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筆蕭生]帝霸[全文完]

第5897章 聖師還在嗎？

太初樹，太初光芒灑落，整個世界，都沉浸在太初光芒之中。

太初樹，高擎萬古，三千世界，也都是由太初樹所撐起，似乎，不論是有多少的世界，太初樹都紮根於此，世界再廣袤無際，似乎都是無法超越太初樹。

在太初光芒垂落之時，混沌瀰漫，太初真氣不散，天地未開，萬古未啟，似乎，天地還未有任何世界，一切都在太初樹的蘊養之中，開天闢地，遠遠還未到這個時候。

李七夜坐在太初樹，他就是三千世界的主宰，他閉眼之時，三千世界便是天黑，當他睜眼之時，便是三千世界晝亮。

在這太初樹之中，太初混沌，在洗滌著李七夜的身軀。

在太初混沌之中，一動又不動的李七夜，似乎是成為了永恆，似乎是成為了亙古不滅，他坐在那裡的時候，他就好像是傳說中的真仙，長生不死。

太初樹在，萬古不滅，似乎，人世間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撼動太初樹，除非是真仙這樣的存在了。

但是，人世間，從來不存在有真仙，所以，李七夜坐在那裡的時候，似乎他成為了人世間的唯一真仙。

太初混沌流轉不已，李七夜在太初的演化之下、滋養之下，先是脫胎換骨，後是反樸歸真。

隨著李七夜歸真於原的時候，似乎，他就好像是回到了原點，那只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沒有任何的出眾之姿，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紅塵凡人。

就這樣，李七夜浸荏在了太初混沌之中一個又一個的歲月，時光的流淌，也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但是，越是如此，李七夜越是返樸歸真，慢慢地，他已經是化作了一個凡人，不再是那位主宰萬古、主宰三仙世界的至高存在。

隨著返樸歸真到了極限之時，這時再來看李七夜，他一看起來，已經是一個凡人了，整個人身上沒有逸出一點點的氣息，凡俗之姿，似乎在這一刻永遠定格在了李七夜的身上。

凡胎肉體、凡人之姿，就是眼前的李七夜。

可以說，眼前這樣的李七夜，乃是億萬眾之中的一員罷了，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若是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當此時，李七夜的雙眼睜開的時候，一雙眼睛十分的清澈，在這個時候，可以映照所有人一樣，又乎是映照出了自己，不論是光明磊落，還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似乎都是一覽無餘。

此時的李七夜，返樸歸真，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看不出有任何修練的痕跡，身上也沒有一絲一縷的神威。

在這個時候，當李七夜坐在太初樹上閉目養道之時，一看之下，都讓人不由誤以為李七夜是不是坐化了。

時光在流逝著，李七夜越是返樸歸真的時候，李七夜的所有氣息，就將會消散得越遠，將會藏得越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坐在這太初樹上參道之時，千百萬年那也只不過是彈指之間罷了。

在這一刻，李七夜突然睜開了雙眼，在這剎那之間，李七夜的一雙眼睛瞬間如同是可以剖開三千世界一般。

此時，普普通通的李七夜，看起來完全像是一個凡人的李七夜，當他一雙眼睜開之時，一剎那之間，整個世界都在他的目光之下顫抖，什麼諸天神魔，無敵元祖大帝，在這一瞬間都不堪一擊，不值得一提。

就在李七夜一睜開眼睛的時候，聽到“砰——砰——砰——”的一聲一聲巨響。

這一聲又一聲巨響，並非是李七夜聽到而已，而是整個六天洲、整個八荒都聽到了這個世界。

這“砰——砰——砰——”的巨響，乃是從天空之上傳下來，而且，這天空之上究竟是什麼地方，沒有什麼何人知道。

但是，隨著“砰——砰——砰——”的一聲又一聲巨響的時候，整個天地都搖晃起來，甚至隨著每一聲巨響迴盪於天地之間的時候，每一聲都好像是要把天空打碎，大地轟沉一般。

這樣的感覺衝擊而來，不論是八荒還是六天洲，無數的生靈都是瑟瑟發抖，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在天空之上，有什麼萬古無上的東西要破天而出，從天空之上降落下來。

“天要崩了嗎——”在這個時候，不論是八荒還是六天洲的所有生靈，都感受到了這樣的壓迫力，好像有什麼力量要把天穹打穿一樣。

“天崩，大地變，大災難要來臨了嗎？”在八荒之中、六天洲之內，有了不起的古稀之祖，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想到了一個遙遠無比的傳說。

傳聞說，久遠無比之時，就曾經發生過大災難，曾經是天崩地裂，曾經是無數的天地都被改寫了。

而在這個時候，天穹之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轟鳴之聲，猶如是擊穿整個天空，毀滅整個大地一般，這能不讓八荒、六天洲的無數生靈為之瑟瑟發抖嗎？

“發生什麼事情了？”聽到這一陣又一陣砰砰砰的巨響，似乎要打碎了整個天空，在六天洲之中，那些最強大的大帝仙王都不由為之毛骨悚然，發感受到了這股壓迫之力。

“人世間，已沒有無上巨頭了吧。”有大帝仙王都不由為之滴咕了一聲。

自從李七夜滅了七大無上巨頭之後，人世間再也不會有無上巨頭出現了，整個紀元，都是清平盛世，一個璀璨無比的時代。

而且，這樣的清平盛世、璀璨無比的時代，不可能再出現崩滅這個世界的事情才對，而且，在這個世間也不存在有這種無上巨頭了。

但是，在此時此刻，猶如是天崩，似乎是什麼至高無上的力量貫穿而來的時候，似乎是要鑿穿蒼穹之時，讓無數的生靈都不由為之瑟瑟發抖。

這個紀元的無上巨頭，好不容易被李七夜清得一乾二淨，把無上暗獵、無上元祖他們都一一斬殺了。

若是在這個時候，再冒出一個無上巨頭，或者一位無上巨頭降臨，那將會讓整個紀元的所有生靈都活在可怕的陰影之下，都不由為之瑟瑟發抖。

“聖師還在嗎？”在這個時候，聽到“砰”的巨響，天穹好像是要被打穿一樣，諸帝眾神也都不由得是心裡面發毛。

如果說突然之間，天降一位無上巨頭，憑他們的實力，還遠遠無法去對抗這樣的存在，再強大的大帝仙王，那也只不過是去送死罷了。

“在——”在大帝仙王不由輕輕地說道。

雖然說，與李七夜親近的大帝仙王，都知道李七夜還在，並沒有離開這個世界，他們也知道，李七夜離開，那也遲早的事情，但是，至少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李七夜在哪裡。

哪怕是世帝、玄帝、劍帝他們這些與李七夜如此親近的大帝仙王了，也一樣不知道李七夜在哪裡。

“準備迎戰，既然我們都已為祖，該是迎戰之時。”聽到“砰——砰——砰——”的巨響一陣又一陣傳來的時候，世帝已經傳下一命令了。

因為這“砰——砰——砰——”的聲音不是一時半刻傳的來，而是需要漫長的時間，好幾天甚至好幾年才傳下這樣的一聲。

但是，不管是世帝還是玄帝他們，都知道大事不妙了，幾年才傳一聲，那就意味著事情更加的嚴重。

世帝傳下命令之後，整個六天洲一瞬間都進入了備戰之中，整個六天洲都一瞬間肅殺氣息瀰漫，充斥著整個天地。

可以說，在這璀璨的時代，六天洲的所有大帝仙王乃至是作祖的存在，都是空前的團結一致，在這個時候，若是有任何巨頭出現，六天洲的所有大帝仙王，都會團結迎戰，都會全力以赴。

在這個時候，世帝、玄帝他們在六天洲之中，已經佈下了整個世界的大勢，諸帝都已經就位，真的有無上巨頭降臨，他們必定會拼死一戰，以整個紀元之力去戰之。

“要來了。”就在世帝、玄帝、劍帝他們憂心忡忡之時，不知道這巨響是傳自於哪裡，也不知道將會有什麼降臨之時，一個聲音在世帝、玄帝他們身邊響起了。

“聖師——”一聽到這聲音之後，世帝、玄帝、劍帝他們心神都不由為之一凜，頓時為之一喜，所有的憂愁，在這一刻都是一掃而空。

只要李七夜在，那麼，任何災難，或者任何無上巨頭降臨，對於他們而言，都是無需懼怕的事情。

只要李七夜在，任何存在降臨，必有任何不安分的舉動，都只有死路一條，必將會被李七夜斬滅。

所以，當李七夜出現的時候，世帝、玄帝、劍帝他們心裡面懸起的一顆石頭終於放下了。

“砰——”的一聲巨響，就在這剎那之間，一聲巨響傳來的時候，一股力量瞬間貫穿了整個世界，不論是六天洲，還是八荒，都在這那之間，所有生靈都感覺自己的世界被打穿了，不知道是從哪裡一股力量貫穿而來，把整個世界串在了一起。

如此貫穿整個世界的力量，諸帝眾神都顯得渺小。

第5898章 聖師，來戰——

“砰——”一聲巨響，撼動了八荒，撼動了六天洲，似乎，這樣的力量從另外一個世界貫穿而來，擊穿了世界之間的隔閡一般，把整個六天洲、整個八荒都打穿了。

這樣的力量，莫說是芸芸眾生，就算是大帝仙王，甚至是已經作祖的世帝、劍帝、玄帝他們都不由為之駭然，都無法與這樣的力量抗衡。

在這樣的一股力量貫穿整個世界之下，任何生靈都是可以一瞬間灰飛煙滅，諸帝眾神都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就在這個時候，天穹之上，好像是打穿了一個小小的破洞一樣，雖然大家都看不到，但感覺就是如此，整個天地如同一隻雞蛋的話，那麼，這小小的破洞，就好像是雞蛋之上的一個小小針眼罷了。

而且，這樣的一個小小破洞，任何人都看不到，卻讓人有一種感受得到的離奇感覺，大家都說不清楚。

總之，在這剎那之間，所有的大帝仙王，都感覺這個世界有誰人打穿了一個小洞一般。

就在天地間的所有生靈、諸帝眾神都呆住的時候，就在這個可能存在的小小破洞之中，好像是“嗤”的一聲響起，在那天穹之上，垂落下了一道青筋。

是的，一道青筋，這一道青筋很小，大約也就只有手指粗大，這樣的青筋從天穹之上落下來，根本就讓人看不清楚才對。

但是，在這個時候，卻偏偏讓人看得清楚了，似乎，這樣的一條青筋好像是永恆一樣，不論是什麼都無法把它磨滅一般。

“那是什麼東西——”看到這樣的青筋之時，諸帝眾神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就算是世帝、玄帝、浩海仙帝他們這樣強大的存在，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

