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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應小璐]快感迷藥【愛情魔藥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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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28:00
第五章

  何凡堤走進餐廳時,愣了一下。

  真難得,這兩個女人竟然沒吵架,相安無事地坐在一起吃早餐。

  「桌上有你的信。」美麗告訴他。

  他看了一眼,是瑪歌的來信。

  他倒了杯咖啡,打開信。

  幾分鐘後他抬起頭,「妳們幹嘛都盯著我!沒別的事做?」

  「瑪歌信上寫什麼?」她直覺認為那封信是瑪歌寫來的。

  「不關妳的事。」他站起來。「我去雜貨店打電話。」

  「我跟你一起去。」她和美麗異口同聲說。

  「妳不能去,今天輪到妳打掃。」童芸立刻說。

  美麗厚臉皮地住進來,哪有家事全由她做,而她做少奶奶那麼便宜的事,所以她們一人一天,輪流做家事。

  「我今天請假。」美麗輕噘著紅唇。

  「妳請假,誰要幫妳做?妳別指望我會幫妳。」

  「妳們都不用跟去,都給我待在家裡。」何凡堤抓起車鑰匙走向門口。

  「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童芸問道。

  「只是去打通電話,很快就回來了。」

  何凡堤走後,童芸回到房間。

  她躺在床上,回想昨晚在果園的點點滴滴,不禁感到全身燥熱。

  昨晚她等美麗睡著,等到自己先睡著了,何凡堤一定很失望。

  今天晚上她決定不管美麗有沒有睡著,也要去何凡堤的房間。

  房門忽然敞開,她以為是美麗,「美麗,妳真沒家教,進來也不會先敲門啊……」

  美麗不像平常一樣跟她頂嘴,童芸奇怪地抬起身,看到一個不認識,但好像在哪見過的男人,他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站在門口。

  童芸全身緊繃,立刻從床上一躍而起,「你是誰?你怎麼隨便跑進別人家?」

  「我的名字妳不必知道,我是來看看這裡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救命啊,救命啊!有小偷!」她放聲大叫。

  「不必叫了,妳叫破喉嚨,何凡堤也不會來救妳。」

  「你怎麼知道何凡堤不在?」他知道何凡堤!他是果園工人之一。

  「我看到他開車子出去。」

  「但是美麗在樓下,她一定聽到了,現在正跑去果園找救兵,你還不快走!」

  「我進來時並沒看到美麗。」他聳聳肩。「妳身上有多少錢統統交出來。」

  她把床頭櫃上的皮包丟給他。「那裡面有一萬多元,你快走吧!」

  「我還不想走。」他的眼珠子從她臉孔溜到她纖細玲瓏的身子,眸光忽然閃出像發現獵物般的貪婪光芒,而後他走向她。

  「你、你要做什麼?」她的心害怕得痙攣。

  她惶恐驚懼的臉色令他微笑,「妳又不是少不經事的小女孩,妳很清楚我要做什麼。」

  她顫抖著,身子像風中的落葉。「請你不要傷害我。」

  「我不會傷害妳,相反的,我要給妳喜悅,妳一定從來沒有過男人吧?」

  「我那麼醜,你也有興趣?」她拖延時間地說,心裡飛快地評估情勢;門被他擋住,她從門逃走的機會並不大,只有從窗戶跳出去、希望最多是摔斷腿,不要摔死。

  「女人嘛,衣服脫光光還不都一樣,」

  在他說話的同時,她衝向窗戶,但是他抓住了她的頭髮,並用力往後拉扯。「噢!」她痛得叫出聲。

  「我早猜到妳想從窗戶跳出去。」

  「放開我!」她旋過身來,用無影腳踢他的命根子。這裡是男人最弱的地方。

  他痛得放開了她,彎身抱著他的命根子哀嚎。

  童芸見機不可失,立刻奔到房門,旋轉門把,但是無法打開。

  門被反鎖了!誰反鎖的?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做——美麗!難道這個男人是美麗找來強暴她的……

  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妳逃不掉的。」

  她轉過身,背部抵著門,瞪視著他。他已經站到她面前了。

  「我發現妳臉上只是斑多了點,其實妳長得不錯,尤其妳的眼睛,又黑又亮。」他伸出手,手指沿著她的臉頰向下滑,輕摩她的雙唇,她嘴巴一張開,咬了他一口。

  「妳這個賤人!」他甩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而後他抓住她的領口用力一扯,洋裝被撕裂下來,露出她的胸肩。

  她兩手不停地捶打他的臉。他又給她一拳,她倒在地上。然後他拖著她,把她丟到床上。他壓到她身上,在她身上亂摸。

  「不!」她使勁地抗拒著。

  忽然間,門被撞開了,一條修長的人影出現在小偷的身後,猛烈將他拉起,接著拳頭就像雨點般落在小偷的臉上和身上。

  小偷的鼻子開始冒血,但仍伸出一隻手來掐住何凡堤的脖子,傾全力對準何凡堤的下巴擊出一拳。

  何凡堤痛得跪在地上,小偷趁機踉蹌地奪門而逃。

  何凡堤本來要去追小偷,但是童芸哆嗦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不要追了。」

  他轉身,看到童芸跪坐在床上,她的頭髮凌亂,白色洋裝被撕開到腰際,他的心都擰緊了。

  她從床上爬起,一頭鑽進他懷中。「何凡堤……」她窩在他胸前,全身顫抖著。

  他牢牢擁著她,輕撫她,安慰她。「沒事了,不要怕,有我在這裡。」

  「還好你回來了,你不是去打電話,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忘了帶電話簿了。」還好他從來不記任何電話號碼,都要靠電話簿。

  「美麗呢?她不是在打掃,怎麼沒看到她?」

  「我不知道她去哪裡了。」童芸心想美麗一定是故意安排不在場證明。

  可惡!讓那個小賤人逃過一劫……躲在門後的美麗氣得咬手指。

  ※※※※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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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28:16
  既然睡不著,童芸索性下床,而後走向門口。

  「妳要去哪裡?」美麗抬起上半身問。

  她回過身,「何凡堤的房間。」

  「我勸妳不要去,去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妳不要我去,只是怕我去後,和妳的結果不一樣吧。」

  「妳別笑死了,我才不相信何凡堤會上妳這個醜八怪。」

  「美麗,門是妳反鎖的吧?」她突然說。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美麗眼睛眨也不眨地說。

  「我說什麼,妳心裡有數,我原諒妳一次,並沒有告訴何凡堤,如果妳還想害我,我一定告訴何凡堤,並把妳送進監牢。」說完,她走出房間。

  何凡堤雙手枕在頭後地躺在床上,突然門上有輕輕的敲門聲,然後是童芸的聲音,「何凡堤,我可以進來嗎?」

  他飛快跳下床,打開門。他的眼光靜靜地望著她的臉,留戀在她濕潤的唇上。聽說女人的嘴唇越濕潤,代表她那裡現在也是很濕。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童芸輕咬下唇,聲音性感無比,「我睡不著……我一直在想你……」

  他也睡不著,他也一直在想她,想把她抱在懷裡、吻她、愛撫她,不知道她想的是不是和他一樣?

  「何凡堤……抱我……」她緩緩地將睡袍的肩帶推開,睡袍因而順著她的身體滑落地面,蜷在她的腳踝。

  他訝異地發垷她睡衣底下什麼都沒穿。月光斜斜地透過窗簾灑在她光滑細膩的皮膚,高聳而堅挺的雙乳,微微隆起的腹部和黑絲絨般的三角地帶上。

  他吞嚥著,目光狂烈的、飢渴的,正在爆發邊緣。

  童芸慢慢地在他跟前蹲下,用指頭挾住他內褲的兩端,然後往下一剝,他的男性彈跳了出來,那裡早已是蓄勢待發,蠢蠢欲動。

  「好大!」她對過大的體積驚呼不已。「怎麼一下就這麼大?」

  「剛剛想妳的關係。」他摸了摸她的頭。

  「想我什麼?」她抬起眼看他。

  「想妳愛撫我、吻我的小弟弟。」

  「這樣嗎?」她握住了他的挺立,手心感受到男性的脈動感,她溫柔地上下套弄起來。

  何凡堤半閉著眼,臉上出現陶陶然的醉意。

  「還有這樣嗎?」她把臉接近何凡堤的挺立處,時而舔吮,時而輕撫。

  「妳真厲害。」他高興的說。

  不要看她這麼厲害,就以為她有性經驗了,她可還是處女喔。為了能抓住他的性,她看了好多限制級錄影帶,知道男人喜歡什麼樣的性愛遊戲。

  童芸將他的巨大、硬挺、粗厚的男性部位深深含入喉嚨,然後上下移動著。

  「喂……會忍不住的……」何凡堤把她拉起來。「現在換我服務妳了,妳把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慢慢地往下壓。」

  童芸壓住他的肩膀。他漸漸地蹲下身體,從童芸的乳房吻至她的私處。

  「嗯……」童芸的聲音嬌甜了起來。

  他把她的腿左右地打開,然後他移近他的臉,嗅著她女性的氣味,並用舌頭撥開那色澤鮮豔的花唇,馬上感覺到甜美汁液盈滿口中。

  「啊!」她發出驚慌失措的聲音,同時抓著何凡堤的頭。

  何凡堤邊吮吻她的花心,邊愛撫她那膨脹得猶如紅豆的珍珠。

  她的胸脯向前突出,扭動著她的臀部。「啊……我受不了了……我要你……」

  他那少得可憐的理智在這一瞬間跑了出來,他站起來。「呃,或許我們不應該……」童芸不是那種可以一夜風流的女孩,而且她是王明的表妹。

  雖然他的心這麼告訴他,但是他的身體卻在吶喊要她!

