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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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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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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4 14:48:1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零九章 軒然大波(上)

    「你……你是中國人?」!

    雖然聽不懂秦風在說什麼,但阿利桑德羅還是聽得出來對方的語言屬於哪個國家的,所以聽到秦風的話語後,阿利桑德羅那滿是血汙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極的表情。

    阿利桑德羅怎麼都沒想到,算計了自己大半天的這個人,竟然是和黑手黨與山口組都沒有任何關系的中國人。

    「我明白了,你是白的人,你是洪門的人······」

    阿利桑德羅雖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不過腦子還是好用的,當下歎了口氣,說道:「中國人果然最精通襲殺,我當年的教官,就有一個是中國人……」

    早年的西伯利亞訓練營,是依附於俄羅斯特種作戰軍隊訓練營的下屬組織,只是在一些國外大鱷參與進去之後,就脫離了俄羅斯軍隊,成為了一個純粹的訓練組織。

    在這個組織內,囊括了世界上所有國家的精英人士,當然,這些精英和金融IT行業是不沾邊的,他們所精通的,都是殺人技巧。

    當時訓練營種負責隱匿和襲殺的人,就是一個來自中國的老頭。

    中國教官曾經帶著訓練營中的三十多個學員,進入到一個正在戰亂中的非洲國家,成功刺殺了當時那個國家最大的一個軍閥。

    在這個過程中,中國教官顯示出了各種匪夷所思的隱匿和殺人技能,阿利桑德羅現在所會的,幾乎都是那個時候從中國教官身上學到的。

    所以雖然那老頭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是在畢業典禮前的教官考核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去挑戰那個中國老頭,可見其威名之甚。

    「阿利桑德羅,來吧,像個戰士一樣死去!」

    秦風雖然因為耳朵的原因,聽不到阿利桑德羅在說什麼·但是樹林外已經傳來了腳步聲,他不想再拖下去了,抬腳往前走去。

    「該死……」

    看到自己的策略沒有成功,阿利桑德羅眼中露出一絲陰狠′後背重重的在大樹上一靠,單腳用力在地上支撐了一下,龐大的身軀向秦風撲了過去。

    常年遊走在死亡邊緣,阿利桑德羅生命的頑強,要遠超常人的想象,即使在油盡燈枯的情況下,他仍然可以爆發出致命一擊。

    在阿利桑德羅身體的最前方·是他的右手。

    為了不打草驚蛇,阿利桑德羅將那把通體黝黑的匕首,藏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他期待著這把不知道殺死了多少敵人的利刃,能刺進秦風的胸膛。

    「來的好!」

    見到阿利桑德羅向自己撲了過來,秦風看似反應遲鈍的只是微微側了下身體,就將阿利桑德羅的右手避讓了過去。

    如果換在平時,阿利桑德羅肯定還有後招,只是現在他的右腳已斷,落地之後連身體都站不穩,這一撲沒中之後,阿利桑德羅頓時心中一涼。

    沒等對方再有動作·秦風的雙手忽然環住了阿利桑德羅的右臂,做出了一個絞動的舉動,而隨著秦風的這個動作·阿利桑德羅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我的手……」

    阿利桑德羅清楚的感覺到,就在秦風避過身體的時候,他的右臂一涼·竟然齊著肘部的根部,掉落在了地上。

    「你可以去見撒旦了···…」秦風雙手往外一拉,猛地一抖,在他的兩手之間,傳來一聲鋼絲繃緊的聲音。

    緊接著秦風雙腳用力在地上一蹬,一個空翻,已然從阿利桑德羅的頭上翻了過去·不過他的兩手,卻是環繞在了阿利桑德羅的脖子上。

    「鋼絲?」

    一道亮光從阿利桑德羅眼前閃過·他終於搞明白是什麼東西切斷了自己的右腿和手臂了,居然是一根細不可見的鋼絲繩。

    「不……我不會死的!」

    死亡的陰霾籠罩在了阿利桑德羅的心頭,雖然殺人無算,但當死亡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阿利桑德羅依然不甘心。

    「是人總會死的。」

    秦風的聲音在阿利桑德羅的耳邊響起,緊接著阿利桑德羅只感覺脖子一涼,一道血柱將他的頭顱高高的沖離了身體。

    「救我······快點來救我·……」在意識尚未消失的時候,阿利桑德羅看到了往樹林中跑來的手下。

    不過這也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個畫面,零點幾秒鍾後,黑暗就吞噬了阿利桑德羅所有的意識,那顆血肉模糊的頭顱重重的跌落在了草地上。

    「放在史慶虎的手上,還真是委屈了你······」

    秦風輕輕推了一下阿利桑德羅仍然站立著的身體,兩手一繃,一粒血珠從那鋼絲鋸上彈起,細細的合金鋼絲又消失在空氣之中。

    在叢林暗殺這一項上,鋼絲鋸甚至要比秦風的索命針更加好使。

    這東西的鋒利程度,還要超乎秦風的想象,阿利桑德羅那粗壯的腿骨,在鋼絲鋸的一錯之下,竟然就齊根切開,簡直比電鋸還要鋒利。

    「阿利桑德羅,你在嗎?」

    林外的那些意大利人,剛才也聽到了阿利桑德羅的嘶吼聲,此刻平端著槍,小心翼翼的往樹林裏摸了過來。

    看著已經到了二十多米外的那些意大利人,秦風矮下身體,從地上抓起了那把原本屬於阿利桑德羅的匕首,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繁茂的大樹後面。

    「見鬼,我……我踩到了一個人頭…···」

    就在秦風離去三分鍾之後,一個意大利人行進的時候,踩到了一個腦袋,嚇得他連聲尖叫了起來。

    「阿利桑德羅·····是阿利桑德羅?!」旁人有膽子大的人,用槍撥了!下那個腦袋,頓時看到了阿利桑德羅死不瞑目的那雙眼睛。

    「上帝,是……是誰把阿利桑德羅幹掉了?」

    搜索樹林的幾人齊齊傳出一陣吸氣聲,作為阿利桑德羅最嫡系的手下,自然知道這個阿利桑德羅的可怕之處。

    前幾年和越南幫爭搶地盤的時候,阿利桑德羅曾經一夜連殺了幾十個越南人而自己卻毫發無損,在這些手下的眼中,阿利桑德羅就像是魔鬼一般可怕。

    所以在見到阿利桑德羅的頭顱時·所有人的大腦都現出了一片空白,他們原本以為和撒旦是親戚的阿利桑德羅,永遠不會死去的。

    「上帝,一定是上帝把阿利桑德羅幹掉的。」其中一人喃喃自語道·或許只有上帝才能收走阿利桑德羅的性命吧?

    看著這個曾經的老大,這幾個意大利人的臉色都很複雜。

    要知道,阿利桑德羅雖然帶著紐約黑手黨組織開疆擴土,但同樣,他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家族中有不少違逆他的人,都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所以在阿利桑德羅活著的時候,就連他那喜歡嫖妓的老爸名義上的黑手黨教父,都不敢發出自己的聲音。

    可是此刻阿利桑德羅死了,這些人頓時意識到,紐約黑手黨組織要變天了,他們也應該另外找出路了。

    至於幫阿利桑德羅報仇的心思,場內則是沒有一個人能想得起來,就算不是上帝幹掉的阿利桑德羅,但是能殺死阿利桑德羅的人,又豈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是日本人殺死的阿利桑德羅,我們要盡快回家族。」將阿利桑德羅的屍首搬回到教堂前面,又在一陣短暫的商議後,意大利人統一了口徑。

    其實事情都是明擺著的,教堂前的死屍除了日本人就是意大利人,顯然易見是火拼之後的結果。

    其中一個淚眼漣漣趴在一具屍體上哭泣的意大利人抬起頭,大聲喊道:「幹掉那些日本人,為我的堂兄報仇!」

    意大利黑手黨之所以極少出叛徒,也很難被警方掌握到證據,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黑手黨內的成員,基本上都有著各種各樣的關聯。

    就像是場內死的人,大多都和現場的這些人有著親戚關系,甚至這裏面還有兩個人是阿利桑德羅的表哥。

    「對,殺死日本人,快點把這個消息報告給老頭子······」一個心眼活泛的人附和道,阿利桑德羅死後·紐約黑手黨的教父,必將恢復往日的榮光了。

    「走,帶著我們的兄弟,快點回去!」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黑手黨留下的十幾具屍體,塞進了他們開來的那三輛車裏,幾分鍾後,冒著黑煙的汽車駛離了教堂。

    一場巨大的風波,在汽車駛離之後,就發酵了起來,不久的將來,美國將迎來史上最嚴重的黑幫大械斗,甚至驚動了美國總統。

    「秦風,你怎麼樣了?」

    「秦風,速速回話!」

    「秦風,你再不回話我去找你了!」

    在秦風要和阿利桑德羅對上的時候,他就關閉了手機,當他再次開機之後,劉子墨的短信不斷的彈了出來,焦急之情全都顯現在了文字之中。

    「無恙,已回,老地方見……」秦風簡短的回複了幾個字,向著和劉子墨約定的地方趕了過去。

    十多分鍾後,在樹林裏穿行了七八裏的秦風,終於看到停在樹林邊緣的那輛皮卡車,站在皮卡車門處的,正是劉子墨。

    「秦風,你……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當秦風出現在劉子墨面前的時候,劉子墨差點都沒認出秦風來,那凝固在秦風臉上的鮮血,使其看上去就像是個厲鬼一般。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秦風擺了擺手,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膜出現了問題,距離爆炸已經過去二三十分鍾了,但是秦風的耳朵,仍然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靠,你······你別不是死了變成鬼了吧?」劉子墨摘下了臉上的墨鏡,往秦風身後看了一眼,這才定住了神,因為他分明看到了秦風的影子。

    「滾一邊去,你才是鬼呢。」

    懂得口語的秦風會罵了一句,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對著坐在駕駛位上的阿寶說道:「寶哥,開車,送我回市裏······」

    「啊,秦······秦兄弟,你……你沒事吧?」聽到秦風的話後習慣性發動了車子的阿寶,在看了秦風一眼之後,嚇得差點沒推開車門跳下去。

    「怎麼還不開車?」

    由於阿寶不是對著秦風說的話,秦風無法看到他的口型,等了半天見到阿寶沒動靜之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只不過秦風眉頭這一皺,阿寶那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了,右手擰動了好幾次鑰匙,都沒能將汽車給發動起來。

    要說阿寶跟了白振天十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剛才從秦風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嚇得他差點沒將一泡尿尿在褲襠裏。

    「寶哥,我來開車吧。」

    坐進後排的劉子墨看出了阿寶的不對,開門下車和阿寶換了位置,隨手遞給了秦風一瓶礦泉水,說道:「你把臉洗一下,這幅模樣進到市裏面,肯定會招惹來警察的……」

    「我的臉怎麼了?」

    秦風看到劉子墨的口型不由愣!下,連忙在倒車鏡上照了照,這才發現自己臉上那幾道血汙

    「奶奶的,你小子給我的那幾個地雷,威力也忒大了點吧?」

    看到鼻眼中的血跡,秦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是劉子墨先給他說了地雷的威力,打死秦風也不會想出躲在地下的餿主意,他豈不是找死嘛?

    「你不會把地雷當手雷用了吧?」

    其實劉子墨也不知道那幾個地雷的威力,他以前參與到幫會行動中的時候,多是拿著砍刀片子打打殺殺,直到這一次才升級用了軍火。

    「放屁,要是當手雷用了,老子早就粉身碎骨了。」秦風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這次雖然幹掉了阿利桑德羅,但秦風的耳朵現在完全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萬一真聾了,那秦風可賠大發了,所以這心氣兒一直都不怎麼順。

    「哪裏傳來的臭味啊?真他媽的臭…···」

    當秦風用清水洗掉了鼻子上幹涸了的瘀血後·鼻端忽然聞到了一股惡臭味,忍不住罵了起來·耳朵上的傷勢,讓他變得有些焦躁。

    「臭味,還不是你身上傳來的。」

    劉子墨沒好氣的說道:「我早就聞到你身上的臭味了,你小子到底是去殺人,還是掉茅坑裏了?」

    「別廢話,找個地方我先洗洗······」

    秦風往自己身上看了下,發覺在自己體表上布滿了一層黑色的泥狀物質,心裏起了一絲明悟,說道:「對了,來時的路上不是有條河嗎,把車子開到那邊去。」

    「好,洗幹淨再回去。」劉子墨點了點頭,要不是開著車窗,他和阿寶早就被熏得坐不住了。

    「秦······秦先生,那些意大利人和日本人,現在怎麼樣了?」坐在後排的阿寶這會定了神,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雖然躲在了幾公裏之外,但是教堂處傳來的激烈槍聲和連番爆炸聲,卻是清晰的傳到了阿寶和劉子墨的耳朵裏。

    眼下秦風一身破破爛爛的跑了出來,阿寶對教堂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好奇的很。

    「寶哥,秦風的耳朵聽不到,你問了也白問。」劉子墨發動了車子,說道:「先讓秦風清洗幹淨,等回頭找醫生看了,再說林子裏的事吧。」

    劉子墨雖然也很好奇,但他更關心秦風的身體,腳下一踩油門,車子向城市的方向飛馳而去,二十多分鍾後,停在了一條人工河的旁邊。

    拉斯維加斯雖然是沙漠中的一個綠洲,但水資源還是十分匱乏的。

    當地政府花了很大的代價開辟了幾個河道之後,將地下水引到了地面,形成了幾個半人工的河流,眼前就是最大的一個。

    秦風將身上破爛的衣服扯掉,光著身子就下了水,鼻子通暢之後,他也無法忍受身上的惡臭味。

    「這應該是體內的雜質吧?」一邊沖洗著身體,一邊想著沖破任脈之後的情形,秦風心中明白了幾分。

    不斷的搓洗後,秦風身上的黑色汙垢都被洗掉了,露出了一身比往日更要白皙的皮膚,尤其是秦風的汗毛孔,細密的幾乎都無法看到了。

    道家典籍中曾經提及,人在剛出生的時候,是最為純淨的狀態,也最符合道家先天的說法,體內不帶有絲毫的雜質,經脈都是盡通的。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難免的要食用五穀雜糧,這也就使得一些雜質純在了體內,將體內穴道經脈盡數都給堵塞了起來。

    這也是修道之人喜歡在深山大川辟穀和練武要及早的道理,辟穀可以不接觸那些帶有雜質的食物,讓身體變得更加純粹。

    而年齡越小,越是容易清理出這些雜質,讓身體恢複到最原始的先天之境,有記載的那些國術宗師,無一不是在十歲之前就開始練拳習武的。

    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因為除了道家傳說中的那些人物之後,還沒有人能進入到先天之境,那已經是在化勁之上傳說中的境界了。

    其實由於現代工業的興起,當今的社會環境已經不適合道家練氣了,秦風所習的道家心法,原本永遠都不可能沖破暗勁的桎梏,進入到暗勁境界之中的。

    但是秦風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被張三豐封入到玉佩中的一股先天真氣,這才使得他最終能繼續修煉下去,而且受益頗大。

    不過秦風是不了解這些情況的,當清理完體表的汙垢之後,他只感覺渾身舒泰,除了仍然聽不到聲音之外,身體狀態遠勝於往日。

    「秦風,把衣服換了,咱們回去。」

    看到秦風的耳朵還是聽不到聲音,劉子墨臉上現出了憂色,扔給秦風一套衣服後,開車返回到了拉斯維加斯。

    「子墨,讓寶哥先回去吧……」

    來到所住的酒店後,秦風說道:「我回房間自己調理下身體,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你帶我去看看醫生······」

    秦風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人,他相信中醫治病,但也不排斥西醫,如果自己檢查不出耳朵失聰的原因,那還是要去醫院的。

    「對了,阿寶,你給白爺帶個話。」

    在劉子墨停好車子後,秦風忽然回過頭來,對著坐在後排的阿寶說道:「你給白爺說,現在是搶占紐約地盤的最好時機,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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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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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24 14:56:4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一十章 軒然大波(中)

    秦風剛回酒店房間沒多久,陳世豪就敲開了他的房門,當然,秦風是聽不到敲門聲的,是守在外間的劉子墨開的門。

  “原來劉老弟也過來了啊?”

