些,便是我西海為公主出嫁而準備的嫁妝,請呂峰主過目。”

    回到了湖畔行宮中。敖雄整整一大錦盒的清單金冊,擺到了呂陽面前。

    呂陽拿起,瀏覽了一番。

    這其中,包含了各式珍寶無算,各種可以用來煉制法寶,靈丹的天材地寶無算,各式法寶,重器成千上萬件。

    從敖雄帶來的消息可知,這是一筆豐厚的嫁妝,光是看著清單。都是一大沓一大沓,價值竟是難以估量。

    就連呂陽已經見慣了大世面,細看了足足半個時辰之久,粗粗估計一番,都不禁有些瞠目結舌。

    “總值……三……三千億?”

    敖雄看著呂陽毫不掩飾的瞠目結舌,終於在他面前找到了一絲作為長輩的感覺,不禁笑道:“不錯,保守估計,大概便是三千億的價值。”

    其實,這些嫁妝的真實價值。遠遠超過三千億,因為在這其中,很多東西都不是靈玉可以買到的,哪怕擁有無窮無盡的靈玉,修真界中。也很難找到賣家。

    前一段時間,呂青青還剛剛跟呂陽說。靈峰訓練死士出現了靈藥的缺口,這一場婚事辦下來,立刻便能夠備齊。

    “西海龍族,還真不是一般的富有啊。”

    確定這是真事,並不是開玩笑或者空口許諾之後,呂陽按捺住心頭的激動,不禁暗暗感慨道。

    三千億,這是怎樣的一筆財富?

    這已經比他如今的青陽峰價值還大數倍!

    即便全力開采落星湖中的母礦,也需要數百年乃至上千年時間,才能積攢到這麼多。

    即便是一個大世家,終其數世積蓄,大概都還不到這個數目的一半!

    像是雲澤呂家這般,擁有數名世祖,數十支脈的豪門,一開始的財富,或許也就是這個數目而已。

    可以說,花費數百億靈玉,百年時間建立栽培死士的成套機制,再以數百億籠絡人才,招攬門客,另外數百億栽培子弟,培養親信,又數百億結交盟友,交好仙門……這里總數數千億的投入,便已經足以成就豪門的雛形,往後便是家中要能出一兩位道境巨擘,或者擁有其他巨擘的支持。

    如果說巨擘是為豪門遮風擋雨的大樹,這樣一筆豐厚的財富,便是充滿靈韻的雨露,便是肥沃的土壤。

    只是可惜,按照諸天通行的風俗,這些嫁妝,包括此前陪嫁過來守護一族,都將為月兒自己擁有,如果月兒給自己生下了子女,便被這些子女繼承。

    這並不是歸屬青陽峰的東西,所以,作為嫡長子的呂祈,也並不具有這筆財富的繼承權,呂祈的子孫後代,或有可能吞並世俗國度,侵占庶子一脈的權利,但卻難以沾到這上面來。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敖月是西海公主,娘家勢力大得驚人,又是平妻,自然擁有自成一脈的權利。

    好在呂陽很快又想到,無論仙凡,都有夫妻一體的說法,若是她願意資助自己,把這筆巨大財富勻出部分給家里支用,又是另一回事。

    只不過,這麼一來,又好像有些依靠女人,迎娶她的動機不純。

    呂陽晉升圓滿大成以來,還是頭一次感覺到了十足的為難。

    “怒濤帝尊財大氣粗,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這些嫁妝,既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也是叫人無法拒絕的手段啊……先是在峰上引起話題,不知不覺之中,先聲奪人,奠定月兒進門的基礎,然後,待勢而定,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增加月兒的威勢。收服麾下門客。甚至有可能謀取師姐的名位。”

    呂陽知道,這一切與月兒無關,都是怒濤帝尊的意思,但偏偏,這並不是苛難,反而是厚賜,自己也無法拒絕,更不可能撕破臉皮。

    這是很高明的手段,也符合怒濤帝尊一方尊主的作風。

    敖雄看著呂陽不住變幻的臉色,流露出了一絲笑意:“呂峰主。這是我們帝尊給明月公主的嫁妝,也是她出嫁以後的財產,如果公主以後為你生下兒女,便交由這些兒女繼承。”

    呂陽道:“理當如此。”心中卻不禁有些不悅。這敖雄,莫非以為自己會侵占月兒的財產不成?反倒是怒濤帝尊,到了這時還在不溫不火地試探自己的底線,偏生自己還無法翻臉,當真是可惡。

    看來,還得與這老狐貍周旋一番才行,不能撕破臉皮的爭鬥,便只能靠時間與耐性分勝負了。

    敖雄又道:“這些金冊,便留在峰主這里了,到時候照單接收。也好做個見證。對了,如此多的珍寶,庫藏,存放恐怕不易,還得再在行宮里面興建一座寶庫才行。”

    “寶庫便寶庫,我自會設法辦妥此事,族叔不必掛慮。”

    呂陽心中已經下定決心,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答應道。

    敖雄笑道:“那我便放心了。”

    緊接著,兩人又商談了一番邀請賓客。籌辦婚禮事宜,一直聊到深夜,呂陽讓人招呼好這位女方族叔,才回到靈峰,找呂青青商議。

    “三千億?”聽到敖月的嫁妝有這麼多。呂青青也不由得怔住了,面色說不出的古怪。“夫君,你這個平妻,沒有白娶啊,要早知道有這麼多的話,多娶幾個,光是嫁妝,都足以值當你的千年基業了。”

    她說這一句話,也不禁有些酸酸澀澀的,但在這同時,神色不禁也有些潸然。

    說沒有想法,那是騙人的,呂青青不是無欲無求的聖人,心底自然也會有幾分不痛快。

    如今敖月要進門,光是嫁妝和聲勢,便遠遠超過了她這個大婦,若不是呂陽堅持先辦了和她的婚事,今後名分恐怕都要被她奪去。

    “夫君,我嫁時除了一批大易死士,天材地寶,這些普通之物,便再沒有其他,是不是寒酸了些?”

