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夜怪客]天皇巨星養成系統(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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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女婿上門（四）


    一群人，對著那盤菜，議論紛紛，就連其他幾位老爺子也忍不住動了筷子。

    「清爽，甘甜，真的不錯。」「比我以前吃的酸蘿蔔開胃菜，好太多了。」「真沒想到，小林做飯竟然是一絕！」

    秦思遠聽著兩邊的議論，感覺臉皮稍微有點發燒。

    他何等身份，幾個小時前就說林嘯不會做，現在端上來第一盤，就得到了紀叔這種老饕的不吝誇獎。

    「這小子！」他沒好氣地想「藏得這麼深!」

    緊接著，其他幾盤菜，跟著上了上來。

    紀叔不等別人喊，立刻自覺地每盤菜都嘗了一點。

    「厲害！雞丁嫩而入味，幾種味道都包裹在一起，還不沾染到旁邊的萵筍……這小子，有兩手！」

    「大家風範……我去吃五星級酒店都沒嘗到這麼正宗的味道！」

    「這道四喜丸子，大家一定要嘗嘗！我老紀自負老饕，都沒吃過這麼正宗的丸子！」

    他簡直是讚口不絕，就連秦思遠吃下去，都不禁連連感嘆。

    他們都是吃遍了好東西的主，就算不挑剔，好壞可是一口就能分辨。

    「這小子……真夠可以的。」他都不禁暗暗想到。

    等一道螞蟻上樹的小菜上來後，紀叔擊節讚歎「來來來！把小林叫上來！一個廚師，要看他的功底，小菜才是關鍵！這道菜，絕了！」

    秦思遠也難以置信地看著桌子，上面已經上了八九道菜，全是林嘯做的。

    調查人員都吃素的嗎？！這是他心中第一個想法，一個特級廚師都調查不出來？

    「讓其他人都來吧，快開始了，麻煩小李和小趙上上菜了。」

    「是。」

    林嘯幾乎是被幾位阿婆簇擁著上來的。

    「小林啊，你是說，之前還要泡半天？難怪我每次做味道都不夠。」

    「你刀法很好啊，練過多久的？」

    「哈哈哈。」紀叔大笑著，拉著林嘯的手「小林，你可不能瞞叔叔，你是特級大廚吧？」

    「只是愛好，並沒有考級。」林嘯謙虛地說。他也知道玩大了，從白菜鳳凰就知道。

    誰知道系統的廚神，竟然是不設上限的！

    「沒事！沒事！要叔叔說，你的手藝至少達到了特級！」紀叔笑道「什麼時候來叔叔家裡做客？」

    「叮」林嘯腦海裡又是一聲輕響「四位老者，好感度提升10點，紀叔好感度提升20點，於蓮好感度提升20點……」

    「不是吧？做頓飯好感度串得這麼快？」林嘯都有點吃驚。

    「你是想讓別人給你做飯吧。」秦思遠沒好氣地說「別理他，小林，坐，喝什麼？」

    桌子上，擺著好幾瓶酒，茅台，五糧液，瀘州老窖……

    「隨意，各位叔叔喝什麼，我就喝什麼。」林嘯謙虛地說。

    「該喝，好菜一定要配好酒。男人哪有不喝酒的！」於建國笑道「來，咱們先來喝一杯。」

    秦思遠倒了滿滿一杯，這是要考校酒量了。

    不等林嘯想說什麼，他的身體已經開始了自動反應。

    「第一次來伯父家，應該我敬各位長輩，我先乾為敬。」

    說完，第一杯酒，頃刻消失在了嘴裡。

    「嗯，不錯，挺爽快。」紀叔毫不掩飾讚賞的神情「小林啊，不過，你可不能一杯就敬完啊。」

    「是啊，你第一次來，怎麼也得一人三杯才行。」秦思遠微笑。

    「哎。」吳春蘭白了他一眼，笑道「小林，不用介意，他就這姓格，能喝多少喝多少，別管他們幾個。」

    「伯母說笑了，我肯定要一位位叔伯輩都好好喝的。」林嘯笑著說。

    「可別逞能啊。」一位老者意味深長地說「差不多就行了，多了就不好說嘍。」

    「我知道的。」

    酒過三巡，林嘯一人三杯喝了下去，臉不紅，筋不跳。

    「小子酒量不錯。」於建國哈哈笑道「這可是高度酒。咱們一圈加上女士，十多個人，這一圈就是三分之一。還一點沒上頭的反應。」

    「來，繼續。」

    菜沒吃多少，酒卻先干上了。

    交杯換盞之間，酒很快一瓶瓶的空了，居然全部都是林嘯喝三杯，他們喝一杯。

    「他這麼能喝？！」於蓮都看的眼睛直了，多少杯酒下去了，晃都不帶晃一下，反而幾名老頭子，有的已經紅了臉。

    「不知道啊……」秦心也發愣「我從沒見過他喝過酒……」

    半個小時後，一位阿婆首先發了話「不能再喝了啊！再喝你就不行了！」

    那位老者哈哈大笑，杯子一撂「小兄弟，好酒量！我算是佩服了，這可真的是千杯不醉啊！」

    「老頭子我不行了，你們繼續。」老頭笑眯眯地開始吃菜。

    他們年紀都大了，就算自己想喝，家裡也不讓。

    第一名革命戰士壯烈了！

    其餘幾名老頭，有的臉色微微泛白，有的臉色微紅，只有秦思遠，不動如山。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啊……」秦思遠打趣「來來來，繼續！我就不信，你小子真的這麼能喝！」

    「爸，你悠著點。」秦心忍不住開口。

    「沒事！這點酒量，還難不倒我！」秦思遠豪邁地一頓杯子「繼續！」

    二十分鐘後。

    革命戰士再次犧牲一位！

    一位老者苦笑著擺手，在自家老婆子的威逼之下，選擇了退場。

    「小林，你這酒量，怎麼練出來的啊……從開始到現在，簡直感覺不到你喝過酒。」

    僅剩的兩名老者，一名是紀叔，一名是秦思遠。

    紀叔已經有點東倒西歪，秦思遠的目光也稍微有點呆滯。

    「喝……小林，咱們繼續！」紀叔再次倒了一杯酒，放到林嘯面前「一樣的，你三杯，我們一杯！我就不信了，你的肚子還真是個酒窖不成？！」

    秦思遠也「咚」地一頓杯子「小林……別說伯父欺負你……你這可是自己說的……來來來，再來一杯！」

    要讓外人知道司令員政委陪酒，恐怕牙都會嚇掉一地。

    又過了十分鐘，紀叔也壯烈了！

    秦思遠看了看默不作聲，繼續吃菜的戰友，顯然一個二個都喝服了氣。

    「老秦，省省吧。」於建國喝著湯說話了「這裡面的酒，別人一個人就快喝了兩瓶，他三杯我們一杯，你怎麼還比呢！趕快，來吃菜！這菜這麼好吃，不吃浪費了！」

    「不……不行！」秦思遠打著酒嗝「我，我就不信了，這小子肚子真是皮袋？就沒有填飽的時候？」

    他猛地抓住林嘯的手，臉色泛紅「來，繼續！我就不信了，鬥不倒你！」

    林嘯正打算繼續，卻詭異地感覺到，秦思遠用力抓了抓他的手腕。

    我靠！這個老狐狸！也太愛面子了一點吧！

    哦……不，是岳父大人。

    林嘯哭笑不得，不等他想說，嘴巴立刻自動反應「伯父，我真的不行了，我這人喝酒不上臉，也不上頭，再喝我恐怕就真趴這兒了。回去我得睡一天呢。」

    「不行！」秦思遠一臉嚴肅，手上更加用力，他也是真喝多了「繼續，這是命令！別忘了你還在我麾下！」

    「伯父，真的不行了！你再勉強我，我恐怕得抬回去了……」

    「嘖嘖……」於建國低聲取笑「小林的無恥，頗有司令員當年的風範……」

    「不，司令員現在也是這樣，你看他那隻手……」有人低聲笑道「這愛面子的老頭……」

    「不過，他招這女婿還真不錯。」紀叔現在完全回過了神，哪還有醉酒的樣子，滿眼精明「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出門可以前呼後擁，咱們做到這一步，其實算算，得到的還不是這些嗎？」

    「是啊，這種好女婿，可是難找啊，他還不要，我家於蓮也不小了……」

    「哎，老於，這話要讓春蘭聽到她可不和你罷休了。」

    「哈哈哈，不會不會……再說，你情我願才最重要，其他的，不用管他，就算小林是個窮鬼，咱們養他們幾輩子還不容易？」

    「窮鬼？呵呵……於老，你可別忘了別人身價多少……」

    他們在這邊玩笑，秦思遠已經一臉感慨地放下了酒杯。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棋逢對手的，還想盡興一番……」他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高處不勝寒啊……」

    「哈哈哈！秦司令！放開你的右手好嗎？」「別以為我們沒看到啊，你作弊，作弊了！」

    哄笑四起，秦思遠自嘲地放開了手，居然意外地拍了拍林嘯的肩膀，語氣格外的親切。

    「小子，不錯！」

    評語很簡短，但是林嘯此刻才算鬆了口氣。

    這次無形中人生最大的考核，差不多算通過。

    「叮！」他腦海中發出輕響「獲得支線成就『舌戰群儒，』所有人好感度增加20點，秦思遠增加25點。」

    這也可以？！

    林嘯暗驚，話說這個舌戰群儒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用舌頭喝酒也算？！

    他環顧四周，所有人，最低都是60點，其他大多70點以上，80點的都有！

    秦思遠，吳春蘭的好感度分別是70，90！

    「呼！」他心中長長鬆了口氣。

    這一個大戰役，總算是被他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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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特殊合約（一）

    就在他在南京吃著年夜飯的時候。

    魔都上海，不夜之城，一棟寫著樓中，卻仍然燈火輝煌。

    這是一間不大的辦公室，裡面沒有一個中國人，全部是神色緊張嚴肅的老外。

    門上，WMA三個大字引人眼球，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做什麼。偶爾有人進去，都是五六個人簇擁，帶著墨鏡口罩。

    「戴維……」寫著總經理室的房間中，一位火紅色頭髮的黑人女子，皺著眉頭把一份資料推給了旁邊的人。

    「親愛的，說說你的看法。」

    被叫做戴維的，是一名精瘦的白人，此刻同樣雙眉緊皺，看著資料，一言不發。

    半晌，他才說「從他的履歷，可以看出幾件事。」

    「第一，他不知道好萊塢法則，甚至可以說完全不清楚。噢，這關係並不大，在世界上，除非進入好萊塢，否則清楚其中門道的外籍藝人並不算多。」

    「第二，以他現在的狀況要進入國外市場，並不容易。」

    「第三，定位模糊，親愛的希米爾女士，當然，這和第一點息息相關。」

    他抬了抬眼皮，詢問的口氣問「拒絕掉？不過他的人氣確實很高，有這個基礎，他確實有這個實力。不拒絕……真的讓人很難辦啊……」

    被叫做希米爾的紅發黑人女子，苦笑了一下「這件事，容不得我們拒絕。」

    「你知道他的推薦人是誰？」

    「誰？」

    希米爾笑了笑，說出了一個「萬」字。

    頓時，戴維不笑了。
「公主的推薦？」戴維愣住了「你確定？希米爾女士，這可不是一個好笑的笑話。」

    希米爾聳了聳肩「戴維，我還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我也感到疑惑，從沒涉及過這些事的公主居然親自寫了推薦信，而且還是親筆。我也希望這是上帝的玩笑。」

    「上帝總有休息的時候。」戴維倒了杯咖啡，品著苦澀的滋味說「親自，親筆，公主顯然非常重視。我們沒有推脫的理由，中國和美國不同，現在這裡站穩腳跟，政府的扶住必不可少，現在的要點是，我們怎麼做？」

