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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璐璐]蘿莉的純情大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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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7 08:27:57 |倒序瀏覽 | x 1
蘿莉的純情大叔 作者:米璐璐

他知道自己一身肌肉還滿吸引女性同胞
但沒想過連十八歲的小丫頭也會對他感興趣
而且還軟硬兼施要他當她的人體模特兒
什麼「人體」,說穿了還不是覬覦他的「裸體」!
還好他已經準備結束工作回鄉下老家定居
不然這個吃飽太閒的丫頭不知還要「盧」他多久
誰知被家人保護過度的她竟不死心的獨自找來……
「我想要你」這句恐怖的話迅速傳遍淳樸的小鎮
他明明是硬著頭皮成了保母,還被虧是老牛吃嫩草
問題是這株發育不全的小草他連碰都沒碰過
反倒是他的肉體被她又搓又揉,還全部看光光!
最讓他震驚的是,當她父母氣急敗壞的找上門
孤陋寡聞的他才知道原來她是頗有名氣的天才畫家
逼著她和她父母回去後,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原本巴不得她快滾,此刻對她的思念卻是如此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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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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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7 08:28:17
楔子

「我的家庭真可愛,整潔美滿又安康,姊妹兄弟很和氣,父母都慈祥……可愛的家庭呀,我不能離開你……」

每當聽兄這首歌時,樊可喜都會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

從懂事開始,她就覺得自己的家庭跟別人的家庭不太一樣。

她唱不出「我的家庭真可愛」,因為她覺得她的家庭成員都是不正常的。先是她父親樊欽天,他是位大學教授,非常貫徹孔老夫子的「有教無類」--教得有點過頭,顯得不倫不類,總是暗中與女學生打得火熱,背著她母親大搞男女關係。

樊可喜心想,也許父親是想證明自己仍老當益壯,才會想在年輕女子身上尋找第二春……不,應該是尋找整年的春天。

而她母親范蓮,是演藝圈知名的經紀人。

在栽培那些「明日男星」之前,母親都必須先「驗貨」。

所謂的驗貨,不止驗才能、才華,甚至還得……驗身。

對,很不巧的就是母親「驗貨」的過程因為聲音太大,被她撞見了。

至於大她十二歲的哥哥樊可昱,看起來好像是家裡最正常的人,也是最關心她的親人。

他在半年前結婚了,與妻子可說是郎才女貌,不過,由於她是空姐,必須常常飛往世界各地,於是偶爾會請她妹妹幫忙送些東西來他們家。

只是,東西送呀送,慢慢的,這位小姨子也不小心把自己送到姊夫的床上去了。

為什麼樊可喜會輕易便發現家人各自的秘密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只不過是隨便在家裡晃來晃去,找些作畫的靈感,偏偏走到哪兒就能撞見他們那不能說的秘密。

所以,「甜蜜的家庭」這首歌,她自小就唱不出口,她覺得家裡的成員每個人都忙著「維持」自己的秘密。

那麼她呢?有秘密嗎?

以前沒有,但是,自從遇見「他」之後,她隨身的畫本裡就開始出現這個「秘密」,如影隨形的佔據了她的生命。

就像她的畫,一旦下筆,便是刻骨銘心。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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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7 08:28:41
第一章

樊可喜,今年十八歲,高中剛畢業,過一陣子準備進入法國藝術學院學習。

比起許多同年紀的女孩,她所過的就像是別人眼中的公主生活。

住在豪華的別墅裡,屋外是有著噴水池的美麗花園,大門還有二十四小時的保全顧守?

別墅後方有座游泳池,她每年的生日宴會都是在池畔舉辦,今年的十八歲慶生會兼畢業舞會的地點也是在這裡。

樊可喜對於宴會和與人交際其實沒什麼興趣,人際關係可說是不及格,不過她並不在意,反正她一向獨來獨往,性子有些孤僻,何況她也很清楚,舉辦宴會只是她父母對外炫耀以及拓展交際圈的一種方式罷了。

已不必再去學校上課的她,最近這段時日總是無所事事的抱著畫本坐在游泳池畔,看著波光粼粼的水而發呆。

她的家人希望她能夠將所有心思放在繪畫上,因為她唯一的才能就是畫畫。

樊可喜在畫界有神童之稱,五歲拿起畫筆時的第一幅作品就是栩栩如生的實境畫。

接下來,她的人生從此改變。她的父母發現了她的才能,於是努力栽培,盡心宣傳,後來她的畫作大受好評,一幅畫最高能賣到上百萬的價格。

因此,畫畫不僅是她的興趣,也是能夠為樊家帶來名與利的才能。

「可喜。」樊母身穿當季名牌套裝,雙手正忙著戴上鑽石耳環。五十多歲的她保養得宜,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少了約十歲,身材也維持得凹凸有致,是個美艷的凍齡魔女。「快去把早餐吃一吃,別老是坐在外頭曬太陽,瞧你,瞼上都曬出小雀斑了。」

樊可喜坐在泳池旁,一雙白皙的腳丫子在水中劃呀劃,一臉漫不經心,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母親的話聽進去。

「可喜?」屋裡的樊母見女兒沒應聲,忍不住將瞼龐探了出去。「你聽見我說話了沒?」

「聽見了。」樊可喜回答得有氣無力,不過她想,媽咪也不會在乎。

「我今天要出席一場慈善晚會,不回來吃晚飯了。」樊母一邊說著,一邊往飯廳走去。「陳媽,晚上你就吩咐廚子燉點燕窩給可喜吃,她最近老是曬太陽。」

聽著母親的說話聲,樊可喜將小瞼轉往天空。此時,天空湛藍得如同大海一般,白雲朵朵就像棉花糖,教人好想咬一口。

「可喜,媽咪出門了。」樊母又匆忙的朝外頭喊道。「最近你的畫廊也要開幕了,你最好趕一下進度。」

樊可喜像是個木頭人,耳裡聽著,但是心裡卻將母親的話當成耳邊風,好像跟她完全沒有關係。

樊母前腳才走,樊父便跟著出現。

他高大挺拔而且為人風趣,與妻子一樣保養得宜,輕鬆的polo衫配上灰色長褲,看上去不失年輕氣息。

「可喜,怎麼又在那兒發呆呢?」他望向落地窗外,發現女兒正仰頭望著天空,那傻氣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皺起眉。

她連回頭也懶,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歌曲,心神像是已隨著天上的白雲飄遠。

「可喜?」樊父見女兒依然不理他,歎了口氣,往飯廳的方向走去。「今天學校有早餐會議,我就不吃早餐了。多替我看著可喜,別老是讓她發呆,有空就提醒她該提筆畫畫了。」

聲音雖然與她有些距離,不過她耳力很好,聽見了父親說的話,但她還是一副置身於事外的模樣,似乎他所說的完全不關她的事。

直到天空中有個紅色的氣球飄過,樊可喜才有了反應,不知不覺的站起身,目光以及腳步很快的跟隨著氣球而去。

當氣球飄進隔壁人家的院子裡,正好卡在後院那顆蘋果樹上,於是她忍不住攀上白色圍牆,卻意外在牆的另一側見到一名穿著吊帶牛仔褲的男子,他正蹲在草皮上修理著灑水器。

耀眼的陽光落在那個男人身上,他上身穿著黑色背心,露出一雙健壯的臂膀,胸瞠上的肌肉若隱若現,配上吊帶牛仔褲,身材有如米開朗基羅雕刻出的大衛像那般完美,比她畫畫時那些男模特兒的裸體更來得吸引她的目光。

這時,隔壁鄰居王大姊從屋裡走出來,她身穿細肩帶上衣配上短褲,風情萬種的端著檸檬水朝他而去。

樊可喜就這樣趴在牆上看著。

王大姊因為背對著她,所以並沒有發現她的身影。「剛哥,天氣這麼熱,喝點涼水吧!」王大姊揚起討好的笑容,胸前刻意擠出來的深溝內,雪白的雙峰充滿了誘惑。

正在修理灑水器的雷澤剛連抬眸都沒有,仍靜靜的做著他的工作?

樊可喜見過很多出現在鄰居家的陌生男人,只要是和王大姊看對眼的,幾乎沒有一個能逃出王大姊的手掌心,可是這個看似水電工的男人卻連一眼都沒有望向王大姊。

「請你走開一點,你擋住我的光線了。」

聞言,樊可喜差一點笑出聲來。

王大姊的臉色則十分精采,她先是一愣,然後裝可愛的噘起紅唇,仍不死心的努力彎腰,讓V領上衣能夠多洩些春光。

雷澤剛覺得王大姊不斷靠過來實在煩人,終於抬起臉,正好見到前方不遠處那個攀在牆上的女孩。

她有著一頭微鬈的蓬鬆短髮,一張標緻的巴掌大的小臉,厚重的亞麻色劉海蓋住一半彎月般的秀眉,過於白皙的肌膚襯托出她粉嫩的菱唇,一雙圓眸如黑色琉璃,異常燦亮,正骨碌碌的盯著他瞧。

雷澤剛能看出她目光中的異樣,就算與他對視,她依然不怕生的盯著他瞧,大剌剌的透露出對他十分感興趣的訊息。

「大姊,別這樣,你的鄰居正在看。」他淡淡的開口,以臂膀阻隔王大姊不斷靠近的身子。

「啊?」鄰居?王大姊這時才驚詫的回頭一瞧,發現隔壁的死小孩竟然在偷看!「樊可喜,你在那裡偷窺什麼?」

「我才不是偷窺。」樊可喜的聲音軟軟的,好似棉花糖,讓人聽了心情忍也跟著放鬆。

「那你趴在那裡幹嘛?」王大姊沒好氣的瞪著她,怪她這個臭小孩破壞了她的好事?

「我本來是想拿氣球。」樊可喜指指掛在枝頭上的紅色氣球。「結果不小心看到王大姊你投懷送抱的畫面。不過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告訴你老公的,更不會說你又穿爆乳裝。」她咧開一口貝齒,笑得無害。

王大姊皺眉咬了咬牙,原本想罵她幾句,最後還是哼了聲,訕訕的離開。

見王大姊終於進屋去,雷澤剛才發現空氣有多麼清新,那刺鼻的香水味總算飄遠。

「你叫什麼名字?」

不過,走了個王大姊,卻來了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雷澤剛嘖了一聲,神情顯得有點不屑。

「我不喜歡沒發育完全的小朋友。」他直接說明自己的喜好。「天氣熱,你還是早點進屋喝你的牛奶去。」

樊可喜微微皺起眉頭。「我十八歲了,不管是身體還是生理都已經發育完全,雖然胸部小了一點,但還不至於找不到。」然後,她又接著說:「而且我也不覺得你喜歡爆乳妹,不然你就不會拒絕王大姊了。」王大姊的大咪咪可不是男人能抵擋得住的。

雷澤剛與她對視,歪著頭打量著她,發現她臉上神情認真,不像是和他調情。

「我只是來工作的水電工人,我很忙,沒空陪你這個小妹妹玩。」

他朝她了下揮手,然後便轉身忙著自己的事,將她當作空氣。

重新檢查一下管線之後,他開始收拾工具,對她的說話聲置若罔聞,沒多久便拎著工具箱往屋裡走去。

「工人先生!」她趕緊揚聲朝他的背影大喊。「我的名字是樊可喜!」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望著他走遠的背影,瞧他那頭也不回的模樣,確實教她有些失望。

水電工先生這樣轉身就走,完全不甩她,真是個好有個性的男人啊!

樊可喜不死心,直接先奔至屋外,在家門口等著。

不到十分鐘,隔壁的大宅裡緩緩駛出一部老舊的箱型車。她一看見那名水電工坐在駕駛座上,想也不想就直接衝上前去。

雷澤剛完全沒有料到會有人忽然從旁邊奔出來,還張開手臂攔在車前,驚得趕緊踩下煞車。

「槓!」眼看車頭與她只剩一公分的距離,只差那麼一點就要撞上她,待車子停下,他立即將頭探出車窗外,朝她破口大罵,「哇靠,你找死是不是?」

「我找你啊!」樊可喜揚起一抹笑,細緻的臉龐上有著淡淡的酒窩。

如今兩人近在咫尺,她發現,他的而貌和外型在她的眼裡更加出色。

他五官深邃,有著濃眉大眼,高挺的鼻子配上一張薄唇,黝黑的膚色讓他看上去十分精瘦,重點是……

喔喔,他的臂膀看上去線條真完美,教她好想上前摸一把!

雷澤剛攏起眉宇。他是見過不少想要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卻沒有一個像這個小妹妹這般直接,一開始就直搗黃龍,反倒教他差點無法招架。

「我很忙,沒空陪小妹妹玩。」他將手臂擱在車窗上,目光打量著她那干扁的身材。

剛剛她說她幾歲來著?

十八歲是吧?應該是青春的肉體閃閃發亮的年紀,可是……他不客氣的瞄了她全身上下一眼。

嘖嘖,只能說她比國中生還不如。穿著寬鬆T恤的她,還真讓人看不清她前胸和後背的區別。

「我不是小妹妹。」樊可喜噘著粉嫩的雙唇微微抗議。「好吧!」雷澤剛挑眉看著她。「黃毛丫頭,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大哥哥我可是很忙的。」

「請你當我的人體模持兒。」她揚起笑顏,一開口就開門見山地道。「什麼模持兒?」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又問了一遍。

「人、體、模、特、兒。」樊可喜刻意放慢說話的速度,咬字十分清楚。「我想畫下你。」

一聽到「人體」兩個字,雷澤剛就忍不住與「裸體」聯想在一塊,額角不禁滿是黑線。

眼前這丫頭雙眼還熠熠發光,一副就像是發現新玩具的表情……

這時,他恰巧望向她的右側,這才發現她剛剛是從那幢豪宅的大門跑過來的。

所以,眼前這丫頭是那戶人家的千金?這下子他的臉色更是不悅的一沉。他心裡總有個想法,就是--

有錢人就是閒,閒來無事就花錢找樂子!

所以,他現在是她相中的樂子?雷澤剛呿了一聲,大手朝她一揮。「滾!我沒空陪你玩。」

「不要。」樊可喜噘著小嘴走到他身旁。「最近我愈來愈不想畫畫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我想畫的主題,你就當我的模持兒吧!我可以算鐘點費給你……」

雷澤剛冷冷的瞪她一眼。「老子我不想賺這種皮肉錢,你找別人吧!」他將她往旁邊輕輕一推,見她被推離車旁後,他連忙踩下油門,將車駛離。

這大白天的真是見鬼了,同一天遇到這麼多對他有變態想法的女人!就說嘛,有錢人的腦袋就是跟平民的特別不一樣,真是讓人摸不清。

「喂!喂--」樊可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迅速開車離去,心裡十分懊惱,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別說他的聯絡方式了。

她咬咬唇,最後決定向王大姊要水電工先生的電話。

嗯哼,她絕對不會讓她看上的「素材」跑掉的!

雷澤剛完全沒想到,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再度見到這個怪怪的少女。此時,他正蹲在豪宅廚房的流理台下查看排水管的狀況。

他回頭一瞧,發現那個怪怪少女正坐在餐桌前,手裡拿著一支炭筆,另一隻小手則扶著畫本,正盯著他瞧。

說真的,她的目光太過專注,教他全身寒毛豎起,覺得自己像身處在一隻大型貓科動物面前,下一刻全身就只剩下骨頭。

樊可喜看見他望來,便揚起笑容。「過去我一向不相信什麼謬思女神,但遇上你之後,又讓我有想畫畫的慾望了。」

他儼然是神話故事裡的阿波囉,英挺的長相、完美的身材直教人流口水,那身上的肌肉線條就像靈感的絲線,纏住了她的目光,也扣住她的手,讓她好想提筆作畫。

女神?雷澤剛的唇角像中風般抽了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我看到你,也覺得像是看到神一樣。」

聞言,樊可喜的眼睛之為一亮。「真的?達芙妮嗎?」是阿波羅癡心追逐的女神達芙妮嗎?

