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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汪璞]老婆,乖一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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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1 11:16:0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事業關鍵期遇上逃家的妻子,樓宇生這次算是真的嘗到了挫敗的滋味。

他打過電話,房儷也接了,他平生第一次吼了她,她卻異常鏗鏘有力地回了他六個字,「不自由毋寧死!」

還有呂熙那張烏鴉嘴在旁邊插話,「學長,你是她老公又不是她老媽,給她一點自己的空間喘喘氣吧,要知道繩子勒太緊,遲早會gameover的。」

身體不負重荷地向後一仰,辦公椅向左轉過六十度,疲憊不堪的視線正好落在展示櫃上,獎盃獎狀大合照,環視整個辦公室,竟找不到一件和她有關的事物。

他的事業跟她無關,她當然沒有責任來為他在事業上付出的努力鼓掌。

不氣是不可能的,自己拚命往前,她卻在扯後腿,可是難道自己就一定是對的嗎?明明懂得她的寂寞,明明該和她共同進退,卻每每不願為她放慢腳步,害她滿心疲憊和迷茫。

樓宇生攤開手掌看了看,眉頭不知不覺蹙了起來,甩開了他的手,這就是她選擇的自保方式,她還真夠狠心的。

一開始,他還以為那嬌蠻的小公主會因為失去他的保護、受不了苦,不出三天就逃回他的身邊,可是一周過去了,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她還沒回來。

可惡,為什麼要想她,是她先拋棄了他不是嗎?

她要自由,那就給她,對她的熱切渴望,也是時候降到正常範圍以內了,不然以後他在這個家裡還有威信可言嗎?

到底誰擺佈誰,她要掙脫他的束縛,他也要掙脫她的束縛,所以公平了,一起冷靜吧!

周方走進來時,樓宇生正壓抑著怒火,以至於周方不開口,樓宇生就注意不到他。

「欸。」已經干坐了五分鐘的周方終於拍響了桌子,就是手痛了一點。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樓宇生回神坐正,陰沉的眸子卻調不回以往清冽卻無害的溫度。

憤怒的公牛,周方被他嚇一跳後,腦子裡隨即閃過這個詞。

「見鬼了?」樓宇生心情很糟糕,現在見誰都像跟誰有不共戴天之仇。

「是見你了。」周方縮著脖子說道。

「最近的氣候是不是很容易引起神經紊亂啊?一個個都瘋瘋癲癲的。」樓宇生抽過一份文件來看,但用力過猛,讓其餘文件掉了一地,周方清楚地看到他額頭上暴起了青筋。

為免禍及自身,周方一邊將椅子往後挪了十幾公分,一邊當起了和事佬。

「總這麼魂不守舍下去怎麼行呢?去跟老婆服軟吧,家和萬事興嘛,身為老公,老婆就是錯的也是對的,既然你那麼在乎她、不能沒有她,為愛低一次頭又怎麼樣呢?」

「魂不守舍?不能沒有她?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樓宇生鳳眼瞇成一線,鋒芒集中射出,帶著強烈的殺氣。

周方的身體不自覺地往後仰去,他怎麼有種被餓狼當成點心的恐懼感呢,「欸,冷靜,千萬要冷靜。」

「去你媽的冷靜。」樓宇生的手來回撫著人中,顯出一副極度焦躁的樣子。

「樓主編。」周方艱難地嚥下一口口水後繼續道:「我真心誠意地建議你,馬上去找你的老婆回來,不是什麼氣候問題,而是再這樣下去,你可能很快就會因為精神分裂而發瘋的,不信的話,你去洗手間照一下鏡子就知道了,額頭上鼓起青筋,眼睛裡滿是血絲,四肢因為壓抑憤怒而微微發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毒癮發作了呢。」

有這麼糟糕嗎?樓宇生試著深呼吸,發現心臟跳得好快,胸口隱隱作痛,呼吸時痛,屏息時也痛,彷彿有一根筋吊住了,心臟每跳一次就會扯疼一次。

越是感覺,疼痛感就越是清晰,這大概就是中醫所說的鬱結傷心吧,他皺著眉頭揉了揉胸口,身體果然比頭腦誠實許多,他的青梅竹馬、他的妻知道嗎?

周方看他一會面沉似水,一會又勾起嘴角苦笑連連,再加上他揉胸的動作,還真的以為他就快神經病發作了,急忙衝上去扣住他的肩膀,準備讓他的俊臉親吻幾下桌面,讓他的理智回歸。

但緊隨其後的自然是一聲格外嘹亮、格外淒楚的哀號聲,不過不是樓宇生的,而是被樓宇生一個側摔趴在地上的周方發出的。

樓宇生的身手再加上頭腦,如果留在軍隊,現在大概也能混個中校當當了,對他動手無異於找虐。

「看不出來你這小子原來有病。」樓宇生還落井下石地踢了踢哀哀叫個沒完的周方。

缺心眼的好友在頭腦沒完全清醒之前還問:「什麼病?」

「被虐狂,難怪你喜歡那個變態蔡薇了。」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女王陛下。」

周方抬起一隻手聲嘶力竭道,斷頭台上誓死不屈的革命家也不過如此。

樓宇生嘴角不由抽搐了幾下,有哪個正常人會稱自己馬子為女王的?意識到這點,他趕緊再往周方屁股上補了幾腳,邊苦中作樂地揶揄道:「不用感激我,身為你的直屬上司,我很樂意為你的惡趣味貢獻一點力量。」

「樓宇生,打狗看主人,小心我家薇薇回來咬你。」自嘲是種美德,這是蔡薇說的,周方一邊爬起一邊笑得沒心沒肺,「心情好點啦?趁著心情好了點,就趕緊去把人追回來吧。」

誰讓他們曾經共患過難呢,不管怎樣,好兄弟能夠重新振作,他很欣慰,不過再有下次,一定記住和他保持一公尺以上的安全距離。

「謝了,那麼這裡的爛攤子就交給你了。」

樓宇生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冷靜從容,眼神清冽,微微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服裝貼合肌肉勻稱的身軀,長腿向前劃出弧度,風流瀟灑的含義只怕還不足以形容。

既生瑜何生亮?望著樓大主編偉岸的背影,周方好一陣痛心疾首,等他賺夠了錢,一定去韓國,做不成天然的,至少也要做個實力派偶像,如此他的女王陛下以後朝他發火時,就捨不得打他的臉了。

樓宇生一路上都在研究房儷的部落格,那傢伙顯然沒有任何不適,對離開他這件事壓根沒有半點悔意,她最近更新的一篇日記更是挑戰了他的忍耐極限。

那種民宿難道比他們家好?天微微亮就起床,只為了去市場買一條剛捕撈上來的魚,在家時,她恐怕連菜市場在哪都不太清楚吧。

整理客房真的那麼有趣嗎?貼出來的照片上,她那身工作服真是有夠老土的,還為客人們準備燒烤,她就不怕燒了那間破旅館嗎?

在家的時候,所有瑣碎的事他都捨不得勞煩到她,如今她替人做苦工倒是笑得一臉志得意滿,莫非也是得了跟周方一樣的病,被虐狂啊。

但就算是被虐狂,也理應只能被他這個做丈夫的虐啊,別人哪來的資格,那些無關緊要的別人,他真心想掐他們的脖子。

轉乘計程車的時候,他又用手機上網看了一遍她的網頁。

這次他至少比上次冷靜,稍稍保留了些理智,但當目光再次落到最後那張照片以及那段描述文字上時,再多的理智也都被踐踏光了。

沙灘上那群該死的裸男和呂熙那個瘋女人,統統都該被海浪捲起,拋到海中央的孤島上去。

「花心的女人。」瞪著螢幕上比著勝利手勢的她,他一肚子的火。

就算他霸道了一點、大男子主義了一點、暫時冷落了她一點,可是這不就是生活嗎?

尋常人家的婚姻生活難道是雲霄飛車嗎,今天去西藏體驗缺氧狀態,明天去洛杉磯報名參加飛天計劃,後天舉家搬進非洲的原始叢林,衣不蔽體地過日子嗎?

生活本來就是平淡如水的,儘管由於他的疏忽,一度將這泓水堵在峽谷裡成了一池死水。

「哼。」樓宇生冷冷地歎氣,好吧,他也有錯。

不過他的錯還是在於自己太寵她了,所以她這次才敢「惡從膽邊生」地逃離他。

都說婚姻內的冷戰容易導致決裂,她有不滿為什麼不跟他好好說呢?如果她說他再不陪她,她就離家出走的話,他一定……會把她鎖在家裡!

說到底也許真的是自己太專制了,總把她當柔弱需要照顧的孩子對待,仔細想一想,這些年他確實替她作了不少主,待在他的身邊,讓她有做跟班而不是妻子的感覺也是情有可原。

確實她都畢業了、工作了,不再是那個拉著他的衣服後擺,央求他帶她去捉蟬的鄰家小妹妹了。

當青梅竹馬長大成人,就不可能再兩小無猜了,但是感覺沒有變,感情的羈絆也更深了,否則也不會三不五時地鬧彆扭,只是太在乎了,所以難免會亂了方寸。

「成長需要代價哦,前天啊我就被我那小女兒敲竹槓敲了一萬元,買什麼愛派德,還要去旅行,現在的小孩哦真是不好養啦。」

計程車司機在前面滔滔不絕地念著家常,也不管後頭的乘客想不想聽,一個終年忙碌的人,內心總比一般人更容易寂寞,而出門在外的旅人也差不多,所以司機們幾乎都養成了不分對象就傾訴的習慣。

收起手機,樓宇生倚到門旁,望出去都能看到海了,天空的顏色比海水淺了幾分,就像是漾出的墨水,由深到淺連成一片,偶爾飄來幾團白雲,等它們意識到這顏色是擦不去的,便又快快地遊走了。

司機家的小女兒今年十四歲,他家的寶貝妻今年二十六歲,她們都進入了不可逆轉的叛逆期,身為深愛著她們的男人們,也只有放寬心,耐心再耐心地陪她們度過。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目的地,這個時節正好是旅遊旺季,司機先生幾乎剛調轉車頭就又迎來了新客。

樓宇生站在街口,目測了一下那家破旅館在街上的位置,但太多遊客擋住了視野,還有身穿比基尼的美女頻頻向他拋媚眼。

陽光很烈,他索性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巴拿馬草帽蓋在頭上,英俊的臉是很好地隱藏了起來,可是高大挺拔、堅韌結實的好身材卻依舊為那些好色一族所追捧,有幾個大膽的日本美眉甚至簇擁上來,用蹩腳的英文向他要務的帳號。

此時此刻,最好的拒絕方式就是隨便扯一段流利的外語出來裝外國人,不掃人面子讓人知難而退。

樓宇生大學的時候為了配合房儷對歌劇方面的愛好,而刻意學過一些基本的義大利語和德語,所以這個對他而言根本就是信手拈來的事。

禮貌地退敵後,他拖著箱子往前走去,步子不緊不慢,跟大多數旅人一樣,不是什麼近君情怯而是怕肝火降不下來,見人就劈頭蓋臉地罵下去,那樣只會讓情況更糟糕。

白天的海風是溫和的,安撫著他實則激動的情緒。

不時抬起頭來看路邊的店名,出於職業習慣,那些好聽的都一字不落地刻進了腦海,至於那個最討厭的名字,一會後便對號入了座。

那是街邊眾多不起眼的建築中,一棟三層的小型木屋,底下是半露天的咖啡館,右後方延伸出一條小路直通海灘。

穿過半敞的玻璃門,他看到簡陋的胡桃木櫃檯,中間擺著一隻金色招財貓,左邊的燙金名牌寫著「旅客入住」四個字,「咖啡時光」則寫在右邊。

有人擠開他往裡面走去,對之後的旅程充滿了急切的期待。

他當然不會為所謂的美景心動,那些山水他小時候就已經看膩了,以前還住在南部的時候,每到冬天,鄭潔就會帶他到這裡進行為期十四天的避寒之旅,況且對於務賁的他而言,玩樂本身就不太具備吸引力,反而是讀書學習更讓他感興趣。

