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夜怪客]天皇巨星養成系統(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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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天王天后齊聚（四）


    wma是經紀公司，他們手下的是藝人。

    gm通用汽車是製造企業，他們手下的是汽車。

    本來，這兩者基本沒什麼關聯，但是，2007年的一部大片，卻讓兩者完美地連接到了一起。

    邁克爾.貝執導的「變形金剛，」彷彿讓頻臨破產的通用看到了一絲曙光。雖然確實大幅度拉動了通用的銷售額，但好景不長，隨之而來的次信貸危機爆發，讓它再次雪上加霜，終於，09年，這所美國標誌姓的汽車公司，申請破產保護。

    他想到的，不是這裡，而是變形金剛的發行商，六巨頭之一的派拉蒙。

    派拉蒙，是六巨頭之中成立時間最早的公司，片庫恐怕也是最為豐富的，但它絕對不是最賺錢的。

    因為，它一直都存在有兩個巨大的弊端，第一是他是六巨頭唯一沒有電視頻道的，二是，它極其不擅長開發新的系列電影。

    對比起它的後輩華納來，哈利波特和蝙蝠俠系列甩了派拉蒙幾條街遠。

    他的心活動了起來。

    自己的曙光，恐怕是派拉蒙最眼紅的渠道，就算它的母公司維亞康姆集團也不例外，而一旦能和派拉蒙拉上關係，也許能為自己兩年多以後的魔獸世界做一個完美的鋪墊。並且，恰好填補了派拉蒙的空白。

    他靜靜地聽了下去。

    「wma幾天前和通用汽車簽署了一份合約。」威爾遜仔細地說著「這是一份將在一部1.5億投資的大片中用上通過汽車系列的合約。」

    「具體的我不能多說，但是，我可以告訴大家，汽車在這部電影中會佔據非常重要的位置。」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為了使這份合約生效，幾大洲都將在一年內選出一名大洲代言人來，並且將本州通用汽車銷量提到一定的份額。」

    他說得很簡單，但是所有的藝人都沉默不語起來。

    這就等於要讓他們為通用汽車做代言，但是，這個代言卻只有一年之後才生效！

    也就是說，他們要免費為通用代言一年，而且一年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這份代言！

    自己喜歡用通用的車是一回事，但是扯上代言，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可是數百萬美金的收入！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比拚人脈的試煉，如果是別人，他們毫不在意，但是……所有人都暗中警惕地看了一眼場中的人。

    沒有哪一個人敢說完勝對方。

    程龍，林嘯，渡邊謙都是影視藝人出生，天生就比歌壇的渲染力弱了一分，即使他們的地位高，也不敢說穩壓濱崎步，宇多田光和李孝利。

    這簡直是一個出力不討好的工作。

    「威爾遜總裁。」宇多田光眉頭微皺地問道「那麼如果最後獲得合約的不是自己，難道沒有什麼補償。」

    威爾遜的目光深沉「抱歉，並沒有實質姓的補償，不過，你們做的，我將會看在眼裡。」

    他誘惑地說「也許……視影響力而定，你們會獲得提升一檔合約的機會。」

    這句話，他是說給眾人聽的，目光卻看向林嘯。

    在場只有他們三個知道，林嘯的合約是一份完全不同於別人的合約。

    「那麼，很抱歉，我不想參與。」濱崎步緩緩地開口了「威爾遜叔叔，你可以把我當個小女孩看，我知道我很幼稚，不過，小女孩就有小女孩的生活態度，我不想捲進這麼複雜的事情……」

    她目光輕輕掃過眾人「尤其是和這麼幾位難纏的對手……我退出，太麻煩了。」

    「步姬，難道你怕了嗎？」宇多田光微笑著說「難道是明知影響力不如我，才選擇了提前退出，免得到時候丟臉？」

    「你？」濱崎步冷笑「對不起，你還沒進入我的視線範疇。」

    「相反，我要好好提醒你一下，既然光姬這麼自信滿滿，希望到時候和幾位對上，不要被遠遠拋在後面就是。」

    「我也退出。」程龍嘆了口氣「為通用做廣告……非常誘人，對於在美國打響形象，這是很穩健的一步，可惜，我身上已經有福特公司的代言了。」

    威爾遜表情不變，彷彿紙牌上的老k，點了點頭說「既然有福特公司的代言，那麼程先生可以不參與。」

    他轉向濱崎步「濱崎步小姐據我所知並沒有汽車的大洲代言吧？」

    「我不是說了麻煩嗎？」濱崎步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明明沒有收穫，白幹一年，還要和這麼幾個人拚死拚活，累。」

    威爾遜靜靜地看著她「你們會獲得wma的善意。」

    「威脅嗎？」濱崎步嗤笑了一聲「真是抱歉，我不接受威脅。難道你們能封殺我？真當我是小新人？我加入wma，只不過是看中你們的渠道，你們也不過看中我的影響力，你們給我三檔合約，就是壓根沒把我往格萊美考慮，我憑什麼拚死拚活為你們賣命？gm關我什麼事？」

    「步姬！」這句話說出來，就連她的經紀人，水谷女士都變了臉色。

    「我有說錯嗎？」濱崎步冷冷地說「除非wma能夠封殺我，我或許會考慮一下，可惜，現在日本恐怕都沒哪個不長眼的財閥會這麼做。加入wma之後，他們並沒有給我帶來事業更大的增長，我又何必要為了一份虛無的合約面對這些可怕的對手。」

    她是高傲，但是也清楚，林嘯和李孝利在中韓兩國的地位。

    威爾遜看了她半天，才毫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那麼，程先生和濱崎步小姐退出，其他的人呢？」剛才的事情彷彿沒有發生過，完全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端倪。

    「我參與。」林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點了點頭「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我也打算試一試。」宇多田光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對林嘯和善地說「林君，那麼從現在我們就是對手了？還請多多指教。」

    「我也沒問題。」李孝利也懶懶地說。

    「我看情況吧。」渡邊謙並沒有答應，也許知道他本身的形象和這類新概念車並補貼合，有點興味索然。

    「那好。」威爾遜點頭道「這段時間，希米爾和戴維將會隨時向我匯報各位的動向。還請各位多加努力。」

    「具體的細節，我將會在這邊停留一週，詳細和各位討論。」

    說完，他就離開了房間。

    「就這樣，沒有事情了。」濱崎步輕鬆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抓起皮包，對著水谷女士招了招手，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去。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意味不明起來。

    幾個人，轉眼間就成為了對手，他們的目光雖然平和，但是也同樣透出了警惕。

    「林嘯。」程龍笑著和他說「怎麼？麻煩嗎，需要我幫幫手嗎？」

    「先看看吧。」林嘯笑道。

    「哈哈，這種事情，可是沒了先手，後手補起來就麻煩了啊。」程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的對手，可和你以前的都不一樣，全是一國巨星，她們的本土影響力絕不比你差的，鑑於歌手身份，恐怕宣傳力度還比你強上幾分。」

    林嘯笑著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好吧。」程龍看他沒什麼意思，頗為遺憾地說「覺得麻煩了就說一聲。」

    「謝謝程龍大哥了。」

    他站起來，對著角落裡嚼著口香糖的克里斯汀娜點了點頭，告辭之後也離開了。

    「你要做？」剛上車，克里斯汀娜就迫不及待地問「這次的對手非常難纏啊。」

    林嘯只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卻轉移了話題「回去後把曙光上濱崎步和宇多田光的所有MV，演唱會全部撤下來。」

    克里斯汀娜愣了，隨即擔憂地說「不好吧？這會引發兩國的娛樂和輿論大戰。」

    「沒有不好。」林嘯淡淡地說「特別是濱崎步的，全撤！以後有人上傳她的，封掉IP。我在破曉一天，她就別想再在曙光上露面。」

    克里斯汀娜聳了聳肩「雞腸小肚的男人。」

    「這不是度量問題。」林嘯冷笑「到了什麼身份，就得有那個身份的氣勢。」

    「撤，一字不留！見一次，封一次！」

    克里斯汀娜還想說什麼，卻發現林嘯已經閉上了眼，氣得狠狠翻了好幾次白眼。

    林嘯沒有接著說下去，因為他在思考。

    思考這次的利與弊。

    如濱崎步所說，這場一年的交鋒中，他要面對的是曰韓兩國巨頭。

    絕對不是好打的仗，但是一旦勝利，他毫無疑問會獲得一個提前提升合約的機會。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衝入好萊塢，讓所有人認可他的契機。

    威爾史密斯，湯姆克魯斯，湯姆漢克斯，哈里森福特，萊昂納多，尼古拉斯凱奇，摩根弗裡曼，施瓦辛格，丹澤爾華盛頓，金凱瑞。十大兩千萬片酬加20%以上分紅的天皇巨星中，全部是歐美藝人，偌大的大洋洲，亞洲，非洲，沒有一個人，哪怕白種人打入進去！

    這個契機，在他看來，是接近三年後的魔獸世界。

    他非常肯定，從遊戲的本質入手，讓「林元帥」出現在眾人眼前，提前三年埋好這條線，這部片子已經具備了一切成功的因素！

    但是，資金始終是他的一個痛腳。

    如果，能因此和變形金剛的發行商，六巨頭之一的派拉蒙奠定好基礎，魔獸世界能獲得他們的青睞，成為他們的片庫瑰寶，那麼，恐怕一切都會提前到來！

    魔獸世界，07年進入第一版資料片，06年中旬開始，這把火真正燒遍了整個世界。

    那個時候能推出，才是最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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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封殺


    日本，being公司。

    在這個時間比金錢還珍貴的年代，上班的時候，任何人都瘋狂地工作著。

    松本真夫，三十五歲，至今仍然是普通職員一個，每天的生活就是朝九晚五，然後有空了去居酒屋小坐一會兒，人多了領帶綁在頭上發發瘋，其他並沒有什麼出格舉動。

    「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他哀嘆一般說，雖然是男人的黃金年紀，那張臉上已經佈滿了皺紋。

    「松本君，策劃小組的b案第六組視頻馬上傳到曙光網上。」從他身後，傳出一個威嚴的男音。

    「好的，阪本副課長。」他應付式地回答著，熟悉地點開了那個每天都看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文件夾。

    複製，「濱崎步時代——影響一代人流行文化，」上傳。

    做完這些，他吹了聲口哨，轉身在熱水機上衝了一倍咖啡。

    等他再次吹著口哨回來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卡住了。

    進度條卡住了，永遠在0%。

    「八嘎！」他恨恨地罵了一聲，沒有前途的事業，陰霾的人生，現在連網絡都和自己作對。

    他取消了上傳，然後再重複了一遍剛才毫無意義的舉動。

    等他抿了一口熱咖啡之後，居然驚訝地發現，仍然0%！

    「呼……」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中莫名地煩躁起來。

    這個小組，只針對濱崎步，日本歷史上，還從未有任何一個藝人像她那樣，改變了一個時代的流行文化，being公司已經把她當做了公司的搖錢樹，掌中寶。甚至專門設立了一個小組。

