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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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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牡丹小婢{小婢變主母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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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1 16:57:5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等等,不能喝--」

  為了逼出龍一飛背後的那個人,以及拿下他們手上的產業,趙天鐸心狠手辣地命人取來一杯毒酒,意欲逼夏牡丹飲下。

  以毒控制了她也等於掌握了她的男人,日後那人自得聽命於他,為他所用,他少掉一個威脅強大的對手,同時多了個出策獻計的得力幫手。

  誰知他的得意笑臉被上官流雲突如其來的舉動給粉碎了,什麼都搶的風流二少竟連毒酒也搶著喝,在眾人的錯愕目光下一飲而盡。

  此毒是沒有解藥的,那是一種蠱毒,需長期以血喂養,定時服下續命丹藥,趙天鐸利用它來掌控手底下人,使其不生二心,終其一生不敢背叛。

  換言之,他根本沒想過要放過龍一飛等人,甚至打算藉由這名女子來達到目的,鹽令他要,更要他們為他拚死賣命,做他魚肉百姓的走狗。

  「你……你怎麼搶著喝了?那是以蠱釀造的毒酒,沒有解藥的呀」趙天鐸氣急敗壞地大吼。

  腹裡一陣翻騰,上官流雲笑得慘溝。「既然是毒怎捨得讓美人兒飲下,一朵嬌花哪堪如此折磨。」

  「你真是瘋了,居然做出這種瘋狂的事,就不怕當個短命鬼嗎?」趙天鐸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傻子,為了女人連命都不要了。

  「人不風流枉少年,百年修得一世緣,若能得美人相惜,少活十數年又如何。」上官流雲虛弱一笑,望向另一張臉色更為蒼白的如花嬌頗,眼中深情難藏。

  「你……你色慾熏心。」自毀將來。

  上官流雲咳出一口黑血,笑著攤開盛血掌心。「王爺,宮裡的凝貴妃本姓上官,是我上官家之人,她親親熱熱地喊草民一聲雲弟,這樣算來,我與王爺也算是有點關係,看在這一層關係上,人可以請草民帶走了嗎?」上官凝是二叔的嫡女,現在正得寵。

  聞言,趙天鐸兩眼眯成一條線。「你在威脅本玉嗎?」

  搬出宮裡的貴妃,無非是壓他氣焰,讓他無法隨心所欲。

  「非也、非也,是草民太想得一如花美眷,望王爺高抬貴手,收下草民的贈禮,成全美事一樁。」識相的就收下它,他也是有靠山的,小心別開罪他。

  「十斛明珠?」

  「是十斛明珠。」上官流雲嘴角一揚,微帶冷意。

  「罷了罷了,本玉也不為難你,讓你去成就一番風流佳話。」衡量一下,趙天鐸決定先專心對付龍一飛,便暫時賣上官流雲一個面子。

  「王爺是明理之人,草民在此謝過了。」做戲做得真,他一謝完恩,立刻不正經的朝美人兒勾勾手指。「還不過來扶我,小王爺把你賞給我了,從今爾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的人?

  心裡流著淚的夏牡丹,強忍椎心之痛不敢表現出絲毫在意,她緊咬著下唇以防自己哭出聲,粉喇唇片咬破了皮泌出血絲猶不自覺。

  「他說了就算嗎?我可是有丈夫的人,我對他情比金堅,海枯石爛也不能將我倆拆散。」聽到沒,這是我掏心掏肺的真心話。

  聽懂她話裡真意,上官流雲會心一笑。「看在我為你喝毒酒的分上,扶我一下不過分吧。」

  「你……」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不過她硬是逼了回去。「公子之恩,來日必志報。」

  看似甚為勉強,在趙天鐸的注視下,夏牡丹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緩慢,她不敢貪快,也不能走得太急切,蓮步輕移,不情不願,一如被強迫的閨閣婦人。

