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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靖]處女花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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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5 00:32:20
第八章

事情果然沒有想像中的簡單!

回京師的路上,他們仍不時受到襲擊!在最近的一次受襲中,其中一個黑衣人大意地掉下了一個令牌,也印證了尹進的猜測。

那是內侍衛令牌。

能夠指使這群侍衛的人屈指可數,可他想不通的是,為何這人先是命人毀去柳應兒的容貌,再派人來捉她,而不是一早就捉住她?

這人目的到底是什麼?

原本還想過要求附近的聕府幫忙,躲過方淨玉的追捕,但事件牽連在上位者,那麼聕府再也信不過了;為了掩人耳目,能夠順利回到美人閣,他們只好易容改裝,裝成一對平凡的小夫妻,並且不斷地更改路線。

駕著馬車在小道上奔馳著,尹進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方的動靜,以防方淨玉識破了兩人的偽裝,追了上來。

眼見天色漸黑,尹進將車駕入鄰近的小鎮,在客棧前停了下來;撩起灰色的布幕,他看向臉色仍然蒼白的柳應兒……

她內傷剛好,便要她趕著路、逃著追兵;甚至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將精緻舒適的馬車換成一輛普通人家的馬車,少了那層軟氈,車內的人兒應該躺得不舒服極了,可她卻一句怨言也沒有。

「這是哪裡?」她輕拂臉邊的發,問著;戴著面紗的女子不尋常,容易讓人留下印象,所以她梳下半邊的發,以遮住左邊的疤痕。

「這是距離京師幾十里的城鎮,咱們先在這裡休息一夜,明天再趕路,得罪了。」解釋完後,他一把橫抱起她下車,並讓她的左頰貼著他的胸口,緩緩地走進客棧。

柳應兒雙手環上他的頸項,讓自己貼近他。

整天惶惶地躲著追兵,這是任誰都無法高興得起來的一件事,但她卻異常地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樂!因為這段時間裡,他們是一對夫妻即使,只是一對假扮的夫妻。

他會在旁人前不時對她做出些親暱的舉動,輕拂她的發、她的臉,親吻她的額,甚至他會對她溫柔地笑著、輕喚她為「娘子」,尹進的娘子!

真是越來越雞心了……還沒有得到他的憐愛,這麼快就想成為他的娘子,替他生兒育女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笑著自己的自作多情。

這時,抱著她走進客棧裡的尹進,對著迎上來的小二吩咐道﹕「給咱們一間客房,以及送飯菜到客房裡。」

「好的,爺……」小二的目光落在柳應兒身上,「爺,這位姑娘……」

「她是我家那口子,剛剛咱們在車上……嘿嘿,男人嘛,你懂得,就是控制不了!現在她累得連腰也挺不直了。」他說得暖昧,還對小二露出促狹的笑容。

小二當下也露出一個「我了」的笑容,「好好好,小的馬上帶爺跟夫人進客房,請兩位跟小的來。」

很明顯地,他的偽裝很成功,以致變裝後的這段日子來,兩人都安全得很。

進到房間,小二一關上門,他馬上將她放到床上,站離她約數步之距。

人前,他們是對親密夫妻,但人後,他與她之間還是有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阻隔著,禁不住地,她輕歎出聲。

這時,一顆黑色的藥丸以及一杯水,送到她眼前。

藥丸是阿伊達在溜掉之前留給他的,彷彿能預見他們會被人追捕,那小子竟然將藥製成藥丸,並吩咐他每天得給她吃下一顆。

服過藥後,她偷偷抬眸看他轉身將杯子擺回原位,然後站在距離床邊有一小段距離的桌邊。

真不想他離她那麼遠,真不想他總是拒她於干裡之外。

一陣沉寂,如魂過去數個晚上,悄悄地瀰漫在房間……

「大爺們,咱們只是一家小本經營的客棧,怎麼可能會窩藏罪犯?」驀地,一陣驚呼聲響起,打破了房間中的沉寂。

「我問你,有沒有一對男女,女的破了相,住了進來?」熟悉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了來。

柳應兒一震,認出了這把嗓音的主人。

是方淨玉!他還是追上來了!

她看向尹進,此刻他也是皺著眉頭,走至門邊,似在聽著方淨玉帶著多少人來了。

一會後,他冷不防地往床上的她走來,她以為,他會抱起她離開,但出乎她意料之外,他居然上了床,放下了床帳!

「抱歉,但對方人數不少,屬下不得不出此下策。」說著,他開始脫下自己的外衫,扔出床帳外。

她明白了,原來他想假裝兩人是一對恩愛中的夫妻,那麼任方淨玉怎麼想,也想不到他們頭上來。

羞紅了臉,但她仍半挺起身,開始解著自己的外衫。

「小姐!」渾身脫下衣物的尹進一回頭,便瞧見她在脫著衣衫,當下呼吸不禁加速,連忙握住她的手阻止,「你不需要這樣做,只有我就可以了。」

他怎麼可能忍受她脫盡羅衣的模樣?

每當他站近她一點嗅到她身子上那若有似無的香氣,那夜纏綿的記憶、她的嬌喘聲,便會不請自來,嚴重地擾亂他的理智,所以他總是站離她遠遠的,以免會被這氣息迷昏了神智,再次對她做出那種事來……

現在,若他瞧見了那只是在夢裡出現的嬌軀,他怎麼可能還可以存有理智,不對她做出他夜夜想著的事來?

「咱們是恩愛中的夫妻,不可能只有你脫衣,不是嗎?」她試著解釋,可一張小臉已經紅得見不著原來的白?,「更何況你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就是已經看過了,所以才會念念不忘,所以才會怕自己把持不住。

「不……」

「難道你想被方淨玉發現?」她的話,打斷了他。

她不會願意聽他的話不脫衣,但他卻不能肯定在見了她美麗的身子後,還能不能把持住?

最終,他只能選擇一個折衷的方法,「只脫兜衣跟褻褲,就夠了。」別過臉,他吩咐地道。

聞言,柳應兒雙頰更紅了!不過這一回,她沒有堅守已見,小手探進衣衫裡,拉開兩條兜兒繫繩,然後將兜兒拉了出來。

將兜兒扔出床帳,無巧不巧地落在他的外衣上頭,那景象暖昧得令人呼吸一塞!

就在她半挺著身子,打算鶚下貼身褻褲的時,房門冷不防地被人從外用力地瑞開……

尹進迅速地將怔住的女人摟進懷裡,並半壓在身下,門外的人明顯傻住了,沒想過會打斷人家的「好事」;尹進透過床帳,瞧見了為首的方淨玉臉上那抹沉思的表情……他在想,到底該不該上前掀開床帳,以確定床上的人是不是他們?

「什麼人?」他壓低嗓子,讓原本沙啞的嗓子更形粗糙。看見他臉上的陰霾,柳應兒驀地嬌吟出聲﹕「夫、夫君……嗯啊……奴家要……」將身子貼近他,她故意裝得像個飢渴不已的浪婦。

他順著她接話﹕「娘子乖,先緩緩,待我將外頭那群人趕走後,咱們再繼續……」作勢要起身,不料她卻在這時將雙腿環上他的腰際,讓他男性慾望撞上她最私密的地方。

該死!

