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熏衣]大明星穿越綠軍營(已完結)

官不聊生

第20章 舞蹈隊

    星期一早晨樂冉聽著口哨聲起床，整個宿舍的女兵都快速的穿衣洗漱，教官在一旁敲鑼打鼓的催促著，用最快的速度把被子疊成方塊，然後收拾自己的行李用大號的包裹裝好，扛著直奔著操場站好了隊伍。

    鮮豔的紅旗迎風飄揚，整個操場列隊站滿了人，每個人都安靜的不說話，只聽得見頭頂上紅旗飄揚的獵獵聲。

    操場另一邊排列的整整齊齊的車隊，等著接人。

    高臺上為首的領導手拿花名冊開始念名字，底下是男女兵分站，聽到自己的名字就攜了包裹走到指定的車上。早晨起來空氣還是涼爽的，等著的空隙漸漸地太陽光開始熱烈，溫度升高。

    樂冉忍著臉頰滴下來的汗水，努力站直了等著對自己的分配，好不容易等到念她的名字，樂冉松了松肩膀，扶著背後的包裹一步步跨到車裡。

    車廂裡已經坐了許多的人，大部分都是女兵。

    唐敏一上來就擠在了樂冉身邊，一邊把背上的包裹脫下來，一邊擦著臉上汗：“熱死了，以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這人怎麼這麼多，念了那麼久的名字才輪到我。”

    車上嘰嘰喳喳的，大家都在跟相鄰相熟的同志打招呼，語氣無不充滿了對未來的嚮往。

    “熬了三個月終於熬出頭了，就算以後有固定的訓練也不會像這三個月這麼殘酷。”其中一個女生說這話時就像全國大解放一樣輕鬆，哪知話音才落旁邊一個男聲就接過她的話。

    道：“別高興的太早，每個星期有固定一天的練習，到時候就不只是站步走這樣簡單的動作了，我聽有經驗的老兵說，凡是文藝兵，為了確保身體品質會將一部分嚴苛的訓練分劃給我們，比方說過獨木橋，攀登之類的。而且給各地義務演出可是什麼條件都要經歷的。”

    那女生訝異道：“不是成了文藝兵就輕鬆了嗎？”

    樂冉前世對於部隊瞭解的就不多，文藝兵過的怎麼樣也不清楚，不過聽那男生的話覺得這事不太可能，只是一想這個世界到底跟她從小長大的世界不一樣，部隊規矩不同也就不是稀奇的事情了。

    唐敏哀歎一聲，吧唧趴在樂冉肩頭喪氣道：“我還以為解放了，沒想到苦難才剛開始啊。”

    樂冉同情的麼麼她：“也不是每天都這樣，我們算輕鬆了。”

    大家說了一會話高臺上的領導已經念完了分配的名單，原先擠擠挨挨一望都是綠色的操場上已經變得空蕩蕩的，指導員上了車子吩咐司機開車，然後站在車門口掃了一遍車內的成員，用一種嚴肅又不失鼓勵的語氣對大家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一名真正的軍人了，你們的責任就是為戰士服務，奉獻出你們最精彩的節目……”

    聽著指導員一路上的訓話，大家都打起精神繃直了腰，車子開往目的地的途中許多感到新奇的女兵紛紛扭頭朝透明玻璃外面望，歌舞團的位置距離部隊訓練的地方有些距離，但也並不遠，路途也暢通。

    穿過一排排軍人家屬院，車子在歌舞團的大廳前停了下來。

    半圓形的正面建築，大門敞開著，來來往往的人或進去或出來，前面大理石鋪就的階梯乾淨氣派。

    一行人從車子上下來，在指導員的帶領下朝廳內走去。

    負責接待新兵的是副團長王念，指導員指著這些新分下來的文藝兵讓王念看著安排，兩人又說了些客套的話這才轉入正題。

    指導員走後王念看了看分過來的這些人，有十幾個，樂冉赫然在列。

    王念對樂冉的印象很好，從那次舞蹈節目後對她更是喜歡，也幸虧她提早注意了一下，不然樂冉就被分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慢慢熬了。

    樂冉和唐敏被分到了一個宿舍，宿舍的空間要比整體宿舍小許多，有三十多平米的樣子。中間一張大書桌，靠牆跟立著兩張上下鋪的單人床，行李都放在上鋪。靠窗戶的地方擺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台小型的電視機。

    牆上還有未摘走的貼畫，都是些港臺漂亮的女明星，看來這裡以前住過人的，走的時候沒有收拾乾淨。

    將包裹往地下一丟，唐敏撲到王祖賢的畫像前開心的大叫：“我的女神啊，太漂亮了。”

    “好了，快點收拾你的床鋪，內務整理不好我們可是要被扣分的。”

    樂冉抖開鋪蓋，然後將被子疊好放到一邊。

    見唐敏還在那兒研究女明星，樂冉只好再叫她一遍，一面把包裹裡的衣服拿出來重新整疊一番。

    “好啦好啦，唉，你說這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漂亮呢？”

    唐敏摸著小下巴眼勾勾地盯著牆壁上的畫，樂冉跟著她看了一眼，的確這個時候女明星還不流行整容，都是純天然美麗，各有各的特點，不像後來一溜的都是同樣的臉型和五官，乍一看都分不清誰是誰。

    “嘿嘿，不過樂冉你長得也很好看啊，你要是出現在電視上，肯定不比她們差。”

    唐敏回過頭來笑嘻嘻地看著樂冉，樂冉樂了：“謝謝誇獎，快點收拾你的東西吧，還不知道下午要做什麼呢。”

    軍區歌舞團的食堂要比她們軍訓時期吃的食堂好很多，而且還不用擔心來晚了沒吃的。

    樂冉她們住的宿舍是一排平房，中間用小路隔著，每間宿舍挨在一起。和宿舍隔了一道牆的是軍人家屬院，家屬院則是樓房居多，也有獨立的平房小院，只是這兩年隨軍的家屬多起來，上頭翻蓋了許多新樓房分給底下的士兵居住，也節省了土地空間。

    樂冉她們住的這女兵宿舍算是老舊的了，只不過單身的女兵加入歌舞團不久都會在上頭的安排下脫離單身的行列，因此宿舍並不緊張，也就不需要推翻重新多建房子。

    樂冉和唐敏被分到了舞蹈隊，吃過午飯到舞蹈隊的練習室報導，所有舞蹈隊的隊員盤腿坐在光潔的地板上，對面是鑲框的牆面大鏡子，王念站在鏡子前面看著前面一排散落坐著的隊員，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舞蹈隊的一員了，平常沒有部隊演出的時候大家都要到這裡來練習基本動作，你們的功課不能放鬆。”

    舞蹈隊挑的這些人都是有舞蹈底子的，不需要從基本的動作教，只需要勤加練習。

    “不過我們外出的時間比較多，下部隊演出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從今天開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要把你們的本領丟掉。”

    王念說了許多話，女兵們都一一答應下來。

    “行啦，今天先熟悉一下環境，明天我給你們佈置任務。解散！”

    解散令一下大家從地上陸續站起來，有認識的相攜了走出去。樂冉和唐敏從舞蹈教室出來，拐了通道裡幾個彎到各處教室看了一遍，歌唱隊、話劇隊等都分佈在周圍，距離舞蹈隊並不遠。

    趙筠正攙著沈姝的胳膊從話劇隊的教室裡出來，因為樂冉背對著她們，並沒有看到她們。

    “是她們！”

    趙筠抓著沈姝的手一緊，加重的力道使得沈姝雙眉蹙起：“緊張什麼？”

    趙筠立刻鬆開了手，略帶歉意地望著沈姝，說道：“我不是緊張，就是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大搖大擺的在這裡出現，不是說被攆到犄角旮旯了麼，怎麼還會在這兒？”

    她不問還好，問起來沈姝就生氣。

    “平日裡看著怪清高的，誰想人家也是有後臺的。”

    沈姝想起母親跟她說的話，對王念不禁恨起來。

    趙筠張大了嘴：“有後臺？什麼後臺？”

    “怎麼？你想打聽她的後臺硬不硬，能不能比過我？然後揣摩著是不是要上去攀攀關係？”沈姝語氣不對，眼睛卻沒有看著趙筠。

    “唉，小姝你別生氣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擔心你嘛。”

    趙筠臉上一急，急急拉著沈姝的袖子為自己辯白。

    沈姝反手握住趙筠的手，微微一笑：“我跟你開玩笑的，看你緊張的。不過你這麼緊張正說明你心裡頭看重我們的姐妹關係，好了，我們不說不開心的事情了，先去各處看一看吧。”

    見沈姝一臉笑，確實沒有生氣的意思，趙筠這才松了口氣，拍拍胸口：“你嚇死我了，以後不能開這種玩笑，我可是真的拿你當朋友。”

    沈姝立刻告饒：“好啦都是我的錯，下次再也不敢了。不過就算有後臺又怎麼樣，部隊又不是她說了算。”

    這個“她”不知指的是誰。

官不聊生

第21章 日常

    “如今已經是六月份了，港城回歸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來，再有十多天就是舉國歡騰的時候。我們歌舞團各個部門都接到了上面的工作指示，這上面是名單。這一個月你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練習每首歌的伴舞，記住你們是伴舞，講究的是合作精神。”

    王念將需要注意的事項一一告訴大家，然後從第一支歌開始。王念提出了大概的舞蹈流程，然後詢問大家有什麼建議。

    樂冉在一旁認真聽她們討論，這個時候大型節目晚會的排場還不是那麼宏大，講究的是精細，所以伴舞不需要幾十號人穿紅著綠在舞臺上來來回回，因為大家首要關注的還是歌唱者，伴舞的作用就是烘托點綴歌唱者。

    樂冉在中間也提了一些自己的建議，然後整個舞蹈的走向算是確定了下來，王念在一旁看著讓大家開始站在原先設定的位置練習步伐。

    一個上午的時間大家已經把整場的步伐掌握了下來，中午時間到眾人解散去食堂吃飯。

    “這個青椒還挺辣的。”

    唐敏指著盤子裡的青椒炒蛋，吸著嘴巴扒了一口米飯。幾個動作重複了一上午，唐敏累得都不想動了。

    中午的溫度越來越高了，日頭晃得人眼暈，才活動了兩下就出了一身汗。

    “一會回去再沖一遍澡，晚上應該就好點了。”樂冉也覺得熱，女兵住宿條件不算差了，可是也沒道理每間房子都安裝空調，臺式的小電扇也得自己掏錢去買，不過幸好樂冉不是怕熱的體質。

    “洗了也沒用，走哪兒都有電風扇吹著就好了。”

    筷子戳著碗裡的飯，天氣熱的連胃口都下降了，唐敏看著剩了一多半的飯菜，胃口全無一點都吃下了。

    “說點你小時候的醜事吧，轉移一下注意力。”

    樂冉見她無聊，趁機問她一些與自己有關的事情，唐敏筷子往上一指，恍然道：“小時候的醜事？你怎麼不說？你先說我才說。”

    唐敏覺得自己吃了虧，頓時不樂意，一定要樂冉先說才行。

    “我健忘。”

    樂冉不合作，唐敏來了勁，自己的事情不說偏偏要講樂冉的。

    “我記得小時候你跟樂瑋搶吃的，你媽偏向他，你一生氣就離家出走了，後頭你自己又跑了回來。我們都以為大晚上的你是怕黑，我問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還記得嗎？”

    說到這裡唐敏故意頓了頓，眼睛瞥著樂冉，嘴角的笑意分外明顯。

    樂冉看她賣關子，一猜就不是什麼好聽的話，不過仍舊照著她的意思問：“不記得了，我說了什麼？”