  但是她的手一觸及他手臂,便死命地扣住,緊得指尖陷入他肉裡,一分也不輕放。

  雖然痛,但上官流雲心中卻是歡欣無比,從她緊握的力道上,不難察覺她的心有多痛,為了他的以身涉險而疼痛難當。

  她對他是有情的,不亞於他,患難中她才肯顯現死生契闊的真情意。

  「等一下。」

  趙天鐸忽地出聲,令人心口一緊。

  「龍一飛,你的鹽令呢。」想走可以,鹽令留下。

  吊起的心稍微一鬆,上官流雲故作不快的搶過鹽令,將它交給一旁的侍衛。

  「我連毒藥都喝了,你還捨不得一張破紙嗎?美人勝過天下財富,有美萬事足。」

  「怯!你這個叛徒、風流鬼,我要和你切袍斷義,你上官流雲從今天起不再是我龍一飛的朋友。」演戲全套,龍一飛盡責地繼續扮演誤交損發的角包表演得入木三分。

  鹽令被奪,龍一飛忿忿然地走在前頭,頭也不回的走出玉府,一眼也沒看向走得慢的上官流雲,一副和他恩斷義絶的樣子。

  從那天起,玉府裡傳出流言,龍一飛與上官流雲因一名女子而交惡,從此分道揚浪,互不往來,不再是把酒言歡的朋友。

  而實際上,快步疾走的粗獷漢子急得快跳腳了,他走得飛快是趕忙張羅馬車,他們的計劃中並無飲毒酒這件事,措手不及的意外讓人全無防備。

  本來他們一搭一唱是為了鬆懈趙天鐸的防心,一以利誘,一以威迫,兩人互相較勁,讓生性多疑的趙天鐸不疑有他,將人帶出藏匿處。

  可是沒人料到他竟有這一手,真是詭計多端,讓人防不勝防。

  「快快快,快上車,別讓玉府侍衛瞧見了。」龍一飛拉開車門,疾呼兩人。

  「淨會催人,還不拉我一把。」他現在比七旬老伯文還老態龍鍾,寸步難移。

  「還能使喚人,看你一時片刻還死不了,不用寡婦哭喪……」他口無遮欄,出口揶揄舒緩心裡的焦躁不安。

  「鹽巴子--」他冷言打斷,低眸柔視緊挨著他坐的小女人。

  看到夏牡丹微顫的身子以及她眼眶打轉的淚花,龍一飛倏地閉上嘴巴,頭一低的走到馬車前面,喝聲連連的駕起馬車。

  車輪轆轆,飛快地向前急駛,迅速駛離趙王爺的勢力範圍,奔向飛龍城外七里坡,一處隱干密林內的莊院。

  靜園

  「沒事了,都過去了,別害怕,雨過天青了,我們都平安無事逃出生天了。」

  上官流雲輕哄著,不斷的撫摸夏牡丹始終無法回暖的柔纖小手,她的手腳冰冷,雙頰慘白如紙,不見血色,隱隱透著青色。

  看著出她嚇壞了,沒法回過神,眼底是一片茫然,黯淡無光。

  他既擔心又不捨,心揪得死緊。

  「牡丹,這回我沒再騙你了吧,我信守承諾保你毫髮無傷,你別再怪我來得遲,害你擔驚受怕,我已經儘可能飛快地趕來救你。」偏偏玉府不是尋常之地,得費一番工夫方可脫身。

  「你……」她目光呆滯地掀動小嘴,似要開口卻又停滯。

  「好好好,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以後不管我走到哪裡一定帶著你,沒人可以再傷你一絲一毫。」一次就夠他受了,他再也不敢放她一人。

  當他看到龍虹玉渾身是血被攙扶回來,他當時腦子是一片空白,她身上的血跡就像一根根細針,扎著他心窩,他想著,他的牡丹呢?!她是不是一樣血染衣裳,躺在血泊中了無生息……

  他頭一回害怕到無法開口詢問,他怕傳入耳內的是他承受不起的惡耗。

  那是比死還難受的煎熬,他不知道自己怎麼還能站得挺宜,面無表情地看著虹玉滿是鮮血的手捉住他臂膀,氣息難續地說著遇襲經過。

  他惱她,氣她不以逃生為先,反而自做主張投向虎口,為救虹玉而以身誘敵,把自己推進更不可測的危險中。

  可是他又不得不佩服她的機智,以當時的危急情況若不這麼做,只怕兩人都難逃一死,淪為刀下之魂。

  「上官流雲……」低低的喃語宛如徐風,輕輕逸出芳唇。

  「是,我是你親親相公,最心愛的男人,我在這裡,你不要怕……」他輕扶著她纖弱的肩,語氣好不溫柔。

  「上官流雲,上官流聲音,上官流雲,上官……」她不間歇地唸著同一個名字。

  他笑得和煦,「我聽見了,你愛我可真深,口口聲聲對我唸唸不忘。」

  「上官流雲……」驀地,她美目道射出憤怒精光。「上官流雲你這個混帳!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代我喝下那杯毒酒,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會死則

  「呃!牡丹……」她不是嚇壞了?這凶悍模樣哪像是嚇看了。

  夏牡丹突地哭出聲,淚如雨下地掄起小粉拳,拚命捶打他。「我不要你替我死,不準死,我很痛痛得連哭也不敢哭,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你……嗚……傻得無藥可救沒人會傻得替別人死你笨,天下第一大笨人……」

  「好,我改名上官一笨,你別哭了,小心捶痛了手……」他好聲好氣的哄著她,溫柔地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任由著她拳打腳踢。

  唉!女人果然是水做的,瞧她才哭個兩聲,他前襟就濕透了。

  上官流雲無奈的笑著,以指輕撫她唇上傷口,胸中漲滿a暖的愛戀,他眼神深遠地凝視哭得梨花帶淚的嬌人兒,溢滿的深情流向他嘴角,彎成憐寵的笑紋。

  「……誰要你救我了,我不是說過做你該做的事,不要因為我而前功盡棄……鹽市的利潤等於流通大江南北的利市,你隨隨便便就把鹽令給人,會有多少百姓因鹽貴買不起,一家老少病怏怏……」鹽是家中不可或缺的必備品。