「神、經、病!」雷澤剛夫了一聲,直接說出感想。「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企圖,但是不管你想對我做什麼,老子我就是賣藝不賣身,你最好早早打消你腦子裡那猥瑣的想法,哥哥我雖然不是什麼清白之身,但我可是很有節操的。」

「啊?」樊可喜乖乖聽他說完,最後抿了抿唇。「想要你當我的模特兒就是猥瑣嗎?」

「好吧,意淫。」他看了她一眼。「既然你想畫,我是可以不跟你計較肖像權,但是我希望你別打擾我工作,最好也別耍什麼花招。」為了怕中計,所以一踏進門後,他連傭人送上的飲料都不敢喝。

樊可喜眨了眨無辜的大眼,沒再說什麼,只是埋頭繼續構圖?

見她專心畫畫,似乎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他便繼續修理堵塞的排水管。

然而,接下來他竟然在排水管中發現一個意料之外的東西。

粉餅盒?

雷澤剛正覺得疑惑時,忽然聽見廚房外有人高聲詢問。「可喜,你有沒有看到媽咪新買的粉餅啊?」「沒有。」樊可喜揚聲應道,然後繼續低頭作畫。

沒有?她的雙眼不是瞎的,竟然能隨口說出瞎話來!隨著雷澤剛的動作,隨後乂掏出幾支睫毛膏、腮紅盒、指甲油,愈掏,他的臉色就愈深沉。

「可喜,你有沒有看爹地的手錶?」接下來又換樊父揚聲高喊。「沒有?」樊可喜一樣淡定的回答,連頭都沒有抬。

幾分鐘後,雷澤剛將假髮從排水管裡拿出來,接著是一支機械手工表,而且一支撈完還有一支。

這下,他不僅沉著臉,眉宇間更多了緊攏的褶痕?這戶人家流理台的排水管是怎麼回事?不是吃廚餘,而是吃一堆日常用品?

化妝品就算了,還有手錶,等一下他該不會撈到一些什麼公仔吧?

「妹妹,你有沒有看到我限量版的熊公仔?」樊可昱也加入尋物的行列。哇靠,還真的是公仔!雷澤剛臉一綠,從排水管中拿起一個個小公仔。可憐的排水管裡塞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最後,一隻的爆乳公仔也被他拯救出來。

「這些東西……」雷澤剛皺眉瞪著樊可喜。「是你丟下去的吧?」他做水電這麼多年,除了意外被衝進排水管裡的鑽戒或是首飾,根本沒有人會把這種東西往排水管裡頭扔,除了是故意的,再無其他可能了。

「你親眼看見了嗎?」樊可喜淡淡的說著,唇角微微上揚。「沒有證據不能亂說話。」

就算是她丟的又如何?她會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想再見到他嗎?她完全不為自己的「傑作」感到一點心虛。

「你……」雷澤剛被她的話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過,他想了想,最後決定不再開口。

他還是那句老話--

有錢人的思維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樣。

反正這個怪怪美少女喜歡搞破壞,再花錢找他來修理,他不是反而賺了一筆生意?

只是,她的目光實在太過專注,看得他渾身發毛,所以他還是快點把排水管修一修,連忙腳底抹油閃人吧!

也不知道這個小妮子的腦袋裡裝的是些什麼,非要他當人體模特兒?他對這種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想靠自己的勞力賺錢。

他心裡嘀咕著,算了,反正他過兩天就要包袱款款回家鄉去,開一間屬於自己的水電行,到時他和她就不會再有機會見面,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雷澤剛繼續修理排水管,沒再理會正畫得專心的樊可喜,始終不把她當一回事。

反正修完排水管之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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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7 08:29:10
第二章

樊可喜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很成功,只要弄壞家裡的排水管,這位水電工先生就會天天往她家跑。

只是他的技術實在太過厲害,她丟束西的速度比不上他修理的技術,第三天時,她已經把家裡能塞進排水管裡的小東西都用完了?

而且,她所做的事也已被父母發現,他們雖然一個字都沒有指責她,但是只要出門就把房門鎖上,讓她再也沒辦法進去。

至於樊可昱則直接將搜集的絕版公仔全都鎖進玻璃櫃中,讓她無從下手。最後沒辦法,樊可喜只好自行拿扳手破壞水龍頭,這讓她又有藉口打電話到水電行請人來修理了。

她帶著興奮與期待的心情等著對方前來,當門鈴響起,她立即揚起笑容準備迎接心目中的阿波囉。

可是當屋門一開啟,她的笑容便僵住了,不僅如此,她的身子更像化成了石頭,一動也不能動。

「啊你們是哪裡乂壞了?」走進來的是個已有點年紀的阿伯,血盆大口裡還不斷嚼著檳榔。

檳榔的氣味迎面而來,讓樊可喜差一點昏倒在玄關。

這剌鼻的味道刺激著她,視覺上的刺激也讓她覺得自己瞬間差點死去。

這位水電工阿伯根本。小是她期待的水電工猛男,她崇拜的阿波羅呢?樊可喜咬咬嘴唇,忍不住脫口問道:「雷澤剛呢?」

「啥咪?」水電工阿伯睨了她一眼。「雷澤剛?啊,你說阿剛喔?他昨天就辭職不幹了啦!」接著他又看了看屋裡豪華的擺設,「不過你們這間房子是怎麼回事?聽偶們老闆說已經連修兩次了,是哪裡出問題啊?」

雷澤剛竟然辭職了?!樊可喜如遭青天霹靂,只差沒有跪倒在地上。

她皺著眉,無法從訝異中回神,只能苦著一張小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見狀,陳媽便領著水電工往屋裡走去。

辭職等於不做,不做等於她看不到他,看不到他,不就代表她又沒有靈感畫畫了?

她好不容易找回想要畫畫的衝動,是因為遇見了她想畫下的對象,可是現在雷澤剛竟然走了,這教她情何以堪?

樊可喜咬了咬唇,最後忍不住跟上前去。

「大叔,那你知道雷澤剛為什麼辭職嗎?」應該不會是因為她的關係吧?水電工阿伯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才開口:「偶想一下……喔,他好像是說要回老家。」

「老家?」她微微皺起眉。「他回老家做什麼呢?」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要先摸清雷澤剛的底細,這樣才有辦法與他見招拆招,她也不至於像盲人摸象,有如竹籃子打水,全都成為一場空。

「好像是回家自己開水電行吧。」水電工阿伯搔搔頭回答。「還是他的家人要他回去相親,或是……哎喲,偶不豬道啦!偶跟他也沒有那麼熟,只是聽過老闆提起一、兩句。」

相親?!樊可喜瞪大雙眸,滿臉詫異,胸口也莫名的一跳。難道她好不容易看中的「素材」就要這樣人間蒸發了嗎?

她懊惱的在心底喊了一聲,忍不住又開口問:「那你知道他老家在哪裡嗎?」

水電工阿伯側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偶也不清楚,聽縮好像什麼是旺旺小鎮……」

「旺旺小鎮?」樊可喜愣了一下,完全不曾聽過這個地方。

不過話又說完回來,她自小到大不曾獨自出過遠門,有很多地方她連去都沒有去過。

「旺……啊,是旺來小鎮啦!」水電工阿伯終於想了起來。「那個地方好像是在中部吧。」

中部?好像很遠啊!樊可喜微皴起眉頭。

「那……大叔你知道要怎麼和他聯絡嗎?」她眨眨眼問道,表現出可愛的模樣,希望能問出答案來。

水電工阿伯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還多,很快就發現她的積極並不單純。「啊你跟阿剛是什麼關係呀?」他立即問出關鍵問題。

「我想要他。」樊可喜直白的說出口,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望。

哎喲,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直接,這種話說出口都臉不紅氣不喘。水電工阿伯嘖了兩聲。「那他答應你了嗎?」

「我都還沒有機會跟他說清楚,他就跑了。」樊可喜委屈的癟起小嘴。「所以,能不能給我他的聯絡方式?」

水電工阿伯重新打量她全身上下,發現她長得嬌小可愛,而且家世背景好像也不簡單。

若是賣她一個人情,搞不好以後修理管線的工作都能指定他來做,讓他多賺點外快。他想了想,認為出賣阿剛的下落好像好處多多。

「我是可以幫你問啦!」他咧開一排被檳榔汁染紅的牙。「不過……我有什麼好處啊?」既然千金小姐提出要求,他多撈一點好康不為過吧?

「好處?」樊可喜側著頭想了想。「你等我一下。」說完,她很快的往二樓奔去。

沒一會兒,她拿了一隻紅色絨布盒下樓。盒子裡頭是一條名牌手鏈,是她生日時母親送給她的。

「這個行不行?」她將絨布盒遞到他面前。「用這個換雷澤剛他老家的地址還有他的電話。」

水電工阿伯接過後打開來一瞧,一眼就看出那是條K金手練,他立即眉開眼笑的直點頭。「當然沒問題!」

沒想到這位千金小姐還真大方啊!

哎,阿剛竟然被千金小姐看上,真是好運得讓他飲恨為何自己不晚生個三十年!

樊可喜很快就採取行動。

她將一些簡單的衣物以及常用的作畫用具塞進粉紅色的行李箱,決定「離家出走」,前往旺來小鎮。

出門前,她向陳媽謊稱要去火車站附近寫生,當陳媽一聽說她要畫畫了,原本擔心的神情轉變成滿瞼笑容?

畢竟小姐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提筆作畫,這可把先生和太太急壞了,不是怕她畫不好,就怕她不想再畫畫。

陳媽以為她手邊的行李箱裡是裝滿畫畫的用具,因此沒有多問便讓司機載她到火車站去。

到了火車站,樊可喜支開司機,然後買了一張前往中部的車票,搭火車離開台北。

她是生平第一次自己搭火車,根本不清楚什麼是自強號,什麼又是區間車,連要前往哪個月台搭車都不知道。

不過台灣處處有人情味,也許是見她長得嬌小可愛,又像是第一次出遠門,因此站務人員和許多乘客都好心的告訴她該如何買票、搭車。

坐上火車後,樊可喜就像個好奇的孩子般四處觀看,覺得很新鮮,接著便拿出紙筆把車上的景象畫下來。

坐在她旁邊的是位年輕的媽媽帶著約三歲的孩子,小男孩常常探向她,似乎很好奇她在畫些什麼。

後來她乾脆撕下一張白紙,又給了小男孩一支筆,讓他也能享受畫畫的快樂,讓一旁原本煩惱著孩子太過吵鬧的年輕媽媽暫時喘了口氣,不斷向她道謝,還請她喝飲料。

這趟遠行並沒有樊可喜想像中那麼緊張,反而多了一絲優閒,外頭的世界也沒有她的家人說的那麼恐怖、危險,至少她遇到的人對她都頗為友善。

下了這列火車後,她換搭區間車,那喀達咯達的行進聲讓她昏昏欲睡,她打了個盹兒,醒來後正好來到旺來小鎮的車站。

她拖著行李下車,發現這個車站小小的,有種復古的味道,一名老站長笑咪咪的看著她。

「小姐,來觀光還是找人的啊?」旺來車站的站長兼站務員阿旺伯揚起笑容和她打招呼。

平時旺來車站很少有乘客上下車,除了節日時鎮長辦活動會有觀光客前來,平日見到的都是熟面孔,只是這個月鎮上並沒有什麼活動,因此樊可喜的出現讓阿旺伯好奇的開口詢問。

「找人。」樊可喜回以甜美的笑容,白白嫩嫩的小臉笑起來時有著淡淡的酒窩。

「找誰啊?」阿旺伯可以說是地下鎮長,這個小鎮沒有一個人是他不認識的。

「我找……」她剛開口,眼角瞥見外頭一片白色的景色,讓她雙眼為之一亮,於是連話都沒有說完便丟下腳邊的行李奔出車站。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如雪景般的美麗景致,當她站在一片雪白上,才發現這片雪白是掉落在地而上的小花。

樊可喜骨碌碌的大眼直盯著地上的那些小花瞧,覺得它們十分小巧又可愛,讓她移不開目光。

阿旺伯盯著她的背影瞧了好一會兒,發現她蹲在地上許久都不動,於是好奇的走出車站,來到她身後一探究竟。

這麼一看,才發現她正蹲在地上畫畫,一筆一畫都畫出了花朵的特徵。「你畫得真好。」阿旺伯也跟著蹲下,好奇的看著她手上的畫本。「你好厲害。」

樊可喜愣了愣,然後抬眸望向他。「你……覺得我畫得很好?」她現在只是以炭筆輕構草圖,還稱不上是一幅畫啊!

「你畫得很傳神啊!」阿旺伯笑說著。「一看就知道你在畫這朵,還有這朵……喔,這朵是被人踩過的,你也畫得很像,很厲害捏!」

她聽完後卻並未覺得開心,反而疑惑的皺起雙眉望著他。「只是……畫得像?」

自小到大,她聽過的稱讚全都是畫得真好,再不然就是比原本的物品、景致好看、漂亮,就是沒有人說過畫得真像。

「對啊!」阿旺伯沒有發現她臉上怪異的表情。「畢竟這是真花,你的畫最多就是畫出神韻。」他說到一半,才發現她緊攏的眉頭,於是乾笑了幾聲。「我不是說你畫得不好啦!是……我有個孫子是學攝影的,他說,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方法可以詮釋人事物,但是能靠自己的方式詮釋照片裡的情境……我是想說,攝影和畫畫很像,你有把花的神韻畫出來,但似乎就少了那麼一點故事,少了你想要說的靈魂……」

靈魂?樊可喜愣了愣。

她自小就被譽為寫實派的繪畫神童,任何一件東西放在她面前,她都可以完美的呈現在筆下。

畫畫就像與生俱來的天職,只要一拿起筆,她看到什麼就能畫,這麼一畫就是十幾年的時間。

她自小無師自通,所以她的畫在文藝界喊價很高,樊家現在所有的一切可以說是她用畫作換來的。

但是,這麼多年來,她從沒想過可以在畫裡注入屬於她自己的靈魂。

她以為,眼中看進的一切,下筆時誠實的描繪,那便是一幅完美的畫了。「小妹妹,你不要生氣,我沒有惡意,就只是現學現賣。」阿旺伯搔搔頭道。「我孫子說,世界上最美的那一刻,不管用什麼方式捕捉,都沒有親眼見到這般的真實,所以……相機和紙筆記下的只是當時的那瞬感動啦!」

「我沒有生氣。」終於,樊可喜舒展了眉頭。「從沒有人教過我畫畫也要注入想說的故事,我以為畫畫就是呈現最真實的一面……」她一笑,然後翻了翻畫本。「不過,沒想到伯伯教了我一課,原來畫畫並不是我想的這麼無趣,讓我乂找回想要畫畫的熱情了。」

阿旺伯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你沒有生氣就好。我啊,這輩子就只是守在旺來這個小車站,也不懂什麼畫啊、攝影,我全都是聽孫子說給我聽的……」樊可喜沒想到自己才剛踏出家門沒有多久,就交到阿旺伯這樣一個忘年之交。

從有記億以來,她的人生就只與作畫為伍,基本上沒有什麼知心好友。畢竟她畫的是寫實畫,根本畫不出少女漫畫那般的情景,因此她一直是班上的怪胎,久了,她也習慣了一個人,沒有朋友的她,整天就是沉浸在畫畫中。

現在她才發現,有個聊天的對象,原來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

快樂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

當樊可喜畫完這幅畫時已是黃昏,天際也染上一片橘彩,這時她才想起自己來到旺來小鎮的目的。「我要找……雷澤剛。」

她才開口,剛下班的阿旺伯便熱情的說沒問題,然後騎著可以稱為古董的速可達機車,載著她離開車站。

阿旺伯當然認識雷澤剛,就是以前老是當孩子王的那個猴小孩嘛,再說,他和雷澤剛的奶奶還是老同學咧!

