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歡樂的氣氛,真實的籠罩著邢家。
尤其是對綺年來說,一向喜怒形於色的她,直到離開別墅,抵達了家門,她的臉上還掩不住那種喜悅。
「原來你爸媽人都好好,本來我還一直提心吊膽的呢……尤其是伯母,她好親切慈祥喔。」
親切?慈祥?鬆解著領帶的邢炤不禁笑出了聲音。「從我出生到現在,妳是第一個說她親切慈祥的人了。」
「是嗎?我真覺得她很和藹呀。你不要把自己媽媽講得那麼恐怖嘛。」
「我是怕妳被她給嚇著,因為我媽她是那種很直接的人,不論是喜歡或不喜歡。」
「這樣子也沒什麼不好啊,這……有時候直接一點反而好,至少……不用費心去捉摸。」她瞥了他一眼,聲音壓得低低的。
這鬼靈精,又想挑逗人嗎?也罷,也許她該見識一下他「直接」的一面。
張臂摟過她,他湊低的嘴唇在她的臉頰摩蹭,「是這樣子嗎?原來妳喜歡直接?」
綺年的心跳急速加快,她感覺今晚的他,笑得……怪邪門的。
「不過……我還是很意外,我媽跟妳會那麼投緣。」手掌有意無意在她身上摩擦,他惡作劇般地欣賞著她的反應。
「這……這沒什麼奇怪的。」頸間感覺他唇瓣的熱度,渾身忽地燥熱起來的綺年,呼吸已經開始不順暢。「這就叫緣分,就像……」
「就像什麼?怎麼不說完?不是說喜歡直接的?」他笑得賊兮兮。
噢,這男人真壞欸!綺年這才領悟,似乎每次總是這樣,他總是在對她逼供,三兩句話閒閒道來,就輕易地逼著她去面對所有難以啟齒的情結。
「就像是我跟你,我們之間的緣分。」她仰著小下巴,無畏的迎著他的目光,
眼裡的笑意更濃,他卻搖搖頭,說:「我不喜歡講緣分。」
聞言,綺年的心一緊。
然後他又接口道:「人家都說緣分是天注定,可是對我來說,這種把得失因果全寄托老天爺的消極說法,我並不認同,因為有時候……單是靠緣分,還是不夠的。」還要靠個人去掙。
而他,等著就是這一股會讓他去掙的動力。
綺年凝視著溫柔沉定的他,半晌不語。
「那……又該寄托什麼呢?」她喃喃自言道。
太消極了嗎?那麼……將得失因果寄托在實驗功效的她呢?綺年頭一回發現自己的怯懦,她急著想轉移話題。
「今晚我表現得如何?你還沒給我評分呢。」她故作輕鬆道。
「嗯……很好,出乎意料的好。」邢炤衷心道。
平時看她一派無厘頭,卻在今晚有了截然不同的表現,落落大方的舉止、不亢不卑的應對,都是可圈可點。
「真的?」
「我真沒想到,妳這麼有演戲的天分,也許妳可以考慮走演藝界看看。」他緊盯著她,絲毫不放過剛剛她臉上微妙的掙扎。
演戲?她臉上所有表情一下子凍結。
他的話提醒了她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今晚的一切只是一場戲!
重新面對自己身份的綺年,才驚覺自己不過就是他拖延婚期的籌碼。
而她,居然如此入戲?是被這整晚的幸福感給沖昏了頭嗎?
她倏地鬆開手,背對著他,綺年無法平復自己太「入戲」換來的困窘。
久久她才低聲說:「我演技好?怎麼會?我好像……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了,我……看起來真的像在演戲嗎?」
邢炤望著那微微顫動的秀肩,已然明確的情愫隨之波濤洶湧。
是的,若非是愛,她的默然傷情又怎麼會使他如此揪心?