    當初呂青青嫁進門的時候,嫁妝只是普通的近一億靈玉價值,在呂宥看來,反正呂陽也得了大易呂家不少助力,用不著計較這些門面上的東西,但卻沒有想到,到了這時,被西海徹底比了下去。

    呂陽聽到,不由暗自苦笑,道:“師姐,你在說什麼傻話,便是將你整個大易賣了,也比不過那西海啊,這無須諱言,事實便是事實。”

    見她還是有些神思不屬,值得安慰道:“不要被帝尊的小手段套住了,這只是一時的示威而已,我們不與他攀比,悶頭接納過來,方是明智。再說,我娶的是你們,又不是嫁妝。”

    呂青青回過神,問道:“接納過來,你想要怎麼接納?這是月兒的嫁妝,便是你也不好動用。”

    如果只是小門小戶,自然是隨夫家擺布,但怒濤帝尊擺明了便是財大氣粗壓死人,卻反而不方便這麼做了,而且呂青青也知道,呂陽對敖月也有情義,不可能真的舍得下臉皮去耍弄手段。

    呂陽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確不好動用她的,但若青陽峰陷入危機,又短缺錢糧,難道月兒會眼睜睜地看著不成?”

    呂青青聽到呂陽這麼說,不由得更加苦澀,她見過敖月,也對她的心性略有了解,的確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但這麼一來,青陽峰上下吃用她的,常人便只知有二夫人,沒有大夫人了。

    只是這點心事,她也不好與呂陽明說,想來若是能夠利用這個機會快速發展青陽峰,對自家是有力的。

    “若是真能對靈峰好,便是要我退居幕後,我也認了……”呂青青暗自呢喃道。

    呂陽看著呂青青,不禁深受感動,心中也在遲疑著,一些深藏在心底的安排要不要告訴她。

    其實,事到如今,安然接納,形成定勢才是王道,自己並沒有把將行度劫的事情向怒濤帝尊說明。也是生怕怒濤帝尊得知之後形勢有變。而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之時,便是知道,也無所謂了。

    再和月兒生下一兒半女,將來若是自己真的不幸沒能度過劫數,落難身殞,自己的子孫,還有孤兒寡母的師姐,也可以依仗著西海和呂家兩面,做個居中的代理人,進行通貿聯盟事宜。

    青陽峰也可以借著這關系。迅速從一方諸侯轉變成為夾在兩方勢力間的中間人,有呂宥,呂月瑤,七世祖。四世祖,乃至呂家老祖等人看顧,至少也能延續數千年基業,絕不會淪落到被外敵侵吞的境界的。

    甚至,嫡庶之間,長子幼子,都可以得到相對較好的安排。

    “師姐,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家里留條後路……”

    呂陽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想通,師姐並非是不顧大局的無知婦人,壓低聲音,將自己的一番顧慮和安排告訴了她。

    “後路?”呂青青訝然。

    “不錯,凡事未慮勝先慮敗,先不說我成就道境之後如何,萬一真要度劫失敗,青陽峰這個新興的勢力驟然失去支柱,該當如何?”

    呂青青聞言,不禁也明白了呂陽的心思。

    “若真如此。西海這一方面的助力,是不可或缺的。”

    呂陽耐心地給她分析道。

    “這說不上是什麼深謀遠慮,但無論如何,傍上一個大靠山,總是有好處的。”

    說到這里。呂陽也不禁自嘲一笑。

    他還真有那麼幾分傍著雲澤呂家的意思,不過。太依賴於呂家,也不是長久之道,還得再引來一個西海,兩方之間均衡借勢,方才保證長久太平。

    而且,怒濤帝尊會耍弄心機和手段,莫非自己便是好欺的不成?同樣可以反過來利用他。

    “師姐……我是認真的,你最好能與月兒處好關系,她心思純良,若是與我有了子女,也必會視你為姊妹,到了關鍵時刻,自會幫你。”

    “當然,這些安排能起到作用,與西海聯姻只是表面,真正的根本在於,悟道峰要借我們之名與西海交好,維持薄弱的聯盟,但憂慮月兒那一房侵占陸地,甚至發生怒濤帝尊利用他們插手青陽峰事務,肯定要扶持我們的嫡系,祈兒這一脈,必定能夠得到更多的支持,與他們抗衡。

    你也該知道,仙門的規矩,是子承父業,如果悟道峰竭力主張,老祖也不反對,峰主之位,就絕不會旁落。”

    呂陽說到這里,目光閃動了一下,有些黯然道:“我並不是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但我知道,為保後世子孫基業,些許謀劃,是必不可少的。”

    “這……”

    猛然驚覺,呂陽的謀算竟然如此深遠,呂青青也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有些愕然地看著他。

    這哪里是什麼些許謀劃,這分明就是把西海和雲澤呂家都一起算計了進去,看似漫無目的的閑手,卻把一切都在向著有利於自己靈峰的方向推動。

    呂青青忽然有些敬畏,又不由得感到由衷的欣慰。

    夫君的確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青澀的師弟了,他是將要稱尊做祖的人物,心思也深沈了許多。

    “好了,這是長遠之事,我們心中有數便好,還是說說眼下的事情吧。”

    呂陽笑了笑,又安慰了呂青青一番,和她商議擴建行宮,新建城鎮的事情。

    呂青青心思逐漸沈靜下來,最終兩人決定,向悟道峰求援,緊急加派一批天工師匠過來。

    有先天修士運用神通法術,不用像凡人一般花費數年,一兩個月之內便足以辦妥。

    在這同時,呂陽也將來到大啟的時封招了過來,幫忙主持籌備婚禮。

    其實這時靈峰上也有一千門客,不乏能人異士,但這些人呂陽還不是太熟悉,也覺得沒有辦事老到的時封差遣起來好用,便將這件事情交給了時封。

    時封得知呂陽要用自己,自然是一口答應。

    以他的才具,連蕩魔堂諸多執事都可以安排得穩妥,籌辦一場婚事自然也不在話下。

    不過想到一事,他卻又不由得有些遲疑,問道:“峰上有不少門客,峰主為何不是直接差遣他們?”