  夏牡丹曾經接手過鹽的買賣,因此深知鹽對百姓的生活有多重要,當初她為了逼雲想容讓出上官家大權,一度大量固積米糧和民生用品,鹽是其中之一,結果導致芙蓉村上千口人因無鹽少糧而病倒一大半。

  外人罵她冷血無情,連自家親兒也不體諒,為了鞏固在上官家的地位,她是全然的自私,不顧他人死活,重生前的她是可以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人。

  而現在的她肯改過了,為別人設想,老天爺給她第二次機會是為了讓她領悟自己做錯了什麼,進而設法去彌補,不要再重複眾叛親離的錯誤。

  「……上官流雲,我好恨你讓我愛上你,讓我倍嘗傷心的辛酸和苦澀,不由自主的因你的喜怒哀樂而起起伏伏,靜不下心,原本我沒打算愛人的…

  她每說一句,便捶打他胸口一下。是他牽動她的情緒,毀了她甘於平靜的心願。

  聽她邊落淚邊說出對他的情意,上官流雲如偷吃了一缸祠蜜,甜在心坎,但是……

  「牡丹,我深愛你的心絶不假,不過你忘了一件事。」

  「忘了你擅長甜言蜜語,欠下一堆數也數不清的風流債。」一想到他和眾多女子有糾纏不清的情史,夏牡丹醋勁大發地用力朝他胸口一捶。

  一口腥甜湧了上來,他苦笑地嚥下。「寶貝你輕一點,我中毒了。」

  「啊門她臉色一變,抬高的皓腕輕輕放下,眼露憂心地咬唇噴咽。

  「不要再自責了,是我心甘情願為你飲下毒酒,痛在你身不如痛在我身,我是男人,承受得起這小小的……痛。」他一咬牙,忍住驟起的撕扯劇痛

  趙天鐸下的蠱毒雖然沒有解藥,一時片刻也不會要人命,只要不妄動真氣,體內的母蠱便會蟄伏不動。

  但是上官流雲卻刻意運氣催發毒性好製造中毒已深的假象,黑血一吐,趙天鐸便自亂陣腳,並認為他離死不遠,因而未能察覺他們是串通好演的一場戲。

  誰知內息一催動,沉眠的蠱蟲也清醒了,它本以食血為生,一醒來嗅到血的氣味,牙口一刺吸附肉闢於開始吸吮人的精血。

  「可我也痛呀!我不想看你為我受罪,我……」她比誰都心痛。

  他伸指點住她柔軟的唇。「你心如我心,我們的心是一樣的,甘為對方捨生相讓。」

  「流雲……」她嘻著淚,泣不成聲。

  「好了,別哭了,我會心疼……」驀地,他神色有異,眉頭一擰地按住腦中穴。「找龍一飛……叫他決點回來……可能撐……撐不住了。」

  這龍一飛去找人幫忙,不知為何去了這麼久。

  花容失色的夏牡丹慌亂地抱著朝她倒下的身軀,大聲呼救。

  「誰讓他玩命的,除了喝下毒酒外,以他天縱奇才的才智會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他在急什麼,慌什麼,冷靜下來便可仰刃而解……」揚雲鳳在看過上官流雲的中毒狀況後,忍不住嘀咕著。

  譬如不小心打翻杯子,或是將酒液藏於袖中,皆是可行之法。

  但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上官流雲便是犯了兵家大忌,在緊要關頭沒能沉著以對,心一慌,要命的錯誤就鑄下了。

  如今他自食惡果,恍若死屍的躺在大床上,全身因血色漸失而呈現灰白,雙目緊閉昏睡不起,於腳和軀體也漸漸失去知覺。

  蠱蟲正在噬食他的精血,體力一點一點的流失,若是不早日引出母蠱,等它在身軀內產卵,群蠱破胸而出,到時想救也救不了了。

  「你能醫治就動手,若是束手無策就閃到一邊涼快,嘮嘮叨叨像個娘兒們似的,對他中的毒並無助益。」夏牡丹不留情地說道,只會說廢話的閒人不值得以禮相待。

  「你……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婆娘,你知道我是何許人也?別以為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想博得憐惜,我一根手指頭就足以將你揉成肉泥。」真是向天借了膽,敢對著他大呼小叫。

  「你是誰重要嗎?救得活流雲,我向你磕頭都行,若是不行,我何須對你恭敬,不過是徒有其名罷了。」光有一張嘴有何用,中看不中用。

  「你……你伶牙俐齒,不可理喻。」曾幾何時他堂堂朱雀城城主居然遭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蔑視。