  陳世豪有些詫異的看了劉子墨一眼,轉臉對秦風說道:“秦老弟,你這是去哪裡了?這幾天拉斯維加斯可不怎麼太平,沒事你儘量不要外出……”

  “嗯?豪哥,拉斯維加斯怎麼了?”

  看到陳世豪的嘴型之後,秦風愣了一下,他剛剛從教堂處趕過來,這消息不至於傳播的那麼快吧?

  更何況陳世豪只是在澳島混的風生水起而已,要是把他放到世界範圍內,他這個大佬其實也不算什麼,比山口組黑手黨之類的要差遠了。

  “黑手黨和山口組的人去談判了,說不定要打起來,你最近還是別出去了。”

  陳世豪說話間看了劉子墨一眼,他也不知道洪門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裡去,如果洪門也插一腳的話,那事情就鬧大發了。

  “哦,豪哥,我知道了。”秦風點了點頭,說道:“豪哥,我還有點事要和子墨談,您看……”

  “哦?好,我就是給你說一聲的。”

  陳世豪沒想到秦風居然下了逐客令,連忙站起身來,說道:“你們談,你們談,老弟,後天亨利應該就可以進入到正賽,到時候還要多靠你啊。”

  提醒秦風賭王大賽的事情,才是陳世豪此行的主要目地,眼下亨利衛在淘汰賽中形勢大好,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參加正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豪哥,你放心吧。我答應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秦風給陳世豪吃了顆定心丸,將其送了出去。

  “秦風,跟著他混有什麼前途?”

  等到陳世豪出了房間後,劉子墨不由撇了撇嘴,說道:“我看你還是加入我們洪門吧,現在洪門正缺少精通賭術的人才。你過來就能獨當一面的……”

  陳世豪沒來之前,劉子墨已經問清楚了方才所發生的事情。

  當他聽到山口組的人死傷殆盡,阿利桑德羅也命喪黃泉之後,驚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去,如果不是秦風從來不說慌,他真的認為秦風是在吹牛皮。

  當仔細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後,劉子墨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了。

  因為和秦風相比較,無論是出身,還是個人在成長中所得的資源。劉子墨都要遠遠強于秦風,但是秦風的這番作為,卻是劉子墨拍馬都趕不上的。

  當然,作為兄弟,劉子墨心中還是很為秦風高興的,別的不說,他和秦風做下了這麼大一件事,在洪門中的地位指定會水漲船高的。

  “我可不想給自己找個套子拴上……”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和洪門合作,我還可以考慮下。至於加入洪門,還是算了吧。”

  俗話說家有家法門有門規,加入洪門雖然能得到很多便利,但同樣,秦風處處也都要為洪門利益著想了,這並不符合他的性格。

  “和洪門合作?”

  劉子墨瞪大了眼睛看著秦風。說道:“秦風,我承認這件事你幹的很漂亮,不過洪門是個什麼組織你可能還不清楚,和洪門合作,你就不怕被洪門一口吞掉?”

  作為華人在海外的最大組織。洪門這百十年來,已經滲入到了歐美社會層層面面,在很多領域中,都有洪門的影子存在。

  甚至在世界五百強的企業裡,洪門在其中也有許多股份,要是將這些股份折算成金錢,洪門的資產最少在千億美金之上……

  面對著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秦風居然想談合作,在劉子墨看來,卻是有些可笑。

  別說是秦風了,就是陳世豪在白振天面前都不夠看,昨兒白振天對陳世豪所說的那些話,其實只是想將陳世豪納入到洪門體系之中,而不是與他合作。

  “洪門的牙口是不錯,不過想要吃掉我,還差了點兒。”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洪門想涉足賭業,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首先,洪門要有技術,要有精通賭術的人來支撐場面……

  再說了,洪門也需要賭壇的人脈,如果被各家賭場擠兌,恐怕洪門的賭場也開不起來,否則拉斯維加斯為何會沒有洪門的一席之地?”

  秦風所說的這兩點,都說到了點子上,洪門這些年雖然一直有心涉足賭場生意,無奈一沒技術二沒人,在拉斯維加斯根本就插不進去手。

  如果不是澳島風雲變幻,即將重新發放賭牌的話,恐怕洪門還是找不到進入賭業的契機,但即使如此,和歐美的賭業大亨們相比,洪門依然不占什麼優勢。

  洪門想要爭得賭牌進入賭業,就必須先有一幫打理賭場的專業人士,否則即使賭場開了業,估計用不了幾個月,就會被那些職業賭徒們給擠兌關門。

  對別的賭業大亨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技術人員,對洪門而言,卻是至關重要的,這也是白振天一到拉斯維加斯就趕去給陳世豪撐場面的主要原因。

  所以秦風相信,只要他能展現出足夠的實力,還是可以在此次賭牌之爭中渾水摸魚,占得一些好處的,畢竟現在是洪門有求於他。

  “我不懂這些,也許你說的有道理吧?”聽到秦風的話後,劉子墨眼神迷惘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洪門這幾十年雖然很注重培養專業人才,但更多都是傾向于金融等行業。

  別說劉子墨不懂,整個洪門除了解放前曾經在滬上呆過的老人,還知道一點賭的門道,其餘人差不多都和劉子墨一樣兩眼一抹黑。

  “行了,不和你廢話了。”

  看到劉子墨那樣子,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我先看看自己的耳朵是怎麼回事,這樣說話也忒費勁了……”

  雖然耳朵一直都聽不到聲音。不過秦風並不是很擔心,他所進入到的暗勁境界,似乎和劉子墨的有所不同,秦風能感覺得到,他的身體並無大礙。

  “好,如果不行的話。咱們再去醫院……”劉子墨點了點頭,他知道秦風手段頗多,一般的疑難雜症是難不住他的。

  “有人進來先幫我擋住,等我出來再說。”

  秦風交代了劉子墨一句,轉身去了裡屋,他不光要治療下自己的耳朵,還想看看在進入暗勁修為之後,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酒店的床鋪太軟,秦風乾脆盤膝坐在了地上。

  雙手掌心朝天放在了兩膝上。捏著道家練氣法印,秦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口氣足足吸了有三分多鐘,而後雙眼一閉,整個人似乎再無呼吸一般。

  一口真氣遊走在體內各處經脈之中,當真氣行過,秦風只感覺渾身舒泰,好像回到了母胎一般。懶洋洋的直想睡上一覺。

  秦風整個人都沉迷在了這種無思無欲的狀態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睜開了眼睛。而從昨天到今日所產生的疲乏,盡數一掃而空。

  觀心冥想,秦風放出了自己的神識,讓他驚詫的是,他的這股神識似乎完全不受空間的阻礙,居然透牆而過。看到了一牆之隔的劉子墨。

  在客廳裡的劉子墨正在打著電話,當秦風的神識窺探到他身上的時候,劉子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狐疑的神色。

  不過劉子墨應該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四周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之後,劉子墨又專心講起了電話。

  你能看到別人。而別人看不到你,這種情形十分的怪異,就是秦風最初的時候也感覺很不習慣,那股神識在劉子墨身前身後轉悠了好幾圈才收了回去。

  “看來子墨並沒有產生神識,難道是功法不同所導致的嗎?”

  見到這一幕,秦風心中起了一絲明悟,他原本以為道家心法和內家拳法道理相通的,但是現在看來,兩者之間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

  “可惜師父也沒修煉出神識,否則當年他一定會告訴我的。”

  自從得到玉佩中的知識之後,秦風已經察知道,玉佩傳承中所記載的功法和各門絕技,要遠遠超過師父所教的,想必師父也沒能得到外八門主脈真正的傳承。

  不過這也就給秦風帶來一個問題,他現在所修習的功法,沒有任何前人可鑒,想必當今之世也無人修煉,以後的道路,就要秦風自己去走了。

  “以後要多去道家的名山大川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同道中人。”

  想到這裡,秦風忽然啞然失笑起來,他發現自己進入到新的境界之後,心胸也隨之變得開闊了許多,居然連耳不能聞的事情都放在了一邊,反倒琢磨起了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來了。

  念及此處,秦風靜下心來,心念一動,體內的那股真氣頓時遊走到了後腦耳朵處的位置,仔細探察了起來。

  俗話說痛則不通,通則不痛,對於修煉出了內家真氣的人而言,他體內的真氣,就是最好的探視手段,而且要比現代醫療器械探究的更加細微。

  “原來是耳尖穴被堵塞住了,這倒是有些麻煩。”

  當那股真氣遊走到了耳後耳尖穴的時候,秦風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因為他察覺到,耳尖穴的經脈受到了損傷,真氣行到這裡,就再也無法通過了。

  “靠,這麼疼啊?”

  秦風嘗試著強行衝擊了一下,卻是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炸響,震得他頭暈目眩,只能連忙止住了沖穴的舉動。

  “奶奶的,難不成我要當一輩子的聾子?”秦風苦起了臉,修為晉級固然重要,但要是以損失聽力來換取,秦風還是不願意的。

  “或許是震波所留下的後遺症,先慢慢調養一段時間再說吧!”在地上又坐了良久之後,秦風站起身來,他也只能這樣來安慰自己了。

  “子墨,哎,我說你小子剛才還在打電話,怎麼現在就睡上了?”

  推門出了房間之後,秦風看到劉子墨躺在沙發上,已經是發出了鼾聲,不由是又好氣又好笑,還是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活得幸福,不管什麼事都能不放在心上。

  “哎,你出來了?”

  劉子墨睡的並不沉,被秦風一推就睜開了眼睛,沒好氣的說道:“你在裡面呆了快二十個小時了,我不睡覺難不成還一直守著?”

  “什麼?我在裡面呆了二十個小時?”

  秦風聞言嚇了一大跳,他只是覺得自己就入定了一小會,怎麼就過去將近一天一夜的時間了?

  “奶奶的,難道山中無日月這話是真的?”

  秦風腦海中忽然想到了道家典籍裡經常提到的一句話,那些修道之人,往往一睡百年,難不成他們所處的狀態,就是和自己一樣的?

  “你怕是在裡面睡死過去了,連時間都不知道了。”劉子墨嘴裡嘟囔了一句,忽然抬起頭看向秦風,說道:“秦風,你聽到我剛才打電話了?”

  沒等秦風回話,劉子墨緊接著又說道:“剛才白叔還說他從三藩市叫來了個醫生,準備給你看看耳疾呢……”

  “聽不到,我看到的。”秦風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剛才打開了下門,見到你正通著電話,就把門又關上了……”

  倒不是秦風信不過劉子墨,不給他說神識的事情,只是這事兒太過玄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

  萬一劉子墨纏著他要學習道家心法,秦風也沒法教。

  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神識產生異變,肯定是和當年的玉佩有著關係,可現在秦風也沒法再給劉子墨變出一塊來,乾脆找個藉口糊弄過去了。

  “你剛才推門了?”劉子墨撓了撓頭,說道:“怪不得我通電話那會,一直感覺有人在看我呢,敢情是你呀。”

  雖然沒修煉出神識,但進入暗勁境界之後,劉子墨的“六識”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在被人注視或者窺探的時候,也會有所感應。

  “不說這些了。”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白叔打電話給你有什麼事?昨天黑手黨和山口組火拼的消息應該傳出去了吧?”

  死了那麼多人,而且還動用了軍用地雷和手榴彈。

  秦風相信,這已經不單純的是山口組和黑手黨的事情了,恐怕美國警方甚至軍方都會介入進來。

  “嘿嘿,秦風,美國現在已經鬧翻天了,這事兒,大發了。”聽到秦風的話後,劉子墨嘿嘿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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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軒然大波(下)

    “怎麼回事?快點給我說說……”從劉子墨的嘴型裡分辨出他所說的話後,秦風也來了興緻。

    反正這是在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任憑自己怎麼折騰都行,就算是死再多的人,秦風都沒有什麼心理壓力的。

    而且話再說回來了,秦風入境用的是假證件,來到美國之後,也從來沒有在人前露出過自己的真面容,美國政府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將此事和此刻正在“國內”的秦風關聯上的。

    “嘿嘿,你知不知道,山口組在拉斯維加斯的人全軍覆沒之後,在紐約瘋狂的報復起了黑手黨的人,

    而黑手黨中的阿利桑德羅死掉導致群龍無首,被山口組的人打的節節敗退,從昨天下午開始,兩邊已經死掉上百人了……

    不僅是紐約州亂了,華盛頓、洛杉磯、芝加哥還有休斯頓,都已經亂套了,各個黑幫相互傾軋,打的是不可開交……”

    劉子墨笑的十分得意,他也沒想到,黑手黨和山口組一起局部地區的火拚,竟然會引起如此嚴重的後果,讓整個美國的地下秩序都發生了混亂。

    “黑手黨和山口組打起來,關那些城市屁事啊?”

    聽到劉子墨的話後,秦風臉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國外的黑幫早已發展成熟,不至於為了這點事情,就將身家性命全都賠進去的吧?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們就打起來了。”

    劉子墨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他也是剛剛和白振天通電話的時候聽到這些消息的,光顧著興奮了,並沒有往深了去想裡面的原因。

    “老兄,混黑道也是要用腦子的。”秦風有些無語的看著劉子墨,這哥們小時候的神經也不是如此粗大,怎麼越長越回去了?