尹進青筋暴起,感到自己硬挺了起來,又因她雙腿的動作,而緊緊地抵住她磨蹭了起來。

「嗯啊……夫君不要離開奴家……」沒想到自己的動作會帶來如此的效果,柳應兒顫抖著身子,但口中仍繼續說著令人臉紅耳赤的淫蕩浪語。

他的身正與她靠得極近,近得只需要她稍稍抬臉,就可以吻上他的唇……她傻愣愣地仰首看他,眼睛轉不開。

尹進俯首看她,迎上她水漾的眸;她眼中的渴望,讓他瞬間忘了方淨玉的追捕,腦袋中,只有她……

柳應兒魂樣忘了自己此刻身在哪裡,小手撫上他的臉,紅唇像是受到蠱惑般地隔著他用來偽裝、遮去他大半張臉的假鬍子,吻上底下的唇,「夫君……」

她願意獻上一生的良人!

吻住她主動迎上來的紅唇,他伸出舌尖,探進她的唇瓣內,勾住她的馥香纏綿著,吸吮著屬於她的香甜。

唇舌相繼的暖昧聲在房中響起,「我說官爺呀,人家夫妻正打得火熱,你怎麼忍心妨礙、打斷人家?」這時,小二充滿揶揄的嗓子響起。

方淨玉瞪著床帳後那對交合的人,任尹進再大膽,也不敢碰安野王的義女、自己的主子吧?房中淫媚的聲浪,在在地說明床上的兩人正打得火熱,不會是一對拘謹的主子與下屬會做出來的事。

「搜下一間客棧。」半晌後,方淨玉忿然地轉身下令,帶著整隊的人離開。

「嘿嘿嘿,客官,您倆位就慢慢享受吧!」小二笑得暖昧地替兩人關上門。

危機解除,他應該放開懷中的女子,不該再對她做出這種越軌孟浪的事,然天見可憐,他真的無法放手!

忍耐了太久的慾念,終於破繭而出!他比起他自己想像的,更要想念她柔軟的唇與身子;他的吻,越來越放肆,雙手也開始在她的身子上遊走,撫弄著她未著兜衣的豐盈。

她輕闔上眼,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只能任憑他在她的身上,點起那把情慾的火炎!

腰帶被扯開,他的掌撥開衣領,直接揉上她胸前的柔軟;敏感的花蕾,在他指掌的揉弄下,漸漸地硬蜓,抵著他的手心。

以指彈弄著她尖挺的蓓蕾,他猛地挪開唇,改吻上被他撫弄得紅艷的尖挺,咨意地吸吮、輕啃著,手指則繼續揉著她另一邊的豐盈。

又濕又熱的觸感包裹住乳尖,她悄然地微微睜開眼兒,看向他正在對她做出的事來,再也無法克制地嬌喘出聲,連忙再次閉上眼。

縱使已經與他有過如此親密的行為,但相隔多時,再次做起來,她還是感到很羞澀,而且不知所措。

在美人閣裡偷看、偷學的閨房之秘,在此通通都被拋諸腦後,只剩下他的唇、他的手,以及他半裸的身體。

大掌徐徐地往她雙腿間的女性秘處挪去,途中她因害羞而夾緊了雙腿,不讓他繼續;他憐愛地再次吻住她的唇、勾擅她的舌,也一併誘惑她為他敞開雙腿。

興許是他的誘惑成功,也可能是她也動了情,所以她放鬆了夾緊的力道,任由他分開她的腿,大掌隔著薄薄的褻褲,覆上她最敏感的花珠,以指慢捻輕揉。

興奮的歡愉從他揉弄的地方傳來,她不批自主地發出一聲聲柔媚的喘息;他挪開唇,讓被他封住的嬌喘,迴盪在床幔之間,她的嗓音,又甜又軟,令人瘋狂!

聽到自己的喘息,她羞纔地想咬住這些聲音,可他卻在這個時候,將指探入她已泌出花蜜的甬道,教她渾身一震。

「你……」他在什麼時候脫掉她的褻褲的?為什麼她竟完全不知道?

「噓,別怕」他在她的耳邊低哄,打定主意讓她忘了兩人的初次,他只想讓她記住這次的歡愉,不想讓她記住那次的疼痛。

長指開始抽動起來,她又慌又亂地揪緊被褥。

「別怕。」他再次安慰,長指既輕且緩地進出著她,每次都傳來驚人的快感,漸漸地柳應兒不禁被這奇異的感覺吸引,擺動著柔美的身子,主動地尋覓更快樂的感覺。

尹進呼吸一塞,為眼前的美景而著迷不已……

心愛的女子在身前扭擺腰肢,迎合自己指掌的動情模樣,試問全天下有任何一個男子能抵抗得了嗎?

他俯身,舔弄著那不停擺弄的腰肢,在她小巧的肚擠四周,烙下一個個淺淺的吻痕。

「嗯……不要……」感到他的唇,吻至小腹處,隱隱能猜到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來的柳應兒,半撐起身子,想要阻止,她緋紅雙頰,不敢置信他會對她做出這種事來。

「聽話,別抗拒我!」大掌撫過她嫣紅的臉頰,尹進輕易地安撫了她,「應兒乖!等下就不難受了。」不自覺地喚出只敢在夢中輕喃的親暱名兒,他分開她的兩腿,分別跨在他的肩上。

他各握住一隻玉足,薄唇在她驚呼聲中,吻上女性的密處,舌尖更是邪肆地舔上綻放的花珠。

老天!他竟真的對她做出這種又邪惡、又教人害羞不已的事來!

尹進將分泌出來的花蜜全數吞進口中,舌尖不住地來回舔弄著她的花珠,以及最教人銷魂的柔軟花道。

柳應兒摀住發紅、發熱的臉,被吻得紅腫的唇,只能發出一聲比一聲媚的喘息──他真的、真的在對她做出這種事來……

「不要了……我……不要了……」被舔弄的歡愉驚人,她禁不住地開口求饒,跨在他肩上的長腿不由得顫抖著。

他沒有理會,逕自做著自己連作夢也想著的事,直至她的身子一僵,而後戰慄起來,他方才挺起身,褪下身上剩餘的衣物,蓄勢待發的男性慾望,抵住花液肆流的入口,緩緩地磨蹭,沾染上她的花液。

墨眸緊盯著她小臉上的表情,逐寸、逐寸地進入她,雖然已經人事,但她漠緊得像處子一樣,所以他不能魯莽行事,以免弄傷了她,她因高潮而一緊一縮的甬道緊緊的包裹住他,那誘人瘋狂的快意,一再地左右他的理智。

他的男性慾望很巨大,僅是進入一點點,她就覺得自己的密處被他撐到極限,微微的疼意從被他佔有的地方傳來,可她一點退縮的意思也沒有。

只因,那是他……

她抬起因篶意而微濕的眸,瞧見了他因強按下慾念而綻起的青筋,瞬間她明白,他是不想弄傷她,所以才苦苦按捺自己的慾望;修長的腿兒從他的肩上改挪向他的腰際,在他不解之時猛然收緊,讓屬於他的男性慾望全然貫穿了她……

