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2243|回覆: 22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夏琦拉]皇后,朕吃到了{禁宮風流帳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5-4-23 18:01:2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2
本帖最後由 官不聊生 於 2015-4-23 18:17 編輯

皇后,朕吃到了(禁宮風流帳1)作者:夏琦拉

王朝有一奇談:朝廷內外皆不解,新皇為何專寵前朝遺妃?
皇帝解:朕也不解,逼宮殺帝、改朝換代、強搶妃子都能狠下心,
可這軟妹子眼一眨、淚汪汪,就算知道是裝的……朕就是不舍啊……
文知藝當年做為姊姊的陪嫁入宮,一直是個不受寵的小才人,
沒想到改朝換代後,竟被新皇帝看上眼,強行納入後宮,
新皇帝雖個性霸道,卻願意放輕手腳來伺候她淨身穿衣,
見她身子弱,每日珍貴的藥材不手軟的送進後宮餵養她,
更要命的是他口中源源不絕的甜言蜜語,
說什麼後宮只寵她一人,一生也只想要她一人,
還說想日夜在龍床上把她吃幹抹淨,讓她快快為他懷下龍種,
她總被他的行為逗得面紅耳赤,心中也有說不出的悸動,
本以為自己會任他予取予求,是為了能在宮中自保,
卻在見到酒酣耳熱的他與衣衫不整的姊姊狀似曖昧時,
那椎心刺骨的疼痛,讓她發現自己早愛他愛得無法自拔,
可他氣她的不信任,誓言此生再也不見她,
她因此思憂過度,不僅沒發現自己懷了孕,
還被忌妒她許久的妃子下了毒,性命危在旦夕……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5-4-23 18:18:03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這天下本為大夏朝的,但隨著北方遊牧民族青金人崛起,勢力開始有了變化。

  青金民風剽悍,子子孫孫都是在馬背上長大,自小就喝羊奶、吃牛羊肉,長得高大魁梧不說,百年來,他們的首領天汗致力於引進大夏朝文化,讓族人不僅驍勇善戰,文化方面也不落人後,國家日漸昌盛。

  青金原只是大夏朝的藩屬,如一條龍般橫臥在大夏北方,水土豐美,卻猶不知足,開始垂涎大夏的豐饒。

  除此之外,位於西邊和青金與大夏交界的匈狄也不是省油的燈。

  匈狄的領土遼闊,但大多為窮山惡水,氣候惡劣,所以時不時就會在交界處對其他兩國進行掠奪。

  匈狄民風雖未開化,國力比較落後,但幾十年來的頻頻侵犯仍讓人頭疼,加上大夏本就武弱,每年只好賠銀子買個心安。

  而青金雖茁壯,卻也禁不住匈狄如此消耗,只得以和親作為平息戰火的策略。

  於是,到了這一代,青金剛登上王位的天汗乃是青金與匈狄的混血,人稱王者之龍的鬼戎。

  鬼戎身材異常魁梧,戰場上一可敵百,既繼承了匈狄的殘忍兇猛,又有青金血脈的冷酷內斂,在他的統治下,青金的文治武功都到達了最鼎盛的階段。

  這條黑龍整日睜著眼楮,盯著富庶的大夏,就等著有那麼一日,一舉入主中原,統一天下。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5-4-23 18:18: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大夏後宮流杯殿

  文畫和陳嬤嬤手忙腳亂地給新入宮的才人除服去釵,她是當朝權臣文華文宰執的庶女,在家排行第八的文知藝,小名叫藝娘。

  陳嬤嬤是文知藝的乳母,文畫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頭,此刻兩人都面露心疼。

  「才人,想來今兒晚上萬歲是不會過來了,你還是早些歇著吧。」陳嬤嬤說道,腔調中帶著些忿然。

  文知藝輕笑,並不在意,只是囑附道︰「陳嬤嬤,這裡已不是文府,在文府中尚且要小心行事,這皇宮莫說比我尊貴的,就是比爹爹尊貴的也是大有人在,咱們更應謹言慎行。」

  陳嬤嬤憐愛地將文知藝的碎發順到耳後。「才人說的是。奴婢剛才一時不謹慎,以後再也不會了。」

  陳嬤嬤忍得住,但文畫卻年輕氣盛,老早就有話想說了,就是主子的警告也沒能澆熄她心中的火氣。

  「才人在家是庶,三小姐是嫡,三小姐抬進宮就是九嬪之首的昭儀,這點奴婢沒有任何怨言;才人作為昭儀的陪嫁侍妾嫁入宮中,咱們也認了,為了尊重昭儀、避開昭儀,才人晚了一個月才抬進宮來,可今天是才人的大好日子,皇上不過剛到,連杯酒都沒喝上就被昭儀派人叫走了,這算什麼事兒?」她說得義憤填膺。

  陳嬤嬤拉拉文畫,卻沒能止住她的話。

  「如果是別的娘娘在伺候皇上,昭儀有這麼大的膽嗎?還不是才人在家總讓著她,她拿捏起來最不費力!要奴婢說,才人當初若是嫁給趙家少爺,雖然沒有宮裡的富貴,但怎麼樣也是個正室,卻為了昭儀一句『自己一人進宮害怕,想要個姐妹作伴』,一段好姻緣就被大太太給硬生生掐斷了。」

  文知藝被文畫大膽的話勾出了幾分傷感,可這皇宮是個人吃人的地方,她們剛入宮,什麼都不熟悉,她怕隔牆有耳,傳到了有心人那裡,等著她們的就是一個「死」字。

  她性子好,從來不對身邊服侍的下人大小聲,但見文畫這麼不知收斂,也不由得拉下臉,冷聲道︰「跪下!」

  文知藝使個眼色讓陳嬤嬤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在偷聽,陳嬤嬤會意,掀了簾子出去,不一會就回來,對著她搖搖頭。

  文畫跪在地上,脖子抬得老高,仍是氣憤難平的樣子。

  文知藝氣得捶了她肩膀一下,「你若再由著自己的性子,我也不敢留你了,橫豎出了文府我就是沒根的浮萍,姨娘的命握在大太太手裡,姐姐又是那個樣子,你再不幫著我,不替我著想,成天拉我的後腿,不必別人整治,我就先死在你的手裡了。」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庶女命賤,她自小就吃慣了虧,忍讓已是常態。

  大太太並不是寬厚的人,自己養了兩個女兒,嫡長女本是皇后,可惜早逝無子,為了鞏固文家的皇寵,不得已才將次女文知書送入宮中,她又因是庶女中姿色最差的,才被挑中當了這個陪嫁。

  一頂軟驕抬入宮中,說好聽是兩姐妹同心協力,其實她不過是個媵妾。

  文知書姿色傾城傾國,一入深宮,六宮粉黛再無顏色,她進宮多久,昏庸的皇上就多久未早朝了。

  文知藝用手帕拭掉眼淚,「往日種種都譬如昨日死,沒有實現的就是鏡花水月。人過日子是要看眼前、想著以後,我更希望我們三個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要懂得避禍,好好地活著,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她今年雖只有十六歲,長得嬌嬌弱弱,但貼身伺候的陳嬤嬤和文畫都知道,這位八小姐是個有主見的人,只要她拿定了主意,就會一步一步去實現,絕不輕易改弦易轍。

  叮囑完,文知藝難得一張小臉繃得死緊,文畫都跪大半個時辰了也不叫她起來,許是知道主子真生氣了,文畫終於服軟。

  「才人的話,奴婢絕對不會忘了。」

  「以後定不可再多話。」文知藝不放心文畫炮仗一樣的火爆性格,咬了銀牙嚇唬她,「若是再不知道輕重,我就叫你出宮去。」

  文畫聞言嚇得不輕,膝行到文知藝的面前,不停磕頭。「才人,奴婢知錯了,千萬別叫我出去,我從小就服侍你,離開你奴婢活不下去的,嗚嗚,才人我知錯了……」

  文知藝這才綻開笑臉,牽著文畫的手,讓她起身。「無論如何,我已經進宮,是皇帝的妃嬪,趙家少爺與我之事切不可洩露,趙家好歹也是二品的武官,先不說這事兒透露出去,為我牽姻緣線的姨娘會怎麼被大太太整治,連我和趙家少爺的性命都將不保。」

  文畫哭了。

  別人都爭著入宮,盼著能一夕得寵,飛上枝頭變鳳凰,但她的小姐她知道,一輩子只求與夫君舉案齊眉,平淡幸福到老。

  只可惜唾手可得的幸福因為一道聖旨下來,兩嬌入宮,一個得勢,另一個成陪襯。

  「小姐怎麼還能如此平靜呢?」她問。

  不平靜又能如何?文知藝在這晚獨守空閨時,幽幽歎了口氣。

  姨娘曾讓她偷偷見過趙家少爺,趙家是武將出身,作為趙家唯一的兒子,趙先聰慧有能力,人又踏實沉穩,確實是個好人選,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上天給藝娘什麼,藝娘好好受著便是,不敢有分毫怨氣,只求能讓藝娘和我姨娘平安終老,再不會多求其他。文知藝默默在心中祈禱。

  皇上自把她抬進宮中,就好像忘了有這麼個人存在似的。

  後宮三千佳麗,一輩子老死在宮中,連皇上的面都沒見過的不知凡幾。

  可文知藝絲毫不在意,悠閒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只是她想好好過日子,偏偏有人不肯,時常來找麻煩。

  流杯殿的主位是九嬪之一的劉昭容。當年剛進宮時也受寵了一段時日,沒多久就有了身孕,只等著誕下龍子,無論男女,要晉個妃位那是意料中事,可也不知是她太不小心還是有心人加害,孩子都成形了卻滑了胎,還是個男嬰。

  可想而知,這位昭容娘娘有多麼心痛。

  她成日在皇上耳根念叨有人加害她的皇兒,念得皇上不再來她的寢宮,宮中新進的美人何其多,尤其是現在風頭最健的文昭儀,進來小鴿年就椒房獨寵,皇帝不早朝成了慣例。

  她恨啊,可人家地位比她高,根本動不得,正巧文昭儀的妹妹在她宮裡,又只是個小才人,到現在都沒被皇上臨幸過,不拿她撒氣找誰撒氣啊?

  於是她先尋各種由頭讓她出銀子。要知道才人一月的分例不過十兩,連打點下人都成問題,等到她沒銀子了,再讓宮女太監們苛待她們主僕三人,沒熱飯、沒炭火,日常所需也是缺斤短兩,最後更直接讓她到主殿中立規矩。

  一晚上不讓睡,跪在佛像前撿佛豆是最尋常的,大太陽底下一跪就是一下午更是家常便飯,而這些文知藝則是一聲不吭地全部忍下。

  劉昭容敢這麼肆無忌憚,無非是近段時間朝局緊張。

  南方淹水後又逢大旱,人口餓死、病死了不少,屋漏偏逢連夜雨,匈狄在西方邊界擾民,青金亦蠢蠢欲動。

  劉昭容的父親是鎮守大夏邊界的封疆大吏,皇上再寵愛美人兒,但沒了江山又哪來他這皇帝,他不得不給宮中幾位得力武將家族出身的後妃做臉面。

  劉昭容讓父親在宮外動作,聯合朝臣進諫,奏摺上將文昭儀比作亡國的妲己,亂了朝廷綱常、害君王從此不早朝的楊貴妃,直言若皇上再寵愛下去,國家將亡,江山不再。

  不過文昭儀大概極被看重,皇帝竟然一怒為紅顏,斥責這些都是無稽之談,說他不是亡國之君,祖宗的基業只會在他手中發揚光大,小小蠻夷想侵佔大夏的領土?看他親自披掛上陣,將匈狄和青金人趕出去!

  於是,大夏朝在皇帝的親征下舉國為戰。

  皇宮裡唯一的男人出去打仗了,妃嬪們也消寂了一陣。

  但幾個曾得寵的妃嬪想,不趁此時把文昭儀那狐狸精拿下,難道還等著打完仗的皇帝回來更寵倖她?萬一讓她坐上了久懸的後位,那大家可真的一條活路都沒了。

  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文昭儀就被捉姦在床了……

  這幾日劉昭容難得沒來挑刺,文知藝過了幾天舒心日子,晚上終於能睡個好覺,可躺下去床還沒熱,就被姐姐文昭儀的貼身宮女文琴吵醒了。

  文琴一進入內室,就哭著跪到了文知藝的面前。「才人,求你救救我們娘娘吧,若去的晚些,我們娘娘的命就要沒了!」

  聞言,文知藝也不讓陳嬤嬤和文畫幫忙,自己就快速穿好了衣服,扶起文琴問道︰「出了什麼事?」

  文琴腿都是軟的,眼淚和鼻涕一起流。「宮裡的幾位娘娘半夜突然到我們娘娘的處所來,說是皇上去外面打仗,國家危難,大家商量著想捐些東西出來,特地找我們娘娘一起商議,奴婢們攔不住,被她們闖入內室,但不知為什麼,娘娘昏睡在床上,怎麼叫都不醒,一個年輕太監竟然、竟然跟娘娘睡在同一張床上……」

  文琴哭得幾乎說不下去,一個勁兒地給文知藝磕頭。「更可怕的是,那太監竟然是個沒淨身的男子,奴婢成日跟娘娘在一起,娘娘斷不可能跟他有什麼私情,可其他娘娘們也不問個清楚,就把這太監杖殺了,我們娘娘如今是百口莫辯。才人,求你趕緊去救救我們娘娘吧,八小姐,文琴求你了,好歹去看看,再找人去府裡給老爺報個信……嗚嗚……是她們嫉恨我們娘娘受寵,聯合起來害我們娘娘……」

  文知藝聽明白了大概,低頭不語,手臂被文畫扯了扯。

  文畫在她耳邊小聲道︰「才人,我們去了也沒用,現在宮門已經下鑰,這高牆大院就是鳥兒都難飛過,到哪裡去找老爺來?才人若去了也只是白搭條命進去,萬萬不能冒險。」

  文知藝又豈會不知?

  如此簡陋的局,想必是這群女人也顧不得其他了,反正人人都有分,先把人處死了,再把事情圓回來,等皇上回來,看到的也只是她們想給他看的罪證如山,而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綠雲罩頂?

  就是告知父親,此刻已是深夜,他也不能私闖皇宮,而她就更不能往前湊了,只有白白送死的分!

  文知藝捏緊了拳頭。她不去,還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在這個宮裡寂寞無聲到老,她若去了,這群女人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文琴見她遲疑,心下大亂。

  她是三小姐的親信,八小姐怎麼進的宮,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但怎麼說都是親姐妹,大家好歹同是文家的人,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文知藝也左右為難,她去了就是往現成的陷阱裡跳,可她若不去,難道就真能撇清關係?

