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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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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有容]暴君折腰-百年好荷2(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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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8 19:37:32 |只看該作者
第5章(2)

  「我認識的?」瞇眼看著劉蓮的無措,他心軟的想放過她,不想看她驚慌的模樣,可怎麼辦?對這種不悅他無法釋懷,他在意!

  劉蓮擺著唇。就是不想說、不想他誤會什麼、不想承受來自他的責備、不信任!劉蓮滿腦子都是這些事,她不想要他再問了!也不知道打哪裡來的勇氣,她忽然抬起頭,雙臂環上白玹燁的頸項往下拉,湊上唇!

  白玹燁微訝,但他可不會在這種時候蠢得推開劉蓮,堅持要答案。

  劉蓮太青澀,對上白玹燁根本不是對手,主導者中途換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漸次加深至熱吻,跟不上腳步的劉蓮氣喘噓噓,手抵在他的胸口像是求饒。

  劉蓮純真的動作惹得白玹燁更是心癢難耐,他輕托起劉蓮的腰身讓她坐在室內的會議桌上,強勢而帶了些懲罰的吻再度落下——

  反反覆覆、或深或淺、或深情或甜蜜……明明是第一次親吻,也不知道打哪來的默契,兩人像是前世戀人般,一個吻就能勾起所有的眷戀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一直到白玹燁驚覺快要擦槍走火時,才勉強要自己打住,最後在她唇上重重一吻才離開,笑聲低啞。

  「不是和朋友有約?」

  被吻得眼迷濛,神智渾噩的劉蓮會意不過來,「……什麼?」

  「不是和朋友有約會?失蹤了這麼久,他會擔心吧?」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他還挺得意的。

  劉蓮一驚,忙跳下桌子想往外衝。

  「糟糕!」

  「等一下。」他又將她轉了回來,將她被他扯落在地上的絲巾重新圍在脖子上。

  「什麼時候掉的?」

  白玹燁笑得得意,沒解釋,見她忙著離開,又將她拉回。

  「又怎麼了?」

  「背後的拉鏈沒拉。」順手往上拉,再壓下。

  這回劉蓮沒再問蠢話,倒是紅著臉一發一語。怪、怪不得,方才吻得激情時她老覺得胸口像有根羽毛在搔著,害得她、害得她忍不住低低呻吟出聲,原來是有只毛手在上頭「翻雲覆雨」。

  臉燙得快冒煙了,她好想挖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白玹燁看似單純,可他真有這麼單純嗎?在這方面他似乎很熟練,那她是否才是蠢的那一個?

  「行了,走吧。」

  拉開門前,劉蓮還仔細的摸了摸身上的貼身衣物一幸好都還在。沒辦法,今天身上有太多東西不知不覺就「掉了」,她實在很怕啊!

  出了門她往另一方向走,白玹燁強忍著笑又拉住她。

  「你去哪裡?走錯方向了。晚些時候家裡見。」

  劉蓮紅著臉,一對上白玹燁的笑臉,有一種窘態盡入他眼裡的感覺。這個人怎麼還能笑得像是方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我暫時不想見你。」

  「為什麼?」

  「我、我會不好意思!」轉身快走,邊走還邊用雙手抹臉。

  丟臉、真丟臉,她的臉快燒起來了!

  目送著劉蓮離開,白玹燁臉上的笑意始終不退。

  明明是朵嬌艷動人的牡丹,可她的真性情和偶爾出模的舉止卻大大的減弱世俗認為牡丹高傲的看法,這樣的劉蓮讓他覺得可愛、真的很可愛!

  對一個女人的喜歡累積的這麼快有點危險。

  越是甜蜜的情感在遭遇挫折時是越能迎刃而解,還是更顯得脆弱?

  擅長掌控局勢的他在此刻很有挫折感,到底他該怎麼做才能把早預期到的感情危機處理到最好、傷害減到最小?


  在電梯門關上前,白玹燁快步進到電梯裡頭。這陣子「變身」的頻率越來越高,實在又累又煩!

  像現在他又西裝革履的前往醫院看自家父親,因為三個小時前,他才又和幾位公司高層秘談了一次。

  白玹燁和藍玹燁的雙重身份替換較之前的任何一次「變身」都要麻煩許多。

  以往的他只是想熟悉一些基層事務才隱藏身份,不必兩種身份替換,這一回卻是要以「太子爺」和企劃部菜鳥身份交互出現實在不輕鬆。

  當初會進企劃部門其實並沒有特別用意,只是因為那裡是他之前沒待過的部門。

  之後,五人小組扔出燙手山芋,他才決定住到問題大樓一探究竟,會遇到同住一棟樓,還一樣是同事的劉蓮,是他始料未及的,這樣一連串的巧合,只能說冥冥之中像是有條線牽引著。這就叫緣分嗎?

  想起初初相遇,彼此以為是「好兄弟」的烏龍事件,從互看不順眼到成為朋友,共同經歷了一些事成為戀人,這棟別人看來陰森森的鬼屋,對他而言卻有一份特殊的煮義。

  起碼他認識了劉蓮,一個任性、驕氣卻聰明又可愛的女人。

  想起她,好像心裡有再不愉快的事都能放下,不自覺,他的嘴角輕揚了起來。

  聽到電梯抵達樓層的「叮咚」聲,白玹燁抬起頭,正好對上前方一名捧著鮮花的妙齡女子。

  約莫二十六、七歲的美麗女子對著他頷首一笑,白玹燁也禮貌的頷首回應。

  電梯再度往上,待電梯門開了之後,白玹燁走出電梯,美麗的女子也跟在他後頭,轉向同一邊通廊,停在同一間病房門口。他才發覺,原來這女子要探視的人是自家父親?

  白玹燁推開門走了進去,女子也跟上。藍德雄看兩人一塊進來,笑著說:「還沒介紹你們認識呢,怎麼?熟得這麼快,還一塊來看我?」

  白玹燁看了父親一眼,有點明白他在玩什麼把戲了。就覺得奇怪,他明知道他很少在白天來,為什麼今天一定要他在這個時間出現,原來是約了人。

  挪了張椅子,白玹燁坐了下來。

  「老爸,看來你恢復神速,已經開始有體力玩把戲了。」

  藍德雄也不生氣,笑著對一旁的美人說:「宇臻吶,這孩子就是這狂妄性子,當他老婆的人很辛苦的,呵呵。」

  白玹燁大概知道這一位是誰家千金了,記得羅董事的女兒就叫宇臻。

  羅宇臻不好意思的笑笑,留給父子倆單獨說話的機會,「藍伯父,我去把花插起來。」

  待羅宇臻離開後,白玹燁冷冷的開口道:「我說過,成家的事我有自己的想法。」

  「多認識朋友沒什麼不好。」

  「我有喜歡的對象了。」

  這點藍德雄倒是有些訝異。是個工作狂的兒子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是結婚的對象、不是合適的對象,而是喜歡的對象。他以為他會娶進門的,該是那種聯姻的富家千金,至於是不是喜歡,那倒是其次了。

  「哪家千金?」

  劉蓮不是哪家千金,他對她的家世一無所知。

  「劉家千金。」

  「姓劉??」他想著自己印象中姓劉的名門。

  「別想了,每個女孩都是父母心目中的寶貝,都如同千金般貴重,不是嗎?」

  言下之意就是這劉家千金不是什麼名門淑媛嘍?「你是在跟我耍冷嗎?」

  「可惜你沒什麼幽默感。」

  這小子!「你到底有沒有弄清楚現在的狀況?你需要的是董事會的支持,這樣才能順利接班!」

  「不是只有聯姻才能獲得羅董事的支持。他既然是股東,也就會期待著利達能由能力最好、對公司最有幫助的人接班。如果我能力夠好,他不會不支持我。」

  「能力夠好?你以為你真能處理那棟樓?我告訴你,我花了很多年的時間都處理不了,不得己才閒置它!」那棟樓簡直是他人生中的大污點,錯誤的決策讓他三不五時還得讓那些股東損上一損。

  「那好,如果我處理了那棟樓,也請你別再干預我交友、成家的事。」

  「你要是也花十幾、二十年解決不了呢?」

  「約好一年為限,我會處理它。」

  藍德雄瞇著眼打量兒子。

  「那位劉家千金知道你的身份?」

  「你要是認為人家是窺覷咱們的家世,你大可以放心,那一位小姐以為我真的姓白,只是利達的菜鳥員工,我甚至擔心,知道我的身份後她的反應會很大。」

  「莫名就搭上富家子還能有什麼反應?開心都來不及。」

  白玹燁在心中一歎——我倒寧可她是這樣的人。

  看了下表,他說:「看來你今天找我來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先回去了。」

  「羅小姐的事我還是希望你再考慮。再過不久就是創辦週年紀念日,屆時如果你代表我出席,很多人會解讀成接班人浮出檯面,你覺得五人小組會完全沒有動作?」

  有些事他早就在佈局,只是希望老爸好好養病,這才沒多說。

  「我會多提防。」

  「是羅董事主動向我提及介紹你們年輕人認識,既然他先開了口,想來也有相當的計較。」他對兒子第一次開口說喜歡的女孩也不是不好奇,只是擺在眼前的是很現實的接班問題,到目前為止,他的心稍偏坦向羅家小姐。

  「多認識幾個對像、多比較也沒什麼不好。」

  「是沒什麼不好,我也是劉家小姐眾多候補情人之一。」

  藍德雄氣得臉都沉下來了。

  「開什麼玩笑!也就是說那位小姐除了你之外也和不少人交往?這口氣你吞得下去?你傻啦?!」

  「子虛烏有的事你都氣成這樣了,這事情若發生在別人家的女兒身上,你倒是認為挺理所當然的。」

  「你這小子!」

  「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等一下,等宇臻回來,你送她回去吧。」

  「我是搭公車來的,路線不一樣,更何況她怎麼來就怎麼回去,不會因為沒我送行就回不去。」

  「你這小子真沒禮貌!」

  「遺傳這玩意兒真的很可怕,對不?」

  「你、你……」

  白玹燁往外走,出病房就看到羅宇臻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通廊上,兩人打了照面,她不自在的低下頭,而白玹燁只淡淡的點了下頭,從她身邊走過。

  「那個,我開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羅宇臻突然開口。

  「不用,謝謝。」白玹燁穩健邁開步伐,心中暗忖,這女人到底在外頭站了多久?

  要老爸介紹兩人見面的事真的是羅董事開的口嗎?若真是如此,那可有點麻煩,要是他擺明拒絕,不知那隻狐狸後續會有什麼動作?真是一則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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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8 19:37:58 |只看該作者
第6章(1)

  午餐時間,利達員工多數會在位於地下一樓的員工餐廳排隊打菜,有些人會訂便當叫外賣,有人則直接在外面的餐館打發,當然也有人自己帶便當,而今天的此刻,劉蓮正身處一個像仙境的地方。

  冬天難得暖陽當空,不算烈的陽光暖呼呼,曬得人懶洋洋的昏昏欲睡。

  劉蓮瞇著眼看天空,真舒服啊!