    “哎喲，蚊子咬死我了！哈哈哈，你當時就說了這句話，笑死我了，哈哈……”

    樂冉囧囧的看著唐敏樂哈哈的一陣大笑：“我不覺得這很好笑。”

    唐敏才不管樂冉的意見，自己一個人樂了一陣子，胃口大開，幾口就把碗裡的飯扒拉乾淨了，然後筷子一推，道：“我吃完了。”

    …………

    下午的練習又開始了，王念把音樂的伴奏帶帶了過來，步伐走位已經熟悉了，剩下的就是舞蹈動作的設計，從音樂所傳達的情感方面入手。

    樂冉作為眾多伴舞中的一個，走的是s和w型圖案，肢體動作對她來說還簡單，難的是怎麼跟周圍的人做到動作整齊劃一，這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做到的，時間上差一秒外人也會看出來，偏偏王念又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因此對樂冉她們的要求極其嚴苛。

    練習了一個多小時，舞蹈教室窗戶大開，可是天氣炎熱，又沒有風，大家穿的又是緊身衣，貼著身體就像汗洗了一樣。

    休息的時候樂冉拿起一旁的小團扇輕輕扇風，頓感涼快了不少。

    “別用那麼大力氣，一冷一熱容易感冒。”

    唐敏不管不顧，手上的扇子用力扇動，撲哧撲哧的，短髮前面飄著的幾根劉海都被吹起來了。

    “我怕熱，不用點力氣不行。自己扇的風是熱的，樂冉，你幫我扇一會吧，等我涼快了再給你扇。”

    唐敏立刻得寸進尺，見樂冉勸她，馬上將扇子塞到對方手裡，又把樂冉手裡的小團扇搶了過來，眯著眼睛一臉享受的等著樂冉為她服務。

    “我真是怕了你了，我們倆互相幫助，不然等你涼快了，休息時間也結束了。我可不吃虧。”

    樂冉拿扇子打了唐敏一下，正要說話，門口有女孩子叫她：“樂冉，門外有人叫你過去。”

    “誰叫我？”

    樂冉望了門口一眼，沒有人。

    來傳話的女孩子一臉神秘兮兮，語氣興奮又激動：“是個長得很帥的軍人，我瞧著眼熟，不記得在哪兒見過，是你男朋友嗎？”

    “我沒男朋友。”

    樂冉笑著向她道了謝，走到門口左右看了一眼，邊琛正在通道口看她，見她出來臉上立刻綻開笑容，招手讓她過去。

    樂冉跟邊琛總共沒有說過幾句話，事實上她自覺跟他真的不熟，只是眼下正扮演著邊琛的前女友。

    前男友找過來：過去吧，不好；不過去吧，似乎也不好。

    左右都不對，樂冉躊躇了兩秒鐘，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在他面前站定：“你找我有事嗎？”

    邊琛看起來有些難過：“我聽說你被分到舞蹈隊，所以過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樂冉見他是來說這些的，只好點頭答道：“我很好，只好我們保持距離，就沒有人找我的麻煩，謝謝你了。”

    “你一定要跟我這麼說話？”

    邊琛臉上不忿，感覺樂冉太絕情了，他喜歡的樂冉不是這樣冷酷的人，以前兩個人明明那麼好，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實在出乎邊琛的預料。

    樂冉歎了口氣：“不是我一定要這麼跟你說話，我也知道這麼做對你不公平，我很抱歉。只是我們兩個真的不合適，你應該知道我父親的事情，如果我早知道你跟沈姝的關係是絕對不會跟你好的。”

    邊琛急道：“我跟她又不是男女朋友，她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喜歡她嗎？這不是我的錯，你不能怪我。”

    樂冉心裡著急，想著休息時間快要結束了，這些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只好道：“這件事先放一下，我還要練舞，等下了課再說吧。”

    說完抱歉的看了邊琛一眼，匆匆朝舞蹈室跑去。

    看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邊琛更覺無力。這些天他忙著應付家裡人的盤問，還要應付沈銘陰陽怪氣的諷刺，沈姝各種纏黏抱怨，早就不耐煩了，現在樂冉也不理解他，執意將兩人的戀人關係斬斷，對於初次接觸愛情的他來說，實在是個莫大的打擊。

    “早知道就不要長大了！”

    邊琛恨恨看了一眼樂冉消失的地方，心裡更加委屈了。

    …………

    “他來找你了？不是已經談好了嗎？”

    唐敏跟著樂冉後頭看到了邊琛，心裡奇怪這人怎麼還來找樂冉。

    “怎麼可能說得清楚，談戀愛的事情什麼誓言都說了，回頭說翻臉就翻臉，我看他是沒法一下子接受這件事。只能找時間再說了。”

    樂冉想著剛才邊琛的樣子，這個男生算不得死纏爛打的人，不然這些日子早就鬧得人仰馬翻了。

    “其實這事你不用多操心，小男生的初戀總是要死要活的，等他們年紀大了就會恢復花心的本性。我聽說在你之前也有女生喜歡邊琛，都被沈姝弄走了，其中最慘的一個中了毒，好好一個花樣少女變成了個白癡，大家都猜測是她動的手，可是上頭說沒有證據，草草結案，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唐敏為那個女生哀歎了一聲，覺得很是可惜。

    “你從哪瞎聽的話。”

    樂冉不信，那時候沈姝才多大，怎麼可能會犯這樣大的罪。

    “說你天真你還不信，我可是聽我堂姐說的，她在平市長大，這裡*犯了大事上頭有老爹老娘壓下來，外頭人不知道可瞞不住裡頭的人。”

    樂冉沉默了。

    假如沈姝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樂冉不敢保證她和冉梅的人身安全一定能得到保障，看來晚上需要好好跟小白商量一下巫術的問題了。

官不聊生

第22章 準備

    “累死我了，不想吃飯，不想洗澡，就想睡覺。”

    唐敏毫無形象的趴在床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想動的地方。

    樂冉現在沒空理她，正和小白蛇針對她學習巫術的問題進行討論。

    “你的意思是說，我只能從眾多功法中挑一個來練習。”樂冉不願意只能學一樣，那會受到限制，保命的本事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要太貪心了，現在生活的時空根本沒有足夠的靈氣支撐你修煉那麼多東西，能有一樣本事就算很好了。”

    小白蛇吐了吐信子，聲音細長：“這些功法手鏈裡都有，前幾天你才摸清楚怎麼集中精神力查看，現在你去試試，能從手鏈裡看到什麼？”

    樂冉閉著眼睛，漆黑中那一點光亮漸漸放大，顯出模糊的輪廓，眼前像是進了一間大書房，許多東西整齊羅列在面前，樂冉耐住性子一點點前進，就像近視眼慢慢恢復視力一樣，眼前所看到的事物由模糊開始變得清晰，輪廓漸漸有了棱角。

    母親留的這條手鏈算不上空間，就像電腦儲存東西一樣，只能看到儲存的圖畫和文字，連動態的畫面也沒有。

    樂冉慢慢走近，面前的書櫥上書籍排列的整整齊齊，每一行的書籍都有標籤分類。總體來說分為文和武兩種類型，文型注重智慧的運用，武型注重直接的力量。

    樂冉的原身力氣就很大，而況現在學了一些自保的格鬥技巧，平常也不會遇到大事情，因此樂冉更注重文型的書籍。

    《透心術》、《傀儡術》、《惑心術》……這些都屬於文類，其實就像小白說的，巫女修習的功法更偏向暗處的手段，很是投機取巧，並不是實力的碰撞。

    就樂冉目前的處境來看，她根本沒有資格跟人家拼實力，因為她本身就不具備這個條件。實力並不是說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要結合外界各方面條件。

    樂冉的武力值在女生中算是強的，不需要再加籌碼。

    雖然小白蛇說巫術並不是主流修煉之法，但是它對於現在的時空來說正好合適。並不出眾，也不炫耀，也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樂冉的手指在文類那一排書籍上流連忘返，一本本打開翻看，《透心術》、《傀儡術》等的封面。

    偷窺人心，察知對方心中所想，這不是樂冉需要的，況且每時每刻都能看到別人的心思，難免變得孤獨。

    傀儡術的前期準備太過繁瑣，就怕還沒將對方變成傀儡，人家反應過來給自己一拳頭，不僅得不償失也會打草驚蛇。

    至於惑心術，樂冉略略流覽一遍，感覺這種功法還是出賣自己居多，便宜倒給別人占了。預知未來就更不需要了，對於改變苦難不僅沒有特別的幫助，預知一回還要消耗自己的壽命，實在划不來。

    …………

    “就這個了！”

    樂冉在一排書架上流連，最後手指停在其中一本書上。

    樂冉拋開其他的，選定了《令百獸》，翻開頁面，開頭記載了這項功法的歷史。

    巫女的後代不一定都是巫女，一旦成為巫女，能聽獸語是最顯著的特徵，號令百獸則是此本領的延伸，原本不需要特意拿來修煉，它對於所需要的靈氣等後天修煉環境並不十分嚴苛，正符合當下樂冉生活的環境。

    “上玄下玄，當明則暗……”

    樂冉翻開書鑽研起來，若有不懂的就問小白蛇，那些生僻的字詞意思經小白蛇翻譯，加上樂冉本身延續的巫女悟性，很快將要領記了下來。

    “其實這個東西對於你來說易如反掌，不過它有一個局限。”

    小白蛇吐著信子左右搖擺了兩下，樂冉問它是什麼局限，它道：“能號令百獸的人必須是有功德的人，你身上不能沾染殺戮血腥，每日必做善事。這個善事針對的是動物，不是人。”

    樂冉琢磨著它說的話，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能對動物造成丁點的傷害，否則這項功法就白練了？”

    小白蛇點頭，這可難倒樂冉了：“可是我得吃肉啊，吃肉算不算傷害？”

    小白蛇：“動物也需要吃別的動物來延續生命，所以並不是要求你從今以後不食葷腥。只要你在號令某種動物時體內沒有它同類的氣息，就沒有關係。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少吃葷，古時修真者大多嚴於律己，於食宿一道沒有多少講究。”

    樂冉合上書本，這個條件倒是不難。演戲要保持身材，嚴苛的食物譜也經歷過，現在不過是重新經歷一回。

    “況且，少食葷腥對於保持容顏不老有莫大的關係。人類自詡為高等動物，可是在動物界，人類是最不忠貞的，男性更甚。作為女性若是沒有美麗的容貌，男人分分鐘就會情變。為你自己著想，最好不要食用葷腥。”

    樂冉駁它：“不止人類吧，其他動物也有不忠於配偶的。”

    小白蛇搖晃了下腦袋：“可它們畢竟是沒有智慧的動物，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延續後代，而人類自詡文明，卻帶著一顆上等的腦袋做下等的事情。”

    樂冉被它說的啞口無言，只好閉嘴，重新鑽研法術。

    唐敏在床上躺著，哼哼唧唧了半天都沒有聽到樂冉有什麼動靜，不由抬頭朝她床上望過去，見樂冉盤腿打坐，眼睛合上，雙手搭在膝蓋上，像是和尚念經。

    “你在幹嘛？”

    唐敏反過來平躺著，眼睛瞅著樂冉似模似樣的動作，笑道：“你在打坐還是在念經？”

    見樂冉不理她，唐敏嘟了嘟嘴，而後來了興趣，下了床摸到樂冉身邊，動作輕巧，嘴角輕揚。

    先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兩圈，見她沒有反應，左右張望了一通，沒有發現可利用的工具，只好從自己頭上拔了一根頭髮，湊到樂冉鼻子底下，誰知才伸過去就被樂冉躲過了。

