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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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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萱]鈴蘭小婢{小婢變主母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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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1 16:43:1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鈴蘭在心驚膽顫、度日如年間平安度過第一晚。

  隔天,因爲前一晚她都處于情緒緊繃、未闔眼的狀況,所以那晚她連少爺何時上床就寢的都沒知覺,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過了同床共枕的第二晚。

  這結果令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言。

  到了第三天,她終于獲准下床,不過範圍只能局限在廂房裏,令她有些喪氣。

  好不容易才來到遙州,她多想四處逛逛,然後再趁機打聽一下有關蘇家的一切。

  重生之後,她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思考,也因此發現了許多重生前的她絕不會發現的疑點——她指的是有關少夫人的事。

  其一,少夫人出現在段家時,芳齡已二十,早成了老姑娘了,蘇家若要真與段家結姻緣,應該早幾年就該出現了,怎會將女兒留到二十歲?

  當然,這其中也有可能是因爲段家大少爺發生意外英年早逝,這門親事才會胎死腹中。

  可是這樣反倒更引人懷疑,因爲既然都胎死腹中多年了,又怎麼會突然死灰複燃的找上門要結這門親事呢?

  其二,關于少夫人腹中胎兒的親爹,也就是那位在城裏街道上因瘋馬亂撞,在馬蹄下救了少夫人一命,進而進入段家商行工作的何天霖。

  他和少夫人當真是在那場意外中認識的嗎?還是在更早以前就認識了,抑或者那場瘋馬亂撞的意外,根本就是一開始就設計好的?只爲了讓何天霖得以進入段家商行?

  她會這麼假設不是沒道理,因爲從何天霖出現,到少夫人懷有身孕、謀財害命奪取段家的期間不足兩年。這樣大的一件事,有可能會沒計劃,只是隨機而動的結果嗎?

  她一直在想這件事,想少夫人和何天霖是否早在少夫人嫁進段家之前就認識了?所以趁這回出門在外,她才想來遙州走走,打聽打聽。

  可是現下……

  唉!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段磊從桌案上擡起頭問道。

  "我是在歎氣。"不是在呻吟,好嗎?鈴蘭強忍著朝他翻白眼的動作,無奈的回道。

  "爲什麼歎氣?"

  "你明知故問。"終于,她還是忍不住的給他一記白眼。

  "什麼明知故問?"他不解。

  "我想出去。"不想廢話,她直截了當的要求道。

  "不行,你的傷需要靜養。"他一臉嚴肅。

  "我已經靜養兩天了,這是第三天。況且我受的只是小傷,根本就沒事!"

  "沒事你會忘了我是誰,自己叫什麼名字嗎?"他蹙眉道。

  鈴蘭頓時啞口無言,就像鬥敗的公雞,氣勢整個弱了下來。

  失憶的謊言到底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呢?她再度陷入掙紮與猶豫之中。

  都已經走到和他睡了兩晚的地步了,她覺得沒達到目的——即使一些也好,就這麼放棄太可惜了,更別提在揭穿謊言後所要面對的他的怒氣。

  光是想到他會多麼的生氣,她就膽怯了。

  但是如果她再繼續失憶下去,會不會一直到離開遙州前,她都得和他關在這間客棧的廂房裏呀?她不要這麼悲慘啦。

  "想不想沐浴?"看她一臉愁眉苦臉、悲慘欲絕的模樣,段磊開口問她。

  鈴蘭聞言後,雙眼登時一亮。

  "想想想。"她連說了三個想字,可見有多麼的期待。

  出門在外不比在段家府邸裏,她一直努力不替少爺增添麻煩,但對于沐浴的渴望卻無法壓抑,一路行來還真讓少爺爲她的癖好花了不少銀兩。

  段磊微微一笑,起身走出廂房去吩咐小二准備熱水。

  過了好一會兒,兩名店小二合力搬來一個大浴桶,提來一桶又一桶的熱水注入浴桶中。

  熱氣在房裏蒸騰著,鈴蘭愉悅的心情也跟著沸騰,迫不及待的想輕解羅衫,浸入暖呼呼的熱水中,享受沐浴。

  但是她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只因爲少爺還待在房裏。

  等了一會兒,看他依然坐在桌案前,好似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她終于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不出去嗎?"

  "我爲什麼要出去?我們是夫妻,記得嗎?"他微笑道。

  鈴蘭想放聲尖叫。

  "即使是夫妻,沐浴這事我還是習慣一個人。"她壓抑著想爆發的情緒,柔聲向他說道。

  "但是我們常常一起沐浴。"他微笑的對她說。

  "騙人!"鈴蘭遏制不住的沖口道,聲音有點尖。

  "你怎麼知道我騙你,你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他俊眉輕挑,疑惑的看著她說。

  鈴蘭身體僵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避開他的凝視,結巴道:"我、我雖然記不起來,但是經過這幾天,我、我覺得我的性格應該不會做這種事……這是我的感覺告訴我的。"最後一句倒是堅定。

  "何必靠感覺,只要相信我就夠了。"他緩緩地搖著頭說,然後起身走向她道:"來,讓爲夫服侍你更衣。"

  啊啊啊——鈴蘭真的、真的很想放聲尖叫。

  "你出去!"尖叫的沖動化做一股力量,她將走到她面前的男人推轉向房門的方向,然後一股作氣的將他推到門前,打開房門,再將他推出門外,把門關上,落鎖,動作一氣呵成。

  門外驀然傳來他的低笑聲。

  她狠狠地瞪著房門,好似這樣目光就能穿透眼前這扇門,瞪到門外那個正在低笑的男人般。

  "我在隔壁廂房,好了再叫我。"他在門外笑道,聲音逐漸遠離。

  鈴蘭終于松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好笑,原來少爺也有這麼頑皮的一面呀?

  在打開虛掩的房門將他推出去的瞬間,她這才發現他根本是在逗她,因爲以他的謹慎,他又怎會在房門沒上鎖的情況下想幫她更衣沐浴呢?全都是在逗她的。

  失笑的搖了搖頭,她走向浴桶,調整了一下一旁屏風的位置,然後開始更衣沐浴,享受這愉悅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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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蘭沐浴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點燈之前,因爲點燈就代表夜晚的來臨,代表著就寢的時間近了,然後她得再次與他同床共枕。

  光是想到這事,她整個人就陷入一種煩惱、焦慮,加上胡思亂想又坐立不安的感受之中,很不好受。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生病。

  第一晚因事發突然與太過震驚,她迫不得已才沒能阻止他。第二晚又因疲累而在迷糊中度過,所以沒能阻止他。這第三晚,在她身心都沒問題的情況下,她說什麼也要想法子說服他與她分房睡才行。

  因爲這樣事後不管是她失憶的謊言被揭穿,或由她主動恢複記憶時,她對外還能藉口說少爺這兩晚留宿在她房裏完全是爲了照顧她這個病人,整晚就伏在桌案上歇息。

  至于今晚爲何不能再用同樣的藉口?理由很簡單,就是她這個病人都能自己下床沐浴了,夜晚又何需還要有人照顧呢?

