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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庭妍]邪君弄雪【問真愛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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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5 00:26:42
  第七章

  尋親的路上,有時入住客棧,有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好將就一點在林間搭營,席地而睡。

  喜愛乾淨的古弄雪已經有三個晚上是以天為枕、以地為被,也就是說,她已經三天沒洗澡了,她真快受不了這一身的黏膩與汗臭味。

  從來沒有這麼多天沒洗澡,三天,已是她強忍的極限了。

  仲崇毓快馬加鞭,在黃昏時刻來到一處風景優美的湖泊旁。

  她喜出望外。終於可以好好洗個澡了!

  他眼底有抹瞭解的笑意,她心裡甜孜孜的,他們果然是心有靈犀!

  見他要離開,她急忙叫道:「你……你不要走太遠。」

  「我附近找找果子充飢。」因為是人生地不熟的戶外湖泊,她不敢脫得一絲不褂,僅著紫紅色抹胸與深紫色褻褲的她慢慢的走向湖水,用雙腳試水溫。

  好涼……可身上多處髒污,不洗不行,尤其是手臂一抬高,一股難聞的汗臭味就竄出來,令她難以忍受。

  她彎下腰,掬了些清水潑到膝蓋上。還好……水溫可以接受……她緩慢的重複同樣的動作,從膝蓋到大腿、從手臂到肩膀,直到身子可以接受這樣微涼的溫度,她慢慢走進湖裡,讓湖水直到她的胸口處,兩手開始搓洗著手臂、身子,頭一側,讓長髮浸在水裡,她慢慢清洗。

  秀髮裡都進小沙石了……他都沒告訴她,她又羞又惱……她一定要把自己從頭到腳洗得乾乾淨淨才要離開這個湖!

  仲崇毓去而復返,滿載而歸,不只摘了十幾顆成熟又香甜的果子,也順道獵捕了一隻兔子,他又去撿拾枯枝,在林裡生火烤兔肉。

  「呀……那是什麼?」水裡好像有什麼會動的東西碰到她的腳了……

  古弄雪從小最怕的就是軟嫩滑溜的動物,這類動物可說是她的剋星,她全身僵直,腦中空白,連自己有輕功可以擺脫都忘了。

  滑溜的物體穿梭在她腳下,她嚇得身子瑟縮不敢亂動,一臉害怕驚叫。「崇毓,救我!啊……救我!」

  仲崇毓正在為半熟的剝毛兔子翻面,聽到她的驚嚷,手上枯枝一扔,飛快施展輕功在湖面上蜻蜓點水,將她從湖水裡撈起。

  她驚慌失色,兩手立即抱摟著他的肩膀與他的頸項,抱得緊緊,不敢放。她的雙腿纏著一條無毒水蛇,隨著她的離開水面而墜回湖底。

  「沒事了,只是水蛇,沒有毒的!」她的身體服貼著他,凹凸有致,她的呼喘急促,豐嫩的胸房頻頻撞擊著他堅硬的胸肌。他努力漠視,緩聲安撫她。秀髮濕淋淋,渾身濕答答,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撈上岸的水鬼……

  「呀……」她趕快轉過身,覺得自己衣衫不整好難為情。

  仲崇毓背對她,「你快去烤火,以免受了涼。」他走向湖畔幫她將衣物拾回。

  她在這端烤火,雙頰紅艷艷,心跳撲通撲通。

  他在她對面烤兔肉,眼神祇盯著半生不熟的兔肉,手不斷翻動,視線不敢亂移,全身鼓噪發燙,窓望沸騰,喉頭滾動再滾動,卻要不斷強自壓抑狂燃的慾火。

  只著抹胸褻褲的她姣好的曲線畢露,深色的貼身衣物更襯得肌白似雪,她的眼波不停的往這邊送過來,那微受驚嚇的眼眸迷濛中帶點不安,讓他升起強烈的保護慾。

  但他不能過去!

  他怕一碰到她,自製力就全部瓦解,他就無法對她放手了。

  古弄雪疑神疑鬼的看著四周,突然一隻小青蛙跳過她的腳邊,她驚叫一聲,趕快撲進他的懷裡。「我怕……」

  她胸前的嬌軟直接撞上他的心口,她兩隻玉手攀住他的後頸不肯鬆開。他全身浴火,目光瞬間黑沉,呼吸粗重,肌肉緊繃,抱緊懷中的嬌柔身子。

  古弄雪感受到他精壯身軀的體溫熾熱,溫暖了她的身心,她的視線對上他的,看進他眼底深處的一團火熱,她露出迷惑。

  他是正常的男子,而她是他用生命珍愛的女子,她幾近赤裸的暴露在他的視線底下,要他當柳下惠什麼都不做,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下一瞬間,她的小嘴被侵佔,他吮吻得很用力,她嬌軀顫顫。

  他察覺到她的害怕,慢下動作,在她濕滑的口腔裡舔吮過每寸軟膩,攪弄著她的舌瓣,將她的舌蕾含吮在嘴裡,吸得她舌根發麻。

  兩人的身軀貼得好近,他滑溜的舌不斷戲耍著她的,蠶食著她的甜美,擄獲了她的心神。

  他的唇舌熱力驚人,她逃不開,躲不過,目眩神迷。

  鬆垮垮的抹胸掛在她身上顯得又濕又重又多餘,美麗豐滿的波形若隱若現,助長了他的慾望,他大手用力一扯,抹胸落地,兩顆碩果點綴著點點莓紅,正挺立在他面前。

  她羞赧欲遮,還來不及有所動作,他的頭一低,豐腴的右胸被他的嘴整個包覆住,他唇吮舌舔,對著她敏感的乳尖又咬又吸,她嬌喘咐咻,臉紅不已。可以這樣嗎?

  她不知道……她全身失去力氣,無力抗拒,也不願抵抗……她心跳得好快,全身不斷發熱、發燙,她覺得好奇怪……也好舒服,酥麻的快感一點一點不斷地從心口向外擴散……

  他呼吸急促,呼出的鼻息灼燙得驚人,讓她胸前暈上一片赭紅。

  他揚起唇,似邪非邪的笑著,性感浪蕩得教她無法逼視。

  他凝視著羞紅滿面的她,輕舔她的耳根,呼出一口熱氣,眸子火熱得像兩把火炬,嗓音低啞而慢條斯理的吐出,「你好美……我想要你。」

  「崇……崇毓……」她耳根燙熱,全身羞紅,驚訝異常。

  他身上熾熱的體溫熱得驚人,他強悍的體魄也讓她心跳狂急。

  「噓!不要說話,不要亂動。」他努力平穩內心的激昂,極力控制自己想要將她吞噬的急切慾望。

  她羞答答的垂下美瞳,心口撲通撲通,兩頰嬌紅嬌紅。

  他說了……他想要她……她……並不排斥。她早就把他當成唯一的夫君……

  她的爹爹已經不在人世,她的娘親是否在皇宮裡她也不敢抱持太大希望。她從小就以為娘親已經駕鶴歸天,她把乳娘當成了親娘般看待,而乳娘也已經病逝……現下,雖然一心一意要去皇宮尋親,但,她的心裡其實是害怕的。

  那裡的人……她沒一個熟識!

  皇宮不比百姓家,深似海,人心難測。

  萬一她娘親早就不在那裡了呢?

  萬一……她被當成了想要認親的冒牌貨,不小心犯下了殺頭的重罪呢?她縮著雙肩,內心不安,身子不禁隱隱打顫。

  她很害怕他的碰觸嗎?

  他眼底一黯,對於自己方才的血氣翻湧感到自慚。

  就算她家破人亡,她仍是千金之軀,容不得他這種人輕薄。

  是啊!他這種人……他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

  他是個背叛組織的殺手,他不知何時將再度面臨被多人追殺的慘況……他不能把她捲進來,他該儘快將她送進皇宮裡。

  只有皇宮能護住她的平安!

  ※        ※        ※

  仲崇毓脫下長衫幫她披上,再幫她把濕透的抹胸拿到烤架旁烘乾,一邊將已有點烤焦的兔肉翻面。

  他……正在幫她烘烤著貼身抹胸……一抹羞紅飛上粉嫩的雙腮,讓她腮如桃暈,美上三分。

  「餓不餓?兔肉快好了。」他熟練的用樹枝叉起沒燒焦的兔肉用隨身短刃切下一塊,遞給她。「可以吃了。」

  「崇毓……」雙腮如酡的她眼瞳黑得發亮,一瞬也不瞬地凝注著他。她沒接過兔肉,他往她唇邊靠,用堅定的眼神示意,她在他希冀的眼神下小咬一口,慢慢咀嚼,眼露驚喜。「好吃。」

  兔肉沒有烤老,肉嫩好咬,入口鮮甜。

  「想說什麼?」

  「我……你剛才……」她可以直接說她的感覺嗎?她是喜歡的。

  可是她……她說不出口啊!

  「剛才是我過分了,以後我再踰矩,你可以打我。」他握住她的右手腕,輕輕使力,讓她往他頰上揮。

  她一驚,暗自使力,掙脫他的手,搖頭,「我不能打。」

  「你應該打我的,我不會回手。」他目光深沉自厭,「是我不該冒犯了你。」

  她睜圓眸子,心口驀地因為他的話語而微疼,「我……我……我不覺得是冒犯!」一張嬌美的小臉因為羞澀而漲得通紅。

  他眸色一閃,驚疑不定。

  她怕他不相信,激動的表明心跡,「因為是你……只有你,我可以接受。」

  他眸眼微眯,心裡一震,喜悅之情像蜜般的甜,流淌過心房,再往四肢百骸擴散開來。

  能擁有她的愛,對他而言,何其有幸!

  「毓,你聽到了……你要相信我,我說的是真話。」他不發一語,表情莫測,她仰高頭,清澈雪亮的美眸映著他的縮影,急急的一再表白。

  「來,嘴張開。」他再喂她第二口兔肉。

  她乖乖的咬著,口齒不清的說,「你要回答我啊!」

  「我聽到你的話了。」

  「嗯。」她笑了笑,一臉期待他接下來的反應。

  他對她也有情,應該也會對她說一些深情的話吧?

  她等啊等,他卻是一直把兔肉放到她嘴邊,一直喂食她。

  她終於忍不住的把他的手推開,微嘟起唇,有點不悅,「我飽了,你吃。」都不回應她的表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好想知道!

