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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田萌]小紅娘鬧翻天【小紅娘五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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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1:24 |倒序瀏覽
小紅娘鬧翻天(小紅娘五之五)作者:黑田萌

看看幫裡大老們幫哥哥找的是什麼相親對象!
什麼角頭的女兒、媽媽桑的女兒......
大家是嫌他們岸川家還不夠"黑"嗎?
雖然大她二十歲的哥是黑幫龍頭,但他人好、講義氣、又帥又有錢,
是值得一個好人家的女孩的!
好,哥的終身幸福就交給她來辦了!
嗯......哥說他喜歡松島菜菜子型的,她要上哪兒去找呢......
不會吧?這麼巧!
新來的代導師長得就像松島菜菜子!
可是要怎麼讓老師跟哥碰面呢?
有了!她就扮個壞學生,逼老師不得不到家裡來做家庭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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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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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1:52
  楔子
  
  秋田旭北,黑龍會總部。
  
  黑龍會是東北最大幫會,歷任會長作風強悍,猶以現任會長更甚。
  
  黑龍會底下有各類型的事業,娛樂、金融,甚至土地開發及建築都囊括在內。
  
  幫眾近兩萬的黑龍會擁有龐大的資金,一天光是在檯面上流通的金錢少則數千萬,多則上億元。
  
  據保守估計,光是現任會長岸川悌之的個人資產就高達百億,跟大型企業及財團負責人相比,可是不遑多讓。
  
  "會長,您該結婚了。"在例行的各分會領袖的會議上,老輩分的菅原、桑田及武田,對身為第三代會長,現年三十三歲的岸川悌之提出建言。
  
  岸川悌之微微蹙起濃眉,有點不耐。
  
  事實上,這不是他們這些老角頭第一次這麼提醒他了。
  
  打從他三十歲開始,他們就三不五時地提一下,以致現在他一見到他們,就覺得頭痛。
  
  "會長,黑龍會需要第四代的繼承人,您......"
  
  "還有羽月在。"他濃眉微叫。
  
  "羽月小姐還小,而且她是女兒,按理是不能繼承黑龍會的。"菅原說。
  
  "沒錯,"武田附和著,"會長您已經三十三歲,是時候了。"
  
  他揉著眉心,睇著他們,"你們就不能不要老拿這件事來煩我嗎?"
  
  "我們是為了黑龍會好。"三人異口同聲地說。
  
  要說他們三個人是為黑龍會好,那倒是無庸置疑的。
  
  他們是傳統又保守的老角頭,是他父親生前的得力助手。
  
  黑龍會的傳統向來是由長子繼承,除非長子有無法接掌的理由,才會由二子或三子繼承。
  
  他是父親的獨子,培植下一代會長是他的責任。
  
  不過說結婚就結婚,哪那麼容易?
  
  "會長,"菅原又說,"羽月小姐今年已經十三歲,即將進入尷尬期及叛逆期,她很小就沒有母親,如果您能為她添個可以談心又兼母職的大嫂,對小姐來說絕對是件好事。"
  
  提起羽月那丫頭,悌之倒有幾分認真起來了。
  
  羽月是父親與繼母生的孩子,跟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關係。
  
  父親及繼母在夏威夷旅行,搭小飛機失事而罹難時,他二十歲,而羽月才一歲。
  
  她對父母親相當陌生,卻相當依賴他這個兄長。
  
  她雖然出身黑道家族,但從小就乖巧聽話,品學兼優,從沒讓他擔心過。
  
  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慢慢地從小女孩變成大女孩,而他已經不知道如何接近她、瞭解她。
  
  營原他們說得對,羽月需要一個既像母親,又像姊姊的大嫂......
  
  "你們......"他沉沉一歎,注視著他們,"你們開始安排吧。"
  
  "會長是說......"三人驚喜地看著他。
  
  他神情還是有點凝肅,"找對象的事,就交給你們去辦了。"
  
  "是,是,好的。"三人精神抖擻,連聲答應。
  
  Q Q Q
  
  通町橋,江戶居公寓。
  
  因為叔父是秋田市和洋女子中學的校長,剛取得教師資格的長岡真知子就在叔父的邀請下,從東京來到秋田,擔任一年級的代導師之職。
  
  叔父替她找的公寓是間將近二十年的舊公寓,住在這裡的幾乎都是單身女子,出入非常單純。
  
  整理好從東京帶來的行李,洗完澡,隨便下個面,她也就解決了晚餐。
  
  "呼......"往床上一癱,她瞪著天花板,無聊得發慌。
  
  在東京時,她常到柏青哥紆解壓力。
  
  手氣不錯的她,經常能換到一些獎品,手上的五分鑽戒就是打柏青哥贏來的。
  
  她翻身坐起,"還真有點手癢了......"
  
  看看表,不過才七點,很快地,她下了決定--
  
  起身,她換上休閒服,將頭髮往腦後一束。
  
  她要去找柏青哥店,現在。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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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2:21
  第一章
  
  沿著河堤邊道騎著腳踏車,真知子發現附近有許多餐館,西式、和式、中式,應有盡有。
  
  為了上下課方便,她住的地方離學校不遠,以她騎車的速度,約莫十分鐘就可到達。原以為只是通勤方便,卻沒想到連吃的都這麼方便。
  
  繼續騎,她在二丁目橋的地方轉進大馬路。
  
  然後,她在交通公社車站附近,發現了一家頗具規模的柏青哥店。
  
  至今仍有著濃濃江戶及幕府末年風味的秋田市,竟有著比起東京毫不遜色的大型娛樂場所?
  
  將車停妥,她走進了吵雜熱鬧的店裡。
  
  她發現這裡的機台很新,東京有的,這裡一樣都不缺。
  
  選定了位置,她坐了下來。
  
  不多久,一名身著花襯衫的男人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身上還帶著酒味。
  
  男人一坐下就開始抽煙,而且每回吐出煙圈,就轉頭對著她吹。
  
  "先生,"她轉頭看著他,"請你到吸煙區好嗎?"
  
  "小姐,"男人無賴地笑睇著她,"你以為這裡是餐廳呀?吸煙區?"說著,他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那請你別對著我吹。"雖然對方看起來有點像混混,她仍不甘示弱地說,"你知道公德心怎麼寫吧?"
  
  男人沒有生氣,反而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我不知道,不如你教我......"
  
  "你......"覷出他是故意找她麻煩,她一臉的慍惱。
  
  "這麼喜歡教訓人,你是老師啊?"男人上下打量著她,然後目光在她胸前停下。
  
  感覺到受辱,她瞪了他一眼。"無賴!"語罷,她起身想換個位置。
  
  她才一轉身,男人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等等嘛......"
  
  "你做什麼?!"她生氣地想甩脫他的手,但他卻緊緊地抓著她。
  
  真知子惱火地瞪著他,奮力地想掙開他的手。
  
  "小姐,你真漂亮ㄟ......"男人借酒裝瘋,十分的輕佻無禮。
  
  "你放開,不然我要叫了。"放眼四周雖坐了不少人,可卻沒有人願意插手。
  
  "你叫啊,我最喜歡聽漂亮的小姐叫了......"他語帶狎意地說。接著他揪著她的手,一拉,"我告訴你,我是流氓,沒有人敢管我的事。"
  
  "你放手!放開我!"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及煙味,她厭惡極了。
  
  "木下!"突然,一聲沉喝傳來。
  
  一名有著卷卷的短髮,身著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這名叫木下的流氓一見他,撇唇一笑。"是你,渡部......"
  
  渡部是這家店的店長,直屬黑龍會武鬥部隊要角的他,也是會長岸川悌之的親信。
  
  "放開這位小姐。"渡部說。
  
  "這應該不關黑龍會的事吧?"有著幾分酒意,木下語帶挑釁地說。
  
  "我們會長不喜歡有人在他的店裡鬧事。"渡部神情嚴肅,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木下緊捏著真知子的手,"少拿你們會長壓我,我是新撰組的人,我上面是我老大。"
  
  新撰組是近十年來才興起的組織,為爭奪地盤,跟黑龍會偶有衝突。
  
  聽他們的對話,真知子約略猜測出他們都是混黑道的,而且似乎是死對頭。
  
  完了,她一腳踩進了這個是非之地,還介入了其中!
  
  "這個女人我喜歡,我現在就要帶她走。"木下無賴又要狠地說。
  
  "什麼?"聽見他說要帶走自己,真知子緊張地喊:"誰要跟你走?放開我!"
  
  "木下!"渡部又沉喝一聲,"你不能帶走我們店裡的任何客人。"
  
  "叫岸川悌之親自出來跟我說吧,我......啊!"木下話還沒說完,一隻大手自真知子身後,橫過她的肩膀,狠狠地掐住了木下的手腕。
  
  真知子轉不了身,只隱隱感覺到身後有個人,而且非常高大......
  
  此時,木下的手因為被狠狠掐住,痛得鬆開了手。
  
  真知子擺脫了他,本能地退到一邊。而就在這時候,她覷清了她身後的人--
  
  Q Q Q
  
  他是個高大偉岸的男人,約莫三十二、三歲,依目測,他的身高可能有一八五。
  
  他理著平頭,身著黑衣,有一張端正冷峻卻又性感迷人的男性臉龐。
  
  兩道長而濃密的三角眉,使他看起來有種凶悍鷙猛的氣息;一雙深沉的黑眸,讓他顯得冷漠而倨傲,挺直的鼻樑、飽滿的額頭、平整的下巴,還有那性感的唇片
  
  他不經意的瞥了她一記,教她臉紅心跳。
  
  她判斷,他應該也是流氓,而且可能是店裡的保鑣或圍事什麼的......
  
  真是可惜了,他該去當明星的,怎麼變成了流氓?
  
  "木下,"黑衣男人低沉的聲音冷冷地,唇角帶著一抹笑,可卻令人膽顫心驚。"你要我親自跟你說嗎?"
  
  "岸......岸川會長......"剛才還那麼囂張得意的木下,面露憂懼,牙齒打顫,這會兒變得跟"卒仔"一樣。
  
  "你新撰組是什麼東西?敢在我店裡鬧事?"
  
  "我......我喝醉了......"木下語帶討饒地說。
  
  他哼地冷笑,冷不防地把拳一沉,擊在木下腹部。
  
  木下彎腰悶哼,再也挺不起背脊。
  
  "渡部,把他丟到外面去,讓他清醒清醒。"
  
  "是。"渡部答應一聲,立刻押著無法挺直腰桿的木下往外頭走去。
  
  看著他步履蹣跚,真知子非常肯定......這一拳不輕。聽剛才那叫木下的流氓喊他一聲岸川會長,真知子猜想這個她原以為是保鑣的男人,根本是個黑道頭頭。
  
  在她的印象中,黑道頭頭不都是一些穿著和服的歐吉桑?他不會太年輕、太好看了嗎?
  
  不過,再怎麼好看出色,光是看見他剛才那陰狠勁兒,就教人頭皮發麻。
  
  此地不宜久留,忖著,她轉身就想走--
  
  Q C Q
  
  "小姐。"看見那小妞轉身就要蹺頭,悌之叫住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喚住她,可還來不及想,他已經先開了口。
  
  她轉過身來,眼底有一絲畏怯。"有事嗎?"
  
  睇著眼前這名高挑纖細的年輕女子,悌之的心底蕩漾起圈圈漣漪......
  