  總之,今晚一定要他到別間廂房去睡才行。

  鈴蘭信誓旦旦的付度著,但腦袋卻空空的,不管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什麼可行的辦法。

  夫妻同房是他最好的藉口,而她呢?除了恢複記憶拆穿他們根本就不是夫妻而拒絕與他同房外,她還能用什麼理由不與他同房呢?

  點燈後她就開始想了,一直想到晚膳過後,初更都響起了,她還是想不出一個辦法來。

  想不出來,想不出來,想不出來……

  "鈴蘭!"

  一個著急心慌的聲音突然破空響起,鈴蘭還來不及擡起頭,便感覺到一道身影急速的朝自己飛撲而來,瞬間來到她身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頭在痛嗎?很痛嗎?"

  段磊焦急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令她茫然的擡起頭來看著他。

  "什麼?"她疑惑的問。他不是到隔壁廂房去與陸武談事情了嗎?何時回來的?

  她茫然不解的神情令段磊微微停頓了一下。

  "你不是頭在痛嗎?"他問她。

  "沒有呀,你怎會以爲我頭在癰?"她眨了眨眼,搖頭道。

  "你剛剛抱著頭,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

  "我在想事情。"鈴蘭有點發窘。

  "如果想不起來就別強迫自己去想,順其自然就行了。"他松了口氣,柔聲對她說道,同時伸手溫柔地替她理了下剛被她抱頭動作弄亂的發絲。

  她看著他從著急到松了一口氣的模樣,感覺有些歉疚。她真的不想騙他,害他爲她擔心受怕,但現今這情況卻又讓她騎虎難下,真是悔不當初。

  "如果我永遠都想不起來呢?"她問他。

  "我說過那不會改變任何事,你依然是我妻子,是我今生唯一所愛。"他深情款款的對她說,不改初衷。

  "但我想要想起來。"她告訴他,然後把握機會試探的問道:"你帶我回嵐州,回家好不好?也許回到熟悉的地方,我就能想起來了。"

  "對不起,我在這兒還有事要處理,況且嵐州距離這兒甚遠,就算要回去也不是一時三刻就到得了的。你別想太多,說不定再過幾天,你的記憶自然而然就能恢複,大夫都這麼說了,不是嗎?我們就耐心的再等等好看了。"

  意思就是,不管她的記憶能否恢複,他都不打算折返嵐州就對了?那麼她這回裝失憶不就是白忙一場了嗎?

  鈴蘭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這下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怎麼了,怎麼這種表情?"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柔聲問。

  "什麼表情?"她問他。

  "想哭的模樣。"

  她是真的很想哭呀,只是欲哭無淚。

  看她這樣,段磊忍不住心疼的將她從椅上拉起來擁進懷裏,而鈴蘭則因爲太過郁悶,只能依偎在他懷裏尋求安慰了。

  房裏很安靜,但隱約仍可聽見外頭店小二們招呼客人的聲音,以及樓下用餐客人的吆喝聲,還有他的心跳聲。

  怦、怦、怦、怦、怦……

  感覺是不是有點不穩,跳得太快了?

  "你不舒服嗎?"她驀然從他懷裏退了出來,擔憂的擡頭問他。

  "怎麼突然這樣問?"他被問得莫名其妙。

  "你心跳得好快。"她蹙眉道,想了想,直接將他拉往床邊,推他坐下。"你先躺著,我去隔壁找陸武,叫他去請大夫過來。"

  說完她迅速轉身要走,卻讓他猛然抓住了手腕。

  "怎麼了?"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他沒有回答,卻突然一個使勁將她拉向他,害她立足不穩,瞬間跌落到他身上,還將他給撲倒在床上。

  她呆了一瞬,臉色微紅的趕忙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卻發現他的手已環上她的腰,堅定不移,也讓她動彈不得。

  她擡頭看他,卻瞬間墜入他深邃的目光之中,那目光中隱隱燃燒著火焰,還帶著一種她說不出來的侵略性,令她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你幹什麼?"她開口問他,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有些虛弱。

  "我沒事,不用請大夫。"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聲音沙啞。

  "好,我知道了,你快點放開我。"一股突來的危機感令她迅速點頭答道,沒有遲疑。

  但是,她沒想到他接下來的反應卻是——

  "不要。"他說。

  她一呆,難以置信的脫口道:"什麼?"

  "我說不要。"他說著忽然帶著她翻身,瞬間便與她顛倒了位置,壓在了她身上。

  鈴蘭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她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發現他凝望著她的雙眼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更幽黯深邃,令她莫名的輕顫了起來。

  "鈴蘭……"他沙啞的輕喚著她,像是歎息般的聲音最後消失在她唇上。

  他吻了她。

  自從確認過雙方的心意之後,段磊找到機會就會吻她,所以鈴蘭對于他的吻並不陌生,但是這一回他吻中的迫切、霸道與激烈卻是她第一次感受到。

  他幾乎像是要將她吞噬般的吻著她,沒將她弄痛,卻讓她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基于生存本能,她略微掙紮的扭頭避開他噬人的親吻,用力的呼吸,沒注意他的吻在離開她的雙唇之後,立刻順著她仰頭後所獻出來的纖細柔嫩的頸子一路親吻下去。

  她沒注意到的又何止這件事,還有他正在剝除她衣衫的雙手,和他早已堅硬無比的灼熱欲望。

  段磊一直在忍,還待在嵐州段家府邸時就在忍,帶她離開段家遊曆在外時也在忍,與她同床共枕時更在忍,一直都在忍。

  身爲一個正常的男人,想抱自己心愛的女人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他之所以這麼辛苦的忍著,目的只是爲了要尊重她,不想讓她誤解他,産生他之所以會在成親前就隨便要了她的身子,而不等在成親後,是因爲她曾經是個奴婢的關系。

  他不要她有這種想法,即使是一絲也不要。

  可是只要是人,忍耐就一定有極限,這兩天和她同床共枕卻完全不能碰觸她就是他的極限了。

  過去兩天,因爲她受傷的關系,他接近崩潰的忍耐還有理智可以支撐著,但是經過今天,見她解禁下床後如魚得水的模樣,發現她的身子好像真如她所說的已經無礙,他又如何還壓抑得住想擁抱她的欲望呢?

