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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亮桔]狐鬧野佳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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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2 00:23:39
  楚越望著迷茫的眸瞳與沁汗的小臉,待她初嚐情潮的嬌軀癱軟後,長指才悄悄抽離,攬住她嬌顫的身子,溫柔的安撫。

  奔雪氣息平穩後,微睜開眼,發現他深邃的眸正帶笑凝視著她。

  「你嘲笑我!」心中揚起一股嬌羞與不甘,她翻身將他壓在身下,道:「換我來吃你了,等一下我也要嘲笑你。」接著低頭含住他硬實的乳頭,大口吸吮,靈舌舔逗,貝齒囓咬。

  「喔……奔雪,輕一點……」楚越仰臉一笑。她真的夠大膽,是隻溫柔又狂野的小母獸,小小利牙咬得他又疼又麻。

  奔雪滿意的揚起眉。呵,她從他那兒學到了不少,可得試著使出來。接著,她的手不規矩地捏住他另一邊乳頭,捏旋輕撫,下身偎在他身上,密密貼住,小腹觸抵著他挺熱的男劍。

  「你好好吃喔。」像個孩子吃了蜜糖,她舔舔唇,小臉往下挪,又咬又舔又吸,在他胸腹留下一道道齒痕。

  最後,她跪在他雙腿間,握住他顫動的男劍,舌繞著劍端轉圈吸吮,讓它濕滑無比,接著小手握住它,俯首含住根部的肉球,吸舔逗弄,再緩緩由下而上舔至碩挺的尖端,最後整個含入小嘴裡,舔吮含吸,上下套弄。

  「喔……奔雪,妳好野,妳去哪兒學來的?呃……」楚越簡直為此發狂,她的小嘴像柔軟的劍鞘,幾乎完全包覆他的熱劍,那麼溫暖,那麼緊實,那麼狂野又邪惡。他伸手揉她的髮,扣住她的頭,緩緩挺臀在她嘴裡律動。

  「唔……嗯……」奔雪輕吟著,認真的取悅他,然後將它吐出嘴外,發現它更為硬挺碩燙,她開心的笑了,壞壞的問道:「你是不是受不了了?」望著他滿足的神情,她好得意!

  「是的,妳得逞了。」楚越勾起唇角笑了,一翻身,將奔雪壓在身下,頂開她的腿,抬高雪臀,亢奮的男劍尋抵她春潮沁濕的穴口,往她體內緩緩挺進,不再壓抑,決定完全佔有這隻嬌野純真的小母狐。

  「啊──痛、痛……」下體被侵入撐開,她陡然蹙眉低呼,伸手抵住他的下腹,縮起身子,受不住這撕裂的疼。

  「乖,待會兒就不疼了。」楚越柔聲安撫她,熱劍繼續往深處推進,直到衝破那道屏障,直抵幽深的花心,讓她完全屬於他。「不疼了,奔雪。」

  她的雙腿夾在他的腰際,望著他熱情的臉,承受著他的佔領。

  此刻的楚越好像換了一個人,從溫柔變得狂野,從儒雅變得霸道,光裸的胸膛沁著薄汗,肩膀又寛朗又堅實,是她所倚賴的男人。

  「嗯,奔雪不疼了。」她朝他微笑。那疼痛已經無關緊要,因為下身被他的燙劍煨熱了,她的身體已經為他準備綻放。

  楚越慢慢的律動,猶似銀狐擺尾,溫柔中帶著剛勁,有力卻不粗暴。他低首吻住她輕顫的雪乳,雙手扣住她的小手,與她十指交纏。

  「啊嗯……喔……」奔雪低聲嬌吟。侵入的疼漸漸消失,她只感到熱劍的抽撤像要掏盡她的情絲,讓她的情慾無所隱藏。

  「奔雪,妳好緊小,好溫暖……」他低頭吸吮她的雙乳,深深抵進,緩緩退出,她的幽徑完全吸裹他的堅硬,並不斷收縮緊束,那感覺美妙至極。

  「喔……楚越……」奔雪睜亮眼,想看盡他激情又狂野的神情。雙手十指在他的指縫中是如此的纏綿。

  楚越望著她充滿好奇又激情的小臉,笑了,然後翻過她的身子,讓她趴在床上,抬高她的雪臀,掰開她的腿間,由後方進入,接著傾身握住她晃蕩的玉乳,展開馳騁。

  「啊……嗯嗯……」奔雪猶似小母狐承受著他自後而來的擊撞抽插,刺激的異樣快感與交合時愛液的聲響實在難忍,她仰起小臉嬌喘,「嗯啊……楚越……奔雪受不了……啊──」她額頭抵著床舖,抓皺了身下的被褥,不由自主的擺動雪臀,想要他更深入。

  「喔……奔雪……」見她狂野得不可思議,楚越再也難以克制,像發情求歡的公狐,緊緊攀附在母狐背上,奪盡一切。

  「啊嗯……楚越……唔啊……」奔雪挺仰上身,扭動腰臀吟喚,承受那翻滾而來的激情浪潮,接著花穴內興起一陣猛烈收縮。「啊啊啊……楚越……」她雙腿一軟,再也撐不住這樣的激情歡愛,癱在床上。

  「我的小母狐,還沒結束呢。」楚越再度將她壓在身下,撥開她貼在頰上的柔軟髮絲,道:「看著我,奔雪。」接著撐開她猶自縮顫的花苞,壯碩的堅挺令她完全綻放。

  「啊……我愛你,楚越,我好愛你……嗯……」奔雪望著他深情又狂野的俊顏,扣住他的臀,嬌柔的承歡。

  「奔雪,妳真的好美……」他將她的兩條腿環在他腰上,摩擦更劇,進入更深。那緊緻的甬道緊緊吸著他,感覺舒暢極了,加上她銷魂的吟喚,令楚越更為放縱,狂烈的律動。

  兩人彼此深深凝視,緊緊擁抱結合,他擺動下身,她迎合著他的節奏,感官被極致的歡愉淹沒。

  「嗯……喔……啊啊……」

  終於,兩人即將到達最美妙的極樂之境,楚越的長髮落在枕畔上,糾纏著她的髮,身體散發著熱烈的氣息,彷彿燃燒起滿室春光。

  奔雪幾乎承受不了他給的衝擊與激切,像被他拋上雲端,快不能呼吸,再也不能壓抑想要狂叫的激情,「啊……楚越……」狂烈的熾焰佔領她所有的感官,她瘋狂的呻吟著。

  「噢,奔雪──呃……」低喊聲中,他挺入她緊緊吸顫的花徑內,將濃灼的愛情種子噴灑她體內。

  「嗯……啊啊……」奔雪望著他狂情的眉眼,縮抬臀瓣,讓他在體內最深之處灑盡溫暖的愛苗,接納他的所有。

  楚越喘息不已,望著奔雪含情的水眸,輕拭她額上的汗珠,接著給她一個深長的吻。

  「奔雪,妳離不開我了。」緩緩抽身,他讓她躺著,取來一方巾帕,溫柔的為她拭淨腿間混著血絲的愛液。

  奔雪貪戀地吻著他的唇,輕問:「為什麼?」

  「因為,我不是好人。」他在她唇上低語,「當我真的決定想要,我會不擇手段;當我一旦得到,更絕對不會放手。」這是他身旁從沒有親密女伴,也不願上妓院歌樓的緣故。

  他外表斯文儒雅,俊逸灑脫,實際上佔有慾極強,骨子裡自私又霸道,奸詐又陰險,他不想隨便與女人糾纏,也不想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女人,因此,若非遇到真正動情的對象,他寧可孤身一人。

  「那麼……我是你真心想要的嗎?」

  「一開始……不是,因為妳是公主,我不能貪妄;而現在……」楚越唇角勾起一絲溫柔的堅持,「妳要我放過妳嗎?」

  他一直緊緊拉著名為「身份」的繩索,以那條繩索將他的情感捆得死緊,但奔雪的純野直率如一把剪子,一刀剪斷了他的沉斂與壓抑。如今,他心中的城牆已崩解,自己再也放不下她。

  「今生都不要放過我吧!」奔雪緊緊圈住他的頸項,輕輕吻咬他的肩,眼底是一抹滿足的笑。

  ※※※※

  天微亮,楚越凝視著奔雪甜美的睡顏。

  奔雪的身軀微蜷著,緊緊依偎在他的胸前,睡得十分安穩。

  她規律的呼吸、微香的女體,讓他感到心安,卻又對她有絲愧意。

  因為,奔雪對他全然信賴,並不知道他對她的欺瞞。

  他將唇印在她的額頭上。他實在捨不得讓她傷心,他愛她,愛極了她,希望她一輩子都不知道他的欺騙。

  驀地,房門外傳來細微的聲響,他迅速的悄然起身穿衣,踏出房門。

  原來是常將軍。他急急將常將軍拉到客棧庭園的角落,以免驚醒奔雪。

  「楚大人,我今日清晨才收到皇上的密令,說你到北地來尋找奔雪公主,命我助你一臂之力。我派人查探許久,才知道你已早一日到達這兒,並在這間客棧落腳。你找到奔雪公主了嗎?」

  楚越微笑道:「常將軍放心,我已找到公主了,她正在房裡睡著,因昨夜她過度受驚,十分疲累,讓她多休息一會兒,等公主醒來,我會盡速帶她回京,以免皇上擔憂。

  「公主被人擄走後,皇上已派遣許多大內侍衛前去江南、雲貴一帶找尋,我與邢大人則直覺公主會被捉到北地,所以與他前來,及時救了公主。請常將軍派遣輕騎先行回京通報皇上,讓皇上安心,並為了安全起見,請常將軍在暗中保護著公主。

