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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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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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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23:15:5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考(下)

  “這臭小子能有什麼出息,秦風,以後你要好好管教下他。”

  雖然感覺兒子在最近幾年改變了很多,但謝大志還是不肯在人前誇獎他,這或許也是做父母的通病,當著自家小孩,嘴裡總是沒什麼好話。

  “哎呦,這麼熱鬧啊?”院子裡這正吃著飯,大門又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

  “彪哥,您怎麼來了?”

  正往嘴裡塞著包子,努力打掃戰場的秦風看到來人,不禁有些意外,因為胡保國的警告,常翔鳳這段時間並沒有和秦風有過往來。

  “謝老闆和昊子都在啊。”

  阿彪推門進來後,先對謝大志和沈昊打了招呼,這才看向秦風,說道:“四爺聽說你今兒高考,昨天特意讓南方的師傅給你用雪梨熬制的龜苓膏,這玩意能明目清心,還能降火,四爺讓我給你送來……”

  常翔鳳這段時間雖然沒有來找秦風,並不代表他不關注秦風,只要是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古玩街的那個《文寶齋》是不能招惹的,那就是常翔鳳放出的風聲。

  另外常翔鳳這一個多月也沒閑著,他幾乎用了高壓手法,強令一些不太乾淨的公司關了門,將許多夠得上判刑的人,都送到了國外。

  現在的常翔鳳,從法律上找不到他絲毫的破綻,能將屁股擦乾淨,常翔鳳知道是誰的功勞,眼下給秦風送龜苓膏的舉動,其實就是在向胡保國表達自己的謝意。

  “彪哥,這怎麼好意思?多麻煩四爺啊。”

  秦風口中客套著,卻是將那龜苓膏接了過去,他明白常翔鳳是藉此對胡保國示好,如果東西貴重了秦風肯定不會咬。但一點吃的東西,沒必要拒了常四爺的面子。

  “得,東西送到,我也不打攪各位了。”

  阿彪原本也有送秦風去考場的意思,一看院子裡的兩位,頓時打消了這個主意。兩手一抱拳,說道:“祝小兄弟馬到功成,金榜題名!”

  “謝謝彪哥,承您吉言了……”

  秦風笑著將阿彪送出了院子,這次卻是將原本從裡面給插上了,別管怎麼說今兒要參加高考,秦風還真沒什麼心情去應付這些人。

  “秦風,阿彪在津天也是個人物,沒想到親自來給你送東西。”

  等秦風回到院子裡後。謝大志眼中還殘留著一絲震驚的神色,越在津天呆的久,他越是瞭解常翔鳳的底細,就算跟在他身邊的阿彪,在津天也是跺跺腳能震四方的人物。

  聽到謝大志的話後,沈昊卻是一臉的不屑,撇了撇嘴說道:“什麼人物啊,都是些見不得光的。”

  “吃好了。昊哥,差不多八點了。咱們早去回吧。”

  秦風一口喝乾淨碗裡的豆汁,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謝大志一直在社會上做生意,難免會道上人物有些敬畏,和沈昊是絕對話不投機的。

  今兒的主角發了話,謝大志和沈昊都沒多言。一個出去發動了車子,一個放秦風拿起了東西,倆大老爺們比保姆還要仔細。

  李天遠是見了學校就頭疼,他自然不肯跟著去,謝軒到是跟著上了車。雖然學習成績不好,但是對上大學,小胖子心中還是一直有那麼一絲憧憬的。

  來到考場的時候是八點四十分,秦風等人這才發現他們來的還是有些晚,因為第一場通常是提前半個小時進場,此刻圍在外面的人山人海,大多都是學生的家長。

  六月的天氣已經十分炎熱了,但將外面馬路擠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沒有一個願意離開的,均是安靜的等在那裡,或是將自己的孩子送進考場。

  來到考場的入口處,謝大志拍了拍秦風的肩膀,說道:“秦風,去吧,好好考,我們在這裡等你!”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謝叔,這天太熱了,你們去賓館吧,我回頭考完了直接過去。”

  “那哪兒成啊,沒見這麼多家長都在等著嗎?”謝大志擺了擺手,說道:“你和軒子是兄弟,叫我聲叔,我就該在這裡等的。”

  謝大志的話讓秦風心中湧出一絲感動,重重的點了點頭,秦風拿著准考證進了考場,在他身後的人已經不多了,只有寥寥幾個急匆匆趕來的考生。

  坐在考場裡,看著那些或是自信或是彷徨的稚嫩面孔,秦風也不禁感概萬千。

  曾幾何時,他只是個在路邊撿垃圾的流浪兒,那會秦風最大的心願,不過是存上一些錢送妹妹去上學,怎麼也沒想到過,自己能有一天和這些天之驕子們坐在一起。

  恐怕就是身邊的這些學子們也不會想到,今天和他們坐在一起的秦風,居然連一天的教師都沒進過,眼前的一切,對於秦風來說都是好奇的。

  眼前的這一幕讓秦風感到有些不真實,直到考試的鈴聲響起,考官們鄭重其事的拿著尚未拆封的考卷走進來時,秦風才清醒了過來。

  第一場考的是語文,這對秦風來說問題不是很大,跟著載昰學習三年,他最扎實的就是國學功底,另外還學了一口的倫敦腔。

  兩個小時過後,秦風將寫有自己名字和准考證號的考卷交了上去,跟著熙攘的人群走出了考場。

  看著外面那些充滿了期盼的臉龐,秦風知道,自己參加高考算是對了,這是他人生中所應該有的經歷,否則日後肯定會留下遺憾。

  “秦風,考的怎麼樣?”

  謝大志在考生裡找到了秦風,連忙迎了上來,將阿彪帶來的龜苓膏遞了過去,說道:“吃,快點吃,這天忒熱了,先降降火再說……”

  要說之前的謝大志,心裡或許有那麼一點點功利之心,但此刻,卻真正將秦風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他把兒子沒能上大學的遺憾,都傾注在了秦風的身上。

  “考的還行,題目都做出來了,對錯就不知道了。”看著那滿滿一保溫瓶的龜苓膏,秦風開口道:“謝叔,這麼多呢,大家一起吃點吧。”

  秦風能感受到謝大志的心情,那種濃濃的關愛,是他十多年都沒有再體會到的了,一時間,秦風的眼睛忍不住有些濕潤。

  “你吃,我們只是在這等,又不費什麼腦子,快點吃。”

  謝大志將勺子塞到秦風手裡,轉身拍了兒子一巴掌,喝道:“看什麼看,你小子要是能進到這裡面去,老爸我把這身油熬了給你做湯喝都願意。”

  “爸,到底誰是您兒子啊?”

  謝軒被這一巴掌拍的苦起了臉,他這才是真正的無妄之災,要不是秦風是自個兒老大,他都要懷疑秦風是不是老爸的私生子了。

  “行了,咱們先回賓館吧,秦風休息一會,下午還要接著考試呢。”沈昊出言打斷了父子倆的鬥嘴,在這炎炎烈日下暴曬兩三個小時,滋味可是不怎麼好受。

  “對,對,先去賓館,我叫的菜也應該送來了。”謝大志連連點頭,一行人擠出了人群。

  謝大志所訂的賓館就在考場旁邊,他訂了兩間房,吃過飯後讓秦風獨自在一間房裡休息,自己則是和沈昊還有兒子去到另外一個房間。

  這種休息環境對於秦風來說幫助的確很大,下午的數學原本不是他的強項,但秦風感覺考的還不錯,一早準備好的小抄居然沒用到。

  九八年那會高考的監考力度,對於秦風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只要他想,就算拿本書在考場裡翻也不會被老師發現。

  當天秦風把謝軒趕了回去,《文寶齋》的生意雖然不怎麼樣,但開店養人氣,沒事就關門,生意怎麼都不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上午秦風參加了文科的綜合考試,下午則是英語,兩天的高考下來,就是秦風也感覺有些疲憊,更不要說在考場內那些因為緊張而暈倒的考生們了。

  考試全部考完了,剩下的只有等待了,秦風的生活一下子變得無聊了起來,往《文寶齋》去的次數比以往要多了不少,因為他發現自個兒寫的字,在店裡出售還頗受歡迎。

  秦風也不是沒想過臨摹一些名人字畫,不過這東西作假比較麻煩,從紙張到畫法甚至連印章都要單獨篆刻,一張畫做出來,最少要一個月的功夫。

  下個月就能接到通知書了,秦風也懶得去鼓搗那些,這些天除了在店裡寫點毛筆字之外,更多的則是遊走在古玩街各個店鋪裡,和那些老闆們吹牛打屁。

  “風哥,您說的那啥大生意,什麼時候去做啊?”

  這天秦風剛進到《文寶齋》,穿著一身長褂坐在櫃檯前的謝軒就迎了上來,每日裡賣上個百八十塊錢,和他心目中的老闆形象相差實在太遠了。

  “急什麼?我在找合適的地兒呢。”秦風沒搭理謝軒,拎起剛燒開的熱水,給自個兒泡了壺茶。

  說起來秦風心裡也有些糾結,津天靠著冀魯二省還有京城,京城地界的墓是絕對不能盜的,那裡面埋的可是師父載昰的祖宗。

  魯省大墓到是不少,不過這需要秦風親自去踩點,他這段時間查了不少資料,但是具體盜誰的墓,秦風一直都沒想好。

  “哎,我說兄弟,您怎麼又來了?”

  剛喝上一口從胡保國那裡要來的龍井新茶,秦風就聽到了謝軒不耐煩的聲音,不由心中大奇,這小胖子做生意的態度,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惡劣了?


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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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23:22: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江湖切口

  從店門外進來的是個中等身材穿著普通的人,一臉的絡腮鬍子使人看不清他的年齡。

  這人十分謹慎,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到店裡來,左右觀察了好一會,才抬腳跨進了門檻,眼神盯在坐在由鏤空櫃子隔開的一個單間裡喝茶的秦風,一句話都沒說。

  「哎,我說哥們,您到底想幹嘛啊?」

  看到來人,謝軒愈發的不耐煩了,往門口走了幾步,說道:「那佛像真的被派出所收走了,還罰了我五千塊錢,我都不知道找誰賠去,你還好意思來我這要?」

  聽到謝軒的話,坐在裡間的秦風差點沒將口中的茶給吐出來,這小胖子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明明那鎏金佛像還在保險櫃裡放著,他撒起謊來一點不帶連臉紅的。

  「你騙我,派出所沒從你這收東西。」那人將目光轉向謝軒,攥緊了拳頭,說道:「你要是不買,就把東西還給我,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著啊?」謝軒撇了撇嘴,說道:「反正東西是沒有,您也沒證據拿到我這兒來了啊?我開收據給您了嗎?」

  謝軒笑嘻嘻的來到那人面前,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哥們,看您是個實誠人,就給您透個底,東西……是不在了,您要是想不開,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這店是誰罩著的……」

  自從去了一趟常四爺的莊園之後,小胖子真正見識了什麼叫做江湖大佬,自覺和常翔鳳沾上了點兒關係,這腰板比平時要粗了不少,在古玩街上走起路來都是挺胸拔肚的。

  「軒子,沒看出來。你挺會借勢的嗎?」

  裡間的秦風聞言皺起了眉頭,連常四爺都忙不迭的想要將自己從江湖那渾水中拔出來,謝軒倒是上趕著往裡蹚,這真是無知者無畏,怕是到時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謝軒沒聽出秦風的語調不大對,還在得意洋洋的說道:「風哥。本來就是嘛,這古玩街上誰不知道咱們《文寶齋》是常四爺關照……」

  「夠了,把你的嘴給我閉上!」

  秦風再也聽不下去了,原本以為這段時間謝軒長進了,沒成想還是那個愛顯擺的脾性,教了他那麼長時間,還不知道只有扮豬吃老虎的人,才能活得更加滋潤長久嗎?