其實他和房儷也一起來過幾次,不過都是兩三天的小逗留,住高級飯店、吃海鮮再爬爬山、買些土特產,就像小學生的一日游,甚至都沒想過要去游泳,因為他討厭海水的腥濕,更不喜歡沾上之後留在身上的黏膩感。

「嘿,這不是樓大帥哥嗎?」二樓陽台上突然探出一顆腦袋向他喊道,他抬頭看著她在上面向他招手,一股火氣像是三級跳的跳上他的腦袋。

「呂熙!」薄唇相撞,兩個字迸射而出,如果可以,他真想將這個破壞人家庭的損友,倒掛在國際飯店前最高的那根旗桿上。

「嗨,是我是我。」一見帥哥就高興得忘乎所以,都不知道人家心裡已將自己下了幾遍油鍋,呂熙的笑實在太沒心沒肺,踮著腳努力探著身子,並指著自己的鼻子繼續喊:「學長,我是呂熙,房大小姐的好友兼同事。」

「儷儷呢?」果然是白癡帶壞傻子,他家那位逃妻就是遇人不淑,「我找她。」

「當然知道你找她啦,難不成還找我嘛。」

這麼癡呆的傢伙,樓宇生都懶得再費口舌,直接用凌厲的視線逼視她,就算她再慢半拍,在這種極寒光線的掃射下,原本魯鈍的神經也開始漸漸繃緊起來。

「她在後院除草,就在後面。」她一邊擦著額頭上無形的汗,一邊心虛地向屋後指去,「你從右邊的小徑過去就行。」

出賣朋友是不對,但把朋友出賣給她的老公,應該也不算有背道義吧?

看著樓下那道酷酷的身影,呂熙在心裡先替好友默默哀悼了起來,慫恿別人去革命的人,自己往往沒有革命的勇氣。

樓大帥哥是很帥,但怒了的樓大帥哥也是很恐怖的,她可不敢惹。

安息吧,我的摯友,還有房儷你那顆企圖生出雙翼不安分的心。

「哈啾。」不知怎的突然打了個寒顫,房儷任由本能做出回應,剛想抬手擦擦鼻子,湊近了才發現還戴著厚厚的膠皮手套。

綠油油的雜草伸出指縫外,一時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裡的草長得真快,前幾天才拔過,今天又冒出來不少,充足的陽光、肥沃的土壤、豐沛的水分,決定了這裡植物的生長都要比別的地區來得更快一些。

對她而言,這幾天的打工生涯也讓她更快樂了一些,儘管每幾分鐘就會想念某人一遍,但是嘗試新事物的快樂更勝一籌,回去也許會怨恨,不回去反而只是單純的想念,如此似乎更好,心情更輕鬆。

低頭將鼻水擦在袖管上,她傻呵呵地笑起來,美麗的庭院需要她,這裡需要她,只能暫時先委屈一下心中那位大獨裁家,讓他去蹲角落。

除草的工作她已經做得很熟練了,如同早上去碼頭挑螃蟹,自以為瀟灑地將手上的草奶進不遠處的簍子裡,然後轉身準備繼續與不合群的雜草奮戰到底。

腰才微微彎下,上身突然就被一股強大的外力往上提了起來,她一驚,隨即本能地提肘往後擊去,而那個人顯然強過她無數倍,大掌輕輕一擋,五指捏得她酸疼不已。

完了,遇到壞人了!她正心慌慌地準備大喊救命,對方一開口就教她不僅閉上了嘴巴,更把一顆吊起的心安放回柔軟的胸腔。

「樓太太。」看似平靜地吐完這三個字,樓宇生手一鬆放開了她,甚至都不願正面看她一眼,別過身去將利眸投向遠方。

「嘻嘻……」房儷縮著肩膀,一臉討好地挪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管,「你終究還是不放心地追來了,我好高興。」

她說得是不是有點太輕鬆了,知道對他造成了什麼樣的損失嗎?幾個月的努力可能就要付之東流了,還有這一個星期為她憔悴疼痛的心。

「先道歉。」樓宇生扭過頭來,視線卻依然沒有落到她的臉上,而是被她揪著的衣服。

為什麼要道歉,做讓自己心情變好的事情,何錯之有?他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對她失望透頂,原來讓她滿意的自己,他是如此不屑一顧。

「我也很失望,樓宇生,你不願意來就不應該來,我不想跟你吵架。」她也鬆開了手,剛才有多高興,此刻就有多沮喪。

「你走不走由不得我,我來不來也由不得你。」他蹙眉,瞳孔深處閃著幽幽的火光。

與海邊怡人的風景相比,此刻籠罩在兩人頭頂的氛圍既陰沉又壓抑,好像就只有這片遭遇了暴風雨。

「所以結論呢?」

她悶悶不樂地踢著草皮,頭低得只能看到自己的腳尖,現在腳上穿的這雙鞋,沒有高跟、沒有繫帶、沒有一點可以稱得上美的,它只是一雙農家自產自銷的粗布鞋,工作時穿它既合腳又不傷腳踩。

現在的自己就想做一雙這樣的鞋,簡單實惠,但這些他都不理解,或者他根本就不想理解,他想要的也許只是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哼。」她的倔強彷彿一支直穿心扉的利箭,將他最後的防線擊破,壓制的怒火便一發不可收拾地躐遍了全身,她要是細看的話,一定不敢再胡思亂想、胡說八道。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所以懇求你,趕快回去忙你的工作吧。」她悵然若失、有肘往後擊去,而那個人顯然強過她無數倍,大掌輕輕一擋,五指捏得她酸疼不已。

完了,遇到壞人了!她正心慌慌地準備大喊救命,對方一開口就教她不僅閉上了嘴巴,

更把一顆吊起的心安放回柔軟的胸腔。

「樓太太。」看似平靜地吐完這三個字,樓宇生手一鬆放開了她,甚至都不願正面看她一眼,別過身去將利眸投向遠方。

「嘻嘻……」房儷縮著肩膀,一臉討好地挪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管,「你終究還是不放心地追來了,我好高興。」

她說得是不是有點太輕鬆了,知道對他造成了什麼樣的損失嗎?幾個月的努力可能就要付之東流了,還有這一個星期為她憔悴疼痛的心。

「不用擔心,你也看到了,我過得很好,至少生活可以自理,會做蛋炒飯、會洗衣服還會除草,也能在吵鬧的海浪聲中安然入睡,你回去吧,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聽了她的話,樓宇生的臉都快跟腳下的大地一個顏色了。

她聽到他深呼吸的聲音,也猜到他的肺應該快被自己氣炸了,可是那又怎樣?他捨得揍她嗎?儘管對他有點失望,但是對他的信任也還是和以前一樣。

突然手臂被他一手抓住,人被他拉向後方,房儷一邊穩住踉蹌的身體,一邊吃驚地看向他的背影,「幹什麼,綁架啊?我不回去。」

經過一番搜索,樓宇生發現自己的理智已經所剩無幾,大腦甚至已經被她氣到短路罷了工,所以他決定不再跟她做理性的溝通,而是遵從本能地帶她走,對她為所欲為,就這麼簡單。

他是她的男人,他早就該讓她也意識到這一點。

「我不是說了不自由毋寧死嗎?」她不由縮了縮身子,像是被他低啞的嗓音燙著了。

「這就找個地方把你收拾了。」一貫淡漠的語氣,不像在開玩笑的玩笑。

優雅的獅子終於被刺激到流露出本性,面對咆哮的王者,小白兔自然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房儷原本強烈的反抗意識潰散了,腳步虛浮地由他帶走。

只要乖乖地做回他的洋娃娃,他應該就會收起爪子放她一馬,然後再趁他不備逃走,反正她也很想他,在他溫暖而寬敞的懷裡小睡一覺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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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1 11:16:2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房儷找了個軟墊椅背抵住自己的背,讓它不至於繼續沒骨氣地彎曲,看來這次她是在劫難逃了,但她卻做不出相應的驚懼表情,雙手向後扶著椅背兩側,僅僅只是為了靠著更舒服一點。

要不是眼前的綁架犯一臉嚴肅,她還真想打個呵欠,然後品評一下這家高級飯店蜜月套房的裝潢風格。

樓宇生以為她多少會有點害怕,或者說自己方才表現出的簡單粗暴,至少可以對她粗到不行的神經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可是自己顯然是低估了她被自己寵壞的程度,現在看來,除了一開始她有點收斂之外,之後對他的態度明顯就是陽奉陰違的敷衍了事。

她就像是捕蛇人,牢牢抓住了他的七寸,自以為是地嘲笑著他的兩枚毒牙。

房儷看著他將行李箱「砰」的一聲丟到了牆腳,四腳朝天的箱子,輪子「嘩嘩」的空轉著,喉嚨一緊,一口口水「咕嚕」一聲卡在中間。

「咳咳。」她拍著胸口,眼睛也因心虛加快了眨動的頻率,「損壞公物是要賠的。」

「是嗎?那你呢?」樓宇生雙臂交疊在胸前,表面平靜的他向前微探著脖子,略揚起的嘴角鋒利地向上,「你是我的所有物,所以我就可以盡情損壞了是嗎?」

「呵呵……」彷彿察覺到危險似的,房儷的身體不由往後傾去,但內心依舊充滿了對他的信任,然而嘴巴還是不肯饒人,「我有的是人權不是物權,你才是個東西,可惡的東西。」

「哼。」樓宇生翻著白眼,一臉憤怒的樣子,下一秒他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丟向她,然後低聲道:「拿去,撕了它,一了百了。」

房儷看也不看就用腳將它踢到了遠處,「結婚證書只是一張紙,幹嘛跟它過不去,我很環保的。」

「房儷!」他突然怒不可遏地衝到她面前,俯視著她大吼,「你玩夠了沒有?」

這下房儷真的緊張了,不自覺地嘟起了嘴,並不斷吞下氾濫的口水。

她原以為輕鬆的態度、輕巧的口吻,就可以將這場劍拔弩張的對峙輕鬆地化解掉,可是明顯是她想錯了,這次的矛盾顯然不是說說笑笑就能解決的。

「你想怎樣?」她放低姿態道,在他居高臨下的逼視下,她也不得不低調做人了。

「跟我回家。」樓宇生無奈地歎了口氣,大手撫上她的臉頰,他有多想她,就有多想把她用鐵鏈和自己鎖在一起。

她也歎氣,然後搖了搖頭,「不要,至少待到開學為止。」

「你明知這不可能。」他皺起眉頭,煩躁地滑動著手指。

「回去幹嘛?繼續等你下班?」她神色不佳地質問。

「你要是願意,每天跟我去上班也行。」他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

「樓宇生!」

「台北也有兼職可以做,不是嗎?」

「那不一樣,回家面對你,我會感到……」她頓了頓,猶豫歸猶豫,最終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很有壓力。」

「壓力?」他放開她後接連退了兩步,然後爆發式地狠狠瞪住她,無法理解地問:「什麼壓力?我給你什麼壓力了?」

房儷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就只好一邊怯弱地偷瞄,一邊將瑣碎的心思都傾倒出來,「會覺得很累、喘不過氣、沒有存在感,你越來越優秀,我越來越平庸,空閒多了就容易胡思亂想,偶爾會問自己,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好吃懶做、胸無大志的家務白癡,應該算不上優點吧,你能愛我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能愛這樣的我一輩子嗎?我沒自信,我自己也不是很差,可是為什麼會越來越沒有主見、越來越找不到自我?你們習慣照顧我,我也習慣依賴你們,可是人總要長大,我已經不是十歲二十歲的少女了,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

身為社會人士,我沒有理想抱負,我根本不愛自己的工作;身為妻子,我連內衣都要老公替我洗,換成是你,你難道就不會為這樣的自己感到可悲嗎?何況大家都在為自己定下的目標努力,只有我腦袋一片空白,每天可以做的就是等著你下班,而你最近又有多少空閒陪陪陷入谷底的我呢?