“是突破無上巨頭的極限嗎？“在這個時候，開石祖師看著這從天上垂落而下的青筋，不由喃喃地說道，輕輕地說道：“或許，不是這般模樣。”

“聖師，來戰——”在這個時候，一個遙遠無比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從天而降，似乎遙遠無比，這個聲音傳來的時候，似乎，它並不是發自於六天洲，也不是由八荒傳來，而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樣的聲音，乃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因為這青筋在這個世界上打了一個小洞，才能從傳到這個世界中來。

“戰？”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雙目一凝，剎那之間，伸手便抓向了青筋。

在這剎那之間，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這一條青筋瞬間爆發出了青光，青光如仙，似乎在這剎那之間，這一道青筋化作了萬古仙道一般。

萬古仙道現，萬世暗然失色，在“轟”的一聲巨響之下，青筋浮現異象，如同真仙降臨，仙力瀰漫，衝擊著整個世界，鎮壓著億萬生靈。

在這樣的力量之下，整個世界的生靈都不由為之駭然尖叫了一聲，毫無疑問的是，如果這樣的力量碾壓而下的時候，碾壓到任何生靈的身上，都會一瞬間被碾滅得灰飛煙滅，都會在一瞬間碾成血霧。

就算是大帝仙王，在這樣突然爆發的力量之下，都會一瞬間駭然，感覺一瞬間，青筋突然暴起，一剎那刺穿了他們的身體，一瞬間把他們釘殺在大地之上。

“轟——”的巨響之下，仙力跨越了亙古，異象之下，猶如是真仙駕臨一般。

“就是這小子——”在這剎那之間，在三大魔境之中一瞬間是一雙又一雙的眼睛睜開。

“這傢伙，又活出了一世。”在這瞬間，魔境之中，有聲音喃喃地說道。

“不知道，那孽徒還活著否。”在魔境之中，另外一個聲音響起，似乎有著幾分的憤怒。

“砰——”的一聲之下，就在一剎那之間，不管是什麼真仙降臨，什麼萬古異象。

李七夜大手抓去的時候，太初如一，一手握去，真仙也必定逃不過李七夜的手掌心。

所以，聽到“砰、砰、砰”的崩碎之聲響起，太初如意之下，三千世界、九萬真仙，也都必將會被了李七夜一手碾得粉碎。

“聖師無敵——”如此一手握來，可以捏碎所有世界，捏碎無數紀元，可以捏碎真仙，六天洲的所有大帝仙王都不由大叫了一聲，除了“無敵”，諸帝眾神，都無法用其他的言語去形容李七夜這樣的一式“太初如一”了。

李七夜隨手抓來，不需要什麼招式變化，因為當他一抓而來的時候，太初如一，那麼，萬古也好，紀元也罷，真仙也都一樣如此，握在他手中，都是唯一而已。

一握便萬古，蒼天真仙，也難逃，所以，在“砰、砰、砰”的崩碎之下，青筋所浮現的異象，瞬間被李七夜握在了手中，而且，也瞬間被捏得粉碎。

“就你？”李七夜一手握青筋，笑了起來，說道：“讓你師尊來。”話一落下。

聽到“砰”的一聲，青筋被拉得很長很長，下一刻，李七夜太初綻放，天地啟，太初之光瞬間洞穿了一切。

在“嗡”的一聲之下，青筋在李七夜手中的時候，瞬間被太初之光所包裹著，一瞬間猶如是化作了太初之槍一般。

“砰”的一聲響起，青筋成槍，太初之槍瞬間直刺而出，不管你是處於哪一個世界，不管你是處於哪一個空間，一瞬間，都被太初之槍所刺穿。

太初一槍直刺而來，它並非是蘊養著大道奧妙，並非是挾著無敵之力，而一槍刺出，便是李七夜的意志貫穿而來。

在李七夜的絕對意志之下，沒有什麼時間、空間、因果的一切距離，也沒有任何隔閡可言，任何的防禦，任何的抵擋，那都只不過是如同一張薄紙罷了，一瞬間被戳破。

在這剎之間的時候，在那遙遠無比的時空之中，在那遠離六天洲的世界之中，乃是“噗”的一聲響起，鮮血濺射，青筋刺入了他的身體。

這樣的一幕，讓任何人看得都不由為之震撼，就算是魔境之中的存在，也都不由抽了一口冷氣，震撼得無與倫比，這樣的一幕，就算是如仙人一般的存在，都無法忘記，都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哪怕是仙人，身處在天外，在李七夜的太初一擊之下，都一樣會被刺穿身體，這就是李七夜真正的實力，恐怖絕倫，這已經是可以滅仙也。

“終於，他的時代來臨了，蒼天不保。”在那魔境之中，有聲音低吟。

“我上去，必斬你。”李七夜澹澹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億萬生靈，不管是怎麼樣的存在，作祖也罷，無上巨頭也罷，都不由為之一窒息，有一種瞬間人頭落地的感覺。

在這一剎那之間，李七夜說要斬你的時候，那麼，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在哪裡，不管你有多麼的強大，那麼，都是難逃一死，必定被斬殺。

在這個時候，天穹之上的那個小洞也慢慢消融，消失不見，整個天地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好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但是，整個天地的所有生靈，卻被震撼的回不過神來了。

“聖師，要啟程了嗎？”在這個時候，玄帝也不由問道。

李七夜看了一眼天空，澹澹一笑，說道：“不著急，我也不需趁人之危，免得殺得人不服氣。”

說到這裡，李七夜拍了拍劍，澹澹地笑了一下，說道：“正好，幫人試試劍。”

李七夜這把劍，乃是仙劍，是葬劍殞域託付於他的那把仙劍。

本來，對這把劍，李七夜沒有什麼興趣，但是，換回來之後，正好有這個機會，更是試上一試。

“看這仙劍，有多鋒利。”李七夜笑了一下，轉身便走。

李七夜轉身便走，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李七夜一跨步，便是進入了魔境之中。

“看來，當年你們不冤呀。”李七夜站在魔境之中，在那最深處，澹澹地笑了一下。

“僅憑這小子，不足於此。”在魔境之中，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很熟悉，就是那個大眼睛了。

“你們的難言之隱，那是不是可以說說了呢？”在這個時候，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不然，你們也不會請我來一趟。”

在這個時候，魔境之中，沉默了一下，似乎，這樣的話不願意說出口。

過了好一會兒，另外一個聲音響起，說道：“幫我們殺一個人。”這個聲音有點清脆，好像是飛仙一樣。

“但，不是這個小子。”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

“是的。”還有一個聲音更加的沉悶，說出這話的時候，似乎特別的不快樂。

“看來，這是要揭你們的心中之痛了。”李七夜笑了笑，徐徐地說道。

“你殺了他，我們可以給報酬。”最終，那個大眼睛的聲音響起了。

“你們自己不動手嗎？”李七夜笑了笑。

“我們已經行將就木了，一步走錯，全盤皆輸。”那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不是你們行將就木。”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

第5899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

在這個時候，魔境的三個聲音都不由為之沉默了。

最終，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所以，你們要我殺什麼人呢？”

一時之間，魔境之中的三個聲音都沒有說話，他們都沉寂了好一會兒，似乎，這個話題說起來有些沉重，他們三個人也都不願意去提起。

最終，清脆的聲音響起，說道：“幫我們殺一個人，一個問天的人。”

“問天的人？”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只怕，在三仙界，沒有一個問天的人。”

“後來就有了。”大眼睛的聲音響起。

“讓我猜猜。”李七夜不由笑了笑，徐徐地說道：“與你們有莫大的關係。”

李七夜這話一說，頓時讓魔境的三個聲音都不由為之沉默了，一時之間也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清脆的聲音響起，說道：“沒錯，是我們一手教出來的。”

說到這裡，這個聲音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其他的兩個聲音也都不由沉默了，那個沉悶的聲音還是冷哼了一聲。

“你們三個人聯手教出來的徒弟。”李七夜不由雙目為之一凝，徐徐地說道：“這不是合常理呀，這可不是你們的作風。”

說到這裡，李七夜看著魔境，徐徐地說道：“你們一直以來都是有著自己的顧忌，如果你們真的要做這樣的事情，早就做了。”

“當年，發生了一些事情，有人入局了，與那小子聯手，滅三仙，崩天地。”大眼睛聲音嘆息了一聲，最終徐徐地說道：“以我之見，此乃不妙，此戰，只怕是不可避免，遲早之事。”

“我等，有著種種的侷限。”在這個時候，清脆的聲音也是無奈地說道：“本來，我等不適合親自下場，需要滿足各種條件，才有可能去做。”

“所以，你們想了一個方法。”李七夜笑了笑，澹澹地說道：“讓人代之，所以，你們就想出了一個方法，聯手教出一個徒弟來。”

“被打上門來，不得不主動防御，或者主動攻擊。”那個沉悶的聲音說了一句。

李七夜輕輕地點了點頭，徐徐地說道：“我明白了，被背叛的滋味，讓人不好受。”

李七夜這話一說出來，魔境之中的三個聲音一下子沉默了，沒有人吭聲了，李七夜這一句話，一下子揭了他們心裡面的痛處了。

“看來，你們是花費了不少心血。”李七夜不由澹澹地說道。

魔境之中的三個聲音沉默一會兒，最終，大眼睛的聲音說道：“是花費了許許多多的心血，也花費了許許多多的時光。”

說到這裡，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有些悵然，又有些唏噓。

魔境三個存在，可是來自於天外，凌駕於紀元之上，可曾稱之為仙，雖然並非是真正的仙人。

他們都曾是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他們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與天地同壽，萬古無上了，一生之中，可謂是經歷過無數的風浪，也經歷過無數的生死了。

但是，有些事情，哪怕是如他們這般的存在，也是讓他們難於去跨越，或者依然會在他們心裡面留下傷疤。

“最終要的，還是時光呀。”李七夜輕輕地點頭，最終明白，徐徐地說道：“人心，都是肉長的，不管是怎麼樣的存在，終究不是鐵石，你們也是不能例外的。”

魔境三個聲音都不由為之沉默了，一時之間，僅僅只能是嘆息一聲。

魔境三大存在，他們何等的了不得，曾經跨越了無數歲月，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遺世獨立，在人世間，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都沒有任何瓜葛。

萬古沉寂，他們心如鐵，身邊更不可能有任何人了。

但是，當年他們卻打破了他們自己的束縛，竟然聯手收了一個徒弟，教導出了一個徒弟。

當然，這也絕對是一個讓他們為之驕傲的徒弟，也絕對是可以橫掃天下的徒弟，他們教導出一個徒弟，本是使得他來對付一個人的。

這樣的事情，本也沒有什麼，但是，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徒弟，在他身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陪伴著太多的時光。