  在她那巴掌大的麗顏上,有著一雙幽深黑亮的眸子,她眼神堅定而澄澈,濕潤的唇片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氣息。
  
  她的美很知性、很沉靜,而且他發現她跟知名影星松島菜菜子竟有幾分神似 發現自己因為看著她而有點恍神,他頓覺懊惱。
  
  端看她的穿著打扮及散發出來的氣質,便可知道她是好人家的女兒,跟他......是不同圈子的。
  
  "你是第一次來?"他問。
  
  "嗯。"
  
  "第一次來就惹到了新撰組的人?"儘管方才心思有點恍惚,他還是很快地就將自己拉回神來。
  
  "誰惹他了?是他自己......"
  
  "別再來了。"他打斷了她。
  
  "ㄟ?"她一怔。別再來?他是說......
  
  她是個單純的年輕女子,不適合這種地方。雖然他是正派經營,但這裡畢竟出入複雜,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很容易就會變成男人騷擾的對象。
  
  "只要成年,應該誰都可以來吧?"她去過那麼多柏青哥店,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別再來。他是什麼意思?
  
  看著她一臉不馴的表情,他濃眉一糾。他想跟她解釋他要她別再來的原因,但他恰好又不是那種會花時間解釋什麼的人。
  
  因為不想多說,他非常簡單扼要地撂了一句:"你帶衰。"
  
  "什麼?!"聽見他要她別再來的理由,居然是她"帶衰",她就非常不服氣。
  
  什麼嘛!她老爸常說她是福星耶!她一出生,老爸的工廠就接了大訂單,狠狠的賺了一筆呢!
  
  見她秀眉一橫,雙頰鼓得跟青蛙似的,他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
  
  "我是客人,你是什麼態度?"
  
  "要我攆你出去嗎?"他眉心一攏,神情陰沉。當然,這只是為了要嚇她。
  
  "你......"她是走什麼衰運?居然一晚上遇上了這麼多不講理的流氓?
  
  "回家去吧,別再來了。"他說。
  
  "誰希罕!"她氣呼呼地瞪著他,"免費招待,我都不來!"話罷,她轉過身,像陣風似的走了。
  
  望著她美好的身影,悌之一歎,"我可是為你好,小姐。"
  
  Q Q Q
  
  岸川羽月,和洋女高國中部一年級的新生。
  
  剛入學不久,她的身份就已曝光,對她來說,這是好事,卻也是壞事。
  
  好事當然是指她不會像別人一樣,遇上被學姊刁難的情況。而壞事是......她還是交不到朋友。
  
  從小,有個大她二十歲,又是黑幫頭目的哥哥這件事,就像影子般尾隨著她。她喜歡哥哥,也尊敬哥哥,但有時,哥哥成了她的包袱。
  
  沒有人敢跟她做朋友,即使做了朋友,也不敢跟她打打鬧鬧。
  
  她覺得好寂寞,如果她爸媽不是那麼早過世的話,應該還能替她添個妹妹或弟,弟吧?
  
  "小姐。"剛走出校門口,司機兼保鑣阿捻就等著她。
  
  她坐上車,悶悶地看著車窗外。
  
  車子緩緩開動,她注意到有名高挑的長髮美女正騎著腳踏車,沿著校外的紅磚道前進。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注意到那陌生女子,只覺得她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讓人無法忽視。當她想更仔細地看清她的長相,車子卻已經轉了彎。
  
  回到旭北的宅邸,她發現有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外,而一名身著黑底紅花和服的女子,正被幾名壯漢拱著走了出來。
  
  不一會兒,他們鑽進了那輛黑色轎車,揚長而去。
  
  阿捻將車開入車道,緩緩前進。
  
  "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啊?"她問阿捻。
  
  "喔,是大月先生的女兒。"阿捻說。
  
  "穿成那樣......"她喃喃低語,"幹嘛的?"
  
  "小姐不知道嗎?"阿捻笑說,"會長最近正在相親。"
  
  她一怔,"你是說......哥?"
  
  她哥哥在相親?不會吧?據她所知,她哥哥最喜歡沒有"負擔"的關係了。
  
  "營原先生他們建議會長及早成家,為岸川家延續香火。"
  
  "他都跟什麼樣的女人相親啊?"她問。
  
  阿捻想了一下,"前幾天是跟武田先生的小女兒,昨天則是松島酒店媽媽桑的女兒......"
  
  羽月皺皺眉頭,"有沒有搞錯?就沒有正常一點的?"
  
  阿捻乾笑兩聲,"她們還不夠正常啊?比起會長的那些......"他像是差點要說出什麼,卻及時打住。
  
  "那些什麼?"雖然才十三歲,卻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的羽月,斜睇著他。
  
  儘管是女孩,也才十三歲,但被黑幫頭目的哥哥養大,又經年累月跟一幫黑道人物攪和的她,還是有著一種不屬於她這種年紀的威嚴。
  
  阿捻抓抓頭,一臉為難,"會長說......別在小姐面前亂說。"
  
  "為什麼?"她眉心一叫。
  
  "因為小姐還太小。"他說。
  
  聽見他說她小,羽月可不服氣了。"誰太小?我已經國一了,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說!"
  
  見她堅持,阿捻硬著頭皮說:"會長是個成熟的男人嘛,身邊總有一些女人......"
  
  她輕哼一聲,"哥的身邊全是一些不正經的女人。"
  
  "所以他才要以相親的方式找個賢妻良母......"
  
  "哈哈哈!"她誇張的大笑三聲,"哪個賢妻良母敢嫁黑道啊?"
  
  "會長本來還不想結婚,會答應相親全是為了小姐你。"
  
  她一怔,"為我?"
  
  阿捻點點頭,"會長覺得小姐太孤單了,他希望找個老婆陪你、照顧你,讓你有個談心及商量的對象。"
  
  聽阿捻這麼說,她總算知道哥哥的用心良苦。
  
  "這主意是不錯啦,不過......"說著,她皺皺眉頭,一臉"凍抹條"的表情。"我不喜歡歐吉桑他們幫他找的對象,什麼角頭、媽媽桑的女兒,拜託,還嫌岸川家不夠『黑'嗎?總之那一型的,我不喜歡,我反對到底。"
  
  "小姐不必反對......"阿捻笑歎一記,"因為會長也還沒遇上看對眼的。"
  
  "噢?"她眼睛一亮,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睇見她眼底的精芒,阿捻疑惑地問:"小姐,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咧嘴一笑,"我要幫哥哥找個真正的賢妻良母。"
  
  "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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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2:59
  第二章
  
  "哥......"稍晚,羽月來到了剛回到家的悌之房裡。
  
  正把玩著刀的悌之睇了她一記,"還沒睡?明天不用上學?"
  
  "要啊。"她溜了進去,挨到他身邊,"哥,你在相親?"
  
  他挑挑眉,"你知道了?"
  
  "我今天看見的。"她說。
  
  "噢。"他的反應極為平淡。
  
  "你不喜歡?"她睇著他的臉,語帶試探。
  
  他濃眉微微一叫,"她沒什麼不好,只是......"
  
  "我也不喜歡。"不等他把話說完,她就打斷了他。
  
  悌之瞥了她一眼,已經覷出她那一點心眼。"你在想什麼?"
  
  "沒有啊。"她一臉若無其事地說,"我只是覺得她看起來很江湖味......"
  
  他撇唇一笑,不覺想起今天穿著黑底紅花和服,角頭大月的女兒。"怪不了她,她老爸可是個徹底的黑道。"
  
  "我也是啊,"她不以為然地回道,"我就沒有那種味道。"
  
  悌之慢條斯理地將刀入鞘,架好。
  
  "你是沒有江湖味,因為你還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他語帶促狹地說。
  
  "誰是小鬼啊?"她不滿地抗議著,"我已經知道很多事了,好嗎?"
  
  "好好好,你長大了,是大人了......"他拍拍她的頭,有點敷衍的意味。
  
  她羞惱地撥開他的手,輕哼一聲,"哥,你真討厭,我是很認真的!"
  
  "你放心,"他以關愛的眼神凝視著她,"我不會隨便找個女人結婚的。"
  
  "那最好了。"她哥雖是黑道,但眼界可高得很,她也不相信他會隨隨便便就完成終身大事。
  
  "哥,"她勾住他的手臂,"你喜歡哪一型的女生?"
  
  "我?"他眉心一擰,認真的想了想。"沒概念。"
  
  她秀眉一蹙,"不能沒概念啦,快想啊......"
  
  知道自己不給個明確的回答,她就會沒完沒了的糾纏他一整晚,他只好認真地想了一下。
  
  而就在這時,那名在柏青哥店裡遭到騷擾的女子的身影,突然跳進他的腦海裡
  
  "松島菜菜子。"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我喜歡她。"
  
  "什麼?"羽月拽了他手臂一下,"她都結婚當媽了,很難找到跟她一樣的ㄟ。"
  
  "是喔。"他挑眉一笑,"看來我要做一輩子光棍了......"
  
  迎上他狡黠的目光,她知道自己被唬弄了。
  
  "哼!"她用力將他手臂一甩,霍地站起,"不跟你說了。"
  
  "我也不想跟你說了。"他使勁在她屁股上一拍,"去睡吧!"
  
  她漲紅著臉,回頭瞪了他一眼,"不要打人家屁股啦!"說罷,她旋身走出了他的房間。
  
  看見她那羞紅的臉龐,他突然驚覺到妹妹的成長竟是如此迅速。
  
  幾個月前,他還可以抱抱她、親親她,一轉眼,連屁股都不給打了......
  
  "唉......"他一歎,"我真的快無法教養她了。"
  
  Q C Q
  
  坐在教室裡,羽月滿腦子想著該上哪裡去幫哥哥找老婆。
  
  老師是不錯,只是學校裡的女老師大多是已經結婚,甚至當阿嬤的歐巴桑,年輕的是有幾個,就是樣子不夠可口......
  
  "各位同學,注意......"突然,主任的聲音在前門響起。
  
  抬眼一睇,她發現矮胖的主任身後,站著一名高挑纖細的年輕女子。
  
  突然,她發現那名年輕女子,似乎就是昨天在校外紅磚道上看見的那一個。
  
  "各位同學,你們的班導師從今天開始請產假,所以從今天開始,由剛從東京來的長岡老師,擔任你們的代導師。"
  
  此時,大家根本無心聽主任的談話,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邊的長岡老師身上。
  
  至少一七O的高挑身材,纖細的曲線,長而柔順的直髮,溫柔謙和的微笑,還有秀麗漂亮的五宮......
  
  "她好像松島菜菜子唷!"
  
  "是有點像......"
  
  "好漂亮......"
  
  雖然都是女生,但十三歲的她們還是對漂亮的女子有著莫名的崇拜及好奇。
  
  "松島菜菜子......"羽月兩眼發直地看著講台上的長岡代導師,喃喃低語:"出現了?"
  
  "好,"眼見沒有人想聽他的"演講",主任清清喉嚨,"那我不打攪你們上課了。"
  
  "謝謝您,主任,慢走。"長岡老師微微欠身,送走了主任。
  
  高人一等的她走下講台,站在講桌前,"希望我的身高不會讓你們覺得自卑。"
  
  她的一句話逗笑了所有人。
  
  "我剛從東京來,人生地不熟,以後要請各位多多照顧了。"說著,她走上講台,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長岡真知子"幾個字。
  
  "這是我的名字,請大家記住。"她優雅地一笑,"現在可以請大家輪流自我介紹嗎?請從第一排開始。"
  
  她說完,大家便輪流自我介紹著,就怕這個美麗的新老師漏了自己般。
  
  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羽月心想,這一定是緣分,天大的緣分。
  
  想起昨天自己還特別注意到她的存在,那也許就已經注定......
  