你越是說你忙,就越顯得我無所事事,我不想做你的附屬品,不想做你捏在手裡的洋娃娃,不想讓自己越來越嫉妒你,不希望自己對你越來越不滿,不想生出哪怕一點對你的討厭來。」

房儷微微聳動的肩膀刺痛了樓宇生的眼睛,他一把將她撈進懷裡,逼著自己追問:「那你已經開始討厭我了嗎?」

「怎麼可能,如果能夠討厭你的話,也許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那好,我給你時間。」以她的聰明,他不認為等她找到自己需要太長的時間。

雖然真到了那個時候她會更難管教,但真實的婚姻家庭也確實不是一直和諧共榮的,分歧跟爭吵是不可避免的,重要的是事後他們還在一起,他們的家永遠在那裡。

「看來普天之下也只有我……」房儷心中的大石落地,改不了的頑劣本性就又冒了出來,「能夠讓你這塊頑石點頭了。」

霸道如他,能答應她這個老婆放他這個老公獨守空閨一個多月,真的已經近乎奇蹟了。

她是不是有點太得意了?將他大丈夫的尊嚴置於何處?

俯首貼在她臉頰,樓宇生陰惻惻地笑說:「這是兩碼子事,關於你私自離家,害我身心健康受損,我宣佈必須對任性的你進行近乎殘酷的懲罰,因為只有這樣,你這混沌的小腦袋瓜子才會真正記住教訓。」

「嘿嘿……」不妙啊,她似乎都能聽到老虎磨爪子的聲音了,「宇哥,不用可以嗎?你知道的,我皮嬌肉嫩,會血脈逆行而亡的。」

「哼,還有閒情逸致胡說八道是嗎?」樓宇生慢慢轉過她的身體,然後控制好力度將她推到客廳與陽台之間的玻璃折疊門前,「我會讓你暫時忘了思考那些蠢事的。」

「呃,老公,你不會是想在這裡獸性大發吧?」趴在門上的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旁邊的沙發挪去,仍抱著可以逃跑的僥倖心理。

「知道嗎?你企圖逃跑的樣子真是誘人,尤其翹起的臀部,真想捏上一把。」

挑逗開始了,今天加上她之前欠他的七個夜晚,他要一次不少的統統討要回來。

房儷如同受驚的兔子般,慌忙抓住了沙發椅背,但纖細的腰肢被他一雙大手牢牢地鎖起來。

樓宇生寬闊的胸膛緊隨其後,貼上她弧線優美的背脊,大掌從她衣下溜進去,俐落地解開內衣的搭扣,將印著卡通圖案的胸罩往上推去,接著毫不客氣地罩住她的渾圓,粗魯卻不失溫柔的愛撫。

嬌喘聲不由自主地由喉嚨深處遲滯地滑出,房儷臉一紅,竭力想要合上嘴巴卻接連失敗,他煽情的撫摸讓她渾身無力,只能弱弱地在他身上胡亂捶打幾下,「不要啦,好丟人,天還很亮……」

「為什麼不要,我是你最親愛的老公,我要你就得配合我,否則只會引來更嚴厲的懲罰。」她既然有膽惹他生氣,就該料想到他還給她的懲罰。

所以他非但沒有住手,還以更霸道的姿態蹂躪她的雙峰,讓敏感的朱果很快充血挺立,變得鮮艷欲滴更加秀色可餐。

房儷扭擺著身體,躲避著他那雙在她身上四處點火的手,他卻在下一刻捏住她的蓓蕾用力搓動,教她尖叫出聲,羞得無地自容。

「宇哥……你好過分。」好想哭哦,身體竟然違背意志,主動做出更為羞恥的反應。

「比起你讓我魂不守舍的一個禮拜,這點折磨你就受著吧。」

樓宇生隨即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面對著自己,順勢將她壓在沙發扶手上,然後俯首下去將她的上衣推到鎖骨上方,以便將她胸前的美好盡收眼底。

雙峰在緩緩流動的空氣中微微跳動,這惑人的畫面讓他的黑眸燃起兩簇火焰,立刻低頭吻住其中一邊甜蜜的果實。

房儷再次輕喘出聲,渾身發燙又無力,甚至不自覺地弓起了身體,她根本抗拒不了他的撩撥,但又始終堅持著一份抗拒,生怕大大的窗戶讓這羞人的一幕走光。

其實她的擔心完全多餘,且不說外面正對著大海,除非有人玩滑翔翼正好飛過,況且就算真的發生這種巧合,這間套房的門窗也都是用特殊玻璃製成的,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

不過正因為有著這麼一份擔驚受怕,心裡似乎更滋生出一種類似偷情的剌激感。

她閉上眼,感覺他火熱的唇舌緊緊吮吻著自己的雙蕾,而她的雙腿被他頂開,邪惡的大掌溜進她的裙擺。

他的長指迅速尋到她腿間的花蕾,隔著底褲精準地來回搓揉女性最敏感的那顆蕊珠,不斷泛出的春潮很快沾濕了那層單薄的布料。

指尖感受到的濕熱溫潤,顯示出她已動了情,樓宇生更進一步動手脫去她的底褲,至於絲襪則留著增加情趣,已經微微充血腫脹的蕊珠,在兩指快速動作下變得越加嬌艷。

她無助地垂眸,理智如同地上斑駁的光影一樣漸漸退去,她看不到、感覺不到他以外的任何東西,眼裡心裡只剩下他的存在。

這時樓宇生才吻上她的唇,充滿侵略性的舌頭滑入後,迫不及待撥弄絲絨般的芳腔,捲上被吸得麻軟的粉紅小舌,摩擦之間似有一陣陣電流閃過。

「嗯……」

她下意識挺起的胸脯提醒他的疏忽,他忙將賦閒的左手由她腰後轉至她胸口,先在雙峰之間挑逗,而後突然握住一隻忽輕忽重地擠壓搓揉。

房儷的雙手攀上他的脖頸,越加挺起酥胸,側著臉喘息不止,欲罷不能停,但此時他卻突然抽身離開,任她癱軟地靠在沙發上,猶如盛開而妖嬈嫵媚的罌粟花朵。

樓宇生站在那裡,銳利的雙眼染滿情慾,卻擺出欣賞藝術品的架勢,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扣子,然後鬆開皮帶……撞入眼底的是他除下上衣後精壯的胸膛,她很沒骨氣地嚥了一口口水,然後才欲蓋彌彰地用力撇過臉去,並死死閉上眼睛,「你到底想怎樣?」

口乾舌燥的她朝他撒嬌。

「我想要你瘋狂。」他笑道,嗓音低沉餘韻悠長,好聽得教她渾身顫抖。

太可惡了,他是個魔鬼,她監定完畢。

這樣就過分了嗎?他可不這樣認為,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她濡濕的腿間,他蠱惑地命令道:「裙子,自己撩起來。」

房儷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抵不住體內慾望的叫囂,伸手半撩起裙子,露出半卷的黑絲襪與布料下若隱若現的艷色私花。

樓宇生滿意地勾起嘴角,一邊除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

少了他的體溫,她內心倍感空虛,睜開眼來尋他,卻見他邊看著自己邊自慰,他毫不避諱地對上她著火的眸子,甚至揚起下巴朝她無賴似的挑眉。

這才是他對她的懲罰,勾起她的慾望,卻讓她渴死在水潭前。

房儷不禁發出挫敗的嗚咽,焦躁地擺了擺雪白細膩的腰肢。

「另一隻手扯掉上衣。」他繼續氣定神閒地命令,大掌覆在碩大上感受為她而生的脈一。

她沒得選擇只能照辦,踮起腳尖,身體盡量倚靠在沙發上,如此才能不至於癱軟在地上,很快地她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條裙子、一雙襪子,要遮不遮的,更引人入勝。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逡巡一遍,最後抖著手中的寶物,逼她求他,「想要嗎?」

實在太難以啟齒了,可是身體好熱,好想要他抱抱,房儷漲紅著小臉,瞪著撲朔迷離的眼睛,細若蚊蚋地哀求說:「要,宇哥,給我。」

樓宇生這才逼近欺上她,讓她向後靠進柔軟的沙發中,強健的腰臀順勢擠進她腿間,堅硬如鐵、燙熱似火的碩大毫無預警地長驅直入。

微痛卻又帶著快意的感覺,讓她渾身泛過一陣酸軟,全身發顫。

「啊……」

他們相擁著低撕,深深感受著彼此在各自體內的位置與溫度,幸福與快樂化作光暈,由頭頂籠罩遍全身,每個細胞似乎都在張口呼吸,喃喃著嚷嚷著愛的歡愉。

首戰結束後,就著結合的姿態,樓宇生抱著房儷走入臥房,然後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一同沉醉在情慾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裡。

沒有雜念只有愛,沒有其他只有彼此,是自然所賜予最美妙的狀態。

二小時後,房儷揉著眼睛搓著頭髮醒過來,身邊的涼意讓她不習慣,「老公?」

難道又去晨跑了?放眼尋找,散落的衣服只有她自己的,地板上殘留的痕跡隱約還可窺見昨天的狂野,可是為何獨不見男主角那道高大溫暖的身影?

她難掩沮喪的臉蛋,正費勁思索時,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然而鈴聲只響了幾秒後就倉促結束了。

抓過手機的同時,一張紙條跟著飄落在身旁塌陷的印花被面上,她這時多少有點明白那個霸道男人的意思了。

拾起紙條念出來,「致我親愛的老婆,我已經預訂了單人房,會在這裡陪著你成長,僅僅站在一旁看著你,不是以丈夫的立場,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和你在一起,房儷,此刻起我還你自由,直到你喊停,我再將你據為己有,愛你也尊重你的老公,樓宇生。」

啊……她仰躺在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靜靜地看著天花板保持著面無表情,沒有親吻、沒有安撫也沒有依依惜別,他乾脆俐落地做起了她的朋友。

明明是自己所求,卻又按捺不住心底泛起的失落感,短暫分離後的相聚,就像奮力捕捉到的煙火熄滅前的光輝,讓人留戀不已。

揉揉肚子,既餓又冷,不只一次地感歎起有他偎在身邊的時光,閉起眼睛,在腦海裡幻化出他噙著笑的臉龐,之後一點點彎下腰來,與她唇齒相依。

「壞傢伙。」她一鼓作氣地從床上彈起,被子從雪肌上滑落,看著上頭他留下的戳記,不覺紅了臉,急忙捂著跑向了浴室。

待房儷慢悠悠晃回民宿的時候,早等在花圃邊的呂熙一個箭步便朝她衝了過去,拉著她的手臂將人拉到一旁的大樹底下,以報告機要似的神情緊張地說、房大小姐,你老公呢?