    “懶得想那麼多,有那功夫。我還不如陪著彤彤去逛街呢。”

    劉子墨撇了撇嘴,隨之一臉幽怨的看向秦風,說道:“秦風,我發現怎麼一遇到你,就沒好事啊?在京城的時候就陪著你打打殺殺,在拉斯維加斯也是這樣……”

    “滾一邊去,老子遇到你才是真倒霉呢。哎,我說你去哪裡啊?”

    秦風沒好氣的把劉子墨從沙發上踹了下來,卻發現這小子爬起來之後,竟然連鞋也不穿,赤著腳就往門外跑。

    “有人敲門。”

    劉子墨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不過話出口後才想起來秦風聽不到。連忙又回過頭把嘴型對著秦風說道:“有人敲門,應該是白叔他們來了。”

    在秦風入定的這二十多個小時裡,劉子墨一直和白振天保持著聯繫。

    在知道秦風耳朵出了問題之後,白振天馬上讓舊金山的一位醫生連夜趕了過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果然,打開門後,外面站著的正是白振天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白人。跟在兩人身後的還有白振天的司機阿寶,他的手上拎著一個大箱子。

    “白叔……”

    劉子墨和白振天打了個招呼後,卻是與那個白人擁抱了一下,口中說道:“戴維,你怎麼過來了?”

    “劉,聽說你幹了件大事,我當然要來了。”那個白人笑嘻嘻的和劉子墨抱了一下,張口說出來的卻是地道普通話。

    “白叔。請進……”等劉子墨和那個叫戴維的白人擁抱完後,秦風拍了拍劉子墨的肩膀,讓他把門讓了出來。

    “秦老弟,不請自來,還請見諒啊!”

    見到秦風,白振天的臉色頓時變得肅穆起來,對著秦風一拱手。卻是用上了平輩論交的禮節。

    之前白振天雖然也稱呼秦風為老弟,但話語中只是透著親熱,未必就真的將秦風看成了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

    不過今兒見到秦風,白振天的態度卻是發生了改變。秦風心裡明白,這種顯而易見的改變,正是他自己所贏取到的。

    “白叔客氣了,快點裡面請……”秦風也笑著拱了拱手,伸出右掌傾斜四十五度角,往裡虛讓了一下。

    “秦老弟,看不起老哥哥我是吧?”

    白振天一邊往屋裡走著,一邊不滿的說道:“早就說了,咱們各論各的交情,你這聲白叔,我可是當不起啊。”

    江湖上最重輩分,秦風雖然跟隨劉老爺子學過藝,但並沒有拜師,從神槍李書文這一脈論下來,裡面並沒有秦風。

    但是從載昰那邊談輩份的話,兩人的確是平輩論交,因為載昰當年和白振天的父親,還有過那麼一段交情。

    “好,白大哥,那我就不矯情了啊。”

    秦風的唇語之術練得可謂是爐火純青,再加上他進入到暗勁境界之後,整個人的六識除了耳識之外,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基本上白振天說出來的話,都被他給解讀了出來。

    “白大哥,請坐,上好的安溪鐵觀音,從國內帶來的。”

    走到屋裡將白振天讓到沙發上後,秦風面對面的坐了下來,拿起陳世豪送來的茶具,給幾人倒了杯熱茶。

    “你倒是活的精緻,出門還帶這些東西啊?”

    看到那套茶具,白振天不由笑道:“現在除了我們這些老頭子還願意喝茶,年輕人都喜歡喝咖啡,茶葉在美國可是不好賣……”

    “白大哥,這茶具是豪哥帶來的。”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陳世豪是澳島人,而澳島和港島以及粵省,都有喝功夫茶的習慣,即使是出門在外,也帶上了幾套茶具。

    白振天是老江湖,雖然有心和秦風談昨兒事,卻不肯先開口,進屋之後逮著那套茶具品頭論足了半天。

    秦風也不著急,笑眯眯的看著白振天,和他閒聊了起來,甚至都沒問跟進來的那個老外是誰,只是不斷給幾人的杯子裡倒著茶。

    “哎,對了,秦老弟,子墨不是說你……你的耳朵受傷了嗎?”

    白振天發現。面前的秦風雖然年紀不大,但真是很能沉得住氣,對於昨兒發生的事情是隻字不提。

    無奈之下,白振天只能通過秦風耳朵受傷的事情,把昨兒的事給引申出來了,當然,和秦風說了這半天話。他以為秦風的耳傷已經好了的。

    “是受傷了,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昨兒我把地雷引爆的時候出現了點意外,耳朵被震聾了,到現在還聽不到任何聲音。”

    “什……什麼?你……你聽不到我說話?”

    聽到秦風的話後,白振天頓時愣住了。就連在和劉子墨低語著的那個老外戴維,也將目光看了過來,眼中滿是驚奇的神色。

    “秦老弟,你是開玩笑的吧?”白振天搖頭說道:“你聽不到我說話,怎麼知道我說什麼呢?”

    “白大哥,您是老江湖了,不會不知道唇語吧?”

    秦風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說道:“只要您說的是普通話,我都能分辨出嘴型來,不過要是講英語,我就辨別的不是那麼準確了。”

    “唇語我倒是知道,但沒見過像你這樣完全不受影響的。”白振天臉上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來。

    當年在大圈幫裡,白振天有個老友的耳朵因為受傷變聾了,也精通唇語,雖然也能和人交流。但大多都是連猜帶比劃,遠沒有秦風這般順暢。

    “戴維,你來給秦老弟看看,看下他的耳朵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振天對著那個白人招了招手,轉臉又對秦風說道:“秦老弟,這是我的弟子,叫戴維。也是我義子,他現在是咱們舊金山華人醫院的院長……”

    “弟子?義子?白大哥,這個……”

    看懂白振天的嘴型後,秦風頓時愣了一下。中國的拳師在國外收徒的有不少,但是收老外當乾兒子的,秦風卻是第一次見到。

    “秦師叔,我來給您說吧……”

    看到秦風臉上驚愕的表情,戴維笑嘻嘻的說道:“我六歲的時候認識的乾爹,從那時起就跟在乾爹身邊,這些年的生活和上學都是乾爹供我的,洪門就是我的家……”

    原來,戴維是加拿大魁北省人,他的父親,是魁北省蒙特利爾市的一個出租車司機。

    當年大圈幫轉戰加拿大的時候,曾經長期租用過戴維父親的出租車,一來二去,戴維的父親也成為了大圈幫在魁北省外圍組織的人員。

    不過在一次和加拿大當地毒販的火拚中,戴維的父親卻是不幸中彈身亡,留下了六歲的戴維和他的母親。

    不得不說,戴維遇到了一個沒人性的母親,在他父親去世的第二天,戴維的母親就將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席捲而空之後,丟下戴維離開了家。

    在這種情況下,白振天只能將戴維帶在了身邊,戴維也很懂事,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後,沒有子女的白振天,就把戴維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悉心培育了起來。

    雖然從小就跟著白振天居無定所的滿世界到處跑,但是戴維的學習成績很不錯,高中畢業後,戴維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到了美國一家著名的醫學院。

    不過在畢業之後,戴維卻是放棄了進入大醫院的機會,回到了舊金山,成為洪門中的御用醫生,基本上每次火拚後受傷的兄弟,都是由戴維來醫治的。

    劉子墨曾經跟著刑堂出過幾次任務,有次肩膀被人砍了一刀,就是戴維給他包紮縫針的,所以兩人的關係很是不錯。

    “白大哥倒是一顆菩薩心腸。”

    聽到戴維的解說後,秦風點了點頭,對戴維說道:“江湖上的輩份是個糊塗賬,我和白大哥沒有師門輩份,你也不用叫我師叔,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雖然秦風沒有什麼門第之見,對於收取外國弟子也沒什麼排斥感,但是被一個藍眼金髮的老外叫師叔,那心裡還是說不出的彆扭。

    “好,那我就叫你秦風吧。”

    戴維高興的點了點頭,他和劉子墨是好朋友,自然也不願意稱呼比自己小的秦風為叔叔,一邊說著話,戴維一邊打開了阿寶拎進來的那個大箱子。

    “你的設備倒是挺齊全的。”

    看到箱子裡排列整齊的各種醫療器械後,秦風說道:“戴維。我的耳朵是因為地雷爆炸而震傷的,你幫我檢查一下吧。”

    雖然沒有表現在臉上,但秦風對於自己的聽覺還是很在意的,如果耳朵無法治癒,秦風真的不能想像怎麼度過沒有聲音的下半輩子?

    “秦風,我要先給你做個試驗,看看是不是完全失聰。”

    戴維想了一下。開口對劉子墨說道:“子墨,你到秦風後面去,在他耳朵邊大聲的喊一聲,記住,把你肺裡的空氣都給呼出去,我要你最大的聲音……”

    “好嘞。哥們這嗓子,比帕瓦羅蒂那男高音也差不了多少。”

    劉子墨大言不慚的吹噓了幾句之後,繞到秦風身後,深深的吸了口氣,猛地在秦風耳邊發出了一聲大吼。

    高音倒是高音,但與其說是男高音,倒不如說是女高音更合適。

    因為劉子墨那嗓子因為發力。變得尖鋭無比,如果不是酒店隔音設施好,沒準外面的人就會以為這裡有個女孩子要被強暴了呢。

    “行了,行了,子墨,我的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

    進入到暗勁之後,劉子墨的肺活量不是一般的大,這一聲尖叫足足叫了一分多鐘還沒停歇。戴維連忙抬手示意他可以停住了。

    “咳咳,聲音太大了,有點兒失真。”劉子墨也知道自己那嗓子的亮度完全稱不上男高音,悻悻的吸了口氣,看那模樣還想再表演一回。

    “挺好,挺好的,戴維。應該可以了吧?”聽到劉子墨的話後,連白振天都坐不住了,聽了劉子墨這一嗓子,無疑要折壽好幾年。

    “行了。不用再喊了。”

    戴維點了點頭,看向秦風,說道:“秦風,你有沒有聽到一點聲音?或者是感覺到自己的耳膜受到了震動?”

    “有一點震動,嗡嗡的聲音。”

    秦風開口說道,他的確感受到了從劉子墨口中傳出的聲浪,當然,還有那小子的噴到他臉上的口水。

    “好,你把頭歪下來,我檢查一下。”戴維拿出了一個手電筒和鑷子,示意秦風把耳朵的部位給顯露出來。

    之前在電話裡知道秦風是耳朵受了傷,戴維帶來的工具,也多是針對耳朵的,其中甚至有一個手攜可以發射電脈衝擊波的聲波儀。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後,戴維才停止了對秦風的檢測,將工具一一收回到了箱子裡。

    “戴維,怎麼樣?我的耳朵能不能康復?”

    即使秦風再豁達,此時也不禁心中有些忐忑,一臉希冀的看向了戴維。

    “秦風,你的耳朵是因為強震波,導致耳膜受損,不過耳膜並沒有完全破裂……”

    戴維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第一就是用手術來修復受傷的耳膜,這種方法見效比較快,但會對聽力造成一定的影響……”

    “第二種方法呢?”

    沒等戴維說完,秦風就否決了這個建議,人體器官不比別的部位,如果受損就很難恢復,不到萬不得已,秦風是不會在耳朵上開刀的。

    “第二種辦法就是讓耳膜慢慢復合。”

    戴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道:“人體原本就有自我修復的能力,耳膜也是如此,在一段時間之後,它自己就會癒合的,這種方法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能自己癒合?”秦風眼睛一亮,暫時的失聰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肯定可以的,我敢打包票。”

    戴維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你的耳朵受傷並不是很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二次出血,這才導致你需要很長一段癒合週期的。”

    “二次出血?難道是我用真氣衝脈的原因?”聽到戴維的話後,秦風愣了一下,他也是明病理的人,細想之後頓時明白了過來。

    秦風原本耳膜就受傷出血了,按理只能靜養恢復,但秦風卻想用真氣強行衝開,如此一來,卻是傷上加傷了。

    “這裡有些消炎的藥,你每天按時服用。會好的快一些。”戴維從他的大藥箱裡拿出了幾盒藥遞給了秦風。

    “不用了,西藥傷身,還是少吃的好。”秦風搖了搖頭,既然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他自然有手段去調理了。

    “沒事就好,秦風,把昨兒事情的經過給我們說說吧。”

    等到戴維診斷結束。白振天卻是再也壓不住心中的好奇了,雖然他通過電話從劉子墨那裡得知了一些當時的情況,但哪裡有秦風自己說來得詳細?

    “白大哥,我不過就是撿了個便宜。”

    秦風笑了起來,說道:“黑手黨和山口組的人已經拼出了真火,我在後面扔了個手雷。給他們添了點柴火而已……”

    秦風也沒隱瞞,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甚至連自己坑自己的事情也都說了出來,白振天等人這才明白了秦風的耳朵是怎麼受的傷。

    秦風說的輕描淡寫,但房中的幾人,都能聽出當時的凶險,尤其是阿利桑德羅的臨死反撲。恐怕就是白振天都未必能輕易接得下來。

    “阿利桑德羅的腦袋,是被你斬斷的?”

    白振天知道黑手黨等人,昨天連夜帶著阿利桑德羅的屍首回了紐約,但是卻不知道那竟然是被秦風給砍下來的。

    “用斬字來形容不合適,不過是我搞掉的他的腦袋。”秦風不想說出鋼絲鋸的事情,只能含糊其辭的帶了過去。

    “對了,白大哥,我聽子墨說現在美國亂成一鍋粥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您給說說……”秦風不想提及昨天的一些細節,當下將話題引轉開來。

    “哈哈,還都是拜老弟所賜啊。”

    白振天聞言大聲笑了起來,說道:“昨天在現場的黑手黨成員裡,有一個人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臥底,回去之後,他就把發現了大範圍殺傷性武器的事情報告了上去……”

    在美國是不禁私人擁有槍支的。但是對於軍用物資,美國政府卻控制的極為嚴格。

    當聽說出現了觸髮式地雷之後,美國聯邦調查局和軍方調查組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教堂處,並且從裡面找出了一枚沒有被引爆的觸髮式地雷。

    根據現場的情況和美國聯邦調查局所掌握的情報。他們很容易就推斷出來,這是一起黑幫火拚的案件。

    如果放在以前,美國人或許還會和這些黑幫講講證據什麼的。

    但是現場出現的武器觸犯到了美國政府的底線,所以這一次,黑手黨和山口組算是捅了個大馬蜂窩。

    最為可笑的是,雙方都吃了大虧的黑手黨和山口組,在美國政府的調查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就在美國各個城市開戰了。

    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幾個黑幫,黑手黨和山口組都是有些盟友的,諸如什麼墨西哥黑幫,俄羅斯黑幫之類的,他們兩個一開戰,頓時將盟友們也都牽扯進去了。

    其實這些盟友們也是被趕鴨子上架,不打不行,因為在他們之間,都有著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

    就像是俄羅斯黑幫依靠著山口組控制著美國的地下色情產業,而墨西哥黑幫則是和黑手黨們共同販毒,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也要赤膊上陣的。

    可以說,昨天從下午到深夜,美國的地下秩序,經歷了一百多年來最嚴厲的一次考驗,無數個大大小小的黑幫,打的是不亦樂乎。

    原本就震怒於黑幫械鬥出現了軍用物資的美國政府,見到那些黑幫居然將戰火擴大化了,頓時露出了極其強硬的一面,直接出動了特種部隊前往鎮壓。

    黑幫終究是黑幫,恐嚇收保護費才是他們的主要職業,在號稱是世界最好的特種部隊面前,他們就是一幫烏合之眾。

    所以昨天的上半夜,是全美的黑幫大亂鬥。

    而到了下半夜,則是美國軍人的舞台,無數黑幫分子被擊斃擊傷,尤其是作為戰鬥主力的黑手黨和山口組,更是遭到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

    美國軍警的聯合行動,自然逃不過媒體的眼睛。

    在今兒一早,美國的各大報紙就報導了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並且代表了美國人民向政府要真相的強烈願望,頓時在美國社會引起了軒然大波。

    為此美國政府還專門召開了一個緊急的記者會,重申了美國政府打擊黑勢力的信心和決心,才勉強將這場風波給壓制了下去。

    “靠,鬧的這麼大啊?”