  對,這是天注定的,這個長岡真知子老師是注定要跟她相遇的!
  
  不過,跟她相遇沒有用,怎麼把她跟她哥哥拉拉拉......拉在一起,那才是最重要的課題。
  
  她必須製造機會,只是該怎麼製造呢?
  
  "同學,那位同學......"突然,她聽見長岡老師的聲音。
  
  "岸川,輪到你了。"後面的同學輕輕拍了她的肩膀,提醒著她。
  
  她回過神來,發現長岡老師正微笑地睇著她。
  
  她必須讓長岡老師印象深刻,她必須讓長岡老師對她特別注意,她必須做一些事,一些讓長岡老師驚訝又不得不請她的"家長"來校面談的事......
  
  忖著,她當下來個"變臉"特技--
  
  眉梢一挑,臉兒一垮,唇角往下一壓,她從一個漂亮又乖巧的小女生,變成了看來桀騖又難搞的叛逆少女。
  
  "少無聊了。"她輕聲一哼,"又不是幼稚園,搞什麼自我介紹?"
  
  她的行為丕變惹來同學側目及錯愕,也令新來乍到的真知子有點訝異。
  
  真知子倒也沒生氣,她看看座位表,"你是岸川同學,是嗎?"
  
  羽月故意不看她,逕自將臉轉向窗外。
  
  "下一位......"真知子依舊面帶微笑。
  
  羽月一怔。她裝得這麼壞、這麼討厭、這麼叛逆,長岡老師居然沒有生氣?
  
  她不自覺地將臉轉了回來,卻發現長岡老師正凝睇著她。
  
  視線一對上,長岡老師笑了笑,氣定神閒。
  
  她飛快地又把頭一轉,不覺心慌起來。她會不會看出她在作戲?
  
  唉,叛逆少女還真不好當......
  
  Q Q Q
  
  下課後,羽月一個人慢慢地朝校門口走去,突然,身後有人叫住了她。
  
  "岸川同學,"真知子牽著腳踏車追了過來,"請你等等。"
  
  轉頭看見她,羽月緊張起來。
  
  一直品學兼優的她,再次努力地扮起叛逆少女--
  
  "老師,你想教訓我嗎?"她停下腳步,淡漠地看著真知子。
  
  真知子走到她身邊,溫柔一笑。"我為什麼要教訓你?"
  
  "我今天在課堂上很不給你面子。"她說。
  
  "面子?"真知子撇撇唇,"那是什麼東西?"說著,她笑了起來。
  
  看見她不以為意,若無其事的樣子,羽月臉上倏地出現三條黑線。
  
  她是什麼"怪ㄘ丫"?居然這樣還不動怒?要是換了別人,早該氣到臉色發青了吧?
  
  "我以為這裡的學生都很乖,你倒是讓我大開眼界。"真知子不想端著老師的架子,她認為自己該試著跟學生做朋友。
  
  "你知道嗎?東京的女學生幾乎有一半都染髮,甚至還有人化著妝去上課......"說著,她看看周圍經過的女孩,"比起來,這裡的學生樸素乖巧多了。"
  
  "你想暗示什麼?"羽月繼續要叛逆,"我們都是鄉下土包子?"
  
  真知子蹙眉一笑,"你真是太敏感了。"
  
  "少跟我攀交情。"羽月眉稍一揚,"我是不跟老師做朋友的。"說罷,她轉身走出校門口,並坐上已等著她的私家車。
  
  透過黑黑的車窗玻璃,她看見真知子還站在原地。
  
  她雖然沒有生氣,但臉上有著一絲不知如何是好的愁色。
  
  羽月樂得往椅子上一癱,"成功了,成功了!"
  
  她就不信氣質美女長岡老師,在她一再挑釁之下,還能無動於衷。
  
  "小姐,你今天很快樂,發生什麼好事了嗎?"阿捻好奇地問。
  
  "不告訴你!"這件事不能太早曝光,免得阿捻在她哥哥面前多嘴,壞了她的好事。
  
  看她心情極佳,阿捻臉上也有了笑容。
  
  突然,她往前一靠,"阿捻,帶我去一個地方。"
  
  "咦?"阿捻一怔,因為她從來不曾在放學後要求去其他地方。"小姐想去哪裡?"
  
  她神秘兮兮的一笑,"哥哥從不讓我去的『不良場所'。"
  
  "啥米?!"阿捻驚叫。
  
  "我要學習怎麼當Bad gial."羽月伸出雙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快去。"
  
  "小......小姐?"阿捻為難地喚。
  
  "不准囉嗦,還有......"她像背後靈一樣掐著他,"不准跟我哥說。"
  
  "是......"在她的威脅之下,阿捻冒著可能被悌之海扁的險,不得已的答應了。"這下死定了......"
  
  羽月嘿嘿一笑,"阿捻,你不會死,而且要記大功一次。"
  
  Q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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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3:15
  在阿捻那兒偷了一包煙,羽月躲在房間裡學抽。
  
  "咳......"因為方法不正確,她被嗆得又咳又流淚。
  
  真是奇怪,這東西明明那麼嗆、那麼臭,為什麼卻有人喜歡它?
  
  想起她哥哥幾乎也是煙不離手,她就越覺得像她哥哥那種把煙當飯一樣的人,簡直是外星生物。
  
  不過,為了引起長岡老師的注意,即使當外星生物她也必須去做。
  
  叩叩叩......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嚇得她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誰?"
  
  "是我。"門外出聲的是悌之。
  
  一聽是哥哥的聲音,羽月嚇得三魂七魄快逃光了。
  
  "等......等一下。"她飛快地打開窗戶,希望煙味不會留在屋裡。
  
  "你在做什麼啊?"悌之有點不耐地問。
  
  "等一下嘛。"為了保險起見,她嗅嗅空氣中是否還殘留煙味。
  
  待確定沒有異味後,她跳下了床,打開了門。
  
  "做什麼?"她採出頭,一副"你不要進來"的架式。
  
  悌之挑挑眉,疑惑地睇著她。"你在做什麼壞事嗎?"
  
  "我在溫書。"她說。
  
  "真的?"雖然覺得她神秘兮兮的,但因為她功課一向很好,他也不懷疑她的"溫書說"。
  
  "有事嗎?哥。"
  
  "沒事,"悌之一笑,"看你燈還沒關,過來看看。"
  
  "嗅,我就快睡了。"她咧嘴笑笑,有點心虛。
  
  "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
  
  "我知道了。"她點頭。
  
  見無任何異狀,悌之準備離開。
  
  羽月突然叫住了他,"哥......"
  
  "嗯?"
  
  "你不是說你喜歡松島菜菜子那型的女生嗎?"她語帶試探,"我今天有看見一個很像她的美女喔。"
  
  "是嗎?"他挑眉一笑,"我前幾天也看見一個。"
  
  羽月一怔,"真的?"
  
  他哥哥看上另一個"明星臉"了?不,她喜歡長岡老師,她一定要想辦法把長岡老師跟她哥哥湊在一起。
  
  "她是到店裡來打珠子的女客人。"想起那個優質美女,悌之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騷動。
  
  她緊張地盯著他,"你喜歡她?"
  
  看他唇角略帶笑意,羽月感覺到他對那女子的印象不差。
  
  悌之撇唇一笑,摸摸了她的頭。"你想太多了,快睡覺去吧。"說罷,他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羽月開始焦慮起來。
  
  她哥哥是個性格美男子,不只有錢有勢,外型還一級棒。
  
  一旦他想結婚的消息傳出去,一定有不少蜂蜂蝶蝶聞訊而來。
  
  看來她的動作得快一點,免得在她還來不及將他跟長岡老師湊在一起之前,他就被莫名其妙的女人拐走了。
  
  嗯,明天就來狠的!她暗忖著。
  
  Q Q Q
  
  下課後,趁真知子還被學生們纏著,羽月便拿出書包裡的香煙,翹著二郎腿,大刺刺地在座位上點著煙。
  
  她驚世駭俗的表演令同學們大大震驚,個個傻眼。
  
  她在小學裡的成績及各方面表現都相當優異,昨天在課堂上公然挑釁已教大家驚愕不已,而今天更是變本加厲。
  
  根本連點煙都還沒學好的她,還來不及點燃煙吞吐一番,真知子已經暫時放下了圍著她問東問西的學生們,快步地走了過來。
  
  "給我。"真知子神情凝肅但不嚴厲地伸出手。
  
  看見她那樣的表情,羽月高興極了。不過,她當然不能太快表現出來。
  
  她挑挑眉,一臉不馴,"憑什麼?"
  
  "因為這裡是教室,而你未成年。"真知子給了她一個答覆。
  
  "我高興抽,你管我。"羽月把頭一甩,繼續點煙。
  
  可是不管她多麼鎮定地想把煙點燃,那香煙卻好像跟她有仇似的完全沒有動靜。
  
  她開始冒冷汗,怕露出馬腳,讓真知子識破她根本不會抽煙。
  
  就在她覺得心慌焦急之際,真知子突然將手一伸,拿走了她叼在嘴邊的煙及她手上的那包煙。
  
  她鬆了一口氣,因為真知子這麼伸手一搶,適時地解除了她的危機。
  
  但她還是得裝出一臉不爽地質問真知子:"你做什麼?"
  
  真知子注視著她,"這包煙我先替你保管。"
  
  "保管?"羽月哼地一聲,"你少笑死人了。"
  
  "等你成年了,到時你寧可丟了命也要抽,我再還給你。"真知子並沒有當著同學的面指責她、教訓她。
  
  "等我十八歲,香煙都過期了!"
  
  "如果到時你還認為有抽煙的必要,我買一打還你。"真知子說。
  
  "你沒有權利拿走我的私人物品。"羽月努力地想激怒她,但她發現這位長岡老師的心臟,真不是普通的強。
  
  "還給我!"為了讓她氣到血壓升高,羽月越演越激動。
  
  "這是違禁品。"真知子聲線依舊平靜而緩和,一點也沒有因為羽月的脫序演出而有所起伏。
  
  羽月瞪著兩顆像玻璃珠似的眼睛盯著她,"我愛抽,我喜歡抽。"
  
  "為什麼?"真知子凝視著她,"抽煙一點好處都沒有。"
  
  "你怎麼知道沒好處?"
  
  "我伯父就是個老煙槍,而他已經因為癌症過世了。"真知子拿出"真實案例",希望能慢慢的開導她。
  
  "你伯父死關我什麼事?"
  
  "當然關你的事。"真知子眼神真摯地看著她,"你是我的學生。"
  
  為了裝凶狠,羽月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快扭曲了,可是卻還沒聽到她最想聽的那句話--叫你的家長來見我。
  
  "我家裡的人都抽,還沒有半個人因癌症死掉。"羽月說。
  
  "你看不見他們的肺都黑了。"真知子將香煙放進口袋裡,"你知道嗎?抽煙會破壞體內的維他命C,你希望自己年紀輕輕的,皮膚就又乾又皺嗎?"
  
  說完,她一歎,不捨地睇著羽月。
  
  為什麼一個十三歲的小孩,會有如此偏差的行為?是她家裡出了什麼事刺激了她嗎?
  
  她的父母親知道她的行為如此乖張嗎?她的父母親是否盡責的教育她、關心她呢?
  
  "岸川同學,"她匆地伸出手,輕撫著羽月青春細嫩的臉龐,"別糟蹋自己,好嗎?"
  