不會是大吵了一架吧?拜託你還是注意一點吧,知道我看到什麼嗎?你家那位帥老公被女妖精搶走啦!估計現在正手挽著手,在無人小島上看天邊的雲彩呢。」

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其中的嚴重性還是能夠意識到,房儷皺起眉頭仔細詢問:「哪個女妖精?你在哪裡看到的?他們出海去了嗎?」

只見呂熙鄭重地點頭,她的神色也就跟著凝重起來,說起懲罰,難道是要給她劈腿嗎?

還她自由,說得好聽,不會是給他自己找了出軌找刺激的藉口吧?

「就是那個、那個還滿有名的記者,叫做張婷的女人,經常出現在時尚雜誌和旅行書籍上,最近綜藝節目不是也愛找她當來賓嘛。

據說她十八歲的時候毅然放棄就讀劍橋大學的機會,開始周遊世界,到二十歲就成為了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的特約記者,今年三十歲的她所撰寫的文字,光發表的差不多就破一千萬了,算是現今世界上較為出色的職業女性了。」

交代完身份背景,呂熙表情嚴肅地述說:「關鍵是,這十年間她已經經歷過三段婚姻了,最短的一段只維持了三個月,最長也不過三年,上次她上電視時說已經空窗大半年了,媽呀,這節骨眼上不正是她最如狼似虎的時候嗎?早上我去碼頭挑水產的時候,看到你家那位大美人和她一前一後走上了一艘豪華大遊艇,你說危不危險?」

當然危險了,可是開口叫他走開,說要給彼此更多私人空間的不是她自己嗎?所以此刻除了故作堅強地冷笑外,她還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所謂擺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呂熙照她腦袋上拍了一掌,怒其不爭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笑?有你哭的時候。」

「不是說男人算什麼,女人要靠自己嗎?」

「笨蛋,自己的老公自己虐虐那叫情趣,讓別人睡去了那就只能當闌尾割去了,那麼一個大帥哥,你捨得啊?」

「哪有那麼嚴重?」

「怎麼沒有?豎起你的雷達吧,走,跟蹤監視迎戰去。」呂熙自說自話地拉著還沒理出頭緒的房儷,走向了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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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1 11:16:5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迎面吹來的海風濕重微澀,房儷摩挲著手臂,彷彿能夠搓出鹽粒來,她很焦躁,又不願表現出來,就只能站在棧道上發呆,睜著黑洞洞的雙眸對一切都視而不見。

呂熙在周圍四處打聽,畢竟名記者張婷也算得上半個名人,果然沒費多少工夫就從某位遊客那裡問到了一些情況。

說是二十分鐘前在海灣以西的私人農莊見過,正和某位大帥哥在灑滿陽光的葡萄園裡漫步。

下一班遊船即將起航,呂熙抓著房儷的手臂一陣飛奔,好不容易趕上,扶著欄杆面朝大海,呂熙拍著房儷的背安慰道:「安心啦,他可能只是想嚇嚇你而已。」

「應該……」看著船底翻起的白色浪花,漸漸平復心情的她自言自語似的回說:「不會,宇哥啊除非有正事要談,否則不會和別人有交集的。」

「就怕某些人心懷不正,藉正事之名行勾搭之實。」呂熙摸著下巴揣測道,有過三段婚姻的女強人,對待感情的態度不能斷言她一定很隨便,但至少不會是保守。

「不會的,宇哥從小到大除了我,他不會去愛。」這份自信她還是有的,比她漂亮的、比她聰明的,從前就不曾少過,但他心裡裝著的只有她。

「婚前婚後,誰知道男人的心會不會變,畢竟是送上門的,大多數男人會想不吃白不吃吧。」房儷扭頭狠狠瞪了好友一眼,癟著嘴悶聲悶氣地問:「呂小姐,你就這麼想看我心慌意亂嗎?別忘了,我離家出走這件事,你可是幫兇。」呂熙連忙聳肩,笑嘻嘻地見風轉舵的說:「好啦好啦,你家大美人那麼純情專一,一定只是在跟人家聊公事啦。」 「沒錯,宇哥是編輯,對方是記者兼專欄作家,一定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才碰面的。」她望著遠方清澈的海域篤定地說道。

「但願如此啦。」呂熙說完就大大剌剌地倚著欄杆,直接坐到了甲板上,因為穿著工作褲,所以並不介意它會髒到何種程度。

房儷再次低頭陷入沉思,呼吸間,身上彷彿還透著他的餘香。

這和預想的大相逕庭,原以為心思可以稍稍繞開他運行,然而到頭來更多的愁緒圍繞著他展開,從戀人到夫妻,再到他口中的朋友,心中的落差一次比一次巨大。

靠岸前船長拉響汽笛,眾人便在一股濃濃的懷舊情緒中登上岸,往前走去尋找一種舊日的情懷。

呂熙對這一帶是比較熟悉的,領著房儷一路往街道盡頭的山腳走去,等穿過一座樹林構造出的天然隧道,便能夠一眼看見大路那頭矗立著的莊園,樹影斑駁地透射在銀灰色的牆體上,動靜之間尤其顯示出田園鄉村的那份恬靜祥和。

「是不是有種穿越到宮崎駿動漫裡的錯覺?」呂熙拉著她一直往前走去,其他遊客都被她們甩在後面。

「這裡的主人我還挺熟的,這家的自釀葡萄酒是我爸的最愛,不過我更愛女主人親手烤的蔓越莓餅乾。」

「你還真是無所不能啊。」房儷應付道,她現在想得最多還是即將面對的那個場面。

走進院門,呂熙很快從人群中找出主人的身影,馬上抬手向對方打招呼道:「那姨,你好啊。」

那朵放下手中的托盤,轉身看向她們,笑著點了點頭,呂熙拉著房儷快步走了過去,

在廊下的實木餐桌前相互問好。

「美人一樣的帥哥啊……」聽到問題的那朵凝神想了一會才回答說:「嗯,確實是和一位打扮時尚的小姐去了葡萄圜,不過現在應該在池塘邊的餐廳吃午餐吧。」

「在花園餐廳吃午餐嗎?」呂熙表情嚴肅地求證道,像是拿著放大鏡努力破案的偵探。

「是吧,不然我發個簡訊過去問問我兒子。」說著那朵便向負責餐廳事務的兒子發了條詢問簡訊,沒一會,那邊就傳回了肯定的答覆。

呂熙二話不說便又拉著房儷,向農莊的特色餐廳出發了。

這時正值用餐高峰,池塘四周的棧道上、樹蔭下所設的餐桌邊幾乎都坐滿了人,和花園融為一體的餐廳就在池塘的正南方,服務員由裡魚貫而出,向露天用餐的客人們送上佳餚。

在門口裝飾成大樹形態的前台,那朵的兒子首先向呂熙熱絡地招手,然後手往西邊的紫籐花架指去,從他咧嘴怪笑的樣子就可以猜出他到底有多幸災樂禍了。

呂熙朝他吐了吐舌頭,而後跟著房儷的視線看去,「看樣子聊得挺投機的。」沒錯了,就是樓宇生和張婷,她確實沒有眼花。

呂熙扭頭看向旁邊的苦主,還是頭一次見房儷表情如此落寞,心都替她揪了起來,不是都說趁虛而入嘛,對方明顯就是這個企圖啊。

「嗯。」房儷微應了一聲。

看那情形還真是郎才女貌,換成是她,除了向他撒嬌耍賴外,幾乎沒這麼正經八百地「是不是有種穿越到宮崎駿動漫裡的錯覺?」

呂熙拉著她一直往前走去,其他遊客都被她們甩在後面。

「這裡的主人我還挺熟的,這家的自釀葡萄酒是我爸的最愛,不過我更愛女主人親手烤的蔓越莓餅乾。」

「你還真是無所不能啊。」房儷應付道,她現在想得最多還是即將面對的那個場面。

走進院門,呂熙很快從人群中找出主人的身影,馬上抬手向對方打招呼道:「那姨,你好啊。」

那朵放下手中的托盤,轉身看向她們,笑著點了點頭,呂熙拉著房儷快步走了過去,在廊下的實木餐桌前相互問好。

「美人一樣的帥哥啊……」聽到問題的那朵凝神想了一會才回答說:「嗯,確實是和一位打扮時尚的小姐去了葡萄園,不過現在應該在池塘邊的餐廳吃午餐吧。」

「在花園餐廳吃午餐嗎?」呂熙表情嚴肅地求證道,像是拿著放大鏡努力破案的偵探。

「是吧,不然我發個簡訊過去問問我兒子。」說著那朵便向負責餐廳事務的兒子發了條詢問簡訊,沒一會,那邊就傳回了肯定的答覆。

呂熙二話不說便又拉著房儷,向農莊的特色餐廳出發了。

這時正值用餐高峰,池塘四周的棧道上、樹蔭下所設的餐桌邊幾乎都坐滿了人,和花園融為一體的餐廳就在池塘的正南方,服務員由裡魚貫而出,向露天用餐的客人們送上佳餚。

在門口裝飾成大樹形態的前台,那朵的兒子首先向呂熙熱絡地招手,然後手往西邊的紫籐花架指去,從他咧嘴怪笑的樣子就可以猜出他到底有多幸災樂禍了。

呂熙朝他吐了吐舌頭,而後跟著房儷的視線看去,「看樣子聊得挺投機的。」

沒錯了,就是樓宇生和張婷,她確實沒有眼花。

呂熙扭頭看向旁邊的苦主,還是頭一次見房儷表情如此落寞,心都替她揪了起來,不是都說趁虛而入嘛,對方明顯就是這個企圖啊。

「嗯。」房儷微應了一聲。

看那情形還真是郎才女貌,換成是她,除了向他撒嬌耍賴外,幾乎沒這麼正經八百地跟他聊過天吧,即使只是知己好友,也再次印證了她和他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少的事實。

「過去嗎?」呂熙賊頭賊腦地問道。

「過去說些什麼啊,你們好嗎?」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們這樣貿然過去恐怕只會顯得自己更加幼稚吧。

「假裝正好遇到,就當來買酒吧。」呂熙推推房儷,期待地看著她,「自然地走過去打招呼,然後和他們並桌,邊吃邊聊邊掌握敵情,不就吳啦?」

「只怕意圖太明顯,欲蓋彌彰。」房儷喪氣地低下頭,視線繞著腳尖打轉,內心天人交戰,糾結著去還是不去。

「那又怎樣,不是人之常情嗎?哪個女人會放心放著自家老公和別的女人單獨相處?」

呂熙翻著白眼,不懂她在猶豫什麼,扞衛自己愛情的女人是有點傻,但錯失愛情的女人就是愚蠢了。

「嗯。」

她最終還是往前邁出了一小步,隨著視線在那點聚焦,腳便不自覺地朝前走了過去。

那邊,側對著這邊的張婷也注意到了她們,眼睛便不時看過來,視線最後與房儷不期而遇,在空中就撞出了火星,她越發精銳,房儷也越發冷冽。

越往前走,呂熙也更明顯地感覺到這兩個人的針鋒相對,這是要開戰了,房大小姐的小宇宙被逆天的對手徹底激發出來了。

呂熙這時候不免抱著等著看好戲的心態,當然萬一敗下陣來的是友方,她也會義無反顧衝上去和敵方好好理論一番的,不過就此刻而言,她更想看看順境中成長的乖乖女是怎麼展現其檁悍一面的。