她當然不是演戲。想那精明一世的母親,必定也是被她流露的坦率真誠給取悅。
邢炤上前兩步,將她緊緊包裹在寬厚的胸懷裡。
「是我說錯了,其實——」有個意念在他心中急切跳脫。
她卻打斷了他。「你沒說錯話,只不過是讓我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妳沒有做錯什麼——」
「有,我今晚錯得離譜!」夾雜酒精、麝香的男性氣息在她耳邊吹拂而過,讓她一陣微顫。
她猛地抽離他的身邊,正視著他,難忍激動的說:「我差點忘了自己今天的任務,而且……最後我是什麼忙也沒幫上,你現在一定很懊惱,對不對?你一定開始後悔不該找我去的。」
「後悔?為什麼?」他攤著手,一臉無辜。
「你當然後悔,因為我把事情弄巧成拙了!」
「有嗎?」
「沒有嗎?你忘了伯母說過什麼嗎?她說下個月……下個月就讓我們結婚的!怎麼辦?我破壞了你原來的計劃,你說該怎麼辦?」她好想聽聽他的回答。
邢炤眨眨眼,飄上一記莫測高深的笑意,然後從他嘴裡吐出更讓人費疑猜的話來。
「我又沒怪妳的意思,妳不用這麼緊張。」
啥?什麼怪不怪的?沒能弄懂的綺年,卻被他輕率的口吻給惹惱了。她低咆道:「當然要緊張!結婚可是終身大事欸!」
「沒法子,誰讓妳答應得那麼快?」
「喂!邢、先、生!」這下子綺年自動跳到他跟前了,怒氣沖天道:「我可是為了幫你,你說這種話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妳終於也想到讓我負責了?」順勢將她攫入懷的邢炤,眼中黠光一現。
只可惜,綺年聽不懂他的語帶玄機,她還在憤憤不平,「當然是要你負責!」
「OK,我沒意見。」
啊?這會兒他又在OK什麼?
「你……」她滿臉的霧煞煞。
「我就負責到底。」熱呼呼的唇在她頸邊摩掌,「只是,我一個人負責不了,這事還得再請妳幫個忙才行。」
「我還能幫……什麼?」噢,別、別這樣子……他輕啄的唇,在綺年體內撩起莫名的激盪。
「能,妳能。而且……也只有妳才能。」他扣住她腰背的力量加重,讓她更貼向自己,眸底的水苗在逐漸擴燃。
「幫人幫到底,婚禮不能少了新娘。」
「你、你……」她驚訝地張著嘴,聲音已逐漸拔尖。「你開什麼玩笑?連新娘子也能客串的嗎?結婚欸,這怎麼能作假?」
「誰說要作假了?」他嘆了口氣,擰著她的小鼻尖,然後取下她的黑框眼鏡,「看來妳的視力的確不好,才老是看不清狀況。妳倒說說,我們之間哪一點假得了?」
「你的意思是……」視力絕對頂好的她,卻真的兩眼迷茫了。她費力的讀取著他放送熱力的眼波。
「嫁給我吧。這一次我想弄假成真。」斂去笑意的俊容,出現了難得一見的謹慎。
綺年還在發呆。他是醉昏了頭嗎?不會吧?酒精竟然比她的靈藥有效?
