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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千草]單眼皮的魚[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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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 00:06:04 |倒序瀏覽
單眼皮的魚 作者:千草 
  
長相中性的張佳樂經常被女生告白,
但她卻是個喜歡看帥哥的小花癡,
某次她有事去學生會辦公室,
看到了正在小憩的司馬彬。
她被司馬彬迷住了,展開熱烈的追求,
天生沒有痛覺神經的司馬彬卻極為冷淡,
反而惹惱了一直喜歡司馬彬的高淨瀅,
想方設法要趕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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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 00:06:36
第一章 命運的安排

  無心的等待,

  等待著一份莫名的期待,

  然後在命運的決定中,

  讓我遇上了你。

  肅靜的課堂,最後的衝刺階段,亦是對莘莘學子們的最後考驗。台上,英語老師在黑板上奮力地寫著考試重點,台下,「刷刷刷刷刷」的抄筆記聲不絕於耳。

  唯獨一人悠閒有致,一手轉著圓珠筆,一手撐著下頜,俏麗的短髮配上一張英氣的臉龐,靈活的雙眼定定地盯著鄰桌的人,渾然沒有去抄老師在黑板上所寫的重點。

  唉……帥啊!若是鼻子再挺些就更帥了。女孩在心裡做著評價,自動忽略在她炯炯有神的目光下身體已呈僵硬狀態的男生。

  「咳!」一聲不自然的清咳在教室中響起,英語老師氣竭地看著故態萌發的學生。每次上課,她十之八九都在看男生,花癡的程度足以進入吉尼斯記錄。

  沒有理會老師刻意的咳嗽聲,某人繼續盯著鄰桌的男生。唔……若是眼睛再大些,眉毛再濃些……

  「咳!」第二聲咳嗽緊接著響起,老教師死瞪著依舊毫無反應的學生。

  真可惜,髮質好像差了點,若是用滋潤型的洗髮水好好呵護那頭頭髮,就更完美了……

  「咳!」聲音更加響亮,拿著粉筆的手已經微微收緊。

  不知道他有沒有兄弟,也許他的兄弟會彌補他的缺點。

  「張佳樂!」憤怒的吼聲伴隨著粉筆劃破空氣的聲音,老教師終於忍無可忍地把粉筆砸在了女孩的頭上。

  孺子不可教也(這雖然是中國聖人說的話,但是還是放在世界都皆准呀,是因為實在沒辦法教,有她這樣的學生,絕對是老師一生最大的敗筆。

  J學院,是一所全國有名的私立貴族學院,它的有名,倒不是說它的升學率有多高,而是指這所學校的學生。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物都有,好學生、差學生,個性古怪的、不古怪的,總之是應有盡有就是啦。據說這是因為J學院向來不是以成績來判定是否錄取該學生,而是用電腦來隨機抽取學生名單。

  天——沒搞錯吧?用這樣的方式?!

  真的是千真萬確啦,誰讓這所學校是全國聞名的赫氏家族所辦的學校呢,聽說赫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好像是受過什麼打擊,也就是以成績來定輸贏的打擊,所以後來發達了,老爺子就立誓要自己開一個學校,這個學校對學生入學沒有什麼要求,只要你想上就來報名好了,既然赫老爺子愛玩這種遊戲,那就只有讓他老人家玩了,別人也只有拍拍屁股——沒得管嘍!自然地,從這所學校畢業出去的人,可以說是什麼樣的人物都有的,當政界要人的有之,當街邊小混混的人有之,當商場戰將的有之,當路邊小販的也有之,甚至當看到酒吧裡的歌女舞女或是作奸犯科被逮到監獄裡的人,沒準一問,也是出自J學院。

  所以了,學校的好與壞沒人能評判得准,不過大家唯一知道的就是每年報考這所學校的人多得嚇死人……

  而現在的J學院,若說在學生群中勢力最大的,莫過於是學生會了。由於學校管理方式的特殊性,J學院的學生會所擁有的權限,自然也不是別的學校的學生會可以比擬的。學校內的許多事物大多由學生會來做最後的決策,當然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就要學生會和老師共同來解決的。

  而現在的學生會,所有的權力則主要掌握在4個人的手中。

  學生會長赫今一,統領學生會的大小事物。有著絕佳的領導能力,雖然不是天主教徒,但是卻很喜歡收集十字架飾物,脖子上總是垂掛著一條白金十字架項鏈。一雙大而媚人的鳳眼是其正字標記,對於看不順眼的人絕對打擊到底。所以,在J學院的保命守則第一條,就是千萬不要讓赫今一看不順眼。

  學生會副會長葉承文,溫文儒雅,對任何人都溫柔以待,天使般的笑容使得全校上下一致認為他是學生會四巨頭中最好說話的一個,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會知道其笑臉之下是冷靜的判斷。他做事極有條理,出勤率是四人之中最高的,在老師們的印象中是各方面都兼顧的優等生。

  體育部部長狄寧泉,體育自然是一把罩,算是J學院中最能打的一個。在入學的第一天就把一頭烏黑柔順的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孔雀頭,然後頂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到處招搖撞騙。出勤率是四人之中最低的,進教室的次數少得可以用十個手指數出,能形容他的字眼只有兩個字——懶散。

  學習部部長夏炎熾,IQ一流,頭腦好得可以讓全校的人都對他五體投地,不過遺憾的是他吼人的功夫更是能讓全校的師生對他猶如神明般叩頭,只希望他能少吼幾句以免讓他人的耳朵有耳聾之疾。喜歡喝咖啡,對於咖啡尤其是沖泡的技術特別講究。若是有人在他喝咖啡的時候打擾了他,那麼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他們四個人的共通點就是家裡都很有錢,這種有錢的程度一般是比有錢還要有錢程度的。也因此,J學院裡基本上有90%的女生拜倒在學生會4人的校褲之下,四人所經之處,都會迎來大片的愛慕眼神。

  細長向上斜挑的雙眸,短至耳際的頭髮帶點散亂,挺翹的鼻樑配上性感的薄唇,外加上172的身高,如果身為男人的話,絕對可以稱之為美男子了,但若生為女人的話,那麼就只能用悲哀來形容了。

  「張學妹,請……請收下。」一個白色的信封散發著陣陣清香,平攤在了張佳樂的面前=^_^=。

  桃花繽紛,落茵遍地,唯美的景致加上陣陣清風,讓人醉心。

  0_0第137封了!張佳樂呆望著被硬塞到手心中的信封,「那個,學長,學長……。」她指了指自己,基本上,這些男生喜歡開始很喜歡她,但是後來都會和她做好朋友的,原因嘛,她是不知道的啦,但是被137個人追求然後被甩的話,是誰都不能忍受的吧。

  「我知道。」男生面色一紅,點頭道。

  知道?!知道是她還送她情書啊?難道是想陷害她嗎?

  「你可能也聽過我的一些事情,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想和我長久下去呢——」某些事情還是早點說明的好,省得以後弄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只是不知道老爸老媽若知道她們的女兒曾經有過這麼輝煌的戀愛史,會做何感想。

  「沒關係。」男生擺擺手,「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罷了。」畢竟她長的很難不引起人的遐想,「那——再見。」男生隨即轉身向著遠處跑開。

  這——算什麼啊。瞪著遠去的背影,張佳樂甩了甩手中的信,轉頭看向站在身後,嘴角噙著笑意的死黨,「妮妮,你說我該怎麼反應這件事情呢?」高中入學還不到一年,收到的情書已經達到了137封,雖說她不是個個都回了信,可是,試問一個女生,一下子收到了這麼多的情書的話,會不開心嗎,當然啦,她是很開心啦,也有和一兩個聯繫過,但是最後這些都成了她的好朋友,這還不算,自此以後她就花名遠揚的,這讓她實在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男性荷爾蒙是不是過於旺盛,沒有女性的溫柔呢。

  「還怎麼回答呀,你沒有看見人已經跑遠了嗎。」衛月妮老實不客氣地說,「不過話說過來,你的個子又高,肩膀又寬,身材平板,除了你穿了裙子之外,我實在看不出你哪點像女生,也難怪那些男生知道你的真面目後不和你在一起,原來是有原因的。」比起小樂的身高,只有160的她算得上是很嬌小了。

  「你……」這是該對死黨說的話嗎?

  她——張佳樂,自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圍在她身邊羨慕她,像她這樣天生的模特身材是多少女生想求都求不來的呀,而男生,不是把她當成情敵,就是把她當成哥們,壓根忘記她是女人這回事。「你就不會說點安慰我的話嗎?」

  「好吧,盡量。」衛月妮聳了聳肩,從背包裡掏出了筆記本交給對方,「喏,這是今天的課堂筆記。」這已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

  「謝了。」張佳樂接過筆記本道。

  「麻煩你下次上課用心點聽啊。」

每次筆記都是抄她的。小樂的體育萬能,文化課的成績卻絕對是個問題,「你多少把你的那個習慣該一改啊。」誰可以想得到,全校十大風雲人物中絕對佔有席位的張佳樂,最致命的缺點居然是對帥哥毫無免疫力可言。愛看帥哥不是壞事,每個女孩都會有。但是任何事一旦過了頭則鐵定不是好事了。

 上課看,考試看,放學回家的路上也看。而且不光看,還會外加評論。在辦公室外等著被老師訊完話的好友這種事她已經做了N遍,會和小樂成為死黨是她至今都想不通的問題。

  「我也想啊。」把手中的筆記本連同剛收到的情書塞進書包,張佳樂頗無奈道。

  對帥哥毫無免疫力是她最大的缺點,自小養成的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想當初小學的時候死拖著老媽去超市幫她買巧克力送給全班最漂亮的小男生,然後在被對方批評成垃圾食品後,一怒之下狠打了對方的一頓,以至於至今仍在後悔當初不該打對方的臉。

  小學畢業模擬考的作文《我的志願》,她寫的是長大要嫁給帥哥,當場被老師點評為胸無大志,歸列為最沒前途的學生之一。

  而上了初中,本認為應該好好學習,但無奈天不從人願。因為個子高,座位被排在了最後幾排,好死不死地在她的前後左右坐的全是男生,其中更是不乏有帥哥人士。於是乎,每天上課成了欣賞美男的時刻,被叫進辦公室成了家常便飯的事。

  拚死拚活外加靠運氣考上了J學院的高中部,一入學即憑著中性化的外貌和十項全能的運動神經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其風采絕對可以和學生會的那幾個人物相媲美。若是沒有愛看帥哥的習慣,相信可以達到完美境界。

  「不過現在好看的男生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她不無感歎道。從小到大一路看來,眼光已經被培養得越來越高。

  暈死,這是什麼理論啊。衛月妮拍了拍額頭,「你知不知道你看帥哥時的表情實在很花癡啊。」兩人初中時也曾經同班,她自然知道她花癡的程度。

  花癡?!「妮妮,你和我差不多好不好呀。」她不介意翻出舊賬。反正這年頭流行中性美,看現在娛樂圈紅的哪個不是很中性的男生呀,所以說總得來說她哈帥哥還算是理智的了,最起碼絕對和花癡兩個字扯不上關係。

  「……」衛月妮翻了翻白眼,那是她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想當年初一時,才被不良少年包圍,便被小樂來了個英雄救美。流暢的動作,帥氣的表情,三分鐘內把人盡數解決,衛月妮從小就對那種會武的人沒有抗拒力,所以當知道這個熱心帥氣的人竟是個女生後,更是將她視為偶像,後來兩個人成為了朋友。直到發現了她那絕對敗筆的壞習慣後,才正式宣告自己的偶像情節破滅。

  「現在說的是你該改一改你習慣的問題吧。」而不是在這裡討論她的事,衛月妮提醒道。

  「也對。」張佳樂帥氣地撥了撥頭髮點頭道,剛才好像是偏題了點,「大不了找一個最帥的,天天就看著那人好了。」她雲淡風輕地說道,不知道今天晚上老媽會不會燒她最愛吃的炸雞。

  衛月妮看著死黨做出的撥發動作,她不身為男人實在是可惜,「這就是你想出的辦法?」

  「大概——算是。」

  只不過,真的能找地出這樣的人嗎?

  只有天知道了!

  豪華的別墅,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也不為過。在城市的黃金地段,能有這樣的一間豪宅,絕對可以顯示出其主人的「財」力。

  「彬兒,在學校的生活還算順利嗎?」司馬橫嶺望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問道。兒子會進入J學院實在可以說是出乎他的意料,亦沒有讓他上本已在美國選定的知名高中。

  「還好。」合上了手中的德國原文書,司馬彬淡淡道。雋秀的長眉,深邃的眼眸,雖是單眼皮,卻十分有魅力,希臘式的挺直鼻樑,就男人而言,他的五官精緻得過分。

  「那……」司馬橫嶺頓了頓,「你今年已經高三了吧,等高三畢業後就到公司來幫我忙吧。」司馬家的產業雖然名為司馬,但實際上卻是司馬家和沈家所共同擁有。原因很簡單,在二十年前,他娶了沈氏當家的獨生女沈心,亦把原來的沈氏合併到了司馬集團的產業中,使得當時已經實力很雄厚的司馬集團更加壯大了。

  然而,名義上他雖然為董事長,但實際上原來沈氏的那部分產業的領導權卻是在老婆手中,即使沈心想把領導權交給他,沈老爺子也不同意,唯一的方法是由他和沈心的兒子來繼承整個司馬集團和沈氏。

  不過對於兒子的能力他絕對有信心,自從他在彬十二歲的時候聽從他的建議買了幾隻股票賺了不少的錢後,他就知道兒子絕對是個商業奇才。

  「幫忙?」低著頭,司馬彬看著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指環。一個指環,自他八歲那年就套在了他的手指上。即使他還什麼都不懂,就已有著一份責任壓在了他的肩上。

  「是啊,彬兒,你大了,也該去公司幫幫你父親的忙,高中畢業後可以一邊讀大學一邊在公司裡做。」一旁的沈心插口道。父親的心願是讓彬兒繼承沈氏和司馬集團,況且雖然兒子才高三,但大學的課程早已自修完成。

  一絲輕笑緩緩溢出唇邊,「如果我不想呢?」司馬彬淡淡地吐出答案。對於商業,不可否認,他有著驚人的天賦,特別是對於各種的股票,他的直覺更是驚人的準確。但是有天賦不代表有興趣,或者該說他至今不知道自己的興趣該是什麼。沒有鍾愛的東西,亦沒有所在乎的。

  不想?「我是你父親。」面對著兒子,司馬橫嶺不得不抬出父親的身份。若是有兒子的幫忙,公司絕對可以在短時間更上一層樓。對於事業,他是一個貪心的男人。

  「那又如何?」父親,一個給予他肉體的男人,僅僅只是一個代名詞。

  「你——」

  「別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兒子這性格。來,喝口茶順順氣。」沈心端著一杯清茶遞給丈夫,隨即轉頭看著兒子,「彬兒,你父親的公司遲早都是要你來接手,提前熟悉一下公司的運營對你以後也有幫助啊。」兒子太過早熟,雖然才18歲,但臉上卻已甚少顯露出心情,讓人著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是他的母親,但是卻始終有種不瞭解他的感覺。

  接手……是啊,彷彿是注定般的,公司該由他來接手,但是——「我並不喜歡讓別人來安排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道路一直以來都是由父母所安排的,而進入J學院大概是他所做的最出乎他們意料的事,畢竟這並非是他們當初所為他安排的學校。

  「什麼話?!你到底還把不把我當你父親?!」哪有父親讓兒子進公司還像求人似的?

  「你說呢?父親大人。」清雅的嗓音,帶著一絲嘲弄的意味。

  「你——」司馬橫嶺手一抖,拿在手上的茶杯摔落在大理石製的地板上,碎成片片。

  「這……」沈心忙拍著老公的背脊,「我叫傭人來打掃。」

  「不必了。」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司馬彬望著一地的碎片淡淡道。高大的身子自沙發上站起,緩步走到碎片前屈膝蹲下,修長的手指揀起滿地的碎片,絲毫不在意碎片劃過手指留下斑斑血漬。

  「彬兒,」沈心心疼地望著兒子流血的手指,快速跑上前,把他手中的茶杯碎片放入紙簍裡,「不要揀了,媽給你包紮一下手指。」

  「呵。」司馬彬抽回手,舔了舔指上的血跡。鮮紅的血,帶著一點點的鹹味。流血,該是什麼樣的感覺呢?「用不著包紮,你該知道,我對痛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

  生來沒有痛覺神經的人,甚至連疼痛都是一種奢望。因為疼痛,有人哭泣,有人流淚,也許,有天會有人來告訴他何謂疼痛吧。至少,他希望……

  

  J學院的學生會,是學校學生的心聲傳達之所,由於學校管理方式的特殊性,因此學生會所擁有的權限,自然也不是別的學校的學生會可以比擬的。學校內的許多事物大多由學生會組織來聽取學生的意見,最後和老師們共同來做最後的決策。當然,學生會的真正強弱還在於執掌學生會的那幫人實力的強弱。畢竟若是執掌的人太過弱勢,縱使有再大的權力也不會有太多人聽從。

  而現在的學生會,所有的權力掌握在四個人的手中。

  學生會長赫今一,統領學生會的大小事物。為人陰晴不定,對於看不順眼的人絕對打擊到底。

  學生會副會長葉承文,溫文儒雅,說含蓄點是笑面虎,說直接點就是笑裡藏刀。做事極有條理,任何事都按照規劃的來做。

  體育部部長狄寧泉,體育自然是一把罩,頂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到處招搖撞騙,能形容他的字眼只有兩個字——懶散。

  至於司馬彬,可以說是學生會最奇怪的一個存在,沒有任何的職務,卻也是不可缺少的人物,很多事往往都是由他來下最後決定。

  「彬,等一下你有課,不準備一下嗎?」學生會裡,葉承文含笑地看著司馬彬道。(^_^)

  「沒必要。」晃動著手中剛泡好的黑咖啡,他輕啜了一口道。雖然香醇,卻帶著苦澀。

  「是嗎?」葉承文聳聳肩,從座位上站起身子。在J學院,只要你智能勝老師或者是武能克老師,那麼,學校三年是任你遨遊,隨便你想怎麼去度過,三年後,畢業文憑是照發不誤。「既然你不打算去上課,那這次寧泉辦的文化祭你不覺得你多少該幫點忙嗎?」瞥了一眼癱倒在沙發上看著各個班級傳上來的節目報表的狄寧泉,他「好意」地提議道,畢竟太空閒了總不是一件好事,容易讓人眼紅。T_T

  「你以為這是誰害的?」沒等司馬彬回答,狄寧泉已經放下手中的節目報表接口道。一場文化祭,忙得他已經一個星期沒睡好覺了。本該輕鬆度日的他,現在算是和往日的悠閒說拜拜了。

  「願賭服輸,天經地義的道理。」葉承文攤攤手,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只是運氣不好而已。」狄寧泉撇撇嘴。學生會所有的爭議的事,向來是以猜拳為最後的決定。而他只是比較倒霉而已,竟然會接下文化祭這個燙手的山芋。

  「哦?我倒覺得這是實力的問題。」畢竟猜拳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話顯然是刺激到了某人,剛才還癱倒在沙發上的身子轉眼間已站起,「姓葉的,看來你很閒啊。」狄寧泉甩著頭活動著手腕關節。和他現在的忙碌相比,承文顯然是空閒得要命

  「是有點。」葉承文不加否定地點頭道。反正好久都沒動手過了,活動一下身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很好。」看來這回他們倒是志同道合。

  於是,自然的學生會辦公室成了戰場,兩道人影彈跳起躍……

  看來是一場免費的戲了。晃動著杯中剩餘的咖啡,司馬彬找了個舒適的位子坐下。打鬥的場面在學生會裡並不算少見,每隔三五天來一場全武行是家常便飯的事。不過能在這個學校裡找到這樣的知交,卻也出乎他原先的意料。或許真如人們平時所說的,人生不能預測的事情太多……

  畢竟自小因為身體的特殊,他已習慣與人之間保持距離。或許是怕受傷害吧,怕當對方知道他的體質之後所露出的那種異樣的表情。也因此,當寧泉,今一,以及承文在知道後僅說了一句「是這樣啊」,他便明白,他們會是他的知交。

  十分鐘後——

  兩道人影終於有停下來的趨勢。狄寧泉率先收住了拳頭,「看來你還沒有退步。」打了一會,有流汗的感覺,看來等會該去沖個涼。

  「你不也一樣。」葉承文同樣停住了身子。這樣的運動偶爾來來還可以,多了他可就吃不消了。畢竟他自認精力沒有寧泉來得充沛。

  「完了?」舉起手中的杯子對著剛打完的兩人,司馬彬揚了揚眉問道。

  「大致上。」狄寧泉撥了撥一頭被染地五顏六色的孔雀頭,也只有彬,才會在別人打鬥時宛如看戲般地欣賞。

  「既然完了,那麼——」司馬彬仰起頭把杯中剩餘的咖啡一飲而盡,「我想要休息。」

  逐客令就此下達。

  

  文化祭內容:

  擺攤位賣糕點水果,文化祭三天全班分成3組輪流負責……

  高一年5班

  甩了甩手中的單子,張佳樂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本要去社團活動的她,還沒進體育館,便在老遠處看見大片女生堵在了體育館的門口,其中更不乏有給她寫情書的那幾個。於是乎,二話不說,搶下距離她不到10米的宣傳委員手中的單子,自告奮勇地說幫忙送去學生會。比起被女生圍攻,她寧願跑腿去學生會。

  一路走到學生會的辦公室,無意外地看到門牌上赫赫醒目的「學生會」三個醒目的大字。「咚!」她抬起手輕輕地敲了一下門。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地方,但真正來卻還是第一次。

  沒有反應,亦沒有聽到有人來開門的腳步聲。

  「咚!「第二次敲門聲響起,「有人沒?」她喊道,然後在等待了5秒的沉默後,聳聳肩轉動著門把推門而入。既然沒有反應那麼就只好自己進入了。好在門沒鎖,否則的話恐怕就只有下次再來了。^^V

  「有人在嗎?」禮貌性的叫聲輕輕揚起,張佳樂緩步走進了房內。看來是沒人在了,否則至少也會回她一聲。抬起頭,她開始打量起了周圍:寬敞的空間,幾張辦公桌整齊地排列著,右側的牆邊有著一人高的書櫃,擺滿了各國的原文書,經濟類、政治類,也有一些小說及詩集。書架旁的牆壁上,則掛著幾幅當代畫家的名作,雖然她辨別不出真假,不過依學生會的「實」力而言,真的可能性很大。

  看來學生會果然如傳言般的氣派,難怪每個學期都會有那麼多的人前赴後繼,想要擠進學生會的門檻。不過再怎麼氣派也不關她的事,還是趕快把事情辦好,然後再回體育館看看堵在門口的那幫女生還在不在。

  收回了目光,她把手中的單子隨意地放在了一張桌子上,才準備走人,卻因為身旁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而停住了腳步。

  一個人,一個男人,張佳樂直直地盯著沙發上的人.有著精緻的五官和嬰兒般無害的睡顏。長的睫毛覆蓋住讓人充滿幻想的眼眸,挺直的鼻樑下是性感的雙唇。總的來說,他是那種擁有著女性陰柔之美卻又帶著一絲剛揚之氣的男人。

  即使只是蜷著身子躺在沙發上,卻讓人有股錯覺,彷彿對方是躺在18世紀歐洲宮廷的絨床上,典雅高貴得讓人想要呵護。

  好美!她忍不住地在心裡讚歎道,一種有味道的帥氣。怎麼辦?視線似乎難以從他的臉上移開。他是真的嗎?是真的存在的嗎?擁有著這樣精緻而不屬於男人該有的五官……緩緩地,她的手移到了他的頭上,她摒住呼吸地撫著他的髮,然後貼在了他臉頰上。細膩的皮膚,傳來的是溫熱的觸感。

  是人,他是真的存在的,而且還有著一雙美得驚人的眼眸,古典似的單鳳眼,單而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如同黑珍珠般沉得讓人琢磨不透。

  等等,眼睛?!手的動作定格停住,她忍不住地倒抽一口氣,訥訥地看著已然翻身坐起的他。

  老天,他居然醒了!此刻的他少了一份熟睡時嬰兒般的無害,多了一種讓人震心的唯美。剛才摸他是情不自禁,不知道她這樣的動作,算不算是人身非禮?