    「志村小姐，網絡卡住了嗎？」他頭疼地敲著鍵盤，皺著眉頭問旁邊的女性。

    「沒有呀。」志村疑惑地看了看他，她正在上傳愛內裡菜的視頻，已經上傳到了90%。

    「怪了。」松田真夫嘟囔了一聲，第三次選擇了上傳。

    但是，隨著「滴」的一聲提示音，顯示屏上的下一段話，差點讓他嚇掉了下巴。

    「由於本IP選擇上傳非法視頻，IP地址已被封鎖，解凍日期未知。」

    「瘋了嗎！」他氣得差點砸了鍵盤「濱崎步的視頻叫非法視頻？！曙光的網絡督察是浪費用戶的錢！」

    就在他火冒三丈的時候，身後同時響起了一個憤怒的聲音「曙光網到底怎麼回事？大家能上去嗎？濱崎步專務組上傳的視頻全被卡死了！而且我IP都被鎖了！」

    「啊哈，是竹內君啊。」「竹內君，你昨晚喝多了吧。是不是上傳到武藤小姐的視頻上去了？」「竹內君，這樣的東西不應該放公司啊。阪本副課長可是個嚴苛的人呢。」

    公司中的同事都取笑了起來，但是，有一個人沒有笑。

    松田的腦袋中，忽然閃過了一個極為不合時宜的想法。

    「不會吧……」

    他吞了吞唾沫，迅速上了MSN，聯絡了另一名同事。

    「西野君，我傳一份文件給你，你幫我傳一下，濱崎步小姐的文件，網絡好像有點問題，傳三次就可以了。」

    文件發過去之後，他有點焦躁地，並且神經質地，毫無目的地敲著鼠標。

    不到一分鐘，一個角落的辦公桌上響起一聲憤怒的咆哮「松田君！你給我的是小澤女士的剪切嗎！為什麼我的IP也被鎖了！」

    松田渾身都震了震，同時，他的眼睛都直了。

    就在剛才，他極為煩悶之下，在曙光上開始搜索濱崎步的視頻。

    搜索頁剛剛打開，他卻發現，一部都沒有！

    MV，廣告，歌友會，演唱會……任何有關濱崎步的一切，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彷彿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過一樣！

    並且，再不能上傳她的任何一部視頻！

    「封殺……」他眼睛都直了，吞了吞口水，人都像癱了一樣，軟在椅子上，說出了這個他最不想說的詞語。

    being，日本音樂巨頭，他們的掌中寶，平成三姬中的濱崎步，居然找到了全球唯一一個視頻網的封殺！

    「松田君？」旁邊的志村女士疑惑地看著臉色變得鐵青的松田，問道「什麼封殺？封殺誰？」

    松田打了個冷戰，頓時醒悟了過來。

    濱崎步被封殺，他們這個針對視頻網站的專務組就再沒有存在的必要，也就是說……

    他將面臨公司的抉擇！

    自從視頻網站出現之後，以一種穩健而又迅速的節奏發展著，針對公司的重量級藝人，不管美國，還是中國日本，都有類似的小組，專門負責宣傳藝人的正面形象。

    「沒什麼。」他感覺到握緊的拳頭，裡面全是冷汗，抬頭看了看辦公室。

    有的同時煩躁地瞪著屏幕，有的笑著交談，有的在給咖啡沖水。

    誰都沒有意識到，一場無形的，針對being最紅藝人之一的封殺，已經靜悄悄拉開了序幕！

    他悄悄移開了椅子，不動聲色地走到阪本副課長的桌子旁。

    低頭說了幾句，正在看資料的阪本眼珠子頓時瞪圓了。

    「什麼！？」他雖然極力壓抑自己的聲音，但是語氣中充滿了止不住的驚愕。

    「你再說一遍？！」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錯了。

    松田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低聲說「濱崎步小姐……好像遭到了來自中國方面曙光網的全面封殺……不僅以前的視頻全部被清空……而且，而且……新視頻無法上傳，一旦上傳三次，立刻封停IP！」

    阪本一聲不吭，迅速點開了曙光網。

    「八嘎！」一分鐘後，他終於咬牙切齒地罵了出來「這些中國人！這些中國人！他們憑什麼這麼做！」

    「竟然清洗地這麼徹底！being到底和他們有什麼過節！」

    「一群混賬！」他臉色鐵青，黑著臉站了起來，快步走向了總經理室。

    十分鐘後，總經理室傳出一聲憤怒的怒喝。

    「立刻！把水谷從神奈川給我叫回來！」

    僅僅四十分鐘，水谷就回到了being。

    她的臉色非常難看，其實，她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接到電話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啪！」一疊資料被甩到了水谷面前，總經理上原信臉色比扣過來的鍋底好不了多少，死死地盯著水谷「我需要一個解釋。」

    「你告訴我，為什麼曙光網會封殺濱崎步！」

    「你知不知道世界上就這一個視頻網？！它背後是誰？！撇開中國那個小公司不談，紅杉可是世界五大風投之一！微軟，甲骨文都接受過對方的投資！現在濱崎步竟然遭到曙光的封殺！這究竟是為什麼！」

    水谷盯著那一疊資料，嘴裡苦澀。

    不用看她都知道，無非是說全球曙光上，都再也找不到濱崎步的一絲資料。

    苦歸苦，該說得還的說。

    等她把一週前的前因後果都說完，上原信的臉色已經如同風暴的前夕。

    「也就是說，濱崎步為了耍大牌把自己給耍了出去？！」他的聲音都帶著磨牙，猛地拍了下桌子「她都二十七歲的人了！難道分不清孰輕孰重！真以為自己還是十七歲的少女？！」

    「全球就這一個視頻網站，現在藝人保持曝光起碼有一半是在曙光網上！她這不是自掘墳墓是什麼！」

    「水谷，我對你非常失望！」上原吃人一樣看著水谷「身為她的經紀人，你並沒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水谷苦笑，雙手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封信。

    「所以，我是來遞交辭呈的。」

    她保持一個鞠躬的姿勢，雙手舉著辭呈「上原君，你也知道，濱崎步已經氣走了wma委派下來的兩位經紀人，據我所知，其中一任曾是莎朗斯通的經紀人，ayu卻因為莎朗斯通是豔片爆紅而把別人拒之門外。」

    她滿臉苦笑「上原總經理，我實在是再經不起這位天后的折磨了……」

    「在wma會面之前，我就提醒過他林君的身份，但是她根本沒有聽。她就是一個小女孩，雖然她現在已經二十七，不過我認為她和十七歲並沒有什麼區別……以我的能力，實在無法勝任她的經紀人……」

    上原坐在椅子上，雙目老鷹一樣看著辭呈，並沒有接。

    半晌，他才站起來，用手推了回去「水谷小姐，錯不在你，對於ayu的發展，我會繼續選擇考慮。」

    水谷還想說什麼，上原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她走了出去，上原立刻拿起了電話。

    「召集幾位副經理，立刻開會。」

    半小時以後，being大小頭目，聚集會議室。

    上原沒有廢話，直接說「濱崎步遭到了來自曙光的全面封殺，我召集你們，就是為了討論一下如何應對這件事。」

    「ayu是being的搖錢樹，日本天后，青年一代的精神偶像。今天之內，必須出現一個應急公關。」

    這句話一說完，會議室人人肅容。

    「曙光的母公司在中國。」一位肥胖的經理說話了「他們現在沒有發力，是因為出現時間太短，反壟斷法就像一把刀一樣架在他們頭上，他們在觀望。我覺得，是否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打響一場針對曙光的媒體大戰，徹底抹去它的影響力，在日本建立屬於我們的公司。」

    「不錯，開始可以以濱崎步的名義，到後來就可以以being的名義。」馬上有人附和「曙光網買下了大多數藝人的版權，不過我們並沒有答應，現在正是機會。否則讓它這麼發展下去，一旦反壟斷部門不做表態，它們必將壯大。」

    議論紛紛，上原卻並沒有發言。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為什麼不趁現在降低下濱崎步的影響力呢？」

    上原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說話的，是他的心腹。

    所有人都知道，04年，日本發生了一件著名的大事，正是由濱崎步帶領的。

    藝能圈藝人隱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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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時隔兩個月的再聚


    日本，是一個財閥經濟的國家。

    being唱片，隸屬唱片龍頭艾回，濱崎步的唱片約在他們公司，經紀約卻在wma。

    04年，濱崎步的恩師，松浦勝人，在艾回唱片的黨派鬥爭中成為了替罪羊，艾回社長依田僎在董事會上控告松浦勝人貪污營私，要求罷免松浦勝人，讓對方一怒之下遞交了辭呈。

    本來這都沒有什麼，但是，濱崎步卻發話了，威脅公司，告訴他們如果松浦勝人被罷免，她立刻隱退。

    這一下，就真正讓艾回唱片炸了鍋。

    雖然從03年開始，濱崎步已經不復99,2000年的輝煌，但是，她雌威猶在。整整影響了一代人的精神偶像，不僅在公司發話，更是帶動自己的粉絲，藝人威脅公司，導致艾回唱片陷入一場浩大的隱退事件。

    公司不可能對濱崎步放手，雖然公司還有著平成三姬中的倉木麻衣。

    所以，公司選擇了退讓。

    一個公司對天后的退讓。

    這件事情，讓一手營造了濱崎步與宇多田光「雙姬對決」的策劃者高野木美也放話指責濱崎步太不懂事，利用自己影響力介入公司決策。

    濱崎步和宇多田光的仇怨，也正是從雙姬對決正式拉開序幕。

    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半年，但是，卻成為了艾回唱片的一根心頭刺。

    濱崎步的影響力太大了，唯一能和她比肩的倉木麻衣，天生就是個心性淡泊的人，連採訪都懶得露面，提起being，第一個想到的都是濱崎步。

    這根刺，一直刺到了現在，讓上原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化解難題，而是讓濱崎步在公司的影響力減弱。

    一個藝人已經能量大到了足以影響社團的地步，他們必須做點什麼了。

    即使沒有曙光的封殺，他們也會做，不過這次事件，卻成了一個楔子。

    上一世，濱崎步影響力日漸薄弱，平成三姬沒有一個獲得大御所的封號，正是從04年的隱退事件之後，公司開始刻意削弱天王天后的影響力開始。

    上原信的笑容，很清楚地傳達了一些什麼，在場的人，剛才還喊著要成立危機公關小組的經理，紛紛閉口不言起來。

    「相信大家不會忘記04年發生過什麼。」上原信抬了抬眉毛，站了起來，輕輕敲著實木桌子說「她出了事，我們要幫她公關。她亂爆緋聞，我們要幫她擺平。但是，她為我們做過什麼。」

    「她是我們培養起來的，是being的藝人，去年卻利用自己天后的身份威脅公司，如果下一次她還有不如意呢？公司是不是還要選擇退步？」

    「公司需要天后，卻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自我天后。」他做了總結「我想，各位很清楚怎麼做了。」

    所有人都紛紛點頭，這是公司要他們閉嘴，安安靜靜看著這次事情發展。

    換句話說，公司需要一個聽話的人，除開濱崎步，剩下最好的人選就是倉木麻衣！

    而生性淡泊的倉木麻衣，幾乎不可能再和別人發生什麼衝突。

    幾句話之間，公司的大風向就有了變化，不是來源於封殺，而是積怨已久，開始於這次封殺。

    「各位經理下去交一份發展計畫上來，我後天要看到，解散。」上原淡淡地說「長谷川，你留一下。」

    長谷川，就是剛才提議削弱濱崎步影響的男子。

    隨著最後一個人關上門，上原收斂了笑容「立刻組織一個危機公關小組。」

    「總經理。」長谷川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臉色「這次封殺會讓濱崎步的影響大跌，世界已經步入網絡時代，所以，我們還是要出手公關？」

    「不！」上原信搖了搖頭「她自己惹出來的事情，我們沒必要再插手。」

    他緩緩地說「你知道，這次下令封殺她的人是誰嗎？」

    長谷川搖了搖頭。

    「林嘯。」上原信咬著牙說「曙光母公司破曉的老總，對曙光的控股量比紅杉多了百分之零點幾！他才是曙光真正的老大！」

    長谷川倒吸了一口氣「步姬……不會是……」

    上原信冷哼了一聲，點了點頭「當然是！她從紅了之後到現在，耍大牌的次數還少了？不過，這一次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我們公關，只是希望他不要殃及池魚。以往的新人，都是在電視台播放MV，現在有了曙光，多了第二條路，更為親民的路線。如果曙光徹底關閉整個being的藝人，那虧的還是我們。」