  先不說她姨娘的命還捏在大太太手中,自己的親姐姐在宮裡出了這樣的醜事,皇帝同樣會厭她、棄她,事發之時她連問都沒問,更會讓人心冷生疑,到時連父親都會懷疑她。

  這深宮日子本就不好過,反正伸頭是一刀,縮了脖子還是一刀,再說,怎麼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她做不到置之不理。

  「文畫,去把我的披風拿來。」文知藝咬了咬唇,決定還是要親自去一趟,至於結果好與不好,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文畫還要多勸,但見主子面色嚴肅,也不敢說話了,文琴則是大喜過望,起身就到外頭等候。

  陳嬤嬤向來是主子說什麼是什麼,見文畫一臉不樂意,她就把披風搶到自己手裡,服侍文知藝穿上。

  「待會你們不必跟來。」見兩人想反駁,文知藝輕聲說道︰「你們留在外面,萬一有什麼事,還能想辦法幫我一二。」

  她私下交代,「我若今晚回不來,你們一定要想辦法將消息傳到父親那裡。」

  「是!奴婢們就算死,也會將消息傳出去的!」文畫和陳嬤嬤一臉凝重地答應下來。

  文知藝跟著文琴匆匆趕往玉華殿,玉華殿的主位是玉淑妃,除了她,殿內還有劉昭容和其他妃嬪。

  此時的文知書早沒了以往珠圍翠繞的雍容華貴,臉上一片蒼白,頭髮披散,穿著白色中衣癱倒在地。

  一看到文知藝來了,她呆滯的臉龐終於有了點神色,趕忙爬到她面前。

  「八妹妹救我,她們想趁著皇上不在的時候害我!」她掩袖嗚嗚哭了起來,模樣嬌柔可憐。

  文知藝蹲下身子,安撫地拍拍文知書,後者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躲到文知藝身後,手緊緊扯著她的後襟,無形中將她推到了前面。

  玉淑妃輕笑一聲,「文才人,你好大的膽子,宮中尊卑有別,這裡的娘娘們哪一個身分不比你高貴,我們沒人傳你,你卻不請自來,怎麼?是想以下犯上?」她說話時面帶微笑,但字字句句夾槍帶棍。

  劉昭容就直接多了,指著她們嬌喝道︰「這姐妹倆都是狐狸精,姐姐竟趁皇上不在做出這等醜事來,妹妹想必也不是什麼好的,不用多說了,一起綁起來!」

  其他幾位嬪妃也附和道︰「說不準兩人在宮中都有什麼不乾淨呢,怎麼文昭儀一出事,文才人這麼快就趕來了?依嬪妾看,文昭儀敢在皇宮豢養假太監,不可能沒有內應,這文才人一定什麼都知道!」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5-4-23 18:18:47 |只看該作者
  玉淑妃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依姐妹們的意思呢?」

  劉昭容上前一步,狠毒進言,「皇上御駕親征,宮裡又沒有皇后,淑妃娘娘自然是主事的第一位,文昭儀、文才人犯下滔天大罪,娘娘理應立刻下令,賜毒酒或白綾處死她們。」

  一聽說要死,文知書腿都軟了,在文知藝的背後嚶嚶哭叫道︰「不,不,我是被你們冤枉的!我要等皇上回來給我做主,我是被冤枉的!」

  文知藝暗自掐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生死本來就握在別人的手裡,求情尚且不能保住性命,更何況是當面指責,這不是嫌自己死得太慢嗎?

  她立刻下跪,也不理旁人,獨向玉淑妃道︰「淑妃娘娘明鑒,嬪妾只是個小小才人,進宮不到半年,時時受劉昭容娘娘的照拂,每日的教導也時刻銘記在心,有娘娘如此悉心教誨,嬪妾絕對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文知藝抬起眼眸,平靜地看向劉昭容,緩聲問道︰「娘娘,嬪妾謝謝你平日的教誨,嬪妾進宮後的所學所知都是娘娘的言傳身教,你說是嗎?」

  劉昭容聽了,內心氣得牙癢癢的。沒想到這小小才人竟有這樣的才智,她若再堅持文才人有與她姐姐一般的罪行,那豈不是連她這個教導的人也要受牽連?

  她只能僵硬地點點頭,「文才人還算知禮,但——」

  不等劉昭容說完,文知藝就對著她行叩拜之禮。「多謝娘娘為嬪妾作證。」

  她優雅起身,又對玉淑妃行了更恭敬的跪拜大禮,「淑妃娘娘,文昭儀是我的姐姐,她若真犯錯,嬪妾必不敢包庇,就算是嬪妾的父親也定然沒有話說。但今日各位娘娘們不免過於氣憤,行事匆忙,淑妃娘娘是各宮之首,等皇上回宮,文昭儀如果罪證確鑿,那淑妃娘娘就是罰得對,皇上一定有賞,若皇上稍有不信,淑妃娘娘就得代表各位娘娘接受皇上的質疑了。」

  說到這裡,文知藝故意停頓一下,窺看玉淑妃的臉色,果然見她有了幾分遲疑。

  她就不相信玉淑妃敢把這麼大的責任背到自己身上。

  文知藝再接再厲,「不如這樣,請太后回宮吧。太后雖在陪都行宮小住,但她到底是長輩,有她做主,就算皇上回來也說不得什麼。」

  如此一來,她們就能爭取到時間,希望陳嬤嬤和文畫能儘快將消息傳遞出去,至於父親怎麼解決這個事情,皇上能不能趕到,這就要交給上天了。

  劉昭容惡狠狠地盯著文知藝,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玉淑妃一擺手。

  周圍陷入沉默,西洋鐘滴滴答答地響著,就在文知藝覺得事情要不行的時候,玉淑妃開口了。

  「陪都來回就算快馬加鞭,至少也要半個月,也罷,就先饒你們這半個月的時間。」

  劉昭容仍然不解恨,快言加上一句,「半個月後,你們就再沒什麼話說了吧?這半個月,你們就好好在廢宮裡等著消息吧!」

  說完,她招手叫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太監來。「卸了文才人的釵環、宮服,一併綁了送到廢宮去。」接著意有所指地說︰「一定要好好伺候文昭儀和文才人,千萬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

  可憐兩個弱女子,就這麼被捆綁到廢宮中,吃不飽穿不暖,劉昭容還時不時過來侮辱一番,文知書本就嬌弱,漸漸地就有些受不住,開始埋怨起文知藝來。

  「八妹妹既然想救我,為什麼不救到底?你那天言裡言外的意思都是姐姐我確實犯下了那羞人的罪責,嗚嗚,我沒有,我沒有,為什麼你不跟她們說清楚?」

  文知藝腹中饑餓,口中乾渴,實在是不想浪費精力說話。

  文知書以為她是默認了她的指責,心裡涼了半截,哭得更厲害了。

  「早知你不安好心,你怪我在家中受父母疼愛更多,又嫉恨我是嫡女,進宮身分比你高,比你得寵,你更恨我壞了你的姻緣,逼你進宮,還讓皇上心裡只有我,你、你說,你跟她們是不是一夥的?」

  文知藝心下黯然,歎氣道︰「三姐姐,我若想陷害你,不理會這事便罷,若沒有我及時去了玉華殿,姐姐以為自己還能多活半個月嗎?」

  聞言,文知書慌了,不知道到底誰對誰錯,既不相信文知藝,又不能不相信她,於是哭叫道︰「你們這群壞蛋,等皇上回來,他一定會為我做主的,皇上,求你快點回來給臣妾做主呀……」

  皇上回不來了。

  整個大夏朝的皇宮早亂成了一團,玉淑妃、劉昭容都沒那個心思管廢宮裡兩個小妃子的死活。

  青金聯合匈狄的鐵騎踏過國界,打敗了大夏皇帝親領的帝師,俘虜了皇帝,陣前斬殺兵馬大元帥,揮師南下,很快就攻破大夏國都的城門。

  後宮的妃子哪個不想逃?但朝廷的大臣可不允許,因此將這些平日趾高氣揚的嬪妃們全部關在皇宮裡,誰也不能逃離半步。

  太后據說在趕回來的路上就被敵軍俘虜,送到北方的青金國內,跟大夏的皇帝關在了一起。

  大夏國君都被俘虜了,城門一開,普通的老百姓想活命的,都沿路跪在街道上,迎接青金和匈狄的大軍入城。

  大夏的大臣們分成了三派,不願投降又惜命的,早帶著老婆孩子跑了;還有以死殉國,堅貞不屈的;剩下的便是投降派,此派以文宰執為代表,親自向青金和匈狄的大將軍送上降書。

  降書稱大夏以前的皇帝為廢帝,列舉廢帝不配做國君的罪狀,什麼玩物喪志以致大半年不早朝、窮兵黷武、不孝順太后、聽信奸佞之言,百姓都活不下去了等等,然後再稱讚青金的天汗鬼戎是上天派來拯救大夏的救星,歌頌了鬼戎的文治武功,然後無比歡欣地表示要迎接天汗做大夏的新皇帝。

  降書呈上後不過半天的時間,鬼戎就立刻帶著三千親衛隊來到大夏的皇宮。

  「大汗,這就是大夏的皇宮啊,果然壯偉非凡,以後這裡可就是大汗的皇宮了。」鬼戎的大弟黑達舔著唇,一臉羡慕的表情。

  鬼戎冷哼一聲,用卷起的馬鞭敲敲黑達的頭,「知道你心裡想什麼,還不是想要個美人兒,除了宮裡最受寵的、那個文宰執的女兒文昭儀,其餘的隨你挑。」

  黑達嘿嘿一笑,「還是大汗疼我,大夏的美人兒個個細皮嫩肉,不像青金和匈狄的女人高壯,聽說是水做成的,咱們兄弟幾個娶的跟這些美人兒相比,都粗鄙不堪的很吶。」

  鬼戎搖搖頭,面露無奈。這個大弟勇武善戰,忠心不二,深得他的喜愛,唯一的缺點就是好色。

  他們青金人善於征服,兩個部落征戰,勝的一方為炫耀武力,一定要把輸的那方的女人全部接手過來,雖然長年受到大夏文化的影響不小,但祖宗的規矩定了就有它的道理,他不打算違背。

  另一個就是政治上的考慮了。

  大夏皇帝的妃嬪出身非富即貴,他和他的兄弟們娶了這些女人,再生下後代,這血緣就是永遠都割不斷了。

  想以少數的青金人統治多數的大夏人,只能先從統治大夏人的貴族階級開始。

  被鎖了一個月之久的宮門終於大開,鬼戎氣勢洶洶地領著親衛隊進宮,如入無人之地,裡頭的宮女太監像無頭蒼蠅般四處奔散,見這群人氣勢懾人,有些膽小的早軟了腳,趴在地上,大喊著饒命。

  鬼戎揪著一個太監的領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提到眼前來,沉聲問︰「文昭儀在何處?」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那太監像是小雞仔被掐了脖子似的,面對高大強壯的鬼戎,嚇得尿了褲子。

  鬼戎嫌惡地把他扔到一邊,太監頓時嚇暈過去。

  他又轉過頭,深黑的雙目盯著一個癱在地上不停打哆嗦的宮女,「你說。」

  宮女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右後方,「順著這條路走,穿過端門和後花園,再往右走,最角落的那處就是廢宮,文昭儀娘娘被關在那裡。」

  黑達蹲到那個宮女身邊,抬起她的臉,抬頭對鬼戎笑道︰「連宮女都長得那麼好看,大汗,這個賞我可好?」

  那宮女一聽,嚇得連連磕頭,「各位大爺們饒了奴婢吧,奴婢不過是小小的洗衣奴,宮中的娘娘們個個都是傾國之姿,文昭儀、劉昭容、玉淑妃,還有新進的文才人,奴婢連給娘娘們提鞋都不配啊!」

  鬼戎聽到這裡,濃黑眉頭一皺,冷聲說︰「本王最恨的就是賣主的奴才,這個宮女你看著賞人吧,只是萬不可拿她當個正經有用的奴才看。」

  黑達大手一抓,就把快嚇呆的宮女提起來,甩到身後的侍衛那裡。「你們誰缺暖鋪的,拿去就是,這是大汗賞賜的,只是大汗的話你們可聽到了?」

  這群青金人哪裡見過如此嬌嫩細弱的女人,鬧著搶上去,那宮女尖叫一聲,兩眼一翻,也暈過去了。

  黑達拍拍手,不屑地「切」了一聲。「這些大夏人真沒用,都是沒長脊樑骨的,我看不起。尤其是那個文宰執,聽說那文昭儀可是他的愛女,但為了巴結大汗,把人扔在宮裡問也不問,甚至迫不及待地告訴大汗,大夏的廢君最愛她。要我說,這算什麼男人,早該五馬分屍了。」

  鬼戎淡淡瞅了黑達一眼,他就不敢作聲了。

  他們幾個兄弟都怕這個大哥,別看平時他說話最少,也很少發脾氣,但他若是發起火來,那真是天搖地動,神鬼都抵擋不住。

  鬼戎見幾個弟弟都把腦袋低得不能再低,這才滿意頷首。

  「這裡畢竟不是青金和匈狄,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現在不靠這幫大夏的降臣,我們怎麼當大夏的主人?他們也不安,所以急著想讓我們青金貴族和他們的女兒結親,到時生下來的孩子就是雙方的保障,本王早跟你們說過,在青金和匈狄隨你們怎麼鬧,到了大夏,就要照大夏的規矩,否則休怪本王無情!」

  「是!謹遵大汗聖命!」眾人跪拜。

  過了良久,他才命他們起身。「大夏嬪妃眾多,本王不能全收入宮中,對本王的後妃們也不公,你們自己去選,看上了就帶走,在宮中不准亂來,回了你們的地方,想怎麼樣就是你們的事了,務必讓她們好好地生下子嗣,本王到時自會給她們冊封相應的封號。」

  黑達見大哥臉色有所緩和,這才笑嘻嘻地抱拳叩拜,「弟弟先謝謝哥哥了,兄弟們,還不快給自己找小老婆去,這可是大夏國香噴噴的美人兒,可得愛惜些,別折了這些嬌貴的花兒。」

  眾位兄弟四散而去,黑達卻緊緊跟在鬼戎的**後面,說什麼都不願走開。

  鬼戎好笑地問︰「怎麼,你要跟本王爭文昭儀?」

  黑達面色一整,可不敢拿這個跟大哥開玩笑,到底他是主自己是臣,再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跟大哥爭美人兒。

