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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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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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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1 16:09: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一章 意外(下)


  學校的領導還算是講究,給秦風安排了單獨的一間病房,並且裡面還有電視洗手間,要是放到社會上,這最少是省部級領導才有資格入住的。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在安排好病房之後,孫副院長一行人就離開了,躺在病床上的秦風裝昏迷裝的也挺累的,終於睜開了眼睛。

  「媽的,心真夠狠的,無冤無仇,竟然想廢掉我一個肩膀?」

  想到發生在操場上的那一幕,秦風眼中不由露出一絲厲芒,他原本以為那姓張的教官只是想讓自己受點傷害,但是秦風沒想到,對方直接下了狠手。

  肘關節相對來說,是比較脆弱的一個部位,由肱骨下端和尺骨、橈骨上端構成。

  如果這三個骨頭受到傷害,要比其他地方骨折更難癒合,輕則以後手臂行動不便,重則將會有殘疾的可能性,這也是秦風憤怒的主要原因。

  「想陰我,沒那麼容易……」

  秦風臉上露出了冷笑,且不說流浪那些年遇到的事情,就是在監獄裡待的四年,秦風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豈能被張大明給算計?

  就在張大明將要砸斷他小臂的時候,秦風將身體往下一沉,把整個左臂的重量,盡數吊在了張大明手中,硬生生的自己把左肩給卸了下來。

  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平時打拳練功的時候,脫臼不過是常事,沒等張大明下黑手,秦風就把自個兒的肩膀給摘掉了,緊接著一陣打滾撒潑,誰也沒能看出其中的奧妙來。

  不過成年人肩膀脫臼,那還真是疼。要不是剛才那位劉教授接骨的手法不錯,秦風差點就自己把肩膀給上上去了。

  至於昏迷,那對秦風來說就更不是問題了,載昰曾經教過他一門心法,可以減緩人對空氣以及食物的需求,說點都能聽懂的。那就是龜息功。

  這種功法原本是古人修煉辟榖時所用的,修煉到極致,可以三年五載只靠餐風飲露生活,並且長時間處於睡眠之中。

  就像是宋初著名的隱士陳摶,就精通龜息功,後人稱其為「睡仙」的名號,就是因為他經年累月長睡不醒而得來的,他也是是傳統神秘文化中,富有傳奇色彩的一代宗師。

  秦風雖然沒有陳摶老祖那般修為。但閉氣減緩呼吸的速度還是能做到的,再逆轉真氣逼出一些冷汗來,裝的也就更加像了。

  「奶奶的,姓張的王八蛋,咱們看看誰更倒霉!」

  雖然罪魁禍首是周逸宸,但秦風也恨張大明出手歹毒,別人能出來初一,秦風向來是要還個十五的。張大明在他手上也沒討得好處。

  在張大明假惺惺的去扶秦風的時候,那一腳可不是白踢的。腳上蘊含了一股陰柔的真力,雖然當時張大明沒什麼感覺,但那股陰柔的力量,卻是破壞了他的五臟六腑。

  這種傷勢屬於內傷,最初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但只要過上一兩個月。張大明就會開始咳血,如果救治及時的話,能保住一條命,但下半輩子身體肯定不會好。

  這也是秦風功夫練到了暗勁,能傷人於無形。當代有他這功夫的已經不多見了,至少除了劉家老二,秦風還沒遇到如此修為的江湖中人。

  在解放前的時候,很少有人願意得罪武者,就是基於這個原因。

  遇到脾氣暴躁的武者,直接打一頓還是小事,要是遇到像秦風這樣的,恐怕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周逸宸?以後不要犯到我手上。」

  想起那個紈褲子弟,秦風是氣不打一處來,雖然小時候流浪的時候沒少挨打,但被人陰,秦風還真是第一回。

  不過高山流水日久方長,秦風不是那種吃了虧馬上就要找回場子的性子,他在琢磨日後怎麼搞周逸宸個半身不遂,至少不能讓那小子再出來禍害自己了。

  「哎,秦風他醒了,護士,秦風醒了!」

  正當秦風在琢磨壞主意的時候,門口的玻璃上,忽然冒出了兩個腦袋瓜,緊接著房門被從外面推開了,朱凱和馮永康大呼小叫的衝了進來。

  「哥們,沒事吧?」

  朱凱將一些香蕉蘋果的放到了床頭櫃上,說道:「你在操場那會真把我們給嚇壞了,買點水果給你壓壓驚,等病好了哥們請你喝酒!」

  「哎,我說姓朱的,那些水果可都是我買的啊。」

  旁邊的的馮永康聽到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嚷嚷道:「我說你小子為嘛那麼好心要幫我拎東西,敢情我花錢你送人情?你也太奸詐了吧?」

  「瞧你那小氣吧唧的樣,那麼計較,還是不是京城爺們啊?」

  朱凱撇了撇嘴,說道:「我那還有兩瓶二十年的西鳳酒,有本事你小子以後別喝,不就是點水果嘛,至於這麼唧唧歪歪的。」

  「哥們還就不喝了,我就好二鍋頭,你五十年的我也不稀罕!」

  馮永康話剛出口,就反應了過來,翻著白眼說道:「憑什麼我不喝啊,回頭秦風病好了你就拿出來!」

  「咳咳,我說哥兒倆,你們是看病人來的,還是吵架來的啊?」

  秦風咳嗽了一聲,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倆人,如果不是二人同性的話,秦風肯定會認為他們是天生一對,就像是鬥雞似的,一見面就要掐起來。

  朱凱的心思多一點,喜歡背後陰人,屬於軍師的角色,而馮永康雖然咋咋呼呼的,但並非看上去那般魯莽,否則就算他是京城戶口,怕是也考不進京大學堂來。

  不過秦風也發現了,這兩人的性格都不錯,是日後可以結交的朋友。

  別的不說,單是秦風受傷之後,兩人第一時間買了東西來看,就讓秦風在心底認可了二人,什麼是朋友?患難中能做到不離不棄。那才是真正的朋友。

  「這是特護病房,你們兩個,誰讓你們進來的。」

  秦風話聲剛落,一個穿著白色色護士服的小護士推門走了進來,皺著眉頭說道:「病人剛清醒,需要休息。你們兩個出去!」

  「護士小姐,我……我們是他好朋友。

  對,是好朋友,來看看他的,您看他就一學生,在京城也沒個親人,像我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能不照顧他啊!」

  馮永康操著一口京片子和護士套起了近乎,言語中簡直就把自己說成了是活雷鋒一般。全然忘了在今兒之前,他還不知道秦風的名字呢。

  「好朋友?」

  護士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馮永康,說道:「他才剛清醒,你們要是朋友就不要多打攪他休息,看護病人是我們的責任!」

  「護士小姐,一看您就是善良的人,不過這照顧病人,還是男的方便點吧。」

  馮永康先拍了個馬屁。緊接著說道:「我這東西傷的是手臂,到時候要是上個廁所什麼的。還是我去扶好了。」

  馮永康眼睛十分尖,他看到護士的工牌上寫著實習兩個字,也就是說,這個護士十有八九是醫科大的學生,自己說出那番話,肯定會被其接納的。

  「那……好吧。你們不准喧嘩,等到他的藥打完了,你們按按鈴叫我!」

  果然,馮永康的這番話起了效果,讓一個實習的護士女生去伺候男人上廁所。的確沒誰會喜歡的。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馮永康笑瞇瞇的說道:「您先您的,我送您出去吧!」

  「媽的,這小子那麼慇勤,肯定憋著壞呢,這才剛大一,就想泡妞啊?」

  等到馮永康送護士出了門,朱凱一臉不爽的罵了起來,他的性格要比馮永康內斂許多,可是說不出那些不要臉皮的話來。

  「泡妞?或許吧?」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伸出沒受傷的右手從床頭櫃的袋子裡掏出了個蘋果,在被單子上蹭了蹭放嘴裡就咬了一大口。

  「哎,我說哥們,這是醫院啊?你就不怕有病毒?」朱凱被秦風的舉動給愣住了,這裡到處都是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吃蘋果那也要削皮啊。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秦風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沒聽護士說嘛,這是特護病房,衛生肯定和一般病房不一樣,能吃出病毒那才怪了。」

  「說的倒也是。」朱凱點了點頭,他只是心理接受不了秦風這種不講衛生的習慣罷了。

  「對了,我走……不對,暈倒之後怎麼樣了?」

  秦風老神在在的問道,原本蒼白的有些嚇人的臉色,基本上已經恢復了正常,眼下沒有了外人,他沒必要一直控制著氣血流通。

  反正只要有領導和醫生進來,秦風能在瞬間,就讓自己臉色慘的像是得了難以治癒的絕症模樣,還保準讓這醫院最先進的設備都查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嘿,你別說,你暈倒之後那教官嚇壞了,還是他背著你來醫院的呢。」

  說到這事,朱凱頓時興奮了起來,口若懸河的將現場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嘿嘿笑道:「秦風,你小子可出名了,連院長都知道你了,恐怕這次京大的三千新生,誰都沒你名氣大!」

  朱凱這番話卻是有點幸災樂禍,軍訓的時候被教官打昏掉了,這事兒可不怎麼光榮,秦風的這名氣,可是要打上括弧號的。

  「院長都知道了?」

  秦風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說道:「那不是可以要點好處了?有些課的學分要是修不夠的話,你說學校會不會給點政策啊?」

  雖然是在上大學,但秦風可不願意耽誤這幾年的時間,他以後在學校的時間,絕對會小於在外面折騰的時間,這是在未雨綢繆呢。

  「哎,你別說,還真是這理,現在你要提出這要求,說不定校長就會答應呢。」

  聽到秦風的話後,朱凱的眼睛亮了起來,有些懊悔的說道:「媽的,早知道我也摔這麼一下了,回頭就說腦子摔壞了,考試不及格那得給通過啊!」

  「腦子壞了?直接就讓你退學了!」

  秦風聞言翻了白眼,又從袋子裡拿出一根香蕉吃了起來,剛才那一番折騰是很耗費體力的,他這會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你小子到底有毛病沒啊?剛才在操場上還慘的像是被十個八個人給輪了一遍的樣子,現在就這麼能吃了?」

  看到秦風的表現,朱凱不由狐疑了起來,這一會秦風就幹掉兩個蘋果四根香蕉了,正常人也沒這般能吃啊?

  「唔,我這人生病就愛吃東西。」

  秦風含糊不清的將話題引到了馮永康身上,說道:「馮永康去了這麼就不回來,你說他去幹嘛了?」

  朱凱果然被秦風的話轉移了注意力,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還能幹嘛?泡妞唄,奶奶的,這小子毛不知道長齊沒有,居然就敢泡學姊了?」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我說不是泡妞,咱倆打個賭不?」

  「賭什麼?」朱凱來了興趣。

  「我要是贏了,給你個方子,你幫我抓了中藥去燉老母雞,連著一星期,當然,錢是你出!」

  秦風看到朱凱想說話,擺了擺手說道:「我要是輸了,你大學這五年的內褲外衣,全都歸我洗了,怎麼樣,這條件很優厚吧?」

  「五年的衣服全都是你洗?」

  朱凱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起來,秦風開出的條件,的確很優厚,吃一個星期的老母雞才幾個錢?哪裡比得上洗五年的衣服?