    聽著白振天的講訴,秦風的嘴巴就一直沒合上,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昨兒的作為,居然在美國掀起如此大的風波。

    “對了,白大哥,洪門沒參與進去吧?”

    想到自己昨兒還讓阿寶傳話,鼓動白振天去紐約搶地盤,秦風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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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人情(上)

    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美國政府肯定是花大力氣整治黑幫,如果洪門也參與到這亂局裏,恐怕也會受到打擊的。

    秦風昨兒順口和阿寶提了一嘴,他不知道阿寶有沒有將他的意思傳達給白振天,如果白振天真的照做了,那洪門的損失可就大了。

    「秦老弟,我本來是想按你說的辦的。」

    白振天一臉笑意的搖了搖頭,說道:「人手我都召集好了,連夜就能趕到紐約,不過我這邊得到了個消息,也就沒讓那些人過去···…」

    原來,在聽到阿寶的傳話之後,白振天最初和秦風想的一樣,死掉了阿利桑德羅的紐約黑手黨,就是一只沒了牙的老虎。

    更何況在美國的山口組也死掉了兩個重要人物,正是群龍無首的時候,如果洪門此時殺入紐約的話,肯定能搶到不少地盤。

    洪門高層的人也很同意白振天的看法,甚至聯系了一架包機,准備將洪門骨幹送過去,不過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有人給白振天打了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紐約州的一位華裔副州長打來的,這位華裔副州長,是華人在美國社會所擔任過的最高職務。

    不過鮮有人知的是,此人之所以能當上這個副州長,除了有著很強的個人能力之外,洪門也在背後出了很大的力氣,在其競選中的資金,基本上都是洪門拿出來的。

    副州長在電話中告知白振天,他們已經接到了國會的通知,將用雷霆手段消除這次黑幫在美國所造成的惡劣影響,讓白振天等人不要在這風頭浪尖上頂風作案。

    俗話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在接到這個電話後,白振天馬上讓人解散了聚集在舊金山的洪門弟子,更是讓一些身有案底的弟子連夜出了美國。

    其實黑手黨和山口組在美國經營了那麼多年,其政府內的背景,是要遠遠超過洪門的尤其是黑手黨,甚至暗中操縱過總統大選。

    但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太突然,阿利桑德羅和中川以及山本的死亡,讓事件變得不可控制起來。

    不僅是阿利桑德羅安排了後援久等中川等人沒有回音之後,山口組留在拉斯維加斯的一小部分人,在秦風離去後也趕到了教堂。

    混戰幾乎從山口組的後援趕到教堂時,馬上就爆發了,而且雙方都通過電話將消息報告給了兩個組織的高層。

    紐約黑手黨的教父,也就是阿利桑德羅的父親,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高興要遠超憤怒,因為他那個雜種兒子,早已將他給架空了。

    不過山口組高層聽到山本和中川死亡的消息之後心情就沒有那麼愉快了,更何況中川還是劍道宗師菊次郎的弟子,如果沒有一個說法的話,他們也無法向菊次郎交代。

    於是遠在日本的山口組高層,下了一個昏庸的決定,他們命令美國所有的山口組成員,全面對黑手黨開戰。

    在各個城市都遭到襲擊的黑手黨,雖然他們的教父並不想打戰場戰爭,但山口組的步步緊逼也讓黑手黨沒了退路,由此拉開了大戰的帷幕。

    由於混戰來的太快,黑手黨和山口組在美國政府中的那些人,在得到消息之後兩個黑幫已經打的不亦樂乎了,而且還牽扯進去了很多幫派。

    此時連黑手黨和山口組的高層,都已經對事件失去了掌控力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即使知道美國政府大動肝火,一時間也無法將人員收斂回來。

    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的,黑手黨和山口組即使再強橫,終究還是幫派組織,在美國政府動了真格的之後,各地黑幫火拼的騷亂很快就被鎮壓了下去。

    雖然這場火拼只進行了不到24小時的時間但黑手黨和山口組,都損失慘重。

    且不說在械鬥中直接死去的人就達到了數百個,在美國政府參與進來之後,兩個幫派在美國所有的高層人士,全部都被請進了警局。

    所以現在美國地下社會的秩序,已經變得混亂不堪,各個城市中的黑幫猶如過街老鼠一般惶恐不安,害怕隨時被警察找上門來。

    由於應對得當,也只有洪門這個龐然大物,在此次風波中沒有任何的損失。

    洪門中很多留有案底的人士,昨兒連夜就去了巴西或者歐洲旅遊去了,就算美國政府想摟草打兔子將洪門也清理一番,也苦於抓不到洪門的把柄。

    洪門也沒有觸動美國政府的底線,他們沒有趁機進行擴張,而是固守在幾個傳統勢力範圍的城市。

    當然,不管是政府還是洪門都明白,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

    等到過上一段時間局勢穩定下來之後,洪門肯定會搶占地盤,而元氣大傷的黑手!黨和山口組,注定以後在美國的地位,不能和洪門同日而語!

    到時候這種利益的分配,肯定會各方坐下來談判的,不過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洪門是這次美國地下社會秩序重新排列的大贏家,已經是確信無疑的了。

    「秦老弟,有勇有謀,白某佩服啊,果然不愧是當年索命閻羅的傳人!」

    在給秦風講解了一下目前的形勢之後,白振天沖著秦風翹起了大拇指,從秦風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一般。

    隨著社會的不斷變化,黑幫也趨於走向了正規化,將生意也都向合法化轉化,在這種情況下,個人的勇武,已經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但秦風這次的謀劃,卻是直接撬動了美國地下秩序的排列,讓兩個超級黑幫都傷筋動骨,動搖了他們在美國很多城市的統治地位……

    這種結果,別說洪門中的一些後起之秀了,就是白振天自己,恐怕也難以辦到,所以秦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像是坐火箭一般的躥升了上來。

    「白大哥,也是湊巧了,我本人其實沒做什麼。」

    看懂白振天的口型後,秦風幹笑了兩聲,開口說道:「白大哥,這事兒咱們幾個人知道就行了,別人那邊,還希望白大哥幫我掩飾一二···…」

    秦風之前也沒想到自己鬧出了如此大的動靜,在聽完白振天的解說後,也不禁被嚇了一大跳,如果這事兒要是被黑手黨和山口組知道了,那自己下半輩子就甭想安心了。

    要知道,此次黑手黨和山口組在美國各大城市的盤口,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別的不說,光是毒品生意,兩個幫派的損失,怕是就要在十億美金以上了。

    另外黑手黨和山口組兩個幫派,還分別控制著在美國一年高達上百億美金的色情產業,也在這次風波中未能幸免,更是損失慘重。

    俗話說擋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

    要是被山口組和黑手黨知道,此次的事情是秦風在背後挑動起來的,恐怕傾盡整個幫派的力量,也要在全球追殺秦風的,除非他能跑到月球上去。

    「哈哈,放心吧!」

    白振天自然明白秦風的意思,當下哈哈一笑,說道:「阿寶跟了我十多年了,他的嘴一向很緊,至於洪門那邊,我會交代過去的···…」

    在洪門中,也不可避免的會有一些爭鬥,不過白振天本身就是洪門大佬之一,這件事情由他來主持,別人是不會插手進來的。

    白振天一直在和洪門其他的大佬保持著電話聯系,對於這件事的起因,他說的十分模糊,那些洪門大佬甚至不知道秦風的存在。

    頓了一下,白振天開口說道:「秦老弟,別的我也不多說了,這次的事情,老哥欠你一個天大人情,你有什麼需要老哥幫忙的,盡管提出來……」

    洪門在這次事件中獲益最大,白振天居功至偉,他在洪門中的地位和威望,自然會水漲船高,而白振天本身就是洪門門主的候選人之一。

    現在的洪門門主身體很不好,極有可能在這兩年退下來,如此一來,立下這般大功的白振天,接任門主的機會就要比別人大得多了。

    不過白振天也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雖然是秦風自己要求不把自己說出去的,但白振天還是感覺虧欠了秦風,畢竟自個兒昨日只是坐在酒店喝茶,就得到了這麼大的一個功勞。

    白振天話聲剛落,秦風就開口說道:「白大哥,我還真有事情要找您幫忙…···」

    「哦?什麼事?是和陳世豪合作的事情嗎?」

    白振天聞言愣了一下,以他今時今日的江湖地位,這人情可不是用錢能買到的,按照白振天的想法,秦風應該用到刀口上才對。

    「不是豪哥的事情。」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白大哥,我只是幫豪哥拿到一個賭王稱號,別的事情,需要你們雙方來談的,我不參與······」

    秦風原本是想在澳島賭業分得一杯羹的,不過他現在卻是改變了主意,畢竟想要得到首先要付出,秦風可沒那麼多時間去打理賭場的生意。

    「哦?那是什麼事?秦老弟你說來聽聽?」

    聽到秦風說的不是澳島賭牌的事,白振天不由松了口氣,這事兒涉及到幫派日後的發展方向,他還真不敢給秦風什麼承諾。

    「我想要見一個人,希望白大哥能幫我安排一下!」秦風看向了白振天,一字一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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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人情(下)

    「嗯?秦老弟,你要見誰?」!

    聽到秦風的話後,白振天不以為然的說道:「只要這個人在美國,就是美國總統,我也能讓你見到,當然,老哥我可沒那面子讓總統先生和你促膝長談啊……」

    說著話白振天哈哈大笑了起來,相比很多國家,美國還是一個很開放的社會。

    在美國人的觀念裏,總統只是代表著他所行使的權利,從根本上而言和普通公民還是平等的。

    而美國政府為了表現出這種平等,即使是白宮,每周都會有三天的時間對公眾開放,讓人們去參觀總統辦公的地方,如果運氣好的話,碰到總統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白大哥,我閑的沒事見總統幹嘛?」秦風苦笑了起來,說道:「總統好見,這個人,我未必就能見到。」

    「秦老弟,你說的是誰?」

    聽到秦風話中的凝重,白振天也嚴肅了起來,開口說道:「老哥我答應你的事情,就算是再難辦,我也會給你辦到,咱們洪門在美國可不是個擺設······」

    白振天有足夠的底氣說出這種話,因為不管是從經濟實力還是地下勢力,現在的洪門都可謂是個龐然大物。

    白振天在洪門內是掛著忠義堂堂主的名頭,不過對外,他身上最少兼任了數十家公司的董事,其中有不少都是上市公司。

    所以不管秦風要見的是政界還是商界中人,就算是華人首富李超人和世界首富比爾蓋茨,白振天出面邀約,對方也總是要給幾分面子的。

    「有白大哥這話,我就放心了……」

    看到白振天既然如此說了,秦風點了點頭,說道:「白大哥,我要見殺手組織的總負責人,也就是您說過的那個龍一您能幫我邀約一下嗎?」

    「什麼?你要見殺手組織的人?」

    秦風話剛出口,就被白振天給打斷掉了,微微皺了下眉頭,白振天說道:「秦老弟你要是想發布殺手令,我可以幫忙,不過······不過見他們的負責人,還是算了吧。」

    「怎麼,白大哥,他們連您的面子也不給?」

    秦風的話讓白振天老臉一紅,剛才的大話已經放出去了現在卻是辦不到,白振天直感覺臉上發熱。

    「那些見不得光的家夥,誰的面子都不給的。」

    這次輪到白振天苦笑了搖了搖頭,說道:「我雖然見過殺手組織的首領,不過那老小子肯定是化過妝的,現在就是讓他面對面坐在我身邊,估計我都認不出那人了……」

    白振天是和美國殺手組織接觸過,但起因並不是很愉快。

    五年前的時候,洪門下面的一個財團企業,和李超人在加拿大共同開發了一個項目,這個項目觸及了當地黑幫的一些利益。

    白振天最初離開港島打天下的時候,就是在加拿大,早就在那裏殺出了赫赫威名不過久居港島的李超人,在加拿大卻是名聲不顯。

    所以當地的那個組織,就想通過刺殺李超人讓這個項目擱淺,於是找上了美國的殺手組織。

    雖然殺手組織是只認錢不認人,但對於刺殺在華人圈裏影響力巨大的李超人,還是要好好想想的,因為殺人容易,想要消除後續的影響,那就難了。

    殺手也並非是不食人間煙火,不懂得變通的殺人機器,再三思付之後,殺手組織將這個信息通報給了洪門如果李超人願意出錢擺平這件事,他們可以不接這樁生意。

    李超人是做正經生意的,也從來沒有和黑幫打過交道,在加拿大開發那個項目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合作方有洪門的背景。

    所以當洪門把消息告訴了李超人之後,就算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李超人也有些慌神,最後全權委托洪門幫助他處理這件事情。

    這才有了後來白振天約見殺手組織首領的這樁事,當然,洪門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聯系殺手組織,是對方找上門來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白振天和那個殺手組織的首領,只是就李超人的事情達成了一致之後,就分道揚鑣了,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的聯系方式。

    從那次見面到現在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白振天再也沒有見過龍一,甚至連他的消息都沒聽到過。

    洪門雖然也是不怎麼見得了光的地下組織,但是與殺手門相比,那些人才是真正遊走於黑暗之中的幽靈,曝光就意味著死亡。

    「秦風,能告訴我你找龍一有什麼事嗎?」

    白振天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這個人很不好惹,當年的我正處在身體最巔峰的時候,但我有種感覺,如果和他對決,最後死的人一定是我……」