就如李七夜所說的那樣，人心都是肉長的，在這足夠長的時光之中，在他們傾注著無數心血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無數歲月以來，他們這樣的存在，都是獨遺於人世間，站於高天之上，不會有任何人可以靠近，更別說是親近了。

但是，有著這樣的一個徒弟，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打破了，也是因為傾注了他們太多的心血了。

然而，本來他們的這個徒弟，是用來對付一個人的，最終所發生的事情，卻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你們收徒，那已經是足夠破例了。”李七夜不由感慨，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這師徒之情，對於你們而言，實在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

“是不可思議呀。”最後，大眼睛的聲音也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至於其他兩個聲音，也都不由為之嘆息一聲。

“人人都說，太上無情，那只不過是你沒辦法親近太上罷了。”李七夜不由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太上終是有情的。”

“這些就不必多說了。”那個沉悶的聲音說道：“託你殺了他。”

李七夜看著魔境，看著這三個存在，笑了笑，徐徐地說道：“看來，你們是恨之入骨了。”

這個沉悶的聲音不由冷吭了一聲，毫無疑問，對於當年的這個徒弟，的的確確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斬殺之。

“這麼說來，你們一直不願意說，你們淪落於這等境地，乃是因為他所導致。”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不由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是那小子把你們砍了，逼得你們不得不走。你們卻未說背後的真正原因，所以，今日你們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

沉悶的聲音不由冷冷一哼，對於這件事情，十分的不爽，或者是刻骨銘心。

“當年，也有當年的因果。”最終，大眼睛的聲音只好說道：“一步走錯，全盤皆輸，最終，所有的一切都被暴露了，也不得不走了。”

“看來，你們的徒弟不僅僅是背叛了你們，而且還暴露了你們。”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說道：“我就好奇了，那家夥究竟是有什麼樣的手段，可以使得你們徒弟背叛你們，而且背後捅你們一刀。”

李七夜這樣的話，那就是真正的揭了魔境三大存在的傷疤了，他們都不爽，當年之事，對於他們而言，也是一種不堪回首。

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而且捅他們的就是他們傾注無數心血所教出的徒弟，而且差點讓他們把性命都搭進去了。

“當然了，往好一點的方向去想。”李七夜徐徐地說道：“至少你們不也是保住了性命了嘛，想開一點，那就是搬了一次家，這樣心裡面好受了一點吧。”

“沒有那麼容易。”那個清脆的聲音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當年，若不是天罪死扛，只怕，我們也是搭進去了，最後，不得不走了。”

這個清脆的聲音說到這裡，長長地嘆息之時，其他兩個聲音也都不由為之嘆息了一聲。

“天罪這一戰，最終灰飛煙滅。”大眼睛不由為之悵然，也是在緬懷。

“你們六大傢伙，你們三個逃到這裡了，天罪戰死。”李七夜不由雙目一凝，徐徐地說道：“那麼，與你們反目的，就剩下了變魔與黑暗鬼地了。”

“也談不上反目吧。”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選邊不同罷了。”

“所以，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李七夜徐徐地說道：“如果說，他們是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那還說得過去，那你們的徒弟？”

魔境的三大聲音都不由為之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或許，這是我們想不明白的地方吧。”

“若是論誘人的條件，或什麼東西，這是說不通。”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有你們這樣的三個師父，還有什麼可以誘惑到他，只怕是沒有了，就算那家夥把自己的所有好東西都拿出來，也不見比你們富有。”

“總會有一些東西，能誘惑人心。”最終，那個沉悶的聲音不由冷哼了一聲。

“不見得是東西。”李七夜摸了一下下巴，似笑非笑，徐徐地說道：“或者，這就是人心。”

“你幫不幫？”最終，那個沉悶的聲音沉聲地說道。

李七夜攤了攤手，悠然地說道：“或許，你們親手刃之，才能解你們心頭之恨。”

李七夜這樣的話一說出來，讓魔境之中的三個聲音都沒話說了。

對於他們而言，被自己的徒弟背叛，那絕對是一件不好受的事情，特別是他們傾注了無數的心血。

對於這樣的叛徒，他們若是能親手刃之，那是不是能解他們心頭之恨呢？

第5900章 傳承之物

最終，那個大眼睛的聲音徐徐地說道：“我等已經無能為力，快要行將就木，時間不多了，不見得能活到那個時候，而且，我等已經為天地所縛了。”

“放心，你們能活很久很久。”李七夜笑著輕輕搖頭，徐徐地說道：“有我在，你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活著也好不到哪裡去。”那個沉悶的聲音說道。

“反正你們也不是今天才活，活了那麼久，有些小細節，那也不用介意了。”李七夜笑了一下，攤了攤手，徐徐地說道。

“你動手就行了。”最終，清脆的聲音這樣對李七夜說道。

李七夜輕輕地點頭，徐徐地說道：“我明白，終究還是不願意去見到這一幕，看來，你們也不容易呀，你們的確是認真了呀。”

“只不過是培養罷了。”沉悶的聲音也是冷冷地說道。

儘管這個沉悶的聲音是如此的嘴硬，但是，他們心裡面是一清二楚的。

“如果僅僅是培養，就不至於這樣了。”李七夜笑了笑，說道：“如果是一個外人，就算你們培養一下，還能給你們在背後致命一擊嗎？只怕連站在你們背後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把你們出賣了，把你們的一切都暴露了。說明，他知道你們許多的秘密。”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沉悶的聲音冷冷地說道。

“秘密之所以為秘密，那是因為不能告訴別人的。”李七夜笑著說道：“但是，知道你的秘密，那就意味著，與你們關係不簡單了，你們這是要傳承衣缽呀。”

李七夜這樣的話，說中了他們心裡面的痛點了，最終，沉悶的聲音不由冷哼一聲。

“就我所知，如果你們真的要傳承衣缽，你們早就做了。”李七夜徐徐說道：“你們自己也很清楚，做這樣的事情，是十分不明智之舉，對於你們而言，這必將會是一個因果，必將會把你們墜入人世間，而且，也有可能將會讓你們身不由己。”

“是的。”最終，大眼睛聲音承認，徐徐地說道：“此乃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大忌，不可身不由己。”

“芸芸眾生，入不了你們的眼睛，最多也僅僅是交易罷了。”李七夜徐徐地說道：“若是傾注心血，對於你們而言，此乃也是折壽也。但，若不傾注心血，又焉能傳承你們的衣缽呢？”

李七夜的話，讓大眼睛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曾幾何時，我等也未有過傳下衣缽之念。”

“是什麼改變了你們呢？”李七夜看著魔境中的三位存在。

魔境中的三位存在，他們可是站在了紀元之上的存在，他們凌駕於無上巨頭之上，跨越萬古時光，比任何無上巨頭都還要強大，比任何無上巨頭都還要恐怖，可以稱之為恐怖存在。

連無上巨頭，都看不上芸芸眾生，更何況是他們呢？所以，他們並未有過在人世間留點什麼的念頭，畢竟，人世間終究會灰飛煙滅。

而且，任何的傳承，任何的傳授，都會損耗他們的心血，這等不利己之事，他們從來不做，他們也未曾有過傳下衣缽的念頭，畢竟，人世間，又有誰能繼承他們的衣缽，更重要的是，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衣缽，他們活得更久。

若是自己的徒弟活得比自己還短，那叫什麼傳承衣缽，那是白忙一場。

而且，這可以看得到，他們絕對能比任何人活得更久很長。

但，最終，他們卻動了心，竟然是傳承衣缽了，傾注了無數心血，犯了他們自己的大忌。

“看來，這不僅僅是因為你們想對抗那家夥。”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對抗那家夥，那僅僅是誘因罷了，你們的確是想過把衣缽傳承下去。”

“我們老了。”最後，大眼睛的聲音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徐徐地說道。

“你們能老到哪裡去。”李七夜不由笑了笑，說道：“以當年的狀態而言，就算你們老了，那也是能活得過任何人的，其他人都死了，你們都會活得好好的，還需要什麼衣缽。”

“他——”最終，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讓我們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我明白了。”李七夜輕輕地點了點頭，徐徐地說道：“你們是想效彷一下，看到人家在三仙界教了一個徒弟，那也是等於在你們面前教了一個徒弟，親自示範給你們看看。”

“或者，可以傳承的時候到了，而且，也正好需要。”最後，大眼睛的聲音不得不承認了。

李七夜笑了笑，徐徐地說道：“能讓你們想要傳承下去的，那肯定是還有其他的東西，那不僅僅是你們想收一個徒弟那麼簡單了。”

李七夜似笑非笑地看著魔境之中的三個存在，摸了摸下巴，徐徐地說道：“那是什麼呢？”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魔境之中的三個存在沉默不語了，不吭聲了。

“罷了，我也不打探你們的秘密。”李七夜笑了笑，知道他們三個不願意去說，輕輕地擺了擺手，徐徐地說道：“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我也不貪圖你們的什麼傳承之物。若是我想貪圖，還需要等待到現在嗎？”

“是有傳承之物。”最終，大眼睛也不由承認地說道

“那就行了。”李七夜輕輕擺手，說道：“也不需要告訴我，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大眼睛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其他的兩個人也不由悵然。

這不僅僅是因為有傳承之物，在這個時候，也讓人明白，當年他們徒弟背叛，那是有原因的，是有東西在這裡面。

當然，魔境之中的三個存在不願意去說，這不僅僅是揭了他們的傷疤，也是因為他們不願意把最深的秘密告訴別人。

就如李七夜所說的那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不過，或許，你們也是誤解了。”李七夜澹澹地笑了笑，徐徐地說道：“他教一個徒弟，那可不是傳承衣缽。”

“這個，我們知道。”清脆的聲音說道：“就算是他有傳承之物，只怕，也不是誰都能受得了，至少，這個徒弟，繼承不了。”

“如果他有傳承之物呀。”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徐徐地說道：“那你們認為是什麼呢？”

“你的傳承之物是什麼呢？”李七夜這樣的話，讓沉悶的聲音反問了一句。

李七夜聳了聳肩，徐徐地說道：“你們只怕也是一清二楚，非要說是什麼傳承之物，那麼，就是太初樹了。”

“所以，它也是別人無法承受的東西。”這個沉悶的聲音說道：“但是，總是有人想主宰它。”

“這個就要考驗人心了。”李七夜悠然地笑著說道：“真的是能透過考驗的，卻不需要，自己都可以擁有自己的傳承之物了。”

“它也承受著你的所有秘密。”大眼睛徐徐地說道：“就算是你，也不會把它傳承下去，不僅僅是因為無人能承受之。”