  「黑達不敢,這大夏皇宮美人多,剛才那宮女不是也說了嗎?且中原有『金屋藏嬌』的典故,想必越美的就藏得越深。」

  他眼楮滴溜溜轉,見周圍只有兩人的親信侍衛,他也就放膽說了。

  「大哥想啊,文昭儀被藏得那麼深,想必她附近宮殿的女人也是不錯的。更何況,弟弟在青金就聽聞這大夏的皇帝為了文昭儀神魂顛倒,咱們能抓住他,還不是因為他收到了一干妃嬪要謀殺文昭儀的信兒,竟然只帶了幾千人馬往回趕,被咱們討了巧,抓了他。弟弟實在好奇,這美人兒到底美到什麼程度,讓這皇帝老兒連命都不要也要回來救人?」

  鬼戎朝他背上就是結實的一巴掌,笑駡道︰「都是歪理,還不是想看美女,也好,今日就讓你見見,給你這好色的性子一個警醒,江山社稷綦重,一旦耽溺女色,就是大夏廢帝的下場,就算本王不殺他,他終身淪為階下囚,不死比死更難捱!」

  黑達抓抓後腦杓。「大哥的話,弟弟謹記在心,弟弟是那麼沒輕重的人嗎?大哥儘管放心。」

  「那就隨本王來吧。」

  鬼戎走在前面,內心也在思索,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江山和美人孰輕孰重,怎會分不清呢?身為帝君,竟為了一個小小的妃嬪,將自己立於危險之中,像他就永遠不會做這樣的事。

  在他心中,江山社稷、宏圖大業才是第一位,美人只是生活的調劑,用完就丟毫不可惜。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5-4-23 18:19: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兩兄弟沒想到的是,這廢宮裡是關了兩個女人沒錯,卻是兩個奄奄一息、骨瘦如柴,髒兮兮又臭烘烘的女人。

  他們到底要給文宰執的女兒幾分面子,所以就只有兄弟兩個進來,而廢宮裡原先的太監宮女早跑得不見蹤影。

  兩人踢開了好幾扇門,才在最荒廢的一個小屋子裡見到了緊緊縮在一起的兩個女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大哥,怎麼辦?」

  鬼戎走上前去,其中一個女人拚命縮到另一人後面,大叫著,「你們是誰?滾開滾開,你們要做什麼?不准過來!」尖叫聲之大,都要穿破屋頂。

  反倒是前面的那個女人一聲不響,長長的黑髮遮擋了大半面容,小臉髒汙,看不清長相,只覺得輪廓清秀,眼眸又圓又亮,她警戒地瞪著他,眸中並不見害怕,只餘防備。

  鬼戎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心頭一震,不由自主走到她面前,大手捏住她下巴,硬逼著她抬起臉來。

  黑達掩著耳朵,那女人的尖叫聲實在讓他受不了,他一大步跨向前,打算捂了她的嘴。

  文知書看到黑達走上前,見這男人穿著一身異族服飾,長相粗獷,絕對不是夏人,她的尖叫聲更大,幾乎是嘶吼了。

  「你們竟然敢私闖皇宮,皇上快來救我……唔……」

  黑達沒好氣地吼道︰「喊什麼喊?你們大夏被我們青金滅了,你們廢帝早成了階下囚,他自身難保,不會來救你了。」

  這邊,鬼戎捏著文知藝的下巴,心中悸動不已,下意識伸手用袖子把她的髒臉抹乾淨,只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粉膚如玉,眉目似畫,小小挺翹的鼻子下是水嫩的櫻桃小口,尤其是那雙眼楮,實在太漂亮了,不驚不懼,眸色亮得像繁星,深深印在他的心裡。

  文知藝被迫仰望身前的男人,他實在太高了,她脖子仰得有些酸。

  他肩膀寬闊如山,眉長且深濃,鼻樑像直削的山峰,薄唇抿得很緊,深邃的五官顯得他嚴肅冷酷,像座大山一樣地杵在面前,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是文宰執的女兒?」

  鬼戎逼近那張慘白的小臉,文知藝只覺得熱氣全撲在了臉上,這男人身上有一種兇悍的氣勢,讓她有些受不住。

  她輕蹙柳眉,點頭。

  「你就是那個最受廢帝寵愛的文昭儀?」

  鬼戎心下不悅,這美人實在對他的胃口,竟不想被那沒用的廢帝先一步糟蹋了,可惜,實在是太可惜了!

  文知藝還未答話,後頭的文知書就大喊道︰「她就是文昭儀,皇上最寵愛她!我只是個小小的才人,什麼都不知道的,求你們放了我吧!」

  天知道這兩個青金人會怎麼對付她,如此生死關頭,就由不得她做小人了。文知書在心裡如是想,但她沒想到的是,日後自己會多麼後悔這一刻的小人行徑。

  文知藝不敢相信三姐居然說謊,如果這時候她矢口否認,對面那個明顯對她很有興趣的男人會相信嗎?

  只是對方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文知藝只覺得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了自己的腰,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人像麻袋一樣甩到了肩頭。

  餓了這麼久,早沒了力氣,加上從沒被人這麼粗魯地對待過,文知藝頓時感到天旋地轉。

  接著又聽到她那個三姐姐像是被拔了毛的鴨般嘎嘎亂叫,「你放開我,你要對我做什麼?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嗚嗚……」

  文知藝恍惚中看了一眼,見文知書同她一般,也被另一個男人甩到肩膀上,那男人大概非常討厭她的尖叫,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堵住了她的嘴巴,她卻依然死命掙扎著,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

  黑達一巴掌狠狠拍在文知書的臀部上,對鬼戎說︰「大哥,既然那個是你的,這個就是我的了,弟弟謝謝大哥賞了。」

  「嗯。你先退下吧。」

  鬼戎很滿意自己的女人,像小貓一樣老實乖順,心下忍不住有些憐惜,把她從肩上翻下來,見她臉色更加蒼白,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輕顫,小手緊張地放在臉側,像是怕他要打她似的。

  見狀,他動作輕柔了些,也不知道自己的蠻力她吃不吃得住,只能儘量放緩力道,把她橫抱在胸前。

  這小女人雖瘦弱,但玲瓏的曲線還是能感覺的到。

  鬼戎征服者的欲望頓時上湧,恨不得立刻辦了這個小女人,讓她知道,他這樣的才叫真男人,那個軟腳蝦一樣的廢帝連他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文知藝被鬼戎抱著,走了挺長的一段路。

  她不敢睜眼,但還是能感覺到男人環抱住她的雙臂越來越緊,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也越來越熱烈,像是要在她身上穿出一個洞般。

  她的思緒很亂,但還算清醒地知道大夏滅國了。抱著她的這個男人是青金人,而且應是身分不低。

  她早聞青金人有戰勝敵方後霸佔對方妻子的蠻俗,只是沒想到有一天,這種厄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被狠心的姐姐推了一把。

  不過,她相信文知書也沒撈到什麼好處,這也是她沒有立刻澄清的原因,相比於另一個虜獲姐姐的男人,這個好歹能讓她安心一點。

  至於為什麼會有如此篤定的想法,她自身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反正最糟的處境就是如此了,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在這個男人強壯的懷抱裡,她莫名覺得呼吸不暢,現下渾身是汗,心臟不時抽緊一下,緊張得不得了,腦袋也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樣的情況。

  就在文知藝胡思亂想之際,鬼戎早被親隨們引到了皇宮的主殿,寬宏廣闊的清泰宮內,高高的龍椅正是代表著天下九五至尊的寶座。

  此刻他很想把懷裡搶奪來的小美人壓在這龍椅上好好享樂一番,一解此時心中的激/情澎湃,但低下眼,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小獵物,這身嬌皮嫩肉怕是受不起這等折騰。

  鬼戎冷眼掃了侍衛們一眼。「把這宮中的大太監拎來。」

  「大汗,人在此處。」

  留守在主殿的守宮太監很快被帶上來,看上去還有點膽識,沒有其他人的驚慌失措,鎮定的跪在地上。

  「小的叫同福,請問有何吩咐?」

  鬼戎滿意他的態度,聲音不似往常般冷酷,反倒放輕了幾分,怕嚇到懷中的小美人。

  「主殿后面可有寢殿?」

  「有是有,只不過以前廢帝經常不早朝,主殿用的不多,又天天宿在嬪妃宮中,寢殿形同虛設。」

  鬼戎點頭,最好是沒用過,這樣他寵倖起自己的人來才自在。

  「你去找幾個手腳俐落的宮女,給本王的美人兒淨身,把寢殿也收拾一番,這段時日,本王與她就暫時先住在這寢殿中。」

  「是!」同福垂著頭,腰彎得低低的退了出去。

  「你們給本王好好守住這座宮殿。」鬼戎又對自己的親隨侍衛們吩咐道。

  幾十名身著戎裝的大漢全部單膝跪地,恭敬道︰「是!屬下們定好好保衛大汗的安危!」

  鬼戎這才滿意地抱著文知藝走向後面的寢殿。

  同福倒是個伶俐的,沒一會他就帶著幾個宮女小跑過來,一看到鬼戎,幾個人便跪到地上。

  「連日征程,本王也想好好泡個熱水澡了,這裡配有浴池嗎?」

  大夏國的皇上愛享受,且祭祀拜天之類都要先淨身,浴池還真有,雖不算寬敞,但容納兩個人還不成問題。

  同福立刻答道︰「有的,就在寢殿后的右配殿中,請跟奴才來。」接著又轉頭吩咐幾名宮女︰「還不趕緊去準備!」

  幾名宮女應是,起身小跑著往寢殿去了,同福則躬身引著鬼戎來到配殿中。

  文知藝閉著眼楮可以裝作看不到,可耳朵又沒辦法閉上,他一路上也絲毫不隱晦自己想要做什麼,大剌剌地讓他的屬下、太監宮女們都知道,讓她一張小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她心慌得很,又十分害怕。

  到底是個清白的姑娘,在家中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嫁前親娘都不能見上一面、叮囑幾句,大太太也不是什麼好心人,她哪裡懂得嫁人究竟是個什麼事兒?

  還好有陳嬤嬤,但到底一個主,一個僕,聽得一兩句,模模糊糊知道男女之事大概的模樣,詳情一概不知,只約莫知道要睡在一張床上,男的很痛快,女的卻是要忍耐。

  陳嬤嬤當時說︰「小姐不用害怕,一下子就過去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平常的男人幾日有那麼一次就不錯了,更不用說是皇帝,一個月都不定能沾到小姐的身,最要緊的是能一次懷上龍子,如此小姐在宮中的地位穩了,皇上來不來就不重要了,守著孩子過好日子便是。」

  文知藝覺得很有道理,就算是嫁給趙先當正妻,也保不准他好幾房姨太太往家裡抬,自己的親爹納了十幾位姨娘,都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不久前還納了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姨娘。

  這些關於男人的模糊認知,好像只適用於那些她能理解的男人,例如她爹、趙先和廢帝,但能用到這個異族人身上嗎?

  她覺得不安、害怕、恐懼,等從恐慌中回神過來,才發現自己已被圍在身邊的宮女扒得只剩下單薄的肚兜。

  她咬著唇,想要掙扎,又像只遇到天敵的小缸兔般,害怕地僵滯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慢慢被扶進浴池中。

  皇帝都被俘虜了,她掙扎有用嗎?

  就算現在說出自己是文昭儀的妹妹,也不過是換一個男人,根本沒有逃脫的希望。

  想到這,文知藝忍不住環抱著自己,渾身打顫。

  娘,請原諒她的軟弱,她只是這亂世中的一名普通女子,所求無非是平安終生到老,既然上天讓她歸屬於這個蠻霸的男人,她只能小心應對,討得他的歡心,保護好自己才能活下去。

  「你們先退下吧。」在鬼戎的命令之下,宮女魚貫而出。

  此時的他早已將身上的衣物剝除得一絲不掛,強壯的身體像是神只雕塑,透著力與美。

  他站在浴池邊,俯身低看抱著雙臂、在浴池中瑟瑟發抖的文知藝。

  她的長髮蜿蜒而下,黑濃深潤,貼合著嬌弱的背部曲線,覆蓋住圓翹的臀部,絲絲縷縷漂浮在水面上,像朵盛開的黑色豔花,讓他想用大手緊緊揪著那仿佛有生命力的發,將她全部佔有。

  「害怕嗎?」他的嗓音低沉,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涉水而入,身體的熱度驚人,他甚至尚未踫觸到她,文知藝卻覺得自己已被他火熱的氣息所籠罩。

  她不敢大步向後退,只敢輕輕移動,妄想離開他的勢力範圍。

  他卻像盯緊幼小獵物的猛獸,貪婪地看著眼前的肥肉,恨不得張開大嘴一口吞下。

  她身上的衣物實在太單薄了,那些宮女甚至想將她脫個精光,是她一直努力揪緊了肚兜,才勉強留了衣物蔽體。

  但穿了跟沒穿實在沒什麼區別,被水淋濕後,衣物緊緊貼在身上,她身體的一大半都暴露在空氣中,天氣雖不算太冷,池水也甚熱,但還是抵不住心底羞慚的寒顫。

  「別,請別……」她肚子餓了很久,在廢宮中,就算送來了勉強能吃的食物,也被姐姐搶了先,她既餓又懼,現只覺得腦門一陣陣抽疼,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小可憐,你冷嗎?讓本王抱抱你就不冷了,聽話,過來。」

  她拼命用雙手抱緊自己,身體難過,思緒更是混亂,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卻甚是動聽,讓她有一種不由自主想臣服的魔力。

  「以後這大夏就是本王的了,你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是你的天,你的一切,只要乖乖聽本王的話,本王保證你還能跟以前一樣,有享不盡的榮寵富貴,乖,過來。」

  是的,他說的都對。文知藝腦海裡想著只要聽他的話,任他擺佈便能生存下去,可身體卻偏偏有自己的意識,不住顫抖著向後小步退去。

  他的強大讓她害怕,怎麼也不敢靠近。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5-4-23 18:19:45 |只看該作者
  見狀,鬼戎的濃眉不耐地皺了起來,她這是想抗拒?