    白振天在和龍一接觸的過程中,自始至終都有種涼颼颼的感覺,仿佛自己像是坐在一條毒蛇旁邊一般,冰涼的沒有絲毫活人的氣息。

    這樣藏匿於黑暗中的對手,是白振天最不想遇到的,他怕秦風是想找殺手門尋仇的,是以才先出言告誡了秦風一番,讓他有個心理准備。

    「白大哥,我事兒,我也不瞞您……」

    秦風猶豫了好一會,開口說道:「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曾經在澳島被殺手門的人追殺,我想知道是誰請出的花紅,請殺手組織的人出的手……」

    此次來美國,還陳世豪的人情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原因是,秦風當時在港澳查到了妹妹離境的目的地,也正是美國。

    尋找妹妹,才是秦風此行的真正目的,和這件事相比,什麼賭王大賽,什麼幫會之爭,秦風全都可以將之拋在腦後。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聽到秦風的解釋之後,白振天才明白了過來,敢情面前的這個少年居然有種如此坎坷的身世。

    秦風一臉希冀的看著白振天,說道:「白大哥,只要您能約我見一下那個人,打聽到我妹妹的下落,算我秦風欠你一個人情······」

    「白叔,我也是從小看著葭葭長大的,您就幫幫秦風吧。」劉子墨也在一旁說道。

    「你們兩個啊,把這件事想得過於簡單了。」

    白振天搖了搖頭,說道:「秦老弟,就算我幫你約到了龍一,你也不可能得到你妹妹下落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事情關系到了妹妹,秦風以往的那種鎮定完全消失不見了,他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想見到殺手組織的負責人,問清楚有關妹妹的事情。

    白振天哭笑不得的看著秦風,說道:「你也不想想,殺手如果出賣了雇主,那麼以後還會有人請他們殺人嗎?」

    百分之九十九雇傭殺手的人,都是不想被殺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幫雇主保密,是殺手所要遵守的最基本行規。

    白振天根本不用想就能猜得出來,即使秦風見到了龍一,也不可能從對方那裏得到任何信息的。

    「白大哥,我不是想問雇主的信息,我只想知道,我妹妹現在的身份和下落。」秦風咬了咬牙,說道:「只要他們能告訴我,條件隨便他們提,多少錢都可以……」

    雖然秦風很想幹掉雇請殺手背後的人,但他也知道這不太現實,所以這才退而求其次,只想打聽清楚妹妹現在的身份。

    「秦老弟,這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

    白振天搖頭道:「除非殺手組織放棄追殺你妹妹,否則你日後就將會是他們的敵人,你以為他們會告訴你?」

    殺手組織之所以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都聲名狼藉,就是因為他們殺人,只是單純的為了錢,而和被殺的人沒有任何仇怨。

    雇凶殺人者雖然是罪魁禍首,但作為執行者的殺手,卻更讓人痛恨,因為無數鮮活的生命,就是在他們手上凋零的。

    如果龍一和秦風見面之後不會放棄對秦葭的追殺,那麼秦風日後肯定會成為他的敵人,試問龍一怎麼可能去告訴他妹妹的下落呢。

    「不說,我就殺到他們說…···」

    秦風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不過他這話在白振天看來,卻是氣話了,就算秦風有這個能力,但也總要先能找得到殺手組織的人才行吧?

    只是白振天不知道,秦風對殺手門的了解要遠勝於他,如果真的能將龍一找出來,抽絲剝繭之下,秦風是有希望找到殺手組織在美國老巢的。

    「秦老弟,你看這樣行不行?」

    白振天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可以試著去聯系殺手組織,不過你就不要出面了,由我和那邊交涉,看看能不能先讓殺手組織取消對你妹妹的追殺……

    如果對方同意的話,那才能有從他們口中得知你妹妹下落的希望,否則咱們就需要另外想辦法了……」

    洪門雖然比殺手門更早存在於美國社會,但他們對這個完全遊走於黑暗之中的組織也是沒什麼好辦法,那可是連美國總統都敢刺殺的組織,壓根就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裏。

    不過欠下秦風那麼大的人情,既然他提出了要求,白振天就是舍出這張老臉,也要幫秦風打聽到妹妹的下落。

    「這樣也行,白大哥,那我可就全拜托您了。」

    秦風想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白振天用洪門的名義出面,多少會讓殺手組織有些顧慮,比他這個毛頭小夥子直接接觸的效果要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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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秦風的路

    “放心吧,秦老弟,這事兒我既然答應了,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白振天點了點頭,說道:“你把你妹妹的年齡樣貌以及身體特徵告訴我,我回頭讓人去查查,看看能不能不通過殺手組織打聽到你妹妹的消息……”

  “白大哥,我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在美國……”

  聽到白振天的話後,秦風微微搖了搖頭,美國的人口雖然沒有中國多,但也有幾億人,想要找到妹妹,不異於是大海撈針。

  “怎麼,秦老弟,是不是信不過我?”

  看到秦風臉上的表情,白振天笑了起來,說道:“國外和國內不一樣,在這裡,咱們就是外國人,只有抱成團才能活的更好,你不要小看洪門在美國的能量……”

  其實早在大半個世紀以前,美國的洪門,並不是黑幫組織,而是一群苦哈哈為了生存聚集在一起,這其中不乏國內的幫派中人,逐漸將其發展形成了一個組織。

  海外洪門的第一個發展時期,是在本世紀三四十年代,那時國黨和美國合作抗日,華人在美國的社會地位也由此得到了一些提升。

  加上那時很多華人到了美國後,都加入到了洪門之中,讓海外洪門的隊伍得以壯大,各項制度也逐漸完善了起來。

  而洪門的第二個發展時期,則是國黨在大陸兵敗之後,當時國內很多幫派分子怕執政黨建國後和他們清算,於是也紛紛將財產轉移到了美國。

  這些人有江湖大佬,有國党高級軍官,也有土匪頭子,可謂是三教九流無所不含,成分非常的複雜。

  但正是這些人所帶去的資金以及在各個領域中的人才。,為洪門日後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洪門從那時起,開始控制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來。

  不過真正讓洪門成為世界範圍內的黑幫組織,還是白振天那一批人到了美國之後才形成的。

  在七八十年代,白振天所帶領的忠義堂。橫掃了歐美各地黑幫組織,那會不管是山口組黑色黑手黨,都被洪門壓制的喘不過氣來。

  有武力作為後盾,當時的幾乎在所有賺錢的生意裡都插了一腳,讓洪門像是吹氣球一般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膨脹了起來。

  不過洪門的快速擴張,也讓各國政府對其關注了起來,尤其是八十年代初期所發生的江南案牽扯到了父親白雲波,讓白振天不得不低調了起來。

  而在美國政府有意無意的放縱下,那段時間黑手黨和山口組又捲土重來。由此也形成了美國三大地下勢力的平衡局面。

  這種局面保持了十多年,但是此次黑手黨和山口組的之間的戰爭爆發,將這種平衡又給打破了,洪門做大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當然,不管是白振天,還是現在洪門各堂的大佬,都還記得當年被打壓的事情。

  所以他們行事也很有分寸,絕對不會觸碰到美國政府的底線。當時白振天沒有第一時間命令手下去紐約搶地盤,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白振天敢說出幫秦風找人的事。並非是大言不慚,在現在的美國,每五個華人之中,就有一個是洪門中人。

  而在美國的華人,基本上又都是拖家帶口,所以只要白振天將秦葭的資訊放出去。眾口相傳之下,還是有很大希望能找得到的。

  “我現在自己都不知道妹妹到底在哪了。”

  聽到白振天的話後,秦風苦笑著說道:“白大哥,既然如此,您就多上上心。我回頭畫一張秦葭的畫像給您,您幫我留意下吧!”

  雖然不怎麼相信白振天能找得到秦葭,不過有人幫助尋找,總比自個兒兩眼一抹黑強得多了,而且白振天還答應了和殺手組織去溝通,這樣秦風也安心了不少。

  “放心吧,這件事我放在心上了,只要你妹妹在美國,總是會有消息的。”

  白振天點頭答應了下來,隨之站起身體,說道:“秦老弟,咱們今兒就談到這吧,你要聽大衛的話,多多休息,也能讓耳朵儘快好起來……

  對了,我給老爺子打了電話,他老人家知道老友的弟子來了,說什麼都要你抽空去一趟,秦老弟,等這邊事情完結了,你跟我回一次三藩市吧……”

  昨兒白振天和父親通電話的時候,老人家聽到半個多世紀前的老友消息,當時就激動不已,如果不是被白振天勸住,恐怕白雲波連夜就會趕到拉斯維加斯來。

  “白大哥,應該去看看老爺子的,我一定和您回去一趟。”雖然滿腹心事,秦風還是點了點頭,他也想從師父的故人耳中,聽到一些關於師父當年的事情。

  “那好,我們就先回去了。”

  白振天走到門口,回過頭對劉子墨說道:“子墨,你在這邊陪秦風幾天,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白叔,有我陪著秦風,一準沒事。”

  劉子墨早就被白振天剛才那番吹噓洪門的話搞得不耐煩了,跳起來將幾人送出房間,回過身嚷嚷道:“要我說管他什麼殺手組織,咱們直接殺上門去不就行了?”

  “得了吧你。”秦風翻了個白眼,說道:“白大哥對那龍一都忌憚三分,就憑你,上去還不夠人三拳兩腳打的呢。”

  “哎,你別看不起哥們啊,我好歹也是一代宗師了好不好。”

  劉子墨被秦風說的很沒面子,其實在半個多世紀前武風昌盛的年代,進入到暗勁境界,的確當得起一代宗師的稱呼。

  就像是北方武林的八卦掌董海川,大刀王五,神槍李書文,南方的黃飛鴻、葉問,均是暗勁修為,和劉子墨處在同一個境界。

  不過那些人經歷了多少風浪?他們的成長,幾乎都伴隨著刀光血影、屍山血海和一場場的殺戮,實戰經驗遠不是劉子墨能比的。

  “算了吧你……”

  秦風懶得聽劉子墨廢話,當下擺了擺手說道:“昨兒累的不輕,我這還沒乏過勁來,我再睡會去,你愛幹嘛幹嘛去。”

  在聽到大衛的診斷後,秦風就意識到,自己用真氣衝擊耳尖穴的行為有些魯莽了,他這是想回房再運功觀察一下,看看是否能用真氣調理下耳朵周圍的經脈,讓傷勢好的更快一點。

  “哎,睡什麼覺啊,秦風,我還說帶你出去玩呢……”為了看守秦風,劉子墨整整在這房間裡呆了二十多個小時,早就被憋壞了。

  “去哪玩?沒興趣。”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你看我這耳朵,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出去也沒什麼意思,你自己去吧!”

  以前耳聰目明的時候,秦風沒有感覺到什麼,但是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了,他才發覺什麼都比不上健康更加重要。

  “別介啊,你這耳朵對行動又沒有影響,你要是不說,別人根本就發現不了的。”看到秦風要往房間裡走,劉子墨連忙一把拉住了他。

  “別人?你說的別人是誰?”秦風停住了腳,有些狐疑的看向了劉子墨。

  “還能有誰啊?你的老相好唄……”

  劉子墨撇了撇嘴,說道:“秦風,那個孟瑤來到美國之後,幾乎每天都會提起你,還問我你小時候的事情,要說她對你沒意思,我把腦袋都能割下來……”

  “她有意思是她的事情,我們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

  秦風掰開了劉子墨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很認真的說道:“子墨,你也知道咱們走的是什麼路,或許你能回頭,進入洪門下面一個跨國公司當高管,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

  但我已經沒有了回頭路,不管前面如何坎坷,我都要走下去的,因為現在我不是一個人,遠子和軒子他們,都在跟著我吃飯的……”

  俗話說一入江湖身不由己,縱然秦風一直都想擺脫那江湖身份,但這終究是不可能的。

  所以秦風除了在剛出獄一窮二白的階段時,才用了外八門中的千門騙術和盜墓絕技,給自己累積了一些原始財富。

  但是從那之後,秦風就很少用偏門手段去做生意了,不管是《真玉坊》還是拆遷公司,根底都是清清白白的。

  不過就是《真玉坊》那些產業,如果不是秦風拉攏了李然和韋涵菲做股東的話,恐怕早就被那些京城有勢力的人給盯上了。

  但別人的關係,能保得《真玉坊》平安一時,但未必就能讓秦風在京城的產業平安一世,說實話,秦風並不怎麼喜歡這種不可控制的感覺。

  所以秦風知道,他還是無法脫離江湖,就像此次在拉斯維加斯的大開殺戒,秦風就是身不由己,他不這麼做的話,怎麼可能換來白振天的另眼相看?

  秦風現在其實是在蓄勢,他在積累自己的底蘊,等到僅憑他秦風二字,就足以護得自己和身邊的人周全時,那才能稱得上是一代梟雄。

  這條路註定會很艱辛,而且秦風也無法保證自己日後就金盆洗手不再殺人,以孟家的家風,肯定是無法接納自己的。

  與其日後糾纏不清,乾脆就不要讓這一切發生,所以秦風在和孟瑤交往的時候,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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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劉子墨的選擇

    “秦風,其實你完全可以只做正當生意的啊。”聽到秦風的話後,劉子墨沉默了好一會,才有些不甘的開口說道。

    在劉子墨看來,秦風現在只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齡,就手創了《真玉坊》,幾乎壟斷了京城高端玉器市場,並且還有望成為國家文物修復委員會的成員。

    只要秦風按此發展下去,名利雙收是指日可待的,現在的成功人士,不都是以金錢來衡量的嗎,到時候只要秦風有錢,相信孟家也不會說什麼的。

    “子墨,你真以為江湖是那麼簡單嗎?”

    秦風聞言苦笑了一聲,搖頭說道:“我殺過人入過獄,現在手上有不下於十條人命,就算我能將人命的事情洗乾淨,但入獄的經歷,能抹去嗎?”

    對於孟家那種家世的人,他們根本就不會在乎錢,或許他們允許家中的女孩,找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做丈夫,但絕對不會同意秦風的。

    因為秦風的身上,有著洗刷不掉的污點,如果孟瑤和秦風結婚,那麼整個孟家都會成為別人恥笑的物件,這就是所謂的現實。

    更何況秦風還身負破家之仇,到現在為止,他還沒能找到當年家中事變的原因。

    不過秦風卻是知道,對方能將當年發生在秦家所有的痕跡都抹去,讓他追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說明秦風以後將要面對的對手,一定是個龐然大物。

    所以秦風想要儘快的積累財富,他要在敵人浮出水面之前,至少能擁有自保的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秦風也處在情竇初開的年齡,他還是在克制自己。沒有和任何一個女孩發生感情上的糾葛。

    “唉,秦風,你也別妄自菲薄了……”劉子墨歎了口氣,說道:“當年殺那幾個人,也怨不得你,換成我也會殺掉他們的。”

    “沒錯。你我都是江湖中人,講的是個快意恩仇……”秦風點了點頭,說道:“以咱們的身份,找孟家那樣的女孩,真的不是很合適。”

    “嗯?秦風,那……那我找華曉彤,也不合適了?”