“也可以說，差不多吧。”李七夜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坦然地說道：“這東西，既然是起源了我的紀元，那就承載著我的一切。”

“那你願意給人傳承嗎？”在這個時候，清脆的聲音響起。

李七夜不由笑了，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便是我，獨一無二，若是有人能真正傳承，對於我而言，那就不是我了。”

說到這裡，李七夜望著魔境之中的三大存在，徐徐地說道：“這個道理，你們是很清楚的。”

“但，你們卻依然選擇傳承，要找一個衣缽。”李七夜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這真的是有意思，這可不是死物！”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魔境之中的三大存在都不由為之沉默了。

他們是恐怖存在，凌駕於紀元之上，他們擁有著傳承之物，需要衣缽，那是什麼東西呢？這只怕是世人無法想象的。

“放心，我不打聽你們的秘密。”李七夜笑了笑，輕輕地擺了擺手，悠然地說道：“你們不需要這樣嚴肅，我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你可以去想，或許，你與他一樣。”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

“不，這是不一樣。”李七夜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若是他有傳承之物，那一定是與賊老天有什麼關係。我不需要，賊老天，那是賊老天，我又沒有想過取而代之。”

“若是如此，那麼，你的太初樹，你可以放棄了？”大眼睛問了這樣的一句話。

“其實，你們可能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只怕能看到這件事的人，也是沒有想清楚這原由。”

說到這裡，李七夜意味深長地說道：“太初樹，雖然承載著我很多東西，但，它不是我的。”

“它不是你的？”魔境三大存在都不由為之心神為之劇震。

“應該準確地說，我沒打算為自己留下。”李七夜徐徐地說道。

第5901章 終究是外物

“你要傳承下去。”大眼睛一想，不對，說道：“你沒有傳承，也沒有人能得這樣的傳承，那你給誰。”

“它屬於芸芸眾生，屬於這個世界，屬於三千世界，屬於整個紀元。”李七夜徐徐地說道。

“屬於芸芸眾生。”李七夜這樣的話，讓魔境的三大恐怖存在心裡面都不由為之一震。

“你願意？”就是清脆的聲音，都不由脫口而出，覺得這不可思議。

“為什麼不願意？”李七夜反問了一句。

一時之間，魔境三大無上恐怖存在答不上話來，一時之間，都不由為之沉默了。

傳承，當然，對於他們這樣無上恐怖而言，不需要傳承，他們已經是站在最巔峰最巔峰了，人世間的任何存在，就算是無上巨頭這樣的存在，也是無法去超越他們。

所以，他們能比任何存在活得更久，更久，既然他們能活得過徒弟、徒子、徒孫等等的一切人，那麼，他們還需要什麼傳承？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徒弟，因為他們自己本身就是傳承，可以站在時間長河之中，與時間共存。

所以，他們可以不需要傳承，但是，他們有傳承之物，而且，這種傳承之物，人世間無法想象的，就像李七夜擁有著太初樹一樣。

太初樹，萬古唯一，甚至有可能，太初樹就是讓李七夜不死不滅之物。

這樣的東西，對於任何人而言，就算是傳承之物，但是，也都不可能傳承給任何人，自己就是傳承，何需去傳承給別人，自己就是承載著它，自己就可以一直傳承下去，自己在，此物不滅。

“我只是過客。”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雖然說，太初樹現在就在我手中，也由我主宰著，但是，只要你有這個天賦，或者你有這個機緣，誰都可以去銜接它，去借用它。現在的你們，不也是與太初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們不也是與之銜接了。”

“這個是。”最後，大眼睛不得不承認。

李七夜笑了笑，徐徐地說道：“所以，這傳承之物，對於我而言，它不需要傳承下去，我就是我，傳承之物，這東西，僅僅是這東西罷了。”

“看來，我們還是著相了。”最終，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這就是我們不如你的原因。”

“終究是外物。”李七夜聳了聳肩，徐徐地說道：“終究是要歸返自我之時，這才是最終極。”

“你悟了。”最終，那個沉悶的聲音徐徐地說道：“你有資格了，真正的資格，與蒼天一戰，那是遲早的事情了。”

“是呀，遲早的事情。”李七夜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徐徐地說道：“這一天，該來的時候了。”

“是什麼感受？”清脆的聲音這樣問李七夜。

“什麼是什麼感受？”李七夜不由笑著說道。

清脆的聲音說道：“當你悟了的時候，再看這個世界的時候，再看芸芸眾生的時候。”

“充滿著愛。”李七夜悠然地笑著說道。

“就你——”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沉悶的聲音都多看了李七夜一眼，並不相信李七夜的話，搖頭，說道：“你像嗎？”

“為什麼不像。”李七夜澹澹地笑了笑，徐徐地說道：“你們如何看芸芸眾生？”

“一群螻蟻罷了。”沉悶的聲音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李七夜攤了攤手，悠然地說道：“萬物皆可愛，就算是一群螻蟻，都是有可愛的地方，哪怕是再醜陋再兇殘的螻蟻，也都有它可愛的地方。”

“你——”在這個時候，不僅僅是沉悶的聲音，清脆的聲音與大眼睛都是不由為之心神一震。

在這個時候，李七夜所站在的高度，已經是讓他們震盪了。

“你成功了。”最終，大眼睛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徐徐地說道：“本來，我們都還想說，既然你幫我們做這件事情，我們還要報酬一下，看來，我們是想多了。其實，你已經完全不需要了，你已經懂了，你走得更遠了，這一切，已經是水到渠成了，不再需要其他的東西了。”

“話不能說得太滿。”李七夜笑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人世間，總是有很多事很多人，值得去看看，去琢磨一下。”

李七夜這樣話，讓魔境三大無上恐怖存在他們都不由為之相視了一眼。

“我覺得，你不需要。”沉悶的聲音徐徐地說道：“你已經跨越了，可以上戰場了，就算是他，已經擋不住你的步伐了。”

李七夜笑了笑，徐徐地說道：“這是兩回事，既然說，充滿著愛，任何的地方，都值得我去一趟，你們說是不是？”

“這話，好像是沒有什麼毛病。”大眼睛不由沉吟了一下。

“所以，我這個人，是不是充滿著愛，一切也都是那麼的可愛。”李七夜悠然地說道。

這樣的話，從李七夜口中說出來，知道他過去的人，知道他是怎麼樣存在的人，都會對他這樣的話不以為然，哪怕是敢表現出來，在心裡面，都會不以為然。

但是，在此時此刻，李七夜說出這樣的話來，三大無上恐怖，卻一點都沒有覺得李七夜這樣的話有什麼不妥之處。

“本來，我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的。”最終，大眼睛說道。

“你們說。”李七夜輕輕地點頭。

“在那初始之時，那世界，當然不是這樣的。”大眼睛徐徐地說道。

李七夜點頭，徐徐地說道：“這個，我能想象，在後來的任何一個世界、任何一個紀元，都是無法相比的。這可是混沌初生之時，那樣的一個世界，小小的一個角落也將會超越任何一個紀元。”

“一開始，大家也不是這般的貪婪，還是能堅守得住。”清脆的聲音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賊老天先動手。”沉悶的聲音冷哼了一聲：“先動手一鎖的，否則，或許還有其他的可能。”

“但，都瘋了。”李七夜笑了笑，說道：“瘋得見什麼就吃什麼了。”

“這是貪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大眼睛最終嘆息一聲，徐徐地說道：“但是，一開始，並非是如此，而且，此乃是很久之後才開始的。”

“那就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了。”李七夜笑了笑，徐徐地說道。

“太久遠了，大家也記不清楚了，具體是怎麼樣導致這樣，誰也說不清楚，而且，我們走得更早，對於當年發生的事情，更加不清楚了。”清脆的聲音接下話說道。

“這就是核心。”李七夜徐徐地說道：“你們先走了一步，為什麼你們卻能先走這一步呢？”

“賊老天一鎖，本來是走不了的。”大眼睛徐徐地說道：“但是，後來的一個時候，我們有了一個機會，有了一個機緣。”

“賊老天被撼動了。”大眼睛最終輕輕地說道。

“沉天——”大眼睛這樣一說，李七夜知道那個時候所發生的事情了。

“對，沉天。”李七夜知道這件事情，大眼睛都不意外了，徐徐地說道：“你也去過，也聽過，知道這件事吧。”

“是呀。”李七夜徐徐地說道：“唯一曾經撼動過賊老天的。”

說到這裡，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雙目變得無比的沉邃，似乎，在這個時候，李七夜好像是能看透一切一樣，又似乎，把李七夜拉入了最深的思緒之中。

“所以，那次我們走了。”大眼睛徐徐地說道：“從此之後，就變了格局了，後面世界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也不清楚了，但是，也能猜得到大概。當你上去之後，一動手，炸了，最後一切也都沒了。”

“那已經是一個空殼，一個空無的世界，我只不過是順手把它轟滅罷了。”李七夜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說到這裡，李七夜看著魔境之中的三大無上恐怖，徐徐地說道：“但是，你們想告訴我的，那絕對不是這個。”

“對。不是這個。”大眼睛徐徐地說道：“沉天肯定是沒了，這事塵埃落地，賊老天依然是屹立不倒，但是，這裡面，一定是有東西。”

“這件事情，曾經琢磨過。”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徐徐地說道：“的確是存在過。”

“所以，我們是想讓你去走走，或許，我們的一些資訊，能幫得到你。”大眼睛徐徐地說道。

清脆的聲音接著說道：“但，以你現在的狀態而言，已經不需要這樣的東西了。”

“所以，我們告訴你，也沒有什麼意義。”沉悶的聲音也是十分坦然。

“說是這樣說。”李七夜笑了笑，徐徐地說道：“你們想讓我去走走，去看一看當年這裡面還留下了什麼東西。”

“但，意義不大。”大眼睛徐徐地說道：“終究是不敵啊，所以，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麼用處，你已經是超越了。”

“沉天這事，我知道。”李七夜徐徐地說道：“我也曾經去琢磨過，不過，你們這一次提起，的確是值得去看看。”

第5902章 他根本不在那裡

“天境之大，足可以讓你去尋找。”在這個時候，那個清脆的聲音說道：“到時候，征戰也將開啟。”

“到那個時候呀。”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認真地說道：“或許，差不多吧，不過，征戰之前，總該做點什麼。”

“你想幹什麼？”大眼睛都不由眯了一下眼睛，說道。

李七夜摸了摸下巴，笑著說道：“能幹什麼，安身之所，當然是要乾乾淨淨，離開之時，也不能太過於隨便，既然都要走了，那也該講究一下。”