  她進公司一年多,都還不知道公司頂樓有個這麼隱密又舒服的地方。厚玻璃制的小小花房裡頭種了不少植物,此時正值不知名的紫花盛放的時節,花房美得像幻境。

  「我們進來這裡面真的沒關係嗎?」這麼美麗的地方,一定有專人負責照顧,才會連一些她知道不好養的花卉也長得很好。

  白玹燁說,他因緣際會認識了負責花房事務的人,被允許可以上來走走,不過不能待太久。

  「沒關係,不過,別宣揚出去,包含林主任和周美怡他們。」

  「真可惜,美怡好喜歡花的說,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白玹燁認識的大概不是主人,即使是主人,從這裡平常是不對外開放的情況,就可知道主人並不打算與人分享,這事是不能勉強的。

  劉蓮開心的遊走在花房的每個角落,發覺每個地方都有驚喜。像她正在欣賞的這一角就擺了一些陶盆,裡頭種了各色的睡蓮,每朵花都只有拇指大,好可愛!最角落那碗公大的秀氣陶盆裡養了三片蓮葉,仔細一瞧,蓮葉中心的小凸起居然挺出一根根的小葉。

  「這個是什麼,好特別。」

  「這種品種的睡蓮可以用葉片繁殖。聽養蓮的老伯說,這種蓮葉飄浮在池中,等時機成熟,葉腐重生時,小蓮苗會擇一處喜歡的地方落地生根。」

  「真好玩!」

  「這一盆是我種的,養成了送你。」

  劉蓮一怔,笑了。

  「我以為你滿腦子只有工作呢,不過,要等到這株小蓮葉腐重生,只怕要花上不少時間。」

  白玹燁無所謂的笑了,接著抓準時機,在劉蓮側著臉看他時吻上。劉蓮心跳瞬間加速,一張臉紅個通透。

  她喜歡他的吻,無論輕吻、濃烈的吻,她都感覺得到彼此呼應的情感。可奇怪的是,自那次在飯店相遇之後,她心中一直有一種莫名的焦慮、奇怪的不安揮之不去。

  可能是她把現實中的白玹燁和廣告中的他弄混了,也有可能她發覺自己對他的心意,總覺得,她瞭解他瞭解的太少,甚至懷疑她從來沒真正瞭解過這個男人!喜歡上這樣一個從來沒徹底瞭解過的男人,實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你怎麼了?」

  劉蓮搖了搖頭,轉身抱緊他。

  「我可以相信你吧?」

  壓低眼斂,密長的眼睫掩去心思。

  「關於什麼?」

  「你的一切。」

  白玹燁看著她,「你要我的承諾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喜歡你、十分的喜歡,目前為止就是這樣了。」他避重就輕的說。

  既然情感是真,其他的,他也沒必要騙她什麼吧?劉蓮稍微安了心。

  有些部分太沉重,他有自己的考慮,很多事他也有不得己的苦衷!「那你呢?還會背著我和「朋友」約會?」

  劉蓮瞪他。

  「不會!」有了男朋友的話她心裡自然有計較。

  「就算要去也會徵求你的同意,要不然就是帶你一塊去。」在經營感情上,她是那種秉持可以少一事就不想多一事的人。

  已經忘了是誰說過,異性之間沒有單純的友誼。沒有男友時她可以不在意別人怎麼想,可一旦有了交往的對象,為了保護戀情,很多事她就得在乎。

  白玹燁滿意的笑了。

  「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那天失蹤了那麼久,你那位朋友沒有很緊張嗎?」

  聞言,劉蓮臉又紅了!這個人哪壺不開提哪壺,還笑得那麼賊?!她真的高度的懷疑,他根本就知道她和誰有約。她沒好氣的說:「你說呢?」

  他不提她也打算忘了,沒想到如今他又提出來。

  說到這個,她可是丟臉丟到家了。那天她在匆匆忙忙趕回座位之前,應該先到化妝室走一趟的,因為她永遠忘不了當她出現在方書寧面前時,他那一臉錯愕的表情。

  「劉蓮,你、你——」

  她?她怎麼了嗎?連忙拿出隨身小鏡照照,想知道為什麼學長的表情這麼尷尬,還遲疑的找不出適合的字眼形容,這一照——

  媽呀!口紅被吻得暈開來,頭髮揉得亂七人糟、脖子上還有可疑的紅痕,最最不可思議的是她那雙迷迷濛濛的水意瞳眸。

  她沒說什麼,可也什麼都說了!

  「劉蓮,你——」

  頭壓得低低的,深呼吸、再呼吸!抬頭,眼睛對上他的,「是的,沒錯,我遇見了,學長一定也沒想過連這種人氣匯聚的大飯店也有吧?」

  「有、有什麼?」

  臉湊近、壓低聲音,「鬼。」

  方書寧背脊泛涼,他知道劉蓮家學淵遠,在遙遠年代曾聽弟弟說過一些公司裡也有人在背地裡替她取了個聶小倩的綽號。

  「…鬼?這裡嗎?」

  「對,而且是色鬼。方才被糾纏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將他收伏,所以,以後不會再有人被騷擾了。」

  「……」

  劉蓮瞪了白玹燁一眼,沒好氣地說:「那時很緊張啊,可是聽我說被色鬼糾纏後,是恐懼比較多吧?」

  色鬼?他嗎?白玹燁笑了笑,走向一旁的藝術椅,隨意的靠坐著,閉上眼享受舒服的陽光。

  劉蓮的視線透過花影扶疏落在他身上,是因為看過他拍廣告時變身的模樣嗎?

  之前老覺得他土得很,屬於讓人安心型,可現在,那頭鳥窩發依舊很鳥窩,那身沒什麼品味的衣著依舊沒品味,可她卻可以看出他本質是很王子的!

  所謂情人眼中出西施大概就是如此吧,不過到底是因為喜歡的感覺美化了他,還是,他本來就是西施?

  「你這樣直直看著我,又是皺眉、又是充滿疑惑的是怎麼了,我這張臉有什麼問題嗎?」

  咦?他什麼時候睜開眼了?被發現了她也沒閃躲,大方的走過去。

  「我在想,看過你變身後的樣子,那王子般的形象很有在演藝圈放手一搏的本錢啊!」

  隨即她又搖了搖頭,「本來想說公司週年慶的表演淘汰賽你就穿成那樣去賣男色好了,成績鐵定不俗,運氣好還能進入十強!可後來想想,你還是這個樣子就好,免得你一戰成名,讓一群女人注意到你,很煩的!」說到後來,她的語氣因為自己的小心眼而有些變調了。

  白玹燁失笑,原來被當成專屬物,不許別人窺覷的感覺還不壞!他伸手拉住她的,一個使力讓她投懷送抱,再低下頭凝視著懷中美麗的嬌顏。

  「看什麼?」

  「我在看,原來人的眼睛真的會受心的影響。剛開始,你在我眼裡就只是個長相出眾的女人,會多看幾眼,但不會放在心上,等到慢慢生出情愫,你的美麗開始有了殺傷力,野蠻的在我的心上刻下你的樣子、性情,即使眼睛看不到你,你還是在我心裡。」每個男人的一生中都可能會遇上一個自己願意花上一輩子去寵溺的女人,他原以為就他的性子而昔日,這輩子要花點時間去談感情都有點困難,可他卻遇到了她。

  「白玹燁先生,你的情話很羅曼史喔,打賞!」頑皮的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白玹燁失笑。

  「你方纔的小小吃味也有賞,伸出手來。」他將一個飲料拉環往她秀氣的小指上一會。

  劉蓮怔了一下,翻看拉環連接的小鋁片,上頭還有小字。

  「再來一罐?噗,哈哈哈。」

  「有什麼不好嗎?」

  「好,當然好。只是為什麼是戴在小指?」

  「戒指戴在小指上是防小人,你不是怕我有一堆桃花?這給你擋桃花。」

  「白玹燁先生,那也該是戴在你的小指上吧?」該擋桃花的是他,為什麼是戴在她手上?

  「把你時時刻刻帶在我身邊,就是最靈的「尾戒」吧。」

  「還有這樣的。」心裡甜滋滋,可她還是尋求他的保證。

  「你真的沒有什麼桃花?」

  白玹燁看著她,避重就輕的說:「喜歡的一個就夠了!」

  無法針對她的問題給答案,因為最近就有個女人很不死心。

  以往他總覺得他有些朋友之所以會有男女關係複雜的情況,問題一定是出在自己也不自愛,可現在發覺並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有些女人的鍥而不捨也可能是問題來源!

  上個星期他被騙去醫院探親老爸之後,他先到醫院盟洗室變裝,出來時卻被羅宇臻撞個正著。她既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也不表現出訝異,只開口說:「你和藍伯父在病房裡說的話我全聽見了。」

  白玹燁瞇著眼看她。她在暗示什麼?她知道他拒絕了她、知道他有喜歡的人、知道他有雙重身份,還知道截至目前為止,他不想讓女友,知道他的身份,所以……

  他原以為她要威脅他什麼,卻只見她緩緩開口,「我送你回公司吧。放心,我會把車停在小巷內再放你下車,不招搖、不顯眼。」

  她什麼也沒提,態度一派溫婉,他也不好發作,只得淡淡的說:「有勞了。」

  羅宇臻在玩什麼把戲他並不知道,可他知道她並不如同外表般溫柔、沒有教傷力。一個會偷聽別人說話的女人,心眼不會小。

  她的要求少,而他暫時也需要她保密,一切只能靜觀其變。

  桃花……這也算是桃花吧?

  這話題有點危險呢。

  「對了,你想好要表演什麼了嗎?」

  「本來是我們,現在只剩我,你開心了?」白玹燁拒絕參加表演賽,難得著他那麼堅持,算了,一個人就一個人。

  「我打算表演魔術。」

  「魔術?」

  劉蓮張開右手。

  「沒有、沒有?」右手握成拳,左手包覆著右手虎口的位置摩挲摩挲,左手移開的瞬間,一朵玫瑰盛放在虎口中間,抽出玫瑰,送給他。

  藍玹燁怔了怔,被逗笑了,「怎麼變的?」

  「快說我很厲害!」大學的時候曾參加社團,她本來就有一些底子。

  藍玹燁伸出一指在她額上彈了一下,「真的厲害的是能把整棟樓變不見!」

  劉蓮大笑,「我要是這麼厲害,在公司的職位就能一飛沖天了!」她眨了眨眼開玩笑的說:「雖然你是新來的,可既然你都搬進來住了,應該聽說過,我們住的那棟樓其實是利達集團的吧。」

  「嗯,我知道。」

  「那你應該也知道,或者多少聽說過,那棟樓在那樣的地段卻呈半廢墟的陳在那裡的原因吧?」看他的表情,顯然多少有耳聞。

  她很好奇,他是住進去才知道有問題呢,還是之後聽說的?不過,反正白玹燁也沒什麼積蓄搬到更好的環境,只要沒住出問題就好了。

  「所以說囉,若能把那棟燙手山芋變不見,在利達我能不紅嗎?」

  「說的也是。」

  「和這有關一個小小的人卦,聽說太子爺回來了,決策五人組丟給他的任務就是把那棟樓處理掉,由此可見那棟樓有多麼令人頭大。」白玹燁沒搭腔。

  劉蓮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我倒是很期待,想知道太子爺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到底是賣掉呢,還是拆掉重建,另作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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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8 19:38:22 |只看該作者
第6章(2)

  「那棟樓應該很快就會拆了。」他突然接口。

  劉蓮看了他一眼。

  「那也得要看當事者有沒有本事拆嘍。」打從方書研走後,她雖然自封了天生的靈力,看不到、聽不到大樓裡的萬年住戶的模樣聲音,卻也感覺得出那些「人」只是有些調皮、想捍衛目己的地盤,並不是什麼惡靈。

  那些靈大概還有什麼執念,才會留戀人間,不肯離去吧?這樣的靈平常除了偶爾整整人自娛娛「人」外,基本上沒什麼惡意,也不具殺傷力,但一旦想將他們強制驅離,在他們的執念未獲疏解前,那反彈之大可能會弄得玉石俱焚!

  這些事劉菡一定有辦法,偏偏大姊氣她不聽勸的自封靈力,她開不了口找她幫忙。

  偏偏她學藝不精,只知道靈力能自封,可該如何重敢她還真的不知道。

  白玹燁困感的看著她。

  「拆一棟樓需要有什麼本事?你覺得那棟樓裡頭真的有什麼奇怪的嗎?」

  不答反問:「你真的覺得沒什麼?」

  「我一向講求眼見為憑,什麼都沒看到的話,我沒辦法相信。」

  眼見為憑啊?那可真有點困難。她是覺得奇怪,明明白玹燁住到大樓裡也有好一段時間了,他卻仍能睡得安穩、吃得下,好像什麼也沒遇見過似的?

  她可不認為那些萬年住戶真要趕走一個人,會只是讓電燈閃一閃、電梯晃一晃了事,瞧瞧她那些仰慕者的情況就知道了。

  她私下臆測,白玹燁若不是八字極重,就是對萬年住戶們有著重大的意義,當然,那些住戶也有可能因為她的關係,愛屋及烏的對他也好一點吧?咳,這個純屬往自己臉上貼金。

  白玹燁看了下表。

  「時間不早了,回去上班吧。」

  「好。」


  三輪淘汰賽在昨天晚間結束了,隨著淘汰者越來越少,節目內容越來越去蕪存青,留下來觀看的職員也就越來越多。

  劉蓮的魔術表演很受評審青睞,三次都得到最高分,由她獨得獎金十萬,且得以在公司創辦六十週年酒會上表演。

  劉蓮開心的在人群中尋找白玹燁的身影,第一次、第二次的比賽他沒來,他說第三次決賽會來的,可是——

  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沒有。他還是沒有來嗎?