  「為什麼碰我?」司馬彬冷眼盯著面前的女人。難得的熟睡,卻因她的舉動而清醒過來。看她的校服,該是高中部的一年級生。

  連聲音都悅耳動人,果然沒有辜負他的那張臉。她沉迷地盯著他的臉猛看,壓根沒有聽進對方的問話。完美的五官輪廓,讓人想要挑出缺點都很難。還有那頭柔順服帖的黑髮,真的很想讓有去撫摩的衝動。

  「回答。」他輕彈著手指,對於等待,他並不擅長。

  「什麼?」她眨了眨眼愣愣道。

  「為什麼要碰我?」他抿了抿唇,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她奇怪地瞥著他,總算聽進了他的話,「你討厭別人碰你?」

  「討厭與否並不關你的事,我只是在問你為什麼碰我。」畢竟他沒有習慣讓人碰觸。./.

  「因為你好看啊。」她理所當然地答道。很久沒有看到如此賞心悅目的臉了,真的該拿個相機來,對著他猛拍上一打的膠卷才過癮。

  「好看?」她的回答顯然讓他愣了愣,「你在乎這張臉?」他微瞇著眼眸問道。許多女人都在乎他的這張臉,看來她也只是這些女人中的一個罷了。

  「嗯。」她老實不客氣地點頭道,真的是越看越有味道,「我買你好好不好?」話就這樣脫口而出。他是第一個讓她有種想把對方收藏起來的慾望。到現在她總算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收藏家就算花費數年、數十年的時間,傾家蕩產也要去收集東西的行為了。因為實在是太美好了,所以才會拚命地想要擁有,然後放在自己的身邊,時時地看,刻刻地看。

  「買?」他微一怔。她的話著實出乎他的意料。頭一次有人在他的面前用上了這個詞,「你要買我?」他嗤笑地看著她。

  「不可以嗎?」他的笑,即使是嗤笑她也想要收集。

  「我很貴的,沒有什麼人可以買得起。」也許她和其他的女人有些不一樣吧,至少除了她之外,沒有女人敢對他用「買」這個字。

  也對!她搔了搔一頭短髮,想來買人確實誇張了點,「那以後我來保護你好了。」想他這樣的花容月貌,受到別人糾纏的情況一定不會少。莫名的,她就是不想把視線移開他的臉。或許自己那愛看帥哥的致命缺點又更上一層樓了吧。

  斂了斂眼眸,他雙手環胸地盯著她,「保護我?」她的話,每每總是會無厘頭得出乎他的意料。保護?一個女孩當著他的面說要保護他。雖然她的樣子確實不太像一般的女生,而且從她的呼吸來看,多少應該會點功夫。

  但是保護……

  「是啊,放心,有我保護你,你在J一定安全。」她拍著胸脯保證道,然後想像哥們似的拍他的肩膀,卻被他閃身一避。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包括你。」他的話宣佈著最後的答案。

  保護他的,該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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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 00:07:10
第二章 值得擁有

  我遇到了你,

  同樣你也遇到了我,

  或許是一剎那的決定,

  我想讓你為我所有。

  好帥,不知道這樣的人還能不能繼續碰到,有著精緻的五官和深沉的憂鬱,如海般看起來蔚藍卻讓人難以猜測。*0*

  他——應該是學生會的吧。半閉著眼眸,*0*張佳樂依然在回憶昨天碰到的人。和風曛曛,暖洋照人,讓人有股昏昏欲睡的衝動。e_e

  「小樂,你昨天怎麼沒去體育館啊?」拍了拍幾乎已經趴倒在課桌上的死黨,衛月妮湊過身子問道。她和小樂同為籃球社的一員,只不過小樂是女藍的主力球員,而她則是經理人,專門負責後勤工作。

  「沒什麼啊,義務幫忙送文化祭的節目報表去學生會。」張佳樂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道。這樣的氣候,真的是很容易讓人睡著。e_e

  「對了,妮妮,你知道學生會的人嗎?」像想起什麼似的,她單手撐著腦袋問道。

  「學生會?」衛月妮奇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雖然學生會在J學院的影響力波及遍地,許多女生更是因為裡面的那些俊美得讓人流口水的主事者而考入J學院。但是向來不會問及學生會的小樂居然會突然問起學生會裡的人,實在不得不讓人覺得訝異。

  「沒什麼啊,只是隨便問問。」

  「隨便?」衛月妮狐疑地盯著張佳樂,「你要問的是赫今一、葉承文還是狄寧泉?」學生會裡的帥哥數來數去就那麼幾個,而能讓好友感興趣的除了帥哥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

  「不是狄寧泉啦。」張佳樂擺擺手。在學生會中,她唯一認識的恐怕就只有狄寧泉了。畢竟對於體育一把罩的她,若不認識體育部的部長,那才奇怪哩。只不過同類相斥的原理永遠可以印證在各個時代,各個環境。凡舉體育類的,只要兩人一碰面,免不了來一場爭論。若非兩人性別不一樣,只怕會爭得頭破血流。

  也因此,雖然狄寧泉長著一張可愛到極點的娃娃臉,雖然她有著對帥哥毫無免疫力的習慣,但每次兩人見面,總免不了地吵上幾句,外加踹上對方幾腳。

  不是狄寧泉啊,「那就是葉承文或者赫今一了。」衛月妮篩選道。

  「不知道。」張佳樂頗遺憾道,早知道那天離開學生會辦公室的時候應該先問問對方到底叫什麼名字才是。現在的她,除了知道那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曾待在過學生會之外,別的便一無所知了。「反正他挺高的,大概和狄寧泉差不多高吧,帶點古銅色的膚色,很精緻的五官,卻不會讓人覺得脂粉味太重,對了,他的眼睛最特別,雖然是單皮眼,但卻很大,有點像古書上形容的那種鳳眼。」比起她的這雙眼要好看多了。

  怎麼那麼像是在形容……「你說的該不會是司馬彬吧。」衛月妮皺皺眉頭道。

  「他叫司馬彬?」這就是他的名字?少見的複姓,以及「彬」這個名,沒有如名字般的文質彬彬,他給她的感覺是深沉的淡然。

  「大概。」衛月妮點頭道,根據小樂的描述,她能想到的只有司馬彬,畢竟在全校能有這那樣一雙鳳眼的男生並不多見。

  司馬彬,也算是學校的傳奇人物之一了,能夠自如地處在學生會裡卻沒有擔任任何的職務,一個學期的出勤率絕對不超過10%,但考試成績卻依然位於年級的前5名,風吹雨打雷不動。老師眼中的精英學生,同學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彷彿處於兩個世界般的,夾持著司馬集團的雄厚背景進入學校。誰叫學校錄取學生的方式是以電腦隨機抽取,因此學生和學生之間的家庭背景即使落差再大也不足為奇。「如果你看上的是司馬彬的話,我勸你還是盡早放棄的好,他不是一個可以讓女人掌握的男人。」她好心地提醒道。—_—b最起碼在J學院待了一年,聽說過不少女人愛戀他,卻始終也沒有一個能夠冠上他女朋友的名詞。

  「哦。」回應的聲音顯然是敷衍的。

  「我是說真的。」死黨的敷衍讓她不得不放大音量,

「要看帥哥可以,但麻煩找別人。」司馬彬是一個很容易讓女人愛上的男人,若非她的定力稍常人好一些,只怕現在也早拜倒在司馬彬的校褲下了。

  「可是他真的是很好看啊。」張佳樂眨眨眼道。好看卻不會看膩,屬於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種。T_T^

  「那又如何,看看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心動到愛上他,甚至去追他。」

  「追……」也就是成為他的女朋友了……「耶,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如果真的去追他的話,應該就可以常常見到他了。」張佳樂逕自點頭認同道。也許追上他之後就可以時時刻刻看著他這張臉了,而至於愛,她不知道,只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歡他的那張臉。^0^

  不是吧!衛月妮頭大地看著完全沉浸在自己想法中的好友,「小樂,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_—b

  「知道,知道。」某人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依舊沉浸在自我的想法中。

  追他,也許真的是個不錯的主意。=^_^=

  ***

  追男生,到底應該怎麼追,抱歉,她實在是沒有經驗。向來只有男生追她,而她還從來沒有追過任何人。寫情書嗎?在看了別的人給她的那137封情書後,她自認文筆實在是達到不了那個境界,如果要她寫出那些肉麻地海誓山盟,綿綿情話。—_—b估計信還沒到司馬彬手中,她就得先去揀那掉得滿地的雞皮疙瘩了。而至於送巧克力表明心意,自從小學的時候自己送出的第一塊巧克力被批評成垃圾後,她就發誓不再幹這碼子蠢事了。>_<

  清脆的球聲、跑動聲,節拍聲、叫喊聲都一一響起在體育館。有小組隊的對抗賽,亦有個人的單練,張佳樂即是屬於單練中的一個。

  左右手交替地拍著籃球,她閒閒無事地站在運動場的邊上想著心事。

  「妮妮,追人到底應該怎麼追啊?」不恥下問為中國自古的優良美德。必要的時候不得不發揮一下。

  「追人?追誰啊?」?_?衛月妮捧著一大包的衣服問道,身為籃球社唯一僅存的經理人,責任就是清洗社員運動後脫下的衣服以及打掃儲物室。

  「司馬彬。」雙手交替地拍著籃球,張佳樂吐出答案。-.,-

  「啊?!」

0_0手中捧著大堆準備待洗的衣物盡數掉地,衛月妮張大嘴巴地瞪著死黨,基本上她早就忘了這回事。「你該不會是真的打算去追司馬彬吧?」雖然小樂是長得還不錯,中性化亦男亦女,但她實在不認為司馬彬會喜歡上好友。—_—b

  「沒錯。」把手中的籃球準確地投進藍框,張佳樂點頭道。=^_^=既然想要對方屬於自己,那麼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建立男女朋友的關係,在對方的身上貼上屬於自己的標籤。只不過——看著滿地的衣物以及好友下巴掉地的表情,她不由得搔了搔頭,她追司馬彬有那麼讓人難以相信嗎?「對了,你說我直接到他面前說明我要追他怎麼樣?」她說著自己的方略。(^_^)

  「這……恐怕……」早知道就別說什麼追司馬彬之類的話了,現在的小樂看來顯然是打算付諸行動了。—_—b

  「不錯吧。」張佳樂自言自語道,得意於自己剛想到的方法,既簡單又可以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圖。(^_^)

  「但……」

  「好,就這麼辦。」仍然是自言自語,壓根沒有好友口中的猶豫,張佳樂把手中的籃球扔給衛月妮,「幫我把籃球放回球筐裡,我現在要去一下學生會。」^^V

  「小……」基本上,她從頭到尾好像都沒說上什麼吧。看著早已跑遠的身影,衛月妮的「樂」字即隱沒在了口中。看來司馬彬的魅力,實在非同一般。現在只求小樂去學生會千萬別找到司馬彬,然後,過幾天,她也許可以打消小樂的這個念頭。

  ***************************************

  心動不如馬上心動,既然是要說,那不如現在就去找對方說,只不過,現在已經是放學後的社團活動時間,不知道司馬彬還在不在學生會。^0^

  一路衝到了學生會辦公室,張佳樂猛然剎住了腳步,雖說是她自己想要表白,但好歹她也還是個女生,多少需要點勇氣來做支撐。深深地吸了口氣,她望了一眼緊閉的門扉。:P

  去說吧,成敗與否只是次要,重要的是她做過了。想想若干年後,她可以笑著說她曾經喜歡過這樣一個漂亮的男人。=^_^=

  「司馬彬!」豪氣萬丈地推開門,卻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怎麼是你?」張佳樂看著狄寧泉道。沒有預想中的那張容顏,只有死敵的出現。0_0

  「怎麼不會是我。」頂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狄寧泉亦奇怪地看著張佳樂,「這裡是學生會的辦公室,剛才那句話該我問你才對,你到學生會來幹什麼。」他和她不可謂不熟,畢竟平常見得多了,在女孩子裡她是讓他印象深刻的一個。^_^

  也對,他是體育部長,出現在學生會的辦公室裡想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來是……」$_$

  「對了,這是你們班上次交上來的文化祭的節目項目。」還沒等張佳樂說明來意,狄寧泉已經打斷了對方的話,「內容不是我說,實在是有夠——爛的。」晃了晃手中剛在整理的文化祭傳單,他對著她道。擺攤子賣糕點,早八百年前的點子了。—_—#

  爛?!這是哪國話,張佳樂沒好氣地看著狄寧泉,雖然不是她提議,但好歹也是她們班出的,「擺小攤賣點心有什麼不好?」>_<

  「哦?難道你覺得很好嗎?」在他看來實在是陳舊得有夠徹底的。—_—#

  「哪裡都好,既培養動手能力,又可以吃飽,還能……」

  「才怪。」懶懶的兩個打斷某人的滔滔不絕。—_—#

  「你——」一個箭步跨上前,她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扯著他的領口,她就知道,每次和他見面就只有吵架的份。唉,真是可惜了他的這張少有的娃娃臉。>_<

  「嗯?」微一揚眉,他無所謂地任對方抓著自己的領口。

  等等,她和他討論這事幹嗎?她是來找人的!—_—b「司馬彬在哪裡?回去了嗎?」她環看著整個房間後問道。除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外,就再無看到其他人影了。?_?

  「彬?」狄寧泉顯然愣了愣,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你找司馬彬?」雖然他也奇怪與眼前的人突然來訪學生會,但她要找彬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然你以為我來這裡幹嗎。」她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閒閒無聊地來這裡進行參觀。T^T

  「那你找彬做什麼?」年級不同,亦不是直屬的學長學妹,兩個人應該毫無交集才對。?_?

  「當然是為了……」

  「喀。」一聲開門聲,同時讓張佳樂剩餘的話消失在了口中。

  欣長的身子站在門口,大而深邃的鳳眼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是她!司馬彬微微一怔。上次在學生會辦公室裡碰到的奇怪女生,依舊是一頭男生頭,眉下的那雙眼眸燦爛地讓人覺得有些刺目。很少會有女人讓他記住,或許她是第一個開口說要買他以及保護他的女人吧。—_—b

  一陣沉默在三人之間蔓延。司馬彬站在門口,而張佳樂則整個人貼在狄寧泉身上,一隻手還拽著對方的領口。

  「你要找的人來了。」良久,狄寧泉清了清喉嚨率先打破了沉默。畢竟再這麼沉默下去難保他不會站成化石,況且,長時間被人抓著領口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對哦!他的話提醒了她,趕緊鬆開拽著對方領口的手,張佳樂對著司馬彬擺出了一個微笑(^_^),「嗨。」見面的招呼應該是這樣打的吧。比起上次看到的他,今天的他似乎更讓人心動。微卷的黑髮整齊服帖地梳在腦後,米色的線衫背心及長褲,配上白色的襯衫,帶著濃濃的書卷氣。=_=^

  「又見面了啊。」她的微笑更甚。(^0^)

  黑玉般的眼眸對上了燦爛的笑顏,欣長的身子往後退開了一步……

  「砰!」回應她的是一記關門聲。

  這樣的笑容,太過刺眼。

  

  拜託,這算什麼啊!張佳樂瞪著被甩上的門,5秒鐘後,隨即衝出了學生會辦公室的大門。./.

  「司馬彬!」一路大跨步地跑上前,她整個人呈大字形的擋在了對方的面前。T^T

  漂亮的眼眸微微一抬,他停住了腳步望著急沖沖擋在他面前的她。微喘的氣息以及有些漲紅的雙頰,看地出來她跑得很急。再次在學生會裡看到她讓他有些驚訝,更讓他訝異的是她和寧泉似乎關係匪淺。

  只是為什麼,當他看到她和寧泉靠得如此之近的時候,竟然會有著一絲異樣的感覺。有點壓抑,有點沉悶。

  「為什麼不理我的招呼?」兩手叉著腰,她吐著氣問道。她向他打招呼,最起碼他也應該回應她一下,而非是直接做出甩門動作。中華五千年的文明禮儀,看來他學得少了點。>_<

  「不想而已,」一個招呼又能代表什麼……「畢竟我們只是陌生人罷了。」他淡淡道,越過她邁開腳步朝前走著,他和她充其量只不過是同一所學校的學生,此外就再無其他。

  陌生人?!「等等!」她手已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衣擺,阻止他再往前走。./.

  「你——」他微瞇起眼盯著抓著他衣擺的手,「放手。」她可以抓住他的衣擺,代表什麼。佩服,是的,佩服。也許她的身手要比他想像中來的好。

  「我叫張佳樂,弓長張,佳德樂飲料的佳樂。」沒有理會他的話,她逕自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高一年五班,家裡一父一母,沒有兄弟姐妹。父親現在在銀行當主任,母親是醫院的護士長。生日是2月3日,星座是水瓶座,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頂多就是愛看帥哥了點,不過這點可以忽略不記。「這樣我們就不算是陌生人了吧。」她笑對著他道。如果他還嫌不夠,她可以把她家的門牌號碼外加她上個學期期末的考試成績一併報給他。*^____^*

  他定定地盯著她,「你常這樣對人介紹自己嗎?」他問道。一股莫名的情緒自心中蔓延,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對著一個陌生人報出自己的情況是件危險的事嗎?還是說她過於單純,單純到不知道人心叵測這回事?他和她也只不過才見過兩次面而已。

  「不常。」她聳聳肩回答道,基本上她的資料都有大片人在收集。和人見面,往往她只要報上大名對方就知道她是誰了。關於她的八卦情報女生中流傳甚廣,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三圍,她們都知道,讓她實在不得不佩服J學院的情報網。—_—b

  「那為什麼要對我說?」帶著一絲費解,他問道。

  「因為我想要——」她頓了頓,盯著眼前迷人的容顏,好賞心悅目啊,站在一片翠色綠草之上的他,宛如一幅畫般的完美。沒有一絲瑕疵,精緻如水晶般奇幻且易碎。讓人想要好好呵護,好好珍藏。^V^

  「想要?」他等著她的下文。

  閉上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畢竟要再這樣的帥哥面前說出「追」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我要追你!」睜開眼眸,她大聲地對著他道。

  是的,她要追他,如果他是高塔之上的公主,那麼她會是拿著聖劍的騎士,劈開荊棘,爬上高塔。也許他真的會如妮妮說說的,不是一個能讓女人掌握的男人,但是,她卻真的好想讓他屬於她,只屬於她。16年來,第一次有這樣的一種心情,第一次想如此得到一個人。-.,-

  「你要追我?」她的話讓他輕哼一聲,一絲嘲弄的笑意漾起在嘴角,「原因呢?」又是一個口口聲聲說要追他的女人,為了什麼?是為了他將來要繼承的事業嗎?亦或是為了他的外表?女人,永遠是說謊的生物,用著美麗的言語,迷惑住人的心,即使是在上帝和神的面前。

  「當然是因為喜歡你啊。」她答得自然。=^_^=

  喜歡,呵……美麗的言辭,若是她知道他是一個沒有痛覺神經的人,還會再繼續吐出這兩個字嗎?「你喜歡我的什麼呢?」

  「你的臉啊。」她直覺地答道。直到話說出了口,才驚覺到自己說了什麼。=^_^=

  「臉?」雙眉微微一揚,依稀曾記得她似乎說過她在乎他的這張臉。

  拜託,這個時候正常人怎麼都會說是人品好、心地好之類的話吧。張佳樂忍不住地在心底罵著自己的白癡。雖然她到現在為止對他的瞭解僅止於他的這張臉,但是……「是啊。」事到如今也只有老實說了,畢竟話已出口,想要收回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了。~_~

  大而媚人的鳳眼一斂,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黑玉般的眼眸,「你很誠實。」或許她和別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吧。人與人的接觸都是從外表開始,著眼於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而忽略了背後所隱藏的東西。「你真的喜歡我?」他盯著她,略尖的下頜,英氣的雙眉,挺翹的鼻樑和微薄的雙唇,中性化的外表以及瘦長的身材,作為女人來看,她稱不上美女,但是卻有著屬於自己的味道。

  「嗯。」點頭是熱切的,「怎麼樣,你願意讓我追嗎?」$_$

  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指劃過她的唇,「你覺得呢?」媚惑的聲音,迷惑著世人。如輕聲吟詩般,悅耳動聽。<@_@>

  心跳——在加速著,身體似乎在逐漸地升溫,好熱!只是面對著他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因為他太靜了,靜得彷彿是存在於世界上的一幅名畫,可以欣賞,可以引起人的獨佔欲,但卻不會讓人有迷失的感覺。然而,一旦動起來,足以迷惑住人心,讓人沉醉於他的笑顏中。*0*

  臉有些開始發燙,他手指流連的唇變得格外敏感。她可以往後退開,可以避開她手指的碰觸,但是卻渾身乏力。眼前那迷人的容顏似乎越來越靠近,是她眼花了嗎?<@_@>

  「你……」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她困難地吐出了一個字。=^_^=

  「只是想試試罷了。」撒旦的輕語喃喃在她的耳邊,緩緩地,他的唇覆在了她的之上,雙唇的碰觸,沒有更深入的接觸,僅僅只是唇與唇之間的摩擦。風聲響起在兩人的耳邊,他的呼吸纏繞在她的鼻上,眼上,發上。

  是吻麼?輕輕的,柔柔的,彷彿雲絮般的溫熱。睜著眼睛,她看著貼著她唇的他,靠得好近,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他的睫毛有多長,看清楚他那同樣睜著的黑色眼眸中她的倒影……

  終於,他的唇離開了她的,他定定地看著她,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口氣以彌補剛才的氧氣不足。+_+

  「為什麼不反抗,你該打我的。」迎著清風,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一個吻,明明該是帶著公式化的,卻給著他一種甜膩的味道。她的唇,比他想像中的要柔軟。

  打?!她眨了眨眼,想像著自己的指痕留在他臉上的樣子,「捨不得。」她老實回答道,如果在他的臉上留下那樣一個痕跡,估計她起碼會後悔上一個月。^_^

  她的回答讓他沉默,周圍余留下的是風聲。

  「你到底願不願意讓我追啊?」受不了沉默,張佳樂出聲問道。

  「我不適合任何人。」司馬彬淡語。是啊,明明只有18歲,為什麼他都覺得自己有28歲的心境。是因為沒有痛覺神經的關係嗎?所以他的存在和別人的存在不一樣。

  「那可以變得適合啊。」她說得理所當然。然後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一片的淡然,有著完美的五官,出塵的面容,卻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總之,你要好好保護你的臉哦!」她做著最後的叮囑,畢竟,這才是最重點的。^_^

  然後,她會努力地追上他的,讓他只屬於自己。

  ***

  為什麼,他沒有避開她的手呢?如果他有意不讓對方碰的話,她的手根本不可能碰到他的臉。修長的手指撫過剛才被碰觸過的臉頰,他竟然會為了她的話迷惑,甚至去吻了她。也許只是想要試探吧,想知道她是否真的喜歡自己。畢竟太容易說出口的話總是叫人無法相信。

  望著走遠的身影,司馬彬目光瞥向了身後的大樹。「寧泉。」聲音不響,卻已足夠讓樹後的人聽到。

  無意外地,狄寧泉從樹後走出,「果然被你發現了。」他就猜到不太可能瞞得過彬的耳朵。偷聽不是本意,他頂多只是好奇了點,不過能夠看到衝擊性的畫面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真是稀奇,你竟然會讓她碰你的臉。」他打量著司馬彬道。和他相交了近三年,他當然知道彬不習慣和人太過靠近。除了他們幾個好友外,彬向來保持著人與人之間的距離。T_T^

  「沒什麼,只是懶得避開而已。」他找著借口道,連他自己都奇怪於剛才的自己。

  「是嗎?」他的回答狄寧泉顯然是不太相信,「你打算答應她嗎?」張佳樂喜歡彬,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倒是佩服她有勇氣當著彬的面明白說明。只是,不知道以後會如何發展,也許會有一場好戲可看。T_T^

  「不知道。」轉過頭,司馬彬迴避道。

  「那你家的公司呢?打算什麼時候接掌?」狄寧泉的目光看向司馬彬左手拇指上戴著的白玉指環。比起彬來說,他算是幸運的。雖然有家族企業,以後亦可能難逃繼承的命運,但起碼沒有在8歲的時候就被套上繼承的標誌。

  人生,在他看來應該盡情盡興,道路還是由自己掌握的好。

  「再說吧,等我想要去接掌的時候自然會接掌。」他還年輕,還不想太早陷在大人所規劃的人生道路中。

  那看來司馬伯父還有得等了,「還是在意你自己的身體嗎?」抬起手,狄寧泉用了三成力道朝著司馬彬的手臂上打去。

  沒有任何的反應,唯一看見的只有拳頭和手臂的碰觸,「你說呢,對著這樣一個不會疼痛的身體。」如果可以,他寧可痛得跌倒在地上,而非無事般地站著。痛,離得他太遙遠,讓他連想奢望都不可能。

  可能——沒有痛,所以才會沒有珍惜的東西。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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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 00:08:26
第三章 淪陷在愛裡

  心有種開始淪陷的感覺,

  夢開始在無限的延續,

  對著你的笑顏,

  我無語。

  一大堆的文藝小說擺放在書桌上,頂著兩隻熊貓眼,張佳樂努力地研究這自己的追男計劃。?_?