樓宇生的神經自然沒有粗到對周邊詭異的氣氛毫無察覺的地步,他只是不想回頭而已,不想迎上去做她的保護傘,既然決定將主動權交到她手裡,那該做什麼、怎麼做,都由她自己決定。

張婷並不是他找來的,他還沒幼稚到找個情敵來讓她吃醋,但是也不能說張婷對他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她能追到這裡,足以說明她的心思不單純,絕對不只她自己說的,只是來這裡找他談合作的事情而已,畢竟向她拋出橄欖枝的除了他,還有一位做事一絲不苟的間雪閏大主編。

上午接到她的電話時,他已經向社長口頭申請了長假,所以陞遷的機會他已經決定就此放棄了,可是社長不但對此不以為然,就連這位他之前極力拉攏的優秀人才,也選擇了堅守他這塊連他自己都決定棄守的陣地。

當命運選擇了你,你便別無選擇,他現在面臨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嗨,宇哥。」房儷往他身邊一站,微微傾著上身,一邊將瀏海撥至耳後,自然流露出與熟女張婷截然不同的清新氣質。

她就像家門前開著的一朵香檳色薔薇,也許沒有野地裡紅玫瑰的熱情,卻多了幾分沁人心脾的親切。

她是他的鄰家小妹,從小就如同一顆種子般,在他心裡自然成長,無論她是嬌小還是嬌艷,都牢牢地扎根在他的心上。

樓宇生仰起脖子對上她的目光,自然而淡漠地回答說:「儷儷,好巧呢。」

要克制對她滿溢的感情,他一再告訴自己今早自己作出的決定,用理智一遍遍將自己因見到她而賁張的血脈束緊。

眉頭跳動了兩三下,房儷極力壓下心頭的那一點點驚慌,極力表現出和他一樣的從容不迫。

不是戀人也非夫妻,現在的他們只是普通朋友,所以不要將嫉妒寫滿臉上,那樣既不好看也不成熟,那樣自己就成了口是心非的人,那樣的自己會讓宇哥感到困擾的。

「能一起坐嗎?」她保持禮貌地問道。

「沒有空位了就一起吧。」呂熙雖然奇怪他們夫妻之間怎麼會這麼客氣,但行動上卻一點也不遲緩,不等他們同意就坐上椅子霸佔了一方。

「坐啊,我請客。」樓宇生輕點了下頭,嘴角扯起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如此一本正經的相處模式還真是前所未有,就像在演戲一樣,假得連自己都心虛。

坐下的同時,房儷向張婷抱歉道:「打攪了。」

「沒什麼,宇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張婷撇唇笑笑,神情自信而高傲。

「可不單單是朋友哦……」呂熙剛想聲明房儷的身份,卻馬上被房儷打斷了,「不只是朋友,還是大學校友,認識好多年了。」

「是嗎?那就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囉?」吊著一邊眉梢,張婷一臉精明地打量著他們。

「是,就是那樣的關係。」房儷再次搶在呂熙前頭回答,她和樓宇生現在算是正在冷戰期,實在沒必要將兩人的隱私說給一個不熟的外人聽,以免牽扯出一些對樓宇生負面的情緒或評價來。

呂熙只好乖乖閉嘴,在一旁認真做起了觀眾,現在多取些經,等將來自己結婚了也許還能有點借監作用,這麼想著就安心享用起了面前的美食,對張婷投來的鄙夷瞥視,自然也是只當沒看見。

樓宇生忍著沒笑出來,原本該耍賴撒潑的人,現在卻一本正經端坐一旁,這就是她所謂的成長,還是她真的很尊重自己,允許自己自由發展與異性之間的友誼?不管哪種都讓他的胸口悶得慌。

只是再氣也只能強嚥下肚,誰教這是他心愛的女人,她需要時間、空間來調整自己的情緒,以適應他們的婚姻狀態,他總不能成為那該死的阻力吧,抬手招來服務生,保持紳士地請她點菜,他自認已經盡力做到她最想要他做的了。

原先的談話也繼續下去,主要圍繞張婷新書的主題進行,就算是外行人,聽張婷在那邊對世界各地的風俗趣聞侃侃而談也會覺得很有趣,所以除了插不上話外,氣氛還算維持得很和諧,儘管每個人心裡都裝著各自的憂慮和算計。

飯後又喝了咖啡,隨便聊著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每當張婷好奇樓宇生私生活的時候,呂熙總是替好友連放冷箭,追問對方那幾段感情經歷。

就在氣氛越顯尷尬,話語無以為繼的時候,農莊女主人那朵提著竹籃走來,和呂熙愉快地交談了幾句,然後大家便在她的建議下一起去了果園。

房儷走在最後面,樓宇生本想等她,至少和她並肩一起走,可是人家明顯不領情,故意放慢了腳步和他拉開距離,如此身邊的空位自然就由張婷填補了,再往前走去就更沒她插足的餘地了。

樓宇生此時也真的被她激怒了,便任由張婷挽上他的手臂,甚至將大半個身體都靠在他的身上,除此以外,還強迫自己對張婷挑起的每一個話題都流露出濃厚的興趣,還要始終保持露出八顆牙齒的完美微笑,如果這樣能夠使她嫉妒得發瘋,他會很高興的。

可是她就像一頭梗著脖子的倔驢,至始至終都將她的驕傲擋在他們之間不到一公尺的距離上。

沒來之前,只是心會痛,來了之後,肺也快要氣炸了。

和周圍寧靜和樂的氛圍相比,樓宇生只覺得過去的每分每秒都是對自己的煎熬,一股低氣壓排山倒海地罩住了自己,都快擠破五臟六腑了。

呂熙偶爾回頭,見他們一個眉峰聳峙、一個魂不附體,也只能替他們乾著急,房儷不看她,她就算使眼色使到眼睛歪掉也是無濟於事。

前面傳來的聲音,房儷一點不落地收進了心裡,之所以一直沉默著,是因為她大概知道了張婷對樓宇生事業上的重要性,他們只是在談工作上的事情,她想做個好妻子,而好妻子是不會任由自己的多心和猜忌成為丈夫事業上的絆腳石的。

可是儘管這樣想的也這樣做了,心還是不由抽痛起來,她呶了呶嘴,這苦澀的滋味還真不好受,如果沒有那個所謂的獨立宣言,現在她真想從後面抱住樓宇生的腰,用臉蹭他堅實的後背向他撒嬌,叫他背她、哄她、寵她,為她丟開那該死的工作。

「好啦,一起摘莓子吧。」不知不覺已經置身果園深處的一間暖棚,地上溝壑縱向延伸,壟上一顆顆紅的、綠的果實垂掛在翠綠茂盛的籐蔓枝葉之下,那朵笑著號召,「等一下再一起做餅乾,今天是愉快的勞動體驗日。」

不管高興還是不高興,既然來了,每個人就都動起了手,幫忙收穫了滿滿一籃子的果實,然後又一起回到主屋那邊,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在廚房裡烤了餅乾、蛋糕還有派等等。

許是因為心境格外沉重,房儷學得倒是格外認真,做出來的成品當之無愧成了最好的,當她將碟子捧到樓宇生面前,唇邊的笑即使只是若有似無那麼一點點,卻也是異常的美麗動人,有種驚心動魄的魅力。

他一口吃下一整片,奶香、果香、焦香瞬間充斥口腔,酥軟綿密又甜絲絲的,能夠感受到的他都盡力去感受,由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未從她快樂與憂愁並存的臉上挪開過。

「第一次吃到你親手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謝謝。」

看來這次叛逆之旅確實是有所收穫的,至少家事白癡這項可以從她頭上摘除了,那麼他美麗乖巧又可愛的小妻子就快回歸了吧?

房儷挑挑眉,成就感油然而生,自信似乎回來了那麼一點點。

第一次接受如此表揚,還是在這麼多外人面前,房儷的臉不自覺就紅了起來,手上的碟子也因不好意思被匆匆轉移到他的手上,然後像個嬌羞的小女生一樣轉過身去跟別人搭話。

看在樓宇生的眼裡這些都成了可愛的表現,要不是旁人太多,他還真想抱著她親上一親,順便再做些限制級的事情。

兩人之間閃動的曖昧火花,就是瞎子也能感覺得到,更別說神經敏銳的張婷了,不想讓人佔了先機的她,連忙端起那朵做的蛋塔送到樓宇生的面前,不動聲色地轉移他的注意力說:「聽說你愛吃蛋塔,我剛嘗過了,老闆娘的手藝不輸大師哦。」

不能駁了兩個人的面子,樓宇生只好拿過一個來吃,「確實不錯。」

隨便應付的同時,左手上的那碟餅乾一直很小心地護在胸前。

張婷自然越看越覺得那餅乾礙眼了,就在她打算以品嚐為藉口向他討時,呂熙忽然跑了過來推開她,將一包裝滿小點心的紙袋塞入樓宇生的懷中,「學長,一點點心意,請小心珍藏,我們要回店裡幫忙去了,後會有期哦。」

說完她又一陣風似的跑開了,等他回過神來,她已經拉著房儷走去了廚房。

這一刻這一秒,他竟然渴望她能夠給他一個回眸,可是她再次讓他失望了,她翻飛的裙角很快便消失在走道盡頭。

受傷的總是愛得深的一方,滿溢的愛漲得胸口好疼。

樓宇生放下碟子,抓緊紙袋,新鮮出爐的小點心還是燙的,浸透皮膚鑽入心中,就像昨夜觸摸她的肌膚時留在自己身上的溫度。

張婷同他看向一個方向,眼神裡透出困惑,也透著越加精明的光芒。

她不懂這個普通得一旦混入人群就辨識不出的女生,怎麼能夠讓身邊這位就是站在一線明星身邊都毫不遜色的優質男人一再為其動心?