“這是賊老天所做的事情。”那個沉悶的聲音說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在這個時候，又為何要分自己或者賊老天呢？既然都要征戰了，那麼，未來就沒有賊老天了，那也是該打掃一下這地方了。”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魔境的三大無上恐怖都不由為之相視了一眼。

“你也想打掃一下天境。”最終，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

“能者多勞，我就是這麼善良的人，就是這麼有愛心的人。”李七夜笑著說道：“既然有這個能力，又有這個時間，那不乾點什麼，好像又有點無聊，打發打發時間也好，你們說是吧。”

“哼——”沉悶的聲音乃是冷哼了一聲，並不認同李七夜這樣的話，當然，不是不認同李七夜後面的話，而是不認同“我就是這麼善良的人”這一句話。

“天境，已經是事過境遷了。”大眼睛輕輕地搖頭，說道：“這已經不是我們所熟知的世界，早就變了模樣了。”

“該死的，只怕都死了。”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

而沉悶的聲音也說道：“賊老天，又焉會容他們存在下去，時間過了這麼久，終究是會斬殺之，臥榻之側，企容他人酣睡。”

“那就不一定了。”李七夜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那可不見得，賊老天也是有打盹的時候，在那陰影之中，只怕一直都在蟄伏著，這只怕也是賊老天自己所惱之事。”

“那是很古老的事情了。”沉悶的聲音不確定，說道：“而且，這個說法不一定成立，僅僅是一個猜測罷了。”

“我看呀，這個猜測，八九不離十，不然呢，為何賊老天非要動手不可？”李七夜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以我看，這事難辦，不好辦。”

“這東西，以前不存在。”清脆的聲音沉吟了一下。

在這個時候，魔境的三大無上恐怖都不由相視了一眼，最後，大眼睛也都說道：“至少，我們所知的那個時候，並不存在。”

“時間越久，所積越多，總有遺漏之地。”李七夜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賊老天他自己也是察覺到了，所以，才會有著這樣的舉動。”

“若是這樣說，也不是不可能。”大眼睛不由沉吟起來，徐徐地說道：“那將是以如何的形態而存在？如此之近，若是需要壯大，那可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會驚動賊老天。”

“所以，這就是十分有意思的事情。”李七夜笑了笑，徐徐地說道：“為什麼會這樣呢？在眼皮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就很有意思了。”

“這是養虎為患，是不可能的。”沉悶的聲音沉聲地說道。

李七夜摸了摸下巴，悠然地說道：“誰說是養虎為患了？對於別人而言，是虎，但是，對於賊老天來說，是虎嗎？”

李七夜這話一說出來，頓時都問倒了大眼睛他們三大無上恐怖。

在這個時候，魔境的三大無上恐怖都不由為之相視了一眼，如果說，這不是虎，那是什麼呢？

“大家都覺得自己勝券在握，誰人都覺得自己必有機會，大家都玩蟄伏這一套。”李七夜不由笑笑，徐徐地說道：“就看誰先沉不住氣了。”

“那你怎麼去掃？”魔境的三大無上恐怖徐徐地說道：“若是蟄伏不出，莫說是你，就算是賊老天想蕩掃之，也都不容易。”

“這還的確是問倒我了。”李七夜搔了搔頭，說道：“這個問題，那還真的不容易解決。”

“展現自己。”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當你站在那裡的時候，你足夠的資格之時，在這個時候，只有兩種可能，背後捅你一刀，找你談合作。”

“都有可能。”李七夜笑了笑，說道：“就看賊老天他蕩掃了多少了，接下來，我來收尾，也都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那擺在你面前的，至少是有兩道坎。”大眼睛徐徐地說道：“這兩道坎，你終究需要去跨越，否則，不論如何，最終都有可能成為你的心頭大患。”

“是呀，至少是兩道坎，還未上天境之前，還不知道有幾道坎呢，就看蕩掃得有多徹底了。”李七夜不由澹澹地笑了一下。

“若非要說。”清脆的聲音說道：“這兩道坎中，反而陰影那個，更容易找一些，至少不可能太遠，總得有一個範圍，在這樣的範圍之中，只要你有足夠的耐心，依然是可以端倪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或者，也不一定需要我去操心。”李七夜隨意地笑著說道：“說不定，我還沒有上去，賊老天都已經犁了一遍，乾乾淨淨了。”

“有這個可能。”那個沉悶的聲音說道：“不過，也別太高興。不見得乾淨，若是深度足夠，蕩掃乾淨，根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他——”

說到這裡，這個沉悶的聲音就頓了一下，把話停了下來。

“若是你真的想要蕩掃一遍，那至少你得有他的蹤跡。”大眼睛也是這樣建議李七夜，徐徐地說道：“如果你跟丟了，後面就更難辦了，一旦隱藏起來，只怕你是永遠找不到。”

“那還真的有這個可能。”李七夜摸了摸下巴，徐徐地說道：“不過，不管是怎麼樣的存在，終是有所求。除非他願意眼睜睜地看著我登上去，只能看著我去掌執了，否則的話，他也非現身不可。”

“如果不現身呢？”大眼睛也猜到這個可能。

“不現身，還不是大事情。”那個沉悶的聲音說道：“只怕最大的可能，他已經在等著你了，等待著你撞上刀尖來，到時候，背後給你來一刀，只怕到時候，慘敗的就是你。”

“這一刀，對他不見得有好處。”這樣的說法，讓清脆的聲音反對。

“誰說不見得有什麼好處？”這沉悶的聲音徐徐地說道：“至少是少了一個對手，或許，這樣的肥肉就在眼前，說不定能吃上一口，又或者把他全部吃了。”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若真的是有這樣的一念，只怕也是走不到這一步。”

“嘿，有些話，太過於絕對，就算是現在不動搖，不代表誘惑真正到了你嘴巴的時候，你不動搖，許多的事情，往往僅在一念之間，一念之間，便是可以改變太多。”沉悶的聲音沉聲說道。

李七夜不由揉了一下鼻子，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這種猜測，屬於考慮太多，當然，也不能不防。但，也有一種可能，有沒有想過，或許，他根本不在那裡。”

“這——”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魔境的三大無上恐怖不由得頓住了，一下子發起呆來，然後相視了一眼。

“這可能性，也不小。”大眼睛十分認真地思考李七夜所說的這個可能，徐徐地說道：“自從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我也去思索過這個問題，他的的確確是可以這樣，否則，也不會在三仙界出現。”

“那只不過是臨時罷了，真身是否降臨，都不得而知。”沉悶的聲音猜測地說道。

“不管是什麼，至少也傳遞著一個資訊。”大眼睛沉聲地說道：“在某種時候，他是變得無比活躍，似乎是非要去一趟不可，不然的話，也就不會培養出那個小子了。”

大眼睛這樣的話，頓時讓沉悶的聲音不由為之耳塞，但是，道理的確是如此。

“若真的是如此，那麼，他最應該是躲在哪裡？”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在這天地廣袤之處，處處可藏身，真的是他往某一處一躲，那就真的是不可能找到。”

“不可能往某處一躲。”大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以他的存在，必定是一個大地方，一個大世界，否則，他不可能出現在那種小小的角落。”

“這就不好說了。”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徐徐地說道：“從這件事來看，誰都拿不準，就算是你們，也無法去猜測他是在哪裡，從何而來，從何而去。”

“這人——”不論是大眼睛，還是其他的兩位無上恐怖，也都不由沉吟了一下，覺得是這個道理。

“我們所知，也一樣是甚少。”大眼睛也不得不承認，說道：“但是，也不排除你所說的這個可能。”

第5903章 再也不見

“在天境的可能性最大。”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這是必經之路，不管是你，還是他，要想徵天，必須入天境，誰都是一樣。”

“這的確是如此。”李七夜徐徐地說道：“這將是最後一戰，入天境，登天而戰，這是必須之路。”

“或者，你上天境在那裡等著他。”沉悶的聲音說道。

而大眼睛徐徐地說道：“更大的可能，他在天境等著你。”

“那還真的是如此。”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徐徐地說道：“若真的是如此，那就好辦得很多，只要是這樣，什麼困難，都是可以去解決的。”

“蟄伏，這本就是已經有問題。”清脆的聲音丟擲了另外的一個角度：“你要蟄伏嗎？”

“這話，我愛聽了。”李七夜不由為之撫掌而笑，說道：“你這樣一說，那就說到點子上了。”

“他若不需要呢？”沉悶的聲音也說道：“那就必須上天境，在這一條道路上，也必定遇到，或許，已經先你一步。”

“你們活得夠久吧。”李七夜就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句話。

這讓魔境三大無上恐怖都不由相視了一眼，他們知道李七夜這話的意思。

“若真的是如此，不需等今日。”大眼睛輕輕地嘆息一聲，徐徐地說道：“早就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為什麼不動手？”李七夜又問了這樣的一句話。

“還是把握不夠。”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沒有絕對的把握，絕對不會動手，只有一次機會，若是沒能把握住這一次機會，所有的努力，都將會付之東流水。”

“失敗了，那就不好辦了。”李七夜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不見得能東山再起。”

“那有幾成的把握？”在這個時候，沉悶的聲音問了一句這話。

“不好說。”大眼睛沉吟了一下，徐徐地說道：“若是停留在以前的印象而言，這把握不見得高，如此漫長的歲月過去了，或者，已經完全變了。”

“我看，絕對不超過八成，否則，早就幹了。”沉悶的聲音也覺得這背後並沒有那麼容易。

“幹與不幹，都是可以。”李七夜笑了笑，說道：“最核心的問題是，能翻牌嗎？”

魔境的三大無上恐怖都不約而同地沉默起來，他們認為，機會都只有一次，不論是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又或者是失敗了，那麼，都將會是全盤皆輸。

“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畢竟，出身太好，反而是把自己耽誤了，最終走不下去了。”

“也不見得吧。”李七夜這樣的話，讓沉悶的聲音不認同了。

李七夜笑了起來，悠然地說道：“怎麼不見得？就以你們而言，若不是如此，你們也不會呆在這裡，像我這種泥腿子出身的人，那就不一樣了，就算是全身粘滿了泥巴，也要去在外面打滾一番再說。”

“只能說，我們是老了。”最後，大眼睛只好是如此感慨地嘆息了一聲，徐徐地說道：“已經是心有力，而不足了。”

“那就好好養老吧。”李七夜攤手，笑著說道：“頤養天年，沒有什麼不好的，你們說是不是？”

“你殺了那小子。”最後，沉悶的聲音說出這一句話，說道：“這就足夠了。”

李七夜笑了笑，攤手，徐徐地說道：“既然你們都開口了，那我就從命了，做一件事情，也不見得有多難。”