  「風哥,您?」謝軒沒想到秦風居然呵斥他。頓時愣住了,下面的話再也沒能說出來。

  「咱們是正經的生意人,別搞那些沒譜的事。」

  秦風從裡間走了出來,和那人打了個照面後,不由愣了下,雙手抱拳,開口說道:「上排琴是合吾中人?咱們到裡面去哨個牙淋絮叨絮叨?」

  「風哥,您說的是什麼啊?」小胖子謝軒在一旁聽得莫名其妙。

  「咦。還真有人會這話啊?」那人聞言眼睛亮了起來,同樣對秦風拱了拱手。說道:「都是「吃擱念的」的,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幹「倒欄頭子」的事兒,真是丟人啊!」

  「請……」秦風右手一引,說道:「既然是同道,萬事都好談,裡面坐!」

  秦風剛才所說的。都是江湖上的黑話,上排琴對應大哥的意思,「合吾」就是江湖同道的意思,「哨個牙淋」則是請裡面喝茶,這幾句話連起來的意思就是。既然這位大哥是江湖同道,那就到裡面喝個茶敘敘,看看有什麼淵源沒有。

  而那人回答「吃擱念的」,也是江湖人的意思,至於倒欄頭子,則是說自個兒沒本事受騙上當,這再回頭來找,臉面都丟盡了。

  像這種黑話,都是在解放前時用的,到了現代,別說會講,就連會聽的人恐怕都已經是鳳毛麟角了,秦風要是和常翔鳳說這些,他一准聽得一腦袋漿糊,能懂得聽講這些話的,都是那種真正走過江湖的老人。

  面前這人雖然那張臉被絡腮鬍子擋住了,看不清到底有多大,但從聲音上聽,年齡並不是很大,那肯定就是上輩傳下來的了,因為現在的江湖,基本上沒人再會這種黑話了。

  載昰曾經專門交代過秦風,如果遇到這種傳承有序的江湖人,一定不可以輕易做空子,平白和人結下怨仇,這也是秦風遇到的第一個會講真正江湖黑話的人,心中頗有點遇到知己的感覺,所以這才表現的異常客氣,

  坐下之後,這人一抱拳,開口說道:「托個大,一看下排琴就是「杵門子硬」的人,做事情「響兒」,開著這家店肯定「掛灑火」,那個佛像,就不要難為我了。」

  下排琴是稱呼秦風為兄弟的意思,「杵門子硬」指的是秦風賺錢路子應該很多,做事情叫人佩服,穿的又那麼闊氣,想必不差錢,誇了這麼多,那人最後一句話的意思,自然是想讓秦風將佛像歸還給他了。

  「行了,咱們也別用這些話講了,道上的規矩你應該也知道,光棍不打九九,東西進來了,不是不能出去,但要有個章程。」

  聽到那人的話後秦風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看你盤兒上的柵欄,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年齡應該也不大,說說你的來歷,如果咱們之間有淵源,這東西不必說,自然是要還給你的。」

  雖然口中說著不講黑話,秦風還是冒出了幾句,當年他和載昰用這種江湖切口說話是說習慣了的,盤兒說的是那人臉面,柵欄則是鬍子,坐到近處之後,秦風才看出那人滿臉的鬍子居然都是假的。

  「兄弟你這雙招子真亮,什麼都瞞不過你!」

  那人低下了頭,伸手在臉上猛地搓了起來,之間一根根髮鬚從他臉上脫落,片刻之後,這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臉上居然連一根鬍子都看不到了,嘴角的絨毛,顯示出他比秦風的年齡也大不了多少。

  「咦,你……你的相貌怎麼變了?」

  站在外間櫃檯處的謝軒,一直在偷偷聽著裡間的對話,當他透過木櫃鏤空處看到那人的相貌後,忍不住驚叫了起來,原本以為這人最少也是個三四十歲的大叔,沒成想他根本也就是個大孩子。

  「軒子,別多話。」

  秦風回頭呵斥了一句,在江湖上行走,改容換貌簡直再正常不過了,只是這人的手藝不怎麼樣,也就只能蒙騙下像是謝軒這樣的人,放在秦風面前,一眼就被瞧了出來。

  「在下姓秦,單名一個風字,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秦風對此人很好奇,且不說他懂得那麼多的江湖切口,就是這易容之術,怕也是有傳承的,否則滿大街的壞人,誰都能貼個鬍子去為非作歹而不被警察抓住了。

  「我……我姓冷,叫冷雄飛,今年二十一歲,還差一個月就到二十二歲了。」

  少年白皙的臉上漲得通紅一片,他剛才口氣很大的稱呼秦風為老弟,這會卻是不知道誰大誰小,生怕自己出了醜。

  「那還是冷兄大,我和他都是十八歲。」秦風聞言笑了起來,這人雖然能講出滿口的江湖切口黑話,但江湖經驗卻是少的可憐,整個就一剛出道的雛兒,難怪能被謝軒給騙了。

  「秦兄弟,你……你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吧?」冷雄飛雖然江湖經驗很欠缺,但人卻是十分聰明,從謝軒對秦風說話的態度上,將秦風的身份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呵呵,盤起我的道來了?」秦風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店子也不是我一個的,軒子和我另外一個朋友都有份,混口飯吃而已。」

  「你們真厲害,這麼年輕就有自己的店了……」

  冷雄飛羨慕的看了一眼秦風和謝軒,沒等秦風再出口詢問,自己就說了出來,「我是冀省保市人,到津天來打工的,不過沒賺到錢,連回去的路費都沒了,這才想著賣那佛像的……」

  「冷兄這是家傳的倒斗?」秦風眉毛一挑,打斷了對方的話。

  「不……不,我家傳不是倒斗的傳承。」冷雄飛連連搖頭,在江湖上,倒斗指的就是盜墓,雖然也是外八門之一,但僅次於娼門和乞兒門,很是令人不齒。

  看到秦風似乎不怎麼相信自個兒的話,冷雄飛急道:「我爺爺是做金點的,也幹過戧盤和八岔子,從小我就跟著爺爺學風水,對墓葬有些研究,卻不是專業幹這個的啊……」

  經過冷雄飛的一番講訴,秦風算是聽明白了,眼前這人的爺爺,人稱冷一眼,年輕的時候是在江湖上給人算卦看相的,而且還能算奇門,懂得易理風水,解放前的那段時間,在冀魯等省名頭極大,算得上是一代宗師。

  不過到了解放後,冷雄飛爺爺的這一套就都吃不開了,而且被戴上了個傳播封建迷信的帽子,投進監獄裡被關了幾年,出來之後就隱居到了農村,做人十分的低調。

  或許是早年洩露天機過多,就在冷一眼七十歲的時候,他那生活在唐市剛剛新婚的兒子兒媳,在那場震驚世界的大地震中喪生了,留下了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也就是現在的冷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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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二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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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23:28: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三章 霉運

  冷老爺子早年在江湖上廝混,一直到快建國的時候才娶妻生子,那時他差不多年已五十了,但就在兒子剛出生後,他就因為所謂的傳播封建迷信,被關入到了監獄裡。

  冷一眼自知當年幫人占卜算卦、尋龍點穴,洩露了不少天機,說不定劫難就會應在自己家人身上,所以他在監獄裡待了幾年出來之後,冷一眼就離開了妻兒,獨自躲到了鄉下去生活。

  但凡混老了江湖的人,都會給自己留些後路,冷一眼在解放前就藏匿了一些財物,靠著那些東西,他的妻子兒子生活的倒是也不錯,在兒子二十五歲那年,年界七十的冷一眼給兒子辦了婚禮,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但是讓冷一眼沒想到的是,就在孫子出生的第二個月,一場災難襲擊了唐市,八級以上的地震,讓整個唐市幾乎在瞬間變成了廢墟,數以十萬計的人在這場災難中喪生。

  當冷一眼連夜趕到唐市兒子的家之後,發現妻兒以及兒媳婦,都沒能躲過這場大劫,唯獨剛剛出生的小孫子,在這場劫難中活了下來,卻是冷雄飛的母親,在關鍵時刻將孩子抱在了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砸落的水泥板。

  老年喪子,冷一眼老淚縱橫傷心不已,抱著嗷嗷待哺的小孫子回到了鄉下,好在農村人質樸善良,有幾個剛生了孩子的大嫂,輪流給冷雄飛哺育,總算是將他養活了下來。

  冷一眼是老輩人,學的又是占卜玄學,在他看來,妻兒的死都是報應,冷一眼不想讓冷雄飛這個冷家的唯一獨苗再走上他的老路,所以從冷雄飛小時候起,他就沒顯露過任何本領,僅靠著幾畝薄地生活。

  隨著冷雄飛慢慢的張大,上了小學中學和高中,冷老爺子也在一天天變老,當冷雄飛高考落榜回到農村的時候,冷一眼已經是九十八歲的高齡了。

  看到孫子居然回家務農,冷一眼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而這時國家對占卜算卦這一類江湖技藝的管制也鬆了許多,於是冷一眼就動了心思,想將自己的一身本領傳給孫子,讓孫子日後有個吃飯的本事。

  不過冷老爺子終究是年齡太大了,而且醒悟的也太晚了,只來得及教導了孫子兩年的時間,在他一百歲的時候大限到來駕鶴西去了,扔下了冷雄飛一人。

  冷雄飛是上過高中的人,在農村而言,那已經算是秀才了,不過就算如此,他也要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靠著種地來養活自己。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年多,年輕的冷雄飛終於無法忍受這種貧窮的生活,將土地租讓給村裡人之後,他帶了幾件簡單的衣服和行李,來到了津天市打工。

  但是讓冷雄飛沒想到的是,外面的生活,遠比他想像中的更加艱難,由於性子秉直,他接連失去了幾份工作,而爺爺所教的那些技藝,似乎在城市中也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冷雄飛也曾經嘗試著擺了個算命攤子,但一來他實在太年輕,根本就沒人找他占卜問卦,二來也被當地同行給擠兌的不輕,幹了一星期一分錢沒賺到不說,連打工賺的那點錢都陪進那身行頭裡了。

  冷雄飛擺攤的那個地方,距離崇仁宮古玩街並不是很遠,他時常也會在古玩街上的轉悠,知道了一些出土文物的價值,在山窮水盡之後,冷雄飛將主意打到了盜墓上。

  冷一眼原本就是一位出色的風水師,冷雄飛也繼承了爺爺這方面的傳承,尋找墓葬這種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手到擒來,從津天離開後,冷雄飛很快就在爺爺的老家保市,尋得了一處大墓。

  按照冷雄飛所言,這座大墓規格非常的高,是在一處農田里面,就他目測的結果,這座墓已經被盜過了數次,裡面是否留有東西很是難說。

  從古至今幹「倒斗」的,基本上都是團夥行為,在團夥裡往往都有一個諳熟風水的先生,一般而言,風水先生會是團夥的第二號人物,地位極高。

  不過在倒斗行當裡的規矩是,風水先生出手,那是只看風水不「倒斗」,他們是從來不下墓葬的,所以冷雄飛找墓雖然很順利,但盜墓的手藝,卻是有些潮。

  缺少工具和人手的冷雄飛無奈之下,只能擴寬了一條前人的盜洞,下到了墓葬裡面,但是讓冷雄飛沒想到的是,墓葬下居然機關重重,而留下這個盜洞的人也沒能逃出去,早已在墓葬裡化成了一堆枯骨。