    “別鬧。”

    樂冉微微睜了眼睛睨了她一眼，複又閉上。

    唐敏見她神色認真，只好悻悻的住了手，無聊道：“你都累得不想跟我說話了嗎？要不，我們看電視吧。”

    這樣的小電視收不到多少節目，唐敏擰著播台找了一遍，最後鎖定了《新白娘子傳奇》，這是才放映不久的電視劇，跟以前的電視劇演繹方式很不相同，不僅音樂好聽，主角長得也漂亮，唐敏看得津津有味。

    等樂冉收回精神力，唐敏腦袋都快湊到螢幕上了。

    “別離電視那麼近，小心近視眼。”

    樂冉忽然開口，唐敏剛開始沒有聽到，只隨便應了一聲，過了兩秒才後知後覺，訝異地扭頭望著樂冉：“你打坐完了？”

    樂冉笑著點頭：“是啊。”

    唐敏也不管她，指著電視上白衣飄飄的白素貞，道：“怎麼會長得這麼漂亮呢？我要是有這麼好看就好了。唉，你覺得白素貞好看還是小青好看？”

    …………

    為了迎接港城回歸，歌舞團閉關苦練了很久，因為樂冉她們是新分配的文藝兵，前頭還有許多比她們有資歷的老兵，因此壓力上小了點。

    7月1日這天一早起來，大家明顯感覺與以前不一樣，到處都是興奮的人群，往日安靜的早晨成了熱鬧的集市，人們盛裝打扮，走到哪兒都能看到興奮的笑臉。

    軍隊和zhengfu忙忙碌碌，電視上演回歸直播，樂冉她們則是為晚上的盛大晚會做著積極地準備。

官不聊生

第23章 沈姝的媽媽

    “樂冉，幫我拉一下鏈子。”

    唐敏背著手夠不到拉鍊，其他人都在忙著化妝穿衣服，前頭表演已經開始了，接下來的節目是x的《我們都是一家人》獨唱，舞蹈隊的名單中有這首歌，時間緊迫。

    她們已經跳過一場舞了，那場舞節奏歡快，下臺時所有人身上都熱得出了汗，但是沒有時間休息。第一場和第二場舞只間隔了一個節目，頂多有十分鐘的換裝時間。

    前一場舞蹈穿的是繁瑣又誇張的大裙子，穿衣服耗時間，脫衣服也麻煩。

    “等一下。”

    樂冉將拖拽到地上的裙擺提起來，好使走動的時候不至於被絆倒。

    “行啦，快換衣服吧。”

    樂冉幫唐敏把背後的鏈子拉下來，又將掛在一邊的紅色紗裙給她拿了過來。

    “沒來參加過這種場合，還以為大家都很悠閒，想不到這麼匆忙。”

    唐敏一面抱怨，一面快速的將原來誇張的裙子脫下來，換上頗具古典範兒的紅紗裙。

    “還好，就前幾場比較趕。現在不止我們忙，其他人也忙，忙過這陣兒就好了。”

    樂冉穿戴完畢，又在化妝鏡前補了個妝。

    王念作為協助晚會的負責人之一，在後臺來來回回的看演員們換裝是否順利，遇到問題了就趕緊想辦法解決，一時間也是忙得焦頭爛額。

    “樂冉，該你們上場了，動作快點！”

    樂冉跟在唐敏身後，腳步略顯匆忙。

    這時候舞臺上主持人正在做解說，樂冉透過簾幕的縫隙朝台下望，昏昏然的光線，看不清底下的情況。

    前頭幾排精緻的小桌子上擺著點心和茶水，邊上坐著幾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看那氣派應該是很有分量的當局。再往後似乎有穿著顏色不一軍裝的戰士，來這裡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

    主持人笑語盈盈的將下一場歌舞的主題用語言表達出來，舞臺中央的燈光暗了下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說話的主持人身上。

    “接下來有請大家欣賞x給我們帶來的歌曲《我們都是一家人》。”

    主持人站在舞臺邊上，說完這句話視線帶著鏡頭轉移到了舞臺中央，燈光漸漸亮起來，音樂乍起。

    歌唱者也是文藝兵出身，民族唱腔，音域寬廣洪亮。

    樂冉最開始站在舞隊的最後面，和唐敏並肩。隨著音樂的前進，踩著點子兩人一左一右分開，她們距離歌唱者有一定的距離，等到後面歌聲進入高亢的階段，樂冉甩著袖子奔到了前面，鏡頭隨時可以掃描到她。

    這個時候的化妝不如後世精巧細緻，樂冉頂著濃重的腮紅，豔紅的嘴唇，再加鮮豔的著裝，剛才照鏡子的時候她都沒認出是自己。

    帶著這種怕被拍到的尷尬，樂冉還要做出一臉喜氣洋洋的感覺，等到從舞臺上下了，她的臉都僵住了。

    “我感覺這身衣服還不如上一身，整個人看起來像媒婆。”

    樂冉揪了一下頭髮，把顏色鮮豔的雞毛冠子從頭頂上摘下來。

    唐敏摸了摸自己的裙子，周身看了一遍，道：“我覺得還好啊。”

    “好吧，終於可以歇口氣了。”

    樂冉在人堆裡找了個空地坐下來，從箱子裡拿出一瓶礦泉水來，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後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汗珠。

    唐敏有樣學樣，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

    “好累啊，今天大概是這些日子以來精神最緊張的時候，過了今天是不是就能歇歇了。”唐敏懷裡抱著礦泉水瓶仰躺著，神色疲憊。

    “應該有一個餘韻期，這樣大的事情不可能一天就結束了，我估計回頭還會有表演讓我們去。再堅持一下吧。”

    歇了一會緩了口氣，樂冉摸了摸手上的紅色鏈子。

    除了開頭比較忙碌，中間可以歇息很大一會，從其他軍區趕過來的歌舞團分了她們的擔子，這樣大家都能參與。

    “小姝，這裡有空位，快過來歇一會吧，順便喝點水。”

    趙筠的聲音喜氣洋洋的，老遠就聽見她的喊聲，等沈姝跟著她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樂冉和唐敏，好看的眉頓時皺了起來。

    “還有別的地方嗎？我不想坐在這兒。”

    沈姝的話意有所指，趙筠見她不高興，轉而望著樂冉她們冷哼一聲：“你們也在這兒啊，能不能騰個地方讓我們休息一下？”

    這話表面意思本是很客氣的，偏偏從她嘴裡冒出來就不是那個味道了，強制的命令，帶著高高在上的施捨意味。

    趙筠的表演服是明亮的黃色，配著小禮帽很是漂亮。沈姝則是一身優雅的粉色拽地長裙，帶著白色的蕾絲手套，對於趙筠的挑釁沒有做出半點反應，一臉的平靜。

    唐敏一口氣將瓶子裡的水喝完，擰上蓋子空水瓶往檯子上一砸，砰地一聲，大家都往她這邊看。

    “手勁兒還這麼大，這還有水，要不要喝？”

    樂冉見唐敏一臉的兇神惡煞，很是溫和的沖趙筠露出一嘴的白牙，微笑著轉而問了唐敏：“面前可是精貴人兒，你別嚇著人家。嘖嘖，可惜這桌子了，再用點力氣就該裂了，我們不能破壞公物，要賠償的。”

    說完樂冉將手裡完整未開的礦泉水遞給唐敏，唐敏接過來洋洋得意道：“唉，沒辦法，誰叫咱天生力氣大呢。要是哪天當街抓個小偷，我都怕一個不小心把她胳膊給擰斷了，小偷可不就得不償失了嗎？”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是沒把趙筠的話當回事，氣的趙筠直發抖，手指顫巍巍的抬起來，除了跌宕起伏的重複一個“你”字，竟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趙筠，坐這吧，快到你了，別被人氣的上不了台，不然就便宜她們了。”

    沈姝微微笑著，一步一移，拖著拽地長裙一路優雅的坐到了樂冉對面，好脾氣的勸解趙筠不要生氣。

    趙筠撫著起伏的胸口，狠狠坐在沈姝旁邊。

    “聽所你在舞蹈隊混的還不錯，王團長很是照顧你，她跟你什麼關係啊？”

    沈姝笑眯眯的跟樂冉聊天，好像兩人關係不好的事情跟沒發生一樣，後臺那一刻的急進莽撞全都沒有了，沈姝又變成了樂冉才認識的那個優雅端莊的*。

    樂冉不意料她會問這個，王念跟她能有什麼關係，平常在舞蹈隊也沒有刻意照顧過她，對大家都是一視同仁，不知道沈姝為什麼會問到這個。

    “只是負責舞蹈隊的老師，為什麼這麼問？”

    樂冉疑惑的看著她，沈姝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點著頭道：“沒有，就是好奇。我覺得王團長對你挺好的，還以為你是她家的親戚。”

    幾個人看似說話很輕鬆，周遭的氣氛卻格外詭異。

    “小姝，你在這啊，苗處長過來了，找了你好大會呢。”

    正聊著，話劇隊的隊員眼尖看到沈姝，遠遠地跑過來喊她：“聽說下場就到你了，苗處長特意過來鼓勵你呢。”

    說著那人身後走過來的一個身著軍裝的中年女人，長得文雅秀氣，走路嫋嫋娜娜很是小心翼翼。

    “媽，你怎麼來了？”

    沈姝驚喜著站起來迎了過去。

官不聊生

第24章 避其鋒芒

    苗橙跟一幫首長夫人坐在觀眾席上，女兒沈姝的節目排在地n個，她一個個數著臺上的節目，心裡想著什麼時候該到女兒的表演了。

    “又在念叨你們家小姝那，這次她還表演鋼琴獨奏嗎？”

    旁邊坐著的是後勤部參謀長的夫人，苗橙是軍區門診部的醫生，兩人是醫生與患者的關係，參謀長夫人這幾年身體大不如前，三天兩頭要去醫院檢查一遍，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了。

    “她倒是想啊，只是演員多，她一個新兵，不可能給她這個機會。”

    苗橙語氣很是遺憾，顯然她對於晚會對女兒的節目安排並不滿意，在她看來女兒沈姝樣樣都好，就算是新兵也絕對強過別人。

    “那倒是，你們家小姝不僅人長得好，多才多藝，誰能娶了她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聽著別人誇自己女兒，苗橙很開心。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去後臺看看小姝，你在這看吧。”

    跟那人說了一聲，苗橙經過觀眾席靠牆的過道進了後臺。

    後臺人來人往的，上臺的和下臺的人擠在一起，各種花枝招展的服裝看得苗橙一陣眼暈，乍一看都畫著一張紅彤彤的臉，分不清誰是誰，一時間也找不到沈姝的身影。

    “小李，見著小姝了嗎？”

    從旁邊抓著個認識的人，苗橙向她打聽沈姝在哪兒。

    “苗阿姨，您說什麼？”

    後臺嘈雜，說話聲音要比平時大一倍，見對方沒聽清楚，苗橙只好湊到對方耳朵根說道：“見到小姝了嗎？我找她有事。”

    李和沈姝都是話劇隊的隊員，也見過苗橙，見她問自己，大聲回道：“我沒見著她，剛才從換裝室裡出來跟著趙筠走了，要不我幫您找找看。”

    後臺比較大，還有許多單獨的化妝間，加上人來人往，想要找人不是那麼容易。

    轉了幾個角，小李終於在角落裡看到了沈姝，忙招呼苗橙過去。

    “小姝，你媽媽來了。”