  下了台,周美怡開心的衝過來擁抱她。

  「嘿,同事了這麼久,我完全不知道你竟然這麼會變魔術。方纔你從空了的魔術帽裡不斷的變出東西,究竟是怎麼辦到的?」劉蓮演一個會忘東忘西的魔術師,表演前發現自己鞋子少了一隻,她懷疑鞋子藏到帽子裡了,於是不斷的從帽子拿出東西。

  先是一條手帕、牙刷、白鴿、空罐子,最後連泰迪熊都出現了,觀眾看得目不轉睛、笑聲不斷,表演結束後熱烈的掌聲久久不歇。

  老天,她真是太神了!光是拿出那只比帽子大了兩倍的熊就夠讓人震撼的,她成了她的粉絲。

  第一次淘汰賽時她是純粹來著她被淘汰的,沒想到這位小姐還真有兩把刷子,一路過關斬將,最後還贏得大獎,身為同事兼好朋友的她真是與有榮蔫啊。

  劉蓮急著找人,沒心情解釋。

  「那個,我們辦公室的人只有你來啊?」

  「除了白玹燁,其他人都有來加油,連主任都到剛才才走。」

  「他今天沒留下來加班??」哼!她要上台前都先「綵排」給他看,是看了第一手就不來給她加油嗎?明明還親口承諾會來的!

  「沒有,人家有法拉利接送,還加什麼班啊。」周美怡不知道好友正和白玹燁交往,小小聲的向她傳遞人卦。

  「我去後面小巷的那家阿婆雞排買晚餐時,親眼看他坐上一個美人的香車,兩人互動很親密喔。實在看不出來,那小子明明土土的,居然這麼厲害,根本是「豬咕吃三碗公」!」

  「你看錯了吧?」

  「著錯?吶,這個不會有錯吧?」她遞上她在法拉利離開後撿到的員工證。

  「鐵證如山。其實,我不只一次看到那部紅色的法拉利待在那個小巷了,除了那種小陋巷竟會出現一部近千萬的名車很奇怪,讓我開始留意外,那車牌號碼很特別,令人難忘。如果這樣推測下來,白玹燁搭上那富家女可能有一段時間了。」

  劉蓮的心情況了下來,不禁想,白玹燁沒來看比賽,是因為在和另一個女人約會?是這樣嗎?

  周美怡說的那名女子是誰?

  劉蓮不想有點風吹草動就沉不住氣,可是,她心中一直埋藏著疑問,她瞭解白玹燁多少?能夠相信他多少?

  周美怡沒察覺她心情低落,話鋒一轉,她開心的說:「喂,比賽的獎金好大一筆呢,請客請客!」

  「好啊,我請客,咱們去喝個痛快,明天正好週末不用上班,不醉不歸!」

  「好欸!」

  於是兩個女人從九點進酒吧,後來又續了攤繼續喝,一直到近一點才搖搖晃晃的坐上計程車要回家。周美怡酒量好,只是頭昏想睡,劉蓮卻有著相當的醉意,只是意識還算清醒罷了。

  兩人的住所在同一方向,卻離得相當遠,周美怡先讓住比較近的劉蓮下車。

  「喂,你可以自己上樓吧?」

  劉蓮搖搖晃晃。

  「我沒有醉,我們、我們再喝!」

  已經醉到答非所問了嗎?「喂,你還好吧?」

  劉蓮看著她。

  「很、很好。你快回去,拜拜!」

  周美怡喃喃的說:「應該還好吧。」

  看計程車離開後,劉蓮慢慢走向大樓的方向,卻感覺有道強烈的光照向自己,她瞇著眼慢慢的轉過身,一個重心不穩,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正掙扎要起身時,有人甩上車門,快步向她走了過來。

  「劉蓮,你怎麼了?」

  白玹燁一接近就暗到嗆鼻的酒味。

  「怎麼喝那麼多酒?」

  「燁,這是你的朋友嗎?」

  嬌滴滴的溫柔嗓音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樣,而且、而且她喚白玹燁,玹燁欸?哪像她,每次都連名帶姓的叫他。

  劉蓮不自覺抬起頭來。她看見一個女人,感覺上是很漂亮的女人,沒辦法,晚上照明不好,對方又站在逆光的位置。

  瞇著眼看向不遠處還亮著燈的車子——

  紅色的!

  周美怡的話盤旋在腦海,她突然生出一股猛勁,用力的推開白玹燁。

  「走、走開,我自己會、會走。」扶著一旁的路燈慢慢站了起來,步覆不穩的走向大樓。

  「玹燁,你真的住在這棟大樓裡嗎?我聽爸爸說,這裡、這裡……嗯,不太安全。」羅宇臻看著明明就是好地段,可光是看一眼就叫人背脊泛涼的老舊大樓,語帶不安。

  「你送到這裡就好,還是,你想上去喝杯茶?」

  「不、不用了!下次我們約在外頭就好。」鬼屋欸,她才不要到那種地方。以他堂堂利達未來的接班人的身份,就算是為了處理這棟樓,也沒必要親自住到裡頭吧。

  爸爸說這棟樓陰得不得了,之前也請過法師什麼的來處理,可不是完全沒效果,就是法師來看一看之後就打退堂鼓。

  見白玹燁轉身要離去,羅宇臻問:「那個——」

  「怎麼了?」

  「方纔喝醉的那位小姐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嗎?」

  怎麼會突然這樣問?白玹燁的神色轉為謹慎。

  「對。」

  「她也住在這裡??」

  不懂她問這些意欲為何,他只說:「時候不早了,你開車小心點。」很明白的拒絕回答,且下了逐客令,然後他率先轉身,心裡只惦記著劉蓮,不明白那小妮子沒事怎麼會喝成這樣?

  方纔他被羅董事和羅宇臻拖住脫不了身,可他有打電話問同事比賽的結果,既然劉蓮得了第一名,應該很高興才對,是因為太開心才喝成這樣嗎?那她為什麼看到他會這麼生氣?

  「玹燁,交往的事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在他身後的羅宇臻突然出聲。

  「我有女朋友了。」轉身,他淡淡回答。

  「她對你的事業一點幫助也沒有。我有自信,憑爸爸在利達的股份和人脈,你要當上下一任總栽可說是易如反掌。」

  「當上利達總栽的確是我人生中一個階段性的目標,但不是全部。如同你說的,結合你羅家的力量,我要登上那個位置很容易,不過人生過得太容易的話那多無趣?」他微微一笑,「更何況,人生那麼長,只為了一個階段性目標就把婚姻賠進去,怎麼講都不划算。」

  把婚姻賠進去?娶她是這樣糟糕的事嗎?白玹燁的直白讓羅字臻無法接受、備覺受辱!她可是羅承永的獨生女,是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了!

  「當上了利達總栽,你的人生會變得更加不同,要什麼有什麼。」

  「是這樣啊。」

  「那你為什麼……」

  「從山下到山上有四百公尺,我可以選擇搭便車、自己騎腳踏車,甚至步行……有太多的方式可以抵達,我不見得要選搭便車吧?」

  「玹燁,我、我不會放棄的!」見白玹燁不打算再多說什麼的又轉了身,羅宇臻急忙喊道。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放不放棄的問題,你連努力的目標都沒有,哪來的放棄?」

  「我的目標是你。」

  白玹燁轉身,一臉不屑的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像個小孩一樣?你認識我多久?頂多不超過兩個月,才兩個月就可以把我當成目標?就我看來你像是搶輸玩具的孩子,太任性。」

  白玹燁不再回應她,直直往大樓走去。

  羅宇臻不甘心的直盯著他的背影看。她不會放棄的,更何況爸爸和藍伯父都站在她這一邊,她相信最後自己一定可以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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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8 19:38:46 |只看該作者
第7章(1)

  狹長的長廊上只有兩盞照明的小燈,這讓老舊的大樓更顯森冷恐怖。

  電梯「咚」一聲的打開,白玹燁扶著步覆不穩的劉蓮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我、我才沒有醉!喝啊,再去喝!」腳一軟,眼見又要坐到地板上去了,白玹燁手往她腰上一托,把她提了起來。

  「小心一點,怎麼喝得這麼醉?」方才和羅宇臻不歡而散之後,他原以為劉蓮早上了樓回自己家了,沒想到她居然癱坐在電梯裡,還睡著了。他本想把她抱上摟,誰知道才移動她,她就醒了,又開始一連串的醉言醉語。

  「美、美怡,我們再、再去喝!十萬塊欽,比賽的獎金,我們、我們拿去喝、喝光光!」

  都醉到認不得人了,還喝?「若真的把十萬塊全拿來買酒喝,就準備酒精中毒送醫院了。」

  劉蓮忽然拉住白玹燁,雙手攀在他臂上,「我想、想起來了!你一直想去男、男公關店,十萬塊可以拿、拿去看猛男秀,學、學歐巴桑把錢塞送猛男內、內褲裡。走、走,我們現在就去!」

  周美怡有這種恐怖的嗜好嗎?是不是該讓劉蓮遠離這種朋友?白玹燁眼瞇了瞇,胸口點燃了醋火,咬著牙。

  「十萬塊還沒到手呢!」

  「你真笨!先、先欠著,現在不是流行先享受後、後付款。走!」

  這人喝得醉嫩蘸的,是還要走去哪裡!他索性把她整個人扛上肩,先帶回去再說。

  回到屋裡,先倒了杯溫水讓她喝下,又給她服下一些解酒的維他命。

  把劉蓮安置在床上後,她總算安靜了下來,側身背對著白玹燁。安靜了近二十分鐘,他一度以為劉蓮睡著了,可不久,她又開始說話——

  「美、美怡……其實我覺得不戀愛會比較快樂。」

  「為什麼?」

  「以、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只要自己開心就好,可、可是,一旦戀愛了,自己的情緒、喜好好像都不重要了,一顆心會跟著對方轉,對、對方開心自己就開心,可、可是對方有心事時,自己也會跟著心煩。所、所以,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寧可不要喜歡上別人。」

  「我以為喜歡上一個人是分享不一樣的生活、喜怒哀樂。」

  「太、太天真了,你就是羅曼史小說看太多,才會這樣。書本中的男主角一定都很多金、深情,絕對不會劈腿,可、可是,現實生活中,這種人很很少了。」

  「會嗎?」白玹燁坐了起來,將她扳向自己,靠在自己腿上。

  「有、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我啊,其實和白玹燁在交往呢。若、若你問我喜歡他哪裡,我就覺得他很認真、誠懇,很誠實!我覺得那個人能不能讓我信任,這很重要!因為我、我其實是一個連自己都懷疑的人……」她笑了,眼眶卻泛紅,「我、我不像別人想的那麼有自信,那只是虛張聲勢,怕別人看穿我,可、可白玹燁是那種不需要外在陪襯的,那、那樣的自信和實在真的讓我覺得很可靠。」歎了口氣,她繼續說:「可、可是,我的判斷能力好像從來沒好過,這、這一次我又被騙了。」

  白玹燁聽到「騙」這個字,尤其是從劉蓮口中說出的,他的心不禁吊得高高的,暗忖:她是否知道了什麼?