    希米爾看著窗外，忽然說「要不……接納他進入wma大家庭？」

    她黑色的手指輕輕敲著扶手「他的戰績，可謂輝煌。最主要手下握著曙光，這個東西一年之後，將是全面爆發的時候。噢，我已經看到曙光規則在閃耀了。」

    「希米爾，你知道這並不容易。」戴維皺著眉頭說「他踩了一些不該踩到的東西，遲早會被翻出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半晌，希米爾才說「不管怎麼說，公主的名字已經擺在那裡了，至少得給她面子，這樣，約他三天後談一下吧。我對他也很有興趣，他這幾年的成績，可謂輝煌。」

    「戴維，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新年後的第十天。

    凌冽的寒風還在空中肆虐，很多部門都回覆了正式上班，而林嘯早就回到了北京。

    秦心和他一起回來的，知道也許會離開，兩人膩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

    大多數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事做，兩人就搬兩把椅子在陽台上看風景，喝著飲料談著往後。

    「家裡對你挺滿意的。」秦心靠在他肩膀上，看著天邊浮雲，懶洋洋地說「不過也沒催我們，老媽說藝人結婚晚點好，反正你也不會跑。」

    林嘯摸著她的頭髮「等我明年帶你去百老匯看我演舞台劇。」

    「美得你。」秦心用腦袋撞了下他的胸口「那地方，就算我這種外人都知道全球精英匯聚……說去就去的啊？」

    「什麼外人，是內人。」林嘯嚴肅地糾正。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先生，我是wma經紀公司的亞太負責人，羅梅.希米爾女士。」對方的聲音很溫和「首先祝福您，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林嘯心中頓時提起了神，年前，他的申請就交上去了，現在，對方的回覆終於來了。

    閒聊了兩句，希米爾轉入了正題。

    「林先生，你的資料我們已經審核過。但是並沒有提交上去。並不是說你條件不夠，相反你的條件比很多人都要足夠，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和你詳細談一下。」

    「希米爾小姐，是有什麼地方不詳盡的嗎？」

    「不不不，你的資料非常詳盡，和我們蒐集的並沒有差別，但是……」她嘆了口氣「有的事情很難電話中說清楚，不如林先生約個時間，咱們詳細地規劃一樣。」

    她話裡有話地說「是否真的決定走出世界，還請林先生到時候再定奪。」

    「如果你願意，wma願意做你的橋樑。如果沒有合你的心意，我們還是合作夥伴。」

    「好，那明天如何？」

    希米爾微微頓了下，笑道「林先生這麼急嗎？其實，如果真的很急，明天都可以。」

    「那就明天吧。」

    放下電話，林嘯長長吸了口氣。

    終於，他有了一條通往國外的道路，他迫切地想知道對方對他的評論。

    「我要出去一下。」他笑著拍了拍秦心的腦袋「四天後應該回來。」

    「嗯，到時候你要給我做飯。」

    「好，沒問題。」

    當天下午，他就買了去上海的機票，助理都沒帶，只帶了保鏢，隻身前往上海。

    國門之外，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他必須一步步衝到好萊塢之巔，助理，團隊，這些都是副力，真正要強的，還是他自己！

    第二天，上海一傢俬人咖啡廳中，林嘯到的時候，已經看到希米爾和一位白人男子坐在那裡了。

    「林先生，歡迎歡迎。」黑人女子身材非常豐滿，一身黑色西服，領口上別著一朵鮮豔的薔薇，把整套衣服都撐得鼓鼓囊囊「特意來到上海wma的海外辦事處，實在是有失遠迎。」

    「這是戴維先生。」三人握了握手，分別坐下後，希米爾朝白人男子點了點頭「主要負責藝人的甄選，決定權則是在我，今天，主要是戴維先生和你談。」

    林嘯笑了笑，坐下了。

    「林先生，你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戴維從公文包裡拿出五十頁左右的資料「林先生身為老總，時間寶貴，我就儘量節約時間。」

    「首先，我有一個問題。」戴維的神sè凝重起來「林先生現在在國內的地位，應該是一言九鼎。如果把中國比作好萊塢，林先生是屬於兩千萬片酬的最高行列。林先生為什麼還想去好萊塢呢？」

    林嘯想了想，並沒有隱瞞「我想得到更多人的承認。而世界上最有影響的電影工廠，除了好萊塢不做第二人想。」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只有那裡，才能成就巨星！

    戴維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在他意料之中。不管林嘯踩沒有踩線，但是能在國內紅得發紫的情況下，毅然挑戰國外，任何藝人，都值得他由衷地敬佩。

    「第二個問題，林先生，請問你想以什麼身份進入國外？」

    「藝人，導演？編劇？或者……公司老總？」

    他問地非常隨意，林嘯也沒有多想，直接回答「藝人。」

    希米爾笑了，戴維也笑了，兩人喝了口咖啡說「恭喜你，林先生，選擇了好萊塢最榮耀最受人矚目的職業。」

    希米爾嘴角揚起一個和善的弧度「別的不說，林先生，你現在還沒有進入好萊塢，這些規則你暫時不用知道，不過，藝人是好萊塢最好的職業，沒有之一！」

    戴維也笑道「好萊塢有句名言，導演，製片，劇組，甚至六巨頭都是藝人的打工仔。這麼說吧，根據我的瞭解，中國的藝人由於受到『戲子』這句話的影響，地位其實並不高。只有在好萊塢，你才能體會到什麼叫隻手遮天。」

    林嘯抬了抬眉毛「未免有些誇張了吧？」

    「絲毫不誇張，林先生。」戴維笑了起來「導演是最苦最累的工作，其次是製片，名氣還趕不上藝人的一半，收入更別提了，地位嘛……頂級藝人絕對是和斯皮爾伯格平起平坐的。噢，總之如果你有機會踏入好萊塢就知道了，那裡，是藝人的天下，導演，製片，甚至一些情況巨頭都得靠邊站。」

    他收斂了笑容「不過，林先生，這正是我們沒有上報的原因。」

    「你在無意中，碰到了好萊塢很讓人忌憚的規則。」

    「那就是三位一體！」

    林嘯皺了皺眉眉頭「怎麼說？」

    「好萊塢有三位一體嗎？肯定有。但是，幾乎全部出在大牌身上。」他說了句話，卻停了下來，頭疼地摁著眉心「噢，林先生，這個問題說起來太長了，我們得具體地從好萊塢的構成開始。」

    「這對你走出國外，非常有好處。因為，日韓幾乎都是按照好萊塢規則在走，中國可以說是大國中唯一一個特殊的市場了，瞭解這些，對你走出國門有莫大的幫助。」

    「中日韓，都是導演中心制。」他侃侃而談「但是歐美不同，歐美是製片人中心制。」

    「簡單來說，導演，藝人，在經紀公司手裡，通過經紀人和經理人聯繫大公司，而大公司，林先生千萬不要以為他們是做電影。他們只發行！好的導演，編劇，和七巨頭——哦，不，六巨頭，米高梅剛剛被索尼吞併，他們的人保持的是一種合作關係，並不是中國的簽約關係。導演，藝人，是完全自由的，他們只屬於經紀公司，而不屬於六大公司。當然，並不是說六巨頭手底下沒有藝人，只不過和經紀公司簽約的方式更為自由，被90%以上的藝人選擇而已。」

    「這個制度，在20世紀50年代，美國『片場制度』崩潰之後漸漸形成，是好萊塢構成的基石。製片人，六巨頭的代表，擁有者片子最大的話語權。」

    林嘯眼睛一亮，他彷彿想到了什麼，卻一時沒有抓到。

    「六巨頭，只出製片人。這個製片人林先生可以看做出資人，但是他並不是一家扛下來，沒有哪一個公司有破曉這麼瘋狂的舉動，一個公司抗下一部電影，製片人負責拉資金，自己能出10%就不錯了。」

    「這些大公司出品的，院線才會買賬，才會排好的檔期。但是邊際人脈關係掌握在經紀公司手裡，而按照好萊塢的潛規則，沒有經紀人的藝人，劇本，大公司根本不會看，直接進垃圾桶。所以，經紀公司向來是和六巨頭平起平坐。林先生可以把wma也看成巨頭之一的。」

    「然而，影片脫不了明星，這是鐵律，更脫不了導演，編劇。一部大片子中，合約和一本書一樣厚，明星的片酬是最大的一塊，製片人必須精挑細選，明星，導演，嚴格防止新人去導，否則，製片人的投資就可能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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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特殊合約（二）


    林嘯終於明白了點什麼。

    「所以說，我自導自演，讓很多好萊塢的同行看不慣了？」

    希米爾並沒有避諱「因為製片人中心制，所以好萊塢每一行都分得非常細，比如編劇，只干編劇，導演，只干導演，演員，也只用心於表演，一旦過了線，除非你真是天牌，否則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你不專業。」

    「不專業，製片人就會含糊，就會害怕，別忘了埃及豔后差點拖垮二十世紀福克斯的鐵案。」

    「而林先生……」她頓了頓「第一步片子，第三年就開始導演，這已經不僅僅是不專業了，而是胡來！」

    她聳了聳肩「當然，我說的是好萊塢導演工會的看法，事實上，這部片子拿到了非常好的成績，不過，這仍然阻止不了導演工會的觀點。」

    林嘯無所謂地笑笑「所以說，我如果繼續走三位一體，很可能連製片人都找不到？」

    「事實上，就是這樣。」戴維並不避諱，他來就是為了親自和林嘯說清楚。

    林嘯身上，閃光點很多，讓他們難以割捨，如果再捧出一個程龍，那可就賺翻了。但是，缺陷也同樣致命。

    「你要三位一體走出國外，會受到排擠的。」他說道「好萊塢的排擠，恐怕你連在好萊塢露頭的資格都沒有了。」

    「我明白，我也並沒有想繼續。」林嘯點了點頭「從開始，我就只想當一名好藝人。三位一體，只是在國內好片不多的情況下，挑選自己最愛的角色而已。」

    戴維笑了「林先生，我沒有騙你，以後你真正進入好萊塢就知道，一部片子中，明星的地位遠超任何國家！」

    「也就是說林先生打算以藝人的身份走出國外了。」希米爾也笑了「那麼我們就可以繼續談下去了。」

    「這之前，有幾件事，我需要向你說一下。」

    戴維沉聲說「林先生，好萊塢的藝人是世界上最光彩奪目的職業之一，但是，你知道好萊塢藝人的分級嗎？」

    「頂級藝人，比如湯姆克魯斯他們這樣的天皇巨星，片酬是封頂的，全部都是兩千萬美元。」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分紅。」戴維說「一般來說，六巨頭們定下的潛規則是20%的部分分紅，具體以後再說，如果我們能夠簽下合約的話。」

    「第二梯隊，一線明星，片酬在一千萬美元到兩千萬之間。」希米爾接了下去，吮了一口咖啡，笑的意味深長「程龍的片酬是一千五百萬美元，參與分紅，算是世界上亞太進入好萊塢最成功的藝人。而李聯傑，周閏發，不過五百萬美元以下的片酬。」