  難道是想為了那個活得像個老鼠般的廢帝守貞?憶起那廢帝之所以被輕易抓住,便是為了這小女人,他內心不禁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醋意和惱怒,少有的耐心也沒了,一個大步就跨到她面前,有力的雙臂攬住她的柳腰,動手就要除去她身上的肚兜。

  「不要,求你不要……」

  平時的文知藝一副怯懦樣,但內在是個伶俐的女人,從救文知書那件事就看得出來,她不挑事,但若真有事臨頭,她也不是只等著挨打的人。

  但眼前的這個男人,雙目裡的執著和狂熱是她從未經歷過的,那火熱的目光燙得她心兒抖縮,恐懼、害怕還有些不知名的情緒,讓她不由自主想逃避即將到來的羞事。

  鬼戎礙於她的身高,略彎下身子,一張英俊狂野的臉逼近她,那粗糙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將臉抬高,再不能有絲毫逃避地面對他。

  「不要什麼?你已經是本王的女人,就別做那些無謂的掙扎了,本王告訴你,那個沒用的男人是本王的手下敗將,本王比他更值得擁有這個天下。」

  頓了頓,他低下頭,含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曖昧地說道︰「也比他更有實力擁有你,做本王的女人,你只會更快樂。」

  文知藝被咬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從沒人這麼對待過她,牙齒咬齧著發燙的耳垂,竟似咬在了心尖上似的。

  她的手軟弱地放在他的胸膛,推拒著他,在他看來卻像是螞蟻要撼動大象,欲迎還拒,平添可憐可愛而已。

  文知藝剛才就猜測這男人的身分不低,現在算是完全明白了自己面臨的情形。

  這男人是戰勝了大夏的王者,青金最高的統治者,他要享受的除了侵佔戰敗者的天下,還要侵佔皇宮裡的妃嬪。

  這後宮中沒有一個人能逃過,如果她敢反抗的話……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和遲疑,原先咬在她耳垂上的嘴唇伸出濕漉漉的舌頭,在她白嫩的頸側來回舔弄。

  「你不能反抗本王,如果你有這個膽子拒絕,外面等待著賞賜的青金勇士們多著呢,一旦知道你這樣柔弱的小東西是無主的,他們會把你撕碎,吃得連渣也不剩,你說你要怎麼選擇呢?」

  陰狠威脅的話讓她驀地睜大雙眸,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同時也漸從膽怯的迷霧中清醒。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還看不清眼前的局勢嗎?

  若是那些堅貞不屈的女子,哪怕是要死都不願意接受現在的侮辱。可是她為什麼要去為一些根本不值得的人守貞呢?

  人活在這一世,有些東西是必須去堅持的,但為了不值得的父親和根本不算丈夫的皇帝去堅持這些,她覺得還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

  內心堅定了這樣的想法,文知藝的面色未變,依然是楚楚可憐、柔弱動人,但她的眼神不一樣了。

  鬼戎在上位已久,自然識人無數,哪裡沒看出這小女子已然變了想法。

  剛才那美麗的雙眼裡漾著的是無措和恐懼,看著當然可憐可愛,但和一般女人也沒有多大差別,想必他對她的新鮮持續不了多久。

  可現在她完全變了,表情依然是害怕的,卻似想通了什麼,眼神也跟著堅定不少。

  這女人,外表柔似水,內裡卻韌如鐵,他對她的興致更加高昂了。

  戰爭和勝利向來是勇士們最好的催|情劑,他在得勝後強佔的女人多不勝數,但激情總是一時的。真的能讓他想好好留在身邊的從來沒有,但他現在有了,就等著看她怎麼做。

  她還是不能好好控制自己過度顫抖的手腳,但不想死的念頭催著她,讓她嬌顫著雙唇,將一雙藕臂纏上他的脖頸。

  「爺,小女子原先的丈夫既已拜伏在你膝下,作為文武百官之首的宰執父親也向你遞了降書,小女子從父從夫,願當爺是小女子以後的天和依靠,求爺憐惜奴。」她在最後自稱奴,代表對他的臣服。

  她眼神是那樣真摯,讓他瞬間覺得在她的世界裡,他就是唯一的主宰,讓他心裡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澎湃激昂,讓他忍不住想擁著這小女人百般憐愛。

  鬼戎低下頭,見懷裡的身子害怕得輕抖,卻絲毫不敢反抗,她雙臂軟軟地圈著自己,眼楮也緊緊閉著,睫毛抖顫,雪白的貝齒咬著唇,讓那紅紅的嘴唇更添豔色。

  他的喉嚨裡響起粗沉的喘息,大手也不遲疑。

  她羞澀的驚叫出聲,「啊!」小手也反射性地抓住他的大手。

  「嗯?不聽話了?」他發出戲謔的低笑聲,吻了吻她雪玉般的小手。

  文知藝覺得身體顫抖得不能自已,全身的皮膚都極度敏感,腦子也開始昏沉沉的,只能感受到他火熱的氣息,粗糙的大手,濕滑的在她身上肆意點火。

  「啊,不要,好疼……」她突然尖著嗓子再次發聲。

  實在是這人太壞,雙手就這麼伸進肚兜,狠狠揉捏,力道還不小。

  她的身子還青澀得緊,哪裡能承受,小手痛得握緊,不住撫求,「爺,爺,奴疼,求你輕點……嗚嗚……」

  真是個會撒嬌的小東西,又是親昵叫著「爺」,又是自貶身分叫「奴」的,鬼戎何曾遇過這樣既不怕他,又在床上嬌媚得恰到好處的美人兒?魂兒立時就飛到天邊去了。

  嘴裡不住覆撫,一邊也在心裡嘲諷自己,他在床上什麼時候這樣對待過女人,一向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和那些嬪妃們燕好,這樣膩膩歪歪的還是第一回。

  「乖,你的爺已經放輕了力道,忍著點,以後適應了就好。」

  文知藝扁著小嘴,心裡不相信,陳嬤嬤可沒說男人都似他這般野狼性子。

  但為了自個兒不受到傷害,她好聲好氣地相求,「爺,奴的身子不好,實在承受不起,求你……」

  那雙淚眼蒙朧的大眼濕潤,舉手投足間盡是媚態,她也曾在廢帝面前出現這種表情嗎?

  鬼戎一想到這裡,內心就來了氣,若自己早些遇到她,讓她完全是自己一個人的有多好?

  說實話,青金對女人的貞潔並沒有多看重,女人也比大夏的女子奔放豪邁得多,就連鬼戎的妃嬪中也有好幾個是從別人那兒搶來的,他也照樣寵愛。

  但不知道為什麼,對待懷裡這小女人卻特別的小心眼。

  鬼戎嘴裡咬著肚兜的帶子,用嘴巴將這哭得慘兮兮的小女子剝個精光,文知藝覺得羞恥,雙手推拒著他,一會遮掩上面,一會又分出一隻小手來遮擋下麵。

  鬼戎見到這美不勝收的畫面,眼裡一下燃起了漫天大火,他也不說話,把她抓到身邊,就著水潦草地將彼此擦洗了一遍,扛起人就出來了。

  「爺,爺,你要帶奴去哪裡?好歹遮遮。」

  文知藝嬌喊。她就算再傻再沒經驗,也知道他是要做啥。

  但對於歡愛,她根本半點經驗都無,何況他對於她來說,幾乎就等同一個陌生人,剛剛消失的膽怯又冒了出來,不由得低聲啜泣。

  鬼戎低頭看她一眼,那種哭法嬌弱惹人心疼,直想抱在懷裡嬌寵,又莫名讓人有一種想要下狠手去虐待她的欲望——想讓她因為他而哭得更慘,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在他的蹂躪下豔麗開放。

  只為他一個人開放!

  這女人明明不是初嘗人事,還表現得像個處子,但說她是裝的又不太像,因為她全身粉嫩,小臉漲紅,自被他扔到床上後就縮到牆角,抱著赤luo的身軀瑟瑟發抖。

  折好的緞被就在腳邊過去一點的地方,她因羞怯,雖然一雙大眼一直渴望地瞧著那能遮身的被子,還是不敢伸手去拿,就怕會露出自己的身子,給眼前狼一樣的男人看去了。

  她也不敢看他,他身上什麼都沒穿,站在床前目不轉楮地盯著她,那模樣仿佛她就是那已經到嘴邊的肥肉,再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想,他此時的等待不過是在享受小獵物害怕的樣子,更滿足自己征服者的欲望罷了。

  「嗚嗚嗚,爺饒了奴,奴好怕!」文知藝哭得梨花帶雨,下意識知道這男人是個霸道的,越反抗他越不留情,索性讓女子的柔弱去軟化他硬如鐵的心腸。

  鬼戎摸著下巴,聲音也不似平常的威嚴冷酷,反而帶了些吊兒郎當,「你怕什麼?又不是沒經歷過,你的爺只會給你更好的,莫怕,爺吃不了你。」

  話一說出來都要讓鬼戎忍不住在內心嘲笑一下自己。

  吃不了眼前這秀色可餐的小東西?他怕是想把她整個吞進肚子裡,連骨頭渣都不吐。

  「奴好些時日沒吃東西了,身子弱,現時伺候不了爺,還求爺能容奴緩幾日。」

  鬼戎心下有點不舍,但也知道這是藉口,他抬起長腿上床,那重量讓厚重的金絲楠木大床都震了震。

  文知藝剛才還不敢看他,但這木床震那一下,可把她的心都給震碎了,驚惶地望過去,就見他赤luo著健美的身體。

  她沒敢仔細看,小小驚叫一聲,趕緊閉上眼楮,這下子連求饒都說不出口了。

  「小可憐,爺知道你害怕,也知道你肚子餓,只需先伺候爺一回,爺在床上親自喂你可好?」

  鬼戎很奸詐,他的一回可不等同於別人,這小女人只要入了他的懷,識得了他的滋味,怕是到時他要放手,她還不願呢。

  文知藝再也無處可躲,那人的大手已經扣住了她纖細的腳踝,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肥膽,她竟然開始踢著腿,想掙脫他的桎梏。

  「放開我,放開我,我好怕……」她不再稱奴,看來是真的慌了。

  鬼戎也不惱怒,大手使了幾分力,就把那螞蟻般的力道壓制住了,雙手順勢扳過她的嬌臀,分開她的雙腿,沉重的身子壓在了她的身上。

  赤\luo\luo、光溜溜的兩個人曖昧交迭,她掙扎不過,只能任他把自己壓了個實在。

  「你那點小力氣省省幹,你的爺一個指頭就可把你壓垮。」隨後嘶啞一笑,模仿歡愛時的樣子,調笑道︰「你的爺不用指頭,用這個地方就能讓你下不了床。」

  文知藝雖聽不懂這野蠻男人什麼意思,可他那猥褻下流的動作,真真讓她承受不了。

  男人太重,壓得她骨頭都快垮了,雙手又被他一隻手隨隨便便就握在頭頂上不能動彈,自己什麼地方都被束縛住,壓根兒反抗不了,只能哭著投降。

  「爺,奴再也不敢了,求你少使些力氣,奴受不起。」

  他們大夏人說「一枝梨花春帶雨」可不就是眼前的樣子?鬼戎暗忖。

  「不怕,爺輕些。」他輕哄。

  但哪裡能相信男人的話,尤其還是獸性大發的男人。

  鬼戎整個人欺上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小嘴就被攫住,嘴唇被敲開,丁香小舌遭到虜獲,被不住糾纏著,等那有力的鐵爪子蹂躪般的在她胸前青澀的嫩肉上不停揉|捏後,她的腦袋就完全不能思考了,只覺得他到哪處,哪處都有說不出的熱,既難受又有道不明的羞。

  他像是幾百年沒見過肉般,不放過她全身任何一個地方,甚至把白玉般的小腳都捧到手掌上,一根根雪嫩的腳趾頭吮舔過去,讓她禁不住渾身顫抖。

  小臉紅成一片,十幾年來所受的閨閣教育徹底破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突然,一陣劇痛襲來。

  撕裂般的疼痛令她整張俏臉都皺在一起。

  恍惚中,她看到男人眼裡閃過意外的驚愕和狂喜。

  鬼戎沒想到她仍是處子,高興得直喊,「你是本王的,你從頭到尾都是本王一個人的是不是?」

  文知藝哪有力氣回答?

  痛苦還緩不過來,又要應付他快速的衝刺,她只覺全身像快散架似,只想暈過去,再不要承受這漫天的苦楚折磨。

  鬼戎確實歡喜得不知該如何形容,剛才那些嫉妒廢帝的醋意早被滿滿的雀躍擠飛到天邊去,大掌握著可人兒軟綿綿的腰,不斷挺|動。

  粗嗄的低吼聲配著女人嬌媚的呻|吟聲,回蕩在寢殿內,實在是說不出的香豔無邊。

  直到天邊陰暗,月牙掛上枝頭,這室內的折騰還是沒個盡頭。

  女人的呻|吟成了小貓般的悶哼聲,男人倒是越來越勇猛,終於,在女人哀哀的求饒中,這才噴發出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5-4-23 18:20:1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這一次的歡愛,實是舒爽得賽過以往經驗的總和。

  鬼戎昂起脖子,粗吼出聲,如登極樂世界,完事後,看到自己身下的小女人已被折騰得不成樣子,雙腿維持著被壓著時的姿勢。

  鬼戎知道自己撈到寶貝了。

  這女人雖是第一次,但身子內媚,實是難得,連他這般經驗老道、天賦異稟的男人,一入她的身都差點把持不住。

  不過那廢帝難道身上有隱疾?否則她為何還是……

  看著懷中的文知藝,她全身的皮膚都泛著一層桃花粉,眼楮水汪汪的,紅唇更是被他吮吸得紅腫,瞧她這惹人憐愛的樣子,狂猛的欲望再次蘇醒。

  他一手撐在她頸側,一手捏起她下巴。「告訴我,為什麼你還是處子?那個男人真無能到如此地步?」

  轉念一想,臉色又忍不住冷下來,「難道你是冒充的?你不是文宰執的女兒?」

  他捏得她下巴好痛,文知藝忍不住想要掙脫他鐵鉗般的大手。

  剛才那段床事,對他來說是銷魂體驗,對她而言卻是羞慚難受。

  身子實在太疼了,他要的太激烈,到最後完全失控,她就像被拋到了懸崖下,感覺身子都要摔碎了,五臟六腑仿佛也移了位置。

  鬼戎哪裡會讓她逃開,看她怕痛的皺緊了眉頭,手上不禁放緩力道,但一雙虎眸還是逼視著她。

  文知藝在內心歎了口氣,很怕他翻臉不認人,關鍵就要看自己下一步的哭訴能不能軟化他的心腸了。

  想著,臉上逐漸露出愁容,泫然欲泣,她舉起嬌弱無力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小臉上的淚沾染到他臉頰。

  「爺,你是奴的第一個男人,難道你嫌棄這樣的奴?」

  「當然不是!」哪個男人願意自己喜歡的美人先被別的男人佔有?