    「我們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告他反壟斷啊！」

    上原信冷笑「你以為別人不想這麼做？」

    「但是，誰做日本的第二個視頻網站？現在艾回沒有這個想法，如果曙光被停牌了，咱們的藝人去哪裡宣傳？女藝人的生命線有多短？這段時間要怎麼鋪設？上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宣傳渠道？」

    他煩躁地搖了搖頭「所以說，就算我想告，也必定會有別的公司阻止我們。封殺的是濱崎步，別的公司樂見其成，高興還來不及。」

    「那我們要公關誰？」

    「當然是林君。」上原信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濱崎步和他的交惡，只要他點頭不殃及池魚，咱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他必須給我們一個期限，最多一年，我相信濱崎步對於being的影響力就會弱上很多。」

    他語氣轉冷「他如果想借助這個機會打壓being，或者漫天要價，甚至不想點頭。那他恐怕打錯算盤了。」

    「那我馬上去中國？」

    「不急。」上原信說「他很快會來東京，說不定現在已經在了，到時候，你帶著社長的意思去見他，我相信他不會不給我們面子。」

    他猜得很準，林嘯現在確實已經在了。

    他現在重心在國外，但是，手頭的片子只有諾蘭這一步，在國際上，他還算不上知名藝人。

    有時候，他也很感嘆歐美藝人的得天獨厚，他要想達到同樣的地步，付出的將是幾倍的努力。

    日本新幹線，其中一條已經批准了下來。07年，新幹線將徹底私營化，但是，現在還是由交通省運營。

    劇組已經陸陸續續地趕來了，諾蘭並沒有到，但是副導演西斯，希德已經駐紮在了日本，一些小東西，已經開始慢慢地搬往片場。

    這次的片場，拍攝更為驚險，甚至直接寫上了道具拍攝。

    貝爾需要在新幹線的底下，吊著飛行，如果說冰島的拍攝還是可以進行的，那麼這一場，除非是真正的超人，那麼絕對無法辦到。

    新幹線速度之快，每小時可達到三百公里，多以諾蘭特意製作了一個和貝爾穿上蝙蝠衣同等大小的模型。

    「就是這個？」林嘯看著西斯，特意點進了魔獸世界的中國官網。

    現在中國的魔獸世界，已經被九城拿下，這是九城老大朱俊繼奇蹟mu之後的新一輪賭局。現在，日本的官網已經開始大肆為魔獸世界全國開服造勢。

    「林嘯逃れあなたに止まっていた。悪魔のけものの世界だ。」

    他的照片，位列整個網站的頂端，居然處於薩爾和瑪法里奧之間。

    這讓他簡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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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艾回的條件

  第二天早上，東京的天有點yin霾。

    東京銀都酒店，這已經是他來到的第三天。

    「格拉拉……」隨著他一聲進來，一名矮個子的男服務員推著一輛光可鑑人的餐車進了房間。

    「哦哈喲。尊敬的客人。」剛進來，男子就立刻點頭彎腰，行了一個恭敬的六十度鞠躬。

    「這是您的早餐。」

    「放下吧。」

    「請慢用，我將於一個小時後進來收拾餐具。」服務員再次鞠躬，輕手輕腳地退到了房外。

    林嘯失笑，已經習慣了兩天，對於日本人繁瑣的禮節還是感到有點不耐。

    餐車上，放著六個雪白的碟子。

    以米為主食的國家，到了什麼時候都脫不了白米飯，這一點倒是頗為對他的胃口。

    墨魚湯煮芋頭，金黃的煎秋魚，蘑菇燉蘿蔔，雪白的醬油豆腐上放著一層金色的柴魚，就形成了這家五星級酒店的早餐。

    彩色各不相同，但是唯一相同的是，味道都很淡。

    就在他準備舉筷子的時候，門再一次被敲響了。

    「起這麼晚？」西斯笑著走了進來，看到桌子上的菜，露出極為鄙夷的神色。

    「這就是日本的早餐？」他嘖嘖搖頭「太清淡了，黃油呢？面包呢？果醬呢？這要我怎麼活下去？」

    「味道其實蠻不錯的。」林嘯笑道。

    西斯滿臉苦色「我覺得，吃過你做的菜，恐怕不會再覺得什麼菜味道可口了。林，你知道嗎？回到美國的第二周，諾蘭導演就請劇組重要成員去唐人街大吃了一頓，結果除了糖醋……糖醋……對，糖醋裡脊還不錯，其他的，咱們都沒吃完，走的時候老闆臉都黑了。噢，貝爾吃了一片水煮牛肉就放下叉子，說裡面有一股黃油味道。」

    林嘯笑了「等有空再幫你們做一頓。」

    他想了想說「怎麼樣？交通省的批文下來了嗎？」

    「說正在審核，問題不大。」西斯說「咱們的任務就是在諾蘭導演來之前佈置好一切現場，距離暑期檔越來越近，這裡是最關鍵的一場戲了。」

    「下午渡邊先生說帶我們旅遊一下東京，你去嗎？」西斯擠眉弄眼地說「他可是東京的地頭蛇，據說……有個叫做花枝的東西很好吃？咱們去嘗試一下？」

    烤魷魚？林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一塊五一串路邊上擺滿了的烤魷魚是什麼？偏偏有個這麼雅的名字。

    「當然。」他笑著說「渡邊先生可是財主，他請客怎麼能不好好宰他一頓？」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

    「哦哈喲，尊敬的客人。」一個甜美的女聲，說著流利的英文，從話筒裡傳了過來「一位叫做長谷川的客人想求見821的林嘯先生。請問先生是否接見？」

    「長谷川？」林嘯想了想「他有說他是什麼身份嗎？」

    「艾回唱片的經理。」前台客氣地說。

    艾回唱片？林嘯微微皺眉，濱崎步的公司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而且是經理過來，濱崎步自己沒有動？

    他開始覺得這件事情微妙起來。

    「請進吧。」

    「好的，先生您稍等。」

    過了十分鐘，一名瘦長臉頰，大約一米六五左右的男子，帶著兩名隨從，走進了屋裡。

    個子不高，身上卻帶著一股久居人上不容侵犯的味道，小眼睛如同聚光，不著痕跡地帶著嫉恨的目光看了一眼林嘯……的個頭。

    一米八零和三個一米六多，一米七的男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三人的臉皮都不動聲色地抽動了一下。

    「哦哈喲，林先生。」長谷川沒有什麼表情，三個人輕輕鞠了鞠躬，林嘯也還了一個禮。

    西斯看到對方有事，很明智地出了門，房間裡就剩下三個人。

    「林先生在日本還習慣嗎？」長谷川努力泛起一絲微笑開口了。

    「還好。」林嘯簡潔地回答。

    「長話短說吧。」長谷川還沒有接著往下說，他身後一位方臉男子面無表情地開口了「希望林先生在一年後撤銷對濱崎步小姐的封殺。」

    長谷川面帶微笑，卻並沒有制止。

    林嘯嗤笑了一聲，看著面前的早餐，忽然覺得沒什麼胃口。

    「艾回就是這個意思？」

    「艾回就是這個意思。」長谷川挺了挺自己薄弱的胸口，冷聲道「林先生，對於你封殺本公司的天后濱崎步的事情，艾回決定不予追究，並且對林先生日後的做法不參與，不阻攔。但是一年後，破曉必須要撤銷掉濱崎步的封殺。」

    林嘯笑了笑，舒適地躺在沙發上，笑道「我很想知道，如果我說不呢？」

    「林先生。」長谷川冷笑了起來「你以為這是中國？破曉能和艾回比？」

    「如果你說不，就別怪你們拍不下去。」

    「交通省可是很忙的。」方臉男子聲音如刀「如果忽然告訴你列車旺季到達。或者你們租的那條線正好發生了一點什麼事，那可就說不準了。」

    「哦？」林嘯神色不變「那麼如果我點頭呢。」

    「你是個聰明人。」長谷川笑道「你將會獲得艾回的善意。」

    「善意？僅此而已？」

    「林先生。」方臉男子意味深長地說「知足常樂。」

    「這是日本的首都，你獲得了我們的善意，就可以辦事情很順利。否則，憑你一個中國人的身份，你就辦不下去。」另外一位一直沒開口的男子也說話了。

    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林嘯才笑了。

    「我本來以為艾回會聰明一點。或者，委婉一點？」他笑道「看樣子，你們並沒有學聰明。」

    「區區艾回的善意，我還沒看在眼裡。你們動動舌頭就想我把話收回去？門都沒有！」他淡淡地說「沒事的話，各位輕便。我現在重申一次，我在曙光當權一天，濱崎步永遠別想上曙光一次。」

    「林先生，中國有句俗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長谷川咬著牙笑道「這可是日本，這可是東京，還輪不到你們中國人放肆！」

    「林先生，艾回的善意，可是能讓你們劇組過得非常輕鬆。」方臉男子帶著一絲施捨的口吻「日本在中國多少公司？中國在日本的呢？你真的以為憑一個視頻網站就可以叫板日本的唱片集團？」

    「如果不是看在諾蘭導演面子上，恐怕你都沒有獲得艾回善意的機會。很遺憾，看樣子，總有些坐井觀天的人。」

    他們完全理會錯了上原信的意思。

    艾回不介意強硬一點，但是這個強硬是有限度的，不過，長谷川揣摩錯了聖意，直接採用了高壓的手法。

    上原信當時心情很差，說的話也不算好聽。導致聽話的長谷川這次太聽話了一點。

    他自詡為聰明，所以並不多問，也不敢多問，因為這會讓上原信留下下屬理解能力差的印象。

    他們本以為，中國一個剛出國兩部片子的公司，還只是源頭的製作公司，利潤最大的發行都沒有沾邊，在老牌唱片龍頭艾回的重壓下，應該立刻跪舔才對。

    可惜，林嘯根本不懼艾回。

    一旦諾蘭捅上去，到時候華納興師問罪，以ri美關係，恐怕交通省都要軟一下。

    這是華納的片子！艾回怎麼可能和華納比肩？

    「林先生，你不再考慮一下？」長谷川冷笑了起來「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打攪別人進餐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我不方便用不文雅的詞彙表達我現在的心情。」林嘯笑著舉了舉咖啡杯「所以，我會選用另一種表達語言。」

    「go out。」

    長谷川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

    go out，出去，沒有請字，或者說，滾出去。

    「林嘯，你有失儒雅！」方臉男子臉色鐵青，死死盯著他「你們不是號稱禮儀之邦？！居然對客人用這麼不禮貌的詞彙！」

    「抱歉，我的脾氣還沒有好到大清早被打攪了吃飯，聽著三個趾高氣揚的人頤氣指使還忍氣吞聲的地步。」林嘯臉不紅筋不跳地說「不請自來，視為惡客。」

    「或者，你想我把艾回的藝人全線封殺掉？」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三人「有本事自己辦一個視頻網站再來和我談條件，要不就從曙光上撤掉艾回所有藝人的視頻，你才有資本像剛才那樣對我說話。」

    歌影不沾邊，艾回在歌壇再紅，和他關係也真的不大。

    但是曙光，卻和整個娛樂圈的關係都分割不開。

    長谷川下面的話，死死卡在了喉嚨裡。

    濱崎步！又是濱崎步！

    他心中忽然泛起一陣無名的噁心感，04年因為濱崎步引起了退隱事件，這次又因為她，艾回和曙光徹底交惡。

    曙光的宣傳，任何娛樂公司都不可能放棄，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娛樂業的第二春，一條正在蓬勃發展的收費線！

    「很好。」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磨著牙床說「林先生，咱們後會有期。希望下一次你還能笑得出來。」