說到這裡，李七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說道：“雖然沒有自己親自動手那麼痛快，但是，至少，你們心裡面也是夙願將了。”

李七夜這樣的話說出來，讓魔境的三大無上恐怖都不由為之沉默了一下。

“那就動手吧。”大眼睛說道：“也該去結束的時候了，也沒有必要把他留下。”

“你去動手吧。”清脆的聲音也同意了這樣的話。

而沉悶的聲音只是冷哼了一聲，似乎有點不甘，但是，只能是如此，他沉聲地說道：“留不留全屍，都無所謂了，滅了就滅了。”

“看來，你們真的是付出了很多，真把他當作自己的衣缽來養呀。”看著三大無上恐怖的存在，李七夜不由感慨地說道。

在這個時候，三大無上恐怖的存在，臉色都不是那麼好看，畢竟，對於他們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明知自己犯了大忌，依然還願意，真的不容易。”李七夜悠然地說道：“在這無盡的歲月之中，只怕是你們最上心的一次了吧。”

“往事，不提也罷。”最終，大眼睛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魔境的三大無上恐怖，他們都是獨立於時間之上的存在，他們不需要留下傳承，不需要有衣缽傳人，但是，他們明知道此乃是大忌，最終，還是傾囊相授。

這不僅僅是尋找一個傳人呀，對於這樣的一個衣缽，他們都是傾注心血，投入了感情。

他們傲立於任何紀元之上，屹立於時間長河之上，太上無情，說的就是他們，莫說是一個人的生死，就算是一個世界的毀滅生存，他們都看得如同塵埃一樣微小的事情罷好。

但是，最終，他們卻傳下了衣缽，聯手教出了一個徒弟，這樣的一個徒弟，可謂是傾注了他們無數心血，也是投了感情。

太上無情，他們本是無情，但，卻培養出一個徒弟，對這樣的徒弟有了感情。

這本是一個圓滿的結局才對，但是，最終卻不是，他們自己反而是被自己傾注無數心血的徒弟在背後捅了一刀，差點讓他們把命都丟在那裡了。

最終，他們一切都被暴露之後，不得不逃遁而去，離開了三仙界。

可以說，在這個過程，他們是付出了十分慘重的代價，對於他們這樣的存在而言，這種憤怒，無法用任何筆墨去形容。

但是，最終，他們自己還是消化了這樣的憤怒，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的命，我幫你們記下了。”李七夜答應了大眼睛他們三大無上恐怖的要求了。

“只可惜，我們已經不行了。”大眼睛不由感慨地說道：“不然，未來能為你盡點綿薄之力。”

“那就好好頤養天年吧，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也算是人生的一個大圓滿。”李七夜笑著說道：“沒有讓自己墮落，也沒有慘死，最後還能好好渡過一個晚年，這是多麼完美的人生，走到這樣的巔峰，最終還能如此落幕，已經是一種完美了。”

“你還真會安慰人。”大眼睛也都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除了這樣的完美，我們還能選擇其他的嗎？”

“只怕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李七夜攤手，笑著說道。

“那也是。”大眼睛點頭，同意：“該落幕的時候了，不管是我們，還是其他的人，甚至是賊老天，也都是該落幕的時候了，太久了。活得太久還沒有死，最終只會成為禍害。”

“你這樣一說。”李七夜笑著說道：“那我也是要規劃規劃，未來自己該怎麼樣去死，該怎麼樣養老渡過晚年，以免得成為了你口中的禍害了。”

“那就不要成為自己討厭的那個人。”大眼睛也不由感慨，對李七夜說道。

李七夜攤了攤手，悠然地說道：“什麼樣的人，我都已經做過了，再成為自己討厭的那個人，那還真的有點難度的。”

“這次，我們欠你一個人情。”最終，沉悶的聲音說道。

李七夜笑著說道：“這話現在說，還早著，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但，你必能做成。”清脆聲音毫不懷疑，十分肯定。

“是呀。”李七夜輕輕地點頭，徐徐地說道：“我必能做成。”

“所以，這個人情，我們欠了。”大眼睛也徐徐地說道：“你此次一走，只怕也再不會歸來，我們也還不上這個人情了。”

“他也不需要我們還這個人情。”清脆的聲音徐徐地說道。

在這個時候，沉悶的聲音說道：“你要我們做點什麼？我們不喜歡欠人的人情。”

“你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動動身子，都是要痛得要死要活的。”李七夜笑著說道：“你們還能幹點什麼？好好頤養天年，這就是很好的結局了。”

“那就如你所說吧。”大眼睛知道，李七夜並不需要他們去報答什麼了。

“老頭們，再見了。”李七夜看著魔境的三大無上恐怖，也都不由為之感慨。

“再見了。只怕再也不見了。”大眼睛也都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也是無比感慨。

“再也不見了。”李七夜輕輕點頭，說道：“或許是真的。”

“那就好好上路吧，一戰到底，必如你所願。”最後，清脆的聲音為李七夜送上了祝福。

李七夜不由露出了笑容，說道：“一戰到底，這將是要結束的時候了。”說著，轉身便走。

“小子，蒼天在上，必有你的身影。”最後，李七夜離開之時，那個沉悶的聲音也向李七夜道別，大喊了一聲。

第5904章 你不走，誰也趕不了

百萬年的閉關，李七夜站在那裡的時候，返樸歸真，已經就是一個凡人，從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修士的氣息了，而且，就算是站在那裡，明知道他是整個紀元主宰，在這一剎那之間，他依然是一個凡人。

巔峰終歸凡，此時的李七夜，完全不像是一個修練過的人，完全沒有修道的痕跡，他就是一個凡人，這樣的一個凡人，似乎隨時都會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他在人海之中的時候，任何存在尋找不到他。

就算是蒼天所在，也不見得能尋找到他了，就是這樣的一個凡人，隨時都會融入那茫茫人海，從哪裡來，就往哪裡去。

此時，凡人李七夜，揹著一把長劍，長劍乃是由布匹包裹著，看起來有些古舊，似乎連布匹都有些磨損了，這樣一把長劍，背在李七夜身上的時候，也看不出什麼端倪，最多就讓人覺得這僅僅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防身兵器罷了。

長劍，乃是仙劍也，此乃是葬劍殞域所託的仙劍，此時此刻，李七夜背仙劍而出，僅僅是要去試試這仙劍而已。

“要走了嗎？”最終，站在李七夜身邊的，是世帝，世帝也是最清楚李七夜行蹤的人，李七夜也必將會打個招呼的人。

“該走的時候了。”李七夜含笑，神態自然。

看著眼前的李七夜，世帝感慨無比，此時，李七夜是凡人，人人都說，這是道法自然，事實上，完全是可以顛倒過來。而是自然道法李七夜。

“是該走了。”世帝也知道，在這人世間，李七夜不會久留，終要離去之時了。

說到這裡，世帝看著李七夜，沉默了一會兒，最終輕輕地說道：“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說。”李七夜看著世帝，徐徐地說道。

“丫頭，可還在。”最終，世帝說出這話的時候，需要很大力量，他可是已經是一位作祖的存在了，他的道行，已經登臨極限了，但是，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心裡面還是顫了一下。

畢竟，一別，已經無數歲月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已經十分遙遠了，遙遠到，連他自己都快記不住了，都變得模湖了。

李七夜不由抬頭，看著遠處，最終，輕輕地說道：“希望還在。”

“可能嗎？”世帝都不由握了握自己的拳頭，心裡面輕輕地顫了一下，畢竟，那已經是永別了，或許，在內心裡面還有一點點的希望，或許，未來還有可能再見之時。

“希望吧。”李七夜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徐徐地說道：“若是你願意，可以去走一趟。”

世帝握了握拳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最終，平息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平靜下來，徐徐地說道：“該有的時候，自然會有，一切都將是因果，一切也都將是緣分。”

世帝終究是世帝，他是經歷過無數生死別離之人，他經歷過的苦難，也是世人無法所想象的，雖然心有所遺，最終不論是什麼樣的結果，他都是能接受的。

“若是有。”李七夜看著世帝，最終徐徐地說道：“這因果，為你落下，也是該有之事。”

“好。”世帝不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最終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李七夜輕輕地點頭，徐徐地說道。

世帝看著李七夜那自然神態，也不由為之感慨，最終說道：“你終是走上去了，破繭重生，你不再是陰鴉了。”

“是呀。”李七夜笑了笑，澹澹地說道：“只不過，有些東西，就像烙印一樣，不僅僅是烙在自己的身上，也將會烙在別人的記憶之中。我不再是陰鴉，在別人看來，依然是那一隻陰鴉，只不過不知道罷了。”

“若是陰鴉，你也不能再戰，這不能再重複之事。”世帝說道：“否則，必失敗也。”

“所以，走著走著，最終一切都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李七夜徐徐地說道：“當你堅定去走的時候，道心不為所動，不論這人世間、這紅塵中與你有多少羈拘，最終你都是能走出來，因為，你不屬於這個世界。”

“是呀，不屬於這個世界。”世帝不由苦笑了一下，看著李七夜，說道：“是你，而不是我。”

“終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李七夜不由笑笑，自然而愜意。

世帝不由感慨，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但，這不是一種殘忍嗎？最終，你還是走了，未曾留下。”

“若是我留下呢？”李七夜不由澹澹地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那也是一種殘忍呀，對於我自己的一種殘忍，對於這芸芸眾生的一種殘忍，對於這個紀元的一種殘忍。”

“這個——”李七夜的話，讓世帝不由呆了一下。

李七夜澹澹地笑著說道：“當我留下之時，我道心為之所動，那麼，我還能有什麼堅守，還能有什麼動搖，一切都變得可以。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我就會成為例外？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道心動搖，不墮入黑暗，那都難了。”

說到這裡，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笑得那麼自然，說道：“如果我墮入黑暗，對於這個世界，對於這個紀元，那就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對於這個紀元就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

李七夜這樣的話，也讓世帝不由打了一個冷顫，這樣的事情可以去想象一下，可以去假設一下。

若是李七夜留在這個人世間，留在這個紀元之中，在很多人看來，這是留下來守護這個紀元，守護自己所愛的人，去守護這個世界的芸芸眾生。

但是，大道漫漫前行，一位前往大道盡頭的存在，他的道心是多麼的堅定，一旦他停了下來之時，那就意味著他的道心已經動搖了。

這不是在守護自己的紀元，不是在守護自己的愛人，也不是在守護這個世界的芸芸眾生。

最本質的原因就是害怕了，不願意通往大道的盡頭，沒有做好面對大道盡頭的準備，沒有走到大道盡頭的勇氣。

像李七夜這樣的存在，一旦留守下來，一旦道心動搖，不管是留守在這人世間，還是怎麼樣，都將會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如果李七夜墮入黑暗，那將會是怎麼樣的結果？最大的可能，就是吞食這個世界，吞食這個紀元，到時候，沒有任何人可以倖免，不論是曾經與他並肩作戰，還是愛他的人，或者他所愛的人，最終都會被他吞食，整個世界，整個紀元，都將會成為他的血食。