  不應該?她愣了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怎麼突然……她趕快用手下探他那話兒,還好只是虛驚一場。「你看你這裡硬得可以做鐵鎚,我想我們都很想要……」

  他咬著牙,頰上的肌肉抽搐著。「妳是王明的表妹,我不應該碰妳……」

  「你真的可以不碰我?」她用力握了握他那話兒,好像問的是它。

  「天可憐我做不到……」他突然壓住她的嘴。

  四片唇互相探索、吸吮,一遍又一遍的熱吻,好像這是他倆今天最後可做的一件事情。

  當他抱起她大步走向雙人床時,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想要她。

  他將她放在床上,他飢渴的唇在她胸前找到了最美的滋味,他的輕咬使她不由自主地呻吟出來,雙手攀住他的肩膀。

  他的指頭一下插進她的大腿內側,他覺得她突然變得僵硬,於是抬起頭看她,即使是在微弱的月光下,他仍能看見她的眼睛充滿慾望,還有……害怕。

  「奴家今晚是第一次,你不要太粗暴喔。」

  「妳是第一次!」他不能相信地張大眼睛,「可是妳剛剛那樣子不太像第一次……」

  「我真的是第一次,那是我從A片上學來的。」

  「哦……」他再度俯下頭向前吻她,不再說話。他慢慢地愛撫她,讓她知道他會很小心,要她信任他。在他的觸摸下,她的肉體變得溫熱。

  他忍住直往上衝的慾望,溫柔地吻著她的嬌軀,愛撫她每一吋。

  她終於在他下面蠕動起來,呻吟地哀求著,「求求你……噢,求求你……」

  這使他結束愛撫,他終於帶著狂喜,滑進她兩腿之間,以一種古老的力量深深地佔有了她。

  尖銳的痛楚使她喊出聲來,她全身都僵硬了。她發現他也停下了動作。

  「不痛了,我馬上帶妳去天堂……」他開始緩慢地溫柔地蠕動,輕輕地愛撫她、吮吻她,使她放鬆。

  她逐漸配合著他,在他身下甜蜜地回應著他,並且喃喃呼喚他的名字。

  他喃喃不知低語什麼,然後她感覺到他在她體內的痙攣。

  高潮過後,童芸攤成大字形,何凡堤也是。

  「今天是安全期嗎?」何凡堤問道。他是來這裡作畫的,並沒想到自己會和女人做愛,所以沒準備保險套。

  「不知道,我沒有在管那個。」童芸累得打了一個呵欠。

  「如果不是,我們可能要做一些處理,懂嗎?」

  「嗯,我懂……」童芸根本沒用腦去想他的意思,就隨便回答。「我好睏喔,手借我……」她翻過身子面朝下,將頭枕在何凡堤的胳臂上。

  片刻之後她睡著了,何凡堤卻醒著。他盤坐起來,畫地圖似地搔過她背後。她的臀部好渾圓,好像嬰兒的小屁屁。

  這女孩有副美麗的身材,搔著搔著,他的小弟弟越來越長。何凡堤把童芸搖醒,又做了一次。

  ※※※※

  童芸呻吟著。她的全身酸痛,但那是種不舒服的愉快,那提醒她昨晚至天明的事,她從來不知道做愛是這個樣子。每一次她以為自己已經枯竭,不可能有力氣、有激情,但只要他碰了她,氣力和激情又會恢復過來。他們一直到東方露魚肚白,才在彼此的懷中睡著。

  她睜開眼睛,側過頭去看何凡堤,他還在睡?

  她靜悄悄地下床,走出房間。她要去廚房給何凡堤弄頓豐盛的早餐,然後拿到床上給他吃。

  童芸在廚房遇到美麗,心情愉快地說:「早啊。」她的臉洋溢著一種慵懶、幸福的光輝。

  美麗妒恨地看著童芸。

  「早?太陽都曬到屁股了。」美麗撇了撇嘴。「今天輪到妳值日,早餐呢?」

  「對不起喔!」她攏攏頭髮,「昨晚何凡堤一次又一次地要我,把我給累死了,所以爬不起來做早餐,妳就少吃一餐吧。」

  「真不知道何凡堤的眼睛有什麼毛病?把母豬看成貂嬋。」

  「我或許沒妳好看,但我的心比妳好看千倍萬倍,這就是他要我的原因。」

  「妳不用得意,我看他也只是玩玩,玩夠了妳之後就會像用衛生紙一樣丟掉。」

  「至少我和他上過床,不像妳,只能晚上咬棉被聽我們嗯嗯啊啊。」

  「妳能不能叫小聲一點?吵得我一晚都不能睡。」美麗一臉她很淫蕩的表情。

  「不能欸,那種事就是要叫得越大聲越能助性,妳不想聽到,就不要留在這裡嘛。」

  「我早就不想待在這裡了。」美麗悻悻然地走出去。

  「再見,不要再來了。」她在美麗背後做鬼臉。

  送走討厭的美麗後,童芸開始做早餐,心中充滿共度第一晚的愉悅。

  童芸手裡撥著萵苣,嘴裡哼著歌。

  何凡堤突然一聲不響的出現在她身後,雙手環繞著她的腰。

  「你怎麼起來了?不多睡一點?」

  「想妳啊。」他低頭開始輕嚙她的耳垂。

  「我在給你做三明治。」童芸啞聲地說。

  「我只想吃妳。」他的嘴移到了她敏感的頸窩,手撩起了她的裙子,隔著內褲撫弄她的桃花源地。

  童芸的膝蓋發軟,向後靠在他身上,朱唇張啟,急淺地呼著氣。「何凡堤……」

  「別說話,別動,如果妳說話了,或者是動了,我就停下來。」

  他的手指已經在她兩腿間停了下來。

  接下來她既沒有動,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妳不希望我停下來,嗯?」他低沉的音質軟軟地在她耳垂附近糾纏。

  童芸無法開口,只能搖搖頭。

  他溫柔地撫弄著,一次又一次。

  這時,他又以催眠的音質,對她施蠱了,「希不希望我多愛妳一點?」

  「希望……」童芸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夢囈。

  他的手指把她的內褲拉到一旁,撫弄她的私秘處。童芸滑溜的秘唇,摸起來像天鵝絨般柔軟。他撥開那兩片濡濕緊閉的花瓣,用兩指夾住那敏感的珍珠粒。

  童芸因情慾被挑起而顫抖不已,她感覺自己快要尖聲大叫了。隨著陣陣愉悅的暖流襲至,她闔上了眼簾,呻吟了起來。

  「轉過來吻我。」他低吟著誘人的命令,用鼻尖摩蹭她的頸項。

  她的臉側轉向他,他飢渴的唇找到她的,給她一個非常熱非常狂野的吻,而他的手指已去探訪她像是流著溪水的山谷。

  直到快缺氧,何凡堤才讓這個吻結束。他垂下視線看著她,她的眼睛因情慾而迷濛,雙唇因熱吻而紅潤。

  他從未如此地想和一個女人做愛,而且似乎樂此不疲。這個發現讓他震撼,也讓他生氣。他的手指傳達了他的怒氣,猛力地抽送起來。

  童芸蹙起眉頭,「不要這樣,這樣好痛……」

  「對不起,我弄疼了妳。」他把她抱起來走進餐廳,他一手掃去餐桌上的東西,把她平放在餐桌上。他伸手只扯掉她的內褲,她身上還穿著睡袍。

  他的頭鑽進她睡袍底下,掰開她的雙腿。在濃密的草叢中,濕潤的私處就像花瓣一樣。何凡堤把臉貼住那裡,用舌頭分開那美麗的粉紅色花瓣。

  童芸的反應過於激烈,扭轉著身子彷彿即將要翻過去。「不……我受不了了……求求你……」

  「昨天晚上妳已經玩過正常體位,現在玩站著的後位姿勢。」他把她拉下餐桌,讓她背對著他。他先是捏著細如柔絲的絲帶,輕輕的把睡袍褪至她的胸口、她的小腹、她的臀部,一直到它完全滑落在地板上。

  她兩手搭在餐桌上,然後他抱住她的臀部,微微地屈膝,然後把他的傢伙深深地戳進童芸濕潤的陰部。

  「啊!」她迸出驚呼聲。

  他一手環在她纖細的腰上開始慢慢抽動,另一手伸到前方,揉捏著她的乳房。

  「嗯……啊……」她的嬌吟時而高亢,時而像啜泣一樣不絕於耳。

  「喜不喜歡這樣?」他一面衝刺一面問。

  「喜歡是喜歡,但是人家想要看到你的臉。」

  大部分的女性對後位體位都沒有安全感。他抽口身來,男性部位依然挺直,然後將她抱到餐桌上,他隨即爬上桌。

  他到了她身上,慢慢地靠近她性感的雙腿間,漸去漸深,節奏甜美而緩慢。

  回到正常體位後,童芸心裡湧上一股不可思議的安心感。果然是面對面的姿勢是最讓戀人們安心的。

  他突然抱緊她,吻了她。結合中的吻既濃蜜又有愛憐感。

  她抬起腿來,擦著何凡堤寬闊的背脊,微微抬起身子。

  何凡堤見狀高興極了,越發的用力。

  她輕聲軟語地對著他的耳朵,「用力些,哦……」

  他的手游移到他們身體中間,搓揉著她敏感的核心,使得她拱起背來享受極致的快感。

  童芸呻吟的聲音變了,變成一種溫軟的聲音。

  「快了,就快了。」何凡堤喘著粗氣說。除了加快下半身進出的速度外,手則不停地快速揉搓那敏感帶的核心。

  「啊、啊……」

  汗順著他的臉滑下來,滴到她的臉上。童芸張開眼看著他,他似乎是被什麼討厭的東西給堵住了,臉上出現一種苦惱的神情,看上去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他嘶啞地深吟,忽然一陣痙攣,她感到體內一陣陣的熱浪滾過。

  他的臉埋在她的脖子裡,低聲呼喚著她的名字,「我好喜歡和妳做愛。」

  她輕輕地笑了。「你為什麼好喜歡和我做愛?」

  「因為妳那裡又緊又小,是做愛的天堂。」

  她以為他會說是因為愛她,才喜歡和她做愛。童芸不禁感到失望。他的身體,她已經得到了,但是他的心,她還沒得到。

  有耐心點,童芸告訴自己,大部分的男人都是先性後愛,她會得到他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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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快兩個月沒吃到肉,童芸想吃肉想的半死,決定去買肉。

  她走向二樓的畫室。何凡堤已經畫好她的畫像了,但沒有讓她看,現在他白天都在畫室畫靜物,晚上則和她瘋狂地做愛。

  她走進畫室,對何凡堤說:「我要去山下買肉。」

  何凡堤放下手上的畫筆,「去之前先給我抱抱。」

  「不要,你每次一抱抱就沒完沒了,晚上再抱。」童芸趕快跑掉。「我走了。」

  「小心開車。」何凡堤在她身後說。

  童芸車子開到市區十字路口時,忽然間從巷子裡竄出一輛貨車,童芸趕緊剎車,車子發出刺耳的尖銳聲。童芸定神一看,那輛貨車上的乘客竟是美麗!

  「美麗,美麗!」她向對方的車窗叫道。美麗那天走後,就再也沒回去過。

  美麗和駕駛同時轉頭看她,童芸整個人都僵硬起來。駕駛竟是那個強暴她未遂的小偷!