「我不懂……你不是不想結婚嗎?怎麼會突然間……」小心翼翼問著話的她,心裡面總有著某種希望。
她發現自己從來沒這麼盼望過,盼著他是清醒的,是不受任何外力或藥力的影響。
「突然間?」這蠢丫頭,明明是她一點一滴讓他的心失陷的啊!「好吧,就算我是突然間改變了主意,突然間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愛妳。那麼……現在,妳能回答我,妳願意接受我這個突然間的求婚嗎?」
綺年屏氣凝神聽著他所說的字字句句,在聽見他說愛的時候,她更努力地想看清他的臉,然而,瞳裡急速擴散的淚霧卻阻擋她的視線。
她看不請楚他,耳裡只是迴盪著他的話——他愛她……
「我願意,我願意……」她一頭撞入他堅實的胸膛,在他懷裡不知所云道:「我總算等到了,你……終於說了,你真的愛我……這是真的嗎?」
他抬起她被淚水打花的臉,輕吻著她的淚痕,然後,滿是無奈的道:「要我怎麼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看來,我是該更直接點。」
什麼更直接?綺年還在臆測他的話時,整個人已經被他抱起。
※※※※
他抱著她往長沙發倒臥的那一刻,深情繾綣的親吻,代替了一切語言。
綺年迎合著他,炙熱濡濕的唇瓣交纏間,他們飢渴而大膽的汲取對方……
「妳怎能讓我這麼瘋狂……綺年,我要妳……我想愛妳……」他舔著她的嘴唇,瘖啞道。
他那讚美的表情落在綺年眼裡,是一種甜蜜與驕傲。
綺年清清楚楚的知道,在腦門呼嘯不止的意念……然後,她聽見自己痛苦的低吟:「你最好不要問我好不好,小心我一腳踹過去。」
他笑咧了嘴。「妳這壞女巫,就算妳在我身子底下尖叫,妳也休想踹開我……」
他的話讓她血脈奔騰。而他緊接而來的動作,快速印證著那話裡令人驚悸的喻意。
放肆的大手往她的裙底抄入,他的掌心在她大腿內側恣意摩擦。
「唔……」她抽緊的身子立即有了反應。
「放輕鬆,乖……」他的指腹按著底褲輕輕的揉撚。
「嗯……炤、炤……」她嘴裡喊著他的名字。
他狎玩的指頭在窄窄布縫間往返摩刺,直到薄如蟬翼的絲質內褲濡濕了一大片。
他湊向緋紅的臉蛋,在她耳廓吹拂熱氣。「剛才妳說喜歡直接的,是嗎?」
又來一個「直接」?綺年還在昏眩迷濛的當頭,他的指頭已攀過蕾絲的藩籬。
唇角啣著邪恣的笑,他邪惡的指頭直往花心戳下,緩緩的在那潮濕的花徑搔刮,刮出攝人魂魄的弄潮聲,夾帶著她的吟哦嬌喘,一股熱潮往她柔嫩的禁地延伸……
「輕……喔,夠了夠了……」
「不夠的,小傻瓜,妳肯定還要更多的……」
他侵略的指頭,伴隨著她嬌臀的輕挪,在她體內起舞。
拇指指腹同時按在那小小嫩核,轉呀摩地,摩轉出一波波愛潮,汩汩春水順著指端淌出,然後佈滿花苞。
綺年陷入沙發的身軀失了控,頭不住地晃動。
「妳好濕……」
他的指頭逗留在她體內,逐地加快。
「不行……炤,不要了……」張著嘴求饒的綺年,嬌態誘人。
她的嬌呼聲,卻助長熊熊烈焰,邢炤的胯間緊繃已達忍無可忍之境。
拔出沾滿芳蜜的指頭,他很快的抱起她,讓她跨坐在自己腿間。
然後,他迅速地扒去了她身上的衣服,還有自己的。
「妳好美……」他兩手托起她兩只乳房。
拇指和食指夾住了那俏挺的粉紅頂點,來回撚弄,讓那嬌豔的蓓蕾益發綻放。掌心捧著她的豐盈,嘴巴更直接掠奪著那種最細緻的甜美。
「噢……」一個情不自禁,她頭往後仰、吐出動情呻吟,不得不緊攀住他的肩頭。
完全裸裎的豐乳,被他狂肆的霸了住。
吸吮輕囓著她的乳房,他貪婪的手也沉溺在她美好曲線當中……
輕撫著她光滑的脊背,揉捏著她翹挺的嬌臀,他的兩隻手掌箝住她的小蠻腰,悄聲道:「抓緊我。」
有感於他眸中極具威脅的火焰時,她整個人已被一道強勁的力量給托起──
「啊!」她皺眉低呼了聲。
綺年顫慄地摟緊他,腳掌抵著沙發,試圖想撐開那種駭人的距離。
「別怕……」他操縱著她,坐往自己傲然的男性。
「嗯……不行的……這樣子不、不行的……」她直呼吃不消。
「為什麼不行?妳、妳再這樣子動來動去,就真的不行了……」老天,難道她不知道,她的任何蠢動都成了另種催發的酵素?