  「一,要瞭解對方的喜好,平時喜歡待的地方,喜歡什麼樣的顏色,喜歡吃什麼東西。」基本上,她關於他的一片消息好像是空白,看來有空該好好向妮妮打聽打聽,畢竟她對這些八卦瞭解得比自己多。(^_^)

  「二,要不著痕跡地製造機會,給你的『他』留下良好的印象。」不錯,的確是個該考慮的地方,要追人,總得和對方相處才行。=_=^

  自小到大,他是第一個給她怦然心動感覺的人。一種心悸,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臉紅。奇妙的感覺,卻並不排斥。然後——是他的吻,輕輕的,柔柔的,讓她有種飄起來的感覺。自她的初吻在5歲那年白癡地獻給了鄰居家的那條小黃狗後,這是她唯二的吻。—_—#

  明天的校園,她又會看到怎樣的他呢……

  **********************************************

  J學院的餐廳,向來以品類齊全,檔次分明為一大特色,畢竟其學校招收學生是以電腦隨即抽取的方式來進行的,學生各方面的差距都蠻大的。因此學校的餐廳也因學校的這一特色而有了各個檔次的菜色,以適應不同的學生。

  喧嘩的餐廳,點菜的聲音,談論的聲音,走動的聲音……四方的餐桌,靠近角落的窗口,明亮的玻璃窗,可以讓坐著的人剛好可以看到操場。

  兩本厚厚的原文書擺放在餐桌的一角,合身的制服包裹著黃金比例的身材,修長的手指撥動著刀叉,優雅地切著牛排,恬靜的身姿讓人覺得猶如處在5星級的飯店而非是學校的餐廳。

  「嗨!我可以坐下嗎?」

(^0^)親切的招呼聲響起在他的上方,一張英氣的面容出現在司馬彬的眼前。獵男行動守則,要努力且盡量地出現在目標的周圍,秉持著死纏爛打的基本步驟,直到革命的成功^^V。

  回應她的是懶懶的一瞥,對方依舊低下頭享用著他的午餐。

  唔,態度雖然不好,但勉強可以接受。無所謂地聳聳肩,張佳樂把托盤放在了餐桌上。^V^

  一片沉寂,隨著她放下餐盤的動作,整個餐廳剎時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皆集中在了張佳樂身上。

  不是吧,居然有人敢和司馬彬坐在同一桌用餐?!0_0

  她好像成了眾人的焦點了……張佳樂環看著四周圍過分集中的目光,雖然平時也有不少人圍在她身邊,特別是在運動場上的時候,所受的注目禮更是多。但是像現在這樣的,卻還是忍不住讓她有種寒毛豎起的感覺。—_—b

  「我沒有說你可以坐下。」淡淡的聲音輕輕揚起。司馬彬抬起頭看著對面的人,除了學生會的人,他絕少會和人同桌吃飯。而這張餐桌,幾乎已經成了他的專桌。

  總算開口說話了。轉過頭,她回視著他,「但你也沒說不可以啊。」既然沒說,那麼她自動解釋成為可以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對了,為什麼大家都往這邊看啊?」她壓低聲音地問道。過於強烈的目光,使得她不得不在意。—_—#

  優雅地切下一塊牛排,他送至嘴裡咀嚼嚥下,「因為除了學生會的人,沒有人會坐這位子。」

  「為什麼?他們怕你?」她好奇道。近乎於欣賞地看著他的動作,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即使只是簡單的用餐,也被他體現無遺。=^_^=

  「不知道。」他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咖啡杯,輕啜著杯裡的咖啡。

  「是嗎?」她直直地盯著他的臉,「其實你應該多笑的,雖然你不笑時候的樣子很好看,但是笑的時候更有味道。」她撈起自己餐盤上的漢堡包,一邊吃一邊評價道。不笑的他總讓人有種距離感,無怪乎沒有人和他同桌。=^_^=

  笑?!他眼簾一抬,臉微微地湊向她,一絲媚惑人心的笑意漾起在性感的唇角邊,「你說的笑是指這樣嗎?」無意義的微笑,即使不是發自內心也可以稱自為笑。

  咕嚕!張佳樂不自覺地嚥了嚥口水,感覺嘴裡嚼著的漢堡整個滑下了喉嚨。好美的笑意,配上他的那張讓人流口水的臉,讓人如沐春風。<@_@>

  「如果只是單純的笑,你不覺得沒有必要嗎?」即使笑,又代表了什麼……

  「你好美!」她情不自禁地讚歎道,他的笑容,讓她有收藏起來的衝動。*0*

  「美不是該形容男人的詞。」收回笑容,他手指彈了彈桌面道。

  噶?猛地回過神來,她手忙腳亂地拍著自己溫度開始上升的臉蛋,看來她對於帥哥的免疫力越來越低了。「不過你不覺得笑一笑你的心情會好很多嗎?」*^____^*

  沒有回話,他端起杯子繼續啜著杯裡的咖啡。純黑的色澤,帶著濃濃的香氣,雖有著苦澀的味道,卻讓人甘之如飴。

  「你喝黑咖啡?」望著他杯中的咖啡,她驚異道,「你不怕苦?」雖然她沒有親自喝過,但聽說應該很苦才是。沒有加任何的砂糖和奶精,完全是原味的咖啡。—_—b

  「苦?」他拿起勺子攪動著杯中剩餘的咖啡,黑色的咖啡漾起一圈圈的漣漪。純黑的咖啡,不含一點的雜質,苦澀的味道,應該會和疼痛比較接近吧,「我不怕苦。」知道苦的人會逃避它,但是沒有嘗過苦的人卻會期待它。

  她的眼神明顯帶著懷疑的看著他,據當護士長的老媽說愛喝純咖啡的人估計都是平時生活壓力過大的人,不知道他算不算其中一個。—_—b

  「有時候,知道什麼是苦的人也許會比較幸福些。」晃動著杯中剩餘的咖啡,他淡淡道。

  「那我寧可只知道甜的感覺。」她小聲地咕噥著。眼光順著晃動的咖啡杯停留在了他修長的手指上。細長的手指,有著明顯的骨骼,配上白玉的戒指,更帶著一絲絲的神秘感,「好漂亮的戒指!」她不由地讚歎道。前幾次因為只注意他的臉,因此才沒有留意到他的左手拇指上戴著的戒指。(^0^)

  戴戒指的男生不算少,但是戴這種古樸的玉戒指可能就很少見了。白色的翠玉,帶著一絲絲的紫羅蘭色,透著高貴典雅的氣息。「你怎麼會想到戴這種戒指?」她帶點好奇地問道,手指不自覺地觸摸著他的戒指,冰冰涼涼的,卻又帶著一絲暖意。儘管沒有任何的花飾,但卻可以感覺出它的尊貴。莫怪乎古代以玉為最高的寶物。

  「戒指嗎?」他抬起左手盯著拇指上的戒指,「我從不覺得它漂亮,它所代表的只是一種責任。」一種需要他繼承的責任。儘管父親有著事業的野心,但是外公卻始終也不肯把沈氏的那部分執行權交給父親。而他,擁有了司馬家和沈家共同的血緣,便代表著撇不清的關係。

  也許許多人都會羨慕他將來要繼承的事業,畢竟司馬集團和沈氏任何一個都是所謂的豪門了。但是卻沒有人來問及他到底願不願意去繼承。彷彿他的意願無關緊要。

  「責任?」她奇怪於他的話。?_?

  「家族的責任,擺脫不了。」扣在了手指上的戒指,一旦扣上,便不允許拿下……

  

  一次中午的校間午餐,使得她——張佳樂當場成了全校的名人,上至學校的理事長赫老爺子,下至掃廁所的大媽,統統知道了她的大名。讓她實在不得不佩服司馬彬的影響力。畢竟學生會在學校的勢力本來就大,而他又是學生會中的一員。—_—b

  整整三天,每天都會有莫名其妙的人跑來看她,不外乎是問她是不是真的和司馬彬同桌吃飯,她是不是有意追司馬彬,再不然就是對著她無語相對上幾分鐘,然後轉身走人的那種。—_—b

  「張佳樂,聽說你已經去過司馬彬他家了?」下課鈴聲響起,前拍某一長舌同學回頭問道。T_T^

  嘎?他家?!「我只在學校餐廳和他一張桌子吃飯而已。」由此可見校園流言的厲害程度,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白的也成黑的。—_—b

  「是嗎?」對方顯然是不怎麼相信。~_~

  拜託,這有什麼好不是的!張佳樂頭大地揉了揉額角。—_—

  「聽說你最近老跑學生會的辦公室是為了追司馬彬啊。」又一聲音響起,班上的某位仁兄拍著她的肩膀道。T_T^

  「……」果然是紙包不住火,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是啊是啊。」每次中午休息時間和下午放學後都會跑到學生會去轉悠一下,別人想不知道都難。「你們就沒有別的八卦好說嗎?」課間休息,要說八卦她不反對。本來嘛,學生之間,除了說說每天的電視節目,娛樂明星,買了什麼衣服,玩了什麼遊戲之外,也就只有找些學校裡的新鮮事物來聊了。但是有必要每次都拿她的事來說嗎?害得她每次下課光是要回答那些問話就得浪費不少的口水。>0<

  「你的比較有意思啊。」(^_^)

  暈倒!張佳樂忍不住地猛翻著白眼。這是什麼歪理啊!—_—b

  「張學妹,聽說你喜歡的是學生會的司馬彬?」又是一道詢問的聲音,只不過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哽咽。T_T

  「嗯。」點點頭,她看著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暗戀司馬彬,現在跑來問她這事的學姐了。—_—#

  「這麼說是真的了?」哭腔明顯有加重的趨勢,嬌小的身子在微微顫抖。T_T

  這……好吧,雖然她是女孩子,但也同樣受不了有女生在她面前哭,「那個,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呀,我現在喜歡司馬彬,所以是不可能會將他讓給你的,你明白嗎?」俯下身子,她掏出手帕擦拭著對方臉上的淚痕。—_—#

  「可是我……」T_T

  「好了,別哭了,你若真是喜歡他,應該告訴他呀,所以……你明白嗎?」溫柔的低語,體貼的動作,以及那份帶著帥氣的表情,讓對方的眼淚當場止住。

  「我明白……」學姐喃喃著。T_T

  「你真的……明白?」為什麼她有種要被吞噬的感覺啊。—_—#

  「明白啊。」T_T

  一旁的衛月妮無限同情地看著死黨,看來小樂說服人的指數顯然又上揚了。—_—b

  ***

  「聽說你昨天讓一個人和你同桌用餐?」嬌媚的聲音,帶著一絲馨甜。玲瓏有致的曲線,即使包裹在校服之下,依然誘人,明顯改短的小裙配上勻稱的白藕粉腿,更是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手指調試著小提琴上的弦,司馬彬不甚在意地反問道。對於音樂,他選擇了小提琴,談不上特別的喜歡,但是圓潤的音色卻可以讓心情寧靜。

  初學小提琴應該是在10歲的時候吧,偶然間由他小學的班主任所教。雖說他學得並不努力,但卻依然游刃有餘。是天賦嗎?他不知道,不過即使擁有天賦,也並不能說明什麼。

  「不如何,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漂亮的容顏上有著掩不住的嫉妒,高淨瀅抿了抿紅唇道。昨天雖然她沒有去餐廳用餐,但是聽別人的描述大概也知道是什麼情況。張佳樂,她當然知道這個人,自入J以來就憑著出色的運動神經和一張帥氣的臉龐得到不少人的簇擁。

  輕微的單音節持續地響起在偌大的禮堂,他依舊調試著琴弦。基本上除了每週一的晨會和一些必要的全校活動,平時禮堂很少會有人使用。

  「說話啊。」嬌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她一手壓在了弦上。能對著她如此漠然不當回事的,也只有司馬彬了。若是換成其他人她早就甩頭離去,而非在這裡苦等著她想要的答案了。

  「好吵。」微微地皺起了兩道劍眉,他盯著她壓在弦上的手,「放開。」

  「我……」他的話讓她為之一頓,「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允許那個女人和你同桌。」即使是她,也不曾開過這個先例,可是張佳樂卻辦到了。是的,她嫉妒,本以為雖然她不能打破這個慣例,但別的女人亦同樣不可能。誰知道竟然會有例外。

  「你在質問我?」微一挑眉,他撥開微卷的額發盯著她。嬌艷的容貌,柔嫩的嗓音,女人或許應該是這樣吧,而不是像「她」那樣……

  「沒……」在他的注視下,她的氣勢不由得一斂,「我只是想知道原因,彬。」她放緩口氣柔聲道。「你該明白,我是愛你的。」她愛他,自一入學在入學儀式上看到他的那一刻她便愛上了他,心止不住地跳動著,為了眼前的人,在得知他是司馬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後,更是下定決心要把他把握在手中。畢竟憑著她高氏當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小便是眾人追逐的對象。

  「是明白。」他放下手中的小提琴站起身來,「只不過你愛的是我的人呢?還是我的家世背景?」

  「我愛的是——」不可否認,他的外表和他將要繼承的企業她都想要。自小家裡的教育已經告訴她想要的一切必須要自己去得到。「當然是你的本身啊,和你的家事完全無關。」她舔了舔道,在他的目光下,她竟然會有心虛的感覺。

  「是嗎?」她的話讓他想到那莫名的女人,至少「她」明白地說只喜歡他的臉。

  「當然是啊,彬,你喜歡我嗎?」她緩步上前貼近他,想把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卻被他閃身一避。

  「那重要嗎?」

  「還是說你喜歡張佳樂?」高淨瀅咬了咬紅唇吃味道。那個在體育祭出盡風頭的人,矯健的身手和中性化的長相,完全沒有一點屬於女人的味道。實在很難想像彬會看上那種女人。

  她?!修長的手指微微收攏,喜歡她嗎——那個叫張佳樂的女孩?應該沒有吧。幾次的見面,她如鬼魅般地出現在他的周圍。即使他無心,但她的有意卻讓他不得不記住了她。「那是我的事。」雖然答案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可惡,沒有否定,卻扔給了她一個含糊不清的答案。高淨瀅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了,包括我不會介意你那特殊的體質。」她大聲道。

  她愛他,所以即使他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她也可以毫不介意。

  ***

  班裡,不在!學生會裡,不在!餐廳,基本上快放學的時候,沒有人會去餐廳用餐。好累,一手撐著行政樓旁的一棵大樹,張佳樂輕喘著氣,還是第一次知道要在學校找一個人會如此之難。.



  「有誰知道司馬彬到底在哪裡啊!」忍不住地,她頭仰著天吼道。一語發出,人也暢快好多。^0^

  「你找彬?」低啞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嘎?張佳樂猛地回頭,本以為這裡只有她一個人,看來顯然是想錯了。「你是……」她看向來人問道。0_0

  如果用精緻來形容司馬彬的話,那麼眼前的男人可以用酷來形容。半長不短的及肩頭發用著一根深色絲帶繫著,稜角分明的臉上有著一雙攝人心魂的眼眸,如獵鷹般審視的眼神讓人不覺有種臣服於其下的感覺。即使對方只是把雙手幽閒地插在褲袋中,但卻依然可以感覺出他的強勢。

  絕對男人中的極品,強忍住吹口哨的衝動,張佳樂在心裡讚歎道。以她看了十多年的帥哥經驗來看,若隨著年歲的增長,眼前的人絕對會越發地俊逸。只不過……為什麼他越看越眼熟啊。0_0

  「赫今一。」對方報上了自己的姓名。一套深藍色的校服服帖地穿在身上,外套的扣子一排之中僅扣了兩顆,而不像彬,不管是襯衫還是外套,扣子永遠是從第一顆扣到最後一顆。

  學生會長?!難怪會那麼眼熟了,畢竟每週一的晨會基本他都會出現。只不過由於每次都只能遠遠地看到他,因此她所知道的只是一個整體輪廓,至於他真正長什麼樣,現在才看清楚。「那你認識司馬彬了?」

T_T^

  「當然認識。」赫今一盯著對方,「你又是誰呢?」會找彬的女人不是不多,只不過眼前這個一臉率真的女孩卻讓他有種與之對話的衝動。

  「高一年級5班的張佳樂。」^_^

  哦?是她!赫今一挑了挑眉。聽寧泉說過,現在有個女生對彬很有興趣。

  彬,可以說是他們四人之中最安靜的一個。和承文相比,雖然承文同樣是屬靜的人,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想要把握的是什麼,而不像彬,淡然地對什麼事情都不感興趣。

  「聽說你喜歡彬?」他問道。彬會和她一起用餐多少出乎了點他的意料。畢竟自入學以來,除了和他們幾個人之外,彬幾乎都是單獨用餐,即使有人和他坐在同一張桌上,他也會立即端起餐盤去別的桌吃。也許……她和別的人有點不一樣吧,至少,可能會改變彬。

  「是——喜歡。」她老實地承認道,若是不喜歡的話,也不會去買那一大堆文藝小說惡補戀愛學分,死命地倒追司馬彬了。「你知道他在哪裡嗎?」聽說學生會的人關係都不錯,那麼他應該會知道彬在什麼地方了。=_=^

  抬起手腕,赫今一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他這個時候應該會是在大禮堂那裡吧。」一個人的作息若太過規律,那麼便會很容易讓人掌握行蹤。

  「大禮堂?」他在那裡做什麼??_?

  「嗯,這個時候,他喜歡一個人待在那裡。」

  而他,不認為自己的個性可以去適應那分憂鬱……

  

  輕柔的樂聲,如風般地飄散在大禮堂內,流水遄遄的旋律,透過撥動的指尖以及葛裡亞諾的琴身傳遞在弦上強烈地體現出來。

  柔美,卻帶著一絲莫名的遺憾,如歎息聲輕輕響起,然後輕輕消失……

  「你真的在這裡啊。」熟悉的嗓音帶著陽光般的身影,推開了禮堂的門。如果不是半路遇上了學生會會長赫今一,恐怕她還找不到這裡。^0^

  這就是她的追人方法嗎?如影隨行般地出現在他的周圍,即使他有意避開,她卻依然會找到他。琴弦依然在拉動著,司馬彬目光定定地看著闖進來的人。

  好美的音色,^_^張佳樂一步步地走進禮堂。全校大概很少人會知道他會拉小提琴吧。輕如雲絮的樂聲,讓人彷彿看見滿天的星空下一片無盡的荒野。有些憂鬱,有些悲傷,卻又讓人覺得懷念。

  修長的手指輕按住琴弦,結束了最後的一個音。

  「啪,啪!」鼓掌的聲音響起在禮堂內,「你拉得好棒。」她情不自禁道。即使她平時對音樂沒有什麼研究,卻依然可以聽得出他樂聲的動人之處。*0*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放下小提琴,司馬彬望著張佳樂淡淡道。小提琴拉得好與壞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區別,音樂只是一種平靜心情的作用。

  「路上碰到赫今一,他告訴我的。」不過比起赫今一,她依然覺得還是他比較好看。真是奇怪,若是按照她一貫的欣賞眼光,她應該會比較喜歡赫今一那種類型的。是因為看慣的緣故嗎?所以才會覺得司馬彬的精緻竟然會勝過赫今一的酷。

  是今一……想來會知道他這時候會一個人在這裡的人並不多,是今一告訴她的亦沒什麼奇怪,「你找我有事?」他問道。對於她,他竟然會任由其纏著自己,想來自己都不能理解。

  「沒什麼事,只是想見你而已啊。」搔了搔頭,她走近他回答道,「你似乎不常上課。」剛才她去了他的班級找他,得到的答案卻是他甚少會去上課。=^_^=

  「是不常。」高中所有的課程他早已在兩年前便全部學完,學校只是他一個可以讓他盡情休息的地方。進入J學院本來只是為了逃避父親所選的高中,只不過,能夠遇見今一、寧泉、承文卻是意料之外的事。也許真的如書中所說的,即使是再孤單的人,終會有幾個朋友出現在人生中。

  她咋咋舌,「那你不就是經常逃課了?」他的這張臉怎麼也和逃課的那種人掛不上勾啊。0_0

  「在J學院,只要你有能力,上不上課不是重點,不是嗎?」司馬彬撥了撥小提琴上的弦,轉動把手開始抽緊弦。

  話是沒錯,不過——「大家一起上課也比較有意思啊。」高中生活嘛,就是要一大堆人在一起,然後無聊的時候哈啦幾句,這樣才有意思。^_~

  「會嗎?」一大堆的人,擠在同一個房間裡,人與人之間保持一段距離比較好,不是嗎?修長的手指動了動,繼續抽緊小提琴上的弦。

  「當然啦。」她晃了晃腦袋理所當然地說道,「可以聽不同的老師講不同的課,然後得到不一樣的知識。」只不過由她來說這些大道理多少缺乏了點說服力,畢竟她每次上課,十之八九是在看附近有沒有哪個「看得上眼」的帥哥,也因此,被叫進辦公室的次數實在是多得叫人汗顏。*^____^*

  修長的手指繼續收緊著琴上的弦。

  「你喜歡上課?」

  「也不是啦,只是比較喜歡人多的感覺。」若是她喜歡上課的話,文化課也不至於淪落到和體育成績呈反比的狀況。「還有啊……」

  「啪。」琴弦斷裂的聲音猛然響起,亦打斷了張佳樂的話。

  血,慢慢地從食指上滲出,一絲絲地劃落到手掌中。

  「你……」0_0

  「流血而已。」淡淡地看著手指上的傷口,司馬彬把左手貼近嘴唇,舔著食指上的血。傷口不深,但是卻依然會流血。只不過,他永遠只有看得到,而無法感受到。

  「不可以舔!」她一把抓過他的手,從口袋中掏出手帕,「舔了傷口容易感染,最好是去用冷水沖一衝。」可惜她現在身上沒有OK繃,不然就直接用OK繃止住他的血了。~~>_<~~

  他看著手上多出的手絹,純白色的手絹,在四周印著淡淡的咖菲貓的圖案。即使她的外表再怎麼像男孩子,依然有著屬於女孩的一面。

  小小的手,柔且軟,似乎像要對比他的硬。雖然有著高於一般女孩的身高,以及那張中性化的臉,但她的肩膀卻窄窄的,如此窄的肩膀,可以支撐住這樣的身高嗎?