  童芸立刻加足了油門往前衝。幾分鐘以後,她抬頭看後視鏡,並沒看到貨車。

  她吁了一口氣,而後還是去菜市場買牛肉。今天晚上做菲力牛排給何凡堤吃。

  離開市區後,童芸將車開上彎彎曲曲的山路。

  綿延的山,頂著灰色的天際,她打開車裡的收音機,轉了半天頻道,卻什麼也收聽不到,於是她又關掉開關,直視著前方的道路,慢慢地駕駛著。

  她抬眼看看後視鏡,但已經太遲了,那個小偷正用他的貨車撞她的車,就在一剎那,她的車子已被擠到一旁,懸在山路和山谷之間。

  她非常清楚自己該怎麼做,當車子要滑出山路邊緣時,她解開了安全帶,並打開門跳出車外。

  在車子掉下去的那一瞬間,她正好跳了出來。她聽到金屬的撞擊聲,接著是一陣恐怖的寂靜,然後車子燒了起來,空氣裡都是煙昧。

  她坐在地上,感覺右腳傳來一陣刺痛。

  此時貨車做了個U型大回轉,似乎想撞她。

  說時遲那時快,她毫不考慮地滾向路邊,一輛轎車正從後方來──貨車立刻絕塵而去。

  轎車上的男人跳下來跑到她身邊,「小姐,妳有沒有受傷?」

  「麻煩你去霞飛路找何凡堤……」突然一陣暈眩,童芸昏了過去。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何凡堤正彎著腰,看著她。

  「我怎麼會在醫院?」她的頭昏沉沉的。

  「妳的腿骨折,醫生已經幫妳……」

  「你怎麼可以讓他把我的腿鋸掉!」她感覺她的右腿沒有知覺。

  「小姐,妳不要自己嚇自己,沒有人鋸妳的腿,只是打石膏而已。」

  「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差點嚇死。」她撫了撫胸口。

  「妳根本沒讓我把話說完……」這女人還怪到他頭上,算了,原諒她剛剛從鬼門關回來。「妳怎麼開車的?那麼大的路,也會開到山谷下。」

  「我開車的技術沒那麼爛,我是被撞下去的,要不是我跳車,恐怕車毀人亡了。」

  他瞪著眼。「誰撞妳?」

  「那個想強暴我的小偷。」

  「他?他為什麼撞妳?我不懂,哪有強暴不成,就要置人於死地……」他停了一下,「童芸,妳還好吧?」

  「我很好,沒有腦震盪,我想是美麗指使他的,我看到美麗坐在他車上。」

  「美麗為什麼想害死妳?妳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她之間的恩恩怨怨全都是因你而起。」只說紅顏禍水是不公平的,英俊的男人不也是禍根。

  「因為我?」何凡堤悶著聲音重複道。「我不懂妳的話。」

  「美麗想和你上床,但是你卻和我上床,因此對我心生妒恨,她先是叫那個小偷強暴我不成,好死不死在路上碰到我,引起了她的殺機。」

  「美麗不是那樣的人。」何凡堤有些不太相信。

  美麗在何凡堤而前一直表現得很好,也難怪他會不相信。「我記下了那部貨車的車牌號碼,你馬上去警局報案,等警察抓到小偷後,你就會明白我說的絕對沒錯。」

  接著.何凡堤先替童芸請名女看護,然後去警局報案,兩天後,警察抓到了那名小偷,他供出主使者是美麗,隨後美麗也被抓到警局,承認了一切。

  何凡堤回醫院後,口中唸唸有辭的說,「真看不出美麗是那樣的女人……」

  「有很多事情本來就不能只看表面。」她是在說她自己。

  「妳今天說話很有哲理喔。」何凡堤瞅著她。

  「我本來就是很有內涵的女人。」童芸輕笑。「我還在要醫院待多久?」她已經待了三天了。

  「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一個禮拜後回來拆石膏。」

  「快帶我出院,我實在受不了消毒藥水的味道。」

  何凡堤辦完出院手續後,把行動不便的童芸抱上車,而後駛離醫院。

  前面路口有抗議遊行,所以他們陷在市區的車陣裡。童芸一直望著窗外。「你看那邊!」她指著人行道上有一條公狗把兩腿放在母狗身上,狗屁股一進一出著。

  何凡堤看了一下,下面立刻勃起,抵住他的褲子。

  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碰她,因為怕出交通意外,但是只要他下面一勃起,失去理智的時刻就會到來。

  他把手放在她大腿上,立時覺得一切是那麼美好。

  「喂,這樣很危險,好好開車。」她把他的手抓起來放到方向盤上。

  「我一隻手也可以開車。」他蠻橫地將修長的手指伸進她內褲,刁鑽游入了雙腿間的夾縫。「小姐……妳好濕喔。」他的手指開始撥弄她潮濕的花唇。

  何凡堤的手指弄得她愈來愈濕潤,童芸把肩膀向後靠,好讓何凡堤可以看到她上衣底下硬挺的乳頭。但是他的眼睛只注視路面,不看她。

  他突然地、迅速地把兩根手指塞進她的體內。童芸因為突然的歡愉而重重喘息。

  在等紅綠燈時,何凡堤轉過頭來,笑著。「三天沒做愛了,想不想我小弟弟?」

  「想死了。」

  「讓我知道妳有多想我。」

  童芸瞇起眼睛,笑得像隻貓。她的手滑進他褲子裡面,感覺到他情慾高昂。「哇!三天不見,小弟弟好像長大不少。」

  「它餓了三天了嘛。」

  無視於交通的喧囂、引擎聲和喇叭聲,他們撫摸彼此、感覺對方,他深迷於她滑嫩、潮濕、柔軟的女性地帶,而她耽溺於他巨大、硬挺、粗厚的男性需要部位。他們撫慰彼此,直到何凡堤忍受不了,靠邊停車。

  他先爬到後座,然後把童芸拉了過去。他注視著她斜躺在皮椅上,兩腿叉開。他瘋狂地把她的內褲褪至足踝,然後要進入她時,童芸齜牙咧嘴地叫了起來,「噢!你壓到我的腿了!」

  他都忘了她的腿受傷。何凡堤嘆了一口氣,「唉,小弟弟,你恐怕要等上一個禮拜了。」

  ※※※※

  快到家時,他們看到有一男一女站在門口。

  「那對男女你認識嗎?」童芸問何凡堤。

  「認識,那男的是我的經紀人李康,女的是他給我找來的義大利模特兒。」

  葡萄藤似的黑色鬈髮,突出細緻的臉部線條,玲瓏有致的身材,可觀的上圍,童芸噘了噘嘴,這位義大利美女一定是個「人體」模特兒。

  他們下車以後,李康走到何凡堤身旁,神情緊張地問:「你最近畫的怎麼樣?可不要告訴我還找不到靈感。」

  「我已經找回畫畫的感覺了,可是還沒有畫出曠世巨作。」

  「沒曠世巨作沒關係,你只要有畫出東西,我就謝天謝地了。」李康舒了一口氣。「我們的畫展不會開天窗了。」

  李康要感謝的人應該是童芸才對,因為她,他才能找回作畫的靈感。

  對了,她都忘了表哥說過何凡堤要開畫展。「畫展什麼時候開?在什麼地方?」

  「下個月月初,在義大利米蘭。」

  「下個月月初……那不是十三天後!」童芸的眼睛睜的好大。

  「對……」何凡堤話還沒說完,李康插進話來,「這位小姐是誰?」

  「我朋友的表妹,她叫童芸,她在這裡度假,幫了我不少的忙,」

  他介紹她是朋友的表妹,好像他們之間沒什麼,童芸感到難過又生氣。

  「快帶我去你的畫室,我等不及看你的畫。」李康攀住何凡堤的肩膀。

  「畫室在二樓,你們先進去。」何凡堤拍了拍李康。

  李康和義大利美女先行進屋後,何凡堤走到童芸身旁,後者正拖著石膏腿走路。「要不要我抱妳進去。」

  「不用!」童芸沒好氣地說。

  「怎麼了?」何凡堤像對小孩子說話般,低著頭,專注地看著她。「不高興啊?」

  「對,我不高興你。」她瞪視著他。

  「我?我做了什麼讓妳不高興?」他伸手欲按她的肩。

  她躲開。

  他皺起眉頭,「妳真的非常不高興,是不?妳到底在不高興我什麼?」

  「我是很不高興,我不高興你連我不高興什麼都一無所覺。」

  「我又不是妳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妳在不高興什麼?妳們女人就是這一點麻煩,總認為男人能看出妳們的腦子在想些什麼。」

  「任何有神經的人,都會知道我在不高興什麼,你只是不肯費心思去想而已、」

  「我是不想花那個心思,妳最好把妳的不高興告訴我。」

  「我不高興你沒告訴我,十三天後要在義大利開畫展的事。」這只是她不高興的一小部分原因,而大部分原因是他介紹她是朋友的表妹那句話。

  「這有什麼好不高興的。」他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我是想還早,過幾天再告訴妳。妳以前做過我的模特兒,妳覺得那個義大利女人怎麼樣?」

  「很美,很性感啊。」她悶悶的說。

  「妳少說了一樣,她的胸部很大。」他存心逗她。「我很期待畫她的裸體。」

  「不要臉!豬哥!」她破口大罵。

  「妳怎麼罵人?」他肚子笑得快打結。

  「罵人,我還想打人咧!今天中午我不做飯了,你去吃她的奶吧!」

  他擰擰她的尖下巴。「妳吃醋啦。」他笑著,好像她只是好玩的五歲小女孩。

  「中午我只會吃餅乾,不會吃醋,醋太酸了。」

  「妳不用吃她的醋,我不會和她上床。」

  「可是你說過你都會和模特兒上床……」她不也是其中之一。

  「我都說我不會了,妳還不相信?」

  「你真的不會和那個義大利女人上床?」她又問一次。

  「一百萬個不會!」他大聲說。

  「才一百萬而已,為什麼不是一千萬……」她小聲地說,覺得一百萬不夠多。

  「妳在碎碎念什麼?」何凡堤看著她。

  「沒有,我說今天天氣很好。」

  接下來幾天,她很少看到何凡堤,白天他和那個義大利女人在畫室,下午和晚上都和李康在畫室討論開畫展的事,她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才看得到他。童芸在廚房一面洗碗,一面想那個義大利美女越來越討人厭了。

  吃飯的時候她總是搶坐在何凡堤旁邊,不時用腿挨蹭他,只要他開口說話,她就擺出心醉神馳的花癡表情。

  樓上畫室傳來一陣笑聲,他們是用義大利話交談,所以她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聽他們笑得那麼開心,她不禁猜想他們在講義大利黃色笑話。

  電視上常演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然後不知哪一個講了黃色笑話,接著事情很快就會失控,像乾柴碰到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老天,她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會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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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29:30
  童芸站在水槽邊,一次又一次地洗著同一個盤子。

  李康站在她身後。「童芸,那個碗快被妳洗破了。」

  「哦,」童芸放下碗,轉過頭看李康。「你有什麼事嗎?」

  「我來帶妳去醫院拆石膏。」

  「何凡堤呢?他為什麼不帶我去?」

  「本來他要帶妳去,但是我自告奮勇,要他專心畫畫。妳是知道的,幾天後他就要開畫展了,但是他對目前的畫作不是很滿意,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隨後童芸坐李康的車去醫院。童芸一直望著窗外,搜索枯腸,想找話題。

  對了,她可以問他何凡堤畫畫的事。「你做何凡堤的經紀人很久了?」

  「有兩年多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畫,就認為他會成功。我和他都很期望這一次的畫展,希望展出後佳評如潮。」

  「這是他第一次開畫展?」

  「嗯,開畫展沒那麼容易,要有人贊助。」

  何凡堤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跟那個女繼承人在一起……童芸很想問李康,但又不好意思。

  李康把車停進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半小時後童芸拆完石膏,回到車上。

  他們回到莊園。童芸飛也似的跑去敲畫室的門。

  何凡堤把門打開一個縫。「什麼事?」

  「我石膏拆掉了!」她像在對全世界宣佈一樣地說。

  「哦,妳去睡個午覺,不要吵我畫畫。」

  在他關上門前,她忽然瞥見堆在地上的衣服──麻紗洋裝,還有丁字褲。她想像這些衣物是被何凡堤剝下來,隨手扔在地上的,然後他騎上波霸光溜溜的身上……想到這裡,童芸忍不住掩面跑開。

  童芸趴在床上,將臉埋在枕頭裡。

  他還說他不會和那個義大利女人做愛……他根本就是在騙她!報紙上常寫很多先生出軌,就是在老婆懷孕無法行房的時候。她的腳受傷,無法和他做愛,他那需求旺盛的小弟弟就不安分起來,然後去造訪那個義大利女人的小妹妹。

  可恥的小弟弟!她在這預祝它得性病!

