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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田萌]小紅娘鬧翻天【小紅娘五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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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7:06
  第六章
  
  "哥。"羽月走進了悌之的房間,臉上帶著笑意。
  
  悌之睇了她一眼,將手中報紙擱下。"什麼事?"
  
  她在他面前坐下,"我們代導師要來做家庭訪問。"
  
  "什麼?"他一怔,因為這是第一次有老師說要來家訪。
  
  "她這個星期六要來。"她喜孜孜地說。
  
  見她一臉高興,他有幾分疑惑。"你好像很高興?"
  
  怕自己露了餡,樂極生悲,她連忙收住笑意。"沒有啊。"
  
  悌之挑挑眉,懷疑地看著她,"為什麼要家訪?你做了什麼?"
  
  她搖搖頭,"沒有,代導師只是想瞭解一下大家的家庭狀況......"
  
  看她否認得那麼明快絕對,他倒也沒懷疑什麼。
  
  再說,她一直是品學兼優的模範生,而他又管教嚴格,她確實不太可能會捅什麼樓子、闖什麼禍。
  
  "幾點?"
  
  "晚上七點。"她說。
  
  "好,我知道了。"他重新拿起報紙,"那個時間,我會在家裡等著。"
  
  "不能在家裡。"羽月突然說道。
  
  他一怔,又擱下報紙。"為什麼?"他不解地看著她。
  
  "家裡有那麼多弟兄出出入入,而且光從門口一看,就知道我們家是黑社會......"她家大門旁的木區上就寫著「黑龍會總部",任誰一看都知道這絕對是黑道的家。
  
  悌之眉丘微微一隆,"你的代導師不知道我們家是......"
  
  她搖搖頭,"長岡老師是新來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噢,"他蹙眉思索了幾秒,"那反正她早晚會知道。"
  
  "不行啦!"羽月激動地說。
  
  "為什麼不行?"
  
  當然不行。要是長岡老師知道她哥哥是黑道頭目,一定是跑的比飛的還快。
  
  如果她一開始就被嚇到了,又怎麼有機會嫁進她岸川家?
  
  看她一臉憂心,悌之感到懷疑。"你在搞什麼把戲?"
  
  "沒有啊。"她不假思索地否認。"我只是......"她心虛卻又鎮定地說,"我很喜歡長岡老師,不希望她知道我們家是......"
  
  悌之眉心一鎖,"羽月,你覺得很丟臉?"
  
  她一震,連忙解釋,"不是,是因為我不希望她因為知道我是誰,而像其他老師一樣對我特別客氣。"
  
  聽見她這麼說,悌之不禁有些許的歉疚。"羽月,對不起,都是......"
  
  "不是哥哥的錯。"她抬起眼,無辜又可憐地說,"我們家本來就是黑道家族,哥哥也不是自願當會長的,對吧?"
  
  說著,她眼眶還泛著淚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一招對她哥哥一定有用,她相信一向"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哥哥,一定會因為她的"淚彈"攻勢而答應她所有的要求。
  
  "其實我還是以有你這樣的哥哥為傲,只是......"
  
  "我知道了。"悌之打斷了她,眼底滿是無限的歉意及憐惜。
  
  他露出溫柔的微笑,輕輕拍撫著她的肩,"我會在南町的別館見她。"
  
  羽月的眼睛露出燦爛的光芒,"真的?那你不能帶人喔。"
  
  他點點頭,"我不會讓任何弟兄跟著過去,你放心。"
  
  "太好了。"羽月撒嬌地勾著他的手,"謝謝哥......"低著頭,在悌之沒看見的時候,她露出了狡黠的竊笑。
  
  Q Q Q
  
  秋田市,南町。
  
  這是悌之位於南町的別館,有時想一個人清靜一下,他會到這裡來。
  
  在羽月的懇求下,今天他不讓任何人在別館內外進出,就為了恭迎她所喜歡的代導師到訪。
  
  對於羽月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背景之事,他多少是體諒的。
  
  因為身為岸川家唯一繼承人的他,也有過那麼一段歲月。
  
  大家都怕他,怕他的家族,同學對他敬而遠之,老師也對他特別客氣,他討厭大家那麼小心翼翼的對待他,卻怎麼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不過,他從沒見羽月那麼在乎過一位老師,是不是這位代課的長岡老師有什麼特殊之處呢?
  
  六點五十分,門鈴響了。
  
  因為整個別館就只有他一個人,於是他親自前往應門--
  
  打開門的那一剎那,他瞥見門外站了一名個子高挑纖細的女子。
  
  "你好,我是羽月同學的代導師長岡真知子......"依照羽月給的地址來到南町的真知子,一見大門開啟就先彎著腰,深深一鞠躬。
  
  這一帶似乎是高級住宅區,而岸川家的房子從外面一看,就知道是頂級豪宅。
  
  打直背脊,她拾起頭來--
  
  "啊!"她瞪大眼睛,尖叫一聲。
  
  看著眼前的真知子,悌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羽月口中所說的代導師居然是她?
  
  "你就是羽月很喜歡的那位代導師?"他撇唇一笑。
  
  岸川羽月很喜歡她?他在說什麼?岸川羽月不知道有多討厭她......
  
  "你為什麼在這裡?"她一臉狐疑地睇著他。
  
  "因為你要做家訪。"他說。
  
  "你是說你......"她秀眉一皺,"你是家長?"
  
  他點點頭,"請進。"
  
  聽他叫出羽月的名字,她確實不必懷疑他的身份,只不過他是......家長?
  
  岸川羽月是他的女兒嗎?
  
  以他的年紀,如果早一點結婚的話,要生下十三歲的羽月也不是難事。
  
  "你想在門口做家訪嗎?"見她動也不動地杵著,他笑問。
  
  真知子有點不安地睇著他,然後再往屋子裡瞧了幾眼。
  
  屋子裡很安靜,沒有半點聲音,整個家裡好像就只有他一個人。
  
  突然,她覺得有點可怕。而更可怕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是一個有十三歲女兒的已婚男人,居然還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甚至意圖追求她。
  
  那天他跟她說的那些話,曾經教她心頭小鹿亂撞,但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可惡極了。羽月的丕變及叛逆,會不會是因為他......
  
  "長岡老師?"悌之伸出手,在她眼前一揮。
  
  "請問羽月同學的媽媽呢?"她猛回神,瞪著他問。
  
  "她媽媽......"他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地說,"死了。"
  
  她一怔。羽月的母親已經死了,那也表示他是個鰥夫。
  
  他是在妻子死前就已經大搞男女關係?還是在妻子死後?
  
  看見她的奇怪表情,悌之多少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他想,她一定把他當成羽月的爸爸了。既然她誤會,他就逗逗她。
  
  "羽月的媽媽在她一歲的時候就過世了。"他說。
  
  "ㄟ?"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這麼說,羽月從小就失去母親,而他也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成了鰥夫?
  
  "她跟一個男人到夏威夷度假,小飛機失事,兩個人都意外身亡了。"他淡淡地敘說著這一段往事。
  
  聽到這一段,真知子更是震驚了。他妻子跟另一個男人去夏威夷度假,還墜機身亡?他的意思是......他妻子有"外公"?
  
  我咧,他家怎麼這麼複雜?
  
  "你的私生活不檢點是因為你妻子很早就過世,還是你天性如此?"她直問。
  
  他撇唇一笑,"首先我要聲明的是,我還沒結過婚,再來就是我的私生活並沒有不檢點。"
  
  沒結過婚?這麼說......羽月是"非婚生子女"?
  
  這傢伙真是可惡,沒結婚就讓人家大肚子替他生小孩,難怪羽月的媽媽會"另起爐灶"。
  
  "毛都還沒長齊就玩出『人命'來,玩出人命後又不結婚,還說你沒有私生活不檢點?"想起他先前親吻她,還想追求她,她不覺火冒三丈。
  
  "如果你因為我的女性關係而判斷我私生活不檢點,那真是太冤枉我了。"他唇角一勾,露出了性感而迷人的微笑,"我單身,交交朋友並不犯法。"
  
  "是喔,交朋友?不知道你都用『哪裡'交朋友?"她語帶嘲諷地說。
  
  見她說起話來挾刀帶劍的,悌之忍不住一笑。"那麼你想不想跟我交朋友?"
  
  她耳根一熱,羞紅了臉。
  
  "你就只顧著用腦袋以外的地方交朋友,完全不管羽月同學的情況嗎?"
  
  "羽月?"他濃眉一皺,有點弄不懂她的意思。"她很好,沒什麼問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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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7:21
  看見他那篤定的表情,真知子幾乎可以判斷一件事,那就是羽月在他面前,絕對是"乖寶寶"。
  
  "你根本不瞭解她。"她說。
  
  "我是越來越不瞭解她。"他據實以告,"她慢慢長大了,女孩子的心理,我並不懂。"
  
  "你怎麼不懂?你女性經驗豐富得很。"她酸他一句。
  
  他眉稍一挑,勾唇一笑。"我還不用教她性教育。"
  
  "你!"三句沒兩句正經,可惡。
  
  "羽月說你是代導師,只是想瞭解一下班上同學們的家庭情況。"
  
  她一震,"她這麼告訴你?"
  
  羽月並沒有實話實說,難道她怕被他責罵,所以說謊?
  
  "難道不是嗎?"他疑惑地直視著她。
  
  "她經常不聽勸告。"她非常含蓄地說。
  
  "不聽勸告?什麼意思?"他濃眉一叫。
  
  她沉吟了一下,"她打架。"
  
  "打......"他陡地一震。他沒聽錯吧?羽月會打架?
  
  "是真的。"見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她補充說明:"我親眼看見她把高中部的學姊壓在地上打。"
  
  悌之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看起來可愛又柔弱的羽月居然會打架?而且還是打高中部的學姊?身上流著岸川家的血,確實是強悍了些。
  
  "果然是虎父無犬女。"他忍不住說道。
  
  聽見他這麼不負責任,甚至是沾沾自喜的話,真知子秀眉一擰,慍惱地說:"你怎麼這麼說?"
  
  "我沒說錯什麼吧?"
  
  "這是一個做父親的該說的話嗎?"她惱火地質問他。
  
  父親?她果然把他當成是羽月的父親。
  
  "小孩子打打架,很正常。"他從小打到大,也沒人說他不對。
  
  再說,為了保護自己,適時的還手也是必要的。
  
  "正常?"真知子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一個父親口中說出。
  
  "你問過她為什麼打架嗎?"他反問她。
  
  "她說她高興。"她狠狠地瞪著他,"你聽見了嗎?她說她高興。"
  
  他微頓。"你確定你現在說的是岸川羽月?"這實在不像是羽月會說出口的話。
  
  "你......"她瞠瞪著他,"你太不負責任了,你根本不知道她......"
  
  "我一直很嚴格。"他打斷了她,"羽月不是你所說的那種孩子。"
  
  "你憑什麼那麼有自信?"她直視著他,眼神嚴厲而肅然,"如果你連自己都管不好,怎敢確定你管好了她?"
  
  "我管不好自己?"他眉心一叫,略顯不滿。
  
  "難道不是?"她言詞咄咄,"當羽月她慢慢地在學壞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都跟女人廝混在一起吧?"
  
  他臉上一沉,"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還說不是?"她氣惱地說,"你......你甚至對陌生的我做出那種事!"
  
  "我只是親了你。"該死,親嘴是死罪嗎?她不能因為他曾情不自禁地親了她,就將他當成私生活糜爛、到處跟女人睡的爛人吧?
  
  "只是?"這句話就像是火上添油般惹毛了她,"我不是像你那麼隨便的人。"
  
  "我也不隨便。"他銳利而炙熱的目光緊鎖住她,"我是遇上了你才變得那麼主動。"
  
  她一怔。他的意思是......過去他都是被動的?
  
  "你是說你是萬人迷嗎?"
  
  "不,"他神情認真地說,"我是在恭維你,讓你知道你有多麼不同。"
  
  她臉兒一紅,卻感到十分懊惱。"謝謝你的恭維,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長岡......真知子。"他眼神一凝,突然叫出她的名字。
  
  她微怔,一臉迷惑地看著他。
  
  他匆地一笑,"我終於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了。"
  
  她眉心一蹙,憤然地瞪著他。她在跟他談他女兒的事,而他卻只顧著跟她打情罵俏?
  