  「哼則她輕哼一聲不予理會,神色專注地為她心愛男子擦拭臉龐。

  是可忍,是不可忍,她太張狂了。「鹽巴子,這個不懂禮數的婦道人家我看得礙眼,把她趕出去。」

  還沒人敢哼他,她是第一人。

  「趕……趕出去……」搔頭乾笑的龍一飛將「活膩了」的揚雲鳳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可她是靜園的女主人,咱們才是客人,你能把主人趕出自個家嗎?」

  「什麼,她是女主人?則他面露訝異。

  「可不是,我那兄弟出事前才叮囑過,靜園過在她名下,即使是他也無權將人逐出。」像在交代身後事似的,嘖嘖,置屋送佳人了,可見他對這女人有多寵愛。

  「認定是她了?」揚雲鳳還是難以置信,眾女傾心的浪子也會獨撞一人。

  「都肯為她喝毒酒了,還有什麼好質疑的,換成是你、我,那口酒他喝得下去嗎?」情深無怨尤,兄弟算什麼。

  他一聽,不是滋味的輕嗤。「不愧風流名,見色忘義,枉費我們跟他相交多年。」

  「別埋怨了,誰教你不是傾城傾國的絶世佳人,要陪他一生一世的是他的枕邊人,並非偶爾聯絡的朋友。」他們很常大半年沒見面,各忙各的事。

  「好吧!看在上官的面子上,我不跟她一般計較。」女子心胸如豆,不及大丈夫豁達。

  他自找台階下。

  龍一飛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好友,難掩憂心。「真沒法子了嗎?要我們眼睜睜看他血枯而亡,我實在辦不到。」

  「不是沒有方法,而是太難了」他也想救人,可力有未逮。

  揚雲鳳話說了一半,一道清揚的女嗓突然插入。

  「不難,事在人為,只要能解蠱,難如登天也能克服。」不怕難,就怕生死兩分離。

  撫著上官流雲新長的鬍鬚,夏牡丹眼中有著不捨和心疼,以及為愛強悍的韌性,他已經躺了三天三夜了,她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始終相信他會為了她醒過來。

  看著她堅毅側臉,他揚眸說道:「即使要你去死?」

  「他活我死,無妨。」情到深處,生亦可死。

  揚雲鳳微震,若有所思的眼眸慢慢沉澱。「如果他死了呢!你會生不同時死同穴嗎?」

  「不會。」夏牡丹堅定的回答令人大吃一驚。

  為心愛男子而死都能義無反顧了,為何只肯以死換生,卻不願一死殉葬?

  「為什麼?」

  「因為這裡有他的骨肉。」她撫著小腹,神色意外的溫柔。

  「你……你是說你懷了身孕?」揚雲鳳驚訝到踢倒椅子,迅速地走到她面前。

  「是的。」原本是假懷孕,如今是弄假成真,懷上孩子。

  「太好了,太好了,上官有救了,你這娃兒來得正好,是老天賜下的藥引。」

  天無絶人之路,上官這傢伙福大命大。

  「藥引?」什麼意思?

  「上官體內的母蠱是吸著他的血壯實,不過當宿主血源快乾枯時它會另尋新主,而骨肉相連的血親最能吸引它。」旁人還不行,非得是血脈相通之人。

  朱雀城盛產的是藥材和綱綢,身為城主的揚雲鳳為了熟知百姓生計,曾拜「千手聖醫」為師,雖然醫術不及師父出神入化,但他熟讀醫書,背得滾瓜爛熟,即使是有疑難雜症也難不倒他。

  因此上官流雲暈厥前才急找龍一飛,因為只有少數人才知朱雀城城主的神乎奇技,上官流雲知道龍一飛會去找揚雲鳳求助。

  「你……你要殺了我的孩子?」夏牡丹聞言一驚,慌張的護著肚子。

  「我……」

  他還沒開口,熊吭聲己震得他耳嗚。

  「姓揚的,你是狼心狗肺呀!連自己兄弟的娃兒也下得了手,我真是錯看你了,你簡直豬狗不如」龍一飛暴跳如雷的怒吼。

  揚雲鳳沒好氣的一瞪眼。「你們都給我閉嘴,誰說小孩必死無疑,他安安穩穩的待在母體裡,沒人會傷害他,我要的是她的血。」他伸手指向孩子的母親。

  他還沒狠心到殺母取子,只為救母子倆的至親。

  「我的血?」她一臉困惑。

  「所謂母子連心,他在你腹中與你擠帶相連,我劃破你的手使血流出,再把上官的手也划出一道刀口子,你的血和孩子的血是相通的,上官體內的母蠱聞到你的血腥味會以為是宿生的小孩,也就是新宿主,它便會順看傷口爬出……」他耐心解釋。

  是這樣嗎?以血相誘,使其誤判而離開宿主。夏牡丹存有疑慮,唯恐引蠱失敗,反招禍腹中胎兒。

  「哎呀!我誤會你了,原來是大人流血,不是取胎喂蠱……」哈哈哈.....呃!