  迎上她溫柔而真誠的眸子,羽月心頭一震。
  
  沒錯沒錯,她哥哥就需要這種妻子!如果長岡老師這樣美麗又溫柔的女子,真的成了她的嫂子,那她真是作夢也會笑。
  
  當然,先決條件就是讓長岡老師有見她哥哥的機會,而且他們兩個還得一見鍾情。
  
  雖然這是個超級任務,但她天資聰穎,一切應該都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不要你管我。"她繼續演戲,想激真知子發火,"你是什麼東西?"說罷,她霍地起身,抓起書包就要走。
  
  真知子拉住她的手,"還有一堂課......"
  
  她甩開真知子的手,"我不想上!"說完,她旋身就走出教室。
  
  走著走著,她還不時放慢腳步,豎起耳朵,期待真知子能追上來阻止她,然後說"我要見你的家長"。
  
  可是她都快走到校門口了,還是不見真知子的蹤影。
  
  看來那位心臟超有力,脾氣好到爆的長岡老師,還不打算見她的家長。
  
  "唉......"她垂頭喪氣地站在校門口。還有一堂課的時間,她會無聊死的。
  
  拿出手機,她打了通電話給阿捻--
  
  "阿捻,來接我。"她有氣無力地說。
  
  阿捻緊張地問:"小姐,你怎麼了?"
  
  "我蹺課。"她說。
  
  "啊?!"電話那端,傳來阿捻的驚叫。
  
  Q Q Q
  
  真知子萬萬沒想到,她一來,就遇上個這麼麻煩的學生,
  
  原以為這裡的孩子應該比較純樸乖巧,卻沒想到一來就碰見正值青春期的叛逆少女。
  
  岸川羽月,一個漂亮得讓人很難不注意的女生,她怎會那麼桀騖乖戾呢?
  
  看她上下學都有司機接送,可見應該是富裕人家的小孩,是因為缺乏親情的關心,還是另有其因呢?
  
  雖然只是代導師,但為人師表,她認為自己應該更深入的去瞭解她,並探究原因。
  
  十三歲,她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對老師簡直可說是"唯命是從"呢。
  
  時代真的變了嗎?現在的孩子怎麼那麼難懂?
  
  唉......她該怎麼進入這個孩子的世界,尋求她的認同,並真正的去瞭解她呢?
  
  她該要求見見她的家長,但這是不得不的方法,是到最後無計可施的時候用的。在這之前,她還是想盡量試著去接近她、瞭解她。
  
  洗完澡,她騎著腳踏車出去找餐館。
  
  因為前幾天兜了一圈,她已經把幾家看起來不錯的餐館店名及地點記住。
  
  她踩著單車,沿著河堤邊道,享受迎面而來的晚風。
  
  剛經過果子鋪不久,她看見前面不遠豎立著招牌的多福餐館。
  
  正要加速前進,突然有幾個人從路邊的一家居酒屋裡衝了出來。
  
  她顧著避開那些人,卻沒注意到又有人衝出來。
  
  眼尾餘光剛瞥到一道黑影,她就整個人被撞飛出去
  
  "該死!"
  
  在她還隱約知道發生什麼事之前,她聽到有人大叫,而接下來的事,她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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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3:56
  第三章
  
  "會長,還追不追?"眼睜睜看著新撰組的人馬逃掉,渡部心急地問著。
  
  眼神依舊鷙猛得猶如猛禽般的悌之,看著被撞倒在地的腳踏車及女騎士,他懊惱地作了一個決定。
  
  "算他們走運,別追了。"
  
  這幾個新撰組的傢伙,見他跟渡部兩人進入居酒屋,就尾隨過來突襲他們。
  
  大概是以為他們只有兩個人,所以就放膽的進來尋仇,以為能立下什麼大功,提升他們在幫中的地位吧。
  
  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要挑釁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要不是一追出來就撞到了腳踏車,他們幾個是絕對逃不出他手掌心的。
  
  "小姐?"他上前扶起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小姐,你......"
  
  他發現那女子已經暈了過去,而且她竟是那天在他店裡被騷擾的年輕女子。
  
  渡部牽起腳踏車,皺了皺眉頭。"會長,她腳踏車的輪框歪了......"
  
  "什麼?"他一怔。真是見鬼,他有沖得那麼猛嗎?
  
  渡部把腳踏車牽到旁邊放著,走了過來。"她怎麼了?"
  
  "大概是被我撞昏了。"他說。
  
  "是嗎?"渡部趨近一看,認出了她,"咦?她不是那天......"
  
  "就是她。"
  
  "怎麼這麼巧?"渡部都覺得好笑。
  
  "是啊,真巧......"他淡淡地回道。
  
  那天一見,她的倩影就不時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原以為跟他是不同世界的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眼前,沒想到......
  
  "把她叫醒吧。"渡部說完,伸出手,就要拍她的臉頰。
  
  "你找死?"悌之瞪了他一眼。
  
  渡部及時收手,疑惑地看著他,"那......翻她身上有沒有什麼證件?"
  
  悌之又斜覷了他一記,"別碰她。"
  
  這會兒,渡部可悶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他們得在這裡等她醒?
  
  "先把她帶回店裡吧。"悌之作了決定。
  
  "ㄟ?"渡部一怔。
  
  "ㄟ什麼?"他濃眉一叫,"難道要帶去你家?"
  
  渡部一驚,"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我家那隻母獅子有多凶,您是知道的。"
  
  悌之撇唇一笑,"開玩笑的,去把車開過來吧。"
  
  "是。"渡部應聲離開。
  
  Q Q Q
  
  柏青哥店裡有間悌之專用的辦公室,專供臨時開會使用。
  
  辦公室裡有張特別訂作的沙發,深度跟一張單人床的寬度相同,有時他會在這裡打個小盹。
  
  將真知子放在沙發上,他取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睇著她昏睡的模樣,他就想起她那天氣呼呼瞪著他的表情。
  
  "你睡覺的樣子可愛多了......"他喃喃地說。
  
  她美麗的臉蛋有著動人的線條,而那唇......也教人心醉。
  
  不自覺地,他伸出了手--
  
  當他的指尖輕觸她細嫩的臉頰,她柔順的眉毛挑了兩下。
  
  那一際,他還真怕驚醒了她。不為別的,只因他想多看她一些時間......
  
  他出生在黑道家族中,又是唯一的繼承人,從小便接受著不同於一般人的教育。
  
  當其他同齡小孩還在玩水槍時,他就經常拿著長刀跟父親練武,等到大一點了,打架械鬥更成了家常便飯。
  
  他的生活過得很緊張,而平靜及安穩對他來說,就像是奢侈品一樣。
  
  他從沒埋怨過,因為這個責任注定是要背在他身上的。
  
  但這一刻,他卻感到非常平靜。
  
  是她的緣故嗎?
  
  松島菜菜子?在羽月問他時,他怎會脫口說出這個名字呢?
  
  他對女明星向來沒什麼特別的喜好,會說出這個名字全是因為神似松島的她。
  
  她明明是個陌生女子,明明跟他不會有任何交集,卻在幾天內二度出現在他眼前。為什麼?這次她離開後,他還會有機會跟她相遇嗎?
  
  驚覺到自己有這樣的念頭,他陡然一震--
  
  "我是怎麼了?跟她相遇?"他眉心一皺,懊惱地低語。
  
  像她這種看起來就知道出身良好,生活圈子又單純的女子,怎麼可能跟他這個黑幫頭目有任何的交集?
  
  "會長......"突然,一聲嬌軟的聲音傳來。
  
  他往門口一看,發現居酒屋的小老闆娘佳美代竟已開門進來。
  
  他剛才失了神,全然未覺。
  
  佳美代走了過來,"我剛才回家,聽我媽媽說你......咦?"此時,她發現了躺在沙發上的真知子。
  
  她打量著穿著端莊,昏睡中的真知子,"她是誰?"
  
  "不知道。"他說。
  
  "什麼?不知道?"佳美代皺皺鼻子,一臉"你唬誰"的表情。
  
  他一笑,"真的不知道。"
  
  "那她幹嘛在這裡睡?"佳美代問。
  
  "不是睡,她昏倒了。"他說。
  
  "你也搞這套?"佳美代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以前我就聽說黑道會把喜歡的女人直接擄回家了,你......"
  
  "你說什麼?"悌之打斷了她的胡言亂語。
  
  "不是嗎?"佳美代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當然不是。"他眉梢一挑,斜覷了她一記。
  
  佳美代再細細地看了真知子幾眼,"也是啦,她看起來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我當然知道啦。"佳美代那菱角般的紅唇一勾,笑得嬌媚動人。
  
  不顧旁邊就昏睡著的人,身高一六O,腳蹬著四寸高跟鞋的她,伸手勾住了悌之的脖子,將他往下一拉,迎上嘴唇,她吻住了他--
  
  悌之皺皺眉頭,輕推開她。"別亂來......"
  
  "你一向很亂來的。"她若有所指地笑說,然後又纏住了他的頸項。
  
  佳美代大膽地索吻,兩隻手像爪子般緊緊抓著他。
  
  她將身體貼緊他,並擺動著腰肢,挑逗著他腰下的男性反應。
  
  以往,他都是很有"反應"的,但今天,他腰下竟不見動靜。
  
  佳美代一怔,"你生病了?"
  
  他濃眉一糾,兩隻炯亮的眼睛突然朝沙發上的真知子一瞥。
  
  佳美代不死心地將纖纖玉手往下一探,直接地按住他褲襠的部位。
  
  "喂,你!"他忽地沉聲一暍,拿開了她的手。
  
  佳美代一震,以為觸怒了他而露出憂懼之色。"會長......"
  
  "我不是說你。"他以手臂支開了佳美代,低頭注視著還躺著的真知子,"我叫的是你。"
  
  Q Q Q
  
  真知子只覺得自己好像睡了一會兒,而她睜開眼睛時,驚覺身邊有人,而且他們正在交談。
  
  那聲音是一男一女,內容挺像在打情罵俏。
  
  她很想問他們一聲"這裡是哪裡",但是她沒有機會,因為她發現他們竟抱著在親嘴。
  
  身為老師,她深深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於是,她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但因為他們親嘴的聲音實在太......太火熱煽情,她忍不住地又瞇著眼睛瞄了一眼。
  
  這一眼,她羞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只因......那女子竟捏著男人胯下的那一部分。
  
  "喂,你!"突然,那男人沉喝一聲。
  
  她嚇了一跳,眼皮動了一下。
  
  "會長......"女子軟軟地喚著。
  
  會長?這頭街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剛這麼一想,那黑衣男子的身影就立刻鑽進她腦子裡--
  
  不會吧?難道她又碰上了那個"大尾流氓"?不妙,她還是繼續躺著比較安全。
  
  也許待會兒,他跟那性感美女打得火熱,便會忘了她的存在,而她也可以伺機落跑。
  
  ㄟ?慢著,她怎麼又會跟他碰在一塊?
  
  "我叫的是你。"突然,她聽見他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她心跳如擂鼓,而不安的情緒也開始在她體內蔓延......他叫的到底是誰?
  
  管他叫的是誰,反正她繼續躺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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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4:13
  悌之瞪著「堅決"閉著眼睛的她,神情懊惱。
  
  他看見她醒了,他看見她睜開眼睛又閉上,也看見她眼皮不斷顫動,他非常肯定......她已經醒了。
  
  伸出手,他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你還不起來?"
  
  她假裝睡眼惺忪,"誰......誰叫我?"
  
  "還裝什麼?"悌之直視著她,"你早就醒了。"
  
  "我......我沒有啊......"她打死都不願承認她早就醒了,而且還偷瞄到他們親吻愛撫。
  
  "沒有?"他唇角一勾,目光一凝,"我看你看得臉紅心跳,一定很過癮吧?"
  