    聽到秦風這幾句話,劉子墨不禁變得緊張了起來,華曉彤這姑娘性格直爽。很對劉子墨的脾氣,也是他長這麼大,真心喜歡的一個女孩。

    “那要看你願意為她付出多少了。”

    秦風聞言笑道:“你那洪門的身份倒是沒什麼,不過想要追華曉彤,最少要在洪門一個跨國企業裡面擔任高管,這樣才能得到華家的認可……”

    隨著商人地位的提高,現在的門第之見已經沒有原先那麼森嚴了,高門大閥和豪富巨賈之間的聯姻也變得常見了起來。

    就像港島很多巨富的子弟。都和內地的一些政界中人有聯姻關係,這種關係能形成一種互補。讓雙方都從中得益。

    劉子墨的爺爺雖然早年習武,並且在江湖中名聲很響亮,但是劉家從清朝中期始,就是書香傳家的門第,就算是劉老爺子,那也是文武雙全。

    再加上劉家在台島的產業和影響力。只要劉子墨本人能有一個撐得起場面的身份,相信華家並不會為難他們兩個人。

    當然,如果劉子墨決定了要追求華曉彤,那麼他一定不能再在像京城那般出手殺人,而且以後都要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人。

    要知道。華家雖然比不上孟家,但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他們一樣容不下身上有污點,尤其是涉黑的人。

    “那……那我以後豈不是不能行走江湖了?”

    當秦風將其中的利害關係講解清楚之後,劉子墨頓時苦瓜起了臉,姑娘雖然很可愛,但鮮衣怒馬快意江湖,這也是劉子墨從小就有的夢想。

    “現在哪裡還有什麼江湖?”

    秦風嗤笑了一聲,說道:“洪門現在都從毒品生意裡面退出來了,頂多也就是會在夜總會裡面佈置一些人手,難道你還想去夜總會當看場子的?”

    秦風前天和白振天閒聊的時候,從他嘴裡聽到,在最近十年裡,洪門的產業做出了很大的調整。

    由於在十多年前,洪門勢力擴張太快,面臨著被美國政府的打壓,但凡是涉黑的生意,都在美國的相關部門掛上了號,只待收集夠了證據,就準備抓人。

    不過現任的洪門大佬十分有魄力,在意識到洪門所面臨的危機後,他居然壯士斷腕,將利益最高的毒品生意捨棄掉了,轉而開始投資正當行業來。

    如此一來,美國政府也沒了把柄,雖然沒放棄對洪門的打壓,不過洪門整體的組織架構,卻是沒有在這場風波裡受到絲毫損傷。

    再加上洪門讓出了毒品生意的市場,也使得黑手黨和山口組爭搶起了地盤,在各個城市均發生了火拼事件。

    就像是昨天的翻版一般,於是也將美國政府的關注吸引了過去。

    從那之後,洪門在美國就變得愈發低調了起來,五年前要不是阿利桑德羅打到了三藩市,美國黑幫甚至都快忘了白振天這個殺神了。

    不過洪門也沒想到,在八九十年代經濟快速增長的時期,洪門的對正當生意的投資,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報。

    在近幾年來,洪門從正當生意裡獲取的財富,已經隱隱要超過洪門的灰色收入了,不得不說,現任的洪門門主,是個極有戰略眼光的人。

    而且洪門是在美國鬧騰的,鬧出天大的事情,國內的人也只會看熱鬧。

    如果不是洪門中人對國內還有一些成見,國內的人甚至想和洪門加深一下關係,以便於統戰工作的開展。

    所以對於劉子墨而言,只要他在洪門下屬的正規公司裡任職,華曉彤的家族十有八九是會接納這個女婿的。

    作為朋友而言,秦風也是想讓劉子墨轉做正行,以前江湖上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早就已經不適應這個社會了。

    “你說的倒也是,大伯也是想讓我畢業之後,接手家族的生意……”

    聽到秦風的話後,劉子墨還是有些糾結,開口說道:“不過和你在一起快意恩仇,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啊。”

    劉子墨到底還年輕。心中充滿了一腔熱血,跟秦風在一起的那幾天,他過的很是快活。

    如果不是得知華曉彤要來美國留學,他之前甚至想休學跑回國內跟著秦風去混,當然,這裡面有沒有想接近華曉彤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劉子墨那糾結的表情,秦風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擺手。說道:“得了吧,哥們我以後改吃素了,連個螞蟻都不殺,跟著我憋死你……”

    “就你還改吃素?昨兒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你手上呢……”劉子墨聞言撇了撇嘴,不過心裡卻是在認真思考秦風所說的話。

    “子墨,我不會害你的,走我這條路,沒什麼好處。”

    秦風收斂了笑容。很認真的拍了拍劉子墨的肩膀,說道:“你要是真喜歡華曉彤。就放手去追,話說你不是準備把處男之身交給她的嗎?”

    “靠,你才是處男呢。”

    劉子墨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本來打算讓你小子引開孟瑤的,現在你不出面,我怎麼創造機會啊?”

    劉子墨要帶秦風去見華曉彤和孟瑤。其實也是存了私心的。

    因為有秦風陪伴孟瑤,華曉彤才可能與他私下裡越會,要不然兩人形影不離,劉子墨根本就沒機會下手,那憋了二十多年的激情。仍然還只能儲存在精囊裡面。

    “兄弟,這個……哥們我可真幫不了你。”

    看著劉子墨那一副怨婦的表情,秦風忍住了笑,說道:“反正你和她們還要回紐約,兩年的時間你再搞不定,那只能說明不真的不行了……”

    “放屁,只要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哥們我就能將她拿下,你信不信?”

    劉子墨忽然口氣一軟,說道:“秦風,就算你對孟瑤沒意思,不過為了兄弟我,你去見她們一下也無妨吧?別管怎麼說,大家都還是朋友呢。”

    雖然華曉彤和孟瑤來到美國還沒幾天,不過兩個青春靚麗的女孩,是很能吸引人眼球的,劉子墨就曾經遇到過有幾個老外男孩向華曉彤獻殷勤。

    這讓劉子墨心裡有了點危機感,畢竟他和華曉彤不在一家學校,如果被人先得了手,那他真的是要欲哭無淚了。

    所以在修為突破到了暗勁之後,劉子墨就動了小心思,他想在拉斯維加斯這座浪漫的城市,先和華曉彤確定下來關係。

    當然,如果能突破那純潔的關係,就更好了,按照中國人的思維,那以後華曉彤就是他劉子墨的女人了。

    “別介啊,子墨,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不適合見他們。”

    秦風連連搖頭,說道:“我來美國不是走的正當管道,要是被孟瑤的哥哥知道了,恐怕以後他盯得我會更緊……”

    秦風雖然不怕孟林,但他本身對孟瑤也沒什麼想法,犯不著因為這件事給自個兒招惹麻煩,偷渡處境的事情,那也是可大可小的。

    “好吧,那哥們我自己想辦法。”

    劉子墨也清楚秦風現在的身份有些見不得光,當下一臉沮喪的說道:“你在房間好好養下身體吧,我就不陪你了,從前兒到現在,我還沒見到曉彤他們兩個呢……”

    出了那事之後的第二天,白振天就帶人趕到了拉斯維加斯,作為事件的主角,劉子墨自然要全程陪著了。

    緊接著又出了秦風這麼一檔子事,劉子墨二十多個小時都沒離開,好在他安排了兩個比較機靈的洪門弟子跟著兩個女孩,又隨時保持電話聯繫,這才不怎麼擔心。

    “你去吧,我這邊沒什麼事……”秦風擺了擺手,說道:“大衛也說了,耳朵只能等它自己慢慢修復,也不急在這一時。”

    “那好,你有事打我電話。”

    劉子墨點了點頭,看到房間裡有個阿寶拎來的果籃。順手就拿了過去,說道:“曉彤最喜歡吃這種大提子,我拿走了啊。”

    “靠,有異性沒人性,哥們我還是病人呢。”秦風沒好氣的在後面笑駡了一句,看到劉子墨關上了房門。這才搖了搖頭走進了房間裡。

    “修煉出了真氣,按理說是能改善身體機能的……”

    在房間中盤膝坐下之後,秦風思考了起來,在心中想道:“看來自己之前強硬沖穴是導致耳朵傷勢加重的主要原因,要不要試試這真氣能否蘊養耳朵的傷勢?”

    秦風原本以為耳朵是因為經脈堵塞才導致失聰的,不過在大衛檢查過之後他才知道,耳膜的損傷和經脈沒有關係,那屬於是外傷。

    練武之人,可以控制氣血運行。就像是阿利桑德羅那樣,中了十多枚彈片,依然是生龍活虎,原因就在於他能繃緊肌肉,讓血液不至於流出體外。

    其實以秦風現在的修為,是可以用真氣蘊養傷勢的,如果不是他之前太過著急的話,現在耳朵早就能恢復聽力了。

    沒有了劉子墨的打擾。秦風也靜下心來,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將丹田內的那股真氣提了起來,行走了一個大周天。

    這次修煉,和第一次相比,秦風又察覺到了一絲不同。

    他發現在自己氣隨意動的同時,對身體的變化掌握的愈發細微了起來,就像是開了天目一般。居然連體內的一些早年留下的隱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當真氣行了一個周天,秦風發現,體內受損的那些地方,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善,使得自己的身體機能逐漸好轉了起來。

    真氣運行在體內。就像是給四肢百骸伐毛洗髓一般,將身體內食用五穀雜糧所產生的雜質,逐漸的排出到了體外,一個周天下來,氣血似乎都增強了幾分。

    “怪不得進入暗勁之後,壽命也會相應的增加。”

    秦風心頭起了一絲明悟,早年的那些武學大師,如果不是因故暴死的話,往往壽命都在九十開外,這並非是沒有緣故的。

    而且秦風還發現,在運行功法的時候,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準確的說,是除了耳朵之外,秦風另外眼鼻對四周的感官,變得愈發靈敏了。

    秦風所住的這個房間,有七八個平方米大小,秦風的眼睛竟然看到在床頭地毯的邊緣處,爬著一個和地毯顏色幾乎完全一樣的蜘蛛。

    如果在平時,秦風是絕對觀察不到這種景象的,但是現在,秦風有種感覺,在這個房間裡,他能做到絕對的掌控。

    “真氣能修復身體隱疾,想必對耳朵的傷勢也會有幫助的。”

    感受著體內真氣遊走那暖烘烘如同泡在溫水裡的感覺,秦風沉下心來,將那股真氣遊走到了耳尖穴的附近。

    這次秦風可沒有運用真氣去沖穴,而是小心翼翼的控制著真氣,將耳尖穴盡數包裹了起來,絲絲真氣頓時溢入到秦風的耳朵周圍。

    “有效果,看來大衛說的沒錯!”

    當那股真氣將秦風的耳朵包裹住之後,秦風已經有一天沒有任何知覺的雙耳,居然產生了一絲麻癢的感覺。

    這讓秦風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有知覺說明就有效果,他最怕的就是耳朵對什麼都沒反應,那樣治療起來才會更加困難。

    在看到耳朵治癒的曙光之後,秦風心底的那一絲擔心也沒徹底抹去了,當下除了分出一縷真氣蘊養耳傷,就在房中運行周天修煉了起來。

    “八嘎,蠢豬,一群蠢豬!”

    在地球的另外一端,日本東京郊外的一處占地頗廣的莊園裡,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在大發著雷霆,將他面前的幾個人罵的都抬不起頭來。

    “社長,是我們處置不力,請您責罰……”

    跪坐在那人面前的一個年逾六十的老人,幾乎將腦袋垂到了胸前,那頭白髮淩亂的耷拉在了額頭上。

    “丸山君,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被稱為社長的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咱們山口組在美國辛苦那麼多年,才創下了這麼一點基業,如今都被山本那個蠢貨給葬送了!”

    “社長,都是我們的錯!”

    聽到中年人的話後,那幾人愈發羞愧了,因為山本是在他們幾個人的力薦之下,才能主政美國的山口組的。

    這個中年人,正是山口組現如今的社長山本之健,其實說起來,山本還是他的一個遠親晚輩,否則山本之健也不會將美國那麼重要的地方交給他來搭理。

    “算了,山本那孩子已經死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山本之健歎了口氣,他得到了美國方面傳來的消息,美國的一些政客為了防止中國人的洪門坐大,這次會放他們和黑手黨一馬,不會趕盡殺絕的。

    當然,山口組為此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他們在美國的一些正當產業,因為此事也被那些貪婪的政客們分得了很大一杯羹。

    “山本的事情就算了,不過你們說說,中川的死亡,我要怎麼對菊次郎去講?”美國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下來,另外一件事,卻是讓山本之健更加的頭疼。

    因為別人都以為中川是菊次郎的關門弟子,但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中川其實是菊次郎的私生子,並且還是老來得子。

    所以菊次郎才會對中川如此溺愛,甚至親自為中川說項,讓他很年輕的時候就擔任了山口組在東南亞地區的負責人。

    眼下中川在美國出了事情,山本之健甚至不敢想像,當年那個殺人如麻的老匹夫,會震怒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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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菊次郎

    “社長,這個……”

    聽到山本之健提到了菊次郎的名字,丸山村幾個人頓時啞口無言了,臉上隱隱還現出一絲驚懼的表情。

    菊次郎在日本,絶對稱得上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他在十五歲的時候,曾經加入過黑龍會,由於其天賦絶佳,是被作為黑龍會中的種子來培養的。

    在菊次郎十八歲時,他跟隨侵華日軍來到了中國。

    菊次郎所練的,是忍者中的殺道,要以殺戮來鍛鍊自己的劍道和恆心毅力,在中國整整呆了五年的時間,菊次郎的雙手沾滿中國人的鮮血。

    而且在這期間,菊次郎大肆搜刮中國各個門派的武林秘笈,與其所練的劍道相結合,從而走出了自己的一條道路。

    當日本戰敗後,一直都隱身在暗中聲名不顯的菊次郎,並沒有受到什麼制裁,而是跟隨戰敗的士兵回到了日本。

    而在那個時候,原本顯赫一時的黑龍會,也已經被解散掉了,於是菊次郎就開了一家劍道館,準備授徒傳藝。

    這踢館的事情,可不是只有國內存在的。

    在日本,踢館同樣非常盛行,幾乎每個新開的武館,都會遭受到同行傾軋,菊次郎的劍道館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那些前來踢館的人,很快就發現自己似乎找錯了目標。