    「天皇巨星，曆數好萊塢，也是維持在十個左右。很多名氣很大的，根本達不到這個數字。原因很多，以後就知道了。」

    「放寬到千萬美元，好萊塢不超三十個人。而放寬到百萬美元，也不過區區兩百來號人。這就是好萊塢的三個梯隊，金字塔的構成。」

    她笑了笑「林先生，你知道演員工會註冊演員有多少人嗎？」

    林嘯搖了搖頭。

    「11.8萬人。」戴維說「林先生，你還決定要走向國外嗎？」

    「當然。」林嘯不動聲色地說。

    這條路，艱難無比，無數人都在想，真正去做的卻沒幾個。大多數中國藝人都不敢把重心放到好萊塢，而是有片子就賺賺美元，沒有繼續攻國內。

    不過，他有信心站到那個巔峰上去，和湯姆克魯斯，摩根弗裡曼，威爾史密斯一樣成為兩千萬俱樂部中的一員！

    「那好。」戴維似乎早就知道他這麼回答，點頭道「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如果林先生進入國外，片酬是如何決定？」

    「不可能用你中國的片酬來算，一旦你和wma簽約，我們需要拿出一個有說服力的數字。」他看著林嘯沒說話，繼續說「現在，評價這個都是用的me公司63年出品的『Q分。』我們為林先生已經做過了一次調查，如果以十分來論，林先生在中國是8分，在日韓是4分，在歐美則是2分或者1分。」

    「所以，林先生的片酬恐怕在百萬美元上下浮動。林先生，不要小看百萬美元，你已經加入了11.8萬人中的『兩百人俱樂部，』多少藝人奮鬥一身都不可能達到的數字。你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好的底子。」

    「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這個數字，定下之後，就不會再動，不管日韓，還是歐美。也許在日韓你能拿到一百萬，一百五十萬美元，但是我也建議維持百萬左右不要動，因為藝人不降價，除非出現過氣的特殊情況。一旦你事業正好的時候降價，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問題。」

    林嘯點了點頭，對方說得深入淺出，至少目前要注意的事情都說了，而更深層的，關於好萊塢的問題，則大部分模棱兩可，當然，他現在也接觸不到這一塊。

    「我說完了。」戴維喝了口咖啡笑道「如果沒有問題，就來談合約。」

    「談完了？」林嘯好奇「你們不是來之前還非常不確定嗎？」

    希米爾笑了起來「我們不確定的只有兩點，而這兩點，我們必須看你本人的堅持力度。」

    「第一，就是你打算以什麼身份踏足國外。第二，就是林先生的決心。」

    「好萊塢的競爭狀況，超乎你想像的殘酷，11.8對比兩百，不用我多說，而從剛才的談話中，你幾乎沒有考慮就點頭了。起碼我個人認為，你的目標，應該是盯在湯姆克魯斯等人的身上。」

    她笑了笑「很宏偉的目標，不是嗎？雖然很困難，但是起碼有決心。」

    「所以，下面，讓我們來談談合約的問題？如果林先生願意和我們簽約的話？」

    「當然。」林嘯笑了「如果wma願意把我碰到阿湯哥的地位的話。」

    兩方都笑了起來，希米爾和戴維，只當林嘯開了個玩笑。

    「是這樣的。wma分為三種合約。我們給林先生的是第三種。」戴維簡短地說「會為林先生安排專門的經紀人……」

    林嘯眉頭挑了挑「第三種？我聽說過程龍大哥當時拿的是第二層次的。」

    「林先生。」戴維嘆了口氣「你的檔案，好萊塢肯定會有人看到。第三年第四年兩部三位一體，雖然票房不菲，卻幾乎肯定了會被我們的對手大力攻擊，容我說句失禮的話，任何藝人，進了好萊塢都是新人或者半新人，不管他在本國有多麼紅。隨後很多藝人就產生了巨大的落差，但卻死死不肯降片酬。所以很多外籍著名藝人，到了好萊塢甚至第一關都沒過，就被自己的心理打敗了。如果你放不下現在的身份，不說好萊塢，恐怕亞太都難以打出去。」

    「他們可以說，你新人不顧公司不知天高地厚拍了片子，意外地成功了。這在好萊塢是非常難辦的事情。其中關節之多，一下很難說得清。」

    「有了這一點，我們要包裝也非常困難。噢，林先生，其實第三層次，也有他的好處。」

    「第三層次，是從亞太著手，你的情況和程龍不同，對方八九十年代的一系列功夫片，填補了李小龍的空白和歐美觀眾對於功夫的好奇心，這種先天因素你沒法比。所以你不可能拿到第二種，程龍在去好萊塢之前，就擁有大批的歐美粉絲。我調查過你的片子，不是歐美最鍾情的功夫類型，而是感情戲。」

    他頓了頓，說「感情戲，歐美和亞太有根本的不同。比如你讓歐美男性藝人表達出亞太那種含淚說話，半天眼淚才落下來，90%都會說『噢，上帝，這太誇張了。』而剩下10%，還要他們的導演起碼是一線導演才可能。所以說，你的戲路並不佔優勢。」

    「最後，亞太藝人好萊塢要特別考慮文化隔閡和歧視問題。不是笑話，好萊塢的種族歧視，嚴重地超乎想像，但是大多數人都會做出一種包容甚至開綠燈的行為來證明自己不是歧視者。比如好萊塢角色導演80%都是同性戀，或者說同性戀優先，這條潛規則上就能看出來。一旦到了重要崗位，或者你踏上一線，你就知道了。」

    林嘯沉默了半天，並沒有開口。

    希米爾和戴維也沒說話，三個人就這樣默默地坐著，品著咖啡。

    「我要求，特殊合約！」十多分鐘後，林嘯忽然開口了，聲音斬釘截鐵。

    「抱歉，林先生，wma並沒有特殊合約。」希米爾遺憾地攤了攤手。

    林嘯笑了「特殊合約，你們沒有，但是我們可以擬。」

    「哦？」戴維也笑了「請林先生說，我很好奇，林先生到底鍾情於哪一款合約？」

    十分鐘，林嘯已經思考了很多。

    wma的一級合約，毫無疑問，需要公司整個都重視，付出的公關費用，各種活動的曝光費用，和雜誌的溝通費用，絕對和三級是天壤之別。

    不過，他明白現在他在國際上的地位，還比不過張一謀，沒有讓對方給出一級的理由。

    因為，經紀公司是抽取藝人片酬的佣金而生活的，就算他畫一張再大的餅，務實的老美也不會心動。否則，大筆大筆的費用投資到他身上，打了水漂怎麼辦？

    wma這種百年老號，更看重名聲和眼光。這才是吸引新晉藝人繼續來wma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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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特殊合約（三）


    深吸了一口氣，林嘯才開口了。

    「沒有別的，我只有一條，當我在片酬五百萬的時候，我要求立刻提升到第二檔合約。在千萬美元的時候，必須提升到一檔合約！」

    「並且，wma不能用亞太明星的標準來要求我。」他淡淡地說「如果我沒猜錯，三等，應該只是亞太明星的道路。」

    「我想去的是好萊塢，你們卻給我亞太，這不是欺騙嗎？」

    他用的是陳述句，因為，他說出口的時候，希米爾和戴維都愣住了。

    他怎麼可能知道三等是什麼合約？！

    這是他們心中都在想的事情。

    他們知道林嘯猜的沒有錯，三等，確實只是投入亞太明星的標準。

    林嘯知道也很正常，當年rain走上亞太偶像的神壇，威廉莫里斯可是出了大力，每一次見誰，參加什麼，精明的經紀人都安排地步步到位，好幾年之間，終於把rain從一國的偶像培養到了亞太的偶像。

    rain出道，肯定是比不上程龍的，程龍當時已經是亞太巨星才簽約的wma，所以，他斷定rain當時拿的就是三級約！

    他可不知道，這嚇到了希米爾她們。也讓他們徹底難住了。

    經紀公司，需要的是眼力，用眼力來確定一個藝人的定位。

    只有為藝人規劃好了，才能準確地走下去。定位不准，是經紀公司的大忌。

    從藝人的長相，戲路，特長，到心理，全部都有極其準確的規劃師來規劃，經紀公司並不是幫忙搭橋這麼簡單。

    小到藝人的定位，大到片子適不適合藝人的定位，經紀人全部都得仔細考慮。

    而林嘯這個要求，則模糊了這種定位。

    亞太明星有亞太明星的路，好萊塢有好萊塢的牆，兩者有共通處，也有不通處。他的要求，就是要一邊在亞太發展，一邊接好萊塢的片子，哪邊好接哪邊，當然，如果經紀人能夠拉得到的話。

    希米爾想了很久，才皺著眉頭說「林先生，我勸告你一句，真正要做巨星，就像你的前輩程龍那樣，首先在亞太站住腳跟。」

    「曰韓市場是亞太兩個大頭市場，尤其他們的規則和好萊塢相似度70%以上。外籍藝人到了好萊塢沉沙折戟，最多的不是因為他們演技不佳，背景不硬。實際上，敢闖好萊塢的沒有一個是平庸之輩，幾乎人人都在自己國內呼風喚雨。」

    她看了林嘯一眼「最多的，是被好萊塢的規則之牆攔死！」

    「先用日韓市場熟悉一下規則，是非常必要的。你要一下關注幾個市場，恐怕力有不逮。而且……我說句實話，曰韓市場的導演，藝人比中國市場的牌子要『硬，』這也有助於你提升身價。」

    林嘯考慮了一下，重生這種最大的底牌，對方根本摸不清自己有多大能量，以為看到了他的全部，實際上只是一葉障目。

    希米爾的意思，是要專心，否則一心二用，恐怕哪個市場的曝光率都不夠。

    到了林嘯這種身份，幾乎只會接電影，影視藝人的曝光率本來比起歌手就略少，還要分散到兩個市場，那就真的不夠了。

    「無非累點而已。」林嘯終於開口了「你們歐美藝人，恐怕根本想不到亞太藝人的時間表。」

    「歐美八個小時工作時間，鐵打的，一部片子拍攝週期長期以半年以上來論。為什麼？因為如果加拍，你們的製片要付給藝人，劇組三倍的酬勞。但是亞太沒有這個問題。我們的片子，半年都可以上映了。我頂多是累點，所以，歐美有合適的片子，我肯定不會放過！」

    希米爾想了半天，點了點頭「確實，亞太有這個習慣，不管中日韓都是如此。不過我還是要說，專注一個市場。歐美可以附帶，現在你的名氣，歐美真的不適合作為主場。」

    「ok。」林嘯灑脫地說。

    「好吧，那麼，具體的合約，我們兩週之內擬給你。」希米爾站了起來「林先生，你是個非常有前途的藝人，我們歡迎你加入wma，威廉莫里斯的大家庭。」

    「我們培養出過赫本，培養出過貓王，同樣，你也能走到這一步！」

    「我們期待這一天，林先生。」

    三人握了握手，林嘯笑道「不過，最近我已經和好萊塢有個試鏡了。蝙蝠俠的一個角色。」

    「這麼快？」希米爾心中泛起了一絲不悅，按捺著說「我們會盡快派遣合適的經紀人給你的。在合約之前應該就能來到。」

    兩人走出了咖啡廳，上車後，戴維終於忍不住說「希米爾，你為什麼答應他的要求？這是個無禮的要求，wma從來沒有過這種先例！」

    「一般給了哪種合約，一旦他真的達到了亞太明星，都是五六年以後了，那時候再進軍好萊塢，已經是三十出頭。這種年齡的角色，還是亞裔，好萊塢很難找到合適角色給他演！就算升級成二級合約又有什麼用？他又不是功夫明星。好萊塢已經有一個程龍了。還白白浪費了一名優秀的經紀人，wma的經紀人，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

    希米爾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你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他手下有曙光。」希米爾神色凝重「這是一個絕殺的利器。美國一天沒有新的視頻網出來，一天就得受他拿捏。他如果用曙光的某項重大業務，誘惑某位著名編輯為他量身寫一部劇本，結果會怎麼樣？」