    “我不這麼做,自然是有道理。”呂陽說道,“他們都是大夫人的部屬,自有大夫人差遣,我便不插手了。”

    時封聞言,不由得若有所思。

    看來,堂主很是尊重大夫人,這其中,既有真情流露,也有在門人和部屬面前表態的意思。

    這些東西,無形之中便能增加大夫人的威信,確立她後宅之主的地位。

    呂陽又道:“雖然諸多瑣事我都交給你打理,但若遇到關鍵之處,還是要多多請示,不可專橫決斷,明白嗎?”

    時封聽明白了,這種事情並不是追緝叛逆的要務,也用不上什麼雷厲風行,不緊不慢安排便是,在這同時,也要兼顧大夫人的威信,說白了自己便是負責瑣事,以及跑腿辦差的,真正做主的還是大夫人。

    時封更是想到,以前的時候,一切都還可以夫妻之間有商有量,再插入一個西海公主,哪怕她並非是驕橫的性子,也不能跟過去一般隨意對待了。

    看來,堂主是想要徹底放手後宅之事,自己真的只是去辦理瑣碎之事,跑腿辦差而已。

    想到這里,時封當即會意道:“我明白了。”

    呂陽閉目點頭,揮了揮手,道:“去吧。”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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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8 15:41:58 |只看該作者
第767章 大婚

    隨著婚期的臨近,青陽峰上下都變得忙碌起來,峰上峰下,都沈浸在一片喜慶的氣氛之中。

    這一日,一群奴僕在數名管事的帶領之下,給行宮披掛紅綢,張貼喜字。

    普通的奴僕在勤勉地幹活,管事則在旁指揮,觀瞻,隨時調整披掛的效果。

    “日子過得還真快,再過一旬,吉日便要到了。”一名管事感慨道,“我們得在這幾天內,把行宮內外都裝點好才行。”

    另一名管事道:“榮總管,這些絲綢和喜字,都是用的西南如家的貢品吧?”

    “那是當然,只有西南如家出產的綢布,顏色才純正,不易掉色……要不然的話,出了什麼差錯,砍掉你我的腦袋都抵不了罪。”

    “那是,咱們峰主迎娶西海公主,可是連仙門都要驚動的大事。”

    “這次的場面,可比上次迎娶大夫人隆重得多了,據說,仙魔兩道都會有不少的仙師和尊者要來,不能出任何差錯……”

    此時的呂陽,已經不是普通的仙門長老,而是做過掌令使,統帥百萬修士的尊者,即便自己行事低調,也免不了受到不少修士的註意,因此,宴請的賓客之中,免不了一些認識的仙魔修士。

    眾人閑來無事,談著談著,不可避免便做起了對比。

    一名管事遲疑了一下,低聲道:“我聽人說,二夫人帶來的嫁妝。遠遠要比大夫人多……”

    “是啊。二夫人的家世,可比大夫人雄厚多了。”

    這幾個都是稍顯年輕的管事,當即便有老成一些的管事哂笑道:“那又如何?大夫人與峰主是微末之時便在一起的患難夫妻,感情深厚,豈是因家世貧富可以改變的?

    而且你們沒有發覺,最近的數月,峰主雖然在靈峰上,但都沒有出面,靈峰大小事務,都是大夫人當家做主的。便是連那時仙師,峰主的心腹部屬,也要聽命於大夫人。”

    “這話說得沒錯,想當初。咱們大夫人也是慧眼識英雄,選定了峰主為夫君,這是一樁良緣,因此,峰主一直對大夫人心懷敬愛。”

    ……

    這些說閑話的管事並沒有註意到,就在離這處宮殿不遠處的地方,時封陪在呂陽身邊,遙遙看著這邊。

    “這些刁奴妄言是非,當真是可惡,堂主。要不要派人把他們抓起來?”時封面色微寒,問道。

    呂陽微微一笑,道:“時封,何必如此認真,這些本便不是什麼秘密,他們也沒有不敬的意思,便由得他們去吧。”

    時封聽到呂陽這麼說,有些遲疑,但想到這的確不是什麼大事,既然呂陽自己都不計較。那便也算了。

    他遠遠地望了那些亂嚼舌頭的外門管事一眼,收回了目光。

    呂陽輕笑一聲,卻是不以為意。

    這些日子,峰上的確有一些各種各樣的傳聞,其中最為引人註目的。無疑當屬敖月要帶來的僕從和嫁妝。

    如果這些事情處置不好,還真不是件好事。

    “應該是我多慮了。峰上的門客,並沒有什麼可選的,師姐有我的尊重,再加上先進門的大義名分,應該足以主持大局,月兒也不是個有心機的人,不會與師姐不和。”

    “至於帝尊……點到為止便可以了吧?若是真要搞得大家面上不好看,那便不好了。”

    呂陽暗自思索了一番,靈峰上的門客,僕從,大部分都是人族,鮮少有異族,他們應該天生便對西海來的月兒心懷疏遠,寧可敬而遠之,也不會像一般的家宅內鬥,在這時候選擇投靠的對象。

    青陽峰的根基,還是非常穩固的,接下來,迎娶了月兒,應該便可以進入快速的發展了。

    “再過這幾天,也該到西海迎親了,時封,邀請的賓客和一應儀程,都備好了嗎?”