  「今、今天我看到紅色的法拉利了,你之前告訴我的事,我還存疑,告訴自己別太激動,是不是你看錯了,或是有什麼誤會,可親眼目睹後我相信了!」

  「香車、千金美人,真的是比我這個住鬼屋的小粉領有身價多了,是不?那、那個女的還嬌滴滴的喚他「玹燁」那傢伙答應要來看決賽的,結、結果,他卻是去陪大美人了,到底我是第三者,還是別人介入了我和他呢?」劉蓮越講越難過。

  「從、從來沒想過,這種只有八點擋才會出現的狗血劇情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很單純!我、我只是想要一份很專心、單一的感情,這很難嗎?我一直以為白玹燁可以給我這樣的安定,但、但全都是騙人的!一切都是騙人的!」

  白玹燁知道現在解釋什麼她也聽不進去,只得沉默以對,不過,因為她酒後吐真言,他倒是知道了不少事,起碼知道她心情不好的原因了。

  劉蓮說著說著,突然坐了起來。白玹燁不明就裡的問:「你怎麼了?」

  她捂著嘴,跌跌撞撞的往浴室跑,不久,裡頭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嘔吐聲。白玹燁在衣櫥裡翻出睡衣和新毛巾要給劉蓮使用,還沒進浴室就聽到一陣「沙沙」水聲,本以為她想洗熱水,可浴室並未透出熱氣,他忙衝了進去。

  劉蓮坐在浴缸裡,蓮蓬頭的冷水直往她身上衝,白玹燁忙把水關掉,「你瘋了!十二、三度的天氣下你沖冷水!」

  「頭昏、昏沉沉的,不清醒。」用力的甩著頭,水珠四灑。

  「喝成這樣當然不清醒!」將劉蓮拉出浴缸,遞上乾毛巾,見她目光呆滯的看著毛巾,他歎了口氣後,直接動手替她換掉身上所有的濕衣服,然後快速的讓她穿上他的睡衣。

  用吹風機大略吹乾她的發後,見她唇色仍是發紫,趕快將她安置到被窩裡。見她仍冷得發抖,他也鑽進被窩替她取暖,用他的手包覆住她冷冰冰的手。

  「還冷嗎?」

  慢慢的,已經不再冷得胸腔發疼,呼吸也平順下來,劉蓮靜靜的看著白玹燁,看著看著,眼眶又紅了。

  看來她的神智恢復不少,白玹燁說:「你不是第三者,我們之間也沒有第三者,而且我是個怕麻煩的人,不會自找麻煩。」

  「開名車的美人呢,怎麼會是麻煩?」語氣仍酸得像含著檸檬片在說話。

  「我們兩家算有點交情,可我之前和羅小姐幾乎沒什麼交集,是近來才搭過她幾回便車。」他坦然的看著她,「我已經有交往的女友,我也忠於這樣的一份感情,這樣還不夠嗎?!」羅字臻的事他無意多提。

  他在承諾他對感情的忠誠,可其實,他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不是嗎?就好像她能一心一意的只喜歡白玹燁,卻不能阻止別人喜歡她,不是嗎?理智知道他是愛她的,可一想到自己的男友坐上別個女人的車,她心裡還是不舒服。

  「當然不夠!有捷運、公車可以搭,為什麼非得搭羅小姐的車?」

  「我知道了,以後會拒搭。」白玹燁在她額上一吻。

  「氣消了沒?」

  她哪有那麼快消氣!

  「不搭法拉利跑車,卻可以和跑車的主人去約會?答應要來看決賽的,為什麼沒有出現,還在深夜被別的女人送回來?」

  「我們沒有約會,她只是送我回來。」

  「你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沒去看決賽。」她知道有情敵出現,而又無法掌控男友的行蹤,再加上男友又無法對一些事交代清楚,焦慮和疑惑就更深了。

  那個比賽雖然只是小比賽,可對劉蓮而言,它卻是很有意義的,因為那是她和白玹燁第一次一起參與一個活動,就情感進展上,他們歷經冷戰吵架接著白玹燁告白,一直到成為一對,這段時間他們由朋友變成戀人。

  雖然後來白玹燁缺席,可劉蓮還是帶著是兩個人一起參加的心情繼續比賽,畢竟當初名字列在一起,當然得有始有終,這也就是為什麼劉蓮在每一次比賽前,總會先「綵排」一次給白玹燁看。

  劉蓮的質問語氣讓白玹燁有些煩躁!他最近因為公事上的問題已經忙到焦頭爛額,加上這棟樓即將要拆掉,他得花時間和一群住附近,老是說拆了這棟樓會有鬼怪纏身、走霉運的老人溝通,還有雖然人數不多,但仍住在這棟樓的住戶的事也要處理……很多煩事都擠在一塊,偏偏他可以傾吐苦水的女人卻拿小事來質問他,可他什麼都無法說,還得煩惱著身份曝光後她的反應會太大或出乎意料!他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孤單過!

  從前的他享受著寂寞的感覺,直到認識劉蓮後,他喜歡上和別人分享他的喜怒,如今這種狀況,他有苦說不出,一切好像又回到從前,可他已經無去再忍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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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8 19:39:05 |只看該作者
第7章(2)

  白玹燁皺起了眉,語氣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不過是個比賽,有沒有去很重要嗎?」下班後,他還得趕去開兩個會議,忙都忙翻了。

  劉蓮看著他,眼底起了薄霧。

  「是嗎?原來對你而言,這「不過是個比賽」?所以你即使承諾過會出現,後來無法參與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嘍?」她在乎這個比賽是因為白玹燁,在乎他沒出現也是因為他給了承諾沒兌現,卻又無法給她合理的解釋。

  「我即使沒到,你一樣拿了第一不是?」

  劉蓮沉默,她定定的看著某一點,許久才淡淡開口,「我酒醒得差不多了,我想回家。」

  「被窩好不容易才暖了。」

  「再怎麼暖也暖不進心裡。」拉開被子,她赤著腳下床,拿回自己的東西,回對面的家。

  關上門後,她為夜深歸巢的自己點燃幾盞蠟燭,然後走到放魔術道具的櫃子前坐下來。

  想著自己在設計魔術時,其實是想像著白玹燁和自己一起變魔術,原本是設計白玹燁演一個聲腳的魔術師,想以魔術取悅女友。原本想變一隻泰迪熊,魔術卻不斷的失靈,陸續變出手帕、牙刷、白鴿、空罐子,最後才在千鈞一髮之際變出泰迪熊。

  她設計的是兩人的魔術,是兩個人一同參與的內容,原以為即使白玹燁不能親自參加,精神上也是同在的。

  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她自己一頭熱!

  劉蓮將手帕覆在虎口上,拉出一朵朵的玫瑰,在淚眼中看著自己的表演。

  「快、快說我很厲害!呵……」明明在笑,眼淚怎麼就掉下來了,明明就如白玹燁說的,不過是場比賽嘛!何必認真……

  寂靜中,有人打開了她家的門,她才意識到方才因為手上的東西太多,忘了上鎖了。只見地板上映著一道高大身影,劉蓮無須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白玹燁朝她走來,在她身邊蹲下身子,見她掉淚他很不知所措。

  「我很抱歉,承諾的事情沒有做到。」

  「我很清楚,你是那種不管事情大小都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個性,所以當初參加比賽時,我也一直抱持著這樣的態度,努力把每個細節做到最好,因為這是我們一起參與的活動,可是一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個比賽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事,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早該說的,這樣我就可以讓自己在第一輪就被淘汰,也不用累得每天回家還要忙到深夜。」若只有她一個人參與,絕對不會持續比下去,她寧可把時間拿來休息睡覺。

  有時都凌晨一點多了,透過門縫發現劉蓮房間還亮著,她肯定是在忙魔術的事。白玹燁的心有點疼,原以為她對這回的比賽這麼熱中,是因為她開始感興趣了,現在才知道是因為他,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參加活動,因為他是個凡事認真的人,她也不能馬虎,得跟上他的腳步,她覺得即使他沒參加比賽,她也該連他的那一份一起努力。

  這個劉蓮啊,明明是那種得過且過的性子,卻可以因為他做這樣的努力。

  「劉蓮,我這個人沒有你想像中的單純,但也沒那麼複雜,起碼在感情上,我是那個你認識的「白玹燁」。至於複雜的部分,我現在還不方便說,再過不了多久,我會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你,半點不隱瞞,所以現在,請你什麼都別問。」

  「你到底……」他果然有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算了,現在問你,你也不肯說。」

  白玹燁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而後看著藝術造型的燭台上晃著火光。

  「居然在燭光掩映下變魔術,我都不知道你是那麼浪漫的人呢。」

  劉蓮瞪了他一眼,「哼!」

  「你一定不知道其實我也會變魔術。」

  「你會?」這倒是有點訝異了。

  「你會變什麼魔術?」

  「你先閉上眼睛。」

  「這違反魔術規則,沒人在變魔術時要求觀眾閉眼的啦!」雖然這麼說,她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

  「把手伸出來。」

  劉蓮邊嘀嘀咕咕邊伸出手,忽地掌心一涼,像是有什麼金屬物落在她的掌心,她睜開眼一看一是一枚厚實的銀戒指。

  劉蓮眨了眨眼。

  「這是?」這是男戒吧,才會這麼大一個,可即使有型,對她來說也太「豪邁」了點。

  「你不是說我需要擋桃花的戒指嗎?」

  「你不是說,把我帶在身邊就是最靈的尾戒嗎?」

  白玹燁也不多加解釋,他說:「看看戒指內環上有什麼?」

  劉蓮湊近燭光一看,上頭有個小圖案,像是一個圓圓的東西上長著刺。

  「這是一隻刺蝟嗎?」

  白玹燁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我繪圖能力有那麼差嗎?那不是刺蝟,是一顆榴蓮。」把刺蝟帶在身上防桃花?這是最新怪招嗎?

  劉蓮怔了一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客氣的笑了出來,「榴蓮?噗,哈哈哈!」

  尷尬到耳垂泛紅,他說:「戒指上刻的是你的名字,那字體是我請刻的師傅選的,是小豪。」其實他大字不識幾個,根本也不太懂,只是看那字體順眼。

  榴蓮,是取「劉蓮」的斜音吧?把她帶在身上是這個意思嗎?劉蓮笑了,心裡有著滿滿的感動,便拿起戒指會在他小指上。

  「不許隨便拿下來。」

  「知道了。」

  劉蓮想到那顆像刺蝟的榴蓮還是忍不住要笑,嘴角抽著抽著就又笑了出聲。

  「幫你把那棵榴蓮刻到戒指上的人一定覺得很好笑吧。」

  「沒啊,他以為那是個狼牙棒,他還很正經的問我,為什麼戒指內緣要刻狼牙棒?結果笑出來的人是我。」

  劉蓮的笑聲從聽到「狼牙棒」後就越來越誇張了。

  看她開懷的笑,白玹燁心上的大石總算落了地。原來她的笑對他是很重要的!

  笑聲漸歇,這才注意到白白玹燁一直注視著她。

  「你幹麼這樣看我?」笑得太沒形象了,是嗎?

  白玹燁拉過她,將她攬進懷裡,劉蓮則伸手環住他,兩人一同靜靜的感受彼此溫暖的體溫、為彼此亂了的心跳。

  分不清楚是誰先吻上誰,也許是默契、心有靈犀,口鼻間淨是彼此的味道、氣息,輾轉反覆的熱吻撩成火,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有越顯急促的低吟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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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發表於 2015-3-18 19:39:23 |只看該作者
第8章(1)

  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呢!

  這種天氣最舒服了,劉蓮為自己和白玹燁各沖了杯咖啡後回到辦公室。

  「一早又去哪兒了?」劉蓮在白玹燁的位子上放下咖啡,發現一起進公司的男友又不知去向。

  「劉蓮,你和白玹燁很暖昧喔。」周美怡又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身後。

  「哪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紅了臉。

  「是嗎?」懷疑的斜視著她。

  看周美怡像只獵犬般在她身上嗅了嗅,劉蓮笑著推開她,「你幹什麼啦,像小狗一樣!」做賊心虛的低下頭,拉長毛衣袖子去遮右手上的尾戒。

  原來那天他「變」的魔術還包含一隻她的尾戒。一樣是銀製,上頭卻有一整環特別的藍,不知道材質是什麼,會是類似藍色石頭的東西嗎?好透、好美。

  那一天一直到天將亮,暖昧的喘息聲才漸歇,兩個小時後白玹燁還能在沖個澡後精神抖擻的去上班,她卻累得連根手指都動不了,最後只得請假。

  她一覺睡到近中午,起床盟洗後才發現小指上有環尾戒。

  戒指上刻有白玹燁的名字,沒有姓氏,只有玹燁兩字。

  一想起白玹燁,劉蓮臉上滿是甜蜜的笑,但對上周美怡狐狸般的眼神時,她更加尷尬了。

  「我呢,發現一件有趣的事。你早上洗過澡,對不對?」

  「那、那又怎樣?」心跳加速,更加心虛。

  「你早上洗過澡,白玹燁居然也是,方纔我經過他身邊就嗅到一股有點熟悉的沐浴乳味道,可一時想不起來,一直到方才走到你身邊,終於明白為什麼會對那味道有印象了。」她壓低聲音,「你和他身上的沐浴乳味道是一樣的!」

  劉蓮的臉瞬間紅了。就、就跟那傢伙說嘛,要他週末才准到她家住,他就偏要耍賴,偏偏他早上又、又很容易,嗯……那個……

  兩人睡在一張床上,手一勾就到他懷裡,然後、然後,他總是能很輕易的「說服」她,通常她都是半推半就的,只為難了一陣就投降,而且,還、還滿能享受的,咳!