  迎上他銳利的目光,她心虛地漲紅了臉。"哪......哪有?你別冤枉我,我......我沒看見她摸你......啊!"不打自招,她驚羞地搗住嘴巴。
  
  悌之唇角一勾,一臉"我看你還怎麼賴"的促狹表情。
  
  迎上他的目光,真知子只覺得好想找個地洞鑽。老天,這真是太糗了。
  
  佳美代不悅地睇著她,"搞什麼?早不醒晚不醒的......"
  
  "別生氣。"真知子迅速地起身,咧嘴笑著,"我馬上就走,你們可以繼續。"說完,她腳底抹油,急著想離開這裡。
  
  當然,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是,不管是哪裡,都比這裡安全。
  
  "慢著。"悌之忽地伸出手,拉住了她。
  
  他不曉得自己為何會這麼做,只知道在看見她即將離開他的視線之時,他竟有一種不知名的心慌及失落。
  
  真知子嚇了一跳,驚疑地望著他。"你......你還想怎樣?"
  
  "不想怎樣。"他撇唇一笑。
  
  看見他那迷人又可惡的笑臉,真知子無由地一陣心亂。奇怪,怎麼會有流氓長得這麼好看?
  
  "佳美代,你走吧。"
  
  "咦?"佳美代一怔,"為什麼?"
  
  "不要問為什麼,我也不想解釋為什麼。"他眉心一攏,臉上有一抹陰鷙之氣。
  
  見狀,佳美代儘管心不甘情不願,還是悻悻然地轉身離開。
  
  看見佳美代被支開,真知子怔了好一會兒,直到她驚覺到他還抓著她的手。
  
  猛一定神,她發現他正注視著她--
  
  她臉上微帶驚羞,怯怯地說:"走的應該是......是我吧?"
  
  "本來是。"他挑挑眉頭,"不過我想跟你......"
  
  "你作夢!"不等他說完,她驚慌地大叫。
  
  悌之一怔,疑惑地看著她。他只是想跟她解釋一下她為何會在這裡,還有她的腳踏車已經變形的事情,她幹嘛這麼激動?
  
  "我告訴你,要是你亂來,我......我會去報警!"她瞪著他。
  
  剛才他幾乎要當著她的面,跟那名叫佳美代的女子歡愛,現在為何留下她,而支走佳美代?難不成他要她代替佳美代?
  
  老天,要是他對她......媽啊,她都快不敢想了。
  
  "我......亂來?"他懊惱地覷著她。
  
  瞧她緊張成那樣,他是什麼時候說要對她怎樣了?他像是見了女人就上的人嗎?
  
  再說,他對女人向來很禮遇、很文明,從沒對誰硬來過。
  
  "我知道你們這種人最齷齪骯髒了,你......你......放開我。"她奮力掙扎。
  
  "我齷齪骯髒?"聽見她這麼罵他,他驕傲的唇角往下一壓。
  
  雖然害怕,但真知子還是力持鎮定地說:"放手。"
  
  他眉稍一挑,不發一語地睇著她。
  
  見她臉上的表情強悍,眼底卻隱約透露懼色,他真有種"受傷"的感覺。
  
  他撞倒她又不是故意的,把她帶回這裡來也是出於善意,可她是怎麼看他的?把他當成強擄良家婦女,專幹姦淫之事的社會垃圾?
  
  他是黑道,可不是變態或強暴犯。
  
  "放......放開......"見他沉默不語,唇角偶爾抽動,她更是心驚了。
  
  遇上壞人,第一件事就是......不激怒對方。她是不是惹惱了他?
  
  看她害怕得聲音發抖,他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唇角一掀,他笑得邪惡又陰沉。
  
  "煮熟的鴨子,我怎會讓它飛了?"既然她怕,他就讓她怕個夠。
  
  聽見他這麼說,真知子臉色蒼白。"你......你......"
  
  他真的要欺負她?他明明人模人樣,怎麼也會幹這種下流的勾當?
  
  "不要!"她大叫一聲,突然來個"猴子偷桃",奇襲他的重要部位。
  
  觸及他腰下的那個地方,她真的羞到全身發燙,可是為了安全脫險,她硬著頭皮,狠狠的一掐......
  
  Q Q Q
  
  "該死!"末料到她會突然攻擊他的重要部位,悌之懊惱地咒罵一聲,並鬆開了她。
  
  見機不可失,她像拚命想從獅子爪下逃生的羚羊般,掉頭就跑。
  
  這是她第一次碰到男人的那裡,雖說他穿著褲子,但她還是可以感覺到他那裡溫溫的、熱熱的,還有點硬度......
  
  她頭皮發麻,只希望逃離這裡後,自己能忘記這一切。
  
  抓到門把,一扭,她打開了門。
  
  正想奪門而出,一隻大手砰地按在門板上,阻止了她的去路。
  
  "啊--"她驚叫一聲的同時,整個人被扭了過來。
  
  "你好大膽。"悌之將她按在門板上,懊惱地瞪著她。
  
  明明怕得要命,居然還敢抓他的重要部位。女人可真不能小覷。
  
  再一次被抓住,真知子驚恐得渾身顫抖。
  
  "對......對不起......"她試著跟他道歉,希望能稍稍撫平他的不悅和惱怒。
  
  向惡勢力屈服雖不是她一貫的作風,但眼前情況危急,她還是別白目得好。
  
  "對不起?"他濃眉叫結,"你不知道抓那裡會受傷嗎?"
  
  "我......"拜託,她就是要他受傷咩!
  
  "我可是背負著替岸川家傳宗接代的重責大任,要是我不行了,你負得起責任嗎?"
  
  "我......"誰管他家有沒有香火?是他要欺負她,她才反擊的。
  
  "你這個笨蛋,我剛才只是想跟你......"他突然打住,深深凝視著她。
  
  她水盈盈的雙眼膽怯地望著他,而那如果凍般的唇片又那麼可口......不知哪來的衝動,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她。
  
  她偷襲他,他親她一口,很公平。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索吻,真知子傻住了。她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難以置信的不是他居然吻了她,而是他的吻意外的熱情、意外的溫柔、意外的真誠、意外的舒服......
  
  驚覺到自己竟然有這種感覺,她羞慚又懊惱。
  
  一時情急,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鹹味在她口中蔓延開來,她想......她咬傷了他的嘴唇。
  
  她以為他會因此而放開他,卻沒想到他竟以雙臂緊圈著她的身軀,而那緊貼著她唇片的嘴唇更是火熱沉重。
  
  "唔!"她驚羞不已,奮力掙扎。
  
  他熾熱的唇片重重的碾壓著她的唇,像是要教她窒息般。
  
  她又氣又羞,又驚又急,眼淚忍不住地飆出。
  
  驚見她掉淚,悌之意識到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
  
  但......只是開她玩笑嗎?
  
  一開始或許是的,但吻上她柔軟的唇片後,他竟有一種捨不得放開的感覺。
  
  他吻過不少女人,但從來不曾像今天這般......
  
  她的唇讓他迷眩了。
  
  他放開了她,"別哭。"
  
  真知子不甘又氣憤地瞪著他,唇片歙動著,欲言又止。
  
  他知道她想罵他,但大概是怕引起什麼反效果而硬是忍住了。
  
  "我只是跟你開玩笑。"他說。
  
  "玩笑?"她氣惱地說道,"你想強暴我,這算哪門子玩笑?!"
  
  "我沒打算強暴你。"
  
  "你是流氓!"這會兒,她才顧不得會不會得罪他。她被他嚇壞了,她......她火大了。
  
  "什麼玩笑?你......你根本是......"突然,她想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他為什麼會在她旁邊?
  
  她騎著腳踏車出門吃飯,經過果子鋪不久,看見有人衝出來,然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難道說......她是被劫回來的?忖著,她震驚地瞪著他。"是你?"
  
  他濃眉一叫,"我怎樣?"
  
  "是你把我綁回來的,對不對?"她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你......你是壞蛋!"
  
  "我是......壞蛋?"真是不知感恩的傢伙,如果不是他把她撿回來,她現在還躺在街邊呢!
  
  "別以為那天你幫我解圍,我就會以為你是好人。"她氣呼呼地說,"你跟那個喝醉的流氓一樣壞,你只是長得比較好看而已,我要去報警,我要......"
  
  "喂!"他沉喝一聲,打斷了她。
  
  睇見他眼底的凶光,她倏地噤聲。
  
  "你真是讓人生氣!"他慍惱地看著她,"我綁你回來?想強暴你?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吧?"
  
  她一怔,露出了"難道不是"的狐疑表情。
  
  "你啊,給我聽好!"他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直視著她,神情嚴肅而認真,"你騎車經過居酒屋時被我撞倒,接著你昏迷不醒,我本來可以搜你的身找證件,也可以乾脆把你丟在路邊不管,但是我把你帶回店裡,希望能在你醒來時當面向你致歉,可是你......"
  
  他懊惱又無奈地說,"你一醒來就說我要強暴你,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我想強暴你了?"
  
  "ㄜ......"真知子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你是說我......"
  
  "你想多了。"他接口。
  
  "這麼說來......都是誤會?"發現一切都是誤會,她心虛又歉疚,不敢直視他。
  
  他挑挑眉,語帶諷刺地說:"是啊,看來有人終於清醒了。"
  
  聽出他語氣中帶著嘲諷,她不滿地回了他一句:"誰叫你是流氓......"
  
  "流氓不是人啊?"他微慍地說,"我可不是那種占女人便宜,欺負女人的下三濫。"
  
  他強勢的語氣讓她毫無反擊之力,於是,她更心虛地低下了頭。
  
  "我......我道......"她正打算為自己對他的誤解道歉,卻突然想起他剛才親吻她的事情。
  
  眼一抬,她嬌悍地質問他:"那你剛才幹嘛親我?"
  
  "我......"他想解釋,但又覺多餘。"我高興。"
  
  真知子秀眉一擰,"你高興?你......"她忍不住地往他胸口一擊,"無賴!"
  
  在別人意圖動手之前先行反擊,這是悌之身為黑道之子而從小培養出來的本能。但在她面前,他的本能盡失,做的也全是不合他身份及個性的事。
  
  他不該遇上她,就算遇上了,也不該跟她有任何關係,而他卻不想放手、不想讓一切過去。
  
  他沉默的凝視著這個讓他失常的女人,眼底有著極為複雜的情緒。
  
  迎上他深沉又專注的目光,真知子心頭一悸。
  
  她感覺他的眼睛深處有著什麼,而她卻不敢去深究......
  
  慌亂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只想逃開,而這次不是因為他是黑道,不是因為他剛才對她做了那些事......
  
  "我的腳踏車呢?"她定神,"在哪裡?"
  
  "還在路邊。"他說。
  
  她一怔,"為什麼不幫我牽來?"
  
  "因為已經被我撞壞了。"
  
  "什......麼?"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被你......撞壞了?你是鐵金剛還是綠巨人啊?"
  
  他依舊注視著她,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我賠你。"
  
  賠她?那他們不就又有下一次相見的機會?
  
  不,夠了,她是一般善良老百姓,不該跟他這種有"黑底"的人再有任何瓜葛,一切......一切都到此為止。
  
  再次與他的眸光相遇,她彷彿下了逃開的決心似的......
  
  "不要了。"
  
  轉過身,她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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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4:41
  第四章
  
  居然......已經過了兩天。
  
  每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悌之就快活不起來。
  
  明知她會有那樣的反應,但當她頭也不回的逃開時,他的心情還是跌到了谷底。
  
  他在期待什麼?她的反應是很正常的,那種生活單純,注定該相夫教於,安穩過日子的女人,怎可能會對他這種無時無刻在刀口下求生存的黑道有感覺?
  