    “都已經備好了。”

    呂陽微微點頭:“那便好。”

    這次將要邀請的不少都是有呂陽交情一般的雲澤呂氏族人,另外便是追緝葉天的時候,結識的仙魔各部高手,敖月並不是什麼小門小戶的女子,嫁給他也不是納妾,因此,這些人都會樂於出席。

    時封又道:“蕩魔堂風火雷電四部,也將各遣八千執事而來,以壯聲勢。”

    這次的婚禮動靜不小,女方更是西海龍族那般財大氣粗的豪門,呂陽這邊自然不能墮了臉面,因此,這些執事既是來戍衛靈峰,震懾宵小,也是來充門面的。

    “悟道峰也派了十位圓滿修士,三百虛境修士,坐鎮靈峰,今日剛剛抵達。”

    呂陽道:“知道了,通知他們分好各自負責的事務,吉日臨近,莫要亂了分寸。”

    ***

     隨著婚期的臨近,呂陽帶上一群門客和悟道峰派來的修士,按照迎親之禮,前往西海。

    各方的嘉賓,也按照喜帖陸續降臨,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這一次的婚事,明顯比上次要隆重得多,奉行的禮節也更為繁複嚴整,等到迎來敖月,暫先安置在三千里外海邊等候吉時,已經到了第二日迎親之期。

    呂陽仍然留在外面招呼賓客,但卻不是像尋常小輩成親,要接受長輩親友的聆訓,而是以一縷神念化身坐主位,接受眾多舊屬,友人的朝賀。

    行宮中,數名中氣十足的司儀聲音洪亮,翻閱禮單唱喏:

    “在下金頂賀家賀平,奉族長之命,獻玉璧一對,靈寶百件,以為賀禮,恭喜呂尊與明月公主喜結良緣。”

    在一片吉祥喜慶的氣氛中。過去曾與呂陽有齷齪的賀家之人。獻出了代表賀家帶來的禮單,遙敬祝酒。

    “在下大湛姜家姜洪,恭祝呂尊新婚之喜,獻鸞駕一副,寶車一具,靈玉千萬。”

    “在下鬼谷師吉,奉師尊鬼谷谷主諱宣之命,獻靈犀一頭,靈丹十爐,靈玉千萬。”

    “在下雲冰。謹代雲家獻靈寶百件,寶芝一雙,靈玉千萬。”

    “在下楓城方家方子期……”

    ……

    “呂陽這次可真威風了,這些仙魔兩道的世家大族。都巴巴地趕著給他送來賀禮。”

    看著前來朝賀的盡是仙魔兩道世家大族,再次從獄界趕來,代表大泈一脈的呂曉風,呂牙,呂空谷,呂逸,呂道之,呂闔等人,不禁深有感觸。

    各方來賓都不是什麼小人物,而是各方大族代表。或者尊者、世祖一級人物的親徒,嫡子孫。

    所送的賀禮也不菲,雖然靈寶靈丹之流,大多都是先天中乘之物,但加起來的價值,也足抵數千萬乃至近億。

    一家數千萬,十來二十家,便是數十億。

    這是大頭,還有各方隨份的普通賓客,交情不深的泛泛之交。數十萬靈玉數百萬靈玉的獻禮,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起碼也得有近百億!”呂牙大口飲盡了杯中靈酒,滿臉都是艷羨,“當真是人財盡得啊。”

    “呂陽師兄算是混出頭了,我哪天辦一場婚禮。能得百萬靈玉賀禮,都算隆重。”呂空谷等人也不禁大為贊同。

    他們都是尋常中乘修士。出入百萬來靈玉,也算是大手筆了,畢竟還不是稱尊做祖的人物,手中錢財資源也非常有限,更多是仰仗於背後家勢或者長輩的賜予。

    呂曉風不由得暗暗苦笑:“你們這些家夥,盡是小家子氣……賓客送得百億賀禮又算什麼,沒見呂陽為了舉辦這場婚禮,各種用度也不小?譬如我們手中這些靈酒,一杯便值千枚靈玉,不是什麼人都能享用得起的,滿峰上下算來,近億便該有了,還有各處的珍饈,靈丹,也是幾億,送還賓客的禮物,也不在少數。”

    “還有那些聞訊趕來湊熱鬧,白吃白喝的各方散修,仙魔弟子!”呂牙說道。

    “沒錯,這些家夥趕來,就送那麼一點應景,明明是虛境修士,都跟下乘修士一般,隨幾百靈玉的禮……也不嫌害臊。”

    眾人說的是一些跟風而來,湊熱鬧的修士,這次婚禮之中,被邀請的嘉賓不少,但也不乏不請自來之輩,對這些人,青陽峰倒是來得不拒,終歸要顧及到喜慶的氣氛,不好表現得拒人於千之外。

    但凡規矩的,都讓他們在宮外擺宴,討幾杯喜酒喝。

    自然,對這些不速之客,也不可能像貴賓席上一般各種珍饈佳釀招呼了,仙凡之理皆同,但對那些四海為家的遊方散修而言,白吃白喝又白舀,倒也不乏便宜可占。

    呂曉風笑道:“你們還別說,就是有那些不請自來的散客,方才顯得熱鬧,其中也有不少上得了臺面的人物,應該是各方高手趁機前來,探知青陽峰的底細,好為以後投效參詳一番。”