將她載到雷家門口,放下她之後,阿旺伯便騎著機車回家吃晚飯了。

樊可喜抬頭一瞧,發現前方是一幢兩層樓的老舊房子,門上的招牌寫著「水電工程行」幾個大字。

她揚起嘴角上前,才剛要踏進水電行,裡頭突然衝出一隻白色的大型犬,不斷朝她吠叫。

她著實嚇了好大一跳,差一點就踉蹌的跌在地上,只能不斷往後退。「大熊!」裡頭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奶奶急忙走出來,喚著那隻大狗。「不行!」

「汪汪汪……」大熊卻十分興奮,似乎因為難得見到新而孔,不斷狂吠著且迅速往樊可喜撲去。

樊可喜從來沒有與貓狗接觸過,眼見這只站起來比她還要高的人型犬向她襲來,她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雙腳也站不穩,最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雙眼一閉,準備接受大白犬的襲擊。

然而閉上雙眼後,她等到的並不是疼痛的嘶咬,而是一陣濕黏,似乎有個大大的舌頭不斷舔著她的臉。

樊可喜慢慢睜開雙眼,只見那隻大白犬將她壓在地上,正不斷舔著她。「大熊!」老奶奶沒有力氣拉開大狗,只好兇惡的開口。「進去!」

「嗚--」大熊回頭望了老奶奶一眼,雙耳和尾巴一垂,再看看被它壓在底下的樊可喜,最後才可憐兮兮的慢慢的踱回屋裡。

「小姐,不好意思。」老奶奶上前將她扶起來。「大熊是大只了一點,不過它不會咬人,只是看到人喜歡撲上去……你有沒有受傷?」

樊可喜搖搖頭。「沒有。」她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沒有就好。」見她臉上全都是狗兒的口水,老奶奶拿出手帕遞給她,並熱情的將她帶進屋裡。「來,進來坐!我看你是生面孔,是剛搬來還是來找人的?」

「我來找人。」樊可喜邊擦拭著臉頰邊開口,白皙的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手中還握著寫著住址的紙條。

「找人啊?」老奶奶正好看到她手中的紙條,於是伸手跟她要來瞧瞧。「我替你看看是哪戶人家?」

接過紙條,老奶奶把地址大聲的念出來,愈念愈覺得順口,念完之後才一喊:「這不是我們家的地址嗎?」

她又看了樊可喜一眼,發現她長得白白淨淨的,穿著粉紅色的絲質洋裝,腳下是精緻的包鞋,看來很有氣質。

但她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位小姐。「你是從哪裡來的啊?」

「台北。」樊可喜據實以告。

台北?!老奶奶低呼一聲。「你是阿剛的朋友?」

孫子才剛從台北搬回來,這麼快就有女孩子追來了啊?

喔呵呵,很好、很好!那個臭小子還騙她說在台北沒什麼朋友,也沒有交女朋友,現在人家女孩子都親自追來了,就看那小子要怎麼辯!

「應該算是吧。」樊可喜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雷澤剛的朋友。「我想找他。」

「來來來。」老奶奶一兄她就很對她很有好感,連忙拉著她往飯桌前坐下。「我剛好煮好晚飯,等阿剛回來,你跟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好!」樊可喜也沒有佯裝客氣,露出甜美的笑容。

桌上簡單的幾樣菜,雖然不如家中的廚子做的精緻,但香氣一直牽動著她的嗅覺,讓原本常食不知味的她,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肚子餓了。「我是阿剛的奶奶,你就叫我雷奶奶吧。」

雷奶奶自我介紹之後,開始詢問關於她的事。

而樊可喜也不覺得老人家囉唆,總是有問必答,瞼上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很快就深得雷奶奶喜歡。

當門外傳來機車的引擎聲,大熊立即高興的大叫著奔出去迎接主人回家。男子摘下安全帽,伸手摸摸它的頭。

他剛下工回來,才到家門口就聞到飯菜香,讓他恨不得立刻吞下兩碗飯。「奶奶,我回來了。啊,我快餓死了……」

只是,他才剛走進屋裡,腳步便一頓,雙眼映入的是一張有些眼熟的臉孔。

「你……」他突然覺得不妙,因為震驚而使得手上的安全帽掉落在地上。「你怎麼會在這裡?!」

樊可喜自桌前站起身,來到他面前,朝他一笑。「我說過,我想要你。」想要畫下他的慾望總是在她心底翻騰,是她這輩子至今最大的想望。

又是這句話!雷澤剛覺得這個怪怪美少女真的腦袋破了個大洞。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硬是將她拉出店外。

「回去!」說完,他又迅速回頭將她的行李箱拉到她身邊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有,老子我沒時間陪你玩遊戲,你快點滾回台北去。」「我不回去。」樊可喜咬著唇瓣,小聲的開口。

「為什麼?」雷澤剛惡狠狠的瞪著她。

「因為……」她眨了眨眼,無辜的道:「我只帶了足夠買單程車票的錢,現在身上已經沒有半毛錢了。」

平常她出門時都有人替她付帳,所以基本上身邊是沒有什麼錢的。「你……」雷澤剛氣得咬牙,自口袋裡拿出一千元。這張千元大鈔掏得他心口淌血,半天的工資就這樣飛了!「喏,給你,你快走!」

「我不想走。」樊可喜搖頭拒絕。「我想要留在你身邊。」

「哇靠……」這女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雷澤剛不爽的瞪著她,還想開口罵人時,雷奶奶已經上前。「好了。」雷奶奶瞪了孫子一眼。「來者是客,沒聽到她身無分文嗎?好歹也該請她吃頓飯。」接著,她朝樊可喜一笑。「來,我們先進來吃飯,有什麼事晚一點再說。」

「謝謝雷奶奶。」樊可喜嘴甜的道,就這樣讓雷奶奶牽進屋裡,經過他身旁時,對他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雷澤剛的眉宇緊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他到底是卡到什麼陰,怎麼老是甩不掉這個怪怪少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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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7 08:32:49
第四章

雷澤剛就是那種典型--嘴巴說不要,身體卻比任何人還要誠實!「你老牛吃嫩草喔。」柏海人瞧了瞧老友雷澤剛以及看上去很「幼齒」的樊可喜,忍不住嗤了一聲。

「哇靠!什麼老牛,老子我現在正值壯年!再說我也不屑吃草好嗎?你、你有資格說我嗎?」

哼!吃草?誰不知道柏海人最近也從肉食改變成草食,有資格說他嗎?

不,不對!他是根本連吃都沒吃到……呸呸呸,他可沒這麼餓,沒想要殘害國家幼苗。

柏海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歹勢!我年紀好像比你小,不算老牛。還有,我家小親親今年二十有六,也不算小嫩草。」說著的同時,他的目光不禁移向不遠處的樊可喜。

說真的,說她未滿十八歲,真的有人會相信?

那干扁的身材……喔,不,他家小親親是老師,教過他說話要婉轉一點。所以,這株嫩草不是發育得不太完全,就是……正在發育中。

不過,看她的身材,若要完全發育成熟,他個人是建議去局部整形可能還比較快一點。

「喂!」雷澤剛見到柏海人的帽光落在樊可喜身上,心底莫名有些不爽,手忍不住輕推了他一下。「眼神別那麼淫蕩,小心我去告狀。」

「嗟!」柏海人揮開他的手。「這種貨色,送我我也不要。」雖然他現在也是吃素,但對干扁的四季豆小幼苗沒什麼興趣。

「若能送人,我還巴不得快點送出去。」雷澤剛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樊可喜。

她住在他家也有一個星期了,表現得還算乖巧,不過畢竟是好人家的千金,什麼家事都不會做。

最大的功用--

他想,大概就是帶大熊出門散步吧,喔,還有,可以陪奶奶看電視。

其他時間?嘖,就是一件華麗的裝飾品,他還得小心翼翼的照顧她,就怕她切水果時會割傷手指,搬東西時會砸到腳,簡直就是鑲金包銀,根本不敢使喚她。

這女人不知道是天生粗神經,還是覺得他是一隻紙老虎,對於他的怒吼完全當耳邊風。

而且她還是一隻跟屁蟲,他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讓他想要無視於她的存在都很難。

雖然當他在工作時她都乖乖的在一旁畫畫,卻總是讓他分心,因為她常常不按牌理出牌,有時在一旁待得好好的,但下一刻趁他不注意時又一溜煙的跑出他的視線範圍。

這種心情……

哎喲,就像他幾年前剛把大熊撿回家時,幼幼大熊那傻不隆咚又一副初生之犢不畏任何事的模樣。

對啦!他就像是在照顧一隻幼犬。

樊可喜像個犬系女孩,總是在他的身邊繞來兜去,可是當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時,她又馬上被其他東西吸引,興奮的跑去觀看,完全就是一隻無法控制的幼犬啊!

就像現在,他一邊修理著鎮長別墅草坪灑水器的管線,視線還是像條鏈子般栓著她的身影,不讓她跑出他的視線範圍。

「就怕你捨不得送人。」柏海人當然不是笨蛋,早就發現雷澤剛的目光始終離不開樊可喜,看來,這個阿剛的神經也跟水管一樣粗了。

雷澤剛沒聽見柏海人的啐啐念,見樊可喜在草坪上走來走去,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於是便專心的工作著。

樊可喜東瞧西瞧,發現鎮長所住的別墅又大又漂亮,應該比她家大了好幾倍,別更說這偌大的庭院,光是從正門走到屋子大概就要走好幾分鐘。

她以為樊家已經算是很富有了,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這個鄉下小鎮上竟然還有如此華麗的別墅和美麗的庭院。

靈感似泉湧般不斷冒出來,於是她拿出隨身的畫本,坐在樹陰下,拿起畫筆朝別墅的方向作畫。

她畫得渾然忘我,就連身旁出現一道纖細的身影都不自知。

官珘緹撐著一把蕾絲洋傘,雙眸認真的注視著她手中的畫本,接著一雙美眸忍不住在她臉上兜轉。

「咦?」她盯了樊可喜一會兒之後,忍不住發出疑問聲。她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

樊可喜抬陣望向站在一旁的官珘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你是樊可喜吧?」官珘緹朝她一笑。

雖然樊可喜很少在媒體上露面,不過官珘緹參加過幾次藝文活動,曾有一、兩次正巧在會場見過她。

只是那時的樊可喜總是面無表情的站在台前,雖然她頗有名氣,容貌又長得錯,但是不管是她的表情或肢體動作都是一副毫無生氣的模樣,人與畫也呈現出兩極化的表現。

當時官珘緹並未在意,認為藝術家嘛,大部分都是孤僻的,不愛與人親近,只是現在親眼見到樊可喜作畫時的神情,比當時柔和多了,而且顯得很開心,讓她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你認識我?」樊可喜倒是有些驚訝,畢竟她來到旺來小鎮這麼多天,還沒有人認出她來。

其實她認為是件好事,因為她見過太多喜歡和她裝熟的陌生人,而來到這個鎮上,每個人都不知道她的來歷,頂多只知道她來自富有的家庭,完全不會像那些和她裝熟的政商名流,對她示好只是想要攀交情。

她很清楚,鎮上的居民對她的好是不一樣的,他們並不清楚她的身份,仍對她非常熱情,也知道她是暫住在雷家的小食客,常送些水果、蔬菜來雷家,讓她發現原來也有人這麼淳樸且熱情好客。

才短短幾天,她就喜歡上小鎮的一切--這裡是這麼的單純,而且美得像幅畫。

於是,她的筆下畫著雷澤剛,背景則是小鎮上的每一個角落。「我曾在拍賣會的晚宴上見過你一面。」官珘緹完全沒想過被譽為畫界神童的樊可喜竟會出現在鎮上,這對她來說可是一件好事啊!

「是嗎?」樊可喜露出一抹淡笑,但仍維持著疏離以及防備的態度。「我對人的印象一向不深……」

「我不介意。我叫官珘緹,是旺來小鎮的鎮長。」官珘緹笑彎了一雙美眸。「你是來我們這裡尋找靈感的嗎?」此時,她已不在意身上的洋裝沾上塵土,直接坐在樊可喜身邊。

樊可喜側著頭想了一下,最後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的雷澤剛身上。「我找到想繼續畫畫的動力了。」

聰穎的官珘緹隨著她的目光一瞧,立即明白目前的狀況。

原來是追男人追到小鎮來啦!官珘緹嘴角浮起一絲有些不懷好意的笑。

「你現在是住在阿剛家嗎?」見她誠實的點點頭,於是又道:「你知道阿剛最討厭哪種人嗎?」

「啊?」樊可喜不明白她的意思,側著臉龐望向她。「什麼意思?」「就是……不事生產的人。他肯定罵你是個吃白食的,對吧?」官珘緹對於雷澤剛的個性還算瞭解,因為她也曾經淪為他指著鼻子痛罵的女人之一。樊可喜用力的點頭。「我離開家時忘了多帶些錢……」所以每天都要遭受雷澤剛的言語暴力。

「這樣吧!」官珘緹咧開紅艷的嫣唇。「正好旺來中學附設小學正缺一名美術代課老師,你想不想去試試看?」

「可是……」樊可喜的眉頭微微一皺。「我不知道要怎麼和小朋友相處……」

「這方面不用費心,你只要教他們畫畫就好。」官珘緹笑得甜美又溫柔。「你不必擔心,我有個學姊在那裡當老師,我會請她輔助你,或是提醒你一些該注意的事,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樊可喜仍猶豫不決。

官珘緹的性格向來霸道,是出了名的鴨霸女王,只有她能拒絕別人,還輪不到別人拒絕她!

「難道你真的想繼續被雷澤剛看不起嗎?再說,難得你獨自外出旅行,不想多嘗試一些你不曾有過的經驗?」官琦緹一步步設下陷阱。

難得他們這個偏遠的小鎮來了個有名氣的人,若不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再上媒體,怎麼能打開小鎮的知名度呢?

哎喲!人們說她愛出風頭,都是誤會她了,她只是比別人更熱愛本土小鎮嘛!

鮮少與人交際的樊可喜,很快就踏進官珘緹的陷阱中,一雙圓眸亮閃閃的望著她。「我真的可以勝任嗎?」

「當然可以,而且代課老師很輕鬆的,你就當作是去和小朋友一起玩樂,又有薪水可以拿,何樂而不為呢?」

官珘緹不斷鼓勵著她時,前方不遠處的柏海人趕緊以手肘撞了撞雷澤剛。「喂,那個不受控制的官珘緹在跟你的「七辣」說話。」柏海人好心的提醒他。因為有前車之艦,他很清楚官珘緹看上的都是她認為可以善加利用的棋子。「我勸你快去阻止,不然後果不是你扛得住的。」

雷澤剛是旺來小鎮土生土長的在地人,當然知道官珘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狐狸生來就是狡猾得要命!

誰不知道她一向秉持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總是踩著旁人的屍體往上爬?

天,樊可喜就像只初生之犢,一定招架不住狐狸女的哄騙!

雷澤剛急忙衝上前,腳步才剛停下,耳裡就飄進樊可喜的聲音。「好。」樊可喜點頭,決定接下這份臨時工作。雖然薪水不高,但總比她一直在雷家當白食客來得好,這樣以後她也不用被雷澤剛指著鼻子罵她是個不事生產的公主了。

「你好個毛!」雷澤剛劈頭便是大吼。「好什麼好?她答應你什麼了?剛剛她說的全都不算數!」

官珘緹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幹嘛?不就是去學校當代課老師,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啥?」代課老師?有這麼簡單嗎?他眉宇一皴,望向樊可喜,語氣十分不確定的開口:「你這個阿呆妹,當老師……你行嗎?我看還是不要吧,省得誤人子弟。」

樊可喜鼓著小瞼,自草地上站起身,沒好氣的瞪向他。「我都還沒有嘗試,為什麼就說我不行?」

「拜託!」雷澤剛冷嗤一聲。「我是不懷疑你的年紀啦,只是我嚴重懷疑你的智商有沒有小學畢業。」

「你……」太過分了!樊可喜氣得直跺腳。「我自小就被稱為神童,只有你懷疑我的智商!」

「神童?」他都想用挖鼻孔來表達不屑了。「如果你是神童,難道不知道離家出走是一件很蠢的事嗎?不知道隨便跑到一個陌生男人的家裡去是一種危險的行為嗎?」

「我見過你幾次面,知道你不是壞人。」她認真地道。

「看,你還說你不蠢,老師沒教過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嗎?」雷澤剛愈說愈生氣。她的腦筋就像水泥糊的,老是聽不進他的話,趕也趕不走。「還有,就算我真的面惡心善,但你不知道官珘緹她可是惡名……喔,槓!」

他的胯間被洋傘一戳,疼得令他忍不住彎下腰,嘴裡的話瞬間吞了回去。兇手正是官珘緹,只見她也自地上站起來,小手靈活的轉著已收起的洋傘,完美的朝他一笑。

「不好意思,戳中你的……重點。」官珘緹冷冷地道,然後熱情的牽起樊可喜的手。「我說可喜妹妹,天氣這麼熱,來屋裡喝點冰涼的飲料吧!我請你吃下午茶。」

樊可喜還來不及回答便被官珘緹拉著走,忍不住回頭望著雷澤剛,卻只見他不斷在原地跳腳。

這一戳……會不會有事啊?!雷澤剛心裡哀號著。

天真無邪的小幼幼就這樣被拐走了。

雷澤剛真覺得樊可喜明明長得一副聰明樣,為什麼表現得卻不如他家的大熊呢?