  不是啦不是啦,那個,現在到底要怎麼跟美怡說?她是她的好朋友,交男友的事不先跟她報備已經有點對不起她了,現在還要繼續瞞她嗎?沒道義!

  「美怡,其實——」

  有同事剛好進辦公室,「劉蓮,林主任找你,要你現在就過去。」

  劉蓮和周美怡交換了個眼神,她立即起身。

  「我知道了。」

  幾分鐘後,劉蓮出現在林重和的辦公室,她輕敲了其實己打開的門,「主任。」

  林重和從文件中抬起頭來,「啊,丫頭,你來啦。過來過來,人事部門今天來了文件,是關於你的調動,對你而言算是高昇吧?。」他的話說得猶豫。說是高昇,可因為莫名就平步青雲,不知這對這個懶散的丫頭而言到底是福是禍?

  「高昇?我嗎?」她一頭霧水。她是做了什麼有利於利達的大事嗎?高昇?別鬧了,她這種不時打混摸魚的人不降級都不錯了,還高昇呢!

  「是啊,人事部門來公文,將你調任為藍總秘書。」

  「我?藍總秘書?!」劉蓮瞪大了眼。

  「你在開玩笑嗎?」她只是企劃部門一個小、小的企劃助理,怎一下子就空降核心部門?這玩笑未免太假了吧!

  「我會為了一個玩笑在上班時間找你過來嗎?」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吧,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

  「你方才說藍總,姓藍的?」

  「就是太子爺。」

  「……」頭皮發麻,劉蓮確認似的說:「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子爺?」

  「是啊,以後待在他身邊,無論你要看頭還是看尾,都可以仔仔細細的看,這也算一項別人所沒有的福利吧。」

  劉蓮快哭了。跟在那種注定過勞死、為集團捐軀的工作狂身邊可不好過,因為他都可以隨時做好捐軀的準備,身為下屬的她怎可能不身先士卒?但,可不可以不要啊?成為女強人為工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向不是她的職志啊。

  「舅舅,我可以不要去嗎?」

  「如果上面的只是口頭探尋,我還可以推拒,可人事命令都下來了,不可能不去。」

  「為什麼是我?」

  「你若有天知道了原因,請也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這種陞遷簡直是另類的空降!

  嗚,臭舅舅,他擺明了看好戲!「我知道了,一定是方學長害的,他之前還問過我,說有沒有意願去當秘書,可惡,都跟他說我完全沒有意願了,他還這麼做,很過分欸!我一定要找他算帳!」

  「可他今天很忙,你大概是見不到他了。」

  對了,今天是公司創立六十年的紀念日,一些主管在今天早上的會議結束後,就前往大飯店參加中午的酒會了。

  劉蓮惱意連連。

  「你啊,回去收拾一下,東西要往樓上搬了,你記得,明天一早就要到太子爺那裡報到,而且那一位十分講求效率,別明天才拖拖拉拉的整理,今天能把東西搬過去就先搬。」

  「我不要過去!」她真的很不願意。

  「別一臉氣呼呼的。放心,那一位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找到合用的秘書,他的驚人事跡中,不就有一則是說他一個月內就換了五個秘書?也許你明天報到,下午就又搬回來了,改變的速度比搭電梯快。」

  這也算另類的安慰嗎?「舅舅——」

  「撒嬌也沒用,利達的頭兒可不是我。」只是他也納悶,太子爺接班意味濃厚,他的秘書算是核心中的核心,再怎麼蒙著眼睛找人,也不該找上這個閒散丫頭。

  「還有啊,有個傳聞,說不定你也聽說了,因為那位的關係,那棟樓可能近期就要拆了,你最好先找好新住所,免得臨時被通知,屆時連個心理準備也沒有。」

  「拆?不可能吧?」

  「那是我在茶水間聽來的消息,這幾天你在上班時,一些拆除人員、火藥計算師什麼的已經去勘查了。」

  劉蓮頭皮麻了起來,心跳加速。

  「這是誰決定的?」

  林重和見她臉色難看,以為她在那住了那麼多年,有了深厚的感情,乍聽房子要拆,這才臉色鐵青。

  「你啊,那房子太老舊,遲早會拆,聽了難過也沒辦法。」

  「告訴我,是誰主張要拆的?」劉蓮忽然想起,她曾聽聞五人小組刁難太子爺回核心的事件就是要他處理那棟大樓。

  「是太子爺?」

  「是啊,怎麼了?」

  劉蓮皺著眉,小聲的說:「會出事,一定會出事!」

  就是有些人不信邪,被嚇一嚇也好,那些平時還算得上好相處的萬年住戶其實並不可怕,可一旦涉及到他們的堅持,就不是如此好說話了。

  太子爺,惹上那一群,希望你還有命活到登大位!

  林重和沒聽清楚。

  「你說什麼?」

  劉蓮沒多說什麼就回辦公室,一面走還一面想,怎麼今天一早來就發生了那麼多事?。

  她要是真的離開企劃部門,以後上班時間就見不到白玹燁了。現在就坐在隔壁,空閒時還可以寫紙條、塗鴉傳情,以後就沒法子了。更何況,太子爺是個超級工作狂,他大爺要是每天在公司待到晚上十一、二點,身為人家秘書的她敢先下班嗎?

  以後她和白玹燁相處的時間將少到可憐不要,她不要變成這樣!

  回辦公室後,白玹燁仍不在座位上,劉蓮長長的歎了口氣,真的很煩欸!

  可惡的學長!都是你害的!

  對了,藉著把東西搬上樓的名義,她也許有機會在那核心樓層遇到方學長,畢竟解鈴還需繫鈴人,也許他會有辦法讓她留在原職位上,再不行,她這個受害者也有必要向加害者抒發一下她的不滿。

  忍到近十一點,劉蓮才上樓。

  劉蓮才走出電梯就遇到方書寧的秘書。太好了,天助我也!

  她看到陳秘書開心,陳秘書看到她卻是如同看到救星,在她還沒開口,陳秘書就搶先說:「劉小姐,你現在要搬東西上來嗎?」

  「那個……」她很想說,如果抗議生效,也許可以不用搬了。

  「方特助要我送一個東西過去紀念會場,可我在等國外的一份重要傳真,必須要馬上處理再回復,現在真的走不開,可不可以請你幫忙代送過去?」

  「好啊。」東西是要送到學長手上是吧?也就是說,她在今天就見得到他了!

  天助我也!


  利達真不愧是大企業,創立六十年的紀念會辦得還真是盛大隆重了除了中午外,晚上還有一場宴會。

  中午這場是對外舉辦的,邀請了一些企業大老、政府機關人員、名人巨戶,當然少不了一些媒體記者一晚上的晚宴則比較傾向利達自家人的慶祝會。

  劉蓮沒有邀請函被擋在門外,一直到她報上方書寧的名字,他親自到櫃檯領她才得以入內。

  方書寧在櫃檯看到劉蓮時有些訝異。

  「劉蓮,怎麼是你?」

  把東西交給他,她說:「這是陳秘書請我代送的,她在等一份國外的傳真,走不開。」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劉蓮不是很愉快的說:「麻煩是無所謂,別害到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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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發表於 2015-3-18 19:39:41 |只看該作者
第8章(2)

  方書寧看著她。

  「發生了什麼事嗎?」他看了下時間,「酒會要開始了,咱們別站在這裡說話。」

  「那我先回去好了。」

  「等一下,」他拉住她的手。

  「都來了,吃點東西再走吧。」

  劉蓮有些尷尬的掙脫,「我又不是什麼管理階層,不好啦。」連舅舅那種主任級的都沒被邀請了,她不過是個小助理。

  「而且,我穿得這麼隨便,不太禮貌。」

  高領會頭毛衣和一件西裝褲,外套還是鋪棉外套,更踩了雙平底鞋。雖不至於到遭遇,但若是參加宴會,看起來真的太隨便。

  「是不夠慎重,但也還好。」

  這種衣香鬢影、杯娥交錯的上流交際和她不搭,她很安於當個市井小民的。

  「我還是回去吧。」

  「你沒見過你口中的太子爺吧?」說這句話時他心裡有點複雜,也理不出是什麼感覺,姑且稱之為是太過訝異所致吧?

  方書寧也是一直到前幾天陪著主管和太子爺開一個密會時才見到面。

  起初只覺得眼前這位年輕人比想像中的「太子爺」年輕太多,如果記憶無誤,他不是也三十多歲了?可看起來實在不像,他的模樣乍看下也只有二十出頭吧?他是男版小龍女嗎?

  太子爺神情冷漠、氣度沉穩,渾身散發著不易親近的氣勢,可那雙眼和笑容卻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瓦解人的防衛心,彷彿之前散發出的距離感是自己的錯覺!這樣複雜又極端的特質卻聚在同一個人身上,這讓他好像有點可以理解,為什麼太子爺可以藏身在許多部門許久,卻不被發現身份了。

  這個人是個撒旦,偏偏就以外在模樣而言,也可以偽裝成天使,當他是天使時,根本沒人懷疑他其實是撒旦。

  坐下來和他談了不到十分鐘之後,他就再也不會蠢到認為太子爺只有二十郎當了,這樣極富權謀、思慮縝密又果決的人,即使是天才,沒有豐富的歷練斷不可能如此。

  當他用那雙天生的純真眼眸等著部屬發表意見時,根本沒人知道,下一刻他掘出的問題會有多犀利。為了接招,每個部屬在和他應對時,每件事、每個細節都得思慮再三,無形中,開會前絕對會做足功課,而功課要做足又絕非一踘可幾,在平時就得留意用心。

  他並不知道太子爺天生就是當頭兒的料,抑或是企業家族刻意培養出來的人才,但他厲害的地方是他本身能力強,跟在他身邊的人也被他激發出潛在能力,這樣的一個團隊工作成果必然不凡,難怪連總公司都難望其項背。

  和太子爺的密會前後不到三十分鐘,一直到離開後,他才突然想起他像誰、好像在哪裡見過面。私下問上司,「太子爺是不是在企劃部門?」

  上司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張冷漠的臉和在公司幾次匆匆一瞥的友善笑臉重迭了。

  老天,那麼太子爺不就是——

  怪不得、怪不得!

  劉蓮一聽到他提起太子爺,她不禁問道:「言下之意是你已經見過他嘍?」

  「嗯,見過。」

  「以前呢,我會對他的長相有興趣,可現在我更有興趣的是一這位未來的大龍頭怎麼可以聽你的片面之詞就重用我呢?還有你,我以為我們的交情還不錯,結果你居然在暗地裡捅我一刀!」

  「我?」

  都來了就好好說清楚,沒有邀請函,跟著方書寧還不至於被趕出去吧?「沒錯,就是你!你之前不是問過我要不要當秘書?結果事隔沒多久就有人事命令下來,不是你做的會是誰?」

  「你拒絕了不是?」

  「就是因為我清楚、明白的拒絕了,卻還有人事命令下來我才生氣,這讓我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

  方書寧從侍者端來的盤子中取了一杯果汁給劉蓮,然後說:「推薦你到太子爺身邊的人不是我。當初問你,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做法,雖說是不想浪費人才,但多少也有些私心。可是在你拒絕後,那件事就打住了。」

  「任命我當秘書的事你不知道?」她還是懷疑,可他沒必要騙她吧?