「嗯……」她咬緊了唇,承受著那漠如破身的篶痛。他呼吸一塞,沒想到她會做出這不顧自己身子的舉動,當下深埋在她的最深處,靜止不動,心中疼惜不己。

「夫君……」此刻她不需要他的憐惜,只想他能夠盡歡,她忍下私密處傳來的微疼,主動地扭擺腰肢。

「不……」他箍制著她的腰肢,不許她胡來,「你會傷了自己,再待一下。」

「夫君……要了我……就算傷了也不要緊……」她伸出兩手撕去他臉上的假鬍子,捧住他的臉,吻上他的唇,輾轉摩裟。

她帶著哭腔的嗓音,道出如此惑人的話語,將他最後的一絲理智,完全擊潰……

他握緊了掌間的細腰,緩慢地退後,在幾乎要抽離時又狠狠地埋入,而後一次、又一次……

他的速度緩慢,可力道又重、又猛,有那麼一瞬間,柳應兒以為他真的要弄壞她;可漸漸從交合地方傳來的快意,又說明她其實承受得住他反覆的進侵。

她瞇起水眸,輕咬紅唇,不讓口中那羞煞人的嬌吟聲衝口而出。

他張唇含住她的唇,不讓她的齒咬傷了他喜愛的唇瓣;感覺她的身子已經習慣了他的律動而放鬆,私處分泌出更多的花液時,他冷不防地加快了佔有她的速度,大起大落地進入她。

「啊……」她嚇了一跳,雙掌抵在他的胸前,有些驚慌地想逃。

尹進望進她的眸,而後不發一語地將她放在胸前的柔荑,用大掌籍制在她的頭頂,將她擺佈成更加惑人的迎合姿勢。

兩人的身軀緊緊貼合,在他進佔她的身子時,挺立的蕾果磨蹭著他結實的前胸,那暖昧的快感,教她再也按捺不住地嬌喘出聲。

似乎發現了她的嬌喘因何而來,他冷不防地坐直身,連帶他身下的她,也被迫坐在他的腿上;他放開箍制她的掌,改放在她的背後,將她更加地貼近他。

「啊、啊……」這樣的姿勢,讓他的男性慾望埋得更深,她顫抖地退開身子,可無力的雙腿成為了束縛她的敵人,教她一再地跌回他的腿上,也教他的男性慾望一再地埋入她。

這樣的動作,彷彿是她主動將他納入自己的花穴裡,用他的身子來取悅自己似的……她緋紅著臉,得到自由的小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應兒!」

他輕喚著她,明瞭她的羞赧,所以開始擺動自己的腰,深深地、重重地貫穿她、佔有她……

快意如疾風般襲向她,無處可逃的她,只能顫抖著身子,承受他所給予的一切;她仰著小臉,被吻著紅腫的唇兒禁不住地吐出一聲又一聲的軟吟。

他恣情的進犯她,感到緊裹住他的花穴傳來一陣陣的緊縮,知道她快要攀上那美妙的高峰時,

他倏地又將她放倒在床上,架起她囊長的腿兒至肩上,胯下的男性慾望以比剛才更重的力道以及更快的速度進入她!

隨著他一記比一記深入的抽送,酥麻的快感在小腹間積累,她嗚咽出聲,小手摀住發紅、發燙的臉。

「應兒,張眼看著我!」不允許在他佔有她的時候挪開目光,他霸道地挪開她的手,要她睜開眼。

睜開帶著淚花的眼兒,柳應兒仰望著身上的男子,她所愛,卻不愛她的男子啊!

淚花模糊了他的容貌,她眨了眨眼,眨掉那妨礙著她的淚,「夫君……我愛你……」無聲的呢喃後,她再次攀上他的頸項,紅唇主動吻上他。

沈溺在快感的他,沒有聽到她那宛如蚊哨的呢喃,只以快速的律動將懷中的女子送上情慾的高峰……

「嗯……」積累過多的歡愉如煙花般爆發,她繃直了身子,十指不自禁地拖入他的肩上,留下十道指痕。

「夠了……」儘管身子已到達最頂峰,也敏感到最極致,但他仍沒有停下的跡象,她難抵太過的熱情,開口以沙啞的嗓求饒。

不料,他卻充耳不聞,逕自一回又一回的重複那孟浪的律動,讓她的求饒響起一遍又一遍,直至深夜也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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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5 00:32:39
第九章

最終,還是回到了美人閣。

沒有人責怪尹進無法帶回雪狐與珍珠,只因遠在京師的美人閣也得到他們發生事故的消息,原來,在柳應兒受傷的期間,尹進早就已經用信鴿將事件交代了一回。

柳應兒撐著因風塵僕僕而疲憊的身子,將所有的事,包括他們受襲,以及方淨玉的一切,一一告訴安野王與月嬤嬤,她必須將所有能知道的事讓他們知道,因為她有預感,這件事與過往的不同,決無法輕易解決!

好不容易將一切道出,她卻因伐力不支而昏厥;隱約之間,她只記得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使她不致於倒地。

那手臂,她熟悉得很。

如果可以,她想永遠都被他抱著;可第二天清早醒來之時,他被義父委以任務,離開了美人閣,至於是什麼樣的任務,嬤嬤沒有告訴她,而她也沒有去問。

她已經回來了,也得該還他自批了,而且她再不能像之前為了躲避方淨玉的追捕為批,厚著臉皮地裝他的娘子,時時刻刻地粘住他不放。可是,在她知道他接到任務後就一聲不吭地離開,她還是為此而感到失落。

她無法否認,她想念只有兩人相處的時間,縱使是虛假的身份,但她仍為了能成為他的妻而感到喜悅!然而,這份喜悅,最終也只能埋藏在她的心底。

倚窗垂眸地看向樓外的景色,她無聲地歎息。這根本就不像她。她是堂堂美人閣的花魁,她該是嬌氣刁蠻,該是自信滿滿,而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想她該怎樣、該如何,才能讓她少想他一點;遇上他,一切都變了,而她,卻一點後悔或是抗拒的感覺都沒有,只有心甘情願……

驀地,一陣濃濃的花香傳入鼻中,她無須猜測,就能知道來人是誰。

「應兒丫頭。」是月嬤嬤。

「嬤嬤。」半偏過首,不願讓月嬤嬤看到自己眼底的落寞,「您找應兒,有事嗎?」

「應兒丫頭,嬤嬤想你做一件事。」假裝沒瞧見義女的異樣,月嬤嬤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是啥事兒?」月嬤嬤很少要求她做事,如若開口,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事。

「我要你見瀟湘劍客。」

「嬤嬤?」柳應兒詫異地回過臉,看向月嬤嬤。

月嬤嬤凝睇住她白?蛟美的臉蛋,那受傷的半臉,並沒有徹底地毀去她得天獨厚的麗容,雖不勝往昔那教人一見驚艷的國色天香,但平添了楚楚動人之感,令人心生憐惜。

嬤嬤的注視,教柳應兒回過神來,她連忙半側過臉,下意識地想以長髮遮去受傷的臉;在佯裝尹進之妻時,她為了不引起他人的側目,所以大著膽子不以面紗遮臉,沒想到短短的日子,她已經習慣了不戴面紗。

她,漠不能從那段美好的日子裡走出,不,或許該說,她猶不願意從那段日子裡走出,面對接下來的日子。

「嬤嬤,應兒的臉己毀,若見了瀟湘劍客……興許會壞了美人閣的名聲,應兒還是……」

美女如雲的美人閣中,怎能有她的出現?

「他只要你一人,你知道的,不是嗎?」月嬤嬤輕歎,打斷了她的妄自菲薄。

瀟湘劍客可是一等一的癡情種,若應兒對他有意,兩人必定是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佳偶,可這個娃兒,就只喜歡另一個男子。

「嬤嬤,那是因為他還不懂應兒的臉已經不如昔日了。」柳應兒吶吶地道。

她還記得,瀟湘劍客曾經說過他最愛的是她的臉,若給他見到她如今的臉,怕是會嚇得他半夜再不敢出門罷了,往後再也不敢光顧美人閣;瀟湘劍客可是重要的消息來源,她可不能冒著失去他的危機。

月嬤嬤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但她可不允許柳應兒不去見瀟湘劍客,「你以為瀟湘劍客是什麼人?他能知道那麼多的秘辛,他會不知道你臉已經受傷一事嗎?」她緩緩一笑。

柳應兒一怔,的確,她受傷一事雖然僅有少數人知道,但以瀟湘劍客的能耐,他會知道也不足為奇;但她已經丑若無顏了,為什麼他還會想見她?