    沈姝見是母親過來，立刻開心地站起來，迎到苗橙身邊抓著她的胳膊撒嬌：“媽，你不是在觀眾席上嗎，怎麼到這來了？這邊人多小心擠到。”

    苗橙慈愛的看著與自己一般高的女兒，笑著點了點她的眉心：“還跟我耍心眼，你心裡早盼著我過來看你吧。”

    “哎呀媽，不准你戳穿我的小心思，人家不是想你了嘛。這麼多天不見，你不想我啊。”

    沈姝完全化身小女兒，說著話撒著嬌，臉上的笑都要飄起來了。

    “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媽媽撒嬌，小心邊琛嫌棄你長不大。”

    沈姝立刻撅著嘴巴不樂意的瞥了一眼樂冉，然後腦袋埋在苗橙肩窩裡，聲音嗡嗡的悶著：“誰稀罕他！”

    苗橙眼睛毒著呢，女兒的小動作又怎麼會看不見。別看苗橙外表溫溫柔柔的，走路什麼的也是一派斯文，事實上卻是性格暴躁，脾氣大得很。

    苗橙和沈姝都是家裡寵著的小女兒，沈姝走的是文雅端莊的千金小姐路線，苗橙則是性格張揚蠻橫，母女倆性格截然不同，這也跟長輩的教育見識有關。

    苗橙的父親是跟在首長身邊的警衛員，後來升了級做了下屬，那會都在宣揚自由解放，反對封建禮教，於是苗橙的父親跟鄉下的原配妻子離了婚，在部隊文工團裡找了個年輕漂亮的媳婦，生下了苗橙。

    苗橙的父親泥腿子出身，本身知識就不高，加上部隊環境，使得他性格極有匪氣，養的女兒苗橙也是張揚無忌。

    後來苗橙認識了沈姝的父親沈報國，兩人的相遇很有古代英雄救美的意思，雙方一見鍾情。因為沈報國是知識份子，為人書生卷濃，一舉一動都有講究，養的女兒沈姝也頗有大家閨秀的感覺。

    苗橙見女兒注意樂冉，頓時上了心，拍了拍沈姝的後背，眼睛瞄著樂冉和唐敏，笑道：“我剛才見你在跟人聊天，不給媽媽介紹一下新朋友嗎？”

    沈姝從苗橙肩上起來，拉著她走到樂冉面前，手指著樂冉道：“媽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舞蹈隊的樂冉和唐敏。這是我媽媽。”

    樂冉和唐敏在一旁早就聽見她們母女說話了，見沈姝開口，作為晚輩不好拿喬，兩人一同站起來，姿態恭敬：“阿姨好。”

    苗橙的眼睛就像鐳射掃射，有不把你看穿不甘休的銳利：“你們好。”上下打量了幾眼，苗橙眼睛集中在樂冉身上，眼裡閃過疑惑，而後對沈姝說道：“好了，媽就是來看看你，給你鼓鼓勁兒。什麼都別怕，我女兒是最棒的，誰都比不上你優秀。”

    苗橙只跟樂冉她們說了一句話，就再也沒有搭理過她們。

    樂冉心裡松了口氣，萬一對方跟她們過不去，這個時候還真不好辦。

    不過顯然苗橙也不笨，因此只跟沈姝、趙筠說話。

    只可惜趙筠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種場合不適合吵架，在大家相安無事的時候插了句嘴：“阿姨，您還不知道吧，樂冉就是跟邊琛談戀愛的那個女兵，前一陣子小姝為這個事可是傷心了好久。”

    苗橙眯了眯眼睛，聲音冷下來：“是這樣嗎？”

    她看著樂冉的眼睛透著冷光，一時間首長夫人的氣場全開，像是審問犯人一般質問樂冉。

    樂冉心裡哀歎一聲，又來了！

    “是啊。”

    心裡雖然哀歎倒楣，回答的卻不拖泥帶水，實事求是的將答案給了她，到讓苗橙愣住了。這女孩答應的自然，神色不見半點尷尬和畏縮，讓她原本質問的話竟是說不出口了。

    趙筠適時地給她解了圍：“阿姨是長輩不願意跟你見識，你也不用回答的這麼理直氣壯，搶了別人的物件，居然還好意思不臉紅，我都替你丟人。”

    樂冉見趙筠總是見縫插針的針對自己，不由笑道：“我以為邊琛是你傾慕的物件，醋性這麼大。我都跟他分手了，你幹嘛總抓著我不放，老是在我和沈姝同志面前提他，難道你心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姝這個當事人每每不出頭，都是趙筠在一旁做代言人，原本就是很奇怪的事，隨便聯想一下都會想到趙筠對邊琛是不是有什麼想法，樂冉如此發問自然令趙筠惱羞成怒。

    “你少胡說八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不要臉……”

    趙筠一時沒忍住說了粗話，樣子更是氣急敗壞，不等苗橙施展她高貴的氣場教訓樂冉，旁地裡不知從那兒跑出來一隻耗子，吱吱叫著沖趙筠腳邊闖過去，趙筠渾身一冷，跳著腳尖叫起來，一個不措撞在了苗橙身上，沈姝原本高貴優雅的坐姿也被打亂了，趁著三個人亂成一團樂冉立刻拉了唐敏逃之夭夭。

    “我剛才眼花了嗎？這裡怎麼會有耗子？不過那耗子可真會長眼睛，她們剛才跳腳的樣子可真好玩。不過我覺得沈姝她媽眼睛利的跟劍一樣，往我身上溜一圈，就覺得毛骨悚然，森森的疼，火氣直往頭上冒。”

    唐敏誇張的說法令樂冉笑起來：“哪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不過還好耗子出現的及時，要是真跟她們鬧起來，吃虧的還是我。”

    唐敏不服氣：“她要真敢鬧起來，咱們就跟她鬧到底，看誰丟臉。”

    “我們現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樂冉拉著唐敏的手在周圍看了看，然後指著幕簾後面道：“算了，我們等一會吧，還有一場就結束了。”

    “樂冉，唐敏，你們怎麼在這兒？”

    兩人回過身看是誰叫她們，卻是野外訓練時的搭檔隊員徐玲玲。徐玲玲穿著一身正式的軍裝，站得筆直，不像是單單來看表演的。

    “你也在這兒，你負責的什麼？”

    唐敏見是熟人，立刻笑起來，自從分開後很久不見了，主要也是最近大家都很忙，沒有時間。

    “我是主持人，你剛才沒見我在上面說話嗎？”

    徐玲玲笑起來，揮了揮手，然後指著自己一身正裝道：“我可是過五關斬六將進來的。”

    “對了，還沒問，你被分在了哪兒？”

    樂冉問她，三個人找了個擋道的地方說話。

    “我被分在了話務連，這些日子接的電話可不少，連嘴巴都練起來了，所以讓我做了主持人。”

    徐玲玲的長相十分小女人，可是這會兒說著話卻完全沒了一開始的柔弱，反而有種大將風範。

    “感覺你變了很多啊。”

    樂冉的話立刻令徐玲玲笑了起來：“那當然，電話那頭什麼樣的人都得應付，還要保證讓對方滿意，口才什麼的不上升都不行。”

    “你們呢，我看你們的裝扮似乎是舞蹈隊的，怎麼樣？”

    三個人聊天淡化了緊張感，心情漸漸放鬆下來。

    “不跟你們聊了，我跟他們是分班主持，快到我了，我先去準備，等有空了再聊吧。”

    說了一些自己的現狀，看看時間徐玲玲感覺差不多了跟兩人說一聲，往另一邊跑去。

    “也該輪到我們了，走吧。”

    這個晚上每個人都是身體疲勞、精神亢奮，從今日後港城正式回歸，預示著祖國再一次的進步和強盛。

官不聊生

第25章 樂勇

    港城回歸的狂歡歷經一個多星期，每天打開電視機都能看到相關的新聞報導。

    樂冉所在的舞蹈隊也著實忙碌了很長時間，後頭才漸漸清閒下來。

    從舞蹈教室回到宿舍，樂冉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乾淨，拿出日記本來開始寫東西。

    “又在寫什麼？”唐敏從廁所出來就見樂冉又在低頭塗塗寫寫，知道她最近感想頗多，難免要抒情一下。

    “又在寫日記是不是？快讓我看看！”

    唐敏腳步一塊，朝著樂冉背後撲過去，樂冉手疾眼快趕緊合上日記，轉身抵住唐敏的攻擊，笑道：“這可是我的*，不能給你看。”

    唐敏哼了一聲，不樂意道：“就你神神秘秘，我才不寫日記呢，除非——你戀愛了！快點交代，你喜歡上哪個混蛋了。”

    唐敏滿臉的不高興，就差在臉上寫“我吃醋了”幾個大字以表心跡。

    “你這表情明顯不合時宜，就算我戀愛了，你為什麼不高興？”

    樂冉擱了筆，好笑的看著唐敏鼓起的臉頰，伸手在上面戳了戳，立刻陷進去一個小窩。

    唐敏揮手打開她的騷擾，道：“反正我們倆才是最好的。”

    “好吧，沒人能超過你的地位。現在來說說你的一見鍾情吧，剛才幹什麼去了？”

    樂冉將日記本鎖進抽屜，轉過身來正面對著唐敏。別以為她剛才寫東西就沒注意她進門的表情。

    “中午飯不陪我吃倒去找外人，你還好意思跟我吃醋，我都沒問你的罪呢。”

    樂冉後發制人，說的唐敏臉色一紅：“什麼外人啊，我就是跟他說兩句話。唉，你知道他是誰嗎？”

    唐敏一臉的神秘，非要樂冉猜測她一見鍾情的人是何許人也。樂冉表示自己猜不到，唐敏這才得意洋洋的說道：“是咱們王團長的兒子，叫陳恒。他現在可是營長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升為團長，厲害吧。”

    唐敏那與有榮焉的神情逗樂了樂冉：“別那麼自豪，人家都混到營長了，會沒有女朋友？再說了，王團長人那麼好，爭著搶著做她兒媳婦的多了去了。你就那麼肯定人家獨身許多年就等著你這個真命天女啊。”

    唐敏拿起桌上的小鏡子，左右看了看，道：“我覺得我長得很漂亮，除了我沒人配得上他。我已經打聽過了，他說他沒女朋友，你看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樂冉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那我看你什麼時候把他拿下了，到時候請客吃飯慶祝你們天生一對，人生絕配。”

    兩人嬉笑了一陣，前段時間太忙了，這段時間沒有太多的活動，所以上頭給大家放了兩天假。

    兩人說了會話，看看時間睡了個午覺。

    這陣子忙樂冉沒有回家看冉梅，午睡還沒醒就聽見外面有人叫她。

    腦子還懵著，睡眼惺忪的開了門，傳達室有人來電話喊她，吵醒了唐敏，樂冉出門前對她說道：“沒事，可能是我媽的電話，你先睡吧，回來我再叫你。”

    才睡了不到十分鐘，唐敏聽話接著躺了回去。

    向傳達室的大爺道了謝，樂冉接過電話：“喂，媽，怎麼了？”

    那邊冉梅聽到樂冉的聲音，手拿著話筒遲疑了一下，又朝客廳中間坐著的人看了一眼，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小冉，你能不能回來一趟？家裡有點事。”

    樂冉聽她語氣不對，詢問：“媽，出什麼事了嗎？”

    冉梅拗不過樂冉兩句問話，最終坦白了：“你爸爸過來了，他想看看你，你回來吧。”

    樂勇來了？

    樂冉對於現在這個父親的印象也只是原身留的日記裡記載的，現在要見真人了，她該用什麼態度面對樂勇？

    “小冉，小冉？”