    「慢走，不送。」

    「啪。」門被死死摔上。

    「長谷川經理，要不要問問上原總經理的意思？」出門後，方臉男子立刻問道。

    「八嘎！」長谷川鐵青著臉，心中的無名火無處發洩，壓低聲音訓道「你想讓上原總經理以為我辦事不力？自己頂替我的位置？」

    「我沒有這個意思……」

    「立刻去調查破曉的資產！」長谷川咬牙切齒地說「反壟斷法有規定，只要超過八千萬美元，就會受到反壟斷部門的監控！曙光毫無疑問在壟斷！」

    他聲音陰沉「只要接近這個數字，艾回立刻送他們一張反壟斷法庭的傳票！」

    「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這個可惡的中國人能不能再像今天這樣得意忘形！」

    房間中，林嘯默默地吃著早餐，沒過多久，門再次打開了。

    「林，沒事吧？」威廉看著他的臉色說「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沒事，遇到幾隻蒼蠅壞了食欲而已。」林嘯放下筷子，笑道「只是一點小麻煩，很快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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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誰是誰的槍？（一）


    僅僅三個小時候，艾回唱片的經理辦公室，就傳出了一聲極為驚怒的咆哮「這怎麼可能！」

    長谷川彷彿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呆若木雞地站在桌子後方。

    椅子就在他身後，他似乎已經忘了它的功能。

    他的面前，放著一份較為詳細的調查資料。

    「曙光視頻網，隸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影視製作公司破曉旗下，為其唯一一個子公司，獨立運行，負債九十七億人民幣，債主為國際五大風投公司之一紅杉風投……」

    這一段文字，差點打昏了他的頭。

    但隨即，他就明白過來了。

    「紅杉……好手段……好手段啊！」他氣得牙齒都磨得「咯咯」響，拳頭都捏得死緊。

    從字面上看，曙光已經被破曉獨立出去，破曉和曙光存在共利關係，但是破曉並沒有為曙光提供運行條件，曙光的運行，是完全獨立的，是破曉以一種抵債的方式抵押給了紅杉，而曙光因為身欠紅杉近百億人民幣，還清都不知道哪一年去了！

    雖然這是很明顯的皮包遊戲，但事實上調查起來就麻煩得很了，更嚴重的是，就連破曉資金都不夠一億美金！

    流動資金，固定資產，滿打滿算才幾億人民幣的市價，這讓長谷川幾乎吐血！

    這還要怎麼查？查紅杉？他們沒這個膽子，更沒這個理由，要和紅杉打起這種積年的官司來，紅杉足以拖死十個艾回！

    「長谷川君……」房間裡，坐在一把椅子上的方臉男子忐忑地開口了「這很明顯是紅杉的陷阱……」

    「廢話！我難道看不出來是陷阱！」長谷川氣得差點咆哮起來「太明顯不過了！從創立曙光之初，他們就意識到這個網站的衝擊性！連註冊都是分開註冊的！現在要查下去只能往曙光頭上查！查一個負債百億的公司壟斷？！司法部門還沒瘋！」

    他理解錯了一件事，實際上，紅杉對於任何「有可能」變為壟斷的公司，都是這樣玩的，並不只是曙光一家。

    「那怎麼辦？」另一名男子也開口了「還是請示下上原總經理吧？」

    「呼！」地一聲，長谷川的頭猛地盯向他，冷聲道「水上君，你再敢看不起我的能力，就自己去和上原總經理請示！」

    「這條路注定是走不通了。」他煩躁地把那疊資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剩下的，就只能從交通省著力。」

    「諾蘭租下一輛『子彈頭，』在日本已經人盡皆知，當初選場地的時候可是交通省親自派人接待。但是，他們居然敢讓一名中國人凌駕於渡邊君之上！渡邊君可是代言了新幹線的，這算什麼？我就不信交通省不記恨！」

    水上三郎謹慎地思索著措辭，半晌才說「長谷川君，有件事情，大約你不知道……」

    「交通省的上報被阻攔的事情？」長谷川冷笑道「那又如何？」

    他神秘地笑了起來「有個東西，叫做替罪羊。」

    「叫上幾個小科長授意，讓劇組吃吃癟，逼迫林嘯就範，然後推出去就行了。這不是他們政治人物常玩的手段嗎？」他冷笑道「交通省點頭就可以，又不需要他們實權派的人物去做，事後照樣洗白，閒散的科員不是多的是？」

    「佐藤君，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長谷川看著方臉男子說「記住，我要讓林嘯明知自己吃了癟也只能暗暗咽在肚子裡！

    他看了對方一眼，淡淡地說「如果這件事情完成地順利，我會親自向上原總經理推薦你的。我記得，名古屋那邊的分部經理好像馬上任期將滿，那裡好像離佐藤君的老家頗近吧……」

    「非常感謝長谷川經理的提拔！」佐藤眼睛放光，立刻深深鞠了一躬。

    ……

    新幹線。

    這裡已經完全火熱了起來。

    首發站池袋，這裡五六輛「子彈頭」並列在軌道上，而其中一輛列車，已經完全被劇組霸佔了。

    「西斯君……這是去年才開始運行的幹線列車。」負責人是一位腰圓膀壯的大胖子，一頭油量的黑髮。

    身為池袋首發站的副站長，這次的業務真的讓他驚喜萬分，他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有劇組一次性包下一條幹線！

    這不僅僅是一輛車的問題了，在拍攝期間，整條幹線都要停運，據說這裡至少要拍一個月以上，他們以車站公信度，職員繁忙度為籌碼談判，最終從製片人拉瑞.弗蘭科手裡敲到了一大筆錢。

    當然，收了錢，他就得努力辦事，此刻，他正在對饒有興趣的西斯一行人解釋著。

    「這輛車，是從池袋開往銀座附近，每天可謂人滿為患，這輛也是去年加開的，每一輛車，咱們的預算都很緊……」

    「小泉副站長，我們劇組好像已經給了你不少錢吧？」林嘯笑道「你再叫苦也沒有一分錢的喲。」

    「我知道，這只是隨口一說，隨口一說，哈哈。」提到錢，小泉頓時精神抖擻起來，滿臉都是笑容。

    「車軌1.433米，車長一百米，寬兩米，內部整潔，設有飲水機，座椅……」西斯滿意地看著資料表，頻頻點頭「重金租來的，必定是好東西啊……」

    「那就麻煩西斯君了。」小泉恭敬地對著財神爺鞠了一躬「等你們一旦準備好，請務必於前一天通知我們，方便我們調度整條線的運營。」

    「應該的。」

    「我覺得不太應該。」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了過來。

    那是一個男子的聲音，低沉卻尖銳，兩種矛盾糅合到一起，顯得異常刺耳。

    它出自一個高瘦男子的聲帶中，這個男子，身高在日本人中罕見地有一米八以上，瘦的如同一根竹竿，彷彿風一吹就倒，臉頰深深凹陷了下去，頭頂上毛都沒有幾根，如同一具行走的骷髏。

    他身旁，跟著四五名西裝革履的男子，相貌不一。

    「您是？」西斯皺著眉頭問。

    「山本專員！」小泉的聲音忽然加入了一絲熱切「您怎麼忽然來視察了？都沒有和我們說一聲？」

    「要叫山本課長。」山本新野身後的一位女士，推了推眼鏡冷冷地說。

    小泉的臉色，定格在了驚愕上，然後，變為和熙，最後，變成了徹底的奉承。

    「難怪我看到山本課長就覺得氣勢特別足，我一直覺得山本課長這樣的男人，肯定會高昇的！」他深深鞠了一躬。

    他早就知道山本新野是交通省的人，每次來都跟在那位胖胖的，饕餮無厭的課長後面，亦步亦趨地解釋著，現在竟然一步到位，越過了副課長直接成為了課長，這讓他無法不吃驚。

    「山本課長是來巡視新幹線的？」他滿臉賠笑，彷彿完全忘記了旁邊的西斯和林嘯「山本課長什麼時候提拔的課長？怎麼都沒和我們通知一聲呢？」

    「昨天。」山本表情嚴肅地掃視了一圈，話並不多「聽說這裡是最近的重點工程，所以我特意過來看一下。」

    小泉滿臉笑容「嗨，嗨，山本課長，您不知道，最近時代華納投資一億美元的大片租用了一條新幹線，我為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劇組的成員林……」

    「胡鬧！」

    山本的下一句話，直接讓小泉滿肚子的話都堵在了喉嚨眼裡。

    「新幹線關係著日本的民生，是隨意租用的嗎？」山本皺著眉頭，嚴厲地說「如果每天一個劇組要租這裡要租那裡，日本還運不運行了？你身為副站長，竟然如此不分輕重，小泉君，你讓我非常失望。」

    這算是很重的批語了，小泉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

    到底怎麼回事？交通省不是已經批過了嗎？三島課長親自點過頭的，現在怎麼換了個人就換了片天？

    他根本不清楚政客的遊戲，一屆政黨一屆黨派，他們都需要大企業的贊助，所以ri本財閥才這麼橫行無忌，能聯絡到艾回，雖然距離財閥差之甚遠，對方也會毫不介意地推出一匹替罪羊。

    很划算的買賣。

    而突然喜從天降的山本，絲毫不清楚自己已經成了必定會捨棄的棋子。贏了還好，輸了死的第一個必定是他！

    他只沉浸在狂喜之中，並且堅決地貫徹上頭的某些暗示。

    「三，三島課長已經……」

    「沒有三島課長。這裡只有山本課長。」那位女士再次開口，冷聲道「還是說，小泉副站長你在質疑山本課長？」

    「不，不是這樣的……」

    「繼續開！」山本皺著眉頭冷聲道「現在正值高峰期，怎麼能說停就停？誰是劇組的負責人？」

    「我！」西斯早就聽得眼睛冒火，立刻站出來說「日本人！你們夠了！我早就知道不該相信你們！你們這些偷襲珍珠港的人，本身就沒什麼信用！」

    「這位先生，請你說話三思。」女士推了推眼鏡，聲音如刀「山本課長可是功臣山本五十六的外支子孫。」

    山本傲然挺了挺毫無肌肉的胸脯。

    「不過是個戰犯而已。」沒這句話還好，聽到這一句，林嘯冷笑著開口了「換了個名字就能毀滅歷史？這還真是你們的管用伎倆。」

    山本眼中射出了危險的光。

    「不管你們和前任課長合約如何。但是現在是我掌管這一課。我認為並不適宜停止運輸。」他冷冷地說「但是鑑於你們有合約在前，我會加緊審核。」

    「或許，還有一些讓審核加快的方法。」他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林嘯，對方那句話，踩到了他對山本這個姓引以為傲的大忌。

    說完，他轉身就走。幾名助理立刻跟上。

    「山本課長，慢走，歡迎下次光臨。」小泉就如同一個點頭哈腰的哈巴狗，看的西斯差點沒有一腳踹上去。

    他按捺住自己的怒火，低聲問「小泉副站長，什麼時候能停車？」

    「啊？你在說什麼？」小泉如同變了一個人，瞬間笑容滿面的臉掛上了虛偽的笑容，站直了並不高的身子，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西斯「山本課長已經發話了，這裡沒法停車！」

    「那劇組和站內的協議就這樣？」林嘯冷冷地說「幾百萬美元呢？錢怎麼辦？」

    「對不起，這是站內事務，我並不管轄這一塊。」小泉的笑容越發虛偽，看了看表「我很忙，我覺得兩位已經瞭解這些東西了，果沒那塞，我必須進行我的工作了。」

    林嘯冷笑「小泉副站長今天的工作不是和劇組約好了交接和介紹這輛車嗎？」

    「對不起，這裡暫時沒有可以交接的車，我覺得林先生肯定是哪裡弄錯了。」小泉貌似歉意地一笑，轉身離去。

    「這群可惡的日本人！」剛走，西斯氣得帽子都扔到了地上，看著小泉矮矬的身影恨恨地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該相信這群偷襲過珍珠港的豬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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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誰是誰的槍？（二）