  朱凱的祖上其實不是豫省人,而是晉省人,祖上曾經開過銀莊票號,家境十分富裕。

  解放後朱家雖然破敗了下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靠著祖上留下的一些家底,朱凱的父親做起了古玩生意,家資少說也有幾千萬。

  所以就算是輸了,朱凱也能掏得出這筆錢,只是他生性謹慎,怕秦風給他下套子,這才猶豫再三。

  「哥們一口吐沫一個釘!」秦風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是五年的衣服,而且我要是輸了,連被子都給你洗了!」

  「好,我賭了,我就賭馮永康是去泡妞的,你賭他是去幹嘛的?」

  朱凱想了好一會,除了認為色令智昏的馮永康是去泡妞之外,他再也想不到那小子追著護士出去會做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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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不拉不拉 於 2015-2-11 16:19 編輯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打賭


  「老朱,你可要給我買家養的老母雞啊,吃飼料的我可不要。」

  秦風慢條斯理的又剝了個香蕉放到嘴裡,說道:「還有,那些中藥可不便宜,你現在還有機會反悔的啊……」

  其實秦風不缺這點調養的錢,只不過來到大學之後,接觸的全都是同齡人,讓秦風難得的使了一次少年心性。

  朱凱聞言愣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行了,我說要賭的是你,哥們都答應下來了,你怎麼反倒是磨磨唧唧的了?」

  從家裡離京的時候,父親給了他張存有十萬塊錢的銀行卡,說是打小幫他存的,上大學一次性給他,但日後朱凱想再問家裡要錢,就需要合適的理由了。

  所以相對於京大絕大部分學生來說,朱凱並不缺錢,而且還是個小富翁,按他的想法,秦風即使敞開肚皮吃,那才花幾個錢?他根本就不在乎。

  「好,那我說了啊……」

  看見朱凱真著了急,秦風笑道:「我賭馮永康這小子是想當我的陪護,找護士是去開條子的,然後回到學校請假逃避軍訓!」

  「開條子躲軍訓?」

  朱凱有些傻眼,不確定的說道:「姓馮的沒那腦筋吧?看他整天咋咋呼呼的,能有這個心眼?」

  朱凱最喜三國,而三國中則是最喜諸葛亮,他一向自詡是諸葛亮式的人物,不過剛才即使他絞盡腦汁,也沒將馮永康的行為往逃避軍訓上面聯想。

  秦風笑了笑,開口問道:「老朱,你們家鄉的學校,有幾個考進京大華清的啊?」

  「只有兩個,我考進了京大,還有一個人考進了華清。」

  朱凱解釋道:「我們那是個小縣城,能有兩個人考進來就很轟動了,可……這和馮永康有什麼關係?」

  「京大一年就招生幾千人,可全國有多少人?」

  秦風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蘋果,看到外面有處壞的地方,秦風手腕一翻,一片剃鬚刀夾在了中指和食指指尖,僅靠拇指和小指轉動蘋果,短短的幾秒時間,一長串完整的蘋果皮就自動脫落了下來。

  「靠,這……這是什麼手藝?」

  朱凱被秦風的這番動作給驚呆住了,他不是沒見過人削蘋果,但就是機器來削,怕是都沒有秦風這般整齊。

  「玩熟了不就是了?算不上手藝。」

  秦風笑著將蘋果塞進了嘴裡,看到朱凱一陣無語,馮永康買了三十多塊錢的水果,這才來了沒半個小時,都快被秦風給吃光掉了。

  「老朱,別小看了任何人……」

  秦風繼續著剛才的話題,說道:「全國那麼多考生,老馮就算佔了個京城戶口的便宜,能考進京大,那就絕對不是沒腦子的人,你真以為他就像表面那麼簡單?」

  「倒也是,那小子敢跟教官叫板,不過校長一說話,他立馬不吱聲了。」朱凱回想起下午操場上的那一幕,不由點了點頭。

  馮永康看似魯莽,但他在秦風受傷後所指責張大明的話,別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而當校長介入到這件事裡面之後,馮永康馬上就偃旗息鼓了。

  「那我也不相信他是為了逃避軍訓去追小護士的。」

  朱凱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過幾天軍訓結束之前,可是要打靶的,實彈演習啊,他肯錯過這個機會?」

  「信不信由你,那小子估計快回來了,一問不就知道了?」

  秦風也不爭執,指著放在另外一邊的紙筆,說道:「老朱,把那紙筆幫我拿過來……」

  「要這東西幹嘛?你這病不用寫遺書吧?」朱凱撇了撇嘴,這小子也是生就一張毒嘴。

  「我呸!」

  秦風啐了他一口,用右手接過紙筆,說道:「哥們這是寫藥方呢,你回頭去學校門口的同仁堂抓藥去,老字號的中藥質量還是有保證的……

  對了,老母雞要去學校東邊的市場買,你找個飯店用高壓鍋燉上就行,還能趕得上晚上吃!」

  雖然是自己卸下來的胳膊,不過秦風是練武之人,骨骼遠比普通人堅韌,這一下也讓他傷了些元氣,還是需要好好補一下的。

  「靠,你也太無恥了吧?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朱凱被秦風搞得一陣無語,這哥們自我感覺忒好了點兒,憑空猜測了一種可能性,就覺得自己穩贏不輸了。

  「嘿嘿,我就是瞎猜而已,回頭要是我輸了,你的衣服我不全都包圓了嗎。」

  為了保證自己不會賴帳,秦風笑著說道:「不過我要是輸了,賭約就要從病好之後開始履行,這沒問題吧?」

  和自個兒賭,秦風肚子幾乎笑岔了氣,除了澳島的那位賭聖葉漢之外,其他的什麼世界賭王之類人,秦風還真沒放在眼裡。

  「這樣說還差不多。」

  聽到秦風這句話,朱凱的心氣才順了點兒,正想探討下他傷勢恢復的情況,耳邊突然傳來了開門聲。

  「哎,姓馮的回來了!」

  朱凱一下從床邊跳了起來,回頭望去,果然是馮永康回來了,這哥們做賊似的先伸進來一個腦袋,看到沒有外人,這才大模大樣的推開了門。

  「你小子是來看秦風,還是來泡妞的啊?」

  朱凱一把拉住了馮永康,沒好氣的說道,他要給這件事先定個性,只要馮永康說是泡妞,那就是秦風輸了賭注。

  「嘿嘿,兩不耽誤,兩不耽誤!」馮永康笑的很賤,臉上一副得手的小狐狸的模樣。

  朱凱聞言大喜,鬆開馮永康之後,回頭看向了秦風,說道:「秦風,聽到了沒有,這算不算是我贏了啊……」

  「你贏什麼了?你們倆在賭什麼?」秦風還沒開口,馮永康就出言問道,臉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老馮,你剛才出去是幹嘛了?」秦風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對著朱凱說道:「問清楚再說,急個什麼勁啊!」

  「我剛才出去?嘿嘿,不告訴你們!」

  馮永康這會拿起了架子,臉上露出奸笑,說道:「老馮這稱呼我喜歡,小朱子,想知道我幹嘛去了嗎?偏不告訴你!」

  「滾蛋,你還小馮子呢,不就是色令智昏,出去泡妞了嗎?」

  朱凱滿臉不屑的說道:「人家能來實習,最少也是大二大三的老生,就憑你這新生蛋子,也想泡學姊?」

  話雖然這麼說,其實朱凱心裡對馮永康還是有點羨慕的,最起碼他就做不到馮永康那種厚臉皮、死纏臉打的本事。

  「切,哥們我上學晚,就算跑那妞也比她大一歲,怎麼樣吧?」

  馮永康斜著眼睛看向朱凱,說道:「小朱子,我才沒你那麼滿腦子齷齪思想呢,我去找那護士小姐,是去談理想、談抱負的……」

  「媽的,思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

  朱凱聞言做出一副要吐的樣子,說道:「還談理想談抱負,你小子在軍訓的時候,眼睛總是往女生胸脯上瞄,還以為我沒看出來.」

  「咦,這倒是奇了。」

  馮永康上下打量著朱凱,過了半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往女人身上瞄,我還往你身上看不成?你有嗎?」

  「媽的,你……你就一流氓!」朱凱終於發現,鬥嘴他是鬥不過馮永康的,那小子簡直賤到了無敵。

  「謝謝誇獎,流氓是一個高尚的職業,我正在為此而努力!」

  馮永康露出一副無比光榮的模樣,看得秦風都有些無語了,這傢伙簡直就能和小胖子謝軒一拚。

  謝軒在管教所待了兩年多,那裡可才是真正流氓薈萃的地方,而馮永康則是受過文化熏陶的新派流氓,要是倆人見了面,估計那才熱鬧了。

  「行了,別貧嘴了。」

  秦風將手中的蘋果吃完,抬手一扔,蘋果核準確的丟到了床頭的紙簍裡,不過以秦風的坐姿,他是應該看不到紙簍位置的。

  扔了蘋果核後,秦風一本正經的說道:「老馮啊,正好你回來了,我想給你說個事。」

  「什麼事兒?」

  馮永康看向秦風,拍起了胸脯,「哥們你是為了咱們全班人的幸福,不……是為了全校新生幸福受傷的,有事兒您說話,上刀山下火海,哥們義不容辭!」

  馮永康說的也沒錯,秦風的受傷,導致全校軍訓暫停了半天,此時學校裡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了,秦風在那些新生眼中簡直就是萬家生佛!

  「其實事情很簡單的,就是你去醫院外面,幫我找個護工吧……」

  秦風有些為難的抬了抬被吊在脖子上的左手,說道:「你看哥們這樣子,手不能抬,沒個人照顧還真不行,對了,護工的錢不用你給,你幫我去找來就行了!」

  「什麼?找護工?」

  聽到秦風的這番話,原本吊兒郎當的馮永康,屁股像是著了火一般的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大義凜然的說道:「秦風,你這說的什麼話啊,你為了大家受了傷,怎麼還能讓你自己出錢找護工?

  而且護工做事情肯定不小心,我決定了,在你受傷住院的時間裡,我就是你的護工,保證隨叫隨到,24小時全方位為您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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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1 16:20: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三章  無恥


  馮永康的這番表演是聲情並茂,最後居然還彎腰行了個紳士禮,看得朱凱目瞪口呆之餘,差點沒將午飯給吐出來。

  「老馮,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秦風臉上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悠悠說道:「你還要軍訓,每天那麼辛苦,只要陪夜就行了,晚上沒事幫我倒到馬桶吧!」

  「倒馬桶?還訓練?」

  秦風的話讓馮永康的臉色一陣發黑,沒等秦風把話說完,這哥們連忙掏出了一張紙來,鄭重其事的說道:「為了能讓你更好更快的恢復,回到我們學校的大家庭裡來!

  我決定了,從今兒起就不參加軍訓了,全心全意給哥們你服務,不過……倒馬桶什麼的就算了吧,京城老四合院裡家家戶戶都廁所了,哥們你多走幾步路不就行了?」

  「媽的,你們兩個都是賤人啊!」

  朱凱此時已經欲哭無淚的,一把搶過馮永康手中的那張紙,這一看,頓時眼前一黑,張口罵道:「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合計好了來算計我的啊?」

  「算計你什麼?」

  馮永康把那張紙搶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疊好放到口袋裡,說道:「對了,我還沒問呢,你們倆打的什麼賭啊?賭注是什麼?」

  「滾遠點,哥不想和你說話。」朱凱無語哽咽抬頭望天,只是除了白色的天花板,他再也看不到別的顏色了。

  「秦風,怎麼回事?這哥們腦袋抽了吧?」

  馮永康走到秦風床邊坐了下來,獻慇勤的說道:「秦風,別請什麼護工了,你放心,有哥們看著你,每天吃的喝的保你滿意,就是全聚德的鴨子,我也能每天給你整一隻來!」

  「鴨子我興趣不大,吃的也不用你準備……」

  秦風的右手掏進了馮永康的口袋裡,拿出了那張紙一看,嘖嘖道:「建議由馮永康同學為秦風的護理,還蓋著個主任醫師的章,我說……你這本錢下的不小啊?」

  「可不是,剛才出去那主任買了一條煙,還欠了那個小護士三頓飯,哥們我容易嗎?」

  馮永康叫起苦來,可憐巴巴的看著秦風,說道:「你要是一請護工,我那些錢可都白花了,你得幫幫我啊!」

  「媽的,那護士長得不錯,別人想請吃飯還請不到呢!」

  病房裡的朱凱終於徹底崩潰了,轉身就往外走,「秦風,我去市場了,哥們願賭服輸,不過回頭你要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這個賤人是去開護工條子的?」

  「你們拿我做賭注?」

  這下馮永康聽出來,一臉不滿的說道:「你們怎麼能這麼做呢,沒有徵求我的同意,就拿我做賭注,這是對我個人極大的不尊重,秦風,你要給我個解釋!」

  「唉,你要是不肯幫我,那我還是自己去找護工吧!」秦風長歎一聲就要下床。

  「別啊,我就是要幫你,才不讓你找護工的!」

  馮永康連忙攔住了秦風,一臉諂笑道:「都是自家哥們,有話好說,這有便宜,也不能讓那些護工們賺啊,更何況哥們我是免費的……」

  「賤人都矯情啊!」

  秦風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從家中遭遇變故之後,這些年的生活都非常的緊張,來到大學識得這兩個損友,倒是讓秦風感受到一種從沒有過的輕鬆。

  「老馮啊,以咱們哥倆的關係,讓你當護工也不是不行。」

  秦風沉吟了一下,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你看人家朱凱,為了我的病專門去市場買母雞給我燉湯,你……這是不是也要表示下啊?」

  俗話說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秦風這擺明車馬就是想敲馮永康,當然,對他來說純粹就是好玩,而且馮永康的家境也不錯,不至於讓他傷筋動骨。

  「靠,我算是看出來了,敢情哥幾個裡面你最黑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馮永康一臉悲憤的站了起來,「原來還以為你老實,敢情扮豬吃虎的是你?對了,你這暈倒也是裝的吧?」

  圍著秦風轉悠了幾圈,馮永康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像秦風這種能把他和朱凱都玩弄於鼓掌之上的人,怎麼會吃如此大的虧?