    冉梅聽不到回答，連著喊了幾聲，語氣裡帶著小心翼翼，生怕女兒又生氣了。

    “好，我一會就過去。”

    自從搬到平市不見樂勇以後，樂冉像是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父親，從來沒有提過樂勇的事情，母女兩個也像以前一樣親近了。

    冉梅其實特別怨恨樂勇，可是她不敢離婚，四十歲的農村女人，早已沒了青春和美貌，她不像讀了書的人有本事能夠養活自己和女兒。樂勇既然顧著以前的夫妻情分沒有提離婚，冉梅自然不會提。

    離開北縣的時候冉梅心裡其實挺高興的，終於不用整天面對那對母女了，也不需要回老家看婆婆的臉色，聽村裡人到處議論她。

    只是兩人沒有離婚，又有女兒樂冉在中間做牽絆，總是要見面的。

    掛了電話，想到樂冉很快就過來了，冉梅心裡漸漸平靜下來。從廚房端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也不理樂勇，自己開了電視找了個頻道，專心致志的看了起來。

    冉梅不理他，樂勇也沒什麼反應。水杯在桌子上放著，嫋嫋的薄霧飄出來，樂勇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說道：“我會在平市待一段時間，如果生意順利以後大部分時間都會住在這兒。”

    冉梅坐著沒動，也不答話。樂勇也不生氣，接著說道：“當初買房子的時候一共買了兩套，另一套就在對門。你跟小冉要是有事開了門就能找我，要是不願意打我電話也行。”

    “你是知道小冉的脾氣的，要是那對狐狸精住在對門，出了什麼事你可別怪我們。”

    冉梅的聲音硬邦邦的，不帶起伏。

    這事情一開始爆出來，兩個人還會吵架，現在是連吵架都懶得吵了。

    樂勇皺了皺眉，卻沒斥責她說話難聽，只說道：“平市這邊的教育條件好，婷婷已經上小學了，正好可以找個學校。”

    樂勇口中的婷婷正是他和情婦李美麗生的女兒，今年七歲了，比著樂冉小了十歲。

    經過這麼多年，冉梅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激動生氣，可聽了心裡頭還是不舒服。

    “小冉上學的事情也沒見你這麼操心過。”

    冉梅的語氣有點沖，眼睛卻沒看著樂勇。

    樂勇不耐道：“是她不去念大學非要來當兵，也沒見你勸著，這個時候到來怪我。小冉平常都是你照顧的，怎麼不怪你自己？”

    冉梅冷笑道：“你也知道小冉都是我在照顧？”

    樂勇：“我不想跟你吵架。”

    冉梅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僵局一直到門鈴響起來才被打破，冉梅過去開門，樂冉正喘著氣站在門口。

    “怎麼跑這麼急？快進來歇歇。”

    冉梅見樂冉這樣氣喘，忙讓進屋，一面讓樂冉坐下，一面從廚房端了一杯溫熱的白開水遞到她手裡。

    樂冉從一進門就發現了坐在客廳的陌生男人。

    前額的頭髮已經禿了，方正的國字臉，濃眉大眼，看向樂冉時眼睛裡露出點柔和來。樂勇的長相屬於北方大漢的那種英俊，因為年紀已過四十，眼角的皺紋已經疊起，小肚腩鼓著大腹便便的，領導樣子十足。

    “小冉，在部隊生活還適應嗎？”

    樂勇的慈愛顯得很生疏，樂冉嗯了一聲，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如果樂勇態度惡劣，樂冉自然要秉承原身的做法；若是樂勇對自己女兒還算過得去，樂冉也不想跟他鬧翻。說到底還是因為她不是原來的樂冉，也沒把樂勇當做父親，愛恨自然不成立。

    樂勇心裡倒是松了口氣，起碼沒像以前那樣劍拔弩張，看來獨立在部隊鍛煉一陣子還是有好處的，樂冉明顯要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爸爸這陣子會住在平市，有什麼想買的就跟爸爸說。”

    樂勇表達了一些對樂冉物質方面的關心，又問了一些在部隊生活的情況，基本是他在問，樂冉回答，冉梅在一旁不插話。

    樂勇心裡頭詫異女兒從來沒有這麼配合過，又想到底是脫離了父母的庇護獨自面對生活，心性上應當放寬了不少。這樣一想，樂勇心裡頭就高興了，關心的話也多起來。

    說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時鐘指標已經指到了下午三點，遠不到晚飯時間。

    樂勇見沒了話好說，對面母女兩人也不見熱絡，心裡也慢慢尷尬起來，看了看手錶，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來對樂冉說道：“那我先走了，這個是你下半年的生活費。爸爸下次再來看你。”

    等樂勇出了門，樂冉這才問冉梅：“媽，你說他為什麼對我這麼有耐心？”

    按理說不應該啊，都出軌的人了，外頭也有了孩子，原配和原配的女兒對他肯定不會有好臉色，樂勇怎麼會有耐心又給錢又關心生活？

    “他是你爸爸，不對你好對誰好。”

    冉梅見樂冉發問，回答了一句理所當然的話。

    “我以前對他態度不好吧，我又不是兒子，幹嘛巴巴的跑上門來貼冷屁股？”

    聽樂冉說粗話，冉梅斥責道：“姑娘家別這麼說話，讓人家聽見了笑話。行了，他還願意養我們，別的你就不要操心了。多花他的錢，省的便宜別人。”

    冉梅這話放到以前樂冉是絕不會信她會說的，不想今天居然會說這個。

    “媽，你有進步啊，居然知道這招。”

    樂冉誇了她一句，冉梅哼道：“別把你媽當傻瓜，行了，下午部隊還有沒有事？這會兒都三點多了，留下吃晚飯嗎？”

    冉梅沒見唐敏跟過來，又問了唐敏的事情。

    樂冉一一回答她：“唐敏不知道我回來，一會還要回宿舍。晚上部隊裡有一場聯誼會，大家聚在一起玩。”

    其實就是相親會，把單身的男女兵聚在一起，看到順眼的就自己主動。

    樂冉才來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歌舞團的女兵最後的歸宿基本都是部隊的男兵，有運氣的好的找的物件是潛力股，或者直接被首長的兒子看中了一步登天，不過這種情況不多，除非女兵本人真的十分優秀。

    冉梅聽說她晚上有事，也就不留了，只是囑咐她：“在部隊跟同志們好好相處，別意氣用事。”

    冉梅這些日子經常出去，通過趙奶奶已經認識了很多人，晚上樂冉她們不在家的時候就跟認識的朋友一塊出去，或是聊天，或是跳舞。

    一開始冉梅不好意思跳，看得多了，旁邊又有人勸著，冉梅也就放開了。

    把自己一個人鎖在小空間裡，接觸不到外界，才容易敏感生病。現在冉梅接觸的人多了，見識的也多了，倒是開朗了不少。

    今天冉梅說的話又讓樂冉對她放心了不少，至於離不離婚，樂冉也不想管了。如果冉梅不願意，樂冉也不想隨便做她的決定，就這樣吧。

官不聊生

第26章 相親會（一）

    樂冉回到宿舍的時候唐敏早就醒了，見不到她人影，最後問了傳達室才知道樂冉回了家。既然沒事，唐敏自然將心思放在了晚上的聯誼會上。

    等樂冉開門，正見著她拿著一件裙子翻來覆去的在身上比劃。

    “你回來了，快看看我穿這件怎麼樣？”

    唐敏轉過身來，一手壓著裙子，一手提著裙角轉了一圈，一臉興奮的問樂冉。

    是件藍色的連衣裙，冉梅給她們一人做了一件，連顏色都一樣。

    “可以，挺漂亮的。”

    連衣裙的款式是樂冉根據後世的穿衣風格向冉梅描述的，沒想到冉梅竟然真的做了出來，除了一些小地方不太相同，整個款式看上去十分時尚漂亮。

    雖然是連衣裙的樣式，單從外表看卻是分為上下兩件，上面短袖的小坎肩配上下面的長裙，再配上唐敏的黑色短髮，幹練又清爽。

    “我們穿一樣的衣服吧，看起來就像雙胞胎。”

    唐敏對於雙胞胎有種執念，總想著自己能有個雙胞胎的姐妹，兄弟也可以。不過她爸媽只生了她一個，兄弟姐妹是沒有希望了，只能寄希望於下一代自己能生下一對。

    “我們穿一樣的太招眼了吧，這可是相親會。”

    唐敏擺擺手，道：“我們年紀還小，十八歲都不到，團長肯定不會同意咱們早戀。這個就不用擔心了，不過早點預備著也不吃虧，省的年紀到了好男生都被搶走了。”

    樂冉見她說的似模似樣，不由笑起來。從上鋪袋子裡把另一件自己的綠色裙子拿出來，說道：“好吧，聽你的。你確定今天晚上陳恒會邀請你？”

    唐敏笑眯眯地說道：“那當然，到時候我給你介紹。女追男隔層紗，陳恒這個人看著像個木頭，其實只要死纏爛打，他就那你沒辦法。”

    兩人調笑了兩句，唐敏這才想起來問冉梅的事情。

    “對了，阿姨叫你回去有什麼事啊？”

    樂冉臉上的笑容淡了一分：“沒事，我爸過來了，就住在對面。”

    “什麼？”

    唐敏一時驚訝，腳下踢在了床腿上，發出很大的撞擊聲，疼得她立刻彎下了腰。

    “踢到腳了？有沒有怎麼樣？”

    樂冉丟下手裡的裙子，跑到唐敏身邊蹲了下去。

    “我看看。”

    唐敏雙手揉著腳，呲牙咧嘴的慘叫：“疼死我了，這個床腿怎麼這麼硬啊？”

    樂冉讓她脫了鞋子看有沒有被劃到：“還好，床腿沒有棱角，估計腳骨頭要疼兩天了。”

    唐敏揉著腳還不忘繼續剛才的問題：“你沒跟他鬧起來吧？”

    樂冉臉上表情不變，扶了唐敏坐到床上：“沒有，我能鬧什麼，現在吃喝都靠著人家那，哪有資格發脾氣。”

    這也是個難題，部隊發給的補給只有幾塊錢，遠遠不夠她們的生活費。

    “你說咱們可不可以接私活？”

    樂冉已經準備了一首歌，如果可以她想試試。在樂勇徹底拋棄她們之前，她要找到養活自己和冉梅的方式。雖然今天看樂勇的表現，不像是會對她不管不顧的父親，可是人心難測，誰也不能保證將來樂勇可以一直做一個慈愛無私的父親。

    況且她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再過一年滿十八歲就是成人了，也到了獨立生活的年齡。

    “什麼私活？你是說去外面賺錢？部隊不會准許的，再說我們剛剛成為正式兵，積極表現自己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分心做別的。”

    唐敏見她問這個，猜想樂冉想經濟獨立，立刻反對起來。

    “再說你出去能幹什麼？給人洗盤子端碗嗎？”

    樂冉是高中畢業，這個時候這樣的學歷想找個工作也不難。只是唐敏不願意樂冉這樣辛苦：“呆在部隊等分配就好了。”

    唐敏在工作賺錢方面比較消極，覺得等待分配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和收入就好，再說她從小到大的生活都被父母安排好了，因此也不願意自己想要做些什麼。

    只除了進部隊當兵這一件是她主動要求的，唐敏一向懶得關心前程。

    “唐敏，我跟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我們從小一塊長大，哪兒不一樣了？”