  反正,他都已經告訴她他們已經成親了,她已是他的妻。

  即使事實並非如此,但他們一定會成親,她一定會是他的妻。

  他的妻,鈴蘭。

  他的。

  他的吻在她身上蔓延著,親吻她每一寸細致的肌膚,她好軟好香,就和他想像的一模一樣,令他愛不釋手、迷戀不已。

  他分開她的雙腿,輕撫其中的柔軟,挑逗她的濕熱,令她不由自主的輕喘出聲。

  鈴蘭弓身輕吟,忍不住掙紮著,對這一切的陌生感受充滿了不知所措,既想逃避又想繼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感覺很害怕。

  "別怕。"他的聲音帶著溫柔的親吻重回她唇上像是安撫,但卻無法緩和她體內愈來愈熾熱緊繃的無助感受。

  "少爺……"她無助的輕喊。

  "叫我磊。"他吻著她,將她的雙手拉上來摟著自己的脖子。

  "磊……"

  "再叫一次。"他沙啞的要求,同時分開她柔軟的濕熱處,調整自己灼熱的堅硬抵向她的柔軟。

  "磊——啊!"來勢洶洶的劇痛令她忍不住痛喊出聲,雙臂不由自主的將他抱得好緊。

  他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水,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她,直到她收攏的雙臂逐漸放松爲止。

  "看著我。"他輕聲說。

  她擡起淚意蒙朧的雙眼看向他。

  "我愛你。"

  他直直的看著她說,然後開始緩慢而溫柔的在她體內移動了起來,一次又一次的逐漸讓她忘了疼痛,讓愈堆愈高的快感取代一切,直到兩人都越過那條名叫高潮的線爲止。

  桌案上的燈火燃燼。

  夜已深,人已靜。

  111

  帶著不適感醒來,鈴蘭還來不及去想自己是怎麼了,一睜眼,就被近在眼前的臉給嚇了一大跳。

  "少爺?!"她忍不住驚叫一聲,直覺反應的脫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段磊的反應是挑了挑眉頭,傾身就想吻她。

  "等一下。"她立刻伸出手想阻止他,卻驀然碰觸到一片溫熱的肌膚,她的視線往下一移,只見一片肉色的胸膛赫然出現在她面前。

  不只那片胸膛,還有自己赤裸裸、毫無遮掩的臂膀。

  她驚嚇的立即收手,同時間也因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而整個人頓時僵住,而他卻趁此機會將她攬進懷裏,低頭溫柔而緩慢地吻著她。

  "看樣子你很喜歡我的吻。"半晌後,他滿意的擡起顫來,似笑非笑的對她揶揄道。

  他揶揄的神情是那麼的明顯,讓原本已羞窘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的鈴蘭忍不住沖口嘟囔了一句。"我才沒有。"

  "沒有的話你怎會叫我少爺?"他挑眉道。

  "那是習慣。"

  "習慣?"

  "沒錯,我才不是要你吻我才叫你少爺,絕對不是。"她迅速地說,才不想被誤會。

  "鈴蘭!"段磊一個激動的猛然握住她的肩膀,驚喜又緊張的緊盯著她問道:

  "你的記憶恢複了是不是?是不是?"

  "啊?!"鈴蘭輕呼一聲,有點被他的反應嚇到了。

  "你說習慣。你剛剛說叫我少爺是習慣,還說不是要我吻你才叫我少爺的,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告訴我!"他迅速地說道,雙眼熱切的看著她。

  鈴蘭眨了眨眼,從剛開始有些驚震、茫然,到後來恍然大悟到他話裏的意思後,她心裏就只有一個想法。

  機會,這是個恢複記憶的好機會!她告訴自己,然後毫不猶豫的對他點了點頭。"對,剛剛突然恢複的。"

  "真的嗎?你想起什麼了,快點告訴我。"他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就怕她是騙他的,害他空歡喜一場。

  "少爺……"她猶豫的開口。

  "嗯?"他熱切的看著她。

  她臉色微紅,略微停頓了一下才垂下眼,低聲道:"我們還沒成親吧?"

  只一瞬間,這回僵住的人換成了段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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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1 16:43:4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難得見少爺露出了尷尬窘迫說不出話來的模樣,鈴蘭雖然自己也有些困窘,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地揚了起來,有種得逞的好心情。

  可是她的好心情只持續了片刻。

  "給我三天的准備時間,我們三日後成親。"段磊毅然決然道。

  鈴蘭圓睜雙眼,愕然的叫道:"什麼?!"

  "雖然三日的准備時間有點倉卒,但是應該沒問題。"他堅定不移的對她說,神情若有所思,似乎已經在開始籌劃了。

  "等等,不行。"鈴蘭趕緊搖頭阻止他,"我們先回嵐州,回段家之後再成親。"

  "不行。"他一口拒絕。

  "爲什麼不行?你答應過我的。""我從沒答應過你這事,就算答應過,現在也不能那麼做。"他柔聲搖頭道。

  "爲什麼不能?"

  "因爲我們已有夫妻之實,因爲你可能已經懷了我們的孩子。"他輕歎一口氣,認真凝望著她說。

  鈴蘭倏然圓睜雙眼,張口結舌的看著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孩子?!

  見她似乎被嚇傻了的可愛模樣,段磊嘴角一揚,滿心歡喜的將她帶進懷中,溫柔地擁抱著她,低頭親吻著她。看樣子他終于可以得償所願了,他等這一天真的等得太久了。

  還有三天,只要再等三天,她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段家的少夫人了。

  只要再等三天。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得先確定一下。

  "你覺得怎麼樣?"他低下頭問道。

  "真的不能等回嵐州之後再成親嗎?"她懇求的看著他,低聲問道。不想就這樣先斬後奏,讓夫人傷心。

  "不行。"他再次斬釘截鐵的拒絕,聲音雖溫柔,但語氣很堅定。

  "既然都不行了,那你還問我覺得怎麼樣做什麼!"她嘟著嘴說,突然有些生氣。

  第一次見她耍性子的模樣,段磊覺得很新奇也很可愛,忍不住便又低頭吻了她一記。

  "我是問你的身子。剛剛恢複記憶,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的,頭會不會痛?"他柔聲道。

  一聽見他提起恢複記憶的事,鈴蘭立刻專心謹慎了起來。

  "不會。"她緩緩地搖頭道。

  "真的嗎?"他臉上帶著明顯的關心與擔憂。

  "嗯。"她認真的點頭,不等他詢問,便主動告訴他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剛剛你說我喜歡你的吻,我說才沒有那時,以前和你相處的一些記憶就這樣突然出現了,感覺就好像它們一直都在那裏,我從未失去過它們一樣。"

  她佯裝著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表示她對突然恢複記憶也感到很神奇,說不清這是怎麼一回事。

  "除了和我的記憶,其他的記憶呢?"段磊問。

  "好像都回來了。"她若有所思的回答,"我記得我爹過世後,我被夫人和段家收留,夫人待我極好……"說著她突然停了下來,直直的看向他,柔聲的再次懇求他。"磊,我們回去嵐州,等夫人答應我們的親事之後再成親好不好?我不想恩將仇報,害夫人傷心。"

  "既然你都想起來了,就應該知道要娘答應我們的親事,那是在短時間內不可能達成的希望,而且也沒時間讓我們等了。"段磊無奈的看著她,歎息道。

  "什麼意思?"她不懂。

  "如果有了孩子,你的肚子會一天天的大起來。從這兒回嵐州至少需要三、四個月的時間,我怎能讓你挺著肚子沒名沒分的走進段家呢?"他看著她,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說:"你只能以我段磊的妻子,段家的少夫人身分回去,其余我一概不允。"

  "也許沒有孩子……"

  "一定會有。"他斬釘截鐵的說。

  他的果斷讓她眨了眨眼,不由得脫口道:"只一晚而已。"