  只是,即使這是意料中的事,還是教他悵然......
  
  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吧?兩次的巧合對他來說,夠多了,多得足以教他落寞好一陣子。
  
  "會長。"他閃了神,連渡部站在他面前,他都沒有發現。
  
  回過神,他看見渡部正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什麼事?"定定神,他淡淡地問。
  
  "扇屋的媽媽桑來了。"渡部似笑非笑,壓低聲音,"我真羨慕會長您總是有這樣的艷遇......"
  
  悌之斜瞥了他一眼,"叫她回去吧。"
  
  渡部驚訝地問:"叫她......回去?"
  
  "我沒心情。"他說。
  
  "可是......"沒心情?這可不像他所知道的岸川悌之。
  
  雖說他不是來者不拒,不過像這兩天這樣不斷地拒絕跟他一直有著關係的女性,卻還是頭一遭。
  
  "確定?"渡部一肚子疑惑,但又不敢多問。
  
  悌之白了他一記,"少囉嗦。"
  
  "是。"見他十分堅定,渡部訥訥地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渡部又回來了。這回,他遞上一封信--
  
  "這是什麼?"悌之睇著他問。
  
  "剛才有個小伙子送來的。"渡部神情嚴肅地說,"他說是替新撰組的池內送的。"
  
  "池內?"他眉心一擰,隨即拆開了信封。
  
  池內是新撰組的老大,他底下所經營的全是合法包庇違法的夜店。
  
  他自己嗑藥,也賣藥給年輕人,在他的搖頭店裡,更曾經發生過幾次年輕人吸食藥物過量致死的事件。
  
  但因為沒有證據證明他賣藥,又抓不到藥頭,所以他並沒有吃上任何官司。
  
  野心勃勃的池內一直想擴展版圖,可惜在強大而悠久的黑龍會底下,一直沒有機會。
  
  "池內想幹嘛?"渡部急問。
  
  "約我吃飯。"他撇唇一笑,眼底閃過一抹銳芒。
  
  "吃飯?"渡部哼地一聲,"他是想求和吧?"
  
  因為發生過先前的居酒屋偷襲事件後,悌之便要渡部找幾個生面孔到池內的夜店搜證,並拍了不少池內店裡的酒保賣藥的照片。
  
  他將相片提供給各大報社,一經報導後,受到警方高度關注,池內的夜店因此被迫停業。
  
  新撰組靠的就是賣藥,一旦這條財路斷了,整個新撰組的弟兄都得喝西北風。
  
  "會長,我們不用理他!"
  
  "不,"悌之撇唇一笑,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我倒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Q Q Q
  
  頂撞沒用,抽煙也行不通,碰到耐心強到驚人,脾氣好到爆的長岡老師,一直是模範生兼乖寶寶的羽月,可真是傷透了腦筋。
  
  當然,腦袋靈光的她並沒有因此灰心喪志,惹長岡老師發怒已然成了她現階段的人生目標。
  
  下課後,她約了一名高中部的學姊見面--
  
  她將一個信封袋交給學姊,裡面裝了她一個月的零用錢。
  
  那看起來不怎麼好惹的學姊,高興地收下信封袋,"我正想買一台床頭音響呢。"
  
  "請學姊多幫忙了。"羽月說。
  
  "放心,我會好好表演的!"說著,那學姊又微微猶疑,"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羽月笑笑,"長岡老師絕不會......"
  
  "我是說你哥哥。"她有點憂心,"要是我不小心抓了你一下,或刮到你哪裡的話,他不會找人來修理我吧?"
  
  知道羽月有個大名鼎鼎的黑道哥哥,她不禁擔心起自己的安危。
  
  "不會不會!"怕學姊反悔,羽月忙說,"我哥哥絕不會發現。"
  
  "這樣啊......"她考慮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好吧,那就這麼說定了。"
  
  羽月放心地一笑,"那就拜託你了。"
  
  Q Q Q
  
  下課後,準備回家的真知子走向了教師停車棚。
  
  還沒靠近,她就聽見有人吵架的聲音。她快步向前,剛過轉角,就看見三、四名女孩扭打在一起。
  
  她嚇了一跳,趕忙出聲阻止:"你們在做什麼?"
  
  女孩們不顧她的制止,拚了命地拉扯著對方的衣服及頭髮。
  
  她看見一名女孩將另一名女孩壓在地上,狠狠的掌她幾個巴掌。
  
  那被壓在地上的女孩一臉驚慌,連聲喊疼,而壓制著她的女孩卻毫不留情地修理她。
  
  "快住手!"真知子快步上前,一把將打人的女孩拉起。
  
  "放開我!"那打人的女孩氣憤地又叫又跳,而這時,真知子才發現她竟是岸川羽月。
  
  真知子震驚不已,鬆開了手。
  
  被壓在地上的女孩在另兩名女孩的攙扶下,倉皇地逃離現場。
  
  "死三八,別跑!"裝壞要狠的羽月叫囂著,並假意追趕。
  
  "岸川!"真知子及時地抓住她的手,將她拖住。
  
  羽月轉過頭來,惡狠狠地吼:"快放手!"
  
  "岸川!"真知子慍惱地一喝。
  
  羽月嚇了一跳,但旋即......她在心裡暗叫"萬歲"。
  
  她生氣了,那親愛的長岡老師終於生氣了。
  
  "你為什麼要打人?"真知子簡直不敢相信,才國一的她,打起架來居然那麼凶狠。
  
  而且更教她震驚的是,羽月修理的對象竟是高中部的學生。
  
  這是怎麼回事?一向都是學姊欺負新生比較多,怎麼新生的她卻......
  
  "我為什麼不能打人?"羽月繼續耍狠反問她。
  
  "有事應該坐下來好好談,不然也可以找老師商量,你不該......"
  
  "我幹嘛找你商量?"羽月眉梢一挑,"我愛打誰就打誰。"
  
  "岸川,你......"
  
  "我看她不爽,想抓她練拳頭,不行嗎?"這句話,她大哥及其他叔叔伯伯常常講,她說起來順口極了。
  
  "你說什麼?"真知子無法相信,這種話竟是由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口中說出,她的口氣簡直像流氓一樣。
  
  看來她不能再當"好脾氣小姐"了,她必須拿出她老師的威嚴來。
  
  "你希望我找你的家長嗎?"她直視著羽月,神情嚴肅。
  
  聽到她終於提到"家長"兩字,羽月高興得幾乎要流下眼淚。
  
  當然,她不能立刻表現出來--
  
  "你去啊,我不怕。"她一臉的無所謂。
  
  "好。"真知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我會親自登門拜訪。"
  
  聽見她這麼說,羽月感動到不行。她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裝了那麼久的叛逆少女,總算拐到長岡老師去見她哥哥了。
  
  她在心裡大笑三聲,臉上卻還是一副桀騖不馴的表情。
  
  "是嗎?"她甩開了真知子的手,"恭候大駕。"說完,她扭頭就走。
  
  轉過身,她原本兇惡的表情倏地一變--
  
  她咧嘴,無聲的笑著。走過轉角,離開了真知子的視線範圍,她像只快樂的兔子般,興高采烈地走出校門。
  
  Q Q Q
  
  "你要去岸川家做家庭訪問?"知道她要去拜訪岸川羽月的家長,主任大吃一驚。
  
  "是的。"她點頭,神情堅定,"我認為有此必要。"
  
  "必要?"
  
  "岸川同學抽煙打架,而且......"
  
  "抽......抽煙?"聽到她這麼說,主任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你說的是岸川羽月嗎?"
  
  對於他的反應,真知子十分疑惑,"是啊。"
  
  "怎麼可能?"他難以置信地,"岸川羽月國小畢業時是全校第一名,而且還連續六年都是模範生,她怎麼會抽煙打架?"
  
  聽見他這麼說,換成真知子大吃一驚了。"ㄟ?"
  
  "我從沒聽其他老師說過這種事,你......"
  
  "主任的意思是......我說謊?"她有點不高興了。
  
  主任蹙起眉心,"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在想......會不會是誤會一場?"
  
  "怎麼可能?"真知子非常肯定地說,"從我第一天到她們班上,她就讓我傷透了腦筋,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深入去瞭解她的家庭環境。"
  
  聞言,主任一臉震驚,聲線顫抖,"你要......瞭解她的家庭環境?"
  
  "當然。"看見他那種奇怪的反應,真知子備覺納悶。
  
  "不......不好吧?"主任試著阻止她。
  
  "為什麼不好?"她不解。
  
  "因為......"岸川家的黑道背景是個大家絕口不提的禁忌,主任有點礙口。
  
  見他支支吾吾,像有什麼難言之隱,真知子隱隱覺得岸川家可能是什麼惹不起的政商名流。
  
  羽月上下課都有豪華私家車接送,不難想像她應該是富裕人家的女兒。
  
  大概是因為家境富裕,父母疏於管教,學校師長又不敢多管,才會使她變得如此叛逆狂傲吧!
  
  不過,既然她國小時成績優異,又是模範生,那為何一上國中就變了個樣呢?
  
  她家裡發生什麼變故嗎?正值青春期的她,是因為這樣而性情丕變的嗎?
  
  不管原因是什麼,她都有義務及責任去追蹤瞭解。
  
  "主任,我堅持這麼做。"她眼神堅定地說。
  
  "岸川家每年會捐四千萬給學校,你......"
  
  "不能因為這樣,就對岸川同學的行為坐視不管吧?"她霍地站起,打斷了主任的話,"孩子是身為師長的我們的責任。"
  
  看她意志堅定,主任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思,不過你......小心你的態度。"
  
  真知子一怔。小心她的態度?主任為什麼那麼伯事呢?就因為岸川家捐錢給學校,他們就能放任岸川羽月到這種地步嗎?
  
  這種做法不是愛,而是害啊!
  
  滿腔熱血,充滿數學熱忱的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其他老師們驚訝、憂心、佩服,還有"你瘋了"的眼光--
  
  Q Q Q
  
  山王,田澤料亭。
  
  今天的田澤料亭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所有員工戰戰兢兢,神情惶恐,原因無他,只因今天料亭來了一批貴客。
  
  在料亭的松之間裡,帶著渡部一同前來的悌之正與池內進行著談判。
  
  悌之在約定的時間準時到達,而池內等人早已在松之間門口候著。
  
  "岸川會長,久候多時。"池內涎著笑臉,一臉討好。
  
  對於他的低姿態,悌之不任任何回應。
  
  "久候多時"有兩種解釋,一種是因為敬畏,表示慎重,而另一種則是......先做佈局,另有計謀。
  
  今天池內是打算跟他求和的,但他知道,只要有個口角衝突,就會演變成械鬥事件。
  
  "不怕事,不惹事"一直是他的原則,要不是池內所率領的新撰組老愛要小手段,他不會去理會一個未成氣候的小小幫派。
  
  "岸川會長,您出門可真是輕裝簡從啊。"見悌之只帶了渡部前來,池內露出喜色。
  
  悌之睇了他一眼,撇唇一笑,"今天是來『吃飯'的,不是嗎?"
  
  "是是是......"池內笑瞇了看起來十分狡猾的眼睛。"請裡面坐。"
  
  悌之進入包廂,席地盤坐,而渡部則跪坐在他身後。
  
  比起悌之的氣定神閒,渡部則顯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岸川會長,最近好嗎?我......"
  