  他裝什麼神秘嘛!害她心慌慌,一顆心宛如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不踏實。

  他就著她吃過的地方大咬一口,再一口,就把兔肉啃完了。

  他再撕下烤架上的兔腿,「你還沒飽,再吃完這一隻兔腿肉。」

  「我飽了。」她心裡悶著,不舒快,不想吃。

  「吃了它,不要讓我擔心。」他深凝著她,語氣柔和,帶著幾分對她的小小任性無可奈何的寵溺。

  他關心她呢!她笑開了小臉,笑得燦爛至極,如花般盛開。

  「我喂你吃,你喂我吃。」她接過兔腿肉,迎向他嘴邊,他大力啃咬一口。

  她滿意的微笑,再把小嘴湊向他的手,吃著他手裡的兔腿肉。

  有他喂食,食物果然特別美味可口呢!

  ※        ※        ※

  一隻烤兔一會兒就被兩個人吃得精光,他將已經烤乾的抹胸拿給她。她接過的時候,纖指觸碰到他的手,像有一道光電竄過般直擊她的心房,讓她臉頰瞬間爆紅。

  手上的抹胸像是燙手山芋,上頭全是他的指紋與手溫……他撫遍了這件貼身肚兜,她再穿上去,不就像是被他撫遍了嗎?

  她渾身發燙,明明長衫下只有褻褲,她卻熱到好想把充滿他氣味的長衫卸掉,直接奔進湖裡降溫。

  「你的衣服。」他幫她拿過來。

  一張美麗的臉蛋紅霞滿佈,她困難的吞下一口唾沫,心跳急促,莫名緊張,「我……我剛才還沒洗乾淨……」

  「我在這裡守著。」他低啞的吐出聲音,黑眸熾烈的盯視著她。

  他的視線火熱得教她羞澀,悸動的感覺在她心口竄動,她微垂螓首,吶吶的說道,「可是……我怕湖裡還有……」

  那條蛇雖然沒有毒,但是滑溜的觸感仍教她背脊發冷。

  「我先進湖裡看一下。」他知道她在顧慮什麼,為了她在水裡可以安全而無懼的洗個乾淨的澡,他直接潛進湖裡。

  感動與激動漲滿了她的心懷。

  一會兒之後,她開始擔心。

  看著湖裡全沒有他的身影,連一點水泡也沒有浮現……已經過了一刻鐘,他在哪裡?

  她遠眺湖面,一片平靜,毫無他的蹤影。

  他到底在哪裡?

  「崇毓!仲崇毓……」她朝著湖面吶喊,深怕他溺水不見了。

  須臾,他從湖裡冒出頭來。

  她一顆提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他走出湖面,一身濕漉漉,手裡的兩條水蛇已經死了,他隨手一扔,扔到她視線之外。

  「湖裡這一帶安全了,你不用怕。」他唇角微勾,帶著自信。

  「嗯。」她相信他的能力,看他濕髮披散在身後,還滴著水,怕他因她而感冒,不禁鼓足勇氣走向他,「你身上都濕了,快脫下來烘乾,你……要不要也進湖裡洗一下身子?」

  「弄雪……」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他目光一熾,抿唇,感覺到身上有一把大火,快要將他的自製力燃燒殆盡。

  她在邀他共浴!而他對自己跟她在水裡裸裎有沒有足夠的理智這一點卻沒有任何的把握。

  他隨時都很有可能會獸性大發……心跳得好快,聲音也好大聲,胸口被心跳的力道劇烈撞擊著,但她卻不想管住自己的小嘴。

  「我怕一個人在湖裡。」方才被水蛇纏繞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她的心裡有了陰影。

  唯有他近身的陪伴,她才不會怕。

  「你就不怕被我吃了嗎?」他有必要讓她知道他的可怕。

  「你……你會保護我。」美眸輕輕眨呀眨,蝶翼似的長睫毛顫呀顫。

  她眼中對他百分之百的信賴教他呼吸為之一窒,只能暗自咬住牙根。

  她信任他,他對自己的自控能力卻不信任!

  「崇毓,陪我。」她柔聲的邀請,他無法拒絶。

  銀月在天邊璀璨,因是下弦月,散發著朦朧的光芒。

  雖不若滿月皎潔,但在銀光輝映下,依稀可辨湖面上的兩具身影。

  仲崇毓半裸著身,上半身精壯的胸膛一覽無遺,臂膀上的結實肌肉昂藏緊繃,幾顆水珠正從肩膀處蜿蜒而下,繞過豆般的乳尖,順著腰線直落湖水裡……

  她與他距離不過五十尺,雙手掩在飽滿的胸前,注視著晶亮明透的水珠在他身上親密的爬行,頓感口乾舌燥。

  她緩緩的向湖中心劃行。

  黑綢似的長髮披散在她光潔的背部,她的雙手肌白賽雪。

  「小心一點。」湖中央水較深,他出聲提醒。

  「啊!」他不說還好,一說她腳下一觸地,竟踩到光滑的石子,整個身子失去平衡往湖裡栽。

  他向前遊行,迅速將她從水裡撈起,將她緊緊抱住,緊張的低叫一聲。「弄雪?」

  她嗆到了,喝了兩口湖水,趕緊頭一偏,將嘴裡的水吐掉。

  她好狼狽……好丟臉……她明明會游泳的,偏偏在他面前差點溺水!

  看她滿面通紅,有羞有赧,他卻只要她沒事就好。

  「弄雪!」他的心臟差點停了。

  他將她緊緊擁住,兩人的肌膚相貼,他硬熱的胸膛壓擠著她雪嫩的酥胸,他有力的大腿緊緊的將她的雙腿夾在其中,她可以感受到他腿間的灼熱。

  全身被莫名的電流竄過……一道又一道,她的身軀宛如要被穿透了。

  他……好珍惜她……他……好像很怕失去她!

  「沒事了。」她嗓音微啞,微喘著氣。

  他的臂膀鎖住了她,把她抱得好緊,她全身被熨得發燙。

  他深深凝視著她,眼神是她從未看過的認真與深沉。

  那股深沉,彷彿沒有邊際,她是到後來,才知道那是他對她的慾望……一張小臉泛起了迷人的紅霞,她無法抗拒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邪俊魅力。

  他俯下頭,牢牢的把她的唇給吸附住,舌尖沿著唇形吮舔,再擠進她的小嘴裡,恣意採擷她的甜蜜。

  她的舌瓣被他邪惡的嬉弄著,一下子被擠出唇外,一下子又被糾纏不放,讓她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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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5 00:27:08
  第八章

  他的大掌撫摸著她姣好的身段,來到飽滿雪嫩的嬌乳上,任意捏擠按壓。心,像是要跳出胸口……唇上的濕潤,帶著無與倫比的甜膩,教她興奮又羞怯。

  兩人的小嘴交纏,唇舌相濡,他的大手揉捏完她的雪乳,又搔弄著她的背脊,撫玩著她的平坦小腹。

  麻癢的感覺讓她身子微縮,微避……一隻鋼鐵似的手臂將她禁錮住,她動彈不得,他另一隻手竟然撫上她僅剩的唯一屏障,在她的褻褲下緣輕揉著她的大腿。

  她顫了顫裸肩。

  「要我停下嗎?」他是不想停下,但她若無法接受,他可以逼自己停止。

  揚起柔媚含俏的嬌麗臉蛋,她看進他眸底的火熱,感受到他全身的熱燙逼人,還有他腿間那不斷脹大的異物。

  因為喜歡女扮男裝四處遊街,她並不像一般閨閣千金對於男人的慾望一問三不知,要到出閣前才曉得。她知道那是什麼。

  是他渴望她的證明!

  他的眉心皺著,她抬起纖手,以指腹輕輕撫平,再對他巧笑,搖頭。「不要,不要停。」

  「你……」他眼冒驚喜。

  他的話變多了!

  她大膽的吮著他的唇,輕輕瞟他一眼。

  他再一直問下去,她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氣就要消散了……再剛強的意志力,在遇到她之際,也變成了繞指柔。

  他的舌尖滑溜的探進她的嘴裡,四處遊走,品嚐她的甜美,纏著她的粉瓣旋繞,無法抗拒她給予的強大吸引力。

  她的眼神迷濛,任他糾纏。

  他把她乏力的雙手放在自己肩頸上,柔聲囑咐道,「抱緊。」

  感覺到她在他頸間的力道加重,他再將她的雙腿打開,放在自己的勁腰上。

  「這裡也要夾緊。」他單手圈緊她的纖腰,一手隔著褻褲揉撫著她的俏臀,然後走向湖邊。

  隨著他的一步一步,她柔嫩的腿心被他胯下的熱鐵撞擊著,她感到虛軟,感到酥麻,感到渴望他的感覺愈來愈強烈,不斷的在向上攀升……

  當他放下她時,她身下已經鋪上他的衣物,而她身上唯一的褻褲也不翼而飛。

  他將一旁的枯枝再丟幾根進去微火餘燼中,不一會兒,她就感到溫暖了。他背著她脫掉下半身的濕衣服,並將兩人的濕衣架在火旁烘烤,再拿乾布將身上的水漬拭去。

  當他一轉過身來,性感的身軀教她心頭一窒,她的臉、她的耳根、她的頸部都嫣麗一片,她的頭更是快要冒煙了,她完全不敢往下看。

  他倒是滿眼的讚歎。

  雪膚如玉般無瑕,挺立的雙乳柔軟無比,頂端的蓓蕾微微皺實,輕輕顫。

  慾焰在他身上四竄,有一大半全流向腿間的巨昂!