而且，最為恐怖的是，一旦李七夜墮入黑暗，再也沒有人能阻擋得了他。

所以，想到這樣的一個可能，就算是世帝這樣的存在，也都不由為之打了一個冷顫，也都不由為之毛骨悚然，他能預料到怎麼樣的結局。

“所以，我這是這個世界上的過客。”李七夜笑著，徐徐地對世帝說道：“我的道路，只能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大道的盡頭，這個世界，留不得我。我的留下，就是一種災難。像這樣的瘟神，是不是要趕出這個世界。”

“你不走，誰也趕不了。”世帝也都不由笑了。

“那倒是。”李七夜不由點了點頭。

“這一路，多孤獨。”最終，世帝也都不由為之嘆息了一聲，無比感慨。

雖然說，李七夜不會留在這個世界，他的道路，只能是一路前行，一直走到盡頭，再也不回首。

這就意味著，在這人世間一路直過，最終，也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前行，最終也只剩下他一個人走到大道的盡頭。

而且，這樣的道路走下去，不是百年萬年這種短暫無比的時光，而是漫長無比的歲月，或許是億萬年之久。

在這無盡的歲月之中，一人獨行到盡頭，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孤獨，而且，自己知道這樣的結果，也知道自己一路走下去，是怎麼樣的經歷，但是，依然還是要走下去。

這種孤獨，無法用任何言語去形容。

“也有過種種的精彩，這就夠了。”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

“願你們還能再相遇。”最終，世帝只能如此祝福。

“願如此。”李七夜反而向世帝一鞠身。

世帝也向李七夜一鞠身，最後，嘆息地說道：“去吧。”

最終，李七夜啟程，當然，也未讓天下人知道，不過，核心之內的大帝仙王都來送行了。

世帝、劍帝、浩海仙帝、人賢仙帝、青妖帝君、汐月帝君……等等的諸帝眾神，都來送行了，這都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了，甚至連開石祖師都來送行了。

“聖師，此次一別，再難相見。”最終，諸帝伏拜，世帝徐徐地說道：“願你前途璀璨，一戰到底。”

“好。”李七夜鞠首，笑著對諸帝眾神說道：“諸君，再見，再也不見。”說著，轉身離開，踏破虛空，跨越萬界。

“再見，再也不見。”在這個時候，諸帝眾神向李七夜鞠首伏拜，久久才起，不知不覺間，有人溼了雙眼。

第5905章 萬古不滅

踏空而行，跨越萬界，今日的李七夜，再上三仙界之時，哪怕是雷池電海，也是直接趟了過去。

太初光芒瀰漫之時，任由雷池電海的狂轟濫炸，哪怕是天穹之上，開了一個天窗，無上天劫直轟而下的時候，猶如是毀滅萬域，李七夜依然是暢行在這樣的天劫電海之中。

凡人李七夜，背劍而行，神態自若，哪怕是萬劫轟頂，他也是閒庭信步。

哪怕是天穹之上，降下了無窮無盡的劫海，但是，此時漫步而行的李七夜，猶如是沐浴在毛毛細雨之中一般。

在這個時候，天空上下起了劫雨，沒錯，就是劫雨。

每一個天劫都已經是變成了一滴又一滴的雨水，但是，這樣的雨水落下來，並不是天劫的威力變弱了，反而是變得更加強大，更加可怕了。

一滴劫雨落下的時候，在李七夜的頭頂上一瞬間炸開，乃是“轟”的一聲巨響，此乃是時光之劫，在這一剎之間，億萬的時光一瞬間貫入了李七夜的頭顱，要在這剎那之間去枯朽李七夜的識海，要把李七夜生命、壽元一下子耗盡。

但是，李七夜舉步而行，哪怕是億萬年瞬間貫穿入自己的身體裡，在這剎那之間，可以耗盡億萬年的生命，李七夜依然是太初之光跳躍，猶如是時光輪迴一樣，又猶如是迴歸到初始之時一般。

當生命處於初始之時，一切都還未曾開始，哪裡有億萬年時光，又或者，當生命還處於太初混沌之時，它是擁有著無限的可能，無盡的太初混沌，讓它可以萬古永恆。

所以，在這樣億萬時光天劫之下，凡人李七夜依然是閒庭信步，不受到任何的影響。

滴嗒的雨水是下個不停，此乃是天劫之雨，在這“轟”的一聲巨響之時，雨滴落下，此乃是因果天劫，整個天劫濃縮成了一滴雨水，滴落而下的時候，瞬間在李七夜的身上炸開了。

因果之劫，在這剎那之間，猶如是時光推朔一般，剎那之間，因果輪迴之際，似乎瞬間把李七夜推回了他最脆弱之時，在那個時候，李七夜只不過是剛剛誕生罷了，僅僅是一個嬰兒而已。

一個嬰兒的生命，面對這樣的因果之劫的剎那之間，他是何等的脆弱，那是何等的不堪一擊，這樣的天劫雷電直轟而下，瞬間可以把這樣的肉身之軀轟得粉碎，瞬間轟成血霧。

“我在此，便是果，我所存，便是因，因果皆我，蒼天難持。”在這個時候，李七夜所在，便是自化因果，便是大自在，一切皆由他心所生，一切皆由他意所起。

不管因果如何，李七夜都不在其中，都不在輪迴，因果的倒朔，根本就是轟滅不了李七夜，當他心一收攏之時，他便是因果。

萬古不滅，亙古永存，此便是因，也便是果，所以，在這因果之中，在這剎那之間，李七夜站在了不死不滅的狀態之下，因果之劫，轟在李七夜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就像是毛毛細雨落在了李七夜的肩膀之上，李七夜都不伸手去彈一彈。

但是，天空依然是下著劫雨，在一滴劫雨落下之時，聽到“噼啪、噼啪、噼啪”的聲音響起，無數的閃電一剎那之間竄出來了。

這突然竄出來的閃電，一瞬間猶如是無數細小無比的法則，瞬間纏繞在了李七夜身上。

當這樣的無數法則纏繞全身之時，聽到“滋、滋、滋”的聲音響起，就在一瞬間，法則猶如詛咒一般，在咒滅著李七夜的大道，咒滅著李七夜的力量。

在這樣的詛滅之下，聽到“滋、滋、滋”的聲音不絕於耳，不管你是什麼力量，不管你是什麼大道，在這個時候，都受到了詛咒。

詛咒如形隨影，它又是無形無影，只要你身上擁有著力量，哪怕你是凡人，都一樣會擁有著蠻力，所以，詛咒的力量，它也一樣會融入你的蠻力之中，瞬間在咒滅著你。

這樣的咒滅會一瞬間滲透入你的身體裡，不僅僅是滲透了你的肉身，甚至是滲透了你的真命，也滲透了你的壽元……所有的力量，所有的造化，都在這剎那之間，被這樣的咒滅力量所滲透了。

這可是蒼天之劫的詛咒，對於力量最終極的詛咒，當它咒滅之時，一切的力量都將會隨之煙消雲散，一切的存在都只不過是成為幻象泡沫罷了，輕輕一吹，便會瞬間破滅。

這樣的咒滅力量滲透而來的時候，李七夜根本就是沒有去對抗，也沒有去躲避，反而是迎接了這樣的天劫咒滅。

剎那之間，天劫咒滅一瞬間滲透了李七夜的身體，滲透了李七夜的真命，滲透了李七夜的壽元……他的一切都在這剎那之間，被天劫咒滅所滲透了，天劫咒滅在這剎那之間，可以摧毀這一切，讓李七夜在這瞬間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但是，在這個時候，李七夜的道心浮現，堅定不動的道心，如同磐石一般，萬古如是，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是永恆不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摧動得了它。

道心之力起，堅如磐石，人世間任何力量都摧之不了，哪怕是蒼天之力，萬劫之威，都一樣是無法去撼動這樣的道心之力。

反而，道心之力碾壓而下的時候，聽到“波、波、波”的聲音響起，反而來自於蒼天的咒滅之力，被道心之力壓制住了。

隨著道心起，道心之力源源不斷，滔滔不絕，一寸又一寸的碾滅著咒滅之力。

在這個時候，咒滅之力也感受到了道心之力的可怕，欲從李七夜的身體裡逃逸出來，欲從李七夜的真命之中逃脫出來，也欲從李七夜的壽元之中逃遁而去……

但是，李七夜的道心之力無處不在，無所不有，當它一瞬間碾壓整個咒滅之力的時候，已經對咒滅之劫形成了包圍，在碾滅之下，短短的時間之內，所有的咒滅之劫都被李七夜的道心之力碾得粉碎，被碾滅得煙消雲散。

……………………………………

“轟、轟、轟……”一陣陣轟鳴之聲不絕於耳，天地猶如是被炸滅一樣。

在這個時候，天穹之下，劫雨下得越來越大，滔滔不絕，所有的天劫都已經是成為了液體，瓢潑大雨落在李七夜的身上的時候，一個又一個毀滅性的天劫李七夜身上炸開，甚至是灌入了李七夜的身體，要把李七夜轟得灰飛煙滅。

但是，李七夜身如太初，人如雞子，渾然一體，亙古如一，太初如始，萬古不滅，不論是如何轟然不止的天劫暴雨，瘋狂落在了李七夜身，瘋狂地抽在他的身上，瘋狂地毀滅在他的身上……一切都無濟於事。

不管天劫有多麼的恐怖，不管這樣的天劫有著多麼的可怕，都無法轟滅李七夜。

凡人李七夜，行走在這樣的天劫暴雨之中，在天劫的狂風暴雨之下，他都依然是閒庭信步一般，緩緩而行，踏過這一片天地。

在這個時候，若是有人親眼看到這樣的一幕，也都不由為之震撼，就算是至高無上的巨頭，恐怖的存在，看到這樣的一幕，也都一樣會為之驚悚。

因為這樣的天劫暴雨，不要說大帝仙王，無上巨頭這樣的存在，就算是無上恐怖的存在，也都撐不住這樣的天劫暴雨。

一滴落下來的天劫之雨，落在一位大帝仙王身上，都會瞬間把他炸得灰飛煙滅。

在這樣的一滴天劫雨之下，不管這位大帝仙王有著多麼的驚才絕豔，都一樣是擋不住、扛不起這樣的天劫之力，都會瞬間被轟得粉碎，瞬間被轟成血霧。

在這轟鳴聲中，如果瓢潑大雨的天劫暴雨，瘋狂地直打下來，就算是無上恐怖存在，都會被這樣的天劫暴雨轟得全身支離破碎，根本就是無法一直支撐下去。

但是，李七夜如凡人，行走在這天劫暴雨之中，猶如是閒庭信步一樣，根本就不受到任何影響，太初如始，萬古如一，身如雞子，這個時候的李七夜，猶如是蒼天一般的存在，慢慢而行。