  「痛嗎?」她問道。

  痛?可能嗎?「不痛。」這是實話。她軟軟的手,卻讓他有種炙熱的感覺。

  「那你要記得等會回家好好用涼水沖洗一下傷口,再……」她邊說邊抬頭,卻在對方深沉的注視下自動消音。他的目光,太過專注,彷彿在研究著什麼似的。

  「你……」

  沒有受傷的右手緩緩抬起,撫過她的脖頸,她的臉頰,她的眼、眉,最後停留在她的唇上,為什麼,只是一個簡單的包紮,卻讓他開始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有點熱,亦有點悶,是因為受傷的關係嗎?

  柔軟的唇瓣,沒有塗上任何的東西。她的身上,有著一股不屬於香水範疇的淡淡香氣。

  唇在發熱,在他的手指的划動下變得好燙,「我……」

  「你喜歡我,不是嗎?」緩緩地俯下身子,宛如歎息般他的唇貼上了她的唇。沒有道理的吻,連他自己亦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呵……也許,只是為了化解胸口中的那點熱,那點悶罷了……

  而禮堂的門外,則有著一雙眼在窺探著……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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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 00:08:42
第四章 因為喜歡,所以答應

  一個微笑,

  一個承諾,

  因為喜歡,

  所以答應。

  夜,寂靜無聲。燈光下,女人看著手中的相片。一身秋天的校服,削薄的短髮下是帥氣的笑容,略微清瘦的挺拔身軀讓人有種性別錯致的感覺,但是卻依然吸引著別人的目光。

  張佳樂……女人捏了捏手中的照片T^T,喃喃著莫念著照片中人的名字。彬是她的,她沒有打算放手,高中的三年全付在了他的身上,她在他身上的感情不是說收就可以收得回的。

  她會得到他的,一定會的,而至於張佳樂,她會讓她明白,彬不是她可以得到的人……./.

  **************

  「鈴!」

  震耳的上課鈴聲響起,基本上,學生都會老老實實地回到教室。雖然說也有人會逃課,但是在J學院裡,教師通常一個比一個厲害,真正可以說有資格逃課的學生可以說是少之又少。畢竟惹惱了這些老師,下場絕對只能用淒慘來形容,寫檢討是小意思,罰抄一百遍的課本才讓人欲哭無淚。所以了,學生們也很「懂得」尊師重教的道理,一打上課鈴便乖乖地去上課。當然,除了學生會的那幫人之外——

  「完成了。」一聲解放似的喊聲自學生會的辦公室響起,狄寧泉整個人幾乎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總算是把這該死的節目單給整理完畢。

  「不錯,有進步,比我預計的時間要來得快。」一旁的葉承文抽起放在桌上剛整理完畢的節目單,邊看邊說道。^_~

  還有預計時間?忍不住地掏了掏耳朵,狄寧泉晃動著那一頭絕對可以稱之為「燦爛」的腦袋,「麻煩你下次千萬不要再給我這檔子事了。」忙得他有夠徹底的,好在現在已經是高三下了,距離畢業也就那麼幾個月,估計是不太可能再有什麼文化祭體育祭之類的冒出來。

  「只是讓你培養能力。」緩緩一笑,葉承文手指輕敲著桌面,「況且前段時間今一在處理育明的事,根本沒有時間來插手文化祭。」育明高中,和J算是死對頭的學校。恩怨從何而來已不得而知。只知道J的人看育明不順眼,育明的人同樣看J學院的人不順眼。每次的升學率、招生率、學校擴建面積,師資力量……兩所學校都會互相比較。以至於兩所學校的人在外打鬧起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知道啊。」狄寧泉懶懶地擺擺手,如果不是今一去處理育明的事,文化祭的爛攤子怎麼也不會掉到他的頭上,「對了,今一,育明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狄寧泉轉頭問著站在書桂旁正抽著檔案的赫今一。

  「老樣子。」抽出了想要的檔案,赫今一坐回到辦公桌前。對於處理育明與J學院之間的事,一向來就是學生會裡最頭疼的事。「彬,你的手好點了沒?」看著坐在正對面的司馬彬,赫今一關心地問道。學生會的人,雖然來自不同的家庭,有著不同的成長背景,但所共通的一點就是他們的家庭背景不是有權,就是有財,也因此,自小的經歷反倒讓他們四個惺惺相惜,成了好友。人生短短數十年,得到知己是何其有幸。

  「小傷而已,沒什麼大礙。」從原文書中抬起頭,司馬彬瞥了眼手帕包著的右手,指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疤,相信再過兩天傷口應該就會痊癒。只是傷好了,他卻依然還是沒把手帕拿下。手帕上,似乎依然能感受得到她給他包紮時她的手指所傳遞過來的溫度。

  有點溫,有點暖,讓他竟然興起一絲眷戀的感覺。為什麼呢……眷戀,他竟然會用上眷戀這個詞,也許是因為她的動作依稀彷彿母親小時候為他包紮傷口時的樣子吧。

  「那就好。」赫今一道,「還是喜歡看原文書嗎?」他瞥著司馬彬手中厚厚的英文書。

  「嗯,原文的書比較接近真實的感覺。」不像翻譯本,經過了旁人的修飾解釋與加工。

  「真搞不懂你,怎麼就那麼喜歡費力地看原文書。」雙手交叉地枕在腦後,狄寧泉整個人重重地靠在沙發上。雖然他自認別國的語言學得還可以,但若一看到放在書櫃裡那一大排的原文書,腦袋依然會發熱。真不瞭解,彬怎麼就受得了看這些艱澀難懂的外文。

  「你怎麼不承認說,彬在這方面的能力比你強。」雙手環胸,葉承文對著狄寧泉笑語道。

  「只是看習慣罷了。」司馬彬淡淡道,合上手中的書,站起身來倒了杯水喝道。

  習慣!很好的說辭,赫今一望著司馬彬,「那麼人呢?如果有像原文書一樣的人,你也會慢慢習慣嗎?」

  像原文書般的人?拿著水杯的手頓了頓。沒有任何的修飾,純真,坦率,真實地展現自己……莫名地,他竟然會想起「她」,想起「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卻自然的清香。

  低下頭,黑色的眼眸盯著左手食指上的白色手絹……他習慣她了麼?

  ***

  「小樂加油啊!」

  「樂樂,加油!」

  「張學妹,我們永遠支持你!」

  一波又一波的吼聲響起在體育館內,比起男生們的專心看比賽,女生們顯得更加興奮,偶像呀,真是偶像呀,為女性同胞多長面子呀。一場籃球社自行策劃的男女對抗賽,出風頭的主角顯然成了張佳樂。

  一個網下投籃,一個三分球,一個蓋火鍋,流暢的步伐,行雲流水般的運球傳球,即使比起男生來說亦毫不遜色。

  「啪!」輕鬆地避開對方球員的包抄,籃球自她手中呈弧線型地進了藍眶。

  「哇!」一片嘩然,一個簡單的進球顯然又引起了一片的騷動。

  拜託,叫得也太大聲了吧!張佳樂頭大地看了眼站在看台最前排的那一大堆的女生。來看比賽的人多是件好事,增加人氣給比賽助興,但是,現在的人氣顯然是助得過於旺盛。

  「佳樂,為你助威的人好多啊!」比賽場上的隊員各個羨慕。^_^

  「呵呵。」她嘴角抽蓄著笑了笑,這種助威,她寧可人少點。

  終於,哨聲響起,比賽結束。107比105!

  「了不起,居然可以從男生隊中的手裡贏球。」這是籃球社社長李祥聲的評論。

  「哪裡,你們男生的一隊都沒上場。」張佳樂拿起死黨衛月妮在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毛巾,一邊擦著身上的汗,一邊說道。男女天生就有著體能上的差異,能夠贏只能夠說是幸運。

  「能贏二隊(候補隊員)也已經很了不起了,況且剛才你在場上真的是很活躍。」李祥聲中肯地說道,而後看了眼依舊站在看台邊沒離去的大堆女生,「只不過——她們也很活躍。」整場比賽,聽到最多的是小樂的名字。受歡迎的程度絕對比籃球社裡的任何一個男生要大。

  「是……啊。」拿起了礦泉水的瓶子灌下了一大口的水,張佳樂頗無奈道。

  「所以我說啊,小樂最好有空能夠能夠打扮一下自己不要整天就是打籃球什麼的,頭髮嘛,最好留長。」一旁的衛月妮插口道。以她的眼光看來,小樂只要把頭髮養長,然後好好地上一下妝,一定會很有味道。畢竟她的五官長得很好,身材又夠高挑。

  「不是吧,你要小樂留長髮?」李祥聲不敢置信地指了指張佳樂,一向把之當成哥們的人突然要留長髮,實在是讓人難以承受。

  「有什麼不對的,小樂是女孩,為什麼不能留?!」現在連男生都有許多留長髮的。

  是沒錯,但問題是他會受不了,「你不覺得那樣會很怪嗎?」

  「小樂只是長得中性化,又不是男性化!」

  張佳樂坐在長凳上猛翻著白眼看著一來一往對話的兩人,這算是在打擊她身為女人的自信嗎?雖然自小到大,她也習慣了男性化的打扮,但是,偶爾也會想想若是自己像著普通女孩子一樣打扮自己,會不會變得比較像女孩。

  只不過,眼下的情況若讓他們兩個再談論下去,只會更打擊她身為女人的積極性,「喂,你們……」

  「張佳樂在嗎?」輕柔的嗓音,雖是問話,但對方的眼神卻已盯著目標人物。

  「我是。」放下手中的礦泉水瓶子,她應聲道。好漂亮的女人,嬌氣,艷麗,同時富於自信。但是——她應該不會認識才對。如果她認識這樣一個人的話,腦子裡至少會有起碼的印象。「你找我有事?」對方的目光太過認真,讓她不得不有此一問。

  「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有事要找你談。」美女說著詢問的字眼,卻用著命令的語氣。

  「我是高淨瀅。」操場的一角,對方高傲地報出姓名,彷彿只要說了名字,別人就一定會知道她是誰。畢竟在J,自有大幫的男人拜倒在她的裙下。

  「哦。」張佳樂隨意地應了一聲,畢竟對於一個新聽到的陌生名字,她實在很難做出什麼反應。

  「你不認識我?」美女顯然驚訝,以往在學校裡,往往只要她報上名字,別人就知道她是誰,即使不知道她,也該知道高氏企業。

  「我應該認識你?」張佳樂奇怪道。對於帥哥,她倒是認識得比較多,最起碼,校園十大帥哥排行榜上的名字她都能報得出。

  高淨瀅深吸了一口氣,「不管你認不認識我,我今天來是想對你說彬的事。」

  彬?她想說的是彬的事?「彬怎麼了?」看著對方的神情,她隱隱有著一種感覺,這個高淨瀅,應該是喜歡彬的吧。

  「沒什麼,只不過想要告訴你,以後請你不要再纏著彬了。」

  賓果!猜對了。「你叫我不要纏著彬?」張佳樂掏了掏耳朵道。現在的情況——多少有點像八檔電視連續劇中的情景,第三者被正室叫著離開男主角。

  「是,即使你纏著彬也沒什麼用,因為彬是我的。」美女說得自信,「我愛彬,他也知道這點,你認為在我和你之間,他會選擇誰?」她說話的同時挺了挺身子。若是真要選擇的話,恐怕沒有人會選擇張佳樂那平板的身材吧。

  柔媚的臉龐,發育成熟的傲人身材,比起對方,她似乎真的缺少了點女人味。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她纏不纏著彬好像也不關她的事吧。

  「不是要你聽,而是現在我在告訴你該怎麼做!」高淨瀅傲然道。如果不是無意中在教堂的門外看到彬竟然會去吻張佳樂,她亦沒有打算出現在這裡。

  威脅,一種生為女人所感覺到的危險。彬的淡然,讓他從不會去吻任何的女人,即使她與他之間的吻,也向來都是她主動,而他只是被動地承受。

  愛他,也許因為她似乎永遠把握不住他吧,明明沒有翅膀,明明不會飛翔,卻依舊讓人無法抓住。「怎麼樣?考慮按照我說的去做嗎?」她等著她的答案。

  「我想我做不到。」張佳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但是若要以這一點讓她離開他,她做不到。選擇的權利在彬,她只不過是想要表達出來罷了。「你愛彬,我也同樣地喜歡他,這和他選擇誰無關,或者,等他真正選擇了,我才會再考慮你剛才說的話。」

  「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打算繼續纏著彬?」她目光幽深地盯著她。

  「沒錯。」她認真地點點頭,露出一口燦燦的白牙。

  「你……」高淨瀅咬了咬牙,對方比她想像中的要難打發得多,「即使你想要得到彬也是不可能的,你根本就不瞭解他,你知不知道他……」

  視線——一道很冷的視線,太過強烈的注視,使得高淨瀅轉頭向著身旁張望,然後,所有要說出口的話都消失在了嘴邊。

  高大的身子斜靠在樹身上,沉沉的眼神如冷玉般讓人不寒而慄。一頭黑亮的短髮,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揚起。

  「彬……」不自覺的叫聲,自高淨瀅的口中溢出。

  ***

  啊?高淨瀅的低呼聲,讓張佳樂亦轉過頭來,熟悉的身影出現躍入眼簾,他怎麼會在這裡?亦就是說,剛才的話他都聽見了?包括她所說的那些話嘍?!

  「彬,你怎麼會在這裡?」沒等張佳樂開口,高淨瀅已經率先問道。

  斜靠著樹的身子動了動,「你剛才想說什麼?」司馬彬緊盯著高淨瀅,沒有理會她的問話,只是逕自地問著自己的問題。

  「沒……什麼啊。」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唇,只是他的一個眼神,就讓她有種宛如被獵鷹盯上的羚羊,忍不住地渾身打顫,「我只是告訴她不應該再纏著你,還有——我才是最瞭解你的人。」所以,她該適合他的,對於他,是她第一個付出了卻沒有得到同樣回報的人。

  「瞭解?」盯著她的目光更加深沉,「你瞭解我什麼?這具身體嗎?」側著頭,他右手攀著左手的臂膀道。

  「我……」當初會知道彬沒有痛覺神經純粹是以外,若非她無意中聽到學生會中的談話,恐怕她也想不到一個有著如此精緻面孔、完美身材的人竟然會不知道所謂的疼痛。對於她來說,這樣身體的他該是個異類,但是她愛他,不管是他的容貌還是他那雄厚的家事背景,所以她可以容忍他身體的缺陷。可能也正因為她知道這個秘密,所以她才可以一直地待在他的身邊。

  「至少,我會接受這樣的你,而她呢?」手指一伸,高淨瀅指著一旁處於一頭霧水的張佳樂。

  他們在說什麼啊?為什麼她開始有種聽不懂的感覺?張佳樂皺了皺雙眉,什麼身體,接受,她只覺得越聽越糊塗,彷彿他們之間有著一個神秘的話題,而她從來不曾接觸過這個話題。

  「那又如何?只要我喜歡她就可以了,而至於她接不接受,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他揚了揚眉,薄薄的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只是眼眸裡全然無笑。

  噶?!一句話同時怔住了兩個人。

  張佳樂剎時呆愣住。她沒聽錯吧,他剛才竟然說喜歡,他喜歡她?會嗎?如果是真的,那麼他為什麼會用這麼冰冷的口氣說出來?

  「你喜歡她?」高淨瀅無法置信地道,指著張佳樂的手指亦開始微微顫抖。雖然彬對張佳樂的態度顯然有別與對待別的女生,但喜歡——以著那張沒有一絲一毫女人味的面孔和平板的身材,竟然會讓彬說喜歡二字,怎麼想都不可能。「你在開玩笑?!」也只有如此才能說服自己,否則他何以會選擇張佳樂而不是美貌的她。

  「我從來不會開玩笑。」手一勾,他拉起一旁還處在呆滯狀態的張佳樂。「還是說我喜歡樂樂會讓你覺得奇怪?」

  「但我是真的愛你啊。」至少對她自己來說,這是最真的一次。

  「那又如何?你愛我就一定要我愛你嗎?」若真的如此,那麼就不會有所謂的不公平出現了。「你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亦不可能會愛上你。」愛人,該是什麼樣的呢?如癡如狂,還是強烈到要佔據對方的一切。

  他正在抱著她,張佳樂愣愣地看著把她整個人環住的司馬彬。172的身高在男生中往往已經可以和別的男生平視,但是在他的懷裡,她竟然會覺得自己小巧。厚實的胸膛,寬闊的肩膀,以及環在她腰上的有力手臂——帥啊!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高淨瀅搖了搖頭,拒絕接收剛才所聽到的話。

  呵,司馬彬無所謂地撇了撇嘴,緩緩地低下頭,盯著懷中的人。

  好——誘人的目光!張佳樂倒抽著一口氣。誘人的眼睛,加上那誘人採擷的唇瓣……唔,再看下去,難保自己不會當場流鼻血。「你……到底是怎麼了?」別說高淨瀅不相信,就是她也不相信。從剛才到現在,他說的話都一直有點莫名其妙。

  「沒什麼。」

  「可……」眼前的俊顏越來越放大,近得他的呼吸已經噴灑在她的臉上。他……他……他該不會是又打算要吻她吧。「喂,你……」

  「那麼這樣你該相信吧。」淡淡的如咒語般的低喃輕輕地飄散在草樹之間,司馬彬吻上了環在胸前的張佳樂。為什麼女人總是喜歡通過眼睛去證實某寫東西呢?難道眼睛所見的,就一定是真實的嗎?

  兩唇的相碰,他的唇覆蓋上了她的,沒有如前兩次那樣僅僅只是雙唇的碰觸,他翹開了她的雙唇,越過她的貝齒,吸取著她唇內的芬芳,和她的舌糾纏在一起……

  好暈,身體好熱。張佳樂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灼熱的吻,不像前兩次那樣蜻蜓點水,而是……這就是別人所說的深吻嗎?那麼甜膩與沉醉,只不過,舌與舌的糾纏,讓人覺得呼吸困難……

  「滿意嗎?」終於一吻結束,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司馬彬抬眼望著直直站立的高淨瀅。

  「……」無語,第一次看到,她可以告訴自己那知識彬的一時興趣,但是現在第二次看到,她卻真的不知道該做何感想,還能告訴自己,這只是彬的一時興趣,所以才會主動去吻人嗎?

  終於得救了!張佳樂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他的吻,幾乎可以說抽乾了她渾身的力氣,若非現在他的手還環在她的腰上,她很可能已經癱倒在地上了。

  「你怎麼可以突然吻我?」她雙手扯著他的領口問道。每次的吻她,都是那麼突然,讓她沒有做好一點心裡準備。

  「你不喜歡?」揚了揚眉,他反問道。

  這……也不是啦,她直覺地搖了搖頭,若嚴格說來,他吻的感覺還不錯,尤其是他剛才的吻,沒有她想像中那樣口水交換口水的噁心感,反而給她一種吃糖的感覺。

  只不過,好歹也先打聲招呼啊,而不是讓她像白癡一樣站立在原地等著被吻。不過——他的技巧真的有那麼一點好,至少比起生澀的她來說要好得多,不知道是不是平時有練習的緣故。

  「既然喜歡,那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沙啞的低語輕飄進她的耳裡。司馬彬湊近她的耳邊道,而後,欣長的身子越過她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但問題是……望著走在前方的背影,張佳樂急急地追了上去,至少,她還有事想要問他……

  幽怨的眼神盯著遠去的身影,高淨瀅死咬著紅唇。從來沒有人會給過她像今天這樣的屈辱和難堪。司馬彬,她遲早會把一切討還回來的。從來沒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他亦不會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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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 00:09:40
第五章 你追我逐的遊戲

  我的步伐,

  開始為你停留,

  等待著告訴你,

  我允許你追逐上我。

  「等一下。」一路跟著司馬彬走到校門口外的停車場,張佳樂一個箭步上前道。好在現在已經是放學階段,學校裡的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只有操場以及校門口處人才多一點。

  「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盯著他,整個人站在他的面前。一句喜歡,卻讓她的心跳加速。不可否認,他的言語已經開始對她有了影響力。真的是因為他的那張臉的緣故嗎?讓她越來越沉迷於待在他的身旁,眷戀著他的氣息。

  「什麼?」司馬彬淡淡反問道。

  「就是你說你喜歡我的事。」「喜歡」兩個字,讓她的心一度跳躍不己。她喜歡他,她明白。看著他,總是想要越發地靠近他,靠近到讓她可以仔細地品味著他的各種神態。=^_^=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從口袋中掏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已過18歲的他亦理所當然地擁有了駕駛執照。

  「不管是與不是,我只是想要知道一個明白點的答案。」不清不楚的關係,她不想要,喜歡對方,亦想要得到對方的喜歡是理所當然的事。她只是很想知道他的回答究竟是什麼。

  「那——」他頓了頓,停下了開車門的動作,「如果我說不是呢?」對於她的感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剛才,喜歡兩個字竟然會如此輕易地從他的口中脫出,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也許她的坦率,她的活力是他所不曾擁有的,更甚至她的笑容,都太刺眼。

  不是……她的臉色黯了黯,也許早就知道這樣的答案吧。他的喜歡說得太突如其來,亦沒有讓人可以信服的地方,只是真的從他口中得到答案,依然會讓她的心猛然一縮。

  「沒關係,我可以繼續追你。」她故做堅強地笑笑道。是呵,她是張佳樂,沒有道理因為對方的一句話而有所放棄。她堅強,卻也明白自己所想要的。「不過我想要知道你們剛才所說的身體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會說只有她才會接受你?」女人的好奇心本來就旺盛,更何況還是關係到他的事情。他和高淨瀅之間彷彿有個秘密般的事情存在,而她則被排棄在這個秘密之外。

  黑色的眼眸一斂,身體……一個沒有痛覺神經,永遠感受不到疼痛的身體,或許會被人當成是異類看待,即使他在如何想要知道疼痛的感覺也永遠擠不進平凡的世界。「你想知道?」他沉沉道。透著車窗的看著自己的身影。任憑現在的醫學再怎麼發達,卻依然沒有方法來醫治這樣的身體,可能終其一生,都是如此了吧。

  「你肯告訴我?」張佳樂直覺一驚,會那麼輕易嗎?總覺得他不會是一個隨便對別人說什麼的人。她也做好了要軟磨硬泡準備。但現在……

  或許,他真的是想看看她若知道了他有這樣的身體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是如同一般人用著異樣的眼光來看待他呢,還是如同今一、寧泉、承文般把他當作正常人看待。

  拇指緩緩的摩擦著右手指上的手帕。雖然早就可以拿下手帕,但他卻依然讓它纏繞在指尖。

  「你……」她順著他的動作看見了自己的手帕,只是一塊手帕,卻彷彿她標在他身上的一個記號,讓她不由得臉一紅。

  伸出左手,他單手執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放置唇邊。

  手指有點發熱,她怔怔地看著他的動作,然後只見他輕啟雙唇,露出了瑩白的牙齒……好美,半啟的嘴唇以及那誘人的唇齒,半斂的雙眸和吞吐的氣息……老天,再看下去,她遲早會鼻血噴死而亡的。

  「你……」才想開口,卻因指尖中傳來的疼痛感而倒抽了一口氣,「哇,你咬我幹嗎?!」抽回手,張佳樂忍不住地叫道。細長的手指,帶著被咬紅的淤痕,雖然沒有流血,但卻依然讓人疼痛有餘。「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咬人很痛的!」剛才的綺麗氣氛頓然消失,她衝動地拽著他的領口道。

  「很疼麼?」司馬彬淡淡地問道,任由她抓著他的領口。

  廢話!「不然你讓我咬你一口試試看。」她又不是木頭人,被咬當然會痛。

  「如果有一個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你會相信嗎?」沉沉地,他的聲音響起,不大,卻清楚地讓人聽見他的話。解開指尖的手帕,他露出已經結疤的傷口。粉色的疤痕,代表著那裡曾經受過傷,但也只是代表罷了。

  噶?他的話讓她微微一愣,「不知道什麼叫做疼痛?」張佳樂眨了眨眼眸。什麼意思,是指他不怕痛的意思嗎?為什麼她有種有聽沒有懂的感覺。

  「也就是我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我的身上——沒有痛覺神經。」緩緩舉起右手,他展示著手指上的疤痕,「就像這個傷口,會流血,會痊癒,但我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如同他所擁有的只有頭腦的思維,但身體卻和他的思維脫了節,如機器般地可以行動卻無法感受。

  「你……沒有痛覺神經?」是天方夜譚嗎?還是說她聽錯了?鬆開了拽著他領口的手,她咋了咋舌。「就算別人打你捏你你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於她的周圍?一種她一直以為只有小說或者報紙雜誌上才可以看到的人,有著華麗的外表與憂鬱的氣質,然後加上一副與眾不同的身體。

  「是。」他盯著她,等待著她的反應。

  「真的?」雖然心裡已經隱隱相信,但卻依然還是忍不住地再次問道。

  「很難讓人相信?」他微瞇著眼盯著她。

  「是有點。」她老實地回答道。畢竟他是她身邊第一個體質特殊的人,而且還是這樣的特殊法。「也就是說我現在怎麼捏你你都不會痛了?」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他的手臂,拇指和食指拽著他的手上的肉捏去……紅色的印記,慢慢由淺變深。「痛嗎?」她問道。

  「不會有感覺的。」他抽回手,盯著手背上的紅印。小時侯,自己也曾用過這樣的方式,在身上製造著大小的傷口,希望自己可以感受到那種痛得掉淚的感覺,但是所換來的卻只有失望而已。「我說過了,我沒有痛覺神經的,受傷,流血都不會疼痛的。」

  「那你……」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疼痛的知覺,這是她所不能體會的。

  「怎麼樣?覺得我像異類嗎?」她的眼光讓他自嘲地笑了笑,「擁有著這樣的身體,一個和常人不一樣的身體。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你的好奇心也就到此為止了。」也許本就不該對她說出這樣的秘密。告訴今一、寧泉、承文是因為他們是他的知交,高淨瀅會知道則是因為無意中聽到,而如今,他卻對她親口說了這個自己一直隱藏著的秘密,代表著什麼呢……還是真如今一所寓意的,他——已經習慣她了麼?