  冷雄飛只懂得堪輿風水尋找墓葬,但對於盜墓的技巧,就差的很多了,下到墓葬裡之後,他根本就不敢有別的動作,從那堆枯骨處撿了尊鎏金佛像後,就匆匆逃了出來。

  冷雄飛知道盜墓是犯法的,當然不會在保市銷售贓物,於是帶著那尊鎏金佛像又回到了津天市。

  對於尋找買家,冷雄飛有著自己的見解,因為按照爺爺所教的江湖經驗,那些人老成精的傢伙往往都很奸詐,即使自己這尊鎏金佛像值錢,怕是也會被他們把價格壓榨的很低,甚至有黑吃黑的可能性。

  所以冷雄飛在古玩街轉悠了好幾天之後,終於將出手的目標定在了《文寶齋》這家店舖上,原因很簡單,這家店的掌櫃是個年齡比冷雄飛還要小的年輕人,而且人長得胖乎乎的,面相看上去也比較忠厚。

  後面的事情秦風就已經知道了,冷雄飛到底還是嫩了點,白白擁有冷老爺子傳授的那麼豐富的江湖經驗,竟然被謝軒這個初出江湖的傢伙給蒙住了,來了次成功的黑吃黑。

  這讓秦風感到好笑之餘又感覺有些可悲,老輩人的江湖,已經有些不太適宜現代社會了,坑蒙拐騙的手段也是在不斷的升級,當然,像小胖子謝軒這種無師自通就學會了黑吃黑沒節操沒下限的傢伙,那也是很奇葩的一種存在。

  「秦兄弟,我是學藝不精,在你這栽了跟頭,真是丟人啊。」

  講訴完自己的經歷後,冷雄飛是一臉的羞愧,他直到此刻才知道,敢情謝軒根本就算不得江湖中人,他這冷一眼的嫡系傳人,居然被這壞小子給蒙騙住了。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其實沒什麼的,謝軒是我兄弟,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人了。」

  秦風笑著開解了冷雄飛幾句,話題一轉問道:「冷兄你這幾天去哪裡了?為何現在才想起來討要那佛像呢?」

  秦風知道,冷雄飛雖然當時受了騙,但他肯定很快就能回過神來,按理說應該馬上就找上門來,可是這中間卻間隔了近一個月,秦風也不知道冷雄飛為何如此,因為這麼久的時間,足夠他們將東西銷出去到了。

  「唉,說起來就更丟人了……」

  冷雄飛性子倒是也很豪爽,並不忌諱自己的那些事,苦笑了一聲,說道:「我那日從這古玩街走之後,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只能找了個地方打了一個月的工,這才拿到工錢,不就過來了嘛……」

  要說冷雄飛也挺倒霉的,他當時是真信了謝軒的話,害怕被派出所抓住之後追究他盜墓的事情,所以出了古玩街馬上就打了個的士,跑到了津天的另外一個區。

  只是下了車冷雄飛才發現,支付了三十塊錢的的士費後,他的身上是分文都沒有了,那會雖然回過了神,但冷雄飛可憐的連回去找後帳的路費都沒了。

  無奈之下,冷雄飛只能在那附近找了個建築工地幹起了小工,這個是最沒技術性的,只要身強力壯基本上誰都能幹。

  要說卦不算己這句話還真是很正確的,冷雄飛如果能給自己起卦的話,恐怕他寧願這個月在農村吃糠咽菜,也不會來津天闖社會的。

  因為冷雄飛所幹的那個工地包工頭,是個黑心的傢伙,每天幹活只管吃飯,工錢則是每個月才給結一次,而且包工頭還會不斷的找碴,將那些小工趕走之後,剋扣他們的工錢。

  冷雄飛累死累活的幹了二十多天之後,從他的工友那裡借了個路費,跑到古玩街來想從謝軒手裡討回那鎏金佛像,可是沒成想小胖子一肚子壞水,壓根就沒想著要歸還佛像,還指使著李天遠,差點將冷雄飛給揍了一頓。

  更倒霉的是,冷雄飛回到工地之後,老闆以他曠工為由,扣了他十天的工資,也就是說,冷雄飛辛辛苦苦的幹了一個月,到頭來只拿到了兩百多塊錢,憋屈的冷雄飛差點沒去跳海河。

  「哥們,你這……這也忒慘了點吧?」

  聽到冷雄飛的話後,就連小胖子臉上都露出了些不忍的神色,他甚至都感覺自己去黑這種倒霉運的人,簡直就是太不地道了。

  「軒子,把那佛像拿出來吧,都是江湖同道,這事兒不能幹。」

  看著謝軒臉上的表情,秦風強忍住了笑,倒不是說他沒有同情心,實在是冷雄飛這哥們是霉神上身,這麼多倒霉事兒都能讓他給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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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23:37: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四章 賠本生意

  「風哥,這東西就還給他了?」

  謝軒在櫃檯下面鼓搗了好一會,將那個花了四千多塊錢買來的保險櫃打開後,小心翼翼的將那尊鎏金佛像給抱了出來,放在了裡間的茶几上。

  這尊銅鎏金佛像是一尊佛陀像,高不過二十公分,頭紮蓮花冠,臉龐發圓,腮發胖,高額髻,身著僧祗支,外披袈裟,寬衣下著百褶裙,垂於雙足,是典型的隋唐銅佛的造型。

  不過冷雄飛顯然不會保存文物,這尊佛像原本應該是全鎏金的銅佛,但是現在風化的比較厲害,在肩膀部位的鎏金已經看不太出來了。

  「秦兄弟,這……這東西,你們還收嗎?」

  看著這尊自己千辛萬苦搞來的鎏金佛像,冷雄飛搓著手,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了。

  經歷了謝軒這黑吃黑的事件後,冷雄飛對爺爺留下的那些所謂的「江湖經驗」,已經產生了嚴重的懷疑,如果再被黑一次,怕是他又要去建築工地搬磚了。

  相比別的商家,秦風總還算是「同道」中人,所以冷雄飛思付了一番之後,還是決定將鎏金佛像賣給《文寶齋》。

  「收!」

  秦風點了點頭,很乾脆的說道:「不知道冷兄弟你出個什麼價?合適我就要了!」

  秦風之所以將這件鎏金佛像一直留在手中沒有出售,也是有原因的,第一這佛像很容易就看出來是出土文圖,而國家對出土文物買賣的打擊力度,是非常大的。

  所以秦風要先將佛像放置一段時間,再對風化的地方進行修補,將之變成一尊傳承有序的佛像之後,再想辦法出手。

  還有一點就是。《文寶齋》以前經營的是文房四寶,秦風也缺乏出售古玩文物的渠道。

  這些日子小胖子謝軒一直都在留意,哪些人能成為古玩交易的對象,甚至還一度跑到別人店裡聊天扯淡,就是想挖個客戶過來。

  不過像那種高端的古玩客戶,各個店一向都是寶貝的很,有交易的時候大多閉門謝客,有些人甚至乾脆不在店裡交易,而是去到家裡或者茶座等地方。

  「這東西上面鎏著金。又是從墓裡掏出來的……」冷雄飛猶豫了一下,試探著說道:「怎麼說也能值個萬兒八千的吧?」

  雖然聽爺爺說過自己解放前出入豪門大宅的風光事跡,但冷雄飛打小就過慣了窮日子,他身上從來就沒裝超出一千塊錢過,在他心目中。萬兒八千的就是很大一筆數字了。

  「萬兒八千,冷兄,你確定?」秦風笑了笑,看向冷雄飛,說道:「咱們做生意明買明賣,你賣了就不要後悔啊!」

  佛教是世界上最大信徒最多的三個宗教之一,作為佛教供奉的主體佛像而言。一向都受到世界各地佛教徒們的追捧,這些佛教徒中,不乏財力雄厚的商界大佬。

  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鎏金佛像就引起了國際藏家的重視。進而帶動了國內收藏熱潮的興起。

  1989年11月,紐約蘇富比拍賣會上,一尊明代鎏金彌勒佛像,以21萬多美元成交。獲得了國際收藏市場的注意。

  而到了九十年代後,海外各大拍賣公司。開始逐年增加鎏鎏金佛像的拍賣數量和比例。

  就在去年的蘇富比拍賣會上,一件明代鎏金銅觀音以132萬港元成交,而前不久的佳士得拍賣會上,一件明代鎏金佛座像的成交價為220萬港元。

  隋唐兩代的鎏金佛像,從造型和工藝上來說,比明清時的佛像稍微要差一點,但作為佛文化最發達的兩個朝代,又有其獨特的代表性。

  按照秦風對現在佛像市場的瞭解,這尊鎏金佛像雖然稍有瑕疵,但品相還算是比較完整,要是能找到對口的買家,五十萬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在聽到冷雄飛的話後,秦風也有些驚愕,他真的沒想到,冷雄飛出來賣佛像,居然連行情都不打聽清楚,張口開了個白菜價。

  說實話,冷雄飛這人挺對秦風脾性的。

  空有一身的江湖經驗,冷雄飛卻不知道如何去運用,居然混到去建築工地當小工的境地,這也說明,冷雄飛為人比較秉直,沒有像一些江湖敗類那樣,為了金錢圖財害命、無所不用其極。

  「秦兄弟,您就甭逗我了,我是真不知道價格。」

  冷雄飛聞言苦笑了起來,他是會風水堪輿不假,但古玩鑒定卻是一竅不通,這尊在秦風眼中價值千金的佛像,在他看來,就是個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銅疙瘩而已。

  最重要的一點是,冷雄飛這物件來的見不得光。

  別說一萬了,就是五千冷雄飛也願意出手,在這年頭,盜墓雖然已經發展成為一種產業,但產銷一條路的盜墓團夥,還是不怎麼多見的。

  秦風的這個店,在此時就顯現出其優勢了,雖然是賣文房四寶的,但接觸的都是文人雅士,裡面也不乏一些玩收藏的老闆,秦風出手這些「見不得光」的物件的渠道,自然遠非冷雄飛能比。

  「秦兄弟,要不這樣吧,東西一萬塊錢你拿走,賺多少,我姓冷的都不會眼紅,要不會找後帳,你看怎麼樣?」

  冷雄飛只是社會經驗不足,但不代表他這個人傻,秦風那幾句話一說出來,他頓時就知道自己出價低了,不過他沒有接觸直接客戶的渠道,自知沒有和秦風討價還價的資格。

  秦風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一萬塊錢倒是可以,不過冷兄你這虧吃的可不小啊。」

  「風哥,一萬太貴了吧?」

  聽到秦風的話後,小胖子衝著他使了個眼神,這店裡的財務都是謝軒兼任的,幾個月都沒什麼進帳,再掏出去一萬的話,那他們都要喝西北風了。

  冷雄飛被謝軒給黑怕了,弱弱的說道:「要不……八千塊錢也行……」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一萬其實你也吃大虧了。」

  「風哥,您今兒怎麼了?」

  謝軒聞言翻了個白眼,他實在是想不通,原本能一分錢不花留下來的東西,風老大偏偏要給這小子送錢,這不符合秦風一向雁過拔毛的性子啊?