    「威爾斯密斯都在曙光上抱怨要設藝人專區，正是因為這個抱怨，美國的曙光出現了『巨星專場，』你能說曙光沒用？」

    「現在有人在做新網站，但是，別忘了曙光的網絡播放權是破曉買斷的。曙光背後是紅杉！這可是華爾街的大戶，他們都不會允許新網站走得那麼順。」

    她感慨地說「有了這個東西，他不管犯了多少忌諱，總有一絲東山再起的希望。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好萊塢對他的集體排斥。我不想給他二級約，不是他地位不到，而是他的好萊塢之路，真的太坎坷了。」

    「現在，華納可謂六巨頭中數一數二的，斯蒂夫凱斯剛下台不久，不過那個老頭子的影響力，不用我多說了吧，他要來好萊塢，這就是一個大關卡，再加上他第二年拍片的歷史……」

    她搖了搖頭「好事多磨啊……」

    「我只是留了一個機會給他，不給他定姓，畢竟，他身上太多的可能姓了……至於能走到哪裡，就看他自己的努力吧……當然，wma既然簽了這個合約，必定會全力以赴。如果他真的達到了千萬片酬……」

    她忽然笑了起來「明星加上曙光……呵呵，不造出下一個巨星，簡直對不起威廉莫里斯的牌子！」

    林嘯並沒有再在中國待了。

    回到燕京之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

    生活助理，他帶了，化妝師等其他人，他卻決定解僱掉。

    一切，都即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明天，他就將前往東京，參加蝙蝠俠：俠影之謎的試鏡。

    這個角色，不大，卻是讓他進入好萊塢眼球的第一步！

    第一步，往往是微不足道的，但卻是必須的。

    這個角色的重要性，誰都知道，渡邊謙這種國寶級的藝人也不放過，就算知道這僅僅是一個小角色，也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自己都沒想到，踏出國門的第一步，竟然是迎戰日本的國寶藝人。

    而他最看重的，是諾蘭10年的巨作，盜夢空間！

    沒有蝙蝠俠的合作，渡邊謙絕不可能出演盜夢空間，這對他，也是一樣的。

    身邊只留下了幾個人，保鏢也解散了，國外，沒有這些必要。

    助理，律師，一共五六個人，他將再一次開啟他的征程！

    而這一次，目標是全球！

    「呼。」他深吸一口氣，踏上了前往東京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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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章：克里斯汀娜

   

    東京，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超級都市，地位媲美紐約。.更有曾經擠掉紐約，榮升世界第一大都市的經歷。

    他剛下了飛機，第一個感覺就是，乾淨。

    非常乾淨的地面，曾經有人說，東京的街道穿著襪子走都沒問題，他本來以為是胡說，現在看來，還真的有一些味道。

    車緩緩開入市區，沿途最多的就是櫻花樹。距離三月的櫻花節已經不遠，早開的櫻花已經冒出了粉嫩的骨朵。

    從車窗外往外看，偶爾能看到隱約在一叢叢綠樹中靜靜流淌的多摩川，沿途，一家家寫著「醬油光面」「crepe」「人形焼き」等等的店子，挑著潔白的簾子掛在外面。

    這時已經是下午，這個世界級的大都市，已經爆發出了它一天之中所有的生命氣息，大街上一輛輛轎車車水馬龍，隨處可見的電子屏，上面播放著林嘯從未見過的藝人的廣告。

    他的酒店，定在洲際，也是一家白金五星的酒店，位於機場不遠的大田區。

    走下汽車，他第一個感覺就是，另一個上海。

    拋開繁華程度不談，其他方面，除了滿街的日語，和國內看不出太多的不同。

    也許大都市發展到最後，都會一體化吧，他心中暗想，走進了酒店。

    他的房間在1304號房，服務員禮貌地幫他提前把行李送到了房間，他等待助理在前台辦好核對手續後，和保鏢，助理分別進入了訂好的三個房間。

    但是，剛進去，他就愣住了。

    門並沒有關，服務員正一臉難色地在屋裡鞠躬，而他鞠躬的對象，竟然是一位體態豐腴，二十四五歲，面容卻驚人漂亮的外國女人。

    一頭歐美特有的波浪長發，彷彿一條金色的瀑布，直垂到腰間，圓潤的臉上，明媚的藍眼睛，高挺的鼻樑，一張誘人的櫻桃小嘴，還有就算穿的厚厚的衣服裡，都能看見胸口那一對驚人的肉彈，以及高挑身材都掩藏不住的豐潤大腿。

    彷彿隨意地一走，就能蕩起一片水花。

    雖然豐腴，卻絕對不感覺到胖，更由於面容的精緻，讓人感覺她如同愛麗絲一樣可愛。

    「果妹那塞……」服務員看到林嘯進來，頓時鞠了一個幾乎九十度的大躬，滿臉歉意地用極其流利的英文說道「實在對不起，這位小姐一開門就闖了進來，說是先生的好友，我趕都趕不走。」

    林嘯再次看了一遍，確定不認識眼前的女人。

    「噢，親愛的林，你怎麼能不認識我呢？」女人輕盈地站起來，柔軟床上留下一個散發著香味的痕跡「那一晚的激情，我一直都沒有忘記。」

    她臉上蕩起兩個酒窩，走進林嘯，一根雪白的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臉上浮現出一抹誘人的紅暈，在雪白得彷彿能滴出水的肌膚上更加惹人遐想。

    「還是說……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果妹nasai……我馬上請這位客人出去。」女人用的是英語，服務員簡直聽出了一頭冷汗，連忙說。

    「你是誰？」林嘯皺了皺眉眉頭問。

    女人這才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道「威利.克里斯汀娜，你的專職經紀人。噢，我當然不是那個歌手，不過你也可以這樣看我。」

    她就是自己的經紀人？威廉莫里斯的動作還真快。林嘯釋然地抬了抬眉毛「可以說一下，這張床有這麼軟嗎？」

    「這是我睡過最軟的床，當然我更喜歡有點硬的東西。」克里斯汀娜毫不避諱地淺笑道「要不，我們去找張硬一點的床？」

    「是你，不是我們。」林嘯哭笑不得地糾正，轉頭對服務員用流利的曰文說「我的朋友，你先出去吧。」

    朋友？！確定是朋友？不是那種你知道我的深淺，我知道你的長短的朋友？服務員暗中吞了口口水，鞠了個躬說道「打攪了，祝您住得愉快。」

    「咚。」門輕輕地關上，林嘯帶著微笑審視起面前的女人來。

    如果放在唐朝，一定是一個傾國美人，就算放在現在，身上也帶著一種驚人的誘惑力。

    克里斯汀娜攏了攏頭髮，從牛仔褲裡掏出一根晶亮的發夾，把頭髮別了起來。

    這個動作，更是讓她胸前的雄偉一覽無餘，隨著她輕舒長臂，甚至衣服都很明顯地向前頂了一下。

    絕對是故意的！

    林嘯沒好氣地笑道「威利小姐，我覺得我們可以用更正常的方式聊天。」

    「哦？難道你覺得我現在不正常？還有，你可以叫我克里斯汀娜的，我更喜歡別人這麼叫我。」克里斯汀娜慵懶地躺在並不屬於她的床上，彷彿在召喚他一般說「林，你知道嗎？我很喜歡東方男孩那種帶著羞澀的奔放，噢，也許這兩個詞並不搭，不過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你不是我的經紀人嗎？」

    「我可以勝任很多職位，當然，要看我的胃口。」她絲毫沒有顧忌形象地哈哈大笑「吃慣了黑胡椒牛排，經典的東方美食也不容錯過。人嘛，總要換換胃口。」

    林嘯攤手「我沒有做菜的習慣。」

    「其實，誰吃都是一樣。」克里斯汀娜笑道，從床上懶洋洋地撐了起來「好了，時間緊迫，剛才的只是玩笑，當然，如果你不當做玩笑，我可以覺得這幾年或者這一年我們會過得更加『如魚得水，』唔……這個成語是這麼說的吧？」

    林嘯苦笑點頭。

    克里斯汀娜眼睛一亮「對！對！就是這種含蓄的笑容，very good！林，我迷上你了！」

    「……克里斯汀娜小姐，你跑題了……」

    「噢。」對方一拍額頭，醒悟過來說「是的，讓我們進入正題。」

    這一瞬間，剛才那股奔放勁全部從她身上消失，惹人春想的少婦剎那之間變為精英職場麗人，轉變之迅速，讓剛才那一絲粉紅色的氣息都消失無蹤。

    「我不喜歡自我介紹，總之你知道我的經歷很豐富就可以了。」克里斯汀娜從床上站起來，坐到了林嘯對面的椅子上「不用質疑我，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

    她用一種極其露骨的目光掃過林嘯腰部附近「就已經在做經紀人了。」

    林嘯自動過濾掉她的目光「那麼，你多大了？」

    「如果你想知道？」克里斯汀娜一語雙關地把胸部往前挺了挺「噢，ok，ok,你可以叫我阿姨，不過我更喜歡你叫我姐姐，問女人的年齡可是不好的習慣，小帥哥。」

    「回到正事，我希望我做你經紀人的期間內，我們能互相信任，請你相信我的每一個安排，看在聖母的份上，我既然接下這份工作，絕不希望你的每一個case之後我只分到可憐的幾千美金。」

    「你的資料上表明，你並不熟悉國外的規則，我現在非常嚴肅地問你一句，這是真的嗎？」

    林嘯想了想「確實不熟悉。」

    就算曾經他在圈子裡摸爬滾打近十年，也僅僅限於國內，好萊塢，亞太，對他來說那是遠在天邊的雲。

    「ok，我明白了。」克里斯汀娜點了點頭「那麼外語呢？」

    「曰語，韓語，英語，我都說得不錯。」林嘯笑著說。

    「真的？」對方眼中泛出了明顯的光芒。

    「我肯定。」

    「非常好！」她難得地誇獎了一句「語言，是最常用的，而你精通三門語言，無疑是你踏出去最好的助力。」

    她笑道「現在，開始上課。」

    「上課？」

    「是的，有關曰本的禮儀課程，只有幾點，我希望你能刻在心裡，但是，說這幾點之前，我需要向你說一下，為什麼你需要學曰本的一些基本禮儀。」

    她拿出了一張紙「你在中國準備的這幾天，我並沒有閒著，實際上，從你和那個胖黑鬼女人希米爾……噢，抱歉我很討厭她，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虛偽——好吧，我們接著說，我就接下了你的經紀人一職。」

    「這幾天，我都在調查你的這個cast，如果說，一部片子角色主角得分十分，你的角色只有一分。」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無關痛癢的角色，換了任何人都行，但是，這偏偏是你向好萊塢透露『我已經在和世界接軌』的信息，又不能丟掉。」

    「本來，按照正常來說，你是不可能接到這個角色的。」她笑了起來「斯蒂夫凱斯的人際圈在那裡，即使他下台了，也是臥虎，對於一線藝人他也許沒什麼辦法，但是對於好萊塢新丁，他有的是辦法。」

    林嘯也笑了「不過，這次可不是正常的情況。」

    他繼續說了下去「蝙蝠俠系列，因為急凍人這集，聲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dc漫畫公司當時甚至揚言要控告華納，後來雖然不了了之，但是華納對於蝙蝠俠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過現在，每個公司都要大力發展自己的系列電影。沒有一個公司會嫌棄片庫少，尤其系列電影帶來的收入遠超單部電影，華納已經從哈利波特中嘗到了甜頭，但是，哈利波特還是比不過007系列，迪斯尼有無數的動畫片片庫，這是吃不空的資本，派拉蒙有教父，二十世紀福克斯有星球大戰，一個007就能支撐米高梅這麼長時間，華納急於推出自己的007！」

    「所以，這一次華納不會插手角色的安排，選擇諾蘭已經是個賭注了，他們更希望全部的信任。於是，我才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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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最好的綠葉