好歹大熊還懂得先吠個兩聲,等待他的指令才決定要不要接受陌生人手上那塊餅乾。

但樊可喜呢?別說經過他的同意,連吠都沒有吠一聲,就直接咬住官珘緹手中丟來的大餅。

這餅美不美味他是不知道,但他很確定那已經吸引了樊可喜,讓她傻傻的上了當。

誰不知道官珘緹最喜歡先給點好處,然後將對方利用得淋漓盡致,這個樊可喜還真以為撿了個爽缺,去代個幾個堂課就能領到薪水嗎?

然而他就犯賤!

明明嘴上說隨便她,甚至還酸她幾句--像你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公主,找到工作很好啊,至少老子不用再浪費米糧養你這只米蟲。

可是嘴上酸歸酸,他還是不爭氣的在今天中午抽了個空,藉口奶奶做了便當要他送去,順便看看大小姐是否適應這份工作。

他心裡冷笑著想,像她這種沒有出過社會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受得了一群小鬼的疲勞轟炸?所以他準備在出現後好好嘲笑她一番,讓她早點打消這個念頭,趕快收拾包袱回家找媽媽去。

提著奶奶的愛心便當來到學校,雷澤剛一身白色的背心配上緊身牛仔褲,鼻樑上戴著大大的墨鏡,看上去冷酷有型。

當他經過操場時,見到一群小學生正圍在一棵大樹下,全都仰著頭往樹上看。

他順著那些小鬼頭的視線一瞧,發現樹上有道嬌小的身影,讓他雙眼睜大,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於是摘下墨鏡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靠!他心裡暗罵一聲。那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樊可喜!

「樊可喜,你搞自殺啊?」這丫頭沒事爬這麼高幹嘛?雷澤剛急忙衝到樹下,忍不住朝上頭一吼。

「大叔,你好凶啊!」一旁的小學生忍不住都給他一記白眼。「老師是為了救樹上的小貓才爬上去的。」

他瞪了小鬼頭們一眼。「貓?我看連鳥都沒有半隻,你一直掛在上頭幹嘛?」

抱著樹幹不放的樊可喜,身子不停顫抖,但為了維持老師的尊嚴,一直忍著不大喊救命。

他以為她愛掛在樹上啊!若不是學生們一直說小貓在樹上下不來好可憐,她才不會爬上來想解救小貓。

至於樹上怎麼沒有貓呢?說到這個,樊可喜就鬱悶得想哭。她好不容易冒著危險爬上來後,那隻貓竟像雙腳裝了彈簧般,往下一跳,然後迅速消失在眼前,留她一個人高掛枝頭。

「我……我不敢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哪來的神力,竟然爬到這麼高的地方來,如今想要下去,見到這樣的高度便雙腳發軟,沒有勇氣往下爬了。

他就知道!像她這種千金小姐,一定會搞出飛機來。

可是也不能就這樣放著她不管,雷澤剛只好開口道:「你先等一下,我去找梯子。」

「嗚、嗚嗚……你不要走啊!我現在手軟了……」她待在樹上都十來分鐘了,手腳漸漸有些酸麻。

雷澤剛暗罵一聲,最後指著眼前這些小鬼頭。「你們去找其他老師,跟他們說樊老師掛在樹上不能下來,教他們拿梯子來。」

幾個小男生接到指令,便轉身前去找救兵。

「你抓好。」瞧她身子不斷動來動去,讓雷澤剛著實為她捏了把冷汗。

「別亂動啊!」

「你以為我願意嗎?」樊可喜委屈的開口。「我掛在樹上好久,現在手腳都發麻了……」

她想要找個舒服的姿勢,於是輕輕挪動右腳,小心冀翼的想要踩至另一處可以支撐她身體重量的枝椏。

她先以腳尖踮了踮,以為那足以撐住她的身子,便大膽的將右腳踩下去。然而下一刻,悲劇發生了。

聽見「啪」一聲響起,樊可喜的瞼色瞬間刷白,雙手連忙想要攀住樹幹時,卻因為身體重心已偏移,讓她整個人就這麼往樹下墜去。「啊!」她尖叫著,樹下的幾個小女生也跟著大叫出聲。

重力加速度是不容小覷的,樊可喜知道,她這麼一摔,即使沒有骨折,屁股開花或鼻青臉腫仍是免不了的。

然而,當她將要掉落地而,忽然覺得身子像是被人一抱,接著才重重的摔下,少了直接撞擊地而的疼痛。

當她睜開雙眼,立即察覺自己安然無恙。她將視線往下一移,便發現自己居然趴坐在雷澤剛身上。

原來是他不顧一切以肉身接住了她,此時她的臀部正壓在他的胸膛上,而他五官扭曲,一臉猙獰的咬著牙。

「剛……剛哥,你……你沒事吧?」樊可喜急忙跳離他身上,跪坐在一旁,緩緩的扶起他。

「沒事?」雷澤剛惡狠狠的瞪著她。因為方才猛烈的撞擊,他咬傷了口腔,這時嘴裡正冒著鮮血。「最好我他媽的沒事!」他嘶吼一聲,發現右手也因為要接住她而嚴重挫傷。

「嗚嗚……」樊可喜見他受了傷,忍不住落淚。

靠夭!她是哭個屁啊!該哭的人是他才對吧?

看來有一則新聞是真的--

有個女人跳樓自殺,結果尋死不成卻壓死了無辜的賣肉粽的。

他雷澤剛雖然不賣肉粽,但現在就像一個被壓扁的肉粽!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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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7 08:33:12
第五章

「嗚……嗚嗚……」

雷澤剛一聽這道哭聲,滿心的不耐煩直線上升,正想痛罵她,老子還沒死,不需要哭得這麼用力時,頭才一轉,雙眼便映入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靠,犯規啦!

他見過不少女人哭泣,電視的廣告說什麼超防水化妝品,根本是騙人的,每次她們一哭,眼線就像條黑蛇般滑落臉頰,混合著臉上的粉妝,實在嚇人,最後更是哭得連口紅都暈開,成了血盆大口,一張臉變得比礓屍還要恐怖。可是,眼前的樊可喜卻哭得太、太……太可愛了吧!

她的膚色原本就白,加上沒有上妝,此時淚珠滾落臉頰,像晶瑩的珍珠成串落下,那雙好看的圓眸就像兔子的眼睛,哭得紅紅的,只要瞧見她哭泣的模樣,應該沒有人不心軟。

對!好死不死他是個人,不是沒心沒肺的禽獸,見著她嚶嚶哭泣,教他即使有副鐵石心腸也無法發火。

「別哭。」此時,雷澤剛躺在鎮上唯一一間的診所的病床上,右手臂直至手掌都纏繞著繃帶。

「你的手……」樊可喜抿著唇輕輕啜泣。「對不起……」若不是為了接住她,他的手臂也不會挫傷。

蔣肖恩已為雷澤剛仔細檢查過,斯文的臉龐微微一笑。「他算不幸中的大幸,骨頭和關節都沒事,身上只有輕微的挫傷和擦傷。」

「聽到沒有?」雷澤剛沒好氣地道,抽了張面紙,以左手為她拭淚。「蔣醫生是我們小鎮上最厲害的醫生,他說我沒事就一定沒事。把鼻涕擦一擦,瞧你哭得醜死了。」

樊可喜接過面紙,擦去臉上的淚水和鼻涕,紅紅的雙眼不斷望著雷澤剛的傷處瞧。

「這些天先別讓他的傷口碰水。」蔣肖恩將藥袋拿給她。「這裡頭是消炎藥,還有傷口的藥水。回去記得先替他冰敷,讓腫脹消退。」「好。」她認真的聽著,點點頭。

「別那麼擔心,沒事的。」雷澤剛雖然右臂痛得抬不起來,但還是沒有喊一聲疼。

開玩笑!他表現得如此毫無異樣,她都哭得像孝女了,若他再白目的喊痛,只怕她會馬上把他送到大醫院去。

雷澤剛稍稍扭動肩膀,眉宇不禁一皺,感覺出肩膀活動時無法像以往那麼靈活。

這時,蔣肖恩笑著輕輕將大掌擱在他肩上,然後暗暗用力一捏。「看起來是沒事。」

雷澤剛雙眼瞬間瞪大如牛鈴,充滿殺氣的望向他。「槓!你……快放開老子……」

這個蔣肖恩以前明明是他的手下敗將,怎麼他去台北打拚回來,這只弱雞的蠻力就變得這麼大了?

「不錯嘛!」蔣肖恩揚起笑容。「看來你這次的眼光還挺不錯的。」

雷澤剛瞥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她只是暫住我家的食客,別破壞人家名聲。」

「喔?」蔣肖恩的目光轉而落在樊可喜臉上,注視她片刻後,發現自己似乎曾在哪裡見過她。「小姐,怎麼稱呼你?」

她抬眸看向他,哽咽著回答,「我……我叫樊可喜?」

樊可喜?!蔣肖恩一愣,接著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來雷澤剛還不知道自己撿到一塊價值不菲的瑰寶了。

「你媽媽沒教過你,不能隨便和陌生大叔說話,更不可以把名字告訴他們嗎?」雷澤剛見蔣肖恩笑得有些詭異,以為他是對她存有不懷好意的想法,忍不住開口酸了一下。

「但他是醫生啊!」她直率的回答。「而且我媽媽說過,別人問話不回答很不禮貌。」

「……」雷澤剛沒好氣瞪著她。平時從不回嘴的她,竟然在此刻給了他一記回馬槍。

這時他又不好再開口多說她一句,只好回瞪著一旁看戲的蔣肖恩。

嗯哼!從以前他就看蔣肖恩不順眼了,因為這種小白臉其實還挺受鎮上女人的喜愛,加上又頂著醫生的光環,更是有不少瘋狂追求者。

像樊可喜這種小幼幼,遲早也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吧!雷澤剛這麼想著時,心裡竟泛起一絲酸意。

不是他嫉妒蔣肖恩,而是他們兩人曾經為了一個女人而有心結,雖然心結早在他去台北前解開,但說他的心底沒留下陰影是騙人的。

蔣肖恩看出了他眼中的不悅,但最後還是揚起笑臉,刻意上前與樊可喜交談。

「他背後還有擦傷,盡量別讓傷口碰到水,也先別洗澡。」

「靠,我不能一天不洗澡!」雷澤剛一聽,立刻開口抗議。

「那怎麼辦呢?」樊可喜從沒有照顧過人,只能詢問醫生的意見。「很簡單啊。」蔣肖恩露出一臉這不是什麼問題的表情。「不能洗澡就幫他擦澡吧。」

「喔。」她用力的點頭,將他的話謹記在心。

「我又沒有斷手斷腳,不需要任何人幫忙。」雷澤剛連忙喊道。

然而樊可喜卻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像個小跟屁蟲般跟在蔣肖恩後頭往外走。「醫生,再多跟我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吧!」

「喂、喂……」雷澤剛望著她的背影喊叫,最後還是徒勞無功。

靠!不是說生病、受傷的人最大嗎?怎麼他這個傷患卻被冷落在一旁!

還好雷奶奶今天與老人會的朋友們去泡溫泉,過幾天才會回來,讓樊可喜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十分明白,雷澤剛可說是雷奶奶此生僅剩的依靠。

他不僅是雷家唯一的希望,更是老人家這輩子的驕傲。

自從她住進雷家後,雷奶奶就告訴過她不少關於雷澤剛的事,總是說雖然他在讀書方面笨了些,但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也有一技之長,至少對社會還有一點貢獻,讓做奶奶的頗感欣慰。

還好雷奶奶已出門旅遊,要不然被老人家知道是她害孫子受傷,不知會多麼傷心。

樊可喜也無心再教學生們畫畫,下午的課就直接請假,陪雷澤剛看完醫生之後便與他一同回家。

到了晚餐時間,雷澤剛自知無法期待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大小姐準備吃的,於是撥電話叫外送。

由於他右手受傷,吃飯不方便,但至少可以拿叉子,所以他決定今晚吃水餃。

晚餐送來之後,平時不曾做家事的樊可喜這時倒是很勤快的將餐點擺好,接著便上前扶他走向餐桌。

「剛哥,吃飯了。」她慇勤地道,小臉上帶著笑意,像攙扶老人般,拿自己的身子當枴杖撐著他。

「拜託,我是傷到手,又不是半身殘廢,不需要你這麼誇張好嗎?」雷澤剛立即感受到她嬌軟的身軀曲線,臉龐微微一紅,連忙抽回手肘。

剛剛……他好像撞到她胸前某個地方。

沒想到她這麼瘦,該柔軟的地方還是有的嘛!他如此想著,接著又猛然搖頭,心裡暗罵自己一聲,怎麼連她這種干扁四季豆還能教他回味?

於是他連忙與她保持距離,偷覷她一眼,發現她粗神經的沒發覺她與他靠得太近了。

待他就座後,樊可喜往他身邊一坐,拿起筷子替他夾起水餃。「剛哥,我餵你吃吧!」

雷澤剛一聽,眉頭皺得像是打結了一般,覺得這樣太肉麻了。「我手又沒斷,可以自己吃,就算右手不方便,我還有左手!」

她正想開口時,他已經搶過她手邊的碗和叉子,將碗放在桌上後,便拿起叉子用力刺向水餃,擺明了不需要她服侍。

「那我去把酸辣湯倒進碗公里。」見他不領情,樊可喜只好癟著嘴拿起桌上那袋酸辣湯,轉身往廚房走去。

這時,「跟屁狗」大熊一見到她提起食物,便吐著舌頭、搖著尾巴跟在她後方。

由於大熊的體重有些超標,因此雷澤剛嚴禁任何人餵它吃點心,可是自從樊可喜來到雷家之後,常常偷渡一些零食給它,因此大熊只要見到她手上拿著食物,便吐著舌頭滿臉期待的跟在她後頭。

任憑雷澤剛怎麼叫喊,大熊都聽而不聞,當樊可喜端著湯走出來,大熊更是比剛剛還要興奮,不斷在她身邊繞圈圈。

「大熊,不行。」她將酸辣湯舉高,低頭朝它喊著。

大熊吠了兩聲,以為她是跟它玩,不管她手上正捧著湯,它直接抬起雙腳,龐大的身軀用力的往她背上一搭。

然後,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樊可喜才四十五公斤,被超重的大熊這麼一推,身子根本無法穩住,直接往前傾。

「啊--」她尖叫著,抬起雙眼一瞧,發現自己正朝雷澤剛正面撲去。

雷澤剛嚇了好大一跳,臀部用力向後一頂,將椅子往後退,但此時已然來不及閃避,一股酸辣的味道竄進他鼻端,碗公里的湯全都灑在他身上。

「大熊--」他忍不住大吼。還好酸辣湯已經不那麼燙,否則他恐怕會燙傷。

「嗚……」慘了,老大吠得好大聲。大熊怕得連忙垂下尾巴,躲到神桌下避難去。

「死大熊!」雷澤剛真想上前把大熊拖出去,好好痛揍它一頓屁股。「你還敢躲起來……」

「對不起……」一旁的樊可喜嚇壞了,連忙上前撥去他頭上的筍絲、紅蘿蔔絲等東西,並順手拿起抹布便往他臉上擦去?