  "你簡直無藥可救。"想到自己還曾經因為他而心悸不已,她就越是懊惱。
  
  "如果你想繼續放任羽月,那隨便你!"碰上這種一點責任感都沒有的家長,她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孩子是你的,你無所謂的話,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很討厭羽月?"他笑意一斂。
  
  "我不討厭她,我關心她。"她語氣肯定地說,"但現在,我同情她。"
  
  他微蹙眉頭,不解地看著她。
  
  "我同情她有一個這麼相信她,卻一點都不關心她的父親。"說得激動,她眼眶又紅了起來,"羽月很討厭我,但我還是關心她,我不像你,我......"
  
  說著說著,她竟心亂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發現自己有點語無倫次。
  
  "羽月不討厭你。"羽月怎麼會討厭她?為了不讓她知道岸川家的黑道背景,她還千拜託萬拜託地要求他別露餡呢。
  
  真知子咬了咬唇,臉上充滿了沮喪、無奈及懊惱。"她不喜歡我這個代導師,從第一天開始,她就表現出一副不滿,甚至瞧不起我的態度......"
  
  悌之陡地一震。
  
  這怎麼可能?羽月是那種即使遇上討厭的老師,也不會無禮的孩子。
  
  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蹊蹺。羽月在搞什麼鬼呢?
  
  突然,他想起羽月曾告訴他說,她遇見了一個神似松島菜菜子的美女,難道她指的就是眼前的她--長岡真知子?
  
  "看來我不需要跟你多說了。"真知子恨恨地直視著他,"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說的,那就多抽出一些時間,好好地接近她、瞭解她。"說罷,她轉身就要走。
  
  "慢著。"他伸出手,拉住了她。
  
  她轉身使勁地甩脫他的手,"岸川先生,你還想說什麼?"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會好好問問羽月。"他語氣誠懇地說。
  
  因為他說得相當誠懇,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希望你說到做到。"話落,她又用力掙了一下,但她發現,他還是緊緊抓著她的手,毫無放手的打算。
  
  "你放手!"她羞惱地說。
  
  他熾熱的眸光鎖住了她,"我說過了,再有第四次的見面,就是天意注定。"
  
  迎上他火熱而真摯的目光,她心頭一陣顫悸。
  
  天意注定?真是天意嗎?搞不好是喔,否則哪有這麼巧,走到哪裡都可以碰上他。
  
  不過就算是天意又怎樣?他實在太令人生氣且失望了。
  
  親她的事,她可以算了,但他對女兒的放任態度,卻讓她非常的不滿。
  
  "誰跟你是天意注定?放開我。"她眼神嬌悍地瞪著他。
  
  悌之抿著唇不說話,但兩隻眼睛卻專注而火熱的凝視著她。
  
  被他那麼看著,真知子不禁心慌起來。"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不打算放開你。"他神情認真地說。
  
  她陡地一震,驚羞地看著他。不放她?他想幹嘛?
  
  "請你別開這種玩笑,我......我是羽月的老師。"
  
  他唇角一揚,笑問:"有規定說學生家長不能追求老師嗎?"
  
  "我......"發現他越靠越近,她本能地往後縮。
  
  但旋即,她想起那天在車上的事。他就是這麼靠近她,一副想親吻她的樣子,但最後只是在惡作劇,純粹是想嚇她。
  
  是的,他只是想捉弄她,她不必伯。
  
  這麼一想,她"勇敢"地挺起胸膛--
  
  "我對你沒興趣。"她迎上他熱情又迷人的目光。
  
  睇著她那嬌羞不安,卻又故作鎮定的模樣,他越是覺得她美麗動人。
  
  雖說他一開始並沒對她抱著太大期待,但在她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之後,他慢慢地不能控制自己......
  
  上次見面後,其實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製造再一次相遇的機會,但他沒那麼做,因為他期待另一次的天意安排。
  
  因為唯有天意安排,才能教他更確定他真的可以,也該追求她、接近她,甚至擁有她。
  
  今天,她以羽月的代導師的身份出現在他眼前,這可不能再說是偶然了吧?
  
  "我要告辭了,請你放手。"她瞪視著他,而他的臉離她只有幾公分。
  
  她想,他不會輕舉妄動,她是羽月的老師,他應該有所顧忌。
  
  "如果我放手了,還有機會見到你嗎?"他的熾熱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她狠狠瞪著他,不讓他發現她心裡的惶惑、羞悸及不安。
  
  "我討厭你這種人。"
  
  "因為我是黑道?"
  
  "不,因為你是個沒有責任感的父親,在這個時候,你腦子裡沒有女兒,只有亂七八糟,既沒營養又骯髒的東西。"
  
  "你說得太過分了。"他無法同意她對他偏激又不合理的批評。
  
  "首先,我對羽月一直很有責任感,而且她是個乖巧聽話又懂事體貼的孩子。"他鄭重聲明,"再來,我腦子裡沒有什麼髒東西,喜歡一個人不犯法。"
  
  "是嗎?"她撇唇冷笑,"你現在不讓我走,就犯了妨礙自由罪。"
  
  "噢?"他眉稍一挑,唇邊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這樣才叫犯罪。"
  
  說罷,他出其不意地將她一擁,低頭封堵住她的唇--
  
  "不......"她試著反抗,但卻怎麼都推不開他。
  
  他捧住她的臉,聲線低啞地說:"我會為你犯罪,即使這麼做是死罪一條。"說罷,他重新攫住她的唇。
  
  他的唇帶著燒灼的熱力,焚燒著她的身心。
  
  他的話是那麼的動聽、那麼的醉人,但她知道那是毒藥,不該輕嘗。
  
  她不懂,他怎麼能這樣?身為人父,這個時候他應該滿腦子都是正值青春期,性情丕變的女兒,而不是......
  
  這個男人有著吸引她的致命魅力,但另一方面,她又覺得他實在是個差勁透了的父親。她不該被這樣的他吸引,她......她更不該讓他有這種機會。
  
  忖著,她奮力地推開了他--
  
  "你真差勁!"她恨恨地瞠視著他,"你是最差勁的父親!"話落,她轉身欲奪門而去。
  
  悌之拉住她,"真知子,慢著......"
  
  "不要叫得那麼親熱!"她聲線拔尖地說,"你知不知道羽月她還大刺刺地當著我及班上同學的面抽煙,你該好好關心她了,岸川先生。"
  
  聽見她這些話,悌之不自覺地鬆開了手,一臉錯愕。"抽......煙?"
  
  "是的。"她氣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憤而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悌之怔愣了好一會兒。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她似乎說得很肯定。
  
  "抽煙?"他神情懊惱地濃眉一叫,"岸川羽月,你在搞什麼鬼?"
  
  忖著,他回到屋裡拿了鑰匙,飛車趕回北町的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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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8:01
  第七章
  
  北町,黑龍會總部。
  
  "羽月!岸川羽月!"悌之神情可怕地衝進羽月房裡。
  
  "哥,怎麼樣?"見他回來,羽月急著追問"結果"。"你見到我們長岡老師了吧?她不錯喔?"
  
  這畢竟是她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安排成功的"相親",而且可能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你......"悌之伸出手,突然捏起了她的臉頰,"你抽煙還打架?"
  
  她眨眨眼睛,一臉心虛。"那個......"
  
  "告訴我,她說的不是你。"他神情嚴肅地瞪視著她。
  
  "哥,你......你聽我解釋......"羽月惶惶不安地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所以說,你承認你幹了那些事?"他眉心一擰,"我是怎麼教你的?我有救你做那些事嗎?"
  
  "我......"
  
  "打架也就算了,你上課跟老師嗆聲,還抽煙?"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純真如小白花般的小妹,居然會學到那些壞習慣。
  
  "你知不知道抽煙會破壞你體內的維他命C,你想讓肌膚變得又乾又皺嗎?"他說。
  
  羽月微怔,又眨了眨眼睛,然後咧嘴一笑。"哥,你說的話跟長岡老師一模一樣耶。"
  
  悌之眉頭一皺,"少跟我打馬虎眼,你為什麼頂撞老師?為什麼抽煙?"
  
  "我是為了......"
  
  "你不是說很喜歡你的長岡老師嗎?"他打斷了她,質問:"喜歡一個人是這樣子的嗎?"
  
  "哥,你不知道我用心良苦。"羽月一臉哀怨。
  
  他一怔,"用心良苦?"
  
  她狂點頭,"對啊,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他微揚起下巴,斜睇著她,"你說。"
  
  羽月一臉小心地覷著他,"你不是說你喜歡像松島菜菜子一樣的女生?"
  
  他眉丘微隆,"然後呢?"
  
  "你不覺得長岡老師很像?"她一臉討好巴結地笑問。
  
  "再來呢?"
  
  "我也喜歡長岡老師啊,所以我希望她能......能跟你結婚。"她說。
  
  悌之微頓,驚訝地看著她。
  
  她咬咬唇,囁嚅地說:"我知道你想結婚,想找個能關心我、陪伴我的妻子,可是跟你相親的那些人,我都不喜歡啊......"
  
  "所以你想自己找?"
  
  "ㄜ......"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難道你不喜歡長岡老師?"
  
  "羽月......"知道古靈精怪的她,居然是為了把他跟真知子湊在一起而故意使壞,他真的好感動。
  
  "你生氣的話,那我......"
  
  "我沒生氣。"他拍拍她的肩膀,釋然一笑。
  
  她一怔,抬起頭來。"真的?"
  
  "我只是很震驚。"他淡淡一笑,"聽到她說你既頂撞師長,又打架抽煙,我真的很生氣、很驚訝,我以為你學壞了。"
  
  "哥......"
  
  "你是我的責任,如果在我的教養下,讓你學壞並做了什麼後悔莫及的事,我可無法面對老頭跟你母親......"他愛憐地凝視著她,"知道你只是裝壞,我放心了。"
  
  "那......"她試探地問:"你覺得長岡老師怎樣?"
  
  想起羽月所相中的未來大嫂人選,居然就是自己心儀的對象,他不禁一笑。
  
  這......又是一種緣分吧?
  
  "她非常好。"他說。
  
  "真的?"羽月一臉欣喜,"那她覺得你好不好?"
  
  他皺皺眉頭,"她知道我是黑道,你說她對我會不會排斥呢?"
  
  "咦?"她一怔,"她怎麼知道你是......你告訴她的?"
  
  "在你還沒想辦法把她弄到我面前來之前,我已經跟她見過三次面了。"他撇唇一笑,"她早就知道我是黑道。"
  
  她大吃一驚,"你上次說碰到一個神似松島菜菜子的女客人,就是她?"
  
  他點點頭,"很巧吧?"
  
  "那不是太好了嗎?這表示你們很有緣分。"
  
  "我也這麼想,不過她......"他微蹙眉頭,"她對我有點感冒。"
  
  "為什麼?"
  
  "因為......"本想把他跟真知子之間所發生的種種告訴她,但又覺得她的年齡太小,不適合知道那些事,"總之你不懂的。"
  
  "別把我當小孩子。"她不滿地抗議,"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弄到手?"悌之忍不住蹙眉一笑,在她後腦勺輕拍一記,"誰教你說這種話的?"
  
  "我耳濡目染啊。"她笑說。
  
  "人小鬼大。"他憐愛地輕摟她的肩,"我自己來,你別搞破壞就好。"
  
  "我才不會呢。"她輕推開他,要強地說,"你等著瞧好了。"
  
  Q Q Q
  
  第二堂課進入教室,真知子一眼就看見坐在後頭的羽月。
  
  看見羽月,她就不得不想起岸川悌之,那個只知道玩出人命,卻毫無父親意識的傢伙。
  
  眼神一對上,她不由得露出憐憫。但教她意外的是,今天的羽月並沒有一臉的不馴,而且她笑了,甜甜的笑了。
  
  真知子陡地一震,滿腹疑惑。這是怎麼一回事?好詭異......
  
  五十分鐘的上課時間裡,羽月反應熱烈,不時提問並作出回應,簡直像另一個人般。
  
  因為羽月的反常,反倒使平時相當鎮定的她頻頻出捶。
  
  一下課,她還來不及走出教室,羽月就衝向前面。"長岡老師......"
  
  "咦?"真知子一怔,錯愕地看著她。
  
  她臉上堆著甜美又純真的笑,像個天使般。怪了,平時那個彷彿惡魔似的,教她傷透腦筋的岸川羽月呢?
  
  她......是不是被什麼"外太空異形"附身了?
  
  "長岡老師,我們可不可以聊聊天?"羽月像個乖寶寶般笑問著。
  
  "當......當然可以。"真知子太過震驚,以至於說起話來有點結巴。
  
  "那我們邊走邊聊?"羽月軟軟地說道。
  
  "好......好啊。"見鬼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走出教室,她們漫步在花園問的小徑,氣氛平靜得有點......詭譎。
  
  "長岡老師,我以前很壞......"羽月看著她,彎腰一欠,"我向你說聲對不起。"
  
  真知子一怔,"ㄜ......"
  