  忽然,她聽到車子駛出去的聲音,是何凡堤帶那女人去山下的五星級飯店開房間?

  除了自己眼淚滑落的聲音外,童芸什麼也聽不見,更不知道何凡堤早已走進臥房,自她身後一擁而上。「妳這個小傻瓜……」

  他沒去!童芸喜出望外之餘,想到臉上的黑斑可能已被淚水洗掉了。

  「滾!你給我滾遠一點!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她用背抵開他,然後抓起化妝包衝進浴室。

  「童芸,妳開門好不好?」他敲著門。

  「不要敲了,我等一下就出來了。」她趕快對鏡子補妝。

  五分鐘後,浴室的門打開,何凡堤怔怔地看著童芸,「妳已經不哭了!」

  「怎麼,你希望我哭啊。」她笑著說,「剛剛是誰開車去?」

  「我叫李康和模特兒先回義大利。」

  「你畫好了啊?」

  「沒有。」他邊說邊拉著她的手臂走進畫室。「我怕我再畫下去,會加重妳的疑心病。」

  「對不起,我應該相信你。」

  「我的畫因為妳沒完成,所以妳要代替她,把衣服全脫了。」他命令他說。

  她張大嘴巴,「啊!」

  「啊什麼!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妳的身體。」

  她站在他面前,很驚奇地發現自己忽然會跳脫衣舞。她緩慢而逗人地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去。

  何凡堤瞇起眼睛,看著她脫下身上最後一件衣物。

  她爬上桌子,高高立在他上方。

  如果這裡有根鋼管,她說不定會跳起鋼管舞來。

  他想看到她身體的各種姿勢,想從各個方面看到她美麗絕倫的身體。「把腰彎下去。」

  她把身體彎了下去,他走到她身後,注視著她柔軟的、濕潤的女性地帶。

  她覺得他的手指掰開她的花唇,並用力按住,裡面的部分突出來了。他所看到的一切令他極度的好色,他可以感到自己的蠢動與亢奮。

  他開始用水彩筆沿她的私處拖引著。「有什麼感覺?」

  「好癢,不只那裡好癢,全身都好癢。」她體內、全身都感覺麻癢,尤其她的私處強烈渴望被撫摸、被刺穿。

  「要不要我幫妳摳摳?」

  童芸露出像貓般的笑容,將雙腿誘人地張開。「我要你用舌頭幫我摳摳。」

  「妳真是愈來愈淫蕩了。」

  「你不喜歡我淫蕩啊!」她把雙腿併攏。

  「不,我喜歡妳淫蕩。」他分開她的雙腿,開始舔著她兩腿的頂點。

  當他滑溜的舌頭探索著她的柔軟時,童芸因快樂而呼吸急促。他溫柔地咬含住她,灼熱的舌片撥弄著她,吸吮啜飲著她甜美的蜜汁。

  何凡堤的舌頭是如此的靈活,感覺是如此的美妙,使得童芸幾乎在瞬間像轉換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斥著感官的、性愛的和幻夢的世界。

  突然間,他們之間的障礙遠非她所能忍受,她的手急切地褪下他的牛仔褲。他扭動身體幫助她,不一會兒,牛仔褲及內褲被丟在地上。

  他的性徵是令人驚嘆的自然奇觀,那麼的堅硬、直挺,給人雄偉、壯麗的感覺。童芸想感謝造物者給他這麼一個完美的男性象徵。

  他抱住她的臀部,想要直衝入她體內,但她推開他,「別那麼急嘛──」

  她跪了下來,傾前用嘴將他的性徵銜在口中。

  他低下頭,只看到她的頭正快速的在他的男性上下來回。

  漸漸的,他感受到精液正在上升,他就要洩洪了。於是他把她推倒在畫布上,他並沒有馬上進入她,只用他巨大的傢伙摩挲著她蜜汁四溢的花唇外緣。

  她因慾望而把她的兩腿張得更開,並且抬起她的臀部迎向他。

  「不知道是誰急──」何凡堤側著身子,探進了童芸等待著的陰部。

  伴隨著每一次小小的突刺,童芸發出了深深的喘息聲,並且渴望更多、渴望更劇烈些。「再用力一點……再深一點……」

  「是的,我的女王。」他帶來了一連串快速的突刺。

  「嗯……嗯……」她扭動身體,享受他帶來的每一回衝撞、壓擠、刺入。

  何凡堤正在體驗一個他從未知道、碰過的情慾巔峰──他史無前例地興奮,似乎無法停下來,他只想要她,讓她變濕,更濕;讓她更張開,更開,更想要她……

  這天下午何凡堤將童芸帶到前所未有的高潮裡……

  ※※※※

  童芸在何凡堤的懷裡醒來,注意到窗外已經彩霞滿天。

  她知道自己必須起來,為何凡堤準備晚餐,但是她卻動也不想動。

  她無法從包圍著她的那種幸福感中破繭而出,無法不一遍又一遍的回想何凡堤的擁抱,無法不一次又一次的細數她在做愛中所擁有的高潮。

  老天,他可真是一頭野獸,他帶給她至少有七次的高潮……

  呼,不曉得他有沒有破一個男人在一次的做愛裡,能帶給女人多少次高潮的金氏紀錄……就算他破了,她也不要登在金氏紀錄裡,免得其他女人跑來分一杯羹。

  何凡堤是她的,她一個人的。

  童芸輕輕地離開何凡堤的懷裡,她撿起地上的洋裝,但是怎麼找,都找不她的內褲。而後她套上洋裝走出畫室。

  不一會,何凡堤睜開了眼睛,他轉向另一邊,急著要把童芸甜美的身軀納入懷中,再來一次的溫存,但另一邊是空的。他坐了起來,看到一條粉紅色內褲。

  不會吧!人家是變成白蛇,她卻變成粉紅色內褲。

  「童芸、童芸!」他呼喊她的名字,想把她叫回床上抱抱。

  「我在外面。」

  他從窗戶望出去,看到她注視著他時,臉上綻出笑容。

  她的笑容比彩霞還要美,他覺得意動神馳,接著聽見她清脆的聲音,「今天的飯後水果是水蜜桃,我已經吃了一粒,味道甜美極了。」她的兩手裡兜著許多成熟的水蜜桃。

  「不會有妳甜。」何凡堤對自己說,而後他離開窗戶,抓起地上的牛仔褲。

  他是如此急於和她在一起,所以他一面穿牛仔褲,一面往外跑,跑到一樓他才扣好牛仔褲的銅釦。

  他衝出屋外,發現她坐在鞦韆上。他走到她面前,握住繩子彎下腰吻了吻她的嘴。然後他下命令地說:「起來讓我坐。」

  她斜了他一眼,「你真奇怪,又不是只有一個鞦韆,你怎麼不坐另外一個?」

  「我就是要坐妳的鞦韆。」他霸道的說。

  「好吧,讓給你。」

  她站起來,走向另一個鞦韆時,他卻拉住她的手。「妳坐我腿上。」

  他坐下後,她跨坐在他大腿上。由於她跨坐,洋裝的裙襬捲起,露出了圓潤的大腿,就連私處也都看得見。他感到一陣目眩。「老天,妳沒穿內褲!」

  「我找不到內褲,又懶得回房間……我發現沒穿的感覺還滿舒服的。」

  「既然舒服,那以後都不要穿。」他的手指捲弄著她濃密的黑森林。

  她把水蜜桃送到他嘴邊,「咬一口。」

  他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液流下她的手,他的下巴,滴在他未著寸縷的胸膛上。

  「你看你,這麼大的人了,吃東西還滴的滿身都是。」她舔吮他身上的汁液。

  他拉著她的手,要她也咬了一口。

  她咬了,之後又一口,再一口直到她滿口的蜜桃肉,而蜜桃汁流了她滿脖子,他湊過去吸吮。

  童芸的頸子仰起,歡愉地微喘著。

  他一手托住她的背,另一手的手指鑽入她的私處,輕輕地來回摩挲著。

  她呻吟著,兩手抓住鞦韆兩邊的繩子,兩腳並抬放在鞦韆的兩端,好方便他愛撫。

  「把我的小弟弟掏出來。」他嘎聲的說。

  她拉下何凡堤褲襠的拉鍊,將手滑到裡面。「你也沒穿內褲!」

  「我聰明嘛,知道我們馬上又會做愛。」

  「在這裡?」

  「嗯,就在鞦韆上。」他撐起她的身體,導引她一點一點含入他那擎天柱。當她完全包裹他時,他的腳一蹬,鞦韆盪了起來,那使得他更加深入,那種快感是如此的排出倒海,無法形容。

  而鞦韆往地面落回,使得她擠向他,那又是另一種快感。

  「這樣舒服嗎?」何凡堤抓著鞦韆的繩子。

  童芸抱住何凡堤的頸頸,「嗯,我可以感覺到更多的你……」

  鞦韆繼續忽高忽低地盪著,不久,童芸閉上眼睛,全身揚起微幅的痙攣。

  何凡堤確定童芸已達到最高潮後,才在她的深處狠狠釋放出男性的泉源。

  事後他們緊緊地擁抱著對方。

  「何凡堤……」童芸輕輕呢喃著。

  「嗯?」

  「現在有兩個女人,一個是美女,一個是我,要你選擇,你會選誰?」她相信他知道她口裡的美女,就是在指他目前的女朋友,那個女繼承人。

  女人,永遠不忘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當然是妳。」

  「你沒騙我?」

  「沒有,現在我只看到妳,又沒看到妳說的那個美女,所以只能選妳。」

  「如果現在那個美女也在呢?」她又問。

  「不知道。」

  她猛地仰起頭。「不可以不知道!」

  他俯視身上的女孩,明白自己可能愛上她了。

  他不知道愛是怎麼發生的?什麼時候發生的?但是他知道他確實愛上她了。

  何凡堤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認為她是一個不美麗的女孩,而現在她已經徹底改變了他的印象,她還是不美麗,但卻可愛而迷人——這在別人眼裡可能不會認同,但他真的為她神魂顛倒。

  也許是性需要搞昏了他的頭,無論如何,她對他已是不可或缺的,在生理上、生活上以及情感上。

  他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他的目光鎖住她的眼睛。也許他是被這雙眼眸給迷惑了。她的雙眸不只非常黑亮,而且在深處的地方是一泓清澈的愛,對他。「還是妳。」

  「你不可以騙我喔。」她閃動著眼瞼。

  何凡堤給她一個肯定的笑容。「騙妳的是小狗?」

  童芸親吻他的嘴,而後把她的頭擱在他肩膀上。

  希望他真的沒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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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30:05
第七章

  何凡堤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既要畫她的裸體,而且作畫之前還很慎重其事地焚香沐浴淨身,並告訴她在畫好之前絕不碰她。

  又不是畫佛像,為什麼不能近女色?