  雖說昨晚之前她還是個姑娘家,但卻下是一個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一晚就懷有身孕,那似乎不太可能呀。

  "誰說只一晚而已?"他說。

  "啊?"她愕然不解的看向他。

  "你該不會以爲過了昨晚之後,我還能像以前一樣,每天每夜、無時無刻的壓抑著想抱你、愛你的沖動?"他目光變得有些灼熱,連語音都變得沙啞了起來。

  鈴蘭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段磊驀然往後與她拉開些距離,然後深深地呼吸,忍耐著從體內升起的欲望。

  今天他有許多事情要做,可不是與她賴在床上一整天的時候,況且她昨晚才初經人事,身子也不堪他連續的折騰。

  三天,只要再等三天就夠了。他告訴自己。他要名正言順的抱她、愛她、擁有她,他的妻子鈴蘭,他的。

  "你應該想沐浴吧?我去差小二送熱水過來。"再度深吸一口氣,他微笑的對她說完後,立即翻身下床,免得自制力不夠,最後又把她撲倒。

  鈴蘭當然不知他在想什麼,只見他突然翻身下床,把他毫無遮掩的身體裸露在她面前,令她遏制不住的驚呼一聲,立刻緊閉雙眼,一張臉登時紅了起來。

  聽見她的驚呼,段磊立刻轉頭,就見到她這一連串可愛的反應,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笑著將衣衫穿上,穿戴整齊後重新回到床邊,將已經把整張臉都埋進被子裏的可愛小女人解放出來。

  "別悶壞了。"看著她紅通通的臉,他笑道,然後再度傾身吻了她一下。"我去叫小二送熱水來,你再休息一下。"

  說完,他這才轉身離去,而鈴蘭的臉則繼續發紅發燙中。

  111

  事後,鈴蘭以爲自己再面對段磊時,會顯得尷尬、羞赧、不自然,結果現實的情況是他根本就忙得不可開交,忙到連陪她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那天早上之後,他一直待在隔壁廂房,只有在店小二爲她送早膳和熱水過來時出現了一下,小二離開時,他只和她說了聲他在隔壁後就跟著離開。

  午膳時,他帶了個十五、六歲,名爲紅玉的丫頭來給她。說是接下來有很多事要忙,有個丫頭在身邊比較方便。

  果然,午後開始有人前來爲她量制嫁衣,從裏到外,從上到下,搞得她昏頭轉向的,連想喝杯茶好像都沒力氣倒,只能麻煩紅玉爲她端來了。

  除了來自繡坊的訪客外,前來拜會她的人可謂接二連三,全是遙州城內數一數二的商號,而跟隨他們而來的則是房裏愈堆愈多的綾羅綢緞與首飾,全是段磊送給她的聘禮。

  她覺得他瘋了,要不然就是她快被他搞瘋了,因爲她壓根兒沒想到他會這麼鋪張,這麼的大張旗鼓。

  她得和他談一談才行。

  晚膳後,她讓紅玉到隔壁廂房請他過來一趟,結果他還在會客,讓紅玉帶回這麼一句話——

  "好,晚些忙完我會過去。"

  之後她就一直在等他,等到不知不覺夜深了,睡著了,連自個兒最後是怎麼上床的都不知道,然後一覺天就亮了,接著,又是忙碌的第二天,訪客一個接著一個來。

  "好了,到此爲止。"訪客一走出廂房,鈴蘭立刻發難道,再也受不了。"紅玉,你下去交代掌櫃的,若再有人前來找我,一律拒絕,說我不在。他若再讓小二帶人上來,我會立刻收拾包袱改投宿別間客棧。"

  "是。"紅玉點點頭,立刻領命而去。

  只不過她先去的卻是隔壁的廂房,先向花錢雇用她的段大爺告知小姐交代她做的事,等段大爺點頭後,這才轉身下樓去辦小姐交代的事。

  "我去看看她,接下來的事就麻煩你了。"段磊對陸武道。

  陸武點點頭,看著少爺起身離開廂房,朝隔壁小姐所在的廂房走去。

  隔壁廂房裏,鈴蘭整個人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的,感覺累癱了。

  段磊走進廂房,一見她此刻的模樣,立刻快步走到她身邊,憂心的問:"怎麼了?"難道是之前頭部的創傷複發嗎?

  "你終于忙完,有空接見我了?"鈴蘭擡起頭,有些小嘲諷、小抱怨的開口道。

  "抱歉,昨晚過來時你已入睡,找不想吵醒你。"他柔聲解釋。"你找我有事?"

  她立刻點頭,直截了當的指著偏廳那堆得跟小山一樣高的聘禮,要求道:"可不可以停止這一切,不要再讓人送東西過來了?"

  "這是聘禮。"

  "我知道,但是太多了,你也不需要這麼做。我沒有娘家記得嗎?這麼一大堆東西,你讓我怎麼處理?"她無奈道。

  段磊輕愣了一下,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一切依照禮俗,然後給她最好的,讓她成爲衆人羨慕的對象。

  "你可以留下自己用或是送人。"他想了一會兒後答道。

  "我一個人用不了這麼多,況且送人……我要送誰?"她問他。

  沒有娘家親人,朋友都是段家府邸裏的下人,她送得出手,別人卻不見得敢收下如此貴重的禮物,再加上他們又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回到段家,這堆東西真的是讓她愈想愈頭痛。

  "這些全是你的東西,你高興送誰都行。"他說。

  "如果我想送給家裏工作的下人呢?"她試探的問。

  "可以。"他毫不猶豫的答道,認真的看著她說:"只要你高興,想送誰都行。"

  鈴蘭的心瞬間柔軟了下來,明白了他對她的寵愛就是全力支持,不管她想做什麼都行,只要她高興、她快樂就好。

  愛意在心底蔓延,緩緩化做關心。

  "你昨晚有睡嗎?"她看著他有些疲累的神情,柔聲問道。

  段磊輕愣了一下,不懂她怎會突然轉移了話題。

  "有,在隔壁睡了一會兒。"他點頭道。

  "和陸武……一起睡?"她的表情有些怪異。

  "陸武去別的廂房睡。"他忍不住挑眉問:"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沒有。"她立刻搖頭道,緊接著又微微地蹙起眉頭,關心的凝望著他說:"你的樣子看起來很累,成親的事其實用不著這麼急,晚絲時日也沒關系。"

  "別擔心,我沒事。"他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安撫。

  "我不會反悔,也不會離開你。"她無奈的看著他,向他保證,只希望他別爲了忙這事累壞了身子。

  "我知道,但我等這一天等太久了,多一天都無法忍受。"他深情地凝望著她說。

  鈴蘭無奈,只能反手與之相握,以溫柔的眸光給予他無聲的承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一時間,廂房裏的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享受這刻的甯靜,同時感受彼此的溫柔與情意,然後化做淡淡的幸福微笑漾在唇邊。

  "對了,在我臥病在床那兩天你在忙什麼?難道是商行出了什麼事嗎?"過了好一會兒,鈴蘭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好奇的開口問道。

  "我在看蘇家的調查報告。"他說。

  "蘇家?"鈴蘭愣了一下。

  "蘇如煙。"他說了三個字。

  鈴蘭當然知道他所說的蘇家指的便是位在這遙州城裏,蘇如煙小姐的蘇家,問題在于他們才剛抵達遙州不久,怎麼就有成疊的調查報告送至他手中了?