  「前幾天才聽說。」

  「太子爺又不認識我,任用我當秘書不會很危險嗎?真不敢相信吶,別人都說他年輕有為,怎麼用起人來這麼隨便?」

  方書寧看了她一眼,「也許他才是最老謀深算的人。」

  劉蓮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有抹美麗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方書寧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穿著一襲隆重白色禮服的羅宇臻。

  「你認識她嗎?」

  「我覺得,她很像某個我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那一天我喝了不少酒,那一位又站在逆光處……」可感覺真像。

  「她是利達除了藍家之外第二大股東,羅董事的千金,羅宇臻。」

  「姓羅?」劉蓮進一步確認,「她開的是紅色的法拉利嗎?」

  「你也注意到了嗎?」開那種名車果然太招搖了。

  白玹燁為什麼會認識這種大股東的千金?劉蓮心裡覺得有些怪怪的。

  「羅小姐似乎對太子爺很有好感,兩家人也樂觀其成,畢竟若有了羅董事大力支持,下一任的總裁就非太子爺莫屬了。」

  劉蓮看了方書寧一眼。也對,利達目前有派系之分,學長明顯是太子派人馬,他當然希望下一任總栽會落在自己選的這一邊。

  也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心態,她突然間:「難道沒了聯姻,太子爺就選不上下任總栽了嗎?」

  「也不是這樣,只是過程會比較辛苦,而且變數大。這些豪門子女其實都清楚,聯姻是自己未來會走的路。」

  劉蓮把杯子交給方書寧,「學長,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化妝室。」

  進化妝室時就看到有幾個貴婦也陸續走進來,待劉蓮要洗手時,那群貴婦正在補妝,順便聊著八卦。

  「方纔我一直沒看到利達的總栽呢,可見還在養病中,不過,我倒是聽說利達的太子爺會出席。」

  「呵,那五人決策小組心裡也應該很清楚,這回太子爺回來的接班意味濃厚,想也知道,六十週年紀念會呢,老的沒有出現,反而是由小的主持大局,說不是安排接班誰相信?」

  「我覺得這場明爭暗鬥不會那麼快落幕,那些人可頑強著。」看了一旁的貴婦,「我說麗惠啊,這事兒你最清楚不過了,怎麼不給些消息?」

  貴婦發現了站在後頭的劉蓮,讓出位置讓她洗手。

  「我?為什麼我會最清楚不過?」打扮入時的貴婦臉上有難掩的得意。

  「嘖,再裝就不像了!聽說利達的太子爺和你家的宇臻好事近了?」

  「欸,他們是有來往啦,而玹燁嘛,我和老爺子都中意,不過現代的年輕人是否互相喜歡,哪由得我們這些當爸媽的有意見。」

  言下之意就是好事近了?

  玹燁?劉蓮的心跳得好快,手上的肥皂脫手滑了出去。

  「藍、羅兩家聯姻的話,下一屆總栽之位非你家女婿莫屬了。」

  「說這些都還太早了。」丘麗惠笑得開懷。

  玹燁、羅宇臻?為什麼會這麼巧?可是、可是白玹燁不是姓白?太子爺是姓藍,就算名字相同,不同姓氏她也犯不著這麼緊張,可是、可是她的心為什麼這麼不平靜?和羅宇臻兩情相悅、好事將近的人姓藍不姓白,她在不安什麼?

  洗好了手拿了張紙擦乾,劉蓮慢吞吞的走出化妝室。

  化妝室外的長廊和另一邊的長廊是相通的,以到大廳會場的出入口做左右分隔,劉蓮才回到大廳前,有些訝異的發覺另一邊似乎戒備森嚴,有兩三個西裝筆挺,像是保鏢的高個兒在另一頭的通廊上守著。

  方纔倒是沒注意到,她好奇的往那頭看了看,然後看見有扇門打開了,幾位看起來頗有來頭的中壯年男子從裡頭走了出來。

  她認出來了,其中有一個是利達企劃部門的頭兒。那一群都是利達的主管嗎?

  然而在一名頭髮花白、身材中等的主管後頭走出來一個高個兒——

  冷著臉、抿著唇,渾身散發著凜冽又難以接近的氣勢。這樣位於利達最高層的人,她應該不會認識的,可是偏偏那張臉和刻在她心版上的男人的臉一模一樣。

  白玹燁?!

  他、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和公司高層間進同出?

  似乎感覺到有道目光一直跟隨著他,隱藏身份的藍玹燁順著那方向看去,一瞬間,他的心臟像是停止了一般,他彷彿聽不見外在的聲音,一心只專注在劉蓮身上。

  為什麼劉蓮會在這裡?!她眼底滿是不信任和被人背叛的敵意。

  她一步步的走向他,可到途中就被保全擋了下來,藍玹燁正想要走過去,後頭羅宇臻喚著他——

  「玹燁,酒會要開始嘍。」

  劉蓮看著羅宇臻親密依偎著藍玹燁的模樣,心下很悶。親眼所見,她還需要知道更多嗎?

  她轉身疾步離去,不理會身後藍玹燁的叫喚。

  白玹燁其實就是藍玹燁,也就是太子爺!

  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很多不瞭解的、覺得疑惑的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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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8 19:40:00 |只看該作者
第9章(1)

  在利達創立六十週年的紀念酒會上,藍玹燁僅上台致詞短短幾分鐘。也許是現任總栽身體狀況亮紅燈,也也許正值總栽一職也該汰換心血,太子爺的出現引發了不少揣測,最熟絡的莫過於利達是不是會藉此機會讓接班人浮出檯面?

  藍玹燁的回答簡潔,只說這回僅是代表父親主持紀念會,不涉及接班問題。

  較之他的低調不配合,羅家人可就「有新聞」多了。

  就以往慣例,利達各董事都只參加紀念日的晚宴,日宴是利達對外的公關場合,即使董事們參加日宴也都是獨自參加,少有攜帶家眷前住的,可這一回羅董事一家三口全都出現在日宴,且羅宇臻還粘在自己身邊粘得過火。

  就外人的解讀下,怕會是以為羅大股東是以行動來挺他。

  再者,面對一些記者詢問接班人選的問題時,羅董還笑答,「玹燁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嘛,都是一家人,大家要團結!」

  就因為有這樣暖昧不明的話和舉動,他相信那些想像力豐富的記者,絕對有本事在明天刊出一大篇「篤定」的新聞,寫出什麼「利達羅董親口證實,藍羅兩家好事近了」這樣的標題!

  這種吃他豆腐的行為,當著記者、賓客的面他無從發作,卻悶得快爆炸!他高度懷疑,羅董事這些行為或許是經過老爸的默許。

  藍玹燁好不容易從一群外賓包圍下脫身,他沉著臉注意時間,卻看見有人慇勤的遞上一杯香檳。

  「別繃著臉,外人都在看呢。」來者是羅宇臻。

  「誰在看對我而言都一樣,我沒必要配合你演戲吧?」彼此都清楚在玩什麼把戲,連客套都不必了。

  「我沒在演戲,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藍玹燁太直白,羅宇臻聽得臉色都變了。

  「我聽說,藍伯父和伯母年輕時也曾經有過互看不順眼的日子,導致感情路有點曲折,不過多點在誤會中發現彼此優點的契機,那也沒什麼不好。」

  「你說得真的是太好了,我和劉蓮一開始也是互看不順眼呢,那女人任性、自我還有點小暴力,一開始真覺得我能離她多遠就離多遠。」腦海中浮現了和劉蓮初見面時的畫面,當初會讓他臉色鐵青的事,如今想來只覺得溫馨甜蜜。

  「可慢慢的,交集一多才發覺,她是個很可愛的人,她會想照顧那種看起來很笨、很弱的人,而且她的自我中心和吊兒郎當、那一臉的滿不在乎,其實只是用來掩飾自己的脆弱。」

  「可惜,這樣的女人卻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

  藍玹燁一揚眉。

  「你覺得你又能幫助我什麼?」

  「我能幫的你都知道。」她揚起臉,得意的說。

  「也就是說,你能幫我的就只有我所知道的那些?」這個千金小姐想必也只是她家老父手中的一顆棋,就是凡事老爸說了就算的那種乖女兒。他看不出她對他的情感,可她卻一下子就認定非他不可,實在很怪,所以他注意到,很多時候羅宇臻的行為都出自羅董事的指示。

  「宇臻,你從來沒有真的愛過一個人吧?」

  她呼吸一室,她的事都是爸爸說了算,認為爸爸喜歡藍玹燁,她才這麼積極,不過,她也對他很有好感就是。

  「我當然是愛你的。」

  回答得太快,更顯心虛。

  「當你真心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會無法忍受感情被當物品交易。只因為想要羅董事幫我,我就得要和你交往,若你真的愛我,你怎麼能忍受這樣交易來的感情?」

  不,她不能再動搖了。

  「不管你怎麼說,只要喜歡一個人我就會努力去得到,對我而言,只有不喜歡才不去爭取!咱們要不要賭,明天劉小姐看到新聞時的反應,身為利達的高層,你該知道眾口爍金的可怕!」

  藍玹燁笑笑。

  「你們今天會一家子出席,果然是有預謀的。」

  「藍伯父也是主謀呢。」她笑了。

  「我知道你現在並不喜歡我,無妨,我可以等,因為是背景相似的人,我相信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話題,我不介意從朋友開始當起。」

  「你的所做所為已經毀了我把你當朋友的可能。」

  「玹燁,你為什麼不試著喜歡我?我這個人沒你想像的糟。」

  「一個不管別人心裡有沒有人,硬要介入的女人不糟糕?一個可以把感情拿來交易的女人不糟糕?一個自恃父親優勢,狐假虎威的女人不糟糕?羅宇臻,除了你父親手上的利達股權,你什麼都不是!」

  羅宇臻的臉又紅又白。這個人說話真的很不給人留餘地。

  「看你這樣傷我,就算現在肯對我好,我也不接受了!」

  「我會這麼說,就是擺明放棄你父親為我鋪好的「康莊大道」。」

  「藍玹燁,你以為放棄我父親這個大股東,你還能順利當上接班人嗎?」

  「那是必然的,你有意見嗎?」

  「你以為你真的能順利拆掉那棟鬼屋?」她冷笑,「那棟大樓一直是利達的頭號麻煩,若能解決它,你的聲望自是不同,可是,你知道為什麼伯父一直不要你去動它,而五人小組卻拿它來考驗你,只因為那是個不可能的任務。最近你找人去大樓評估拆除事宜時,不也發生了不少事?聽說有人回去高燒不退,有人被撞斷腿,這樣你還不信邪嗎?」

  藍玹燁瞇著眼看她。看來,她掌握了不少事。

  「高燒不斷是因為流行性感冒,被撞斷腿也是因為對方酒駕,不要什麼事都要扯上那棟大樓。」

  「你可以鐵齒,不過藍伯父可深信不移,你是他唯一的兒子,對他而言,寧可你沒有能力去處理那棟樓,也不要你因此發生什麼事。所以,只要你想接班、想成為下任總栽,你就只能選擇我。」

  藍玹燁冷著臉看她。

  「對了,伯父已經知道你住到那棟樓的事,也許已經差人把你的東西都搬出來了。」

  藍玹燁瞇著眼直視羅宇臻,瞭解藍玹燁的人都知道他的忍耐度就要到臨界點,快爆了,然而下一刻他鐵青的臉卻戴了張面具似的笑了。

  「東西搬出來了再搬回去多麻煩。」

  因為過度驚訝,羅宇臻直覺的回答,「既然都出來了,當然就不搬回去了。」

  「這怎麼可以?那棟樓我可中意了,像個洞天福地似的,以後結了婚,我還打算把那裡整理成新房呢。啊,對了,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交往嗎?和我交往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搬到我隔壁和我當鄰居,以後結了婚也住那裡。若你不喜歡住隔壁也無妨,反正一到二十三樓,有A、B兩棟,少說有一兩百戶空置著,看看你中意那間,甚至,如果你有吉普賽人流浪遷居的習慣,你還可以每間都去住住看。」

  羅宇臻忘了方纔的爭執,嚇得臉慘白。

  「你瘋了!那是鬼屋欸!」

  「每個人最終都會死,都會變成鬼,你只是先住進去看看,有什麼關係?」

  羅宇臻瞪大眼,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藍玹燁滿意的看著她害怕的神情。

  「來日方長,你可以好好的考慮。現在我還有別的事,先失陪了。」他一面走一面注意時間。

  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希望三個大男人能鎮得住一個盛怒中的女人!

  藍玹燁深吸了口氣,今天,真的是有夠累人的!


  這裡是哪裡?大飯店的房間?

  大飯店房間也沒關係,為什麼她被綁在巴洛克式的石柱上?

  劉蓮凌怒的想尖叫!有沒有搞錯?!她現在是在民主國家嗎?所謂的民主是指只要有錢人高興,就可以僱用一群人把人綁走,順便幽禁嗎?