  「那奴是不是讓爺歡喜?」她帶著哭腔的嗓音軟糯,又在他耳邊低低輕語,兩人肌膚相貼的擁抱,他哪兒還能抵得住這小女人有心的魅惑?

  他忍不住挺了挺下腰,戲謔道︰「你自己感覺呢?你說我歡喜不歡喜?」他自然是歡喜,大大的歡喜。

  文知藝抿著紅唇,強忍害羞。「爺,奴確實是文宰執的女兒,只不過是他的八女。」

  鬼戎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他會打探大夏的軍情、民生,也會將大夏的皇族、世家都一手掌握,至於大夏的後宮,除非有必要,他不會特意打聽,文宰執的女兒寵冠後宮是他曉得的事實,也打定了主意,要把這個女人占為己有,至於那人的姓名、模樣,他根本不知道,更何況是她在姐妹裡排行第幾。

  但他腦子轉得很快,稍稍與懷裡的人兒分開,低頭看著臉色有些慌張的她。

  「你確實是那個窩囊廢的妃嬪之一?」

  文知藝點點頭。

  「但你不是那個寵冠後宮的文昭儀,她是你的姐妹對吧?」

  他平靜說完這句,就見懷裡的小女人臉色變得蒼白。她年紀小,小臉還稚氣得很,此時那梨花帶雨的白嫩臉蛋讓人看了要多憐惜就有多憐惜。

  鬼使神差的,他溫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莫怕,究竟是什麼原委,給你的爺說清楚,一切自有我來計較。」

  文知藝眼裡立刻湧出淚來,咬著唇訥訥喊道︰「爺……」

  她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是不能讓人糊弄的,他喜愛她的身子,她可憐、她順從,但這些都不是他能容忍她並非是文昭儀的絕對優勢。

  也許他並不在乎和他歡好的是不是文昭儀,但絕不能容忍別人欺騙他。

  這察言觀色的本事,是這麼多年來,文知藝在文府得到的經驗,所以她決定將事情的真相悉數告知,不帶一丁點編造。

  「爺英明,你猜的都對,剛才與奴一起的女子叫文知書,是奴的嫡姐,她才是文昭儀。奴叫文知藝,在姐妹中排行第八,不過是個才人,當初是三姐國色天香,被選進宮為妃,三姐擔心入宮寂寞,求父親讓奴作為她的陪嫁。廢帝寵愛三姐,奴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奴卻不在意,不求別的,只求能安穩在深宮中活下去。」

  她抽泣一聲,又繼續道︰「三姐專寵,卻讓其他的妃嬪嫉妒,她們趁廢帝不在宮中,構陷她私通,她畢竟是奴的三姐,奴也只能拚死一救,結果兩個人全被關起來,後來的事情爺都知道了。」

  他當然知道,也自是記得,當時不是她主動承認自己是文昭儀,而是那個真正的文昭儀因為害怕而將她推了出去。

  文知藝看鬼戎不說話,心底也是七上八下。

  她說的全部都是實話。當然,她也沒傻到坦白得那麼徹底,與趙家欲締結婚約的事情便隱去未說。

  她咬著唇,窩在他懷裡,眼裡含著淚,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小臉上全是委屈。

  他低頭看著,知曉她說的也只是個大概。

  至於她怎麼會被抬進宮中,又怎麼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妃嬪陷害文昭儀,她怎麼也被牽扯進去,事情肯定不像她說得那麼簡單。

  他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她皮膚嬌嫩,雖是放輕了力道,但被大手踫到的地方還是紅了。

  不過也罷,這樣好過她剛才的蒼白,於是,他索性兩隻大手捧住她整張小臉,低低笑道︰「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這算個什麼事,竟哭成這樣?」

  文知藝怯怯問道︰「爺不怪奴?」

  「為什麼要怪你?冤有頭債有主,本王可不是廢帝那個糊塗蟲。」他又曖昧地湊到她耳邊,「你不知道,當曉得你完整是本王一個人的時,本王有多開心!」

  她的臉蛋更紅,豔過盛開的桃李,他看得入迷,撩起被子,將兩人蓋住,正要再次疼愛她柔美的身子,她的肚子卻在此時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

  他錯愕停下,好笑的看她。

  文知藝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乾脆裝死,將小臉埋在他懷裡,閉著眼楮一動也不動。她方才怕他再胡來,急著想方法阻止,可也不是這個羞人的辦法呀!

  她身子經歷剛才那回,痛得要命,他要壓上來,她內心自是百般不願,又不敢拂逆這男人的性子,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看她像貓兒一樣的縮在被子裡,憐惜又起,捨不得她餓著,卻沒細想過,自己何曾這樣體貼過一個女人。

  鬼戎把被子掀開,大聲道︰「外面可有伺候的宮女?」

  應該還是那個同福守著,只聽他回道︰「回大汗,奴才在,有什麼吩咐?」

  文知藝一聽他叫「大汗」,就知道這些奴才在外面顯然已經被教導過一番了。

  鬼戎低頭摸了摸她粉色的小臉,輕笑道︰「吩咐膳房,有什麼久餓後能養人的膳食,揀著好的東西做,有多少做多少,快些送上來,這裡有只小餓貓快沒力氣了。」

  饒是文知藝這樣的大家閨秀,都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羞惱得瞪他一眼,想用手捶他,但小手方抬起,終究沒失去理智。

  看她那樣子,他心裡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的高興,握著她的小拳頭,敲在自己胸口,「本王可沒說錯,不是餓得這麼可憐嗎。」

  他又低下頭,咬著她白嫩耳垂,低聲道︰「餓得都不能好好伺候本王了,命令你等下一定要多吃,吃完了,好伺候你的爺。」

  登徒子,太羞人!

  要是平時,根本不會理會這樣的人,可怎麼辦?他以後就是她的天,她以後的主子了。

  她心中歎氣,臉上卻紅暈一片,嬌羞不止。

  文知藝生怕吃食還沒來,他就獸性大發,那她真是要被餓死了,為了這種事而餓死可不划算。

  於是,她用細軟的胳膊推他,儘量軟下嗓子撒嬌,「爺,求你起來,讓奴穿些衣服遮遮,不要叫那些宮女看到奴的羞樣。」

  「怕什麼?你是本王的後宮,伺候本王難道不應該?」

  「當然應該!」文知藝想也不想便反駁,雖然她心底並不是如此認同,可還是誠懇的對他說道︰「爺,你既已是大夏的主子,就該有大夏主子的風度和威儀,沒得讓那些奴才指點你,認為這些都是青金的陋俗,咱們自己覺得是灑脫,那些奴才沒見過世面,卻會有一些小人的認為。」

  聞言,鬼戎臉色一肅。

  文知藝有些提心吊膽,難道她說錯話了?

  正不知道該如何把話圓回來之際,他卻笑了,突然湊上來親了親她的小嘴。

  「本王竟不知,這張小嘴除了用來親,還能說出這麼好的話,你說你怎麼樣樣都那麼合本王的心呢?是不是生下來就該是本王的人?」

  才不是呢!文知藝心裡反駁,面上卻羞窘萬分,乖乖窩在他身邊,不答話。

  「大概,本王打下了這大夏,就是為了來與你這可人兒相遇的,咱們也算是千里姻緣一線牽了。」

  她傻笑兩聲,就是不願意迎合。

  她現在身子痛、肚子餓,頭也一下一下地疼著,好像有誰拿著鐵錘不停敲著她腦門般,實在不願意與他虛與委蛇下去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5-4-23 18:20:27 |只看該作者
  幸好,他真的憐惜她,將她全身揉捏一遍,狠狠親了幾下小嘴,算是解了一時的性起,然後拉著她起身,還頗有興致地要給她穿衣。

  她虛弱一笑,只能任由他把她當娃娃一般打扮。

  可她身子才一動,就感覺到雙腿間有什麼黏膩的液體滑了出來,她都要哭了,期期艾艾地哼著,話都說不完全。

  都是這男人!全怪他!

  鬼戎也看出了小女人的不自在,正要給她穿褻褲,她卻緊緊夾著腿,捂著紅透的臉蛋哭。

  「爺讓奴自己來吧,奴不要你給我穿,不要。」

  「這是怎麼了?身子不是弱著嗎?爺親自伺候你,你還不樂意了。」

  她嗚嗚哭著,也不願意解釋,見他強拉著她的腿要分開,就更激烈地掙扎著,像小兔子一樣在他懷裡踢著腿,死活不讓他看。

  但他到底力氣大,掰開了雪嫩的雙腿兒,見到了眼前的情況,低低笑了起來,那笑聲,竟是得意的很。

  恨死了!她恨死眼前這男人了!

  「羞什麼?這是誰做的,誰就伺候你清理乾淨,乖,不哭了啊。」

  她哭得更加委屈,雙手捂著臉,根本不想看他,只隱約感覺他拿著一塊柔軟的布,仔仔細細將她那裡清理乾淨。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哭的聲音越來越小,心尖卻有點熱熱的,不知不覺放下雙手,怔怔看著低頭仔細為她清理的男人。

  他此時高大壯碩的身子,因為低著頭顯得有些佝僂,哪裡還有剛見時的兇悍,見著這樣的他,她倒是不怎麼怕了。

  「爺。」

  「嗯?」

  「幹巾不爽利,奴要用水。」她以前從來沒對別人要求過什麼,不管是父親還是以前的皇上,她總習慣了去接受、去順從,此時,她卻生出了要按著自己想法來的心情,竟就這樣開口要求了。

  他抬起臉,有些疑惑,「本王以前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不知道這樣你會不舒服,這就吩咐他們送水來。」說完,轉過頭大聲喊,「來人,送些乾淨的熱水來。」

  文知藝看他擔心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突然雙手圈上鬼戎的脖子,叫了聲「爺」,鼻子還有些酸酸的。

  他拍著她的背,用被子把她包起來。

  下人送來了熱水,她忍著羞意,讓他為她擦身,這次,她倒沒把臉都捂起來,隨後兩人吃了頓豐盛的飯,又被宮女們伺候著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

  許是前段時間精神繃得太緊,被關起來後身子受了折磨,又被這男人不知輕重地寵倖了一次,一放鬆下來,她竟病了。

  鬼戎見這女人小臉緋紅,一躺到床上就滾到角落裡,蜷縮成小小一團,背對著他,頓時心生不悅。

  她都已經成為他的人,難道現在後悔了?

  抬起長腿,他緊跟著上了床,這些奴才靈巧,不過一會功夫,床上的被套全換了新的,明黃繡龍紋的緞被讓他龍心大悅。

  「這幫奴才倒是機靈,知道他們換主子了,這手腳也快得很,夏人的奴才確實比青金人更機敏聰明。」一邊說著,他攬上她的腰。

  文知藝模模糊糊地聽到了,心裡有點生氣。這可不就是說夏人更有奴性嗎?

  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她扭著腰往裡挪,不讓他踫。

  他的臉立刻就拉下來,捏著她的下巴,要她轉過臉來面對他,但手一沾到她火熱的皮膚,立刻覺得不對勁。

  「你身上怎麼這麼燙?」他很少生病,青金人體格強健,他也沒見過他的那些女人患病過,眼前這個小女人竟然被自己寵倖一次就病倒了,真這麼嬌弱嗎?

  他心裡一邊感歎,一邊憐惜的把她整個人小心翼翼地抱進寬厚的懷裡,低頭看著她可憐兮兮粗喘著氣的模樣。

  「小可憐,鼻子都塞了,喘不過氣了吧?」

  「爺,好難受……」

  「同福,趕緊去找宮裡最好的御醫,快些。」

  同福一直在外面守著,想是伺候大汗的文才人身上不爽利,這三更半夜的,就算去叫人,來回也要不少時候,於是回稟道︰「回大汗的話,因為前段時間狀況特殊,太醫們都不在宮裡輪值留守了,現時去叫只怕會耽誤,宮裡有其他懂醫的嬤嬤,先讓她們看看,太醫叫來了也不耽誤。」

  文知藝在裡面聽到了,昏沉的腦子此時也不糊塗,她拉拉鬼戎的手,得到他的注意後方道︰「爺,奴有個奶娘陳嬤嬤,略通女科醫理,奴也讀過些醫書,先使她和奴的貼身宮女來便是。」

  鬼戎點頭,「同福,去叫以前文才人身邊伺候的陳嬤嬤和貼身宮女來。」說完還不忘加了句,「也傳令去叫最好的太醫來,若有延誤格殺勿論!」

  同福領命而去,出去時一摸腦門,滿頭冷汗。這位新主子性子蠻橫,不好伺候啊!