  「另外,仍然別讓公主知道我與你的關係,因為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傷了那些狐兒的人是你,與我同樣是皇上的手下,也不知道當初燒毀她與姥姥的屋子全是我的主意。她一直以為我是救了她的人,替她埋葬了姥姥以及狐兒,她……十分信任我。」

  「原來公主還被蒙在鼓裡。好,我會盡力不讓她發現我們兩個是一夥的壞蛋。」常將軍揚眉一笑。

  「常將軍,這一個月來辛苦你了,謝謝您替我照顧他們。他們本來應該是我的責任,但是生怕他們適應不良,只好留在北地請您幫忙照料。我昨天黃昏時去過一趟,發現你做得很好,這是我欠你的人情。」

  「楚大人言重了。當初你說,唯有切斷奔雪公主所有的依戀,她才可能跟你進京。公主跟你回宮之後過得可好?」

  「公主畢竟是在雪地成長,內心深處還是想回到這裡來。」楚越低嘆一聲。

  「那麼,楚大人,也許該讓她知道……」

  楚越揚手止住他的話,「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她真正完全接受宮中生活再說。」

  「那麼,楚大人,我先行回去作準備,好護送公主回京。」常將軍告辭離去。

  楚越立在原地深思。是的,奔雪對他全然信任,甚至心甘情願成為他的人,但他卻對她有所隱瞞……

  半晌,他心底有股說不出的不安,突然想好好看看奔雪甜美的睡顏,想攬著她柔軟的香軀,想埋身在她暖熱的體內。

  輕輕推門入房,他望向床鋪,忽然一呆。

  奔雪不在床上,床被微皺,上頭猶有餘溫,才下床不久。

  楚越在客棧裡四處尋找,卻不見奔雪的蹤影。

  她去了哪裡?她也不可能再度被黑衣人擄走,因為邢放緊追著她們,她們不可能有機會下手。

  難道……奔雪聽見了他與常將軍的對話?

  楚越胸中的不安猶似洪水襲來,讓他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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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2 00:24:48

第八章

  奔雪顫著身子,從客棧的後門悄悄離去。

  唯有切斷奔雪公主所有的依戀,她才會甘心進宮。

  當初燒毀她與姥姥的屋子,全是我的主意。

  這些話一句句在她耳邊迴響。

  昨夜歡愛的熱情與溫暖消失了,她感到冷,好冷,她的心幾乎受不了這股寒意,凍得她無法呼吸。

  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場美夢嗎?

  一早醒來,她的身子舒服多了,昨夜的歡愛讓她逼出了汗,身體已不再發熱。她喜悅的踏出房門,打算去找楚越,卻聽見了最不該聽見的話語,那些話粉碎了她所有的美夢,讓她回到現實,嘗到受人殘酷對待的滋味。

  姥姥、狐兒、屋子,全都葬送在楚越的手裡!她卻天真的不曾懷疑他,她真是傻呵!像她這樣單純的人,哪曉得雪山之外的人有多可怕,她沒聽姥姥與娘親的話,輕易便相信他,是她太愚蠢、太天真!

  奔雪一臉茫然,身穿薄衫,裸著足,只想離開那個讓她心寒的男人。

  她靜靜的走過清晨的街道,完全不在意路人們驚訝的眼光,心中滿是淒然,決定遠離楚越、遠離人群、遠離這個可怕的世界。

  可是,她能去哪裡呢?她遙望遠方的山巔,那兒有皚皚的積雪,曾是她最溫暖的家……

  「小姑娘,妳要去哪裡?」一個形容猥瑣的男人靠近她。

  奔雪搖搖頭,往一旁閃躲,怎知對方卻將她逼到牆角。

  「嘖嘖,小姑娘,穿這麼單薄不冷嗎?」男人淫邪地扣住她的臉,以指搓揉,「讓我來替妳暖暖身子吧!」他低頭強橫的索求她的唇。

  奔雪搖頭掙扎,張嘴就咬。

  「喔!可惡!」男人被她咬破了嘴,惡狠狠的抓扯她的髮,淫手胡亂摸向她的胸,「我保證摸妳兩下妳就受不了。」

  「你走開!」真是難聽的淫語!奔雪雙腿狂踢,雙手狂抓,張嘴便朝對方胡亂啃咬。

  「哇!奶奶的!妳咬我!」男人手一鬆,狠狠甩她一掌。

  奔雪跌坐在地上喘氣,望著對方多了數條血痕的臉,爬起身欲逃。

  「裝純潔,我啐!想走沒那麼容易!惹火我,沒有彌補一下怎麼行?」

  男人兇狠地擒住她的手,捂住她的嘴,將她往暗巷拖去。

  奔雪急欲脫身,拼命掙扎,在兩人一陣拉扯之下,被狠狠甩了好幾個巴掌。

  「放開我——」奔雪再也不顧一切,像隻發狠狂野的小狐狸,不停奮力踢咬,指爪用力的抓戳他的臉。

  「哇!」男人一聲慘呼,鬆開奔雪,捂著流血的左眼低吼:「妳這個野人,竟然抓我的眼睛,我瞎了啦——」血順著他的指縫不斷流出。

  奔雪驚慌不已,慘白著臉,迅速轉身奔逃,並不安地邊跑邊回頭,只見對方捂著眼睛哀號,血流滿面。

  她不敢再回頭,只好無助的朝前狂奔,不曾停下腳步。

  ※※※※

  「有人看到公主?」楚越忽地站起身。

  「是的,有個男人滿臉血痕,還被抓傷了眼睛,在街頭又哭又嚷,聽他對眾人的描述,那個抓傷他的女人極像是奔雪公主。」常將軍說道。

  「公主為何抓傷他?」楚越挑眉斂眸。

  「那傢伙好像侵犯公主,公主掙脫了,他嚷著說他狠狠甩了公主好幾個耳光,吻了她的嘴好幾下,摸她……」

  楚越眉一凜,長眸瞇起,抿起的唇帶著沉沉的冷笑。

  「常將軍,將那嚷嚷的男人抓來,問他哪隻手碰過、打過公主,然後……斷他的手、割他的舌、剜他的眼!」握緊拳頭,心中怒火焚燒。

  ※※※※

  楚越提氣,施展輕功飛身來到這座隱密的山谷。

  山谷開滿了一種小黃花,地面上的雪尚未完全消融,小黃花開在雪地上,極為美麗。

  但楚越沒有心思欣賞美景,他必須趕緊找到奔雪。

  他縱身飛上一株巨樹的枝幹,眺望整片山谷,發現遠處有一座墳,墳前有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

  奔雪!他的心一緊,朝那座墳飛身而去,只見奔雪坐伏在墳上,睡著了。

  她的小臉上殘留著淚痕,身上的衣衫破了幾處,上頭血痕斑斑。

  她一定又傷心又害怕,來到母親的墳前哭累了,就這麼睡去。楚越彎身輕輕抱起她,將她攬進懷裡。

  奔雪被驚醒,迎上楚越的臉,她深吸一口氣,掙脫他的懷抱,退離他遠遠的,咬唇瞪著他。

  「奔雪。」

  楚越向她伸出手,她卻後退一大步。

  「妳怎麼離開客棧呢?」雖然已從她的動作看出了答案,楚越還是想聽聽她的說法。

  「你好可怕,你騙了我,我要離開你!」奔雪轉身便跑。

  楚越深吐一口氣。她果然聽見了他與常將軍的對話,所以偷偷離開。

  他施展輕功來到她面前。「是,當時皇上派我來這裡幫助常將軍帶妳回京,常將軍無計可施,我於是出了計謀,燒了妳的家。」

  「斬斷我對這裡所有的依戀嗎?你成功了,你不但將我原本的一切都斬斷,也將我對你的信任斬斷,還將我的感情斬斷了,楚越,你好可怕,想不到你是這種人,我真傻……」奔雪的眼裡一片淒然。

  「奔雪,妳說得沒錯,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人,當初我是這樣待妳,我無法否認這項事實。」看著她悲傷的模樣,楚越很心疼,「但是,我對妳的心意是真的。奔雪,跟我回去吧,妳獨自待在山上很難生存,一個人到山下去更是危險。」

  「不!」奔雪不住後退,「我不想跟你一起回去,你們全都是殺人兇手,殺了姥姥和狐兒!你們比黑夜更可怕,你比大黑狼還奸詐!」

  「奔雪——」楚越不知如何解釋,只能攬住她,盡力安撫,「乖!聽話。」

  「不要,你放開,我討厭你!」奔雪發狂般的咬他緊攬的手臂以及頸項和胸膛,不住踢他。

  楚越任由她發洩情緒,任由她在他身上四處亂咬,手腳亂打、亂踢。他並非並不感到疼痛,而是為奔雪傷心,是他害她必須承受被欺騙的痛苦與心碎。

  「奔雪,夠了,別氣壞自己。」楚越捧住她的臉頰,要她冷靜些。

  奔雪冷冷地看著楚越。原來……他眼底的深情、唇角的笑、指端的溫柔、身體的熾烈,都是騙人的,她像個傻瓜被他矇騙,還全心全意的交出自己……好傻,真的好傻。

  「和你回京做什麼?回京任人取笑嗎?任由父皇指婚嗎?面對殘酷又虛假的宮中生活嗎?你是那種虛假的人,你自己回京去,我不是那種人,我是只適合生存在山野裡的野獸,不適合文明教化……是的,我要留在這裡。雖然我知道這對你而言算是失職,但是你胸中滿是計謀,隨便找個理由騙我父皇,就說我墜崖死了、被黑狐狸吃了,那不就解決了麻煩?」奔雪別開臉,不願看他令人心痛的俊顏,以嘲諷掩飾真心。