  劉蓮用一雙大眼,瞪著三名高個見大漢,瞪他們瞪得快抽筋!「放開我!你們這是綁架,妨礙人身自由,我要告你們!」

  三個身著黑色西裝,差不多等高的男人皆面無表情的守著。仔細一看,他們雖冷著表情,一副沒事樣,可身上災難其實不小,第一個從左眼到嘴角處有一道明顯血痕,右眼還被打中,一片烏青;第二個手上被狠咬了一口,鼻孔還塞了衛生紙;第三個給一腳踹中羞於開口的地方,有口難言。總之,僱主只說把人帶上來,好好看著她,可為了大家的安全起見,綁住她對大家都好。

  一開始大伙太過大意,想說這嬌滴滴的女人沒什麼好防的,沒想到她抓起狂來真的很恐怖,全身上下能用來攻擊的全用上,頭能撞人、嘴能咬人、能罵人,手能打人,腳能踹人……

  胯下還隱隱作痛的男人聲音平板的說:「人有免於恐懼的自由。」

  「既然你都這麼說,還綁我做什麼?」

  「只要限制你的自由,我們就可以免於恐懼。」

  劉蓮氣炸,咬著牙,「你們叫白玹燁,不,藍玹燁出來,把我綁在這裡算什麼,我要回家!」」

  他想要做什麼?難不成是因為她無意間知道他的秘密,他想對她怎樣嗎?知道他的身份後,還來不及走進大廳,她就被這三個人早己到這裡來了。

  她在這裡很久了,手都被綁得發痛發麻,可明明做錯事的人不是她,他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任憑劉蓮叫喊,那三個人還是不動如山,像雕像一樣守著。

  不一會兒門口有了動靜,有人持卡刷開了門。藍玹燁出現在門口,皺著眉打量了連人帶椅被綁在大柱上的劉蓮。

  「這是怎麼回事?」看了眼幾乎都掛了彩的保全,大概也猜得出發生了什麼事,他歎口氣說:「接下來交給我,你們先離開吧。」

  三位保全一走,門一關上,房間裡只剩劉蓮和藍玹燁。

  她瞪著他。

  「我是該叫你白玹燁,還是藍玹燁呢?太子爺!」

  藍玹燁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暗暗歎氣。

  「這部分我可以解釋。」

  「不勞費心。」

  「劉蓮,很多事我有我的苦衷。」

  「包含裝窮人住進鬼屋、裝什麼都不會的菜鳥騙得我團團轉,也包含明明有論及婚嫁的女友,還騙我用心對待?」她看著他。

  「如果你只是要解釋這個就不用了,我現在好累,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覺,就當作了一場可笑的惡夢,醒來就沒事了。」

  「住進那棟樓是因為我得明白它的問題在哪裡,是不是真的如外界傳聞是鬼屋,而在工作上,企劃部門的事務我本來就不熟悉,即使我是太子爺又怎樣,沒人規定有這層身份就得是萬能的!至於羅宇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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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8 19:41:08 |只看該作者
第9章(2)

  「不要再說了。」她氣自己沒用,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她還會傷心?「在我心中,那個凡事誠實,我可以相信他不會騙我的白玹燁已經不在了,眼前的你叫藍玹燁,一個從頭到尾都在騙我的人,連身份都是假的,你還有什麼是真誠的?你又要我相信你有哪句話是真的?很抱歉,我沒那麼聰明,沒有辦法判斷,所以我什麼也不相信!」

  「我隱藏真實身份是因為有需要,會遇到你、把你捲進來是個意外。」

  「意外發現我出奇的好騙、意外的發現我出奇的好玩嗎?」

  「劉蓮,會騙你是不得己的,我說過,我有我的考慮。」他當初是為了什麼才隱藏身份?他得一直跟著既定的目標走,不可能因為中途喜歡上一個女人就讓身份曝光,對她全盤托出。

  問他不會有愧疚嗎?

  他只能說,他會補償!

  「你是太子爺呢,當然得有所考慮,可你不該把不相干的人捲進去!」她看著他,這個她曾經她可以百分百相信的人,心裡很痛。現在,她找不出能再相信他的理由,反而腦海中想的全是為什麼她當初不懷疑他的事?

  為什麼她的贓車事件可以莫名其妙的就解決了?

  因為他是利達高層,多的是方法將事化小化無。

  一個平時穿著隨便的人,為什麼會西裝筆挺的出現在大飯店?因為他是利達太子爺。

  為什麼他可以拿到公司頂樓私人花房的鑰匙?也許那根本就是他的私人花園!

  為什麼他會搭乘千金小姐的名車?廢話!搭他未婚妻的車有什麼不可以!

  就她傻、她笨!一旦相信了就一直相信,都不去懷疑!

  藍玹燁歎息,「劉蓮,相信我,我不是不想解釋,我也在等時機。」因為知道劉蓮若得知事情真相,一向信任他的她反應一定很大!他曾探過她的口風,知道她一定無法忍受他騙她,才一直猶豫不決。

  為了怕劉蓮提前知道,他連今天的晚宴都不打算參加,反而在她的魔術表演後安排約會,打算親自解釋,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當初他一心想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一探鬼屋的真偽,所以他需要一個平凡的身份能讓他方便處理公司和大樓的事務。

  那時企劃部門正好需要幾個人,他掌握了這個機會。

  和劉蓮會成為鄰居、成為公司同事甚至喜歡上對方,這些都不在他的計劃中。可他知道,她不會相信。

  劉蓮閉上眼,拒絕聽藍玹燁的任何解釋,「放開我。」她的手掙扎著,「我要你放開我!」

  「劉蓮。」

  「你把我綁在這裡是為什麼?聽你好好解釋嗎?如果是這樣,你可以不必這樣做,因為你說得再多、花再多時間都沒用,對於一個習慣說謊的人,我什麼也不會相信。」

  藍玹燁抿唇看著她。他心裡有千言萬語,但此刻不知該從何說起,他想起她曾經的全然信任,他的謊言中有太多的漏洞,劉蓮是何等聰穎的人,怎可能不起疑,可她選擇了相信,甚至替他自圓其說。

  是他辜負了她的信任。

  劉蓮瞪著他,「你打替綁我到什麼時候?」

  藍玹燁動手替她解開了繩子,而後他說:「劉蓮,我和羅小姐……」

  「不干我的事。」她摸了摸有些破皮的手腕。她不要他解釋,不想聽到太多他們之間的事。

  比起羅千金是他的未婚妻,她算什麼?她不想笨到連女方的媽媽都己親口承認好事將近了,她還要選擇相信藍玹燁的自欺欺人!

  可是,藍法擇這麼急看向她解釋,也許多少對她有點真心吧?她的態度軟化下來,輕輕歎息,「玹燁,你知道我的魔術為什麼吸引人嗎?那是因為,很多人明明知道它是假的,但在它展現於眼前時還是忍不住著迷、驚歎!可假的永遠是假的,不會有成真的一天。」

  「我們的愛情就像一場美好、令人驚歎的魔術,即使我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愉快、欲罷不能。可是,就到此為止了,我只想記得它的精采,別逼我去破解魔術,看清它是個騙局。」

  「我是個玩魔術的人,所以有時在拆解魔術道具時都很傷感,因為我知道,我一定會忘了這魔術呈現出來的美好畫面,只會記得它被拆解後的支離破碎。」

  一切到此為止吧!

  她起身時因為腳也被綁,有些發麻,差一點就站不穩,見狀,藍玹燁伸出手穩住她,當彼此身子一接近,藍玹燁不禁擁緊她,因他的心一整個驚慌,下一刻他更急促的吻了她,他要她回應他!他不放手!

  一個因為對方不再相信,急切的想要她的回應來安撫自己的焦慮,一個則是因為無法再相信,想努力的抓住什麼來填補不安。愛恨情嗔太濃,這一記吻絕對稱不上甜蜜,卻一發不可收拾,難分難捨。

  藍玹燁將劉蓮抵著牆吻著,彼此間如烈火般炙熱像要把對方燃成灰,在藍玹燁解開她胸前釘子,探手撫握她胸前半盈時,有個什麼東西輕刮了她一下,劉蓮倏地清醒過來,她看著他小指上的尾戒,不是那個銀戒指,而是一隻看起來就要價不菲的藍色尾戒。

  劉蓮的心冷了,一個會隨時把信物拿下來的男人,他的承諾是不是也隨時可以改變?藍玹燁可能沒想到今天會在這樣的場合遇到她吧?

  那只戒指如同她,是可以隨時被替換掉的,以利達太子爺的身份而言,是需要一隻和他相得益彰的名戒。

  將他推離一臂的距離,不理會藍玹燁詢問的眼神,她壓下眼瞼,將自己的扣子一顆顆的扣了回去。

  她很想擁抱他、想從他身上汲取溫暖、想要他告訴她,他是愛她的!可是,她不能、無法忍受這樣蠢的自己,也無法再相信他說的話!

  很多女人會成為第三者,或忍受第三者存在的原因在於,男人告訴她們,在他心中最愛的人是她,因為自己是他的最愛,所以她們可以忍受另一份愛、更多份愛的存在。可,這對她是行不通的,她過不了自己這關。

  她不做心愛男人最愛的女人,她只想當他唯一的女人。

  因為這樣,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軟弱!「藍玹燁,我真的累了,你和羅小姐的事真的不必對我解釋,如同你所說過的,凡事眼見為憑,不是?」

  藍玹燁想說些什麼,可是,他並不知道今天那些媒體記者會怎麼報導今天的事,萬一一直著墨於藍羅兩家互動如何、多暖昧什麼的,那劉蓮情何以堪?況且就眼前的狀況而言,不是他多說什麼劉蓮就會相信的。

  她看他的眼神多麼防備,他的話和問號是並存的。

  「好,你說的,眼見為憑,如果有一天誤會釐清了,你要記得回來。」

  誤會?劉蓮不語。

  只要她還在他身邊,他相信很多事都可以靠時間來解決的,他自問除了在身份這件事上欺騙她之外,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這件事對劉蓮而言也許一時無法接受,可他會努力挽回她的信任的。

  「劉蓮,你會接受秘書的職位,對不?」

  事己至此,他怎麼還認為她會留在他身邊?她垂著臉沉默。

  「劉蓮。」

  「我會遞辭呈。」見他臉色都變了,她說:「工作上,我想過得開心點。」

  「你不要當我的秘書是因為怕壓力大嗎?好,我不逼你,你可以留在原來的職位。」

  「我要辭職。」

  藍玹燁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我說過,我是個懂得及時行樂的人,凡事要過得開心,我們在利達有過太多回憶,我不想被困在那些回憶中,甚至因此窒息。」在該承認自己懦弱時,無須勉強自己很堅強。

  工作時,她會忍不住看向旁邊的位子,想著那裡曾坐了只名叫白玹燁的菜鳥,還有她會傳紙條寫些像是中午吃什麼、晚上去逛夜市……等等無關緊要的事,會懷念椅子拉過去就可以「公私兼得」的談論事情的畫面。

  到茶水間泡咖啡,她總是一次沖兩杯,一杯是自己的熱拿鐵,一杯是某個鐵胃人的超大杯黑咖啡。

  搭電梯時她會想起,兩人曾在深夜一起回家時,在電梯裡吻得難分難捨,而頂樓的花房成了午餐會的地方,她每天總會去看一看那盆白玹燁養來要送她的蓮。

  利達有太多她和他兩人共同的回憶,若分手後還要待在這裡,那是一次次更痛的傷害,她是個人,也會痛、也會受傷。

  「你是公司的正式員工,辭職也要有一定的程序。」

  「我的工作取代性高,沒那麼嚴重。」

  「我要是下令人事部門不能核准呢?」

  「藍玹燁,你有必要把情況弄得那麼難看嗎?」劉蓮火大,這是怎樣,她遇到了什麼恐怖情人嗎?都攤牌了還不准她走人。

  「隨便你,我就不相信辭不了。」

  「你當然可以辭,但是,只要你敢遞辭呈,我會讓林主任陪你一塊走,方書寧嘛,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就在南非或南美的分公司找個缺把他丟出去好了。」

  劉蓮倒抽了口氣,可仍阻止不了怒火衝上腦門。怎會有人這麼可惡,讓她氣得頭暈!她倒是忘了,傳聞中的太子爺有多麼恐怖!「你你你……」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他們會待在天堂或地獄,就在你一念間!」

  要是在平常,劉蓮非笑出來不可,可她現在只是更抓狂,根本笑不出來。

  「你這個文盲,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

  藍玹燁似笑非笑的看她。

  「總之,你想清楚了。」他的手機在此時響起,一看來電顯示,他接起。

  「藍玹燁。」聽對方報告了一些事後,他說:「我說過那只是意外,只不過正巧勘查完樓層後被車撞,若這樣就要賴到鬼神之說,全世界每天一堆車禍、一堆災難要不要也順道搭上一就因為這棟樓處於地球上,所以每天會發生一堆怪事?!」