「他說了,他不介意你花容不再了;這一次他找我,甚至跟我提了一件事。」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地頓了口,月嬤嬤才緩緩地道﹕「他願意往後一輩子繼續提供消息給美人閣,而條件只有一個。」

這不會是瀟湘劍客會做的事情。柳應兒眨了眨水眸,「這不是什麼簡單的條件吧,嬤嬤?」

「應兒丫頭,他要娶你。」

仿如平地響起的雷聲,任柳應兒再精明的腦袋,在此刻也無法思考。

娶她?

他不但不介懷她麗容不再,甚至還想要娶她?

柳應兒不敢瞞信地看著月嬤嬤,她從不知道,瀟湘劍客會對她用情至深,甚至不介意她的臉已毀。

以她現在的處境,不但無法回去美人閣當花魁,甚至連找一個夫君也相當困難;瀟湘劍客對她用情如此的深,她該感到萬幸、該知足,也該馬上答應下嫁於他,可,她不能。她的心底,已經被一個男子所進駐,若強逼自己嫁給瀟湘劍客,她會感到愧疚。

「嬤嬤,應兒不能……」

「應兒丫頭,要不要嫁,是該批你自己告訴他。」伸手牽起了她的小手,月嬤嬤憐愛地輕拍了拍白?的手背,「還有,丫頭,你這些年來所做的,已經足夠償還你口中所謂的養育之恩了,希望你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懂嗎?」

「嬤嬤,您與義父對應兒的恩情,應兒還一輩子都不足夠……」當初若非他們在人口販子手中買下了她,如今的她可能就是在其他的窯子院裡,當一個一雙玉臂千人枕的花娘,所以她做得再多也不足以償恩。

「夠了,嬤嬤說夠了就是夠了!你這娃兒怎麼總是如此?」想要佯裝有點怒氣,可月嬤嬤最終仍是無法做到。這傻娃兒,總叫人心疼不已!她啊,只希望這娃兒能早一點找到一個真正能疼她、愛她的好男子,那就心滿意足了。

「總之,你好好想想,是否要嫁瀟湘劍客,嬤嬤不逼你。」月嬤嬤再看了她一眼,才緩緩離開她的閣房,唇畔則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只可惜,柳應兒看不到。

離開柳應兒閨房後,月嬤嬤立時回到安野王府,走進夫君的書房;書房內,除了至愛的夫郎外,還佇立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啊,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不用她到處去找人,這男人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一見到進來的人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子,安野王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寵愛的笑,完全沒有被人打斷話題的惱怒。

「妨礙著你們了嗎?」一手拉過她,讓她坐在大腿上,安野王無視房中第三者的存在,將臉埋入愛妻的頸項間,輕嗅她的馨香氣息,「事情,有眉目了。」

有眉目了!還沒有來得及害羞,月嬤嬤就被這四字吸引住所有的心神,「是哪個兔崽子這麼不怕死,膽敢逆掃龍鱗?」

「是七皇子。」

「七皇子?」月嬤嬤挑眉,「你還沒有將他通敵賣國的事轉告皇上?還是,你不相信應兒丫頭的能力?不相信她拿到的消息?」在不久前,柳應兒才得到消息,先皇庶出的七皇子叛國,企圖聯合鄰國的軍隊逼宮。

「因為事情牽上了王室,還沒有完全掌握足夠的證據前,打算自己登上帝位。貿然察告皇上,會引來一場朝廷鬥爭。」安野王淡淡地解釋。

千古以來,兄弟為了帝位而兵戎相見,這非罕見,也不值得感到出奇;只不過皇上如今有安野王坐鎮,外加有眾多的的賢臣加以輔助,以七皇子的膽,他敢做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來,實屬詭譎。他必須搜集足夠的證據,讓事情的發展在能夠控制的範圍之內,好讓皇上沒有後顧之憂。

「所以,就算應兒丫頭陷入危險裡,你也不管了?」她撐起眉,不悅地問。

「你不相信我??」語氣沒有高低起伏,但與他夫妻數十載的月嬤嬤,仍是能夠聽得出其中的怒氣。

她連忙擠出笑容,「怎麼會呢?我當然相信你!呵呵……」

安野王凝瞬住她,她能夠從他的眸瞳中,看到自己心虛的倒影。別過視線,眼角瞄到了不欲看見兩人打情罵俏的男子,正想悄然無聲地離開書房。

啊,怎能讓他離開,至少得聽完她接下來要講的話後才能離開。她清清喉,假裝不經意地道﹕「王爺,攸關叛國證據,很快就會得到的了。」

「喔?」

「因為瀟湘劍客已經收集到部分的證據,今天晚上就會拿給應兒丫頭了。」眼角瞄到那男子停下的步伐,月嬤嬤勾唇一笑。

瀟湘劍客?那個最常到美人閣與柳應兒促膝夜談的江湖劍客?尹進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腿,只能像個木頭人一樣佇立在門前。

安野王低頭,在她耳邊低問﹕「你又想做什麼事?」

「讓應兒丫頭開心啊。」月嬤嬤回以魂樣的耳語,然後再次提高聲浪道﹕「還有王爺,應兒丫頭怕是往後再也不能待在美人閣裡頭了。」

「為什麼?」在她的眼色下,安野王無奈地回應。

在夫君臉上輕吻一記作為獎勵,她續道﹕「因為瀟湘劍客打算迎娶應兒丫頭,她嫁人後,當然不能再待在美人閣裡頭呀!」

嫁人!

尹進回頭,不敢瞞信地瞪住那兩個交頸纏綿,互相說著「悄悄話」的夫妻!

佯裝沒有瞧見尹進臉上的表情,「想想,咱們的應兒丫頭都已經快二十了,換作是尋常人家的女兒,早就是幾個娃兒的娘了,現在有人想要娶她,難不成咱們要等她真的成為老姑娘,才讓她嫁嗎?」

「她答應了?」

問她的,並不是願意乖乖配合她的夫君,而是那個釘在門前的尹進。

月嬤嬤回頭看他,故意地說﹕「尹護衛,應兒丫頭的事,你似乎不適宜過問。」

「她是我的妻,我怎能不過問?」尹進不及思索,話就衝口而出,但他一點都不後悔,也不懊惱。

「你的妻?」月嬤嬤瞇眼,「你是說,在回美人閣時,你們逼不得已假冒夫妻之事?既是假的……」

未待她說完,尹進候地單膝下跪,「不是逼不得已,而是尹進將計就計,拐騙她與我假扮夫妻,而且求王爺與王妃降罪,應兒她已經是我的人。」

喔?終於講出心底的話來了!