那些流轉的目光、閃爍的神情,無一不在述說著他對她的情意,不過那些都無法阻止自己為他心動。

樓宇生這個男人,就算他已經有了女友或者老婆,她張婷也沒打算就此放手,至少也要爭取過才能決勝負、定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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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1 11:17:2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已經走出院門的房儷這時候才鼓起勇氣回頭看上那麼一眼,即使這一眼持續了五分鐘之久,恐怕也無法表示自己對他不捨的萬分之一。

「沒人搶的時候跟有人爭的時候,心情很不一樣吧?」呂熙一邊迅速回著店長催她們回去的簡訊,一邊不忘埋怨好友幾句,「下定決心做潑婦不就好了嗎?帶回家收拾一頓,教他從此變成妻管嚴就好啦。」

房儷無奈地歎氣,拉著呂熙繼續往前走去,「想想你當初說過的話吧,說他像老媽子一樣管著我,這麼快就又要讓我變成老媽子去管著他啦?」

「愛情啊,如果能像衣服鞋子之類的,有明確的尺碼可參考就好了,天知道到底該如何拿捏、付出多少。」呂熙不無苦惱地抓耳撓腮道。

「你這個旁觀者都不清楚了,我這個當局者豈不是更迷糊了。」房儷苦笑不迭,分開冷靜一下是自己提出的,但此刻恨不得將他和自己牢牢綁在一起的心情又是如此真實。

總是想著讓一切都能順心遂意,其實就是自己太自私了,就像樓宇生說的,這些苦就都先受著吧。

「有什麼可迷的,我相信相愛這麼多年的你們一定會白頭到老的,不然我就不再相信愛情了。」呂熙笑嘻嘻地打氣道。

「沒有不然,我們會好好的,一直好好的,一輩子。」

眼前只是一道小小的坎,馬上就能跨過去,他們的人生不會只有這麼一道坎,因為之前經歷的坎坷所累積的經驗,他們會有足夠的智慧不斷跨越過去,直到抵達天堂。

房儷每天都很忙碌,忙著學習各項生活技能,每天都很充實,當樓宇生過來咖啡廳裡小坐時,總能喝上她親手沖調的各種飲品,吃上她親手做的各種美食。

在墾丁的每一天,房儷都在努力尋找著自己真正的心意。

一樣是陽光明媚的下午,樓宇生也像往常一樣從視訊會議中抽身出來,一身體閒地由街頭踱向民宿這邊。

習慣趴在二樓陽台上進行午間小憩的房儷一眼便看見了他,看著他像個大明星一樣邁著穩健的大步,越來越多的陽光灑落在身上,越靠近就越高大、越耀眼。

她轉身跑下樓去,等在他常坐的位子旁,背靠在牆上,雙手插在圍裙的口袋裡,眼睛看向門口,腳尖不自覺地踮起落下,洩露心中小小的焦急。

就像等待大人誇獎的小孩,她日復一日地期待著他對自己成長的肯定,答案卷就快滿分了,還差了那麼一丁點,就差今天的表現了。

門口的光線一暗一明間,身姿挺拔的他走進了店裡,然後半點停頓都沒有地朝窗邊的角落走去,也就是她存在的地方,取下墨鏡,瀏海被撥向一邊,再看向她時已是一副溫文的笑容。

心彷彿被風輕輕撞了一下又一下,她歪著腦袋,在那裡早已經笑得像個花癡一樣。

「今天晚了半小時。」口袋裡的手指扭結著,房儷略顯緊張地說道。

「給周方補了一節統計學的課,那傢伙怎麼也處理不好一篇文章中引用的一組數據。」他邊解釋,邊舒服地仰靠進籐制圈椅裡,慵懶地看著她,一瞬也不瞬,就像帶著自動瞄準器一樣,篤定地鎖定目標。

「那今天要喝些什麼、吃些什麼呢?」她微微低下脖子甜美地微笑,眼神裡閃動著一絲興奮,對自己日漸精湛的廚藝,她可是有著百分百信心的,今天將是她華麗的畢業秀。

「你說了算啊,不是一直如此嗎?」他無所謂的說,她現在做什麼都很拿手了不是嗎?

無論是海鮮燴飯還是蝦仁燒賣,在他的味覺世界裡它們都是頂級的。

「好的,客人。」她裝模作樣地拍了下手,然後高興地宣佈今天的菜單,「扇貝蘑菇濃湯一份,碳烤挪威鮭魚配玉米沙拉一份,薄荷草莓聖代一份,還有阿薩姆奶茶一杯,請您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來。」

她離開時急急忙忙的背影,他也一點不落地收進眼底,她快樂,所以他也快樂,除去初來乍到時的那點小鬱悶,其餘的時間確實比婚後那段劍拔弩張的緊張時期,要輕鬆融洽得許多。

彼此心中的思念也在滋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從彼此的眼神、表情、動作中都能感覺得到。

放她自由飛翔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公司那邊已經開始催他回去了,所以最晚後天他就要恢復自己的專制本性,收回對她的主動權,就是綁也要把她綁回家去,沒有她的家,他不可能再忍受。

透過玻璃看向遠處的海,這裡雖安寧得讓人陶醉,卻不是他們終要歸去的家,就像童話故事裡永遠不可能住著真實世界裡的人。

他最想要的還是和她一起回去,好好經營他們的家,以及不久以後就能擁有的一個和她一樣淘氣可愛的小貝比,只要是這兩人給的,再多折磨他也都會欣然接受。

糾結感、危機感是推動人生向前的動力,沒什麼可怕的,正因為經歷過所以才敢這麼說,所以也是時候拉她回去,朝他們原本的軌跡繼續向前了。

這邊輕率地下著決定,那邊房儷捧著大盤子,踩著輕巧的步伐走過來。

小女孩已經成功蛻變成出色的小妻子,只是那些動力也始終貫徹整個人生,舊的去了,新的也必來,不是嗎?她坐在他的對面,看他滿足的吃相,聽他溢美的言語,笑得嘴巴每一刻是合攏的。

等回去,爸媽、公婆也一定都會對她刮目相看的。

等回去,她會是他的賢內助,也會成為自信又有主見的成功女性,原本幾乎被消磨殆盡的活力,透過這段時間的悉心培育又生機蓬勃了。

樓宇生將那杯阿薩姆奶茶推至房儷面前,微笑用緩而低沉的聲音催眠地說:「怎樣,叛逆期可以結束了嗎?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身邊空著,心裡涼了一大片,你忍心嗎?」

「不再做朋友了啊?」叼著吸管,她漫不經心地問道,現在換她氣定神閒地惹他著急了。

「我一點也不介意……」他一咧嘴露出幾顆尖尖的牙齒,至少在她看來十分邪惡,「染指你這個好朋友。」

她打著寒顫瞪他,「野獸!白長了一張美人臉。」

「美人?老虎屁股摸不得,小學國語沒好好學是吧?」他像征性地磨了磨牙,今晚一定要她好看,上次補了七天份,這次也要補足十天的份。

「我功課不是一直都是你輔導的嗎?妻不教夫之過,知不知道啊?」嘴上雖然再逞強,但手上還是將飲料推過去討好。

慾念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豈是幾口茶水可以澆滅的?

看著樓宇生眼角迸出的數點寒光,她心裡一邊大叫著不妙,一邊卻又忍不住暗暗期待起來,既羞又急切、既怯又渴望,真是矛盾又甜蜜。

她臉上忽明忽暗的表情,他一看就明白,心裡幸福溢出便不由笑出了聲,惹她漲紅了小臉對他好一頓捶打,他卻趁機捉住她的手,再放再捉玩得不亦樂乎,手機鈴聲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房儷往前一推,樓宇生往後一倒,順勢掏出手機來接通。

每一句談話,房儷自然都聽著,從戒備到鬼臉再到戒備,神情轉換得都很到位,讓視線一直膠著在她身上的樓宇生不得不強壓著笑意,用公式化的生冷口吻回張婷的話。

數天來面對他的冷淡,張婷的攻勢還是絲毫不見減退的跡象,若非為了合作案,他早沒那個耐心應酬下去,畢竟那是一份注定得不到任何回報的癡望,他一點也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

所幸在這間民宿的這段小時光,他一直未曾允許她來打擾,所以自那天農莊游後,和房儷在一起的時候,張婷都沒再出現過。

「呵,吃醋啦?」結束通話後,樓宇生用手機輕敲著房儷的腦袋逼問。

「比較產生距離啊,自認!如她那麼有本事,所以吃醋也在情理之中吧?」

她表情委屈,翹著唇瓣回答,「誰教我家老公在我以外的女性面前一概表現得人畜無害呢,又是個大美人,哪個女人不愛?除非蕾絲啊……」

最後那記慘叫,是他拿手機再次敲打她堅硬的腦殼所致。

「我情願你叫我野獸,樓太太。」他瞇起他那雙蓄滿了危險寒光的細挑鳳眸。

房儷小小的心臟儘管逃不過它的震懾,但嘴巴卻是鐵打的,夠硬,小小的抗議還是隨即接了上去,「你只能是我的專屬野獸,樓先生。」

這話他愛聽,便朝她伸出手指勾了勾,溫柔而霸道地命令道:「過來,野獸快要感冒啦,你身為飼養員是不是該以身相偎啊?」

「這裡的氣候就算裸奔,也只會中暑而非感冒吧。」擺擺手,她挑釁似的取笑道。

「那換個說法好了,來給我磨磨牙或者磨磨爪好嗎?」他盯著她,就像野狼盯著羔羊,害她連忙吞了數口唾沫下去壓驚。

「好啦,還是取暖這個說法更科學也更人道一點。」她乖乖離開座椅投奔了他的懷抱。

下一秒就被他奪去了嘴唇,再下一秒,肺部就因為缺氧而灼痛,又一個下一秒,換她的齒列輕輕刷過他的舌尖、磨蹭他的薄唇,一遍又一遍。

入夜後的港灣就像冉冉上升的銀河系,天上的星光與地上的燈光匯成一片,浩浩蕩蕩,隨著陣陣海風,擺盪到高處更高處。

半山腰的別墅裡,房儷和呂熙站在半人高的柵欄前往山下俯瞰著、感慨著,比那些忙於應酬的客人們更能感受大自然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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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1 11:17:32 |只看該作者
她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當然是因為張婷下午那通電話了,附庸風雅的富商為她舉辦了此次派對,而她邀請的第一人就是樓宇生,然後便是她們兩個了,樓宇生的朋友們。

她們當然也可以選擇不來,可是有錢人家的夜宴,錯過了這次也許就要等到下輩子,所以她們一咬牙向隔壁婚紗店租了兩套伴娘穿的小禮服就來了,再不濟也能混頓大餐吃吃吧!

進來後才發現根本沒人搭理她們,更沒有呂熙原本想像的,會有個翩翩貴公子來對她青睞有加。

她這才意識到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圈子,那不是她們這種小人物能輕易擠進去的,琢磨之後便各自挾了一堆菜,又選了個僻靜的角落,邊吃邊欣賞起山下的夜景。

倒是樓宇生,一眨眼的工夫就在富人堆裡混得風生水起。

到底是財經雜誌的主編,談車子、談遊艇、談高爾夫,外加那張天生貴公子的臉蛋,和那副媲美伸展台上任何一個模特兒的超級好身材,無論是談吐還是氣質確實都無可挑剔,這樣的人無論扔到哪個圈子裡都是發光體。

「哎……」呂熙含著蟹腿歎氣道:「真替你擔心啊,有這麼一個人見人愛的老公,除非鎖在家裡,不然無論放哪裡都覺得不安全呢。」

房儷扭頭找了一遍,還是不見樓宇生的身影,想來可能是又被張婷拉去見某位大人物了,又不是要競選總統,認識那麼多名人到底有何意義?