  他為她情亂,為她著迷,無可自拔。

  緩緩的走向她,他上下其手的撫弄著她的美胴。

  渾身赤裸的他貼在她身上,不斷的用嘴吸吮她身上還沒蒸發的水珠,將她從頭到腳吮得乾乾淨淨。

  他的雙手百般挑逗,她的身子好熱……雙乳被捧得高高的,被壓捏出各種奇形怪狀,她不禁發出細柔的吟哦。他用粗糙的指腹蹭揉著挺立的乳尖,再低頭重吮。

  「啊……嗯呃……」她的嚶嚀聲助長了他的慾望,教他血氣高漲。

  他不斷的吮吸她的乳尖,不停的揉捏她的椒乳,兩邊輪流撫弄,讓她的胸前留下點點激情的紅痕。

  她忍不住拱起前胸,熱力在身體裡四處流竄,每一個小細胞都佈滿了情慾,讓她腿間情難自禁的泌流出她不熟悉的熱液。

  他一面撫揉,一面親吻,慢慢往下,來到平坦小腹,繞著可愛的小肚臍用舌尖畫圈圈,一隻帶著灼燙溫度的大掌撫向腰間,再往下……他的手要伸向腿心了,她一驚,急忙並緊雙腿。

  「為我張開……那裡很美,我想要看……」他在她耳畔輕聲誘哄,邪邪的輕笑,聲音微啞。

  她無法放開自己,羞不自抑。

  輕瞄了他邪俊的臉龐一眼,她羞到不行,乾脆閉上了眼。

  他似笑非笑,定定的瞅視著她。

  她胸口急跳,感覺得到他熾熱的注視,卻仍然不敢睜開雙眼。

  他……他取笑她!

  她不甘示弱,一雙柔嫩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胡亂摸索,撫到結實的胸肌,還有凸起的豆點,她輕輕搔撓著他的乳尖,突然地,她用力一壓。

  呃!是硬的!

  他的喉頭輕輕滾動,差點按捺不住渾身的慾火。

  不過,為了減輕她的羞意,他不在乎讓她騷擾。

  她柔嫩的小手在他胸膛前不斷撫弄。

  他的身子好堅硬,難怪她會覺得好有安全感!

  他溫熱的唇冷不防吮住她小巧的耳垂,她全身悸動。

  抬眸,望進他眼底滿滿的炙灼熾焰,那些洶湧的慾念,早就讓理智潰不成軍。

  他的唇吮住她的,微帶霸道,不斷挑逗,邪肆又狂狷,燃起她小腹下異樣的火團,讓她情難自禁的顫慄,心靈深處的興奮與歡愉讓她對他產生無比的期待,對他的撫弄是全然的屈服。

  他的舌瓣在她口齒裡刺搗,吸住她軟綿綿的粉舌,舔吮她小嘴裡蜜般的甜津。

  她誘人的嫵媚展現在他眼前,他嘴裡繼續貪婪的吸吮,炙鐵似的大掌直搗她的腿心,感覺到她的瑟瑟發抖,他知道她在緊張。

  「把你交給我……」他的手握住她一隻手,兩人十指交扣,他掌心的熱燙傳達到她的手心,隨著血脈流動直灌進她的心窩。

  「嗯……」她臉上紅霞美絶,感覺到自己被他深深的憐惜著。

  他極其溫柔的分開她的雙腿,她虛乏嬌軟的美胴泛起顫慄,他的長指伸向她的腿間,粗礪的指腹磨蹭著她的花心,陣陣快感點點累積,他精準無誤的找到她羞澀的花核,輕擰慢撫。

  她羞得全身打顫,薄透的細汗被逼出額際,潤滑的濕液從小腹深處不斷泛流而出,直到泌出了花心。

  他的長指彈弄了一下她腿心的花核,她呻吟一聲,他笑得邪惡,笑得讓她不得不羞惱的閉上了眼。

  一股甜香驀地近在鼻端,她詫異的張眸,他已經把長指從她腿心處抽出,指間一層透亮濕濘,那味道就是從上頭來的。

  她張著迷濛而迷惑的眸注視著他。

  他把指間的濕滑抹上她的唇,她嚇了一跳,他唇角輕輕勾出性感的邪魅,再將灼燙的唇舌喂進她的小嘴裡,讓她一起品嚐她自己的動情愛液。

  他腿間的男性分身擠進她的兩腿之間,那熱得熾人的力量教她全身驚悚顫采子。

  「崇毓……」雖然很想成為他的人,但在這一個關鍵時刻,他無可忽略的巨大,教她還是無法完全不去害怕。

  他定在她身上,健壯的身子劇烈起伏,嘴裡呼哧呼哺的粗重喘息。

  下腹的慾火燃燒得他已經不能思考,他憋著那股想要橫衝直入的強大慾勁,明明是非人折磨,他卻無法看她難受。

  他起身,用後背對著她,努力平復熱燙激烈的慾望。

  他不要她了?

  是她做得不好,讓他生厭了?

  不……她要成為他的人……她是他的!

  「崇毓……」她用兩隻小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腰,明明他上半身全是汗,她也不在乎,她的小嘴吸吮他汗濕的背,鹹鹹的,卻好像更貼近他,讓她一再的品味吸吮。

  「要我!不要棄我而去……」她挺起飽滿的胸乳,讓綳挺的乳尖頂住他的背部,兩手向前滑動,撫摸他的乳尖,掌心罩住,用柔嫩的手心揉著他的雙邊乳尖。

  他克制不住的粗嗄低吼一聲,拉開她的雙手,眉心糾結,眼神深邃中帶著紅絲,似是被慾望折騰到快要瘋狂。

  「弄雪!」重重的吮吻她的唇,她全身都是瑰麗的色澤,讓他情難自禁。她身軀輕顫,雙手攀著他的肩膀,體內滑膩的愛液洶湧而出,泄出了腿間的秘密。

  「你是渴望我的……」他的視線凝在她腿心處,火熱得炙人。

  她嬌軟乏力,體內有一種愈來愈強、愈來愈深的饑渴空虛需要他的填滿,她扭了扭香汗密佈的嬌胴,不禁柔聲催促,「毓……要我……」

  「我要你!」胯下的男性磨蹭著她層層的細嫩花瓣,她全心全意感覺那股銷魂蝕骨的美好。

  明明那熱碩的鐵杵抵得她好羞,但他來回輕蹭,時時撞上某一點讓她感到歡愉快樂的敏感,她不禁貼緊了他。

  他將她的柔臀拱高,堅硬的男性慢慢的壓向她收縮不止的花心。

  他的驕傲一點一滴、一點一滴的沒入了她……

  「啊……」她手心沁出很多冷汗,體內過於飽脹的感受是她不曾有過的,好怪異,有點刺痛,她不禁輕吟出聲。

  他沒有繼續侵入,進入她柔熱體內的只有昂藏的男性頂端頭部,揚長的男性身軀還蓄勢待發,青筋勃脹。

  感受到她絞得他舒快,這感覺教他歡快得難以言喻。

  看著她臉上似難捱似痛苦,他不敢繼續深陷。

  好親密的感覺……他……他的一部分在她身體裡……雖然有點疼,有點怪,但她還可以忍受。

  結束了嗎?他為什麼都沒有動靜?

  可是,她的身體卻有愈來愈多的難耐,教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低頭一看,他們箝緊的只有一小部分,他的粗長還有一大半都露在外頭。她的心驀地暖和,感動。

  「毓!」她雙手按住他的腰向前一沉,也在同時讓自己向前挺去。

  「啊……」好痛……尖鋭的痛讓她的臉煞白,眼角飆淚,思緒陷進短暫的空白之中,汗珠猶如雨般直下。

  「你不該亂來的。」她疼,他也不好受。

  他被她夾得好緊,更能感受到她體內的溫暖熾熱,更能感受到她的每一個令他難忍的收縮動作……他本想用緩慢而溫柔的方式待她,她卻急躁而行,讓他既心疼又無奈。

  「好痛……毓,幫我,我不想這麼痛……」淚盈於睫,她楚楚可憐的嫵媚我見猶憐。

  他熱燙的氣息灑向她頸側,下身慢慢抽離,然後深深搗入。

  一道白光從她腦際竄出,她的嬌穴自己收縮難止……他無法再忍,悍猛的進攻著她的柔徑,一次又一次深埋進她溫暖的深處。

  他吞噬著她……她包含著他……她尖吟,她抽搐,她悸動連連。

  靈魂好像被拋上了天,身子卻被重重的進擊著,任他撐開細緻而緊窄的通道,熱杵暢行無阻。

  她一再的絞緊他,一雙長腿更是熱情的圍住了他的腰,迎接他一再的侵略行為。

  她泌出許多的濕液,隨著進進出出,灑落在兩人的身下……她軟軟低吟,意亂情迷,嬌胴任由他擺佈出各種高難度的姿勢。

  他直勾勾的注視著她美麗的花心,正依戀難捨的含住他的驕傲不放!真美的畫面!

  他抽插的速度時而緩慢,時而疾快,時而先慢後快,時而先快後慢,她完全無法先知先覺,在情慾漂浮,意識渙散,迷濛輕喘。

  她細緻的裸膚密佈粉嫩緋紅的色澤,那是她被愛得過火的證明……「嗯……崇毓……」

  她的嚶啼聲伴隨著身子的顫悸教他慾火燃熾,他直接吮住她的嫩唇,靈活的火舌在她嘴裡與她百般交纏,一記深吻,配合著下身的律動,帶給她絶妙的快感不盡。

  他一次比一次強而有力的進攻……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昏昏沉沉的她迷醉了,當他的舌尖從她的嘴裡抽離,她美眸半開半合,身心同時為他激盪。

  他十指緊按住她的細腰,奮力抽插起來,每一下都深深的撞進她的靈魂。她的柔穴被他占滿,濕液向外不斷噴灑……他的力道像要刻印進她的身體裡,讓她體內一再的收縮……收縮難止!

  「毓……啊……」兩人的氣味交纏,他身上的麝香,她身上的甜香,交織成了讓人臉紅心跳的淫魅……她張眸看著他。

  他眸底的烈焰是她不能逼視的……能把自己完全交給他,真好!