她還在想,以尹進的本領,不扮成夫妻,也能瞞天過海,為何卻獨獨要裝成夫妻呢?原來是有心設計。

不過,若現在不再煽火,她要的結果可能就會沒有了;月嬤嬤勾起唇,只見尹進剛毅的臉上,已經瞧不見平日的冷靜自恃,好樣的應兒丫頭,竟然可以讓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子,為她著急至此。

「就算她已非完璧之身,但我想身為江湖中人的瀟湘劍客,袂不會為此而放棄迎娶她的念頭。」也不枉她辛辛苦苦為這對男女傷神。

「不!尹進決不會讓自己的妻嫁給其他男人!」尹進抬首,不顧什麼主從之禮地瞪向月嬤嬤,堅定地一字一字地道。

「張口閉口都是你的妻,你什麼時候娶了她?你有跟我這個當人家娘的提過親嗎?還有,雖然應兒丫頭只是我的養女,但我待她猶如己出,她嫁的非名門將相,便是江湖名士,你僅是一介護衛,你憑什麼來迎娶她?」

聞言,安野王稍稍在她腰間施力,示意她不要說得太過分,否則待會尹進若真的跑去考武狀元或將軍什麼的,他不就平白少了一個得力又能信任的助手?

「憑我愛她!」狠狠地一咬牙,尹進吐出收藏在心底的話語。他以為,他不會也不可能道出這句話來,只因如王妃所言,他尹進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衛,壓根兒就沒有資格去迎娶安野王的女兒。但王妃的咄咄逼人,以及她要下嫁他人的事幾近要逼瘋他,所以他豁出去地說了。

「縱使尹進僅是一個護衛,但我必定會守著她、保護她,決不會讓她受半點的委屈跟傷害,就算她要我的命,我絕不會有二話,必定會雙手奉上。」他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能道出這番話,「尹進,只求兩位讓我迎娶應兒小姐!」

「早一點說出來,不就好了嗎?」一改臉上的晚娘表情,月嬤嬤滿意地呵呵輕笑。

「王妃?」尹進沒想過有這種結果,不禁一楞。

她揶揄地問﹕「若不是這樣做,你打算到什麼時候才跟我們提親呢?怕是等到應兒七老八十的時候,你也只會在一旁看著,不敢提親吧?」

被說中了,尹進的臉不禁染上一層紅。

「有一件事兒,可能你不知道,美人閣不是一般的花樓,我們的姑娘所賣的,除了是她們所有的才藝外,我們還賣消息!天下無論大小的消息,我們都販賣,端看有沒有人願意付出代價,不過,應兒不一樣。她提供的,是有關朝廷的一切,而這一次七皇子通敵叛國的消息,也是她找來的。」

月嬤嬤看著尹進臉上的表情,「為此,她毀了臉,也差點賠上了性命。」

雖然隱約猜得出美人閣的不魂之處,但尹進從沒有想過美人閣暗中是一個消息的集散地,他更沒有想過,自己心愛的女人,居然是做著這種危險不要命的事!

「為何要讓小姐做這種危險的事?」若是他,他絕對不會讓她做這種會傷著她自己的事。

「因為那丫頭在報恩。」輕歎口氣,月嬤嬤也是頭篶得很,「那丫頭一直都為我們從人口販子手上買下了她而感激著,所以就算事件有多危險,只有能幫助王爺或是我的,她都不會理會。」

從人口販子手上買下她?

尹進不敢瞞信,當初年紀小小的她在人口販子手中受了多少的苦?若王爺與王妃沒有買下她,她現在會成為怎樣的人?

「那丫頭雖然倔了點、嬌蠻了點,但絕對是一個好女子。我相信,你比我更加瞭解吧?」

月嬤嬤從他的表情,知道現在不但是應兒那丫頭感激著他們,就連尹進的感恩之心也遠勝從前了。

聽懂了她的話,尹進承諾地道﹕「我以我的性命保證,決不會讓她吃一點苦、受半點的委屈。」

月嬤嬤滿意地點點頭,「好吧、好吧,我就答應你,讓你迎娶應兒丫頭,但,必須是那丫頭願意嫁你為前提。」為了女兒,她再加一個但書。

「尹進明白。」從一開始,他要的妻就只有她而已!不過,讓他「深深地」明白「不能妄想別人的妻」,就算她不願下嫁,他也會想法子讓她點頭答應;但此刻,他先得解決那個所謂瀟湘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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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瀟湘劍客看著款款來到自己面前的美人兒,實在無法挪開自己的目光。

「瀟湘大俠,別來無惹?」柳應兒臉上兜上著一條繡著美麗圖案的精緻面紗,乍看來猶如異族少女出閣時所用的面紗一樣,更顯神秘。

「應兒姑娘,在下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再見到你了。」瀟湘劍客毫不掩飾對她的心意,「身上的傷,痊癒了沒?」他關心地問。

「已經全好了,多謝大俠費心了。」客套地避開他接下來更多的關心,她知道自己必須跟他說個清楚,她無法任由著他繼續迷戀無法給予他回報的自己,那會教她既內疚又難過。

「應兒姑娘,我想,今晚你來到,應該是聽到我曾跟月嬤嬤提過親這件事了。」像是猜到她會說些什麼,他直接點明,「那番話,句句出自在下肺腑,絕無半點虛假。」

「那麼,你也應該很清楚,我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容顏,現在我的臉,漠如夜叉惡鬼,連小孩看著了也會感到害怕,這樣的我,你還敢要嗎?」隔著面紗,她撫著底下的疤痕,那明顯的觸感,教她的心微微一撐。然而,這樣卻教她想起,在逃過方淨玉追捕的那一夜,在兩人肌膚相親時,尹進反覆親吻這疤的記憶。他一再地親吻、留連,讓她完全忘了自己臉上的傷痕,讓她感到自己在他的心中,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女子……

「我並不介懷那些,」瀟湘劍客急急地道﹕「我愛上的,不只是你得天獨厚的麗顏,我不否認,最初是因為你的臉,我才會一再地靠近你;可那之後我深深地為你的溫柔可人而迷醉,就算你的臉傷了,也不會減低我想娶你為妻的念頭。」

溫柔可人?只從這短短的四字,柳應兒便知道,瀟湘劍客愛上的不是她,而是她佯裝出來的假象罷了。「應兒感激你的錯愛,然而,應兒卻無法答應你的要求。」

「為什麼?」瀟湘劍客似是無法接受這個答案,大受打擊。想他堂堂武林世家的嫡長子孫,天底下有多少的女子想要嫁給他,他卻不屑一顧。而她,居然拒絕了他。

「因為……」她啟唇,可理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她的身子便被人從後拉進一具胸膛前,穩穩地抱住。她驚呼一聲,沒想到在美人閣裡竟然有人會這麼大膽,可是,那傳入鼻翼的氣息,是那麼的熱悉,所以她沒有掙扎,更不敢掙扎。

她,在作夢?還是因為太想他了,所以出現幻覺了?

「她不會下嫁給你,因為她會嫁給我,成為我尹進之妻。」身後的男人驀地出聲,語氣中是前所未有的霸道。果然是她的幻覺,尹進不會用這種帶著佔有性的口吻,宣示她是他的,甚至說要她成為他的妻;面紗下的唇,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可一一這幻覺怎麼會這麼真實,好像連瀟湘劍客也能瞧見他似的?

「他說的,可是真的?」瀟湘劍客瞪大眼,無法相信自己心儀的女子,居然在自己面前窩在另一個男子懷裡,乖巧的模樣是他從未見著的。

尹進不待她回答,逕自地摟著她,轉身,離開這間廂房。

「慢著,應兒姑娘還沒回答我。」不甘心就這樣就輊了,瀟湘劍客伸手攔住尹進,不讓他帶著柳應兒離開。

尹進沒有回答他,隔開了他的手,動作利落而快速地點上瀟湘劍客身上幾個穴道,只消幾秒便讓他成為一尊石像,僵在廂房裡動也不動。

他抱著還在發呆、發傻的柳應兒,回到自己的房間,「我不許你再見他!這輩子再也不許!」抬起她的臉,要她那雙迷濛的水眸看著自己,他一手摘下她臉上的面紗,霸道地命令。

「不許見誰?」她軟軟地問,十分確定自己真的在作夢!