  「軒子,你別說話。」

  秦風制止了一臉疑惑的謝軒質詢的衝動,轉臉看向冷雄飛,說道:「冷兄,我有一個方案,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秦兄弟,有話你直說,都是道上中人,你就是想要這佛像,我也會拱手相送的!」

  誰說冷雄飛沒心眼的,他這幾句話說出來,就是怕秦風黑吃黑,先用語言擠兌住對方,讓秦風打消那種念頭。

  秦風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笑意,淡淡的說道:「冷兄,你也忒小看我了,這東西雖然值個十來萬,但還沒放在我眼裡。」

  這尊鎏金佛像,對隋唐時期佛文化的研究,會有很大的促進作用,要是上拍賣會的話,三五十萬的起拍價是跑不掉的,最終成交價,恐怕也要在八十萬左右。

  秦風之所以開出了十多萬的價格,就是因為他無法將這東西送上拍賣會,而私下裡交易的東西,賣家們就是圖個便宜,自然不能賣出那種高價了。

  「十多萬?」

  秦風的話讓冷雄飛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即使大著膽子,也不過就開出了一萬的價格,沒成想這尊佛像真正的價值甚至還要超出十倍。

  「沒錯,我估計應該在十五萬左右……」

  秦風抬了抬手,制止了急著想要說話的謝軒,接著說道:「不過這東西要碰買家,不是一天兩天能賣出去的,說不定要在手上放一兩個月甚至一兩年……」

  冷雄飛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我明白,秦兄弟,我還是剛才那句話,一萬塊錢賣給你,賺多少我不管。」

  「我話還沒說完呢,冷兄,我剛才不是說有個方案嘛……」

  秦風話題一轉,說道:「這件東西,冷兄你可以放在我店裡寄賣,等到賣出去之後,我拿四成的錢,算是寄賣的手續費,另外的六成,則都是冷兄你的。」

  「六成,十五萬,那……那豈不就是九萬塊錢?」

  聽到秦風的話後,冷雄飛有點發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風那張年輕的面孔,這人不像是神經不好啊?為何從談到佛像以來,他就總是想著給自個兒送錢呢?

  別說冷雄飛了,就是謝軒也想不通啊,他在一旁早就急的抓耳饒腮了,他給自己劃分的定義向來都是奸商,哪裡見得了秦風這般做生意的啊?

  「對,就是九萬塊錢。」秦風點了點頭。

  「秦兄弟,我是個直脾氣的人,你有什麼要求,都說出來吧。」

  冷雄飛沉默了半晌,開門見山的將話挑明了,他從高中畢業之後,也打了好幾年的工了,知道這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的。

  「好,冷兄爽快,那我就直說了。」秦風一拍雙手,扭過臉對謝軒說道:「軒子,關門,今兒不做生意了,咱們回遠子裡去說話。」

  「哎,風哥,好勒!」

  聽到秦風這句話,謝軒頓時滿面春風,要說嘛,精明到了骨子裡的風哥,豈是那種做賠本生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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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合作

  冷雄飛心裡明白,雖然秦風和自己一樣,都是有傳承的江湖後人,但別人的檔次無疑要比自個兒高出太多。

  自己在工地搬磚的當口,人家已經開上了店面,冷雄飛相信秦風不會算計自己什麼,他連那鎏金佛像都沒拿,直接跟著秦風二人去到了他們所住的院子。

  「風哥,這是誰啊?」

  正在院子裡玩著石鎖的李天遠,看到秦風帶了個年齡和自己等人差不多的年輕人進來,不由愣了下,將石鎖拋到腦後,反手一抓順勢放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冷雄飛不由縮了縮腦袋,這哥們他認識,前不久還在小胖子的挑唆下捏著手指要揍自己呢。

  「是位江湖道上的兄弟,遠子,把胡大哥送我的鐵觀音拿來。」秦風拍了拍冷雄飛的肩膀,示意跟在後面的謝軒將院門給關上了。

  「好嘞,風哥,我先去把水燒開。」

  李天遠答應下來之後,盯著冷雄飛看了幾眼,他總覺得這小子的眼睛好像有些熟悉,但相貌卻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

  「秦兄弟,這裡就你們三個人住?」冷雄飛在院子裡打量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羨慕。

  其實嚴格說來,冷雄飛雖然通曉一些江湖上的技藝,還並不算是一個江湖人,從小在農村長大的他,還無法脫離那種普通農村人對城裡人的嚮往之心。

  「還有個燒飯的阿姨……」

  秦風伸頭看了一眼堂屋掛著的鐘,開口說道:「現在才二點多,她要晚點才過來,咱們先談點事情……」

  「秦兄弟,什麼事兒你直說就行了。」

  冷雄飛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也沒什麼本事。就有一把子力氣,秦兄弟你要是看得上,我這百十斤就算是賣給你了……」

  今日所見到秦風的生活,讓冷雄飛很是羨慕。

  更重要的是,秦風和冷雄飛年齡相差無幾,溝通起來遠比那些奸商們容易。而且秦風態度一直都很謙和,並沒有別的那些老闆盛氣凌人的模樣。

  「好,冷兄爽快,那我就直說了……」

  秦風瞇縫起了眼睛,開門見山的說道:「冷兄,我對你之前所下的那座古墓有點興趣,我是想……咱們合作,將那座墓裡面的東西都給掏出來!」

  在幾個月之前,秦風就一直在琢磨盜墓的事情。不過那會他要忙著高考,沒那麼多時間去現場勘察。

  盜墓並不是很多人所想的那樣,找到墓葬後挖開拿走東西了事,這其實是一件比較浩大的工程,像是墓葬位置的勘測,墓室位置的定位,裡面是有很多學問的。

  以秦風的要求,不但要將墓裡的東西給掏乾淨。而且要讓外面完好如初,他可不想學孫殿英那等粗人。直接拿著炸藥就上,那樣忒沒技術含量了。

  如果不遇到冷雄飛,秦風原本準備這幾天就去冀魯兩省考察一番,冷雄飛的出現,帶來了一座現成的大墓,倒是可以讓秦風省卻很多功夫。

  「盜墓?秦兄弟。這……這……」

  聽到秦風的話後,冷雄飛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半天都沒能合攏,他怎麼都沒想到,看上去日子過的很不錯的秦風。為何會想到去和他一樣,當個土耗子?

  「沒錯,就是盜墓!」

  秦風打了個響指,笑道:「我們開的是古玩店,手上又沒古玩,只能去找那些先人們要了,反正我祖上估計也沒什麼帝王將相吧?」

  俗話說有其師必有其徒,載昰最恨的就是古代的那些權貴們,將民族瑰寶埋於地下,秦風這心思是早就有之了,渾然沒將其當一回事。

  「可……可是秦兄弟。」

  秦風的話顯然對冷雄飛的衝擊有些大,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只知道墓在哪裡,但下面的機關很多,我沒敢往裡去,只是在盜洞邊緣的地方,撿到的那個鎏金銅佛……」

  術業有專攻,冷雄飛會堪輿風水不假,一眼就看出那莊稼地下面埋藏著一座大墓,但下去取東西卻不是他的專長,如果不是有前人的盜洞,恐怕就是那件銅佛他都拿不到的。

  「冷兄,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秦風擺了擺手,說道:「只要帶我去到那裡,剩下的事情都由我來做。」

  搬山倒斗,雖然被世人所知是因為曹操,但它原本就是與金點、乞丐、響馬、賊偷、倒斗、走山、領火、采水,合稱「五行三家」。

  無論是走千家過百戶的飛賊土鼠,還是佔據一方,拉桿立旗的響馬流寇,甚至包括荒郊野嶺,挖墳掘墓的摸金術士,這些都算是盜門之人。

  載昰那滿屋子的好東西,自然不是拿錢買來的,他出獄之後連盜了甘區和疆區八座大墓,由於那些地方雨水稀少,所以才能得到那些保存完好的古畫。

  有載昰這先人在前,秦風對於墓葬裡的那些門道簡直就是瞭如指掌。

  從那尊鎏金銅佛上能看出來,冷雄飛找到的應該是座唐朝後期的墓葬,那些所謂的機關對冷雄飛是索命利器,但是對秦風而言,根本就是大道坦途。

  「風哥,原來你打的是這主意啊!」在一旁聽到了秦風的話,小胖子謝軒激動的一身肥肉直顫。

  在這古玩街廝混了差不多快一年了,謝軒早就看別的古玩店中的物件眼紅了,原本是想著從那些盜墓中人手上收一些,沒成想秦風連這成本都省了,直接去墓裡索取。

  「俗話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平穩了幾十年,古玩熱也該興起了。」

  秦風看了一眼謝軒,說道:「軒子,咱們這店不僅要開在津天,還要開進京城去,不光是古玩,以後玉石翡翠咱們都做起來!」

  說到這裡,秦風頓了一下,眼睛從謝軒等人身上掃過,擲地有聲的說道:「三十歲之前,我要你們都成為這行業裡的一方翹楚!」

  「真的?」

  這次卻是連李天遠都激動了起來,不過隨之就苦起了臉,說道:「風哥,我除了會打架,別的什麼都不會,以後會不會拖累你們啊?」

  從金陵回來之後,李天遠這種沒心眼的人,都感覺自己似乎和秦風與謝軒的差距越來越遠了。

  秦風是他們兄弟三人的核心,這一點自不用說,整個《文寶齋》就是秦風一手給盤下來的,所需的資金,也完全是秦風提供的。

  而《文寶齋》重新開業之後,謝軒也顯露出了其善於交際的奸商特點,《文寶齋》之所以不盈利,和謝軒本身關係並不大。

  雖然李天遠也經常去看店,但他總是感到自己和那種生活有些格格不入,這讓他心頭有些苦惱,每日裡都是在店中拚命練拳打熬身體。

  「遠子,大家是兄弟,說那些幹什麼?」

  秦風轉過身體,很認真的看著李天遠,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點,軒子是個做生意的材料,這個或許連我都比不了,不過遠子你是個天生的打家,以後需要武力解決的事情,全都指望你呢!」

  秦風這話並不是在寬慰李天遠,而是實實在在的心裡話,這段時間李天遠在功夫上的進步,就是讓秦風也有些驚訝。

  在沒有習練載昰所傳內家心法的情況下,李天遠有一次和秦風搭手,居然使出了明勁,這也就是說,李天遠已經練出了丹田真氣。

  這裡所謂的真氣,並沒有像道家吹噓的那麼玄乎,只是在行功運氣時所產生的一種氣感,和前些年流傳的氣功有些相似,但並沒有氣功那些所謂的治病救人的功效。

  明勁,就是由真氣催發出來的一股勁力。

  明勁能使未練過硬功夫的人,也能產生鐵砂掌般的威力,將一塊青磚立於桌面上,用手一揮,上半截粉碎,下半截紋絲不動。

  李天遠以前雖然天生力氣不小,但絕對還達不到這種狀態,秦風又觀察了他一段時間,才確定他已經進入到了明勁的修為。

  至於秦風自己,在修煉了載昰那篇不同於八極拳訣的功法後,每日勤練不綴,已經進入到了暗勁的境地。

  載昰曾經說過,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冷兵器的時代,但是對於這個限制槍枝的國家而言,練得一身功夫,無疑就是一個保命機會,在關鍵時刻說不定就能用上。

  現在秦風打人,勁力裡帶著一股子有滲勁的效果。

  一拳打出,外面看著好好的一點傷勢沒有,其實裡面已經傷著了,就像是西瓜一般,用手按一下皮沒破,裡面的瓤卻是全壞掉了。

  在這上面,還有一種叫做化勁的境界,能直接傷人氣血,但載昰都沒有這種修為,似乎只是一種傳說而已。

  「風哥,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嘿嘿,練拳比做生意有意思多了。」

  李天遠是個直筒子脾氣,早年或許還有個當大佬的宏偉願望,在認識秦風之後,卻是一門心思的迷上了功夫,目標極為單純,往往也就是這樣的人,才能將功夫練到極致的。

  「嗯,別怕沒機會做事。」

  秦風拍了拍李天遠的肩膀,說道:「這次如果要出去的話,你跟著我,留軒子在家裡面看店……」

  「別啊,風哥,讓我跟你去吧,我還沒見過盜墓呢。」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頓時苦起了臉。



  ps:唉,重感冒,暈了一天,不說了,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我努力再寫一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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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談妥