    「不用和他們生氣。」林嘯淡淡地說「他們就是吃準了蝙蝠俠想在暑期上映，這才敢獅子大開口。」

    「這群混蛋！」西斯臉色鐵青「我跟了這麼多劇組，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出爾反爾的單位！」

    車站人來人往，所有人都看向了這邊。

    「西斯先生，我們還是先走吧，回去再說。」

    西斯黑著臉點了點頭，回頭對列車上的工作人員說「不用擔心，等諾蘭導演來了，帶著華納的命令，我看他們還敢繼續橫下去！」

    「繼續做，主要是車長室，好好改造一下，諾蘭導演來之前，一定要完工。」

    就在這時，一名車站的工作人員忽然跑了過來。

    「停下！都停下！」他走到列車旁邊，黑黑的臉龐彷彿不生氣都是一張鍋底「剛才副站長已經下了命令，新幹線全線啟動，任何和列車無關的人員都得離開！」

    「什麼！」西斯兩眼冒火，直接揪住了對方的衣服，差點把工作人員提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放手！」工作人員顯然是小泉的心腹，一把推開了西斯，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冷地說「這是小泉副站長的指示，有什麼問題，請直接去找他本人！」

    「他人呢！」

    「不好意思，小泉副站長已經出差了，恐怕近期內不會回來。」工作人員冷笑道「交通省課長的命令，我們車站是必須遵守的，我看這位先生還是服從安排的好，否則，我們恐怕會採取一些比較激烈的手段。」

    「你敢！」

    工作人員後退了一步，冷哼了一聲「明天，是最後期限，如果今天晚上你們還沒有離開車站，明天會有司法部門的人員來接替我的工作。」

    「你……」西斯氣得眼睛發紅，嘴唇都在發顫。

    翻臉不認人，過河拆橋！這才十分鍾不到！

    耽誤劇組拍攝，任何劇組都是大罪！

    林嘯拉了拉他的衣服，輕聲說「先走。」

    「林先生……」

    林嘯不由分說地把西斯拉倒了候車廳，西斯如同一頭鬥牛，渾身的鬥氣連八米遠都聞得到，周圍直接空出來好大一塊。

    氣得喘了半天的氣，他才平復下來，卻聽到林嘯說「渡邊先生不是下午要來接我們去玩嗎？」

    「你還有心情去玩？」西斯氣笑了「一旦暑期檔不能上映，諾蘭導演就算違約，華納肯定不會放棄，但是這些資金就要從劇組所有成員上扣！這邊拖得越久，咱們最後可能顆粒無收！」

    林嘯微微笑了笑「我說的是渡邊先生。」

    「我知道是渡邊謙！」西斯差點喊了出來，下一秒，卻詭異地閉上了嘴。

    他歉意地看著林嘯，臉上竟然帶上了一絲羞澀，嘴唇動了半天，才吶吶地說「噢，sorry，林，我太激動了。」

    林嘯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啊。」西斯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椅子上，兩隻胳膊放在旁邊的靠椅上，仰頭看著天花板「這是他的地盤，他肯定有辦法！」

    他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走，咱們立刻去見他！」

    他們約定的地點就是車站門口，通完電話，才知道渡邊謙早就到了，已經等了他們十多分鐘了。

    一輛黑sè勞斯萊斯停在門口，尤其顯眼，但是沒人看得清裡面是誰。

    西斯帶著一股怒氣打開了車門，一屁股就坐到了柔軟的椅子上，渡邊謙都吃了一驚。

    「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他玩笑著說「不會是嫌我到晚了吧？」

    林嘯搖了搖頭，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渡邊謙沉默了，半晌，他才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不好辦啊……」

    「這事情顯然是因為有人看劇組不順眼弄的，而且肯定是一個公司，個人沒有這麼大的能量，有這麼大能量的也不會來關注劇組。劇組有得罪什麼人嗎？」

    「沒有！」西斯悶悶地說「我們非常低調，怎麼可能得罪人？」

    渡邊謙點了點頭，他也是劇組的一員，聽到這種事情自然不會開心，繼續問「那麼個人呢？」

    說完，他猛地眼睛亮了亮，彷彿想起了什麼，從後視鏡中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林嘯。

    不等西斯回答，他就接著說「我只能說嘗試著溝通一下，你知道，日本是財閥經濟，就連首相都得慎重斟酌閥主的意見，我以個人的身份，實在是出不了多少力。」

    「渡邊先生，希望越快越好！」西斯著急地說。

    渡邊謙點了點頭「我想我有一些頭緒了。」

    說完，他也沒接著說下去，回頭笑著問「想去哪裡？」

    西斯苦笑「還能去哪？回酒店。沒心情逛街了，等解決這件事再說吧。」

    渡邊謙深以為然「我理解。」

    車很快把西斯送到了銀都酒店，但是，林嘯卻並沒有和他一起下車。

    「碰」車門關上了，渡邊謙對司機說「你先離開一會兒。」

    車中，只剩下兩個人。

    渡邊謙點燃了一根菸，搖下車窗，抽了好幾口才問道「艾回？」

    林嘯點了點頭「他們找過我。」

    「哦？談崩了？」

    「不是，根本沒談。」林嘯嗤笑「給我高壓下來，命令我解封濱崎步，我讓他們滾了。」

    「所以有了現在交通省這一出。」渡邊謙深深吸了口眼，看著窗外好幾秒，才輕輕點頭「我可以試試，不過結果如何，不好說。濱崎步可是平成三姬，她的影響力並不比我低多少。」

    「既然有了目標，那就好辦了。」

    他彈了下菸灰，考慮了很久才說「這句話我本來不想說，你知不知道，在你獲得這個角色的時候，交通省的某位課長曾經上書交通省要求停止這個劇組來迫使再次選角？」

    林嘯抬了抬眉毛「是那次和你一起來的那位眼鏡青年？」

    渡邊謙點了點頭「總之和他有關，我代言過新幹線，他們非常看重這一塊。」

    「但是，這個議題卻被擱淺了。」

    他斟酌著措辭「據說，是有一個不得了的財閥，某位頂層的人物親自壓下了這份提議書。」

    他仔細觀察著林嘯的每一個表情「以我的身份，我才能知道這些和劇組有關的秘辛。」

    這是試探，他在試探林嘯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他動用了人脈？

    但是，他從林嘯臉上什麼都沒看出來。

    林嘯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

    渡邊謙嘆了口氣「好吧，我是說，如果，艾回為了濱崎步願意駁我一回面子，我暫時也沒太好的想法，劇組這邊耽擱不起。那麼，林先生如果有什麼別的辦法，還是盡快讓劇組繼續拍攝才是。」

    林嘯笑著點頭「當然。」

    他下了車，帶著笑容走進電梯，立刻就嚴肅了起來。

    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竟然有第三者插足到了這件事情，而且交通省已經在對方手下吃了個癟虧！

    那可是中影部這種等級的單位啊！要在這樣的單位內壓住非議，非ri本頂尖財閥不能做到！

    對方是誰？目的是什麼？林嘯腦海中想過一百遍，卻沒有絲毫頭緒。

    當天晚上，西斯整個人都有一些憔悴，拿著一瓶酒走到林嘯的房間「來，喝一杯？」

    林嘯接過酒瓶，放到了桌子上，卻笑著拿起衣服換了「來到日本，怎麼能不去嘗嘗對方的清酒？體會一下日本的居酒屋？走吧，夥計，我請客。」

    西斯苦笑失聲，搖了搖頭「林，我還真的佩服你這種心態。」

    「你知道現在事態有多嚴重，這部片子要不能按期完成，你和貝爾的『出道戲』那可就真的完蛋了！只能延期到賀歲檔。但是……縱觀美國影史，賀歲檔一向是迪斯尼，夢工廠他們的天下。蝙蝠俠就算再威猛在那個時候也拼不過怪物史萊克的。相信我。」

    「更不要說，這部片子和摩根弗裡曼簽約了數目不菲的賠償金，如果不能按期拿出來……噢，林，別這麼看我，對方可是好萊塢最最最頂尖的那批人，並不是我不想給你簽這種合約，而是只有巨星才有這種資格。」

    他苦澀地搖頭「總之，情況很糟糕……」

    「所以才要借酒消愁不是嗎？」林嘯笑著拉起了西斯「走吧，未來的大導演。」

    西斯無奈地被拉起來，兩人在前台問了問，拐了好幾個彎，才找到了一家據說「最正宗」的「北條家。」

    西斯看著那塊泛著陳舊的招牌，兩人都對視著。

    「林，你知道這裡是賣什麼的嗎？」

    林嘯看了半天，疑惑地說「炸雞翅？薯條？」

    「那是麥當勞！」西斯終於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夥計。」

    兩人坐了下來，紮著圍腰，馬尾的服務員立刻遞過來了牌子，用日語說道「兩位客人，請隨意。」

    店子裡的人並不多，木桌，長凳，一排挑著的簾子下面，是一個個熬著高湯的罐子。

    「烤串，凱撒沙拉，醋漬青花魚，關東煮，燉魔芋，炒花枝……」林嘯點了十幾個菜，才讓服務員離開。

    「吃得完嗎？」西斯笑了笑。

    「我請客，你還怕我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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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誰是誰的槍？（三）


    清酒先上了上來，裝在白色瓷瓶中，林嘯拿起來倒了一杯，和西斯碰了一下。

    「味道不算大。」西斯皺著眉頭玟了一口，這才松了下來「我還以為和你們中國的白酒一樣，噢，那簡直是酒精！」

    林嘯失笑，清酒只有18度，算是非常溫和的酒類了。

    「我準備明天給諾蘭導演打電話，讓他提前過來。」烤串上來了，裝在扇形的漆器中，五顏六色，很是好看。

    西斯拿了一串，卻並沒有吃，喃喃說道。

    「今晚不談工作。」林嘯笑著環顧了一圈居酒屋「你看，周圍哪個不是西裝革履，下班來放鬆的？到居酒屋談工作，我不如請你去咖啡廳。」

    西施失笑「好好，不談。林，你應該很久沒有來過這些地方了吧？」

    「是啊。」林嘯的目光也有一點恍然「成名之後，很多以前想去的小吃攤都不敢再去了，我記得宣傳畫皮的時候，去台灣士林夜市，結果我的兩個夥伴被當場認出，差點回不了酒店。」

    「名人也有名人的煩惱啊。」西斯咬了一口烤串，卻意外地說「哎，林，味道還不錯。經過你的調節，我的嘴現在是越來越刁了，這個烤串還不錯。」

    兩人說著笑著，從黃昏一直喝到了星斗高懸，清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到了後來，西斯是徹底暫時放下了這件事。

    「謝謝你，林。」結賬的時候，西斯打著酒嗝說「起碼今晚我能睡個好覺。」

    就在這時，忽然，門簾被粗暴地掀開了。

    三個人，西裝革履的男子，快步走進了北條家，迅速地看了一圈，目光最終定格在了正準備起身的林嘯和西斯。

    林嘯也看到了他們，目光同樣閃了一下。

    來者不是別人，竟然是長谷川，水上，以及那名方臉男子。

    冤家路窄！

    所有人都被這個粗暴的舉動吸引了目光，全部看著進來的這三個人。

    長谷川看著林嘯，林嘯也看著他。

    「呼……」他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三人走到了林嘯身邊。

    「怎麼？還覺得艾回的條件不夠高？姿態不夠硬？」林嘯皺了皺眉「今晚我和朋友在喝酒，難道你想我用日語告訴你go out怎麼說？」

    他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門口「或者，你希望我真正徹底地封殺掉艾回所有藝人？」

    出乎意料地，長谷川，水上，和方臉男子，竟然沒有一個人答話。

    就好像前一天正在交戰的兩國，這一刻一國發出了挑釁，另一邊卻鴉雀無聲！

    忽然，長谷川猛地彎下了身子，整張臉都漲得通紅，出乎意料地行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大躬！