  "以後我會很乖、很聽話,再也不做惹你生氣的事。"羽月拍胸脯保證著。
  
  驚見事情有如此大的轉變,真知子不得不聯想到岸川悌之身上。
  
  是不是他狠狠地訓了羽月一番呢?不然一個叛逆少女怎會在短短的兩天內,變成這種乖巧的文藝美少女?
  
  付著,她驚疑地上下打量著羽月,想看看她是不是遭到......虐打。
  
  "長岡老師,你看什麼?"羽月疑惑地問。
  
  "你......"她小心翼翼地問,"你沒被打吧?"
  
  羽月一怔,噗哧一笑。"怎麼可能?"
  
  看她神情自若,真知子稍微鬆了口氣。
  
  "你怎麼會覺得我被打?"
  
  "因為你突然......"她微頓,"突然變好了。"
  
  "因為我......"羽月本想老實說出事情始末,但又覺得太早坦白,可能會壞事,於是她繼續隱瞞她想把真知子跟悌之湊在一起的事實。
  
  "因為我覺得對不起老師啊,老師你對我這麼好,我卻做出讓你傷心生氣的事,我實在太不應該了。"
  
  看見她衷心懺悔的模樣,真知子心裡一軟--
  
  這個孩子並不壞,她只是缺乏母愛及父親的關懷,也許......她覺得很孤單無助,才會用叛逆來自我武裝。
  
  "沒關係的,老師並沒生氣。"她輕拍羽月的肩膀,溫柔一笑。
  
  "真的?"羽月一時興奮,主動地勾著真知子的手臂,"謝謝老師。"
  
  她熱情的舉動讓真知子有點錯愕,但旋即,她的心裡一陣甜。
  
  只要無怨無侮的付出,再叛逆的孩子還是會感受到老師的關心啊。
  
  勾著真知子的手,羽月覺得好幸福、好溫暖。她沒有媽媽,沒有姊妹,也沒有年齡相近的朋友,但真知子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大姊姊,甚至是母親一樣。
  
  她緊緊地勾著真知子的手,像個撒嬌的小女孩般。
  
  她發誓,她一定要把親愛的長岡老師給"拐"回家去。
  
  Q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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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8:17
  下課後,羽月先是打了通電話給在門口等她的阿捻。
  
  "阿捻,把車子開走。"她說。
  
  "ㄟ?"阿捻驚疑地一愣,"小姐,你又搞什麼飛機?"
  
  "總之不准出現在門口。"
  
  "我會被會長......"
  
  "阿捻。"她打斷了他,語帶恐嚇地說:"要是我看見你在門口等我,我就讓你好看。"
  
  "小......小姐......"
  
  不讓他再開口,羽月迅速地掛斷電話。
  
  Q Q Q
  
  走出校門口,真知子就發現羽月捧著肚子坐在路邊。
  
  一向有司機接送的她突然形單影隻,不免引起了真知子的注意。
  
  "羽月?"她走向了羽月,"你家的司機呢?"
  
  羽月抬起臉,虛弱地說:"他還沒來......"
  
  真知子一怔,"你沒打電話回去問?"
  
  "家裡沒人接電話。"
  
  "是嗎?"家裡沒半個人?幹嘛,全部總動員出去幹架啦?
  
  "老師,我肚子很疼......"羽月一臉虛弱可憐的模樣,"你能送我回家嗎?"
  
  真知子一怔,"送你......回家?"要是撞見她那個滿腦子都是"壞念頭"的爸爸,那......
  
  "老師,拜託你。"見她有點猶豫,羽月繼續裝病,"我真的很不舒服......"
  
  "這樣啊......"學生需要她,她豈有不"赴湯蹈火"的理由?
  
  "好吧,我送你回家。"硬著頭皮,真知子叫了輛計程車。
  
  一上計程車,羽月就跟司機說:"北町,岸川家。"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似乎發現了她的身份。
  
  "是的,岸川小姐。"
  
  看見司機的反應,真知子不難發現岸川家在秋田的勢力及名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突然,她想起上次岸川悌之拿警察的槍打傷壞人的事......
  
  身為黑道,他為何能跟警察有那樣的交情?也許......他不是一般的黑道喔。
  
  到了北町的總部,門口的守衛立刻趨前開門。
  
  "小姐,你回來了。"守衛必恭必敬地躬身行禮。
  
  "老師,你能陪我一下嗎?"羽月又一臉需要關心照顧的表情。
  
  "ㄜ......"真知子瞄了車外一眼,發現她家是棟非常宏偉的純和式建築,而且似乎有點歷史了。
  
  不過,她說她家裡都沒人接電話?這怎麼可能?她光是隨便一瞥,就看見至少有十個守衛守在門外......
  
  "老師,拜託。"不等她考慮,羽月纏著她的手,可憐兮兮地說:"我家裡都是男的,沒有女生陪我......"
  
  "可是......"雖然有所顧慮,但迎上羽月那柔弱可憐的眼神,她心軟了。"好吧。"
  
  守衛幫忙付了錢,真知子跟著羽月一起下了車。
  
  走進岸川家,就像是走進古時藩主的大宅般,只不過裡面穿梭來去的不是佩帶長刀的武士,而是一個個理著平頭,穿著黑衣的黑道人士。
  
  走了奸一段路,她們來到了羽月的房間--
  
  "老師,請進。"打開門,羽月開心地邀請她人內。
  
  走進羽月的房間,真知子有點驚訝。雖然這棟房子是純和風的建築,但她的房間卻像小公主般夢幻。
  
  "你的房間真漂亮。"她說。
  
  "請坐。"羽月拉著她在舒服的布沙發上坐下,"是哥哥找人幫我弄的。"
  
  真知子微怔。她還有哥哥?老天,那傢伙到底是幾歲就開了竅,搞出一堆人命來?
  
  "老師,我們聊聊,好嗎?"羽月纏著她,開始發問:"老師有沒有男朋友?"
  
  "沒......沒有。"小女孩就是這樣,老愛問這種問題。
  
  "真的?"羽月精神一振,剛才的病態完全消失。"那你喜歡哪一種男生?"
  
  "我啊......"她蹙眉一笑,"我沒想過耶。"
  
  "總有個標準吧?"羽月不死心地追問,"像我就很喜歡魔戒裡的亞拉岡啊。"
  
  真知子一怔。哇塞,還真是早熟的孩子,喜歡亞拉岡的女生應該都是熟齡女性吧?
  
  "你這個年紀應該比較喜歡精靈弓箭手吧?"真知子笑問。
  
  她搖搖頭,"我喜歡成熟、穩重、專情,讓人有安全感的男生。"
  
  "噢......"真知子挑挑眉,一臉訝異。
  
  成熟、穩重、專情,讓人有安全感?老天,這實在不像是一個十三歲女生會說出來的話。
  
  "老師,你喜歡的男生是不是也像這樣?"羽月眨眨眼,一臉認真地望著她。
  
  真知子思索了一下,"這種男生,應該每個人都喜歡吧?"
  
  "是嗎?"羽月眼睛二兄,笑道:"那你也喜歡這種男生羅?"
  
  真知子點點頭,沒有否認。
  
  "老師,那你會不會看不起我們家是黑道家族啊?"羽月不停地提問。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為了搜集足夠的情報,她當然得趁機問個徹底。
  
  "ㄜ......"她頓了頓,一時答不上來。
  
  看不起?那倒是不會。只不過比起一般普通家庭,她家是特殊了一點。
  
  "如果有個黑社會老大喜歡你,想跟你結婚,你會接受嗎?"羽月笑咪咪地看著她。
  
  迎上她略帶期待的目光,真知子心頭一震。
  
  這問題有點詭異,讓她想起了他--
  
  "他是好人嗎?"她反問羽月。
  
  "他當然是個好人。"羽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果他是個花心、不專情,又不負責任的人呢?"
  
  "不不不,"羽月神情正經,語氣認真地說,"他是個百分之兩百的好人,對家人及朋友都非常重情重義,而且他不是花心蘿蔔。"
  
  "噢?"真知子撇唇一笑,"你說的人不是你爸爸吧?"
  
  羽月搖搖頭,"不是,我說的是我哥哥。"
  
  真知子一怔,啼笑皆非地睇著她。
  
  救人喔,羽月不會是想把她介紹給她哥哥吧?
  
  她十三歲,她老爸大概是二十歲生下她的。假設她老爸發育得快,十五歲就當了爸爸,那她哥哥也不過是十七、八歲......
  
  拜託,她可無法接受這種姊弟戀。
  
  "老師,如果你能當我大嫂,那就太好了。"羽月衷心地說。
  
  看她還真有幾分認真,真知子蹙眉苦笑,沒有回應她。
  
  "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吧?"她看著精神不錯的羽月,笑著說:"我想我該走了。"
  
  "ㄟ?"羽月一驚,急拉住她,"不要啦!"
  
  開玩笑,她好不容易才把她拐來,至少得讓她見哥哥一面吧!
  
  "羽月......"真知子為難地看著她。
  
  她不能再待下去,要是碰上了那個敦她心慌意亂的討厭鬼,那就麻煩了。
  
  "不要嘛,老師......"羽月急得開始裝可憐,"我很寂寞耶,我沒有姊妹,我
  
  看見她那可憐的模樣,真知子還真是不忍。想起她一歲就沒了母親,生活圈子裡又全是男人,唯一能依靠的父親還經常不在身邊,可真是難為她了。
  
  "那......我再陪你十分鐘。"真知子不得已地答應再留十分鐘。
  
  "十分鐘喔?"拜託,她哥哥可不會這麼早就回家。
  
  看來,為了把長岡老師留住,她得要點手段--
  
  "老師,你等等,我去倒杯茶給你。"
  
  "不用了......"
  
  "沒關係的,你等我。"說罷,她起身,飛快地離開房間。
  
  Q Q Q
  
  "阿捻!"羽月以跑百米的速度來到阿捻面前,"你有沒有那種吃了就想睡覺的東西?"
  
  "咦?"他一怔,"小姐你失眠啊?"
  
  "不是。"羽月心急地說,"我想讓長岡老師立刻睡著。"
  
  "ㄟ?"他驚訝地看著她,"送你回來的那個女老師?"
  
  "對。"
  
  "小姐,你別亂來!你想幹嘛?"
  
  "你別問那麼多,反正是有原因的啦,有沒有嘛?"時間緊迫,她才不想浪費時間跟他廢話。
  
  "我......"阿捻左顧右盼,小心翼翼,"會長是不讓我們碰那些奇奇怪怪的藥的......"
  
  羽月挑挑眉,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
  
  "我知道有那種吃了就會昏睡的藥。"
  
  "你說的是強......"他及時打住,沒說出"強姦"這樣的字眼。
  
  羽月急了,"你到底有沒有?"
  
  "我......"阿捻漲紅著臉,礙口地說,"我......我有幾顆,不過我沒用過,是朋友給的......"
  
  不等他解釋完,羽月手掌一翻,"拿來。"
  
  阿捻緊張地快冒汗,"小姐,要是被會長知道,我就死定了。"
  
  "你不給,我就告訴哥哥,說你有那種東西。"她威脅他。
  
  "可是......"
  
  "快點啦!"她伸手推著他,"給我。"
  
  在不得已且被脅逼的情況下,阿捻苦著一張臉,遲疑且心驚地走回房間--
  
  Q Q Q
  
  端著「加料不加價"的茶水,羽月忍不住"喜上眉稍"地回到房裡。
  
  "老師,請喝茶。"她將茶水端給了真知子。
  
  "謝謝。"接過水杯,真知子不疑有詐的喝個精光。
  
  見她將水杯裡的水喝到一滴不剩,羽月的臉上漾起了興奮的笑意。
  
  放下水杯,真知子望著羽月,"我真的不能待太久喔......"
  
  "嗯。"羽月乖順地點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我......"不知怎地,她突然覺得腦袋有點沉。
  
  "老師,我真的好喜歡你。"羽月凝視著她,"你跟我哥哥結婚,好嗎?"
  
  "咦?"跟她哥哥結婚?不,她不跟小鬼結婚,她喜歡成熟的男人。
  
  羽月拉著她的手,衷心地說:"我哥哥很好,他會愛你一輩子的......"
  
  "羽......羽月......"真知子努力地眨眨眼睛,竟發現眼前出現了兩個羽月。
  
  "老師,我哥哥喜歡你這型的女生,真的......"
  
  "老師,跟黑道老大結婚沒那麼恐怖......"
  