自己的老公被別人拖著像猴子一樣到處去展示,心裡還真不是滋味,如果自己能夠再強大一些就好了……

「你說,有朝一日,我能不能夠成為女掌門那樣的偉大女性啊?」

「你一生剩下的所有覺中總有一場能夠夢到那麼一種可能的。」

說完兩人一起笑了起來,她們當然不可能成為那樣的人,實際上她們也不用成為那樣的人。

每個人所擁有的幸福領域是不同的,就算她們無法成為那樣的人,屬於她們的幸福也不會減少半分。

此時別墅內傳出悠揚的鋼琴曲,吸引了所有尚在院中的客人,他們紛紛朝樓內走去。

「開始跳舞了啊,真像童話故事啊。」望著正廳落地窗裡漏出的大片燈光,以及映射在上面晃動的人影,呂熙不無艷羨感慨說:「出生就是公主的話,就用不著一輩子作著灰姑娘的美夢了。」

「不要這麼說嘛,有些公主還不是嫁給了史瑞克。」房儷拉著她也往上走去,「走啦,去看看,就當看表演啦。」

「你是想去奪回你的王子殿下吧?」

「不是,他本來就是我的,等一下,我勾勾手指,他就回來啦。」

「切,你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嗎?」

「不要小看我啊。」房儷笑推著呂熙,一路朝著燈火輝煌處走去。

剛入大廳,眼睛都來不及眨,室內的每一處設計幾乎都是別具匠心,讓學設計出身的房儷看得心花怒放。

她的傻氣很快引來了一些人的側目,呂熙忙連拖帶拉地將她帶向人少的角落。

「剛才那個隔層的設計,如果換成是我,我會用木頭,而且是多層錯落式的,而不是陶瓷的,那樣會更和諧……」

她還陷在剛才看到的場景中,試圖用自己的想法去解析。

「欸,拜託,小姐,這是人家的家,你再瞪大眼睛細究下去,會被人家當成鄉巴佬的啦。」呂熙拍著她的肩膀提醒道。

「哦。」

她這才注意到旁人的目光,面對那些算不上友善的面孔,她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又一步,再沒有心思去想那些建築結構和設計原理了,唯一能夠想的就是快點找到樓宇生,然後一起回去,回到他們的世界。

舞曲再次響起,人們又像遺忘了她們兩個一樣,再次拋下她們結隊往舞池湧去。

房儷終於在人群的後面找到了樓宇生的身影,張婷的手依舊挽在他的手臂上,他臉上的表情也依舊寥寥,她真想對他大喊,宇哥,我們回去好嗎?

但是她知道不可以,這些可能都事關他的前程,所以她往他那邊走去,打算告訴他,她們要先回去了,但走近時卻無意聽見一些碎語。

「這位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真命天子吧?」

「你們看呢,相配嗎?哈哈,朋友啦。」

張婷的回答還真是讓人浮想聯翩,曖昧得恰到好處,不愧是資深記者,深諳話語的藝術。

樓宇生一看到房儷便轉身面向她,並在她有意無意的瞥視中,毫不猶豫地撥下了張婷挽在他手臂上的那隻手,然後柔聲問她,「怎麼,無聊嗎?要不要跳舞啊?」

「嗯……」她撇撇嘴,支吾道:「我可不可以和呂熙先走啊?」

「對不起啊,不該扔下你們這麼長的時間的,剛才跟一家日本出版社的社長談得有點久了。」

攬過她的肩膀,他一臉歉意地湊近,「要走就一起走吧。」

「不。」她連忙擺手,看著聚攏過來的眾人,他們好奇或惡意的目光讓她頓時無比緊張,「你有正事要談,我不妨礙你,我、我……」

「怎麼了?」他勁臂一收,順勢將她帶入懷中,另一手安撫著她僵直的後背,「普天之下,能讓你害怕的只有我啊。」

「才……不……」她最終還是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臉也貼上他的胸膛,閉上眼睛調勻呼吸,漸漸也就不再害怕了,「我們跳舞吧。」

「好啊,就像那年的文化祭舞會上,你是我的皇后。」樓宇生笑著引著她往舞池挪去。

是他疏忽了,自己對環境能夠適應,不代表她也能夠很快適應新環境,一想到剛才她的不安,心就不由抽痛一下。

經他這麼一說,房儷腦海裡便立即浮現出當年的場景,四周也似乎不再是讓人感到壓抑的上流社會,而是充滿了歡聲笑語的大學校園。

她不禁踮起腳尖也伸手攬住他的脖子,然後向右邊滑出一個漂亮的舞步,甩動的裙擺宛若一朵接著一朵盛開的馬蹄蓮。

張婷左手抓著右臂站在一旁,只是靜靜地看,神色一成不變的紅潤著,教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舞曲的節奏越來越快,房儷連續踏錯兩個拍子,不小心扭了腳,幾乎是馬上,樓宇生將她抱到了休息區的沙發上,一邊柔聲安慰,一邊給她的傷腳做按摩。

恰恰是這時候,張婷就像是瞄準時機的禿鷲盤旋而至,語帶雙關地說:「怎麼這麼不小心,真是可惜了,跳得那麼好,宇生,不介意的話也和我跳一支吧,就當提前慶祝我和你們公司成功簽約,這位小姐,可以吧?」

「哦,你們去跳好了,我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一支舞而已,她沒什麼好介意的,是吧?房儷朝樓宇生笑笑,撥開他頑固的手。

「還是回去吧。」樓宇生索性有些生氣地說,她以為在她受傷的情況下,他還有心思陪別的女人跳舞嗎?

「不要,不過就是扭了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等下我還要跳的,你先去陪張小姐跳,等我好了再陪我跳。」

她努力揚起笑臉,微微糾結的眉頭無聲地強調著她的堅持。

「宇生,我有這麼讓你嫌棄嗎?」張婷朗笑道,他要是再拒絕就更顯得他小家子氣了。

「是啊,就一曲而已,你去吧,這邊有我看著。」

呂熙也看出了其中利害,勸說:「時候也還早,現在就回去也不合適。」

這一走掃了主人的面子事小,給樓宇生一向高大的形象上抹了黑事大。

妥協的那刻,樓宇生不得不仰天先舒上一口氣,否則肺會氣炸掉。

張婷自然而然將手又搭回了他的手臂上,然後兩人一起往舞池中央走去。

接下的一曲似乎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明快的節奏、瞬息萬變的舞步、翩然的姿態,曲終時四周響起一片喝彩聲。

有比較就會有差距,看著舞池中央的他們,再看看自己相對細短的四肢,房儷不禁不甘地苦笑連連,無論哪方面都強不過人家呢。

這時候不知誰在她身後說:「不配的戀人,就像癩蛤蟆將自己繫在飛燕的腳上,除了是個累贅外還能是什麼?」

而舞池那邊大家都在起哄,要那兩個人再共舞一曲。

房儷心裡很不是滋味,臉色由青轉白再轉回青,咬著氣到顫抖的下唇,她憤然起身直奔門口而去。

嚇得呂熙忙追上去勸慰,「大小姐,何必在意那些嘴賤的,不要給我上演那什麼讓夫的苦情劇啊,你家男人你知道啊,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渣啊。」

「不是,我只是怕自己會衝上去打人,丟了宇哥的臉而已,讓我回去冷靜一下就好,我才不會讓,就是真有巫婆來把我變成真的癩蛤蟆,我也還是不會讓!只是純粹有些自卑心酸苦楚,還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怒火而已。」

她一邊一拐一拐地往前飛奔,一邊滔滔不絕地發洩著內心的不忿。

這些都在張婷的算計中,但接下來就大大超出了她能夠計算的範圍了。

就在她拉著樓宇生的手臂,想要應大家所求再跳下一曲的時候,他卻不期然地給她來了個乾脆俐落的轉身,甩開了她的牽制,而後響起的低沉嗓音更是將她的自尊掃落一地,「我就不再奉陪了,你找其他人吧,張小姐。」

張婷有些不敢相信,本能地追上去再次捉住了他的手臂,困惑地追問:「為什麼?」

這次樓宇生不再掩飾自己對她的不耐煩,直接甩開她的手,並不怎麼客氣地大聲回道:

「因為我要回去陪我的妻子。」可是等他撥開人群卻發現房儷已經離開,心頭的火就更是像澆了油一樣直往上躐,「至於你的合約,你愛找哪個出版社簽就去找哪個出版社簽吧,我已經煩透你了。」

張婷原以為自己會氣得發抖,可是當他決絕而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時,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潮湧而出,而所有的感受除了傷心還是傷心。

前三次婚姻給她帶來了金錢和名望,卻都不足以與這唯一的一次心動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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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1 11:18:0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樓宇生在民宿後面的花園裡找到了房儷,彼時她正一臉神清氣爽地坐在鞦韆架上擺盪著,就像個逃學的國中小女生。

「嗨。」將心送回胸腔的他撩起被汗水浸濕的瀏海,放慢腳步輕躍過草坪,帶著淺淺的笑走向她,就像當年那個走向她要求交往的少年一樣。

「對不起。」她吐吐小舌,用腳趾想也知道自己走後他會有所表現,一定前功盡棄了啊。

「為什麼要道歉?」他抓住鐵索坐到她身邊,摟過她的腰攬她入懷,腳再往前一踢,鞦韆便又重新擺盪起來。

「我有小金庫,你如果失業了,我養你啊。」至於自己想要辭職去做設計的事,看樣子也只能暫緩了。

「十年前,我們擁有的不比現在多,想要的也沒有現在多,但日子卻過得遠比現在快樂。」

他閉上眼睛回想著以前的幸福點滴,一些迷惘逐漸清晰,一些決定逐漸成形。

「所以例?」

「所以不需要道歉,我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為愛你,你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為愛我,愛永遠沒錯,是不用道歉的,要是十年前的我,不會為了工作冷落你、不會為了陞遷機會不陪你去度蜜月、不會為了所謂更好的未來讓你傷心難過。

沒有這份工作,其實也不至於餓死,但要是失去了你,那我還是我嗎?儷儷,愛了這麼多年,你已經成為我身體、靈魂的一部分了啊,一旦缺失,生命就像沙漏一樣進入倒數計時了。」

他的右手與她的左手緊緊相握,手心處格外溫暖起來。

「十年前的我,也不會把你讓給其他人做舞伴,十年前的我有什麼心事都跟你說,沒有所謂的自尊心。」當年連想要他親她都可以大聲說出來的她,在心底睡過頭了嗎?

「和好吧,老婆,我愛你。」他轉過頭來親上她的臉頰,唇瓣久久地貼在她粉嫩的臉頰上。

「我也愛你,老公。」她笑著將臉龐一直往他那邊挨去,被親的感覺真好,「老公,我可不可以辭職?我想去做設計。」

「當然。」他滑落下去,下巴枕在她的肩上,肯定道:「做自己想做的,我也會做自己想做的。」

「我媽一定會氣炸吧?」她咯咯笑起來,有他在身邊的話,十個老媽也不怕。

「媽又不是貓,再說我們都長大啦,自己的路,總該自己走了。」

即將失業雙人組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到眼皮沉重不支,然後互相攙扶著,回到房儷的房間倒頭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竟然都是一夜無夢。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樓宇生退了飯店的房間搬來和房儷同住,也做和她一樣的工作,採購海鮮、打掃房間、修剪草坪、做菜等等。

至於公司那邊,上層決定暫時停他一個月的職,而這對於已經想明白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兩人而言,實在算不上什麼,他們即將迎來新的起點,這次哪怕是跌倒,也會有彼此堅實的臂彎來支持。

其實期間張婷有來找過樓宇生一次,大概意思就是要他拋棄髮妻,投向她的溫柔鄉,然後金錢也好、名望也罷,她都能為他雙手奉上。

而樓宇生當時給出的回答也是簡單至極,「滾。」

明天一早的車票已經訂好,今晚將是他們在墾丁的最後一晚。

外面正飄著細密的小雨,樓宇生坐在窗前的高腳椅上,悠閒地喝著那朵送的今年新釀的葡萄酒。

「乓乓」幾記拖沓的怪聲消失後,房儷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半敞不敞的浴室門前,「宇哥……」

嗲嗲的呼喚一聽就是嚴重的造假,更別說她隨後擺出的洋相百出的誘惑姿勢了。

他單手托著臉頰看過去,不以為意地說:「老婆,雖然你已經夠性感撩人了,但是拜託,勾引人之前還多看一點歐美愛情動作片學習一下吧,你老公我不愛日本那種扭捏造作,你老公我愛的是野獸的狂野兇猛。」

意思是其實只要直接朝他撲過去就可以了是嗎?