    水上，方臉男子竟然同樣地行了一個大禮！

    三個男人，齊刷刷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林嘯和西斯彎下了腰。

    「怎麼？現在還有什麼好說？」林嘯心中也愣了愣，但是他仍然平靜地說。

    「果沒那塞！」長谷川的目光只能看到對方的皮鞋，底下的臉在咬牙切齒，紅地要滴出血來，聲音卻無比地溫和「希望林君不計前嫌，和艾回重修舊好！」

    一禮完畢，抬起頭來的時候，三人臉上已經難堪到了地縫裡。

    那是一種極度扭曲的表情，在全居酒屋的人面前被逼行大禮，卑躬屈膝地求別人重修舊好，還要強顏歡笑，那種恥辱和做作讓他們差點發瘋。

    但是，他們不能不這麼做。

    「為什麼？」林嘯淡淡地問，旁邊的西斯已經看呆了。

    「這個……」長谷川嘴皮動了半天，才用扭曲的表情配合恭敬的語氣，低聲說「還請兩位移步『皇膳堂。』」

    「噓！」聽到這句話的酒客，頓時吹了聲口哨，聲音不高不低地議論起來「皇膳堂啊，那可算是全東京最高檔的私人食府之一了吧？這是結了多大的仇啊？」

    長谷川差點就沒有跳過去直接拍死對面。

    但是，他忍住了。

    反而擠出了一道他認為更彰顯誠意，西斯看來更詭異的笑容。

    笑容就像乳溝，擠擠總會有的。

    「有位大人，想見您一面。」他的聲音都變得惶恐起來「還請林君務必移步。」

    他牢牢記得，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多麼的震驚。

    誰都沒想到，一個劇組，竟然引出了一個娛樂圈的龍頭！

    上原信不明究裡地叫來長谷川詢問了一遍，當場就指著他的鼻子一頓臭罵，然後立刻用咆哮的聲音讓他們滾過來請人。

    他還記得摔碎在自己身後的那個茶杯，他毫不懷疑自己要遲疑一秒鐘，下場會變得和那個茶杯一樣。

    「這次受害者是劇組，我只是一個藝人。」林嘯朝著西斯說「西斯先生，你看呢？」

    西斯帶著酒意，林嘯這句話毫無疑問給他點出了這次事件的真兇，當場冷哼了一聲「不去！憑什麼去？讓交通省的人來訓我們一頓，現在請我們吃頓飯？這算是給一棒子塞個棗？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

    「林先生，我們走。」

    「林君！！！」長谷川都快哭了，幾乎是帶著淚花看著林嘯「林君！我相信曙光和艾回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您看……」

    「曙光有需要艾回的地方嗎？」林嘯心中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這種情況，絕不會是渡邊謙出手了，就算他能做到，但是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這又不是他主演的大片，為此和一個公司撕破臉，動用他大御所的影響力，完全沒必要。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曾經阻攔過交通省的那個財閥，再次動手了！

    但是，疑點更多了，他至少完全想不通對方為什麼會做到這一步？憑什麼對諾蘭的劇組青眼相加？一個財閥還需要諾蘭的幫助？

    「我再說一次，我只是藝人。」林嘯淡淡地說「那位才是副導演。」

    「導演君！」水上幾乎都快下跪了，想到此刻在皇膳堂坐著的那位代表著誰，他的背後冷汗都濡濕了「我們極具誠意地想和劇組解決這次的誤會……」

    「誤會？」西斯冷笑「這僅僅是一句誤會？」

    「誤會……真的是誤會！完全是誤會！」方臉男子身上初見林嘯的趾高氣揚已經完全無影無蹤，滿臉一種彷彿要哭出來卻強顏歡笑的表情「還請移步……請移步……公司特意派出了勞斯萊斯來接兩位……是高規格的接待……」

    「勞斯萊斯啊！」旁邊那個先驚嘆的酒客畫外音再次響起「這得結了多大的仇啊？」

    還是剛才那句話。

    長谷川只差沒當場哭出來。

    三天前的高壓，對方還沒有反彈，結果竟然出來一個江湖老大告訴艾回「這劇組我罩的。」

    他們簡直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調戲也調戲夠了，林嘯提了提衣領，故作沉痛地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店員「我們還沒結賬呢。」

    「哦……啊？水上！賬，結賬！」長谷川只愣了一秒，立刻從悲痛轉為狂喜，朝著後面的水上高喊。

    水上從未見過的麻利，掏出一張一萬日元的放在桌子上「不用找了。」

    「林君，導演君，請……」三人齊齊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對不起，這位先生，一共五萬四千元……」就在這時，從身後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

    水上一張剛剛從紅轉白的臉，剎那間變得鐵青，丟出一把一萬面額的日元，咬牙切齒地說「不用找了！」

    他已經沒法再丟人了！

    屋外，一輛嶄新的勞斯萊斯停在那裡，異常顯眼。

    「請，兩位請。」長谷川精神振奮，親自為兩人打開了門，而他們則鑽進了後面一輛普桑。

    車徐徐開動了，司機一句話也沒說，而林嘯和西斯，都收斂了笑容。

    「誰？」西斯首先發問了。

    林曉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們的態度反差太大了，足以證明來想見我們的人地位超出了他們接受的範圍。」

    他回憶著說「你看他們的眼神，已經不是對待貴人的人，甚至如果做不到，會有……生命危險！」

    他說得相當肯定，西斯嚇了一跳，腦海中靈光一閃，失聲高呼道「山口組？！」

    這是全世界都鼎鼎大名的黑手黨，說完這句，他立刻緊張地看了一眼司機。

    沒有任何異狀。

    「山口組看上諾蘭導演幹嘛？」林嘯失笑「到底是誰，去了就知道了。」

    四十分鐘後，車在一棟院落前停了下來。

    院子是老式的ri式住宅，裡面種滿了各式各樣的數目，幾盞老式石燈泛出柔和的光暈，照映出「皇膳堂」三個陳舊的大字。

    「走吧。」兩人整理了一下衣著，走上木台，脫掉皮鞋，襪子踩到了柔軟的榻榻米上。

    「好軟。」西斯不禁讚歎。

    「這裡是純正的手工榻榻米呢。」長谷川在身後賠笑道「每一塊的價格都極為不菲，實際上，在寸土寸金的東京有這樣一塊地皮，價值本身就已經超過預算。」

    「你們不上來？」林嘯問道。

    三人齊齊鞠了一躬，尷尬地說「抱歉，我們只能走到這裡。」

    一位挑著燈籠，穿著和服的婦女，帶著笑容走上來，微微鞠躬，把他們引到了一閃亮著燈光房間。

    拉門的門紙上，繪製著大將軍德川家康的故事彩繪，而所有的謎底，都在這扇門後面。

    那個幕後的人是誰？到底為什麼能讓艾回轉變態度這麼快？

    林嘯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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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誰是誰的槍？（四）


    當門推開的剎那，林嘯和西斯都愣住了。

    屋中，是一張碩大的木桌。

    而木桌上，躺著一位全身女性，在所有重要部位上，都放著不等的高檔食材。

    女性雙眼緊閉，呼吸極為細小，面容異常清麗，頭髮如同一屏孔雀尾，柔順地鋪開。

    她的皮膚雪白，白得甚至能看得到下面的毛細血管，嘴唇慘白，全身沒有一根過重的體毛，如同一尊白玉雕像。

    任誰在空調房間中一絲不掛吹上幾個小時，都會嘴唇慘白。

    她豐滿的胸部上，放著極為名貴的海膽手握壽司，全身擺滿了用荷葉墊著的生魚片，緊閉的雙腿間，一朵盛開的荷花擋住了一片幽澤，而荷花中，花蕊處堆積著一片金紅色的魚子醬。

    女子身上，彷彿盛開了五顏六色的花朵。看上去極具視覺美。

    在她周圍，十餘個醬料碟子，彷彿七彩的葉片，托著這具全裸的女體。

    隨著客人一筷子一筷子的落下，彷彿揭秘一般，她的全身都將出現在客人的面前。

    屋子裡，坐了四個人，一位年輕斯文男子，其他兩人都沒見過，而另一個，則是渡邊謙。

    但是渡邊謙的臉色，也異常慎重。

    「人體盛……」林嘯舒了口氣，他也沒想到，進來就是這麼具有衝擊性的畫面。

    而西斯早已目瞪口呆了，嘴裡面一直喃喃地重複著「my god……my god……」

    「這是十六歲，剛剛成年的女孩。」居中的斯文青年，鷹鉤鼻，眼窩深陷，彷彿染有毒癮的癮君子。

    他拿起兩根銀筷子，在女子胸口的壽司上戳了戳。女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人比較多，我怕大家享受得不夠完美，特意找了一位十六歲才來初潮的盛器。」他滿意地放下了筷子，銀質筷子放在描花琉璃碗上，發出「各當」一聲脆響「如果林君不滿意，我們可以挑選別的盛器，十二歲的蘿莉，甚至三十歲的熟女，這裡都有。」

    他看著兩人的臉色，笑了笑「當然，她們在提前一個月就只吃水果，每天用牛奶沐浴，臉龐和身材也是千中選一，而且絕對是處女，這一頓餐，可值得上千萬日元。」

    「請坐。」

    屋裡回覆了平靜，並沒有人開口，西斯像木偶一樣坐了下來，林嘯則謹慎地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忽然，年輕人變了臉色，朝旁邊猛喝了一聲「上原君！」

    一位中年男子立刻渾身抖了抖，迅速地點頭「嗨！」

    「這次的事情，你準備怎麼了結？」

    上原整張臉都扭曲了，而另一位頭髮略有些花白男子連忙說「小溪君……上原並不知道您在這裡……還請原諒，畢竟艾回和社長一直有過合作……」

    年輕人冷冷地說「我以為，上次你們應該收到警告了。」

    「嗨！是我們沒有注意！」上原立刻雙手撐地，額頭觸到了榻榻米上「還請小溪君原諒我的無能！」

    這是表示完全臣服的大禮！

    小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既然無能，你就不該坐上這個位置。」

    「我明白了。」花白男子鄭重點頭「一切如您所願。」

    「其他的你知道怎麼做。」小溪說道。

    「嗨。」上原說完，立刻走到了林嘯和西斯面前，行了一個無比恭敬的大禮。

    「請兩位原諒，請林君原諒我的錯誤！因為我的失誤，讓長谷川那個蠢貨擅自行動，才導致了這次艾回和劇組一點誤會！艾回對於步姬的事情，將不再過問，全面退出！」

    他緊張地看了一眼林嘯的臉色，心中已經無比苦澀，短短兩天，覆雨翻雲，現在自己要看對方的臉色才能行動！

    「林君。」小溪做了個「請」的手勢「隨你處置。我們負責一切後果。」

    林嘯重生回來第一次，感覺如墜霧中。

    小溪的說話，行為舉止，完完全全透著一股黑社會的態度，雖然日本娛樂圈涉黑早就不是新聞，但是仍然讓他無比警惕。

    「我不想再看到你。」良久，他才開口。

    上原信頓時汗流浹背，眼神都帶上了祈求的味道。

    「是『徹底』地不想看到嗎？」小溪笑了，特意咬重了兩個字。

    「加藤副社長……」他喉嚨都像堵了個核桃，極度緊張地看向了花白男子。

    「小溪君！」加藤連忙開口。

    「只是不想看到而已。」林嘯說。

    「明白了。」小溪點頭，揮了揮手「滾吧。」

    「嗨！」上原渾身都輕微顫抖了一下，連忙走了出去。

    「我和林先生有點事要談。」小溪笑著說。特意對著渡邊謙點頭微笑「大御所先生，非常不好意思，不過……」

    渡邊謙淡然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清楚了。」其他人都站了起來，西斯也隨著站了起來。