  "黑道老大能保護你,這麼一來,絕對沒有人敢欺負你喔......"
  
  "老師......老師......"
  
  真知子覺得自己像幻聽似的聽見羽月不斷的提及她哥哥,她很想告訴天真的羽月,說她不可能跟年紀比她小的男生相戀,但是她的頭好暈,眼皮很沉,然後羽月的聲音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
  
  "老師?老師?"見真知子癱倒在沙發上,羽月興奮地咧嘴笑著。
  
  不過,這藥效還真強呢!難怪新聞常報導有女孩因為被下藥而失身。
  
  看來,她得非常小心,以後千萬千萬不能隨便吃男生給的東西。
  
  走到門口,打開門。"阿捻......"她低聲地叫喚。
  
  此時依照指示守在門外的阿捻走了進來,"小姐......"看見沙發上昏睡的真知子,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覺得羽月似乎又要叫他做什麼壞事。慘了,這回他成了"犯罪共同體"。
  
  "小姐,有什麼事嗎?"他囁嚅地問。
  
  羽月神秘兮兮地一笑,"把老師送到哥哥房裡。"
  
  "啊?!"阿捻發出悲慘的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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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8:58
  第八章
  
  因為家裡有個未成年,待監督的十三歲小妹,所以悌之總是在午夜十二點以前就回到家裡,而這跟一般過夜生活的黑道完全不同。
  
  經過羽月的房間時,她房裡的燈已經熄了。
  
  沒打攪她,他直接往自己的房間走。
  
  打開房門,他脫掉了上衣,舒服地伸伸懶腰。突然,他發現茶几上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大大的幾個字--
  
  "請慢用?"他納悶地皺皺眉頭。
  
  這是羽月的字跡,只是......慢用什麼東西啊?
  
  他狐疑地打開內室的拉門,昏暗的內室裡有著微微的呼吸聲。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打開燈,他陡地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躺在榻榻米上的她--長岡真知子。
  
  "岸川羽月......"他忍不住咬牙切齒,無限懊惱地低吼。
  
  想不到這小鬼居然把真知子弄到他房裡來?她到底在想什麼?
  
  趨前,他在真知子身邊蹲下,靜靜地睇著她。
  
  她睡得很熟,但他直覺她被下了藥。
  
  這是她第二次在他眼前進入昏睡狀態,而那睡容依舊是那麼的動人。
  
  "怎麼會有人睡覺的樣子這麼漂亮呢?"望著她,他勾唇一笑。
  
  伸出手,他輕輕地碰觸她的臉頰及嘴唇,心裡一陣激動。
  
  當她醒著時,是絕對不許他這麼做的吧?
  
  她現在根本不省人事,如果他對她做了什麼,她不只不會抵抗,甚至毫不知情。
  
  他明明那麼的渴望著她,為何卻能這麼平靜?
  
  也許那是因為她與眾不同,面對著她,他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能感覺到踏實、溫暖、平靜......
  
  他穿回上衣,盤腿而坐,沉默而滿足地凝睇著她。
  
  他,要等她醒來。
  
  Q Q Q
  
  真知子感覺自己睡得很沉、很輕鬆、很舒服。
  
  說真的,她很久沒這麼深沉的睡過了。
  
  隱隱感覺到光線,她皺了皺眉頭,睜開了眼睛......
  
  "思......"她發出微弱的、傭懶的呢喃。
  
  "你醒了?"
  
  聽見低沉又熟悉的男人聲音,她像是冬眠中被驚醒的熊--
  
  "啊!"她驚叫一聲,彈了起來。
  
  定睛一看,她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和室裡,而他--岸川悌之,竟在一旁笑睇著她。
  
  "你......"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她會在這裡?她......她沒吃虧吧?
  
  忖著,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掀開棉被,檢視著自己。
  
  看見她緊張滑稽的模樣,悌之忍不住一笑。
  
  "如果你被我怎麼了,應該會有感覺吧?"
  
  "你!"她羞惱地瞪著他,"你為什麼在這裡?"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他撇唇一笑,"你為什麼在我房裡?"
  
  "ㄟ?!"她大吃一驚。
  
  這是他的房間?她......她怎麼會躺在他房裡睡覺?她明明在羽月房裡的,怎麼
  
  倏地,一個念頭鑽進了她腦海裡--
  
  她被設計了!
  
  在她有記憶之前,羽月曾端了一杯水給她,難道說那杯水被加了料?
  
  "你看......"他將羽月留下的紙條拿給她看,"羽月寫的。"
  
  看見那上頭寫著「請慢用",真知子當下羞紅了臉。"天啊......"
  
  悌之突然跪坐而起,端直背脊,慎重地彎腰一欠,"我代舍妹向你說聲抱歉。"
  
  真知子羞赧地壓低了頭,喃喃地低語:"我真是太大意了......"
  
  "你放心,明天我會好好修理她一頓的。"他語帶保證。
  
  "算......算了......"羽月還小,她不想計較。
  
  只不過,一個十三歲的小女生,怎麼會想起這種主意來?迷昏她?天啊,果然是黑道千金!
  
  突然,一根警覺的神經將她拉了回來,她想起了剛才他所說的話......
  
  舍妹?他剛才應該是那麼說的吧?他說的舍妹是指......
  
  她瞪著大眼睛,狐疑地看著他。"你剛才是不是說......舍妹?"
  
  他點頭一笑,"是啊。"她總算回過神了!
  
  "你是說......"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你是說羽月是......"
  
  "她是我妹妹。"他眼底閃過一抹惡作劇的狡黠。
  
  "你妹妹?!"真知子忍不住驚叫出聲。
  
  騙人!他三十幾歲,他妹妹十三歲,他們相差......
  
  "羽月是先父跟繼母所生,我們相差了二十歲。"他說。
  
  真知子神情僵掉,完全無法反應。
  
  這麼說來......羽月死去的母親是他繼母,而那個跟他繼母一起度假髮生事故死亡的男人是......他爸爸?!
  
  她以為他毛都還沒長齊就玩出人命來,原來是誤會一場?
  
  而這也就是說,羽月口中所說的那個"黑社會的好人",就是他?老天,她頭昏了......
  
  "我還是單身漢。"他撇唇一笑。
  
  真是尷尬,她居然還曾經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足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呢!糗大了......
  
  "也難怪你會誤會,我要是早點結婚,想生下一個十三歲的女兒也不是難事。"
  
  "你那天為什麼不說呢?"
  
  "幹嘛解釋?"他唇角一勾,促狹地說,"我也沒損失什麼。"
  
  "我有啊。"她懊惱地瞟他一眼,"我以為你已經結婚生女,還亂搞男女關係,心裡氣得不得了。"
  
  "是嗎?"他凝睇著她,高深地一笑,"那你現在知道我未婚,是不是不氣了?"
  
  "咦?"感覺到他似乎在套她的話,她警覺地瞅著他。
  
  "長岡老師......"他忽地將上身一傾,欺近了她。
  
  她心頭一悸,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他深情又熱切地凝視著她,唇邊是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你覺得教師跟黑道有沒有可能成為一對?"
  
  她驚羞地眨眨眼睛,"我......我不知道......"
  
  他一笑,"幸好你說的是不知道。"
  
  "ㄟ?"
  
  "要是你說不可能,那我今晚可要難過得睡不著了。"說罷,他霍地起身,伸出了手,"來,我送你回家吧。"
  
  她微怔,驚疑地望著他。
  
  "怎麼?不想回家嗎?"他壞壞地一笑,"要是你想睡在這裡,我是很歡迎。"
  
  聽見他這麼說,她馬上從被窩裡爬了出來。
  
  悌之握住她的胳膊,將她拉起。
  
  雖然只是短暫的肢體接觸,真知子卻感到心悸不已。
  
  有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她心底醞釀,酸酸甜甜的,像草莓的味道......
  
  她發現自己似乎喜歡上他,而那天之所以會那麼生氣地責罵他,不完全因為她認為他是個不稱職的父親,而是她......她無法接受他已有家室的事實。
  
  而今,她曾經所以為的一切都是誤會一場,他沒有結婚,他甚至是羽月口中盡責、對家人及弟兄都有情有義的好哥哥、好男人......
  
  只是,這就表示她可以放心的被他吸引嗎?
  
  他一點都不覺得黑道配教師有什麼不妥嗎?
  
  其實,並不是配不配得起的問題,而是這種組合真的太奇怪了。
  
  她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有著正常的職業,而他是東北的黑道龍頭,跟她根本是南轅北轍......
  
  "走吧。"見她發怔,他拉了她一下。
  
  她猛地回過神,滿臉羞紅。
  
  他笑睇著她,溫柔地一笑,"再不走,我可不讓你走了。"
  
  她一驚,拔腿就往外跑。
  
  睇著她匆匆忙忙,驚驚慌慌的美麗身影,他笑歎一記。"跑這麼快,不怕傷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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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49:16
  一路上,真知子沒有開口,而慶幸的是......他也不是個聒噪的男人。
  
  雖然沒有任何的交談,但氣氛是平靜而溫暖的。
  
  她隱約感覺到其中的變化,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沒有趁她昏睡時對她不規矩,這讓她對他有了另一種全新的看法。
  
  她以為他是個不拘禮教,隨心所欲的男人,但似乎他還是很懂得尊重並保護女人的。
  
  她對黑道的印象一直是粗暴野蠻,甚至會暴力相向的,但她所看見的他,卻是那種生氣時寧可遠遠避開你,也不會口出惡言,甚至動手的男人。
  
  "到了。"車到樓下,他詢問她:"要我陪你上去嗎?"
  
  "不,不用了。"她有點嬌怯地說。
  
  打開車門,她下了車。"謝謝你送我回來。"
  
  "應該的。"他淡淡一笑。
  
  "你回去吧。"她說。
  
  "不,我看你上去再走。"他眼神溫柔而深情地睇著她。
  
  她感覺到他眼底的熾熱,卻因為羞悸而不敢直視他。
  
  轉過身,她往樓上走去。
  
  她感覺到他的視線還追隨著她,她的身體一陣火熱,像要燒起來似的......
  
  她的心慌亂著,她的腳步也慌亂著,她甚至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走上樓的,只知道當她恍然回神,已經站在住處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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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真知子完全消失在他視線範圍之後,悌之才準備駕車離開。
  
  他感覺今晚他倆之間有了微妙的進展,雖然羽月這種行為實在是既無知又幼稚,但不可否認的,她確實是幫了忙。
  
  "小妹,你總算也發揮了一點用處......"他撇唇一笑,將手往方盤上一擱。
  
  才掉頭,他就聽見一聲尖銳而驚恐的尖叫聲。
  
  聽出那是真知子的聲音,他立刻將車熄火,打開了車門,以跑百米的速度衝上樓去--
  
  他發誓,他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跑得這麼快、這麼急。
  
  衝上樓梯口,他左右張望了一下,只見真知子從其中一扇門裡跑了出來。
  
  他立刻趨前,"真知子......"
  
  看見他,驚慌失措的真知子像是見到救世主般地撲向他。"有......有......"她連話都說不齊,只是緊緊地抓住他的手。
  
  直覺告訴他,她屋裡有"非法侵入者"。
  
  "你待在這裡,我進去看看。"
  
  "不要!"她驚惶地抓著他的手臂,"我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裡......"
  
  她嚇得花容失色,眼眶盈淚,模樣可憐極了。
  
  "不用怕,我在這裡。"
  
  "不要......"她像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般望著他。
  
  平時倔強的她,在這個時候有著一種惹人疼借的柔弱。
  
  他睇著她,溫柔地一笑。"那我們一起進去?"
  
  她猶豫了幾秒鐘,怯怯地點了頭。
  
  他反掌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進到屋裡。
  
  一進們就是玄關跟廚房,他拉著她通過廚房,來到客廳。"你看見什麼?"
  
  她揪著眉心,膽怯地指著房間,"我的房間有......有個人......"
  
  "噢?"他走向她的臥室,開燈一看。
  
  她的房裡有點凌亂,而窗戶已經打開了。不用說,她看見的人鐵定是闖空門的小偷。
  
  "他跑了。"他走到窗邊,往底下一看。
  
  她住二樓,而底下有個花台,要從二樓跳下去其實並不困難。他想,小偷可能是從這兒上來,再從這裡下去的。
  
  真知子站在房間門口,一臉驚魂未定的恐慌表情,始終不敢靠近窗口。
  
  之回頭看著她,"不用怕,他已經走了。"
  
  她蹙著眉心,唇片微微顫抖,兩隻水汪汪的眼睛裡漾著可憐又無助的淚光。
  
  眉頭一皺,眼淚掉了下來--
  
  "真知子......"他走回她身邊,伸手去拭著她臉上的淚,"別哭了......"
  