    ……

    曹蠻,劉安,劉榮,李樓,安易東等一眾人等,也各自在自己席前坐論,或是各處走動,敘議舊情。

    和過去的青澀不同,劉安,劉榮,李樓等人,也成為了氣度沈穩的老成之輩,各自還帶著自己的子女。

    “那就是峰主,年輕時曾與父親,伯父一起闖蕩……”

    他們或敬畏,或好奇,遙望禦座上接受群修朝賀的呂陽,但只見光華流轉,似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縹緲之息籠罩在其身,流露出無盡的威嚴和神秘。

    這具化身的真實面貌,他們也看不真切。

    這是因為,呂陽此時的面貌過於年輕,對於維持威嚴不利,索性不讓凡人得見,自然也沒有尋常世俗之見,而先天修士,大家都彼此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便可以接受。

    “鎮南侯,其他人朝賀結束,差不多該輪到我們了。”

    已成半老男子的劉安,面帶笑意提醒了曹蠻一聲。

    在場嘉賓如雲。高朋滿座。他們這些凡人,排到了最後面,但就事而論,這也已經是難得的優待。

    本來,按照一般儀程,仙凡不兩立,他們是沒有資格上殿朝賀的。

    曹蠻回過神,苦笑道:“我本為賀喜,準備了一份重禮,但現在看來。卻是要丟人現眼了。”

    劉榮倒是不以為意,笑道:“這有什麼,仙凡之間,本便不同。我們盡我們的心意便是。”

    曹蠻略為沈吟,點點頭道:“這倒也是。”隨即招呼自己的嫡子:“曹奕,你給我精神一點,稍後我們一起上殿朝賀,趁機讓公子看看你。”

    曹奕縮了縮頭,喏喏道:“是,父親。”

    ……

    在這個時候,離青陽峰數十里外,遮天蔽日的隊伍,浩浩蕩蕩。向著行宮飛來。

    前面開路的是四部執事,三萬二千蕩魔軍,呂陽的車駕居中,緊接著,是敖月的座駕,一頂由彩鸞拉動的飛輿,披掛紅綢,彩芒萬丈,再往後,是押著各式珍寶的嫁妝隊。綿延數十里。

    沿途還有蛟龍施雨,鸞鳳和鳴,瑞獸呈祥。

    隊伍喜氣洋洋地進了行宮,然後便在大殿舉行婚典,待到婚典開始舉行。已經是月上枝頭。

    “一拜皇天……”

    “二拜後土……”

    “夫妻對拜……”

    “禮成……”

    呂陽並無高堂,也非凡俗世人。故此只拜天地,夫妻對拜,然後禮成。

    看得出來,西海為求體面,很是下了一番工夫參詳人族的婚慶習俗,連敖月本是嬌憨純良的性子,也學得端康大方,規規矩矩地進門,完禮。

    被各般俗禮折騰了一整天的敖月連一句話都還來不及和呂陽說,便迷迷糊糊地在充當媒婆子的數名嬤嬤護送下,往後殿而去,而呂陽則留下招待賓客。

    “方尊駕到!”

    就在這時,遙遠的洞天之外,渀佛有一個聲音洞響時空,傳到了各方來賓耳中。

    “又一位尊者。”

    “是何人?”

    眾人有些奇怪,這位姍姍來遲的是誰?

    按說尋常的圓滿大成修士,才有資格被稱作尊者,但呂陽本人也是尊者,同等修士若要來,應該早些到才是,直到這時才出現,倒像有些自矜身份。

    不過很快,眾人便也明白,對方確是有自矜身份的資格。

    只見一道光柱洞穿天地,茫茫的大荒洞天夜空,剎那之間便變得亮如白晝。

    一乘由六條蛟龍拉著的車駕,從雲層之中出現。

    “是乾元至尊的座駕,難道是至尊駕臨?”

    “至尊……”

    眾人猜測之中,那龍輦已經來到近處,這才發現,的確是乾元至尊的座駕,但卻不是至尊本人降臨,而是一名陌生的紫袍男子。

    “峰主,這是方尊。”一名悟道峰修士,暗中傳音給呂陽,“他是乾元至尊的衣缽弟子,也是仙門內定下代至尊的人選。”顯然是剛不久前才得到的消息。

    “至尊的弟子?”呂陽微微一怔。

    “他是代表乾元至尊而來的,並不是以自己的身份而來。”

    呂陽頓時了然。

    以乾元至尊的身份,降臨此處的確有些不大恰當,但若像其他尊者一般,派遣自己的弟子擺駕前來,既可以示親近,也不至於自降身份。

    “呂老弟,恭喜恭喜。”

    方尊下了龍輦,滿面笑容,和帶人出迎的呂陽執平輩禮相見。

    “我奉師尊乾元至尊之命前來,恭賀呂老弟新婚之喜。”

    “方尊有心了,還請上座。”呂陽面上不動聲色,但心底也確實有幾分驚喜。

    他早前有發請柬給乾元至尊,但也只不過是禮節上的邀請,不曾想到,乾元至尊沒有親自前來,卻派了足以代表自己身份的嫡傳弟子而來。

    方尊點點頭,命人送上禮單,便到上座。

    “連仙門至尊都派人來了……”

    女方親族很快也得知了來人的身份,不由有些震驚。

    本來西海方面還有些恃富而驕的意思,怒濤帝尊富有西海,擁有的家業也不是呂陽可比的,但見呂陽坐擁數萬蕩魔軍,麾下高手如雲,席上高朋滿座,往來的也盡是仙魔兩道中的大人物,終於才徹底收起了這份驕傲。

    這些人物,尋常妖族可能還並不是太了解,但龐大如西海龍族,自然知道,他們便是人族中最頂尖的一批,比起自己這些妖族王者也不遑多讓。

    自己富有,男方似乎也有實力。

    “看來,我們這個女婿也不簡單啊。”