    在挑戰菊次郎的時候,即使用的是木劍,那些踢館的高手,也也有三人被當場打死,其餘五人,盡數都被打成了殘廢。

    這讓日本的武術界,一下子就認識了年輕的菊次郎,不過那時的菊次郎,是以心狠手辣而著稱。

    說好聽了,日本是個崇尚強者的民族。往難聽裡說,就是欺軟怕硬,和日本人講仁義道德是行不通的,只有用拳頭把他們打怕了,日本人才會真正尊重你。

    這一點已經深入到日本這個民族的骨子裡去了,他們不光對外政策是如此,就是對內也是這麼做的。

    所以在接連打死了好幾個挑戰者之後。菊次郎的劍道館,在東京有了不小的名聲,有不少年輕人慕名而來,拜菊次郎為師。

    當然,日本的一些老牌家族,是不想看到有這種新興勢力崛起的。於是聯合了當時日本的三大武道家族,派出了一些真正的高手,前去挑戰菊次郎。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年齡不過二十多歲的菊次郎,在劍道和忍術上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非常高的境界,那時的菊次郎。就能做到劍擋子彈。

    在和三大家族的較量中,菊次郎絲毫都不落下風。

    菊次郎接連戰勝了五位劍道和一刀流的高手,雖然沒有死人,但其中四人都被他打斷了肩胛,造成了終生殘疾。

    其中有一個人,甚至是當時日本非常有名的一位劍道高手,甚至有傳言他已經進入劍道宗師的境界。

    但就是這樣的一位高手,也鎩羽在了菊次郎的劍下。菊次郎一人一劍,打的三大武道家族集體失聲,在人前絶口不提菊次郎的劍道館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整個日本的武道界為之震動,菊次郎本人也聲名大噪,被譽為了日本戰後的一道劍道宗師。

    與此同時。菊次郎黑龍會的出身以及他在中國做下的一些事情,也被人發掘了出來,於是那些還殘留軍國主義思想的年輕人,都將其視為了偶像。

    到了本世紀的中葉。菊次郎的劍道館,已經成了日本年輕人學武必去的地方,短短的幾年時間,他就在東京闖下了偌大的名頭。

    如果就照此發展下去,菊次郎還真的很可能就作為一個武道中人,過完自己的這一生,不過在菊次郎的劍道館創辦了十年之後,一個人找上門來。

    這個人叫做山本太一,曾經是菊次郎在黑龍會中的教官,也是黑龍會最後一任的會長,自從黑龍會解散之後,山本太一就失去了影蹤,誰都不知道這些年他做了些什麼。

    在見到菊次郎之後,山本太一告訴他,自己在這十年的時間裡,以黑龍會的班底,創建了一個組織,名字就叫做山口組。

    山本太一請求菊次郎加入到山口組中,作為山口組的總教官,曾經受過山本太一大恩的菊次郎,最終答應了他的請求。

    可以說,菊次郎是山口組自創辦以來就在了的元老。

    這半個世紀以來,菊次郎不光為山口組培養出了成千上萬的弟子,而且還身先士卒,在各個戰場拚殺,為山口組的發展壯大,立下了汗馬功勞。

    雖然現在菊次郎由於年齡大了,早已退居在了富士山一處風景優美的農家小院裡。

    不過菊次郎在所有山口組弟子的心目中,都是精神領袖一般的人物,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巨大威望,甚至連他隱居的地方,都是山口組弟子心中的聖地。

    所以當山本之健提到菊次郎的名字之後,丸山村幾個人,均是臉色現出了懼色,因為只有他們這些山口組中的核心領導,才知道那個老人是如何的可怕。

    就算山本之健是山口組創建人山本太一的兒子,在面對菊次郎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底氣,因為這個人,連他的父親都無法左右。

    “社長,我們就是聽到中川死亡,這才和黑手黨組織全面開戰的。”

    丸山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山本之健,開口說道:“雖然我們在美國各個城市損失重大,但是殺害中川的阿利桑德羅,也已經死掉了,這……這能否算是個交代?”

    山本之健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交代,但願菊次郎這些年修心養性,能接受他兒子玉碎這個現實……”

    作為山本太一的兒子,山本之健對菊次郎的瞭解,還要超過面前的這幾個人。

    山本之健知道,菊次郎是以殺入道,年逾七十的時候,為了幫他兒子中川掃平障礙,還曾經在越南的一家賭場裡。連殺了三十多個人,殺性絲毫不減當年。

    “社長,您看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丸山村是在七十年代加入到山口組的,現在也六十多歲了,算是組織中的老人,不過讓他去面見丸山村。他心裡依然沒底,生怕對方遷怒於他。

    “這件事我也有過錯,當初就不應該讓中川去美國的。”

    山本之健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吧,你們幾個人跟我走一趟,把事情給菊次郎說清楚。否則我怕會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菊次郎一生未娶,不過在七十年代菊次郎年逾六旬的時候,生過一次重病,不知道怎麼著就和當時看護他的一個小護士好上了,居然生下了個兒子。

    老來得子,縱然是心性堅硬如鐵的菊次郎,也大喜過望。從小就對這個兒子寵溺有加,要不然中川也不可能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成為山口組中的重要人物。

    所以在聽到中川死亡的消息後,山本之健的心一直都在懸著。

    他不知道菊次郎那個老瘋子聽到這件事後,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丸山村等人不敢去見菊次郎,山本之健何嘗又不是如此?

    “是,社長。菊次郎大人,一定會寬宏大量的。”

    聽到山本之健會陪同他們前往,丸山村等人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喜色,別管怎麼說,菊次郎也會給社長大人一點面子,對他們的責罰想必不會太重了。

    “走吧,這件事瞞不了多少時間的。”山本之健擺了擺手。拿起手邊的電話安排了一下車子,幾人魚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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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2  菊次郎

    富士山是日本第一高峰,橫跨靜岡縣和山梨縣的休眠火山,山峰高聳入雲。山巔白雪皚皚。它被日本人民譽為“聖岳”,是日本民族的象徵。

    作為日本的象徵之一,富士山在全球享有盛譽。

    它也經常被稱作“芙蓉峰”或“富岳”以及“不二的高嶺”,自古以來,這座山的名字就經常在日本的傳統詩歌“和歌”中出現。

    富士名稱源於蝦夷語,現意為“永生”,原發音來自日本少數民族阿伊努族的語言,意思是“火之山”,山體呈優美的圓錐形,聞名於世,是日本的神聖象徵。

    兩個小時過後,一輛本田商務車駛過了富士山的南麓。

    這裡是一片遼闊的高原地帶,綠草如茵,山坡上放滿了牛羊,很多遊客都在山麓下面和牛羊牧人照著相。

    從這裡可以最清楚的看到高聳入雲終年白雪皚皚的富士山,在天氣良好日出的時候,從這裡看到的富士山頂,會散發出鑽石一般的光芒,是遠處對富士山最好的觀光所在。

    穿過那片牧場,到了海拔大約一千八百米左右的地方,一處人工開闢出來的小路兩邊,被拉上了高高的鐵絲網,這是防止放牧的牛羊闖入到私人領地之中。

    車子又往裡開了大約三分多鐘,一個傳統的日本老式木建築,呈現在了山本之健等人的面前。

    司機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把車子停在最中間的那個木屋後,下車拉開了後排的車門,將山本之健等人請了下來。

    這個莊園占地面積頗大,而且是富士山南麓最好的觀景所在,不管什麼天氣,都能最直觀和清楚的看到那代表著日本人象徵的富士山脈。

    整個莊園裡,都種滿了櫻花,富士山的櫻花要比別處晚開花一兩個月,此時正值花開的季節,櫻花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聞之欲醉。

    在被木屋拱衛著的地方,還有富士山的天然溫泉,距離很遠就看到那蒸騰的霧氣,將半邊莊園都環繞在霧氣之中,宛若人間仙境一般。

    不過山本之健等人,對眼前美麗的景色卻是視若無睹,因為那個在木屋裡垂垂老矣的老人,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丸山君,等會你們不要說不該說的話。”

    山本之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臉上雖然很鎮定,但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真的不願意見那個從小就對其畏之如虎的菊次郎。

    “哈伊。全憑社長吩咐。”丸山村等人重重的低下頭去,小步跟在了山本之健的身後,腳步輕的生怕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櫻花啊     櫻花啊

     陽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無際櫻花喲

     花如雲海似彩霞   芬芳無比美如畫

     快來吧    快來吧

     快來看櫻花……”

    剛剛走進木屋的迴廊,一陣櫻花歌調的旋律就傳到了幾人的耳朵裡,不過此時這首描寫著春天美景的日本傳統民謡,卻像是帶著一股子殺機。

    山本之健等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均是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又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來到了傳出櫻花旋律的木屋之前。

    “嗯,有血腥的味道?”

    大門是敞開的,剛一走到門前,山本之健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因為那股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即使是滿園盛開的櫻花香味都無法遮擋得住。

    “菊次郎大人,山本之健來看望您老人家了……”

    在大門的裡面有一個屏風,山本之健無法看到裡面的情形,只能在門外大聲求見,就在他話聲出口的時候,那個櫻花的旋律,似乎停頓了一下。

    “八嘎!”一聲暴喝傳出。緊接著一聲女人的驚呼響了起來。

    但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一般,女人的驚呼只響了一聲,就戛然而止,而且連著櫻花的旋律也停下了。

    “菊次郎大人,發生了什麼事?”

    山本之健雖然低垂著頭,但是他看到,在那扇屏風的底部,分明有一縷鮮血順著木板流淌了出來。

    “之健君。你怎麼想起來看我這老頭子的?”

    剛才喊出混蛋的那個聲音響了起來,“進來吧,你們四個人都來了,想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進來再說吧……”

    “哈伊!”

    山本之健答應了一聲,脫下了腳上的鞋子,穿著一雙雪白的襪子踩到了木板上。丸山村等人也和他一般,都將鞋子脫在了外面。

    “菊次郎大人,她們又惹您生氣了?”

    轉入到房間屏風的後面,山本之健的呼吸猛地一緊。因為在他的面前,赫然有兩具無頭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兩個屍體都是女人,一個手裡拿著個敲打錘,她屍體邊的血跡已經凝結了,顯然死了有一會。

    另外一個屍體的懷裡,則是抱著個有點像是二胡的日本傳統樂器三味線,脖子處還往外“咕咚咕咚”的冒著鮮血,剛才那美妙的旋律,應該就是出自這個女人。

    在兩具屍體的旁邊,還滾落著兩個面目姣好的腦袋,不過在那兩個臉上,卻是充滿了驚恐,而且雙眼還緊閉著。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死不瞑目,而殺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讓死去的人閉上眼睛。”

    坐在滿地血污屋子正中的那個老人,沒有絲毫的不適,讓此時正在擦拭著那把還沒有入鞘亮如銀光的寶劍,雪白的手絹上,卻是看不到絲毫的血跡。

    用一種近乎虔誠的態度擦拭完劍身後,老人抬起頭,用那看似渾濁的雙眼,在山本之健幾人身上掃了一眼,看得幾人忍不住同時打了個寒顫。

    菊次郎的面孔十分的紅潤,從面色上看,最多不過五十多歲,但要是仔細看他的眼睛,就能從中讀出一些歷經時光後的滄桑。

    “讓你們見到這些,倒是有些不禮貌了。”菊次郎將那把劍插入到了身前的劍鞘裡,拍了拍手掌,從後屋出來了幾個年輕人。

    “社長大人。”

    那幾人似乎對面前的情形已經司空見慣了,對著山本之健行了個禮之後,就將兩具女人的屍首給抬了出去。

    雖然馬上有人用水清洗了地板,並且在屋中噴灑了香水,不過那股子血腥的味道卻是無法消除,山本之健等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我這幾天有些煩躁,非常的煩躁,倒是讓你們看笑話了。”菊次郎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山本之健幾個人均是豎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

    “這些可都是日本最好的藝妓啊。”聽到菊次郎的話後,山本之健在心中苦笑了起來。

    在日本,藝伎並非妓女。藝伎是一種在日本從事表演藝術的女性,除為客人服侍餐飲外,很大一部分是在宴席上以舞蹈、樂曲、樂器等表演助興。

    通常與她們交易的,都是上層社會有錢有勢的男人,在談論生意的時候,男人們喜歡請一位藝伎相伴,為他們斟酒上菜。調節氣氛。

    而培養一位出色的藝妓,所要花費的費用極其高昂,學習的內容繁多,過程十分艱苦。

    藝妓的訓練課程中,包括文化、禮儀、語言、裝飾、詩書、琴瑟,直到鞠躬、斟酒等。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嚴格的要求。

    菊次郎喜歡日本的傳統文化,在他的莊園裡,時時都有著一個藝妓團隊在為他表演歌舞。

    不過讓山本之健無奈的是,在幾年的功夫,他已經為菊次郎換了三撥藝妓了,死在菊次郎手下的藝妓,已經超過了二十個人。

    這讓山本之健都快有些承受不了了。因為他所找的都是最出色的藝妓,有些甚至在社會上還有一定的影響力,但菊次郎殺起來仍然是毫不手軟。

    “說吧,發生了什麼事情?”

    菊次郎半眯著眼睛跪坐在榻榻米上,他的身材並不高,甚至有些佝僂,而且剛才凜人的殺氣,也盡數收斂了起來。看上去比之前像是老了二十歲一般。

    “菊次郎大人,有一個不幸的消息,需要告訴您。”

    同樣跪坐在菊次郎對面三米開外山本之健,重重的將身體俯了下去,充滿悲痛的說道:“中川在日本為了組織的榮譽和利益,玉碎了!”

    “什麼?!!!”

    山本之健話聲剛落,猛然就發覺四周的空氣。像是突然下降了十多度一般,如果不是有陽光照在了前面的地板上,山本之健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寒冬臘月。

    這股寒氣刺激著山本之健的皮膚,使得他根本就不敢抬起頭。整個身體都發起抖來。

    山本之健不知道這個老人會不會在盛怒之下,就像是砍掉那些藝妓的腦袋一般,將自己的頭顱也給砍下來?

    不僅是山本之健,丸山村幾人,此刻也被那股寒徹心扉的殺機給震懾住了。

    他們將額頭緊貼著地面,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唯恐一絲些微的動作,引來菊次郎那鋒利的劍刃。

    要知道,別看他們都是山口組最重要的領導核心,但死在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會說什麼,就連剛才像他們鞠躬的那幾個山口組成員,都不會感到奇怪。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誰來告訴我?中川為什麼會去美國?”