  這一去就折騰了半個時辰,鬼戎有些不耐煩,正要找人去催促,同福終於帶著陳嬤嬤和文畫回來覆命了。

  只見他衣衫都濕透,照以往,這樣在皇帝面前伺候是不合體統的,但拖延了時辰,新帝若要拿他問罪,他可擔待不起。

  「大汗,她們兩人被關進了柴房又沒幾個人知曉,讓奴才一陣好找。」

  鬼戎上前一腳就把同福踢翻在地,「文才人這裡病著,你這奴才手腳不俐落,還要給自己找藉口?」

  「大汗饒命,大汗饒命!」同福拚命磕頭,頭都磕出血來。

  文知藝看不過去,素手揪著他的袖子,柔聲勸道︰「也不是他想這樣的,陳嬤嬤和文畫是因為我的緣故才被關起來,宮裡現在百廢待興,亂點兒是正常,他也不容易,看,滿頭大汗的,大汗就饒了他吧。」

  她在人前便不再自稱「奴」和「爺」,于她,是為了自己所剩無幾的尊嚴,於他,卻覺得那兩個稱呼是閨房中的情趣,是她對他的昵稱,無形中讓他覺得很是親熱。

  他拍拍她的手,點點頭,對同福冷聲訓斥,「看在文才人的面上,本王暫且饒了你,還不快把人帶上來!」

  沒一會兒,陳嬤嬤和文畫就低伏著頭,雙手垂下,進來跪在下面。

  同福還在尋人的時候,鬼戎就一直坐在床邊守著文知藝,自己親自用冷水給她擦額,雖然動作一點都不熟練,還把她弄得很疼,文知藝卻一點也不埋怨,反而覺得心頭有點暖暖的。

  只是看兩個從小相伴的人來了,雖不是親人也勝過親人,她克制住要自己不要流淚,想跟她們說些體己話,於是就想把眼前最礙眼的人打發掉。

  她晃晃他的手,輕聲道︰「爺,讓她們伺候我就好了,以你現在的身分,在後宮久留不是好事。」

  更何況都這時辰了,他若想做個好皇帝,應趕緊在龍椅上讓朝臣叩拜才是。

  鬼戎顯然也聽懂了文知藝的暗示,不過他心中覺得有些稀奇,一般的女人,這種時候可是想盡胳法要留他下來,她倒好,竟把他往外面推。

  他笑著揉揉她的小手。「怎麼,嫌本王煩了?!」

  文知藝一臉惶恐,眼裡的淚也不克制了,直接落下來,搖頭小聲道︰「奴怎麼敢,奴怎麼敢……」

  見她這樣,他又覺得心疼了,粗魯地把她臉上的淚擦掉,口氣不好的道︰「怎麼說哭就哭,連玩笑都不能開?不許哭!」

  莫名的,他就是不想被她趕走,也不願看她流淚,他沒哄過女人,從來也都是慣於發號施令的,這時候自然也只懂得下令。

  這男人也不想想她是因為誰才受盡苦楚,自己身體本就不舒服了,還被他這樣說,自然委屈道極點,不過簡單的一句玩笑就鬧成這樣,可見他們相沖。

  文知藝想著,也不敢怎麼樣,淚也不敢流了,只斂下眼,咬著唇看向別處,不再看他。

  鬼戎一陣心煩意亂,又不能朝她發火,只好大聲吼下面跪著的奴婢。

  「叫你們來就是給你家主子看病的,哪個會看病,快點過來!」

  陳嬤嬤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手腳都在顫抖,匍旬著上前,把文知藝全身看過一遍,又叫她張嘴吐舌頭,看完了,這才又趴到鬼戎的腳下,盡力用平靜的聲音稟報,「回大汗的話,主子這是饑餓疲乏引起的氣血虛弱,又感染了少許的風寒,奴婢尋些藥熬給主子服下,今兒晚上發發汗,明日就能好了。」

  鬼戎隨意點點頭,陳嬤嬤就出去備藥了。

  他轉頭,見她還是不看他,不由得氣悶,站起來大步走到門口。

  文知藝以為他要走了,抬起頭看他背影,沒想到鬼戎卻突然轉了個身,正好看見她又把頭低下去的小動作。

  她是怕他離開吧?

  思及此,心裡又莫名有了些歡快,對跪在地上的文畫說︰「去,問一下太醫到底來了沒?再給你主子看看也保險些。」

  文畫領命,也退了出去。

  文知藝傻眼了,怎麼好不容易見到兩個舊僕了,就這麼快又被打發?

  鬼戎重新坐回她身邊,一手拉著她的小手,一手挑起她的下巴。

  「你病著,哭多了對身體不好,你既跟了本王,你的爺就不會不管你。在這宮裡好好住著,該你有的地位本王一定會給你,你只管乖乖給本王生個兒子,嗯?」

  前面幾句還算正常,一聽說什麼生兒子的話,文知藝就羞得臉頰嫣紅,抬眼瞥他一眼立刻又斂下,不好意思點頭。

  「怎麼不回答?到底答不答應?!」鬼戎唇上帶笑,有些無賴地把她攬進懷中,逼著她回答。

  被他逼得無法,她只能胡亂點幾下頭。

  「沒有誠意,本王要你親口說出來,願不願意?嗯?」一邊說,一邊又咬上了她的耳垂。

  麻癢難耐,掙又掙不過,文知藝只能順了他的心,「嗯,奴答應。」

  沒想到這還沒完,他逗弄她上了癮,她害羞嬌怯的樣子讓他喜愛不已,便又繼續逼問道︰「你願意什麼?願意給本王生兒子是不是?」

  這討厭的人,有完沒完?

  文知藝心裡生怒,卻不敢表現出來,再不肯應承這句話了,緊緊閉著眼楮,無論他怎麼哄怎麼鬧,就是死死不開口說話。

  鬼戎逼著逗著,直到太醫來報,陳嬤嬤也煎好了藥,他才放過她,然後去大殿進行自己在這裡的第一次早朝。

  太醫為文知藝把完脈,得出的結論跟陳嬤嬤相同,在詳細問了陳嬤嬤煎的草藥成分後,他又加了幾味滋補的藥材,叮囑下次再加進去熬煮即可。

  「多謝太醫。文畫,去送送太醫。」

  文畫領著太醫出去,陳嬤嬤趕緊端著藥碗上前,待文知藝接過後,她拿巾子為主子擦汗,心疼地說︰「小姐,你還好嗎?」

  叫才人已經不適宜了,可畢竟還沒個名分,便用文知藝沒出嫁以前的叫法,反正也沒外人。

  她說著眼淚就流下來,看這情形,她不用猜也能知道,自家的小姐是被那個蠻族大汗給收了,心裡難過,又不敢太過分,畢竟這已不是前朝,現在青金人才是真正的主子。

  文知藝也有滿腹的委屈,連藥都忘了喝,哭得不能自已。

  「小姐,莫哭莫哭,奴婢看大汗對你還不錯,快些把藥喝了,要奴婢說其他都是虛的,自個兒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文知藝哭著點點頭,一昂頭就把一碗藥全灌了下去,那藥苦得要命,她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放下碗,文畫也來了,還沒到床前,眼楮就紅了,三個女人抱著哭了一場,也不敢太放肆,小聲嗚咽著,哭了小鴿個時辰。

  陳嬤嬤到底年紀大,能沉得住氣,擦了眼淚就勸說起來,「文畫,你莫再惹小姐哭了,到底我們都保全了性命,最艱難的已經過去了,以後還怕什麼?」

  她又勸文知藝,叫著她的乳名,「藝娘,你聽嬤嬤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現在可能艱難了點,但我們是女人,這都是命,既然身子已給了大汗,就好好服侍他,莫學那些沽名釣譽的人,光想死後留個好名聲,死倒是容易,頭一踫眼一閉,什麼都沒了,還不是怕死不了活著受罪?」

  「嬤嬤,我明白。」文知藝擦擦淚,繼續道︰「若是值得的人,我定是拚著命不要,也斷不會再從了第二個男人,可為了廢帝和我的父親,值得嗎?」

  她嘲諷一笑,續道︰「我不會死,我死了姨娘要怎麼辦?她是這個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我也是她活在道世上唯一的希望。」

  文畫一邊抽泣一邊道︰「小姐,奴婢怕死了,你一被帶走,奴婢和陳嬤嬤就被關了起來,好不容易才買通一個送飯的小太監,也不知道消息有沒有遞出去,這麼些時日,奴婢們提心吊膽,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奴婢看到小姐,實在是太開心了,嗚嗚,小姐……」

  文知藝被逗笑,噗齧一聲笑出來。「好了好了,看你,再有幾年就能嫁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放心吧,你的小姐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你的小姐命大得很,以後也不會讓你們跟著受苦的,放心吧。」

  「小姐,你說什麼呢?奴婢都快難過死了你還笑奴婢!」文畫又羞又憤,嘟著嘴巴生氣。

  文知藝點點她的鼻子。「前面還說開心,現在又難過死了,你這丫頭呀……」

  「好了,小姐還病著呢,咱們就別打擾小姐了,小姐你趕快躺下,好好休息。」陳嬤嬤扶著文知藝躺好,給她掖好被角。

  文知藝現在也是強撐,一躺下兩眼就要黏在一起。「你們也快些下去梳洗歇息,我這裡不用伺候。」

  「那怎麼行?」文畫搖頭。「小姐身邊沒個人奴婢不放心,我們輪著梳洗休息就是,小姐別擔心了。」

  文知藝知道自己再多說也無用,只能隨她們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5-4-23 18:21:1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早朝解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鬼戎的登基問題,這個事情宜早不宜晚。

  朝代交替,自然不能當作一般的國君繼位,但為免產生動亂,鬼戎下令除非他親自下旨的國事及朝廷內的大事,其他制度暫時沿襲舊制。

  「至於後宮妃嬪、皇族及朝內官位的分封,本王會在一個月內解決。」鬼戎對下麵站著,以文華為首的大夏降官及以黑達為首的青金貴族、武將說道。

  到時,從青金搬遷過來的家眷和官員也該到達大夏國都了。

  文華上奏道︰「大汗天下初定,為顯示大汗的威儀,臣以為禮部應鄭重對待,告天祭祀都需要好好準備,明日便行登基大典太倉促了。」

  鬼戎冷笑,他可不是大夏的廢帝,耳根子軟,雖然禮儀規制確實重要,但青金人馬背上得天下,最講究速戰速決,故他根本就不把文華的上奏當作一回事。

  他揮揮手。「不需那些繁文縟節,現在戰爭剛結束,國內的百姓尚未安定,災害也未得到解決,本王儘快登基,也不需那些華而不實的禮節消耗國庫,有這些財力,更應用到百姓的身上,祭天什麼時候都可以。」

  文華還要再勸說,黑達卻在此時跳出來,指著文華的腦門說︰「你這個大夏人是什麼意思?開城門迎接大汗進來的人是你,你們大夏人有句話叫『打鐵趁熱』,皇位得來了,自然要坐上去才對。再說大汗才是一國之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難道你想抗旨?」

  這句話重了,文華臉色一下刷白,立刻跪倒在地。「大汗,臣不敢有半點這樣的心思,臣都是為了大汗的名聲啊。」

  鬼戎濃眉不自覺地皺起,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可不想聽。

  但看著文華,就會想到昨晚在他懷裡被寵愛了一夜的小女人,眉頭松下,心想不知道她身子好些沒。再對文華說話,鬼戎的語氣和緩了些。

  「文卿的話也不無道理,雖然分封要一個月,但重要位置現在就得指派好。」他思索一下,繼續道︰「青金這邊暫由黑達全權負責,大夏的臣子們則由文卿負責,明日登基確實有些匆忙了,本王就給你們三天時間,但明日登基詔書要大發天下,三天后不過就是個儀式而已。」

  文華心裡雖然遢在嘀咕,但勉強滿意了。

  他也不願意被天下人指著背後罵是叛國賊,能拖上一個月,說不準哪個地方會有起義軍或者什麼的,把這些青金人再趕出去。但形勢不由人,這新任的皇帝不是那種好大喜功的人,竟不求排場,那他就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好在,這位大汗還知道用他,只是他仍擔心著女兒到底有沒有伺候好這位主子,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用他開口,鬼戎自己就說了。「至於後宮,本王的妃嬪們已在趕往都城的路上,既然皇后還未到,暫時由文妃代管。文妃溫謙恭順,很適合做後宮的表率。」雖然還沒正式冊封,但自己的意思下面的人應該都很清楚。

  文華心裡一喜,女兒這才伺候了大汗一晚,就被人家記在心上,瞅著大汗的喜愛勁,說不定會比以前更為受寵呢。

  但他卻不知這個女兒非他心中以為的那個。

  黑達聽到鬼戎提起文家的女兒,臉色有些怪異,偷偷抬頭看了他好幾回。

  鬼戎看他這樣,就猜他可能已經知曉了兩個女人的身分問題,也不責怪,面無表情地接受文華的叩拜。

  只聽文華高聲說道︰「臣代替文妃娘娘恭謝皇上恩典,臣相信娘娘一定不負聖望。」

  他的女兒有傾國傾城之貌,從小就精習琴棋書畫,舞藝超群,為了讓她進宮後能好好伺候皇上,他還特意私下請了頗具盛名的官妓來府裡指導。

  女兒就是本事大,以前就能獨寵後宮,現在雖然改朝換代,但這新帝一上來也被她魅惑住了。只要女兒肚子爭氣,誕下小皇子,他文家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還不等文華洋洋得意地想完,就聽鬼戎隨意說道︰「噢,本王倒是忘了跟文卿說,你的三女本王昨日就指給了黑達。」接著又開玩笑似的開口︰「這下子,文卿可成了我們兄弟倆的丈人了。」

  文華受到的剌激太大,一時腦子沒轉過彎來,脫口而出,「三女?可臣的三女是……這怎麼回事?這、這……」

  鬼戎很樂意給他解答,「文妃是文卿的八女啊,難道文卿忘記了?!」

  黑達這才放下心來,知道哥哥有發現兩個女人的真實身分,否則,他真怕哥哥雷霆震怒,自己的小命不保,還好還好!

  原來是那個八庶女!

  文華對自己的嫡女都不算上心,更不用說一個庶女了,記憶裡這個女兒不愛說話,每次見到他就是低頭恭敬行禮,此外就再沒什麼印象了。

  雖然稀奇她怎麼入了大汗的眼,但她好歹是他的女兒,如果她聰明,就應該知道文家是她在外面的依靠,他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她就算爬得再高,也不敢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如此想了一番,文華臉上又揚起喜氣的笑容來,「那真是臣的榮幸,不知道是臣修了幾世的福才得了兩個這麼聰明伶俐的女兒,只要她們能伺候好大汗和黑達將軍,臣死也無憾了。」

  鬼戎心裡冷哼一聲,暗想「但願如你說的吧」,面上卻無顯現出來。

  「文卿為本王的心,本王甚感欣慰,今日議事至此,黑達,你帶著兄弟們與文卿等人好好商議下三日後的登基大典,本王要儘快看到登基的詔書,無事便退朝吧。」

  文華帶著一幫文臣先退了出去,他們要趕緊去擬新帝的登基詔書。

  黑達留了個心眼,等其他人都走了以後,他快步趕上鬼戎。

  鬼戎早看到他的小動作,在環廊那兒停下。「說吧,追著本王有什麼事要說?」

  黑達一下跪了下來。「大哥,是弟弟太魯莽,可那美人兒起先反抗,後來是我的奶娘勸了她一陣,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願意了。」

  說到這裡,他搔了搔頭。「哥哥你也知道弟弟最喜美人,那女子長得實在是漂亮,比弟弟的那些個醜婆子加起來還要美上數倍,一時腦熱就睡了她,她見弟弟喜愛她,才大著膽子告訴了弟弟這事。」

  鬼戎拍拍他的肩膀。「起來吧,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本王的弟弟喜愛一個美人呢,本王還會捨不得嗎?」

  這絕對是假話,如果黑達現在要跟他換回來,他肯定直接把黑達發放到青金邊苦之地去戍守,也不會讓他踫文知藝一根汗毛……不,連見都不會讓他們見上一面。

  黑達嘿嘿傻笑,站起身來。「就知道大哥疼我,那文家的小美人還怕的不得了,說自己當時害怕被抓起來砍頭,一時糊塗就說了謊,求弟弟不要把她讓出去,她還以為她姐妹已經被砍了呢!」

  沒有,只不過被他疼愛得身子受不住,又嬌弱地生病了,正在床上躺著呢。

  鬼戎心裡記掛著文知藝的身體,也不欲跟弟弟多說。「那女子你喜歡,你就收著,只是你要有分寸,她畢竟是廢帝的寵妃,你要防著點。」

  「是!弟弟一定不敢忘了大哥的囑咐。」

  「嗯,去吧。」

  看著黑達離開,鬼戎這才轉身去寢宮。

  他的親隨都是武將,按照大夏人的規矩,是不便進後宮的。後宮裡雖有宮女,但偌大一個宮殿,要用到男人的地方肯定不少,於是大夏人就將男人去勢後,放在宮裡做太監,既有男人的力氣,又不會在後宮行yin亂之事。

  鬼戎決定沿用這個傳統,只不過他絕對不會為了讓自己用起人來方便,而把以前身邊伺候的人弄成太監,但身邊總得有個總管太監才成事啊……他正琢磨著此事,轉個身就看到同福帶著一大群太監宮女躬身等在後面。

  「大汗,奴才們已恭候多時了。」

  鬼戎笑了,覺得自己剛才真是白費腦力,現在宮裡等著給他獻寵獻媚的多的是,他還愁無奴才可用嗎?