  她驚悸猶存地抬起眼,幽幽地睇著他,"你們秋田的治安怎麼這麼差?"
  
  "嗯?"他微怔。
  
  "我來了以後,不是遇上流氓就是黑道,吃個飯還被拿槍抵著頭......"她埋怨地瞅著他,"我怎麼那麼衰啊?"
  
  "對不起。"看她如此驚嚇恐慌,他稍微開了個玩笑,希望能有助於平撫她的情緒,"我代替秋田的警方向你說聲抱歉。"
  
  驚魂未定的她無法理解他的幽默,反倒氣得在他胸口伺候一拳--
  
  "你還開玩笑?你......你......"她紅了眼眶,聲線微顫地說,"我......我都快嚇死了......"說著說著,她又掉下眼淚。
  
  見狀,悌之情不自禁地捏著她的手腕一拉,將她擁入懷中。
  
  "對不起......"他緊緊地環抱住她,不理會她的懊惱抵抗。
  
  "你可惡......"真知子嬌悍卻也柔弱地捶打著他,"討厭......"
  
  她嘴裡說著可惡討厭,手也不斷地槌打著他,但他強烈地感覺到......此刻的她需要他。
  
  "已經沒事了,別怕。"他耐心地安撫著她。
  
  "誰說我怕?我......我......"即使嘴上不肯鬆口,但她心裡明白,此刻有他在身邊,她是感覺十分慶幸、安心的。
  
  她打開房門,看見房裡有人的時候,她拔腿就往外跑,她多擔心有人會追出來,然後將她拉回屋裡去。
  
  當她看見他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時,彷彿是在黑暗中看到一道強光般,溫暖又教人安心。
  
  她多麼高興他還沒走,她多麼高興他在她需要他時立即出現,但......她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有著這樣的想法。
  
  因為一旦她有了這樣的感覺,也就更確定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她慌了、急了,她根本不知如何面對自己真正的感情及感覺。
  
  為了掩飾這份焦慮及不安,她只好生氣、只好嘴硬、只好......
  
  "真知子......"悌之耐心而溫柔地擁抱著她,"其實我比你還害怕......"
  
  她一怔,疑惑地望著他。
  
  "當我聽見你的叫聲時,我的心臟都快停了。"他低頭凝視著她,深情而誠摯。
  
  她耳朵一熱,羞色在她頸項及臉頰上蔓延開來。"你......"
  
  眼神一交會,他倏地端住她的臉,給了她一記熱情的深吻。
  
  他突如其來的吻令她亂了方寸,只能傻傻地怔望著他。
  
  回過神,她試著推開了他,"不要......"
  
  他攫住她的手腕,難忍激動地將她緊緊一扣。低下頭,霸氣又熱情地再次吻上了她。
  
  他的唇片帶著燒灼的熱力,讓剛剛才嚇得臉色發白的她,又紅了臉兒。
  
  當他那麼熱切地吻住她,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裡、他的脈搏中,都奔竄著對她的渴望。
  
  抬起眼,看見近在眼前的他,她的心跳急促到快要不能呼吸。
  
  他唇像火焰般焚燒著她的理智及身心,她發現自己竟對他感到期待。
  
  她不能喘氣,腦子像缺氧般無法思考。"不......"她推開他,急喘著。
  
  悌之將她鎖進懷裡,強烈起伏著的情緒一時還無法平靜下來。
  
  "該死......"他懊惱地低聲咒罵。
  
  真知子嬌怯地望著他,眼底充滿了疑惑及不安。
  
  他輕捧住她發燙的臉頰,"我居然也有瘋狂愛著一個女人的一天......"
  
  "你......"她微微揪著眉心,激動卻又壓抑。
  
  "我無法不想起你。"他深深凝視著她,幽深的眸底燃著一簇一簇的火光,"只要一閉上眼睛,你的聲音、你的臉就清楚浮現,我的生活大亂,我......"
  
  "別......"面對他直接又熱情的告白,她慌了,她想逃。
  
  "不,真知子......"他緊攬著她,張狂地吻她。
  
  他知道此舉可能會引發她的不滿、抗議,甚至是厭惡,但他情難自禁。
  
  當他擁抱著她,他就想要得到更多。
  
  他想自制地放開她,但卻怎麼也說服阻止不了瘋狂愛戀著她的自己。
  
  他的唇舌探索著她、糾纏著她,像是要她也體會如他一般的火熱。
  
  一種像是快窒息了的感覺向她襲來,她既心驚,卻又莫名的感到刺激且期待。
  
  她該悍然相拒,但不知為何,她竟期待著他更進一步的索求。
  
  當他的指尖不經意地觸碰到她胸部時,一陣不知名的酥麻倏地竄過她的心臟。"唔......"
  
  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她胸口,即使是隔著衣服,他還是火速地收手......
  
  有時,他真是恨透了自己的自制。
  
  "抱歉。"他放開了她,深深歉疚。
  
  真知子羞赧地睇著他,看見他臉上的真誠歉意。
  
  她以為自己會氣得賞他一耳光,但意外地,她竟只是靜靜地望著他。
  
  她從來不討厭他的吻,雖然每次他總是出其不意,甚至帶著點霸道,但她必須說,她其實喜歡他的吻。
  
  他的唇溫暖而熱情,他的雙手強勁又堅定,而他的胸膛總給她一種難以形容的安心......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更沒想過給她這種強烈感受的男人,竟是一個黑道龍頭。
  
  她壓根兒沒想過自己會遇上他這樣的男人,也絕對想不到自己竟也愛上了他。
  
  是的,她愛上了他,即使她不願意承認。
  
  而此時,他沉默又深情地凝視著她,像是看透了她心裡的所有想法。
  
  她心虛地低下頭,不讓他發現她的真正感情。
  
  "我為自己失控的行為向你道歉。"悌之懊惱地一歎,"我剛才......"
  
  "不要說了!"她打斷了他,轉過身去。
  
  "真知子......"見她背對著自己,他以為她生了氣。"非常抱歉,我現在就離開。"
  
  真知子依舊一言不發地背對著他,不知想著什麼。
  
  "把門窗關好,我......走了。"說完,他轉身要走。
  
  "不!"突然,真知子焦急地轉過身來。
  
  他一怔,回頭看她。
  
  她臉兒羞紅,無助又懊惱地睇著他。她唇片歙動著,像要說什麼......
  
  她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但她開不了口求他。
  
  他濃眉微微一叫,神情肅然地看著她。"不要說那句話。"
  
  她一頓,疑惑地望著他。
  
  "我不想留下來。"他聲線低沉而沙啞地說,"我快不能相信自己的自制能力了......"
  
  她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就因為知道,所以她不能開口要求他留下來陪她,除非她有那種心理準備。
  
  她咬著唇,眼眶微泛淚光,堅決地將臉一別。
  
  悌之最後睇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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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50:08
  第九章
  
  梳洗完畢,吃了早餐,真知子準備到學校去。
  
  一走出門口,就遇見了隔壁的歐巴桑。
  
  "長岡小姐,你要上班啦?"歐巴桑親切地問。
  
  "是啊。"儘管神情有點疲憊,真知子的笑容還是百分百滿分。
  
  "對了,剛剛我經過時,看見你門口坐了一個很高大的男人。"歐巴桑說。
  
  她一怔,"咦?"高大的男人?難道是......
  
  "我問他是誰,在做什麼,他說他是你的朋友。"歐巴桑續道:"我看他好像是在外面坐了一晚,有點鼻音呢。"
  
  聽見歐巴桑這麼說,真知子心裡真有點激動起來。
  
  他一整晚都沒離開嗎?在跟她說了那些話後,他還是因為不放心而在門口坐了一夜?
  
  他的用心用情讓她感動,讓她掙扎,讓她不知所措。
  
  她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融化、在動搖、在轉變,然後一點一滴地在她體內擴散開來。
  
  第一堂課下課,羽月就跑來為昨晚的事向她道歉。
  
  她明明很氣羽月做了那種蠢事,卻發不了火教訓她一頓。
  
  一整天,她的腦袋裡都是他。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手、他的溫度......
  
  終於,她明白他所說的那種感覺。那種只要一閉上眼睛,對方就會出現的感覺。
  
  放學後,她一個人悶悶地走出學校,準備回家--
  
  "長岡老師!"突然,羽月從她身後輕推了她一把。
  
  她回頭,淡淡地一笑。
  
  "老師,我送你回家。"羽月拉著她的手,往路邊等著的轎車走去。
  
  她一怔,"送我?"
  
  "是啊。"羽月抿唇一笑,"是哥哥交代的,他說老師的腳踏車被他弄丟了。"
  
  "可是......"
  
  "來嘛!"羽月一臉"拜託你"的表情,聲音軟軟地說:"我現在是將功贖罪耶,做不好,哥哥會修理我的。"
  
  此時,阿捻下車為兩人打開了車門--
  
  看見鼻青臉腫,活像個豬頭似的阿捻,羽月跟真知子兩人都嚇了一跳。
  
  "阿捻,你......"羽月驚疑地瞪大了眼,"你是怎麼啦?"
  
  "小姐還好意思問?"阿捻一臉哀怨地說,"都是小姐害的。"
  
  "關我什麼事?"羽月無辜地瞅他一眼。
  
  "當然關小姐的事。"阿捻忍不住抱怨著:"會長知道藥是我給你的,他氣得海扁我一頓,要不是渡部先生擔保我,我早完蛋了。"
  
  知道阿捻是因為那件事被悌之海扁,羽月露出歉疚的表情。"對不起嘛......"
  
  "對不起?我就知道我早晚有一天會被小姐害死......"阿捻哀歎一記,"兩位快上車吧,我臉腫得跟豬頭一樣,站在這裡很丟臉的。"
  
  聞言,羽月飛快拉著真知子坐進車裡。
  
  真知子本還想拒絕,但看見被扁得鼻青臉腫,萬分狼狽的阿捻,她又狠不下心。
  
  車子開動,羽月就挨在真知子身邊,勾住了她的手。
  
  "老師,今天要不要再去我家?"
  
  真知子挑挑眉,一臉哭笑不得地睇著她。"不,我怕了你了......"
  
  "我保證不會再做那種事。"羽月舉起手發誓著,"而且我哥哥不在,你不必擔心。"
  
  "會長在家。"前頭的阿捻突然插了一句。
  
  "我哥哥在家?"羽月訝異地說,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個時間,她哥哥應該都在四處巡視才對。
  
  "會長昨晚不知道到哪裡去吹了風,現在森田醫生在幫他打點滴呢。"
  
  聽到阿捻這麼說,真知子的心不覺一揪。
  
  秋田的夜裡比東京冷得多,他一整晚在外面吹風,感冒也不奇怪。
  
  只是,他之所以生病都是為了她,她既然知道了,又怎能不聞不問?
  
  "羽月,我到你家去一趟。"她說。
  
  羽月一怔,驚訝地望著她。"老師?"
  
  "我......"她難掩羞色地說,"我只是去看看你哥哥。"
  
  羽月彎彎的唇片往上一揚,喜上層梢地說:"阿捻,快回家。"她站起來,拍拍阿捻的肩,心急地催促著。
  
  打鐵要趁熱,趁真知子還沒反悔前,她無論如何都要把這"理想大嫂候選人",送進岸川家。
  
  Q Q Q
  
  為了不打攪真知子跟她大哥的好事,羽月將真知子帶到距離悌之房間十公尺的地方,就藉故離開。
  
  真知子懷著一顆忐忑的心來到了他房門外,腦子裡不斷想著的是待會兒要跟他說什麼。
  
  站在門外,她猶豫了一下。
  
  正打算敲門叫人,突然聽見裡面傳出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
  
  "還是你比較好......"悌之低沉的聲音說道,"上次那個小護士弄得我很不舒服。"
  
  "她還嫩嘛。"一名女子的聲音隨即傳了出來。
  
  安靜了幾秒鐘,女子突然嬌聲地低呼:"唉呀,你這裡都硬了......"
  
  "真的耶。"
  
  聽見裡面傳來這麼直接、大膽、煽情的對話,真知子只覺得胸口一陣抽緊。
  
  一股怒火從腳底竄燒至頭頂,她整個人像被烈焰包圍住,痛苦又逃不開。
  
  說什麼生病打點滴?根本是跟護士小姐在裡面親熱搞曖昧。
  
  硬了?打點滴而已,為什麼會打到"硬了"?
  
  混蛋,虧她因為他徹夜守護而感動到不行,知道他生了病,還一整天牽牽掛掛地......
  