「喂、喂!」他都聞到抹布的臭味了,這女人還不斷往他的臉上用力抹。

「好了、好了!」

「你燙著沒有?」她仍努力的擦著他的臉,一路擦往他的衣服,以及被潑濕的牛仔褲。

「沒……」雷澤剛不斷往後退,但她的小手還是一直往他的胯間探去,讓他實在退無可退。「好了,你可以不要再擦了……」

樊可喜似乎完全沒有意會自己的小手正擱在他敏感的胯間,直想要為他清理胯下的污漬。

當她彎腰擦拭著他的胯間,他低頭欲阻止她時,目光恰巧望進她上衣圓領內的春光。

他發誓,真的是不小心看見的!

不過,那倒是有些出乎他意料,沒想到蕾絲胸罩包裹住的雖然是玲瓏的小籠包,不過卻很集中、尖挺……「咳!」雷澤剛急忙移開目光。

真是的,他怎麼可以趁這個時候吃她豆腐呢……不,他覺得自己才是被吃豆腐的那個!

這個小白目還不斷用抹布擦拭著他的胯間,每擦一下就撞向胯間的「重點」。

拜託,只要是男人都知道「小底迪」是很敏感的,哪禁得起這般撩弄啊!很快的,牛仔褲的褲襠突然一緊,雷澤剛臉色一變,連忙將樊可喜推往一旁,然後轉身背對著她。

「好、好了,我去浴室清理一下就好。」該死,他也不太中用了吧!

雷澤剛可以說是落荒而逃,連忙往樓上奔去。

此刻終於直起身子的樊可喜雙眼一瞇,唇角也勾起一抹難測的笑容,接著朝大熊輕輕吹了聲口哨。

大熊從神桌下鑽出來,搖著尾巴像是邀功般來到她面前。

「Goodboy!」她拍拍大熊的頭,然後拿出肉乾犒賞它,表示彼此默契十足。

可憐的雷澤剛還不知道,他的寵物早就已經被人徹底收買了。

雷澤剛不禁覺得,受傷之後,他真是做什麼都不順利。

想要好好吃個飯,卻被潑了滿身湯,全身油膩膩不說,還被樊可喜吃豆腐。

可惡!

她吃了他豆腐竟毫無自覺,還一副是他小題大作的樣子,讓他只好趕緊躲進浴室,撫平胯下稍有反應的男性。

算了、算了,既然已經一身髒,他乾脆來洗個澡吧?

雖然蔣肖恩交代他傷口不能碰水,但他哪管得了哪麼多,把身子沖乾淨才會覺得舒暢。

當他將身上的衣褲都褪下後,正準備打開水龍頭時,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來。

「剛哥。」樊可喜一推開門就見到他嚇了一大跳,隨即轉身背對著她。

「幹嘛?」哇靠,他現在可是光溜溜的像條魚,遮得了前面,卻遮不了後頭。「你不知道直接開門進來很沒有禮貌嗎?」

「有什麼關係啊?」她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模樣和態度都十分淡定。「現在家裡就只有你和我而已啊。」

「不是這個問題好嗎。」雷澤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媽媽沒有教過你,不可以隨便看男人的裸體嗎?」

「我哥哥的裸體我從小看到大。」樊可喜的語氣十分平靜,「而且男模特兒的裸體我也已經看到不想看了,你其實不用那麼害羞,我會以藝術的眼光來看待你的裸體。」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的腦袋和平常女人不一樣。

一般女人若是見到他的裸體,早就裝得花容失色,還會嬌羞的喊一聲「討厭--」,對,尾音還會很假掰的拉長。

她倒是一臉「閱人無數」的表情,神色淡定,卻給他一記是他太大驚小怪眼神,像是說著,如今都什麼年代了,他還冀望女人看到男人的裸體時彆扭的

遮臉尖叫?

「重點不是這個!」雷澤剛想要遮住後方,又怕前而曝光,只能不斷往牆壁貼去,一手遮住光溜溜的屁股。「老子在洗澡,你進來湊什麼熱鬧?」

「醫生說你的傷口不能碰到水啊。」樊可喜往他背後一站,捲起袖子。「所以我來幫你擦背。」

「擦你妹的背啦!」還好他膚色夠黑,不然恐怕會被她看出他一個大男人臉紅的模樣。「我還沒有殘廢到這個地步,需要你來幫我擦背。」

「你真是龜毛。」她咕噥一聲,乾脆拿了條毛巾,沾濕之後擰乾,輕覆在他滿是擦傷的裸背上。「我又不會亂瞄。」

她是不會亂瞄,但她會光明正大的欣賞!

「樊可喜!」他現在面臨著進退兩難的窘境,若要逃出浴室,身軀肯定被她看個精光,但若不逃,則是全身被她摸透透,他心底真是糾結萬分啊!

「別擔心。既然你非洗澡不可,我來幫你吧。」見他被逼得逃進浴缸裡,她便上前將蓮蓬頭一抓,設好水溫後將沐浴海綿沾濕,並俐落的擠了些沐浴乳。「我幫大熊洗過澡,這還難不倒我。」

「你……」哇靠!她的意思是把他當條狗來洗就好嗎?

雷澤剛話還沒有說出口,僵硬的背部便感受到海綿的柔軟。

在她輕輕刷了他的背幾下之後,沐浴海綿便開始冒出白色的泡泡。

樊可喜直盯著他的裸背,那健壯的肌理讓她忍不住以手輕撫。

他的身體十分結實,有著讓她垂涎三尺的線條,背部肌裡分明,壯碩的肌肉一直延伸至腰臀,從背後就能猜測出他肯定有完美的人魚線,更別說那緊致又挺翹的臀……

真美!她內心不由得讚歎著。

當初她第一眼見到雷澤剛後便對他鍾情,就是因為他散發著力與美的藝術感,讓她不顧一切追尋而來。

這段時間,雖然他老是暴躁得像一頭公獅,努力扞衛著他的地盤,不斷想要趕她走,但最後還是拗不過她的堅持,勉強收留她。

而她也很腹黑的一點一滴蠶食雷澤剛的地盤,先是踏進他的世界,接著更收買了他的家人--雷奶奶,還有一隻愛吃的大狗。

他的家人都喜歡她,可是她卻仍不滿足。

因為她是這麼的喜歡他。

而他明明也很關心她、照顧她,可是為何老是在她想要接近他時又一把將她往外推?

難道他真的對她沒有興趣?樊可喜心裡懷著這樣的疑問,將沐浴海綿放在一旁,充滿綿密泡泡的雙手開始輕貼在他的背上來回搓揉,偶爾還輕捏他的肩膀。

雷澤剛先是「呃」了一聲,當肌膚感受到她柔軟的小手時,他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著。

他的身子變得更加緊繃,身軀的線條因為緊繃而更加完美,讓她不禁徹底撫摸過他的背部之後,雙手來到他臀部上方,左右搓洗著。

當樊可喜的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一雙小手張開五爪,正準備往他的臀部一抓時,雷澤剛大概也知道她在想什麼,直接轉過頭瞪了她一眼。

「剩下的我自己洗!」他伸手隨便一抓,拿了條毛巾便往胯間一遮,以另一手揮趕她。「出去、出去!」

「可是屁股下面還沒有洗……」她眨眨無辜的大眼。「不用了!」他壓低聲音一喊。「快點出去,不然我要大喊性騷擾了!」樊可喜這才聳聳肩,將手上的泡沫沖淨後,退至門邊。「真的不需要我幫你?」

「不、需、要!」雷澤剛咬牙喊著,恨恨的一轉身面對她便急著想將她推離浴室。「出去--」

她只好往後退,終於跨出浴室。

當雷澤剛將浴室的門關上,忽然聽見她幽幽傳來一句問話。「剛哥,其實你也不討厭我吧?」她隔著木門輕聲開口。「槓,我最討厭你了!」不僅白目而且還隨性得要命,老把他惹得青筋盡爆,都要腦溢血了!

「口是心非。」樊可喜輕笑出聲。「我覺得你應該也喜歡我,對不對?」

「作你的白日夢!」雷澤剛瞬間覺得臉像是被熱水淋過,莫名覺得熱燙,五官更是扭曲。「我根本不喜歡小屁孩!」

「那--」她的尾音拖得有些長,最後輕聲一笑。「為什麼我才幫你搓個背,你就對我有性衝動的反應呢?」

大男人的顏而蕩然無存,她只是淡然的一句問話,就把他接下來準備出口的低吼全都堵死了。

羞赧就像水管裡被堵住的水,慢慢的自他的心底溢至臉頰,紅通通的再也遮掩不住他的窘困。

「樊可喜,你快給林北滾遠一點,我現在不想回答你任何問題!」

好吧!他承認自己是「見笑轉生氣」,但他目前真的無法找到一個藉口能解釋他現下的生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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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7 08:35:09
第六章

雷澤剛忍不住想著,若不是殺人要償命的話,恐怕他早已經掐死樊可喜了。

看她明明是一副天真無邪的小蘿莉模樣,怎麼會有這種無比淫邪的思想呢?吃完他的豆腐之後,還反問他是不是喜歡她?

哇靠!這小屁孩太得寸進尺了?

都說她是小屁孩了,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發育不良的小朋友有興趣呢?

雷澤剛對她這樣的問題非常嗤之以鼻?

但,身體的反應又該怎麼解釋?

這……肯定是最近他太少去臨幸電腦硬碟裡的女優們,才會這麼飢不擇食。雷澤剛如此告訴自己。

只是他實在不懂,樊可喜明明這麼年輕,家世背景又好,怎麼就是愛黏在他身邊呢?

他把她當成流浪貓犬揮趕,她卻還是死皮賴瞼的賴在他家,明明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卻寧願待在他的狗窩裡,每天與他們祖孫吃粗茶淡飯。

樊可喜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雷澤剛猜不透她的想法,只好認為她大概真的有偏執性格,就是非要他當她畫裡的模特兒不可。

平時他間閒沒事坐在客廳裡蹺腳看電視,她就在一旁注視著他,東畫西畫,有時他心情好也就隨她去,只是有時候被盯得久了,實在滿煩的,他便故意做出一些極醜的表情或是挖鼻孔等不雅動作來刺激她。

雷澤剛承認,無聊的時候就是很想要逗逗樊可喜,不過,她總是專注的埋頭作畫,瞧見他挖鼻孔,她也只是皺了皺眉頭,目光卻依然黏在他身上。

他從來不看她究竟都畫些什麼,反正他是個粗人,也不懂藝術,但總是注意到她非常沉醉於畫作中,十分專心。

結果就像惡性循環般,他們都注意著彼此,結果現在雷澤剛也開始適應了樊可喜的存在。

人的習慣最恐怖了,因為習慣會成自然。

也因為習慣了身旁有她,他竟然覺得她留下來似乎不是件壞事。

當他有了這樣的想法時,她儼然已深植於他的生活中。

這兩天,雷澤剛因為手受了傷在家休息,此時,趴在他腳邊的大熊突然站起身,接著朝門口吠了幾聲。

他抬眸一瞧,一部黑亮的賓士車停在門外。他以為是顧客上門,於是從椅子上站起來。

才剛走到門口,他就見到兩名穿著名貴衣飾的中年男女一同朝他走來。

雷澤剛覺得他們似乎有些眼熟,先是皺了一下眉,接著便想起眼前這對男女是什麼人。

他們是樊可喜的父母。他曾去樊家大宅修理過排水管,見過他們。

樊母見店裡堆滿了水電材料,大門上方的招牌大剌剌的寫著「水電行」三個字,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女兒離家出走這麼久,做父母的當然心急如焚,因此他們夫妻拚命撥打女兒的手機想和她聯絡。

樊可喜曾經接聽過一、兩通,希望父母能夠放心,但是不管他們如何威脅利誘,從未出過遠門的她就是怎麼也不願回家去。

最後,樊父和樊母說不動她,只好請她的兄長連哄帶騙,問出她現在人在何處,打算親自將她帶回來。

一得知女兒的下落,夫妻倆連忙從台北趕來旺來小鎮,才知道女兒竟然住在這間老舊的房子裡。

「我想起來了。」樊母瞧了雷澤剛好一會兒,最後終於開口。「你是曾經來我們家修過排水管的水電工!」

樊母會記得他是因為他身材不錯,長得也俊,曾有意挖掘他進演藝圈,可惜他太酷了,連甩都不甩她。

「原來……原來你的目標是我女兒!」樊母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難怪我當初好說歹說要培養你當明星,你連吭都不吭一聲,其實心裡早就打著如意算盤,要把我女兒拐跑!」

「這位阿姨,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雷澤剛呿了一聲。「什麼我拐跑你女兒,是你女兒從台北追我追到這裡來好嗎?」請搞清楚前因後果再開槍,OK?

「可喜從小到大都很聽話,基本上是不會一個人出遠門的!」樊母激動的指著他的鼻子。「難道你敢說她不在你家嗎?敢讓我進去搜嗎?」

「她現在不在。」雷澤剛覺得太陽穴有些微疼。「樊可喜為什麼突然不聽你們的話,這我倒是不知道,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想去哪裡是她的自由,跟我沒有關係。」

「好了。」樊父阻止妻子再開口,直望著雷澤剛。「現在我們只想見見女兒,只想知道她現下是否平安。可喜現在人在哪裡?」

「她在學校。」雷澤剛睨了樊父一眼。嗯,這個男人就比他妻子冷靜多了。

「學校?」夫妻倆面而相覷,接著不約而同的問出口,「她為什麼會去學校?」

「她找了個代課老師的職缺,目前正在教小學生畫畫。」雷澤剛據實以告,畢竟他們是樊可喜的父母。

他不是早就預料到,總有一天樊可喜這個嬌嬌女會被她的家人帶回去嗎?只是……為何此刻他心裡卻有些莫名的焦躁呢?

「教畫畫?!」樊母忍不住尖叫一聲。「我從來捨不得她外出工作,現在她竟然去當代課老師?那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在家裡無拘無束,可以隨意畫畫,怎麼會想要在外頭拋頭露面,還要辛苦的教那些不懂畫畫的小孩子,簡直是浪費她的時間!」

樊父臉上的神情也顯得有些不悅。

「我不是要你注意可喜的心理狀況嗎?這次她離家出走,好在還掛念我們,不然連一通電話都沒有,看我們上哪裡找人。」

「怪我?你有什麼資格怪我?」樊母也不悅的反瞪回去。「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嗎?我沒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嗎?你那麼厲害,怎麼沒注意到可喜在想些什麼?怎麼也沒料到她會離家出走呢?」

這對夫妻就在雷澤剛的面前大吵特吵,在他聽來,每一句都是夫妻互相指責對方的蠢話。

這夾槍帶棍的對話中,他聽見的只有他們對女兒的離家出走感到憤怒不解,至於為何這樣一個衣食無缺的富足家庭卻留不住女兒,他一直沒能得到解答。

樊可喜完全沒想過父母竟會找到學校來。

回到教職員休息室時見到父毋出現,她先是感到驚愕,然後便哀怨的望向一旁的雷澤剛。

當然,她大概能猜出是哥哥出賣了她。

她應該想到,哥哥與父母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只能怪自己太天真、太單純,覺得哥哥會支持她的決定。「我不要回去!」

「為什麼?」會議室裡,樊母緊攏著眉頭,大聲問著,「難道外面會比自己家裡舒服嗎?」

「我就是不想回去。」樊可喜掙脫母親的箝制,連忙退至雷澤剛身邊。「我要留下來。」

樊母幾乎崩潰的低吼一聲,「可喜,你乖!媽咪沒有時間陪你鬧脾氣。是不是你缺什麼東西,還是有想要的包包、衣服?你想要什麼,媽咪一定會買給你的。」

「媽咪,我已經不是十歲的小孩了。」樊可喜眉頭一攏,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你不需要再用物質來敷衍我,而且,那些東西也不是我想要的。」

「敷衍?」樊母倒抽口氣。「從小到大,我讓你吃好、住好、穿好、用好,從來沒有拒絕過你的要求,你竟然說,我養你這麼大,只是用物質來敷衍你?」

「你應該要問問我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而不是依你們的方式豢養著我。」樊可喜抿著唇挺胸道,逼自己說出壓抑已久的心底話。「那你說,你想要怎樣的生活?」樊母有些急了,連忙問。「單純而沒有謊言的生活。」她勇敢的抬起頭,望著母親的雙眼。「然後……不再當你們生活中唯一的藉口。」