  「喏,那是X光的片子,你自己去看……」秦風沒好氣的說道:「要不你從這樓上跳下去,回頭你也能住在這裡!」

  「媽的,這是五樓啊,我有病怎麼著?」

  馮永康將腦袋伸到窗戶處看了一眼,飛快的縮了回來,說道:「說吧,哥們我認栽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不過提了要求之後,我每天在醫院的時間你就不能支配了!」

  「其實吧,也不是什麼要求。」

  秦風笑了起來,說道:「我有個祖傳的藥酒方子,專門治療跌打損傷,等到我這傷好了之後,每天擦一下的話不會留下後遺症,你看我在醫院這樣子,也沒法自個兒去泡酒吧?」

  秦風這話說的是半真半假,藥酒方子是沒錯,但功效卻和他說的有點不一樣。

  當年秦風初學八極拳的時候,並沒有八極拳的內家心法,所以在練拳過程裡,積累的一些隱疾,直到他的修為進入暗勁,才感受到體內的那些暗傷。

  秦風所要泡的藥酒,就是以藥力混合酒性,治療那些暗傷,眼下他又自殘傷了胳膊,再也不服用藥酒的話,怕是連以前的傷勢都要發作。

  「嗨,我以為什麼事兒呢,不就是泡罈子酒嗎?」

  聽到秦風的要求,馮永康鬆了口氣,說道:「咱們住學校裡,宿舍裡面讓泡酒嗎?對了,我還不知道你住哪兒呢,怎麼一訓練結束就找不到你了?」

  「我住博士生宿舍那邊,就兩個人住,沒人管的……」

  秦風隨手在紙上寫了莘南的電話和宿舍地址,說道:「你去考古研究所找莘南,讓他給你開門把酒罐子放進去!」

  「博士生宿舍?」

  馮永康的眼睛都直了,「我們六個人住一個宿舍,你小子居然兩人一間,沒天理,太沒天理了啊!」

  「我運氣好罷了,同宿舍的那哥們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找了關係才進去的……」

  秦風沒忍心再打擊馮永康,他還沒說莘南最近談了女朋友,經常晚上不回來住呢,如果那哥們真的和女朋友確定關係的話,日後恐怕秦風就是一人一間宿舍了。

  看著馮永康臉上一副便秘的表情,秦風忍住笑,說道:「對了,那藥材有點貴,哥們你別心疼啊!」

  「我認栽了還不行啊,貴就貴了,方子拿來吧!」

  馮永康算是服了秦風了,自己等人每天要在六人宿舍裡面聽著呼嚕聲聞著臭腳丫子的味道,人家秦風不聲不響的就住進了雙人間,這待遇簡直就沒法比啊。

  「對了,老朱說的實彈打靶,你不感興趣嗎?」為了不再拉仇恨,秦風故意轉移了話題。

  「沒興趣,我爸有朋友在部隊,想打槍還不容易?」

  馮永康滿不在乎的說道:「軍訓才無法子彈,以後哥們帶你去部隊打,各種槍械,子彈隨便打,打到你厭煩,不提這事兒了,你的藥方呢?回頭辦好這事兒,我還要請那小護士去吃飯呢……」

  馮永康果然不是個好鳥,這逃避軍訓之餘還摟草打兔子,如果被朱凱聽到一定會氣瘋掉,按照這樣說,他也沒全輸給秦風啊。

  「給,對了,那人參必須要用野山參,不然效果達不到。」

  秦風在紙上寫下了一副由四十八種中藥配成的藥方,遞給馮永康,說道:「你把藥材買齊之後先拿給我看,酒最好用那種五十四度的董酒,我開的藥劑量有點大,能泡四十斤,你酒罐子買大點兒啊……」

  秦風現在還年輕,體內的暗傷不那麼明顯,如果等到四十開外,恐怕整個人就要廢了了,他開的正是半年的劑量,服用這半年之後,體內的隱疾就能盡數消除掉了。

  接過藥方,馮永康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吧,我認了,你先歇著,我給你抓藥啊!」

  雖然藥材多少錢馮永康不知道,但他老爸是個好酒的人,家裡好酒不少,對於秦風所說的董酒,他卻是知之甚詳。

  董酒的名聲不是很響亮,很多人都不知道,但董酒卻是董香型白酒的代表,以獨特的工藝、典型的風格、優良的品質馳名中外,在國內名酒中獨樹一幟。

  董酒的工藝和配方曾三次被國家權威部門列為「國家機密」,國密董酒由此得名,獨特、複雜的生產工藝及配方,再加上其堅守純手工釀造,使得董酒酒質明顯高於普通白酒,

  品質高價格自然也高,馮永康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單是秦風提出來的四十斤五十四度的董酒,恐怕就要花上兩三萬塊錢了。

  「哎,哥們,老山參用五十年以上年份的,五萬塊錢足夠了啊!」

  眼看馮永康就要走出病房,秦風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去,聽得馮永康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一頭撞到門板上。

  「老……老子這大學三年才五萬塊錢生活費,你……你也太狠了吧?」

  九八年那會,京城二環外一套小房子,也不過就賣個十來萬,馮永康這心都在滴血啊,為了逃避幾天軍訓而已,平白要掏那麼多錢,他感覺自己腦袋是不是抽瘋了?

  「掏不掏隨你,我又沒逼你!」秦風此時的嘴臉,讓馮永康恨不得把他另外那條完好的胳膊也給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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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麻煩

    “得,哥們算是服你了。”

    馮永康回頭沖著秦風翹起了大拇指,說道:“長這麼大能讓我服氣的人不多,就憑這一點,錢我花了,心甘情願!”

    說完之後,馮永康推門走了出去,服氣歸服氣,但心裡不順那是真的,他怕自個兒要是再留在病房裡,搞不好真有動手教訓秦風的衝動了。

    正如秦風給朱凱所說的那樣,馮永康看似性子衝動,實則是個非常聰明的人。

    他進入京大上學,一來是想系統的學習文物修復和鑒定知識,日後好接管家族的生意,馮氏古玩行在京城那也是底蘊深厚的。

    第二就是,能考入京大的人,可以說是薈萃全國之精英,日後從學校畢業,這些同學肯定都會成為社會上的精英人士,對自己人脈的拓展也是非常有幫助的。

    馮永康平時看上去瘋瘋癲癲的,但為人處世卻是滴水不漏,不僅和本班的同學,就是和考古系專業的學生也是相處的極好,這一點他做的比秦風都強。

    用幾萬塊錢交給朋友,在別人看來絕對是敗家子的行為,但對馮永康而言卻是值得的,因為他不缺這個錢,而且秦風身上,也有足夠的潛力值得他去這麼做。

    和馮永康差不多,其實朱凱也是抱著這種心思的,像他們這種人交朋友,講的是個對等,秦風表現的比他們優秀,這一點就夠了。

    “這兩個哥們都是個趣人啊。”

    等到馮永康走出了病房,秦風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了笑容。

    秦風不差錢。不說現在《文寶齋》每月都開始有了進賬,但是他作假賣出去的那批古玉,就有四十多萬。

    除了留二十萬在津天,剩下的錢。秦風都存在了一張銀行卡裡帶了過來,用來製作藥膳和購買藥酒完全是綽綽有餘的。

    之所以從馮永康和朱凱身上敲了一筆,是秦風看出來這兩人家中都是比較有底蘊的,不是缺錢的人。更重要的是,在秦風的潛意識裡,對朋友大方的人才可交。

    就像是秦風自己,如果是李天遠和謝軒要用錢,秦風絕對二話不說會掏出所有的錢,鑒於自身的性格,也導致秦風特別討厭那種對金錢斤斤計較的人。

    “兩人家中應該都是倒騰古玩的,日後尋摸點東西找補給他們!”

    占朋友便宜的事,秦風是不會做的。眼前只不過是他對二人的一種考驗罷了。他也不會讓馮永康和朱凱白白掏出這筆錢。畢竟兩人還都是學生。

    活動了一下左臂,秦風隱隱感覺到還有點痛楚,當然。那吊膀子的繃帶完全是擺設,左臂雖然不能做劇烈運動。但正常的行為卻是一點都不妨礙的。

    “狗日的周逸宸!”

    對於周逸宸,別指望從小就是流浪兒的秦風能說出什麼好話來,眯縫著眼睛琢磨心思的秦風,正在想著如何才能好好的教訓下周逸宸。

    -------------------------

    “小逸,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你不要再去找那個學生的麻煩了。”

    處理完這件“意外”事故後,韓銘去到京大哲學性找到了自己的小舅子。

    他知道周逸宸的性格,那絕對是睚眥必報,如果沒讓他感覺到爽的話,恐怕這小子還會去找那個叫秦風的麻煩。

    周逸宸如果是敢作敢當的性格那也不要緊,關鍵是每次麻煩過後,擦屁股的總是他們這幾個姐夫,有時候韓銘都想調出京城了,也算是怕了自己的小舅子。

    “姐夫,不會的,我那麼大度的人,怎麼還會去找他麻煩?”

    周逸宸臉上滿是笑容,下午秦風滿地打滾並且淒慘嚎叫時的情形,讓他心中的怨氣去了一大半。

    唯一還讓周大少不爽的是,他還沒當著秦風的面囂張一次,回到班級後,周逸宸就在考慮是不是等哪天秦風出校園的時候,再找人收拾他一頓?

    韓銘的到來,倒是讓周逸宸下定了決心,還要再教訓那小子一次,因為是他,讓姐夫跑來“教訓”自己,這事兒得算到秦風的賬上。

    如果被秦風知道周逸宸此時的想法,估計他也要仰天長歎:腦殘人士的思想,果然是與眾不同。

    “我警告你,秦風在學校已經出了一次事,再出事的話,你小心事情鬧大!”

    周逸宸這貨哪裡會有城府?這話剛出口就被韓銘看了出來,京大這種地方藏龍臥虎,他是真怕周逸宸再惹出禍事。

    “知道,知道了,姐夫,你那麼忙,趕緊走吧!”