  她真是天真,居然還以為那種向來身邊女人一拖拉庫的男人,會對她用心用情。
  
  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什麼緊緊掐住,她快不能呼吸了,她......她必須趕快離開這裡--
  
  轉過身,她就像打仗逃難似的拔腿就跑。
  
  不一會兒,羽月迎面而來。
  
  "老師?"心想此時她應該在悌之房裡的羽月,一臉迷惑地看著她。
  
  真知子紅著眼眶,倔強地不讓打轉的眼淚掉下。
  
  她心想至少該跟羽月說兩句話,但她發現自己不能開口,因為只要一開口,那已經幾乎潰堤的淚水就會不爭氣地流出。
  
  "老師,"機靈的羽月一眼就覷出了她的不尋常,"你怎麼了?"
  
  她搖搖頭,急著想走。
  
  "老師。"羽月不死心地抓住她,"你不是去看哥哥嗎?"
  
  一提起他,她不禁又氣又傷心,兩行眼淚就那麼滑落下來。
  
  "怎麼了,老師?"羽月心急地問著,"我哥哥惹你生氣?"
  
  一切不是都很順利的在進行著嗎?怎麼又生變了呢?才一會兒工夫,她喜歡的長岡老師跟她哥哥之間,又產生了什麼戲劇性的變化?
  
  不行,她一定要長岡老師當她的大嫂,誰都不能破壞她的計畫及夢想。
  
  "老師,哥哥一定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你先別走嘛。"她死命地拉住真知子。
  
  "羽......羽月......"真知子睇了她一眼,飛快地別過頭。
  
  太丟臉了,她居然在自己的學生面前為一個男人哭,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她學生的親哥哥。
  
  "哥哥又做了什麼啊?"羽月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失去她夢寐以求的未來大嫂。
  
  想起剛才在門外聽見的對話,真知子腦海中立刻浮現一幕幕活色生香的限制級畫面。
  
  他在裡面做的事,她怎麼能告訴一個十三歲的末成年孩子?
  
  "老師,哥哥他很喜歡你,我......我也很喜歡你......"
  
  "羽月,"她咬著唇,"你快放手......"
  
  "我不要。"羽月堅持地抓住她,"老師為什麼哭?是不是我哥哥不好,我叫他跟你道歉,你先別走。"
  
  "羽月......"她忍不住地轉頭看著羽月:心裡揪疼得厲害。
  
  "我喜歡老師。"羽月癟著小嘴,兩隻眼睛淚汪汪地,十分惹人憐。
  
  真知子心疼地看著她,"我也很喜歡羽月,但是......"
  
  "老師,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打從心裡希望你能跟我哥哥結婚。"
  
  聞言,真知子一震。"羽月?"
  
  "我從小就沒有媽媽,也沒有姊妹,哥哥雖然很疼我,但是他大我二十歲,又是個男生,我真的很寂寞......"羽月發揮她"淚腺發達"的天分,沒幾秒鐘就哭成了淚人兒。"哥哥前陣子在相親,可是對象都是一些黑道伯伯們的女兒,我不要她們當我的大嫂,我喜歡你,我......之前我故意裝壞,不只抽煙還打架,其實都是故意的......"羽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
  
  真知子一怔,"什......什麼?"
  
  "我想惹你生氣,讓你主動來拜訪我哥哥,我......"羽月知道她的眼淚絕對能發揮功效,連女生都會心軟,尤其是像長岡老師這樣溫柔的女子。
  
  "我知道哥哥喜歡你,所以我用藥迷昏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你變成我們家的一分子......"羽月繼續說著:"老師,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漂亮又溫柔的人,不管我多壞,你還是那麼關心我、愛護我,我知道你就是我哥哥需要的那種女生......"
  
  知道羽月之前的脫序行為,居然都只是為了把她跟悌之湊在一起,她真的非常驚訝。
  
  原本她以為羽月下藥迷昏她,再把她送進她哥哥房裡,只是為了捉弄她,而現在她赫然發現......她是來真的。
  
  不過她錯了,她哥哥並不是一個專情的人,而是那種連生病了,都還能跟護士"來一下"的傢伙。
  
  "羽月,我跟你哥哥是不可能的。"她聲線略顯無奈地說,"不過你還是我喜歡的學生,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
  
  "老師......"見她似乎心意堅決,羽月暗叫不妙。
  
  "對不起,我先走了。"真知子毅然地掙開她的手,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羽月愣了好一會兒。
  
  怎麼會這樣?她精心策畫了這麼久,不只軟硬兼施還自毀形象,結果......
  
  她哥哥究竟在搞什麼?她都把鴨子煮熟了端給他,他居然還能讓鴨子飛了?
  
  擦掉如自來水般隨開隨有的眼淚,她生氣地轉過身,往悌之的房間定去--
  
  Q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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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50:25
  拔了點滴,悌之送家醫森田出來。
  
  "哥!"羽月氣呼呼地衝了過來,"你為什麼把長岡老師氣哭了?"
  
  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的悌之,一臉迷惑,"我把她氣哭了?什麼時候?"他昨晚可安分極了,什麼都沒做過。
  
  "就是剛才啊!"羽月懊惱地瞪著他,"知道你生病,老師來看你,你居然還把她氣到哭?!"
  
  "剛才?"悌之微皺眉頭,"剛才我沒見到她。"
  
  "是啊,羽月。"家醫森田附和著他的話,"剛才我在幫你哥哥拔點滴,沒有誰來過啊。"
  
  羽月一怔,"那......那老師為什麼......"
  
  此時,悌之隱隱有了一點頭緒--
  
  她來了,卻沒進來?為什麼?她明明都站在他門口,為何不敲門?
  
  還有......她氣到哭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連見都沒見面,他怎麼可能做什麼事惹她生氣惹她哭?
  
  當時,森田醫生在他房裡,她......
  
  "難道......"他心裡有了點底,但還不確定。
  
  "羽月,"他抓著羽月的肩膀,"她走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她說。
  
  "我現在就去找她。"說罷,他邁開大步離開。
  
  "岸川先生......"森田想阻止他,卻被羽月擋了下來。
  
  "森田醫生,讓我哥哥去。"
  
  森田皺皺眉頭,憂心地說:"他隨時有可能發燒耶。"
  
  "這樣才夠可憐啊。"羽月一臉正經地說。
  
  森田一怔,"可......可憐?"不知詳情的森田神情疑惑。
  
  感覺事情又有了希望及轉機,羽月點點頭,狡黠地笑了。
  
  Q Q Q
  
  當悌之飛車趕抵公寓時,坐著計程車回來的真知子也剛到。
  
  一下車,她就看見悌之。
  
  "真知子......"他朝她走了過來。
  
  儘管生氣,但她必須承認,看見他,她確實是很意外。
  
  他剛才不是還在房間裡跟護士親親我我,情話綿綿,怎麼一眨眼又出現在她面前?
  
  "羽月說你來看我?"
  
  "我很不想承認我去看過你,但......"她恨恨地瞪著他,"是的,我是去看過你。"
  
  "你......"
  
  "知道你在我門口守了一夜,我感動莫名,整天都心神不寧,魂不守舍地想著你。"打定主意絕不接受如此荒唐的他的真知子,忍不住將心裡所有的話都說出了了。
  
  聽見她這麼說,悌之臉上略顯欣喜。
  
  "聽說你生病,我很擔心,可是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你......"她氣憤地瞠瞪著他,眼眶裡還閃著淚光,"你好得很,快活得很,根本不用我擔心。"
  
  "真知子......"聽到她這麼說,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一定誤會了什麼。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打斷了他,傷心又懊惱地吼著,"我討厭你,也討厭自己,我......我居然會喜歡你這種家?!"
  
  儘管腦子還有點昏昏沉沉,悌之還是清楚地聽見了她這句話。
  
  她喜歡他?這應該不是他幻聽吧?
  
  "你喜歡我?"他驚疑地問。
  
  真知子眉心一擰,不甘心地在他胸口槌了一記。"對,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會......我......我真不甘心!"說著,她忍不住一連又補上幾拳。
  
  "真知子......"
  
  "我不想再看見你,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因為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轉過身,她飛快地往樓上跑。
  
  悌之追了上去,卻因為瞬間的暈眩而差點從樓梯上跌下來。
  
  穩住腳步,他緊追在後,然後在她關上門之前,及時地擋住門板--
  
  "把手拿開!"真知子氣惱不已。
  
  "該死......"整個人暈到不行的悌之,忍不住低聲咒罵一記。
  
  以為他罵的是自己,真知子不甘示弱地說:"你在威脅恐嚇我嗎?"
  
  "我......"真是見鬼了,她難道聽不出他不是針對她嗎?
  
  他平時已經是個不愛解釋的人,此時更是無力解釋什麼了。
  
  "你以為你是黑社會,我就會怕你?"因為傷心,因為氣憤,真知子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真知子......"他無奈也無力地凝視著她,"聽我說......"
  
  "不要!"她紅著眼,"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真......"
  
  "你快放手!"她使盡吃奶的力,想將門關上。
  
  雖然身體不太舒服,但他還不至於連一道門都擋不住。
  
  一手撐著門板,他按捺著性子,"我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但是我不想被你誤會。"
  
  "我沒誤會什麼。"
  
  "你為什麼不敲門?為什麼不進來?"他直視著她的眼睛,"羽月說你氣得哭了,你氣什麼?"
  
  她漲紅著臉,不說話。
  
  "真知子......"
  
  "我氣我喜歡你!"她匆地大喊。她唇片歙動著,臉上寫滿了不甘。
  
  明明覺得自己不該讓他知道她喜歡上他的事實,但她卻還是一時衝動地說出了......
  
  "我氣自己太笨,居然被你騙了。"她聲線微帶哽咽,"雖然我一開始不怎麼相信你這種人,但經過一些事情後,我漸漸地發現你的優點,我以為你跟我所想的不同,可是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傻,你......你......你是個混蛋。"
  
  "你說了很多,但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他說。
  
  "我幹嘛回答你?"她臉上有著懊惱,卻也微帶嬌色。
  
  "你為什麼氣哭了?"
  
  "你幹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我都快病死了,還能做什麼?"他濃眉一叫。
  
  "病死了?"她唇角一勾,冷笑一記,"我看你龍精虎猛,不知道多行。"
  
  聽見她這種略帶狎意的嘲諷,他恍然大悟--
  
  "我龍精虎猛?"他蹙眉苦笑,"你以為我在幹嘛?"
  
  "你做的事,我不好意思說出口!"她氣、她惱、她......她發現自己其實是在吃醋。
  
  前一晚才一副為了尊重她,寧可憋死、冷死、病死,也不跟她共處一室的正人君子模樣,誰知一轉身,就趁著打點滴之便,跟護士搞曖昧。
  
  其實悌之大可以用力一推,強行進入,但因為擔心她跌倒受傷,他只好繼續跟她杵著。
  
  "你說,"隱隱知道她"冤枉"他什麼,不覺有點懊惱起來,"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你......你......"她滿臉漲紅,"我都聽見了!"
  
  "你聽見有人叫床嗎?"他言辭直接、大膽且犀利。
  
  她羞惱地瞪著他。"你......"
  
  "我什麼?你快說。"
  
  "你跟護士在裡面搞什麼?"她終於脫口質問。
  
  "護士?"他一怔,"森田是醫生,不是護士。"
  
  "噢,原來你不只跟小護士有一腿,就連醫生都不放過。"她酸他一句。
  
  他神情一凝,"我警告你,森田醫生可是已婚婦女,你別亂說......"
  
  "你連結過婚的女人都敢要?"
  
  "你......"他眉丘一隆,眉間擠出個川字,"你當我是發情的公狗嗎?我是病人。"
  
  "你跟發情的公狗有什麼不同?"
  
  這會兒,悌之已顧不得她會不會摔個狗吃屎。手臂的肌肉一縮緊,猛地一推
  
  "唉呀!"正如他所預料,真知子因為不敵他的力道,整個人往後一仰,跌坐在地上。
  
  一個不小心,兩腿開開,裙中風光盡人他眼底--
  
  不過此時的他,根本無心欣賞她不小心外洩的春光。
  
  真知子只覺得自己像極了兩腿開開的青蛙,又蠢又糗。
  
  她羞惱地夾緊雙腿,氣恨地瞪著他,"你真可惡!"
  
  悌之上前拉起了她,"我從沒跟什麼護士或醫生亂搞,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光是聽見他跟森田在房間裡說話,她就判定他在亂搞?這也太武斷了吧?
  