  "你老早便派人到這遙州調查蘇家嗎?"她突然有些了悟的問道。

  他點頭。

  "何時?"

  "蘇家小姐出現後的第二日。"

  "這麼早以前?!"鈴蘭好驚訝。

  "我和你有著不謀而合的想法,感覺她的出現太過突然,動機可疑。"他告訴她。

  旅途中,爲了讓段磊到遙州走一趟,以解她從重生前至今的疑惑,鈴蘭曾對他吐露自己心裏對蘇家小姐突然出現的疑惑,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早在許久之前便已先有了行動。

  她之所以會對蘇如煙抱持著懷疑,是源自于重生前所發生的悲劇,但他卻是憑著自己的觀察與推測,這教她怎能不驚訝、不佩服呢?

  "結果如何?"她迫不及待的問他。

  "蘇家生意已陷入困境,若未有金援,年底必垮。"

  鈴蘭怔了一下,雖猜測過這個可能性,卻沒料到嚴重至此。年底必垮?所以蘇家將女兒送到嵐州段家結親,完全是爲了拯救蘇家的商業考量?

  可是令她不解的是,在她重生前那一生,段蘇成功聯姻後必已解了蘇家的燃眉之急,因爲她從未聽聞少夫人娘家破産的傳聞,所以段家對蘇家來說,應該可稱爲救命恩人,對蘇家千金如煙小姐來說應該也是如此才對,怎麼蘇如煙最後卻恩將仇報呢?

  單只爲了少爺對她的冷落嗎?

  她想不透。

  "你在想什麼?"見她一臉沈思,段磊開口問。

  "想蘇姑娘其實也很可憐。"她眨了眨眼,開口答道。

  "的確,爲了拯救蘇家,被迫離開自己喜歡的人,離鄉背井去嫁給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她的確是很可憐。"段磊同意的點頭道。

  "喜歡的人?"鈴蘭愕然瞠目。

  "這件事在遙州並不是什麼秘密,蘇家千金小姐愛上窮小子的事讓這裏的人津津樂道了許久,可惜有情人終不能成眷屬,空留余恨。"段磊有些感歎,因爲這兩人的事與他和鈴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因而他感觸特別深。

  "那人叫什麼名字?"鈴蘭微窒的問,感覺她一直在尋找的答案好似就要出現了。

  "誰?"

  "蘇姑娘喜歡之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叫何天霖。"

  鈴蘭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眼,終于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原來蘇如煙在前往嵐州之前,竟然已有心儀之人,而那人就是後來讓她背叛少爺、與之私通的何天霖。原來他們倆竟是一對舊情人引誰想得到?

  他們倆的事會在遙州城弄得人盡皆知,便表示這絕對是場轟轟烈烈的愛戀。

  不顧身分、不顧名聲去愛一個人,結果卻爲了家族放棄所愛。

  不管那是自願或是被強迫的,她原本所擁有的、失去的、被迫的、被迫後所有擁有的,她的傷心、她的無奈、她對少爺和段家的不滿與怨恨,種種現實的無情、殘酷的累積,終至她走上對段家謀財害命這一途。

  她不可被原諒,但卻也很可憐。

  原來這就是所有悲劇的源頭,她終于明白。

  "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她若有所思中帶著哀傷的神情令他擔憂。

  聽見他的關懷,鈴蘭立即回神,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來,這才開口道:"我在想是不是有辦法可以幫他們倆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並不是在以德報怨,而是老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好像也必須給蘇如煙一次重生的機會。

  段磊聞言,雙眼一亮,茅塞頓開。

  "鈴蘭,你真聰明!只要幫他們倆結爲夫妻,不管是蘇家或是娘都不能再追我娶她,可謂一勞永逸的好辦法。"他開心的笑著說。

  "雖是個好辦法,卻必須要先找到何公子,說服他和我們一起回嵐州才行,之後也還得說服蘇姑娘。"

  "這事交給我。"他信心十足,絲毫不覺得有何困難。

  鈴蘭微笑點頭,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111

  紅燭高燒幔絲低垂,喜房內靜悄悄地,外頭卻一片語笑喧嘩,熱鬧非凡。

  這熱鬧的喧嘩聲已持續了許久,而且好像會一直持續下去鬧個三天三夜的樣子。

  鈴蘭端坐在喜床上,靜靜地等待讓她等了兩輩子的人,心情既激動又複雜,還有一種疑似在夢中的感覺。

  她成親了,和少爺成親了!感覺真的就像是一場夢,一場不可能成真的美夢。

  但是這並不是一場夢對不對?

  從段家的婢女變小姐,再變成如今段家的少夫人,她一路走來經曆的所有事都曆曆在目,所以這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場夢對不對?就跟她重生一樣,全是千真萬確的事。

  鈴蘭閉眼深呼吸,讓自己感受周遭現實的一切。

  外頭的喧鬧,空氣中燭火的味道,頑頂上有著沈重的鳳冠,睜開眼,紅綾蓋頭遮蔽了前方視線,垂下眼,華美的大紅嫁衣在就她眼前,穿在她身上。

  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一場夢。鈴蘭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微笑。

  房門輕輕地被推開,沒有發出聲音,但門被推開的瞬間,卻讓外頭的喧鬧聲一瞬間變得清晰了起來,直到房門再度被掩上後才恢複原有的甯靜。

  有人進房來了,是他嗎?應該不是吧?畢竟外頭熱鬧的氣氛正酣,他這個主角又如何能在中途離席呢?

  既然不是他,她定要開口詢問。

  "是誰?"她輕聲問道。

  "你夫君。"

  他溫柔的聲音意外在房裏響起,令她有些驚愕,隨後而來的則是期待與羞赧。

  他來了。

  紅綾被揭起,連同鳳冠一同被取下,他的俊顔驀然出現在她面前,目光灼灼的凝望著她。

  "我來了,娘子。"他說,聲音溫柔,微啞。

  他的那聲娘子令鈴蘭的臉不由自主的嫣紅了起來,她羞澀靦覥的低下頭,模樣嬌羞迷人,令段磊迷醉到幾乎忘了言語。

  "鈴蘭。"他輕喚她。

  "嗯?"她羞赧的輕應。

  "鈴蘭。"他再喚一聲。

  "嗯?"她再度輕應,依然低著頭。

  "鈴蘭。"他三度喚她。

  她這回沒再應聲,卻在沈靜了一會兒之後,緩緩地擡起頭來面對他溫柔深情的俊容,臉不由自主的又更紅了一些。

  他伸手輕輕地撫著她嫣紅的麗顔,神情如癡如醉。

  "我的。"他凝望著她輕聲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段磊的娘子了,對不對?我不是在作夢對嗎?"