    「你猜的沒錯。.不過有一點卻說錯了。」安靜地聽他說完，克里斯汀娜托著下巴說「在美國，製片方對於影片的干擾並沒有那麼嚴重，尤其這部片子，還有摩根弗裡曼這樣的天皇巨星，更有被女皇伊莉莎白二世親自授命為爵士的邁克爾凱恩。在明星為基礎的美國，就算是華納都做不了主。」

    她笑了起來「希米爾曾經對你說過，好萊塢是一個明星地位和亞太截然不同的金字塔，也許沒有她說得那麼誇張，明星能一手遮天，但是絕對沒人敢隨便動，就算六巨頭也一樣。這部片子，你就能聞到一點味道。」

    「但是，你滿足嗎？」她認真地說「你滿足於這一個角色？」

    「這部片子中，隱藏著一個更適合你的角色！」她嚴肅地說「你有極大的可能拿到這個角色！」

    林嘯眼睛也亮了，看了她很久，對方卻笑了起來「林，別騙我，你明明猜到了的，卻不願意說，中國人真是狡猾。」

    林嘯也笑了，兩人的氣氛很奇怪，時緊時松，他笑了笑，語氣卻非常鄭重「真正的拉爾斯.艾爾.古爾！」

    克里斯汀娜沒有說對，也沒有反駁，兩個人都在思考著什麼。

    「我知道，這個角色非常難。」半晌，克里斯汀娜還是先開了口「但是我的職責，就是為你服務，我必須幫你打算，說句實話，這樣才是我價值的體現。」

    「林，你的身上有太多可能性，最重要的就是，你是世界上目前最大，也是第一個視頻網站的締造者，哪怕它現在正在穩定期，也是你的最後一張底牌。我之所以接下來，是完全相信你，即使走不到摩根弗裡曼那樣的地位，但是千萬片酬，我相信你的實力！」

    「我的價值，體現於幫你創造價值，千萬大腕，已經有足夠的本錢隨時換經紀人，說起來，我現在是在和你打好關係呢。」她吃吃地笑道「所以，這部片子，我必須體現出我的價值，我幫你創造的價值，這樣才能讓你重視。曙光網的老總，我相信絕不會平庸。」

    「惡魔之首這個角色，亞裔藝人，選擇的你和渡邊謙。」她緩緩說道「但是，這其中就出現了一個致命的矛盾。」

    「諾蘭導演，憑藉『記憶碎片』不僅獲得了奧斯卡和金球獎最佳劇本提名，更得到了聖丹尼斯大獎特邀編劇，是好萊塢最顯眼的新貴。他想依靠東方的神秘來吸引觀眾，在日本拍攝，找亞洲群演，忍者組織的老大，真正的忍者大師卻是一個外國人，這從邏輯上說不通。」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功夫角色，或者說，可以概括為功夫角色，身上本應該帶有極為濃厚的功夫氣息，但現在他中意的角色，卻並非這樣，看不到一點功夫的因素。」

    「還有，他看好的連姆尼森，雖然憑藉93年辛德勒名單獲得了奧斯卡提名，也參加了02年的星戰前傳，但是，他的片酬同樣是百萬範疇，離千萬相去甚遠，和你算是同一級別的藝人。唯一比你強的，就是他在世界上的知名度。不過也強的不多，奧斯卡提名，並沒有為他帶來一飛衝天的效果，許多觀眾說起他來，並不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

    林嘯沒說話，他腦海中，早就在回憶連姆尼森的過去。

    這是一名日後千萬級的藝人，但是，他沒記錯的話，對方是在2012年的颱風營救中，才突飛猛進增加到了一千二百萬美元的片酬，之前從沒有突破千萬。

    即便是星戰前傳之後，他的片酬也只是在三四百萬徘徊，最主要的是，這幾部大片，他都沒有擔任主角，而且，這些片子並不是部部都叫好又叫座。

    他缺乏像威爾斯密斯的「獨力日」「黑衣人」這樣的大片，缺少「黑客帝國」這樣的史詩級電影。

    從克里斯汀娜說起，他立刻就想到了這個角色——蝙蝠俠中的大反派，諾蘭三部曲中第一部的終極boss，真正的惡魔之首。

    按照道理，怎麼都是亞裔來演比較合適，但是，為了迎合歐美，這個全球最大票倉的審美，再加上一些內幕的運作，最終還是好萊塢的藝人拿到了這個角色。

    不過，別人也許不可能，但是他就有這個可能！

    從邏輯入手，以利益誘惑，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演技，一旦成功，他將在國外第一部電影就是主要角色！並且和日後一位大導演打下堅實的基礎！

    他忽然想感謝編劇，這個角色設定的是東方風格，如果設定成西方的某某教派，他連從邏輯入手的辦法都沒有，諾蘭特立獨行的姓格，恐怕根本不會因為曙光而動搖。

    「這可是最大的那片綠葉了。」他點了點頭「不過，如何說服諾蘭。」

    克里斯汀娜的臉色正式了起來「諾蘭，絕對是好萊塢特立獨行的代表，從姓格，到拍攝，全部都是這樣，林，說了這麼多，最重要的，還是你的表演，能不能在選角導演那裡過關，這是決定一切的根本。」

    「你放心。」林嘯簡短，卻不容質疑地說。

    國內這麼多年，他已經有自己絕對的信心。

    哪怕對手是渡邊謙也一樣。

    「至於諾蘭導演，他也在曰本，蝙蝠俠據我瞭解到的消息，有一幕要在曰本新幹線拍攝，他在這裡指點場景搭建。噢，說他特立獨行，就是這樣，這種鏡頭居然要藝人親自拍攝，不運用電腦合成，我以wma的名義和他聯繫，相信對方會給我們一個面子。」

    林嘯點了點頭，最後的大高潮，正是在曰本新幹線。

    「林，作為你的經紀人，這是我證明自己價值的戰鬥。而作為利益分配者兼創造者的你，還請務必養精蓄銳，演技，才是這一切的根本。」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做出一副睏乏的樣子「說了這麼多，有些困了。」

    「回到第一個問題，一旦你拿下了蝙蝠俠教父這個角色，那麼在曰本的應酬就會多起來，難免會和曰本人打交道，所以，合適的禮儀非常重要。」她半眯著眼睛說「下面，我就為你介紹一下曰本最慣用的禮儀，首先，是雙目不要和對方對視，在曰本，有四種『注目禮，』但絕不包括對視……」

    說了很多，她才松了口氣「累死我了……對了，最後，曰本要有一雙好襪子，這是一個襪子上的國家，你明白嗎？」

    林嘯也聽得有點困了，喝了口咖啡說「那儘量聯繫下諾蘭導演，我希望能和他面談一次，另外，你住哪？怎麼聯繫？」

    克里斯汀娜笑的無比嬌媚「其實我沒有結婚。」

    林嘯眉頭微微抬了抬眉毛。

    「沒有結婚，就不違背道德。」她笑著說「也就是說，咱兩住一起也沒有什麼。因為我並沒有訂房間。」

    「現在你有了，我旁邊的空房。再見，好夢。」林嘯笑道。

    克里斯汀娜瞪了他一眼「做員工的果然還要看老闆的心情。算了，這幾天事情比較多，要在選角之前聯繫諾蘭，這件事先放下。」

    她走以後，林嘯來到窗前，從三十樓上俯覽東京的一個側面。

    高樓大廈中，充斥著人的氣息，這是一個極具活力的城市。

    「我來了。」他彷彿在宣告，又彷彿在肯定「從此，娛樂圈在不會平靜。」

    「有了我的優勢，不管花多久，我都要圓自己曾經的夢！」

    「天皇巨星，很遠，卻並不是不得其門。」

    這個角色，如果得到，起點將比渡邊謙的角色高太多太多，一億三千萬美元投資大片的反一號，遠比露過幾次臉就消失的大師重太多倍。

    幾乎可以確定，一旦拿下，片酬立刻就會往上漲，吹響第一場勝利的號角。

    現在，最重要的是，證明自己，證明自己獲得這個角色確實當之無愧！

    當天晚上，他就接到了電話，諾蘭答應了和他見面，當然，克里斯汀娜採取的是用wma的牌子和caa的導演聯繫，用公司的名頭，事關他的電影，更是曙光網的締造者之一，諾蘭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地點，就選在洲際大酒店的一個包廂，約定第二天上午十點。

    林嘯好好休息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克里斯汀娜早早和他來到了包廂。

    他心裡，也是有點期待的。對方可是曰後的大導演之一，這種人物，即使現在名聲並不高，以前的自己，卻只能在網絡上遙望。

    如今，他已經有了資格和對方面對面地談判。

    十點，諾蘭準時到場。

    這位曰後的大導演，穿著非常隨意，彷彿剛從片場上下來一般，甚至梳地筆直的頭髮都有一些亂翹了起來，臉色帶著一絲明顯的憔悴。

    「sorry，我來的稍微有些晚。」剛坐下，他就自嘲地說「曰本的場地，列車租借，新幹線停運事宜，太麻煩了，這是一個大場景的佈置，我都快幾天沒休息好了。」

    「我的時間非常緊。」他言簡意賅地看著林嘯，目光中，有一抹隱藏得極好的期待「那麼……據說林先生和經紀人想和我這位導演，越過了選角導演，在選角前一天見面，讓我猜猜，到底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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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不通人情


    平心而論，諾蘭是個很能吸引女人的男人。

    現在的他，正值男人最好的年齡段，才華外露，長相更是有些掛像白馬王子萊昂納多，溫文爾雅的舉止，彬彬有禮的談吐，更沒有日後功成名就的難以接近，大多數女人都不介意和他共度春宵。

    不過，這其中絕對不包括吃著戚風蛋糕，悠閒地喝著雪頂咖啡，用微笑目光微微掃過諾蘭的克里斯汀娜。

    她非常明白自己的作用，更清楚自己的地位。wma的專屬經紀人，目的是為了幫林嘯創造財富，在關係和利潤兩分的美國，如果她做不下來，必定會有更適合的人接手她的工作。

    尤其是手握曙光的藝人，噢，天哪，光這個名頭就具有巨大的潛藏力。

    「各當。」咖啡杯輕輕頓在細花金邊的透明茶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並沒有等林嘯開口——好的員工，必須時刻揣摩老總的意圖，尤其是自己露臉的一戰。她就先開口了。

    「諾蘭先生，久仰大名，我是Mr.Lin的經紀人克里斯汀娜，來自wma公司。」她的笑容散發出一種成熟農場中的熱情「藝人找導演，能有什麼事情呢？」

    諾蘭嘴角掛著笑容攤了攤手，克里斯汀娜這是在暗暗提醒他，這是wma點名的人，不要以為好萊塢的規則能瞞得過我們，大家公平交易，誰也別想耍小心眼。

    「so？」他皺著眉頭忽然開口了「你們請導演來就是為了威脅我？抱歉，我不接受威脅，哪怕時代華納我都敢說no。」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屁股沾上凳子還沒有一分鐘，站起身來「sorry，我時間很緊，不得不和兩位說再會了。」

    克里斯汀娜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諾蘭走向門口，皮鞋在實木地板上踩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哦。」走到門口，衣冠楚楚的諾蘭忽然回過頭來，朝林嘯點了點頭「Mr.Lin，我看過你的片子，集結號李安導演曾為我大力推薦，我個人非常欣賞。」

    他遺憾地聳了聳肩「但你好像走錯了路，中國的體制我略有耳聞，迂腐的官僚制度，我本來以為你會不一樣，但是我好像錯了。一個藝人，我看重的只有演技，其他路子？noway。演技不過關，曙光讓給我都沒用。」