    唐敏的父親是北縣的縣委書記，這兩年政績好，有希望升到市里去。她母親劉蘇雖然也是農村出身，可是上過大學，人很精明。

    夫妻兩個同樣的事業有成，感情也好，只是沒有時間照顧唐敏。

    唐衛平下鄉做知青的時候認識了劉蘇，樂勇跟他們住在一個村，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後來唐衛平走了仕途，樂勇在唐衛平的指點下做的生意，改革開放以後下海經商的人越來越多，樂勇雖然唯讀到初中，可是他腦子聰明，又好學，加上有唐衛平在一旁協助，生意漸漸做大。

    兩家關係好了，唐敏在樂冉家住的時間也越長，劉蘇跟冉梅也是從小的交情，因此很放心把唐敏交給冉梅照顧。

    只是誰都沒想到樂勇會來這麼一招。

    唐衛平自然不會因為樂勇出軌跟他斷絕關係，男人之間照常往來。劉蘇心裡雖然討厭樂勇，可也不能插手別人的家室。

    這次唐敏非要鬧著跟樂冉一塊當兵，劉蘇心裡可憐樂冉，加上當兵是件好事，也沒怎麼反對就同意了這件事。唐衛平也跟平市的父母打了聲招呼，讓他們照顧一下唐敏和樂冉。

    兩人從小一塊長大，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睡同一張床，受欺負了合起夥來打別人，唐敏再也找不出還有那個同齡人能比得過樂冉在她心裡的地位。

    可是如今樂冉說她們不一樣，唐敏就不明白了，她們有什麼不一樣呢？

    “是不是因為你爸爸？你不想用他的錢，所以想自己出去賺錢？”

    唐敏有點生氣，為樂冉僵住化不開的腦袋生氣。

    樂冉見唐敏這樣苦口婆心的，知道她為自己好，只是：“你能保證他會一直不變？何況明年我就滿十八歲了，十八歲已經可以獨立生活，父母沒義務再養著我了。”

    如果經濟不獨立，樂冉不會安心。

    很多年了，她已經獨立了很多年，不會再習慣依靠別人。

    唐敏不能保證樂勇會在以後的生活中保持現在的冷靜，在經濟上平等對待兩邊的女兒。那個女人她也見過，長得還不如冉梅年輕時候漂亮，可是人家勝在年輕，會說話。

    會說話的人心思活絡，既然能夠做了有婦之夫的外室，良心不會好。

    所以，將來的事情唐敏不敢保證。

    “你看，你也不能保證對不對？所以我更不能把一切壓在別人身上。部隊給的補給太少了，如果允許在不影響本職工作的情況下做些別的來賺錢，我跟我媽的生活就有保障了。”

    唐敏被樂冉說服了，最後只能妥協：“好吧，我給你打聽一下。不過你能做什麼呀？”

    除了跳舞唐敏不知道樂冉還能做什麼來賺錢養活她和冉梅。

    “我聽說有劇組拍軍旅戲的時候會來部隊找專業的戰士做背景，你說我去演戲好不好？”

    這些年演員的待遇越來越高了，以前演員演一部戲只能得十幾塊錢的報酬，可是隨著電視在全國範圍內的普及，演員的地位和收入逐年上升，與電視相關的產業也開始發展起來。

    “大陸這兩年漸漸開放，演藝圈也變得複雜起來，我不想你吃虧。”

    唐敏不願意，樂冉耐著性子解釋：“沒關係，總有乾淨的地方，總有乾淨的人。而且我有自保的方式。”

    “而且你也說了，只是開始複雜，說明好的還是占大頭。如果我不趁著演藝圈還乾淨去吃這

    碗飯，等到全亂了不是更難。”

    樂冉瞭解過了，這個世界如今的演藝圈糜爛的生活還在萌芽階段，這個時候出來遇到的導演和演員都還樸實，暗箱操作等黑暗的東西還只是少數。就算真的遇到了，樂冉想，真正倒楣的那個也不會是她。

    “我也只是未雨綢繆，除了演戲我還可以唱歌。你聽過我唱歌的，不比專業的歌手差，是不是？”

    樂冉說到自己喜歡的東西，臉上笑得越發燦爛。

    唐敏見她真的喜歡，只好道：“我記得堂姐家裡有個親戚三代都是藝人，等下次見到她我幫你問問。”

    “不用，不要麻煩她了。現在還早呢，我就是跟你說一聲。而且這只是個計畫，到時候有更好的路就不需要走這一條了。”

    樂冉前世只是普通的演員，現在進了部隊又是文藝兵，只要成績好，完全有希望混成國家一級演員，這比普通的演員吃香多了。

    這件事情算是和唐敏商量好了，晚飯過後兩個人穿了同款的裙子到聯誼會的大廳裡，那裡早已聚集了很多人，男女分兩邊坐著，正說得熱鬧。

    大廳的中間空出很大一塊地方，中間靠牆的檯子上放了幾張桌子，上面擺著兩個話筒和音響。

    進門面對牆的上方正中間懸著長長的條幅，上面寫著“xx軍區第n界戰士聯誼大會”，底下一群男男女女穿的體面又漂亮，嗡嗡的低聲說著話。

    樂冉和唐敏的衣服本身就很漂亮，兩人穿的又是一樣的款式，梳著一樣的短髮，身高也差不多，乍看還真像是一對雙胞胎，驚豔了一屋子的人。

    “哇，你們兩個怎麼穿一樣的衣服？”

    舞蹈隊認識的上來圍著兩個人，上下打量她們的裙子，又翻開上身的小坎肩，見是連衣裙，外形卻像是上下兩件，正適合短髮。看上去又清爽，又靚麗。

    “早知道我們應該穿舞蹈室統一發放的裙子，這樣更招人眼。”

    那人嘻嘻哈哈和和她們玩笑，唐敏接她的話：“這個主意好，要不我們回去換衣服吧。”

    “不要啦，聯誼會大家都穿的一樣那多沒意思，又不是來表演的。”

    另一人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她還是覺得自己今天選的這身衣服好看。

    “你看那邊，聽說今天來的都是立過戰功的英雄，年紀大的也有，年輕的也有，你們覺得哪個人比較好看？”

    很快女生們的話題轉到了對面兵哥哥的身上。

官不聊生

第27章 相親會（二）

    “我覺得年紀大點的好，會照顧人。”

    有喜歡年紀大的，看重了他的成熟。自然也有反對的：“就算再會照顧人，娶了媳婦最後還是被照顧的份。”

    一時間大家針對男人年紀大小的好壞問題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啊哈……大家晚上好！”

    主臺上有人在講話，熱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作為這次聯誼會的負責人，xx望著台底下一群年輕人，感慨道：“看到你們這群年輕人，我就覺得自己老了啊。”

    有跟xx相熟的，隔得老遠就在檯子底下叫：“團長，您才不老呢。”

    然後舉例幾件事，那群戰士一瞬間化身成了兵痞子，什麼玩笑都跟著開出來了。

    xx在臺上怒笑：“你們幾個臭小子，負重跑的任務是太清了，才有精力開我的玩笑。乾脆也別在這呆著了，幾個人麻溜的出去給我繞著操場跑一百圈。”

    這樣的威脅果然令他們現出可憐的求饒狀態，在地下使勁的拍了許多馬屁這才過關。

    “行啦，也別貧了。今天我們這個聯誼會就是讓大家放鬆心情，開場舞都給我跳起來吧，別磨嘰。”說著眼神示意男方主動。

    一排排兵哥哥立刻拿出打仗的氣勢，眼睛賊尖的在對面一群女兵身上掃視一圈，確定目標就立即觸動，呼啦啦一群人湧過來的時候女兵還沒反應過來，大廳中間空出的地方很快被一對對擁著的舞者佔領了。

    唐敏眼睛在對面那群人裡搜了兩三遍都沒有找到陳恒，不由洩氣：“他怎麼沒來啊？”

    樂冉和唐敏並肩坐著，旁邊還有幾個矜持的姑娘腦袋湊在一起嗡嗡的說話，對面的男兵幾乎也有些靦腆的，僵坐在原地，眼睛卻盯著舞臺中間的人，偶爾裝作不經意掃對面一眼。

    “他在那，怎麼一個人縮在角落裡？小冉，我過去看看，你先坐在這吧。要是有人邀請你，你就過去。”

    唐敏不等回復，立刻從人群縫隙中穿了過去。樂冉看著她走到陳恒面前，這才轉移了視線。

    “蘇排長，我剛才沒看見你呀。”

    樂冉在座位上看了一陣子，就見蘇銳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蘇銳伸出手來做邀請狀：“可以先同意我的邀請再解釋別的話嗎？”

    樂冉看他伸過來的手，手指修長白皙很是秀氣，骨節不大卻正好可以完全裹住她的手。等她將手放到對方手掌心才感覺出秀氣的只是外表。

    蘇銳一手握著樂冉的手，另一隻手則扶在她腰上，跟著音樂隨意的轉動。他並沒有用力，卻能讓人感覺到他手中的力量，他的手溫暖又不乾燥，小心的攬著樂冉避過左右的人群。

    對方呼出的熱氣噴在皮膚上，樂冉頓感一陣電流從脊背劃過，移動的雙腳幾乎要軟倒。

    “你穿這一身很漂亮。”

    蘇銳的誇獎令樂冉彎起嘴角笑起來：“謝謝誇獎。”

    “我那天見你在廣場上唱歌，唱得很好，歌也很好聽。”蘇銳說著低下頭看著樂冉笑，樂冉抬頭，對方的嘴唇與她的額頭處在相同的水平線上，聽說男女這樣的身高差正適合公主式的接吻。

    “你今天喝了蜂蜜吧，嘴巴這麼甜。”

    幾次與蘇銳接觸，樂冉看到的對方不是一成不變的。一開始見面，蘇銳像個溫柔善談的大男生，樂於助人。

    第二次則是在野外訓練的時候，蘇銳充當她們組的監督員，整個過程完全扮演者冷硬的軍人，見她們有困難完全沒有該出手時就出手的善心。

    然後就是那次在社區居民樓裡，蘇銳面對女孩的表白說出的話沒有半點溫柔，拒絕的乾脆，完全不顧他的話會傷到對方。

    樂冉想，蘇銳不會像他表面呈現的那樣溫柔無害。當兵的男人都有利爪，只不過看各人如何展現。有人喜歡隨時傳達鋒芒畢露，也有人喜歡用厚厚的偽裝包裹住身上的棱角，時刻警惕著危險的來臨。

    蘇銳面對樂冉的調侃，沒有辯解，嘴角的笑容一直保持著。

    “我剛才看你一個人在那兒坐著。”

    樂冉眼睛看向角落，唐敏正和陳恒說的開心，不由撇撇嘴：“人家重色輕友，把我拋在這自己享樂去了。”

    蘇銳跟著她的視線，看到陳恒那跟木頭正在一本正經的對著漂亮姑娘說什麼，樣子很是認真，兩人似乎為什麼事情起了爭議，陳恒每次較真的時候都喜歡板著臉，做出一副“我正在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表情。

    “是陳恒。”

    “你們倆關係很好？”

    樂冉猜測以蘇銳的性格為人處世，應該很少有人與他關係不好。

    “我們從小一塊長大，和其他人相比，我們倆關係是最好的。”

    樂冉順著他的話題問了一些他們小時候的事情，蘇銳也笑著跟她說了，兩人在談話中漸漸熟悉起來。

    開場舞很快就結束了，音樂停罷，男女雙方各歸各位。

    xx團長今天充當了主持人的角色，開場舞過後開始給男女兩方講接下來的活動計畫，無非是才藝比拼，男女雙方各出來一個人，比什麼都行，贏得一方可以要求另一方做一件事情，但不能做違背女方意願的事情。