  她輕怔了一下,隨即漾出一抹溫柔羞澀的微笑,對他點了點頭。

  她沒想到他竟跟她一樣有置身幻夢的不實感受。等待太久,夢想太久,一旦美夢成真,反倒變得有些難以置信了。

  "夫君。"她紅著臉輕喚他一聲,向他證實這不是夢,她的確已經嫁給了他,是他的娘子了,而他則是她的夫君。

  "再叫一次。"他雙眼發亮的看著她,啞聲說。

  "夫君。"

  "再一次。"

  "夫君。"

  "我的娘子。"他喃聲輕歎,再也遏制不住的俯身親吻她,順勢將她壓向身後的被褥。

  被褥上,兩人長發交纏,分不出你我。

  結發爲夫妻,恩愛兩不疑。

  今日結發,一輩子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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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1 16:44: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何天霖行蹤成謎,不知去向?"

  意料外的答案令段磊眉頭緊蹙,卻讓一旁的鈴蘭輕愣了一下,立即想到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何天霖可能已經前往嵐州了。

  她會這麼想沒別的原因,只因重生前,何天霖的確出現在嵐州。

  略微猶豫了一下,她決定開口替陷入困境的段磊指點方向。

  "他會不會追蘇姑娘追到嵐州去了?"她開口道,語帶猜測。

  段磊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有這個可能,但也有可能單純只是爲了不想觸景傷情而離開遙州這塊傷心地。"他說。

  "你怎會這麼想?"她聞言,有些好奇的問道。

  "將心比心。"

  "意思就是假設哪天我們因無奈被迫分離,你會因爲不想觸景傷情而遠離我們相處過的每一個『傷心地』?"她挑眉問他。

  他蹙緊眉頭,正色的對她說:"我們不會分離!"

  "我是說假設。"

  "沒有假設,我們不會分離。"他嚴正的再次說道。

  鈴蘭有些無言,他竟然連假設都不准,會不會太霸道了?但是她卻爲此感覺心暖暖、甜甜的,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我們去坐畫舫好嗎?"她對他微笑道。

  "怎會突然想去坐畫舫?"他訝然問。

  "就是想去,陪我好嗎?"她柔柔地凝望著他。

  "好。"他完全拒絕不了,也不想拒絕。

  "除了坐畫舫外,我還想逛遙州城。"

  "好。"

  "聽說城外西邊有座落日峰,那裏的夕陽極美,我也想去那裏看夕陽。"

  "好。"

  她的臉上漾滿幸福的微笑,爲他那一次又一次毫不猶豫的那聲好。

  接下來半個多月的時間,段磊陪她遊覽整個遙州城,走遍近郊所有名勝之地,而她則默默地陪他等待何天霖的音訊。

  他認爲即使何天霖不回來遙州,也會爲了擔心他的家人或朋友捎來平安的訊息,所以他們既然不趕時間,不妨等等看。

  可惜他們等了十余日,尚未等到有關何天霖的消息,卻先收到來自嵐州段家商行李行首托人俠馬加鞭送來的消息——夫人病倒了。

  段家商行中幾位元老級行首其實都是站在支持他們的那方,李行首也是其中之,故而知道他們的行蹤,能與他們保持聯系。

  重要的是,李行首向來沈穩內斂,會讓人快馬加鞭送來這封信,那便表示夫人病得不輕,要他們盡快返家。

  離家半年,遊子終歸。

  111

  馬車在陸武的籲聲中停在了段家的大門前。

  停穩後,車廂的布幔被掀開,段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轉身伸手小心翼翼的將妻子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還好嗎?"他低頭關心的柔聲問道。

  鈴蘭臉色雖然蒼白,卻還是微笑的對他點了點頭,輕聲應道:"還好。"然後不由自主的擡頭看向大門上方那兩個大大的"段府"二字。

  終于到家了。

  其實他們在一個多月前就該回到家了,會遲上一個多月的時間,只因她身體不適的關系,馬車才會放慢速度,走走停停。

  慶幸的是,在歸途中他們陸續又接到李行首的幾封來信,告知夫人的病情已有起色,才令他們夫妻倆終于稍稍松了一口氣,不必再日夜兼程趕路,被恐懼、擔憂與悔恨焦灼焚心。

  正當鈴蘭望著"段府"二字百感交集時,緊閉的段家大門突然發出"咿呀"的聲響,被打開了一個頭大小的縫隙,門房許伯從門內探出頭來。

  他剛聽見有馬車停在大門前許久卻沒有離去的聲音,所以才會開門查看,沒想到出現在他眼前的人把他嚇了一大跳。

  "少爺!鈴蘭小姐!"許伯激動的叫道,瞬間從門內跑了出來。"少爺,您終于回來了,還有鈴蘭小姐、鈴蘭小姐……"他熱淚盈眶的看著近一年未見的兩人,整個人激動不已。

  "許伯,這段日子你好嗎?"鈴蘭對他微微一笑。

  許伯老淚縱橫的對她點頭再點頭,整個人激動不已。

  "小姐你呢?身體怎麼樣,有沒有生病、受傷?"他迅速地問道,關心之情不在話下。

  比起身爲主子的少爺,許伯和曾經身爲婢女的鈴蘭更爲親近,所以見她在音訊全無、生死未蔔的失蹤許久後能平安歸來,自是激動得無法自己。

  "我沒事。"鈴蘭搖搖頭,再度對他微微一笑。

  "許伯。"段磊驀然出聲。

  "是,少爺。"許伯趕緊回神,恭敬的應道。

  "以後別喚她小姐,要喚少夫人。"段磊淡淡的糾正道。

  許伯倏然瞠大雙眼,震驚得差點要說不出話來。

  "少、少夫人?少爺,您……您和小姐她……你們……你們……"太過震驚讓他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

  "我們成親了。"段磊看著他直接說道,"所以以後要改口叫她少夫人,懂嗎?"說完,他轉頭看了馬車一眼,交代道:"你去叫幾個人過來幫忙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送到觀雲苑去。"

  "是。"許伯點頭回答,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震驚,尚未回過神。

  "走吧,我先送你回觀雲苑,我再去見娘。"段磊沒再理他,逕自小心的攙扶著鈴蘭走進大門,邊走邊說。

  "我和你一起去。"

  "不,我先去見娘,請求她的原諒之後你再過去。"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她堅持道。

  "鈴蘭——"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管任何事都應該要一起承擔。"她打斷他說。

  "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沒事,別擔心。"她安撫的對他微微一笑。

  段磊沈默的看了他一會兒,終于點了點頭,扶著她朝聽雨苑走去。

  他們歸來的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到了聽雨苑,段夫人聽見這個消息後,心情既高興又複雜。高興的是她的兒子回來了,複雜的是鈴蘭丫頭也一起回來了。

  其實說真心話,她很喜歡鈴蘭丫頭,過去幾年來可以說都已經快要把她當成親生女兒般看待了,也想過哪天丫頭有了喜歡的人,她絕對會像嫁女兒一般的讓她風風光光的從段家嫁出去。

  可是爲什麼她喜歡的偏偏是磊兒呢?