    周逸宸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下午的爽快感被韓銘的到來消除了一半,這也讓他愈發痛恨秦風了。

    “不在京大校園出事,在外面出事學校總歸管不到吧?”趕走了姐夫之後,周逸宸掏出了手機,往外撥打了個電話。

    周逸宸的電話是打給學校外面那條美食街上的一個“大哥”的,當然,能在學生面前稱大哥的,也就是個不入流的小混子。

    這人叫大黑,年齡三十歲左右,曾經因為故意傷人罪入獄到三年,出來之後就在京大外面開了個遊戲室。

    在京城,坐牢叫做上山,上過山的人在一般小混子的眼裡,那都是“大人物”。

    靠著自己坐牢積累下來的“名聲”,大黑在大學園這邊,也算是赫赫有名,手下有七八個看場子的弟兄,美食街上的飯店每個月都要向他繳納一些“保護費”。

    除了在外面敲詐那些商戶之外,學校的學生,自然也是大黑重點關注的對象。

    不過大黑比較聰明,他從來不去找那些窮學生的麻煩,專門挑一些穿著名牌衣服,這年頭就能用上手機的學生下手。

    大黑聰明之處就在於,京大的學生都是來自五湖四海,就算這些有錢學生在家裡再有勢力,對京城而言也是鞭長莫及。

    大黑用他店裡私設的賭博機,吸引了不少家境優越的學生,可以說,他那遊戲室幾乎完全靠著這些學生賺錢的,每個月都有好幾萬塊錢進賬。

    不過大黑有一次卻是碰到了鐵板上,那就是遇到了更不講理的周逸宸。

    周逸宸上京大,完全是為了孟瑤來的,他在哲學系讀了兩年,愣是連古希臘偉大的哲學家柏拉圖是哪個國家的人都分不清楚,絕對算是京大校園的一個奇葩了。

    這樣的人哪兒會呆在課堂上?於是學校門口的遊戲室就成了他的常駐點,每天閑的蛋疼的周逸宸幾乎都泡在那裡。

    俗話說十賭九騙,機器騙起人來更是殺人不見血,大黑比較狠,他將店裡所有自己的賠率調的都非常低,還不到百分之二。

    這樣的賠率,就是說在這台機子上花一百塊錢,機子只會往外吐兩塊錢,剩下的九十八塊錢,那都是大黑淨賺的。

    周逸宸去年的時候,在大黑的店裡整整玩了一個月,最後一算,居然輸出去了整整八萬塊錢,而且還記帳欠了二十二萬,加起來一共有三十萬之多。

    九八年這會的錢還是比較值錢的,就是在美食街買下一個店鋪,也用不了三十萬,到了月底一算帳,當時周逸宸就傻了眼,因為他掏不出那二十二萬來。

    周家雖然在京城有點兒勢力,家中也有做生意的人,但周逸宸只是個學生,即使對他再寵溺,也不可能沒事給他幾十萬花的。

    更重要的是,周家那位開國少將老爺子,是最煩人去賭博的,無奈之下,被逼賭債的周逸宸,只能又找上了疼愛自己的姐姐。

    周逸宸腦殘,不代表他姐姐姐夫也都是腦殘,這事兒一聽就不對,肯定是有人給周逸宸下了套。

    於是韓銘找了他的一個在京大附近派出所工作的復員戰友,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這樣的事兒在地方上多了,那戰友一聽就明白了,當下也沒從派出所叫人,讓韓銘出了幾個當兵的,直接把大黑的遊戲室給砸了,而且連著那幾個小痞子全都被教訓了一頓。

    之所以用當兵的,那是因為當兵的不歸地方管,打了人也白打,眼見招惹了更不講理的兵哥哥,大黑也只能自認倒楣,將八萬塊錢賠給周逸宸之後,還要擺酒道歉。

    不過這樣一來二往,大黑和周逸宸相互之間倒是也熟悉了。

    知道了周逸宸有軍方背景後,大黑頓時刻意巴結起來,周逸宸之所以在京大校園裡耀武揚威沒人招惹,緣由就是他曾經讓大黑幫他教訓過幾個追求孟瑤的男生。

    “周少,放心吧,你把那小子的姓名和班級發我手機上,我回頭就去醫院看看,認認臉,以後只要他敢出學校門,我一準打斷他的腿!”

    對於周逸宸交代的事情,大黑還是很盡心的。

    因為從上次店被砸事件處理完之後,他通過周逸宸和當地的派出所拉上了關係,每年只需要送上一筆錢,他的店再也沒有被找過麻煩。

    “嗯,教訓他的時候一定要給我打電話,那小子的叫聲聽起來很爽!”

    個人趣味一向都不大正常的周大少,仿佛又看到秦風在滿地打滾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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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賤人


  總算學校領導還沒忘了秦風,在晚上五點多的時候,孫副校長在醫院領導的陪同下,來到病房看望了秦風同學。

  「媽的,要來也提前打個招呼啊!」

  原本面色紅潤的秦風,在孫副校長等人推門進入病房的一瞬間,臉色驟然變的煞白起來,這種突然間的逆轉氣血,讓秦風差點沒吐出血來。

  「秦風同學,我代表學校黨委來看你了。」

  從知道秦風是個孤兒之後,孫副校長對秦風就不怎麼關注了,如果不是他分管軍訓工作,恐怕這一趟也不會來。

  「謝謝領導關心,我……我沒事!」

  秦風強自做出一副堅強的樣子,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讓人看上去很心酸,整個就一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這次是學校沒有做好安全防護措施,責任在我們。」

  孫副校長回頭看了一下,說道:「不過秦風同學能帶病參加軍訓,輕傷不下火線,這一點是值得肯定的,錢主任,今年的優等生獎學金的發放,要考慮到這一點……」

  見到秦風那淒慘的樣子,孫副校長難得的動了一點兒惻隱之心,反正花的都是學校的錢,獎學金給誰不是給啊?

  跟在孫副校長身後的錢主任馬上表態道:「孫校長,您放心,對於秦風這樣的好同學,我們一定會首先納入獎學金發放對象的!」

  「嗯,這樣就對了嘛,獎學金的制度。就是為了表彰像秦風這樣的學生的!」

  孫副校長對錢主任的答覆很滿意,走到床前,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信封,說道:「秦風同學。這裡是一點慰問金,你先拿著,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向我提嘛……」

  雖然資料顯示秦風無父無母。但最近各個名校都在軍訓,孫副主任也怕秦風自己將受傷的事情給爆料出去,當下還是要將秦風給安撫住。

  「感謝校長的關心,我給學校添麻煩了……」

  似乎知道面前的人是校長後,秦風表現的十分激動,幾次努力的想做起身體,急的一頭大汗未果後,喃喃道:「校長,我……我怕住院會耽誤學習成績的。不就是胳膊斷了嗎?我沒事。我……我要出院!」

  「別……別。秦風同學,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要養好傷,以後再好好學習。成為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才!」

  秦風那真摯的話語,讓場內的大小領導們都有些動容,秦風首先想到的是給學校添了麻煩,這得是多麼質樸的孩子,多麼優良的品質啊?

  秦風嘴唇蠕動了一下,聲音很小的說道:「那……那學分要是沒修夠呢,我……我腦袋好疼,不知道受沒受傷?」

  秦風這純粹就是在談條件了,他傷的是胳膊,關腦子屁事啊?當然,秦風是認準了領導們不會和他計較,才說出這番話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特事特辦嘛。」

  孫副校長回過頭來,看著錢主任說道:「秦風同學在軍訓中的表現,體現了當代大學生不怕吃苦流血的精神,要是因此耽誤了學習,你們要溝通協調好!」

  錢主任連忙答道:「是,孫校長放心,我們會辦理的。」

  「嗯,這樣才對嘛,秦風同學,你好好休息,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找我。」

  孫副校長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次的慰問算是結束了,而這件風波也被化解於無形,在和秦風又說了幾句話後,一行學校的領導退出了病房。

  「奶奶的,總算撈到些便宜。」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後,秦風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心裡還是比較滿意的。

  有了孫副校長和錢主任的那句話,相信學校對他一定會寬鬆很多,到時候哪門課要上不及格的話,讓錢主任和導師去溝通就好了。

  「秦風,你小子太牛逼了!」

  孫副校長等人剛剛出了病房,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朱凱拎著兩個保溫瓶走了進來,一臉羨慕的說道:「早知道老子也受傷算了,這不是保證你畢業嗎?」

  剛才學校領導的慰問,都被朱凱躲在門口聽了個真切,他這會真是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個兒,秦風這此受傷,好處簡直大發了。

  「老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秦風聞言哈哈笑道:「不過我這也是一條胳膊換來的,你要眼紅的話,回頭軍訓實彈打靶的時候,給自個兒一槍,待遇保準比我還要好……」

  「你少出餿主意,我要是給自己一槍,說不定馬上就被退學了。」

  朱凱翻了個白眼,將兩個保溫瓶放在了床頭櫃上,說道:「一瓶裡面是湯,一瓶裡面是雞肉,雞肉那瓶裡面還有倆饅頭,你右手是好的,不用我餵吧?」

  「不用,不用,哪兒能勞煩您啊。」

  秦風眉開眼笑的打開那瓶裝著雞湯的保溫瓶,也沒和朱凱客氣,試了下溫度後,「咕咚咕咚」一口氣將整瓶雞湯喝了個乾淨。

  「嗯,味道不錯,用的是老參,裡面的天麻也是野生的,不錯,真不錯!」

  喝完之後,秦風瞇縫上了眼睛,咂吧了下嘴,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看得朱凱差點一腳將他從床上給踹下去。

  「能錯嗎?老母雞才他娘的二十多塊錢,你那些藥材就花了我八百多……」

  朱凱一臉悲憤的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屆的新生裡面,就數你秦風最黑心,這簡直宰人不用刀子啊!」

  「哎,哥們,這樣說就過了啊……」

  秦風將臉一繃,義正言辭的說道:「咱們是什麼關係?是親如兄弟的同學啊,錢這種身外之物算的了什麼?你沒聽過人生九鐵的說法嗎?」

  「人生九鐵?那人生九鐵啊?」朱凱聞言愣了一下。被秦風的話題給吸引住了。

  「人生九鐵就是一起同過床,一起同過窗,三鐵是同鄉,四鐵一起扛過槍。五鐵一起下過鄉,六鐵一起逃過荒,七鐵一起遭過殃,八鐵一起分過贓。九鐵一起嫖過娼!」

  秦風像是背順口溜似的說了這九鐵後,笑道:「咱們是同窗,這關係多鐵啊,提錢傷感情,以後就不用說了……」

  「媽的,你……你就是一賤人!」

  朱凱被秦風說的愣了半晌,以他的嘴皮子,連馮永康都鬥不過,哪裡比得上在監獄裡熏陶了四年的秦風啊?

  「過獎。過獎。你太高看哥們了……」

  此時秦風正打開了第二個保溫瓶。將那煮的稀爛的雞肉往嘴裡塞著,含糊不清的說道:「廉頗當年罵藺相如是賤人,哥們怎麼好意思和他比呢。」

  秦風這也算是引經據典。《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廉頗曰:我為趙將,有攻城野戰之大功。而藺相如徒以口舌為勞,而位居我上,且相如素賤人,吾羞,不忍為之下。」

  「得,我算是服了你了。」

  朱凱無奈著看著狼吞虎嚥的秦風,心裡就弄不明白了,別人生病往往是吃不下飯,這哥們倒是好,胳膊斷了倒像是被餓了十幾天一樣,整個餓死鬼投胎。

  保溫瓶裡裝的雞湯大概有兩斤,加上一斤多的雞肉和兩個大饅頭,沒過十分鐘的功夫,就被秦風掃蕩一空,看他舔嘴唇的樣子,似乎還沒吃飽一般。

  「哥們被打的這麼慘,還不能多吃點東西啊?」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找了根比較細的雞骨頭逕自在剔起牙來,看得朱凱哭笑不得。

  「對了,當時你和我打賭,是怎麼看出馮永康那小子是去開條子而不是泡妞的啊?」

  朱凱心裡一直在琢磨這件事,當時秦風躺在病床上一動都不動,怎麼就能知道馮永康的心思呢?