  她很想問他,但是她沒問出口。

  看得出來,離畫展的日子越近,他的心情越緊繃,他幾乎很少和她說話,白天他畫畫,畫到下午,晚上他早早就上床睡覺了。

  他全副的心思都放在那個畫展上,而她,不知道被他遺忘到哪裡去了。

  她當然不會吃畫展的醋,因為她知道那個畫展對他太重要了。他人生的成與敗,全看這個畫展。

  在畫展前的這段期間,她決定放下自己的喜怒哀樂,一切以他的喜怒哀樂為主。

  由於他是畫她的裸體,為了方便起見,不要去畫室才脫衣服,浪費他的時間,所以她一整天都穿浴袍,而浴袍下面空無一物。

  到了他畫她的第五天,他們還在吃早飯時,何凡堤突然站起來,「今天陽光很充足,快到畫室來。」他話一說完便上樓。

  童芸立刻放下咬了一半的吐司,衝進畫室,在沙發上擺出她昨天的後仰姿勢。

  何凡堤走過來,挪了挪她的腳,她可以感受到何凡堤濁重的呼吸,不過他並沒有撲向她,而是回到畫架後,開始專心作畫。

  一想到何凡堤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胴體,童芸的雙唇情不自禁地微張。多麼希望他雄壯威武地佔有自己……

  她的想像開始揚帆;何凡堤將他的頭放在她兩腿中間,吸吮她。她看到他的男性在她身旁昂揚,她看到自己將它含入口中,她感覺到了他的手撫摸著她的乳房,將她的乳頭夾在他手指間搓揉著。

  她發覺到她兩腿間正開始酥癢,就在她忍不住挪動屁股的時候,何凡堤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要亂動!」

  「對不起……」她像做錯事的小孩似的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

  「眼睛不要看地下,看著我。」

  「呃……」她立刻抬起眼睫,看著他。

  他在畫布上作畫,然後轉身在水罐裡洗畫筆,而後在顏色盤上混合兩種顏料。

  此刻她不是有血有肉的女人,而是一個只有線條、形狀和顏色的東西。

  何凡堤轉身,注視著她,他的眼光從她晶亮的眸子落到她的紅唇上。

  他渴望那兩片紅唇,但是他現在還有比吻她更重要的事,他連忙把心思放回到畫布上,繼續作畫。

  何凡堤住窗外望了望,總算放下手上的筆。「大功告成了。」

  也許是淨身的關係,他五天就畫好了,而且他好像很滿意似的凝視畫布良久,才用帆布蓋起來。

  「我可不可以看一眼?」童芸邊問邊披上浴袍。

  「現在不行,不過妳會看得到的。」

  為什麼她現在不能看?畫她,又不是畫別人,如果畫別人,她才不要看,童芸心裡嘀咕著,嘴巴卻不說。

  隔天,她連看都沒看到,何凡堤就把它帶出門,交給DHL快遞到義大利去了。在這一天,他也會去旅行社拿機票。

  後天他就要去義大利了,但是他都還沒說要帶她一起去。

  他是不是不想帶她去?童芸咬著下唇,直到咬出了一圈紫色的印子為止。

  耳邊傳來何凡堤停車的聲音,她立刻跑出屋外,到門口迎接他。

  「機票拿到了?」她一看到他便問。

  「嗯。」他應了一聲,然後推門走進屋裡。

  她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後面。「後天就要走了?」

  「對,後天早上八點的飛機。」

  「開完畫展後,會回來嗎?」

  「短期可能不會。」他走進畫室,將畫具裝箱。

  童芸覺得天快塌下來了。她無法再問下去,趁眼淚掉下來前,她趕快轉身走出畫室。

  她回到房間,穿上外套後,一句話也沒交代就往屋外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一直走到腳酸才停下來。

  何凡堤又要走了,像十年前一樣……不,她不要像以前一樣,十年後才遇到他,那時她都已經三十多歲了。

  以前她還小,沒辦法跟隨他到天涯海角,現在她長大了,可以跟他去任何地方。

  可是,問題是他要不要讓她跟……

  他似乎不想讓她跟,不然後天就要回義大利開畫展了,他卻沒說要帶她去。

  童芸腦海閃過一個接著一個令人不快的想法;何凡堤還沒愛她,不是真的愛她,或者根本不愛她。

  她怏怏不樂地走回莊園,而後一頭栽進床上,呆呆瞪著天花板。

  何凡堤一直在畫室打包,直到一點多,童芸才勉強走進廚房做了點飯菜,等何凡堤一起吃午飯。

  吃飯時,何凡堤津津有味的吃著,而童芸那張臉卻拉得幾里長。

  「回義大利後,我會想念妳做的菜。」何凡堤夾了塊肉放進嘴裡。

  「我可以和你一起回義大利,每天做菜給你吃。」

  「妳不是還在念研究所?」

  「我可以為你放棄學業。」她用哀求的眼光看他,「何凡堤,我想去看你的畫展,後天我跟你一起回義大利好不好?」

  「我沒有不准妳去。」他看著她。「妳把護照給我。」

  「哪有人出門帶著護照,又不是身份證,我明天就回家拿護照。」

  「小姐,妳現在才要回家拿護照,再去辦簽證,辦簽證要一個禮拜,而我大後天就要開畫展了。」

  「那、那我該怎麼辦?」她焦急地問。

  「我怎麼知道!妳那麼想去,為什麼不早叫妳表哥幫妳辦簽證?」

  「我沒想到……」她懊惱不已地抓自己的頭髮。「你人生最重要的時刻,我竟然不在場……」

  「不要抓了,妳表哥已經幫妳辦好簽證了,而機票我也替妳買好了。」

  「你真壞,人家都快急死了,你卻不告訴人家已經都弄好了——」她打了他手背兩下。

  「我這麼忙,卻替妳想到護照的事,妳不感激我,反而打我!妳真沒良心。」他捏了捏她秀氣的鼻子,然後他突然站起來。「我要出去一趟。」

  「你又要去哪裡?」

  「我去雜貨店看妳表哥把妳的護照寄來沒。」他又說,「希望妳表哥寄來了。」

  「他如果沒寄來,害我去不成,我會把他大卸八塊。」

  「好可怕的女人喔。」何凡堤做出害怕發抖的樣子。

  「知道我的可怕了,以後你如果又和模特兒上床——」童芸做出磨刀霍霍的樣子。

  「小傻瓜!」何凡堤微笑的說,眼光溫柔地落在她臉上。「我愛妳。」

  「你、你說什麼?」他怎麼可以這麼突然地就說出那三個字,她根本沒準備好聽到那三個字。

  「我說我愛妳。」他又說了一次。

  「什麼?我什麼?你咬字怎麼這麼不清楚!」她其實是想再聽他說那三個字。

  「我、愛、妳。」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說。

  「什麼?你說大聲一點!我聽不見。」

  「我愛妳。」他的音量幾乎要把屋頂給掀了。

  「那三個字不可以這麼大聲地說出來,只能小小聲地說,只能我一個人聽到,而且聲音要很有感情,SO你再說一次。」

  何凡堤擰著眼神,在童芸的臉龐上梭巡。「妳到底要我說幾遍?」

  童芸漾起了微笑。「我要你每天至少說一百遍。」

  女人嘛,沒有一個不貪心,不想天天都聽到那三個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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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30:25
  童芸雙臂緊抱著自己的身軀,閉著眼睛,躺在浴池裡。

  何凡堤已經打包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他們百分百會嘿咻。

  為了晚上驚天動地的做愛,她先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等何凡堤回來後就可以直接上床翻雲覆雨。

  想到這裡,童芸的嘴角忍不住拉起了微笑,帶著三分淫蕩。

  在她偷笑的同時,外面的傳來女人的聲音。「有沒有人在?」

  她趕緊走出浴室,穿上浴袍。

  她打開門,一個有點眼熟的混血美女站在外面。

  「請問妳找誰?」

  「何凡堤,他在家嗎?」混血女人說。

  童芸這才想起,難怪看了眼熟,原來她就是那幅畫作中的模特兒,那個女繼承人。她本人看起來不但老多了,也十分冷漠。

  「他不在,妳要進來等他嗎?」

  混血美女上下打量著她。「妳是誰啊?怎麼會在他家?妳是他的傭人嗎?」

  「妳太失禮了,我像傭人嗎?我叫童芸,我是何凡堤的……」

  混血美女打斷她。「我知道了,妳是他的新歡,他的品味越來越差了。」

  這女人真叫人討厭。「而妳就是他的舊愛,瑪歌。」

  「舊愛?」瑪歌挑起眉。「我還不知道我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妳就快知道了,我曾要何凡堤在我們之間選一個,他說他會選我。」

  「又一個傻女孩。」瑪歌搖搖頭。

  童芸覺得全身驀地發冷,她直直盯著瑪歌,「妳是什麼意思?」

  「妳在台灣長大的,怎麼中文程度比我還差,就是妳不是第一個,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都知道,他的風流艷史幾天幾夜都說不完,不過妳一定是個很特別的女孩,不然他不會讓妳住在這兒。」

  「我不是他的風流艷史,他說過他愛我。」

  「妳真的好傻,男人不說我愛妳,女人會和他上床嗎?我實在看不出妳有什麼本事,可發迷住何凡堤?妳比那些女人都差太多了。」

  「我的本事,只有何凡堤知道。」她之所發能迷住何凡堤,只不過因為那包愛情魔藥。

  她突然想到何凡堤說愛她,到底是出自於他的心?還是愛情魔藥的效用?