    女方親族之首的席上,一名額生彎角,滿身鱗甲,相貌奇古的半龍人,仰首感嘆道。

    “怪不得父親要將敖月嫁給他。”

    這個相貌奇古半龍人,正是呂陽的新嶽丈,敖月的父親敖光。

    他只是一名化形五重修士,天資低下,修為淺薄,依靠著西海雄厚的資源和實力,勉強提升到這個境界便駐足不前了,不過盡管如此,敖光卻有一條好命,恰恰最末出生,是怒濤帝尊的幼子,也很是為帝尊所喜,自幼以來,沒少得到照顧。

    在他身邊,有一名美艷動人的龍族女修,她除了額上的犄角,還有兩鬢些微的鱗片,便幾乎與人族的美婦別無二致,依稀還可以從敖月面容上看到一些她的影子。

    她正是敖光的正妻寒煙,敖月的生母。

    寒煙聞言,也不禁暗自點頭。

    敖月的婚事是由怒濤帝尊一手操辦的,事到臨頭才通知他們,作為實力低微的妖修,他們不要說作主,連插嘴的資格也沒有。

    但見這女婿似乎還可以,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但就在這時,這對新任的嶽丈嶽母卻突然看到,一名絕美的女修,不知何時走上了殿,與呂陽四目相對。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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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8 15:42:42 |只看該作者
第768章 聖女相邀

    “白蓮聖女?”看見這名絕美的女修,呂陽眼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絲驚訝,沒有想到,她竟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的婚慶大典之上。

    “公子。”白蓮聖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美貌絕色,盈盈笑道,“我代伽藍商會而來,恭賀您新婚之喜。”

    “聖女客氣了,多謝。”

    呂陽躊躇良久,方是答道。有人註意到,原本端坐不動的呂陽,竟然起身執禮,顯示出這女修的身份極不尋常。

    “怎麼,這人竟然是伽藍商會的?”

    “看起來還跟呂尊認識……”

    “會是什麼關系?”

    註意到這兩人似乎有些相識的樣子,旁觀的賓客,也不禁泛起了各種心思。

    他們並沒有想到,呂陽此刻心中想的是伽藍商會的本領。

    他並沒有發請帖給伽藍商會之人,也沒有聯絡這聖女,哪怕她不請自來,也應該無法來到這行宮里面才是,然而,事實卻是她輕易地便進了來,甚至沒有驚起一絲波瀾。

    這等本領,已經遠非尋常修士所能企及。

    這便是為什麼各方首領,稱尊做祖的人物,需要真正高手的原因,如果修為淺薄,哪怕擁有再嚴密的護衛,在大能眼中也是土雞瓦狗。

    “雖然在這婚慶大典上,人事繁雜,氣息混亂,一時不察便可能被有心之人混入,但能就這麼進來。還真是不簡單。

    不過。她這番前來有什麼目的?”

    呂陽心中暗自疑惑。

    雖然這白蓮聖女突然出現,並非帶著惡意,但也讓他感到了一絲莫名的警惕。

    “這女的是什麼人?”看著自己的女婿在婚慶大典上與一名美貌得過分的女修眉來眼去,似有內情,老丈人和丈母娘不禁瞪圓了眼,滿臉的警惕。

    不過他們很快便見到,呂陽敬了那女修一杯酒,便讓人引著她下去了。敖光朝旁邊一名西海龍族修士使了個眼色,那修士會意地微微點頭,暗中跟了過去。但不久之後便回來稟報:“她到了偏殿等候。”

    “偏殿……”

    敖光與妻子沒來由地一把火,等下都是洞房花燭的時間了,還把這女人往偏殿引,不是送出宮外。或與其他賓客在一起,這是想幹什麼?莫非等下客散之時,要進去與她幽會?

    “真真可惡……”

    “大王息怒,也許事情並不是像我們想的那樣,這呂陽也不像是個不識輕重之人,應該是另有要事相商。”

    “希望真如此吧。”敖光生著悶氣,將杯中靈酒一飲而氣。

    他是生自己的悶氣,自己窩囊,連女兒的婚事都沒法做主,也管束不了這個便宜女婿。

    “真是受不了了。婚禮結束之後,我們即刻便回西海。”

    “哎……大王……”

    ***

     逐漸臨近子時,賓客漸散,或安排於宮外城鎮歇息,或就此破空離去,遠行萬里,蕩魔軍連同悟道峰派來幫忙的各方修士,都在竭力維持著秩序,更要提防那些無名散修和宵小之輩趁機鬧事。

    呂陽則在宮女引路之下,來到白蓮聖女等候的地方。

    再見伊人。仍然還是如過去一般美麗動人,但呂陽內心,卻已經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最初之時,他見白蓮聖女如天女下凡,可望而不可即。

    後來。得知她是白蓮教的聖女,為教中商會拉攏客卿。結交高手的長袖善舞之人,難免便有所看輕,也因自己無暇顧及與她的聯絡,只有靈峰需要用到大批寶材時,才想到要取得聯系。

    但現在看來,這位白蓮聖女的確是教中特殊人物,她背後的聖教和商會,也一點也不簡單。

    能夠將分舵遍及諸天仙凡世界,各大洞天,又長期關註各位有潛力的修士,甚至折節下交,早在自己還是普通凡人之時便取得聯絡……這樣的勢力,又豈會是簡單?