    「啪！」他摔門而去。

    屋裡，克里斯汀娜目瞪口呆，看著那扇緊閉的門，人都彷彿傻掉了。

    「噢！這個上帝派下來的惡趣味天使！」過了五秒，她忽然用一種極高的分貝尖叫出來，臉都漲得通紅，豐腴的肉體配合著她豐富的面部表情扭動得恰到好處。

    「我從沒見過這麼神經質的導演！他真的是……是……一個完全不懂和人相處的人嗎？！我簡直不敢相信，他是怎麼通過華納審核的？！華納是怎麼肯定他的？他能完成和劇組的溝通嗎！居然只讓我說了一句話！一句話！」

    「ok。威利小姐。」林嘯笑了笑，打斷了她唱作俱佳的表演「我不會因此責怪你的。」

    剎那間，克里斯汀娜彷彿電風扇關掉了開關，瞬間安靜了下來，做下來的時候如同放鬆了整顆心，椅子都發出了「各」的一聲。

    「那麼，林，對於如此不通人情世故的諾蘭『大』導演，你準備怎麼做呢？」

    林嘯喝了口微苦的咖啡，笑道「這不是好事嗎？」

    「我在中國，看多了導演因為資本的緣故，踢人，換人如同家常便飯，說起來，我的第一個全國性質的獎項，當天就有人提出要買。諾蘭的風骨，我很喜歡。」

    「風骨？」克里斯汀娜迷人的臉上寫著不解。

    林嘯沒有繼續解釋「他既然希望手上見真章，那麼，我就用真正的實力讓他肯定。」

    「林。」克里斯汀娜張了張嘴，考慮了幾秒才開口「那是渡邊謙啊，雖然我沒看過他的電影，但是這次他的出面，周圍可是有政府官員的陪同，就算我再怎麼白痴，也不會認為有這種聲勢的藝人會是個花架子。你有十足的把握？」

    「沒有。」林嘯平靜地說「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退！絕對不能！」

    「沒有人可以一片主演，再得到肯定。要向好萊塢傳遞出我的信息，我早就做好了從配角開始的心裡準備。任何一個機會，我都不會放過！」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好萊塢可不會管你在國內有多有名，只要在好萊塢沒有名氣，那就是新丁，一片登天這種事，在好萊塢指的是片酬，並不是影響力。

    天皇巨星，片酬只是一方面的，甚至說，只能佔一半。

    諾蘭來到日本，由於日本和美國的親密關係，更由於諾蘭提名金球獎，聖丹尼斯等幾項國際大獎，還有國寶級藝人渡邊謙的加入，日本方面甚至派出了交通省的人物來接待，規格不可謂不高。

    「後天，就是試鏡，想這些沒用，早點睡。」

    兩天後，一所很普通的快餐廳，靠近新幹線，被劇組整個包了下來，沒有人會想到，投資一億兩千萬美元，近十億人民幣的巨作，蝙蝠俠.俠影之謎，將在這裡進行選角。

    當林嘯和助理，經紀人一同走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分為兩層的小餐廳，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四五名黑衣保鏢，他們周圍有帶著眼鏡，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有油頭粉面，面容清瘦的年輕人……

    無論是誰，都掩蓋不了中央那個人的光芒。

    他不算很帥，面容和周閏發有一些相似，背頭，臉上非常嚴肅，微方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神色。

    「渡邊謙。」林嘯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哪怕即使沒有看過他的電影，只看過照片，也一下子肯定了下來。

    號稱日本的天才，二十歲便名躁影壇，87年以40%收視率創下NHK電視台永恆不破的神話，「獨眼龍伊達宗政」讓渡邊謙的名字一朝街喻戶曉，兩度攀上頂峰，兩度被絕症折磨，卻在03年通過「最後的武士」入圍奧斯卡，達到第三度的輝煌！

    藝人生涯，堪比傳奇！

    「滴滴滴」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的系統發出一串刺耳的聲音。

    「演技1382！」他在掃瞄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強大的對手！無愧於日本天才的封號！

    目前，演技超過1300的，他在國內這種地位，都只看到過兩個。

    葛優和王治文，就算陳到明都沒有達到！

    十幾億人的中國，才出現兩個人！而日本，恐怕僅此一人！

    一種難言的激動，熱血，瞬間沖上了他的心頭。這是在國內幾年都不曾遇到過的。

    衝出國門，來到更大的舞台，第一個對手，就是這種堪稱完美的藝人！

    對方對演戲的摯愛，不用措辭，否則不會在急性骨髓性白血病之後還堅持演出，也更不可能達到這種高度！

    只有他知道，1000之後演技增長有多慢，可以說，每一點的增加，都是靠的悟性，明悟，頓悟，根本不是水滴石穿可以磨出來的。

    這幾年，他也才不過1091的演技。

    如同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渡邊謙的頭偏了一下，正好迎上了對方。

    都是對手，現在都感覺到，對方眼中的平靜。

    那是絕對的自信，在一個國家群眾為基礎上，建立起來的無比自信！

    老皇對決新王，只有一個人能登頂！

    渡邊謙首次笑了，他感覺到了目光中的戰書，露出一個和諧的笑容。

    林嘯也笑了，兩人隔空點了點頭。

    「那就是林嘯？」一位青年，推了推眼鏡「嗦嘎……看起來給人一種銳利的感覺，鋒芒畢露。」

    他身邊還有幾個人，有的年齡比他長，卻在他說話的時候絲毫不敢多話。

    「不過，好刀，要藏鋒於鞘。」他身後的美豔女子開口了「過剛則易折，課長您是這樣教育我的。」

    青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轉頭說「諾蘭導演的場地如何了？」

    「照您的意思，並沒有馬上批下來。」

    「很好……」青年的目光中寒芒微閃「只要這邊拖著，就算我們什麼都不說，諾蘭應該也會考慮我們的意思，這是無形的威懾。」

    「他不會有太多機會的。」他笑了起來「渡邊君可是我國的驕傲，提名奧斯卡，怎麼能和一個已經衰敗過的國家藝人相提並論？」

    「唐朝的天朝盛世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可笑的中國人還整天拿著古史聊以自慰，追溯千年文明，卻不知道正視眼前的差距。」他冷笑道「來到東京，怎麼還能容得了他們做主？」

    「可惜，諾蘭導演太忙，根本無暇參與我們的宴請。」身後的女子笑道。

    「可惜啊。」周圍的人也應聲說。

    「這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一位中年男子也笑道「渡邊君演技出眾，全ri本如可否認，一個中國藝人居然跑到ri本地面上覓食，太超過了。」

    「呵呵，我看到渡邊君剛才對他微笑了，對於後輩的提攜。」

    「咱們交通省的諸君親自來到選角現場，諾蘭君應該明白是為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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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老皇和新王（一）


    就在這時，一位長相有些奇異的白人男子走下了樓。

    說奇異，因為他長了一張典型的豬腰子臉，兩道八字眉，法令紋明顯，嘴角不自然地往下拉，彷彿誰都欠了他千八百萬一樣。

    他努力地想擠出笑容，卻讓那張臉看起來更加古怪了。

    「諸位，我是選角導演，約翰.帕帕席德拉。」他朝大家做了個歡迎的手勢「今天的試鏡，將由我和另一位導演露辛達共同執行，另外有華納製片方代表在場，為了表達試鏡的透明度，歡迎交通部各位派出三名代表共同觀摩。」

    先前說話的日本青年站了起來，理了理筆直的西服，環顧了一圈四周，沒有一個人有意見。

    接著，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婦女也站了起來，朝著約翰禮貌地微笑點頭。

    「各位，時間到了，請。」約翰露出一臉「苦笑，」率先上了樓。

    林嘯也站了起來，頓時，青年男子的臉色就黑了黑。

    他不過剛剛一米七，比起對方一米八零的個頭，頓時顯得矮了一頭，本來想等最後進去彰顯身份，此刻冷哼了一聲，率先就朝樓上走去。

    渡邊謙也站了起來，對林嘯再次笑了笑，在三人身後上了樓。

    等林嘯上去後，二樓已經被五六張桌子圍繞起來，中間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沒有為什麼這麼簡單，但事實上就是這麼簡單。

    這是林嘯見過最簡單，投資也最大的大片試鏡。

    「ok。」一位黑人女子從桌子上站了起來，肥厚的嘴唇都有點發紫，遞過來一疊資料。

    「先生們，這是你們的劇本，道具我們已經準備好，你們有十分鐘體會的時間。十分鐘之後，我們將開始進行試鏡。」

    頓時，整個房間裡都安靜了下來。

    渡邊謙和林嘯，再沒有對視一眼，從一開始，他們就進入了劇本。

    林嘯剛看了第一眼，心中不禁怦然大動。

    動作戲！居然是動作戲！

    他眼角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渡邊謙，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的眉頭極其微小地皺了一下，卻立刻舒展開了。

    這一幕，是忍者大師和蝙蝠俠閣樓打鬥的戲份。

    沒有對白，全是動作！

    他正值年輕力壯，但是渡邊謙，拍攝動作戲已經相當不容易，兩次病痛的折磨，算是在他身體中留下了病根，這一點，他佔了極大的優勢！

    但是，對方的成名作可是「獨眼龍伊達宗政，」三次輝煌於「最後的武士。」就算身體不行，那種對武士氛圍的把握，可謂大家！

    各有所長！

    「等一下，我們會有一名替身演員。」露辛達將一對極其豐滿的肉彈撐在桌子上，肥胖的黑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當然，對方持的是和刀劍等厚，等寬，等長的軟塑料刀劍，先生們，你們用的也是這種武器。至於要表達的效果，我覺得我們並不用多說。」

    「居然是動作戲。」上來的交通省三個人中，婦女眉頭微皺「這對渡邊君很不利啊。」

    「並非如此。」青年謹慎地低聲說「渡邊君是以這類型的出道，如果說他生涯中有演的最好的角色，那必定是武士。我倒是覺得，這次中國的林君，處境非常不妙。」

    「我贊同隼人君的意思，林君過於年輕，更不懂武士道的精髓，這個試鏡，他的希望真的不大。」

    他們在議論，露辛達和約翰也在低聲討論著。

    「約翰，你覺得，哪一邊的可能性更大？」

    約翰一張苦臉更苦了，彷彿黃連的根，苦地要擰出水來。

    「我感覺是渡邊先生。」想了很久，他才如實說「渡邊先生成名很早，演技得到了歐美的肯定，這是他不可多得的優勢，而且這又是對方的本土精神，更是他最擅長的類型。對比起來，身體的病痛反而不是問題。」

    「尤其是……」他掃把眉不動聲色地掃過在場正襟危坐的三位日本人「交通部的代表都來了，他們邀請不到諾蘭導演，心中已經不舒坦……新幹線的拍攝要很長時間，我們拍多久，他們就得停多久……他們到現在都沒批下來，這不明擺著的嗎？說不定渡邊先生已經接下了為新幹線代言……和交通省的接觸還多著呢，就算導演不考慮，我們也得考慮到日本方面的意思……」

    「這麼說……林先生沒希望了？」露辛達聳了聳肩「好，和我的推測差不多。不過據說是李安導演推薦，他和諾蘭導演私交不錯，好歹要賣個面子的。」

    「也就讓他來走走過場，李安先生已經在好萊塢站穩了腳跟，低頭不見抬頭見，不能讓他說咱們太沒人情味……諾蘭導演已經夠沒人情味了……」

    低聲議論中，十五分鐘很快過去，露辛達打了個響指，微笑著說「先生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林嘯和渡邊謙，都淡淡地點了下頭。