  "還說沒有,我都聽見了。"她惱恨地,"你說她很厲害,上次那個小護士弄得你很不舒服。"
  
  他眉頭一皺,"小姐,我說的是打針,打針啊!"他重點強調一次。
  
  "你騙誰啊?"激動的她有點不理智地吼道,"打針會打到『硬了'?"
  
  他微怔,一臉驚訝。
  
  "怎樣?你賴不了了吧?"見他一臉震驚,像是驚訝她知情似的,她更為火大。
  
  "你這種人真是差勁,你......你......"不知為何,她感到難過。
  
  難過自己來了秋田,難過自己遇上了他,難過自己喜歡上他,也難過他居然是這種人......
  
  "我不該來的......"越想越傷心,她忍不住掉下眼淚,"要是不來,就不會遇上你,我......我......"再也說不出話的她,掩面而泣。
  
  看見她當著他的面就哭了起來,他既心疼又興奮。
  
  心疼的是,他真不想看見她哭,尤其還是因為他。
  
  興奮的是,她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在乎他,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現在,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會哭著離開他家了。
  
  "你看......"他伸出手臂。
  
  她低著頭,掩著臉,抵死不肯抬起頭來。
  
  她覺得好丟臉,為這種男人掉眼淚真是世上最不值、最愚蠢的事。
  
  "真知子,"他拉了她一下,"我要你看。"
  
  "不要!"她撥開他的手,生氣地說:"不要碰我......"
  
  "好,我不碰你,那你碰我。"他說。
  
  "你去死啦!"她氣得口不擇言,用詞有幾分幼稚。
  
  聽見她連"你去死啦"這種話都講出來,他忍不住笑了--雖然他已經暈得眼前出現三個她。
  
  "你摸。"他拉著她的手,"摸看看我哪裡『硬了'。"
  
  一聽他要叫她摸他硬的地方,她驚羞不已,"你少噁心,不要!"儘管她曾經摸過他那裡,但那次純粹是為了自衛。
  
  他非常堅持、非常強硬地抓著她的手,往自己手臂上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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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51:25
  第十章
  
  真知子非常清楚自己摸到了硬硬的東西,但那絕不是他的"那裡"。
  
  睜開眼睛,她看見了他的手臂。
  
  "是不是硬硬的?"他看著她,努力想把眼前的三個她"濃縮"成一個,"是打點滴的地方硬了,不是你以為的那裡。"
  
  她怔怔地望著他手臂上貼著透氣膠布的地方,青青的、腫腫的、硬硬的......
  
  那確實是打針造成的,也就是說......她又擺烏龍了?天啊......
  
  她漲紅著臉,歉疚又心虛地看著他。"我......我......"
  
  "我原諒你。"他看著他,淡淡地說。
  
  她一怔,驚疑羞怯地望著他。
  
  心情稍稍平復,她發現他的臉很紅。怪了,覺得丟臉的是她,他紅什麼臉?
  
  "我不怪你誤會我,不過......"他微擰著眉頭,"你剛才說的話都算數嗎?"
  
  "ㄟ?"她微愣。
  
  "你說你喜歡上我,是真的嗎?"
  
  想起自己剛才一時衝動所說出口的話,真數她覺得羞赧。
  
  "我......我......"她甩賴地說,"我是隨便說說的。"
  
  他嚴肅地凝視著她,"老師可不能隨便說說。"
  
  "我......"她不知如何狡辯,秀麗的臉龐完全被羞色淹沒,"我是說......"
  
  "我都聽見了,雖然我......我頭很暈......"他慢慢發現自己無法將眼前的她,三合一",而且他的腳開始有點飄......
  
  "真知子,我......愛你,很愛......"他像斜塔般漸漸傾斜,而他並不自覺。
  
  發覺他慢慢地倒向自己,真知子驚羞地低喃:"你......你幹嘛?"
  
  她想躲開,但他已倒向了她--
  
  "啊卜"她嬌羞地捶了他幾下,卻發現他身體的重量好像全壓在她身上。
  
  當她驚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已完全來不及反應。
  
  於是,她被他壓垮了,倒在地上。
  
  "你做......做什麼?"她動彈不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起來......"她試著推他、打他,可是他卻無動於衷。
  
  可惡,愛人是這樣愛的嗎?愛她也不必把她壓在地上吧?
  
  "你......你到底想......"她鈕i法一口氣將話說完,"想幹......幹嘛啊?起......起來......"
  
  他沒有反應,甚至連話都不說。
  
  她覺得奇怪,而就在此時,她發現他的體溫很高,身體很燙......
  
  她費勁地伸出一隻手,摸摸他的額頭。"啊,你......你發燒?"
  
  "發燒就......就待在家裡,誰......叫你出......出來的?"雖然他的舉動讓她感動極了,但被一個發高燒,昏迷不醒的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想推開他,但他卻像座山似的一動也不動。終於,她也沒了氣力......
  
  Q Q Q
  
  不知過了多久,真知子聽見了腳步聲。
  
  "有......有沒有人啊?救......救命......"她試著向外面的人求救。
  
  外面的人沒有回應她,但卻走了進來。
  
  她心想這下得救了,不禁露出慶幸的笑容。
  
  "嘿,長岡老師。"突然,羽月那漂亮卻又狡黠的小臉出現在她眼前。
  
  "羽......月?"看見她,真知子大吃一驚。"怎......怎麼是你......"
  
  "哥哥發燒,我怕他昏倒,所以就跟阿捻尾隨過來羅。"她說。
  
  "是......是嗎?"她臉上快要扭曲,"快......快把你哥哥搬開......"
  
  "我怎麼搬得動?"她咧嘴笑笑,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
  
  "那你......你叫阿捻......"
  
  羽月賊賊一笑,"他在車上等著。"
  
  "羽......羽月,你......"
  
  "老師,你有沒有超感動?我哥哥為了你,連命都不要地飛車趕來,你應該很感動吧?"羽月眨眨她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她的笑容有點詭異,真知子有種不妙的預感。
  
  "老師,我哥哥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羽月一臉嚴肅地盯著無法動彈的她,"你應該也喜歡我哥哥,對吧?"
  
  "羽......月,別......別鬧了......"老天爺,她胸腔快沒空氣了。
  
  "老師,"羽月趴在地上,兩隻眼睛直直地望著她,"你喜不喜歡我哥哥?"
  
  "我......"她怎麼說得出口?
  
  "喜歡吧?"羽月認真地說。
  
  天啊,看來她不給一個答案,羽月是不會放過她的。
  
  "是......是,我喜......喜歡他。"這會兒,這魔鬼似的羽月應該會幫她把阿捻叫上來了吧?
  
  聽見她的回答,羽月唇角一揚。"太好了,你跟哥哥兩情相悅。"
  
  突然,羽月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然後攤開--
  
  "相愛的人都要結婚,請老師在這上面簽字吧。"她說。
  
  真知子定睛一看,差點沒昏倒。
  
  那是一張結婚申請表,只要簽名蓋章寄出去,她就是岸川家的人了。
  
  "羽月,你......"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
  
  "我早就為哥哥跟你準備好了。"羽月撇唇一笑,眼底有一絲狡黠,"就等這一天......"
  
  真知子赫然發現這有著天使般臉孔的小女生,居然比惡魔還要用心機。
  
  "羽月,你......你不可以這......這樣......"
  
  羽月挑挑眉,閒閒地說:"為什麼不行?我要你跟哥哥結婚,我要你當我的大嫂,快簽名。"
  
  "不......不行......"開什麼玩笑?這不是在逼婚嗎?
  
  聽見她說不行,羽月眉心一蹙,"不行就拍照。"說著,她從另一個口袋摸出一台迷你數位相機。
  
  真知子一震,"你......做......做什麼?"
  
  "把哥哥壓著你的照片拍下,上網散播,讓大家都看見。"她說得一臉認真。
  
  真知子發現她不是在開玩笑,而她也驚覺到自己已上了賊船。
  
  "快喔。"羽月威脅她。
  
  她一向是個立定志向,就要貫徹執行的人,既然她已鎖定真知子這個目標,就沒有理由讓她飛了。
  
  "不要這......這樣......"真知子差點兒想叫她一聲祖奶奶。
  
  羽月欺近她,十三歲的臉上有著不合年齡的邪惡。"我要拍了喔,而且我要把你跟哥哥弄得衣衫不整......"
  
  "啥?!"她是遇到什麼凶星了?
  
  羽月將一支筆塞到她手裡,"簽名吧。"
  
  "我要......要跟你哥哥告......告狀......"
  
  羽月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笑著,"我哥哥不會相信的。"
  
  "不......"她抵死不從。
  
  羽月不囉嗦,動手要拉她的衣服。
  
  這會兒,她相信羽月不是唬她的,這小惡魔真的會......
  
  "不要,我......我簽......"把心一橫,她艱難地在紙上簽了名。
  
  她一簽完,羽月搶過來,拿了個印章蓋上,然後心滿意足地把申請表塞回口袋裡。
  
  "你蓋......蓋誰的章?"
  
  "當然是老師的。"她說。
  
  "你怎麼有我的......"真知子覺得自己快昏了,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現在技術很發達,我只要拿到老師蓋過的印子,就能找人複製一個一模一樣的。"
  
  真知子驚愕的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你......你才十三歲,怎麼會......會做這種事?"
  
  "別忘了我爸爸是黑道,我哥哥也是黑道,老師不會認為我是什麼『善類'吧?"說罷,她哈哈大笑,"阿捻,進來!"
  
  從頭到尾一直在門外等著的阿捻,走了進來,"小姐。"
  
  "把我哥哥搬起來吧。"她說。
  
  "是。"阿捻答應著。
  
  事情發展至此,真知子才知道這一切都在羽月的計畫當中,而她打從遇上悌之的那一秒開始,就注定逃不開。
  
  "天啊......"在阿捻把悌之從她身上搬離的同時,她發出一聲長長的哀鳴。
  
  Q Q Q
  
  一個月後,十和田湖猿倉溫泉。
  
  應羽月之邀,真知子跟他們兄妹倆及一票弟兄,來到了青森縣的十和田湖度假。
  
  據說,這是他們黑龍會一年一次的初冬活動,一些幫中弟兄甚至還攜家帶眷前來。
  
  說真的,要不是她知道他的"底細",還真以為這是哪家公司的自強活動。
  
  當然,這也讓她對這個稱之為"黑龍會"的黑道組織,有了另一番認識及看法。
  
  這一路上,羽月大嫂前大嫂後的叫,弄得她非常不好意思。當然,那都是因為她在結婚申請表上畫了押。
  
  不過,羽月似乎沒有將那張申請表交給她哥哥,因為悌之到目前為止還沒跟她提過那件事。
  
  那一天他在她住處發燒昏倒以後,足足躺了三天,而她為了贖罪,幾乎是一下課就守在他床邊。
  
  她喜歡他,而他也喜歡她,正如羽月所說,他們可說是"兩情相悅"。
  
  只是,兩情相悅就一定會走上結婚一途嗎?
  
  雖說他並沒有做什麼壞事,而他底下的弟兄也不像壞人,但他黑道龍頭的身份,實在教人望而卻步......
  
  他的世界是她從來沒接觸過,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有機會接觸的那一種,就算他想娶她,她還真有點不敢嫁呢。
  
  她怕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她怕自己沒有那種進入他的世界的能力、毅力及勇氣。
  
  玩了一天,回到木屋區,攜家帶眷的自行帶開,單身的也各自分配好同宿者,而單身且是"圈外人"的她,當然是跟十三歲的羽月一組。
  
  "大嫂,你先洗澡,哥哥叫我去他那邊一下。"羽月說。
  
  "噢,好啊。"
  
  "那我出去羅。"
  
  "羽月,"在她還沒離開之前,真知子叫住了她,"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大家面前叫我大嫂,我很尷尬耶。"
  
  "不會啊,大家都覺得很自然ㄟ。"她咧嘴笑笑,轉身走了出去。
  
  眼見抗議無效,真知子無奈地一歎。算了,大嫂就大嫂吧,又不會掉塊肉。
  
  而且她也不是不想當羽月的大嫂,只不過名不正、言不順的,總覺得被叫得有點心虛。
  
  "泡澡去吧。"她伸伸懶腰,走進每棟木屋都擁有的獨立溫泉池。
  
  Q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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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0 00:51:45
  "呼......"洗去了一天的疲憊,真知子舒服地靠在浴池邊閉目養神。
  
  突然,她聽見外面有細微的聲音。
  
  "羽月?"羽月去悌之那兒也有一會兒了,她想應該是那小鬼回來了吧!
  