  「奔雪,別說這種不吉祥的話。跟我下山換衣裳,我帶妳去另一個地方,瞧瞧一樣東西。」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提早讓她明白真相。

  「看什麼?我什麼都不想看,也沒興趣看,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係。天下所有人都一樣可惡!」嘴裡說著厭惡,她心底卻好哀傷。她真懦弱,真差勁,她真想為自己的愚傻大哭。

  楚越伸指點住她的穴道,攬她入懷。

  「奔雪,走吧。」他不想再看見她傷心欲絕的神情了。

  「你又用老招數捉住我!」奔雪氣得哭了,淚水紛紛落下,嚷道:「你以為我不能動彈,就會乖乖聽你的話?你根本是奸險的黑狐狸,我才不和你一起去京師!我什麼都不要,不要父皇、不要人群,也不要你!你是全天下最壞的……唔……」

  楚越俯首吻住她,不讓她再說下去。

  奔雪更氣惱了,渾身不能動,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溫熱的唇熨在她的唇瓣上,吻去她一連串的叫嚷,愛憐的吸吮她的唇,探舌將他的氣息送入她的唇齒間。

  「嗯……」她想掙扎,想推開他,最後還是被他捲入這深深的親吻中。

  半晌後,他不捨地離開她柔軟如蜜的櫻唇,低聲道:「等妳見過我想要妳看的東西後再決定要不要我,別現在就否定我,那對我不公平。」

  楚越不想再對她費唇舌解釋,決定讓她自己看清楚一切。他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不願讓她再次離去。

  他知道她累了、餓了,再也捨不得讓她繼續耗費體力,抱起她緩緩走向來時路。

  奔雪蜷縮在他的溫暖懷抱裡,纖纖小手扭絞在一起,猶如她心中糾結的矛盾愁緒,等待有人為她解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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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2 00:25:02
  此處是接近北方鬱火國及東北方高句麗國的邊境,離邊城有一段距離。

  奔雪靜靜的偎在楚越的懷中,低垂著頭並別開臉,不想瞧他,因為她知道,只要一見到他帶笑的眼睛和唇角,她就會更氣自己。

  她望著一旁的景色。這兒仍是雪的世界,是她最愛的氣候。

  他要帶她去哪兒?要做什麼?這種偏僻的地方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可看?他是要她看雪嗎?假如真要看雪,此刻的她沒有心情。

  不遠處有一間小瓦屋,靜靜坐落在一片雪松、翠柏內,屋前有一圈以樹枝圍繞的籬笆,四周沒有其他屋舍,看來十分寧靜安詳。

  還未到達那間小屋,楚越便攬著奔雪翻身下馬。

  奔雪仰頭瞧著他,一臉不解。

  「妳進去看一看吧,我在那株雪松下等妳,如果妳決定留下,就別出來,我會獨自離開。」他會成全她的選擇,雖然他心裡會不捨,但他願意賭一賭。

  如果奔雪真的明白他的心意,他不會白等。

  楚越溫柔的抬手拂去落在她髮上的雪花,接著輕身上馬,踱至幾十尺外的雪松下等待。

  奔雪望向遠處的楚越,咬著唇,緩緩轉身走向那間瓦屋。

  她輕輕推開籬笆門,一絲熟悉的味道以及聲響隱隱鑽進她的鼻耳。

  那是……

  突然間,幾道雪白的影子迅速撲向她,她一驚,還來不及反應,便被那幾道白影撲倒在雪地上。

  「嗚……」暖熱的舌頭帶著熱情與欣喜,一下又一下的舔在奔雪的臉上。

  奔雪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火時一隻隻身體已然冰冷的狐兒,全都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眼前,以溫暖的身體和熱情的親吻迎接她。

  「啊,不兜、馬吉、奇拉、多妹……」奔雪喚著一隻隻的狐兒名字,眼淚霎時湧現,她緊緊地回抱著它們,又哭又笑。

  「狐兒呀,你們瘋什麼?誰來了?是楚大人還是常將軍?」一道蒼老的嗓音傳來,接著屋門被打開。

  奔雪轉頭一瞧,更是睜大了眼。

  「姥姥!姥姥——」驚叫一聲,她哭嚷著站起身飛奔到姥姥面前,緊緊抱著這位她最親愛、最思念的家人。

  真的是姥姥,眼前真的是姥姥溫暖的身子,皺紋滿布的臉,粗乾的手,還有皤皤的白髮……奔雪對她又摸又親,無法克制激動的情緒。

  「姥姥,原來妳還活著,奔雪以為妳……」她不由得哽咽。

  「啊!是奔雪呀!」姥姥驚喜的撫著她的髮,「來,咱們快快進屋裡去吧。」

  奔雪跟著姥姥進入屋內,看見屋裡舒適的擺設,心中有千萬個疑惑。

  「姥姥,妳怎麼會住在這裡?咱們的屋子燒光了,妳知不知道?」

  姥姥走入廚房,端來一杯奔雪最愛的雪蓮茶。

  「好孩子,別急,妳大老遠的來到這兒,先坐下來喝杯茶吧。對了,楚大人呢?應該是他帶妳來的吧?」

  「他……在外頭。」奔雪望著窗外雪松下的那道白色身影。

  「喔,他怎麼不進來?」姥姥瞥一眼窗外,心中立刻了悟,「奔雪,楚大人難道什麼都沒有告訴妳嗎?」

  奔雪搖搖頭。

  「那麼,姥姥告訴妳吧。常將軍與楚大人奉皇上之命來帶妳回京,但妳一直不肯馴服,楚大人只好出此下策,放一場大火,事先將睡得很沉的我抱走,並下藥迷昏狐兒們,讓妳以為我與狐兒全都死了,妳才能甘心與他離去。

  「我與狐兒被楚大人安排到常將軍的邊城內。當我醒來時,著實嚇了一大跳,不知為何一覺之後全變了樣啦?經過楚大人的說明我才明白。」姥姥輕拍奔雪的背,繼續道:「姥姥本來很捨不得妳,完全無法諒解楚大人欺騙的手段,不過,楚大人終於說服了我。」

  「他對妳說了什麼?」奔雪問道。

  「楚大人說,讓妳進京對妳比較好,一來因為我年事已高,再也照顧不了妳多久,萬一姥姥走了,妳一個人如何生活?再說,奔雪妳長得太美,姥姥不在後,妳終究要下山求生,沒有人保護妳,也許會因此招來禍端。我想,楚大人的話很有道理,妳需要一個堅強的保護,姥姥做不到,但妳的親爹,皇上做得到。」姥姥慈祥的微笑著。

  「姥姥,妳只聽他幾句話,就將奔雪拋棄了……」奔雪噘著唇,有點傷心,「姥姥好狠心啊,妳知不知道奔雪為了妳有多傷心?」

  「傻孩子,姥姥怎麼捨得丟掉妳?本來楚大人想將我接到京師去住,離妳更近,不過,我喜歡寒冷的北地,也想繼續照顧狐兒們,所以,楚大人買了這間小屋讓我和狐兒住進來,還買了兩個僕人照顧我,陪伴我。楚大人答應過我,等妳完全適應宮中的生活,他會讓妳知道姥姥還活著,會讓我們見面的。」

  「原來如此……」奔雪感動的點點頭。楚越不但沒有害死姥姥及狐兒,還替她照顧他們,原來他一直這麼好,她誤會了他。

  「楚大人今天帶妳來和姥姥團聚,是不是妳已經完全適應宮中的生活了?」姥姥問道。

  「嗯,奔雪很習慣宮中的生活,過得很好,有許多人照顧,不愁吃穿。」她不該讓姥姥擔心的啊。她從未想過,自己終有一天會成為姥姥的負擔,楚越反而想得比她遠,為她設想好了一切。

  「那就好。對了,昨天楚大人還快馬馳來問我,妳娘生前是否有留下特別的東西給妳,以及妳娘的墳在哪兒。怎麼,楚大人是要帶妳去祭拜妳娘嗎?還是妳出了什麼意外?」

  「我沒事的,姥姥。」奔雪忽然想起某個一直擺在心中的疑惑,「姥姥,我想問妳一件事,娘她當時為何離開父皇?」

  「妳娘無法忍受其他嬪妃彼此爭寵,明爭暗鬥,在宮中過得並不快樂。生下妳之後,她認為皇宮不能讓她幸福,更不希望妳從小在那種環境長大,而且她太想念北方,太想念我,因此決定離開。

  「可是,皇上追得太急,她無處逃,也很絕望,決定抱著妳跳入懸崖,正巧被人救活,好不容易回家與姥姥團聚。我與妳娘怕皇上找到咱們,便帶著妳移居雪山。」

  說到這裡,姥姥嘆了一口氣,「奔雪,妳娘因為墜崖後身體孱弱而早死,姥姥只好將妳藏在山裡,不教妳懂得太多外頭的世界,怕妳會受到誘惑或因為好奇而下山,和妳娘一樣被帶走,並且受盡傷害。妳能體諒姥姥的做法嗎?」

  「姥姥,奔雪從沒怪罪過妳啊!奔雪好愛妳,好想妳。」奔雪抱住姥姥撒嬌,「妳一個人住在這兒習慣嗎?」

  「呵!說到這個,姥姥的心情就輕鬆愉快。我覺得這兒好極了,比咱們原本的屋子還好呢!有狐兒和僕人的陪伴、照料,楚大人還交代常將軍三天兩頭來看望我,妳可以不必擔心姥姥。唉,想不到楚大人不但外表俊逸非凡,還相當有心呢。」

  「姥姥,妳過得這麼好,奔雪就放心了。」

  「奔雪,楚大人他有好好守著妳吧?他曾答應過姥姥,會一直保護妳,直到妳嫁人那一日。奔雪,他待妳可好?」姥姥瞅著她問道。

  奔雪眼眶微熱,點點頭,「很好,他待奔雪相當好。」她卻對他不太好,總是惹麻煩、讓他擔心,還誤會他,任性的踢他、罵他、咬他。

  「他正等著妳吧?好孩子,別讓他等太久。有的人不值得託付重任,因為他的肩膀不夠寬朗堅毅,但,若是遇上值得託付重任的人,就不該讓他等待或走掉,奔雪,妳懂姥姥的意思吧?」姥姥起身攬著她往外走,「乖孩子,妳已經長大了,姥姥該將妳交給一個好男人呵護。」

  「姥姥……」奔雪知道姥姥正趕她離去,姥姥希望她跟楚越走嗎?