    這個前提本身就偏向女方，男人們也沒反對，勁頭兒反而更足了。

    女生這邊主持人問了很久都沒人主動，男方立刻派出人來喊道：“這樣吧，女方就省了派誰出來這個環節，男方只要有人站出來，就可以從女方裡頭挑一個作為對手，這樣行不行？”

    這個時候大膽的女生只是少數，矜持的多。因此男方的這個提議獲得了女方的首肯，接下來各自心裡揣著一隻鼓，女方既盼著心儀的人能選自己，又害怕站出來了自己不能勝任，這種極其想又害怕退縮的雙重矛盾使得多個女生心跳加速，臉上漸漸升起了胭霞。

    只是樂冉沒想到第一個站起來的人竟然是蘇銳，而他點名的人正是自己。

    蘇銳望著樂冉笑的一臉柔和：“我選樂冉。”

    樂冉長得漂亮，只是年紀小。男兵裡頭想選她的人有糾結年齡的，覺得自己欺負小姑娘，也有不顧年齡的，只想著趁對方沒有對象趕緊刷刷存在感。

    只是誰都沒有蘇銳嘴快。

    “好，比什麼？”

    樂冉詫異了一會兒，很快反應過來，也不扭捏直接站起來面對著蘇銳詢問他。

    蘇銳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比格鬥。”

    都以為蘇銳會提簡單的東西，照顧女生的特長。誰都想不到他居然提出要格鬥，兩個人當兵的時間都不一樣，樂冉又是女生，比格鬥誰輸誰贏一目了然。

    只是一想到贏得一方可以對另一方提出要求，和蘇銳站在一排的兵哥哥們心裡又佩服起蘇銳來，這才是高端的人才啊。他們都還在想著不能傷了女兵的自尊心，人家蘇銳直接不顧慮這層，連謙讓都免了，目的明確，方向感超強。

    樂冉也吃了一驚，看向蘇銳時正好見他笑的一臉溫柔，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提的要求有多暴力。

    “好，比就比。”

    樂冉略略定心，她知道自己和蘇銳對上，勝算的可能性很小。

    只是她天生骨子裡有挑戰的基因，越是不能的，她越想做到。

    “我想你需要換身衣服。”

    樂冉動了動手腳，幸虧她過來的時候在裡面套了一條不算短的短褲，裙子又是及腳踝的百褶裙，待會動起手來不用擔心會走光的問題。穿著裙子跟人動手，拍武戲的時候經常會遇到，樂冉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

    “不用，開始吧。”

    樂冉在原地站定，一隻腳在原地畫了個圈，雙手一前一後做出防守的姿態來。

    眾人見她露的這一手像模像樣，心裡倒有了期待。只是樂冉做的動作並不是教官教的那些格鬥招式，而是她以前拍武戲時和武術導演學來的幾招，這套動作勝在以柔克剛，經過樂冉多次實驗，用的是得心應手。

    蘇銳心裡也吃了一驚，看樂冉的樣子倒像是練過的，不是新兵學了幾手皮毛的樣子。

    蘇銳跨出一步在原地站定，笑著說道：“格鬥對於女生本就不公平，若是我先出手，做法更加不地道，還是你先來吧。”

    蘇銳說的這樣冠冕堂皇，底下一群看熱鬧的大老爺們頓時嗤聲一片，心裡頭都在嗤笑，跟人女生比格鬥是你提出來的，現在倒是說起地道不地道的問題，不是太晚了嗎？

    只是大家都只在心裡頭嘀咕，誰都沒敢說出口。別看蘇銳平常笑的和藹可親，跟他們訓練的時候才叫真的狠。這傢伙一肚子的壞水，被他欺負過的都不敢再挑戰他第二次。

    見蘇銳謙讓，樂冉也不客氣，腳下步子慢悠悠的挪過去，眼睛盯著蘇銳眨也不眨。蘇銳仍舊一派雲淡風輕，笑著看樂冉漸漸接近自己。

官不聊生

第28章 相親會（三）

    樂冉的神情也很淡然，但這只是做出來迷惑對方放鬆警惕的煙霧彈。以前跟人交手對方都是一本正經的認真狀態，所以樂冉心裡頭算的很清楚。

    可是現在對面的蘇銳笑的看不出半點想法，好像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只是他越是這樣表現的毫不在意，樂冉心裡越是打鼓，在她看來蘇銳深藏不露，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也就越恐懼，拿不定主意。

    終於樂冉出了第一招，拳頭揮過去時看著軟綿綿的沒有威脅，蘇銳很輕鬆的躲了過去，身子一轉就想繞到樂冉背後。

    蘇銳接受的是部隊訓練，招式講究快和准，一招一式都乾淨俐落，無絲毫拖泥帶水。

    蘇銳的動作雖然快，樂冉的動作也不慢，在他繞轉的時候一個翻身，同時腳下快速出擊朝著蘇銳的小腹踢過去。

    樂冉的身體極為柔軟，扭轉上身時極其靈活，當她把身體的重心移動在手上，雙腳同時發力，交疊著前後踢向蘇銳。蘇銳躲閃不及雙手護著要害，被樂冉連著踢了兩下，這個動作被樂冉使得漂亮又瀟灑，立刻贏得了當堂的掌聲。

    女兵們都被樂冉帥氣的動作給驚呆了，再看樂冉一頭短髮，冷著一張俊臉，出手動作漸漸加快，不由得捧著心緊張起來。

    從來不知道女生打架也可以這麼帥氣！

    及腳踝的百褶長裙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樂冉穩穩地落在原地，趁著蘇銳被擊中腳步快速前移，想要趁機偷襲對方。

    蘇銳退了兩步，在樂冉迎過來時腳下一劃，彎下腰躲過樂冉的第二次襲擊，同時雙手快速襲到樂冉腰間，雙手用力箍住她纖細的腰肢，熱度通過雙掌貼上肌膚，樂冉一個機靈，手上的動作頓時慢了半拍，蘇銳手上用力將樂冉抱了起來。

    雙腳離空，沒了著力點，樂冉的動作頓時受到了限制。

    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蘇銳避過了尷尬的地方想扣住樂冉的手，樂冉一躲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嘴巴幾乎要碰到蘇銳的臉頰，這個動作快的像閃電，眾人沒有看清楚前樂冉立刻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一條腿彎折踢在了蘇銳的後背，同時仰身向後翻去。

    得了自由的樂冉噔噔噔幾步後退，退到安全範圍內，眼神警惕的盯著蘇銳。

    和樂冉交手才知道自己小瞧了對方，蘇銳拋開一開始的自信，越發重視這場格鬥比賽了。

    樂冉估量了一下對方的實力，蘇銳出手講究的是快、准、狠，招式很簡短，沒有花樣可言。可就是這樣刪繁就簡的動作目的性更加明確，也省了多少時間來達到最後期許的結果。

    蘇銳的靈活性也比較強，只是在這方面樂冉比他更佔優勢，同時因為身材的差距，樂冉在實施偷襲時勝算更大。

    當下樂冉決定走曲折路線，橫向上拖長戰線，縱向則減短時間，務必讓蘇銳產生手忙腳亂的感覺，她勝利的把握就越大。

    第二次交手兩人都謹慎了許多。

    樂冉發揮自己的優勢，蘇銳也不笨。知道自己勝在硬性的碰撞方面，蘇銳只能縮短招式的花樣，每招必須精准的擊到對方的弱點，快刀斬亂麻。

    場中空地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鬥得難解難分，一旁的人緊緊盯著他們，全完忘記了周遭的環境。

    作為這次聯誼會的主持，兩位首長也沒想到晚會一開始竟是這樣刺激的場面。

    女兵能夠勝過男兵的例子不是沒有，可是樂冉當兵才四個多月，居然可以和部隊公認的好手僵持這麼久，他們可不認為蘇銳太弱，只能說樂冉的實力出乎他們的預料。

    “這個料子完全可以去部隊作戰，怎麼被分到歌舞團做文藝兵了？”

    “要不是今天蘇銳這小子當眾向人家挑戰，咱們還不知道呢。不過小姑娘家到底嬌弱點，還是文藝兵比較適合她們。”

    x團長認真瞧著場中樂冉越來越熟練的動作，樂冉的速度和力度比平常的女兵更快更強，只是體力沒法做長久的支撐，蘇銳正是看出了這一點，從她的弱處著手，再過不久兩方僵持不下的局面就會改變。

    “對了，我想起個事。前兩天老孟還向我求助，讓我給他派個臉生實力強的女兵去做臥底，你看這小姑娘怎麼樣？”

    說罷再去看樂冉，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他越想越覺得可行。

    另一人卻道：“這樣有危險，她並不是專業受過訓練的士兵，萬一出點岔子我們誰都擔待不起。”

    “不然多派一個人跟著過去，老孟這次抓的可是個大毒梟，對方公然設立公司，私底下經營毒品買賣。s市這幾年的經濟都被他們壟斷了，公安局那撥人哪個他們不認識？不是十分的把握，老孟不會對我開口要人。好不容易抓到個機會，如果這次不能成功，不知道下次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團長對老孟嘴裡的毒梟早有耳聞，因為對方的狡猾一直沒能抓到他們，心裡早就急的抓心撓肝了，這次有這麼個合適的人選，他怎麼甘心放過。

    樂冉在這邊正聚集全副精神應解蘇銳越來越狠辣的攻擊，她原本想縮短時間利用自身優勢偷襲成功，誰想蘇銳在這方面的敏銳度遠超她的預想，偷襲不成只能硬碰硬。

    男女體力天生有差，拖得時間越長戰局對樂冉就越不利。

    此時樂冉出手的速度早已慢了下來，呼吸也變得急促，瞧准了這個空隙蘇銳在她轉身時貼著後背狠狠撞擊了樂冉的左肩，同時屈腿頂在了她膝蓋上，樂冉一個不穩朝地上倒去，蘇銳長臂一伸撈住她的腰往懷裡一帶，樂冉整個人就撲在了他身上。

    雖然不甘心，樂冉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

    從蘇銳懷裡出來，樂冉喘著氣道：“我輸了！”

    可是在場沒有人因為她輸了而失望，掌聲反而更響亮了。

    蘇銳見她一頭的汗，小小的鼻子上掛著細小的水珠，大大的眼睛睜著，長長的睫毛一紮一紮的，站在自己面前喘著粗氣承認自己輸了，心不由得一熱，因為劇烈運動後心臟急速的跳動瞬間有加劇的趨勢。

    臉上重新掛上笑容，從口袋裡掏出疊著整齊乾淨的手帕遞給她：“你沒輸。如果我跟你一塊入伍，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樂冉將手帕接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汗：“謝謝，手帕我洗乾淨了再還你吧。”

    “不用，拿著吧。”

    樂冉沒有堅持，將髒掉的帕子疊好握在手裡。

    “我輸了，你想提什麼要求？”

    樂冉問了最關鍵的，兩旁的男女兵頓時哄起，都豎著耳朵聽蘇銳會說什麼話。

    誰料蘇銳道：“我還沒想到，不如這個要求先放著，等我想起來了再跟你說。”

    樂冉見他玩神秘，只好點頭同意。

    其實蘇銳想說，今天晚上除了我，不能接受別人的邀請和挑戰。不過這話到底沒有說出口，不過他們深知蘇銳的脾性，第一個站出來挑中了樂冉，別人自然不敢再提樂冉的名字。

    樂冉回到女兵隊裡眾人立刻圍了上去。

    “天，我居然不知道你身手這麼好，樂冉，如果你是男人，我一定嫁給你。”