藉口?雷澤剛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一聲不吭的他,聽見她這麼說時不禁有些驚訝?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樊母的眉頭像是打了個死結。「把話說清楚呀!什麼叫作你是我們的藉口?」

「你和爹地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不是嗎?」樊可喜斂下雙眸。「自我懂事以來,你們每一次吵架,哪一次不都是為了那一句--可喜怎麼辦?可喜歸誰?你們爭來爭去,真的是為我著想嗎?」

樊母瞬間啞口無言,沒想到一向安靜溫馴的女兒,竟然會說出這麼激烈的話。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時樊父終於開口。「我和你媽還維持這段婚姻和這個家庭,就是念在你年紀還小,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不然我們圖的是什麼?」

樊可喜嚥了一口唾沫,抬眸望著父親。「我已經不小了,你們可以不用再找藉口騙我。你們是為了我的人,還是為了我的錢,才維持這貌合神離的婚姻?」

樊父一時之間臉色鐵青,揚手便往她的臉頰摑一巴掌,只是大掌一落下,卻不是打在她臉上。

雷澤剛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接錯,竟然就這樣上前替樊可喜擋下這巴掌,承受那份火辣辣的痛楚。

樊可喜沒想到雷澤剛竟然會這麼做,而且她也沒有想過,從小到大未曾打過她的父親,竟然會出手打她。

而這個巴掌也將樊父嚇了一跳,失神許久才望向她的雙眸。「可喜,我……」樊父想開口,卻只見到她擰緊雙眉,倔強的緊緊抿著雙唇,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從小到大,你們只關心我有沒有畫出作品,關心過我開不開心嗎?」樊可喜冷冷的望著父親。「自我懂事以來,你們每個人都忙著自己的事,還敢說是為了我才維持這個家庭?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沒有我,你們就能夠活得更坦然、更自在一點?」

「可喜,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樊母也急得眼眶有些泛紅。「你是我們的女兒,我們疼你、愛你啊!」

「如果你們真的愛我,那麼請讓我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吧!」她著實不想再回到那個華麗的牢籠裡了。「我不想回去,我要留在這個小鎮,過著我覺得自在的生活。」

「不,我不答應!」樊母上前想要拉住她,卻被雷澤剛高大的身子擋住。「可喜,聽媽咪的話,只要你願意回家,媽咪什麼事都答應你……」

樊可喜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直視母親的雙眼,低聲開口道:「就算我要嫁給他,你們也答應嗎?」

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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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7 08:35:24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雷澤剛身上。

他一時還弄不清狀況,左瞧右瞧,最後才看向樊可喜。「不會是說我吧?」他望著她,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

也是,小小的會議室裡,除了樊父之外,就只有他一個男人了。

天啊,這個女人平時就很「垂涎」他的男色,但也別在這時候利用他啊!他是無辜的!

當雷澤剛欲開口辯解時,樊母突然就像發狂般,撲上來便朝他一陣拳打腳踢。

「你竟然誘拐我女兒!我好好的一個乖女兒,才離開家多久就被你帶壞了!還我女兒來--」

當雷澤剛回過神時,臉頰已被樊母長長的指甲劃過,接著,她拿起硬殼包就往他身上捶打。

為了保護自己這張臉,他只好舉起雙手阻擋。

只是,女人的皮包裡面都裝些什麼鬼東西啊?她一打下去,竟擊中他手臂上受傷的地方。

槓!他真的有夠衰!

雷澤剛被揍得跟豬頭差不多,而且還像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拜託!他真的很無辜好不好?

這比強迫中獎還要更人神共憤,因為他根本連參加抽獎的動作都沒有,樊可喜的行為簡直比詐騙集團還要可惡!

她先是流浪到他家,然後白吃白喝白住,接著又像神棍般四處跟小鎮的鄉民們洗腦,搞得大家都認為她是對他一見鍾情才追到鎮上來。

被洗腦的鄉民大概是連續劇看太多,覺得這個小妹妹為愛走天涯的行為比那些台劇、韓劇還要狗血,比小說更真實,每每見到他還總是會讚歎一句,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真愛。

真愛?!哇靠!

他都還沒有搞清楚愛到底在哪裡,大夥兒就硬是把他與樊可喜送作堆,還逼他要好好對待人家。

哼,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不但收留了她,還賜她吃喝、賜她住,比偉大的耶穌更愛世人好嗎?還有神佛的心腸,懂得佈施。

他對樊可喜這麼好,那為什麼她還要這樣陰他呢?

陰他就算了,替她扛下黑鍋也算是個鐵漢,但為什麼他被她的父母打得像豬頭時,她卻悶不吭聲,不跳出來澄清?

所以他才說,樊可喜比詐騙集團、神棍還要令人髮指!

現下他手臂上的傷口裂開了不說,臉上還多了好幾處淤青,想當然耳又是到蔣肖恩的診所報到。

「樊可喜,你真他媽的夠帶種!」雷澤剛已經氣得臉色鐵青,因傷口疼痛而齜牙例嘴。

「對不起。」之前在父母面前態度強硬的樊可喜此時卻雙肩微垂,囁嚅著低聲道歉。

「槓!」雷澤剛一臉不爽的瞪著她。「一句對不起能幹什麼小朋友?也不想想這段日子我賜你吃、供你住,收留你這個離家出走的小屁孩,你平時抹黑我,老子我也裝瞎、裝聾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但你父母現在都找上門來要告我誘拐了,你倒是聰明啊,直接來一句想嫁給我?!哇靠,我有說要娶你嗎?我說過嗎?你說啊啊啊啊啊--」

他的怒吼幾乎掀了診所的屋頂,樊可喜只好瑟縮著雙肩,咬牙閉眼承受這震耳欲聾的聲響。

等雙耳的嗡嗡聲消失後,她才怯怯地道:「你可以現在說你願意啊。」「說你妹說!」雷澤剛瞪她一眼。「是怎樣?你當婚姻是扮家家酒,隨便捉個阿貓阿狗,就可以宣誓要和他過一生?還是你覺得老子我太善良,想要利用我來讓你脫離父母的掌控?樊可喜,我告訴你,別作夢了!老子我雖然很善良,收留你是看你可憐,但不代表我要為你的一輩子負責,你懂不懂?」

「我懂。」她點點頭。「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的人生負責。我想嫁給你,是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我?」雷澤剛瞪著她,差點將雙手放在她的肩上,將她用力搖醒。「你喜歡我什麼?你瞭解我嗎?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嗎?你以為你對我有感覺,我就得順你的意嗎?」

「我喜歡你,是因為我相信自己的雙眼--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追隨的男人。」樊可喜直視著他的黑眸,語氣十分堅定。「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就是喜歡你的全部。」

雷澤剛無言了,只能歎口氣,好一會兒後才又開口。「樊大小姐,你現在是生活在真實的世界,並不是羅曼史小說裡,更不是在演什麼愛得死去活來的韓劇,愛情並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簡單!」

「為什麼愛一個人要弄得這麼複雜呢?」樊可喜反問道。「喜歡你沒有理由,愛上你更沒有理由,若你真的要我說出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你,雷澤剛。只有你,才讓我這麼執迷不悟的想跟隨。」

他又是一陣愣然,一時之間無法反駁她這般單純的感情。

「雷澤剛,我的直覺告訴我,其實你也喜歡我。」她說得肯定,早就看穿了他的內心。

若非如此,他一開始就不會收留她過夜,更不會妥協,讓她死皮賴臉的留在他家。

而且,他也沒有因為她的家世背景而對她另眼相看。

雷澤剛幫助了她,同時也給她了最大的包容與空間,從不過問她太多隱私,但總是默默的保護著她。

當他義無反顧的以肉身接住她從樹上墜落的身子時,她就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心思。

尤其當時她父親的那巴掌應該是摑在她的臉上,他又再次挺身而出,替她承受那份痛楚。

從這些下意識的動作,樊可喜看得出他對她也有好感,但是他老是把她當成長不大的小孩,以為她拿感情當兒戲。

感情對她而言不是兒戲,而是一場華麗的冒險。

因為是雷澤剛,所以她才會大膽的逃家,來到他身邊,甚至義無反顧的適應她從未接觸過的世界,全都是因為她想要瞭解他,想要融入他的生活。

「總是你想、你認為。」雷澤剛咬了咬牙。「那你問過我的感情狀態嗎?也許我已經有女朋友,甚至我還有老婆了!」

樊可喜面不改色的望著他,語氣非常淡定,就像一道輕輕的風。「雷奶奶說你已經單身好多年了。」她說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啊。

嘖,她只在他的面前裝傻,不表示她是真傻!

槓!就說他身邊的親信全都背叛他,連奶奶也淪陷了,他怎麼那麼悲哀,所有人都掀他的底啊!

這下好啦!他不但拿得一手爛牌,而且底牌全都被看個精光了,這戲要怎麼演下去?

「那……」雷澤剛皺眉想了想。「你喜歡我,不代表我喜歡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才會考慮要不要放棄。」樊可喜倒是老神在在,像是與他談判。

「你就是一個小屁孩。」他挑眉打量她全身上下。「我喜歡大咪咪的女人,要腰有腰、要胸有胸,臀部還要大一點,以後才好生一堆小鬼的那種艷麗女人。你這種干扁四季豆的身材……搞不好後背和前胸我都分不出來。」

「就這幾個理由嗎?」她挑挑眉。這理由有夠膚淺,而且攻擊性……超弱。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男人都是視覺性動物。」哼哼,雖然是爛理由,但來唬唬她還行啦!

「你等我一下。」樊可喜並未垂頭喪氣,往房門口一站,然後開口朝外頭的蔣肖恩喊道:「蔣醫生,不好意思,請問你會隆乳和整形嗎?」

「噗!」雷澤剛差一點就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哇靠,樊可喜--」她不會玩真的吧?

他連忙跳下病床,走到門口將她拖了回來。「你不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邊,不可毀傷嗎?」

樊可喜聳聳肩回望著他。「我有身體的自主權。」

「我也有感情的決定權!」她不能強迫他一定要接受她啊!

「Metoo!」所以他也不能強迫她別喜歡他。

「咪吐個……」雷澤剛還想對她大吼時,眼角突然瞥見房門口出現一道高挑的身影,一抬眸,就見到那名身材火辣的女子逕自走進來。

「哇,感覺好熱鬧。」嬌滴滴的女子穿著貼身背心,配上短短的熱褲,冶艷的小臉上有著精緻的濃妝,笑盈盈的插進他們兩人之間。

剎那間,雷澤剛就像化成石頭,舌頭也像被貓咬走了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勾勾的瞧著她。

樊可喜的目光也放在這名身材火辣的女子的身上,只見對方笑得大方,直接飛奔進雷澤剛的懷裡。

對方甚至還當著她的面,一雙紅唇就這麼火辣辣的往他的臉頰上用力一親,毫不避嫌的上演熱情戲碼。

「雷,我好想你喔!」

雷澤剛先是嫌惡的皺起眉,原本想要推開她,可是當他見到樊可喜那雙睜得極大的眼睛,心念便一轉,大掌反而扣住對方的水蛇腰。

「可喜,其實我一直來不及告訴你,我不能接受你的原因,是因為我早就有喜歡的女人了。」他摟著美艷女郎的腰際。「就是眼前的……她。」

聞言,女郎一臉狀況外的模樣,與樊可喜有同樣的反應。

「啊?!」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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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能唬住樊可喜,就算是假的,雷澤剛也能說成真的。

樊可喜後來才知道,那名突然出現的女子名叫袁樺蘋,是旺來小鎮前任鎮長的女兒,五年前前往美國學設計,同時也是小有名氣的華人模特兒。

她與雷澤剛的關係……聽說是他的初戀女友。

雷澤剛從診所回來之後,便毫不猶豫的向樊可喜承認這件事。

隔天,他便請她先搬出雷家,與她的父母暫住於鎮上的民宿,他給她的理由是,一來他不想讓奶奶為他們操心,二來--

「現在樺蘋回國了,暫時要借住在我這兒。」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樊可喜,語氣刻意壓低。「既然你父母已經來接你,你就收拾一下衣物,搬出我這裡吧。」

樊可喜抬眸望著他,萬分不願意。「我不想走!」

「你不走也不行!」突地,他的神情變得十分猙獰。「你在這裡白吃白住這麼久,我有權將你逐出我的房子……如果你真的不走,我等會兒就報警!」

樊可喜一臉不能理解的望著他。

與他相處這段時間,他雖然表現得很兇惡,嘴上老是教她滾回去,但從來不曾像今天這般激切。

樊可喜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就見雷澤剛如一陣風般走進她房裡,拖出她的行李箱,然後打開衣櫥,將裡頭的衣服全都塞進行李箱中。

接著,他把梳妝台上的保養品也全都掃進去,不讓她任何一件東西遺留在房間裡。

站在房門口的袁樺蘋也是一臉茫然,心底小聲的嘀咕,她並沒有說要住進他家啊!因為她老家就在鎮上,不但要住在家裡,還得每天回家吃飯咧!

是雷澤剛私下威脅她,要她配合,說這才是「好朋友」的表現,所以她此刻也只能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戲。

「你這是什麼意思?」再溫柔的小貓也會有發飆的一天,樊可喜終於動怒,上前與他爭搶著行李。「為什麼要趕我走?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父母那裡我會解決,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奶奶為你的事操心。」雷澤剛停不動作,壓低嗓音開口。「如果你不走,你父母還會上門來吵吵鬧鬧,奶奶今天就會IH1來,我在家也就罷了,若我不在,只怕奶奶招架不住你母親,所以還是請你先搬出去。同時,你還可以趁這個機會與你的父母談談。」

樊可喜無法拒絕這樣的提議,畢竟雷奶奶是真心對她好,她也無法確定母親會不會再來大吵大鬧。

他說得對,他們對她這麼好,她沒道理再給他們添麻煩。「好,我可以先去住民宿。」她妥協了。「可是這個房間只有我能住,能不能……不要讓給別人?」

「這間房子是我的,我愛給誰住就給誰住。」他像是鐵了心般這麼說。「現在樺蘋回來了,我和她的關係正要繼續發展,你應該也明白我為何一直不能接受你的原因吧。」其實他說得很心虛,最後一句更是顯得有氣無力。

樊可喜的目光望向一言不發的袁樺蘋,只見她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接下來卻又閉緊小嘴,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樊可喜不是笨蛋,也不是瞎子,當然看得出這兩個人的互動充滿了違和感。

雷澤剛為了趕走她,竟然演起這樣的爛戲碼。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樊可喜早就看出他的一些小動作了。

若袁樺蘋是他喜歡的女人,他絕不會在她碰觸他時想要將她推開,甚至露出一臉的不耐煩的表情。

這些樊可喜全都看在眼裡,這也是為何她還能表現得如此平靜的原因,加上袁樺蘋也一臉茫然,而且很被動,更讓她確信兩人之間根本毫無關係。他只是利用袁樺蘋來讓她對他死心,只是,他這次非常積極想將她趕走,

讓她心裡十分疑惑。

樊可喜心想,他會如此,她父母應該脫不了關係,或許他們早已背著她和他說了些什麼?