  「奔雪,走吧,跟楚大人回京,姥姥相信他不會讓妳受苦的。」姥姥輕欖著她走到門外,安慰道:「我也相信,他不會讓我們分開太久。」

  奔雪咬著唇,眼眶濕潤,「姥姥,奔雪還是對妳放不下心。」

  「傻孩子,妳心中應該有更放不下的人,而那個人比姥姥更放不下妳,那個人正在等著妳呢。」姥姥攏緊奔雪的衣衫,將她往屋外推,「我想,他比誰還受罪!這麼冷的天,站在外頭這麼久。」

  奔雪點點頭,望著遠處背對著屋子,一身孤挺的楚越,心中好溫暖,好感動。

  她向姥姥道別,然後緩緩步向他。

  楚越聞聲回過身,凝望奔雪。她潔白的小臉上有著淚水的痕跡,猶如一朵綴著露珠的花兒,讓人心憐。

  奔雪迎上楚越溫和爾雅的笑顏,淚水忍不住再次沁出眼角,她拔足飛奔,猛然撲入他的懷抱。

  「對不起……楚越……」奔雪緊緊圈住他的腰,埋首低語。

  原來,一直有個人默默守護著她,默默為她照顧親愛的家人,處處為她著想;當她平安時,他退身在她身後,暗暗關心,不來打擾;當她遇到危險,他立刻挺身而出、護衛追隨;他不說自己有多少優點,也不說他做了多少事,還任由她誤會、埋怨……那是楚越,楚越一直在她的身後,等待著、守護著她。

  楚越被她這麼一撞,背重重的撞在樹幹上,好疼!但他的唇角卻綻出一抹笑,眼底充滿暖意。

  當初不想讓奔雪知道姥姥及狐兒們還活著,是怕她一旦得知便不願再待在宮中,但是,此刻奔雪柔軟的身子及柔聲的低訴,讓他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也許他早該讓她知道事實。

  他伸臂將奔雪緊緊擁在懷中,捨不得放開。

  「楚越,我會和你回京,但是你一定要再帶我回來看姥姥和狐兒,好嗎?」奔雪仰起臉要求。

  他笑著答應,「會的,我知道妳一直不喜歡宮中的生活,一直不適應京城的天氣。」

  遠遠地,楚越看見姥姥立在門口朝他點頭微笑。他勾起唇角,給姥姥一個感激的笑容,要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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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上高崗,柔和的月光照耀著大地。

  楚越與奔雪趕了一天的路,最後在一家小客棧內歇息。

  用過晚膳後,楚越發現奔雪的身子又開始發熱,於是當下騎馬帶她到沸雪泉去,讓她泡在熱水中逼出汗來,降降體內的高溫。

  奔雪舒服地浸身在溫熱的池內,仰望著天上的明月。

  今晚的月色好美!

  在宮外賞月,和在宮內賞月有著不同的心情。在宮外賞月,她感到輕鬆愜意;在宮內看著月亮時,她總是覺得孤單落寞。

  是因為……楚越吧!如今楚越在身邊,她好安心,好滿足。

  好怪,說不出是什麼原因,自從與楚越有肌膚之親後,她只要一看到他、一想到他,渾身便湧起一股戰慄,很渴望他的擁抱,還有……

  熱情!是的,她不斷想起楚越熱情、像火一樣激烈的身體。說來很糟糕,這不但於禮不合,還違反常理,她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她想起書上說的,女子不可以有淫邪的念頭和慾望,只能依男人的意願行事,可是,她卻不由自主的想要他……

  嘩啦一聲,身邊輕輕響起的水聲令她心頭一震。

  在兩尺之遙的水流轉彎處,是楚越在那裡,他也浸泡在溫泉裡,那是他的潑水聲……

  奔雪咬咬唇,壓不下衝動的慾念,輕悄的挪動腳步,躲到轉彎處的大石後頭,探臉偷覷他。

  看見他後,她的心突地一悸,屏氣凝神,再也轉不開眼睛。

  楚越一身赤裸,正立在泉水中,掬一捧溫泉潑在身上。那一頭烏黑的長髮滴著水珠,俊雅的臉上似乎閃耀著光亮,寬厚的肩上綴著水珠,堅實的胸膛上有著肌肉,雙腿修長有力,還有……下身的昂挺更是誘惑……

  楚越蹲下身,上身一傾,潛入泉水中,以優雅的姿態泅泳。

  他是一隻美麗的獸,體態頎長優美,肌肉健實有勁,修長的身軀蘊藏著無比的活力。奔雪看得癡了,腹下猛烈地竄過一陣騷動。

  喔!看到楚越的身子,她體內的血液簡直沸騰。

  奔雪深吸一口氣,專注地偷看楚越的裸身,在水中起伏翻騰的姿態,不知不覺抬起玉手輕輕拂過自己的頸項,滑過雙肩,然後落在胸前,罩著柔軟的渾圓撫揉,以拇指逗弄挺立的蓓蕾,另一隻手不受控制地探往下身,笨拙的撫摸探索著,渾身竄過奔放的熱流,下身亦緊縮繃顫。

  她閉上眼幻想著,如果這是楚越的手,不知會為她帶來什麼樣的激情……

  天,這是多麼瘋狂的遐思啊!

  「奔雪。」柔和的嗓音驀地在她頭頂響起。

  沉醉在幻想中的奔雪嚇了一跳,驚慌的縮手,迅速躲到大石之後,露出羞得紅透的臉。

  楚越早就看見奔雪純真又撩人的姿態,實在驚訝得想笑,但他忍住了。

  「洗好了嗎?有沒有出汗?」楚越大步往前一跨,伸手探她的額。「嗯,很好,妳已經出汗。咱們該離開了,泡太久反而會受寒。」接著向她伸出手。

  「楚越……」奔雪睜著晶亮的眼,低聲道:「我剛剛……」

  「妳偷看我洗澡,我知道。」楚越低笑一聲,「是要向我報告『觀賞』心得嗎?」

  她真是個純真的小女人啊,偷看他的裸體就算了,還那麼陶醉地愛撫自己,真是可愛極了。

  目光觸及他因笑而鼓動的胸膛,奔雪霍然繞過大石,投入他的懷抱。

  「我想和你在一起。」奔雪貼在他濕潤的胸膛上低語:「我的腦海裡一直想著這件事、揮也揮不去。我知道這很不應該,不懂矜持又不知羞恥,可是只要一想到你,我就渾身不對勁,我想要你抱著我,吻我,再一次……」

  楚越被她溫熱的軟胸貼觸,不禁深吸一口氣。原來奔雪嘗過男女之事後,那份本能便很難壓抑,也不懂得壓抑,真是個小野女,但野得好動人。

  他望著她緋紅的小臉,「奔雪,這種事得學著克制,別老是想著。」否則她天天想要、時時想要,見到別的男人也想要的話,那可就糟了。

  「為什麼?」她不懂。

  「因為有些事不能盡情或放縱,妳學過的不是嗎?」

  奔雪搖搖頭。書上說的矜持、禮教、羞恥是一回事,她的感受卻是如此強烈啊!

  不,她不要,她不管!楚越的俊顏太迷人,他滴著水珠的黑亮長髮太勾人,還有他的胸膛中不住躍動的心跳,在在令她無比瘋狂興奮。

  他渾身上下都好吃、好聞、好咬又好舔……她潤了潤乾燥的唇。

  「楚越……」奔雪搭住他的肩頭,將櫻唇努力往上揚,吻他的胸膛、喉結。

  他被她的主動逗笑了,慾望也被她勾起。

  奔雪是發情難耐的小母獸,緊緊攀著他的肩,拉下他的頸,吻遍他臉上每一處,赤裸的嬌軀密密貼上他的,在他的上身磨蹭,一隻小手甚至不規矩地順著胸膛撫滑到他的小腹之下,握住他熱燙的昂挺。

  「奔雪……」楚越不禁嘆息,完全沒想過自己會遇上這麼天真無邪卻又誘人至極的小女人,更瘋狂的是,他心甘情願拜倒在她的身下!