房儷翻著白眼,將手腳從晃動的門板上收回來,扯了扯身上輕薄的蕾絲內衣,盡可能讓自己顯得更自然地朝他走過去。

她打算以主動色誘他,為自己此次叛逆之旅畫上完美的句點,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會半途而廢。

彷彿看透了她的這份決心,樓宇生突然玩興大起,故意繼續打擊道:「肚臍裡好像還是灰色的啊,洗澡的時候真的洗乾淨了嗎?還有既然是色誘的話,至少也要露出大半個酥胸吧?」

「是嗎?」她學他瞇起眼來,也沉下了嗓音,卻達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讓他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哈哈,像只瞌睡剛醒的小貓咪。」

「嗚……」她癟著嘴嗚咽,既然說她是貓,那她就索性採取萌寵路線好了。

抹去嘴角的酒液,樓宇生轉身面對著她,環抱起雙臂,露出一貫聚精會神的狩獵表情來,就像在她面前張開了一張大網,等著她落網,而非自己失足落網。

房儷突然握拳在嘴邊向前一抓,右膝也配合著往斜前方送出,與此同時一聲維妙維肖的貓叫聲,從她綢緞般的喉嚨裡滑出,在空中打了幾個轉才落下,「喵。」

這確實觸到了他的心弦,心動了動、顫了顫、蕩了蕩,輕飄飄的,怎麼也按不住。

小計謀得逞後,她一邊得意地笑,一邊挑釁地微微躬身再慢慢拉下一邊肩帶,最後那一刻索性一拉到底,讓渾圓頗具衝擊性地一下整個彈跳出來。

樓宇生只覺得喉頭一緊再緊,眼前晃動的乳波就像是緊箍咒,一圈圈地掐緊他的喉嚨。

她大膽地做著新的嘗試,蹦跳著前進,時而向他咆哮,時而又向他張牙舞爪,稚嫩笨拙中透著更為誘人犯罪的致命吸引力。

看著看著,鼻腔倏地湧起一股熱流,教他不得不暫時撇過臉去,很沒面子地用力嗅吸。

「哈哈……」這次總算輪到她嘲笑他了,為了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叛逆期,她要好好證明自己,自己也是有「壞」的本錢的。

「繼續啊。」他正過身子宣戰,剛才是自己大意了,下回見真章。

「哼!」她隨即便畫弧似的扭起雙肩和腰部,一點點、一點點脫著身上的衣物。

目光每掠過她的肌膚一寸,他胸口就緊上一分,不著片縷的她,美得就像一朵在清晨綻放的白芙蓉,因陽光的照拂而微微透著粉色,又因露水的滋潤而秀色可餐、勾人心魂。

房儷終於來到他身前咫尺處,扶住他厚實的胸膛,主動將俏臉湊上,將滑溜的小舌送進他口中讓他品嚐。

他的手忙不迭地在她光滑如絲的身上遊走,推揉著她腰下豐腴的臀肉,然後順勢往下卡入她的腿心,緊接著長指便旋入她的私花提拉揉輾,隨著勾扯出越來越多的愛液,可探入的指數也增加到了三根。

「嗯……嗯嗯……」

她燥熱難耐地一次次吸緊小腹,以此排解異物入侵帶來的不適與偶爾電擊似的快感。

樓宇生放開她的小嘴,讓她盡情為他吟唱。

下一個目標已經鎖定,濕漉的舌尖一路掃下,最後停留在她玉峰的頂點,莓果在他舌尖瑟瑟發抖,悄然充盈在他的齒間,溢出一股誘惑的馨香,他又騰出另一隻手來揉擠她的另一隻嬌乳,教她全身過電一般不住顫抖。

「啊……別……」

鋪天蓋地而來的快感讓她的理智快要崩潰,提起粉拳不住捶打著他的肩背,「嗯……這次我主動啦。」

吐出她瑩潤的朱果,他壞笑道:「所謂主導權就是誰爭到歸誰。」

下巴擱在她的雙峰之間,這真是人間第一大享受。

「我也要。」

她索性整個人都偎進他的懷裡,小手也找到了奮鬥目標地向下滑去,扯開他的皮帶,拉下他的褲鏈。

幾番折磨下,她喘著氣,勉力撐起身子,突然兇猛地前後聳動起腰肢,私花彷彿一下生出無數張小嘴般,貪婪地吸吮著他始終保留著的那點精力。

就在他臉色乍變、仰天一聲低嘶時,最後一道白光炸開在她體內深處的神聖領域內,小腹一陣劇烈收縮後,房儷饜足的身體隨即癱軟如泥,臉幾乎沾著被褥就沉沉睡了過去,徒留樓宇生還在那兒回味著最後那迅猛而狂野的一記。

等他感到困了,星星都快下班了。

一年後,還是與房家比鄰的那座樓家小院裡,延續著的漫漫溫情。

樓宇生一臉慌張地衝進臥室,扔開公事包,小心翼翼地從床上將啼哭不止的小毛頭抱入懷中,一邊搖晃一邊用兒歌誘哄。

房儷這時候才慢慢悠悠地從書房走過來,圍裙上沾滿了顏料。

「老婆,你知道你老公我因為你這通奪命連環call損失了多少嗎?」談了三天的案子,原本今天準備簽約的,也難怪對方代表會以為他在開玩笑而憤然離席,誰會相信堂堂出版社社長大白天的不得不回家帶小孩啊。

「我們家又不缺錢。」脖子一仰,她回得倒是理直氣壯。

是啊,錢倒是真的不缺,還很多。

時間回到一年前,他們倆毅然辭去原本的工作後,樓宇生自己開了家小型出版社,房儷則做起了自由設計師,誰也不曾想到,出版社簽約的第一個作者就紅了。

然後由他策畫出版的作品版權接二連三賣到了日本和美國,真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他真的有雙識人的慧眼。

而她呢,做設計師半年不到,其中一件作品就獲得了國際性大獎,然後順理成章地被法國一家歷史悠久的奢侈品脾公司聘為了首席。

不得不說,一年前那場叛逆之旅確實成就了他們的人生,但是錢再多,也不至於大白天的就叫他這個大男人回來幫兒子換尿布和餵奶吧。

「所以還是請個保母吧?」房儷趨前一小步,卻把他逼到了床頭,「男保母還是女保母?」

深歎一口氣,樓宇生閉著眼睛力持鎮定,「就當我沒說過。」

「快去給啃啃換尿片,二十分鐘他剛噓噓過。」她嫌棄似的向他們父子揮著手,一點當媽的樣子都沒有。

自從加諸到她頭上的名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響,她為人妻、為人母的自覺也越來越少了,這讓他不由擔憂起來,恐怕下次就該換他經歷叛逆期而逃家了。

「怎樣,不滿嗎?」前一刻還一副小魔鬼樣子的她,下一刻就抓著耳垂蹲在他腳下,仰望著他裝可憐的說:「人家不喜歡兒子身上的乳臭味啦,親愛的,你就不能為你心愛的小妻子多分擔一點生活的重擔嗎?」

「真是敗給你了。」反正都回來了,做與不做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抱著兒子啃啃,樓宇生認命地朝浴室走去,換好尿片後,又去廚房給兒子加了一餐,直到將兒子哄入睡,都沒再見到那個寶貝妻一面。

然後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他就順便做起了晚飯,把魚殺了燉個湯,又從冰箱裡取出豆腐,拌了涼菜,最後把早上出門前就燜煮起來的豬腳倒進砂鍋裡,一切準備就緒,女主角卻每每遲到啊。

解下她親手為他量身定做的圍裙,他知道該去哪裡逮她,除了書房也就只有廁所了。

翻過門上「請勿打擾」的牌子,他開門進去,一眼望到底卻沒找到她的人,走進去才發現,她居然窩在一堆作廢的畫紙裡睡得香甜,當然樓宇生首先做的還是自我批評,要不是他夜夜索要得那麼厲害,也不至於……像母雞護雛一樣將她抱進懷裡,他看著她鼻尖上沾到的顏料,原本略帶無奈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站在她即將完成的巨幅作品前,回想著以前種種,再想著現在種種,然後陷入糾結,是不是該再來一趟悠長的假期?

但最後他也只是等著她醒來然後一起用餐。

電視節目結束前,房儷和兒子都已經熟睡,樓宇生離開沙發躺回她身旁,側過身去熟練地將她摟進懷裡,一天的倦意從這一刻起才真正開始卸除。

「晚安,老婆。」十年如一日地,非要在她額上印上今天的最後一吻才能安心睡去。

半夜孩子醒了好幾次,兩次由他醒過來哄著睡著,兩次她醒過來後推醒他,再由他哄睡。

到早晨六點左右,啃啃再掀起第五次號啕聲浪時,困極的兩位大人已經沒空理他了,他越是哭得厲害,兩人倒是抱得越緊,本能地共同抵禦著一切外來威脅。

啃啃顯然是繼承了母親的倔脾氣,一定要哭到有人哄為止,二十分鐘後,嗓子都哭啞了,卻還不依不饒地不肯閉嘴。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同時探進了四顆腦袋。

樓家二老兩顆、房家二老兩顆,然後茹月一馬當先地衝到嬰兒床邊,一臉痛心疾首地將外孫抱入懷中,並朝大床上的兩人投去陰寒無比的注視。

「哎呀,就說不能去旅行了,這兩個小孩自己都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呢,真是的,怎麼能睡得這麼死呢?」鄭潔邊嘮叨邊彎腰去推睡夢中的兩位。

「這還只是離開了五天,要是像徐家那樣去玩上大半個月的話,還不知道會有多嚴重的後果呢?」樓父在房裡來回踱著步,為那不堪設想的後果捏著一把冷汗。

唯獨房爸還是那張安寧的臉龐,立在床尾靜靜地等候著寶貝女兒睜開她蝴蝶翅膀般的眼睛。

「嗯……」房儷先一步醒來,依舊是揉著眼睛、搓著頭髮,慢慢地睜開眼睛,「媽、爸、爸、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腦袋越來越清醒,聲音就越來越心虛,被子裡的手不停地朝樓宇生的肋骨上捅去。

「啊……」樓宇生頂著黑眼圈,一下從床上彈坐起來,清醒的瞬間就朝眾長輩跪下,「爸、媽你們總算回來了,謝天謝地,我們兩個的小命總算保住了。」

這招叫先讓你們心疼心疼你們自己的兒子女兒。

四位老人同時歎氣,並無可奈何地吼出一句,「長不大啊長不大。」

推開了哭鬧的兒子,躲過了父母的追討,樓宇生度過了本年度最讓他感到愜意的週末。

入了夜,熱血沸騰的樓宇生將舔著嘴唇的房儷撲倒在床上,用本年度最性感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懇求說:「渡假去吧老婆,我要你的心裡只有我,去他媽的工作,還有今晚……嘿嘿,我要先睡了。」

在房儷閃亮而充滿期待的眼神中,樓宇生向她倒下,他擦過她臉頰和耳垂的鼻子分明傳出隆隆的鼾聲。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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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2 17:34:10 |只看該作者
真的很有內容!!  大大創作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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