  人非聖人,孰能無過,他不過一時誤解罷了。

  揚雲鳳冷冷地撥開龍一飛搭放肩上的熊掌,目光冷沉地看向另一人。「你的決定呢,救與不救取決於你。」

  「向我保證,他會平安無事。」只要他活著,再多的血她也肯給。

  「你不求保你自己嗎?」這女子讓他越來越無法蔑視,她的果決與見識不下於男子。

  夏牡丹眼神一柔的說道:「他活下來會有更多的孩子,也許不是我所生,但是我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我讓我所愛的男人有機會再尋所愛。」

  「你……」她這番話說服他了,少有女子能有如此寬闊的胸襟。「鹽巴子,你還楞在這裡幹什麼,準備水盆、檀香、一桶熱水,和一把鋒利小刀,還有幾味藥材。」他接著便念了一連串的藥名。

  「你讓我去準備好、好,別瞪人,你是城主兼大夫,你最大,跑腿的小事交由我負責。」他嘀嘀咕咕地跑開。

  按照揚雲鳳的盼咐,龍一飛取來盛水八分的銅盆,點燃五寸長的檀香,小刀過火置於乾淨白布上,一大捅熱水注入浴捅內,浸淋過全身一絲不掛的赤裸男人。

  上官流雲整個人泡在木俑裡,除了面部仰高外,肩部以下全在熱氣騰騰的水裡。

  「有一點疼,忍住。」

  刀子一划,夏牡丹嬌嫩手心多了一道血痕,殷殷泌出的血絲滴落水益內,暈開一圈又一圈的血漣漪,血與水迅速融合。

  接著揚雲鳳又在上官流雲掌心劃下一刀,但他血流得甚慢,幾乎流不出來,兩人傷口是一致地,手與手併攏而靠。

  過了一會兒,上官流雲的左手臂似有蟲子在攝動,皮膚底下明顯有一突出異物,它一推一弓地朝出血處行進,不快也不慢。

  突地,龍一飛驚叫一聲,他雙目膛大地看見黑色蟲首探出,無眼有口,腹部有細足,它慢慢地拉長再拉長,足足有三寸長,肥碩如巨蛆。

  就在它要爬上柔嫩手心時,揚雲鳳倏地移開女掌,讓母蠱受血的吸引跌落水盆,他立即以檀香點住母蠱伸長的頭,它掙扎的身軀迅速沉入盆中。

  令人詫異的景象發生了,毒蠱在水中融化了,原本只有血色的水竟污黑成濁。

  龍一飛好奇不已,伸手想掏水一探究竟。

  「小心,水有毒,不要亂碰。」

  聞言,龍一飛趕緊將手移開。

  「流雲他……全身是汗?」沒出岔嗎?他流的是黑汗。

  「熱水中我加入七昧藥材,他正在排汗,把體內的餘毒排出。」熱氣會蒸出體汗,讓毒隨汗而出。

  「手非出來就沒事了是不是?」他好像很辛苦,身體抽插著。

  「只要他不要再喝下毒酒,我保證他三天後就能下床。」毒一解,他也鬆了一口氣,帶笑地開起玩笑。

  「你救了流雲,我……」

  揚雲鳳扶起正想下跪磕頭的女人。「他是我的朋友,救他是分內之事,你用不著答謝,還有,你的傷口該包紮了。」

  看了看劃得不深的刀口,夏牡丹合淚搖頭。「血已經不流了,不打緊。」

  「你……」他很少敬佩人,她是其中一人。

  「誰流血了,是我嗎?怎麼有點痛……」一雙墨黑的烏瞳幽幽睜開。

  「流雲,你終於醒了……」她忍不住淚流滿面,嗚咽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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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惡人終究有惡報。

  趙天鐸拿到鹽令後便大量買鹽、固鹽,將鹽號擴充十多家,他貪心不足蛇吞象,妄想成為獨霸朝陽玉朝的鹽商,竟把鹽賣到京城。

  王爺賣鹽一事馬上引起朝廷的注意,皇上派了御史特地查探,結果發現他的鹽令是假的,他用仿造的鹽令買鹽販售,無疑是公然向朝廷挑釁,其心可議。

  而這時又有人上彈勤,指他為謀私利,私下揚人收賄,炸燬礦坑傷人無數,府上搜出的火藥和明珠十解即是證據,罪大惡極。

  新皇登基不到五年,對各城城主防心甚重,一聽聞皇室宗親竟有此等。惡行,為免養虎為患,威脅他的皇位,便下令革除趙天鐸王爺封號,貶為庶民,流放邊關充軍。

  其實這一開始便是上官流雲設的局,他刻意以風流假象與龍一飛起爭執,兩人吵鬧不休好讓王爺心煩意亂,再加上龍一飛一紙鹽令要給不給地老慣在懷,得之慾狂的王爺根本沒想到他們敢造假,不假思索便認定那紙鹽令是真的,因此只瞄了一眼並未細察,便命人拿到書房收看。