  「這還不簡單?」

  秦風撇了撇嘴,說道:「你看馮永康雖然怪話連篇在吹捧那女孩,不過眼神壓根就往女孩臉上看,這哥們不是那種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的人。」

  「靠?我怎麼沒看出來?」朱凱有些鬱悶了,在秦風面前,他再也沒有那種天之驕子的感覺,反而處處都被秦風給壓制住了。

  「嘿嘿,還是秦風瞭解哥們啊!」朱凱話聲未落,病房的大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在朱凱身後,還跟著莘南,見到秦風那淒慘的樣子,連忙搶到床前,問道:「秦風,怎麼回事,怎麼傷得這麼重啊?」

  「南哥,沒事……」秦風笑道:「訓練不小心受了點兒傷,養幾天就好了。」

  「能有事嘛,他賺大發了。」

  馮永康那張臉像是吃了蒼蠅般難看,把手裡的袋子放到了床上,說道:「秦風,酒罐子放到你宿舍了,這些中藥你看看合用嗎?奶奶的,花了我三萬多啊!」

  馮永康辦事還算麻利,在買好了中藥和酒罐子之後,就給莘南打了電話,莘南也是由此才知道秦風受了傷,連忙趕了過來。

  「你花了三萬多?咳咳,哥們心裡平衡了!」

  聽到馮永康的話後,朱凱幸災樂禍的說道:「和你一比,我簡直太幸福了,對了,秦風這小子真是個賤人,還從學校領導那裡敲詐了不少東西呢。」

  這哥倆一相遇,才知道都被秦風佔了便宜,馮永康更是從秦風手中搶過了那個信封,打開一看,裡面居然裝了兩千塊錢。

  「我說秦風,你也太善良了吧?這事兒就這樣算了?」

  聽完剛才領導慰問的事後,莘南不樂意了,說道:「這樣的事情,哪兒能給點學分就算了?最少要個保送研究生的指標啊……」

  「狠,真狠,怪不得是一個宿舍的呢!」

  馮永康和朱凱同時翹起了大拇指,看向莘南的目光中,分明也寫著「賤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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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女孩


  秦風在軍訓期間的受傷,一時間傳遍了整個京大校園,而軍訓工作再度開展之後,一些有受傷隱患的動作也都被禁止了。本來就已經軍訓一個星期了,剩下的軍訓時間轉瞬即過,在秦風住院的第七天,京大軍訓工作終於全面結束,學校也開展了隆重的迎新晚會。

  可惜的是,在醫院有吃有喝有人服侍,秦風還真的不想那麼快回學校,並沒有參加這次迎新晚會。

  所以像是諸如哪個專業哪個女生漂亮之類的一些八卦新聞,都是從朱凱和馮永康口中聽到的。

  要說馮永康還真的有一手,憑著那張三寸不爛之舌和腰包裡比一般學生多出來的人民幣,他在這個星期裡,居然和那個小護士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秦風有次夜間自己去廁所的時候,透過護士值班室那沒完全拉上的窗簾,就發現馮永康居然在裡面耍流氓,被秦風一聲咳嗽嚇的二人差點丟了魂。

  當然,他們也僅僅局限於親吻之類的動作,馮永康這會要是敢給他爸抱個孫子回去,恐怕自己的命根子都要被打斷。

  至於學校領導,在第一天晚上出現之後,再也沒有來過,好在秦風的所有醫療費用都走學校的內部帳,秦風也住的很安心。

  「秦風,你整天在這睡大覺,老馮忙著泡妞,可就苦了兄弟我了啊!」

  朱凱倒是願賭服輸,每天都給秦風送雞湯來,算下來這一個星期他也花了五六千塊了,但偏偏秦風的病不好,這賭注還要進行下去。

  「怎麼著?羨慕了?」

  秦風拿起床頭的蘋果削了皮遞給了朱凱,說道:「老朱。要是羨慕的話你也找一個啊,讓馮永康那小子給你介紹,他要是敢說個不字,咱哥們一起揍他……」

  對於馮永康的這種流氓行徑,秦風同學心底下其實也是很羨慕的,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了秦風這年齡,也是有對愛情的嚮往。

  只是雖然外八門中有採花一說,但那都是霸王硬上弓。而且還是採陰補陽的邪術,卻是沒有談戀情的技巧,秦風只能是徒歎奈何。

  「切,還說我?你小子整天在病房裡接觸那些小護士,也沒見你能拿下一個?」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朱凱對秦風也算是有些瞭解了,知道他智商雖高計謀百出,但對女人也是個菜鳥,典型的煮熟的鴨子……只剩下嘴硬了。

  「還別說,宋穎那女孩長得真不錯,這叫什麼來著?」朱凱一臉醋意的說道:「對了,這叫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老馮簡直就是一對大糞!」

  朱凱說的宋穎,是陝省人,就是馮永康追到的那小護士。

  宋穎是京大醫科大二年級的學生,並非是醫護專業。而是上的臨床內科,畢業之後是做大夫的。

  只不過宋穎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父母都是農民,所以她在暑假的時候並沒有回家。而是利用暑假的時間在醫院裡面實習。

  這種實習屬於半打工的性質,兩個月下來。基本上能賺到一年的學費,平時再做一些兼職,女孩就不需要家裡面出錢了。

  不過現在醫科大也開學了,宋穎只能是晚上過來值幾個小時的班,白天卻是要回去上課,所以馮永康幾乎每天晚上也泡在了這裡。

  「咦,老朱,你來了?」

  正說話間,馮永康推門走了進來,逕直就往秦風床頭櫃上的保溫瓶裡奔去,拿起來一看,不由懊惱的說道:「秦風你也不知道給哥們留點,我可還沒吃晚飯呢。」

  自從有一次搶了秦風保溫瓶裡的兩口雞湯之後,馮永康就一直念念不忘,有幾次都想來蹭飯,不過秦風再也沒有給他機會。

  秦風笑罵道:「滾蛋吧你,嘴邊還有米飯粒子呢?還說自己沒吃飯?」

  「不可能,晚上我和小穎去吃的肯德基……」

  馮永康隨口答道,伸出手在嘴上抹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怒道:「秦風你小子又忽悠我,哥們每天要談戀愛還要給你記筆記,我活得容易嘛……」

  「賤人最喜歡矯情!」朱凱在一旁憤憤然罵道,當著他和秦風說這話,這不明顯是在顯擺嗎?

  「嘿嘿,老朱,你也甭吃醋。」

  馮永康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告訴你,小穎她們一個宿舍裡面,可是有兩個真正的大美女,那絕對是校花級別的……」

  朱凱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校花級別的?真的假的?就你那欣賞水平,恐怕老母豬在你眼裡都是美女吧?」

  「放屁,你敢說宋穎不漂亮?」馮永康瞪起了眼睛。

  「宋穎倒是還行,你小子算是走了狗屎運。」

  朱凱倒是沒有睜著眼睛說瞎話,宋穎雖然是西北人,但皮膚很細膩白皙,臉盤長得也很端正,有幾分江南女子的婉約,的確是挺漂亮的。

  「她一宿舍那倆女孩,比宋穎要漂亮多了。」

  馮永康拍了下大腿,說道:「要不是我已經追了宋穎,肯定不放過那兩個女孩,我說哥倆,剛好兩個,你們一人一個吧……」

  這幾天都是馮永康送宋穎回校園宿舍的,昨天回去的時候,在樓下碰到了宋穎的兩個女同學,當時就把馮永康驚為天人。

  不過這小子也算識相,沒當著宋穎做出一副豬哥的模樣來,眼下卻是在秦風和朱凱的面前吹噓了起來。

  「我說老馮,你這話能信幾分?」

  朱凱半信半疑的看向馮永康,他本來大學第一年不打算談戀愛的,可是架不住馮永康這賤人整天擺出一副幸福甜蜜的樣子,讓人心裡怪癢癢的。

  「什麼叫信幾分啊?哥們我說過瞎話沒?」

  馮永康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鄙視,拍著胸脯說道:「看著,等再過兩個月,哥們組織次野炊聯誼會,叫上咱們專業的八匹狼和宋穎她們女宿舍搞次聯誼……」

  「還要兩個月啊?」朱凱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那豈不是還要忍受馮永康顯擺兩個月?

  「廢話,你們現在都是新生蛋子,這可是在泡學姊呢,你有我這水平嗎?」

  馮永康擺出一副西門慶的架勢,說道:「兩個月讓你瞭解清楚什麼叫做大學,省得和學姊說話的時候像個小孩,現在的女孩,都喜歡成熟的男人!」

  「行啦,老朱。別聽他在吹牛……」

  聽了兩人半天的對話,秦風忽然想到當年在娛樂城做內保的時候那些小姐倒貼的事情,心中不由一陣好笑,女孩喜歡成熟男人,女人是不是就喜歡他這種青澀的菜鳥?

  「哎。秦風你也不相信?」

  看到兩人都擠兌自己,馮永康有些急了,說道:「我告訴你們,那倆妞絕對是校花級的極品,不過我看那兩人的樣子,應該家境不錯,追不追得上。哥們可不敢保證啊!」

  馮永康從小看老爸做古玩生意,這眼力介絕對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第一次見宋穎的那兩個同學的時候,馮永康就覺得兩個女孩雖然都很禮貌客氣,但言語間卻是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絕對不像是出自小戶人家的。

  「成,信你了還不行?」

  秦風隨手打開了電視機,說道:「哎,別怪我沒給你說啊。這都快八點了,你宋妹妹馬上要回宿舍了。還不快點去送?」

  「哎呦,還真是,馬上八點了,哥倆先聊著,我送宋穎回去了啊!」馮永康一看表,屁股頓時著火般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跑。

  由於宋穎還是大二的學生,馮永康更是大一的新生,兩人談戀愛都是偷偷摸摸的,那天鑽護士室,還是因為就宋穎一人值班。

  平時馮永康接送宋穎,都是在醫院大門外一百米處的花壇集合,然後兩人一前一後騎著自行車進學校,在學校裡面倒是沒什麼,上萬的學生,誰認識誰啊?

  --------------------------

  「哎呦,小穎,和秦風他們說了會話,你沒久等吧?」

  急匆匆的趕到花壇處,宋穎已經等在了那裡,馮永康是連忙一陣道歉。

  「沒有,我也剛來。」宋穎是個外剛內柔的女孩,對付這樣的,死纏臉打臉皮厚絕對是不二法門,算是被馮永康給碰上了。

  「對了,小穎,我那同學是怎麼回事啊?這胳膊也該好的差不多了吧?」

  秦風身上彷彿有種能吸引人在他身邊一般的魔力,雖然口中罵著賤人,但馮永康每天還都會來看他,是真的希望秦風早日康復回到校園裡去。

  「秦風的胳膊恢復的很好,問題不大。」

  宋穎一邊騎著車子,一邊說道:「不過他的心律跳動有些過快,主任建議他多住半個月看看情況,如果沒有問題再出院……」

  「那小子像個豬一樣能吃能睡,不可能有問題的。」

  想著剛才秦風喝的一滴都不剩的老母雞湯,馮永康頓時恨的牙癢癢,而且他還知道,秦風每天自己都要轉悠到醫院門口買幾斤水果,整個就是一吃貨。

  「別這麼說自己的同學,好了,我到了,你快點回去吧!」宋穎白了馮永康一眼,不大會到了宿舍門口。

  「小穎,我要看著你進去……」馮永康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要是被秦風二人看到,非吐出來不可。

  不過戀愛中的男女還就吃這套,宋穎臉上現出一絲緋紅,停好車子後快步走進了宿舍樓。

  「宋穎,明明是去談戀愛了,還不老實交代?」

  當宋穎剛剛推開三樓宿舍門的時候,從靠近窗戶的地方傳來一個聲音,嚇得聲音差點就返身要逃跑了。

  看清楚說話的那個女孩後,聲音不由嬌嗔道:「要死了,孟瑤,你什麼時候也學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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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看望