  「先別說那麼多,冷兄還沒答應呢。」

  秦風擺了擺手制止了還要說話的謝軒,看向冷雄飛,說道:「冷兄,幹不幹給個準話吧,你要是願意,那就是秦某的兄弟,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冷兄要是不願意的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出了這院子大門,你我各不相識,等我把那佛像賣出去以後,你隨時可以來拿錢……」

  秦風這種行為,在江湖上是屬於搭伙做買賣,最忌諱的就是內部有矛盾,所以秦風並不勉強冷雄飛,如果他不願意,秦風帶著李天遠和謝軒,一樣能找到合適的墓葬。

  「幹!」

  冷雄飛想了好一會,幾乎是咬著牙吐出的這個字,剛才秦風的話把他給刺激到了,因為他已經二十多歲了,前途看不到一絲光明,他實在不願意錯過這次「發財」的機會。

  而且話說回來,盜墓在冷雄飛心裡,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不過是拿取一些地下埋的東西而已,又沒涉及到別人的利益。

  「好,有冷兄這句話就行。」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咱們親兄弟明算帳,這次的合作,冷兄你帶路,其他的事兒都不用管,拿其中的二成份額,你覺得怎麼樣?」

  分贓不均,是很多團夥解散甚至起內訌的主要原因,雖然東西還沒影,但秦風必須將事後的分配方案給說出來。

  之所以只說了冷雄飛的份額,那是因為李天遠和謝軒都是自己人,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們相信秦風是不會虧待自個兒的。

  「兩成份額?」

  冷雄飛想了一下,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行,其實兩成我都佔了便宜的,就按照秦兄弟你說的辦,但我有一點要求,就是不下墓葬!」

  冷雄飛跟著爺爺學藝的那段時日裡,聽冷一眼說過不少以前的往事,這成氣候的盜墓團夥,其中必定有位風水先生,而且還是除了龍頭之外最重要的人。

  一般來說,盜墓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官盜,像漢末的董卓、曹操,五代的溫韜,到民國時的孫殿英等,都很有名,他們往往動用大批士兵,明火執杖地大幹。

  還有一種則是民盜,分佈各地,人數眾多,都是偷偷摸摸地進行,挖開墓室、棺材,從中取出隨葬的財物珍寶,大發橫財。

  官盜就不用說了,在挖掘墓葬的時候都是大張旗鼓,而民盜,也極少像冷雄飛這般一個人幹活的,而是最少需要兩個。

  開始時一個人挖洞,另一個人清土,同時望風,以後一個挖進墓室,另一個人在上面接取坑土和隨葬品。

  合作的人多為有血緣關係的親戚或者是最好的朋友,這是為了防止洞口接活的人圖財害命,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冷一眼在解放前的時候,曾經就有一段時間,跟著一幫搬山倒斗的人合作過,幫他們尋找墓葬,當時所拿的份額,就是兩份。

  冷一眼合作的那夥人是北派的,有次在豫省看上一座大墓,但發現有兩個走單幫的親兄弟,也盯上了那座墓葬,這兩兄弟姓梁,在豫省也是有點名氣的。

  於是冷一眼團夥的老大就提出,這座墓大家合作來盜,所獲得的東西,三七分成,他們佔七,梁氏兄弟占三。

  梁氏兄弟見到冷一眼團夥人多勢眾,有點心虛,但又不想平白讓出這座墓,思考再三後就答應了下來。

  用了兩天的時間,他們打通了墓葬,由梁老2和冷一眼團夥中的兩人下去取東西,梁老大與冷一眼等人在上面接應。

  那是個明朝的王爺墓葬,裡面的東西實在不少,而且以前還未曾被盜過,所以整整折騰了半夜,才將大部分的東西給運到了地面上。

  當天快亮了的時候,他們決定收手,於是讓下面三個人,輪流爬上來。

  最先上來的是冷一眼他們的人,當那兩人上到了地面,梁老2將繩索拴在了腰上,等著上面的人把他拉上去。

  不過讓梁老2想不到的是,那盜洞深達五米,而他的身子僅僅上升到了三米的時候,繩子就猛地一鬆,將他給重重的摔到了坑底。

  不僅如此,繩子鬆掉的同時,一個人還重重的砸了下來,緊接著就是劈頭蓋臉的泥土,梁老2幾乎心中剛冒出了黑吃黑的念頭,就被泥土給淹沒了。

  這一切都是冷一眼親眼目睹的,就在活快幹完的時候,梁老大被上面的人硬生生的給勒死掉了,等到下面自家兄弟上來之後,將梁老大扔下了盜洞,讓他去陪自己的兄弟了。

  冷一眼在給孫子說這個故事的同時,也告誡了冷雄飛,如果萬一參與到盜墓中去,不是至親兄弟在上面,萬萬不可下到墓葬裡去。

  冷雄飛之所以剛才考慮了好一會,就是擔心秦風黑吃黑,不過秦風這邊一共只有三個人,其中謝軒還不去,這倒是讓冷雄飛寬心了不少。

  「本來就不需要你們下墓葬。」

  秦風哪裡猜不到冷雄飛的心思,當下似笑非笑的說道:「到時候你和遠子在上面望風,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好,秦兄弟放心,那裡是塊玉米地,晚上極少有人去的。」冷雄飛聞言臉上一紅,但事關身家小命,他也沒敢說出要陪秦風下墓的話來。

  「風哥,你們都能出去,留下我在這幹嘛啊?」

  聽到秦風和冷雄飛已經談好了合作的條件,小胖子苦著臉湊了過來,說道:「風哥,反正那店又沒什麼生意,就讓我跟著去玩吧……」

  少年最是喜歡獵奇,謝軒看上去那張胖臉長得忠厚老實,實則也是個膽大包天的傢伙,盜墓那麼好玩的事情,他豈肯錯過?

  「軒子,那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別的不說,就這墓葬在玉米地裡,現在正好七八月的天,晚上熱就不說了,那些蚊叮蟲咬的,你能受得了?」

  秦風說話的時候眼睛還瞄在謝軒那一身肥肉上,看得謝軒的雞皮疙瘩幾乎都起來了,下意識的搖起了腦袋。

  「不對,風哥,帶點驅蟲的藥就行了,我不怕……」終究還是傳說中的盜墓吸引力更大一些,小胖子擺出了一副要慷慨就義的表情。

  「你不怕我怕。」秦風沒好氣的拍了下謝軒的腦袋,說道:「留你在店裡不是讓你玩的,等東西出手之後,咱們是要賣出去的!」

  謝軒眼睛一亮,開口說道:「風哥,你是讓我留下來找下家?」

  「廢話,以前不讓你和那些人接觸,是咱們手上沒貨,我怕你說了大話拿不出東西來,那日後在這行當裡可不好混。」

  秦風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從那鎏金銅佛上來看,這應該是座唐朝的大墓,最次年代也能到宋,如果順利的話,這一趟就夠咱們吃一輩子的了。」

  從古至今,這盜墓的活兒,向來都是見不得光的,不管哪朝哪代,這些人只要一冒頭,必定是官府打擊的對象。

  所以這墓中古董的第一經手人,往往將東西盜出來後,都著急出貨,價格賣的可謂是低廉之極,甚至連實際價值的百分之一都沒有。

  但秦風和那些專業搬山倒斗的土耗子不同,他有古玩店作為銷贓渠道,盜出來的東西,非精品不要,非高價不出,如果碰到一些珍稀物件,那的確夠吃上一輩子的了。

  「風哥?你說的是真的?那我不去了,我就留在古玩街找買家。」

  聽到秦風的話後,小胖子臉上的青春美麗疙瘩豆似乎都往外泛著油光,相比去盜墓現場,和那些老油條們談價格鬥心眼,更符合謝軒的心性。

  「記住,咱們的東西,都是傳承有序的,你先結識這些人,具體的物件,等我回來再說。」

  秦風交代了謝軒幾句,那些玩古董的也都是些人精,你要是說東西是剛出土的,估計那些傢伙們都能直接給個讓人吐血的白菜價。

  「風哥,你放心吧,我有數。」

  謝軒笑瞇瞇的說道,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讓一旁的冷雄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小子當時收他佛像時,就是這幅模樣。

  交代完謝軒後,秦風看向冷雄飛,說道:「冷兄,事兒就這樣了,容我兩天準備一下,兩天之後的早上,你還來院子這兒找我,怎麼樣?」

  之所以將冷雄飛帶到家裡來,秦風就是想消除對方的戒備心理,事實上他也做到了,冷雄飛要不是看到這院子,未必就會答應的那麼爽快。

  「兩天?秦兄弟,實話給你說,我是不想再回那工地了,我怕收不住自己的火氣……」

  冷雄飛苦笑了一聲,他辛辛苦苦的幹了一個月,才拿了幾百塊錢,他怕自己見到那工頭,會忍不住將磚頭拍在對方腦袋上的。

  「那好辦,不想回去就住在我這裡。」

  秦風雖然不知道自己以後要幹什麼,但對於冷雄飛這種專業人士,他還是想收在身邊,日後生意大了,他可不想做事事親躬。

  這是因為盜墓只是為了迎合古玩店的發展,才偶爾為之的事情,秦風不會拿它當成事業來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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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準備


  冷雄飛來到津天市,除了那件鎏金佛像是個值錢玩意兒之外,身上再無長物,他對那建築工地是苦大仇深,甚至連歡喜的內衣都沒去拿,就住進了秦風等人的四合院裡。

  小胖子謝軒雖然之前黑吃黑的擺了冷雄飛一道,但既然大家是兄弟了,他也不小氣,帶著冷雄飛去到商場,從頭到尾給他置辦了些衣物。

  從和冷雄飛談妥了條件之後,秦風就消失不見了,一連三天都沒看到他的人影,這種事情謝軒等人早就習以為常,每天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冷雄飛也不著急,每天不是跟著李天遠練拳,就是和謝軒去古玩街開店。

  這種生活對冷雄飛而言,非常新奇,他能見到許多以往接觸不到的人和事,往日爺爺所教的那些江湖經驗,也在慢慢和他融合著。

  而且四合院吃的東西,也是讓冷雄飛大開眼界,由於李天遠和秦風都是練武之人,幾乎每天都是牛羊肉不斷,連那隻大黃狗都享受同等待遇。

  另外還有一些中藥煲出來的湯,喝的只修煉過功法沒練過任何打法的冷雄飛,都感覺體內的真氣異常的活潑。

  「胖哥,我說風老大去幹什麼了啊,這都四五天了還沒露面?」

  這一天關了《文寶齋》回到四合院後,冷雄飛終於是忍不住了,俗話說吃人的最短,每日在這大魚大肉的吃著,他心裡越來越不好意思。

  見到二人進來,李天遠雙手合到胸前,緩緩的將一口真氣壓入到了丹田中,收了拳架子後笑道:「我說飛子,著什麼急呀。風哥辦完事自然就回來了。」

  原本李天遠還會跟謝軒去古玩街看看店,現在有了冷雄飛,他連《文寶齋》都懶得去了,整日裡就在這四合院打熬身體。

  「遠子哥,我就是問問,整天跟著你們吃喝又不做事。我這心裡慌啊。」

  冷雄飛嘿嘿笑了起來,和李天遠與謝軒在一起十分自在,平時都是有什麼說什麼,不用去動什麼心眼,活的十分開心。

  當然,謝軒和李天遠都是只服秦風的人,也不願意平白招惹來一大哥,經過兩天的洗腦,就將冷雄飛這老實孩子給洗腦了。

  按照謝軒的說法。學無先後、達者為師,誰的本事大,自然是誰來當大哥。

  秦風就不用說了,這還不到二十歲,就在津天創下了這份家業,是誰都比不了的,那是當之無愧的大哥。

  而李天遠在幾人之中是除卻秦風之外,武力值最高的人。想當他老大沒問題,先問問他那雙拳頭。謝軒曾經打過一段時間主意,最終還是感覺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李天遠當了二哥,謝軒說什麼都不會將老三的位置讓出去了,在冷雄飛面前他是很有心理優勢的,那黑吃黑的一幕,讓冷雄飛自認智商和江湖經驗都遠不如謝軒。