  他是自食惡果,想富甲一方又不恩上進,只想搶現成的好處,以為皇族的出身無人敢動他,故而食髓知昧的仗勢湊人。

  小王爺事件逐一落幕,上官流雲的身子也漸漸恢復健康,他與夏牡丹難得好心情的在靜圍的院子散步,兩人有說有笑。

  「牡丹,我有東西給你。」上官流雲神神秘秘的說道,自袖中取出一個錦盒。

  夏牡丹笑院著他,心想他不知又從哪買來什麼名貴的東西想討她歡心。「咦!這是……我母親的遺物,翠玉耳環?。」

  「牡丹,我孩子的娘,你可願嫁我為妻,生生世世與我畫眉為樂?我承諾此生只得你一如花美眷,再無他人。」是時候了,他的牡丹娘子。

  「你……你要娶我為妻?」她錯愕又難以置信,手掌心緊緊捏著她已經送人的翠玉耳墜。

  上官流雲好笑地撫撫她細滑如綢緞粉頰。「有必要這麼驚訝嗎?我早已傾心於你,對你愛惜性命,再不把你這塊心頭肉娶回家,只怕有人來搶。

  經過毒酒事件後,朱雀城城主揚雲鳳確實對夏牡丹生出一絲好感,她的臨危不亂、堅貞不拔、不畏權勢只想與君相伴的深情,在在令他欽羨不已,為之著迷。

  不過礙於她是朋友妻,這份說不得的心思只好往心裡藏,只是感情這回事是想瞞也瞞不住,只要有心,不難看出他想愛不能愛的為難。

  這讓上官流雲更加深了要趕緊把佳人娶回家的決心。

  「我以為你頂多納我為妾,正室位置要留給其他名門閏秀。」她早就不抱與他廝守終身的希望,決心獨力撫養孩子長大成人。

  夫字是天開頭,兩邊各有一撇,以他的家世必定是三妻四妾,女眷環繞斷無可能因她一人而捨棄其他。

  「牡丹呀牡丹,我的好娘子,你怎麼老是不開竅,我都把人跟心送到你面前了,你還懷疑我的一片真心。」當局者迷、當局者迷,怪不得她像兩眼蒙了紗,看不真切。

  「我不是懷疑你對我的情意有假,而是上官家能容許娶婢女為妻嗎?我只是身份低下的牡丹小婢。」並非她自卑,而是大戶人家規矩多,女卑子為妻未有所聞。

  就連當年的玉緒夫人想進門也是困難重重,是經過無數次的抗爭才勉強讓老太君接納,只因她是名揚一時的青樓女子。

  幽深黑瞳閃過一抹狡色。「所以我們先斬後奏,三天後就在靜園拜堂成親。」

  「什麼,三天後?」他在說笑吧!短短時日內哪能準備好一切。

  相較她的驚訝,準新郎官倒是氣定神閒地露齒一笑。「原本我是打算大哥新婚後再帶你回府,誰知婚事起了變卦……」

  一場盛大婚禮預訂月底舉行,宴客帖子已經發出,訂下日期,殊不知上官仲雨夜裡受了涼,突然發病,連連高燒不退因而取消婚期。

  為了重新挑選吉日,因此婚期往後延至年底,正好趕得上迎新春。

  這也符合了夏牡丹重生前的經歷,大少爺和表小姐在除舊佈新的年節前成婚,只不過這一回並沒有先納妾、後娶妻,妻妾同室,共爭一夫。

  「等一等,你不會是早就做了安排,就等我走進你佈下的陷阱中?」她越想越不對勁,似乎自己被他算計了啊。

  他汕笑地搓搓鼻梁。「過程不重要,只要我們夫妻同心,百年好合,羨煞一干曠男怨女就好了嘛。」

  「上、官、流、雲--」他不說清楚,休想她善罷甘休。

  上官流雲疼寵地摟著愛計較的小女人入懷。「總要防著表妹不想嫁,喜事一樁變成鬧劇一場,我若在席觀禮,恐怕她又要三心兩意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表小姐心儀的人是誰,可是她打小訂下娃娃親,來婚夫婿是上官家大少爺,縱使她心心唸唸著上官二少,還是不得不嫁給嫡長子。

  但是女人心,海底針,摸也摸不清,誰曉得她會不會臨時反悔,紅蓋頭一掀說不嫁了,眾目睽睽之下改投入二少爺懷抱。

  為了以防萬一,上官流雲在婚期將近前趕緊開溜,帶著他心愛的牡丹探察災情、遊山玩水兼避禍,心想表妹一旦為人婦後,便不好再對他痴纏不休。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頭來還是出了岔。

  「哼!欠下一堆風流債還也還不清,我看你也甭成親了,當一輩子風流二少算了。」老是招惹女人,把人家逗得芳心暗許。

  「哎呀!我的好牡丹,你可別胡亂吃昧,我早就收心定性了,沒敢再一朵桃花開滿地,你若不嫁我,我可要淚灑衣襟,哭給你看。」他一臉法然欲泣的棄夫模樣。

  見他逗趣的可憐相,夏牡丹撲味一聲,掩唇輕笑。「不是還有個虹玉妹妹,她老嚷著要嫁你做小,幫我照顧你,好報答我對她的救命之恩。

  一提到龍虹玉,他的頭就痛了。「明明是報恩,怎麼像是恩將仇報呢!