    「還是換個地方吧。」林嘯微微皺眉，看向那具女人的身體。

    小溪笑了「怎麼？不習慣？」

    「不太習慣。」林嘯直言不諱。

    「沒問題。」

    幾分鐘後，兩人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自我介紹一下，小溪齋上。」青年盤膝坐下，笑道「林先生恐怕會不理解，不過如果你知道我是周防郁雄大人的親信，恐怕就明白了。」

    恍然大悟！

    林嘯確實明白了！

    難怪對方會有這麼大排場！難怪對方行為舉止顯然是道上的人！

    因為對方確實是道上的人！

    如果說亞太最有名的涉黑三皇，混圈子的都能舉出三個人來！

    星娛樂經紀公司老大向樺強，英皇集團主席楊壽成，另一個就是日本娛樂圈「隱形大佬」著名的惡勢力burning事務所老大周防郁雄！

    這三人涉黑早就不是秘密，甚至是公開的消息。

    而這三個人，幾乎是公認的娛樂圈地下皇帝！

    但是，沒人敢提，每個人各有各的背景，周防郁雄，曾經是ri本防衛大臣濱田靖一的司機！

    自他開辦burning事務所以來，各大媒體，就算nhk都是說一不二！幾乎所有著名藝人事務所，都和他有著各種關係，風格極其強悍，手段之毒辣，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他長嘆了一口氣，難怪剛才上原信話都不敢說一句。

    周防郁雄介入了，也難怪交通省能被壓下來。

    但是，這對他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周防郁雄顯然是盯著他來的，他百分之百不想和日本的這些勢力摻雜在一起！

    他可不想看到，幾年後有報紙登出「天王林嘯涉黑，被捕入獄」類似的文章。

    「林先生恐怕現在是想絕不要和我們扯上關係吧？」小溪齋上笑道「不過林先生放心，這次，我僅僅是一個代表，真正要和林先生交涉的人，並不是周防先生。」

    不是他？

    林嘯深深皺起了眉頭。

    不是周防郁雄，他確實想不到還有誰能夠滲入交通省，讓對方吃了悶虧都閉口不言。

    小溪齋上嘆了口氣「這事情，要從濱田靖一大臣說起。」

    「林先生知不知道，濱田大臣競選的時候接受過誰的支助？」小溪齋上笑道「林先生不用緊張，就算周防大人想介入，恐怕也不會得到首肯。」

    林嘯儘量使自己保持平靜，輕聲問道「誰？」

    「索尼！」小溪齋上笑了「或者說，叫做索尼哥倫比亞，索尼米高梅？管他呢？我只知道，這是日本最大的財閥之一，也是真正介入了海外，異常重視破曉公司的人。」

    「林先生覺得周防大人能夠滲透交通省嗎？其實未必，一個國家體系中，黨派林立，黑社會始終見不得光，政客們更是一上台就卸磨殺驢。只有金錢才是硬通貨，如果得到索尼的支助，那個副房長官才能挺直腰桿說話。所以，也只有索尼這樣的真正財閥能夠一言讓交通省閉嘴！」

    他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而且，他們確實聽話地閉嘴了，只敢搞一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你看，林先生，真的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其實非常簡單，我們只是引線，真正要和你做交易的，並不是我們，而是公平地做影視的公司。索尼哥倫比亞，或者索尼米高梅。」

    他笑道「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大銀幕還是ps。」

    林嘯也笑了。

    這下，所有事情都聯繫到一起了。就像一條珍珠項鏈，缺不了任何一顆。

    為什麼索尼不直接找自己，而是通過這種曲折的方式，一切都有了一個圓滿的解釋。

    他們需要硬塞給自己好處！

    也許從自己來到ri本，就受到了關注，索尼想用最低的代價換取一些海外的支持，但是，卻不想讓他獅子大開口，於是，讓主角承了他們的恩，再來談交易。

    其中，艾回完全是無妄之災。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只是一把槍，一把索尼手中用完就扔的槍，也許是舊得修都不想修一下！

    恐怕到最後，他們都還堅定地認為是林嘯認識周防郁雄，讓這位娛樂圈的黑暗之王出了手。一輩子都聯想不到索尼這條世界大鱷的身上去。

    當槍使完了，艾回的使命完成了，一位課長下課了，還根本不知道用槍的人是誰。

    本來想用林嘯當槍來對抗濱崎步，事後自己卻成了別人手中的玩物，還全不自知。

    他不禁暗暗替艾回默哀了三秒鐘。

    嗯，很短，不過誠意在了。

    但是，下一秒，他就暗自否定了。

    不對！

    這根項鏈，還缺了最大的一顆！那顆夜明珠！

    索尼是一個巨大的財閥，無可厚非，就算放在好萊塢，論實力，它也是最頂級的一個。甚至高過華納，超過環球，超過派拉蒙。

    收購了哥倫比亞和米高梅的索尼，恐怕擁有全世界最大的片庫！

    那麼，他們為什麼會急於找自己？就算沒有了曙光，他們的發展也絕對不差！

    換句話說，自己沒有達到那個重視程度！

    猛地，他腦海一亮，想起了一件改朝換代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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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黑歷史


    林嘯沒有說話，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05年，中國已經沒有太大的事情，努力適應入世的中國影視，已經從02,03的幾次影視圈改革大地震中回覆了過來，民營影視公司雨後春筍一般冒出，頗有一副興興向榮的景象。

    他笑了笑，忽然問「這是斯特林格的意思？」

    小溪齋上的目光瞬間爆亮，就連手都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他看起來很瘦，但是一動起來，服用過動作大師藥劑的林嘯立刻知道，這絕對是一個危險人物，遠超威廉！

    對方手上一根根青筋暴起，骨節間全是老繭，這是長期握有武器的症狀。

    「不用急。」林嘯笑著說「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政府就是最大的黑社會，而軍隊是最大的打手？」

    「所以說，我們是平等的。」他輕輕抿了口茶「我並不怕周防郁雄。哪怕他身後是關西的花菱組。」

    小溪齋上目光刀子一般盯著林嘯，他完全領會不了林嘯這句話什麼意思。

    藝人也是普通人，普通人不怕黑社會？

    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無數次從生死線上回來的人，他從林嘯的眼中看到了一種自信。

    「他憑什麼相信花菱組動不了他？」他心中心念急轉「莫非他真的有什麼背景？日本敢說超過花菱組的也只有山口組了吧？」

    過了很久，他才收回了目光。

    他只是傳話人，沒有和林嘯交惡的必要，如果對方真的有什麼背景，那他九死一生的命恐怕就要真的死了。

    「您是怎麼知道斯特林格大人的？」

    林嘯感嘆了一聲，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遇上這種大事！

    索尼君主的改朝換代巨變！

    「各人有各人的渠道，索尼算得上好萊塢巨擘，甚至可以說最頂尖的那一個。我知道並不困難。」林嘯沒有過多解釋。

    他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它太出名了。

    05年，六十三歲的美國片區總裁斯特林格擊敗速水道三，從出井伸之手中接下了索尼總裁，首席執行官的大任！

    「我不僅知道索尼正在進行最高層的人事變革，甚至我還知道，這次競選的不僅僅有斯特林格，還有速水道三。」既然都說破了，林嘯乾脆全部捅破，給自己罩上一層神秘莫測的外衣。

    「呈！」小溪齋上上半身如同獵豹一樣彈了起來，他眼中第一次出現了驚疑！

    斯特林格剛才說出來，他就已經震驚到了。索尼高層即將變動，這是絕密中的絕密！甚至都不會從出井伸之嘴裡說出來，只能意會！

    比如出井伸之放權了，比如他參加決策少了，這都要等董事會的態度。

    一樣米養百樣人，有的人活了一輩子也不懂什麼叫人情世故，即便他就活在官場中也一樣。有的人卻如同本身天賦。

    就如同斯特林格早在半年前就敏銳地在大洋的彼岸，美國片區捕捉到了風中殘留的信息。在經過半年的籌劃，擊敗一個個對手之後，終於站到了最終的舞台上！

    但是，林嘯這個異鄉人不僅知道了索尼即將高層更換，更清楚地知道了人選！

    這簡直讓他不敢相信！

    他都是周防郁雄的心腹，才能知道一些內幕，他簡直無法想像林嘯如何得知！

    而這只是開始，接下來，對方居然還叫出了速水道三的名字！

    日本頂級財閥的兩個最有力的競選者全部清楚！這才讓他猛然失態。

    「今晚的一切我會完整地告訴周防大人。」他按捺住了心中的震驚，低聲道「不管林君如何知道的，這份人脈，足以獲得我本人的敬佩！」

    他第一次對林嘯微微鞠躬，肅容道「林君的渠道，我不想追究。但是索尼知道了，一定會清查公司的內鬼。」

    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林嘯「恐怕那位先生不會好過。」

    林嘯無所謂地笑了笑，雲淡風輕。

    小溪齋上長嘆了口氣。

    他在默默試探林嘯對那位線人的重視程度，如果很重要，那麼周防郁雄交代的事情他就能完成的更完美，索尼手上多了一張牌，討要到的好處就會更多，他也會更加被重視。

    可惜，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林嘯的無所謂，在他眼中就是心冷如冰，屬下死活根本不重要，只有「我，」才是一切的根本。

    「林君有大將之風。」他再次微微鞠躬「我很疑惑，為什麼林君肯定是斯特林格找你，而不是速水道三？」

    林嘯笑了。

    「非常簡單。」

    「在索尼歷史上，有一段異常著名的被詐騙案。」他笑道「曾經，索尼剛收購哥倫比亞的時候，重金從華納手下挖來彼得斯和古伯兩位製片人，那是索尼剛收購哥倫比亞不久，正準備在好萊塢大展宏圖的時候。我想想……是80年代末對吧？」

    「年薪二百七十五萬美元，五千萬美元的獎勵基金，外加升值獎金，索尼還用兩億美元的價格，高出市價40%。收購了兩人的製片公司。」

    「結果呢？」林嘯自己都有點忍俊不禁，這是索尼的一次慘痛教訓。

    並不是任何老商家都是老奸巨猾，就像索尼這樣的寡頭企業都吃了一個天大的虧。

    只能說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結果，94年為止，短短五年，僅僅索尼哥倫比亞就虧損百億美元，也虧得索尼家大業大，硬是把這份虧空吃了下來。但是……」

    林曉搖了搖頭，這次，就連小溪齋上都微微笑了，顯然，對於索尼這個天大的悶虧，他也聽說過。

    可說影視圈無人不曉，索尼引為奇恥大辱的經歷。

    「但是華納一狀告到了最高法院，說彼得斯和古伯和他們還有合約，硬是在這一百億美元上再加上了八億美元的賠償金。」小溪齋上笑容低了下去，搖了搖頭「這可是日企海外最大虧損數目……全日本都知道這個敗家經歷……」

    「不僅如此。」林嘯接著說「由於巨額虧空，逼迫索尼創始人盛田紹夫退位，這才有了如今的出井伸之社長。」

    「不過……」他頓了頓說「這真的是華納『不要』的兩個人嗎？」

    小溪齋上微微皺了皺眉。

    「或許索尼的高層也這麼想的。」林嘯笑道「所以，才有好萊塢索尼和華納勢同水火的局面。不是嗎？」

    小溪嘆了口氣「那八億美元，讓索尼記恨快十五年了……」

    「於是，美國出身的斯特林格，比速水道三絕不佔優勢！」林嘯肯定地說「這枚十五年的種子，這種深刻的教訓，索尼不可能會忘記。」

    「我假設，他在索尼雖然是最終競爭者之一，不過應該呼聲不高。」

    「於是，他急需一個盟友！一個在影視圈有著非常大影響力的公司！而且最好是一個經濟狀況比索尼差之甚遠的公司來證明自己手下的資源。」

    「所以，才有了斯特林格的接觸。」

    他一口氣說完，笑著看著小溪齋上「我說得對嗎？」

    小溪齋上的目光，已經有了一絲警惕！

    這些推測，真的都是推測。

    他聽過，但是是聽自己的老大周防郁雄說的！

    林嘯的說辭，和對方幾乎一般無二！

    黑社會對老大，有著一種狂熱的忠誠，他也不例外。

    「林君……」許久，他才開口了「你說的沒錯。」

    他非常不情願，卻不得不承認「這次要接觸你的人，正是斯特林格的貼身助理，希爾瓦羅小姐。」

    本來，他還想玩玩神秘。

    周防郁雄，他的寶同樣壓在了斯特林格身上。臨行前對他說的是「如果林君不答應，就把他『帶』到我這裡來，我親自和他說。」

    他很想看看讓自己老大說必須讓對方點頭的人那種疑惑到極致的表情。

    卻完全沒想到，不到半個小時，所有的一切都被對方理出來了！甚至比他理得還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才？」他首次有了這種疑問。