  被謝軒這麼一忽悠。原本年齡最大的冷雄飛,到最後只能在這個小團夥裡當了個老四,整天被謝軒指使來指使去的。

  但誰都不會想到,就是這籍籍無名的幾兄弟,日後都在不同的行業裡大放光彩。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張媽,今兒晚飯做好了沒有啊?」

  謝軒伸頭往廚房喊了一嗓子,回頭壓低了聲音對冷雄飛說道:「慌什麼,跟著風哥以後是做大事的,我說飛子,眼皮子別那麼淺!」

  這兩天除了給冷雄飛洗腦輩分排行的事兒,謝軒還成功的將冷雄飛由臨時成員,發展為了團隊待考核人員,還需要秦風點頭,那冷老四的名頭才算是能坐實掉。

  「你這小胖子,也不學學遠子,沒事練練身體多好啊,就想著吃。」

  隨著謝軒的喊聲,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從廚房走了出來,把腰間的圍裙一解,說道:「菜都燒好了,放廚房桌子上的,飯你們自己打,吃完扔那裡就行了,明兒我來刷。」

  「我這喝涼水都發胖的,練不練都一樣。」謝軒嘿嘿笑著,說道:「張媽,晚上吃完再走吧……」

  要說謝大志還真是做了件好事,這四合院住的幾個老爺們就沒一個愛做飯洗碗的,於是平時那張媽叫的一個親啊,生怕老太太不伺候他們了。

  「不了,二兒子大學放暑假回家了,我得回去給他們做飯。」

  張媽搖了搖頭,洗了下手就打開了院門,「咦」了一聲說道:「小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大媽都好幾天沒見你了。」

  「張媽,我出去了幾天,辛苦你了啊。」

  秦風說話的聲音傳到院子裡的時候,他的人也走了進來,在秦風的背後,還背著一個幾乎和他一般高的大背包。

  「風哥,您回來了啊?」

  「風老大,這背的是什麼東西啊?」

  見到秦風進來,李天遠和謝軒等人頓時圍了上去,就連冷雄飛憋了半天,也喊出了個「風哥」來,讓秦風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疑問。

  「沒事,你們吃吧,大媽先走了。」張媽見幾個小子將秦風給圍住了,笑著出了院子關上了大門。

  「風哥,看你黑了不少啊,哎呦,這什麼東西啊?那麼沉?!」

  看見張媽走了出去,小胖子自告奮勇的用雙手接過秦風的大背包,只是就在秦風一放手的當口,謝軒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上。

  謝軒按著腰站直了身體,試著又用雙手拎了下那背包,喃喃道:「這……這玩意不是怕要一百多斤?」

  「一百多斤?」

  李天遠推開了謝軒,一把將那背包給拎了起來,隨手背在了身後,說道:「這也沒多重啊?小胖你的身體是太差了。」

  「我能和你們比嘛?」

  謝軒嘴裡嘟囔了一句,緊接著看向秦風,說道:「風哥,您這幾天都去哪兒了?這包裡準備的是什麼東西啊?」

  在幾天前的時候,秦風問謝大志借了一輛黃麵包車,也沒和謝軒等人說去了哪裡,這一走就將近一禮拜,謝軒等人說不擔心也是假的。

  「遠子,去把大門給插上。」

  秦風接過了李天遠身上的背包,隨手放在了地上,看向冷雄飛說道:「冷兄,大家都是江湖一脈,你剛才那稱呼,我實在是當不起啊……」

  秦風雖然是當今外八門主脈的門主,但外八門早就不復當年風光,現在做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幾乎每一件事兒都能被政府判上個三五年的。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秦風也不會將其整合起來,那等於是樹個靶子給國家打。

  而且話再說回來,冷一眼當年是走單幫的,和外八門也沒什麼關係,即使論江湖交情和輩分,秦風也當不起冷雄飛一聲「大哥」的。

  「風老大,我……我以後想跟著你們幹。」

  冷雄飛期期艾艾的說道:「我家裡也沒什麼親人了,你們要是願意接納我,軒哥說了,以後我就是老四,幾位都是我大哥。」

  「軒哥?」秦風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小胖子。

  從監獄裡出來之後,謝軒還是頭一次被人喊哥,當下開口說道:「風哥,是這樣的,我看飛子也挺可憐的,家世與咱們都差不多,就想叫他一起過來混。」

  弱弱的看了一眼秦風,謝軒的聲音低了幾分,接著說道:「風哥,這……整個我只是說說的,還要您拍板啊。」

  「原來是這樣啊?」

  秦風點了點頭,轉臉看向了冷雄飛,說道:「我和天遠都算是孤兒了,雄飛你與我們的情況也有些相似,真要留下來也不是不行。」

  「風哥,我真的很想和你們在一起,爺爺去世之後,我……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冷雄飛聞言紅了眼睛,從爺爺去世到現在已經有四五年了,他只有在秦風這四合院裡,才找到了一點家的感覺。

  「成,只要你願意把我們當兄弟,當親人,那以後就留下來吧!」

  看到冷雄飛真情流露的樣子,秦風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認可冷老四了這個稱呼,笑著說道:「先吃飯,我開了二十多個小時的車,可是餓壞了。」

  正式加入了四合院,幾人之間的關係無形中融洽了許多。

  尤其是有人喊哥,小胖子謝軒的那張臉,一直都沒斷過笑容,如果不是排在老三,怕是早就將哥罩著你的話給說出來了。

  吃過飯後,幾人來到了正堂屋,看到三個小夥伴一臉好奇的樣子,秦風這次沒賣關子,直接將大背包給拉開,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小包裹後,任憑他們翻看了起來。

  「咦,這玩意是鏟子?風哥,這是洛陽鏟吧?」

  冷雄飛拿出了一個半圓長形、下面極為鋒利的圓筒狀物件,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說道:「我以前只聽爺爺說過這東西,還從來沒見過呢……」

  「風哥,您這從那弄的京城車牌子啊?」謝軒從背包裡掏出了一對用報紙包著的鐵皮,撕開來一看,原來是掛著京城牌照的汽車牌子。

  謝軒話聲未落,李天遠也從裡面鼓搗出了個東西,舉在手上說道:「還有這個,風哥,這玩意是什麼,怎麼好像電影裡的防毒面具似的?」



  ps:上午打了三瓶吊水,一下午頭暈咳嗽發汗,實在寫不了,剛才寫這章還有點燒,我休息下,爭取再寫一章吧,寫不出大家也別怪俺,唉,看著這月票名次直往下掉,最著急的是我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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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1 00:13: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專業

    「那是氧氣罩,軍用的,也不知道那幫傢伙從哪裡搞到手的?」

  秦風看了一眼李天遠手中的東西,說道:「裡面的氧氣含量,能在缺氧的情況下支撐一個小時,可惜只找到這一個……」

  「嗯,這玩意有用!」

  聽到秦風的話後,冷雄飛點了點頭,說道:「我爺爺說過,大墓裡面往往會釋放毒氣,這東西是能用著。」

  「毒氣是有,不過不是釋放的,那麼多年什麼毒氣也都流失乾淨了。」

  秦風聞言笑道:「那是地下那些東西腐朽後產生的一種氣體,飛子,聽說你上過高中,這化學學的不怎麼樣啊?」

  「風哥,我那高中都是玩過來的,學過的東西早就還給老師了。」

  冷雄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玩著手中的洛陽鏟,說道:「風哥,這東西可不好找,您莫非這幾天找到咱們同行了?」

  就算不知道盜墓的人,只要懂得一些考古知識的,那對洛陽鏟就不會陌生。

  這東西起源於豫省,在考古工具裡又名探鏟,為一半圓柱形的鐵鏟,一段有柄,可以接長的白蠟桿,使用時垂直向下戳擊地面,可深逾數十米米。

  洛陽鏟利用半圓柱形的鏟可以將地下的泥土帶出,並逐漸挖出一個直徑約十幾厘米的深井,用來探測地下土層的土質,以瞭解地下有無古代墓葬。

  洛陽鏟據傳為豫省農村的盜墓者李鴨子,於20世紀初發明的。

  1923年前後,李鴨子來到他家附近一個叫孟津的地方趕集,轉了一會兒,他便蹲在路邊休息,李鴨子平日裡以盜墓為生。所以他經常想的也是有關盜墓的問題。

  這時,他看到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包子鋪,賣包子的人正準備在地上打一個小洞用來支撐棚子,他在地上打洞的工具,引起了李鴨子的興趣。

  因為他看到,這個東西每往地下戳一下,就能帶起很多土,盜墓經驗豐富的李鴨子馬上意識到,這東西要比平時使用的鐵掀更容易探到古墓。

  於李鴨子受到了啟發。比照著那個工具做了個紙樣,找到一個鐵匠照紙樣做了實物,第一把洛陽鏟就這樣誕生了。

  自上個世紀初以來的100多年間,神奇的「洛陽鏟」,使得古墓葬最集中的洛-陽邙山地區十墓九空。古物大量外流,「洛陽鏟」由此惡名遠播。

  但不可否認的是,「洛陽鏟」既是盜墓工具,又是考古工具。

  「洛陽鏟」已被正式作為田野考古工作者的特備工具,在教科書上劃出圖形,介紹其使用方法,向全國推廣使用。並因此而形成了我國獨有的考古鑽探技術,也成了考古鑽探工具的象徵。

  秦風包裡的這把洛陽鏟鏟夾寬僅2寸,寬成U字半圓形,雖然看似半圓。其實形狀是不圓也不扁。

  冷雄飛知道,洛陽鏟在製作工藝上更為複雜,通常製造一把小鏟需要經過制坯、鍛燒、熱處理、成型、磨刃等近二十道工序,故而只能手工打製。

  別小看這麼一把鏟子。從那底部被沙土磨的錚亮的鋒刃處就能看出來,這玩意絕對是沒少使用。說不定就是哪個盜墓團夥的看家寶貝。

  「你倒是有眼光,為了這玩意,我差點沒栽在那裡!」

  看到冷雄飛拿出的洛陽鏟,秦風伸手又從包裡拿出了幾根實心的螺紋鋼管,插入到鏟子的底部一擰,頓時接出了一個長約兩米的桿子。

  「我這次出去的時間有點長,這些東西都給你們介紹下吧。」

  秦風將包裡剩餘的物件都拿了出來,說道:「這件是緊身皮衣,穿著它下到土裡,能減少爬行時的阻礙。

  這個是工兵鍬,我從一個工程兵部隊裡順來的,我估計以前操場那些摸金校尉們,後來都轉業幹了工兵,這玩意不是一般的好使。」

  秦風像是在介紹百寶囊一般的從背包裡往外掏著東西,最後拉出了一台小型的帶著風扇葉的機器,說道:「這個是小型的鼓風機,聽飛子說那墓葬不小,氧氣只是在進入的時候用的,搬運東西卻是有些礙事,還是要將裡面的氣體給換出來的。」