  也不知道她腦子在想什麼,居然用以身相報許來回報當日夏牡丹的捨身相救之情,可是她相許的對象卻是恩人的心上人,明擺著搶人丈夫,哪是報恩,根本是報仇嘛。

  可是她還能振振有詞,說是恩人有孕在身不宜行房,為免良人移情別戀、「紅杏出牆」,她代行閨房之事,他就不會慾求不滿的向外發展,跟外頭的鶯鶯燕燕有一夜露水姻緣。

  她忍俊不已。「誰教你這張俊顫生得好看,難怪人家巴著你不放,寧願做小也非嫁你不可。」

  「就你不肯嫁,嫌我太俊美,爹娘生就的皮相哪能怪我。」他不免怨聲連連,感慨人無雙全,長得醜,惹人嫌.,生得俊,娘子又不放心。

  「沒人說不嫁呀!就你一人愛發牢騷,自說自話。」面頰羞紅,她笑顏燦爛地轍著他。

  上官流雲一聽,烏瞳亮如星辰。「牡丹娘子呀,你讓我等得好心焦。」

  終於等到佳人首肯,他豈不雀躍萬分。

  「我能不嫁嗎?都說三日後成親,想必你暗中籌劃已久,若我想逃婚,肯定被你五花大綁的綁上禮堂,送入洞房。」他這人呀,她還猜不透嗎?就一堆羞死人的鬼主意。

  「知我者,娘子也,為夫的心思全給你摸得一清二楚了,日後可要好好疼惜我,別上演悍妻馴夫戲碼,為夫心有餘悸呀」他取笑她當日對待中毒時的他那嬌羞樣,對他又打又踢,好不凶悍。

  夏牡丹沒好氣地一揚眉。「怕了就別娶,我和孩子沒有你也活得下去。」

  「不怕不怕,我皮厚肉粗,就怕打疼了你。」他一臉深情地掏起,白喇小手,在留下淡疤的掌心落下一吻。「疼吧。」

  她搖著頭。「沒你疼。」

  「呵呵……兩個傻子。」他低笑。

  她為他心疼,他同樣為她疼了心,兩人都捨不得對方為自己受苦。

  「是傻子呵!傻子才會愛上你這個處處留情的風流浪子。」愛上了,身不由己,一心只為他悲,只為他喜,沒有自己。

  他低聲朗笑,吻上殷紅朱唇。「愛得無怨無悔的傻子,我甘之如怡。」

  「流雲……」她輕嘆,眼角眉間染上滿滿地歡快和濃情。

  「我愛你,牡丹,唯有你是我的妻,此生不移。」他真是愛慘了她。

  「我心亦然,唯你而已。」除了他,不會有人能再讓她心動。

  婚禮如火如荼的展開,雖然僅有三天,但大紅語字燈花早已貼滿裡外,喜氣洋洋的紅燈籠高高掛起,僕傭們忙著佈置,人人臉上笑嘻嘻地趕辦婚宴所需。

  其實一切早已經準備妥當了,從新郎髒袍到新嫁娘的紅嫁裳,連帶一車一車的嫁般也不可少,三書六禮全備齊了,只為迎娶美嬌娘。

  花轎是八抬大轎,繞城一圈。

  鑼鼓響連天,鞭炮聲直衝雲霄,震耳欲聾。

  路人紛紛打聽是誰家兒郎娶新婦?街坊相告是雲字悟的雲爺喜迎俏紅妝,靜園區額取下,正式更名為「吾吾家莊」,無人識得上官流雲是今日的主角。

  因為他不想讓人得知雲家莊是他所創,故而向外宣稱是雲爺喜事,既隆重又低調,只有少數人獲邀成為座上佳賓,席開不到十桌卻熱鬧非凡,知交好友齊聚一堂,舉杯齊賀小倆口新婚燕爾,花好月圓。

  一場重生,牡丹小婢蛻變成牡丹娘子,由平凡婢女成為雲家莊當家主母,受盡寵愛。

  白日,朗朗晴空。

  一輛失控的馬車,向前奔馳,車上的車伕早已不知去向,只餘車內的貌美夫人與兩名服侍的小婢相擁而泣,臉色惶恐不已。

  就在馬車即將撞上山壁、馬仰車翻之際,一道銀白色身影如鶴鷹展翅,翻身而至,及時拉住緩繩,勒住馬首,使馬車停下,這才遇止了夭人永隔的悲劇。

  柳玉緒驚惶未定的從馬車中走出,她看到馬車旁站著一男一女,頓時淚盈滿眶的合笑而視,那是她傳聞中早已毒發身亡的兒子,以及一名大腹便便的艷色女子,她記得她,是之前在兒子身邊伺候的牡丹小婢,但現在想必已是他的妻子。