  說話的女孩身材高挑,差不多有一米七左右,此時在宿舍裡穿的比較清涼,一件緊身的背心,將上半身的美好身材盡數顯露了出來。

  要是秦風看到這女孩的相貌,自然知道是報名那天遇到的孟瑤,不過相比在京城火車站的穿著,孟瑤此時的打扮,卻足以讓很多男生流鼻血了。

  「我看是你學壞了吧?」

  孟瑤輕笑道:「昨天都被碰到了和那男孩一起回來,還是死不承認,今兒又被我看見了,你怎麼解釋啊?」

  孟瑤也是京大醫科大的學生,她們住的是四人一間的宿舍,除了宋穎之外,還有華曉彤和另外一個女生,昨兒孟瑤和華曉彤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剛好碰到在樓下告別的兩人。

  「才不是呢,他是秦風的同學,怕我晚上一個人回來有危險,這才送我的。」

  宋穎的家境不是很好,在醫院當實習生的工作,還是孟瑤托關係幫她找到的,所以宋穎不想給人知道自己談戀愛的事,那未免會讓人覺得自己太不自愛了。

  「秦風?哪個秦風?這事兒和秦風又有什麼關係?」

  聽到秦風這個名字,孟瑤心中猛的一顫,她清楚的記得開學前在火車站做志願者的時候,就是一個叫秦風的人幫她解的圍。

  「這事兒你不知道?學校裡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孟瑤聞言愣了一下,繼而反應了過來,說道:「哦。我忘了,你和曉彤去北戴河了,昨天才回來的……」

  在火車站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孟瑤又不願意給家裡訴苦。那幾天心情都很鬱悶,剛好華曉彤的父親有次去北戴河開會療養的機會,就拉著孟瑤去散心了。

  對於她們這種家庭的人來說,新學期晚來幾天。壓根就不算什麼事兒,只要給學校領導打聲招呼就行了。

  所以兩人一直玩到昨天才回的京城,晚上才來學校,剛好碰到馮永康送孟瑤回宿舍,至於這些天學校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們自然都不知道了。

  「你先說說那個秦風的是什麼事啊?」

  孟瑤心裡面雖然對這件全校皆知的事情很好奇,但嘴上卻是說道:「你要是說不清楚,回頭我讓曉彤來審訊你,她可沒有我的好脾氣?」

  孟瑤的性格恰好和宋穎相反。長得雖然很婉約溫柔。但卻是典型的外柔內剛。心裡比誰都有主見。

  孟瑤早就打定了主意,如果過幾年家裡逼她嫁給周逸宸,她就會在結婚那天離家出走。讓孟周這兩家要臉面的人在京城丟盡臉面。

  「秦風是今年的新生……」

  「果然是他,出了什麼事兒啊?」

  宋穎這句話剛一出口。孟瑤心中就動了下,在火車站她最無助的時候,就是一個那個叫做秦風的男孩幫她解的圍,對於這個名字,孟瑤記得非常清楚。

  「在上個星期軍訓的時候,秦風和軍訓的教官進行實戰對練,被那教官將肩膀給打脫臼了,這在學校裡算是事故了,所以被安排到了高幹病房,可不正歸我管嗎?」

  「實戰對練把肩膀給搞脫臼了?」

  孟瑤聞言愣了一下,不過心中卻是放下心來,肩膀脫臼不是什麼大毛病,只要骨頭沒事,休息個幾天就行了。

  「喂,你還沒交代那個男孩的事情呢。」平時誰沒個跌跌撞撞的事兒?打籃球都能骨折呢,所以孟瑤將話題從秦風身上轉移開來。

  「什麼交代啊,說的那麼難聽。」

  宋穎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送我回來的那個人叫馮永康,是京城人,為人還算正派,他是秦風的同學,我……我們倆真的沒什麼的!」

  「有什麼也不怕啊。」

  孟瑤笑著說道:「沒想到咱們家宋穎千挑萬選的找了個比你小的學弟,那麼多帥哥追你都沒要,真是可惜了啊……」

  要說孟瑤她們這個宿舍,是醫科大乃至整個京大的校花宿舍,四個女孩長得都很漂亮,其中以孟瑤為最。

  不過孟瑤有周逸宸那個蒼蠅纏著,平時倒是沒人敢向她表白,但另外三個就慘了,幾乎每天都要收到一摞情書外加玫瑰花。

  動不動樓下還有人彈著吉他表白,去年大一的時候,每天洗剩下來的洗腳水都沒有浪費,基上全被性格潑辣的華曉彤給下面的男生洗冷水澡了。

  「哪裡比我小了?」聽到孟瑤的話,宋穎有些著急,連忙糾正道:「馮永康上學晚,他比我還大一歲呢。」

  「還說沒談戀愛,鬼才信呢。」孟瑤逗著宋穎,說道:「咱們可是說好的,四姊妹都不准談戀愛!」

  「我……我這不算談戀愛,就是送我上下班啊。」宋穎知道說錯了話,腦子一轉,將話題轉移開來,說道:「還說我呢,你那周公子追的不是更緊?」

  提到周逸宸,宋穎像是自言自語道:「對了,他前幾天還打電話到醫院,問那秦風的傷勢呢,奇怪了,他和秦風怎麼認識的啊?」

  「什麼?周逸宸打電話問秦風的傷勢?」說話一向慢聲細語的孟瑤,聲音忽然間拉高了。

  「是啊……」宋穎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才以為你知道這件事的,我以為那個秦風是周公子的朋友呢。」

  周逸宸對孟瑤死纏爛打的事情,整個京大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當然,作為宿舍的好姊妹,宋穎知道的更多一些,她知道孟瑤不喜歡那個人,只是家裡有婚約而已。

  「這個我不知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姓周的那個人。」

  孟瑤心裡忽然感覺一陣煩躁,說道:「小穎,我有點不舒服,先去睡覺了,你放心吧,那個男孩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她們的。」

  「你沒事吧?」

  看到孟瑤忽然變了臉色,宋穎擔心的用手在她額頭上摸了一下,說道:「不熱啊?你可能這幾天玩累了,早點睡吧!」

  「嗯,你也早點睡。」

  孟瑤答應了一聲,和衣躺倒了床上,不過睜著一雙大眼睛,卻是怎麼都睡不著,剛才宋穎的話,對她來說,算是個意外的刺激。

  對於周逸宸的秉性,孟瑤算是知之甚深,她才不相信秦風會是周逸宸的朋友,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了,周逸宸查出來當時碰撞到他的人,就是秦風。

  如此一來,事情就很順暢了,在查出秦風之後,睚眥必報的周逸宸,買通了教官打斷了秦風的一條胳膊,那個小人是絕對幹得出這種事情來的。

  想到這裡,孟瑤心中不由一陣慌亂,她是個善良的女孩,秦風因為自己的事得罪了周逸宸,被他殘忍的打斷了胳膊。

  雖然秦風當時未必就是故意幫自己解圍的,但是孟瑤總感覺自己很對不起秦風一般,尤其想到那個陽光沉穩的大男孩胳膊脫臼時的情形,孟瑤的心就一陣揪得慌。

  「周逸宸的心思太歹毒了。」

  孟瑤一陣氣苦,她要去求證這件事,如果真的是周逸宸報復秦風,那麼孟瑤決定不再忍下去了。

  在孟氏家族裡,疼她的兄長也有不少,有好幾個都是京城各世家後代那圈子裡的領頭人物,孟瑤的親大哥也是在部隊裡的,現在已經掛著中校軍銜了。

  到時孟瑤請兄長出面,怎麼著也要好好教訓下周逸宸,最起碼也要讓他不能再去報復秦風了,他們之間的事情,關秦風這個不相干的人有什麼關係?

  「嗯,明天就去,一定要問清楚!」

  孟瑤的小手緊緊的攥了起來,她外表看似柔弱,但內心卻非常堅強,婚姻問題不和家裡抗爭只是擔心爺爺的身體,但她從來沒有認可過。

  過了一會,華曉彤和另外那個女生回到了宿舍,看到睡在床上的孟瑤,不由問道:「咦,瑤瑤今天怎麼睡那麼早?」

  宋穎做了個噓的手勢,壓低了聲音說道:「小聲點,孟瑤有點不舒服,先睡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起來的時候,孟瑤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旁人也沒看出什麼異常來。

  在上了一天課之後,她故意找了個理由甩開了平時和自己形影不離的華曉彤,卻是拉住了從食堂吃過飯出來,準備去醫院值班的宋穎。

  「和我去醫院?還要去找那個秦風?你……你不是不認識他嗎?」

  宋穎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孟瑤,住在一起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她還從來沒見過孟瑤主動和哪個男生說話,更不用提去找什麼男生了。

  孟瑤落落大方的說道:「我是不認識秦風,不過他報名是我接待的,現在受了傷,我去看看也沒什麼吧?」

  「你當志願者接待的人多了,怎麼就去看他啊?」

  宋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上學期她們班裡有個男生打籃球摔斷了腿,幾乎全班人都去看望了,惟獨孟瑤沒去,這個理由根就不成立。

  「信不信由你,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好了。」

  孟瑤很隨意的說道,她從小時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做事不太在乎別人眼光的,不和男生來往只是不喜歡而已,沒有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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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找誰?


  「好,我帶你去!」

  宋穎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是知道孟瑤脾氣的,別看平時話不多,但決定的事情,就連華曉彤那種女王性格的女生,都要順著孟瑤的。

  「要不……我還是自己去吧?」孟瑤的眼神看向了十多米外,那裡分明站著個男生,正對著宋穎擠眉弄眼呢。

  「啊?咱們一起去,我給他說。」

  宋穎回頭一看,被馮永康嚇了一跳,連忙推著車子走了過去,說道:「馮永康,我和同學一起去醫院,今天就不用你送了。」

  「好……好吧。」

  看著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亭亭玉立像是女神般的孟瑤,馮永康也沒什麼牴觸的心理,答應了一聲騎著車子跑掉了。

  不過後面的孟瑤和宋穎都沒發現,馮永康去的方向還是醫院,這哥們想著,去的時候有人陪,回來的時候不是還能送下嗎?

  孟瑤和宋穎也上了車,九八年可不像後世,學校裡的學生也有開名車來上學的,這會的人還比較低調,不管是有錢還是沒錢的,基本上都是一輛自行車。

  讓宋穎吃驚的是,在來到醫院後門的時候,孟瑤居然花了五十塊錢買了一個水果花籃,這事兒如果傳出去,恐怕京大有一半男生的心都要碎了。

  -------------------------

  「咦,那女的不是周老大的女人嗎?」

  就在孟瑤買花籃的時候,醫院後門處一棵樹下蹲著抽煙的一個男人。猛地站起了身體,碰了碰身邊的另外一人,說道:「和那小護士一起來的,不會是去看叫什麼秦風的人吧?」

  說話的這人。正是周逸宸找的那個叫大黑的混子,事情過去了一個多星期,秦風整日待在醫院裡,周逸宸昨兒衝大黑發了火。讓他找機會在醫院下手。

  大黑哥雖然吃遍大學生,但心裡還是明白,在醫院裡毆打學生,就是派出所也護不住他,最後倒霉的絕對是他。

  聽到小弟說秦風經常出來買水果後,大黑就動了心思,今兒專門守了過來,他準備等秦風再次出來的時候,找個茬教訓一頓對方。

  因為孟瑤的事情。大黑幫周逸宸教訓過不少京大的男生了。所以他也認識孟瑤。眼下看到孟瑤在那裡買水果,明顯是要去看病人,大黑心裡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媽的。又是女人的破事,我操他大爺的!」

  雖然不是第一次幫周逸宸幹這種事。但大黑心裡卻是說不出的膩歪,他堂堂一有理想有抱負的新時代混混,難道整天就幫著人爭風吃醋?