  拉開車門,才想坐進去的他卻被她死命得拽著衣擺,「等等!我不記得我有說過你是什麼異類。」她瞪著他申明道。拜託,又不是拍什麼科幻篇!異類?!這是哪國話啊!「你只不過是沒有痛覺神經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比起那些先天性殘疾的已經要好很多了。」尤其是他還擁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容貌和黃金比例的身材,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到死。

  「但是卻無法感受到任何疼痛的感覺……」

  無法感受?!「是人都會有感覺的,高興的,悲傷的,快樂的,痛苦的,只要是人,那就要感受過一切才會感覺才是真正的生活。如果你那麼介意自己的身體,介意自己不知道什麼叫做痛的感覺,那麼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疼,什麼叫做痛,即使你沒有痛覺神經,但依然可以感覺到疼痛的感覺。」人生該是什麼都經歷過的,即使是讓人不舒服的痛楚,也該經歷過。

  感覺疼痛,該是他的奢望,可望而不可及,永遠抓不住手的感覺。但為什麼她的話卻對著他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依稀在他模糊的印象中,小男孩曾經坐在木製的地板上,身上帶著大片的淤青,望著母親塗著藥水的手,很認真地問:「媽咪,為什麼我不會像別的同學那樣痛得大哭呢?」這些傷是他故意跌倒弄來的,但是並沒有如他預期般的,出現這些傷口,他就會像同學們那樣掉眼淚。

  「因為你比較堅強勇敢啊。」塗著藥水的手顫了顫,母親望著小男孩回答道。

  「可是,我不想要勇敢啊。」小男孩癟了癟嘴,其實他真正想的是能夠和大家一樣,「媽咪,我也想要和別的同學一樣會痛得大哭一場。」是什麼讓人會掉眼淚呢?還有究竟什麼,才是「痛」呢?

  「可是彬,不知道痛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這樣你就不會老哭鼻子啊……」母親的淳淳聲音,迴盪在小男孩的心中。但是他真的想要哭出來啊,因為痛而哭出來……

  「你想讓我知道什麼是疼痛?」緩緩抬起眼眸,他凝視著面前的她。一份感覺,一份他渴望已久的感覺,然後她告訴他會把這份感覺放到他的面前。

  「是,而且一定會。」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她毫不猶豫地點頭道。

  呵……說得如此堅定,彷彿她就是會帶給他疼痛般的人似的。可能嗎?18年前他沒有感受過,18年後也依然不覺得自己會感受到。

  但是他卻依然想要相信她,相信她能做到,因為她的話彷彿對他有著吸引力般,讓他不自覺地想要陷下。

  「你喜歡我?」莫名地,他天外飛來一筆地問道。

  「你問這做什麼?」她奇怪於他突然轉變的話題。現在該討論的是她想讓他知道疼痛的感覺,而非是她喜歡他的那檔子事吧。

  「如果喜歡的話,那麼我讓你追上我吧。」如雲淡風輕般淡淡的嗓音,卻吐著讓人噴血的話。

  呃?她掏了掏耳朵,直覺自己有沒有聽錯,他要讓她追上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你……你的意思是——」話還是問清楚一下,省得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抬起手,他的手撫過她的髮,雖然短翹,卻比想像中的要柔軟,「我會讓自己喜歡上你,如果——你真的可以讓我知道疼痛的感覺。」對著風,他許下他的承諾。是的,他會讓自己喜歡上她的,畢竟他對她是有感覺的,要喜歡上她並非是太難的事。他想知道的只是她會不會如她所說的,帶給他那份感覺那份痛。

  「也就是說,我們會是男女朋友。」微微一笑,他對著她吐出答案。

  男女朋友?!他和她?

  男朋友?女朋友?該是什麼樣的定義?沒有人能夠規定出雙方該怎麼樣才說是相配。畢竟人們常說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只不過,當有人把此當做月球撞擊地球類的大新聞報道得全校皆知的時候,那就不得不讓人開始考慮起這問題了。

  她和司馬彬交往有那麼讓人難以相信嗎?捧著剛發下來的國文考卷,張佳樂努力地站直身體,保持著學生來到教師辦公室裡應有的「風範」。

  「咳。」清咳一聲,國文老師康雯雯清了清喉嚨道,「張同學,聽說你和三年級的司馬彬在交往?」話夾子由此打開,聲音之中有著過分的好奇。

  「是啊。」微微地抽蓄了下嘴角,張佳樂點點頭。由此可以看出,女人,即使是結婚生了孩子,依然有著三姑六婆打聽消息的本能存在

  自從她和司馬彬交往的消息傳遍全校後,她被叫進辦公室的次數呈等比上升。甚至連放學回家,傳達室裡的大伯都會把她叫過去問一下,真是不知道她何時變得如此走俏。

  「那個……老師,你把我叫來辦公室應該是為了我的語文考卷吧。」添了舔唇,她指了指放在辦公桌上的語文考卷。36分,不是63分,紅得耀眼的分數直覺讓人想要塞進書包裡。

  「這是當然。」康雯雯擺擺手道,眼光依然緊盯著張佳樂,顯然興趣的重點在人身上而不在考卷的身上。

  畢竟司馬彬——全校聞名的憂鬱王子,一張唯美的臉龐迷煞全校一干女性動物,即使是已有老公孩子的她,依然會不自覺地想要多看他幾眼。美麗的事物人人愛看,她也只是平凡人中的一個——偏偏對方的出勤率少得可憐,即使是在學校裡,依然難見其身影。

  「你和司馬彬相處得還習慣吧?」問話繼續圍繞著憂鬱王子的身上而非是語文考卷上。

  康雯雯,全校知名的教師,因其父親是警政署署長,自小培養出來的一身好身手,基本上是打遍全校,27歲入校,兩年的時間便已成為全校最紅的教師。

  她的紅,倒不是她的教書水平有多高,而是在她面前少有不聽話的學生。

  學生會長赫今一和國文老師康雯雯每次見面一頓拳腳上的往來已經是全校皆知的事情,場面多得讓人都看到麻木,誰叫兩人的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呀。

  也因此,不在康雯雯面前提及她的剋星赫今一是最明明智的做法。

  這……張佳樂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問題若是生活老師來問倒還情有可源。但是由一個語。語文老師來問,就……「老師……我的考卷。」她再次指了指放在辦公桌上的考卷,以提醒眼前的教師她之所以進辦公室的原因。

  「司馬彬應該不是很好相處吧,不過老師支持你,學生時代,談場戀愛無妨,只要記得把自己的學業顧及好就行。」答非所問的「精髓」由此體現。康雯雯繼續圍繞著自己所關心的話題。

  支持?普通的老師不都該反對學生早戀嗎?「您支持?」忍不住得掏了掏耳朵,張佳樂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至少,如果現在給她來場精神式的訓話她反而比較能接受。

  「怎麼不支持?」畢竟一個長得唯美精緻,一個又是帥氣而中性化,怎麼看都是唯美組合。養眼的東西她向來是比較歡迎,多多益善是再好不過。「老師我會努力支持你的,我個人覺得你配司馬彬還不錯。」至少比高淨瀅要好。手掌一揮,康雯雯豪氣得拍了下張佳樂的肩膀。^_^

  「是嗎?」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怪怪了點。「那個……我的考卷。」這是她第三次提醒對方自己的進辦公室的目的了。+_+

  「哦,這東西啊。」康雯雯轉過頭,撈起了桌上放著的試卷甩了甩,凝視著試卷上的分數,「成績不是很好,但也不是說沒法挽救。」抬起頭,她彈了彈試卷道,「下個星期還要再測試一次,希望倒時候你有好的成績。畢竟,以你現在這樣的成績,你的期末總成績上很難填。」

  下個星期還有測試?兩道帥氣的劍眉皺了起來。基本上她的語文成績和體育成績呈反比是她從小學時候就明白的事實。

每年期末無外乎的是低空飛過。「我會去找人幫我補習一下的。」畢竟才高一,期末成績上就有紅字總不是件光彩的事。

  「何必找別人呢,司馬彬就可以啊。」揚了揚眉,康雯雯臉上堆著笑意好意地提議道。「司馬同學的語文成績很不錯,你有不懂的可以去請教他。」每次考試年級前5名的上榜者,考試對他而言猶如啃大白菜。

  「找司馬彬?!」

  「是啊,我說過,我會支持你們的。」康雯雯聳聳肩,笑意中帶著一絲促狹,「好好把握司馬彬,他應該是個靠得住的男孩。」校園似的清純戀愛一向是她所嚮往的,而且在她認為只要不耽誤學業的話,一切都是好商量的,若是採取打壓的態度的話,可能會引起反彈,到時候就不好說了。況且她本人也是如此,想她自8歲那年為了一台腳踏車和華矢紋這個命定的死敵相遇,後又結成未婚夫妻。好在最後她愛上了華矢紋,死敵變成老公,否則她大概至今還會唾棄年幼的自己居然只為了腳踏車就把自己給賣了

  「噶?」不自覺地眨眨眼睛,張佳樂有種下巴掉地的感覺。她怎麼覺得像老師在幫她製造機會啊。「但是……」

  「總之下次考試,起碼來次及格的成績。我相信司馬同學的能力應該能幫拉到及格水平。」

  這——算是變相的支持嗎?

  ***

  36分,足以淚灑黃河的成績,若真的不找人幫忙補習,抓重點。想要在下次考試考出60分的成績,根本就等於癡人說夢話。

  「司馬彬!」一手推開學生會辦公室的門,無意外地看到了目標人物。

  「來了?」頭呈著45度角微微揚起,身子的重心靠在書櫃上,烏黑柔順的黑髮隨著窗口吹進的風輕輕浮動,白色的襯衫配上深蘭色的制服,寧靜中透著典雅的貴氣。

  美!強忍住吹色狼口哨的衝動,張佳樂定定地盯著司馬彬猛看。每次看著他的這張臉,總會讓她有種想要珍藏起來的衝動。

  「如果我有你這麼美就好了。」她不無感歎道。雖然這年頭中性化的美也挺流行,但若一個女生入學以來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收到137封情書,她就不會想要中性化的美了。

  「美?」微微挑眉,他看著她,「沒有必要誰像誰,你就是你。」像她自己,那就夠了,她是第一個說要讓他明白疼痛的人,所以,他期待。

  「那是因為你自己已經看慣了你自己,所以不覺得有什麼。」手不自覺地爬上了他的臉,扶上了他的臉頰。好細膩的皮膚,比起她要好得多。成為男女朋友最大的好處便是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點他的豆腐,並且不會被他所拒絕。

  任由對方的手指撫弄著他的臉頰,司馬彬看著張佳樂,「怎麼沒去參加社團活動?」這個時間段,她該在籃球社而非是學生會。承文、寧泉、今一,都有各自的社團活動,只有他沒有參加人任何的社團。也因此,每天下午放學後的一個小時內,待在學生會的通常只有他一人。

  嘎?!張佳樂這才猛然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那個……麻煩……」她收回了「吃」豆腐的手,雙手合十道,「拜託,救命!」

  「嗯?」微微皺眉,他不解她的意思。「要救你什麼?」很少看到她會這樣,至少在他面前,她一向都是活力充足,很少說話會這樣支吾。

  「是……這樣的。」舔了舔唇,她考慮著該怎麼說才比較恰當,「我的文化課一向比體育差點,其中最差的又是語文。這次考試的成績不是很理想,所以想……麻煩你……」

  他微一揚眉,等著她的下文。

  「麻煩你幫我補習。」

  「要我幫你補習?」他總算明白她的意思了。

  「對。」她點點頭,「因為如果這次沒人幫我補習的話,一個星期後的國文考試我鐵定完蛋。」基本上,她也在懷疑,為什麼她的腦袋裡缺少了點文化細胞。

  「把你這次的考卷給我看一下。」放下手中的原文書,他對著她道。

  她欣喜地望著他,「你答應幫我補習了?」。

  「你希望的,不是嗎?把你這次考試的考卷給我看一下,我好大概知道你現在的水平。」單手撐著辦公桌,他伸手朝她要試卷。

  「呃……」她猶豫了下,要在喜歡的人面前拿出36分的考卷也是需要有一定的勇氣的,抿了抿唇,從書包裡掏出了試卷遞給他,「考得不是很好。」她自我解釋道。確切點說應該是爛到了極點。

  36分的的試卷,紅燦燦的分數,他接過試卷,隨意地瞥了眼上面的分數。「你希望下次考試考出什麼樣的分數?」

  「60,及格就好。」恐怕光是這個,都不太能夠達到。

  「那麼,這個雙休日,到我家來補習。」

  收起試卷,他輕彈著手指下著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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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 00:09:58
第六章 愛我就走過來

  把你融入我的世界

  在熟悉中

  體會著你的——

  所有一切

  仿歐式的建築風格,精雕細刻的銅柱以及精心打理的花園,讓人錯覺以為置身於風景畫之中。

 她——該不會是跑錯了地方吧。張佳樂瞪大眼睛望著眼前的一切,不自覺地嚥了嚥口水。她是聽妮妮說過他家很有錢,司馬集團她也不是不知道。但是這也未免太有錢了點吧。尤其是這個地段根本就是寸土寸金,普通人想要在這裡買一間小小的公寓都很難,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幢別墅和大片的花園。

  「那個——這裡真的是你家?」舔了舔唇,張佳樂用手肘撞了撞司馬彬問道。這種風景以及這種建築,總覺得該只有在電視和電影中才能看到。

  「是。」簡單的回答,他領著她越過花園。

  好吧,這是想也知道的回答。張佳樂吐了口氣,眼睛繼續四處張望著周圍的一切,露天的游泳池以及那些唯美的雕塑,還有精心整理過的草坪,「你……不覺得你家未免太大了點嗎?」咋咋舌,她說道。看來貧富差距果然還是有的,比起她家只有100多平米的三室一廳而言,他的家大得過分。

  「會嗎?」他不置可否的反問道。直接領著她走進大門。

  「當然——會!」老天,不光有著歐式的別墅大宅,在別墅裡更有著大批的傭人。若是現在他說他是總統,恐怕她也會相信。

  死瞪著整齊排列在門兩邊穿著制服的一大幫傭人,張佳樂僵了僵身子。被如此「列隊歡迎」恐怕還是她的第一次。

  「少爺是先回房嗎?」一個像管家樣子的中年男子已經一個跨步上前問道。

  「嗯。」點點頭,司馬彬回道。「等會不要讓人來打擾,有事情我自然會吩咐。」

  「知道了。這位是張小姐吧,我是這裡的管家吳德,你叫我吳管家就可以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請儘管吩咐。」吳德對著張佳樂禮貌地介紹道。

  「哦……好。」基本上,她此刻依舊處在震驚狀態,除了點頭應好之外,也很難說出別的詞彙。

  任由司馬彬一路領著來到他的房間,張佳樂坐在書桌前,長長地吁了口氣,「你家好有錢。」這是她到現在唯一的感歎。

  「大概吧。」他隨意的應道,身子斜靠在落地窗前。淡金色的光芒透過窗子灑在他的身上,形成著一片奇特的光暈。

  「什麼大概,根本就是,光是你這個房間,大概就可以抵我一個家了。」僅僅是一個私人房間,就包括著浴室、臥室、書房、日光室,若這還不算有錢,那她乾脆直接把名字倒過來寫得了。

  「果然還是有錢比較好。」只不過被那麼多的傭人圍著多少還是尷尬了點。

  「你喜歡錢?」他奇怪地瞥了她一眼,開口問道。會嗎?她會是和別的女人一樣,接近他只是為了司馬集團的那份財產。因為他是司馬集團和沈氏唯一的繼承人?

 「這——倒也不是。」說得她好像多市儈一樣,「錢多點當然可以更好的享受生活,多找點開心的事情來做,不必擔心生活問題。」她吐吐舌尖道。

  「錢多並不代表開心。」直起身子,他輕撫了下額的髮,錢對他而言得來得太容易,甚至往往只是股票上的一次投資,一次轉手,就可以賺到上千萬的錢。

  可是沒錢一定應該很不開心才對……張佳樂內心這樣想著,可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眼前的美色給勾走了。唉,為什麼看了那麼久的他,卻還是會忍不住為他某個不經意的動作而心悸呢?呆看著司馬彬,張佳樂臉不由得一紅——美人如斯,夫復何求?!

  「怎麼了?」

  「沒……沒什麼。」她慌亂地搖了搖頭,卻依然捨不得把眼光移開。

  「沒發燒吧。」她臉上揚起的酡紅讓他皺了皺眉,走上前一隻手平貼著她的額際量著她的體溫。

  「沒——發燒。」

  可是某人體內的溫度因為他的動作而迅速升溫。危險!若是這樣的姿勢保持的時間久點,難保她不會當場噴鼻血,釀成千古遺恨。

  「真的?」他懷疑道。她的臉在他的手心下明明顯得有些灼熱。

  「真的。」她頭點的肯定。「要是我有什麼不舒服,一定會和你說的。」只不過,若這樣的姿勢再維持下去,沒事也會變成有事。「我看我們現在開始補習國文好了。」

  她的話讓他放下了平貼著她額際的手,靜靜地盯著她看了會,司馬彬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裡抽出了一份已經打印好的資料。「這是我根據你們的課本還有你上次的考卷列出的重點。你先把上面的題目做了,有不懂的話就問我。」

  「哦,好。」張佳樂接過資料,點頭應道,順便從背包裡取出了筆。本以為補習只是他從書上挑些重點給她講,沒想到他居然還特意把重點的方面打印成一份資料給她。

  「這是你特意整理出來的?」

  「拿到你考卷的那天晚上整理的,前天再做了一下最後的修改。」從書櫃裡抽了本經濟學的書,他拉了張椅子在她身邊做下。

  心有點熱,他的不經意卻往往能讓她感動。於是一個拿著筆趴在桌上寫,一個捧著書低著頭看。三分鐘後,埋首於資料裡的腦袋微微抬起,「『若夫日出而林霏開,雲歸而巖穴瞑,晦明變化者,山間之朝暮也。』中間的那個『暝』是什麼意思?」

  「昏暗,陰的意思。」抬起頭,司馬彬瞥了一眼張佳樂手所指的地方道。「這裡是用排偶句的方式寫書兩幅對比鮮明的畫面。『開』、『歸』、『暝』三個字來表達山有晦有明,交替變化的朝暮景象。」

  「明白了。」她點點頭,目光又不自覺得飄到了他的身上,近在咫尺的俊顏,真的是百看不膩,每個角度的他,像他,卻又彷彿帶著點不一樣,讓她總是覺得新奇而想要看他的更多面。

  挺直如希臘貴族般的鼻樑,在側面之下更顯挺拔。

  「看什麼?」太過專注的目光想要讓人不在意都難。

  「看你。」她答得順口。抬起一隻手撐著下巴讓自己看得更舒適。「真想不通,你究竟是用什麼保養你的皮膚的。」一個男人若有比女人更細膩的皮膚,那就讓人嫉妒了。

  「你來是補習的吧。」合上書,他提醒著她來的目的。她在意他的臉彷彿勝過他本身。往往她沉迷地看著他臉的時候,總是會想,若是他沒有這張面龐,不知道她還會不會看得如此專注。

  「是啊,不過你比較好看點。」對與看帥哥,能看則看是她一慣的原則,否則也不至於從小到大成為老師辦公室裡的常客。

  好看?!他的手撫著自己的面頰,側過臉湊近她盯著她,「我的臉值得你這麼在乎嗎?」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長得如何好看,但她卻總用著沉迷的眼光盯著他看。

  「在乎你的臉不好嗎?」張佳樂依舊目不轉睛地道。自小養成的看帥哥癖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的。只不過,自從看到他之後,便總會不自覺的想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那麼——如果我的臉變了,留下了傷疤或者老了,有了皺紋,你還會這麼在乎?」朝如青絲暮成雪。人會老,再好看的容貌都會有老去的一天。

  「可能吧,畢竟我很喜歡你。」她轉了轉眼珠道。喜歡他,是最自然的心態,她喜歡現在的他,而至於以後的他,她沒想過,也許會一直喜歡下去吧。

  可能麼?司馬彬的眼眸黯了黯,亦就是說,她也很可能會因為容貌的變化而淡去喜歡他的這份心。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已經開始在意她究竟是不是喜歡她?這真是荒謬透了。

  因為她說過會讓他明白疼痛的感覺。所以他才承諾她,他會盡量的讓自己去愛上她,而今,他是愛上了嗎?所以才會開始有了那麼點的在意。

  「是嗎?」他輕輕地撇了一下嘴,一絲發從耳際垂落下來。

  「有什麼不對嗎?」她習慣性地手去撫過他拇指上的白玉戒指,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自從注意到他手上戴著的戒指後,每每靠近他的時候,她的手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撫過那戒指,冰涼的透感,卻又帶著一絲溫潤。

  「沒什麼。」他淡淡道,「你很喜歡這戒指?」已經分不清這是她第幾次撫弄著這象徵著家族繼承權的指環。

  「喜歡啊,很雅氣的感覺。」晶瑩剔透得沒有一絲瑕疵,即使對賞玉並不在行的她,也能看出這戒指的價值不菲。「這種古戒現在很少見呢。」在她看來只有老人還會戴著這樣的古戒,但是由他戴起來卻沒有任何的不協調感,反而如同天經地義般的自然。

  「要嗎?」他轉動著戒指輕問道。

  噶?猛然地一愣,張佳樂開始感覺自己有種被口水噎住的感覺,「你要把這個東西——給我?」是她的語言接收能力有問題還是他說錯了?