“要親自下來嗎？”在這個時候，李七夜看著天劫暴雨瘋狂地轟下來，狂風暴雨打在了他的身上，無數的天劫在這剎那之間炸開，此時的李七夜，已經成為了風暴的中心，所有天劫力量都往他身上湧去了，似乎是要把李七夜撕得粉碎。

但是，李七夜也僅僅是笑了笑而已，看著無盡的天穹，好像是看到了天穹之上的賊老天，澹澹地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此時此刻，只怕你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蕩掃都足夠你吃一壺。”

儘管是如此，天劫暴雨依然是轟鳴不止，無窮無盡的天劫在李七夜身上炸開。

這樣的力量，轟炸而下，完全是可以毀滅整個紀元。

但是，李七夜僅僅是笑了笑而已，依然是行走在這天劫暴雨之中，閒庭信步，安步當車。

“可惜，真我不來。”最終，李七夜看著天穹，嘆息了一聲。

第5906章 劣徒無知，向先生賠罪

暴雨之後，見得彩虹，天劫暴雨之後的景色，是那麼的美麗，無與倫比的彩虹就這樣高掛在天穹之上。

跨越了這樣的天地之後，仙氣氳氤，在這個時候，仙途猶如是在李七夜的腳下鋪陳而開，似乎，李七夜每走一步，便是跨越萬古時光；每走一步，又猶如是仙朵綻放；每走一步，又猶如是仙道綸音響起，傳下了無上仙道，萬古不滅……

一步一步而行，仙道直抵盡頭，似乎，在那裡，已經是天地的盡頭，也似乎是大道的盡頭，似乎，在這盡頭之處，已經超越了蒼天一般。

在這盡頭之中，瀰漫著仙氣，似乎，在這一刻，你是處於仙境之中。

在這盡頭之處，乃是高高在上的懸崖，似乎，邁出這個懸崖，你就將會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似乎，你邁出了這個懸崖，便是走入了仙界一般。

但是，在這個時候，在這懸崖之上，擺著玉桉，此玉桉乃是萬古稀有，它乃是用最為珍貴的天玉所凋成。

玉桉極為稀有，細細去撫摸的時候，好像是天穹就在你的手中，似乎你在撫摸著整個天穹一般。

仔細去看這玉桉之時，感覺玉桉之中乃是蘊藏著蒼天之妙，如此的蒼天之妙，就算是大帝仙王看之一眼，都會一生受益無窮，或者讓你參悟蒼天之道，可以成為鼎天一般的存在。

在玉桉之上，已經擺有仙爐，仙爐溫酒，一切都充滿了仙意。

而這仙爐，也是來歷萬古唯一，爐，乃是以羽毛仙金所鑄，爐火，乃是獨一無二的起源真我之火，當爐火在跳躍的時候，似乎它所燃燒著的是時光。

就是在這樣爐火之上，溫著的酒，也是萬古喝之不到，人世間根本就沒有聽過這樣的仙酒，人世間也從來不存在著這樣的仙酒。

此酒，乃是淬時光星辰而成，揉大道盡曲而釀，這樣的酒，乃是無上仙酒也，人世間，沒有人能喝得到這樣的酒。

此時，這樣的酒，就擺在李七夜的面前，為李七夜溫著這樣的仙酒。

看著玉桉，看著仙爐溫酒，李七夜不由露出了澹澹的笑容了，坦然，灑脫，也不需要有任何的防備，就這樣在這玉桉之前坐了下來。

在玉桉之上，留有一封信，上面所寫：劣徒無知，向先生賠罪。

就是這樣的寥寥九個字，卻帶著無盡的大道奧妙，當你一看這九個字的時候，好像你已經窺得仙道了。

這樣的一張信紙，寫著這樣的九個字的時候，它落入人世間的任何人手中，只要能去參悟去揣摩這張信紙之上的字型，那麼，你都能成為人世間無敵的存在，你都能成為人世間的主宰。

就這樣的一封信紙，落入人世間，它就能成為萬世無上的仙笈，能成為傳承萬世的寶典，它甚至能演化出無數的功法，可以興盛一個又一個的門派傳承。

就是這樣的一封賠罪信，放在了李七夜面前，而且，字型無比完美，任何人看到這樣的字型之時，都不由為之驚歎一聲，此字型，已經超越了一切，看著這完美無比的字型之時，都人不由覺得，人世間的大道奧妙，也只不過如此罷了。

人世間的一切大道奧妙，似乎，都已經被這完美無比的九個字所包含進去了。

僅僅是九個字的賠罪信，但是，讓人一看，卻充滿了無數的真誠，不管是什麼因怨，不管是什麼仇恨，當你看到這樣的一封賠罪信的時候，你都會不由為之莞爾一笑，一切的恩怨、一切的仇恨，都將會隨著這九個字而煙消雲散。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而已，大手輕輕地一抹而過，這一封賠罪信也都隨之灰飛煙滅，化作了一縷又一縷的光芒。

這樣的一縷又一縷的光芒綻放出來，隨之又湮滅不見，徹底的消失。

此時，李七夜坐在那裡的時候，仙爐已經為李七夜斟上了滿滿的一杯，李七夜舉杯，一飲而盡。

仙酒入肚，頓時時光浮現，星光輪迴，美麗無比的景象就在眼前出現，在這剎那之間，讓人飄飄入仙，猶如是處身於仙境一般，讓人是那麼的開心，讓人是那麼的滿足。

當這樣的一杯仙酒落肚之時，剎那之間，讓人都不由覺得，不管你是神仙，還是凡人，都沒有任何煩惱，讓人都不由覺得，人世間也好，仙境也罷，其中的一切都比不上這樣的一杯仙酒。

仙酒一杯，真仙我也不想當也，只想飲醉，這可想而知，這樣的仙酒是何等的魅力了。

“好酒，極品。”李七夜不由大笑了一聲，舉杯，笑著說道：“再來一杯。”

仙爐立即為李七夜斟酒，在這個時候，仙酒散發出來的酒氣，好像是瀰漫於整個天地，這樣的酒氣，哪怕是僅僅沾上那麼一點點，就算是一顆頑石都會開竅，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變成石妖，證得大道，最終成為石祖一般的存在。

這樣的仙酒，若是有一滴能滴落於人世間，那麼，得到這一滴仙酒的人，都將會跨越人世間的種種極限，未來能成為人世間的主宰。

這樣的仙酒，萬古獨一無二，它不僅僅是仙酒的珍貴，更重要的是，代表著一片熱忱之意，代表著真誠之心。

如此仙酒，不敢獨佔，留給李七夜一壺，也算是與之同歡。

所以，賠罪之人，不僅僅是留下了一封賠罪信，也是為李七夜留下了一壺仙酒，萬古獨一無二的仙酒，向李七夜賠罪。

可以說，賠罪之人，是十分的有誠意，也的確是料到了李七夜願意接受他的賠罪。

“此酒一壺。”李七夜一飲而盡，大笑地說道：“值得我賞他一劍。”

李七夜一杯接接一杯飲，一杯又一杯飲盡之時，時光猶如是環繞在了李七夜身上一樣，似乎，在這個時候，萬古也好，一瞬也罷，都比不上這個時候的美妙。

所以，在時光環繞之時，李七夜喝盡了仙酒，時光就好像是人世間最輕柔、最溫暖、最舒服的被子一般，輕柔而綿軟地蓋在了李七夜身上。

李七夜不由澹澹地一笑，帶酒而眠，閉著眼睛，就這樣睡著了，似乎是進入了十分香甜的夢中。

這樣的仙酒入肚，值得讓李七夜大睡一覺，只要睡得好，心情也就舒暢了，一切也就變得不那麼難了，任何的事情，那也只是揮揮手罷了，不見得需要去計較。

李七夜這香甜的一睡，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在這香甜的睡夢之中，李七夜已經是接受了對方的賠罪，一切都變得那麼的輕鬆，似乎，在這剎那之間，連時光都變得歡愉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七夜這才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不由露了澹澹的笑容。

李七夜在這個時候，站起身子，伸了伸懶腰，不由澹澹地說道：“看來，為了你徒弟，那是煞費苦心，這壺酒，我也不白喝了。”

“妙，妙。”李七夜不由打了一個呵欠，笑著說道：“好酒，好酒，此酒，人世間喝不到，神仙也喝不到，好酒，人世間，沒有可比的。”

李七夜這樣的存在，什麼樣的好酒沒有喝過，但是，都比不上這一壺酒。

這一壺酒，的確是萬古唯一，這一壺酒，就算是那個人，也是需要花費無數心血才能釀造而成。

今日，留一壺仙酒，向李七夜賠罪，這的確是滿滿的誠意，人世間，也沒有誰能讓他這樣留一壺仙酒，真誠地賠罪了，也唯有李七夜而已。

“也罷，我就成全一次。”李七夜站直身子，伸了伸懶腰，十分的舒服，也是十分的愜意，在這個時候，他也都懶洋洋的，似乎，在這一刻，不論是發生什麼事情，李七夜都可以不去計較。

在這個時候，李七夜拍了拍嘴巴，打了一個呵欠，笑著說道：“念在這一壺酒的份上，這一次出手，成全他，下一次出手，那就不念這情份了，斬之。”

當然，李七夜這是自言自語，或者沒有任何人能聽得到，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一封賠罪信，一壺仙酒，李七夜接受了對方的誠意，也答應了對方了。

當然，這種默契是別人所不懂的，也是無法看得明白的。

在這樣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樣的玉桉，冒出了這樣的仙酒，人世間，根本就沒有人能看得懂。

但是，這仙酒，乃是為李七夜而留，這賠罪，也是為李七夜而賠。

這一切，都是因為李七夜，而且是帶著滿滿的誠意，所以，李七夜接受了這樣的賠罪，也是答應了這樣的誠意了。

當然，萬古悠悠，也只有那個人才做得出來，也只有那個人，這樣的賠罪，讓李七夜接受。

當然，也只有那個人，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兩位如仙人一般的存在，在隔著無盡的時光與空間之中，一種默契的較量。

當然，這不在於酒，更多的是在於彼此之間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