  "池內。"悌之唇角一勾,打斷了他,"你今天不是找我來聊天的吧?"
  
  "岸川會長......"池內老狐狸似的笑意一斂。
  
  "有話直說吧。"他說。
  
  池內沉吟片刻,"既然岸川會長這麼說,那我就不廢話了。"坐正身子,他直視著悌之,"希望岸川會長高拾貴手。"
  
  悌之撇唇一笑,"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夜店開不成,都是拜您所賜吧?"池內說,"警察三天兩頭來查我的店,找我聊天,我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悌之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清酒,淡淡地說:"你的店若沒問題,警察又怎麼為難得了你?"
  
  聽出他在揶揄自己,池內露出陰狠不悅的眼神。
  
  "岸川會長,您何必跟我新撰組過不去?"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悌之目光一凝,聲線冷冽地說:"我不惹事,但我最討厭別人來惹我。"
  
  池內一震,頓時啞口無言。
  
  "黑龍會是東北黑道的總龍頭,不管其他幫派多大多小,我向來跟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唯獨你新撰組......"他銳利眼睛轉而陰驚,"池內,你太『白目'了。"
  
  聽見他強勢的嗆聲,池內一臉的不爽,卻不敢開口說些什麼。
  
  槓上黑龍會需要相當的勇氣及實力,如非萬不得已,他還是得盡量忍氣吞聲。
  
  他低頭認錯,"先前是我不對,冒犯了您,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我不是條子,你不會找錯人了吧?"悌之挑眉一笑。
  
  "我知道岸川會長您跟警方的關係不錯,要是您肯出面,那......"
  
  "你在說什麼夢話?"之突然打斷了他,神情冷漠地說:"幫你說情?"
  
  "岸川會長,"池內神情凝重,"再不開業,我的弟兄們要暍西北風了。"
  
  "關我啥事?"他冷然一笑,"先前賺了那麼多失德又骯髒的錢,撐它三兩個月,應該還餓不死人吧?"
  
  當著幫眾的面,悌之給足了他一頓排頭,讓他在弟兄面前著實快抬不起頭來。
  
  他眉心一叫,懊惱地說:"岸川會長,放我一條生路,也替您留個後路吧!"
  
  "池內,我看你還搞不清楚狀況。"悌之眼匠進出鷙猛的火光,傲視著池內。"你賣藥給那些毛還沒長齊的小鬼時,想過放他們一條生路嗎?"
  
  他哼地冷笑,"要我放你一條生路,你是白癡嗎?"
  
  在他高傲、強勢的態度及回應之下,好歹也是老大一名的池內,終於按捺不住
  
  "***!"他忽地拿出一把手槍,指著坐在對面的悌之,"非要我來硬的嗎?!"
  
  看見他拔出手槍,渡部陡地一震,"池內,你敢?!"
  
  "逼急了老子,我沒什麼不敢的!"池內說。
  
  悌之神情自若地端坐著,臉上覷不見一絲憂懼驚慌。
  
  他悠哉地倒酒暍著,"把槍放下吧,不然你會後悔的。"
  
  "岸川,少嚇唬老子!"池內不停晃動著手上的槍,兇惡地威脅著,"小心我一個不爽,就在你那顆高貴的頭上開幾個洞!"
  
  "池內!"突然,悌之沉喝一聲,狠狠地在桌面一捶。
  
  砰地一聲,桌上的盤子、酒瓶及酒杯都跳了起來。
  
  他將手中的清酒杯往池內的頭上一砸,兩隻眼睛猶如虎目般冷視著他。
  
  "別把黑龍會跟我岸川悌之看扁了!"他臉上不見畏色,"我倒想看看開了槍以後,你怎麼走出田澤料亭的大門。"
  
  池內一怔,驚疑卻又不甘示弱地說:"想嚇唬老子?你以為我不敢?!"
  
  看悌之老神在在,氣定神閒,渡部緊張而疑惑地低喚:"會長......"
  
  悌之跟他使了個眼色,似乎在告訴他"安啦"!
  
  "池內,你要是想來個亡命天涯,儘管開槍。"悌之撇唇一笑,臉上有著令人驚疑的自信及強勢。
  
  在大家面前,池內可不想當窩囊的龜孫子。
  
  "你以為我不敢?!"他大喝一聲,扣下扳機--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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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5:21
  第五章
  
  "不要動!"就在第一聲槍響響起的同時,數名荷槍實彈的警察衝了進來。
  
  池內的手下高舉雙手,立刻就擒,而池內則是慌忙從窗口逃出。
  
  "快追。"警方一聲令下,立刻追了出去。
  
  此時悌之還是不動如山地坐在原地,彷彿這一切都跟他無關般。
  
  渡部被突然發生的一連串事情搞得腦袋發昏,猛一回神,他才想起剛才池內朝著悌之開了一槍--
  
  "會長!"他驚慌地趨前查看,"會長您......"
  
  他發現悌之胸前的布料破了一個洞,嚇得快魂飛魄散,"會長!"
  
  悌之瞥了他一記,"我還沒死呢。"
  
  "您......您......"渡部憂急地看著他,卻見他慢條斯理地掀起上衣,露出裡面輕薄的防彈衣。
  
  "啊?難道......"他一震,這才發現悌之根本是有備而來。"難道警察也是......"
  
  "這下池內又多了一條罪名了。"悌之唇角一揚,笑了。
  
  這會兒,渡部全都明白了。
  
  "難怪會長您這麼老神在在,原來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啊!"突然,外頭傳來女子尖叫的聲音。
  
  這聲音驚動了正在給池內的人馬上手銬的警察,也引起了悌之及渡部的注意。
  
  悌之跟渡部互覷一眼,旋即起身定出包廂--
  
  Q Q Q
  
  應叔叔的邀請,真知子來到這家高級料亭赴約,卻沒想到雞婆的叔叔根本是替她安排了一場相親。
  
  雖然有種受騙的感覺,但為了給叔叔面子,她還是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對方是個副教授,不討厭,但不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
  
  面對著相親的對象,她的腦袋裡卻裝著其他的東西......
  
  她無法專心,甚至有時候還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她想起了讓她擔心煩惱的岸川羽月,還有星期六的家庭訪問......
  
  "長岡小姐喜歡什麼類型的男性呢?"對方的母親突然笑問著,"希望我們家信夫沒讓你失望。"
  
  她猛回神,尷尬地笑笑,沒有回答。
  
  她喜歡什麼樣的男性?她喜歡比她高,給她安全感,很男性、很有魄力,很......
  
  倏地,一個影子鑽進了她腦海裡。
  
  她陡地一震,驚覺到那無預警鑽進她腦袋裡的人,竟是那個黑道頭頭......
  
  老天!她大吃一驚,心跳突然加快。
  
  "長岡小姐平時都做些什麼消遣?"對方的母親不斷地幫兒子發問,"我們家信夫喜歡看書,聽音樂,而且他彈了一手的好琴......"
  
  不知怎地,他母親的喋喋不休讓她煩躁起來,她好想立刻逃離這裡--
  
  "抱歉。"她抬起臉來看著相親的對象,那個叫信夫的男人,"我上個化妝室。"說罷,她起身,迅速地走出了包廂。
  
  她需要透透氣,因為她快被那對母子悶死了。
  
  走著走著,迎面衝過來一個壯漢,猛一定神,她發現那壯漢身後跟著幾名警察。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那壯漢就朝她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她。
  
  "別過來!"壯漢氣喘吁吁地大喊,"不然我宰了她給我陪葬。"
  
  真知子這才驚覺到,自己成了警匪槍戰之中的重要角色--人質。
  
  只是......在高級料亭裡發生警匪槍戰,這是真的?還是在拍戲?
  
  老天究竟在跟她開什麼玩笑?怎麼來到秋田之後,流氓及黑道竟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才這麼想著,一把槍抵住了她的頭,她一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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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這麼大,真知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槍,而且其中一把還抵著她的腦袋。
  
  "池內,快放了這位小姐,她是無辜的。"帶隊前來的唐澤是秋田署的明日之星,還沒四十歲就已經是下一任署長候選人。
  
  他跟悌之頗有私交,一黑一白,關係微妙。
  
  "唐澤,你少跟我講經!"池內惡狠狠地說,"讓我的手下去把車開到前門,我只要安全離開,就會放了這小妞。"
  
  "池內,你......"池內是個大藥頭,也是唐澤一直想抓的人,他一點都不想錯失良機,縱虎歸山。
  
  但池內挾持人質的事實擺在眼前,他不能為此而危及無辜市民。
  
  此時,聞聲而來的悌之走到了唐澤身後,也看見了池內及他所挾持的真知子。
  
  他陡地一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
  
  該死,這天底下怎有這麼巧合的事?能再見到她,他當然覺得高興,但不該是在這種情況下。
  
  "會長,她不是......"渡部在他身邊低聲說道。
  
  他跟渡部使了個眼色,要他什麼都別說。
  
  要是池內知道他認識那名被他挾持的人質,可能會替她帶來更大的危險。
  
  此時,真知子驚見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警方的陣容裡。
  
  她驚疑地看著他,因為忖著他跟警方的關係而一時忘記自己身處險境。
  
  "岸川,我聽說你跟警察的關係不錯,原來是真的!"池內惱火地說,"你們黑白掛勾!"
  
  "池內,我做的可都是合法生意。"儘管心繫著她的安危,悌之還是沒讓任何情緒爬上他的臉,"如果你的事業都合法,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其實不管池內做的是什麼喪心病狂的壞事,他都不想管。只不過身為總龍頭,在遭到挑釁之時不予以還擊,黑龍會可是會被看扁的。而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展開一連串的反擊。
  
  原以為一切都很順利,卻沒想到會將一個完全不相關的女人牽扯進來。
  
  他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只知道要是池內敢傷她一根頭髮,他就要池內生不如死。
  
  "哼!"池內因為激動又氣憤,扣著真知子頸部的手臂不自覺地使了勁。
  
  真知子難受得揪起眉心,而悌之的臉上也首度出現憂急之色。
  
  "你們都別過來!"池內強行押住真知子,一步步地後退,"你們要是敢亂來,我就殺了她。"
  
  "池內,別一錯再錯。"唐澤試著勸阻他。
  
  池內不為所動,緊緊將他的"保命符"拉在身邊。
  
  "唐澤,快放我一個手下替我開車!快!"池內一邊將真知子往後拉,一邊大叫著。
  
  唐澤眉心一擰,為難又猶豫。
  
  "唐澤,不能讓他把她帶走。"悌之在唐澤身後低聲說著。
  
  "他真的會開槍。"唐澤懊惱又沮喪地說,"我不能讓市民受傷或......"
  
  "她要是被帶走了,可能也會受傷。"悌之沉聲說道。
  
  池內那一夥人都喜好女色,像真知子那麼漂亮的女子落在他們手裡,恐怕會......
  
  池內逃了,他不在乎,但他不能讓池內將她帶走。
  
  此時,他看見站在他身邊的年輕警員拿著槍的手微微顫抖,看來這年輕警員還是個經驗不足的菜鳥。
  
  突然,一個念頭自他腦海閃過--
  
  他決定將她從池內手裡救出,而他相信自己做得到。
  
  忖著,他忽地奪下年輕警員手中的槍。
  
  在所有人都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他自唐澤身後迅速又準確地開了一槍。
  
  在槍聲響起的同時,池內哀叫一聲。"啊!"
  