  他走上前問同福,「文妃的身子好些沒?」

  同福早就準備好了,細細回道︰「回大汗的話,太醫已經來看過娘娘了,與陳嬤嬤說的相同,讓娘娘多休息,又在藥方里加了些補氣、治療風寒的藥材,娘娘還擔心藥物太貴重,怕自己身子承受不起。」

  鬼戎挑眉,一點都不心疼地說︰「文妃的身子弱,是本王讓太醫多用貴重好藥的。這些算得了什麼?她那嬌弱身子,以後定要用好東西養著,青金東北的森林裡,什麼老參、鹿茸、靈芝多的是,匈狄的好東西也不少,不過,她倒是會節省。」

  同福不敢多嘴,心裡卻想,以前宮裡這種好東西可都是定量的,根據妃嬪的位元分來分配,受寵的自然能多分點,但也不會太超過。這位大汗可好了,看這架勢,難道預備日日讓文妃娘娘享用?

  在那位娘娘還是前朝的才人時,他可不記得她有多嬌弱到每日都要用這些貴重物養著。

  同福窺著自個兒主子的表情,雖然板著一張臉,但眼裡想要見佳人的喜悅和急迫,可騙不過他這專看人臉色而活的奴才。

  他是聰明奴才,既然主子喜歡這位,他就得跟著捧著。

  臨到了寢宮,鬼戎放輕了腳步,還低聲問同福,「這是還睡著?」

  同福回道︰「娘娘一直睡著,奴才這就叫陳嬤嬤去喚醒娘娘?」畢竟睡多了也不是好事。

  鬼戎擺擺手。「你在這兒守著吧。」

  說完自己就進了屋子,剛走近就聽到中年女人的低語聲,應是那個陳嬤嬤。

  「藝娘,你身上衣裳都被汗打濕了,大汗若是來看你,實在是不雅,讓嬤嬤給你換了可好?」

  藝娘?應是她的乳名,真是可愛。鬼戎玩味了一會兒,就走進房間。

  「啊!」肚兜剛解了帶子,文知藝,抬眼就看到鬼戎靜悄悄地站在那兒,饒有興味地看著陳嬤嬤幫她換衣服。

  「哎呀,嚇我一跳,你什麼時候來的?」

  陳嬤嬤早跪下去,叫了聲「大汗」後再不敢吱聲。

  但文知藝可顧不上給他行禮了,正七手八腳地拉過被子,將身子包裹嚴實,自己光luo的樣子被男人看個正著,真羞人。

  她白白的小臉上染了些粉暈,在鬼戎看來就是嬌怯可人。

  他坐到床前,探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像沒熱了,藥可喝了?」

  她不敢看他熠熠生輝的雙眸,總覺得這男人高壯得可怕,侵略性也很強,這白日裡看著,更是讓人敬畏。

  低著頭,她輕聲說︰「謝謝大汗關心,我已經好多,藥也定時喝了。」

  「嗯。」鬼戎點頭,又轉向跪在腳下的陳嬤嬤。「你先出去吧,這裡不用伺候了。」

  陳嬤嬤低著頭扁嘴,莫不是又要折騰人?早上娘娘身上那青紫的痕跡嚇人得很,但要說大汗不知道疼人,偏偏那些名貴的藥材可捨得往娘娘身上用。

  她到底不敢多說一個字,躬著身子退下了。

  陳嬤嬤一退下,文知藝就莫名覺得緊張,小手放在被子裡握得緊緊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兩個人那樣親密,可嚴格說來,他們還是陌生人,現在自己衣衫不整的,他卻整整齊齊地坐在旁邊,心裡甭提多彆扭了。

  沉悶了半天,文知藝方啟唇囁嚅道︰「爺,奴現在衣衫不整,有礙天顏,爺稍微避避,讓奴把衣服穿好可否?」

  他還在想,她要像個小老鼠在被窩裡藏多久,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時候女人就該恃寵而驕了,讓他疼惜一番,再撒嬌著讓他幫著換衣服。

  以前他可是半分都不耐煩,閨房情趣也生疏,但一遇上她,竟是興味盎然,很想要好好疼寵疼寵這個特別愛害羞的小女人。

  可看看她說了啥,竟要他堂堂一個帝王避開?

  他故意拉下臉來,「藝娘不是本王的女人嗎?昨日才承寵,又生了病,本王怎麼捨得讓你自己動手換衣服?我們可是夫妻,過來,本王親自幫你換。」

  她才不要呢!

  文知藝推卻。「這萬萬使不得,你是萬歲之軀,怎麼能讓你給奴換衣服,還是喚嬤嬤進來吧。」另外,他是從哪來知道她的乳名的?

  「行了,就別拿那些禮儀規制來壓本王,給自己的女人換個肚兜而已嘛,過來!」

  他勾手讓她過去,她卻不自覺往後躲,臉上潮紅又起。他剛才果然看到了!早知道她身上只著了件肚兜。

  文知藝更羞,眼看著他蒲扇般的大手伸過來,小**在被褥上扭動,想躲開又不敢躲,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地望著鬼戎。

  他心頭一跳,被她這模樣弄得心口一熱,一把將她抓到自己懷裡,咬上她玉潤的頸子,像野獸咬著自己的小獵物般。

  鬼戎咬牙道︰「本王都讓你過來了,你還給本王躲,天下都是本王的,你能躲到哪裡去?」

  文知藝眼帶哀求的看著他,現下她糗極了,身上的肚兜掉了半邊兒,一雙渾|圓要露不露的,一雙腿在日光下泛著珠光的白,臀上未著寸縷,貼著他強健的雙腿坐著。

  「爺,奴這樣實在醜死了,求你放了奴吧。」

  她都快哭了,圈著他的男人卻興致勃勃,刀刻般的面容線條柔和很多,一雙深邃的眼楮明亮火熱,還帶著作弄她的歡快。

  「有什麼可羞的?本王又不是沒給你穿過衣服!乖,聽話,趕緊將濕衣換下,一會兒被凍壞就不好了。」凍壞了他可是會心疼的。

  這麼想著,鬼戎大手扯去了她的肚兜,單手從旁邊的金水盆裡擰乾了濕巾,給她擦完身子,然後裹進了厚厚的被子裡。

  不過這期間,他可沒少在她身上摸摸踫踫。

  文知藝皺著小臉,悶哼著表達不滿,但也不敢明確說出口。

  她可沒那麼不識好歹,一國之君親自給自己擦身更衣,她要敢說出嫌棄的話來,真是不想活了。

  「看來藝娘是真的好了,身上不熱,精神也好得多。那些名貴的藥材到底是有些用處,以後就每曰吃著,多補補。」

  「謝爺的好意,但大補的東西不宜多吃。」這男人就是粗蠻,萬事都該講個輕緩,不宜急躁,他卻好像要讓她一下子進補全了,以為這樣身子立時就能壯起來。

  鬼戎哪裡知道這小女人正暗地裡嫌棄他呢?還以為她要給他節省,於是摟著她道︰「你莫怕,以後一切有本王給你做主,想吃就吃,那些東西也算不上什麼珍稀玩意兒,不過人參、鹿茸的確不宜多吃,那些男人吃了才是正經……」

  話沒說完,就垂下眼看了看乖乖窩在自己裡的小女人,戲_逗她,「本王就不用吃了,還沒吃你就受不住,沒用的才一回,你不只起不了床還生病了,這要是吃了,你不就要永遠躺在床上?」

  沒羞沒臊的,文知藝臉紅透了,也不知道怎麼回嘴,就算知道也說不出口。

  他是蠻人,臉皮厚,她不跟他一道,只能採用老辦法,閉著眼楮、抿緊唇,死活不開口,也不睜眼看他。

  鬼戎見懷裡人兒,粉暈從白玉般的小臉延伸到耳朵,再到脖子,接著連綿至被子掩住的冰肌玉膚,手終於忍不住伸進被子裡,感覺如摸到上好的古玉,溫暖嫩滑,又如細膩潤潔的羊脂,雪馥芳香。

  他順著那雖青澀卻柔美的曲線,來來回回摸了個遍。

  欺負人還不算,嘴巴上還要佔便宜。「雖然鹿茸你不能吃,但這邊的肉若要長大……」被窩裡的賊手襲上嬌嫩的豐盈,又揉又捏。

  「可不能缺了營養,燕窩要天天吃,這樣本王的藝娘才能快些長大,把這身子養得更結實。」

  見懷裡的小女人羞躁得整張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他繼續惡意相逗。「這樣才好給本王養個兒子。」

  文知藝被逗得實在沒法,只能在被子裡握住那雙作亂的大手,嬌聲反抗道︰「說得爺好像沒兒子般,難道就缺藝娘的兒子了?」

  的確,他是有好幾個兒子了,但就缺她給他生的兒子。

  「你的爺是不缺兒子,可一想到你這小丫頭的身子裡懷著本王的種,本王就不由得內心興奮,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呢?還不是大魚大肉吃多了,甫一看到她這樣的清粥小菜,來了興頭罷了。文知藝在內心歎了口氣。

  看她爹寵女人的樣子就知道,剛進府的總是要寵上一段時間,等再見到更新鮮的,轉身便忘了舊人。

  男人喜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恨不得給她摘星星攬月亮,要是興致過了,那翻臉比翻書還快,瞬間就丟到腦後去。

  文知藝內心是很清醒的,但饒是心中雪亮,卻也敵不過男人的手段,心口微蕩,面上露出嬌羞又歡喜的神色來。

  見她雖不應他的話,但臉上是掩不住的嬌羞。鬼戎內心便認為,這小女人是想給自己生兒子呢,只是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5-4-23 18:21:32 |只看該作者
  兩個人窩在被子裡,耳鬢廝磨了一番。

  幸好現在是大白天,鬼戎也不打算做個昏君,與喜歡的女人纏綿一陣,叫了晌飯一起吃了,等看著她喝下藥,躺下休息,陪了她一會兒就離開。

  文知藝這一覺睡得很好,沒夢,或許因為有點風寒的關係,整個下午也未醒過,將醒之際,就感覺身邊有個人,握著她的手,似乎靠在床頭坐著。

  她正準備睜眼,就聽到有人在外頭稟報的聲音。

  「大汗,內務府已著人來報,宮中的前朝妃嬪及宮女、太監人數已經點算清楚了。」

  「嗯。」她身邊的人只低低應了一聲,然後響起翻紙的聲音。

  文知藝睜眼看了看,原來他正在看書。

  外頭的同福卻沒走,躑躅了半天也沒敢吭聲。

  鬼戎把注意力從書本裡稍稍拉出來一些,隨口問道︰「還有什麼事?」

  「回大汗的話,內務府來問,那些妃嬪是否充入宮中?如大汗允了,現在就能安排人來給大汗侍寢。」

  不過說是這麼說,但同福覺得大汗現在的心思可都掛在屋裡那位主子身上,這馬屁恐怕是拍到馬腿上了。

  鬼戎想也未想便道︰「不必了。告訴內務府,全部沒入奴籍,在宮中做雜役。」

  「是!」同福應聲退下。

  鬼戎隨手把書反蓋在床頭,他剛發現她醒了,低頭笑著問她,「醒了?讓本王看看你如何了。」

  說著就探手來到文知藝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

  「一點熱都沒了,太醫說上午退了沒用,要看晚上才行,很多人都是這個時辰複燒,甚至比發病的時候更重。」

  文知藝一直盯著他看,想著他拒絕收下其他的宮嬪,以及他現時對她的關心,心裡就暖暖的。

  她拉下他的手,柔聲說︰「奴謝謝爺的關心,時辰也不早了,奴起來伺候爺歇息吧。」

  他按著她的手,不讓她動。「不用了,本王先前已經洗漱過了,再說這樣的事本王自己就可以,不用別人伺候。」也不是青金沒這些規矩,而是他本人嫌麻煩。

  他看她臉上還有些疲累之色,拍拍她。「睡吧,明天就能完全好了,有精神了才能陪陪本王。」

  最後一句話好曖昧,她選擇忽視,翻個身背對他。

  他扔了手中的書,窸翠窣地脫去衣服,貼上她的背,大手跟著伸進被子裡來,在她的胸口揉搓幾下。

  就在她以為他還要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他卻不動了,沒一會兒,便聽到微微的打呼聲。

  文知藝傻眼,這樣就睡了?