  "羽月?"她又叫了一聲,外面沒有回應。
  
  "搞什麼?"她從浴池裡爬起,拿了條浴巾圍著,準備出去看個究竟。
  
  一打開浴室的門,她看見的不是羽月,而是悌之,而且他就站在浴室門外。
  
  "啊!"她嚇了一跳,反射動作地往後退了兩步,一個不小心,她整個人跌在地上,四腳朝天。
  
  身上浴巾敞開,兩腳又開開,說有多糗就有多糗,而且最糟的是......他一定都看見了!
  
  "啊!"她又大叫一聲,然後飛快地將浴巾一拉。
  
  "你真是的......"悌之趨前抱起她,"有沒有摔疼?"
  
  "你說呢?"她哀怨地瞪著他。廢話,怎麼可能不疼?她骨頭都快散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質問他。"你不該進來的。"
  
  "是羽月叫我來的。"他將她抱到外面的沙發上坐著,"她說你有事找我。"
  
  "什麼?"她眉心一皺,"她告訴我說要去找你耶。"
  
  "是嗎?"他一怔,"那麼說......"
  
  "她又耍了我們。"她無奈地一歎。
  
  "那小鬼不知道又在搞什麼東西?我去找她算帳。"說著,他走向門口,打算離開。
  
  但一轉門把,他發現門被反鎖了。"該死......"
  
  "怎麼了?"坐在沙發上的真知子轉頭問道。
  
  "她把門反鎖了。"他說。
  
  "什麼?"她驚訝地瞪大眼睛,隨即羞紅了臉,"她......她到底想幹嘛?"
  
  悌之聳聳肩,走了回來,"還能幹嘛?當然是讓我們兩個......"
  
  "慢著,別說出來。"她滿臉通紅地瞪著他。
  
  他撇唇一笑,"看來今晚我們要一起睡了。"
  
  "誰跟你一起睡?"她羞惱地白了他一眼。
  
  "我也很無奈呢!"他兩手抱胸地站在她面前,朗朗地一笑。
  
  他穿著藏青色的男浴衣,看來應該是洗過澡了。剛才被他抱著的時候,她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想到今晚他們可能要共處一室,她突然好緊張,而就在同時,她也驟地想起自己身上只裹了條浴巾。
  
  她霍地站起,就要往房間沖。
  
  "你去哪?"他拉住了她。
  
  "當然是穿衣服啊。"她羞惱地回他一句。
  
  他眉心微微一擰,"你這樣很好看。"
  
  她一震,面紅耳赤地嗔道:"你在胡說什麼東西?"
  
  他注視著她,眼底閃著一種她熟悉的異采。她心頭一悸,本能地想逃開。
  
  她掙了掙,"別拉著我......"
  
  他沉默地睇著她,唇角掛著一抹高深的笑。
  
  "你......你剛才有看見,對不對?"她嬌羞慍惱地睇著他。
  
  他眉梢一挑,"看見什麼?"
  
  "少裝蒜,你站在那個位置,一定什麼都看見了。"她直盯著他。
  
  "沒有。"他堅決否認自己看見什麼。
  
  真知子皺著眉頭,"我才不相信你呢!"說著的同時,她瞥見他浴衣底下有奇怪的反應。
  
  她身體倏地一陣爆熱,"還說沒看見,你都......"
  
  悌之很想"矢口否認",無奈身體卻誠實的拆穿了他的善意謊言。
  
  他無奈地一歎,"好,我承認,我是看見了。"
  
  想到他看見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而且當時她還"門戶大開",她就恨不得有個地洞能讓她鑽進去。
  
  "你真討厭!"她努力想掙開他的手,躲到房間裡。
  
  "你別生氣......"他沒放開她,反將她抓得更緊。"我不是故意的。"
  
  "放手啦。"她羞惱地說。
  
  "我又不是沒看過女人光溜溜的,你......"
  
  "是喔!"聽見他這句話,她不掙扎了。
  
  她直視著他,臉上有著慍色及醋意。"我都忘了你閱女無數了呢,看我一個算什麼?"
  
  他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我是為了安慰你,讓你不會覺得尷尬......"
  
  "你還真會安慰人。"她哼地一聲,又掙扎起來。
  
  "真知子......"他一個振臂,將她扯進懷中。
  
  他緊擁著她,低頭凝視著她嬌羞惱火的美麗臉龐。
  
  迎上他熾熱的眸子,她心頭一震,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事要發生,
  
  正想著,他的臉已經靠近--
  
  Q Q Q
  
  他吻上了她羞悸的唇,輕柔卻又熱情。
  
  "嗯......"被他緊緊擁吻著的那一刻,她腦中血液像熔漿般沸騰起來,所有的聲音及思緒全被摒除在感覺之外。
  
  他的吻細緻而輕柔地落在她柔軟的唇上,像雨點、像花辦、像輕風......
  
  他的吻充滿了熱情及渴望,所到之處皆撩起她心中火苗。她該拒絕他,拒絕一切的可能,但她竟迷醉了。
  
  "不......"她盡可能理智地拒絕。
  
  他不理會她的拒絕,將火熱的吻栘到她耳邊。
  
  當他的舌尖輕輕地撩撥她敏感的耳窩,她整個人不住地輕顫起來,像是被微電輕觸似的。
  
  她內心慌亂,一臉驚羞地將臉頰緊貼在他胸口。
  
  這實在太危險了,他只需手指一勾,就能讓她一絲不掛。
  
  "不行......嗯......"雖然她想拒絕,但不知名的激情卻讓她舒服地逸出嬌吟。
  
  他的手在她背後一勾,她身上的浴巾瞬間滑落。
  
  "你......"她驚羞地推了他一下,肌膚泛著一種惹人憐愛的玫瑰色。
  
  "真知子......"他低聲輕喚著她的名字,然後撫摸著她裸露的肩頸處。
  
  真知子眼眸迷離,嬌喘吁吁,"別......別......"她將雙手橫擋在胸前,面紅耳赤地睇著他。
  
  "我愛你。"他輕緩地栘開她的手,溫柔地一笑。
  
  她害怕地閉上雙眼,並感覺到他的指尖正輕輕地觸碰著自己的胸部。
  
  "唔......"當他這麼撫摸著她時,他奸像有電流從指尖那端傳過來了......
  
  悌之將她攔腰抱起,在她未來得及反對之前,低頭吻住了她的抗議。
  
  步入房間,他將她放在床上,俯身睇著她,心湖彷似掀起萬重浪似的澎湃激昂。
  
  "我想要你。"他語氣堅定地說。
  
  騰出手,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我不會讓你逃開......"低下頭,他封堵住她的唇片。
  
  在一陣熱情吮吻中,真知子慢慢地感受到情慾所帶來的快慰及激動,而那是她從來不曾嘗試過的。
  
  雖然她心裡有所疑慮,但她不否認他的唇溫、手心的觸感及溫暖的懷抱,都讓她有種"就這樣吧"的念頭及衝動。
  
  當他的手從她肩膀滑移到她胸前,她不自覺地輕顫著,"嗯......"她有點輕微的掙扎,但不明顯。
  
  他將溫暖的掌心緊貼住她起伏著的渾圓,緩緩地摩挲、緩緩地揉弄;他感覺到她已不再堅持反對,雖然被動,卻像小羊般溫順。
  
  "嗯......"她輕輕地扭動了身軀。
  
  人的身體是如此的不可思議,當肌膚互相摩挲時,是那麼的舒服、那麼的心蕩神馳--尤其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時。
  
  "真知子......"他在她耳邊輕吹,唇慢慢移回她唇邊。
  
  她感到一陣酥癢,不覺縮了縮脖子。"嗯......"一聲若有似無的嬌吟自她口中逸出。
  
  她的低吟讓他的吻更加深入、更加火熱、更加激情。
  
  當她感覺到他的舌尖在自己口中翻騰,她開始嘗試著與他的舌尖做接觸:起初雖然有點生澀,但幾番糾纏後,她漸漸喜歡上這種"互相試探"的感覺。
  
  她的熱情回應教他心中澎湃不已,他的心、他的身體都因為她的回應而越發亢奮激昂--
  
  "真知子......"他將她壓在身下,激動地把那火辣辣的吻轉戰至她頸上。
  
  他狂野地吮吻著她細緻的頸子,像是要在那上面留下只屬於他的印記似的。
  
  他的遽狂讓她有點驚悸,不由自主地又掙扎了起來,"慢......慢著......"在她微微掙扎的同時,他已經輕輕地噙住了她的頂端。
  
  "唔......"她僵著身體,手腳不聽使喚地顫抖著。
  
  他將臉埋進她的雙峰之間,細細地吸汲著她身上的馨香。
  
  在他的碰觸之下,她粉紅的蓓蕾由含苞到綻放,那亭亭的姿態敦他迷戀得不能自已。
  
  漸漸地,她習慣了他的撫慰,一種不知名的激情也瞬間襲上她的胸口。
  
  低下頭,他在她耳垂上吮吻、舔舐,企圖激起她更多、更猛的欲潮。
  
  他大大的手摸索著她的身軀,彷彿要將她全身上下摸個清楚;終於,他的手滑進她矜持的兩腿之間--
  
  "唔......"她驚羞地咬著下唇,不禁一陣顫慄。
  
  她從沒預期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雖然意外又震驚,但她發現自己並不排斥、厭惡......
  
  他就像是早已熟悉她身體的秘密般,熟稔又溫柔地撫摸著她。
  
  儘管她矜持地緊夾雙腿,他還是介入她兩腿之間,輕輕地撫弄著她那敏感而細緻的腹地。
  
  她先是羞澀地有些抗拒,但在他耐心愛撫之下,競也慢慢習慣了他的動作。
  
  在身體習慣了他的撫慰之後,她漸漸地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快慰及悸動;在他熱情的撫弄下,她的身體像是火燒般地難耐。
  
  "不......"低吟轉為急喘,她難忍激情地喘息著。
  
  他如魔法棒般的手指,在她生澀的身體內,撩撥起一波又一波的情潮欲浪,教不曾體驗過男歡女愛的她,激動不已。
  
  他輕吻著她的耳朵,並不時以舌尖試探著她敏感的耳窩。
  
  在雙重的撩撥逗弄下,她的腦子就像是被掏空了似的不能思考,"呃......"她感到自己不斷地騰空浮起,所有思緒都像在燃燒般。
  
  全心的投入讓她拋開了所有矜持,盡情地享受著這不可思議的快慰及迷醉。
  
  他濃沉的氣息不斷地在她耳邊吹拂,讓她幾乎要失去所有理智及知覺;她伸展開身軀,不再害怕面對那未知的情慾世界。
  
  在他的激情逗弄之下,她再也隱忍不住地吟出歡愉,"呃......"
  
  他將手指深入她的身體裡,不斷地撩起她潛在的情潮。
  
  他一邊撫慰著她的敏感,一邊吮吻著她胸前的馨香;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接觸當中,他滿腔的慾望已經到達崩潰邊緣--
  
  "真知子......"他俯趴在她胸前,低聲地輕喚著她的名字。
  
  她有點虛脫地輕應著:"嗯?"
  
  熱流不停地自她身體深處湧出,像是潺潺細流般幽緩、輕悄......
  
  他以強勁的臂膀撐起上身,低頭凝睇著身下嬌羞動人的她。接著,他緩緩將下身欺近--
  
  "呃?"她一怔,驚悸地抓住了他的手。
  
  從她眼底,他覷出了她的驚惶。
  
  他溫柔地一笑,"我會很慢、很小心......"
  
  "你保證不會橫衝直撞?"她不放心地問。
  
  他撇唇一笑,"是,我保證。"說著,他嘗試著接近她、潛入她。
  
  因為心裡有疑懼,一開始進行的也有點艱澀;在他耐心的安撫之下,他一點點地進入了她、擁有了她。
  
  隨著他的深入、她感到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酥麻、越來越炙熱......
  
  "嫁給我,好嗎?"他問。
  
  "幹嘛這個時候問啊?"那種像是從體內被撕裂開來的感覺侵襲著她,讓她痛得頭皮發麻、四肢發軟,這時的她哪有精神考慮這人生大事?
  
  "現在就回答我。"他使壞地輕輕一頂。
  
  "說你願意。"他在她耳邊不斷地催促,腰下也持續不斷地律動著。
  
  他的動作就像是海浪般輕拍著她的身體,一波接著一波,直到她腦子再也不能有多餘的思考。
  
  "我......我願意......"終於,她鬆口了。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不准後悔羅......"
  
  "嗯......嗯......"她難耐激情地攀住他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在他輕緩的節奏中,磨人的痛楚漸漸地從感覺中抽離,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歡愉及快慰。
  
  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她注定要成為他的人,而且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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