  「有什麼不可以。」他微一揚眉,然後彷彿又帶了些不快,「還有,這不是什麼『東西』,這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

  「對、對啊……你不是說這是你家族繼承權的標記嗎?」

  「既然已經決定由我來繼承了,那麼有沒有這戒指並不重要。」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可能二十歲之後就會去承擔起這家族的重擔吧。

  商業,他不感興趣,卻又不得不去做。一句簡單的「天賦」,往往可以決定一切。

  拔出手中的戒指,他把它套在了她的拇指之上,寬大的戒指,他戴剛好,由她來帶,卻顯得過分寬鬆了。

  細長的手指,小巧的骨節,即使有著中性化的面龐,但手依然是雙女性化的手。

  「為什麼要把這個送我?」搔了搔頭,張佳樂盯著司馬彬問道。她只不過是隨口說了句喜歡,他便把這戒指送給他,實在是很出乎她的意料。況且——戒指,總感覺是一種承諾般的東西。

  「沒什麼原因,想就送了。只要你不要忘記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就可以。」

  「話?!」

  「我允許你追上我,但是,你也要讓我體會到疼痛的感覺。」因為她是唯一對他說過這些話的女孩,所以,他可以停下腳步等待她的追逐。如果她真的能讓他體會到疼痛的感覺,那麼他會愛她,用他的一生愛她。

  是啊,她記得,她對他說過這些話。初聽到他沒有痛覺神經,她驚訝。在她看來,人都該有痛,即使是沒有痛覺神經的人,依然也會有他感到疼痛的方式。如果不只這樣的話,那他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啊啊,,這麼完美的人卻有這麼可憐的地方啊!

  「你真的那麼渴望知道那種痛嗎?」人人都希望少痛少病,但他卻偏偏相反。

  渴望?呵,一個不錯的名字,「人對於不知道的事情永遠有著好奇,我也不會例外,也許這也是我現在唯一所會在乎的事情吧。」俯下身子,他的臉湊向她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你答應過的,所以——你要做到。」而他,期待著那份疼痛。

  溫潤的呼吸,淡淡的清香和那魔魅般的低沉嗓音,熒惑著人的心,愣愣的,張佳樂看著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的容顏,粉色的薄唇在她的面前一張一合,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怎麼辦?我想吻你誒,司馬彬。」話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喊我彬。」魔魅的嗓音糾正著她的稱謂問題。熒惑更深一步。

  淪陷了……唇漸漸地湊向了他的,雙唇的碰觸,她逸出滿足的歎息,喜歡的人,總會讓人想要碰觸想要擁有。吻他,是她第一次主動。原來,主動吻著對方的感覺會是那麼好,讓她感覺他是屬於她的。

  魅然的鳳眼帶著一絲複雜地凝視著已貼上自己的人兒,司馬彬沒有抗拒得任由對方吻著自己。沒有厭惡,也沒有不快,反倒是有著一點點的期待。

  期待?!他期待她吻他?亦或者是期待她的主動?

  緩緩地閉上眼眸,他回應著她的吻,儘管兩人傭吻過好幾次,但她卻依然顯得生澀。

  右手抬起,他摟住他的腰,舌尖輕輕地翹開著她的貝赤,吸取著她口內的芬芳……

  濃密的吻,讓人想要沉醉,交換口水的禮儀,竟然會是如此的美好。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摟著她的腰,有力而安全,以及……碰觸著她最為敏感的胸部上……

  等等……胸部?!猛然地張開眼睛,她吶吶地看著平放在她胸部上的手掌,俏麗帥氣的臉龐刷的一下漲紅。「你……」這種色狼式的行為,怎麼看也不像是他這種人會做出來的啊。

  「我只會做到這步而已。」沒有放下手,司馬彬抿了抿唇道。

  但——雖然知道自古以來男人都是感官動物,雖然她是好喜歡他,雖然她對於他這樣的碰觸也並不討厭,但是……卻會很尷尬。尤其是現在他的手依舊繼續和她的胸部「戀戀不捨」,讓她益發的困窘。

  「可是……」

  「啊!」推門聲以及倒抽口氣的聲音響起在門邊,同時也打斷了張佳樂接下去的話。沈心死瞪著房間裡的一男一女,不敢置信地倒抽涼氣。

  如果她眼睛沒花的話,那人應該是她兒子,只不過,實在很難想像,彬會對女孩子做出這樣的行為。即使兒子自小便有不少女生追逐,但從來都是保持距離。清心寡慾得害她還一度以為兒子是同性戀中的一員,哀歎了不少天。如今看來,她以後還是有希望能夠抱到孫子的。

  一聲的「啊」讓貼合在一起的兩人迅速分開。張佳樂身子一僵,整個人從司馬彬身邊迅速的彈開,而司馬彬則慢慢地抽回手,轉頭看著站在房門口的母親。

  「咳!」一聲清咳,沈心化解著沉悶的氣氛,「你是彬的朋友吧,我是彬的母親,你叫我沈伯母就好。」

  「沈伯母好,我是司馬……呃,彬的女朋友,張佳樂。」張佳樂臉色嫣紅地朝著沈心點了一下腦袋。

  捉姦在床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雖然現在地點不在床上,雖然他和她是正常的男女朋友,算不上什麼姦情。但還是讓人想找地洞鑽。

  「你是彬的女朋友?」沈心帶著一絲顫音欣喜道。

  「是啊,我是J學院高一年級的,有次去學生會看到了彬,所以就……」張佳樂笑笑。由她來對男朋友的母親解釋這些,多少感覺奇怪了點。

  「那你們現在……關係很好?」沈心同時笑了笑,彬會去交女朋友,總算讓她這個母親有絲欣慰

  「應該——還好吧。」張佳樂抬起手搔了搔頭道。戴著拇指上的白玉戒指反射的太陽的光線,讓沈心不覺一震。

  「你……手上的……」

  噶?「哦,是這戒指嗎?我是先戴著玩一會,馬上還給彬的。」張佳樂開口解釋道。畢竟這怎麼看也像是傳家寶之類的物品,雖說彬把它送給她,但也未免太過貴重,

  「不用,我說了是送給你的。」一直站在一旁的司馬彬淡淡開口道。語氣中卻有著不容置喙的肯定。

  「可我……」

  送?!「不用……不用還,彬說送你了就送你。」沈心擺擺手道,「我先出去一下,失陪。」帶著一點跌撞的腳步,沈心快步的走出房間。

  而後,透過門板,穿來了高八度的聲音。

  「老公,彬把白玉戒指送人了!

  呃,把家傳的戒指送人是有點奇怪,但是也不需要用那種看怪物的眼神來看他吧?

  自從被剛才在房間被發現那尷尬的一幕後,她便整個人被移駕到了一樓的客廳。兩個人四道目光盯著套在她拇指中的白玉戒指,讓她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張小姐是我們家彬的女朋友?」終於,率先收回了目光,司馬橫嶺作為一家之主開口問道。彬會把古戒給眼前的女孩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沒有嬌柔與甜美,有的是中性化而帶著的一絲灑脫的帥氣。

  「應該算是吧……」瞥了眼一旁的司馬彬,張佳樂答道,「還有,伯父伯母叫我小樂就可以了。」叫張小姐什麼的,她反而好不習慣。

  「那好。」司馬橫嶺點頭道,看了看沒有出聲否認的兒子。既然沒有否認,那麼就代表是真的了。「小樂,你對彬瞭解多少?」

  「瞭解多少?知道他是J學院高中3年級的學生,雖然是學生會中的一員,但卻沒有擔任任何的職務。每學年總成績年級前五名的上榜人,司馬集團的唯一繼承人……」掰著手指,張佳樂細數著。唉……怎麼越說下去就越覺得他完美無缺,猶如童話中的白馬王子,配她好像是多少浪費了點。

  「沒有別的了嗎?」

  「還應該有什麼?」從妮妮這裡聽來的關於彬的資料她已經全報上了。

  司馬橫嶺轉過頭,盯著司馬彬,「她知道嗎?」短短四字,傳遞著父子之間明瞭的訊息。

  「嗯,她知道,我對她說了。」司馬彬回望道。

  「那她……」一旁的沈心猶豫道。

  「知道什麼?」張佳樂疑惑道,他們的對話讓她有種一頭霧水的感覺。

  「就是彬的身體和常人有些不同。」沈心解釋道。

  「哦,這個,是知道。」點點頭,她總算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了。

  「你不介意?」司馬橫嶺訝異地抬了抬眼。

  「為什麼要介意?只不過是沒有痛覺神經罷了。世界上每個人都不可能和別人完全相同,我不覺得這有什麼。況且,彬沒有痛感已經很可憐了,我為什麼還要介意呢?應該好好幫助他才是——我都答應彬了,一定會讓他知道疼痛是什麼樣的感覺。」她大化而之地聳聳肩膀道。

  司馬橫嶺讚許地盯著張佳樂。也許,這個女孩可以改變彬。沒有如普通人般的退卻,而是把彬當做常人般的看待。原本他還不明白彬為什麼會把戒指送人,現在總算是懂了。

  自小,彬的特殊體質造就了他早熟的個性,而他自己對於事業上的追求也使得自己和兒子之間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牆。雖然看不見,但是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也因此,對於這個兒子,他是即愛又無奈,往往想要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那麼,歡迎你以後常來這裡玩。」帶著一絲肯定,司馬橫嶺道。

  這是一個值得讓人承認的女孩。

  ***

  高宅——

  少女靜坐在窗口,看著手中一張張的照片,每看一張,臉色便越發陰沉。原本該是屬於她的景象,卻被另一個女孩所取代了。

  「高小姐,你要的照片全在這裡,還有你要我們去跟蹤的資料檔案我也帶來了。」一旁穿著褐色皮衣,瘦小的偵探開口道。這次的任務是由一個十八歲歲的女孩出錢,倒實在在人的意料之外。在他看來,這類的跟蹤一般都是抓些婚外情之類的。

  不過,反正出錢的是大爺,既然對方有錢,那麼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全在這裡了嗎?」高淨瀅捏了捏手中的照片問道。

  「是啊,跟蹤三天的照片都在了。」只是回想起跟蹤時的狀況,也委實心虛。每每拿起相機準備偷拍的時候,總覺得鏡頭中的男人目光正直視著鏡頭,讓他著實出了身冷汗。但奇怪的是,男人的目光直視著鏡頭幾秒後,總是會再次得把目光移開,也因此,他才得以有這麼大疊的照片來交差。至今,他還搞不清楚,自己的偷拍過程到底有沒有被對方發現。

  她的彬,本來如果沒有張佳樂的話,彬會是屬於她的。她自信自己的容貌身材沒有一樣輸給張佳樂的,即使張佳樂在女生中頗受擁戴,但是有著這樣中性化臉龐與平板身材的她根本不配和彬稱之為男女朋友。

  「那好,我把支票給你。」從一旁的書桌裡抽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高淨瀅對著瘦偵探道。自小的富裕讓她跟本就不愁這些錢。

  「呵。」偵探一笑,伸手接過了支票。「如果以後還有什麼需要的話,請儘管開口。」這錢賺得委實容易。

  「好。」應允的聲音微微揚起。她要的人是彬,而彬也只該是屬於她的。自小到大被猶如公主般捧得高高在上的她,從來沒有什麼想要而得不到的。

  司馬彬——也不會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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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 00:10:20
第七章 原來已經這麼深

  時間原來可以如此的變化,

  在流逝的分秒中,

  驚覺到,

  自己對你的在乎

  秋風怡人,亦是睡覺的好時間,只不過當有人在你耳邊唧唧喳喳不停時,你就未必會覺得是睡覺的好時間了,至少,對狄寧泉而言就是。

  學生會的辦公室,美其名曰是學生會的人辦公的地方,但同時,也是學生會的人逃課的地方。誰叫J有著這麼奇怪的校規,只要學生實力夠強,上不上課無所謂,畢業證書照發不誤。也因此,學生會中的幾個人,平均出勤率絕不超過15%,即使是老師眼中的好好學生葉承文,出勤率最高的一個學期也就20%。

  偌大的辦公室裡,細碎的聲音自下午開始就沒有停過……

  「這裡怎麼樣?」女聲揚起,手似乎在摸索著什麼。

  「沒。」男聲回話,夾雜著翻書的聲音。

  「真的沒有?」女聲繼續道,手指再接再厲地努力著。

  「嗯。」男聲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

  「那——或許應該再上面點,也許上面的神經會比較敏感點,這樣你就會有感覺了。」女聲自言自語地說道,而後手漸漸地爬到了對方的肩膀上,尋找著「可捏」之地。「這樣呢?有感覺嗎?」而後在看到對方一臉淡然的表情後自動著收住了口。

  「那——換個地方好了。」此處沒感覺,自有感覺處。纖纖玉手一路下滑,滑到了對方的脊樑上。「這裡呢……這裡怎麼樣?」

  「你還不如直接在他的臉上捏一把,那裡的肉最敏感了。」

終於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狄寧泉動了一下窩在沙發中的身子。一個下午躲在學生會裡,聽到的不外乎是這幾句台詞。他不是聖人,沒有定力好到可以充耳不聞的地步。本想到學生會裡睡個午覺,誰知道卻成了自找罪受。

  捏臉?!那還不如一刀砍了她自己算了。張佳樂撇撇嘴對著狄寧泉翻了個白眼,對於這樣的一張俊臉,就是她心裡說服自己下手去捏,估計手也不會按命令行使的。

  「你確定是真的是來這裡補習你的語文的?」狄寧泉懷疑地看著張佳樂。一個下午,她所做的動作只能讓他聯想到三個字——性騷擾。

  「當然。」揚起了手中握著的資料,她說得理直氣壯。再過兩天就要考試了,也因此,下午的自修課特意溜到學生會來進行最後階段的補習。畢竟比起她一個人在教室裡自修,這裡效果要好得多,起碼有不懂的可以直接問彬。「不然我拿著怎麼一大疊的資料來學生會幹嗎。」

  「是嗎?怎麼我只覺得你一個下午唯一在幹的事情就是捏人而已。」一個下午,估計彬身上的淤青呈等比上升了。

  「反正看資料用的只是眼睛,手可以空著啊。」換言之,她這是不浪費時間的最好做法。即動眼,又動手。

  她說過,會讓彬知道疼痛的感覺,但是對於一個沒有絲毫痛覺神經的人來說,怎麼樣才會有痛的感覺她卻又不得而知。於是乎,只好運用最原始的手段,捏皮掐肉,以期能夠讓對方感受到那一點點的疼。

  不過,任何的理論總是要在實踐中才得以證明的。整個下午,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她卻有一雙手快報廢的感覺。看來,下次她應該換個方法才對。

  這是什麼理論,狄寧泉忍不住地翻了翻白眼。還好她不是他的女朋友,若是他的,恐怕兩人天天會像火山爆發一樣。基本上,他還是比較喜歡小豬妹這種女孩,雖然愛吃了點,但卻不失可愛。

  想起小豬妹,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再過幾天的文化祭,誰可以想得到,英明一世的他,居然會敵不過小豬妹的幾滴眼淚和羞澀一笑,居然會答應那種事情……「彬,你說如果我文化祭的話突然失蹤,情況會怎麼樣?」晃了晃一頭璀璨的孔雀頭,狄寧泉一手搭在司馬彬的肩膀上問道。反正學生會裡,基本的大小事情都會問一下彬的意見。

  「失蹤?」司馬彬微一愣道,而後恍然大悟般的淡淡一笑,「該不是為了文化祭你要演出的事情吧。」誰可以想得到,頂著一張可愛娃娃臉,隨意灑脫不受拘束的寧泉居然會答應戲劇社的邀請,出演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朱麗葉,讓全校師生跌破眼鏡。

  「不然你覺得還會因為別的什麼事情嗎?」狄寧泉沒好氣道。對錯成敗往往在一念之間,若非那天頭腦發熱地因為小豬妹的哀求而答應,現在也不至於自我後悔到想要落跑的地步。

  「如果你真的搞失蹤的話,估計你事後會後悔上一個星期。」司馬彬道。對於狄寧泉和他口中的小豬妹的事情他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些。可能正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即使不羈如狄寧泉,終究會有被套撈的時候。

  也對,若是他真的玩個什麼失蹤的話,小豬妹鐵定會當場哭給他看,然後剩下的一個禮拜可想而知他會在眼淚中度過,直到他鬱悶到吐血為止。「真不明白,我到底哪點適合演朱麗葉了。」

  185公分的身高,以至於演羅密歐的都比他還要矮上10公分,這樣的組合,實在很難讓人覺得會有怎樣好的舞台效果。

  「不過戲劇社的門票已經全部銷售一空了,你的演出想來應該會造成轟動,哈哈!」一旁的張佳樂插口道。狄寧泉參加這次文化祭戲劇社的演出已經是夠讓人吃驚的了,更搞笑的是他居然還反竄女主角。憑心而論,狄寧泉的五官亦是屬於中性化的那種,娃娃臉的臉龐和秀氣的眉眼,若不是那頭亂得可以媲美孔雀和稻草的腦袋,相信可以迷倒更多的人。

  「你很希望看到我的演出。」磨牙的聲音響起。

  「期待中!」戲謔的聲音持續著。至少銷售一空的票裡她也買了兩張。

  「姓張的!」

  「怎麼樣?」某人把頭倨傲地一扭,壓根不介意孔雀頭的張牙舞爪。

  古書說得不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至少比起你們班那擺攤位賣點心來,要好得多。」這種時候,男性的尊嚴是能維護點就維護點,雖然連他自己都不覺得他演那個什麼撈什子的朱麗葉比擺攤位要好。

  「誰說的,我倒覺得擺攤位的點子比較好。」

  「會嗎?我怎麼不覺得。」

  「那是你……」

  「樂樂,先複習你的國文吧,再過兩天是你的國文考試,而文化祭則是下個星期的事情。」坐在椅子上的司馬彬終於開口道。若是再讓他們兩個繼續說下去,難保這裡不會變成戰場。

  「安啦,有你整理的重點提綱,應該不會倒霉到考不及格。」大咧咧地擺了擺手,張佳樂聳聳肩膀道。幾天的國文補習下來,多少感覺比以前要進步些。「對了,彬,這次的文化祭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陪我逛逛。」轉過頭,她看著他,提出了邀約。

  「如果這次的考試你能考及格的話。」斂了斂眼眸,他開出了條件。

  「真的?」

  「嗯。」如果她想逛的話,他會陪他逛的。

  ***

  考試,帶著緊張的氣氛。一題,會做;兩題,會做;三題、四題……一路往下,轉動著手中的筆,張佳樂飛快地寫著答案。

  實在讓人很佩服司馬彬的猜題能力,列出的重點基本都能考到,若是他以此來賺外快的話,相信會有不少的收入。

  看來這次考試要及格真的不是太難,文化祭的時候她可以和彬好好逛逛校園了……

  「考得怎麼樣?」這是考試一結束,她飛奔到學生會有司馬彬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感覺還不錯,應該能過。」這下子可以不必擔心期末這門課會被當掉的危機。

  「我發現你真的很厲害,試卷上有80%的內容都在你列的資料裡。」也因此,她才能有驚無險。

  無怪乎他雖然出勤率超低,但依然穩坐年級前五名之列。

  只不過,考試能夠安然度過卻並不一定代表萬事美好。手上握著剛發下來的72分考卷,張佳樂死瞪著雙手合十,整個人幾乎趴在她桌上的班長。

  拜託,如果她曾說過文化祭擺攤位是個好主意的話,她現在絕對要全盤收回這句話。

  「你確定你剛才沒有說錯話?」詢問的聲音再次揚起,張佳樂懷疑地問道。

  「應該——沒有說錯。」強忍住拿紙巾擦汗的手,班長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道。

  「那就是我聽錯了?」

  「應該——也沒有聽錯。」至少這種表情顯示她應該是沒有聽錯他的話。

  「那麼說你是真的打算叫我扮男人去賣糕點?!」高八度的聲音尖銳響起,張佳樂反手指著自己道。扮男人,有沒有搞錯啊。她不扮已經夠像個男人了,若再故意化裝成男人的話,那估計她這輩子都不用想嫁出去了。

  「呃……那個,不是我,是班裡同學的意思。」班長急急地撇清道。畢竟此刻對著炮口的人是他,一個弄得不好就很有可能屍骨無存。

  「班裡的意思?」

  「再加上班委的討論決定的。」獻媚的笑顯現在班長的臉上,「全班一致認為只有你最適合這項工作了,如果你能稍微……呃,打扮一下的話,相信我們班應該可以在文化祭比賽中得個什麼名次的。」

  全班一致,這麼說妮妮也有同意了?轉過身望著一旁的死黨衛月妮,張佳樂皺著眉道,「妮妮,你也有同意?」如果是的話,她絕對會馬上讓她體會體會什麼叫做「友情」。

  「不算同意,只能算是附議而已。」衛月妮略顯無辜地攤了攤手掌道,「一件事情如果全班都覺得好,那麼若某個人覺得不好的話總會感覺不合群。」換言之,她同意是應該的。

  吐血,這是什麼話啊。

  「況且,我覺得你扮男生賣糕點也是個不錯的主意,至少不怕那些點心賣不出去。」畢竟現在這種中性打扮更能吸引人,若是她直接以男生打扮出現的話,絕對會吸引很多學生的。

  「我是女生!」性別要鄭重表明一下。

  「是是是,你是女生……地球人都知道啊,只不過是要你在文化祭的三天裡暫時扮個男生而已。」衛月妮吐了吐舌尖道。老實說,她對與小樂男生裝扮也頗為好奇。她平時女生的裝扮就夠帥倒一大片了,若是故意扮成男生,不知道會帥到何種地步。

  「是啊,只是暫時而已嘛,我們連男生制服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班長頂了頂鼻樑上的眼鏡附和道。

  男生制服……張佳樂抬起手揉了揉額角,「那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去賣糕點,班裡男生又不是沒有,最起碼你就是個男的。」手指著眼前的班長,她辟里啪啦地爆道。

  如果是讓她以女生打扮去賣點心她倒也不反對,但居然要她以男生的扮相去賣。平時像個男生已經夠郁卒了,她沒打算讓自己男性化得更徹底。

  這——,班長強嚥一口氣。他是男生,但偏偏這個男的還沒她這個女的在女人堆裡吃得開,真是英雄氣短,徒增傷心。若是他能上的話早就上了,哪裡還會在這裡當炮灰。

  「這是班裡的決定。」事到如今,也只能用這個來說服一切。「凡是以大局為重」已經是名句中的名句了。

  「如果我不肯呢?」她的男性荷爾蒙已經夠旺盛了,不必再多添一點。本來以為狄寧泉在文化祭裡扮朱麗葉是件好笑的事,現在看來,她也沒比他好到那裡去。

  「那麼這個學期你的道德評定可能會不是很好。」策略由此展開。

  卑鄙,居然拿這來壓她。張佳樂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所謂的道德評定是每個學期期末先經過自己的評定再交由班委來評定,最後教給老師評定。本來這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但是一旦若是成績不行的話,那麼道德評定就顯得很重要了,往往老師會看你的道德評定來決定你及不及格。

  也因此,對於她這類體育和文化課成反比的人來說,道德評定顯得猶為重要。

  「真的一定要我扮男生?」她這是猶不死心的掙扎。

  衛月妮無限同情的看著死黨,「我想——是的。」

  文化祭,看來會很精彩!