  「風哥,您……您這是從哪搞來的這些東西啊?」

  聽著秦風這一番介紹,謝軒等人早就看傻了眼,這……這簡直就是武裝到了牙齒,冷雄飛要是有這些裝備,恐怕也不至於只是在那墓葬邊緣處「到此一遊」。

  「從豫省,我本來是想去順把洛陽鏟的,沒想到那邊的同行真是專業。」

  說到這裡,秦風頓了一下,臉上露出壞笑,接著說道:「去了一趟我總不能空手回來吧?就從那邊借了點兒東西……」

  在決定發掘冀省那座墓葬後,秦風心裡就有了想法。

  他又不打算以後專業盜墓,偶爾為之的事情,似乎沒必要去搞齊師父說的那些裝備,那些恐怕最少還要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

  所以琢磨了半天之後,秦風向謝大志借了輛麵包車,驅車直下豫省,既然想取巧,這天下盜墓工具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豫省地區了。

  秦風路子走的很對,在來到洛陽後,他發現靠近邙山的那些小村莊,幾乎是全民盜墓,村子裡不是連襟就是兄弟,組成了一個個的盜墓團夥。

  不過這些人的防範心理也很強,秦風雖然裝成收購文物的販子,但他實在太面生,用了三天的時間,才算是進入到了一個小村子裡。

  經過十多年的專業盜墓,村子裡居然有了專門銷贓的人員。

  而且秦風還發現,這些人也都成了奸商,拿出來的東西十件有九件是假的,剩下的那件也不夠文物的標準,即使被派出所抓住也說不出什麼來。

  當然,秦風又不是來買古玩的,他只不過到這裡來客串一把盜門,在進入村子的第二天,秦風就摸進了六戶人家,湊齊了這套設備。

  不過在「順」洛陽鏟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當時連摸六家秦風都沒發現洛陽鏟,一急之下,秦風冒著夜色就上了山,他早在下午的時候,就從幾戶人家口中聽到黑話裡,知道他們夜裡要幹活。

  果不其然,在順著那些人留下的痕跡走出一里山路後,秦風聽到了盜墓的人聲,正像他想的那樣,盜墓已經進展到了實施階段,洛陽鏟被扔到了一邊。

  要說秦風也是膽大包天,守著兩個望風的人,大模大樣的將放在路邊的洛陽鏟給取了過去。

  只是讓秦風沒想到的是,這望風的人手邊,居然放著把老炮筒,如果不是他跑的快而老炮筒點火藥慢的話,估計這次秦風真的要栽在那裡了。

  逃出大山的秦風連村子都沒回,直接繞過村子上了他的麵包車一路狂奔,至於那些丟了吃飯傢伙的人家會如何罵他,秦風自然是一句都聽不到的。

  「風……風哥,您……您這才叫黑吃黑啊!」

  聽完秦風的講訴後,謝軒臉上那仰慕之情簡直就是溢於言表了,且不說一夜連盜六戶人家的專業技能,秦風簡直就是偷盜賊窩裡去了,居然還能全身而退?

  不僅是謝軒,李天遠和冷雄飛的那也是一臉的景仰之情,尤其是冷雄飛,一對比秦風的手筆,他那盜墓的手段,丟人簡直就丟到爺爺頭上去了。

  謝軒眼尖,發現秦風將一小包東西珍而重之的放到桌子上,不由好奇的問道:「對了,風哥,你桌子上那放的是什麼?」

  「這玩意可不能胡亂鼓搗,要不然說不定能把這院子給炸沒掉。」

  秦風打開了那個綠布書包,露出裡面用透明塑膠袋封好的四塊塊狀物體,說道:「這是炸藥,而且還是最新型的TNT,真不知道這些傢伙是從哪裡搞來的!」

  豫省盜墓的手法,算是傳承自北派,和南派盜墓傳承講究以技巧進入墓穴不同,北派往往是大刀闊斧,出了名的暴力盜墓,所以名聲一直都不怎麼好。

  墓葬裡多有石門,以往自然用錘子斧頭,而到了現在,那些專業盜墓賊們也與時俱進,乾脆用起了炸藥,這玩意可要比斧頭省事多了。

  「靠,炸藥?」謝軒原本想抓向那綠包的手頓在了半空,苦著臉說道:「風哥,這玩意你拿遠點,咱們這院子可是新裝修過的啊!」

  「瞧你那膽子……」秦風撇了撇嘴,說道:「還哭著喊著跟我們去盜墓?讓你看家就對了。」

  其實當初秦風看到這包炸藥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不過想想自個兒這次只有一個人下墓,如果時間緊迫的話,說不得也要用上這東西的,於是這包炸藥也成了秦風首次客串盜門高人的戰利品了。

  「行了,我先去睡一覺,有事明兒說……」

  給幾人介紹完包裡的東西後,秦風打了個哈欠,說道:「他媽的被人像攆狗一樣追出了豫省,還在魯省繞了個圈子,這有二十多個小時沒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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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1 00:14:4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九章 熱烈歡迎

  雖然整個人都疲憊不堪,但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秦風一大早就起來了。

  出了廂房,秦風一眼就看到李天遠身邊,正站著冷雄飛,似乎在跟著李天遠學習站樁,不由奇怪的問道:「飛子,你怎麼也起那麼早?」

  「風哥,我跟著遠子哥學點功夫。」

  冷雄飛撓了撓頭,說道:「爺爺會功夫,可是就不願意交給我,要不然我在工地也不會受人欺負了……」

  冷雄飛曾經跟爺爺去集市上擺過攤,他親眼見過年逾八十的爺爺,一伸手就將集市上的小流氓打翻在地,那時冷雄飛才知道爺爺居然會功夫。

  但無論冷雄飛怎麼懇求,冷一眼只是教給他了一些呼吸吐納的內家心法,至於和人動手的功夫,則是一招都沒教。

  「飛子,別怪你爺爺,他是為了你好!」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遠子要不是進監獄蹲過幾年,出手知道輕重,我也不敢教他功夫,唉,就算這樣,這小子也惹了不少的麻煩……」

  古人說文以儒犯法、俠以武犯禁,這句話並不是隨便說說的,學武之人往往氣血旺盛無處宣洩,這也導致在平時的生活中,一言不合就會拳腳相向。

  這種行為給社會帶來很大隱患的同時,也會給自己帶來很嚴重的後果。

  就像是李天遠那天和人發生衝突,他如果身上沒有功夫,或許就是挨頓打了事了,但偏偏李天遠功夫還不錯,這一還手,頓時捅了個馬蜂窩。

  這也導致秦風費勁心機,擔了好大的風險。才將袁丙奇集團給覆滅掉。

  而冷雄飛如果練了拳腳,肯定也不會受那些工頭欺負,這動起手來沒輕沒重,說不定這會早被關進了看守所,冷一眼不教孫子功夫,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看到冷雄飛一臉迷惘的樣子。秦風苦笑了一聲,說道:「飛子,古人講武德,一是修身,二是防身,你跟著遠子練功夫我不管,但要保證,以後不能向普通人動手。」

  「是,風哥。我記住了,爺爺以前也這麼說過。」

  冷雄飛點了點頭,他腦袋要比李天遠好使多了,聽出秦風是怕他習武之後惹是生非,為自個兒招災引禍的。

  秦風在院子裡打了一套拳,將筋骨鬆散開後,招呼兩人道:「飛子出去買早點,我回頭要準備點事兒。咱們中午出發,爭取晚上趕到保市!」

  「好嘞。風哥!」冷雄飛答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出去買早點了,平時這樣的活卻都是李天遠幹的。

  「風哥,大清早的買胡蘿蔔乾嘛?」謝軒被秦風從被窩裡給提溜了起來,就是為了買兩斤蘿蔔,回來後還滿臉的不高興。

  秦風在小胖子屁股上踢了一腳。說道:「行了,你小子趕緊去開店吧,要是我回來你還找不到下家,那我看這古玩店真的甭開下去了。」

  「別介啊,風哥。您放心,我一準能找到買家的。」謝軒倒是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哪裡肯讓秦風關門大吉。

  這幾天謝軒盯上了幾個人,不過還沒有與其深談,畢竟手上沒東西,不能給人看貨,說什麼都是假的。

  吃過早飯之後,秦風指使謝軒買了兩斤胡蘿蔔之後,就將他趕去了古玩街,自己則是關進了屋裡,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到了中午的時候,秦風往外打出了個電話,簡單的吃了點張媽做好的午飯,帶著李天遠和冷雄飛上了麵包車,往保市開去。

  津天市和京城一樣,幾乎處於整個冀省的包圍之中,從津天到保市的距離只有兩百多公里,走高速也就是三個小時左右。

  不過秦風走的是國道,車子跑的稍微慢一些,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才進入到了保市地界,在一處兩邊都是莊稼地的道路邊,秦風停下了車子。

  「風哥,停這兒幹什麼啊?」

  李天遠跳下了車,他那近一米九的塊頭,在車子裡窩了四個多小時,一出來就伸了個懶腰,渾身關節「噼里啪啦」的炸響了起來。

  「你小子更適合練外門功夫,由外及內比較好一點。」

  秦風看了一眼李天遠,開口說道:「都下來幹活,我來換車牌,你和飛子把這些字給貼在車上,回頭我給你們化下妝,一會由遠子開車。」

  秦風說著話,從後備箱裡拿出了兩副車牌,撕開包裹車牌的報紙看了下後,秦風將另外一副扔回到了車裡。

  來之前秦風一共準備了兩副車牌,他現在手上拿著的這一副,是蘇省彭城市的汽車牌照,原因嘛,則是看了李天遠和冷雄飛往車子上帖子字就知道了。

  在秦風換好車牌後,李天遠和冷雄飛也忙活完了,那輛黃色面車上的兩邊,都貼上了「彭城地質大學」的字樣。

  換好車牌貼好字後,秦風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對著李天遠說道:「遠子,這一趟你是彭城地質大學的司機,什麼話都不用說,不管我們去哪裡,你都留在車裡,知道嗎?」

  「知道了,風哥,我就當自己是個啞巴。」李天遠重重的點了點頭。

  交代完李天遠,秦風回頭看向冷雄飛,說道:「飛子,你後面要用的名字叫令飛,是彭城地質大學重金屬勘測專業的學生會主席,這一次是跟我來保市做年級實習前考察的,你也不用多說話……」

  「對了,你們後面稱呼我,就叫何主任好了,千萬要記住,別叫錯了。」

  秦風冷雄飛和李天遠各自安了個身份,秦風又交代了自己後面幾天將要扮演的角色,他要當的是彭城地質大學重金屬勘測專業教導處的主任。

  如果秦風入的只是搬山倒斗那一門,那他絕對會和那些土耗子們一樣,直接打洞盜墓,將裡面的東西給席捲一空。

  當然,那樣做是要承擔一定風險的,因為在保市,有著清皇室陵墓的存在,對於盜墓打擊的還是非常嚴厲的。

  不過秦風身兼外八門所有技藝,太沒技術含量的事情他是不願意做的,早在去豫省準備工具之前,秦風就用彭城地質大學的名義,打了一個電話給保市地質局。

  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地質專業學院,彭城地質大學在行業內的名聲。還是十分響亮的。