  「毓……夫君……」甜甜軟軟的輕喚一聲,她的意識逐漸模糊了。

  她被他擺弄了不知多久,他似乎無法饜足,不斷的要著她。

  「娘子,我的弄雪!」他真的要不夠她,她太甜美,讓他上了癮頭,無法結束這親密的交纏……

  ※        ※        ※

  古弄雪醒來時身上已經穿好衣物,而他已經將烤魚剔除了刺,正專注的看著她,似乎早算好她醒來的時刻。「餓了嗎?」

  「嗯。」她想起身,但全身酸麻,使不上力。

  「來,張口。」他把她扶起來,讓她坐著,再喂食著她,「多吃一點。」

  「你呢?」她口齒不清的問。

  「我已經先吃了。」他眸底盈滿暖意,含情脈脈的望視著她。「昨晚讓你疼了,以後不會了。」

  嬌羞乍現,緋麗的神色初放,她不禁低垂著頭。

  他眸光一緊,俯低了唇,探出舌尖,將她唇邊的魚肉渣勾除。

  她的唇,馨香如昨,他重重吸吮,她整個人霎時在他唇下融化。

  「夫君……」柔柔軟軟的嬌叫一聲,讓兩人的唇舌更加難分難離。

  他的手撫弄著她的胸房,顫慄竄來,她才發覺,她沒有纏胸。

  「我的裹胸布……」

  「濕了,涼了,我好了!」她的初次被他佔領了大半夜,她早已不敵高潮與睡意而昏睡了過去,他猶兀自進擊得自得其樂,難以離開。

  好不容易才釋放了體內的濃灼,他還意猶未盡,但見她睡得香甜,只好獨自泅游進湖底,直到慾火冷卻。

  他捨不得移動她,只好將潔淨的裹胸布沾水擦拭她身上的髒污,還有她紅腫不堪的花瓣。

  她腿間的暗紅,是教他憐惜與心疼的頁操像徵。

  他知道,自己太過了。

  只是,情慾真的是會讓人上癮!

  光是這個小菜般的細吻,再度勾動他下身的慾火難滅。

  「為什麼要扔?你拿去擦什麼嗎?」

  「你不會想知道。」

  「我想知道。」

  「我擦了你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他的手比過她的胸前,比過她的膝蓋,最後落在她的腿間。

  「還痛嗎?」他非常關心。

  她臉蛋嫣麗無比,完全說不出話來。

  酸酸麻麻的……有種麻癢似的痛,他充滿她時的力勁像殘留其中,還未離去。

  她不禁感到彆扭,忍不住把雙腿合得死緊。

  「我們只有一匹馬,今天,你不要跟我一樣跨騎,你側騎就好,那裡比較不會難受。」

  她羞赧至極,不希望他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我要吃魚!」

  他繼續喂她,她覺得自己的小臉跟身子都一樣的滾燙。

  他只是盡責的喂飽她,沒有再有挑逗的動作或是吻。

  吃完了魚,她再啃一顆野生的甜脆果子,然後,看著仲崇毓。

  他正在把自己弄得讓別人認不出來,跟之前一樣,為的是躲避追殺。

  一路趕往京城的路上能夠這麼平靜,全賴他高超的偽裝。

  沒有人知道他們要去哪裡,她連貼身丫鬟綠兒也沒有透露。

  她很喜愛路上有他相伴,不管到達京城要多久的路程,能夠有他的一路張羅,她就覺得很滿足。

  「夫君……」她輕輕柔柔的喃叫一聲。

  「弄雪,我的娘子。」耳力極佳的他一聽到就柔情的轉過頭來凝注著她,揚起邪邪的淺笑。

  她忍不住起身,想要奔進他的懷裡,但腿膝經過初夜的折騰,力氣仍沒有完全恢復,差點絆跤。

  他飛身過來攬腰一抱,讓她穩穩的落入他的懷裡。

  她甜甜的對他一笑,他手臂一緊,唇落下,兩人唇齒相依,輾轉交纏。他幽黑的眸瞳深深的望著她,她與他對視,有一種像要被捲進他眼裡世界的甜蜜。

  他的瞳眸裡,只有她……

  「軟腿了?」

  看她羞紅的神情,眼底閃過侷促的光芒,他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帶著粗繭的溫熱大掌撫上她的小腿肚,幫她按了按,手上的力道是溫柔的,臉上的神情也是溫柔的。

  一個邪魅俊佞的男子,搖身一變,竟也有如此柔得教人骨髓酥麻,身心酣醉的神情……而這種神情,只有在面對他心裡最在乎的那個人,才會有的。

  所以,也只有她看得到他眼裡的情深款款,讓她既是雀躍,又是羞怯。「好點了嗎?」

  「嗯……」他按過的地方熱熱的、麻麻的,卻很舒服,她羞澀的輕應一聲。

  他的眸子緊鎖住她,愉快的勾起唇角。

  兩人四目對看,相看兩相愛!

  一夜夫妻啊……繾繾綣綣,如膠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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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5 00:27:27
  第九章

  仲崇毓還是讓古弄雪再休息了一個時辰,他們才緩緩上路。

  「我可以不用休息的……」誤了一個時辰,不曉得要不要趕路補回來啊?

  「黃昏之前我們就會進入京城。」他已經算好行程了。

  「我們這麼慢出發,沒關係嗎?」被他逼迫要再閉目休息一會兒,結果,她枕著他的手臂,聞著他的氣息,靠進他的懷裡,還真的是不小心又睡著了。

  「不用擔心。」他牽馬過來,淡淡回道。

  俐落的上了馬的他也讓她坐上馬,再輕輕扯動繮繩,讓馬匹緩慢策行。她側坐在他的身前,每當馬匹行進的速度變得較快時就會直接往他身上靠去,她伸出手輕扶著他的胸膛。

  他的身子好結實,好灼燙,讓她心跳急快,雙頰的緋紅難掩。

  他時不時就注意著她唇邊的笑,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抱緊我。」

  他策馬疾奔,她雙手環抱他的腰,左耳貼緊他的胸膛,聆聽他的心跳。

  「你心跳得好快……毓,你是不是胡思亂想呀?」她俏皮的抬眼看他,唇角露出調氣的甜笑。

  他不眶她,「是。」輕輕佻眉,「你一直摸我,讓我想要你,想要得無法坐懷不亂!」

  她仰頭凝望著他,他眼眸緊鎖著她,她害羞了,低下頭。

  「你嚇到了?」他讓馬匹的速度維持在一定的範圍內,專注的看著她。

  「不……沒有!我……我想說,我……我也是……」

  雖然那裡還有痠疼未褪,但他充滿她的力勁一直讓她回味無窮,讓她心動不已,明明一個千金閨秀不該去想這種羞恥私密的事,偏偏她一靠向他堅硬的軀體,就無法不去回想……

  而在馬上,兩人靠得這麼近,加上共騎一駒,身在馬上起伏難料,她好幾次幾乎要貼上他的胸膛。

  仲崇毓用一雙深眸凝著她,幽深微眯的黑眸裡似有灼灼烈焰將焚盡一切一般,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但她不怕,因為她知道,他永遠也不會傷害她。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侷促了下,又想問,「毓,我昨夜會痛,你也會痛嗎?」

  「不,我不會。」

  「可是,我明明看見你在進入我的時候皺眉了,你皺起眉來的樣子好像很痛。」

  「不,我不會痛,我只是為我不能讓你完全不痛而感到自責。」

  「你不要自責……是我願意的。」她羞答答的睞他一眼,眼角眉梢儘是嫵媚無敵的嬌態。

  「我不該讓你在那麼簡陋的地方,我應該找一間客棧,起碼要有張讓你舒適的床。」

  是他太急切了……偏偏,面對她的主動,他無法不興奮,興奮得就算是十匹馬都拉不走哪!

  她的俏臉燙得像滾水一般,慌張的撇過臉,卻不想掩飾自己的情感與感覺。「我不在乎那些,我……我只知道……你讓我快樂了,也讓我驚奇了,滿足了!」

  「驚奇?」

  「嗯。你……」她咬咬唇,吞吐猶豫,卻不想隱瞞他,「你很……持久……」

  話一出口,不只她臉漲得通紅,他也紅了臉。

  「弄雪,為什麼你願意把自己給我?」他輕撫著她的臉蛋,充滿侵略性的氣息襲向她。

  「因為……」眼眸一抬,灼灼的目光凝視著他,深情的目光與他相對,「我只要你。」

  她怕一入她完全不熟悉的宮中,到時要跟他在一起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她才會堅持,要把自己的身心完全交付到他手中!

  他眼神狂喜,神采煥發。

  「夫君,你是弄雪唯一的夫君。」她的眼中柔情款款,語氣綿綿。

  他眼神深邃堅決,口氣篤定,立誓般的說道,「你也是我仲崇毓唯一的娘子!」

  喜悅的火花在她清澈雪亮的明眸底跳躍。

  他大手一伸,隻手將她攬在懷裡,熾熱的眸瞳對上她的美眸,「我絶對不會離開你,更不會輕易的放開你,就算未來遭遇再大的劫難,我們的離別也只會是暫時的,我一定會再回來找你,因為,你是住在我心裡的人,沒有你,我的心怎麼還會繼續正常的跳動呢?」

  滿腔悸動教她眼眶一熱,忍不住更用力的抱住他。

  「崇毓……」他也忍不住緊緊的擁住了她的纖腰,控制馬匹的速度漸漸放慢。

  「昨夜那樣對你……你愛嗎?」他的眼波蕩漾著溫柔與邪氣,還有一種不斷上升的熱度,讓他的眼眸漸漸深邃熾烈起來。

  仰起頭的她看清了他眸底的慾光,心一悸,臉一紅,「我不想回答。」

  猝不及防的,他將她換了個姿勢,讓她由側坐改成與他面對面的跨坐,而且兩人靠得很近。

  隨著馬匹的向前緩行,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了驚人的變化,堅硬挺實的腹下不斷的輕抵著她的柔嫩處,教她臉上的羞紅無所遁形。

  「你……」這樣的姿勢,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夜……「我……我要換回剛才的姿勢。」

  馬匹輕緩慢行,坐在馬上的她左搖右擺,敏感的腿心處與他一再的碰觸,下腹無端的酥麻起來,讓她難耐,也難言。

  「我更喜歡這個姿勢。」他扶住她的細腰往上一提,讓她直接坐在他的腿……坐騎上的他與她,兩人的下半身貼得緊密。

  魅眼一勾,邪氣張揚,透著無邊的致命吸引力,教她心跳急促,為他心動得無法自拔。

  「我……我要下來。」她的心房跳動得太快,快得讓她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我想要你。」魅惑的視線緊緊勾著她的美眸,他唇邊噙著一抹壞壞的邪笑。

  「啊?在馬上?」她錯愕驚叫,濃卷纖長的睫毛像蝶翼般慌張顫動,不禁緊張起來,「不……這……這太瘋狂了……」

  「你就是有本事讓我為你瘋狂。」他將身上的披風拉開,密密實實的將她裹住,然後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吮吻。「不是客棧的床上,你願意嗎?」

  他的吻柔得似水,又燙得似火,緊靠在他身上的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胸膛的劇烈起伏,身子的熾熱高溫,還有胯下的硬實難以忽視。

  他的視線灼烈如火,神情邪魅飛揚,她的臉蛋、柔頸都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偎著他,深深醉在他溫暖的氣息裡,充滿他氣味的披風將她緊緊包附,宛如她正被他憐惜守護一般,教她沉迷。

  在行進的馬上……他的提議讓她覺得驚世駭俗,又覺得刺激萬分!