  池內的一隻耳朵被當場打掉,疼得他顧不得身邊的人質,急掩著自己血淋淋的耳朵。
  
  發現自己一隻耳朵"不翼而飛",他呼天搶地的哀號著,而警方見機不可失,一擁而上地抓住了他。
  
  悌之將槍塞回一臉震驚錯愕的年輕警員手裡,輕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讚揚他,"警察先生,好槍法。"
  
  那年輕警員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見池內已束手就擒,唐澤臉上終於有了輕鬆的笑容。
  
  轉過身,他挑挑眉頭,似笑非笑地睇著悌之,"你還真是亂來......"
  
  "是你的人槍法准。"悌之繼續裝傻。
  
  唐澤也不把話說破,只是撇唇一笑。
  
  "我的人可不是連續幾屆的射擊冠軍......"說著,他拍拍悌之的肩膀,"總之謝謝你了。"
  
  "應該的。"悌之臉上沒有一絲的得意。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剛才被池內挾持的真知子已在警察的攙扶下,來到唐澤面前。
  
  唐澤看著她,誠心致歉:"小姐,讓你遭遇這種事,真是非常抱歉,你還好吧?"
  
  真知子看看他,然後突然轉向了一旁的悌之。
  
  前進兩步,在他面前站定。她突然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她的驚人之舉令所有人瞪大眼睛,露出了驚疑的表情。
  
  "你!"眼見悌之挨了她一巴掌,護主心切的渡部一個箭步就要街上前去。
  
  悌之手臂一抬,擋住了他。
  
  得以安全獲釋,真知子應該鬆了一口氣,感激警方將她從虎口救回。但不知為何,她反而感到氣憤。
  
  不為別的,而是......開槍的人竟是他!
  
  他怎麼可以開槍?他怎麼可以那麼有自信?他怎麼可以不顧她的死活?
  
  如果他打偏了,抑或是挾持她的人一時情急,反而對著她捫下扳機,那麼她......她就不能活著回東京見爸媽了。
  
  她好怕,剛才那一際,她真的嚇到幾乎腿軟......
  
  "你......"她紅著眼眶,氣憤地說:"你以為你是誰啊?!"
  
  一個黑道頭目居然可以當著警察的面開槍,雖說他打的是個持槍挾持人質的壞蛋,但黑社會就是黑社會,警察怎麼可以對他的行為視若無睹?
  
  最扯的是......他拿的還是警察的槍。
  
  這裡的人是怎麼一回事啊?她不只沒見過這種荒謬的事,就連聽都沒聽過。
  
  "小姐,他只是......"唐澤見狀,試著想跟她解釋。
  
  "唐澤,算了!"悌之打斷了他,神情平靜地凝視著她,"嚇著了你,我道歉。"
  
  真知子眉心一叫,眼淚幾乎要掉下來。"誰說我嚇壞了?!"
  
  因為不想讓他看見她掉眼淚,趕在眼淚掉下之前,她轉過身,快步地離開。
  
  "岸川......"唐澤轉頭看著悌之,語帶試探地問:"你沒事吧?"
  
  高高在上,萬分尊貴的黑龍會會長,居然沉默地、乖乖地挨了女人一巴掌?這真是天下奇聞。
  
  "我穿了防彈衣。"他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的回了唐澤一句。
  
  "我不是說那個......"
  
  "我先走了。"他打斷了唐澤,邁開步伐往前走去。
  
  "渡部,"唐澤低聲問道:"他們好像認識?"
  
  渡部挑挑眉,撇撇唇,"是啊,他們簡直是冤家路窄。"說罷,他趕緊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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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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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5:44
  這件事情在料亭裡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不少客人都從包廂裡跑出來或探頭看著。
  
  料亭的服務人員急著安撫客人的情緒,也忙得不可開交。
  
  發生了這種事,真知子根本沒有心情再回到包廂去應付那對母子。她氣憤地往大門的方向走去,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走在料亭外的石板路上,她不斷不斷地加快腳步,彷彿後面有什麼可怕的怪獸在追趕她似的。
  
  走著走著,她忽然雙腿一軟,整個人無力的癱在地上。
  
  她想站起來,可是卻完全使不出力來。這時,她才驚覺到自己的雙腳竟然顫抖得那麼厲害......
  
  她嚇壞了,是的,她確實是嚇壞了。
  
  她的心臟在狂跳,她的身體在發抖,她並沒有剛才所表現的那麼強悍。
  
  為什麼她動手打他呢?不管他是否該開槍,抑或是開槍的時機對不對,他畢竟救了她,讓她免於被壞人帶走......
  
  她打他是因為她受到了驚嚇,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判斷或控制自己。
  
  她好怕,真的好怕。
  
  "唔......"強忍著的眼淚決堤而出,她坐在地上,低聲哭了起來。
  
  "ㄟ......"
  
  聽見那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她陡地一震,抬起頭來。
  
  悌之凝睇著眼前淚眼汪汪的她,眼底有一抹深濃的不捨。
  
  迎上他溫柔的目光,真知子心頭一撼。
  
  因為讓他撞見她癱坐在地,淚流滿面的樣子,她羞惱地急著想站起來。
  
  不知是心急還是真的嚇軟了腿,她怎麼都站不起來;而越是站不起來,她就越是焦躁懊惱。
  
  悌之默默地伸出手拉她,她不領情地甩開他的手。
  
  "不要你管!"她懊惱地瞪著他。
  
  "我送你回家。"他說。
  
  "不要。"她咬著嘴唇,倔強地忍著眼淚,"你離我遠一點。"
  
  "你連站都站不住了......"他蹙眉一歎,"接受我的幫忙,可以嗎?"
  
  "誰說我站不起來?"要強的她努力地一試再試,卻還是無法站起來。
  
  終於,她接受了自己真的嚇軟了腳,站不起來的事實。低著頭,她生氣又傷心地哭了。
  
  看著她那倔強卻又嬌弱的逞強模樣,悌之只覺得心疼不捨。
  
  此時,渡部已經開著車在馬路對面等著。
  
  不管三七二十一,悌之伸出雙手,將她攔腰抱起--
  
  她驚羞地瞪著他,"放我下來!"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緊緊地抱著她穿越馬路。
  
  "放開我!"真知子氣惱地槌打著他,"小心我再打你一耳光。"
  
  "如果那樣你就能消氣的話,也沒關係。"說著,他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
  
  他溫柔卻又強勢的目光,令真知子心頭一悸。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她心裡醞釀著,突然之問,她的心跳變快,她的呼吸變淺......
  
  睇著他沉默又男人的側臉,她的臉頰竟不知怎地熱了起來。
  
  老天,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他將她放進車裡,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開車吧,渡部。"他轉頭看著她,"你住哪裡?"
  
  努力想抗拒那奇怪感覺的她,以冷淡掩飾著自己的心慌。
  
  她不領情地將臉一別,看著窗外。
  
  "你不說的話,我就把你帶回家了。"他語帶威脅地說。
  
  她鼓起雙頰,"你敢?"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我很想那麼做。"他神情認真,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迎上他幽深又炙熱的目光,她頓時羞紅了臉。
  
  想帶她回家?他的意思是......厚,黑道就是黑道,還真敢說。
  
  "我可不是你經常帶回家的那種女人。"她羞惱地瞪著他。
  
  "我從沒帶過任何女人回家。"他據實以告。
  
  "你是說你很純情?"少來,她可是曾經親眼目睹他跟性感女郎,在辦公室裡差點嘿咻起來。
  
  "我不純情,因為......"凝視著她秀麗的臉龐,他回憶起她的唇曾給了他特別且從未有過的悸動。
  
  不自覺地,他將上身靠近了她,"因為我現在有很壞的念頭......"
  
  "咦?"她一怔,臉兒刷地一熱。
  
  他慢慢地靠近她,而她發現自己竟動不了。
  
  她像被下了定身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來越靠近自己。
  
  他的臉在她眼前停住,近得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而她驚覺,自己又快不能呼吸了......
  
  "你......"她感覺他似乎又要親她,她應該要躲開的,但她卻只是動也不動地看著他。
  
  他的眼睛裡有一種她害怕卻也吸引著她的異采,強勢、霸道、火熱......
  
  他的唇離她不到五公分,只要再衝動一點點,他就能一親芳澤。
  
  "你......"他是想親吻她的,但還算自製的他並沒有那麼做,"你住哪裡?"
  
  以為又要被親嘴的真知子,眨了眨驚羞的眼睛,她......又被嚇了一次。
  
  "通......通盯橋。"她囁嚅地說。
  
  唇角一勾,悌之露出了狡黠卻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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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通町橋,真知子的情緒已經平復了許多。
  
  打開門,她下了車,而悌之跟了過來。
  
  "你可以走了。"她轉過身,看起來極不領情的臉上卻有著微微羞色。
  
  睇著她,他淡淡一笑。"你自己走得上去吧?"
  
  "當然。"她輕聲一哼,轉身就要上樓。
  
  他忽地拉住了她的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回頭瞪了他一眼,"我幹嘛告訴你?"
  
  "我們也算有緣。"他說。
  
  "有緣?"她甩開了他的手,"第一次見面,我被騷擾,你叫我別再去了。第二次見面,你把我撞昏了,連腳踏車也不見了。"
  
  "不見了?"他微怔,"我叫渡部放在路邊的。"
  
  "我去的時候,已經被人家回收了。"想起那件事,她還真是一肚子氣。"就因為這樣,我得走路去上班。"
  
  "我說要賠你一台的。"
  
  "是喔!"她挑挑眉,"你乾脆送我一輛轎車算了。"
  
  "那也未嘗不可。"他撇唇一笑,有幾分認真。
  
  "不用。"真知子秀眉一擰,"我一點都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每次遇見你總沒好事。"
  
  "我倒覺得每次見到你都是好事。"他說。
  
  "你說什麼?"她不以為然地嗤道,"這次我差點兒被殺了。"
  
  "你還好好的站在這兒跟我說話。"
  
  "那是我運氣好。"她斜瞪著他,"好了,你走吧。"
  
  "已經三次了......"他深情凝視著她,淡淡地說:"我們已經碰上三次了。"
  
  她微頓,有點迷惑地望著他。"那又怎樣?"
  
  "第一次見面時,我從沒想過還能見到你第二次、第三次......"他一本正經,神情嚴肅地說,"我是黑道,對你沒有太多的期待,可是我發現我竟期待著能再見到你。"
  
  他的話及眼神教真知子心頭一震,因為她覺得他不像是隨便說說。只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又代表著什麼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慌了、羞了。
  
  "你知道。"他直視著她,不放過她眼底的每一絲情緒。
  
  她下意識地躲開他熾熱的目光,"無聊。"轉過身,她急著要跑。
  
  她發現每次見到他,她都在逃,好像再多待一秒鐘,她就會陷進幽深的漩渦裡似的。
  
  她快步地跑上樓,連頭都不敢回。
  
  "喂。"他突然喊住她。
  
  她在樓梯口停下腳步,猶豫地、怯怯地轉過頭。
  
  他正抬頭看著她,唇邊掛著一抹淡淡的、溫和的笑意。
  
  "我是黑道,但我不幹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的缺德事,你有可能接受我這種男人嗎?"他問。
  
  "神經!"她嬌斥一聲。
  
  "我很認真。"他眼神堅定地直視著她。
  
  迎上他澄澈卻又熾熱的眸光,真知子又是一陣心慌羞悸。"你......"
  
  "三次了。"他的聲音低沉而誠摯,"再有第四次的相見,我會認為那是天意注定。"
  
  是的,如果他們真能再次相遇,他會認定那是天意,而到那時,他絕不會放開她。
  
  "不會有第四次的。"她心慌意亂卻斬釘截鐵地說。
  
  旋身,她快步離開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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