  老天!他不能否認,甚至想舉高雙手歡呼承認,他真是愛極了奔雪這種主動又狂野的樣子。

  他挺立在泉池中,渾身發燙如火焚,俯首看著奔雪在他的身體施展誘惑的魔法。

  憑著本能,奔雪的小嘴在楚越的胸膛上親吻,輪流吸咬他兩邊的乳頭,不斷舔弄,小手頑皮地握住他的男劍,套弄著、愛撫著。

  「這樣……你喜不喜歡?」奔雪傾臉瞧他的神情,緩緩將唇向下滑。

  「喜歡,很喜歡……」楚越低吟喘息,嘴角帶著笑意。哪個男人不喜歡被心愛的女人挑逗?何況奔雪又是個這麼美麗又自然的小女人。

  奔雪蹲下身,小嘴來到楚越熱燙的劍根,以掌心包覆著根部的內球,生怕弄疼他,輕輕的揉著,接著伸出丁香小舌舔吮,再順著男劍由下往上舔弄,最後將男劍緩緩含入櫻唇內,以溫熱的小嘴包裹住它。

  「嗯……」一陣酥麻又緊繃的快感令楚越不禁低吟,雙手捧住奔雪的頭,撫著她的長髮,看著她認真且緋紅的臉。

  「這樣舒服嗎?」奔雪看一眼陶醉帶笑的楚越,更加努力的吸吮著,讓他的昂挺在口內進出。眼見楚越沉重的呼吸、起伏的胸膛,她心裡好滿足,好得意。

  「奔雪,妳簡直能將人逼瘋。」再也受不了她主動的挑逗與天真的媚態,男性利劍已經過度熱燙,楚越低吟一聲,一把抱起奔雪,讓她的雙腿緊夾著他的腰,低頭含住她柔軟挺顫的尖乳。

  「啊……」奔雪雙手環著楚越的肩頸,身子一悸,敏感的蓓蕾被他的舌齒撥弄,渾身竄過戰慄,身體內的渴望像火一樣燃燒。

  「奔雪,妳好美,好柔軟,好香甜……」他的嘴裡吐出愛的蜜語,熱燙的唇在她兩邊的雪峰印下點點烙痕。

  奔雪扭動著臀,不知怎地,她還想要更多,她只知道自己的本能好強烈,所謂的矜羞只是書本上的黑字,早就被她丟到天邊。

  楚越抱起她,邁步走向池邊,讓她橫躺在巾袍上。

  「奔雪,我愛妳。」楚越望著她美麗的瞳眸,道。

  「我也好愛你,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要生你的小寶寶。楚越,給我小寶寶……」奔雪天真得像個孩子,卻又嬌媚得如同成熟的豔女。

  楚越笑著抬起她的雙腿,望著她早已沁出濕滑情液的幽穴。那兒紅嫩如初綻玫瑰,又極為窄小,他伸出長指輕輕撥弄、捏揉硬實的花核,接著以舌吸取穴口的蜜汁,旋刺舔弄。

  「啊……楚越……嗯……」奔雪發出嬌吟,雙腿顫抖,覺得胸口好空虛,不禁伸手撫摸自己的雙乳,嫵媚至極。

  楚越以舌舔弄著幽穴口,同時將長指緩緩旋入她的穴徑內,然後展開抽撤,似溫柔愛憐,又似狂暴侵掠,引出她更多濕滑的情液。

  「嗯啊……」如暴風般的侵襲化成緊繃抽搐,自楚越的舌指竄上來,奔雪搖著頭,深深的喘息,幾乎受不住這種折磨。「啊啊……楚越,我要你……」她無助又毫不遮掩的向他邀約。

  她的穴徑強烈的收束,楚越長指一抽,挺起上身,抬高她的雙腿置於肩上,捧起她的雪臀,將熱劍抵在她早已濕透的花穴口,微微旋動,沾潤她濃滑的情液後,一舉推進,深深抵入她的花壺內。

  「啊──」奔雪仰臉吟呼。雖不是初次,但仍緊小的幽穴被他強力撐開,仍感到一絲痛楚。

  「奔雪,我永不會放過妳,妳準備好了嗎?」楚越的長眸中浮現出滿是情慾的霸氣。

  奔雪點點頭,「讓我成為你的,我要你狂野的……啊──」他再次狂肆的挺入,讓她忍不住弓身叫喚。

  他握住她的纖腰抽撤,垂首望著她晃蕩不己的雪乳,渾身狂情迸發,不住律動著。

  「啊啊……」奔雪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承受著他狂烈的宣示及佔領。

  原來,再多麼斯文儒雅的男人,一旦陷入激情烈愛的慾火中,都會變成狂蠻熾烈的獸啊!

  「啊嗯……哦……」奔雪的嬌吟似歌唱般動人,楚越接著翻過她顫抖不己的身子,握住她飽滿晃動的雪胸,自後方佔有她。

  兩具火熱的身軀猶如狂歡求愛的獸,一同喘息、一同律動、一同吟呼。

  他的堅挺碩長在她雪臀的縫間不斷進擊插抽,交歡的撞擊聲讓她渾身震顫,只能緊抓著身下的巾袍,挺起雪臀,縮起嬌臀,最後再也忍不住那狂捲的情潮,配合著他的衝刺,甬徑緊緊吸含他的男劍。

  「嗯啊……啊啊啊……」她倏地被一波激情的浪潮席捲,吶喊出聲,不住喘息著。

  楚越翻身躺下,讓她坐在他的腰腹上,將她的穴口由上而下緩緩含套昂挺的男劍,接著扶住她的纖腰,上下起伏,並挺腰往上頂,欣賞著她上下跳動的玉乳。

  「啊……」她情不自禁地款擺雪臀,雙手撫著他的胸膛,扭著身子,感到另一種更深入的刺激在體內擴散。

  再也不想忍耐,他一個翻身,將奔雪壓在身下,男劍急切地尋到她的穴口,長驅直入,接著馳騁奔騰。

  「喔……奔雪……」

  「啊啊……嗯……楚越……」

  兩人的喘息與吟喚不住交纏,緊緊結合的沁汗身軀互相索求、互相取悅。

  「啊……楚越,奔雪受不住了……」她嬌喊著,手扣住他的肩,穴徑忽地痙攣,震得她渾身緊繃,像要繃斷了一樣,好想要解脫,想要被拋上雲端。

  突然,那一股痙攣傳至她全身每一處。「啊啊啊……喔……」她激狂不已,渾身顫抖,小手緊扣住他肩頭,高聲吶喊。

  「奔雪,妳好緊,好美……」他扣緊她的腰,讓自己整個人埋入她體內,作最後的狂奔。

  終於,他劍端一陣猛烈的抽顫,在她緊緊痙攣吸束的花徑內釋放出飽含無數種子的濃熱漿液。

  「啊……」奔雪緊緊夾住他的腰,抬高臀接納他灑在她體內的熱情。

  楚越擁住她,以吻將她的嬌吟捲進自己的呼吸裡,熱燙的昂劍還深抵在她體內,不肯抽離。

  他的長眸中閃過深情與佔有的烈焰。

  「回京後,還能見到你嗎?」奔雪吻著他汗濕的胸膛,小手在他的身上流連輕撫。

  「會!一定會。」楚越望著身下奔雪愛潮未褪的粉頰,笑了,俯首再次攫住她的唇。

  她永遠是他的女人,他要一生呵護她、愛她。

  奔雪的心為之悸動,熱情的回應楚越熱燙的吻,忽然驚訝的發現他留在她體內的灼燙男劍又隱隱變得硬實,堅定的霸佔她身子。

  「你怎麼……」

  「奔雪,妳以為挑逗我很好玩嗎?不,妳就快要求饒了,因為我比妳還飢渴。」楚越的唇角帶著詭異的笑,將唇落在她的蓓蕾上,宣示道:「奔雪,我永遠要不夠妳,回京的路上,妳可要受得住。」霸道的蜜語伴隨著緩緩律動的熱情,他要發洩渾身對她的渴慾。

  泉池為證,寒天為鑑,他以熾熱的身子對她許下堅定的承諾。

  ※※※※

  楚越縱馬馳騁,奔雪在他的保護之下,終於回到京師。

  見女兒平安歸來,皇帝龍心大悅,便要楚越與他一同賞遊御花園,兩人好好聊聊。

  奔雪站在茗妃身邊,望著楚越俊逸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

  楚越說過會再與她相見,但他此刻一去之後,兩人又要到何時才能見面呢?她幽幽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捨不得轉開。

  茗妃瞧見奔雪的神情,心頭有些了然,蹙眉深思了會兒後,便挽著奔雪走入雪苑。

  楚越回首看著奔雪的背影,唇角浮上一抹堅定的笑意。

  「楚愛卿,邢放怎麼沒有與你一道回京?」皇帝開口,不解地問道。

  「皇上,當時微臣與邢尚書一同追上擄走公主的逆賊,微臣救了公主後便儘快回京,而邢尚書認為那一夥逆賊並不單純,也許有其他陰謀或企圖,因此追捕逆賊而去,現在過了數日,我想邢尚書應該即將回京。只不過,有件事相當怪異,也許皇上能解開這個疑團。」

  「什麼事?如此神秘兮兮?」

  楚越從懷中取出那兩塊玉佩交給皇帝,道:「皇上,擄走奔雪公主的人,打算向公主索取某樣東西,不知是否就是這兩塊玉佩?這是在雪妃的舊宅旁找到的。」

  「這是……朔星、望辰!」皇帝神色一驚,握緊了玉佩。

  「皇上,這玉佩該是宮內的皇子或公主所擁有的吧?」楚越揚眉注視著皇帝的神情。

  「沒錯……這是朕賜給公主的玉佩。」皇帝持玉佩的手微顫,神情滿是哀傷。「朔星與望辰……是朕的女兒……」

  楚越沉默不語,等著皇帝說下去。

  「當年,宿妃替朕生了兩個女兒,就是朔星與望辰,她們與宿妃同時被朕賜死了。」皇帝嘆口氣,「這兩塊玉佩怎會在雪妃手裡?還有,那逆賊是否真要找這樣東西?若果真如此,他們何以知道此物在雪妃手中?他們與宿妃又有何關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這正是微臣所不解的事。微臣想,那逆賊應該是宿妃的熟識或親人……也許,只有等刑尚書抓到逆賊後才能明瞭。」

  邢放遲遲未歸,的確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他到底追到逆賊了沒有?知道對方的身份嗎?又和對方有何關係?楚越想,這一切疑問只有等邢放回京才能得到解答。

  「對了,楚愛卿,這一路上奔雪可還好?有沒有撒野或是為難你?」皇帝偏頭瞧向楚越。

  楚越優雅的笑著,「沒有。公主很可愛,至於她的野性,在微臣眼中,那反而是優點,顯示出她真實無偽,沒有心機。不過,微臣有件事要替公主向皇上請命。」

  皇帝露出富饒興味的神情。「喔?什麼事?」

  「皇上,公主自幼在北地長大,早已適應寒冷的生活,入京以來,她熱病總未能痊癒,受盡折騰。微臣認為,與其讓公主喝湯藥調理身子,倒不如在炎熱的季節讓公主到北地避暑,一來對公主的身子比較好,二來也能一解公主的思鄉之情。到時,皇上若有興致,也可以與公主一同前往北方,避避暑氣。」楚越邊說,邊注意著皇帝的神情。

  皇帝挑眉不語,沉思著。

  「皇上聖明,這只是微臣的淺薄之見,希望不致造成皇上的困擾。」楚越斂眉淡笑。

  皇帝拊著下巴,緩緩地道:「楚愛卿,你所言十分有道理,朕會仔細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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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2 00:26:05
第十章

  「奔雪,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茗妃緊緊握住奔雪十指交纏的纖手。

  奔雪望著茗妃,不住搖頭。不說,她不說!