  磊兒他值得最好的。

  她會這麼想,並非因爲她是磊兒的母親,更多是因爲磊兒這些年來不斷創造奇跡,令人刮目相看的一切表現。

  他有多優秀、多麼的卓越超群,全嵐州城的百性和曾經注意過他們段家商行的人都看在眼裏。

  有多少人關注嵐州段家,就有多少人關注他,尤其對于他尚未成親這一點,關注的人更是不知凡幾。大家都在等著看,像他這麼優秀的人才會娶怎樣聲名顯赫、才貌兼備的絕代佳人,畢竟他的確有這個資格擁有最好的。

  可是一個婢女?一個雖然現在已不是,卻無法改變她卑微出身,還曾在段家當過奴仆的婢女?

  那絕對會是個笑柄,不僅磊兒會被笑、段家會被笑,未來若成親後有了孩子,他們段家未來的繼承人也會被笑。

  她不管身爲一個母親或是身爲段家主母,都得阻止磊兒想娶鈴蘭這件事,所以她才會與那看起來有點不擇手段、狠心絕情的蘇家護衛合作,狠下心把鈴蘭永遠的送離嵐州。

  雖然她讓蘇家護衛把人送走,卻也不是想要傷害鈴蘭,她也要他們保護不傷鈴蘭的性命,只要讓她永遠不能回來嵐州即可。

  她以爲只要鈴蘭不在了,加上她這個爲娘的堅持與婚約的承諾,磊兒早晚都會妥協娶了蘇姑娘,結果卻逼得兒子拋棄了她與段家。

  剛開始時她是既難以置信、又震驚傷心,不相信磊兒會這麼對她這個娘。

  接受事實後她開始感到生氣,氣兒子的不孝,氣鈴蘭的恩將仇報,更氣自己當年爲何要有那一念之仁,將鈴蘭收進了段家,如果不是她的婦人之仁,又怎會有這些事發生?

  她有多生氣,就對依然留在段家的如煙有多抱歉、多憐惜、多照顧,說穿了根本就已經把如煙當成段家媳婦了。

  可是就因爲如此,之後發生的事才會令她——

  "夫人,少爺已經在正廳外。"翠兒的聲音忽然從她身後響起,令她收回心神。

  "只有他嗎?"她一動也不動的繼續面向窗外,開口問道。

  "還……還有鈴蘭小姐。"翠兒有些猶豫的答道。

  段夫人忍不住爲自己的多此一問輕歎了一口氣。

  這問題根本就無須再問不是嗎?既然一起回來了,自然會一起過來,只是他們一起過來,究竟是爲了來向她請安,或者是來向她問罪的呢?他們應該已經知道當初鈴蘭的失蹤和她有關了吧?

  "夫人,要奴婢請少爺進來,先將鈴蘭小姐請回去嗎?"翠兒見夫人一動也不動的半晌都沒說話,忍不住猶豫的開口問道。

  大家都知道自從少爺表明想娶奴婢出身的鈴蘭小姐後,夫人對小姐的態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從喜歡呵護到深惡痛絕,甚至還有傳言說當初小姐會突然失蹤就是夫人所爲,所以少爺後來才會氣得離家出走。

  現在少爺好不容易回來了,但卻是帶著當初突然失蹤的鈴蘭小姐一起回來,大家都很擔心夫人的反應,感覺好像有大事要發生了。

  "就這麼辦吧。"段夫人又沈默了一下,終于歎息的點頭道,她的確還沒准備好要怎麼面對鈴蘭那丫頭。

  翠兒福了福身,一轉身便看見少爺扶著小姐朝這邊緩緩走來,讓她瞬間愣在當場。

  "少爺、小姐。"她朝兩人福身喚道,眼角余光似乎看見站在窗前的夫人的身體猛然一震,然後伸手扶住窗台邊的小幾。

  "娘,我們回來了。"段磊沈聲說。

  111

  自從少爺攜著小姐歸來,走進聽雨苑後,段家府邸每一個奴仆的心都像懸在針尖上般的緊張得不得了。

  雖然主子們的事不是他們這些下人可以多嘴參與的,但是他們還是希望夫人和少爺可以和好,不要再爲鈴蘭小姐起爭執了。

  正所謂家和萬事興,家不和就什麼都興不了了,包括他們這些做奴仆的也大受影響,在過去一年裏,他們都感觸極深呀。

  求佛祖保佑,求天上的各路神仙保佑,拜托一定要沒事呀。

  "怎麼樣?結果怎麼樣?"

  翠兒一走出廳房長廊,立刻被聚集在院落外的仆傭們一把拉了過去,團團圍莊。

  "我都被趕出來了,怎會知道結果怎麼樣?"翠兒無奈道。

  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結果,畢竟她可是夫人的貼身婢女,不管結果好壞,首當其沖的都是她。

  還有鈴蘭,雖然早在多年前她的身分就與他們這些下人不同了,但鈴蘭私底下對他們這些曾經的同伴的態度卻一點也沒有改變,所以雖然有些妒嫉,她還是真心的希望鈴蘭與少爺能成眷屬。

  "那夫人見到少爺和鈴蘭小姐的反應呢?第一個反應你總該有看到吧?"

  "夫人站在窗戶前,背對著少爺和小姐,我根本看不見夫人的任何反應就被趕出來了。"翠兒緩緩地搖頭道。

  聽見她的回答,圍繞在她周圍的人頓時泄氣的散了開來,然後轉頭看著長廊盡頭那扇緊閉的門扉,繼續祈求佛祖保佑。

  廳內,一片沈靜。

  段夫人站在窗前一動也不動的好半晌之後,這才緩緩地轉過身來。

  見娘終于願意轉身面對他們,段磊二話不說,雙腿一彎便跪了下來。見他下跪,跟在他身旁的鈴蘭自然也跟著跪下。

  段夫人被兩人下跪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們這是做什麼?"她沈聲問道。

  "孩兒不孝,要請娘原諒。"

  段夫人臉上頓時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真的是兒子不孝嗎?還是她太自以爲是又頑固,才會導致過去一年所發生的種種事?

  "你們先起來。"她說。

  段磊搖頭,眼睛有些發熱的看著僅一年不見卻蒼老許多的母親,真的覺得自己是個不孝子,竟然害母親變得如此憔悴。

  "您的身體都康複了嗎?"他啞聲問。

  "先起來再說。"

  段磊再次搖頭。"孩兒在得到您的原諒之前不能起來。"

  "你沒有做錯什麼。"段夫人沈默的猶豫了一下後,坐下來緩聲說:"蘇姑娘已經離開了,和她喜歡的人。"

  段磊輕怔了一下,連身旁陪同他跪下後就一直低著頭的鈴蘭都不由自主的擡起頭來。

  "她原來心裏已有人,一個樣樣不如你的人。娘待她那麼好,你那麼優秀,咱們段家那麼有錢,她住在這裏,住在我們段家裏,享受著未來少夫人擁有的所有待遇,卻還和那個樣樣比不上你的窮小子偷偷見面,還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讓人看見。"

  段夫人說起這事還氣得隱隱發抖,必須停下來深呼吸幾次,才能緩和情緒繼續往下說。

  "娘一直以爲她出身良好,知書達禮,人品與相貌皆無可挑剔,足以與你匹配,會是個好妻子,也會是段家最完美的女主人。"她頓了頓,千言萬語化做三個字。"娘錯了。"

  段磊和鈴蘭皆有些怔忡,相對無言,他們萬萬沒想到蘇如煙的事會以這種方式了結,那何天霖果然是來了嵐州。

  房裏沈靜了一會兒,段夫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都起來吧。"她說。

  段磊的手悄悄地握緊身邊的人,是在告訴她他要說了,也是在給她力量面對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事。

  "娘,孩兒要請您原諒。"他直視著母親,目先中帶著歉疚卻又有著不後悔的執著,"孩兒已經和鈴蘭成親了。"

  段夫人猛一震,臉上透出了難以置信與蒼白。成親……了?