  不過形勢比人強,想想那天衝進店裡二話不說就打砸的大兵們,大黑哥還是只能忍了,想了想之後,大黑拿出了手機撥了個電話。

  「周少,是這麼回事,我剛才看到孟小姐了……」大黑也沒廢話,直接將孟瑤買水果的事情說了一遍。

  「操,大黑,你三天之內,一定要幹掉那小子!」

  電話裡的傳來了周逸宸歇斯底里的聲音:「打殘,把他打殘廢,萬事有我擔著,打斷他的雙手雙腳,媽的,和我搶女人?」

  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消息,周家老爺子知道了周逸宸在火車站的行徑。

  躺在病床上已經一年多的周老爺子,把周逸宸叫過去大罵了一頓,聲言周家丟不起這人,如果周逸宸在婚前再敢去騷擾孟瑤,他就親自出面解決這婚約。

  周逸宸並不怕那快死的爺爺,但是他真的怕老傢伙去解除婚約。

  周逸宸雖然紈褲,但心裡並不傻,他知道如果連這口頭上的婚約都沒了的話,那他和孟瑤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所以周逸宸這段時間很老實,甚至還去上了幾天哲學課,雖然還是沒搞明白老師口中的柏拉圖是誰,但總歸在入學一年後,認識了自己的輔導員。

  原本還想著改邪歸正洗心革面用真情去感化孟瑤的周大少,在聽到了大黑的電話後,算是徹底的暴走了,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性,他恐怕自個兒就要衝過來了。

  「周少,把人打殘了,我要承擔很大風險的,萬一要是……」

  聽到周逸宸的話後,大黑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耳光,自個兒不是閒的蛋疼嗎?幹嘛要將這消息告訴周逸宸?這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沒有萬一,你打,有什麼事我全給你擔下來,不就是個學生嗎,你別怕,他無父無母,沒有人來找後帳的!」

  孫副校長能查出來的事情,周逸宸自然也能查出來,他也是個吃軟怕硬的傢伙,不知道對方的背景之前,是不會放開手腳去對方秦風的。

  「周少,您看東邊那家店,是不是給韓哥說一聲,盤給我得了啊?」

  聽到秦風無父無母,大黑的心頓時放下來了,沒有父母那不就是孤兒嗎?即使把秦風給打殘廢了,這沒有苦主,派出所只要稍微運作一下,應該就能對付過去的。

  當然,該爭取的東西,大黑哥還是要爭取的,原本在美食街東頭的地方有個火鍋店,店老闆在鍋底裡放罌粟殼子提味,去年被查了出來,老闆被抓不說,店也被封了。

  那店位置不錯,緊靠著大學城,大黑早就盯上了,他想把店改成了個棋牌室,一樓是正常營業的地方,二樓專門用來賭博。

  這店是被派出所封的,他知道只要周逸宸願意幫忙,肯定能低價盤過來,眼下周逸宸正在火頭上,大黑不怕他不答應。

  「好,不就是一家店嗎?回頭我就讓人去說!」正如大黑所想,周逸宸現在只想著讓秦風去死,不管大黑提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下來的。

  「好,周少,您放心,三五天內。我一定讓這小子斷手斷腳,乖乖的滾出京城去!」

  聽到周逸宸的話後,大黑心中大喜過望,盤下那家店。二樓最少能新增三十台賭博機,大黑哥感覺自個兒日進斗金的日子,彷彿已經不遠了。

  至於打斷秦風手腳,對於大黑這種專業人士而言,根本不算什麼,而且根據小弟的報告,秦風幾乎每天都要出來買水果,只要自己盯個三五天,肯定能找到機會。

  當然。大黑哥自己是不會動手的。現在性格衝動的傻孩子那麼多。他只要拿出個萬兒八千塊錢,恐怕有人連自己是日本赤軍都敢承認,頂個罪根本就不算事兒。

  「好。記住,打他的時候一定要給我電話。」周逸宸惡狠狠的說道:「我趕不過去也要聽聽他的叫聲!」

  掛斷電話後。周逸宸也沒心思上課了,拐到校外開上了自己的車,逕直往京郊駛去,一想到孟瑤,他心裡就有股子邪火需要發洩。

  跟著京城那些人,周逸宸算是壞到了骨子裡,吃喝嫖賭無所不精,這次去的卻是一個商人開的會所,裡面的服務嘛,自然就是男人喜歡的那種了。

  --------------------------

  孟瑤和宋穎,自然不知道她們倆的舉動被人盯在了眼裡,在門口買了果籃,上到住院部的高幹病房區之後,宋穎說道:「孟瑤,秦風住在503,要我陪你過去嗎?」

  「不用,小穎,你去忙吧,我進去問點事情就走。」

  孟瑤搖了搖頭,她不想讓人知道秦風是代己受過,那樣的傳聞要是傳出去的話,怕是要涉及到很多人和事。

  「那好吧,有事你按病房裡的鈴,我馬上就過去。」宋穎看了下時間,距離接班已經很近了,連忙往護士值班室走去。

  其實說起來高幹病房是最舒服的,一年四季沒幾天有人住在裡面,但人卻是不能缺的,基本上24小時都需要人值班。

  「當當!」兩聲敲門的聲音之後,緊接著一個女聲響起:「有人在嗎?」

  「誰?」

  秦風躺在床上,對著在那啃蘋果的馮永康說道:「老馮,你也學學老朱,別一來就知道吃,起來去開門,看看來的是誰?」

  護士來換針之類的事兒,向來都是不敲門的,一般直接就推門進來了,來的顯然不是護士,而且這女聲似乎有些耳熟,馮永康起身後,秦風也張著脖子往門口看去。

  「是……你!」

  馮永康剛走到門口,病房的們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看著面前的女孩,馮永康有些傻眼,站在那裡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愣住了。

  「哎,老馮,別擋著啊?讓人進來!」

  病床上的秦風和坐在床邊的朱凱有些不滿了,馮永康那傻大個往門口一站,他們倆根本就看不到來人。

  「哦,哦,孟小姐,你……你是來找我的吧?」

  馮永康此刻心裡是天人交戰啊,在他想來,孟瑤似乎只是和自個兒見過一面,除了來找自己,似乎沒別的理由出現在這裡了啊?

  「可咱是有女朋友的人啊,如果面前這妞要是向我表白?那我是不是應該甩了宋穎答應她呢?」馮永康的思緒飄忽著,甚至連孟瑤手中的果籃都沒看到。

  「請問秦風同學,是住在這裡嗎?」

  看著馮永康站在那裡不讓路,孟瑤微微皺起了眉頭,她也沒想到病房裡居然還有別的人在,而且還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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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裝傻


  「找……找秦風的?」

  聽到孟瑤的話後,馮永康那嘴張的足以往裡面塞進去個鴨蛋的了,沒等他回過神來,孟瑤已經皺著眉頭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是那個叫孟瑤的女學生?」

  其實在孟瑤第二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秦風就聽出來了,來人應該就是那天在火車站遇到的女孩,秦風可是掌握著外八門中所有的精髓,而千門就要求其傳人要做到過目不忘。

  並且用耳朵可以分辨出聲音中最細微的差別,所以在聽到孟瑤的第二句話之後,躺在病床上的秦風,幾乎馬上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她來找我幹什麼?」

  看著孟瑤從馮永康身後走了出來,秦風微微皺起了眉頭,對於他而言,面前的這個漂亮女孩,帶給自己的只會是麻煩,而沒有任何的好處。

  從家中遭遇變故,自小就舉步維艱,秦風蹲了四年大獄,才有如今的生活,他並不想被周逸宸惦記上,否則在軍訓的時候,秦風也不至於如此煞費苦心的賠上一條胳膊了。

  「你……你找秦風?」

  坐在秦風床邊的朱凱在見到孟瑤後,頓時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好像坐著說話是褻瀆了面前的女孩一樣。

  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孟瑤,就猶如畫中仙子一般,給人一種可望而不及的感覺,饒是朱凱和馮永康都屬於那種臉皮奇厚的人,此刻也都是不敢正視。

  「對,我找秦風同學!」

  孟瑤點了點頭,出身孟家的她雖然外表柔弱,也不喜歡與人相爭,但從小可沒少見大場面,身上自然有一種說人說不出的氣質。

  面對幾個新生,孟瑤表現的十分坦然,回頭看了一眼馮永康,說道:「你是小穎的朋友吧,以後可不准欺負她。」

  「那是,那是,我哪兒敢啊。」

  馮永康的貧嘴似乎在孟瑤面前很不好使,點頭哈腰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馮永康對著秦風和朱凱擠吧了下眼睛,說道:「孟小姐是宋穎的同學……」

  擠眼睛的動作,自然是告訴那二人,眼前這位就是他要介紹給他們的,朱凱心領神會之後,臉上不由露出了苦色,這樣的女人,壓根就不是他能染指的。

  玩古董的人,考究的就是個眼力。

  朱凱雖然年輕,但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是不小,孟瑤雖然沒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但朱凱卻是看出,孟瑤的那種氣質,絕對是在大家庭中熏陶出來的。

  自己家裡倒是有點資產,但是朱凱明白,他們家那點錢,放在京城裡根本就不算什麼,更何況,在一些特權階級眼中,商人只不過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罷了。

  「你也是秦風的同學吧?」

  看了一眼擋在身前的朱凱,孟瑤淡淡的說道,她一直就是這種性格,對人不是很親熱,但也說不上冷淡。

  「孟……孟小姐,您……您請坐!」

  朱凱的臉皮原本就比不上馮永康,被孟瑤這麼一看,頓時滿臉通紅,搬過一張椅子放到了孟瑤的面前。

  孟瑤並沒有坐下,而是目光在朱凱和馮永康身上掃了一下,說道:「我有點事情和想秦風同學說一下,不知道兩位同學?」

  聽到孟瑤的話後,一向在女人面前廢話超多的馮永康連忙說道:「啊,我還有事,我去看看宋穎。」

  「哎,老馮,我跟你過去吧。」站在孟瑤的面前,朱凱只感覺渾身的不自在,也是開口說道:「孟小姐,你們談,你們談……」

  追著馮永康走出病房的門,朱凱還很小心的回身將門給關死,不知道為什麼,他這些動作做的都非常的自然。

  「老朱,你不是挺牛的嗎?在孟小姐面前怎麼屁都放不出一個啊?」

  朱凱剛回過身,就被馮永康掐住了脖子,惡狠狠的說道:「哥們還想把你介紹給她呢,看你那慫樣,一準兒沒戲……」

  「媽的,給老子滾一邊去。」

  朱凱一把推開了馮永康,高幹病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他也不怕裡面聽到,當下回罵道:「你小子也比我強不到哪去,你怎麼不敢在她面前貧嘴啊?有本事你給我追一個看看?」

  「我……我沒本事還不行?」

  馮永康原本想吹幾句,不過話到嘴邊卻是改了詞:「哥們有小穎了,別的女人在我面前那都是紅粉骷髏!」

  「你們倆站病房這邊幹什麼?沒事可以走了!」

  馮永康話聲剛落,身後就傳來了宋穎的聲音,雖然是在呵斥二人,但馮永康能聽出來,女孩的聲音還是很高興的。

  「這就走,這就走!」

  馮永康一把拉住了朱凱往樓下走去,壓低了聲音在朱凱耳邊說道:「媽的,你小子也太狠了吧,我差點被你給害死。」

  馮永康決定要好好教訓下這小子,因為剛才朱凱明明看到宋穎來了,不提醒自個兒反而很陰險的給自己下了個套。

  要不是馮永康耳朵尖,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恐怕自己在大學中的這一段純潔的初戀,就要無疾而終了。

  「哥們這就是在考驗你,這還是大學,你要是去了外面,比我狠的多了……」朱凱大言不慚的說道,相互拆台才是好朋友應該幹的事情嘛——

  朱凱和馮永康離開之後,孟瑤開口說道:「秦風同學,你應該認識我吧?」

  「你是?」

  秦風一臉狐疑的看向孟瑤,半晌後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知道你姓孟,不過那是老馮說的,這位同學,我……我能說不認識你嗎?」

  以秦風過目不忘的能力,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孟瑤?但秦風並不想再捲入孟瑤和周逸宸的關係裡面去,有一次就足夠了。