  每看瑪歌一眼,她就深深感覺到是後者。雖然瑪歌的年紀好像有三十了,但她還是很美,她把臉洗乾淨後也不會比她美。

  他交的女朋友這麼美,若不是愛情魔藥,她想他是不可能愛上滿臉斑點的她……

  瑪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我知道妳的本事,妳之前是處女吧?我想一定是,他那人對處女有偏好。」

  她實在不願意相信何凡堤是個滿身風流債的愛情騙子,但好像由不得她不相信。「他那麼風流,妳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

  「因為我愛他啊,他女人一個接一個,我全裝作不知道,反正他也只是玩玩罷了。」

  「妳不擔心他哪天和哪個女人認真起來而離開妳?」她對何凡堤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不是因為愛情魔藥,而是真的愛上她了,而且對她是認真的。

  「我一點也不擔心,妳知道嗎?他開畫展是我贊助的,他根本不可能離開我。」

  瑪歌有錢,又有美貌,一切外在條件都比她好,但她有愛情魔藥,可以讓何凡堤做出不是出於他正常心智下的選擇,不過愛情魔藥終有吃完的一天,到了那一天,何凡堤百分之八十以上會離她而去。

  以前她只想和何凡堤在一起,所以沒想那麼多,現在認真去想,她和何凡堤之間只是虛幻的愛情,就像沙灘上堆砌的沙堡,浪潮一打來,沙堡就不見了。

  沒有愛情魔藥,她和何凡堤的愛情將隨之幻滅。

  「我忍不住偷偷告訴妳,妳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喔,我和何凡堤在畫展時會宣佈我們的婚事。」瑪歌快樂的神情像打了童芸一個巴掌。

  「你們已經決定結婚了?」這應該是在何凡堤遇見她之前,他們就決定好的事。

  「嗯,我的年紀也不小了,再不結婚就是高齡產婦了。」瑪歌突然說,「妳要多少錢?」

  「錢?」童芸不解地看著她。

  「通常都是這樣,他每玩完一個,我就替擦他屁股,讓那些女人不再來糾纏他。」

  「我不要妳的錢!」天啊,到底有多少癡情女子被他玩弄……她的心在淌血。

  「妳很有骨氣,他實在不應該欺騙妳的感情。天色快黑了,我要走了,我這麼嬌貴,是不可能住在那個破屋裡,麻煩妳告訴何凡堤,我在山下的飯店等他。」

  瑪歌走向跑車,她這才發現瑪歌的跑車也是藍寶堅尼,而且顏色和款式都和何凡堤的一樣。他們大概是一起去買車的,而何凡堤的那部跑車大概是她送他的。

  童芸目送著跑車離去,心裡千迴百轉。

  她該繼續用愛情魔藥控制何凡堤,直到吃完的那一天?還是現在就放他飛?畢竟他從來都不真正屬於她……

  ※※※※

  童芸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

  本來她想在何凡堤回來之前離開,但是她並不是真的想這麼不告而別。在離開他之前,她要最後一次和他做愛。

  她閉上眼睛,讓自己去想像她和何凡堤一起躺在這張床上,並且用不曾有過,以後也不會有的那種熱情,和她做愛……

  「童芸,童芸!」何凡堤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不久他出現在房間門口。「妳在這兒,叫了妳幾聲,怎麼都不回答?我還以為妳不在。」

  童芸跳下床,赤裸著身體跑向何凡堤。她抱住他,「何凡堤,抱我,我要你用你最大的熱情抱我。」

  「我哪一次不是用最大的熱情抱妳?」他眼睛定定端詳她的臉。「妳今天很奇怪,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沒有……我只是……怕明天坐飛機會出事,我們再也做不到愛。」

  「不會的,我們還有十萬次的愛要做,沒做完前,閻王不會收我們。」

  他深邃的眼睛閃著溫柔的光輝,那濃密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眉毛。「你的頭髮長了,開畫展前去剪短一點。」她伸手撥開他的頭髮,手指順著他的眉型,再仔細觸摸他的五官,她的心感到隱隱作痛。

  「妳是怎麼了?妳的眼睛感覺好悲傷。」

  「我只是覺得我好愛你……」她的聲音幾近耳語,「我要你……」她撫揉著他臀部那兩塊堅實的小丘。

  「我也要妳……」他粗嘎地說,將手伸進她雙腿之間,掏弄她早已濕滑的下體。

  「我先要你的。」她嬌嗔著,把他的手拉出來,然後急躁地剝開他襯衫上的鈕釦,將他的襯衫拉出來。

  她解開他長褲的鈕釦並拉下拉鍊,他輕輕地扭動臀部,長褲滑落到腳踝。

  何凡堤還穿著內褲。她愛撫著他腿毛叢生的大腿,然後纖細的手指往他男人的部位伸了過去。

  她描繪著他那話兒的形狀,表情一瞬間變得淫蕩,她朝拜似的把嘴唇湊近,吞下了一半以上。

  「喂,這樣隔靴搔癢一點也不好玩。」

  她的手指倏地脫下了他的內褲,展露出他雄壯威武的一面。「躺下!」她的指尖點了點他的胸膛。

  他乖乖地平躺在床上,像隻待宰的羔羊。

  她打開他的大腿,趴在他兩腿之間,撥動他那話兒,一會向左看,一會向右看。

  「喂,妳在閱兵啊?」

  「不是,我要把你的小弟弟記在腦海裡。」因為以後就看不到它了──

  「何必記呢,又不是再也看不到我的小弟弟。」

  「人家想記嘛。」

  「好好好,想記下來就儘量看,用力的看。」他把雙手枕在頭後。

  「你的香菇頭上面有一顆痣欸,好性感喔。」她像發現新大陸地說。

  「那不叫香菇頭,那叫龜頭。」他很自然地告訴她。

  「那這個長長的,在醫學上叫什麼?」

  老天,這女人吵著要做愛,他把衣服脫光光了,她卻不做愛,問起生理醫學來了。何凡堤的耐心用完了,索性坐起了上半身,然後將童芸按倒在床上。

  「男人的生殖器官沒有多少名詞。」他把臉埋在她秘密花園裡。「女人的就多了,我來教妳認識自己。」

  「你要好好教喔。」她嬌嗲地說,盡所能將大腿張開至極限。「我要你看清楚,記住我這裡長什麼樣。」

  「妳這裡長得很美麗!」他撥了撥她那兩片肥厚柔軟的肉瓣。「這兩片叫外陰部。」

  然後他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外陰部裡隆起的小肉塊。「這叫陰核,是打開女人快感的鑰匙。」他溫柔地搓揉,愛意滿懷地搓揉。

  童芸亢奮激動起來,一陣陣痙攣,她弓起身子,抬高臀部,只用腳踝和頸椎撐住自己,身體像一個拱門形狀。

  「啊……好舒服,你好棒。」童芸發出了泫然欲泣的哽咽聲。

  「何凡堤……何凡堤……」

  「噢,我的小甜心,我在這裡。」他喃喃道,邊說邊吻她下顎的曲線,撫摸她柔細的乳側。「My Love,妳是我的生命。」

  由於幾天沒做愛了,他飢渴地尋求口唇的滿足感。

  他深深地含住她焦灼難耐的乳頭,舌尖在上面滾動,或含或吸吮,有時他會輕咬它。

  「啊──啊──啊──」她難耐地呻吟著。

  他往下吻她的髖骨,柔軟的頭髮愛撫著她平坦的腹部。

  他濕熱的唇游移到她大腿內側,使她的渴望得到紓解。

  她感覺他的舌挑逗她敏感的肌膚,逐漸向深處移,她認為再也沒有比此刻更讓她獲得高潮了。

  他的舌終於到達最隱密的地方,使得她的呼吸變得更狂亂,因慾望而嚎叫。

  何凡堤像汲水般地把舌頭浸入她的濕潤中。

  「啊……」她高喊出聲,從股間滴下了透明稠狀的水滴。「我受不了了,我要你!」

  何凡堤其實也已經快要受不了了。他將童芸的身體反轉過來,讓她面朝下,用力拉開她的雙腿,將灼熱的慾望塞進盛開花朵的花蕊中。

  他感到她的內部似乎在抗拒著他,這讓何凡堤感到訝異。

  他們已有五天沒發生關係了,而他剛剛又充分愛撫過,照理說,她那裡應該是很容易進入的,但她那裡卻繃得好緊。

  「啊,好緊,妳好像比平常更緊了。」他開始慢慢蠕動。「緊得小弟弟快窒息了。」

  「緊不好嗎?」她傻傻地問。

  「小傻瓜,緊才好,男人都喜歡女人緊,而且越緊越好。」他一邊蠕動,一邊加上旋轉,這樣可以充分感受到內壁的摩擦感。

  他抱高她的臀部,用力地往她內部突擊。

  突然,他抽出來,她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兩腳被高舉起來,他站起來,彎著腰,將那話兒一口氣插進她兩腿之間。

  「好痛!你好粗暴喔……」童芸發出了哀嚎聲。

  「一下就不痛了。」他一邊說,一邊緩緩扭動起腰來。

  剛開始陰部有種刺痛感,但隨著他的抽送,有種甜蜜的歡愉感在全身擴散。

  「妳愈來愈緊縮了!」他抱住童芸的大腿,激烈地抽送起來。

  「舒不舒服?」他邊問邊撞擊腰部。

  「舒服……好舒服……」老天,他把她弄得這麼舒服,叫她以後怎麼度過沒有他的漫漫長夜?

  她隱約聽到模糊不清的呻吟,但不知聲音來自何處。她所有的意識全集中在他們的做愛上。

  她感到他身體一緊,下一瞬間,他緊抱住她的腹部,在他發出野獸呻吟的同時,他全身激烈地痙攣起來,接著就突然倒在她身上。

  他躺在她上面,他們的大腿和胸部緊密的結合。他的頭垂在她頸邊,他熱熱的男性氣息吹拂著她耳畔潮濕的細髮,她淡淡的一笑,激動地在他臉頰上烙下一吻。

  她看不見,但能感覺他在微笑。

  他柔情地吻她的頸、她的肩,然後他從她身上翻了下來,他的臂膀擁著她,沉沉地睡去。

  童芸呆睜著一雙大眼睛,淚珠完好無缺地滾了下來。

  ※※※※

  童芸在黎明前醒來。她慢慢移動,唯恐驚醒何凡堤。

  下床後,她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枕頭放在他臂彎裡。

  她迅速地穿上衣服,然後輕輕打開皮包,拿出紙和筆留言告訴他,她把他的車開走,但是她會把車留在雜貨店,還有兩人共處的這段時光她很快樂。她把紙條放在床頭櫃上。

  她走到門口,回頭深情地掃過何凡堤的側面,他背脊的線條像雄偉的海岸線,臀部隆起的陰影最是美麗。

  「再見了,我一輩子的愛。」她輕輕地吐出,然後轉動門把,迅速地走出去。

  童芸把車留在雜貨店,然後在雜貨店打電話叫一部無線電計程車。

  沒幾分鐘,計程車來了。

  她坐上去,告訴司機一路開回去。

  離何凡堤越來越遠了……童芸望著窗外往後飛逝的茂密樹林,黯然神傷。

  她整個成長歲月都一直在夢想何凡堤愛上她,她的美夢成真過,雖然只有兩個多月、雖然那並不是真的愛情,但她已經很滿足了──

  誰說她滿足了!她一點也不滿足……她的心吶喊著。

  她要何凡堤的這一輩子,還有下下輩子、下下一輩子……

  她真是可笑又可悲,她連他這輩子都要不到,還妄想下一輩子、下下一輩子。

  不能再渴望何凡堤了。她只有向命運低頭,接受畫展結束後他要和瑪歌結婚的事實。

  童芸突然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憐的女人,深愛的男人要結婚了,但新娘不是她,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像愛何凡堤那樣去愛別人了。