    這種霧里看花一般的朦朧之感,使得她與背後勢力始終保持神秘,便是到了如今,呂陽也不敢輕言看破。

    不過,她突然找上門,倒是給了呂陽些許預感,似乎有什麼東西,真要緩緩揭開神秘的面紗。

    呂陽揮手讓宮女退去,自己來到案前,盤坐下去。

    “聖女今日造訪,只怕不是專程前來向我道喜那麼簡單。”

    白蓮聖女面露微笑:“讓公子見笑了,確實,小女子此番,是奉命前來。”

    呂陽神色微動:“奉命?”

    “不錯,是奉了我聖教大護法天目明王之命,邀請公子你參加下屆萬寶大會,此會之後,我聖教還將另外舉行一場法會,遍邀各方聖教客卿同聚,敘議交情,廣識良友。”

    白蓮聖女不是第一次與呂陽打交道,挑揀了呂陽可能會感興趣的部分,挑明了說道。

    “若是公子沒有其他要事的情,不妨便去吧,必定會有所收獲的。”白蓮聖女若有所指地道,“據我們所知,公子的靈峰正迎來一個絕妙的發展時機,正需要諸般寶材,靈藥,以及各種用度,但這些都不是單靠靈峰便能自給自足的。”

    “萬寶大會?法會?”

    呂陽意外道。

    “不錯,也只有這,才能滿足公子如今所需了。”

    白蓮聖女面含笑意,望著呂陽,讓他自行消化這個消息之中蘊含的意思。

    呂陽恍然大悟:“原來,聖女是來找我談買賣的?”

    他不禁暗自佩服,這個白蓮教,還真是無孔不入!

    敢情,這些人是看到自己迎娶月兒,得了不少嫁妝。又因晉升圓滿大成。已經是足以稱尊做祖的人物,趁機上門做起買賣來了。

    這商會,本就是逐利而行,尋常虛境修士,出入數千萬的便是他們的客卿,不過光有這等層次,也還只是尋常散客,只有那些統領一方勢力,稱尊做祖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巨頭。

    自己本是並不起眼的小人物。因為與白蓮聖女結識,也是其客卿,但只有到了此時,才被真正看重。得到受邀參加各方客卿聚會的機會。

    再加上,自己的靈峰,的確處在一處玄妙的關口,進一步即可發展成為世家大族的根基,在這過程之中,各種用度,都需要用上他們商會,也斷然不會輕易拒絕。

    前者的萬寶大會,以前也去過一次,沒有什麼可說。倒是後者,大有可為。

    呂陽也在猜測著,那些同樣受邀參加的,會不會是各方世家大族的世祖,甚至道境巨擘。

    呂陽雖然沒有妄自菲薄,但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情況,修為未達道境,家勢也未成豪門,論資格。還是沒有資格與那些世家大族平起平坐的,這白蓮聖女挑在這時機前來,擺明了就是盯上月兒的嫁妝。

    雖然那筆嫁妝不為外人所熟知,但大概也能猜到,數目肯定不在少數。

    “只是不知道。外人會不會傳揚,我呂陽得了西海一大筆好處。乃是靠女人吃軟飯的家夥。”

    呂陽不禁暗自苦笑,頗有些自嘲地想道。

    帝尊這一手,玩得還真夠狠的,不過這也正說明,天大的好處不是那麼容易白拿的,若是拿了,必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最怕的便是,便是付出了代價,也還要笑呵呵地接受。

    思索片刻,呂陽點頭道:“我明白了,若有機會,我會去的。”

    說到此處,他已經收起了無謂的思緒,既然都到這份上了,不趁機好好利用這筆嫁妝做一番文章才是傻瓜,不用白不用。

    白蓮聖女嫣然而笑:“那我便在方寸洞天恭候公子大駕光臨了。若是公子有意的話,我也可以在此駐留,到時候與公子一道啟程。”

    她說著這話的時候,直直地看著呂陽,美麗的容顏中充滿曖昧的暗示。

    呂陽神色一懍,盡管知道這是白蓮教專門栽培出來籠絡各方大人物的絕色尤物,只要自己願意的話,已經有資格一嘗芳澤,但卻還是生生地忍住了。

    他與這白蓮聖女相識已久,自然知道,她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倒是沒有非分之想,況且,今日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如何能夠胡鬧?

    見呂陽神色,白蓮聖女不由又是一笑,道:“**一刻值千金,我便不打攪公子了,還請容我告退。”

    呂陽點了點頭,看著白蓮聖女從隱秘的小門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堂主。”

    在白蓮聖女離開之後的不久,時封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俯身探到呂陽身旁。

    “如何?”呂陽問道。

    時封道:“已經吩咐下去,讓堂主追蹤的高手前往查探了,不過對方似乎有破碎虛空的上等法器,很快便離開了這個洞天,不易追溯到氣機源頭。”

    “無妨,你們盡力去做便是。”呂陽也知道,白蓮教是逍遙島上大教之一,與逍遙島的關系,便如各大仙宮或者大世家,與玄天門一般,底蘊非常深厚,倒也沒有指望,時封派去的人能夠查探出什麼,只是叮囑道,“這幾天要看好靈峰。”

    時封默然一陣,道:“客人散去,這里氣機不再複雜,絕不會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了,請堂主放心。”

    不請自來,還混到了大殿上,這不能不說是護衛們的失誤,盡管呂陽並沒有責怪他們,但時封還是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這不是你們的錯,不要多想了,先下去吧。”呂陽揮了揮手,讓時封退下,然後他便起身,往後殿而去。

    ***

     此後的一段時間,新婚的呂陽便依例住在行宮,陪伴敖月,但在這同時,也不忘將白蓮聖女親邀之事告之呂青青,詢問她的意思。

    “問我怎麼看?”呂青青得知之後,思索了一番。卻是問呂陽的主意。“不知夫君有什麼想法?”