因為尹進只會守在一旁看著她跟瀟湘劍客嬌笑暢談,絕對不會像現在的幻影一樣,露出像是嫉妒的神情,用著如此任性的口吻,不許她再見瀟湘劍客。說不定,讓他知道瀟湘劍客向她求親,他還會舉高雙手贊同她,要她下嫁。

不過,既是她的幻覺,那麼她做什麼都不過分吧?她想著,一邊靠近他,依偎進他寬厚的胸膛,祈求憐愛。

似乎沒有料到她會主動相依,他的身軀有著瞬問的僵硬,但很快就回復原狀,手臂環上她的腰,「不許你見瀟湘劍客,更不許你答應嫁他。」

「不,我必須見他。」她搖了搖首,而後輕皺眉頭,因為他環在腰間的手臂候地加重了力道,弄痛了她。

為什麼這個幻覺會如此的其實?她真的相思成狂了嗎?

「為何要見?」帶著強忍下來的怒氣,尹進俯首瞪住將臉貼在他胸前的小女人;她親暱的舉止,訴說著她對他的依戀,既是這樣,她應不會想嫁瀟湘劍客才是,但為什麼還要見那男人?

「他有證據……」她繼續以軟軟的嗓音回答,感到腰際的力道減弱,她開心地以臉磨蹭著他的胸膛,「而且嬤嬤說,要親口拒絕他。」

「拒絕?拒絕他什麼?」雖然隱約能夠猜到她要拒絕些什麼,但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我不想嫁他…」

「那麼……」伸手輕抬起她的小臉,取下面紗,他要她看著他,「你想嫁誰?」

柳應兒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剛毅臉龐,開始覺得有些地方似乎有些怪異……幻覺會有這麼真實的嗎?

她的小臉上掛著他從未見過的憨傻,那模樣兒誘得他禁不住地低頭,輕吻了下那微微張開的唇兒,「應兒,你想嫁誰?」他再問,嗓音中有著緊張與期待。

他的吻是這麼的憐惜、這麼的柔情,他一定是她的幻覺。自動將那些怪異撇開,她仰著小臉,主動追逐他的唇。

她喜歡他的吻。他也配合地俯首,將唇輕輕地印上她的,可還沒有深吻,他又再次挪開。她抗議地攀上他的頸項,想逼他「就範」,但他這一回沒有配合,只是再次問了他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答了,就給你想要的。」

她想要的?她想要成為他的妻,可否?

她睜著迷濛的雙眼,輕咬著唇,漠豫著是否該開口回答他?會不會她回答後,他卻告訴她其實他很討厭她,絕對、絕對不會娶她為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會很傷心、很傷心的,或許會比起臉受傷更加地受打擊,她沒有把握能夠再次重新振作,可能會一概不振的。

她不想回答、不要回答!她任性地踮起腳尖,想要強吻他;下一刻,她被抱上床上,而尹進則是懸在她的上方……

「吻我……」她不依地呢喃。

「答了我,就吻你」他也堅持著。

這幻覺怎麼如此討人聰?明明是她的幻覺,應該是順著她的心意,她要他做什麼,他就該做什麼;可這幻覺怎麼卻像真實的他一樣,總是不讓她如意可惡!

但最可惡的,是她想他吻她。好吧,他是她的幻覺,那麼告訴他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我想嫁你、想成為尹進的妻、想為你生……唔……」

話甫落,張張合合的紅唇被封住,熱燙的舌深深地探進,糾纏著她的!被熱吻吻得頭昏腦脹的她,也配合地回應,果然幻覺是最聽自己的話,叫他吻她,他就吻……

咦?她睜開原本合上的眼兒,不解地看著那正在剝著她身上衣衫的「幻覺」;她沒有想要他……那個啊!

等等、等等……好像有點不對勁,因為她能夠感到他在她身上所造成的後果,能夠感到他的撫摸、他的親吻,讓她情不自禁地輕吟出聲,身子也準備好似地,濕了……這真的是幻覺嗎?

下一刻,她瞪大眼睛,被充實的身子充分地告訴她,這一切並不是她的幻覺,是真的。連眼前的男子,也是真的!

他架起了她的雙腿,讓她的腿掛在他的手肘上,而後正肆意地在她的伐內皮覆地挺進、撤出,一回又一回地帶給兩人無法小覷的歡愉;而她,也管不住自己的身體反應,一次又一次地迎合他。

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為什麼常常想著要撇開她的男子,會突然主動來抱她?而且,他剛剛聽到了她的「癡想」後,為什麼還要對她做出這種事?他不是應該馬上撇下她,扔下一句「屬下冒犯」後就逃之夭夭嗎?

為什麼還抱她?

為什麼還對她做這種親暱如情人、夫妻才會做的事?

她想不到理批,也沒有辦法想,因為伐內突如其來的高潮,讓她的腦袋完全失去了功能。

喘息地躺在他的身下,柳應兒的腦袋一直處於一片空白當中;只不過她仍能感覺到,他的男性硬挺猶深深地埋進她的花穴,並沒有一絲軟化的跡象。

他還沒有滿足,為什麼卻停了下來?

好不容易讓失去規律的心跳與喘息稍稍平復下來,她怯怯地抬起頭來看向他,生怕會看到他臉上出現後悔的表情。

幸好,他只是睜著他那雙墨黑的眸子盯著她瞧,臉上除了浮上因情慾而產生的紅暈外,並沒有露出她不想見的神情。

但她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他接下來開口所問的問題,卻令她無法回答……

「為什麼想嫁我?」尹進伸掌貓住了她的臉,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

尹進會做出這種事嗎?

在他眼中,她不是一個卑微的花娘?或是一個他不得不聽命的大小姐?在如此安全的環境下,沒有方淨玉的追兵,他怎麼會對她做出這種「以下犯上」的事來?

見她傻楞楞地沒有回答,他忽然狠狠地在她的伐內衝刺著,直到她按捺不住地嬌喘出聲,忍不住地迎合他時,他又停下了動作,任她難耐地掙扎。

「不要停……」她開口求著,無法忍受被空虛吞噬。

「為什麼要嫁我?為什麼要成為我的妻?為什麼要為我生兒育女?」他狠下心腸,一字一句地問,非要她吐出他想聽的話來。

柳應兒咬著唇,迷濛的眸浮上霧氣;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拐她說出這些話後,又想逼她說出她愛他這話來?她說不出來……她真的、真的沒有辦法說出來……顆顆晶瑩的淚珠掉落,她睜著滿滿傷心與委屈的眸瞪著他,小嘴倔強地咬住;得不到最後滿足的身子顫抖著,可憐得讓人心疼不已。

尹進無奈地輕歎!她的倔、她的傲,他不是早已經知道了嗎?為什麼還是跟她硬碰硬?他先開口承認他愛她這件事好了。對上她水樣的眸,他先是輕柔地替她拭去那不住落下的淚,而後薄唇吻上她臉上猙獰的疤痕,憐愛地留連好半晌後,他才緩緩地開口﹕「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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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瞪的目光變得不敢瞞信。他、他、他……尹進他剛剛說了啥話。該不會這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愛語,都是她在幻想,所以才會聽到自己一直最想要聽到的話來?淚珠,掉得更多、更兇,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

她的表情,讓人不禁心憐,也讓尹進惱怒。他好不容易才說出這三字,可她卻只是一味兒地哭,難不成,他猜錯了?其實她根本就不愛他,她真正愛的,是瀟湘劍客?