  「奔雪,乖,告訴我。這不是件小事,也不是孩子們扮家家酒,若是不快點解決,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妳想想,皇上如果知道這件事,誰會受罪?妳以為不說,皇上就追究不出真相嗎?」茗妃盯著奔雪微微蒼白的小臉。

  「娘娘,對不起,奔雪讓您擔心了。」奔雪抿著唇,還是選擇沉默。

  「奔雪,我答應妳不向皇上說,行嗎?可妳也得告訴我,我替妳想法子,好不好?只要妳願意,處理這件事一點也不困難,喝一帖藥就可以了,睡一覺醒來,就能忘記一切。」茗妃蹙著眉,神色憂慮。

  奔雪仍然緊閉著嘴,一個字也不肯透露,也不願點頭。

  她不說,她不能說,在她還想不出法子、沒見到楚越之前,她一個字也不說,而且她不要喝藥,她的身子她要自己做主。

  「那個男人是楚越吧?」

  茗妃的話猶如一道驚雷,打破了奔雪的沉默。

  「我……」奔雪抬眸望著她。

  「果然是他!」茗妃嘆了一口氣,慈愛地撫著奔雪的頭。「奔雪,妳瞞不住所有人的,妳心裡最好有準備,沉默絕不是最好的方法,萬一事情爆發,妳什麼人都保不住。我知道,他每天深夜都會潛進宮裡陪妳,妳應該告訴他這件消息,聰明絕頂的他應該能想出辦法解決吧。」

  之後,奔雪沉靜的送走茗妃,並要侍女退下,獨自一人待在房中。

  茗妃的話在她的腦子裡盤旋不去。

  是啊,自從回宮之後,楚越總在夜深時分飛身而來,天明前悄然而去。

  她又是驚喜又是開心,愛極了他的柔情蜜意。

  他以溫柔的笑顏守護她,以熾熱的身子愛憐著她,而她,為他全身如火焚,再也不管什麼儀節,只知道狂奔難禁的愛慾是野放的獸,在她靈肉深處猖狂,只有楚越才能安撫。

  是的,高聳的宮牆及禁軍擋不住楚越的飛入,擋不住兩人愛瘋了的渴望;那些詩書禮教,也無法改變她放縱的天性。

  情字猶如一條火龍,不燃燒,哪能夠止熄?

  此刻,奔雪倚著窗,心中如翻江倒海,有很多話想告訴楚越。

  她愣愣望著夜色,等待著。

  夜漸深,月如鉤,高掛在樹梢。

  一道驚鴻般的身影飛躍奔馳著,最後落在屋中。

  楚越若伸展雪翅之白雁,溫柔又堅定的雙臂自奔雪身後緊緊擁住她。

  「我想你。」奔雪回身抱住他,嗅聞著他的味道。「很想、很想你。」

  「我知道,小野狐。」楚越溫雅的俊顏上充滿愛意,被燭火照亮。為了奔雪,他甘願成為偷潛入宮的飛牆高手。

  奔雪望著他,感動又安心。被這樣的男人疼愛是幸福的!

  「怎麼,有話想說?」楚越端詳她異常沉靜的雪顏。

  「只是想你,特別想你……」

  「是高興的想著,還是憂慮的想著?」

  「都有,擔心往後有天再也見不到你,擔心父皇下一道賜婚之令……」今天父皇又為一位皇姊賜婚了,哪一天會輪到她?

  「不可能,妳,注定是我楚越的人。」楚越俯首吻索她微涼的唇瓣。

  奔雪主動迎合他的吻,柔若無骨的手十分輕軟,卻堅定的環住他的腰,毫不遲疑。

  「你愛我嗎?」奔雪有些不安地問。

  「傻瓜!」楚越含住她輕顫的唇,「我愛妳,愛到想將妳變成我身體的一部分,與我永遠不分開。」

  奔雪將小手探入他暖暖的胸口,想感受他的體溫,確定他的熱情是真實的,也想任由自己的身體釋放藏不住的情感小獸。

  回宮後這段日子,她彷彿只為楚越而活,等待他夜晚的濃情。

  楚越褪下奔雪的衣裳,抱起她走向床鋪。

  他要她,她也要他,像兩塊磁石,自然又強烈的深深相吸。

  恨夜不夠長,只恨白日太多,她不要相思,只要相守。

  夜夜溫暖的芙蓉帳,對情人而言永是不足夠的。

  喘息不足夠,呼吸不足夠,唇吻不足夠,指撫也不足夠,淋漓盡致的纏綿更是不足夠;弄皺的床褥、交纏的十指、結合的快意,深熨在雪白的床鋪上,烙下深情的痕跡。

  「楚越,我是你的……啊……我好愛你……」一句句、一聲聲,都是她的承諾。

  「妳逃不掉了……我的奔雪……」他宣示道。

  他是公銀狐,她是母雪狐,注定該在一起。

  身軀緊纏,濕汗沁透床褥,一切都像結束了,兩人仍捨不得分離。

  「我有身孕了。」奔雪窩在他肩上,喘息著喃語。

  楚越淡淡地挑眉,臉上並未顯現驚訝,只是將她攬緊。

  奔雪不解的望著他,不懂他為何能如此沉穩。他不開心嗎?他不期待嗎?還是他嚇到了?

  看見奔雪擔憂的神色,楚越在她額際印下一吻,笑了。

  「你怎麼……」奔雪輕蹙起眉頭。

  「奔雪,妳還不懂嗎?」這正是他要的結果。

  這些日子以來,他夜夜的求索,不僅是因為對奔雪的狂情難以壓抑,也是有計劃的。

  「你期待我有身孕?」奔雪睜亮了眼。

  「是的。」楚越捧住她緋紅的小臉,神情嚴肅而認真。「奔雪,為了在一起,我所做的每件事,妳都願意理解並信任嗎?」

  他斂起笑意,知道自己該開始面對挑戰了。

  若衝不破現實的牆,再多的深情狂愛都只是惘然,此刻是他最後一顆棋子落盤離手的時刻。

  輸與贏,即將揭曉;而命運,他想掌握。

  「你做什麼我都相信,都會努力諒解,因為我愛你呀。」奔雪雖不明白他所指為何,仍選擇相信。

  「那麼,聽我的話,乖乖閉上眼。」楚越撫上她的雙眼,聲音極為柔和。

  奔雪依言閉上眼睛,只覺楚越的唇貼上她的,溫暖的舌頂開她的貝齒,舌尖遞入,接著,一顆珠子落入她喉間。

  「嗯!」她驚得睜開眼,不得不吞入他遞入的藥丸。那藥丸味道微苦,是什麼藥?

  「奔雪,相信我。」抵著她的額頭,楚越在她的唇瓣上輕吻。

  「相信什麼?你給我吃什麼藥?嗯……」

  他的唇止住了她話,將她的疑問全吻入嘴裡。

  ※※※※

  君主一怒為紅顏!

  此怒非比尋常,怒火足足延燒整個雪苑;此紅顏也不是愛妾、嬪妃,而是他的女兒奔雪。

  「到底怎麼回事?妳說清楚!」皇帝氣急敗壞,瞪著眼前不發一語的奔雪。

  奔雪臉頰蒼白,縮著身子坐在床上。

  她心中極為紛亂,父皇的怒吼聲在她耳邊如風飛過,她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昨夜歡愛過後,楚越異常的溫柔,也異常的安靜,她在他懷中睡得很安穩,聞著他的氣息,聽著他的心跳,進入甜蜜的夢鄉。

  她不知楚越是何時離開的,只知道自己被一種奇怪的濕濡感驚醒。

  她不明所以,顫抖著起身下床,怎知一股暖流順著大腿滑下,她低頭一看,失聲尖叫。

  那是血,血順著小腿流下,像一隻掙扎的手,讓人驚懼。

  御醫急匆匆的奔來為她診視,說她小產,之後又慌慌張張的退去。

  小產?她呆住了,望著侍女驚訝的神情,亂紛紛的思潮湧來,淹沒了她。

  他們為什麼這麼驚慌?小產又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直到茗妃娘娘奔進房裡攬住她,向她解釋,她才知道那滿地的血是生命的殘跡,小寶寶不見了……

  怎會如此?她單純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直到想起昨夜吞下的那顆藥丸,她才恍然大悟。

  為什麼?楚越他為什麼這麼做?他為何讓她吃下那種藥?到底他……

  「奔雪!給朕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的話震得她如風中的落葉般直顫。

  「我也不明白……」她心中極為茫然。

  「鬼話!誰碰過妳的身子,妳會不明白?告訴父皇,是哪個淫賊強佔妳,父皇必定將他大卸八塊、五馬分屍、腰斬淩遲!」皇帝箝住奔雪的肩怒吼。

  她搖搖頭。她不懂……她的心好痛……

  「難道妳和男人私通款曲,暗渡陳倉?妳老實招認!」見她依舊呆愣,皇帝只好道:「好、好!罷了!朕不怪妳天真無知,可是,到底是誰敢如此對妳,他就得有膽子承認。妳說,那個人是誰?朕非得將他抓來黥面、劓鼻、刖足、腐刑!」皇帝將所有的刑罰全想遍了,就是壓不下這股沖天的怨氣。

  瞧瞧,這天下還有王法嗎?還有他這個皇帝的存在嗎?怎麼誰都敢對他的皇女大膽囂張的侵佔?