  她靜靜地流眼淚。

  「小姐,妳失戀了,對不對?」坐在前座的司機突然出聲。

  她沒有回答,司機繼續說:「女人會哭,通常是因為感情的因素。」

  他到底是開計程車的,還是心理醫生?童芸沒有理他,繼續掉她的眼淚。

  「小姐,妳可不要想不開,好男人多的是,忘掉讓妳痛苦的男人吧。」

  童芸幽幽嘆了一口氣,「如果你曾深愛過一個人,你便不可能忘記他。」

  「誰說我沒深愛過,妳以為只有妳一個人深愛過啊?」司機的聲音變大。

  「對不起,你也深愛過,你能不能讓我安靜地哭?」這個司機大哥也真是的,沒看她心情不好,還一直打擾她。

  「哭多了,只會傷身體。」

  「你管我!我喜歡哭,喜歡傷害我自己的身體。」她像鬧脾氣的小孩。

  「妳哭壞身體,他會為妳難過?為妳心疼嗎?」

  「他不會……因為我不會讓他知道。」她嚅嚅地說。

  「我看得出來妳還很愛他,我以前有一個女朋友,我們很相愛,但是她後來去愛別人了,那時我幾乎想去撞火車,後來碰到我太太,妳看,」司機指著車窗上的相片。「就是我們的全家福,我小孩很可愛吧,她今年五歲。有一天妳也會像我一樣,碰到真愛。」

  「我從五歲起就愛他,我等了又等,希望他有一天愛上我……」她咬著下唇,「我只等到他有女朋友了,而且他們快要結婚了。」

  「忘了他吧,他都要結婚了。」

  「我忘不了……」她哀傷地說。

  「短時間是一定忘不了,我有個方法可以讓妳很快忘了他。」

  「什麼方法?」

  「妳這一生最想做什麼?現在開始去做,即使是一小步也好。」

  「我這一生最想做什麼?」童芸說,「我這一生最想做何凡堤的太太。」

  「除了這個以外,還有什麼是妳很想做,卻始終沒做的?」

  「嗯……我以前很想學芭蕾舞,可是我那時太胖了。」

  「妳回去後就去報名芭蕾舞班。」

  「不了,那只是小時候想做的事,現在不那麼想了。」

  「還有別的想做的事嗎?比如去喜馬拉雅山。」

  「我有高山症……我好像沒有想做的事。」

  「妳再想想看嘛!或者妳有想要爭取的東西?」

  「嗯……我發現我這一生什麼都不想要,也不想做,我只想要何凡堤,做何太太……嗚……」童芸哭了起來,眼淚像雨點般落在臉頰上。

  「後面有衛生紙。」司機告訴她。

  童芸抱著紙盒邊拭去臉上的淚水邊說,「我好痛苦,好難過,我好恨月下老人,邱比特,全是王八蛋……」

  他眼花了?還是那個女乘客是「苟斯特」?司機眼睛往上,從後視鏡窺看童芸。她真的從醜女變美女了——

  「鬼啊!」司機嚇得屁滾尿流,立刻奪門而出。

  這人嚇得連計程車都不要了。童芸隨後打開車門,追著司機跑。「喂,你不要怕,我不是鬼,我是人。」

  司機瑟縮地躲在一棵樹後面。「妳、妳不是鬼?」

  「現在大白天,鬼不會出來,你看,地上有我的影子。」

  「我竟然看到了神跡,妳臉上的斑點全不見了!」司機回到車上。

  「不是上帝顯靈,而是我臉上的斑點是畫上去的。」童芸也上車。

  「沒有女人不愛美,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自己變醜,妳為什麼要這樣做?」

  「只是為了一項研究。」她聳聳肩。「不過這項研究失敗了。」愛情魔藥是能讓男人愛上醜女,但那愛又不是真心的,而且有吃才有效,所以研究宣告失敗。

  「妳想不想做志工?」司機突然問。

  「志工?」

  「嗯,創世基金會的志工,照顧植物人。」

  「好啊。」童芸一口答應,這個時候有個事情做也好,如果沒事做,她整天只會唉聲嘆氣、鬱鬱寡歡,這樣會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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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8 00:31:07
第八章

  回到台北後,童芸來到她表哥的辦公室。

  表哥正在接聽一通電話,一看到她進來,他的眼睛立刻張得好大。「我回頭再給你電話。他對話筒說道,然後掛上電話。

  「妳怎麼沒和何凡堤一起去義大利?」

  「我不想去,我以後也不想聽到他的名字。」童芸冷淡的說。

  「你們怎麼了?他打電話要我幫妳辦簽證時,我問他是不是愛上妳了,他說是。」表妹糾纏何凡堤,糾纏了十多年,終於得到何凡堤的愛,他正替她感到高興,誰知平地起波瀾。

  「他並不是真的愛上我。」

  「不是真的愛上妳,那就是說他是在玩弄妳囉,媽的,等我從美國回來,就去義大利剝了他的皮。」表哥發狠的說。

  「不是你說的那樣啦,其實是我玩弄了他。」她用愛情魔藥迷惑了他的心智,他才和她上床,她這種行為和下迷藥迷姦他有什麼不同?

  「妳玩弄他?妳不是愛他嗎?怎麼會玩弄他?我聽的霧煞煞。」

  「你只要知道結果就好了,結果是我和他不可能,他要和那個女繼承人結婚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表哥,我不太想回家,只想找個地方把何凡堤忘掉,麻煩你告訴我爸媽一聲,就說不孝女忘掉何凡堤後自然會回家。」她去說,只有挨罵的分。

  「妳要去什麼地方忘掉何凡堤?」她要忘掉何凡堤才肯回家——他看她這一輩子是回不了家了,因為她根本忘不掉何凡堤,所以還是問她在哪裡比較保險。

  「我要去創世基金會做志工。」

  稍後,童芸搭車去創世基金會在板橋的分會。

  這裡的護士長是個頭髮花白、人很和善的金太太。

  金太太在看到她對植物人做脊柱按摩時,非常驚訝和高興。「雖然他們不會說話,但我知道他們一定很想對妳說謝謝,因為妳減輕了他們不少身體上的病痛。妳怎麼會脊柱按摩術?」

  「我學過,因為我有個朋友有哮喘。」

  「妳是為了朋友,我還以為是家裡的人有哮喘,看來那個朋友對妳很重要。」

  「嗯,那個朋友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童芸輕輕地說。

  說來可笑,她之所以來這裡,還是為了忘記那個一生最重要的人。

  她現在也不想管什麼研究了,反正還有其他三個人,她現在只想讓自己忙碌,忙到把何凡堤忘掉。

  希望有一天,她聽到他的名字,甚至再看到他的人的時候,可以一無所覺。當然,現在就想要做到,似乎言之過早。

  ※※※※

  這一天,是她到創世基金會的第三天,照例忙到六點過後,她才有空坐下來翻看報紙。

  才翻過一頁,童芸便愣住了!

  這一負是第十四版,藝術人文版,上面有一張人物照,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何凡堤!照片下方則打出一排字樣:

  旅義畫家何凡堤畫展成功,造成高度迴響!

  童芸飛快讀了下去,前面全是些歌功頌德的馬屁話,中間則是他的簡歷,最後一段提及他年底可能會步上紅毯。

  闔上報紙,她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突然有人一屁股坐到她旁邊。「看到什麼感人的新聞啊?妳眼眶都濕濕的。」

  那人是另一名志工,蘭姊。「九二一的系列報導。妳找我什麼事?」

  「要不要跟我們去看魔戒二部曲?聽說第二部比第一部更好看。」

  「不了,你們去看吧,工作的好累,我只想回家休息。」童芸意興闌珊地說。

  「妳這麼年輕,體力怎麼沒我這中年人好?」說完,蘭姊的目光在她臉龐上梭巡。

  「幹嘛這樣看著我?」童芸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像妳這樣年輕,又漂亮的女孩怎麼會在這做志工?」

  「因為我有愛心啊。」童芸笑著說。

  蘭姊搖了搖頭。「我看不是這樣,另有隱情。」

  「妳的意思是我沒有愛心囉。」童芸癟著嘴。

  「我不是說妳沒愛心,只是我感覺妳好像在療傷,當然不是身體的傷,而是心靈上的傷,假如我猜的沒錯,妳一定是感情受創。」

  怎麼每個人都看得出她感情受創?一定是她的表情太悲傷了。「嗯,我失戀了。」

  「真想看看那個讓妳失戀的男人。」蘭姊說。

  「在今天的報紙上就可以看得到。」

  蘭姊一把搶過童芸手上的報紙。「哪一個?是不是這個畫家?天哪,他可真英俊,是我看過最英俊的男人,如果我能被這種男人抱過,就算不能在一起,我覺得此生已沒有遺憾了。」

  童芸聽了一笑,沒說什麼。或許她應該像蘭姊那樣想,至少自己曾在何凡堤的生命裡來去一回,儘管只是虛幻的愛情,但那依然是她此生最難忘的幸福片段。

  ※※※※

  在回家的途中,童芸去超商買了一個便當和一罐茶裏王。

  她在基金會附近租了間小套房,只要走五分鐘就到家,每天回到家後的作息是一成變不的——第一件事是吃便當,第二件事是洗熱水澡,第三件是打開電視,第四件是看電視看到睏了,就上床睡覺。

  她躺在床上,按了下遙控器,但是按了老半天,電視螢幕還是黑漆漆的。

  「爛東西!」她把遙控器扔了。這種租屋所附的家電,沒一個好的,她懷疑是從垃圾堆裡撿回來了,不僅遙控器沒辦法使用,電視螢幕像下雪一樣雪花片片。

  童芸走過去打開電視機,然後回到床上坐下。

  她閉上眼睛「聽」電視,那個爛螢幕看了只會傷害眼睛,還不如用聽的。

  恍惚間,好像聽到何凡堤的聲音。

  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抵就是這種情形,他的身影不僅常出現在她的夢裡、眼前,現在連耳朵都出現他的聲音……那個聲音聽起來又近又真實,好像他就在這個房間裡。

  童芸張開眼睛,她的聽覺實在是太靈敏了,真的是何凡堤!

  何凡堤就在電視螢光幕上,神色自若地接受訪問。

  童芸衝到電視機前,眼睛幾乎貼著電視機看。看他身後的佈景,他人似乎是在台灣,而不是義大利。

  他回來做什麼?瑪歌也來了嗎?