不,他已經不可能放開她了!就算她所愛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他都不會放開她,死也不會放!她能愛的,就只能是他!

嫉妒與怒火,驅使他狠狠地進出她的身子,要她的身子牢牢地記住它該屬於誰的」他要她記住,她是屬於他的!

柳應兒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會兇猛地在她的身子內律動起來,可她沒有法子可以阻止他,只能任他拉著她再一次墜進情慾的深淵裡,無法自拔……

良久、良久以後,當她以為會被歡愉淹沒時,他終於滿足了。她的身子疲憊至極,但心頭卻暖暖的,很滿足。他說他愛她。

他愛她。

忍不住地笑瞇了眼,她無法用言語去形容此刻的心情,可她的喜悅還沒有表現出來,剛剛停下動作的男子,又冷不防地有了其他的舉動;甚至深埋在她體內的男性慾望,又再一次地硬起來,滿滿的填滿她……

「不、不……」她想拒絕,但被封吻住了唇。她不知道,尹進打算做到她連床也下不了,好讓她今晚見不到那可惡的瀟湘劍客!

直至子夜,尹進才放過她,讓她穩穩地在他的懷中睡著,一覺直至天明。柳應兒緩緩地睜開眼兒,身子骨傳來一陣陣的酸軟,令她禁不住地呻吟出聲。她的身體又累又酸,彷彿她昨天做了什麼粗重的工作,或是過於激烈的活動似的。

腰際驀然一緊,她驚呼一聲,就被人從後納入了對方的胸前。這下,她才憶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尹進變得十分不像他,不但對她這樣又那樣的,甚至還對她道出愛語……他愛她。想到這裡,她就感到格外的高興。他愛她,所以才抱她!不是命令,也不是為了逃過追兵,而是因為他想要她。她又羞又澀地轉過身,想看他;可他臉上的陰霾卻在瞬間將她打進最冰冷的雪窖裡,教她渾身血液凝結。

為什麼?為什麼在說愛她後的第二天,露出這種後悔的表情?他漠在介意她的身份?抑或他的愛語,是用來騙她的?她受傷地想逃,連忙推開他的胸膛,不想再見這個教她又愛又傷的男人。尹進感到她想逃時箍住了她,不讓她逃離自己的懷抱。

「放開我!」她又惱、又恨地掄起粉拳,一下下地?打著他的胸口。

被她急於逃離的態度激怒,尹進一把捉住她兩隻肆虐的小拳,失去冷靜地低吼﹕「我不放!」他從未吼過她,就算之前她再任性,他也只當她是一個耍潑的大小姐一般,完全地無視她。

這樣吼她,是第一次,所以柳應兒被他嚇到了,馬上停住了動作,像只乖巧的小貓兒一樣,待在他的懷裡。

不過即使被他這樣吼,她卻一點生氣或不願的感覺也沒有,只感到有一些些的竊喜;因為,這樣彷彿他沒有再將她當成小姐,而是一個女人,他的女人。

方纔被他那陰霾神情傷到的心,稍稍地好轉,不再蟘得讓她想掉淚,她想,他可能真的愛她,不是在騙她。

「我說了,不許你再見瀟湘劍客,也不許你想他。」他無法控制自己不用這種像妒夫一樣的語氣說話,只因一想到她想要去找別的男人,他就無法忍耐,只想抄起長劍宰了那個男人!

「我……」她吶吶地想要解釋她沒有想瀟湘劍客,可再一次地,被他的問題問住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想要嫁我為妻?」昨晚得不到的答案,今天他志在必得!

聞言,她漲紅了臉。

他將她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得清清楚楚,而且將她倚在懷裡的舉動,更透露著他沒有得到答案,就不會放開她的意思。

從他咄咄逼問的態度,以及他雙臂傳來緊緊的力道,她再遲鈍也能感到他與昔日不同之處,也確定了他此刻的奇異舉止是為了什麼……

他在嫉妒!

她無法壓下自己不住地上揚的唇角,胸口的疼痛,也旋即被喜悅填得滿滿的。

「你……真的愛我?」她不答反問,心中期待著他的回應。

尹進瞪住她,這個令他又愛又怒的小女人,昨天好不容易才道出愛語,天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強逼自己,才能順利道出那三字。柳應兒瞧見他臉上為難的神色,她當然知道,是一件多麼難為他的事。

從不言情道愛的他,費了多大的勁兒才能道出昨夜那句愛語,她也知道要他再次道出愛語或許她可以先好心一點回應他的問題,然後才要他一遍又一遍的說出她最想要聽的話語。她微張小嘴,可他卻毫無預警地再次吐出一句愛語。

「我……愛你。」雖然他的臉色很難看,可這無損她聽到這愛語後的快樂!她笑瞇了眼,彷彿得到了全天下的幸福似的。

她的掌心貼住他的胸口,底下傳來紊亂的跳動,讓她感覺到心愛的男子正緊張著、害羞著,甚至連臉也浮上了一層紅;既然他已經說了,那麼她也遵守她的承諾……

將耳貼住他的胸口,她深吸口氣,緩緩地道﹕「我想要嫁你為妻、想要為你生兒育女的原因是,我愛你。」耳邊傳來的心跳聲更響更快,他吐納的聲音也更大。

她抬起頭來,看到他眼中的欣喜。

「尹進,我愛你,我要嫁你為妻!」情不自禁,她揚起一抹甜笑,向這個高興得發傻的男子再次地道。

心中的激動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尹進沒有說話,只是將懷中的女人擁得更緊。

他終於得到了她!她終於屬於他了!

待在他懷裡的女人卻沒有那麼乖巧,她稍稍掙開他的手臂,仰著小臉問﹕「你在什麼時候愛上我的?」誰叫他一直都對她忽冷忽熱的,害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時愛上她的?攸關她的女性尊嚴,她絕對、絕對得弄個清楚!

她的問題並沒有在他的預測之內,而且還是這麼地深入的問題,尹進無法控制自己地臉紅了。他既尷尬又無奈的樣子,大大地取悅了柳應兒;原來,他的臉皮是這麼地薄呀。如果她再逗逗他,他的臉會不會更紅?

她努力地壓下唇角那抹小奸小惡的笑,換上一副楚楚動人、我見漠憐的表情,一雙水眸充滿期待地看著他,來吧、來吧,讓她多看看他其他的表情吧!她在心底狂呼著,沒想到這個男人一點都不合格,甚至還偷襲她這個「弱女子」。

尹進吻住了她,不讓她那張小嘴再吐出任何令他更加窘迫的話來,若不是他瞧見了她那抹一閃而過的惡作劇,他還真的會被她這逼真的演技給唬了。

吻得她氣喘噓噓的,只能無助地趴在自己的懷中。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愛上她,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在許多年前的那個下雪天,她將漠如乞兒的他,帶回王府的那天起,她小小的身影,早已經深深地刻在他的心房上,不管經過多少年,他都無法將那個帶著傲氣與嬌氣的小女娃兒忘記,更沒有辦法不去關注有關她的事情,直到現在。

他想,無法停止想她、念她的日子,應該會直到永遠吧。

「我已經稟告王爺與王妃,從今天起,你再也不是美人閣的花魁,你不用再見任何的客人。」尤其是那個瀟湘劍客!