  悠揚的樂聲輕柔飄散,蕩漾著人的心情。若大的禮堂,寧靜中帶著音律的跳躍,如夢似幻。

  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撫弄著掛在脖子上的白玉戒指,張佳樂看著手指靈巧得撥動著小提琴的司馬彬。一個星期中,他總有些時間會在這禮堂裡度過,拉著小提琴,猶如油畫中的人物般,唯美得讓人覺得彷彿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中。

  白玉的戒指是他所送,不過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畢竟還是有差異,在他的手上戴著大小正好,在她的手上卻顯得鬆垮。為了怕不小心從手指上甩出去,於是便向老媽討了跟白金項鏈,把戒指當成墜子,掛在脖子上。

  「你覺得我像男人嗎?」伴隨著輕柔的樂聲,她歪著頭開口道。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可否認,每次照鏡子的時候,總是會想,若是臉再圓潤一些,若是嘴唇再豐滿些,若是也有這長長的秀髮,她是不是會更像個女孩子。

  「怎麼說?」她的話讓他抬起頭來。停下了手指的動作,司馬彬疑惑地盯著張佳樂。

  「你難道不覺得我在外型上比較偏向男生嗎?」洗衣板的身材和172的身高,還有那削薄的短髮,會讓人誤會錯性別並不奇怪。

  「不會。」他肯定道。手指輕觸著琴弦,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至少我不會去吻一個男人。」在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把他當男人看待過,即使在初次的見面,她在他面前也是女人的身份。

  「……」她的臉因他的話而微微一紅。「彬,你有喜歡上我嗎?」她清了清喉嚨開口問道。

  在她知道他沒有痛覺神經的那一剎那,她說要讓他明白疼痛的感覺,而他則許下承諾,會讓自己喜歡上她。

  疼痛——只要讓他明白那份痛楚,他便會來喜歡自己,那麼,若那天對他說這番話的是別人,一切的過程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不知道,或許有吧。」緩步走到她跟前,他把手中的小提琴放回琴盒裡。

  「如果……那天我沒有對你說那番話,沒有說什麼一定會讓你明白疼痛的感覺,你也會讓我追上你嗎?」或許她也會成為如同高淨瀅一樣的人,喜歡,卻不會擁有。

  黑色的眼眸微微一抬,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但是你說了。」她說了,便使得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允許她走進他的世界,因為那些話還不曾有第二個人對他說過。

  是啊,說過了,所以她才能站在他的身邊。甩了甩腦袋,她輕撫著耳邊的短髮,「如果我把頭髮留長些,會不會好點,起碼比較像女孩子。」她岔開話題道。不想繼續去想她能成為他的女朋友的真正原因。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之上,劃過她的髮,「我從來不覺得你像男的。」淡淡的語氣,卻莫名地讓人覺得安心。

  「但……」她斟酌著該如何說明一些事情,「這次的文化祭,你可不可以上午不要來我們班的攤位,我下午在和你一起去逛攤位,好嗎?」

  「為什麼?」劍眉一跳,漂亮的單鳳眼中帶著疑問。

  「因為……因為……」

  「嗯?」

  「我到時候會穿著男生的制服。」深吸了口氣,她報出答案。她實在很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男性化的打扮。畢竟本來長得就夠男性了,若再可以追求一下,那以後恐怕真的沒人把她當做女人了。「因為全班的一致決定,所以文化祭三天內,每天上午我會穿著男生的制服賣糕點。」而目的,不外乎是去吸引那一大票拜倒在她校裙下的學姐們。

  「那又如何。」他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在我眼裡,你只是你而已。」

  因為是她,所以,他可以停留下自己的腳步。

  ***

  略微細長的雙眉被微微地勾濃,褐色的眼影讓五官更加的立體,惑人的眼眸和那似笑非笑的薄唇,配上深色系的校服,完美得讓人心歎。

  也因此,無怪乎高一年5班的攤位前擠滿了大票的學生,畢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張佳樂的男生打扮。

  「小樂,我要兩份雞蛋糕。「

  「我一份草莓口味的。」

  「我來一份玉米濃湯。」爭先恐後喊聲使得張佳樂忙得暈頭轉向。

  忙!真的好忙!能用來形容眼前狀況的真的只有這個字。也許她真的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受男生女生的歡迎。「妮妮,你就不會過來幫我一下嗎?」手上不停地包著糕點,張佳樂朝著身後空著雙手的衛月妮喊道。

  「我也想啊,但恐怕她們不會樂意。」抬起手指了指排了長長隊的一大票人,衛月妮很無辜地道。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人家明擺著是為了小樂而來,她若去貿然幫忙的話,很可能被人活活踹死外加被口水淹沒。

  不過——真的沒想到死黨打扮成男生的樣子會如此之帥氣。平時,雖然小樂是比較中性,但中性化之中卻依然還含有著一絲柔媚,而不像此刻,完完全全的以男生的形象出項,清而不淡,雅而不膩,給人絕對視覺的享受。

  「我看後面的兩天你可能會更忙。」她幾乎已經可以預料到好友接下兩天的繁忙程度了。

  也因此,當司馬彬等人中午來找張佳樂的時候,她基本上只有趴在椅子上休息的份。

  「累了?」一如平常般的清談嗓音,司馬彬開口問道。只是在語音之中,多了份別人不易察覺的關心。

  「不是累,而是累斃了。」拿起小圓桌上的礦泉水瓶子,她仰頭喝了幾口,有氣無力地說道。一個上午,賣糕點賣得她兩手發酸,想來她的男生造型真的是「太」成功了,所以才會得此下場。

  「你都不知道,現在的學生有多恐怖,男生是想來看笑話,女生是來湊熱鬧的。」她抱怨道。

  他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對著身旁的葉承文道:「承文,這是樂樂,張佳樂。」前段時間因為承文有些事情,因此,每次樂樂去學生會的時候,總是沒有碰上承文,所以這可以說是他們的第一次正式碰面。

  「呵呵,常聽人提起的名字。」葉承文微微一笑,開口道,「我是學生會的葉承文,你叫我葉學長或者承文都可以,如果以後有什麼困難解決不了,就到學生會來找我好了。」說是常聽人提起的名字,倒並非誇大其次,至少,就他所知,張佳樂在女生人群中真的很有名。

  「那承文,你也叫我小樂好了。」張佳樂站起身子道。學生會裡的第二把交椅,學生會副會長葉承文的名字她當然知道,只不過近距離的看卻還是第一次,難怪學校風雲榜上總會有他的名字,畢竟這種儒雅含蓄卻又帶著一絲危險的氣質是別人想學都學不來的。然後,讓人聯想到的是,絕對不要成為他的敵人,否則會死得很慘。

  「好,小樂,那我以後就這麼稱呼你了,歡迎有空多來學生會坐坐。」葉承文說著,目光不自覺地瞥向了對方脖子上所纏繞的東西:白金的鏈子下,掛著一個白玉的戒指。有點眼熟,這種通體接近透明的紫羅蘭白並不是人人可以擁有的,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彬曾經帶過這戒指。難道…

  迅速地回頭瞥了眼身後的好友空空如也的右手拇指,「彬,你……」

  「怎麼了?」張佳樂奇怪道。對方的表情突然由笑轉驚,彷彿看見了什麼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沒什麼。」葉承文恢復神色,笑著擺了擺手,「我有點餓,能幫我拿個什麼糕點的嗎?」指了指幾步開外的糕點攤位,他對著張佳樂道。

  「沒問題,你要什麼口味的?」難得又有帥哥養眼,對方的要求自然是一併答應了。

  「隨便什麼口味的都可以,只要不是太甜就好。」

  「那好,你等下,我去拿。」話音才落,人已閃開。

  「彬。」望著去拿糕點的張佳樂,葉承文靜靜開口道,「你真的把這戒指送她了嗎?」家族繼承象徵的戒指送了人,所代表的意思自然非同一斑。

  「嗯,是送了。」雙手環胸,司馬彬點頭承認道。

  「決定是她了嗎?」

  「不知道。」送她戒指只是當時想,所以就做了,即使到現在,他也依然沒有後悔當時的舉動。「我答應過她,會讓自己盡量愛上她的。」而條件,則是她讓他知道痛的感覺。

  愛上?「難道你現在沒有愛上嗎?」葉承文審視著好友,愛,並非說了就可以做到,但卻也不是想要做到就可以做到的。至少,他不曾看到過好友關心過哪個女生。

  現在——他愛上她了麼?抿了抿薄唇,低頭盯著沒有戒指的右手拇指,他愛上他了?有嗎?會把戒指給她只是自己按心意行事罷了。

  會那麼簡單嗎?如此簡單地就可以愛上一個人,但若是不愛的話,他又為什麼會開始慢慢地在意起她。

  微微抬起眼眸,司馬彬回視著葉承文,「我想——也許是吧。」

  花樣的年齡,因愛而更加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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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 00:10:39
第八章 心因愛而跳

  心情的起伏

  昭示著不曾明白的事實,

  愛上你,

  在不知不覺中……

  拿著紙袋,張佳樂挑選著葉承文所要的糕點,不太甜的口味的糕點是有幾種,只不過男生究竟是喜歡吃什麼樣的口味呢?

  「小樂!」一隻巨掌當空拍下來,使得張佳樂的身子整個朝著右邊傾斜著。

  「拜託,你拍得也太狠了吧。」轉頭看著身旁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籃球社的社長李祥生,張佳樂抱怨地揉了揉被拍到的肩膀。

  「嘿嘿,只是打聲招呼而已。」搔了搔後腦勺,李祥生笑了笑道。「聽說你被你們班委派重要任務,穿著男生制服在賣糕點,所以特意過來看看。」身為籃球社的社長,關心一下自己的社員也是必要的,更何況小樂還是籃球社女子隊裡的重要靈魂人物。

  看來她穿男生制服這事全校沒有幾個是不知道了,「你來這裡只是為了看我?」包著手中剛選好的糕點,張佳樂狐疑地看著李祥生。如果只是看她的這身造型,她不以為他會大老遠的從操場跑來這邊

  「當然……呃,還有順便吃點東西。」李祥生指了指一旁攤放著的各類小糕點,「聽說你們班的糕點味道還不錯,不介意給我幾個嘗嘗吧。」一個上午的跑跳,肚子早就已經餓得哀號了。

  「你想白吃?」基本上這才是重點所在。

  白吃?「只是免費品嚐而已。」李祥生糾正道。

  「這有區別嗎?」她瞥了眼他。她實在看不出兩者的區別在哪裡。

  「起碼說起來好聽點。來,小樂,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那個……」人已跑到糕點前,李祥生指著大大小小的糕點開始進行著挑選。

  「我們班是賣糕點的,要吃的話麻煩給錢。」若是多來幾個他這樣白食的,恐怕她們班的糕點攤位會倒閉。

  「不是吧,我怎麼說也是你的社長。」李祥生嚎叫道,「看在你當初進籃球社的時候盯著我看了三分鐘的份上,好歹多少來點啊。」那也是第一次,有女孩如此直接的盯著他看。直接到他被她看到臉紅為止。

  「八百年前的事你居然還記得啊。」張佳樂放下手中包好的紙袋,從旁邊抽出了一個新的紙袋,「算了,就當是我請客好了。」只是可憐了她的零花錢,等會又得貼到班費裡去。

  誰叫她對於帥哥一類的人免疫力少得可憐,而李祥生,多少也算是這一類的人,清爽的短髮以及陽光似的笑容,加上常年運動而練就的結實身形,以至於讓她在初進籃球社的時候,直直地盯著他看了三分鐘。不過,真正想要把對方擁為己有的,彬還是第一個。

  「呵呵,我就知道小樂人好。」媚笑的聲音實在是狗腿得很。「當初同意你進籃球社果然是真確的選擇。」手自然地搭著張佳樂的肩膀,李祥生哥倆好地道。

  「是啊是啊。」張佳樂頗無奈地笑了笑—_—#,「下次記得在籃球社比賽的時候幫我擋著那幫女生就可以了。」和這樣的人成為哥們,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OK,當然沒問題,保護美女是我的責任。」

  「你肯承認我是女的了?」張佳樂戲笑道。

  「你怎麼不是女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不過不可否認的,在最初見面的一剎那間,在她直直地凝視著他的那三分鐘內,他的心曾經異樣過。小樂的五官雖然中性化,可以說帥氣,但也可以說成是英氣。在籃球場上活躍的她,更是讓人很難捨得移開目光。如同被光暈包圍般,耀眼得絢目。

  眼——凝視著眼前的一暮,司馬彬臉色黯了黯,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如此地自然淺笑,如此地自然隨性。呼吸有點悶,他渴望她用最自然的形態來面對他,可是她沒有,卻在別人的面前展露著他所不曾見到過的表情。

  那個男的就是是誰?為什麼能和她如此自然的交談著呢,他們兩人中蕩漾著那種默契感覺刺激著他的雙眼。

  是什麼?這樣的心情,該是人們說的嫉妒嗎?因為嫉妒,所以全身會有著不一樣的感覺,沉悶的氣息環繞在五感中,讓人壓抑。

  「彬,你沒事吧。」一旁的葉承文出聲道。站在彬身邊的他,自然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甚少會變臉色的他,此刻竟然會帶著一絲陰沉。也許——彬陷得比他想像中的要深吧。愛上——可能不僅僅是「可能」了,而是肯定了。

  「我沒事。」司馬彬晃了晃頭,彷彿要甩掉腦中的不快以及那份不曾熟悉過的壓抑感。緩緩走到張佳樂的身旁,他打量著對方道,「樂樂,他是誰?」向來沒有什麼好奇心的他,卻想知道眼前的男生究竟是誰。

  「哦,他啊,是我們籃球社的社長,李祥生。」手指了指一旁已經開始「吞」糕點的李祥生,張佳樂介紹道。「唔……我知道你,司馬彬嘛。」吞嚥下手中的小點心,李祥生朝著司馬彬點了一下頭。會知道司馬彬其實並不奇怪,畢竟在J學院裡,司馬彬也算得上是有名的人之一,更何況前段時間小樂死追著司馬彬,就算他想不知道其大名都難。不過,真正打照面的,卻還是現在。

  精緻的五官,卻沒有脂粉氣的感覺,挺直的鼻樑,散發著絲絲的貴氣。深邃且獨特的鳳眼賠上挺拔的身段,可以想像小樂會死追著他的理由。「你好,我是李祥生。」雖說小樂已經介紹過了,但他還是再次地報上自己的姓名。

  「司馬彬。」微一點頭,司馬彬回了一聲道。

  「葉承文。」一旁的葉承文也接著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片沉默,張佳樂整理的上午還沒賣完的糕點,司馬彬一個勁地盯著李祥生看,葉承文則是若有所思地審視著司馬彬和張佳樂。而李祥生,則開始有種肚子飽的感覺。再好的美味,若是在過度強烈的眼神之下,恐怕沒什麼人能夠吃下吧。畢竟這樣的眼神,連讓人想要忽略都很難做到。

  「我的臉……沒什麼吧。」吶吶地開口,李祥生打破著沉默。

  「沒什麼。」話雖如此,但視線依舊未變。

  他應該沒那麼奇怪吧,需要對方用這樣的眼神看他。李祥生舔了舔唇,手中的糕點定格停在半空中,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小樂,有沒有彩筆,我打算趁中午的時間畫個宣傳海報貼攤位前。」不遠處,衛月妮朝著張佳樂喊道。

  「我記得我有帶,我去教室拿一下好了。」張佳樂回道,拿起了一旁包好的糕點遞給葉承文,「喏,你要的糕點。」

  「謝謝。」

  「哪裡,我現在去下教室拿彩筆,你們這裡聊好了。」她笑了笑轉身-.,-,準備朝教學樓走去。

  「等等。」司馬彬開口喚道,「我陪你去教室吧。」高大的身子跨步趕上,然在人群之中,大手自然地護著她的腰,防止著她被人撞到。

  是自然的表露嗎?葉承文定定地看著遠去兩人的身影。也許正是因為習慣了,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舉動,那樣不經意但卻自然表露出的舉動。

  總算是能夠正常吃東西了。李祥生長吁了一口氣,咬了一口手中的糕點。剛才的那種視線,實在讓人有種冒冷汗的感覺—_—b。除了以前被小樂直直地盯著看了三分鐘後,這次恐怕是第二次被人盯著看了那麼久。

  抬起頭,他望著已經幾乎快消失的背影,這樣的背影,真的是讓人有點羨慕呵……

  心,有點悵然若失……

  ***

  「彬,下午有空嗎?」走進空無一人的教室,張佳樂開了燈邊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邊問道。

  「有空。」清雅的聲音淡淡飄散在空氣中,高大的身子斜靠在教室的門邊。

  「那我們下午去逛文化祭好不好?」難得的文化祭,若是沒有和他逛過,恐怕她會後悔到老死。

  燈光之下,他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盯著她。是什麼樣的心情呢,從剛才開始就有著那份奇怪的感覺充斥了全身。不曾有夠的感受,如果真的是名曰「嫉妒」的東西,那麼又代表了什麼呢。會愛上她,是他自己許過的承諾。

  然而,疼痛的感覺她還沒帶給他的時候,他便已經先愛上她了麼?

  「怎麼了?」從書包裡翻出彩筆,張佳樂抬頭望著司馬彬。他的沉默讓空氣的流動顯得詭異。依然是那張精緻唯美的臉龐,但是卻沒有平時的那份淡然,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不易發覺的壓抑。緩緩的,他邁開步子,走到她跟前,單手撐著課桌,半俯著身子平實著她,「為什麼你會對他那麼笑?」輕柔低啞的嗓音,如鬼魅般飄進人的耳裡。想要擺脫心中的那份不熟悉的感覺,亦想要明白她的心。

  她的臉因他的靠近而微微漲紅。能夠近距離的欣賞他不啻是件好事,只不過現在的他,總感覺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什麼……呃,笑?」他的話讓她有點莫名其妙。

  「李祥生。」他吐著才知道的姓名,「為什麼你對他的態度可以那麼自然,甚至可以有那麼自然的笑。」他吃味道。不喜歡看到這樣的情景,她最自然的一面,該展露在他的面前才是。畢竟她曾對他說過,她喜歡他,不是嗎?她該是他的,人與心都該是他的。

  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了下,他……這是對她產生了獨佔欲?

  「對他的態度?自然?」張佳樂眨了眨眼,終於反應過來他是在指什麼了。「哦,你說他啊,他算是不錯的朋友啊,平時沒有什麼學長和社長的架子的,人很容易相處,大家一起在籃球社裡,早就混熟了,在他面前當然是很自然了。」她解釋道。在籃球社,若非有他這個社長當她的後台,每每在比賽結束後充當她的擋箭牌——擋著大幫朝著她圍過來的女生,只怕她早就很可能「貞節」不保了。

  熟……是啊,他和她認識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月,但是李祥生卻已經參與她人生歲月快一年了,她的自然也是應該。「你說過喜歡我的。」如咒語般的,他開口道。

她說過的,她喜歡他,即使她喜歡,她在乎的只是他的這張臉也無所謂,他只要她是屬於他的就可以了。

  「你怎麼突然說這個?」她奇怪地看著他,而後恍然大悟但卻又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老天,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可能嗎?一向冷靜超然的他會是因為她對李祥生的態度在吃醋?!雖然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但若不是的話,又何以解釋他剛才的奇怪的問話。

  心,有著一絲莫名的緊張,在等待著他即將說出口的答案。

  「是又如何?」他的話,已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你真的在吃醋?」帶著一份欣喜,她難以置信地再次問道。

  他皺著眉,抿了抿唇角盯著她,「你很開心看見我吃醋?」

  「因為那樣表示你多少有點喜歡我了啊。」欣然一笑,她說著自己的理由。至少他開始喜歡她了,比起剛開始時對她的冷漠淡然是一個飛躍。喜歡一個人,自然會希望對方也喜歡自己。不求回報地付出一份喜歡,起碼對她來說做不到。

  「不是有點。」司馬彬輕歎著一口氣,手撫著她的髮梢,「我想,我是愛上你了。」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若他不是因為愛的話,又怎麼會有著這份嫉妒,如果僅僅只是有點喜歡的話,他又怎麼會對她產生所謂的獨佔欲。

愛?!「你——愛上我了?!」眼睛瞬間放大,張佳樂幾乎下巴掉地,他是在開玩笑嗎?還是說現在的一切根本就是她在做夢,只是她的想像,根本不曾發生在現實世界中。

  「我說愛上你,值得你露出那種表情嗎?」他好笑地看著她張大嘴巴的呆滯樣。

  「那是因為……實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啊。」他能夠喜歡上她,就夠讓她不敢相信的了,更何況是愛。「那個……你確定剛才的話是對我說的?」她懷疑地再次問道。沒有柔媚動人的五官,也沒有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她現在還是一副完完全全的男生打扮,他怎麼可能愛上這樣的自己?

  「除了你這裡還有別人嗎?」

  好像——是沒有。張佳樂伸出手使勁地朝自己的臉頰上捏了一把。疼!看來她應該不是在做夢,「但是我還沒有讓你感受到什麼是痛啊。」她沒忘記當初她之所以成為他女朋友的原因。

  「我會期待以後的時間裡你讓我明白。」比起疼痛,她似乎更讓他在乎些。「我愛你,而你也必須愛上我,即使你愛的只是我的這張臉也無所謂。」對於愛情,他骨子裡其實是霸氣的。

  臉——他的臉……張佳樂直直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面龐,當初她會死纏爛打地追著他,不外乎是因為他擁有著這樣一張精緻的臉龐。但是莫名的,她所想要珍藏的只有他。赦今一、葉承文其實比他跟接近她一慣以來的審美標準。但是他那淡如清風,帶著一絲淡淡憂鬱的氣質卻總吸引著她。

  「我……」挪了挪嘴唇,她想要開口說話,卻被他用手指堵住。

  「愛我麼?」他的臉更靠近她的,唇湊向了她的耳際,近乎與低吟的開口道。

  「嗯。」她老實地點點頭。愛他,也許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已經開始了。他的一舉一動,都會連帶著影響著她。為他臉紅,為他心跳,為他的一句話而雀躍不已。

  最初,她在乎的是他的臉,但是現在,她在乎的,該是他的人吧。他的憂鬱,總是讓她不自覺地想要抹去。

  「那麼——我也會愛你,一直。」

  承諾於是許下……

  文化祭的三天,張佳樂幾乎可以說是在忙碌與充實中度過。每天的上午站在班級的攤位前穿著男生制服吸引著大票的學生,而下午,則拖著司馬彬逛著校園內其他的攤位以及別的社團所組織的節目。

  當然,狄寧泉的話劇表演她也很「留意」地沒有錯過,畢竟不是任何時候都能看到狄某人頂著一頭長長的假髮,穿著拖地的長裙站在舞台上。

  只不過,一場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悲情劇,在狄寧泉的主導下倒更像是一場笑劇,不但悲情氣氛全無,還出格得要死。也因此,當中場休息的時間裡,她在彬的帶領下來到後台的時候,很不客氣地對著狄寧泉大笑三聲——雖然換來的是狄寧泉的兩個白眼。

  當然,也不可例外地見到傳言中和狄寧泉「關係密切」的人物——洛佑閔。也就是狄寧泉口中的小豬妹。圓潤的臉龐與可愛的微笑,以及紮著馬尾的長髮,讓人有股鄰家小妹的感覺。狄寧泉會答應這次戲劇社的邀請,出演朱麗葉一角色,其大半原因都是因為洛佑閔。

  不過,狄寧泉會和這樣的女生處在一起,倒確實出乎她的意料,畢竟一個懶散得要死,凡是多隨自己意願行事,而另一個則連每天要幹點什麼事情都會拿個小筆記本來記一下,已防自己忘記。反差如此之大的,卻可以走在一起。也許正如彬與她相愛般,有些事情只有天知道。

  整了整身上的制服,張佳樂有種鬆口氣的感覺。總算是第三天的,她的男生裝扮到此結束,而這身穿了三天的制服,也至於可以得以說「拜拜」。

  「嗨,小樂。」熟悉的聲音響起在耳旁,燦爛的笑容放大地印入眼簾。

  「你怎麼又來了?」張佳樂頭大地看著已然站在眼前的李祥生。三天的文化祭,每到中午時刻,他總是會如同鬼魅般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肚子餓,沒辦法。」某人說得天經地義,眼睛開始以雷達掃瞄的速度搜索著攤位上余留的糕點。

  好吧,會白食的人還是會白食,任何事情都是一二不過三,她要貼班費的錢顯然又要等比增加。「想吃什麼?」無奈之後是認命,反正文化祭也就今天一天了。等文化祭結束後,就換她來好好剝削他了。

  「這些。」手指一一點著糕點,李祥生道。這些糕點的味道還算不錯,雖然沒法和學校餐廳裡哪些出自特級大廚所做出來的糕點,但比起路邊小販的,還是要強很多。

  拿著紙袋,張佳樂包著對方所點的食物,「喏,給你。」心痛啊!她的零花錢也。

  「謝啦。」他接過糕點,大咧咧的一笑,「如果這時候你再請我喝杯西米露,那就再好不過了。」眼光瞥著一旁的飲料,他意有所指到。

  還請!「拜託,社長,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連續三天,天天來卡她的油,實在是讓人很像踹上一腳。

  「會啊。」從紙袋中撈出一個薄荷口味的小方糕,李祥生邊吃邊點頭道。

  「那你還連續來?」是人都該知道白食這擋子事情只能幹一次。

  「所以我……呃……」拚命地嚥著口裡的糕點,他含糊不清道。

  「所以?」她挑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所以我幫你報了校花選舉。」終於嚥下了糕點,他宣佈著答案。

  嘎?校花選舉?她沒聽錯吧。「你幫我報了?」她需要再確定清楚。

  「是啊,你不知道嗎?可以代報的。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投你一票的。

  重點根本不是在他投不投票上,而是在於——「你沒事去幫我報這個幹嗎?」張佳樂死瞪著吃地猶如秋風掃落夜般的某人。

  校花,她怎麼看也不是這塊料啊。

  「反正要一個星期之後才會公佈結果,這期間我會幫你拉些票的,多少當我吃了你那麼多東西的回報。」其實根本就是他無聊逛攤位的時候看到,然後又無聊到拿起筆填了份表格。報名才由此成立。

  是嗎?那她倒寧可他沒有任何的回報,張佳樂頭痛地揉了揉額角,「你這算是回報嗎?」這樣的回報估計也就只有他做得出來。

  「你不喜歡?」

  「廢話!」她長得一來沒有傾城傾國,二來沒有清秀怡人,去選了也只有襯托的份。「你就不會想點好的回報方式嗎?」例如少來這裡白食一頓就是對她很好的回報了。

  「我覺得這方式不錯啊,況且你長得也算好看啊,去選選也不錯。反正評選結果要一個星期後才出,現在不用太擔心的。」他邊吃邊說著自己的理由。

  為什麼她的胃開始會有種抽痛的感覺。有他這樣的哥們,算她倒霉了。「你馬上去把我的報名給撤了。」亡羊補牢,希望能夠猶未晚也。

  「撤不了了。」李祥生搖了搖頭道,而後發現對方兩記殺人似的眼光後,趕緊抹了抹唇邊的點心屑,「呃,就算撤不了,你也不一定會輸啊,更何況你看你,身高夠高,運動神經發達,長得又五官分明立體感強……」兩手搭著她的肩膀,他開始滔滔不絕。

  「……」她怎麼覺得他形容得這麼像男生呢?「吃你的糕點。」若再讓他繼續說下去,只怕她身為女性的自信會蕩然無存。

  「如果你還介意的話,要不我也去報個校草的選美,頂多倒時候輸得難看點,給你做陪襯。」陽光似的笑容已經搔著腦袋的舉動,讓人想生氣都很難。

  「你……唉,算了。」緩緩地,她釋然一笑,「不過下次你千萬別再給我亂報名參加什麼比賽了。」這種經歷,一次就夠了。

  「這個……當然。」太陽之下,他同樣笑著……

  好刺眼的笑容!