  這是因為做好事所需要的成本,實在是太高,在火車站給面前的女孩解圍之後的下場,就是秦風現在躺在醫院裡面淒慘的模樣。

  「你不認識我?」

  孟瑤聞言愣了一下,她在來之前,想過許多如何與秦風交談,但秦風第一句話的回答就偏離了她的想像,讓孟瑤有種難以為繼的感覺。

  「孟小姐,我……我倒是想認識你,不過……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啊。」

  秦風繼續裝著傻,不過他卻是不知道,不管他承不承認,周逸宸此刻都已經發了狂,這麻煩算是沾染上了。

  「你確定沒見過我?」

  孟瑤心裡變得愈發彆扭起來,倒不是說她自視甚高,關鍵是從小到大,孟瑤都是在男人的恭維和讚美之中長大的。

  雖然孟瑤自己對那些男人從不加以顏色,但也從沒有一個男人,在見過自己之後這麼快就忘記的,眼前的秦風,顯然是個異類。

  孟瑤的目光盯住了秦風的臉,想從中看出一些端倪,孟瑤這是跟父親學的,她和哥哥打小要是說了謊話,在父親的這種目光下,馬上就會變得無可遁形。

  不過孟瑤很失望的發現,秦風的目光異常清澈,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而且這個大男孩,似乎……長得還挺英俊。

  秦風是那種乍然看上去像是個很普通的人,但要是仔細看的話,就會感覺到,秦風的五官比例非常協調,尤其是眼睛特別明亮,屬於那種很耐看的人。

  「哎呀,想到哪裡去了?」

  孟瑤心中一亂,連忙移開了目光,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這樣盯著一個男人看過,這讓孟瑤白皙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紅暈。

  「這女孩,看上去氣勢洶洶的,其實臉皮有點薄。」

  孟瑤臉色的變化,盡數被秦風看在眼中,心下不由暗笑起來,他知道孟瑤盯著自己的意思,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很多謊話,都是可以從眼神中分辨出來的。

  不過外八門主門的嫡系傳承弟子,如果能被人從表面看出內心的變化的話,秦風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你是宋穎的同學,我還是叫你孟同學吧,你這麼漂亮的女孩,我要是見過了,怎麼會不承認啊?」

  秦風苦笑了一聲,說道:「要不,孟同學你提示一下,我在什麼地方見到的你?你應該知道,我前段時間軍訓受了點傷,這腦子也摔了下,不太好使。」

  「叫我孟瑤吧,孟同學好難聽啊。」

  不知道為什麼,孟瑤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秦風,或許面前的這個大男孩,給她的感覺有些奇特。

  以前孟瑤在和男生說話的到時候,那些男孩子總是像開屏的孔雀一般,或是在展示自己的雄性魅力,或者是在吹噓自個兒曾經一個打八個的超人武力。

  但從來沒有一個年齡相當的男生,在自己面前自曝其短的,他們都恨不得將自個兒說成是電影裡面內褲外穿的超人,從而吸引孟瑤的注意力。

  「好吧,孟瑤同學,謝謝你來看我。」秦風笑道:「除了護士,我這病房裡就再沒進來過女人。」

  「你記起來我了?」孟瑤聞言一喜,雖然不是那種虛榮的女孩,但被別人無視,總歸是一件不讓人那麼愉快的事情。


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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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1 16:53: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章 小人


  「對不起,我真的是不記得了。」

  聽到孟瑤的話後,秦風很欠揍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長這麼大,就沒認識過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見倒是見過,不過別人正眼都不瞧我啊,我真的不認識你……」

  秦風不知道孟瑤為何會來找自己,但是他知道,那個叫周逸宸的傢伙萬一得知了這個消息,恐怕自個兒以後的日子別想消停了。

  秦風不是怕事,卻是怕麻煩,而且就算這個孟瑤長得很漂亮,那也與自己沒一毛錢的關係,當時出手是實在看不過眼,現在他卻是不想再攙和進去了。

  「你……你這人,我上次見你,不也是正眼看你嘛……」

  雖然秦風話裡話外都有恭維自個兒的意思,但這些話從秦風口中說出來,聽在孟瑤的耳朵裡,總感覺有那麼一點兒不對。

  「上次,什麼時候?」

  秦風繼續裝瘋賣傻,說道:「軍訓的時候我腦子被撞了下,真不記得什麼時候碰見過你了,孟瑤同學,你能說清楚點嗎?」

  「就是你報名那天,在火車站的時候,你真的不記得了?」

  孟瑤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她平時並不是很看重這些,但此刻心裡卻是有那麼一絲不服氣,她不相信和自己見過的人,那麼快就會忘了自己,說白了還是自尊心在做怪。

  「火車站報名?」

  秦風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天上車前幫我登記的人,就是你吧?」

  沒等孟瑤回話,秦風緊接著又說道:「對了。我記起來了,那天還有個神經病要拉你走,後來就突發羊癲瘋了……」

  「你……」

  聽到秦風的話後,孟瑤心裡一陣無語,這新生還真是很單純,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躺在床上,就是那位突發羊癲瘋的人造成的嗎?

  「怎麼,我說錯了嗎?」

  秦風抬起頭看向孟瑤。說道:「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不過你今兒穿的衣服和那天不大一樣,那天穿的是褲子,怎麼穿的是裙子,恩。還是穿裙子好看!」

  秦風的話讓孟瑤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嗎?我也覺得穿裙子好看,不過那天要工作,是不能穿裙子的。」

  話剛出口,孟瑤忽然整個人都愣住了,自己……自己怎麼可能會和一個男生,去討論是穿褲子還是穿裙子的事情呢?

  孟瑤簡直要瘋了。自從進入到病房和秦風對話開始,她覺得自己的思維好像就被這個男生左右了,不知不覺之間,話題就被秦風給引偏掉了。

  而且孟瑤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和秦風說起穿衣這樣的事情,平時她和宿舍裡的同學談論的都不多,只是私下裡與華曉彤才會說起這樣的話題。

  「你身材挺好的,穿裙子能撐起來。還有,你穿吊帶褲應該也很好看。」秦風似乎沒看到孟瑤臉色的變化。自顧自的還在那裡說著。

  「我……我穿什麼不用你管!」

  孟瑤忽然開口打斷了秦風的話,這句話出口之後,她有感覺到了不對,自己……似乎除了那像是蒼蠅一般的周逸宸之外,好像也沒無緣無故的衝人發過火啊?

  孟瑤到底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深深的吸了口氣,指著放在床頭櫃上的花籃,說道:「對不起,秦風同學,我今天只是來看看你的。」

  「謝謝,謝謝孟瑤同學,來就來了,還買什麼東西啊?」

  秦風伸出右手從花籃裡掰下了一根香蕉,隨手遞給孟瑤道:「孟瑤同學,請吃香蕉,你不知道,老馮和老朱那兩個傢伙,平時來我這裡都是蹭吃蹭喝,也不知道給我買點水果什麼的。」

  要是被馮永康和朱凱聽到這話,估計兩人連掐死秦風的心思都有了,這二人在秦風住院以來,花錢最少的朱凱也折騰進去了七八千,怎麼到了秦風嘴裡,反而變成葛朗台了?

  「我……謝謝,我不吃香蕉……」

  孟瑤被秦風跳躍的思維搞得有點兒不知所措,接過香蕉順手放到桌子上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秦風同學,我最近在寫一些軍訓相關的報導,我想問一下,你這次軍訓受傷,是出於什麼原因啊?」

  「恩.這女孩倒是挺聰明的,應該看出是周逸宸使壞了。」

  秦風聞言心中一動,臉上卻是露出狐疑的表情來,說道:「孟瑤同學,你不是宋穎護士的同學嗎?難道你是新聞系的?醫科大還有這專業?」

  「你哪兒來的這麼多問題啊?」

  孟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到秦風的話就忍不住想發火,這和她平時的為人很不一樣,強行壓制住心中的火氣後,孟瑤開口說道:「我是和宋穎一個專業的,不過平時也會幫新聞站寫點稿子,所以這次來採訪你的!」

  「哦,孟瑤同學,你可要將要寫的好一點啊,對了,要不要拍照啊?」

  秦風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杯子,用手在裡面沾了沾,然後很小心的梳理了下自己的頭髮,說道:「住院一個星期了都沒洗過澡,這形象好像有點不太高大,算了,還是別照相了。」

  「我沒帶相機,新聞稿也不用照片的,你介紹一下當時受傷的事情吧。」

  孟瑤冷冷的說道,心裡像是窩著一團火,她生怕說話的聲音稍大一點,會把這團火給引爆開來,面前這個叫秦風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讓自己有種想要將其暴打一頓的衝動。

  「不拍就不拍嘛,也不用生氣啊。」秦風嘴裡嘀咕道:「都說漂亮的女人會變臉,剛才還好好的,這說變就變的了,真是的……」

  秦風的話聲雖然很小,但剛好能被孟瑤給聽到,孟瑤此時都快氣炸了,但就這短短的接觸後,她知道和秦風鬥嘴落不到什麼好處,乾脆裝著沒聽見。

  「軍訓那天我肚子疼,想去廁所,那個教官說什麼都不讓我去,非要進行什麼軍體拳對練……」

  偷眼看了看孟瑤,秦風接著說道:「我本來身體就不舒服,但是為了完成學校開展的軍訓工作,我毅然而決然的決定,一定要苦練殺敵本領,輕傷不下火線……

  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雷鋒董存瑞,肚子疼的毛病和革命先烈們比起來,那根本就不算什麼……」

  秦風這一番話說的是猶如黃河之水天上來,滔滔不絕不復返。

  講了整整大概有五分多鐘,居然沒一句重複的,全是在誇獎自己不怕流血不怕犧牲的革命精神,聽得孟瑤的瞳孔是越來越大。

  「夠了!」

  孟瑤口中忽然發出一聲喊叫,她懷疑自己再聽下去,會忍不住吐出來的,長了這麼大,見過無數政客,她還從來沒見過能如此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人。

  在孟瑤家裡,幾乎每到逢年過節的時候,爺爺和父親的一些老部下,都會到家裡來拜年,那些人說到自己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挑揀著好聽的說。

  原本孟瑤就感覺那些人臉皮夠厚的了,但是和面前的秦風相比,她突然發現,那些人就連給秦風提鞋都不配,這人才是真正的厚臉皮。

  「怎麼了?孟瑤同學,你……你們採訪不就是要說這些嗎?」

  秦風有些疑惑的看向孟瑤,說道:「我記得以前有一次表演完鋼琴演奏之後,有個記者採訪我,領導就是這樣寫的採訪詞啊……」

  秦風這話倒是真的,當年各個管教所之間進行勞教先進個人事跡交流的時候,的確是寫好了的採訪稿,當然,那稿子絕對沒剛才那番話誇張。

  「就你,還鋼琴演奏?使勁的吹吧!」

  孟瑤撇了撇嘴,良好的教育讓她沒說出這些心裡話來,但對秦風的感官卻是發生了改變,這個話嘮般的新生和那些男孩子沒什麼不同,找到機會還是會吹噓自己的。

  「大學和你上高中初中不一樣,我們講實事求是,我只想知道,是因為你自己的原因導致受傷,還是因為教官的原因呢?」

  孟瑤自然不知道秦風壓根就沒上過學,他所說的鋼琴演奏,是給一幫子根本就聽不懂音樂的犯人們彈奏的。

  那些傢伙們寧願去體力勞動,也不願意聽什麼勞什子音樂,每次估計都會有那麼三五個人聽著肖邦或者貝多芬的鋼琴曲呼呼大睡。

  「教官的原因?」

  聽到孟瑤終於問到了點子上,秦風故作不解的說道:「我也搞不清楚,那個教官是挺凶的,不過可能是我狀態不好造成的吧?」

  說到這裡,秦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急道:「孟瑤同學,你這樣報導也行,如果真是教官的原因,那負責軍訓的部隊就是有責任的,學校說不定還能再給我多一點補償呢!」

  「你……你剛才不還說什麼不怕流血不怕犧牲嗎,這就要補償了?」

  如果不是從小沒打過架,孟瑤真的想往秦風那張還算耐看的臉上打一拳,這什麼人啊?剛剛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轉臉之間就露出了小人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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