  所以對於地質大學的應屆畢業生要來保市做實習勘測,保市地質局的領導當即在電話中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這萬事只要牽扯上了公家,那就等於是有了保護傘,到時候即使秦風大白天的用洛陽剷去探墓,怕是都會被人認為是在地質勘測。

  給李天遠和冷雄飛說了一番行動計劃,秦風拿出一盒早已準備好的膠水油彩和粉底,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給自己三人的面容做了些改變。

  秦風將李天遠的面頰上打了些油彩,讓他的臉龐看上去顯得柔和了許多,再不是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而對於冷雄飛,秦風基本上沒做什麼改變,他的面相比較清秀,而且年齡也和大學生相仿,只需要本色演出就可以了。

  這三人改變最大的,還是秦風自己,他將自己的面色用粉底打得黯淡了許多,眼角用膠水拉出了一些魚尾紋,看上去像是三十四五歲的樣子,和之前完全變了一個人。

  李天遠對秦風層出不窮的本事早已是習以為常了,不過秦風的改變卻是將冷雄飛給嚇了一大跳,敢情爺爺所教的易容術和秦風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至此,前期準備工作算是全部都完成了,李天遠發動了車子,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到了保市地質局的大門口。

  保市位於華北平原中部,與京津地區構成了黃金三角,且互成犄角之勢,自古是「北控三關,南達九省」的「通衢之地」,是京津冀地區中心城市之一,素有「京畿重地」、「首都南大門」之稱。

  保市礦產資源豐富,西部山區金、銅、鉛、鋅、鉬、鐵、煤等礦產相對集中,東部平原地熱、石油資源分佈廣泛,是冀省主要有色金屬、貴金屬聚集地之一。

  和很多資源匱乏的地質局相比,保市地質局無疑是有錢的衙門,辦公大樓修建的十分氣派,秦風在門衛處打了個電話後,一位辦公室的主任迎了出來。

  「王主任,中午和您通過電話的,我姓何,是彭城來的。」

  秦風的肚子裡不知道塞了些什麼東西,看上去和以前單薄的樣子大相逕庭,與王主任握手的時候,顯露出一絲文人和學校領導的做派。

  「何主任,熱烈歡迎您的到來啊……」

  王主任緊緊握住了秦風的手,很熱情的說道:「每年都想問貴校要些大學生,可就是沒人願意來我們這窮鄉僻壤啊。」

  彭城地質大學在行業內的地位,和京城的華清京大,滬上的復旦財經也差不多。

  在九七九八年那會,地質大學每年應屆的畢業生,的確十分搶手,否則對待一位學校教導處的領導,王主任也不會如此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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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盜不如騙

  「王主任太客氣了,等明年在校內給你們舉辦個專場招聘,您看怎麼樣啊?」

  秦風笑著打起了哈哈,他讓李天遠等在了車上,帶著冷雄飛跟著王主任上了樓,冷雄飛的表現還不錯,給王主任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再也沒有說話。

  「何主任,那敢情好,明年我可就向你要人了啊。」

  將秦風二人帶到了辦公室,王主任一臉歉意的說道:「何主任,今兒實在是對不起,局長和書記去省裡開會了,等一會劉副局長過來,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這個……」

  秦風猶豫了一下,說道:「王主任你也知道,我就是來打個前站的,這兩天到下面轉轉就回去了,學校那邊還等著呢。」

  伸手從包裡拿出了蓋著學校公章的函件,秦風說道:「王主任,還是把相關手續先辦理下吧,到時候同學來了,還要請你們大力協助的。」

  「何主任,吃飯也是革命工作嘛。」

  王主任聞言笑了起來,拿起函件隨時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回頭吃晚飯先住下,明兒我讓辦公室的小李陪你下去,到哪個縣都不用你操心……」

  「那怎麼好意思呢。」

  秦風連忙客氣著,他的語氣神態,看上去和現在的年齡一般無二,甚至連身邊的冷雄飛都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到底還是不是秦風?

  「都是兄弟單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王主任看了下手錶,說道:「何主任,您看,劉副局長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忙完,要不我讓人先帶小令同學去賓館住下,咱們在這聊聊天?」

  「好,就按王主任說的辦。」

  秦風點了點頭,看向李天遠說道:「令飛,車上勘測的東西就不要往下搬了,回頭你和司機一起吃點飯,然後早點休息吧。」

  見到秦風答應了下來,王主任叫過一個辦事員,讓他帶著冷雄飛去住賓館了,地質局自然有接待酒店,這些都不用秦風花錢的。

  走出地質局一直到酒店住下來,冷雄飛還感覺自己像是在夢中一般,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就憑著秦風一張嘴,為何那些人就能輕信了他的話?

  其實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是騙子最為橫行的年代,沒什麼技術含量的騙子,就玩些公車上開健力寶中獎之類的。

  另外在九十年代,記者也是個吃香的職業,有些有點文化的騙子,則是花上幾十塊錢印個記者證,然後到處去蹭會,遇到生意好的時候,每天下來也能有個千兒八百的好處。

  而那些厲害的老千,則是打著各種幌子招搖詐騙,冒充什麼港商台商,讓許多急著想要招商引資出政績的地方政府,吃了不少虧,

  像秦風這樣的,有事有據,之前就有電話聯繫,來到後還有公函公章,加上又是學校這種讀書育人的地方,可信度比較高。

  而且秦風又不是來詐騙什麼東西的,只是學生實習對口接待一下,這樣的事情,地方上甚至都懶得再打電話去學校核實。

  所以冷雄飛看到的這一幕,根本就不算什麼,在那個年代只要熟悉一些體制內的情況,騙不到錢財騙個吃喝還是非常容易的。

  等冷雄飛同學走了之後,王主任打了個哈哈,開口說道:「何主任今年還不到四十吧,真是年輕有為呀。」

  「馬上也四十嘍,學校事多,不養人啊。」

  秦風歎了口氣,說道:「還是在體制內好,平時在學校裡,什麼事不都要自己辦,哪像王主任管著這麼多人啊。」

  秦風眼中恰到好處露出的那一絲滄桑,剛好和他現在所扮演的角色年齡相當,王主任怕是做夢都想不到,在他面前的「何主任」的年齡,足足要年輕個二十歲。

  「對了,何主任,我聽說貴校有個在職的研究生班,不知道想上這個班,需要什麼條件啊?」

  王主任忽然話題一轉,說出了他支開冷雄飛的真正用意。

  從進入到九十年代之後,體制內對幹部年齡和學歷的要求是越來越高,王主任年齡倒是不大,今年才三十六,但卻是個高中學歷,想要再進一步的話,這個檻很難邁過去。

  所以在接到秦風的電話之後,他心裡就動了主意,彭城地質大學的研究生,那牌子可不是一般的硬,整個保市地質系統都沒幾個。

  王主任感覺憑著自己的長袖善舞再加上這學歷,用不了幾年,地質局的一個副局長的位置怕是跑不掉的。

  「這個嘛,不瞞王主任,是有這麼個班,不過招生的對象,是各省市相關的廳局級領導,這是學校下了文件的……」

  秦風看了一眼王主任,遲疑了一下說道:「研究生學院的院長,以前是我的導師,回頭我和老師說一下,您再去一趟,估計這事兒問題不太大。」

  「哎呦,何主任,那全拜託您了,您放心,院長那邊,我一定處理好。」

  王主任幹的就是迎來送往的辦公室工作,對秦風話中的意思那是一點就透,現在除了家裡親人,辦事不送禮?再好的關係也白搭,秦風這麼一說,他反倒放心了。

  「行,不過這事兒千萬別聲張,各省盯著這班的人可不少。」秦風壓低了聲音,交代了王主任一句。

  「這是肯定的,回頭劉副局長那邊,也希望何主任別提這事兒啊。」

  王主任臉上笑開了花,當即從裡間拎出了一箱酒,說道:「八零年的茅台,最後一箱了,今兒一定和何主任不醉不歸!」

  辦公室主任是局長的大管家,王主任也不大在乎劉副局長的看法,晚上對秦風的招待規格可謂是按照廳局級領導來的。

  吃飽喝足之後,王主任親自將秦風送回了賓館,在進門的時候,一個鼓囊囊的信封,又塞到了秦風的手上。

  「靠,怪不得千百年來,盜門始終都不如千門,哥們什麼都沒幹呢,先收了小一萬?」

  秦風根本就不用數,用手指一捏,就知道信封裡裝了多少錢,臉上頓時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要不是出千詐騙有違師父教導,秦風還真想順著這筆生意做下去了,就看這王主任的豪爽勁,估計從他身上撈個二三十萬的不成問題。

  「無慾則剛啊,古人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歎了口氣,秦風將錢給收了起來。

  秦風在酒店是單獨開的房間,而冷雄飛和李天遠則是住在一個房間的,去到他們房間轉了一圈,秦風才知道,敢情晚上這哥倆也被人招待著喝了不少。

  吃飽喝足後,王主任的那位手下還給司機師傅李天遠拿了一條好煙。

  反正都是開發票報銷的,明明連煙帶酒花了八百,發票的數字直接就跳成了兩千,小辦事員也有自己的賺錢之道啊。

  那人幹這些事都沒避諱李天遠和冷雄飛,一個學生一個司機,也不怕被他們看到,這可把冷雄飛刺激的不輕,見著秦風一直嚷嚷,早知道當年好好上學去考公務員了。

  和王主任有了那麼一層關係之後,第二天帶著秦風等人下縣的人,居然變成了王主任,這幾天局裡大領導都不在,他也想和秦風多處處關係。

  說是考察,其實還是吃喝,王主任在保市交遊頗廣,幾乎在每個縣鎮都有朋友。

  至於地質勘測那一塊,地質局裡有的是現成的資料,到時候秦風想讓學生們去哪裡實習,直接掛口找個有地下有金屬的鄉鎮就行了。

  陪著秦風轉悠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局裡領導回來了,王主任不得不回去。

  這會他們正好「考察」到了羊田鎮的平莊附近,按照王主任的話說,這裡的羊肉是保市最為正宗的,王主任和鎮上派出所所長關係不錯,將秦風等人介紹了給了楊所長之後,這才自己回了市裡——

  「何主任,要我說就在所裡收拾兩間房,你們住這裡算了,村子裡老鄉家,那條件真不怎麼樣的。」

  楊所長今年四十出頭的年紀,面對著比他小幾歲的副處級幹部何主任,顯得十分的熱情。

  鎮子上條件比較差,招待秦風等人吃了頓羊肉之後,聽何主任說想住在老鄉家,楊所長說什麼都不願意。

  「楊所長,不用麻煩,我們就住兩天,勘測一下平莊地下的金屬含量,村子離的近,平時也方便。」

  秦風拿出了李天遠的那條煙,給楊所長扔了過去,說道:「回頭麻煩楊所您帶我們去一趟就成,該給老鄉的,咱們這個不能少。」

  「什麼錢不錢的,既然何主任決定了,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楊所長擺了擺手,接過了那條香煙,幹他們這行的,從來不缺香煙這些東西,秦風給了也就接著了。

  警車在前面開路,後面跟著秦風的麵包車,兩輛車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從一段難走的鄉間小路再走上差不多一公里的地方,就是平莊了。

  「風哥,就在那塊地下面,我上次來的時候,玉米才剛長上穗,這會都已經成苞,馬上就能收割了……」

  在距離平莊還有五百多米的地方,冷雄飛向著右邊的莊稼地努了努嘴,他那會可沒少蹲在玉米地裡面挨蚊叮蟲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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