  她拉開披風看看週遭,他們正行進在隱密無人的樹林裡。

  他揉揉她的頭,蠱惑的眼神教她無法抗拒,櫻唇輕輕吐出,「嗯。」

  他的大掌輕揉著她的胸房,隨著馬匹的緩行兩人身下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撞擊,他手上揉捏的巧勁教她酥麻,她腿心間一閃而逝的快感與空虛讓她緊抿著下唇,說不出話來。

  大手竄進了衣內,攫取了熱乳搓按擠壓,她媚眼半瞟,輕吟出聲,「噢……」

  「我會讓你很舒服。」他在她耳邊低語,火舌輕舔過軟嫩的耳垂,教她背脊一抖。

  她渾身發軟發熱,「崇毓……我怕會掉下去。」

  「不會的,你抱著我就好,其他的交給我。」馬已經走得很慢了,只是路面不全是平坦的,有時凹凸不平,有時崎嶇起伏,在馬上的她就覺得顛簸。

  她緊緊的抱著他,他的大手卻不受限制的繼續揉捏著她,擰著乳尖輕壓,教她全身悸顫,櫻唇半開半合,嚶嚀聲斷斷續續的傳出。

  扯開了她腰間的繫帶,他撫過她的腰際,惹來她的輕縮。

  「這麼怕癢啊?」他低啞著聲,邪眸閃過一絲盎然趣味。

  「嗯。」她心狂跳,身子敏感得泛紅。

  他不逗她,長手伸進她的褻褲,順滑過芳草萋萋,來回梳弄。

  她全身僵直,忍不住屏住呼息。

  長指直接捻弄花珠,同一時間,她繃緊了身軀,抿住了下唇。

  他輕揉著濕潤的花瓣,欺近花心時,黏滑的愛液已經泉湧而出……眼眸猩紅的他凝視著她眸心的春情蕩漾,不禁邪邪一笑,「你已經等不住了?」

  「我……」她無法辯駁,羞不自抑,迷濛的雙眸一閉,身子緊靠向他,任由他的大手恣意妄為,不加干涉了。

  「弄雪,我也等不住了……我想直接愛你!」粗啞的聲音像磨沙石粒似的,裡頭的情慾澎湃無所隱瞞。

  身子重重一顫,心房重重一悸,她掀開飽含春情的慾眸,輕輕一瞅,只一眼,就教他心醉神迷。

  仲崇毓將衫褲拉開,粗昂的男性熱杵直接對準了她的花穴,馬兒緩緩前進,他就緩緩的刺弄著她。

  好麻、好癢……還有不斷擴張的空虛感……好難受!

  「毓……」

  他沒有進入她……一再的過門而不入……「想要我嗎?」

  「想。」

  「有多想?」

  「我……很想……很想……」她心頭漲滿激動。

  「我也是!」他指導她,「雙手扶著我的肩膀,把你的臀部高抬,我才能夠給你快樂。」

  「我怕……會掉下去!」

  「不會。你慢慢來,不要急。」這麼羞恥的行徑她從未有過,也從沒想過有天自己竟會這麼做。

  他就是有這麼大的魔力,讓她變得不像平時的自己……她按照他的動作來做,有他撐著她,她難掩興奮與羞齦。

  「對,慢慢抬高……」

  「是這樣嗎……呃……啊嗯……」起先,她還不確定自己的臀部抬得夠不夠高,是他一聲不吭的衝進來教她又驚又怕,體內的飽脹與怪異讓她不禁扭了扭腰。

  他箝住她的腰制住她的扭動,當馬匹向前又跨一步之際,他竟然用力貫到花壺底部,撐滿了她,也撐脹了她。

  酸酸的……麻麻的……不過,不再有昨夜那種難忍的痛楚!

  馬兒向前走,馬上的他們跟著搖擺,他的硬杵一下又一下的輕撞著她。

  她的緊窒與熱度,教他身體持續發燙,男根又勃賬了幾分。

  他沒有出力,全賴前進的力道在她體內暢行無阻,她泌出的愛液讓他進出得更加順利。

  她聞到了那股瀰漫的甜腥味,是她的味道嗎?

  她腹下收縮了一下,一併讓在她體內的他也被縮絞得快意難忍。

  他粗喘出呻吟聲,讓她嚇了一跳,頓了一下,會心一笑。

  馬匹帶來規律的一起一落,她的柔窒困難的吞吐著他脹大的粗碩。

  他還在長大?

  她覺得微微痛了,不舒服,想要離開。

  他箝住她的腰,不讓她亂動,另一隻手揉撫著花心外的花瓣,隨著吞吐,讓她的愛液泌流得更多。

  「嗯……啊……」緩緩的、慢慢的、吞吞吐吐的……她流出的蜜津已經濕了馬身,他依然故我,讓馬匹操縱他進出她身體的速度。

  像搔癢般……漸漸的,她覺得不夠。

  「毓……」她想離開,又捨不得離開;她想要他不要再折磨她,卻無法直言。

  他看著她滿佈難言之隱的慾眸,他就是在等她先開口。

  他早就要忍不下去了,將她的腿拉近,圈住他的腰,然後隨著馬匹起伏的動作後撤深頂,讓她陷進情慾風暴中,嬌喘連連。

  「嗯啊……」他抵得好深!

  進擊得太深太深了……這種美妙又刺激又驚險的感覺難以言喻……她既怕會掉下馬,又怕他會把她弄壞,在這雙重壓力下,花穴不斷緊縮,他不斷深擊,兩人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劇烈快感。

  馬匹似乎感受到了馬上兩人的濃烈慾火,步伐加快。

  他頂得更快,沖得更猛,讓她失控的嬌吟,銷魂的緊縮,敏感的抽搐難止……快感頻頻!

  她被頂得頭腦昏脹,意識渙散,腦裡白光乍現,一道又一道……他愈沖愈快,強烈的快感讓他無法停下。

  她被頂送上了雲端,愈頂愈高,愈高愈舒快,奇妙又美妙,無法言喻。直到他發出暢快的粗喘低吼,熱燙的白灼全數泄進了花壺底端,滿滿,滿滿!

  她感覺自己全身的筋骨都融化了……馬匹愈走愈快,快要奔跑起來,他趕緊一手扶著她,一手拉著繮繩讓馬匹停下來,停在一棵大樹旁。

  他們的身子仍交纏著,黏黏稠稠的液體隨著他的緩進慢出而發出水聲。他單手抱緊她,一手施力,繮繩像有生命似的綁在旁邊樹幹上,還自己打了個結,而他用披風將她與自己都裹得緊,施展輕功的同時還能在她體內進出自如,最後安穩的落在樹葉茂密、枝椏遍佈、離地面十丈高的樹梢間。

  其中,有幾根枝幹特別粗實,他手半搭在樹枝上,用密密的枝幹交織成一張小網,讓她平躺在枝幹上,下身結實有力的衝撞著她緊甜的幽徑。

  她張目四望,這裡幽靜又隱密,可惜太高了,摔下去一定粉身碎骨!她雙手環緊他的肩頸,雙腿也圈住他的勁腰,因為緊張頻頻,內徑不斷收縮,愈來愈緊,教他也被絞得動彈不得。

  他無法一直不動,慾望滾滾而來,讓他毫無保留的熱情全數爆發。

  他饑渴的享用她,她被眼前的男人徹底的狂愛一番。

  當他激狂的進擊到達了顛峰之際,她的心跳與他的心跳瞬間合而為一,評、評、評!讓兩顆心緊緊相依。

  「毓……」甜膩醉人的嗓音一出,就教他心醉神迷。

  他在她體內正源源不絶的釋放中……她深切的感受著。

  當他從她體內抽出時,她別開眼,身子向後躺平,羞得不敢看。

  猛然,許多枝幹圈成的小網因承受不住他們方才激切的熱愛及她全部的重量,同一時間在她身下紛紛破裂,斷裂的樹枝迅速往下掉落,她感覺身下失衡,像是一空,緊接著身子毫無預警的直線往下落,她嚇得神色發白,牙根頻頻打顫。

  她會跌死嗎?下墜的速度好快……仲崇毓皆目欲裂,如箭矢般向下直衝,紊亂的心與僵冷的神色都顯示了他對她的在乎。

  他在半空中劫住她,摟緊她,迅速往一旁低矮的枝幹而去,兩人立在同一根粗枝上緊緊相擁。

  歷劫歸來,她嚇得魂不附體,一時間,竟也忘了自己有輕功。

  他心力交瘁,額間顯明的汗珠是因驚懼而生,兩人的呼吸急促,他把她的手包覆在他的掌心之中,下巴輕摩著她的發頂。

  她在!她仍安在!

  他眉心無意識的聚攏,火熱的眼中卻有種失而復得的慶幸,嗓音瘠啞得不像是他的,「你沒事了,我會保護你。」

  「崇毓,好可怕……你……下次不要在那麼高的地方了!」驚險萬分的親密,絶對是讓她永生難忘。

  他嚴肅而認真的看著她,眸深如海,默默無語。

  是他大意了。她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更甚於他自己的生命!

  他不該貪歡太過……她直直盯著他的眼眸,要看清楚裡面的情緒。

  她捕捉到了。

  他在自責,才會不想說話!

  他默默的動手整理她的衣衫,把她整理好之後,再整理自己。

  「抱緊我。」不管她有沒有抱住他,他用單手圈緊她,把她牢牢的綁在身邊,縱身一躍,安全無虞且姿態優雅的落了地。

  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比較好!古弄雪剛才差點嚇出一身冷汗。

  他將馬匹牽過來,「可以上馬嗎?」

  「不……不要再來了!」她羞紅滿頰。

  「這次純粹趕路。」他也微微紅了臉。

  為了她接下來的安全與舒適,他會努力克制自己的慾念,不再輕舉妄動!