    就算到了現在，林嘯都覺得自己並不是無一搏之力。

    那種幾年累積起來，由億萬國人累積起來的自信，不可能不戰言怯！

    「那麼，渡邊先生，請您先準備。」

    露辛達抬了抬兩層的下巴，一名白人助理捧著一把軟刀就遞到了渡邊謙的手上。

    渡邊謙站了起來，隨意地揮動了一下，笑道「鐵質刀柄，塑料刀身，重量輕了許多。」

    約翰苦著臉說「渡邊先生，這是試鏡……」

    「我知道。」渡邊謙的聲音很好聽，渾厚中帶著一絲嘶啞「可以開始了。」

    「ok。」露辛達和約翰對視了一眼，約翰看了看表「一分鐘的試鏡，3,2,1，開始！」

    全場肅靜。

    開始的始字一落下，每個人，包括林嘯，和站在他對面的臨時演員，都感覺到了微妙的不同。

    此刻的渡邊謙，並沒有立刻動刀，卻用刀立在自己面門前，彷彿要把自己一剖為二，臉上的表情，如同朝聖。

    日本，是一個武士道為精神的國家，每一個人，可說都摸過刀。

    竹刀，武士刀，玩具刀……有專門的社團，每個人幾乎都經過這種從小開始的熏陶。

    這一瞬間，渡邊謙變得不同。

    彷彿回到了獨眼龍伊達宗政的年代，人就是一把刀。

    他要用這把刀剖開天下！

    銳利，寒冷，睿智，種種情緒，從一個細微的動作，一個小小的眼神衍生出來，給予人無限的遐想。

    林嘯的眼睛亮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此刻的渡邊謙，眼神無比的專注，眼中，只有這把刀。

    連不站在他對面的林嘯都能感覺的出來，他對刀的特殊感情。

    指關節，也許有人沒有注意到，但是注意到的，都能發現，那是清白的顏色！

    是準備一刀一往無前砍出的凌厲，而導致全身力氣用盡！

    他的腮部咬合肌，輕微地顫抖著，眉毛從一開始就沒有動。

    這一刻，他彷彿有柳生石舟齋發揚柳生新陰流時的宗師風範。

    然而，他只是一個學生時代進入過社團的藝人！

    「好！」僅僅一個起手式，就連他都情不自禁要叫好起來。

    約翰，露辛達的目光也亮了。

    他們不懂日本戰國史，但是眼前的渡邊謙，儘管穿著西裝，給他們的感覺卻如同傲立於千軍萬馬之中，真正有忍者大師的風範。

    西裝，武士刀，卻沒有不和諧。

    就在這時，對面的臨時演員動了。

    「啊！！！」他大喊一聲，舉起刀就全力劈了過去。

    對方是個練家子。

    所有人心中都這麼想。

    這一刀，來勢兇猛，毫不拖泥帶水，一往無前，沒有膽怯。

    當然，動作要慢下來，否則動作戲沒法拍。

    但是，渡邊謙卻並沒有硬接，反而身子一晃，轉了一個圈，來到背後，反手一刀。

    行雲流水，蝴蝶穿花。

    「very good！」這次，露辛達和約翰情不自禁地輕輕敲了下桌子。

    這是一種衝突。

    風格的衝突。

    前面，渡邊謙體現出了一種大師的風範，人人都認為，他一出手，是驚天動地，石破天驚的一刀。

    但是，並不是這樣。

    他的動作輕靈飄逸，彷彿空谷幽蘭，不帶人間煙火氣，雖然仍然是慢動作，但是卻把這種意境表達出來了。

    男子，雄偉，大師，和現在這樣的刀路，形成了極大的對比，結局就是強烈的視覺衝擊。

    也迎合了好萊塢對於東方神秘的獵奇心理！

    「宗師風範！」青年再次推了推眼鏡，感嘆道「渡邊君不愧是日本的天才，十五分鐘，居然能把兩種用刀的風格糅合到一場試鏡之中。諾蘭不選他選誰？」

    「厲害，不說他刀用的好不好，日本懂刀的人多的是。但是十分鐘從這個角度突破，實在是旁人想不到。」旁邊的婦女也喃喃地說。

    「呵呵，那個中國的林君可就悲慘了，諾蘭劇組果然考慮到我們，珠玉在前，他恐怕會直接放棄了。」

    就在此時，渡邊謙刀路再次一變，大開大合，每一刀都似乎用盡全力。

    他已經完全進入了角色，入戲之快，就連林嘯都感慨。

    「喝！」「阿！」「呀！」

    每一刀揮出，都帶著自己的嘶啞喊叫，彷彿千軍萬馬中的殺神。

    更重要的是，他的目光從未改變。

    沒有透出凶狠，反而是平靜！

    冷漠的屠夫！

    「王者之相！」林嘯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好強的對手，短短幾秒鐘，能糅合出這麼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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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老皇和新王（二）


    渡邊謙非常冷靜。

    他異常地清楚他要扮演的角色。

    忍者大師，雖然是假冒的，但是，他如果扮演不好，誰會找他假冒。

    上位者，決不能為了殺一個人而動容，哪怕伏血漂櫓，也只不過動動嘴皮。

    從伊達宗政身上，他體會到了主殺戮者和殺戮者的不同。

    他現在，要的就是這種不動聲色的殺戮。

    他的目光，從未變過的冷靜，堅定，彷彿最銳利的刀，直接插入對方的新房。

    他的動作，不管是飄逸，還是猛揮，一招一式都用盡全力。

    殺死對方，自己還可以輕輕彈去刀鋒的熱血。

    約翰和露辛達，此刻已經是兩眼冒光。

    他們都不曾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配角，不，甚至說是龍套，眼前這個男人都可以讓他如此出彩。

    當然，也許鏡頭上，看不出來這些，但是，如果都想著鏡頭上看不出來就不用心表演，那麼，將不存在藝人這一說。

    影帝也不復存在。

    「時間到。」約翰的苦色輕了許多，意猶未盡地喊出了那一聲。

    「一分鐘到了。」

    「啪啪啪！」同時，身邊響起了一陣清晰的掌聲。

    露辛達一邊鼓掌一邊說「非常棒，太棒了！渡邊先生，你的奧斯卡提名名至實歸！」

    「也許片子中看不到這麼多，但是，此刻我們看到了，我們體會到了！謝謝你的表演，堪稱完美！」

    「呼。」青年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緊張的神色稍微褪了褪，淡然笑道「中國有句俗話，薑還是老的辣。我想，經過今天，林君會更深刻地體會這層含義。」

    「這已經相當於主審官的定論了。」婦女也得意地笑道「他們果然站在我們這邊的，這句話看似不重，卻會給下一名試鏡者造成極大的心理衝擊，這是主審官的表態。」

    「呵呵，林君的臉色並沒有變呢。」最後一位中年男子笑著開口了「諸君猜猜，他是故作鎮定呢，還是被驚訝地說不出話呢？」

    「誰知道，如果是我，現在就棄權，免得丟人是最好的。」

    渡邊謙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助理立刻遞上去一方潔白的絲巾。他微笑著擦著汗，對林嘯笑著點了下頭。

    林嘯心中，已經是一片敬重。

    「常存敬畏之心。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心中暗暗說了一聲「國寶級的藝人，絕對不是浪得虛名。日本可是全球第三大文化消費市場。」

    他朝著渡邊謙抱了抱拳。

    「你還給那個男的問好？」克里斯汀娜眼睛都瞪圓了，壓低聲音，語速卻又快又疾「你知不知道他剛才一段表演氣勢有多足？噢，聽說他還生過兩次大病，簡直難以想像！我感覺完全是摩根弗裡曼一個等級的表演……不，也許要差一絲，但，僅僅是一絲而已！」

    「這絕對是一個能攀上世界舞台的藝人！」她異常嚴肅地說「林，如果沒有把握，我們寧願放棄！放棄試鏡不等於放棄電影，我們可以從別的方面入手，比如……」

    「一個值得尊敬的藝人。」林嘯彷彿沒聽進去，看著渡邊謙喃喃說「哦，不，人我還不清楚，但是這絕對是一段值得尊敬的表演。」

    說完，他轉過頭對著克里斯汀娜笑道「我要上台了，不祝福我嗎？」

    克里斯汀娜完全愣住了。

    這種自信是怎麼回事？是盲目？還是真的胸有成竹？

    所有人都有些愕然地看著平靜自若的林嘯。

    渡邊謙剛才的表演，已經完全證實了他獲得奧斯卡提名名下無虛，林嘯難道在這個年紀，有信心勝過對方？

    「虛張聲勢。」青年冷哼了一聲「渡邊君紅透日本的時候，他出生了嗎？」

    「中國的經濟，是人數拉起來的。就連藝人都沒僅限於國內，根本不知道國外的形式有多麼精彩。」婦女聳了聳肩「嗦嘎……讓他班門弄斧一下，然後迎接慘烈的失敗吧。」

    低低的議論聲，如同蚊吶，林嘯沒有聽到，聽到也只是會不在乎。

    行動，才是最好的鐵證。

    他的心中，已經暗暗說了一聲。

    「兌換，動作巨星藥水。」

    「叮！」系統發出一聲輕響「為了迎戰ri本國寶渡邊謙，選擇兌換藥水，價格為一日萬元。」

    「兌換！」他毫不遲疑地說。

    拍一個月，才三十萬，對比起接下來之後得到的，簡直是毛毛雨。

    「叮！兌換完畢！」

    瞬間，林嘯就感覺身體中充滿了力量。

    那是從骨髓到皮肉的爆發性力量。

    他沒有試驗，但是能明顯感覺，現在如果有人讓他來一下子，恐怕那個人立刻會倒地不起。

    每一個關節，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它很強大！

    握了握拳頭，發出「咔咔」的聲音，他站到了場中。

    「準備好了嗎？」約翰問道「ok？」

    「ok。」

    「那麼……3,2,1，開始！」

    一名臨時演員，早就等在場中。

    但是，隨著開始這一聲，他沒有動！

    臨時演員沒有揮刀，反而做出了一副全神戒備的狀態，雙手幾乎要棄刀，擺出自己最常用的美式搏擊。

    他手一抖，卻馬上握住了。

    「怎麼回事？」約翰迷茫了「這可是咱們特地請來的動作指導啊，一任地下拳王，跟著我們好幾部片子了，怎麼可能出現忘記劇本？」

    手指一鬆，在他們看來，就是忘了劇本，甚至剛才對方手抬了一下，明顯是想拿出老本行，搏擊！

    「一時糊塗吧……」露辛達也疑惑了，一時糊塗是一回事，現在都五秒鐘了，誰都沒動，這又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渡邊謙。

    沒有人明白臨時演員現在的感受。

    他感覺腎上腺在飆升，一股許久沒有沾染過的熱血幾乎要矇蔽了他的心臟。

    野獸！

    吃人的野獸！

    吃過很多人的野獸！

    他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樣。

    和渡邊謙一樣，開始的始字落下，林嘯的氣氛也變了。

    他常年打黑拳，有一種對於危險人物的天然直覺。

    現在他的感覺就是這樣，甚至，他都懷疑自己感覺地不對。

    他遇到過許多厲害的對手，但是沒有一個人像林嘯這樣，臉色如此平靜，偏偏給他只要他一出手，立刻就會被吃掉的感覺。

    如淵如獄！

    他的手不經意地轉動了一下刀柄，那是純鐵打造的，卻發現濕潤無比，不知不覺中，幾秒內他手中出了驚人的冷汗。

    甚至厚厚衣服下的皮膚上，都出了一層細密的雞皮。

    危機感，針刺一樣刺激著他的大腦。

    「沒事，這是拍戲，拍戲。」他心中安慰自己，閉了一下眼睛，深吸口氣，猛然大喝一聲「呀！！！」

    整把刀，一刀劈出！

    空氣中，都能聽到「嗚」的一聲！

    「不好！」「他幹什麼！」「攔住他！」「工作人員呢！場記！助理！你們都在幹什麼！快上啊！」「噢，上帝！威廉瘋了！他居然用了職業快動作！不知道他以前是拳王嗎！」「他收了誰的黑錢！」