  「大師,你這次名揚國際,聽說有好幾所大學請你回國做美術系主任,你有考慮回來任教嗎?」

  「我很樂意教國內有志於美術的年輕人,但是我目前還是想專心作畫。」

  她張大眼睛望著他,目光隨著他的每一個表情,在他臉上反覆搜索。

  人家說上電視會比本人胖五公斤,他怎麼看起來反而比較清瘦?

  「大師……」

  「不要再叫我大師了,我愧不敢當,叫我何先生或何凡堤就好了。」

  「我可以叫你凡堤嗎?這樣比較沒距離。」

  這女主持人真不要臉,公然在電視上勾引何凡堤。童芸氣憤地用手掌拍打了螢光幕上女主持的臉。

  何凡堤拿起玻璃杯喝水。她癡望著何凡堤優雅修長的手,那曾經帶給她無限歡愉的手……

  她發現她分心了,幾乎已經聽不見主持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她趕快把心拉回來。

  「這幅就是你說你一生中最好的作品嗎?」

  「嗯,就算我這輩子不再作畫,有這幅也就夠了,我不可能畫得更好了。」

  「不知道觀眾朋友有沒有眼福,可以見識一下你的大作?」

  「可以呀,我帶來就是要給電視機前的觀眾欣賞。」

  「能看到名畫,我們真是太幸運了!我聽說這幅是女人的裸體畫,而且我聽說有人出到一百美元,你還是不賣,究竟要多少錢你才肯割愛?」

  「它是非賣品,我一生的珍藏。」何凡堤用感性的聲音說。

  「請你為我們揭曉名畫。」女主持人自以為幽默地說,「好像在揭曉奧斯卡得獎名單喔。」

  她實在不想看,囚為她知道那幅畫,是她在何凡堤畫室裡看到的瑪歌的裸體畫。

  何凡堤身子微向前傾,拉下蓋在畫框上的布,攝影師立刻來個大特寫。

  童芸看到自己的臉和身體出現在螢光幕上。「她」全裸地斜躺在沙發上,凝眸專注深情,具有勾魂的魔力,而一雙修長的腿頑皮地擋住重要部位,若隱若現地引人遐思。

  「何凡堤!」攝影機又轉向他的時候,童芸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

  他對著攝影師凝視,彷彿直直透視電視機前的童芸。

  「我知道在義大利這幅畫稱為東方蒙娜麗莎,但不知你替它命名為?」

  「童芸,也就是這個女孩的名字。」他的聲音好低,好溫柔,立即勾起童芸滿眶淚水,霎時,螢光幕上的畫面更模糊不清了。

  接下來,她電視都沒關,心急如焚地衝出去,招了部計程車,直奔電視台。

  原來他不是因為愛情魔藥而愛上她,他是真心愛上她了……

  ※※※※

  她一衝進電視台,隨即被警衛攔住。「小姐,妳是來參加哪個節目的?」

  「我要找何凡堤先生,他正在接受訪問,麻煩你一定要在他離開攝影棚以前找到他。」

  「何凡堤先生,請妳等一下。」警衛打電話詢問。

  熬過一陣難耐的等待後,「妳剛才看到的節目是一個禮拜前就錄好的。」

  「哦,請問哪裡有電話?」

  「在我左手邊的樓梯間。」

  童芸跑到樓梯間,打電話給她表哥。

  「李秘書,我找我表哥。」

  「他已經去美國了,下禮拜三才會回來。」

  怎麼這麼不巧,要是表哥在的話。他一定會知道何凡堤住哪家飯店。難道她要一家一家的找?還是聰明點……她走向警衛。

  「警衛大哥,我一定要找到他,你們節目製作人應該知道怎麼聯繫他,拜託、拜託,請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讓我和製作人通話。」童芸又是鞠躬又是哈腰地說。

  不管她如何哀求,警衛完全無動於衷,八成是看多了這類的事。

  童芸只好採取眼淚攻勢。「嗚……警衛大哥,拜託啦,我一生的幸福都在這通電話上,嗚……嗚……」

  「妳不要哭了,妳哭,別人還以為我對妳怎麼樣。」警衛只好打給製作人。

  「依公司規定,我們不得擅自洩露受訪來賓的聯絡電話和住址。」製作人說。

  「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不是什麼騷擾者,我是畫像中的女人童芸。」

  「妳是童芸!」製作人停了一下。「這樣吧,妳把妳的電話留下,我會轉告何先生,請他和妳聯繫。」

  童芸小心翼翼將警衛的電話號碼連續說了兩遍,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報錯號碼。

  「你有沒聽清楚?你能不能說一次給我聽?」

  「小姐,這是我們電視台的電話,我倒背如流。」

  「哦,麻煩你馬上打電話給他。」

  「妳還真急。」製作人掛上電話。

  童芸盯著電話。電話鈴響時,她搶在警衛前抓起話筒,果然是何凡堤打來的。

  「童芸、童芸,是妳嗎?」

  她情緒太激動了,以致有大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童芸?童芸,妳怎麼不說話?」

  「何凡堤……」話聲碎落成斷斷續續的哭聲。

  「別哭,告訴我妳在哪裡?我馬上過去。」何凡堤很著急。

  童芸用手背拭淚,勉強止住哭泣。「我跑來電視台找你,卻找不到……」

  「現在什麼都不要說,見面再說,我馬上坐計程車過去找妳,妳留在那兒等我。」

  童芸站在電視台門口,張大眼睛地望向往這裡駛來的計程車。她的心頭如小鹿亂撞,除了自己猛烈的心跳聲之外,她什麼也聽不見。

  一輛黃色計程車還沒轉進來,她便衝向那輛計程車。

  「你等一下,我還要坐你的車子回飯店。」何凡堤告訴司機後,立刻開了車門下車。當他看到眼前的女孩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童芸?」

  見何凡堤驚訝的眼神,童芸嬌嗔地說:「你這死沒良心的,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

  「不是不認得,我只是沒心理準備會看到妳變漂亮了,妳的老人斑呢?」

  「哦,我去做雷射除斑了。」她現在不想告訴他研究的事,以後想說的時候再告訴他。

  「我已經習慣看妳的老人斑了,現在突然沒有,感覺好奇怪。我們上車吧。」

  在計程車上,童芸依偎在何凡堤身旁,兩人十指交纏著。

  ※※※※

  何凡堤打開飯店客房的門,童芸一進去就看到牆上掛著那幅以她為模特兒的油畫。她不自覺地走向自己的畫像前,輕柔的撫觸畫面。

  何凡堤走到她身後,輕輕攬住了她的腰。她的心房激烈跳動,她的大腿內側有一股急切深沉的渴望。

  她反過身,「何凡堤,你不是……」

  「什麼都不要問、不要說,先讓我好好吻妳。」何凡堤輕聲說道,用手托起童芸的臉頰。「我現在可以吻妳的臉了嗎?」

  「可以。」

  他在她臉上密密麻麻地印上無數個吻後,「答應我,妳以後再也不會像這次無緣無故離開我。」

  「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瑪歌說……」

  他蹙起了眉頭,「瑪歌來找過妳?」

  「你不知道!」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在畫展時沒碰到她嗎?」

  「當然有碰到,她是贊助人,可是我完全不知道她和妳見過面,她沒告訴我。她找妳做什麼?」

  「她告訴我你在畫展時,會宣佈你們要結婚了。」

  「妳真傻,被她給騙了。」

  她酸酸地吞了一口口水,「瑪歌不是一直都是你女朋友,我當然會相信她的話。」

  「她老早就不是我女朋友了,雖然她不願跟我分手,一直想挽回,甚至進行一些破壞,但我心意已決,覺得我們並不適合,更何況我現在有妳,更不可能跟她結婚。」

  「老早?你有沒有講錯?我住在你那裡時,你還告訴我她是你女朋友。」

  「哪個時候我怕妳糾纏我,所以說了謊。」他吐了吐舌頭。

  她噘起小嘴,「我那時有那麼可怕啊──」

  「那是那個時候,現在我愛死妳了。」他用手撥了撥她的櫻桃小嘴。「妳怎麼知道我在找妳?」

  「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也看到那幅畫,你怎麼公開展示我的裸畫,如果是在義大利展示,我還無所謂,那裡沒人認識我,可是在台灣,你又把畫作以我的名字來命名,萬一給我爸爸媽媽看到,會罵死我。」雖然她明白這畫是藝術作品,但她終究不夠灑脫,無法忍受別人觀賞她的裸體。

  「我沒辦法,我急著找妳,又找不到妳表哥,只有出此下策。」

  「丟臉死了,以後不准你再拿出來給別人看,只可以你一個人看。」

  「我不要看。」他突然說。

  童芸杏眼圓瞪質問:「那是你畫的,你為什麼不看?」

  「小傻瓜,」他捏著她的粉頰,「以後妳天天和我在一起,我要看妳的裸體,直接剝光妳的衣服就好了,何必看畫!」

  童芸心口怦怦跳,「我們以後為什麼會天天在一起?」

  「我們結婚後不天天在一起,難道要一個禮拜才在一起嗎?」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童芸兩眼濕潤地說。有情人終於要成眷屬了!

  「我在向童芸求婚。」他瞇起眼睛看她,「可是我發現妳和童芸長得不太像……」

  「你懷疑我是冒牌貨啊!」

  「嗯,我要親自驗明正身。」

  她含羞又嫵媚地瞅著他。「你要怎麼驗?」

  「這個嗎……我知道童芸身上有某個特徵。」

  「我身上有什麼特徵?」

  「妳那裡有一顆性感的痣。」

  「那裡是哪裡?」她裝傻地問。這男人真色,什麼特徵不好指出,偏要指那裡。

  何凡堤嘿嘿地笑開了,「就是妳的小妹妹啊,妳快把內褲脫了。」

  「真的要脫嗎?我媽媽說不可以隨便在男人面前脫內褲──」

  「不脫我怎麼知道妳是不是童芸?」

  「好嘛,我脫。」她撩起裙子,把她的內褲褪到足踝,而後坐在椅子上,兩腳分開地跨放在椅臂上。她的女性整個暴露在外。

  她私密的花唇猶如玫瑰花瓣綻放地開啟。他的男性立刻膨脹起來。

  「有沒有看到痣?」她問。

  他艱難地嚥下口水,「有是有,但是有痣也不能證明妳就是童芸。」

  「那要怎樣才能證明我是童芸?」

  「童芸很喜歡我用舌頭對她做什麼?妳答得出來的話,就可以證明妳是童芸。」

  「她喜歡你用舌頭舔她這裡。」她的手指放到了兩腿間。

  「恭喜妳,妳答對了,妳確實是童芸。」

  「答對的奬品什麼?」

  「奬品當然是送妳最喜歡的那個囉,今晚我要把我的頭放在妳兩腿之間,直到妳分不清是在天堂、或是地獄……」

  何凡堤脫掉了他的衣服。接著他那修長結實的身軀向她跪了下來,用舌頭將她舔開、吸吮、啜飲……

  這絕對不可能是地獄……而是天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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