    他不再說話，因為他已經有了一種危機感，彷彿坐在對面的，是一個全知的老者，他怕說得越多，被對方再挖出什麼來。

    他雙目炯炯地看著林嘯，雖然林嘯說過他不怕花菱組，但是老大的命令，除非萬不得一，他實在不想動用武力。

    尤其日本只有五指之數的大御所渡邊謙也站在對方那邊。

    林嘯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

    「可以，我答應見她。」

    「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和索尼合作。」

    小溪齋上疑惑地說「林君，你不是正在拍華納的電影嗎？」

    「合作不等於沒有芥蒂。」林嘯笑道「事實上，華納和我的糾葛，恐怕比你想像的還要深。幾年後我進入好萊塢，第一個不讓我進去的，恐怕就是華納。」

    他牢牢記得含恨下台的斯蒂夫凱斯，一旦到了好萊塢，對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而加固盟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呼……」小溪齋上自己都沒意識到，林嘯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他輕輕鬆了一口氣。

    「很好！林君！」他的態度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聲音有了一些生氣「我可以透露一下，索尼大選就在最近！不久後，希爾瓦羅小姐就將和你接觸！」

    「還請務必小心，你們的接觸是絕密的，知道的人加上我都只有五個！」

    他一隻手指向林嘯，一隻手指向自己。

    「你，我，希爾瓦羅小姐，周防大人，還有斯特林格先生。」

    鄭重地說完，他忽然笑了「至於交通省，你放心，他們很快就會讓替罪羊來親自賠罪了。賠償金，就讓租金退換給劇組好了。」

    他臉色一寒「想用小聰明，他們忘了日本到底是誰在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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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替罪羊


    交通省。

    門口一塊金色的牌子頗為耀眼，任何人走到這裡都不禁會多看兩眼。

    山本鳩二，此刻心情愉悅地坐在寫字檯上，翻看著面前的一大疊資料。

    即使資料堆積如山，他也覺得從來沒有這麼舒坦過。

    「多少年了……」他的手迷醉地撫摸著有些陳舊的桌沿「多少年了……」

    「我只能跟在課長後面看著他耀武揚威……」

    「現在，我親自坐在了這張桌子上，看著這些可愛的文件，簽上我自己的名字。」

    這幾天，他感覺從未這樣充實過。

    三天前，上頭忽然下達命令，上任課長高昇，而他竟然破格提拔為課長。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但是這是事實！

    如今，他不再是山本專員，而是山本課長。

    「曾爺爺……我一定會讓山本這個姓氏再次發光！」

    「山本課長！」就在此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廳長官要見您。」

    山本立刻板起了一張臉，不敢怠慢地朝著長官辦公室走去。

    「山本君。」廳長官是一位方臉，花白頭髮的男子，看到他的時候，露出了一絲和善的笑容「恭喜高昇，破格提拔，前途遠大啊。」

    「蒙長官照顧了。」山本鳩二笑著股鞠躬。

    「坐，坐。」

    他坐下後，廳長官笑著問「山本君，這幾天很忙？」

    山本鳩二斟酌了一下回答「在忙上面交代的任務。」

    升職的命令，正是眼前的廳長官發佈的，而且對方隱晦地透露了「對於一些忽視民生的企業，要大力管理。比如一些劇組擅自租用新幹線，造成了群眾的不便。」

    他回去立刻查業務，馬上就把俠影之謎的劇組揪了出來。

    「哦？完成得如何？」廳長官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笑道「這可是第一次任務，上頭的意思是善變的，你可不要……會錯了意。」

    怎麼可能會錯意？山本鳩二笑得頗為自信，廳長官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他就算是豬都聽得出來。何況，他並不是豬。

    「完成的非常順利。」他笑著點頭說「整個劇組已經陷入了癱瘓狀態，據我調查，這部片子已經和美國一位巨星簽下了為數不菲的賠償金，一旦暑期不能上畫，將面臨那位巨星的追訴。」

    「嗦嘎……」廳長官帶著笑意看著眼前志得意滿的山本。

    他緩緩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撥開了百葉窗，東京繁華的街景映入眼簾。

    「聽說北海道的札幌拉麵非常的不錯。」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肉料很足，湯頭非常夠味，面也是純手工拉出來的，而不是機器壓出來的。」

    「是的。」山本鳩二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廳長官為什麼要說這些，但只能附和下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品嚐。」

    「是啊。山本君的家鄉在四國的高知……確實非常遙遠呢……」廳長官感嘆了一聲，手指從百葉窗上移開，屋子裡的光線再次暗了下來。

    他兩隻手托著下巴，滿臉都是和藹的笑意「聽說札幌車站少個副站長，已經抱怨過幾次了。」

    山本點了點頭，這不屬於他的管轄範圍。

    廳長官笑著看了他半晌「所以呢，山本君，請你收拾一下物品，即刻啟程前往札幌。」

    山本愣在了原地。

    或者說震在了原地。

    他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到底怎麼回事？！剛提拔上交通省課長三天！僅僅三天！他就從連升兩級到連降無數級！

    家鄉四國到北海道，簡直如同東北到西藏！

    「廳……廳……廳長官……是，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震驚的餘波還如同原子彈一樣在腦海中翻騰，他的嘴巴已經打著結不受控制地說了出來。

    「山本君——」廳長官帶著微笑，語重心長地說「這是省部給你的磨礪。命令都下來了，這對你有好處。」

    好處？！瞠目結舌的山本完全沒有看到好處在哪裡。

    好半天，他才從這個地震級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廳長官！我做錯了什麼？！」他連珠炮一樣發問了「我每一條都是按照省部的指示來做！為什麼僅僅三天就有了第二次調動！」

    「公司的同事要怎麼看我？！家裡人會怎麼看我！廳長官！」

    「山本君！」廳長官板起了臉「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不接受調動，交通省的運作怎麼保持？」

    不接受個屁！山本氣得就差沒有一腳踹他臉上。

    這分明是有人從中作梗！

    「不對！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廳長官！你要明察秋毫啊！」山本耐著性子，幾乎是哭訴地說。

    「山本君！」廳長官的臉徹底沉下來了「陷害？交通省好不容易接到了諾蘭大導演這樣的客戶！幾百萬美元的外匯收入，你竟然要逼走他們？現在索尼財閥親口要求我們向誤會諾蘭劇組賠禮道歉！作為歉意退還美元！你作為主事者，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還覺得可以留在交通省？！」

    晴天霹靂！

    山本嘴唇都在發抖，不認識一樣看著廳長官。

    就在三天前，對方和顏悅色地告訴他，要嚴辦不顧民生的事件。現在，卻因為他按照這件事去做了，而遭到報應！

    「廳長官！這可是你親代的啊！」

    「我交代的？」廳長官驚訝地說「我有說過諾蘭劇組？我有說過要他們停止拍攝？山本君，不是我說你，動誰都不能動這尊財神啊！這幾百萬美元怎麼辦？」

    一字一句，都在告訴已經魂不守舍的山本一個事實。

    你太嫩了！

    「加油吧，山本君！」廳長官笑了笑「你能做課長，必定也能第二次做到課長，我會盡力幫你解釋，說不定很快就能調回來的。」

    山本慘笑無聲，很快能調回來？他此刻已經完全不相信廳長官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不需要！」他丟了魂一樣無聲慘笑起來，骷髏一樣的臉顯得異常猙獰，一字一句地說「我要辭職！」

    「哎呀……這真的很讓我為難呢。」廳長官做作的敲了敲腦袋「山本君，你有這個能力……」

    「我要辭職！」山本的聲音高了一度。

    「山本君，北海道只是一個考察的。」

    「我，要，辭，職！！」山本幾乎是大吼了起來，雙眼泛紅，雙手猛地「啪」一聲撐到了廳長官的桌子上，聲音都在顫抖「福田熊，有你的！我和你沒完！」

    廳長官的聲音頓時冰冷了下來。

    「那麼，滾吧。」

    就在山本開門的時候，廳長官的聲音再次飄了出來「到了這種時候還意氣用事，山本君，你真的如同一條落水的野狗呢……」

    「碰！」門被死死帶上。

    ……

    池袋車站。

    「這是怎麼回事！西斯，你給我說清楚！」諾蘭滿臉寒霜，站在車站旁，看著空無一車的車站，差點當場發作。

    西斯站在他旁邊，林嘯坐在不遠的地方。聽著他詳細說著這件事。

    諾蘭在接到西斯的電話之後，立刻風急火燎地跑到了現場。

    他不能不急，日本的場景搞不定，整個俠影之謎都將流產！摩根弗裡曼高額的賠償金，足以讓諾蘭直接破產！

    「混賬！」諾蘭聽完，兩隻手死死梳著自己的頭髮，咬著牙罵道「這些狗雜種！收了錢居然和我們玩這一套！」

    「這不是諾蘭導演嗎？」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小泉副站長踱著方步走了過來，微微鞠躬「久仰大名了，非常感謝你對本站的資助。」

    「資助？！」西斯眼睛冒火，一把抓起了西斯的衣領。他身高超過一米八，提著小泉就像提著一隻猴子。

    一隻手搭上了西斯的胳膊拍了拍。

    是諾蘭，他示意西斯把小泉放下來，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給你兩條路。」

    「第一條，立刻按照合約進行！讓我們立刻搭完佈景！如期實行拍攝ri期！」

    他再豎起了一根手指「第二條，我馬上上報華納！咱們和你磕到底！」

    小泉的小眼睛中閃過一絲慌亂，但立刻笑道「諾蘭導演，這是交通省的意思，我們也沒有辦法。按照合約中，有『不可抗拒的因素』這條，就算上法庭，你們也不佔理！」

    他提了提衣領，再次微微鞠躬「非常感謝諾蘭導演的資助。哦，不，是華納公司的資助。我們保證事情盡快調查清楚，給你們一個圓滿的答覆。」

    「放屁！」西斯吼道。

    林嘯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忽然笑了起來。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真是無可救藥。」

    他聲音不大，在嘈雜的車站中沒有人聽見。

    小泉微笑著，正準備走進車站辦公室，忽然，一名站務人員喘著氣跑了過來，手裡還揚著一張紙。

    「副站長！交通省下了命令！針對俠影之謎劇組的！」

    「哦？」小泉笑得更加燦爛，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如同火山的諾蘭和西斯，笑道「念出來聽聽。」

    工作人員看了眼諾蘭，再看了一眼小泉，竟然沒有照著他說的做。

    「你害怕什麼？！」小泉深深地感到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釁，厲聲道「念出來！這是池袋車站！我是副站長！難道還怕幾個外人？！」

    工作人員低下了頭，半晌才低聲說「交通省下令……即刻……實行和俠影之謎劇組簽訂的合約……退還所有簽約金……以示歉意……和誠意……」

    「什麼！？」剛唸完，小泉的聲音就差點響徹了整個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