「是我父母和你說了些什麼,對不對?」她伸出小手拉住他的手臂,決定把話問出口。

雷澤剛一愣,眉宇間攏得死緊,但他當然不會承認。「我本來就只是看你可憐才收留你,現在你父母都已經找來,要帶你回家,我當然就可以不用再擔這個責任。」

「難道我走了,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她很確定自己是喜歡雷澤剛的,更確定他對她也有好感,只是,當兩人可以更親密時,他卻又突然踩煞車,將兩人的距離拉遠,實在讓她不解。

「有!」終於,雷澤剛忍不住朝她一吼。「你走了之後,我心裡會很高興!我還會放鞭炮慶祝,終於把你請走了!」

聞言,樊可喜的眉頭就像打了結,雙眸也帶著怨怒。「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其實你對我也有一點喜歡?」只要一點點就好,讓她可以繼續喜歡他。然而雷澤剛卻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將她的行李用力一蓋,提到她面前。「你可以走了。」

樊可喜見他不正而回答她的問題,氣得尖叫一聲,然後生氣的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往他的手臂用力咬下。

他眉宇一擰,卻沒有推開她,只是任由她發洩。

直到她咬得嘴都酸了,才鬆開貝齒,他臂上已然留下她清晰且深刻的齒印。

「如果可以咬你的心,我也會狠狠在你心上用力咬著,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也能像這樣記住我的憤怒、烙下我的印記!」樊可喜抓著行李箱的握把,眼眶泛紅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便轉身欲離去。

雷澤剛欲言又止,可是最後還是雙手緊握成拳,撇開頭不再看她的背影。臨走前,樊可喜回過頭朝他開口:「不要以為把我趕走,就能把我趕出你的世界。除非是我自己願意放棄你,不然誰都不能逼我作決定。」

說完之後,她便頭也不回拎著行李離開,留下他與袁樺蘋。直到樊可喜的聲音完完全全消失在這幢房子裡後,雷澤剛才頹喪的坐在床上,大掌撫額,神色痛苦。

「這樣……好嗎?」袁樺蘋知道此刻應該要閃遠一點,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雷澤剛如此痛苦又震怒,實在無法放心離去。

「為什麼不好?」他的大掌遮去了臉上的表情,就像遮住了他真實的心情。「她和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她原本就不應該走進我的世界,那會害了她一輩子的。」

袁樺蘋聽完之後,舉步走到他身邊,在床沿坐下。「你騙了她。」她淡淡的歎了口氣。「其實你喜歡上她了,是不是?」雷澤剛沒有正而回答,只是咬了咬牙。「她不應該闖進我的生活,把我的一切搞得一團亂……她父母說得對,她生來就是公主命,他們用金錢為她築起一座城堡,可以供她一輩子衣食無虞,我呢?我能給她什麼?能承諾她什麼?」

他什麼都給不起,別說承諾了,連承認喜歡她的勇氣都沒有。

袁樺蘋拍了拍他的背,然後摟著他的寬肩,頭倚在他肩上,深深歎了口氣。

「如果一個女人願意為你拋棄一切,那就證明你比她的一切還要重要。」袁樺蘋像是自言自語般這麼說。

雷澤剛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閉上雙眼,決定將遇見樊可喜之後的這段日子當成人生中的一場美麗的偶遇。

樊可喜這一次很堅持,不回家就是不回家。

父母拿她沒轍,只能暫住在鎮上的民宿中,打算好好的說服她,再將她帶回台北。

拿著行李回到民宿後,她一臉不悅,不管父母怎麼勸她,她依然不為所動。

「我說了,我不想回去!」晚上,她終於忍不住對與她同住一間房的母親大吼一聲。

「你這孩子是中了什麼蠱?」樊母的態度也變得強硬。「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你真狠心得連父母都不要了嗎?」

「我沒有說不要你們。」樊可喜鬱悶的說。

「是不是我們把你保護得太好,讓你以為外頭的世界真這麼單純?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那個男人對你心懷不軌嗎?」樊母來到她面前,企圖讓她放棄雷澤剛o

「心懷不軌?那你們身為我的父母,是不是也是心懷鬼胎?」她毫不留情的開口。「還有,是不是你們跟他說了些什麼?還是威脅他了?」

「你這孩子……」樊母覺得女兒自踏出家門之後,似乎就變了一個人。「我們沒有威脅他,只是請他離你遠一點!可喜,你清醒一點,你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不適合你的!」

「什麼叫作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生氣的跺腳。「是他從外太空來還是我從火星來?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們看不出來,我真的很喜歡他嗎?」

「你眼睛睜大一點,他只是個水電工,未來能給你什麼保障?你不知道貧賤夫妻百事哀嗎?他供不起你現在的生活,更會毀了你日後的前途。」樊母上前抓住激動的女兒,用力的搖晃著她的雙肩。「聽媽咪的話,媽咪是過來人,知道窮苦日子不好過……」

「說穿了,你們的眼裡就只有錢!」樊可喜有些崩潰的吼道。「所以你們怕我跟雷澤剛在一起,就無法再把我當成搖錢樹了嗎?」

樊母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可喜!我和你爸爸用心栽培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你未來在畫壇上一定會有很高的成就,你不能因為一個男人而自毀前程……」

「你們的想法很奇怪。」樊可喜用力甩開母親的箝制。「為什麼老是把你們的想法當成枷鎖套在我身上呢?為什麼我和他在一起,你們就覺得我的前途會毀了?在我還沒有遇上他之前,你們在意過我為什麼不再拿筆畫畫了嗎?你們關心過我為什麼在家裡如此安靜,幾乎不說話嗎?」

她就像個壓抑太久的皮球,在被擠壓之後爆炸開來,將長久以來被父母忽略的不滿全都宣洩。

樊母一時語塞,她一直以為女兒乖巧文靜,不愛與他們說話,而且她與丈夫又都各忙各的,根本抽不出時間與女兒相處。

「我不說,不代表我是瞎子、聾子,你們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目標,現在我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和未來,你們卻因為怕我離開,強迫我再回到漫無目的過去,扼殺我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對生活的熱情。」樊可喜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感受。「我不想再過著你們安排好的生活,我想走自己選擇的道路。媽咪,如果你和爹地是真的愛我,就放手讓我選擇吧!」

樊母微微往後退了幾步,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可喜,你還小,根本不懂外面的社會有多麼現實,我們這麼做全是因為要保護你……」

「我不小了。」樊可喜再重申一遍。「我可以為我的一切作決定,更願意擔起後果。我答應你們,不會放棄畫畫,也會繼續讓您和爹地做我的經紀人,我只是離開家過我想過的生活,我和你們的關係不會改變,好不好?」她的語氣變得柔軟許多,不斷懇求著母親。「不要再強迫我過著你們安排好的人生,可不可以?」

樊母現在腦子裡已一團混亂,最後歎了口氣。「可喜,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先上床休息吧,我這就去隔壁和你父親商量一下,好不好?」

樊可喜還想開口,但是她很清楚這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決定的事情,於是點了點頭,聽話的躺上床。

樊母上前輕吻她的額頭。「我現在就去找你父親,決定好之後,我們再重新討論一下。」

她點點頭,鑽進被子裡。

樊母走出房間沒多久,樊可喜就聽見窗外傳來一陣雷聲,天空中更閃爍著白光,於是她忍不住下床,來到窗邊。

這時,雨也滴滴答答的落下,很快的便轉變成傾盆大雨。

樊可喜站在窗前看著外頭漆黑的世界。

雨打在窗子上,她望見倒映在窗上的臉龐,那些雨珠彷彿是她哭不出來的淚珠。

明明她都這麼勇敢,願意拋棄一切了,為什麼雷澤剛還不願意踏出這一步,給彼此一次機會呢?

當她陷入沉思時,隔壁房間突然出現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中。

隔著一而牆,她聽見父親震怒的聲音。

「你說的那是什麼話?為了一個男人想搬出去住,還說一堆冠冕堂皇的蠢話!我說過多少遍,可喜與一般小孩不一樣,要你多留一點時間陪她,你有做到嗎?」

「怪我?什麼事都怪我!你這個做人父親的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嗎?若不是可喜自小就有繪畫天分,怕是你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吧?是,她成了金雞母,你就捧在手上不願意拱手讓給別人了,還怪我沒有看好她……」

他們吵得非常激烈,偶爾還伴隨砸碎東西的聲音,全都傳進樊可喜耳裡,令她煩悶的咬了咬牙。

自她有記憶以來,他們常一見面就爭論得面紅耳斥,再不然就是吵得屋頂都快掀起來,若不是有一次她受不了,大吼著說她需要安靜的空間作畫,只怕兩人不會有和平的一天?

「你憑什麼怪我?你為什麼不把和女學生搞上床的時間撥一點給女兒?」「你以為你這個蕩婦又好到哪裡去了?哪個男藝人你沒有睡過?」

又來了。樊可喜深呼吸一口氣,不願意再聽見他們吵到最後又開始互揭瘡疤。

對於她這個女兒,他們做父母的根本不曾真心在意過她的感受。

樊可喜咬了咬唇。雨聲和他們的爭吵聲惹得她十分心煩,最後,她終於忍不住轉身往外頭奔去。

她不想再當父母吵架的藉口了!

雨聲大得讓躺在床上的雷澤剛無法合眼。

樊可喜才離開他家,他就輾轉難以成眠,最後他只好離開被窩,來到客房。

他打開燈,看著床鋪。

那粉紅色的床單上空無一人。

她是真的走了。

而且是被他趕走的……

雷澤剛不知不覺來到床邊坐下。房裡似乎還殘留著屬於她的香氣,彷彿她的身影不曾走遠。

真他媽的窩囊!明明是他將她推出去的,現在卻又後悔,只能像個變態般回味與她在一起的日子。

與她同在一個屋簷下的生活是快樂的,雖然總是被她的出其不意搞得有些手足無措,但至少也為他的生活中帶來不少樂趣。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的生活被一個闖入的小鬼添上不少色彩。

他原以為即使樊可喜走了,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覺,反正他也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可是,當她真的離開了,他的心卻像被刨了一個大洞。

雷澤剛在床上躺下,望著手臂上的牙印。那深深的烙印在肉裡,讓他想起她離開前難過的模樣。

「嗚……」大熊正蜷縮在床腳,也嗚咽一聲,似乎問著他,那個總是餵它零食的女人呢?

雷澤剛睨了它一眼,伸手揉了揉它的頭。「別「該」了,她已經走了。」「嗚……」它抬起一雙圓滾滾的黑眸望著他。

接著,只見它像是有些急躁的自地上坐起,龐大的身子坐得直挺挺的,一雙耳朵也立起,像是正聆聽著什麼。

它不斷吐出舌頭,屁巴也不斷搖動,最後,它終於按捺不住,直接跳上床鋪,然後往窗子一趴,開口汪汪叫著。

「汪汪汪……」它叫得激動,尾巴也用力的搖著。「大熊!」雷澤剛趕緊制止它,怕他吵到鄰居。

然而大熊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不斷往窗外吠叫,叫了一會兒後,它又興奮的跳下床,一路直衝往樓下。

「搞什麼鬼?」雷澤剛不得不下床,跟著大熊下樓一探究竟。

大熊一見到他下樓,便不停在他腳邊繞圈圈,更不斷以前腳拍打鐵門,似乎吵著想要出去?

「你幹嘛?外面在下雨。」

平時一遇到下雨天,大熊就像一隻發霉狗,怎麼拉它出門都不願意,更別說會在下雨天時吵著要出門。

可是它現在的樣子十分反常,還不斷朝外頭狂吠,雷澤剛別無他法,只好打開鐵門。

大熊一見到鐵門打開,便迫不及待的鑽了出去。

直到鐵門完全捲起,雷澤剛眼裡見到的是一道全身濕淋淋的纖細身影。

他一臉愣然,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可是下一刻便證明一切都不是幻覺,樊可喜全身濕淋淋的往他的懷裡一撲。

「嗚嗚嗚……」她發出微弱的嗚咽聲,臉上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我想你……」

雷澤剛就像木頭般杵在原地,大掌遲遲不敢放在她的背上。

當她濕冷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懷裡時,他能感受到她全身不斷發顫,因此無法真正狠下心將她推開。

樊可喜的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似乎怕他再次消失在她面前,像溺水的人緊抓著他這塊浮木。

雷澤剛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才顫著手著輕搭在她的背上,像是無語的輕哄著她。

這一刻他才明白,真實的情緒是怎麼也遮掩不了的,就像是對她的那份心動,愈遮掩愈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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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27 08:36:19
第八章

樊可喜洗了個澡,由於沒有可以換洗的衣物,雷澤剛只好拿了件T恤讓她換上。

只是男性T恤穿在她的身上實在過大,衣擺都快到她的膝蓋了。

雷澤剛替她泡了杯熱牛奶巧克力,來到她面前。「喝吧。」

樊可喜的眼眶和鼻尖都紅紅的,像隻兔子般惹人憐愛。

她伸手接過杯子,輕啜一口,溫熱的甜味滑過她的喉朧,讓她原本激動的心情慢慢的平復。

「喝完之後,我送你回去。」他刻意轉開眷戀的目光,硬是冷聲這麼說。她先是沉默,然後幽幽的歎了口氣。「外面雨這麼大,能不能讓我明早再走?」

「不……」

「你不是說這個房間要空出來給袁小姐住嗎?可是這裡沒有半件屬於她的束西。」她先行戳破他所找的藉口。「雷奶奶也不在家嗎?」

「奶奶明天才會回來。」他對她的問題有些語塞,沒想到謊言這麼快就被戳破,只好避開她的問題。

「那這樣我留下來不會打擾任何人了吧!」樊可喜雙眸殷切的望著他,讓他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明天一早你就得離開。」最後,他還是只能妥協。「快點喝完,早點上床睡覺。」

她咬了咬唇,但最後還是默默將熱飲喝完,把杯子放在他手中。「躺好。」雷澤剛催促她上床睡覺。

雖然心疼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認為她應該是又和父母大吵一架,但他卻什麼都不能說,就怕又動搖她的心,畢竟兩人的身份背景差這麼多,他能給她的生活條件確實有限。

樊可喜咬咬唇,上床躺好之後,看他一言不發轉身便要離開,突然她又起身下床,奔上前從他背後一抱。

「別走,好不好?」她的聲音顯得極為脆弱,像雨中的百合,再鐵石心腸的人也無法抗拒她的柔弱。

雷澤剛的腳步因此停了下來,背後感受著她柔軟的身子,雖然隔著薄薄的衣服,還是能察覺她正不斷發顫。

這當下,他應該繼續往前走,可是背後的她卻顫抖得如身在寒風中,令他心疼。

他這個人什麼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

對,這是他的唯一的死穴。

「我真的不想走,我也不想回家。」樊可喜哽咽的說著,然後鬆開他的腰,來到他面前。「你看著我,認真的回答我最後一次。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雷澤剛的目光落在她嬌嫩的臉龐上。

唉,她白皙的臉上有著兩道淚痕,根本又是一次犯規的攻擊。

說對她沒感覺是騙人騙人騙己,他原本想要說謊,卻因看見她臉上的淚痕而止住。

他第一次深深覺得,原來說謊這麼困難。

「我……」雷澤剛支吾許久,下意識的舉起手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我該拿你怎麼辦?我和你的世界本就不應該重疊,我給不了你更好的生活……」他能給的,也就只有這個僅能遮風避雨的地方和三餐粗茶淡飯。

她的父母告訴他,只要她再努力些,前途是無可限量的,同時也讓他明白,原來她是繪畫神童,可以說是畫界的閃亮之星。

只有他這種無知的鄉下人,才認為她只是隨手塗鴉,完全不知道她只要隨手塗塗畫畫,一幅畫就能喊上數百萬。

這也是為何他不敢承認自己心動的原因,他們兩人的世界應該是沒有交集

「我若需要優渥的生活,就不會逃離台北了,我寧可和你在一起,也不願意再回到那個毫無生氣的家。」樊可喜哭著說,接著又撞進他懷裡。「你能不能喜歡我一點?只要一點點就好,不要讓我這麼痛苦……」

雷澤剛能感受到懷裡的小女人正不斷顫抖,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彷彿怕他下一刻就這麼消失在她面前。

他的心是肉做的,並非鐵石心腸,心底那道牆終於被她的柔弱無助擊潰了一角。

堅守的一角崩落之後,便無法再堅持下去,彷彿兵敗如山倒。

當雷澤剛的大掌輕觸她的雙肩時,就像有電流竄過全身。

樊可喜抬起梨花帶雨的臉龐,雙眸望見他溫柔的眸光,剎那間,她知道自己只會淪陷得更深。

當她的臉龐感受到他指尖的溫柔,內心渴望的溫暖也同時如泉湧般冒了出來。

她現下確實需要他溫暖的懷抱,還有他溫柔的對待,見他沒有將她推開,也沒有開口拒絕她,這當下,她知道他們倆都壓抑著這份情感,可是,如今她不想再等了。

再等下去,只是蹉跎彼此的時間。

於是樊可喜踮起腳尖,雙手擁住他的肩,粉嫩的唇瓣主動吻住他,以生澀的動作親吻他性感的唇。

雷澤剛完全沒有想過她會主動將唇覆上他的,而他的唇一碰觸那柔軟的雙唇,竟然覺得她的小嘴像是充滿了魔力,讓他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樊可喜的動作明明這麼青澀,卻像羽毛般搔動他的心,覺得體內像是爬滿了螞蟻般蠢蠢欲動。

難怪古人有雲,以柔克剛。

她的柔美穿透了他的剛硬,也崩解了他的堅持,唇與唇相貼,就像烈火般燃起他內心的慾望。

慾望一旦被挑起,再多的理智也只像是柴火般,被燃燒殆盡……

當雷澤剛回過神時,已經將樊可喜壓在床上。

他的舌就像靈活的蛇,撬開她柔軟的雙唇,先是滑過她雪白的貝齒,然後鑽進她柔軟的小嘴裡。

碰觸到她那軟馥的小舌後,他便不及待的將那粉嫩的丁香小輕輕含進嘴裡。

吮著她柔軟的舌尖時,他的舌再次強硬的鑽進她口中,恣意的翻攪著。他身下的嬌軀也由僵硬變得嬌軟,隨著他的熱吻,她的雙眸微微半瞇。

樊可喜的唇從未被任何一個男人吻過,火辣的激烈舌吻讓她一時之間覺得天旋地轉,呼吸吐出的氣息極為灼熱?