  幾個月前,就有個不怕死的艦隊大將軍貫非將掠海公主拐到船上去,還進一步將她吃乾抹淨,更大言不慚的開口要他賜婚,成了朝廷上的大笑話,他只好快快將女兒嫁出去,以免繼續丟人現眼。

  這一回又是哪個傢伙找死?以為他會同樣將女兒嫁給他嗎?

  不!絕不!那個找死的男人越是想得到奔雪,朕就越不讓他得到!皇帝咬牙,心中怒罵著。

  奔雪仍垂著臉,眼裡蓄滿淚水。

  奔雪,妳真心愛我嗎?為了我,妳肯做一切犧牲?我做任何事,妳都願意諒解信任?

  他溫柔的話語,原來是要她做這種犧牲?拿孩子、拿她的希望做犧牲?為什麼?

  他還要求她原諒?要她諒解什麼?他早就將一切計畫好,故意讓她懷孕,再將孩子犧牲!她不懂,這樣對誰有好處?

  「奔雪!」皇帝搖晃著她的肩,「說話呀!」

  「皇上,請先息怒。」茗妃趕緊護在奔雪身前。「奔雪她身子還很虛弱,您就先讓她休息,由臣妾來跟她談談吧。女人之間比較好說話,她也許會願意對臣妾說出實情。」

  奔雪揪住茗妃的衣袖,渾身發抖,仍然無語。

  「妳真是……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透露他是誰?好!朕自有辦法問個明白。」皇帝一揮衣袖,氣呼呼的轉身離去。

  屋內頓時一片靜默,茗妃要侍女退下,接著坐到奔雪身旁,輕拍她的手安撫著。

  奔雪的眼淚落了下來,滿腹的委屈不知該從何說起。

  ※※※※

  空蕩蕩的朝殿上,楚越直挺挺的跪在皇帝面前。

  之前,早朝之後,皇帝便要其他大臣退下,僅留下楚越以及丞相魏鍥。

  由於皇帝遲遲不讓楚越起身,因此他依舊跪著。至於一臉嚴肅的魏鍥則立在一旁,沉靜得彷彿一顆石頭。

  「魏愛卿,你在一旁聽著,朕要你當證人。」皇帝朝肅立在旁的魏鍥道。

  魏鍥頷首,如墨般沉濃的眸子裡看不出一點情緒。

  「楚越,你可知朕為何留下你?」皇帝一臉沉怒,挑高濃眉,瞪著一臉平靜的楚越。

  怒火果然燃起了嗎?棋子已落,對手終於發現他的險局,那就應戰吧!他等的不就是這最後一回合的賭局?楚越仰臉回視皇帝,眸子裡是一抹尋常的笑意。

  「皇上想與微臣閒聊嗎?皇上又有私事了?微臣約略可猜測出是為了後宮的事。」楚越仍是一副優閒狀。

  「少跟朕廢話!你……瞞著朕什麼事?自己招來。」

  楚越長眸一斂,問道:「皇上是指哪一件事情?微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這傢伙不疾不徐,唇角帶笑的模樣實在刺眼!皇帝的怒火燒得更旺了。

  楚越揚眉,等著接招。

  「你知道讓奔雪懷孕的男人是誰吧?你最好讓『他』明白,朕絕不會讓他稱心如意,他想要奔雪,朕就讓他得不到!」可惡,非要他把話挑明不可嗎?為何不承認?奸詐的狐狸!皇帝氣得牙癢癢的。

  離開雪苑後不久,他便猜到讓奔雪懷孕的男人一定是楚越,算來算去只有楚越有「染指」奔雪的本領與機會!偏偏他對楚越的欣賞比對其他臣子來得多,也與楚越較為親近,一時捨不得懲罰他,只好拐彎抹角,期待楚越自己招認,好平息風波。

  「微臣想,『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明白皇上絕對不可能將奔雪公主交給他,因此他一開始就不是認真對待公主,只因公主天真有趣,就順著公主的性子玩一玩罷了。依微臣的瞭解,『他』目前還不想被女人栓住,若皇上希望他對公主負責任,恐怕他也很害怕。」拐彎抹角是嗎?皇上會來這麼一招,早在他意料之中。楚越露出一絲溫雅的笑容。

  「什麼?『他』不要公主?竟敢不要奔雪?」皇帝咬牙,氣得忍不住轉頭朝魏鍥問道:「魏愛卿,你身為奔雪的師尊,你倒是說說,奔雪有哪裡不好?」

  輔國丞相魏鍥在朝中號稱「無慾石獅」,奔雪入宮後由他擔任師傅予以教誨。此刻,魏鍥立於一旁,猶似無聲的石人,被皇帝一問,才揚起垂斂的眉眼。

  「啟稟皇上,」魏鍥如墨般深幽的眸子瞥過楚越的臉,緩緩開口:「奔雪公主相當出色,她生性天真爛漫,而且美麗可人,聰明率真,應該有許多王公貴胃對她求之不得,微臣實在想不出竟然有人不喜歡公主。」

  楚越唇角飄過一縷稍縱即逝的笑意。呵呵,石頭終於開口了,而且還說得不錯嘛!

  「楚越!你聽聽,連魏丞相都說奔雪好,你說說,『他』為何認為奔雪不好?」皇帝利眼掃向楚越。

  「是。據微臣瞭解,『他』認為奔雪公主缺乏教化,不夠賢慧;奔雪公主不懂三從四德,夫婿難為,不是佳偶;奔雪公主無法自理生活,丈夫要做牛做馬,千萬不值!基於以上三個原因,他很怕娶公主,怕自己一輩子讓公主踩在腳下,失了男人的威風。」楚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繼續道:「皇上,依微臣之見,『他』對公主根本沒有那種意思,完全是公主一相情願;況且……皇上見過他對女人有興趣嗎?」

  皇帝一臉狐疑的看著楚越,內心開始猶疑。的確,他從未聽說楚越流連歌樓酒肆,也不曾聽說他押妓伴女,更沒見他愛過哪個女人。

  那麼,他到底對奔雪有沒有意思?皇帝瞪著楚越瞧,猜個老半天。

  假若楚越真的對奔雪沒意思,要他娶奔雪應該是個不錯的懲罰方式,讓楚越再也逃不出他的掌握,也得對奔雪負責到底。

  若楚越對奔雪有意思,那麼,這次的事件恐怕是他的預謀,表示他深愛奔雪,對她十分執著,既然如此,讓奔雪與他結為夫妻也算是好事,畢竟楚越是個人才,若成了駙馬,對身為皇帝的他而言是一大收穫。

  皇帝心中如此盤算著。

  只是,他有些不甘心,好好一個女兒白白被拐走,還懷了孕!更糟的是楚越現在還不承認自己是染指她的男人!

  皇帝心下有了譜,開口問道:「『他』知道奔雪小產的事嗎?」

  「喔,那『他』應該很開心,少了個麻煩,也少了個責任。」楚越只是微揚起眉,嘴上說得毫不在意,其實心裡十分擔憂奔雪不能諒解。

  皇帝盯著楚越的臉,弄不清他的心緒。誰會聽聞失去了孩子卻一點也不傷心?他有點搞糊塗了。

  「皇上,微臣有點淺見。」魏鍥驀地出聲,道:「微臣認為,奔雪公主心性單純,可能對那男子一往情深,如今又小產,此事對公主打擊甚深,萬一皇上為此處死那男子或拆散他們兩人,公主不能和心中所愛結合,可能會承受不住,更加不願待在皇宮內,所以,皇上對這件事宜謹慎處理。」

  楚越瞇眼,想不到魏鍥會說出這番話,真是不可思議,這頭石獅子到底想做什麼?是想幫他,還是扯後腿?

  皇帝點點頭,陷入沉思。

  楚越的神情依舊優閒,手心卻微沁薄汗。說他不緊張是假的,皇上如今會如何下令?雖然他認為勝算很大,但還是有些擔心。

  半晌後,皇帝哈哈大笑。

  「這樣吧!為了讓奔雪得到幸福,朕不管『他』喜不喜歡奔雪,決定即刻下旨命『他』娶奔雪進門,此外,朕還有幾個條件,第一,一年內得讓奔雪生個皇孫,否則朕讓奔雪休了他;第二,他今生不准納妾,只許有奔雪一個正室;第三,只要朕在位一天,他就不准辭官退隱,朕要榨乾他所有的才智謀略,教他以此補償欺瞞朕的大罪,如何?」皇帝挑眉對上楚越的眼。

  呵!皇上是以目光挑戰他敢不敢接受這樣的條件,期待看見他卑躬屈膝的俯首謝恩。楚越太明白皇帝的心思,含笑回望著皇帝,沒有說話。

  「皇上聖明。」魏鍥忽然開口。「如此對奔雪公主最好,未來駙馬再如何不願意,日子一久,必定愛上公主,況且,有皇上注意著,駙馬對公主絕對不敢不善加對待。」

  「說得好!楚越,聽見了嗎?」有了魏鍥的緩頰,皇帝心中鬆了一口氣。

  「微臣領旨,謝皇上隆恩。」楚越不慌不忙的朝皇帝行禮。

  皇帝揮揮袖,大步邁下龍椅,哈哈大笑。不必懲罰朝中愛臣,又能讓女兒得到好歸宿,也算了了一樁心事,畢竟奔雪在宮中生活得並不快樂,有了楚越的呵護,應該比較幸福吧!