  文知藝的病情來得快,去得也快。鬼戎又捨得在她身上使藥,什麼好東西只要太醫點頭說可行,就往她那裡搬,陳嬤嬤和文畫也開心,搬來了就弄給她吃,沒幾日病不但好了,還胖了一小圈。

  而病一好全,宮裡的事就都到了她手上。轉眼一個月去了一大半,宮裡行事也漸漸有了章程。

  現在後宮只有她一個妃嬪,要管的事情也不少,衣食住行哪樣不需費心力?好在有陳嬤嬤和文畫幫著,她又學得快,雖是生手,倒也不忙亂,加上背後有鬼戎給她撐腰,那些奴才也不敢欺主。

  鬼戎攻陷大夏都城,三天后登基,登基儀式簡單隆重,改國號為金,年號為元隆,而他就是金朝的第一任皇帝元隆帝。

  正式稱帝后,鬼戎的一些習慣也改了,臣子和宮人們都開始稱他為皇上,他也自稱為「朕」,文知藝也隨大流,房裡兩個人胡鬧的時候,就叫他「萬歲爺」,有外人在才老老實實地叫皇上,平時的自稱也改為「臣妾」,只有私下兩人時才稱「奴」。

  他不似前朝的廢帝,很是勤勉,剛登基事情也多,一忙起來顧不上吃飯睡覺是很正常的事。

  青金尚武,本來文臣就不算多,還不少都滯留在原本的領地,正在趕來的路上。

  一個用武力爭奪的政權,新皇帝手中掌控的軍隊權力自是不用說了,他自己本身也是個武藝高強的人,但朝內和治政,用文臣的地方顯然要比武將多,可現在手下文臣又大多是前朝的舊臣,新皇根本不信任,因此這勞苦的就是自個兒了。

  今日文知藝一看時辰,都過晚膳時間了,可皇上還沒來用膳,她喚文畫進來,「去問問同福,看皇上現在在做什麼?」

  文畫應聲出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皇上正跟幾位大人在議事呢,一時半會怕是來不了。娘娘要不然先用膳?」

  她是餓了,但不等他回來,她不會用膳的。「我等皇上回來一起用。」

  「娘娘要不先用些糕點吧,奴婢看小廚房裡新蒸的雪花糕和百果糕顏色甚好,娘娘前兩天用得多了,這小廚房的嬤嬤見了,這些天日日準備著呢。」

  文知藝遲疑了下,還是搖頭。「我等皇上來了再說。」

  文畫心裡不明白為什麼娘娘這麼受寵,還這樣小心翼翼的,明明此時可不比以往,娘娘現在的寵愛直逼以前的文昭儀,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但她也不敢再說什麼,立到一邊,心裡希望皇上早些來,別把她的娘娘餓壞了。

  這時在禦書房,鬼戎正對著文華大發脾氣,把一本摺子甩到他臉上,怒聲道︰「南邊的慶遠柳州發生騷亂,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壓著摺子不上報,要不是朕事先安排了人督察,等這事越演越烈,你要怎麼收場?」

  他厲眸橫瞪,狠聲道︰「用你的項上人頭來抵嗎?你的人頭頂得上朕的皇位嗎?」

  雷霆震怒之下,全殿的臣子沒有一個不害怕的,文華更是趴在地上直顫抖。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這是微臣的錯,是微臣管教不周,因為近段時間皇上登基、頒佈詔書是頭等大事,這些摺子便延後審理奉到御前,微臣記得是周大人專管南邊的摺子,周大人向來勤懇,微臣就放下心來,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鬼戎的眼楮眯了起來。

  這老狐狸,真當他是以前那個沒用的廢帝嗎?不過,他也真是聰明,若不是他知道文華和周安是政敵,還真會相信文華的說法。

  「喔?是嗎?周安你怎麼說?」

  周安早怕得說不出話來了。「微臣、微臣冤枉啊,微臣根本沒踫過那摺子啊!」

  「那這摺子上為什麼有你的印信?周大人的印信可是隨身攜帶的。」文華的副手在此時也踩上致命一腳。

  周安並不是個好官,鬼戎要除他,正愁找不到好藉口。

  他畢竟是異族皇帝,以前也曾有王朝入主中原,但那王朝沒撐過百年就覆滅了。最大原因便是強制行異族的規矩,種族不能大同,這才滅了國。

  鬼戎吸取教訓,對前朝舊臣以禮相待,登基後的詔書第一條就是依照舊例,不管何族都可參加科舉考試,青金和匈狄人也沒有特殊待遇。

  這周安既然在其位不謀其政,趁此拔除最好。

  「你既沒踫過摺子,可摺子上有你的印信,不是你又是誰印上去的?」他涼涼的道。

  周安頓時百口莫辯——

  他好男風,在公事之余,常趁別人不在與自己的貼身侍從廝混,這印信肯定就在那時被人偷使了,至於是誰在幕後主使,除了文華外沒有他人。

  可他怎麼敢說?不管怎樣都跑不掉,還是開口求饒吧。「是微臣失職,求皇上饒微臣的命,求皇上開恩!」

  鬼戎冷哼一聲。「朕剛登基,你這個狗奴才就敢欺下瞞上,枉負朕惜才的一片心意。來人,把他拖下去,明日早朝先杖刑五十,所有官員不論品級,全部觀刑。你既不要這個官,有的是人搶著做。」

  周安一下子骨頭軟了,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但口中仍要謝恩,「臣……謝皇上不殺之恩。」只是這不死也比死好不了多少。

  鬼戎當然也不可能讓文華舒服。「文卿現在既為文官之首,下官失職,你自然該負監管不力之責,罰俸銀半年,以後再出紕漏,你等同周安!」

  文華的臉色很精彩,只是再不服也得埋頭謝恩,不敢讓頭頂上的皇上看到自己的不滿。

  鬼戎出了氣,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人拖了周安下去,也將其他人遣回,省得越看心越煩。

  同福見所有人都走了,在外面直著脖子往裡面看,有心要催皇上用膳,保重龍體,可看皇上餘怒未消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現在過去肯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鬼戎早看到他探頭探腦的,帶著氣問道︰「有什麼話就說,你這奴才也想找死嗎?」

  同福心頭一顫,立刻趴到地上,「回皇上,是文妃娘娘剛才派人來問皇上用不用膳,文妃娘娘現在還餓著肚子等皇上回去呢。」

  鬼戎一下子就站起身,走過同福身邊,還虛給了他一腳,怒道︰「你怎麼不早說?」

  我怎麼敢呀!同福摸了脖子上的冷汗,趕緊爬起來跟著鬼戎轉往清泰宮。

  果然鬼戎一進門,就看到文知藝靠在桌旁,撐著香腮在打瞌睡。

  他心下憐惜,上前坐到她旁邊,摟著她的細腰,把她攬入懷中,喚她的乳名,「藝娘。」

  文知藝轉醒,一見是他,還把她摟得這樣緊,小臉浮出紅暈,小手推拒著他,一邊喊著萬歲爺,一邊作勢要下跪。

  他摟著她,不讓她動。「我們倆就不要那些沒用的規矩了,餓了吧?以後別等朕了,自己先吃,剩點好吃的給朕就行了。」他開玩笑。

  沒想到文知藝臉色一凝,正色道︰「那可不合規矩,臣妾怎麼能自己先吃?萬歲爺是萬聖之軀,不能吃剩下的食物。」又好語勸他。

  「萬歲爺要愛惜自個兒的身子,國事重要,那也得萬歲身體康泰才有精力來治理,以後定要按時吃飯。」

  鬼戎臉上止不住地笑,捏了捏她的小骨子,道︰「這全天下可沒人敢管朕的,只有你這個小女人敢。你放心,朕的身子壯得很,就算是幾天不吃不喝也不會倒。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嬌弱嗎?」

  文知藝不自覺嘟了嘴,訕訕說︰「那是臣妾管太多,招人嫌棄了。」說著就在他懷裡背過身去。

  這小丫頭,竟耍起小性子了。

  「好好好,是朕說錯了,是關心朕,是朕不懂事,朕給愛妃道歉了,好嗎?」他逗著她,想轉過她的身子,她稍微掙了掙,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過,就噘著嘴窩到他懷裡。

  「朕以後一定準時來陪愛妃用膳,這樣可好?」

  鬼戎覺得這感覺還真是新鮮,他生了好幾個兒子,沒生過一個女兒,這丫頭乖乖窩在他懷裡的嬌小模樣,倒像是他養的小孩,忍不住就想順著她。

  文知藝點了點頭,心裡卻道︰陳嬤嬤私下跟我說得真對,這外表越剛硬的男人,越吃女人撒嬌這套,這就是以柔克剛了,自己以後拿捏准了,不要太過,應付這男人開心不成問題。

  文知藝隨即伸出小手指。「萬歲爺一言九鼎,要跟臣妾拉勾蓋印才算數。」

  這也太幼稚了!鬼戎看著自己又粗又糙的手指頭,硬得跟鐵似的,彎都別不過來。再看懷裡人兒豎在那的小手指,指如春蔥,指甲瑩潤剔透,還透著股嬌嫩勁兒。

  文知藝撒嬌地在他懷裡扭了扭,歪著臉蛋看他,一雙大眼亮晶晶的,透著信任感。

  鬼戎怔忡,想來他會對她這麼上心,還不是因為第一眼就看中了這雙好眼楮?他不知不覺便受了蠱惑,怔愣間就把手伸了出去。

  文知藝見機不可失,狡黠一笑,眉眼彎彎的,像只小狐狸,惹得他心頭一陣騷動,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她拉住了尾指,勾纏在,起,拇指又被她掰過來,像小孩子在玩般,狠狠蓋了個印。

  他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像也被她蓋了印似的,熱呼呼的。

  「萬歲爺說話可要算數,以後都要定時用膳,萬不能傷了身體,萬歲爺若是不記得,忘了時辰,臣妾也就跟著餓肚子不吃。」

  他摸了摸她的頭,沒辦法地歎道︰「你呀!」

  兩個人親昵了一會兒,陳嬤嬤就傳了膳,伺候兩個主子用了。

  吃完見時辰還早,鬼戎就拿了卷兵書靠在榻上看,文知藝便做做繡活,她的手還算巧,貼身衣物和小繡件都是自己親手做,現在就打算做個荷包贈他。

  鬼戎把腿放到她身上,惹來小丫頭一瞪,但也沒說什麼,就這麼讓他放著,令他得意地晃了晃大腳丫。

  文知藝唇角抿著笑,只覺得心裡好平靜,好安定。

  過了約一刻鐘,誰也沒說話,文知藝的脖子彎著有點累,就抬頭看了鬼戎一眼,沒想到他正在出神,她探頭看了一眼,見他書頁都沒翻,也不知在想什麼煩心事,眉頭皺得緊緊的。

  她伸出手,纖細的手指撫過他眉間,他回神看她,眼裡有些困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文知藝溫柔一笑。「萬歲爺累了,還是早些歇著吧。」

  他輕輕「嗯」了一聲,身子卻不動,只抓了她的手來放在頰側。

  「藝娘,你怨朕嗎?」怨朕強搶了你,把你綁在身邊?

  文知藝愣了愣,沉默半晌方老實道︰「說不怨是假的,萬歲爺和臣妾在那之前畢竟是陌生人。但女子的命向來不由自己,在家是父親做主,出嫁後就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藝娘是個弱女子,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但藝娘願意順應天時,不去怨天怨地,只想把眼前的日子過好。」

  順應天時?好個會做人、會說話的藝娘,這樣的想法才能在最差的環境裡過上最好的生活吧?

  「藝娘說的對,朕就是那個順應天時的帝王!」

  這男人真是自信,她不過一句暗示的話,他就能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口。不過他說的沒錯,大夏在很多年前就顯出了頹敗之勢,廢帝又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有個明君對老百姓來說不啻是一件好事。

  鬼戎將文知藝摟到懷裡。「朕要做個明君!讓天下大同,各族百姓和睦相處,連藝娘都知道朕是順應天時的帝王,為什麼他們就不懂呢?」

  他說著氣就上來了。「朕是新君,現在就敢扣押朕的摺子,朕自然不能善罷甘休。」

  朝政敏感,文知藝不敢吭聲,只能任他氣呼呼地發洩。

  「還有你那個父親!」鬼戎的濃眉都要豎起來了。「真當朕是傻的?為了要打擊政敵,把自己的對手拉下去,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使心眼,朕會不知道那周安的底細?朕現在是缺人用,少不得他,他又是前朝遺臣中權職最大的,朕更不能輕易動他,簡直是吃定了朕!」

  文知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要從他懷裡下地,給他跪下磕頭,他卻按住她,緩了緩氣,放輕聲音對她說︰「藝娘不須怕,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

  他說是這麼說,但她畢竟是文家的女兒,這輩子都不可能跟文家洗脫關係。她拍撫著他的胸口,柔聲道︰「萬歲爺,臣妾能受到你的溫柔相待,心裡感激。臣妾在萬歲爺的身邊,萬事有萬歲爺在上面頂著,心裡很是安穩,實在是幸運至極。臣妾想父親在前朝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來都是勞碌辛苦,沒嘗過這清閒的福分。」

  「喔?藝娘的意思是?」鬼戎看著懷中乖巧的女人,垂頭傾聽著她的話。

  「臣妾的老家在湖州,是江南的一個水鄉小鎮,臣妾在那裡出生,長到五、六歲才隨著父親入都城,湖州巨賈富紳極多,身無官職一身輕,吃穿用度卻不比那些王公貴族差。臣妾這些年看父親職位是越升越高,快樂卻越來越少,真覺得他還不如江南一富家翁。」

  鬼戎摸著她的頭髮,眸裡有了深思。

  「臣妾一直覺得物極必反,榮極而衰,不願整個家族被糊塗父親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臣妾求萬歲爺,若真到了那一天,在父親還未犯下大罪前,萬歲爺就賜他當個逍遙侯,在家裡做個舒舒服服的富家翁,父親日後醒悟了也必定會念著萬歲爺的好。」

  他的面容有幾分肅穆。「那可是你的娘家,你的父親有了權勢可是你的倚仗!」

  文知藝抬起小臉,眼神坦蕩蕩地看著他,「臣妾已經是萬歲爺的女人,臣妾的倚仗只有萬歲爺。」

  鬼戎聞言感動萬分,把文知藝緊緊摟在懷中。

  他在她生病的時候,就私下問過陳嬤嬤和文畫,從她們口中得知她在文家的待遇,她是作為媵妾嫁入宮中的,她的姐姐在家中就欺侮她,自己的親娘也被大太太掌控著性命。她之所以還是清白之身,是因為她姐姐搶她的寵,她被關起來,也是因為她姐姐。

  可她卻一句委屈都沒跟他訴過,也沒仗著自己現在受寵,就要把以前那些欺侮過她的人再報復回去。

  在鬼戎的觀念裡,女人都是愛嫉妒、恃寵而驕,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他興趣來時會寵著逗著,但也知道不能在她們身上花費太多的精力。

  文知藝是第一個讓他覺得就算給她再多寵愛,她也不會翻天的女人,這樣的人佩得他的寵愛,也值得他去寵愛。

  他輕輕撫著她纖細的背部,答應她,「你放心,有你這話,朕定保你全家。」

  文知藝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保文家,最終要保護的不過是她那可憐善良的姨娘罷了。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2 00:09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