雷澤剛的吻就像纏綿的細絲,雖緊緊的纏住她的舌尖,霸道中卻又充滿萬千柔情,扣住她的舌,也扣住了她的心。

直到他的唇舌終於離開她的小嘴,只見她雙眸迷濛的望著他,媚眼如絲,像是有意無意的勾引著他。

他的嘴裡還殘留著她的甜美滋味,讓他有些意猶未盡,原來慾望一旦解禁,就像排山倒海般無法阻止,對於她的渴望也超乎他想像。

她就像鮮甜的蜜桃,教他一嘗就再也停不住,那甜美的汁液不斷讓他貪婪的吸吮、嚥下,同時,胯下的慾望也脹得令他難受,很快就將褲襠撐起。

雷澤剛再度攫住她的唇瓣之後,舌尖輕舔她的雙唇,然後逐漸往她白皙的頸窩輕舔。

樊可喜被他的舌舔得有些癢,忍不住輕哼一聲,吐出甜美的嚶嚀,嬌軟的身子也不禁在他的胸膛上磨蹭。

雷澤剛嗅著她身上的清香,將舌往她的頸窩一舔,覺得她的肌膚像是鮮奶油般絲滑香甜,讓他忍不住吮了幾下,留下清晰可見的嫣紅痕跡。

他的大掌這時也探進她身上寬大的T恤裡。那柔嫩的肌膚就像上等的無瑕羊脂玉,當他帶著粗繭的指尖滑過,令樊可喜忍不住身子微顫。

寬大的衣服下是光溜溜的嬌軀,沒有任何遮蔽的布料,讓他的指尖很快的便攀向那對小巧的嫩峰。

一觸及那軟綿的盈嫩,他便迫不及待的以另一隻手撩起衣角,將衣服撩至胸脯上方。

小巧卻飽滿尖挺的胸脯立即映入他的眸中,粉嫩的盈軟如同鮮乳布丁般滑嫩,上方的蓓蕾如春櫻般誘人,光是視覺的刺激就教他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唾沫。

雷澤剛雙手覆在她的雪丘上,輕輕晃動,同時,他的指尖有意無意的撥弄著上方粉嫩的花蕊,使得蓓蕾逐漸變得硬挺。

「唔……」樊可喜的身子感到一陣酥麻,尤其蓓蕾上傳來如電流般的快感,使得她不由自主的逸出呻吟。

他的大手在綿軟上不斷愛撫,拇指以及食指更輕輕拉扯上方的蓓蕾,甚至左右輕轉,惹來她敏感的瑟縮。

當粉嫩的蓓蕾被指尖愛撫得更加嫣紅,雷澤剛忍不住低頭探出舌尖,在蓓蕾上輕刷。

樊可喜感受到他舌尖刷過後的濕熱,但隨即接觸空氣後的微冷讓她輕哼出聲,腰肢也忍不住扭擺了幾下。

他以舌尖勾弄著挺立的蓓蕾,在頂端來回刷動,打轉個幾圈之後,又將它捲進口中。

蓓蕾被他含進嘴裡之後,他便開始用力吸吮,沒一會兒就變得紅通通的,而他也不偏心,輪流舔弄著兩側,將兩團綿軟的頂端均吸吮得發脹、泛紅。

隨著雷澤剛咂吮的動作逐漸激烈,樊可喜無法止住喉嚨裡發出的囈吟,更無法停止這莫名的快感湧來。

這種快感是來自肉體,直至深植於她的心靈,一下子就填滿了她空虛的

她知道他正用身體來填補她心中空白的那一處,用他的體溫在她身上畫下美麗的色彩。

同時,她感受到下腹也開始發熱,像是有道熱流不斷匯聚,然後化成陣陣濕意往腿間流淌。

隨著他的愛撫和吮吻,腿間那緊窒的花穴已經溢出愛液,像是止不住的熱情不斷流洩而出。

雷澤剛察覺她不斷將腿夾緊,大掌滑下她的腰際,硬是探進她只穿著內褲的腿心。

指尖來到女性的敏感地帶,薄薄的內褲包裹著那細嫩的花芯。他的指尖輕壓在花縫上,微微一陷下去之後,他便沿著花縫開始上下移動手指。

隨著他的動作,濕滑的蜜液慢慢的濡濕薄如蟬翼的底褲,在上頭留下水印。

樊可喜感覺他的大掌十分熱燙,使得她的喘息不斷加快,被挑起的情慾也一發不可收拾,開始微微配合他的動作擺動。

雷澤剛當然發現了她的改變,那嬌小的身子已然泛紅,粉嫩得像盛開的櫻花,迷惑了他的雙眼。

這時,他輕輕吐出被舔得極硬的蓓蕾,轉而來到她平坦的小腹,然後將俊臉埋進她的大腿間。

瞬間,女性的幽香飄進他的鼻端,挑斷了他最後一根理智。

雷澤剛將她的大腿扳開,吐出舌尖抵在底褲上,輕輕頂弄那已濕了一圈的花穴口。

樊可喜的身子微微一顫,將背弓起,感受到敏感的花穴被頂弄著。

他為了防止她逃避,直接抓起她的腳踝,讓她的雙足掛在他肩上。同時她的底褲也被他扯下,掛在她右腳的足尖,誘人的女性私密處就這麼大剌剌的抵在他面前。

樊可喜嬌羞的喊出聲,仍無法制止他繼續。

他的臉龐再次埋進她腿間,舌尖也擠進那窄小的花縫中。

一探進柔軟的花縫裡後,他先上下輕舔,撩弄數下後,才來到花穴口外。穴口早已濕膩,水嫩的花瓣被舌尖一擠開,蜜液就這麼溢了出來,於是他立即張嘴將蜜液全都吸進口中。

甜美的汁液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啜飲,也像吸乾了她全身的力氣,她只能不斷喘息,覺得自己就像輕飄在雲端。

雷澤剛靈活的舌鑽進花穴後,刻意在甬道中不斷旋轉,同時刻意吸吮,偶爾更以牙齒輕磨著那嫣紅的花蕊。

樊可喜不住呻吟,小手忍不住擱在他的頭頂上,那猛烈的舔弄教她面紅耳赤,全身就像被螞蟻啃咬著。

當他的舌尖愈是往裡頭探索,甬道深處就湧出更多蜜液,令他無法順利全都飲下,多的就流出他的嘴角,沾濕了她的腿間。

「不、不要了……」隨著他舌尖的頂弄,樊可喜全身已非常緊繃。

這時他才將頭移開,女性的花口因蜜液以及他的唾沫而極為濕潤,他將指尖輕擱在花縫上,一路往上攀爬,尋到花瓣間藏著的花核。

他的指腹先是輕壓,然後重揉,刺激著那已經凸起的花核,更在上頭輕捏旋轉。

敏感的花核哪禁得起他的玩弄,快感隨著他的撩弄而不斷堆疊,一次又一次,幾乎超出樊可喜能承受的極限。

她的小臉漲得紅通通的,全身也泛著嫣紅,雙腿間已是一片濕淋淋。

見她的身子開始抽搐,雷澤剛更是加快手指的頂弄。「不……」最後她終於尖叫出聲,腿緊緊夾住他的手,全身劇烈的抽搐著。

高潮自她體內爆發之後,他的手仍刻意停留在花核上頭,直到她不斷哭喊,他才收回大手。

當他停止動作,那逼迫而來的激情潮湧才退去,然而高潮的餘韻還未全部消退,樊可喜的身子蜷縮成一團,仍不斷發顫。

雷澤剛並沒有讓她休息太久,因為他胯下的熱鐵早已勃然挺立,脹得他非常難受。

他褪下身上的衣物,露出肌裡分明的上半身,完美的線條延伸至腰間,解開褲子的鈕扣後,更是露出完美的人魚線。

他跪在床鋪上,褲子褪至一半,三角內褲包裹著他的窄臀,腿間腫脹得非常明顯。

待他將褲子和底褲全都褪下後,腿間密林中的熱鐵已雄赳赳的蓄勢待發。

雷澤剛捉住樊可喜的腳踝,讓她的雙腿各自勾掛在他腰際,熱燙的碩鐵也滑過她細嫩的肌膚。

她不住喘息著,感受到腿心間有著硬物正不斷頂弄,當他擺好姿勢時,那硬邦邦的壯碩就這樣抵著她。

這時,硬挺的男性擠開濕淋淋的花瓣,在敏感的花核上頂弄幾下之後,便滑至花穴前。

由於男性的前端已被濕液潤滑,輕易便擠開了穴口。

雷澤剛忍不住輕歎一聲,「丫頭,你好緊……」

花穴緊緊著吸附著他的熱鐵,而且濕熱的穴口就像棉花糖般柔軟,讓他開始忍不住在她體內摩擦。

當粗長的圓端頂進穴口,比起剛剛的舌尖更加充實,一陣酸麻的快意也瞬間往樊可喜的四肢百骸蔓延。

然而那股酸麻的感覺漸漸令她皺起眉頭。

「痛……」她吃疼的輕喊,企圖推開他。「好痛……」她想要他停下來,

因為體內就像被撕裂般疼痛,讓她幾乎落淚。

雷澤剛猛然停下動作,這時才想起她應該是第一次體驗這樣親密的行為,於是他放緩原先猛烈的速度,先往後退,讓花甬逐漸習慣脹大的男性。

然後他再慢慢的推進一些,緩慢輕淺的律動著,希望她湧出更多蜜液能夠潤滑脆弱的幽徑。

這樣的動作持續了片刻,隨著輕柔的磨蹭,讓她的疼痛感漸漸被一種無法言喻的酥麻感取代。

見樊可喜眉頭不再糾結,雷澤剛這才用力將窄臀往前一頂。

她輕喊出聲,想要逃脫他的箝制,他的大手已緊緊扣住她的腰。「噓,等等就不痛了。」他輕聲哄著她,雙唇抵住她嗚咽的小嘴,舌尖鑽入她的口中,吞下她哭泣的聲音。

他的舌尖刻意在樊可喜的小嘴裡攪弄,企圖分散她對疼痛的注意,另一隻大掌則是掐弄蓓蕾,並挑逗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帶。

男性的碩撞進花穴深處之後,衝破了那道阻隔,蜜液中帶著嫣紅的水液也瞬勢被他的熱鐵帶了出來。

那抹嫣紅就像是樊可喜的成人禮,一個從女孩真正轉變成女人的印記。漸漸的,原本難忍的痛楚也跟著轉變成一種歡快的熱情。「好熱……」

樊可喜原本想要逃離的身子,此時卻刻意抵在他胯間,不斷磨蹭,配合著他挺腰的動作而款擺。

隨著雷澤剛激烈且熱情的律動,她的身子逐漸緊繃,像是拉緊的琴弦,他每一次的撥弄,都令她發出激切的呼喊,迴盪在房間裡。

「不……不行了……」她感受著熱鐵不斷頂弄著花穴深處,一種麻酥的快意不斷湧向四肢百骸。

她愈是想要抗拒,灼燙的熱鐵仍不斷挺進,讓快感迅速累積。

「還不行。」雷澤剛兄她小臉漲紅,在她即將達到高潮時,將熱鐵自她的體內抽出。

他輕吻她的雙唇,吮著她的丁香小舌,然後將她嬌小的身子自床上拉起。

大掌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擱在她的腰上後,他高高抬起她那挺俏又細嫩的雪臀。

樊可喜趴在床鋪上,臀部高高的被抬起,她回頭一瞧,只見他分開她的雙腿,一手扶住男性的前端,在小穴外徘徊片刻後,再次探進軟熱的甬道中。

「呃……」她緊抓著枕頭,臀隨著他的挺進不斷前後擺動,胸前的軟嫩也因為身子晃動,與被單互相磨蹭,快感更是加倍。

雷澤剛的手掌繞過她的腋下,覆住不斷晃動的綿軟,各自攫住一側,指尖更輕拉著硬挺的蓓蕾。

她的蓓蕾已又硬又敏感,他粗大的男性又不斷用力抽徹,著實讓她招架不住。

他趴在她的雪背上,下半身加快速度抽插著濕熱的花穴,一推一抽之間又帶出大量蜜液,搗弄出羞人的水漬聲。

如此用力的挺進及撞擊,初嘗禁果的她豈能招架這麼劇烈的對待,雙腿早已因為他的抽撤而發軟。

亢奮過頭的粗鐵不顧她的尖叫以及求饒,耳裡聽著她嗚咽中帶著嬌媚的低吟,雷澤剛愈來愈按捺不住衝動,擺動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

他加快速度用力往花甬深處撞擊,將花穴搗弄得更加濕濘不堪。

水漬聲配合著他們的肉體碰撞聲,蜜液更因為壯碩的抽撤而不斷流淌,她的小臉已紅通成一片,雙手只能緊抓住被單,承受著這激烈的歡愛。

當樊可喜幾乎昏厥時,雷澤剛又突然踩了煞車。

她原以為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他卻將她抱起,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此時熱鐵早已對準她的水穴,迅速重新沒入熱燙的穴徑中,大掌則是覆在她胸前,恣意的玩弄著那對雪嫩。

強硬的長臂硬是將她扣住,男性的碩鐵比剛剛還要更為深入的貫穿她,讓她不斷搖頭輕泣。

「嗚……不要了……」樊可喜雙手緊抓住他的雙臂,嗚咽著道。「還要。」雷澤剛在她的耳邊輕喘。「我還要不夠你……」他刻意往上用力一挺,惹得她又輕哼連連。

絲絨般的嫩徑早被他的熱鐵蹂躪得極為敏感,一次次強硬的抽撤,使得緊窄的花穴開始收縮。

緊致的幽徑用力的吸附著他敏感的粗長,好幾次都讓他忍不住想盡情發洩慾望。

他不斷佔有她,狠狠地抽插著,嫩穴被熱鐵無情的攻擊,她無處可逃,只能被動的接受這一波波的快意。

粗大的壯碩在嫩穴裡不斷搗攪,劇烈的快感開始湧向彼此體內每一處。

當他的窄臀瘋狂的往上頂弄時,她感受到下腹有道熱流已無法停止,在她高聲嬌吟時便順勢向下匯流。

她的身子繃得像根弦,隨著他有力的搗弄,高潮令她緊繃的身子有如潰堤般,花穴裡的愛液開始不斷向下沖刷。

見樊可喜無力的軟在他懷裡,雷澤剛仍沉浸在她絞緊的幽徑所帶來的美妙感覺中,接著才加快速度衝剌。

他像是開啟了強力馬達,窄臀用力的往上頂弄,將硬挺的男性用力挺進花穴深處。

當她承受不住更多的高潮而昏厥的那一刻,感覺到一道熱流正用力的噴灑在她體內。

當熱燙的種子全數射進她體內後,雷澤剛才達到慾望的顛峰,享受了一次銷魂的極致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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