  遠處,欣長的身影站立在梧桐樹下,微瞇著眼眸盯著展露著笑顏的兩人,心在微微收縮著,如同根針般隱隱紮著。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刺痛嗎?還是說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痛?五指漸漸收攏,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彷彿在壓抑著心中的另一個自己。

  「彬。」一旁的葉承文出聲道。「怎麼停下來了,不是要去找小樂嗎?」

  「不了,我想先回學生會休息一下。」轉過身,他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葉承文則靜看著遠處說笑的兩人,也許,他該找個時間和某人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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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 00:10:57
第九章 愛的疼痛

  愛原來並不可以隨意控制,

  痛也不是隨意可以給予,

  在落葉與花瓣之間,

  你讓我明白了疼痛的感覺

  原來——在乎一個人,真的會想把她完完全全地占為已有。偌大的學生會辦公室,因為沒有開燈而顯得有些陰暗。欣長的身子貼靠在乳白色的牆壁上,透過玻璃窗望著窗外的風景。

  他對她的愛,投入地太多了些嗎?在乎得越多,便越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已經太容易影響著他了。難以抒發的悶氣以及那如針般的感覺存在於胸口之中。帶著一絲隱隱的刺痛,讓心臟微微收縮著。

  刺痛——是痛嗎?會是他曾經渴望已久想要知道的那種疼痛的感覺嗎?那種他從來不曾體驗過的感覺。在柔風中,她曾對他說過,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明白疼痛的感覺。而今,這份感覺便是痛了嗎?她所給予的痛……

  在學生會裡,若說是最強勢的人,那莫過於是赦今一,學生會的會長,更是學校的創辦人兼理事長赫老爺子唯一的孫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柄持著自身的優秀,即使強勢也往往讓人心服口服。

  而最過於無所謂的人則是狄寧泉,帶著一絲叛逆的氣息往往與他的這張娃娃臉不相符合,吊兒郎當的態度會讓人有吐血的感覺,懶散地享受生活幾乎成為他的座右銘。

  司馬彬則可以算是學生會最淡然與安靜的人,一本原文書可以在學生會裡耗上一天,看著他的人總是會有種只可遠觀,不可近玩焉的感受,畢竟他的存在,會給人以虛幻的錯覺。

  至於葉承文,學生會裡的副會長,居於赦今一之下,但卻是學生會裡絕大部分事情的經手人,很多事情,真正處理的並不是赦今一而是葉承文,其細心與條理的做事習慣,令得赦今一也為止佩服。看似鹿般的無害,隱藏住了豹般的犀利。

  也因此,葉承文才會主動地去找李祥生。

  午間的休息時間,教學樓上的天台上,李祥生望著已然先到的葉承文,一臉疑惑道,「你把我叫出來是為了什麼?」沒有任何交情的兩人,見面也僅僅只是在文化祭的時候見過幾眼,這樣的人,居然會特意讓同班的同學喚他來天台,實在很讓人奇怪。

  雙手撐著天台上的圍欄,葉承文背對著李祥生遙看著遠處的天空。蔚藍的天,一望無際,湛藍清澈地讓人情緒為之一震。

  「我約你出來單獨見面並沒有什麼惡意。」轉過身,葉承文看著李祥生道,頭髮因逆風而拂過臉頰,「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一些事情罷了。」

  「提醒我?」李祥生楞了楞,根本就沒有交集的兩人,他不以為自己有什麼事情需要對方來提醒。

  「沒錯。」輕彈了下手指,葉承文開口道,「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建議你最好注意一下對待張佳樂的態度,有時候,有些舉動是會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的。」而彬,很可能已經把眼前的人看作是情敵了。

  「我對小樂的態度怎麼了?很平常啊。」

  「但在某些人的眼中就會覺得不平常,也許這是你對待朋友的相處方式,但某些舉動方面還是注意一些為好。而我,只是給你些建議罷了。」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這是他覺得最奇怪的地方。

  「因為彬。」葉承文輕吐著答案。「我勸你最好不要引發彬的另外一面,否則,你絕對會後悔的。彬很介意你對待小樂的這種隨意態度,對他來說,即使你只是把手放在小樂的肩膀上,他都會覺得礙眼。」

  「司馬彬的另一面?」李祥生吶吶道。

  「很少有人見到的一面,彬一直把那隱藏得很好。」而他,亦只見過一次,並且還是不完全的一次。那是在去年和育明學校的一次衝突中,今一和彬被育明的一幫人圍住的時候,今一受了傷,而彬,他只能說當他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周圍一片倒下的人,只有彬靜靜的站立著,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是他平時所不曾見到過的。而今一,當時只說了一句話,以後,沒事的話千萬不要讓彬再顯露出那樣的一面。至今他還在想著,當初在場的今一,看到的彬究竟是怎樣的。

  「隱藏?」李祥生重複道。

  「隱藏是因為沒有迸發的必要,但是如果一但掀去了那層面紗,對你不好,對彬來說,也未必是件好事。」看似淡然的彬,對於某些事情卻會異常的執著。因為把他們幾人看作是知交,所以才會因為今一的受傷而爆發。而現在,張佳樂的走近,已然被彬納入了其羽翼之下,很難想像一旦他又展露出那鮮為人知的一面,會是怎樣的情景。「總之,我要對你說的就是這些,而究竟會怎麼做,則是你自己的事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而已。彬對於小樂的感情,他看得出來,若非在乎,恐怕也不會有那種陰鬱的表情出現。

  抬起雙眸,葉承文瞥了一眼右邊的牆角,「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惹惱了彬。」是在對李祥生說,同時也是在對著另一個人說。

  希望,他今天說的這番話會有用。

  ***

  他這樣算是警告嗎?亦或是建議?定定地看著已然步下樓梯的身影,李祥生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一慣的陽光似的笑容消失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沉思表情。

  他喜歡小樂嗎?也許有那麼一點點吧,總把她當成哥們般的女孩,卻也是他相處起來最自然的一個。從初次見面的那瞬間,當她直直地毫不掩飾地注視著他他的時候,心——也曾悸動過。只不過那份悸動還沒來得及化為心動的時候,她便以哥們似的態度融入了他的生活中。

  「喜歡小樂?可能真的有一點吧。」半垂著頭,他自言自語道。但是,即使他發現了自己的這份喜歡又如何,小樂所喜歡的,所愛的並非是他。他也從不覺得自己有機會介入她與司馬彬之間。「唔,看來以後真的要把對小樂打招呼的方式變一變。」扣肩搭背只適用於男男哥們的相處模式上,而非男女哥們上。

  「何必改呢?」一道人影從天台上的牆角中走出,經過刻意修改的制服合身地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

  「你是……」李祥生順著聲音看向來人,嬌媚艷麗的容貌有著不屬於這年齡的成熟,依稀彷彿曾經在哪裡見過。

  「高淨瀅。」美女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對了,是她,那個曾經在籃球社裡的比賽結束後找小樂的那個女生。「以前你來找小樂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呵呵,我只不過是上來休息一下,教室裡待得太悶,想透一下氣,剛好就聽到你們的對話。」說來也巧,若非她在教室中聽見同學在談論著司馬彬和張佳樂的事情,聽得心煩,轉而上天台想獨自一個人靜一靜,恐怕也就不會聽到那番對話了。

  「如果你真的喜歡張佳樂的話,為什麼不表明自己的心意呢。畢竟男女朋友不代表一切,你還是有機會的啊。」臉上掛著虛假的笑意,她建議道。只要是能夠破壞彬和張佳樂之間的事情,她都樂意促成。

  「我對小樂表白?!」李祥生怔了怔,「怎麼可能,小樂是哥們啊。」或者該說,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對小樂做表白這事。

  「那又如何,你喜歡她不是嗎?」有點令人嫉妒。明明只是一個身材平板,平凡無奇的人,卻可以得到別人的喜愛。眼前的男生雖然沒有彬那樣賞心悅目,但也還能算是俊俏。陽光般的運動男孩總會有讓人難以忽視的感覺,比起彬的靜態,他則是屬於動態。

  「你聽到了?」李祥生臉色微微一紅,本來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的心事竟然會被一個只能稱做陌生的女孩聽道。

  「只是無意中聽到了你的自言自語。」高淨瀅緩步走上前,靠近李祥生道,「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沒什麼可掩飾的,既然喜歡了,就要去努力爭取啊。」就像她般,喜歡上彬,自然要去爭取。而彬,也應該且只能喜歡她,畢竟她和彬無論是外型上亦或家世上,都般配得很。

  爭取?他去爭取小樂?她的話讓他噤住了口。喜歡小樂是一回事,那是因為她曾經帶給過他一絲悸動。但是,而今的小樂,所給予他的則更像是一種朋友般的習慣,可以一起打籃球,一起嬉笑怒罵,一起高談闊論。更何況,小樂和司馬彬已經是男女朋友,全校可以說是沒有不知道的。對於這些,他樂見其成,畢竟朋友臉上的微笑有時候是真的可以讓人感到滿足。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對小樂表白。」他認真地說道。「小樂已經找到了司馬彬,就算我現在真的是很喜歡小樂,也未必會去做第三者插足的事,更何況我現在還只是把小樂當做是朋友。」

  表白,代表著某些事情會有所改變。他的悸動,埋藏在心裡未嘗不是件好事,若干年後,回憶起來,也許會莞爾一笑。

  「那樣你不覺得人生會錯過很多的事情嗎?」貝齒一咬,高淨瀅繼續遊說道T^T,難得有這樣可以攪亂的機會,怎麼可以輕易地放過。「即使只是把心意告訴對方,也總比埋藏在心裡好啊,至少可以對自己說,你努力爭取過,而不是懦弱的退卻。」口中說著讓人心動的字眼,眼眸裡閃爍的卻是讓人心寒的算計的目光。

  「這……」李祥生低著頭猶豫著。該說嗎?對方剛才說的話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真的說出口了,也許會更輕鬆些。沒有想要搶過來的意思,也沒有想要得到什麼,只是單純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對方。

  「況且現在也不代表你完全沒有機會啊,你對張佳樂說了,你就多了一份機會。」見到對方開始憂鬱,高淨瀅說得更加起勁。

  「我……」李祥生皺了皺眉,而後奇怪得看著高淨瀅,「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那麼樂於見到我對小樂表白?」有些奇怪,眼前的女生似乎太熱中與勸服他去表白。

  「那是因為——」高淨瀅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因為我自己也有個想愛的人,但是因為自己一直沒有開口說喜歡他,以至於現在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所以,我總覺得,既然喜歡了,就一定要說,否則對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編造著虛幻的假話,說得悵然。

  喜歡,便要勇敢的表達,是誰說了這個定論的呢?深深的吸了口氣,李祥生抿了抿唇,「我會去說的,會對小樂說。」不是為了爭取什麼,也不是要和小樂去成為什麼男女的朋友,只不過是去說一句話,一句以前埋在心裡的話罷了。

  「是嗎?」高淨瀅一笑,「那麼給你個建議,放學後學校的禮堂會比較好,那裡平時不會有什麼人的。」只不過,彬會習慣性地在那個時間段去那裡拉小提琴罷了。

  而她,則會有一場好戲可看。

  這幾天,所有的人都有些怪,彬怪,連李祥生也怪,張佳樂暗自感歎著。自從文化祭結束後,彬便顯得有些奇怪,總是會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靜靜的,但卻不會說一句話。以前是她看他,現在卻是他看她,看她的目光中還帶著研究的成份,害她還以為自己是外星人,值得對方投入如此專注的目光。甚至,還奇怪地在她研究著究竟怎樣才會讓他明白痛的感覺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如果,你真的讓我感覺到了痛,你會不會後悔?」

  後悔?她是沒想過,現在她所做的只是讓他明白那份感覺,後悔——應該不太可能吧。否則她就不會那麼大費周章 地頂著兩隻熊貓眼看那麼多的書了。

  而至於李祥生,該說是昨天開始變得怪怪的。若有似無地盯著她看,然後又若有似無地把目光撇開。沒有平時的隨意自在,反倒是像刻意保持著某種距離般。

  也因此,當李祥生在放學後把她約到大禮堂來的時候,張佳樂整個人只有奇怪二字可以形容。

  「你約我到這裡來幹嗎?」張佳樂環視著空無一人的大禮堂道。現在已經是放學後了,彬估計過會就會來這裡吧。每天放學後的一個小時,在這裡拉小提琴彷彿已經變成了彬的習慣般,而她,聽他的曲子也彷彿成為了一種習慣。悠揚,抒情,讓人有著精神式的享受。

  「是有些事情想對你說。」李祥生搔了搔頭,斟琢地開口道。

  「事情?」她和他都是籃球社的人,就算有事情也該在籃球社裡談,而非是在大禮堂裡談啊。

  「是啊,有幾句話想對你說罷了。」他略微靦腆地笑了笑,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準備對女生表白,多少有點緊張。

  「呃?」她等著他的下文。

  「就是……那個……我喜歡你。」

  「噗!」隨之而來的是被口水噎到的感覺。「你喜歡我?」沒搞錯吧,還是說今天是愚人節,「你說你喜歡我?」她掏了掏耳朵,不確定地問道。

  一向是稱兄道弟的人,居然當著她的面說喜歡兩個字,實在讓人很難相信。

  他的臉因她的驚訝而微微一紅,「我喜歡你有這麼奇怪嗎?」活似月亮撞擊地球一樣。

  廢話,不奇怪才有鬼裡,「你喜歡我哪點啊?」平時總是把她整個當男人的人,若要說她相信,恐怕豬都會飛上天了。

  「說不清楚。」李祥生摸了摸鼻子,「總之今天我約你來只是想對你說一下這事罷了,完全沒有別的意思,總體而言,對你應該還是哥們的感情多一些吧。」說了,至少不會去後悔,以後想想現在的自己,至少還曾有勇氣表達。

  「那麼我們還是哥們?」她小心問道。

  「當然。」習慣性地單手握拳,李祥生朝著張佳樂的肩膀捶去,「你以為現在像你這樣的女生很多啊。」至少在他的那大幫稱兄道弟的朋友中,她是唯一的女性。

  像她這樣的女生——她這是誇她還是貶她啊。「你就不會下手輕點嗎?我好歹也是女生啊!」每次都捶她的肩膀,遲早有天她的肩膀脫臼都是他造成的。

  「嘿嘿,忘記了。」他大咧咧一笑,「頂多我幫你稍微揉一下。」說著,手便自然地向著她的肩膀按去,適中的力道意思意思地在那裡捏著。

  唔……讓人捏肩膀果然是種享受,「你今天不去參加社團活動了?」轉過頭,她看著他問道。

  「嗯,就去了。」李祥生抬起手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你呢,一起去?」兩人同屬籃球社的,他的社團活動時間自然和她的一樣。

  「你先去吧,我過會再來。」

  「真搞不清楚,你現在每次社活動都會遲到半小時究竟在幹什麼。」若非他是籃球社的社長,像她這樣天天遲到的社員,早就被踢了。

  「秘密。」她神秘一笑,「反正你先去拉,我半個小時侯就會到的。」而在這之前,是欣賞彬小提琴的時候。

  「那好,半個小時後可一定要來啊。」他叮囑道。

  「安啦安啦一定到。」她揮著手道。真是奇怪,平時這時候彬應該是到了啊。

  「那好,走了啊。」說著,李祥生便朝著禮堂外走去。

  說了藏在心中的話,果然是會輕鬆很多……

  而禮堂外,沒有人注意的角落,人影,在閃動著。

  ***

  真是奇怪,彬到現在還沒來禮堂,甩了甩頭,張佳樂逕自坐在了禮堂前的椅子上。李祥生突如其來說的喜歡讓她訝異,但隨之而來的則是好笑。只是一句表白,讓她知道他的心意,沒有過多的尷尬與難堪,她與他依然是朋友。

  只不過,他會喜歡她,實在是讓人覺得很奇怪。本以為眼光奇怪的只有彬一人,沒想到李祥生也是。也許她該高興一下,至少證明自己多少還是有點男人緣,不是一味地只在女生中受歡迎。

  視線——在身後蔓延著,強烈地讓人想要忽略都做不到。

  「彬!」猛然地轉身,張佳樂看著直直站立在禮堂門口的身影,夕陽的餘輝,使得他的身影拖得好長,逆著光線,她只能夠認得出門口的人是他,而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你怎麼來了不出聲呢?害得我等了老半天。」站起身子,張佳樂朝著司馬彬走去。

  為什麼,會讓他看到那樣的情景呢?她和那人如此自然的嬉笑打罵。第一次,他告訴自己不要介意,第二次,他選擇離開獨自去品味那份鬱悶,然而這次……

  胸口那股針扎的感覺再次回來,是痛嗎?越來越強烈的感覺。比上一次更甚。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感覺,18年來從未感受過的,那種讓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的感受。

  「你……怎麼了?」吶吶地將腳步停留在他面前的三步之遙,張佳樂望著眼前的司馬彬。沒有平時的從容與冷靜,此刻的他,帶著一絲陰鬱和懨氣。

  依然是白色的襯衫配上深蘭色的線衫背心,依然是柔順的黑髮與漂亮的鳳眼,但是,感覺變了,仿若是人還是同樣的人,但氣質卻完全變了。

  沉沉的,他只是盯著她的臉看著。是她,帶給他了這種感受,這種稱之為痛的感受。她說過,會讓他明白疼痛的感受,而他,也曾說過,若是她讓他明白的話,那麼他就會努力讓自己愛上她。如今,他愛上了她,卻也因她明白了這份感覺。

  「你究竟……怎麼了?」他的目光太過噬人,彷彿透過她的身體要看穿她的靈魂似的。

  眉緩緩皺起,好痛!這份感覺,為什麼會越來越強烈,從胸口蔓延到全身,在骨髓裡,在細胞裡,不停地蔓延著,彷彿壓抑了18年的痛楚全都要在一瞬間爆發一樣。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想要停止那份痛楚,那份他陌生的感覺。

  原來——他已經愛她到了這種地步,愛得深了,連自己都壓抑不了。

  他看著她的目光讓她想要卻步,那樣深,那樣沉,「彬,你……啊!」張佳樂話還在口中蕩漾,人已被摟入了寬闊的懷中。

  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他的頭埋在了她的頸窩邊,「怎麼了,你不要突然一聲不響地就抱住我啊。」他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亂了手腳。

  「好痛……」他喃喃著,痛得讓他承受不了。

  「痛?」張佳樂顯然是愣了一愣,「可你不是……」

  「痛,真的很痛。」他抱著她,手臂微微收緊,「你做到了,你真的可以讓我感覺到痛。」他期待已久的感覺,卻是這樣的降臨,降臨得他措手不急,甚至平息不了這份痛楚。

  「你——覺得痛,可——」基本上,她好像還什麼都沒做吧,從看到他的出現,到現在被他擁在懷裡,她至始至終都處於被動狀態,但是他卻說,是她讓他感覺到了痛。

  「為什麼,會這樣在乎一個人呢,如果不是在乎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痛楚得那麼厲害。」痛得讓他想要落淚。「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讓我如此得痛了,這樣的疼痛,我沒辦法承受。」

  「我究竟……」怎麼了?

  「不要再和那人那樣子,否則,我會受不了的。你的笑,只對著我,難道不可以嗎?」

  「那人?」

  「李祥生。」

  噶?李祥生?他——該不會是看到了什麼吧。張佳樂努力地想試著動一下身子,但卻因為身體被緊緊地圈住而動彈不得。「你有看到什麼嗎?」她開口問道。

  「我該看到什麼嗎?」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什麼都沒看到,沒有看到李祥生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樣自然地揉捏著。

  那——應該是看到了吧。「他來只是對想對我說一聲他喜歡過我而已。」她開口道,卻因為環在腰上的手臂更加縮緊而驚呼出聲,「痛!」他的擁抱,像要把她融入他的身體般。

  李祥生果然是喜歡樂樂的,司馬彬眼神一黯。並非只有他一人發現她的好,她的美,別人也一樣會發現。

  腰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使得張佳樂不得不使勁地扭動著身體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聽我說,真的沒什麼的,他只是來對我說他喜歡我,只是想說明一下而已,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也所以,我和他依然是朋友,是哥們。而我喜歡的,愛的是你,你一直都是知道的,不是嗎?」

  她愛他,愛他麼?「即使我沒有這張臉。」抬起了埋在她肩膀上的頭,他盯著她道。他的臉,是她的最愛,從她一開始追逐著他開始,到她開口說喜歡,從來都是因為這張臉,因為那是張她所喜歡的臉。若是他沒有了這張臉,那麼她還會不會喜歡他,還是僅僅只把他當做是個陌生人?

  「即使——你沒有這張臉。」她喜歡他,這份心情,隨著時間越來越濃烈。

  也許是因為喜歡他的臉,才開始喜歡他的人,但是,真的愛上了,便注定了一切,否則,為何赦今一和葉承文更接近她一貫的審美標準,但她卻沒有任何的心動感覺。

  「彬,我喜歡你,即使你沒有這張臉,我想,我還是會喜歡的,因為那人是你。」

  欣長的身子震了震,他抿了抿唇,回味著她方纔的話。痛,竟然會因為她的話而漸漸淡去。也許……他的痛,真的只有她能給予,也只有她能撫平。

  一聲輕歎,他低下頭,撫著她的短髮,「永遠——在我身邊吧。」18歲的年紀,卻依然可以找到一生的愛。他的世界,該有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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