「你、你放我下來……會受不了的……」
「等我也『受不了』的時候,就會放妳下來的。」
什麼意思?「啊!你別動……」
他握著她的腰肢,讓稍稍拉開的距離又迅速復合。
綺年管不住輕呼的聲浪,身子也失控地在他操控中重複起落。
一遍遍地,她兩腿敞開的私處被他的巨大填充……
「夾緊我。」讓她兩條腿跨過他腰背緊緊勾纏,一個舉臂,一柱擎天的男性再度被吞沒。
在滿足於那緊緊包裹的豐沛潤澤後,他感覺她的身子開始放鬆。
「哼……炤……」她撐起的翹臀,在迎合他的頂撞。
「現在我可以動了嗎?」結結實實的衝擊之後,他靜止在她體內。
「你……你太壞了……」她的臀在摩蹭……
「我就是壞,想在妳身上使壞……妳要嗎?」
「嗯……要……我要……」意亂情迷的她,吐著衷心字句。
「我也一樣要妳!」他烙著醉人的耳語,「天知道我從來沒有這樣想要一個女人……妳是第一個。」
「炤……我愛你……」說出話的同時,她突然有種驚悸。
表明情愫的一刻,某種隱蟄的陰影卻提醒了她──倘使有朝一日,藥力失效了,念力不管用了,那又該如何!?
「愛我……請你愛我……我不想失去你。」緊緊摟住他,她的隱憂化為熱情的吶喊。
「我當然愛妳。」她的舉動無疑是讓所有慾望白熱化。
他的嗓音因強忍而低沉。「不過這樣下去……恐怕還是要『失去』什麼的……」他將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
她的強烈收縮,讓他血脈狂竄,緊鎖在體內的一股熱力,也將併發而出。
急促的易了位,他將她按倒,讓她的豐臀高高翹起,他扳開她兩瓣潔白的臀肌,但見暗遞幽香的花苞隱隱若現,正誘引著他怒勃的男性……他倏地挺身而入──
「啊!」在貫穿的一刻,傳來她美妙的吟哦。
「妳真熱……真緊呵……」他挺身推進,直至最深處。
大手使勁的搓著她的豐乳,鐵杵搗弄著盈滿花蜜的花壺,他開始狠狠的衝刺,堅硬熱脹的男性在她緊窒的甬道裡狂野穿梭不停……
「啊……噢,天……」他的每次律動都撞上她最細緻的深處。
難分彼此的歡愉呻吟中,綺年只覺得一陣異常緊繃,好似某種物體正在體內急速擴張……
受不了的快感,讓他失去了最後的忍耐力。
就在她明顯感覺下痙攣抽動時,某種激射的力量往她深處襲來……
一切終於靜歇下來後──
他扳過她的身子,帶著一絲絲頑皮的笑意,低沉的嗓音透著滿足,「但願現在我還有那個力氣,去實習怎麼抱新娘子進房間。」然後,他抱起她往房裡走去。
在這一刻,綺年的眼角處癢癢地,她知道自己又想哭了──為心裡強大的悸動而哭。
綺年偎在他寬厚的胸懷裡,環繞在他頸後的小手,無限珍愛撫摸著他的髮絲……
她只是在想──她是否能永遠留住這樣的感覺?
突然間,綺年很認真的想著一個問題:如果她停止所有實驗,他是否依然愛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