「什麼?」她一愣,「你……」

「噓……」他伸指點住她的唇,「王爺與王妃認為你所做的一切,早已經償清你口中所道的養育之恩,他們不希望你再涉險。」

「但……」她還有話要講。

「我也不想你再涉險。」他說著,長指撫上她受傷的左頰,「我不想讓你再受任何的傷害,所以,答應我,離開美人閣,隨我回王府。」

「可是……」

「可是什麼?」他皺起眉,不懂她為何支吾。

「可是我的臉……」她的花容不再,這一點,儘管他並不介意,但她還是在乎。

「別擔心,你的臉會好的!因為,我已經帶回了東海珍珠。」他絕不會讓她有任何的借口,不答應他的求親。

他的話,教柳應兒不敢瞞信地瞪大眼,「什麼?你什麼時候……」她想起了,昨天他突然的消失,就是替她去找珍珠?

他點了點頭,「東海小國這次的貢品當中有珍珠,所以,現在只剩下雪狐而已。」而他,會盡快帶回一對雪狐來治她的臉,「跟我回王府。」

現下,她真的沒有借口可以拒絕他了。「好」她願意,隨他到天涯海角,只盼與他相愛、相依這輩子!

年關將至,寒冷的雪花兒一片片地降落,將庭院的擺設添上了一層霜白。

身著大紅暖襖的柳應兒,懷中抱著小巧的暖爐,坐在小亭當中,細細地欣賞這雪花漫天的美景;雖說,她最喜歡的是萬物欣欣向榮的春天,但寒冬裡的雪景也是教人百看不厭。

倏地,一件帶著暖暖伐溫的披風掛上她的肩,將她整個人緊緊地包裹起來,不讓一絲的寒風凍著了她。

那熟悉的味道教她眷戀地將臉依上來人的身上,撒嬌似地道﹕「你回來了。」

他這一趟出門,足足有三個多月之久,久得她都快要因想念他而落淚了。

他皺起眉,口中不住地念著﹕「怎麼坐在這裡吹著風?著涼了該怎麼辦?」雖然她身上的衣服夠暖,而且還抱著小暖爐,但坐著這四面都是寒冷冬風的亭子裡,還是容易著涼。

「這回找著了嗎?」被念著、說著,但她一點生氣的感覺也沒有,若是換作平日的她,早就拂袖而去了;只是,三個月沒見,她真的很想、很想他,所以就算被他念著、罵著,她也不介意,只想膩在他的懷裡多一點的時間。

她抬起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如果這回沒有找著,就算了吧,反正我已經習慣這張臉了。」而且,她深愛的男子,一點都不在乎她臉上有沒有疤,她再也不想與他分開這麼久。

大掌溫柔地撫過她的青絲,那細滑的觸感總教他愛不釋手,「這趟到天山,我找到另外一隻雪狐了。」終於,兩樣的藥引都找齊了,「阿伊娜這回不會上門來搶吧?」

他的話,教她輕笑出聲;想起了頭一回他從天山帶回雪狐,那對在危險關頭扔下他們的姐弟,居然大刺刺地上門討雪狐,原本尹進還不願意將雪狐給他們,但在柳應兒堅持下,還是將雪狐雙手奉上。

因為柳應兒知道,如果不讓他報恩,他必定會心緒不寧,她不想他難過,所以不介意再頂著這張花臉多一陣子,待他帶回另一隻雪狐,而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找著了另一隻雪狐了。

「進,謝謝你」她批衷地道謝,為了她花了那麼大的勁兒,去找那兩樣藥引。

「傻女人。」他的反應是抬起她的小臉,給了記熱切的吻,「下回別對我說這種話,我不愛聽。」他的命他都願意雙手奉上,只是為她尋來藥引,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向他道謝的事。

不愛聽這種話?素白的小臉,勾起一抹頑皮的笑,「那麼,我愛你呢?」她咕咕輕笑,果然他勳黑的臉浮上了一層紅暈。臉皮還是這麼薄,剛剛是誰在小亭這個人人都會看見的地方吻她?

她壞壞地啾了他一眼,那水波流轉的美目,又引得他俯首,奪去另一記吻。他有預感,不管將來再過多少年,她在他的眼中,永遠都是最美好的面容,教他百看不厭、目不轉睛。

「進,我有點冷了。」驀地,懷裡的人兒說。

他想開口叫她回去屋子裡,但下一瞬間,他瞧見了她眼中的笑意,輕歎一聲,他抱起了她,坐到她原本的位?上,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用自己暖暖的體溫,暖和著她,陪著她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裡,看著片片飄落的雪花。

他想一輩子都跟她一塊兒看雪景!

而他們,也確實一輩子都一起看這美麗的雪景,不曾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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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5 00:33:55
番外﹕暖爐

年方十歲的小女娃兒,一邊把玩著手上義母剛剛送給她做十歲生辰禮物的手攜式暖爐,一邊看著那個已經站在小院的少年。

她原本沒有打算來這個偏僻的小花院,間少人煙的這裡,根本就沒什麼值得她費神去理會。

可不知怎地,她卻來到這裡。

今天從一早就下著片片的雪花,天氣冷得要命,就算有手中的暖爐,但她還是不停地打著噴嚏。

她在這裡徘徊了一會,只覺這裡一點好玩的東西也沒有。

正當她想打道回府之際,一個少年冷不防出現在入口,手上還提著兩個水桶,水桶內,裝著滿滿的水。

他提著水桶在做什麼?她納悶著,躲在一棵樹後偷偷地看他。

倏然,少年紮起馬步,拿著水桶的雙手打直。

她恍然大悟,原來他在練功呀!

義母也常常念她,說她該好好地跟著她練武,學一技防身,以免將來出了什麼意外時,只能落得自怨自艾的下場。

她嘴上說著好,可一到要練武時,她總是找各式各樣的借口不去上課,久而久之,義母也放棄教她這個「不孝女」了。

所以看到勤力練功的少年,她眼中只有著佩服!

可他不冷嗎?雪花一片又一片地落在他的身上,融化後被他身上單薄的衣衫吸收去,如此一來,誓必更為寒冷。

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暖爐;最後,她躡手躡腳地走近少年……悄然無聲地將暖爐放在他的不遠處,確定暖氣能夠傳到他的所在地,她滿意地點點頭,再次攝手攝腳地離去。

過了不知多久,少年徐徐地放下兩個水桶。師父說,雖然他有練武的身骨,但他卻太遲才開始練武,所以他必須比常人努力數倍才行;故此即使天氣如此地冷寒,他仍要繼續。

休息了片刻,他挪了挪位瞞,打算繼續時,不料腿下居然踢倒了什麼東西?他低下頭,發現了一個精緻的手攜式暖爐;而府中擁有這暖爐的人,只有一個。

想起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他小心翼冀地拿起暖爐,暖爐傳來的暖意,一直從他佈滿粗繭的掌心,傳達至他的心窩。他想起她的名兒。在進府當天,他就已經得知她的名兒,她的名兒,很有意思﹕應兒。

雖然明明是寒冬,但她的舉動卻能令他感受到仿如春天時的暖意。他發誓,他一定會好好地守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他必須變得更強,這樣才能保護她。

將暖爐輕輕地放回地上,回去後他一定會好生保存。他不知道,在許久、許久以後,這暖爐令小女娃兒想起很久以前,她已經遺忘掉的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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