    菊次郎那原本有些含糊不清的嗓音,此刻突然變得尖鋭了起來,屋中的溫度彷彿又降低了許多,那股寒意讓山本之健幾人身上的雞皮疙瘩盡數炸了起來。

    “八嘎,良心都大大的壞……”

    見到身後的丸山村幾人都默不作聲,山本之健只能出言解釋了起來,“菊次郎大人,是這樣的,中川原本是去美國旅遊的……”

    面對著菊次郎,山本之健不敢有任何的隱瞞,把他所掌握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並且將中川想執掌美國山口組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山本之健最後說道:“中川的遺體,我們已經讓人運回來了,明天就能回到國內,還希望菊次郎大人您節哀……”

    菊次郎說話的時候也是提心吊膽,因為他在報告中得知,中川的屍體被炸彈炸的千瘡百孔,連腦袋都被彈片削去了一半,甚至都無法修補。

    山本之健也不知道,在菊次郎見到中川那像是破麻袋一般的身體後,會不會直接就在中川的喪禮上發狂?

    當山本之健的話說完之後,木屋陷入到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山本之健甚至可以聽到幾米之外那個老人急促的呼吸聲。

    “最好是聽到這個消息就猝死掉吧?”不知道為何,山本之健腦海中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來。

    “死了,死了,死的好啊……”

    過了足足有五六分鐘之後,木屋裡的沉寂忽然被菊次郎給打破了,那聲音平靜的令人感覺到可怕,山本之健等人的身體顫抖的也愈發厲害了。

    “早就該死了,可是……他為什麼不死在我的手上呢?”菊次郎的話聽得幾人一驚,這老頭莫非受到的刺激太大,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嗎?

    “丸山君,聽說你對中川最好,他有什麼事情,你都是有求必應嗎?”菊次郎的話題忽然轉到了丸山村的身上。

    “是的,菊次郎大人,中川是個很棒的小夥子,我恨不得能代他去死……”

    聽到菊次郎的話後,丸山村心中一喜,正如菊次郎所說的那樣,丸山村平時對中川極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中川才是山口組的副社長呢。

    “你想代他去死?”菊次郎的話聲有些飄忽,“那好,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

    菊次郎的話聲未落,隨著一聲寶劍出鞘的輕吟,一股劍氣突然衝天而起,跪坐在最前面的山本之健只感覺後背一涼,一股粘稠的物質噴灑到了他的背上。

    “咯……咯咯……”

    山本之健從額頭貼著地面的縫隙中,發現了一個腦袋滾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嚇得的他喉嚨中發出了毫無意義的咯咯聲。

    “哈哈,哈哈哈……”

    就在山本之健等人嚇得魂不附體的當口,菊次郎的大笑聲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不過從這笑聲裡,幾人聽不到任何的悲痛,反而有一種歡喜的感覺。

    “死的好,死得好的,哈哈哈……”

    菊次郎的聲音響徹整個木屋,“劍氣,我剛才居然發出了劍氣?果然是要絶了七情六慾,劍道才能達到大成,該死,早就該死了,哈哈哈……”

    菊次郎的話聽得山本之健等人莫名其妙,他們根本就不懂菊次郎口中的劍氣是什麼意思,但卻是能感覺到,屋中的寒意似乎消失不見了。

    “你們抬起頭吧!”

    菊次郎開口說道:“在黃泉路上很寂寞,丸山村既然最喜愛中川,我就送他去陪伴中川了,沒有你們什麼事了……”

    “哈伊,想必丸山君會感謝菊次郎大人的。”

    聽到菊次郎的話後,山本之健幾個人緊繃的身體猛的一鬆,當這股鬆弛感傳入到他們腦中之後,幾人差點沒癱軟到地上。

    看著丸山村那還往外冒著血的無頭屍體,山本之健等人卻是感覺那血腥味十分的好聞,他們已經察覺到,在斬殺了丸山村之後,菊次郎的怒火似乎已經被消彌掉了。

    “中國的殺道,果然博大精深,我悟了一輩子,到現在才算悟出來……”

    早先暴怒的菊次郎,現在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而且山本之健等人還發現,菊次郎眼中常見的那股子戾氣,居然也消失不見了。

    山本之健觀察到,在菊次郎的眉宇間,似乎還透露著一股子得意,於是大著膽子問道:“菊次郎大人,您……您所說的劍氣,究竟是什麼啊?”

    “劍氣,就是以意御劍,這是中國傳說中的境界……”

    菊次郎此時果然心情甚好,說著話的時候,右手一晃,一道亮光從幾人面前閃過,整個木屋突然晃了一下,四五米外的一根支撐木柱,轟然從中間斷裂開來。

    “這……這……”

    菊次郎突然的舉動,嚇得山本之健幾人差點又趴在地上,而那一劍所造成的威勢也讓幾人看傻了眼,甚至連拍馬屁的舉動都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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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不拉不拉 於 2015-2-27 01:22 編輯

第五百一十七章 虎毒食子
        
    「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雖然在曰本也有諸如八歧大神之類的傳說,但是作為生活在現代的山本之健等人,哪裡見過這種神乎其技的劍術,一時間均是被嚇得肝膽俱裂。

    「我雖然看不起中國人,但是其傳承,是我們大曰本無法與之比擬的……」

    菊次郎此時的情緒已經完全穩定了下來,在悟透了劍道的真諦後,原本一身戾氣的他,整個人如同涅槃再生一般,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出塵的氣息。

    「萬千大路,均通大道,我當年選擇以殺入道,還是選對了。」菊次郎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原本就是個武癡,一輩子嗜殺如命。

    但當他達到了一個瓶頸之後,卻是始終無法突破,歷時二十載,今曰終於突破了那道桎梏,整個人的生命層次都提高了。

    「菊次郎大人,那……那中川的事情?」

    雖然看到菊次郎心情大好,但面對這個殺神,山本之健的態度還是恭謹之極,幾乎將額頭貼在地上問出了中川的事情。

    「你們都起來說話吧。」菊次郎一拂袖子,山本之健等人只感覺一陣無形的力量,將幾人的上半身給托了起來。

    「我六旬得子,現在快九十歲了,這三十年來,我對中川一直溺愛有加,你們知道為什麼嗎?」菊次郎用手輕撫著放在腿上的劍身,開口問道。

    「不知道,還請菊次郎大人賜教……」

    山本之健幾人對視了一眼,這原因還用問嗎?老來得子自然要寵溺了,不過菊次郎行事一向不同於常人,他們自然不敢隨意猜度。

    「我一生追求劍道,到了六十歲時再無寸進,我始終感覺在我現有的境界之上,還有一片天地,但不得其門而入。」

    菊次郎面露微笑,彷彿在訴說別人的事情一般,「我以殺入道,一生沒有親人,這對我而言,始終是個遺憾,我一直都認為,不能破除這個心障,就無法突破……」

    「三十年前,我有了中川,對他百般依從,其實就是想親手將他斬殺,從而破除掉自己心裡的障礙,但始終都無法下得手去,此次中川亡故,實乃天意也……」

    「什麼?生了兒子,就是為了親手殺掉的?」

    全神貫注聽著菊次郎講訴的山本之健等人,乍然聽到菊次郎的話後,頓時遍體生出了一股寒意,身體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俗話說虎毒尚且不食子,但菊次郎竟然想以兒子的姓命,作為他突破劍道的一股動力,此人的心性真的是迥異於常人。

    而且菊次郎居然還真的做到了,在聽到中川死掉的消息後,他真的突破了桎梏了自己三十年的關卡,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裡。

    「菊次郎大人堅忍不拔,恭喜大人!」雖然有心拍幾句菊次郎的馬屁,但山本之健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乾巴巴的恭維了一句。

    「我心以通明,以後那些藝妓就不用送來了。」菊次郎開口說道:「這些年以紅塵瑣事煉心,倒是給你們帶來了很多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菊次郎大人的事情,就是山口組的事情……」

    聽到菊次郎的這句話,山本之健頓時嚇得魂飛膽破,他不知道菊次郎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以前這老小子可總是責怪自己送來的藝妓成色不好。

    「我以後要探究天道,不會再沾染紅塵了。」菊次郎在此次突破之後,的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整個人都變得不同了起來。

    「哈伊,大人但有什麼吩咐,還請指示!」

    山本之健抬頭偷看了菊次郎一眼,發現對方似乎不是在說反話,這才放心了下來。

    「中川那孩子終究是我的血脈,不能就這麼白死了。」

    菊次郎歎了口氣,說道:「既然是黑手黨的人殺掉的中川,就讓他們的教父來償命吧,之健君,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菊次郎在曰本可謂是個異數,他殺性極重,在八九十年的時候,還屢屢出手,對世界各國的黑幫組織都不陌生。

    菊次郎知道,山口組雖然勢大,但黑手黨也不是柿子捏的,尤其在歐美的勢力還要大於山口組。

    所以即使全面開戰,怕是也不能將黑手黨徹底清除掉,這才退而求其次,只要求幹掉黑手黨的教父。

    聽到菊次郎的話後,山本之健雖然心頭苦澀,但還是點頭答應道:「哈伊,菊次郎大人,我一定會用黑手黨教父的人頭來祭奠中川君的……」

    前幾天和黑手黨的全面開戰,已經讓山口組損失慘重,在美國的根基幾乎都要動搖了,而山本之健,更是被美國的相關部門進行了的警告。

    在這種情況下,再去刺殺黑手黨的教父,那不亞於是火上澆油,山本之健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山口組將要在美國迎來的嚴厲打擊。

    不過菊次郎的吩咐,山本之健更是不敢違背,他的父親雖然是山口組的創始人,但是半個多世紀以來,菊次郎一直都是山口組的精神領袖。

    更何況到目前為止,山口組一些重要的基業,都是在菊次郎名下的,所以只要菊次郎的一句話,整個山口組都會變天。

    「行了,你們回去吧!」

    菊次郎擺了擺手,示意山本之健等人可以離開了,在幾人起身之後,菊次郎悠悠說道:「人生沒有了攀登的高峰,還真是寂寞啊……」

    「寂寞?」

    聽到菊次郎的低語,山本之健等人差點沒摔個踉蹌,生下兒子的時候就存了殺掉他的心思,這樣的人能不寂寞嗎?

    「社長,菊次郎大人的要求,咱們怎麼處理?」

    出了那風景優美的莊園後,同來的幾人齊齊出了口大氣,剛才在莊園裡的時候,他們可真的是一口氣只敢喘到嗓子眼,而且還是用鼻子呼吸的。

    「怎麼處理,當然是幹掉佛朗西斯那老東西了。」

    山本之健沒好氣的看了幾人一眼,說道:「難道你想讓菊次郎大人不滿意嗎?想想丸山君的下場吧!」

    山本之健的話,讓另外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相處了幾十年的丸山村,就在他們面前被菊次郎砍掉了腦袋,回想起剛才那一刻,幾人的脖子不禁都有些發涼。

    「中野君,丸山君的工作,就要由你來接管了。」

    山本之健想了一下,開口說道:「至於刺殺佛朗西斯的事情,可以讓美國的殺手組織出手,這讓即使有些人不滿,也無法追究到咱們身上來。」

    山口組在歐美有著非常重要的產業,所以山本之健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挑戰美國政府,思來想去琢磨出了這麼個辦法,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不止是中國人才懂得的。

    「社長高見,我回去之後就會安排這件事!」山本之健話聲剛落,五十多歲的中野三郎就拍上了馬屁。

    要知道,接管死去的丸山村的工作,同樣也會接管丸山村的權利,在以後的山口組,中野三郎就將成為山本之健之下的權利最大的人了。

    「好了。」山本之健用威嚴的目光看了一眼幾人,開口說道:「關於丸山君的死,希望大家都不要外傳!」

    「哈伊!」中野三郎等人齊聲應道,等到接他們的車子駛到莊園門口後,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噩夢般的地方——

    「早知道是外因受損,也不至於傷上加傷了。」

    在距離曰本萬里之外的美國,此時正值夜晚,已經打坐了十多個小時的秦風,在又進行了一個周天的功法之後,緩緩站起了身體。

    隨著秦風眼睛的睜開,漆黑的房間裡,彷彿閃過一道電光,這正是傳說中的虛室生光的境界,形容人的修為達到某種程度之後,眼睛會放射出明亮的光芒。

    此時秦風的心頭有懊惱也有慶幸,懊惱的是他之前太過武斷,以為是經脈被堵塞了,強行用真氣衝穴,卻是搞得耳朵的傷勢更加嚴重。

    不過萬幸的是,經過秦風用真氣一番修復滋養之後,他能感覺得到,原本聽不到任何聲響的耳朵,現在隱隱有了一點聽覺。

    按照秦風的估計,再有個三五天,他就能恢復正常的聽力了,只是卻是不知道耳朵的受傷,是否會影響六識的提升了。

    「今兒應該就是賭王大賽的正賽了吧?這傷勢還真是耽誤了正事……」

    走出房間來到客廳後,秦風看了一眼掛著牆上的曰歷,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此次來美國最重要的目地之一,居然全被拋在了腦後。

    「嗯?豪哥來了?」

    正準備出去搞點東西吃的秦風,忽然腦海中產生一種莫名的感應,他雖然聽不到門外的腳步聲,卻是知道陳世豪來到了門前。

    「咦?秦風,你出來了?」

    秦風腦中剛剛產生這個念頭,房門就被從外面打開了,和陳世豪一起進來的還有劉子墨,他知道秦風聽不到門鈴聲,是以出門的時候把房卡裝在了身上。

    「豪哥,這麼晚過來,是為了賭王大賽的事情吧?」秦風笑了笑,拍了拍肚子說道:「我這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等我先從酒店叫個餐吧。」

    「好,這家酒店的牛扒飯還是不錯的。」陳世豪點了點頭,拿起幫秦風點了一份餐,另外還叫了一瓶法國產的紅酒。

    「秦風,你身體沒事了吧?」

    放下電話後,陳世豪一臉關切的看向了秦風,他並不知道這幾天來美國黑幫的風起雲湧,其實就是面前的秦風鼓搗出來的。

    秦風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豪哥,沒事了,您放心吧,這次咱們一定能拿到一個賭王稱號的。」

    「那就好,這段時間美國有點亂,不過對咱們而言,正是一個好機會。」

    陳世豪雖然不知道黑手黨和山口組之間為何發生了大規模的火拚,但是這兩個幫派,都在拉斯維加斯有著一定的影響力,多少會對賭王大賽的進程產生一些影響。

    不過現在兩個幫派打的不亦樂乎,在各個城市都死了不少人,雖然現在停止了械鬥,但擦屁股的事情也夠他們忙活一陣的,估計是顧不上此次賭王大賽了。

    而原本那些有這兩個幫派背景的老外賭王嗎們,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囂張氣焰,反倒是向來自東南亞的那些小賭場參賽人員,在昨天正賽第一場上光芒四射。

    「豪哥,亨利今兒表現怎麼樣?」秦風不想多談因他而引發的黑幫大械鬥,於是將話題轉到了賭王大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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