  「同一句話不要讓我再重複!不管是誰傳出的謠言,盡力壓下來,那棟樓只是老舊,哪來那麼多鬼話連篇?明天再找人去看看,拆樓的日期不變,不可能延後!」結束通話後,藍玹燁的表情又冷又狠。

  「你、你要拆那棟樓?」劉蓮怔了一下,心踩得好快!她想起來了,舅舅提過太子爺要拆樓,可當初她不知道太子爺就是他,還有點幸災樂禍。

  「那棟樓是一定要拆的。」以為這件事就能難倒他嗎?原本拆樓的動作不需要那麼快進行,可為了不讓羅家干涉他,這件事得加緊腳步。

  「不、不可以,樓不能拆!」

  「為什麼?」

  「拆了、拆了會出事!」她很擔心他。

  「荒唐!」他一臉冷酷,並不把她的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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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18 19:41:31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1)

  「這大樓真的要拆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如是說。

  「哪有這麼容易?要拆,也看我們給不給拆吶!那一位住在這兒的時候,咱們知道他是誰,除了小鬼們偶爾頑皮,咱也沒真的為難他!」老太婆像缺了幾枚牙似的,說起話來有些「漏風」。

  「欸,所以說,他要真硬著來,咱們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中年男子的聲音渾厚有力。

  「上一回咱們不是給了那來勘查的人一些教訓,他們還不怕嗎?」婦人的聲音透著無奈。

  「不是不怕,問題是那三位太子爺看起來就不是會怕的人,我看吶,他住在這裡的時候,咱們就是太以禮相待,他才會這麼目中無人!我看吶,老虎不發威,他當咱們是病貓!」一想起樓要被拆,中年男子的話音透著憤怒。

  「沒錯,一定要對付他,只要他出了事,就不相信誰敢拆樓!」嬌滴滴的聲音聽得教人骨頭髮軟,不像在發脾氣,活似在發嗲。

  「那個,我說大美女啊,你別開口,你一開口大伙就士氣不振、六軍都不發了。」

  「哪有這樣的,討厭吶,如果知道那個人這麼可惡,他住這裡的時候我就該色誘他,讓他成為一夜N次郎,腿軟到走不出這棟樓!」

  「好法子!問題是他八字特重,根本看不見你,請問,你怎麼色誘他?嘖!正經點!」

  「我去、去抽衛生紙嚇他。」根據以往的經驗,老太婆很有信心。

  「欸,他看不見你,頂多看到衛生紙滾了一地,到時候又可以用「房子太老」一句來解釋。以往咱們幫十樓之六的嚇跑那些愛慕者,一來是因為他們八字不夠重,且重色心浮,咱們還能接近得了他們,且有的還看得到咱們,可這一位八字極重,不信鬼神、心志堅定,這樣的人要讓他害怕很有難度!」

  「咱們守住這樓,讓禍事不斷,就不信他敢拆。」

  「咱們這樣一直傷人也有損德行,怕到時候真的等到了貴人,人家也不肯出手。」

  「但不行就這樣放棄!樓拆了,咱們等在這裡這麼多年不就白等。」

  「是啊,這樣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悶都悶死了!」

  「該教訓一下那位太子爺!」

  「惡整他!」

  「對!一定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附議!」

  「贊同!」

  劉蓮迷迷糊糊間皺了皺眉,眼皮動了動。

  誰在說話?感覺上像是有很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她是在哪裡?是在自己家裡吧?她翻了個身,又皺了皺眉。

  「嗯,好吵!到底是誰在說話?」聲音,中有著濃濃的睡意,嘀嘀咕咕了一陣,這才轉醒。

  睜開了眼,眼球動了動,環顧下四周。

  「我真的是在家裡面啊,哪來那些吵雜的聲音啊?嘖,這房子最大的優點就是安靜,所謂「靜如鬼域」,我啊,八成最近火氣大,胡亂作夢,這才對夢和現實傻傻分不清了!」劉蓮立起枕頭,靠著坐臥起來一。

  已經早上八點多了,昨天回到家都凌晨一點多了,她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到四點多好不容易才睡著。

  她勸過藍玹燁不能動這房子,要動,起碼得請法力高一點的法師來看看,就這樣憑著自己的想法說拆就拆,完全不去溝通,她不相信那些萬年住戶會不吭聲!

  若一意孤行就會出事,是真的會出事!

  就像是政府徵收土地一樣,事先溝通都不見得徵收順利了,有時還會有一些固執的人採取激烈抗爭,更別說完全不溝通就強行徵收?

  該說的她都說了,可是,那一位一向有主見,不見得會聽她的。欸,反正都分了,他的事她就別管,她一直努力對自己催眠,可是、可是一一聽到他要拆這棟樓,她還是怕,怕他不聽她的勸會出事。

  這是她自封靈力後第一次這樣後悔自己,可是、可是,她又能怎樣?劉蓮歎了口氣,「真的好煩吶!」睡不著,可這樣窩著又會胡思亂想,她決定下床盥洗,可才一腳踩下就有人尖叫!

  「哎喲,怎麼這樣不知會一聲就踩下來?我的腳啊。」

  劉蓮怔了一下。方才、方才有人說她踩中了他的腳?難道她因為睡眠不足產生幻聽了嗎?

  她看著腳下踩著的位置。沒啊,她踩,中了什麼?根本沒踩中什麼啊!

  真是,她今天是怎麼了?一大早就怪怪的!

  走進浴室先洗把臉,然後擠牙膏刷牙,刷著刷著,有個奇怪的聲音又鑽入她耳朵——

  「老太婆,你還在這裡幹什麼?」中年婦人問。

  「等十樓之六的換捲筒式衛生紙啊,大家都用抽取式的,我用不慣。」

  「出大事兒了,哎喲……」嬌滴滴的聲音說。

  「大樓要拆了嗎?」

  「呸呸呸,烏鴉嘴。不是啦!」

  「我知道了,電梯裡那幾個小蘿蔔頭又把電梯玩壞了。我說春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十樓之六的有多依賴電梯,電梯真壞了那女人會發飆的!」

  「也不是!」名叫春菊的中年婦人說,「十七樓之三的那女人要生了!她那工人老公上工去,沒人在家啊!」春菊著急的說。

  「誰去打電話?」

  「鬼來電?誰敢接啊?更何況這棟樓……誰也不願意來!」

  「不快點不行,否則那女人會出事,咱們就要多兩個伴兒了!」

  「別鬧了!」

  「快快快!找十樓之六的好了。」

  「不要!她超凶悍的,上一次我也不過覺得她的廚房好乾淨,借用了一下,可能她察覺了什麼,拿著菜刀指天罵地的,好幾次差一點揮中我,好恐怖啊。」中年婦人說。

  「我也不敢招惹她。」老太婆也很害怕的說,「上一回我玩過頭的把整卷衛生紙都扯到地上,她一面收抬一面咬著牙,威脅說別讓她知道是誰幹的,否則咱們走著瞧!」

  嬌滴滴的聲音如淒如怨的說:「你們聽我說、你們聽我說,上一回她帶了瓶香水回來,我好高興,趁她上班時就玩起「香水浴」的遊戲,就是香水噴噴噴,假裝自己沐浴在香水蓮蓬下,可我一個不小心就用、用光了。這事她雖沒馬上發飆,而且隔天還帶了一瓶回來,我以為她不介意,又打算玩香水浴,沒想到……噴出來的是「定身符」的水,我擺著可笑的姿態在她房裡定了三天,太過分了!」

  「十樓之六真的太恐怖,她啊……」

  「就是說嘛,這丫頭……」

  「聽我說、聽我說……」

  嘰哩咕嚕、嘰哩咕嚕……滔滔不絕、滔滔不絕……

  劉蓮忙著盥洗好,不理會那一些「鬼話連篇」。十七樓之三真的有人要生了嗎?

  這棟樓的住戶太少,彼此見到面的機會真的很低,所以她並不清楚其他人的狀況。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劉蓮換好衣服忙往外衝,按了電梯後直接走了進去,按了十七樓,然後又有聲音鑽入她耳中。

  「喂喂,十樓之六的今天臉色很難著,最好別惹她!」十分稚氣的聲音。

  「她到十七樓做什麼?我想到樓下玩欸。」

  「你讓她先上樓啦,小心她翻臉!」

  「好嘛。」

  劉蓮心跳得好快,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她、她居然聽得到這些萬年住戶的聲音?從國二那年她自封靈力後就不再聽見、看見另一個世界的朋友連本身的感應力都大大減低,為何她此刻又聽得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麼一想,她忽然冷汗直冒。如果這些不是幻聽,也不是作夢,而真是這些萬年住戶的聲音,那麼、那麼——

  「該教訓一下那位太子爺!」

  「惡整他!」

  「對!一定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天!藍玹燁很危險!


  藍玹燁正開著小組會議,聽部屬們報告大樓拆除的一切事宜,聽到最後,他的眉頭幾乎都要皺在一塊了。

  「又發生事情了,這一次又是怎麼回事?」聲音冷、表情也冷。

  「在大樓地評測量的兩名人員,一個走樓梯時摔、摔倒,目前還、還沒醒,另一名也出了點事。」

  「出了點事?」

  「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跤,摔得鼻青臉腫,臉上縫了十幾針。醫生說傷口有三處,遠著像、像「王八」。」

  藍玹燁鐵青著臉。

  「也就是說,拆樓的事前評估到目前都沒有完整的資料?」

  部屬們個個低著頭,不敢回話。

  「你們怎麼辦事的?一棟樓的問題就這麼拖著,我是不是該讓你們每個人都到裡頭住上一陣子,等到你們發現沒什麼時就可以不這麼怕東怕西了?」

  「藍總,拆樓的事越演越烈,一些媒體也不知道怎麼得到消息的,事情也傳到總栽耳中,早上趙秘書來電,說總裁今天會到公司。」

  他就知道老爸一定會阻止這件事,其實他不必來他也知道他要說什麼。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他朝部屬揮了揮手。

  「散會。」完全沒有進度可言的計劃,開什麼會?

  等部屬全走光後,會議室又變得空蕩蕩的。走出了會議室,外頭就是秘書的位置。

  上個星期劉蓮把一箱東西搬上來後就沒再出現,他問過林重和,他說劉蓮這幾天沒來上班。

  歎了口氣,他替她把箱子裡的東西先放好。他發現那女人有些佈置上的習慣,桌子右前方一定放一盆綠色植物,資料夾放左側,而且分顏色放,終於知道她的桌面為什麼老是亂亂的,因為她習慣「鋪天蓋地」那樣亂中有序的放法,而不是往上發展,減少使用空間。

  右前的綠色植物是大巖桐,葉片因日照不足有些偏黃,他替她換了盆植物——

  他養著要送她的蓮已經葉腐重生了,他放了有機土混著肥好讓它長得健康。

  事情有了時間做冷卻,他想,劉蓮會明白他隱瞞身份的苦衷,不能釋懷的怕是他和羅宇臻之間的「不清不楚」,別說她生氣,連他這幾天都因為這件事瀕臨暴走邊緣,不但公司的主管向他道賀,連和客戶見面,他們的第一句話也是:恭喜啊,什麼時候請喝喜酒?

  如他所預料的,那些媒體記者果然極盡發揮想像力,一篇篇他好事將近,和對方郎才女貌的新聞看得他火氣直胃,忍著沒當面飆粗話,可牙咬得都決斷了。

  這是羅家的逼婚方式嗎?

  他甚至高度懷疑,那棟樓最近會這麼受人卦媒體的注意,想必幕後有只黑手在操控,誰是既得利益者,想來想去還是只有羅董事。

  拆樓己事不宜遲,他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劉蓮!

  只是這樓真有這麼奇怪嗎?奇怪到連住在裡頭多年的劉蓮都勸他不要拆,拆了會出事?

  她的話對他一向有相當的影響力,唯獨這事他無法認同。為什麼不能拆?為什麼會出事?她只說,那棟樓真的住了不少「朋友」,一些謠傳也絕不是空穴來風。

  他問她是否親眼目睹過,可她搖頭。

  他不信那些怪力亂神,只當她在開玩笑。

  深吸了口氣,他拿起小盆子,看著裡頭養著的蓮,不自覺的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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