    然後是一群附和的聲音，打了一場架，樂冉成了女生的搶手貨，一個個都在那表示如果她是男人，一定嫁給她。

    “可惜，我們家小冉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你們註定有緣無分了。”

    唐敏拍著樂冉的肩膀，道：“我以前只以為我們攻擊外敵只是烏合之眾，想不到這麼快你就升成精銳部隊了，可憐我還在原地踏步走。”

    唐敏知道樂冉力氣大，小時候兩人合夥跟人打架輸的基本是別人，只是沒想到她單打獨鬥已經厲害到了這個程度。

    樂冉坐在女兵隊裡準備接著看下面的比鬥，不想主持的團長從後面過來悄悄叫她。

    其他人還在關注場中的比拼，樂冉跟著團長出了門。

    “樂冉同志，我看你身手不錯，能跟蘇銳戰個不相上下，完全可以去武裝部，你自己怎麼想的。”

    x團長不是她的直系上司，頂多在全體活動的時候露個面，所以兩個人其實一點都不熟。

    只是團長問到她頭上，必然是因為剛才那場架打得太激烈了。

    “我喜歡跳舞，做個文藝兵挺好的。”

    樂冉婉拒了團長的邀請，他也不生氣，雙手背到身後，臉上的表情有些躊躇。樂冉見他似有難言之隱，不由說道：“團長，您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聽著。”

    “組織安排你去做臥底，你有把握安全完成這項任務嗎？”

    團長下了決心，這事報上去之前先問問樂冉的意思，如果她不同意只能另想辦法。樂冉畢竟不是專業的戰士，這項任務有危險，重大的擔子壓在她身上的確有很大的風險。

    樂冉心裡一動：“如果任務完成可以給我立個一等功嗎？”

    s市的毒梟已經花去了警方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對社會造成的那邊的情況又複雜，官商勾結使得案子久破不下，假如樂冉能夠協助警方成功破獲，一等功的表彰妥妥的跑不掉。

    “假如你能順利完成任務，我會向上頭申請頒給你一等功。”

    “……好！”

官不聊生

第29章 特種兵訓練

    “我不同意！”

    樂冉猶豫了五秒鐘最終決定接下這項任務，當兵晉升最快的捷徑就是軍功，文藝兵的晉升本就困難，將來能否繼續當兵也是未知，退伍後有了軍功的履歷總可以免去一些困難。

    只是答應的話才落下，半空插1進來一道阻止的聲音。

    轉身看是誰出來搗亂，卻見蘇銳收起了一貫溫柔的笑容，冷著一張臉，強制的否定了樂冉的決定。

    x團長見來的是蘇銳，愣了一下，道：“怎麼了？”

    蘇銳看了一眼樂冉，和團長說道：“樂冉是文藝兵，本身受過的訓練有限。s市的毒梟困擾了警方那麼久，又怎麼是她一個女孩子能夠解決的？”

    “剛才樂冉的身手我們都是有目共睹，自保方面不成問題。當然，在做臥底之前樂冉要進行一段時間的專業訓練。不會讓她一個人孤身犯險，那邊還有警方的人幫她，我會跟老孟說不管任務成不成，樂冉的安全一定要得到保證。”

    團長一直強調會保證樂冉的安全，蘇銳一直皺著好看的眉不鬆口。

    “我答應！這件事情我答應了。蘇排長，謝謝你替我著想，只是這件事由我做主，既然我決定答應下來，自然有把握安全的完成它。”

    頓了頓，樂冉又笑道：“謝謝你的關心。”

    蘇銳抿著嘴不說話，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樂冉，樂冉承接他的目視，不見絲毫閃躲。

    x團長在一旁見兩個人僵持不下，誰都不能撼動對方的決定，心裡不由抹了一把汗。咳嗽兩聲強調自己的存在，正要說些打和的話，卻聽蘇銳忽然說道：“好。”

    蘇銳的話令另外兩人一愣，剛才見他氣勢堅決，不達目的不甘休，結果竟然就這樣輕易的鬆口了。

    樂冉怔愣了一下，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好，那我先把這件事報給上面，樂冉你等通知，最短明天上頭就會有指示，你做好準備。”

    拍了拍樂冉的肩作為鼓勵，x團長立刻撤退，離開的時候心裡還奇怪，剛才脊背突然升起的冷意是怎麼回事？

    蘇銳又恢復了一貫的笑容，沒有再說剛才的話題。

    “走吧，裡頭玩的正熱鬧。”

    蘇銳笑著看樂冉，態度轉變的突兀，令樂冉摸不著頭腦，只好點著頭跟他走進了大廳。

    裡頭正在熱鬧的比著唱歌，這項比賽只要不是五音不全，男女都能來兩首。

    整個晚上，樂冉都能感覺射在自己身上的那道令人無法忽視的目光，只是等她看過去，對方卻又像無事一般收回了目光。

    等她晚上回到宿舍把這件事情告知唐敏，不出意外立刻得到她的強烈反對。

    “你怎麼能去做這麼危險地事情，對方是幹什麼還需要我再給你重複一遍嗎？樂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能耐，以為你能跟蘇銳僵持一段時間就很了不起了？”

    唐敏氣壞了，臥底這樣的事情搞不好是會出人命的，就算再怎麼精忠報國也要看自己的能耐啊，沒那個本事出什麼風頭。

    樂冉被唐敏吼得說不出話來，可意外的，這樣的怒駡不會令她不開心，反而感動的想流淚。

    唐敏對她很好，一直都很好。

    就是因為她對自己好，樂冉才不想一直無所作為。

    “氣生夠了嗎？可以坐下來聽我慢慢解釋了吧？”

    唐敏揮著拳頭在樂冉身上狠打了幾下都不解氣，聽樂冉居然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問她氣生夠了沒有，更是惱火。

    “沒呢，你閉嘴吧。”

    樂冉無法，只好下床給兩人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把另一杯遞到唐敏嘴邊，討好道：“生了這麼久的氣，也該渴了，先喝點水吧。”

    唐敏哼了一聲，本不想理她，可樂冉舉著杯子杵在面前，她往哪轉，被子就跟著移來移去，沒辦法唐敏只好接過來。

    “別以為我喝了你的水就不生氣了，水照樣喝，氣一樣生。”

    能說這話說明心裡已經不那麼生氣了，樂冉這才做到她對面，認真道：“這件事不是貿然答應下來，我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接下來的。你想想，我們新來的文藝兵做*年才有可能升到排級幹部，有軍功就不一定了。團長說了，只要我能順利完成任務，就向上頭的首長申請頒給我一等功。”

    “別說的那麼好聽，這些榮譽的前提是你能順利從毒梟老巢拿到他們的罪證並且安全的回來，當然烈士也有功勳，你願意做烈士嗎？”

    唐敏說到這，怒火又有上升的趨勢。

    長長歎了口氣，樂冉放下手裡的被子，道：“既然我能答應這件事，說明有足夠的把握安全的完成它。況且又不是我一個人去，孤身犯險的事情我會去做嗎？我又不是笨蛋。”

    “我看你就是笨蛋，而且是超級大笨蛋，自己上去找死型的。”

    唐敏已經到了口不擇言的地步，樂冉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輕柔：“別生氣，我知道你擔心我。明天團長會給我明確的答覆，如果首長同意了，接下來的時間會讓我接受專業的軍事訓練，直到確定我有足夠的實力了才會同意實行計畫。”

    樂冉勸了唐敏一個晚上才讓她消了一點氣。

    “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雖然不能確定我一定能去，但完成之前不能洩露一點消息，你可別告訴第三個人。”

    唐敏的嘴巴一向閉得緊，樂冉才敢告訴她，同時也希望她能在冉梅問起時幫忙作掩護。

    事情暫時這樣商定好了，唐敏知道樂冉的脾氣，決定的事情誰也沒法讓她改變主意，只能期望上頭不會同意這個荒唐的決定。

    期待了一晚上，第二天x團長帶給樂冉的消息卻令唐敏徹底失望了。

    王念只是聽上頭的命令，知道樂冉會離開一陣子，到底去做什麼沒人透露給她，也沒有驚動舞蹈隊其他的人，樂冉走的悄無聲息，王念只是跟其他人說樂冉因為身體的原因轉回家修養一陣子，等身體好了再回來。

    理由說的輕描淡寫，王念盡力淡化了別人對這件事的關注，私底下卻向熟悉的人打聽了樂冉這次離開的原因，雖沒有確切的回復，但也模糊猜到樂冉要做的事有危險，不由得擔心起來。

    走之前樂冉回家特意向冉梅撒了謊，說是要跟著部隊下鄉演出，回來的日期不確定，讓她不要擔心。

    別人如何想法且不提，在唐敏擔心又不舍的目光中，樂冉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衣物離開了女兵宿舍。

    軍用車拉著她顛顛簸簸行了很久，最終在一處三面環山一面鄰水與世隔絕的盆地型山區停了下來。

    x團長親自送了她過來，下車後對因為長久坐車暈了頭的樂冉說道：“這裡是501團精英特種部隊訓練的地方，你是這裡唯一的女兵。我跟他們隊長交代過你的任務，他會根據任務需要單獨為你製作訓練計畫。”

    他本想說會很苦，只是這話現在說了也是白說，無論苦不苦，樂冉既然接下這項任務，沒有意外自然不能退縮。

    “你努力！”

    最後團長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樂冉聽他這句話裡包含的意義豐富，猜想接下的日子不會舒服，只是既然選了就不能後悔，唯有在心裡暗暗給自己鼓勁。

    這一塊平地四周被綠色掩住，一眼望過去看不到人家。天空像水洗過一樣，藍的純淨可愛，耳朵裡全是大自然的音樂，在熱鬧中滲透出令人心安的寧靜。

    下了車，樂冉扛著行李跟在團長後面往小路上走。

    沒有一點現代人工鍛造的痕跡，小路曲曲折折的，兩旁種著樂冉不認識的植物。可能前兩天這裡下過雨，路兩邊還有積水混在稀泥裡，被曬乾的腳印一路往前延伸。

    跟著腳印一直走到一座木頭搭建的兩層房子面前，這就是目的地了。

    隊長是個三十出頭的黑臉男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塊白皙的地方。頭髮短的都快沒了，只看見一層密密的黑茬覆在頭上。

    一雙眼睛利的像劍，透露著隨時把地方置於死地的危險。

    團長指著樂冉對那人說道：“老鷹，人我給你帶來了，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

    名叫老鷹的隊長用他x光一樣的眼睛掃了一遍樂冉，知道來的是個女生，不想竟是個未成年人，眼裡不由露出懷疑來。

    樂冉承受著對方挑剔的眼光，在老鷹強大的壓迫下動也不動，眼睛盯著對方，身體站得筆直沖對方行了個軍禮。

    “報告隊長，我是樂冉。”

    這些日子接觸當兵的人，知道他們不喜歡拐彎抹角，樂冉也不說什麼照顧之類的廢話，只是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然後閉著嘴巴等團長和老鷹反應。

    送走了團長，老鷹繃著一張臉，語氣強硬：“既然進了這裡，就不會因為你是女生對你手下留情，從今天開始你跟我手下的兵一塊訓練，別讓我聽到你喊苦喊累。要是中間被我看到你流了一滴眼淚，立刻給我滾回去。特種部隊不要懦弱的兵！”

    “是，隊長！”

    樂冉立刻併攏雙腳，站直身體，行了個標準的軍姿。

    老鷹看她瘦瘦小小的個子，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回答自己時給外大聲，一本正經的認真樣子。雖然心裡仍舊懷疑她能否堅持下去，卻沒有再表示看不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