  ※        ※        ※

  策馬狂奔不到一個時辰,仲崇毓突然大叫一聲。「雪……有突襲,快掩住雙耳,小心!」

  幾片利刃般鋒利的花片暗器從後面而來,耳力極佳的他聽得風中有怪異之聲,頭一偏,也在同時將她的頭壓低,並且讓馬兒向右偏行,避開了一劫。

  他知道敵手會來,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帶她出來尋親的一路上,他們不斷喬裝,不斷繞路,一再低調行事,為的就是拖延被敵人發現與追殺的時間。只差半天了……

  今夜進了京城,明早就可以直接去宮門口找守衛,她的身世之謎與尋親之旅就可有個確認了。

  「仲崇毓,快點跟我回『閻羅』懺悔!」組織中唯一的女子……紅衣鬼剎迅速飛過他們的頭頂,聲音尖昂,似要劃破他們的耳膜。

  古弄雪迅速掩住雙耳,卻仍感到耳裡有股難忍的刺痛。

  仲崇毓閉氣調養對抗,自有一套破解之法,因此雙耳聽力並沒有受損。

  他一手抱緊她,策馬狂奔,不理會苦苦追趕的同門殺手。

  她不會殺他……他只需要繼續逃!

  紅衣鬼剎對組織裡的第一高手仲崇毓心生愛慕多年,他對她卻總是不冷不熱,不然就是無視,她以為他天生就是這種死個性,沒想到,他竟對懷裡的女子那麼溫柔呵護。

  她手握短箭,鋒利的前端淬了劇毒,不論是誰,只要被射到,必死無疑。她身形極快的掠到馬匹前方,對準古弄雪正面射去。她要她死!

  仲崇毓攬著古弄雪往上飛躍,同時憤怒大吼,「不准你傷害她!」

  紅衣鬼剎心中閃過驚異與妒意,他生氣了?他不是幾乎不喜形於色的嗎?原來,他會有脾氣,是看人的……那她,更沒有活著的必要!

  紅衣鬼剎直接對付古弄雪,招招致人於死,仲崇毓臉色一僵,他不想跟她為敵,她卻逼他出手。

  處處護著古弄雪的仲崇毓一再閃避,紅衣鬼剎的每一掌卻愈來愈毒,他眸中劃過一抹暴怒異常,一出手,就擊中她右肩,讓她後退數步才站定,喉頭腥甜,吐出鮮血。「你不回去?你為了她而傷我?」

  「我不會回去!」回去也是一死,他寧可在外,還有死裡逃生的可能!

  「好!是你無情在先,我也無話可說。」

  首領只要她發現蹤跡就回報,是她不死心想勸回他,他不領情,她不能背叛組織,只好依命令行事。「你不回去,只有死路一條,首領只要你的屍體!」

  她努出怪異的嘴形叫了幾聲獨門暗語,無數黑影從遠處掠過,迅快接近中。

  古弄雪輕眨眼後定睛一瞧,黑壓壓一片黑衣人,全是要對付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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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5 00:28:15
  第十章

  她臉色瞬間死白,一股慌攫攫住了她脆弱的心,她注視著他,抖顫著唇,「毓,不要管我,你快走!」

  他帶著她,會是累贅!反正她不是他們的對手,她逃不了,但他武功高強,一個人的話一定可以脫逃成功。

  她一定要讓他逃走!

  「我不會棄你而去。」他抿著唇,眼底閃過一抹深情難掩。

  他瘋了?他們要殺他!他帶著她很難突破重圍!

  眼前的黑衣人少說也有一百……加上紅衣鬼剎是個厲害角色,她會拖累他,會害死他的。

  他將她的手緊緊握住,眼神堅定,在她身畔粗啞輕語,「我不怕死!要活,一起活!你如果有事,我不會獨活!」

  她全身劇烈顫抖,臉色蒼白,眼裡閃著晶瑩感動的點點淚光,心靈因為他的話而深深的顚悸。

  她反握住他的手,也握得很緊,閉上眼,淚滑了下來,瘠啞出聲,「我們一起活!」她懂他的心意,他不會放她一個人獨自逃離,更不會任她在險境中任人宰割。

  為了不成為他的負累,她要與他並肩作戰,不論如何,不能先長他人志氣而滅自己威風。

  「一起活!」他同意。

  紅衣鬼剎怨憤的眼神射向他們緊握的手,恨不得一刀砍下。

  「殺!」紅衣鬼剎恨聲冷語道,「首領說了,不留活口!」

  一群目光森冷的黑衣人迅速朝他們襲來,仲崇毓抱住她迴旋幾圈,同時間迅速射出數十枚袖內暗器,多人倒地。

  他深諳不能久戰的道理,冷眸輕眯,長劍森寒,雖然靜默不動,凌厲逼人的氣勢不容忽視。

  古弄雪也拿出長劍,明白能殺多少就殺多少,絶不能心軟,否則,死的就是她,也會害慘他。

  受過訓練的黑衣人們互換眼神,群起向前攻擊,仲崇毓招式迅快如行雲流水,對手都被他一刀斃命。

  古弄雪與他背對背,砍殺著眼前的敵人,也能感受到溫熱的血液濺到臉上的腥臭,強忍住欲嘔的感覺,不敢掉以輕心。

  她的武功招式有漏洞,仲崇毓全心全意護著她,一面迎戰殺敵一面幫她躲過敵殺的致命危機。

  她砍殺了十來人之後感到疲憊,手上、身上也有幾道被劃過的輕傷,卻不敢露出一絲疼痛讓他憂心分心。

  仲崇毓臉上、身上全是黑衣人身上噴出的血,將他弄得快成血人一個,他身上也有多處傷口,卻已分不清身上的血有多少是自己流出來的。

  「你們沒有活路了!」紅衣鬼剎最後放話,「我再問一次,仲崇毓,只要你答應跟我回去,跟我成親,我爹是閻羅首領,他會放你一條生路的!」

  邪眸一瞟,像能攝人心魄般迎向紅衣鬼剎,深邃得讓人無從得知他心想什麼。他眉宇間邪魅,眼底深處卻淨是冷冽。「你會放她安全離開嗎?」

  只要古弄雪不死,他願意虛與委蛇的拖延一時半刻。

  紅衣鬼剎心裡醋海翻騰,艷眸冰冷,「她必須死!」

  「要殺她,先過我這一關!」低啞聲音裡沒有任何情緒。

  紅衣鬼剎氣紅了眼。她究竟哪裡比不上那個只會絆手絆腳害他一再受傷的累贅?

  『閻羅』行事向來命令一出絶不更改,她是她爹的掌上明珠,她看中他,給他面子,他卻不要!

  她氣怒至極,紅影以極快的速度竄前,兩枚沾染劇毒的暗器往古弄雪頸間而去,腰間軟劍也向她襲去。

  仲崇毓拉住她躲得快,她安然無恙,不然身中劇毒,必三步倒地!但紅衣鬼剎的軟劍朝她心口而來,他與她貼得緊無法閃躲,乾脆代她承受這一劍。

  「毓!」古弄雪驚嚷一聲,他左肩負傷,鮮血快速變黑。「有毒!」

  紅衣鬼剎全身帶毒,擅用百種製毒方法。她見他受傷,眼一閃,再度向古弄雪攻擊。

  古弄雪氣極敗壞,她用毒傷了他!「給我解藥,我要解藥!」

  她明知不敵也要奮力相搏,如果他死了,她絶不獨活!

  古弄雪意念堅定,以一柄削鐵如泥的長劍及亂七八糟的舞劍招法與紅衣鬼剎陷入廝纏,她攻擊紅衣鬼剎的氣勢驚人,一時之間兩人竟也平分秋色。

  仲崇毓快速點住中毒的左肩傷口附近穴道,知道他隨時會毒發身亡,而她,他一定要保她平安!

  一大群黑衣人把他們三人圍在中間,其中幾個見機不可失,不斷向他攻擊。

  他的臉龐冷凝,招招致命,一連殺了數十個人,見古弄雪離他愈來愈遠,他邊殺敵邊往她靠過去,刺了紅衣鬼剎左肩一劍,算是以眼還眼,然後拉過她的手環在他的腰上,「抱緊!」

  他不顧肩上的毒性往四肢擴散向上直衝,然後快捷的隱入森林,拂葉穿枝,只想逃出生天。

  紅衣鬼剎中了一劍趕忙查看。流出的血是鮮紅的,沒毒!

  「快!追上去!」她疾叫一聲。

  由她率領的眾多黑衣人從四面八方追趕而去。

  「毓……崇毓……」古弄雪心慌害怕、心痛欲裂,他不能死!

  他皺緊眉心,咬緊牙根,臉上全是汗水,肩上的黑血因為運功而不斷擴散,他還一直以輕功踩踏枝幹一路逃竄,讓毒性蔓延全身。

  他只能逃,逃多遠是多遠……身後的追兵難纏,轉眼間就快追上了。

  古弄雪趕緊掏出「猴癢粉」往後灑,立刻聽到身後傳來搔癢怪聲。

  仲崇毓突然發現,前面已經沒路了,那是萬丈懸崖。

  他緊急停下,掩住心中慌亂,「抱緊我,小心,不然會掉下去!」

  她一雙美麗的秀眉皺得緊,「你的毒傷……」

  她拿出化毒膏藥幫他抹上。黑衣人邊抓癢邊追來,轉眼即至,由少而多,逼得他們無路可退。

  仲崇毓把她攬到身後,感覺自己已有點頭暈眼花,深知這毒的可怕,但他不願露出絲毫脆弱,以一敵眾,即便毒發身亡,也要護她周全!

  他拚命的向前廝殺,幾乎費盡氣力,但身上的毒性蔓延,他的動作稍有遲滯,便為身上帶來更多傷口。

  古弄雪想幫他一把,但他不要,硬是不讓她插手。

  她不要一直躲在他背後,趁他向前殺敵時挺身而出,招招俐落,選擇一刀斃命,一連殺了幾個因抓癢而動作遲緩的黑衣人。

  紅衣鬼剎躲開了「猴癢粉」,一個欺近撲殺動作,招招致命,她驚險閃過心口,右膝下方卻被另一名黑衣人劃了一刀,深可見骨。

  仲崇毓分身顧她,一劍殺了旁邊的黑衣人,又出掌傷了另一個黑衣人,卻沒發現紅衣鬼剎的化愛為恨,那鋭利的一劍迅快而…………

  他閃躲不了這個突來的攻擊,被一劍穿心……那畫面像是靜止了,古弄雪滿眼震驚痛楚。「不……崇毓……」

  其他黑衣人圍住她,向她索討解藥,她不斷後退,退無可退,左腳踩了一個空,落下深谷……

  「啊……」她驚駭尖叫出聲,餘音繞崖。

  「弄雪!」仲崇毓重擊紅衣鬼剎的胸口,讓她向後倒地噴出鮮血,剌入他心口的長劍也抽了回來,劍上的鮮血迅速化為黑血,淋漓不已……

  「弄雪、弄雪!弄雪……」

  他哀慟欲絶,痛嚎一聲又一聲,縱身一躍,往下跳……黑衣人向前看去,懸崖下應該是無命谷,谷裡深不見底,一躍而下,必定粉身碎骨!