    威廉自己都沒意識到，一刀劈出，整個腰部都扭了扭，這是用了腰力。

    只有在自己面對真正可怕的對手時，才可能用到的，進入藝能圈，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用過了，大多數是做一些「花拳繡腿」的示範。

    外面的一聲聲驚叫，讓威廉立刻驚醒了。

    「噢！天啊！上帝！我在幹什麼！這只是拍戲啊！我的老天！」他心中比誰都要後悔。

    林嘯再怎麼說，那可是一國紅透了才闖的國外，這是值得尊敬的，哪怕對方在好萊塢的名聲甚至就比他大那麼一點，這一刀劈下去，雖然是塑料刀，要出了什麼事，他可就完了！

    身體已經不行了，再回去打黑拳？現在待遇可比以前好了那麼多倍，他怎麼捨得？

    「上帝在上！」他閉上了眼睛，力道都收不住了，距離林嘯只有半米不到，對方動都沒有動，他只能求助於精神上的寄託。

    而場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克里斯汀娜嚼著口香糖的嘴不動了，約翰瞪圓了眼睛，露辛達摀住嘴巴，ri本的代表更是感覺難以置信。

    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想法「他收了誰的錢？誰對林嘯這麼看不順眼？」

    但是，下一秒，全場寂靜。就連汗水落到地上都能聽得清。

    威廉也睜開了眼睛。

    他不得不睜開，因為，一個冰冷的東西正抵在他的額頭上。

    那是刀，一把塑料刀，一把一折就彎得不像樣的塑料刀。

    此刻，卻彷彿死神的鐮刀一樣貼在了他的腦門上。

    這怎麼可能？！

    他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

    後發而先至，這真的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而下一秒，他額頭上冷汗就出來了。

    他砍出去的刀，居然被兩根指頭死死夾在了指縫裡。

    那是一位昔日黑拳王全力以赴的一刀！虎威猶在！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五秒，十秒。

    忽然，全場驚叫。

    「空手入白刃！居然是空手入白刃！」青年已經難掩震驚地站了起來，聲音都有點顫抖了「這！這不可能！」

    渡邊謙也震驚了，所有人，尤其是日本人，全部都瞠目結舌。

    這可是日本武士道神師才能做到的事！存在於佐佐木小次郎，宮本武藏那一級！

    現在居然在他們眼前出現了！

    而下一秒，約翰和露辛達興奮到極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oh！my god！」「功夫！這是中國功夫！這是真正的中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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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老皇和新王（三）


    尖叫聲，此起彼伏。

    每個人都為自己眼前幾乎不可能看到的場景興奮了。

    克里斯汀娜張著嘴巴，口香糖都快掉到了地上還沒感覺。

    日本的代表，包括渡邊謙，全部愣住了。

    這是一個漫畫的國度，宮本武藏已經被稱為武神，他的空手入白刃存在於諸多漫畫中。

    但是誰都沒想到，竟然在一個中國藝人身上出現了！

    而且不是空手，只是兩根手指頭！

    老黑拳王的力量有多強？

    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那一刀帶起的「嗚」的一聲，可是讓全場都嚇得變了顏色。

    即使是塑料刀，他們也不想嘗試。

    現在，卻被林嘯輕描淡寫地夾住了！

    這可能嗎？！他們每個人腦海裡都出現了這個四個字。

    動作戲的試鏡，全部是慢動作，因為都是後期剪輯，沒有人會飛快地打來打去，就像香港九十年代的武俠片，不可能飛，全都是吊威亞一樣。

    就算渡邊謙和上一位臨時演員，剛才也是慢動作，但是做出了氣勢。

    現在，卻是真正的你來我往，如同兩位武學大家在比試！

    約翰和露辛達，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李小龍之後，有了程龍，現在，又有了個林嘯？！

    全場鴉雀無聲，場記，助理，白種人，黑人，黃種人，每個人都定格了一般，有的手停在筆記本上，有的拿著DV，任憑手中的DV在輕響。

    全部都不認識一樣盯著林嘯。

    「卡，卡……cut！」約翰整張苦瓜一般的臉，此刻如同向陽的菊花一樣舒展開了，語無倫次地叫了一句導演才能喊的話。

    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喊什麼了。

    「刷！」他站了起來，滿眼都是興奮的光芒，卻一不小心桌子都晃了一下，面前的咖啡都灑了出來。

    他手忙腳亂地讓杯子靜止住，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問「林，林先生，你……你會功夫？！」

    「稍微會一點。」林嘯含笑答道。

    「何止是一點！」露辛達尖叫起來「你們知不知道……威廉可是五年前紐約地下拳王！」

    「他一刀，就算是塑料刀，力道有多大！你們能想得到嗎！這是功夫！這絕對是功夫！我堅信這肯定是功夫！」

    「林，噢，不，teacher林！告訴我，你的老師是誰？」

    林嘯微微笑道「陸小鳳。」

    「陸小鳳？」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但是，這個問題他們並沒有深思，而是忽然反應到了另一個問題。立刻，露辛達就怒斥道「威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林在中國可是萬人之上的地位，如果，我是說哪怕萬一他受傷了，咱們劇組可是要大出血的！」

    全部的人都在沉默。

    沒有人說話，因為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

    之前渡邊謙的表演非常精彩，但是現在……

    他們忽然沒有什麼信心了！

    尤其是日方的幾個代表，臉色簡直和白紙一樣蒼白，那位婦女的嘴唇都有點失去血色。

    轉移目光之下，所有人都看向了一臉歉意的威廉。

    威廉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光頭，白人，大約一米九，虎背熊腰，此刻，他憨厚而臉紅地摸了摸光頭，歉意地說「sorry，sorry，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怎麼回事你還全力出刀！要是真的傷人了怎麼辦？你當時怎麼想的？」

    威廉臉更紅了，囁嚅著說「我也不清楚，總之，簡直就和站在我師父面前一樣，感覺自己不先出手，死的一定會是我。噢，sorry，我的意思是，失敗的肯定是我！」

    露辛達還想說什麼，約翰輕輕拉了拉她的衣服。低聲說道「你還沒看出來麼？這就是中國所謂的氣勢，人往那一站，功夫高手的氣勢就出來了。我聽說……什麼不動如山，不丁不八……好像這個意思，反正這些，我們懂不了。」

    露辛達長長出了一口氣，笑道「這些我們懂不了，但是我懂了一件事。」

    「這個位置，恐怕難分軒輊！」

    「當然，親愛的露辛達。」約翰哈哈大笑「你看日本那幾位代表，臉色都變了。」

    如他所說，日方交通省的幾位代表，臉色確實變了。

    不是難看，更不是好看，而是非常難看！

    先前宣揚的「林嘯無用論，」「薑還是老的辣」論，「必定簽約論」此刻事實就像一個響亮的巴掌，死死扇在了他們的臉上。

    他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幸好，幸好剛才沒有大聲說出來，否則，現在無地自容都是輕的。

    空手入白刃，這種大宗師才能做出來的手法，放在日本哪家武館都是一等一的鎮館之寶，他們居然取笑對方不知深淺？

    而且，既然考校的是動作戲，那就說明這個角色不需要太多感情，動作好不好，標不標準就成為了考校的水準尺！

    這種連動作指導都被壓住的藝人，諾蘭要知道了會怎麼樣？

    他們簡直不敢想下去？

    更嚴重的是，難道他們大力推出的日本國寶藝人，就真的在自己地頭上被搶了戲？

    「非常好的動作。」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渡邊先生！」青年看過去，倒抽一口涼氣「他，他可是在搶你的戲啊！」

    渡邊謙神色非常複雜。

    他沒有爭雄好萊塢的心，接「最後的武士」和阿湯哥合作可說是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但是，成功了。

    成功之後，人都會期待更大的成功，他也不例外。

    這次就是個很好的機會，他對於自己剛才的表演打了九十分。

    沒想到，林嘯居然玩了這麼一手！

    裸的，真刀真槍地告訴了他們，什麼才是忍者大師！什麼才是功夫大師！

    現在，他這樣自信的心態都出現了一絲波瀾。

    場中，沒有人喊繼續試鏡，因為，貌似繼續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

    林嘯絕對可以演出那種感覺，毋庸置疑。

    但關鍵的是，他們要選誰？

    林嘯？

    不妥！現在日本交通省的代表們都坐在這裡，諾蘭一直忙於打通關節，如果點頭渡邊謙，恐怕立刻就能簽下來。

    渡邊？

    他們可捨不得這種「物美價廉」的功夫大師！

    兩位選角導演黑了臉，因為他們發覺，片刻的寂靜後，居然所有目光都看向了他們。

    日方代表面沉似水，一言不發。

    就是在等著他們表態。

    他們忽然察覺，原來最難做的是自己啊！

    「恭喜渡邊謙先生獲得這個角色。」

    忽然，一個帶著一絲興奮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看過去，約翰立刻驚呼了出來「諾蘭導演，你什麼時候到的？！」

    抱著雙臂，靠在門口，饒有興趣看著這一幕的，正是俠影重生的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

    他的嘴角，難得地帶起了笑容。眼中也是精芒爆射。

    「我就知道！」青年頓時鬆了口氣「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還好還好。」婦女也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如果被人說在東京被人搶戲，那就太難聽了。」

    中年男子嘴角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看向林嘯，心中暗想「年輕人，這是亞太，不是好萊塢，這是日本，不是中國，接角色，可不是你演得好就是你的。」

    克里斯汀娜呆住了，約翰，露辛達也呆住了。

    「導演！」露辛達連忙說「您看？」

    約翰也急匆匆地開口了「導演，你什麼時候到的？你看到剛才那一幕了嗎？你是不是在考慮一下！角色需謹慎啊！」

    「我從開試鏡就到了。」諾蘭用手梳理了一下頭髮「我就這麼決定了，不行嗎？！」

    露辛達和約翰，頓時沒話說了。

    「我不服！」一個女聲，忽然在房間裡響亮了起來，充滿了氣氛。

    克里斯汀娜氣沖沖地站起來，指著諾蘭，手指發抖，豐滿的胸部讓露辛達都自嘆弗如。

    「憑什麼！諾蘭！別以為你是導演就可以胡亂選角色！我要上導演工會投訴你！我要去演員工會投訴你！」

    「你以為拍了一部好戲就可以紅了？！林哪一點比渡邊差了？！looking me！你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沒受到這幾個交通部的影響？！」

    青年冷哼了一聲，眼鏡一閃，根本不去看氣得渾身發抖的克里斯汀娜。婦女轉過頭當沒聽見，而中年男子正在和旁邊的人愉快地交談。

    導演都發話了，這個角色，就這麼定了！

    老皇仍然是實權派，新王只能一邊呆著去。

    「去告啊！我才是導演！」諾蘭也怒了，衝著克里斯汀娜咆哮道「我不想讓他演這個角色怎麼了！好不好！我說了算！」

    「你！」克里斯汀娜吃人一樣看著諾蘭，半晌才說「諾蘭，有你的，咱們工會法庭見！」

    「Mr.Lin！咱們走！」她對林嘯說「好萊塢劇本多的是，我就不相信挑不出沒有你合適的！」

    「走？試鏡都沒結束就要走？」諾蘭冷哼了一聲，看向林嘯的時候，卻露出了微笑。

    「林先生，這個角色，我覺得更適合渡邊先生。」

    「但是，並不是沒有你的角色了，我剛才忽然想到，有一個角色，恐怕更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