  "孩兒不孝。"段磊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承認自己的不孝,卻不覺得後悔。

  "對不起,夫人,如果您要責罰,就請您責罰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少爺一直都很孝順您,是您的驕傲,若不是因爲我,他不會違逆您,做出任何令您傷心的事,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鈴蘭泣聲道。

  "別胡說,任何事都是我自己決定,是我心甘情願的,你沒有一絲過錯。"他堅定的看著她說,忍不住伸手爲她抹去臉上的淚痕。

  她的臉色好蒼白,讓他好擔心,但卻也知道現在是請求母親原諒、接受他們倆已成親的事實的重要時刻,絕不能因爲自己對她的關心而打斷,因爲這麼做不僅會讓一切前功盡棄,甚至還會讓情況更惡化,讓她更加得不到母親的接受與疼愛。

  "娘,是孩兒不孝。除了鈴蘭的事,孩兒以後絕不會再做出任何讓您傷心失望的事,請您原諒孩兒的不孝,接受鈴蘭吧。"他再度轉向母親說,神情和言語中皆帶著乞求。

  段夫人看著兒子說不出話,因爲太震驚也太傷心了,雖說在經曆蘇如煙的事之後,她的心態已有改變,也漸漸地以兒孫自有兒孫福來說服自己接受鈴蘭可能真會成爲段家媳婦的事實,但是……他們已經成親了?

  她就只剩這麼一個兒子,兒子成親,她這個做娘的卻沒能參與……沒能看見已經成親了?

  這就是她自私的背棄了對段家有恩的鈴蘭的報應嗎?

  突然之間,她覺得好累。

  "好,娘原諒你,也接受鈴蘭。你們都起來出去吧,娘想休息了。"她疲憊的說。

  "娘?"

  "出去吧。"她起身道,不想再多說什麼,只想進房休息。只是她卻在走沒幾步便突煞聽見兒子在她身後發出了驚慌的叫聲。

  "鈴蘭?鈴蘭!"

  她疑惑的回頭看去,只見剛剛還跪在地上的鈴蘭此刻卻已昏厥在兒子臂彎中,一張臉蒼白如紙。

  "娘,叫大夫,請您快叫人去請大夫過來一趟。"兒子一臉隱忍的對她叫道,眼裏滿是壓抑不住的擔憂與驚慌。

  "鈴蘭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昏厥?她生病了嗎?"她忍不住關心的問。

  "她有孕在身。"

  "什麼?!"她瞬間瞠大雙眼,疲憊感頓時不翼而飛,只剩震驚和突如其來亢奮起來的精神,以及逐漸從心底升起壓抑不住的喜悅感。

  有孕在身?有孕在身?!

  "翠兒!翠兒!"她立刻高聲呼喚,急如星火的快步趕往屋外找人去請大夫。

  鈴蘭有孕了,是磊兒的孩子,段家的子嗣!

  老爺,咱們段家有後了,有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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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聲

  觀雲苑

  房內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呻吟,間或參雜著産婆發號施令的聲音,丫鬟們忙著往房裏送進一盆又一盆的熱水,其他下人雖都待在原位各司其職,心裏卻都爲已折磨了一天一夜仍未能順利生産的少夫人感到憂心。

  段磊臉色蒼白,焦急的在房門外來回踱步,不時高聲安撫著妻子。

  廳裏同樣著急的還有段夫人,她心驚膽顫的聽著鈴蘭越發虛弱的呻吟,感覺到恐懼。

  在這一刻她很後悔這些日子對待鈴蘭的態度,雖然她並沒有冷落或苛待她,卻終究有著隔閡,因爲她無法不去在意鈴蘭奴婢的身分,所以始終無法真心的像以前那樣疼愛她。

  可是一想到鈴蘭這段日子雖然大著肚子,卻依然孝順恭敬的侍奉她;知道她在意沒有參與到兒子的婚禮,還磨著磊兒答應生下孩子後再補請一次婚宴;對外更是從未說過她的壞話,只說當初自己是被歹人綁走,這件事與她無關,甚至第一次狠狠懲戒了下人,只因他們議論此事。

  她想著想著忍不住流下眼淚,此刻她終于明白了自己有多愚蠢固執,在生死的面前,身分與地位那些虛名只是身外之物而已,唯有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她怎麼會到現在才參透這個道理呢!

  段夫人忍不住闖進了産房,急步來到床前,握著鈴蘭的手對她說:"鈴蘭丫頭,你要加油,娘在這裏陪你,你別怕,咱們一起努力把孩子生下來,以後好好過日子!"

  雙目緊閉、色自如紙的鈴蘭聞言勉強睜開眼睛,她努力向段夫人點點頭,強撐著繼續用力。

  鈴蘭感覺到段夫人的轉變,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但知道了娘總算認同了她這個媳婦,她覺得很欣慰,聽著房門外少爺強忍緊張的安撫聲,感覺到娘緊緊握著她的手,原本已經所剩無幾的力氣突然又源源不絕的湧出,她一個用力後感覺到身下一輕,聽到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她露出微笑,漸漸失去意識……

  111

  冬陽暖暖地照在大地上,格外吸引人想要親近。

  鈴蘭在兒子入睡後,忍不住裹著大衣走出廂房,坐在中庭裏曬太陽。她呼吸著清冷的空氣,閉著眼睛感受著陽光所帶來的那絲暖意,感覺好平靜。

  "鈴蘭,你在外頭做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婆婆的聲音驀然從後方傳來,令她倏然睜開眼睛,轉頭看去。

  "娘。"她起身喚道,看著婆婆從回廊裏走出來到她身邊。

  "你在這裏做什麼?"婆婆問她。

  "曬太陽。"她微笑道。

  "外頭風這麼冷,曬什麼太陽?快進屋裏去,別受風寒了。"婆婆眉頭輕蹙,一邊叨念著她,一邊將她往溫暖的屋裏拉去。

  鈴蘭忍不住微笑,感覺自己現在真的好幸福,有夫有子,還有一個待她視如己出般疼愛的婆婆,每天都過著被寵愛的生活。

  沒有悲劇悔恨,只有幸福。

  滿滿的幸福。

  能重生真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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