    呂陽言道:“這次參加萬寶大會,對青陽峰而言,的確是一個機會。

    雖然伽藍商會註定了也是逐利,但為尋求發展時間,雙方之間,倒也可以說是雙贏。”

    “不如我們都一起去吧,也帶上月兒,正好四處遊歷一番。”呂青青明白了呂陽的意思,當即提議道。

    呂陽看了她一眼,道:“我也正有這個打算。我會將蕩魔堂執事留下一萬六千,鎮守靈峰,再讓時封坐鎮。”

    靈峰沒有留駐人手是不行的,別的不說。單是敖月帶來的陪嫁滕臣中,便有三千妖修,很有可能是動亂的根源,雖然呂陽已經娶了敖月,但也難保其中混雜有西海的密探。

    不過,呂陽決定留下蕩魔軍與自己的一縷神魂坐鎮,便足以安枕無憂了。

    想到一事,呂陽卻是不由得露出了尷尬的神色:“這次要準備的東西很多,要花費的錢財更多,只怕還得月兒支持才行。”

    呂青青點頭道:“是啊。青陽峰初建不到三十年,積蓄本就微薄,幾乎每一分都投入到栽培死士中去了,另外一部分招攬門客,收買人心也是必不可少的。

    再有這次收到了不少賀禮,倒是著實彌補了一番寶庫,但所得財資,大半也要用於償還給悟道峰,這次的婚禮大典,都還是族里幫忙操辦的。”

    晉升為圓滿大成修士之後。呂陽自己已經不缺錢財,時不時便有人投獻巨資,或者尋得什麼價值貴重的珍寶,但用在靈峰上,也是杯水車薪。根本不濟事。

    可想而知,今後百年之間。青陽峰都不會有什麼盈余可言,除非,他們能在別處尋得巨大的財源。

    呂青青想到這里,不禁暗笑:“夫君可是舍不下臉面?那便由我去跟她說吧,叫月兒幫補一番,想必她也不會反對。”

    呂陽猶豫了一下:“這恐怕不好……”

    呂青青柔聲勸道:“沒有什麼不好的,我是女人,在月兒妹妹面前,也放得下身段,但你則不同,你是我們要仰仗和依靠的夫君,自然不能掉這顏面。”

    聽到呂青青這通情達理的一番話,呂陽不由得大受感動,但卻還是搖了搖頭,道:“罷了,還是由我去說吧,這等事情,雖在後宅之列,但卻是關乎你們利益的大事,務須分明。”

    呂陽正式的妻子只有兩個,但也涉及到大易呂家與西海兩個勢力,如果今天呂青青去勸敖月拿出嫁妝,往後再遇到什麼事情,敖月同樣可以要求她做出貢獻。

    盡管知道敖月不是刻薄勢利的性子,但為免將來家宅不寧,呂陽還是決定杜絕這一切不利的源頭。

    “再者,便是我真的貪圖西海的嫁妝,那又如何?帝尊以為可以用虛名束縛住我,卻是想岔了,這世間面厚心黑者不知凡幾,我做得月兒的夫君,便擁有她的一切,這又何嘗不是理所當然!”

    呂陽徹底放下了心中的猶豫與顧慮,卻是堅定地說道。

    “這……”看到呂陽的轉變,呂青青也不由吃了一驚。

    不過她卻很快反應過來,這一切都不是沖著月兒而發,而是有意給予月兒豐厚嫁妝,布下暗手的怒濤帝尊。

    其實呂青青對這次的婚禮,多少也有些不滿,不是為著月兒的進門,而是為著那明顯完勝她的嫁妝,真不知道西海想幹什麼,便是顯擺富貴,抑或為月兒出嫁之後在夫家謀取地位,營造聲勢。

    這麼做,未免有些太不厚道。

    明明便知道,整個青陽峰的財產都沒有三百億,他西海倒好,一口氣便是數千億砸來,若是換個性子軟弱一些,或者心性不好的人,便要被牽著鼻子走。

    雖然呂陽是圓滿大修士,但在豐厚得可以作為一個豪門發展的根基的巨財面前,也與尋常凡人在萬貫家財面前沒有兩樣,所不同的是,有些人能夠看破虛妄,發現其背後隱藏的手段,化被動為主動,而有些人,則要乖乖中計。

    這個道理,呂青青也是看了一段時日,方才逐漸明白,不過見呂陽這麼說,便知道他並沒有被影響,反而決定一口吞下這香餌,好好利用這筆嫁妝做一番文章。

    不過就算這樣,怒濤帝尊也沒有吃虧,他嫁得孫女,自己也希望最寵愛的孫女能夠在夫家過得好,實在不行,這筆巨財便當便宜了呂陽,終歸能為月兒謀個將來,月兒的子女,同樣能夠享用。

    這一番算計,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落空的。

    呂陽和呂青青商議之後,回去把自己的決定告訴敖月,敖月也是好動的性子,不禁大為高興:“萬寶大會,便是和我們西海舉辦的交易大會一樣嗎?”

    “比你們西海的交易大會還大,諸天各界,應該會也不少奇珍異寶薈萃。”

    “那太好了,我們正好可以去見識見識。”敖月充滿了憧憬,“一定很熱鬧。”

    呂陽見她也願意同去,不由試探著把家中虧空嚴重的情況說了一番,很是感慨道:“月兒,我們此去,大概是只能幹看熱鬧了,為夫手里拮據,家中也不寬裕,真是羞煞。”

    敖月沒聽太明白,倒是知道了,他現在正缺錢財用,當即主動道:“夫君,你用我的錢吧,想買什麼,盡管買便是。”

    “當真?這不大好吧……”

    “沒有關系的,我這里多的是。”敖月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缺過這些,無所謂地道。
肯付出心力為別人服務的人,心中也會感到無限快樂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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