  紅衣鬼剎五臟六腑受了重傷,虛弱的起身,緩緩的來到崖邊向下一看。底下什麼都看不到……她拿了崖邊幾塊石子往下一扔,久久,仍聽不見下方的聲音。

  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墜下了谷也會喪命,更何況他們一個受傷,一個中毒!

  「回去交差了。」他們沒活命的機會了,這是絶命崖,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再活著出現過……兩名黑衣人過來要扶她,她甩袖一怒,「我自己走。」

  他是她師兄,竟為了那個女人而傷她……即便他以命相賠,她也憤恨難平!

  ※        ※        ※

  古弄雪兩眼含淚,無聲啜泣。

  她從上面墜崖,兩手在半空中揮舞,墜跌到一半就因觸摸到一塊突出陡峭如枝幹似的石壁而勉強止住下落的身軀,她像抓到救命的浮木般緊抓不放,定睛一瞧,石枝旁有一片崎嶇不平卻能撐住她整個身子或站或坐勉強可以稱作平地的地面,她把手伸長,靠著臂力與驚人的意志力攀上了那片地面,頓時,她全身力氣宛如全失,狼狽的跌坐,右膝上流血疼痛的傷口讓她體力不支。

  她氣喘吁吁,還沒喘息過來,竟看到仲崇毓的身影從她面前一晃而下……她眼眸眨也不眨的往下看,卻只有繚繞的白霧,再也不見他。

  他跌下去了?

  他為她落崖了?

  她全身的血液像被瞬間抽走,心口像被劇烈撕扯,臉色一片慘白,兩行清淚緩緩滑下。

  剛才是他?他掉下去了?他死了?

  不!那不是他,是她看花了眼……不……那明明是他,即使只有一眼,她也不可能會看錯!

  淚水,在她臉上蜿蜒的流,成串的淌……她滿眼都是傷痛,全身顫抖,喉嚨緊縮,一時之間竟無法發聲。

  他在下面,上窮碧落下黃泉,她也要跟著他去!

  熱淚盈眶、心魂俱碎的她望一眼下方的深不見底,卻沒有一絲害怕。

  驀地,上頭掉下幾顆小石子,從她面前一晃而逝,上面的殺手還沒死心!

  她眼一冷,悲絶恨絶。他死了,她若追隨他去,誰幫他報仇?

  難道,就任『閻羅』的人濫殺無辜嗎?她爹、她家裡的忠僕阿堂、阿威,還有崇毓……他們不該死得這麼不值!

  她應該活著,她必須為他們報仇!

  她要殲滅『閻羅』,她要世上再無像『閻羅』這般殘忍血腥的殺手組織存在!

  所以……毓,等我!我會去陪你,但必須要在我去陪你之前,讓『閻羅』受到應有的處置……

  她臉上閃現報仇雪恨的決心跟堅持與相思,拿出隨身藥膏塗抹在右腿的傷口上,並且服了幾顆補血補氣的丹藥,她隨意而坐,努力吐納,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

  調養生息,並且撕下衣帛撕成長巾固定傷口,她觀察地形,專注於該如何開口,底下深不見谷,離上頭卻沒有很遠,只是她掉落的位置剛好從上面往下看是看不到的,她才逃過死劫。

  她抓住凹凸不平的石壁,時而以輕功,時而以腳力,一點一點的半爬上去,嬌喘著,她知道右膝很痛,傷口又迸開了,眼前因失血而迷濛,卻不敢鬆手,她滿腦子想的,只有四個字。

  她……要……報……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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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5 00:28:30
  古弄雪爬上崖頂,已是夜半,她疲憊恍惚,卻不敢鬆懈。

  動手檢查自己的傷口,她再次止血、敷藥,吃藥,休息片刻。

  全身緊繃的她只想著要快速抵達皇宮。皇宮,是她唯一的救星!

  如果連皇宮裡的人也不願相信她,也不能幫她復仇,那麼,盡了全力的她,會重新回到這崖上,會追隨他而去!

  不過,那是最壞的打算,她告訴自己,她爹不會騙她的,所以,皇宮裡的人會幫她的!

  只要她撐得到……美眸畫過一抹決絶。崇毓以命相護,她絶對不會讓自己輕易倒……她施展輕功,往京城方向而去。

  破曉之際,剛好城門已開,守衛們見到渾身狼狽的她想要上前盤問,她看著皇宮近在眼前,感覺支撐她的意志力一下子被抽空了,竟頽然倒地。

  守衛們的聲音她聽不見,連一雙男人的鞋近在眼前她也看不見……她陷入了昏迷之中!

  ※        ※        ※

  床上瘦弱的人嘴唇乾涸,神色蒼白,秀眉先微微一蹙,長睫再輕輕搨動,眼皮翕動了好幾下,美眸才緩緩張開。

  古弄雪的意識先清醒了,但身子卻要努力好久才能睜眼動一動,連小嘴想要蠕動都感到口乾舌燥。

  「你清醒了?」她的脖子僵硬,努力轉動,想看清楚是誰在說話。

  門邊佇立一個長身而立的男子,一身尊貴,因為陽光從他身後照了過來,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覺得他的臉型似曾相識。

  是崇毓嗎?他沒死?她驚喜的想要看個清楚,但當他走近,她心灰意冷。不是他!她閉上眼,覺得心已經死了。

  「仲王爺,她剛才真的醒了!」因為發覺她有甦醒跡像而奔跑去請王爺過來的忠心婢女說道。

  「這個,是你的?」他直盯著她,注意著她的每一個細微神情,晃了晃手上的碧色玉珮。

  近日城裡動盪不安,常有黑衣人無故殺人,奉命駐守城門的仲王爺曾抓到兇手,但對方都是立刻咬下口中毒藥而亡,讓他問不出個所以然。

  她倒臥在他的面前,他是看到她的容顏與故人相似而驚疑,把她帶回王爺府,因她身上的衣服髒污不堪,他讓婢女幫她簡單換洗一下,婢女卻呈上這個刻了「雨凡」二字的玉珮給他。

  雨凡,曾是他的青梅竹馬,卻愛上了別人私逃出宮,當時宮裡一陣混亂,待她再度回宮,不久之後就成了不言不語、不哭不笑的模樣。

  他曾是喜歡她的,當她堅決表示兩人不可能時,他就死心了,把她當妹妹看待,而另擇婚配。

  她的容顏宛如雨凡年輕時的模樣,她跟雨凡一定有什麼關係!

  「還我!」她激動的伸長手,聲音沙啞難辨。

  那是她的護身符!是唯一能進宮求助,能幫冤死的崇毓報仇的重要信物!

  「雨凡是你什麼人?告訴我,我才能幫你!」

  仲王爺向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意會,倒了杯水慢慢的讓她喝下。

  古弄雪看他磊落剛正的氣勢,還有與崇毓相似的幽深眸瞳,放下防備之心,緩緩的把身世說了出來。

  「你是雨凡的女兒?等你傷勢好了,我會帶你進宮!」

  古弄雪愣了一愣。原來她遇對人了,進宮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難!

  ※        ※        ※

  面對金碧輝煌的皇宮內苑,古弄雪無心欣賞,一身白衣的她跟在仲王爺身後,走過假山流水,穿過弧形拱橋,群花燦放,蜂蝶飛舞,她一心一意只想尋親。

  仲王爺帶著她進入殿中,殿裡的氣氛懾人而凝重,坐在上位的男子有著陰柔的五官、威嚴的眼神,一身黃色綉紋衣袍代表著他的尊貴地位,他是皇上!他身邊坐著一位面容慈藹、滿身珠翠的女子,依那年紀,應該是皇太后。仲王爺按宮規行禮,她也按照仲王爺教導的宮規行禮如儀。

  「皇上萬歲,皇太后千歲。」清脆如玉珠似的嗓音在殿內響起。

  「把頭抬起來!」皇帝聲嗓中帶著不容抗命的狂霸。

  古弄雪抬起下巴,毫無懼色的看了一眼釋蒼龍,他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戀慕感覺,但,此時此刻她不想攪亂心湖,她只想要尋親,繼而為因她而死的仲崇毓報仇。

  她的目光看向皇太后,她的情況仲王爺已經先稟明過了,因此皇太后看到她時心裡一動,眼圈不禁含淚,「快,走過來讓我看看!」

  她的容貌分明就是雨凡的翻版……當年她破壞了一段好姻緣,被迫詐死回宮的雨凡公主只想尋死,某次一頭撞上石柱,當場頭破血流,後來御醫急忙救診,她的命是救回來了,她卻不再清明,成了沒有七情六慾的現在模樣。

  皇太后亮出手中碧綠中帶著細小白紋的玉珮,「這是我給雨凡的,想不到雨凡後來傳給了她的女兒……你就是她的女兒!」

  古弄雪屈膝下跪,聲音清朗如水,「請皇上恩准,為我冤死的爹報仇,根絶殺人如麻的『閻羅』組織!」

  「『閻羅』最近犯我京城,斬草定要除根,是絶不能留!只是,他們的老巢在哪裡你可知道?」長眉一挑,釋蒼龍語氣冰冷。

  古弄雪相思哀慟喪氣的輕輕搖頭。

  難道……她進了宮也不能為她爹、為仲崇毓報仇嗎?

  「天子腳下,豈容『閻羅』亂來?只是他們黨羽甚多,武功也不差,若不能一舉殲滅,就是打草驚蛇!」

  仲王爺只想趕快找到巢穴,即便狡兔三窟,他也不會錯放!

  「弄雪,你別心急。皇祖母跟你的皇帝哥哥會替你作主。」皇太后親切的說,皇上也對她輕輕一點頭。

  不必絶望,還有機會!