  「楚愛卿啊,朕命你休職兩個月,這兩個月裡,你得好生對待朕的女兒。」皇帝回身進入內殿,猶傳來哈哈樂笑之聲。

  楚越站起身,目送皇帝離去,嘴角的笑意再也掩不住。

  「怎麼,目的達到了,不打算請我喝一杯?」魏鍥瞥他一眼。

  楚越臉上笑意更深,揚眉道:「大師兄真不簡單,竟然能懂我的心思,還配合得真妙!做你的師弟,實在沒法好好體會與人挑戰的痛快感。」

  「你怎麼不想想,你兩歲時誰為你把屎把尿?你全身上下早就被我看透,我會不明白你的險招嗎?」魏鍥面無表情的丟下這麼一句。

  楚越呵呵笑了。大師兄沉斂穩重又剛直耿介,每個師弟都對他敬佩萬分,只可惜像顆石頭一樣,磨痛了愛他的女人。

  跟在魏鍥身後,楚越帶著滿意的笑容步出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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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2 00:26:31
尾聲

  一切的情況都在楚越的掌握之中,連奔雪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新婚之日,楚越從一大清早就被眾人糾纏著,前來向他道喜的賀客們使得府裡熱鬧至極,讓他疲於應付,一直見不上奔雪一面。

  直到夜深,楚越才終於送走眾多賓客。當他噙著笑踏入新房時,果然看見他猜想的情景。

  整間新房簡直可以用「半毀」來形容,房內所有可扔的東西全摔碎在地上,可撕的也全都被撕得稀爛,皇帝遣來伺候公主的六個侍女也嚇得縮靠在門旁,一臉驚慌無助。

  身著喜服的奔雪不似一般新嫁娘靜靜坐在新床上等待,反倒滿臉氣怒,手中正抓著一個瓷杯,正要往地上扔。

  「奔雪。」楚越輕柔的聲音不大,奔雪卻聽得清清楚楚。

  侍女們見到救星,霎時紛紛告退,趕緊合上門,將所有的問題留給駙馬。

  奔雪一看見楚越,抬手便將瓷杯擲向他。他含笑攫住杯子,擺在身旁的几案上。

  「你為什麼告訴父皇你不愛我?你為何不要孩子?」奔雪氣極,豆大的眼淚再也止不住,飛身撲上他,猛槌他的肩,叫嚷著,「為什麼?為什麼?你壞透了,沒心沒肝!」接著張嘴怒咬他的頸肩和胸膛。

  楚越臉上依舊帶笑,任由奔雪發洩情緒。

  被她罵、被她咬是應該的,誰教他用這種方法讓她這段日子不好過。她一定傷透了心,沒睡好也沒吃好吧。

  「我恨你,奔雪恨你!你為要何娶我……」奔雪打得累了,再也沒有力氣,只好蹲下身子啜泣。

  楚越擁住她,輕聲道:「那是因為我愛妳,想得到妳,所以用盡一切手段在所不惜。」他親吻她頰邊的髮,安撫著她。

  「但那是我們的孩子啊,為什麼要犧牲他?」奔雪渾身發抖,「你怎麼笑得出來?你用這種方法得到我是對的嗎?得到傷心又恨你的我,是你要的嗎?你無情又冷血,讓我覺得好可怕!」

  這段日子,她一直為此悲傷不已,即使得知父皇為她賜婚,她也開心不起來,因為,她認識的楚越不該是這種不擇手段的人,偏偏他這般傷她的心……

  「奔雪,我說過,妳要相信我,妳怎麼忘了?」楚越拭去她頰上的淚,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妳認為我真的不要孩子嗎?要是犧牲了孩子,也會失去妳,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奔雪,我是不擇手段,但那是小手段,不是大陰謀或殺人伎倆。」

  奔雪望著他柔和的目光,不明白他的話。

  「奔雪,告訴妳一個秘密,咱們的小寶寶其實還乖乖待在妳肚子裡,等著十個月後出來見世面呢。」他在她耳邊低語,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怎麼會?我流了好多血。」

  「那是假的。那顆藥丸是安胎藥,至於那些血,是我向刑部借了幾個犯人的鮮血,存放在特製的瓶內,趁妳睡著時倒在妳腿上的。」楚越不禁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但御醫說我小產,御醫總不會看錯吧?」奔雪半信半疑。

  「御醫當然不會看錯,但可以說謊啊。」楚越朝她眨眨眼,「御醫早就被我收買了。我將所有御醫買通,讓他們口徑一致,說妳小產。」

  「你為何要製造我小產的假象,讓父皇生氣?」奔雪睜大眼,無法理解楚越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

  「因為我太瞭解皇上的性情了。上一回,掠海公主被貫非將軍拐走,皇上面子掛不住,老是說:『絕對沒有下一次,越想拐走朕女兒的人,朕絕不將女兒賞給他!』所以,皇上若知道我們相愛,這次會心甘情願將妳許配給我的可能性極低。

  「因此,我便決定下大一點的賭注,反其道而行,先讓妳有身孕,然後製造小產的假象,再告訴皇上,我對妳一點也不認真,讓皇上氣得牙癢癢的。呵呵,皇上只要一生氣,就失去了理智,落入我的圈套中,以為我真的不愛妳,便決定硬是將妳嫁給我。」

  「哇,你未免太大膽了,不怕父皇因此將你押入大牢?」奔雪終於見識到楚越的能耐。

  「皇上對我的賞識,我知之甚深,他終究不會殺了我。我相信,他會要『不愛妳』的我娶妳,是因為這是對我最大的懲罰,他還能夠借此掌控我。越相得到的他偏不給,不想得到的他硬要給,這就是皇上的心思。」楚越笑著道。

  「可是,我覺得父皇好像猜到了你的心思,因為他一點也不生氣,還偷偷教我好好珍惜你。那時我正在氣頭上,罵父皇昏昧,這麼奸險的你有什麼值得珍惜的,還氣呼呼的告訴他,我才不要理你,誰知父皇聽了卻哈哈大笑,說我太天真。」奔雪噘起唇,笑了。

  「我想也是,皇上終究知道我是愛妳的,因為太愛妳,才會使出這種招數欺騙他。說來,皇上是個好帝王,也是性情中人,對臣子十分體諒、關愛。」

  望著她破涕為笑的嬌顏,楚越抱起她邁向床鋪。

  「你甘心在朝為官就是為此?」奔雪的玉臂攀上他的頸項。

  「也許吧。」楚越親吻著她的臉頰,「現在更因為妳,辭官退隱成了奢望,不過,皇上答應我一件事,每年一到夏季,我便能夠帶妳遠離夏熱的折磨。偷偷告訴妳,我在姥姥的住處附近買了一塊地,已開始築屋,不消多久便能完工,日後可以當我們的避暑之地。未來,咱們將有半年的時間待在京師過冬,當京師轉熱,我會陪妳回北方過過清靜自在的生活,夠棒吧?」

  「楚越……」奔雪凝視著楚越和煦的笑容,小小的心幾乎無法裝下這麼多驚喜。

  「妳現在還恨我嗎?還氣我嗎?」楚越的手輕輕落在她仍平坦的小腹上,心中很滿足。

  奔雪搖搖頭,看見他頸項上的齒痕,她頑皮的眨眼輕笑。

  「你的頸子又被我咬傷了,我……」

  「妳很野,像一隻小母獸,小狐狸,偏偏……我很喜歡!被妳亂咬雖然會疼,我卻樂在其中。完了,奔雪,我恐怕有喜歡被虐待的傾向,竟然很愛被妳細小的玉齒咬一咬、啃一啃,再吻一吻、吸一吸……」楚越呵呵一笑。

  奔雪揚眉,「真的嗎?我老覺得你好好吃,好好咬呢!你的肉又香又吸引人,我最喜歡嘗你的味道了。」

  楚越望著靈巧活潑的奔雪近在眼前,還成了自己的妻子,有種終於嘗到幸福滋味的真實感。

  奔雪回視著楚越琥珀色的眸子,整顆心被喜悅裝得滿滿的,一陣悸動又在體內奔竄,燃起火苗。

  「楚越,小心喔,我好像……又想吃你了,因為你全身上下都好吃。我該從哪裡吃起呢?嗯,就從這兒吧。」奔雪翻身趴在他懷裡,舔了舔紅唇,然後一一使出吸、咬、舔、吮、啃、磨等攻勢,主動勾引他。

  楚越仰起臉笑了。

  在他的笑聲中,奔雪迅速剝去他所有的衣衫,讓他可餐的秀色無處藏躲。

  新房裡終於傳出該有的柔情蜜語,旖旎愛吟。

  哇!公主竟然主動出手,讓駙馬爺被挑逗得不停喘息耶。

  原本擔心的站在外頭守候的幾個侍女面面相覷,之後不禁抿唇竊笑。

  公主真是胡鬧呀!

  不過,這對佳偶還真甜蜜,羨煞人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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