  兩人相依相偎的身形令她眼眶發熱,由彼此相會的眼神,中看得出夫妻情深,兩情隨緒,她原本為兒子擔憂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是夜,在大夫人吃齋唸佛的佛堂裡,候地出現了一道頓長黑影。

  「你、你想幹什麼?」突然出現的人影讓大夫人又驚又俱。

  黑暗中走出的男人,赫然是令她痛惡深絶的上官流雲。

  「你、你不是死了嗎?」傳聞中,他中毒身亡了呀!

  「別再對我娘親伸出毒手,今日之事我可以作罷不予計較,但你若是再起殺念,莫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會一再手下留情。

  「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大夫人眼神飄忽,故作不解。

  「真要我把人證、物證找來,好讓你心服口服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底下沒有藏得住的骯髒事。

  手上絹帕一扯緊,大夫人仍故做端婉賢淑的否認道:「是不是你誤會了什麼?我一整天都在佛堂唸經,祈求菩薩保佑我們上官家平安。」

  「誤會?」他伶冷勾唇。「是求平安還是心虛呢?當年你對我下毒,我看在父親的分上不揭穿,以為你會就此收手,不再心存怨恨,沒想到多年以後你連我娘也不放過,仍一心想置她於死地。」

  「什麼下毒,什麼怨恨?你越說我越糊塗,你這孩子怎麼了?怎麼犯傻了?」

  只要她不承認是她所為,誰又能耐何她。

  上官流雲把蒐集到的證據往她面前一丟,「白瓷瓶是從你房裡搜出來的,裡面裝的是你下毒的毒藥,被你收買的秦嫉蟾已坦誠罪行,而今日駕車的車伕也不敢隱瞞,他說你給他一百兩白銀,要他半途跳車,好讓帶著婢女到廟裡上香的二夫人車毀人亡。」

  「你……你怎麼知道……」她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大娘,我不想為難你,可是你一直步步進逼,若是你再不知收斂,我會將所有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爹稟明。」看她到時還有何顏面立足上官家。

  「我不准」一聽到他要將她過往惡行告知丈夫,大夫人候地臉色大變。「你一句也不許說,是你們母子欠我的,你們毀我的美滿婚姻,奪走了丈夫對我的寵愛,要是沒有你和你娘,你爹就不會違背對我的承諾,我不過討回我應得的公道罷了。」

  上官流雲冷眸一娣。「是我們欠你的嗎?丈夫移情別娶是我爹的事,憑什麼怪罪我和我娘,你要有不平儘管找爹哭訴,是他沒堅守誓約,讓你痛苦一生。」

  「哭有用你娘就不會入門了,我為他流的眼淚還不夠多嗎……你們母子倆一天不死,我心中的恨意就一天不滅,你們根本不該活在這世上--」她好恨好恨,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們。

  「夠了,絳珠,別再說了。」她到底做了什麼,做了什麼呀!

  「老爺?」一回頭,她倏地白了臉。

  佛堂外立了一位神情悲慼的老者,他望著妻子的眼神充滿悲痛和不諒解。

  「錯的人是我,我愛上才情兼備的玉緒卻遺忘了結髮妻子的深情,可是我已經儘量在彌補了,這還不夠嗎?為什麼你還是不放過他們……」他眼中酸澀,再也說不出一句苛責了。

  「老爺,我……」大夫人的眼眶紅了,淚光浮動。

  「是不是要我一死才能令你解恨,你其實是想要我死在你面前,懺悔自己錯愛了別的女人對嗎……」

  上官老爺走進佛堂,看了一眼死裡逃生的兒子,滿懷愧疚的與他錯身而過。

  上官流雲負手走出佛堂,不理會身後的夫妻事。

  佛堂外,早有人等在那裡。

  「我爹怎麼會突然出現?」此時的他應在休憩,與他娘親同榻而眠。

  艷色逼人的女子笑而不答,手撫著圓滾滾的肚子。

  「你呀你,心疼我的遭遇也不用引來兩鬢斑白的爹,他上了年紀,禁不起打擊。」若非顧及爹的身子,他何必隱忍至今。

  「總要有人出面管管大夫人,咱們小輩的說不得重話,只有請出大老爺了。」她間接承認是她所為,就是不想讓奸債者稱心如意。

  他無奈地笑道:「為什麼你知道大娘會在何時何地加害我娘,預先通知我前往阻止?」

  原先他以為是她作夢,半信半疑,沒想到竟是真的。

  「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夏牡丹笑著一眨眼,銀鈴般的笑聲飛揚在風中。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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