  古弄雪清澈含喜的剪水秋眸波光流轉,欣慰的勾唇一笑。「謝皇上,謝皇祖母!」只要能為她心愛的人報仇,不論多久,她都等!

  「弄雪還有一事相求,請皇上、皇祖母恩准,讓弄雪見見娘親。」

  「准。」皇上輕吐一字,威嚴立現。

  「你跟皇祖母來,你娘一定也很想你……」皇太后想要儘力彌補當年對親生女兒雨凡的虧欠,心裡也急著要她們相見。

  古弄雪跟在皇太后身後,之後還有一堆宮婢。

  當她看到了親生母親時,心裡一酸,淚水淌落。

  ……那是一個長得跟她相像的女子,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一身華妍麗宮服,正坐在窗邊,眼神空洞,表情茫然。

  「娘!」古弄雪向前跪倒在她面前,但她只是看了一眼,依舊默然無語。

  古弄雪知道在她眼裡自己是陌生人,她生病了,病得不輕,才會連她都不識得。

  她眨掉淚水,走到她身側,抬起她的手腕,診脈時,臉色瞬變。

  「皇祖母,我略懂醫術,我可以見見御醫院的御醫們嗎?也許我可以跟他們討論出辦法,可以讓我娘的病情有起色!」

  皇太后一臉驚疑,「你懂醫術?」

  見她堅定的點頭,皇太后要隨身嬤嬤立馬去宣御醫。

  古弄雪看著她的娘親……儘管她不識得自己,那種本以為世上再無親人,卻能親見親人的感動,依然盈滿她的心胸。

  「娘……娘……」她雙眸含淚,忍不住低低的喊了一聲又一聲。

  ※        ※        ※

  古弄雪正式住進皇宮裡,被冊封為弄雪公主。

  半年多來,她跟御醫們一起研討醫術,面對她娘親腦中有血塊淤塞這棘手的問題,她與御醫們嘗試了數百次的針灸及推拿,以及在生死緊要關頭時把雨凡當成妹妹般重視的仲王爺的真氣相渡,才能保住她娘親的性命。

  她娘親的頭部當年重傷未癒,留下禍根,如今要除去腦中多年淤塞不是易事。

  她與御醫們都束手無策了……仲王爺讓失蹤多年,最近才回府的鬼神醫也多次進宮幫忙,她乍看到鬼神醫時,心裡一驚,他不是她曾在市集裡看到的狼狽賣菜老伯嗎?

  鬼神醫一身長袍,仙風道骨,沒有認出她,但他的醫術卻教她瞠目結舌。果然世外還有高人!

  他們團結合作,次次都在鬼門關口將她娘親緊急救回,而九死一生的結果是,她與鬼神醫及御醫們終於讓她娘親腦中的血塊被打散了。

  她娘親認得她了,也認得皇太后及其他人了……雖然還無法正常言語,至少會哭會笑了!

  她撲進娘親的懷抱,眼裡蓄滿了淚,她娘親親手抱住她,她在娘親懷裡哭泣了好久,哭到聲啞才漸漸停住。

  娘親的懷抱,好暖,好暖……她有娘親,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毓,我找到娘親了,我感受到娘親的母愛了,這樣就夠了,我知足了……毓,等『閻羅』組織被朝廷殲滅,一個不留,我就會去找你團聚!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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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5 00:28:44
  尾聲

  古弄雪偷偷騎馬出城門,一路瘋狂奔至懸崖邊,她跪在懸崖畔,衣袂飄飄,淚流滿面。

  「崇毓……『閻羅』組織被仲王爺父子率兵殲滅了,但因為世子功在朝廷,所以皇上將我許婚給他……」

  君無戲言,古弄雪於情於理都不得違抗君命,必須要嫁給世子!

  「不過,自從你走後,我早已置之死生於度外。」

  她認親了,血海深仇也報了,這就夠了……她不貪心,崇毓死了,她也不會獨活世間!

  張開淚眼看著蒼天,她不曉得仲崇毓會不會等她,是不是正在天上看著她?

  「崇毓……」淚水滾滾落下腮頰,哀傷欲絶的神色一覽無遺。

  她拭去淚水,走上絶命崖,怔怔地望著萬丈懸崖。

  「底下……有你……我來陪你了!」一股強勁山風忽然吹來,讓她受不住風勢退後兩步。

  「毓……」她眼底全是悽楚,緩緩地脫下鞋子,站立在崖上,任勁風吹刮,身形不動,眸裡全是必死的決心。「我來了!」

  沉浸在悲傷中的她縱身一躍……

  「弄雪!不!不可以!」暴吼驟出,來人肝膽俱裂。

  千鈞一髮之際,她的衣衫與纖腰被扯住環住並且向後拉,那再熟悉不過的聲嗓與氣息盈滿了她的耳膜、她的鼻端。

  快馬趕來便皆目欲裂,仲崇毓以輕功飆速,驚險地將古弄雪救回的他抱著她在地上滾了幾圈,遠離危險的崖畔,兩人都激烈的喘息著。

  她的眸裡全是他……胸口感受到的是他的體溫,是他有力的心跳!

  「崇毓,你沒死?你活著?」難以置信的張大眼,她好怕這是夢一場。

  「我活著!」他沙啞顫聲的回答,臉上佈滿焦急,臂彎將她攬得更緊。

  要是再差一步,她就掉下去了……她凝視著他,心房揪緊,淚如泉湧,難以扼止。

  是他!是他沒錯……只是,有點不同……她仔細凝看,發現是他的穿著打扮捨去以往的黑衣玄袍,換成一襲低調中又難掩尊貴的綉金線長衫,而且頭戴髮冠,腰佩玉帶,她呆呆的凝視著他,被這般不同於平時的他迷了心魂。

  狹長的眸緊鎖著她的眼,她與他十指交纏,交換呼吸心跳,分享彼此的溫熱。

  「毓……我以為……你死了……」她親眼看到他身中劇毒又被從胸口剌入一劍,還從她面前墜崖而下……

  「那一劍是穿心而過!我被鬼神醫所救,他帶我回去認親。」他眼神複雜的盯著她。

  鬼神醫?古弄雪全身一震。醫術驚人的鬼神醫除了幫她救她娘親以外,還救了他?

  「當時我掉下山崖墜入溪流,幸好漂流溪畔被路過的鬼神醫所救,也是他發現我耳後的一排三顆小黑痣,正是二十年前仲王爺那尚在襁褓中就被蒙面人所盜的獨子,在醫治半年後才能回京認祖歸宗。」

  「因我對『閻羅』組織內部十分瞭解,就與父王帶著官兵一路追剿,『閻羅』與紅衣鬼剎這對父女分別死在我們父子手上,而濫殺無辜、助紂為虐的餘黨自知沒有活路也暗自咬下毒囊而亡,剿滅了餘黨!」

  「所以你……是世子?」她驚訝不已。「皇上做主要我跟世子成親,就是跟你?我……我不知道是你……」

  他苦笑一聲,「我回王爺府鬧得沸沸揚揚,你沒聽到風聲?」

  「我……除了醫好我娘親,我滿腦子只想幫你復仇,其他事於我都無關緊要,我沒有去注意。」在看到他當著她的面墜落山崖而逝時,她心裡愛情的這一塊就封閉了。

  「我想給你驚喜,你卻先給我驚嚇!」他藉由此役,請聖上賜婚將她許配給他。他想將這好消息通知她,卻沒料到看到她擅離皇宮,才能一路追她而來這懸崖。

  「我……沒人告訴我你是世子……」死裡逃生的仲崇毓在鬼神醫的救治過程中睡睡醒醒,夢到前世的事。

  她、他、還有當今皇上,他愛她,而她總是追隨在釋蒼龍身後,釋蒼龍不愛她,他卻為她相思到幾乎碎了心。

  他總是默默保護著她,喜歡釋蒼龍的女人何其多,而她條件又在她們之上,因此,想要對她除之而後快的人也很多,有一次她誤喝了無色無味無解藥的毒酒,差點命喪黃泉。

  他以過血的方式救了她,過到身上的毒雖不像她會馬上致命,拖拖拉拉數日,仍讓他為她犠牲了性命……而他,是以生命換得她來生對他動心的承諾。

  「你見過皇帝,有什麼特別感覺嗎?」今生他們是兄妹,但仲崇毓仍想知道她心中是否對他仍有前世的情感。

  「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能是因為血脈相連……皇祖母是我們共同的親人。」她一雙美眸明亮平靜,語氣輕描淡寫。

  她對釋蒼龍已經雲淡風輕,完全不在意他了……仲崇毓心中的疑慮盡消,「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以為你已經死了……」珠淚盈眶,隨著一字一句,顆顆滑落。「我不要你死!」

  她把他攬得好緊好緊。「我最近都亂作夢,每一次都夢到你死了!」

  「作什麼夢?」她眼角含淚,「我誤喝了毒酒,你為了救我卻把命賠上!嗚……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怎麼辦?只有你對我最好……所以,你不在了,我就算是絶食,就算是哭瞎了眼,我也要去陪你!」

  仲崇毓的胸口彷彿被什麼撞擊,雙眼因極度震驚與狂喜而綻放出奇異光采。「這是你的夢?」

  她淒迷的看著他,點頭,「不論夢是真的假的,如果你不在世上了,我獨活也沒意義了!」

  「所以,你要為我殉情?你不要榮華富貴,不要當世子妃,只想追隨殺手身份的仲崇毓而去?」他撕啞著聲音,熊熊火焰在邪眸深處焚燒。

  一雙秋眸裡閃動著淚光與堅持。「我不要被逼婚!我的身、我的心已給了你,不願再讓他人瓜分……」

  他向她壓下了唇,如一團烈火,吞噬她、焚燒她,掠奪她!

  她一顆心劇烈的為他跳動,血液熱情的向上流竄,全是因他而起。

  他吻得兩人都快喘不過氣,難分難捨的放開她的唇,心疼不已的吻著她的唇角,嗄聲低語,「我差點死了,就是怕你尋短,所以,我努力配合鬼神醫的醫治,從今而後,為你而活!」

  「毓……」他們緊緊相擁,刻骨銘心的愛,在此時見證。

  「弄雪,當我的娘子,做我的世子妃。」他輕柔的抹去她臉上斑駁的淚痕。

  「好。」她深情無悔的回答。

  他們的眼眸勾纏在一起,濃情密意,醉入心田!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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