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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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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盛世一頭驢]再度飛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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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30 18:18:0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十五章 風與雪蓮!天煞對武神(二)

    婭彈射的手勢已經停止,在她手勢停止的剎那間,控的壓力也消失不見。失去了壓力控制的水泡,開始一串串地向杜風飄來。

    陸婭緊盯著水泡的飄逸軌跡,以她的能力,也無法完全計算出這些水泡會以什麼樣的軌跡運行。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在藏有無數暗流的水底作戰,更能將這式以變化無端見長的【破穹—千機變】威力發揮到極限。

    杜風一彈指,一股勁氣打出,打碎了一隻落單的水泡。

    被打碎的水泡立刻被一團火焰般的氣流包住,如同機關槍子彈發射的轟鳴聲響起,水泡裂成無數小水泡,不斷衝擊在一陽指指勁的氣罩上。

    陸婭嗔道:「不許用斬神七式以外的技法!」

    杜風淡淡道:「你用得更多。」

    嘴裡這樣說,陸婭自己用得可是比誰都多,腳下轉眼之間已經交錯了十幾種接近失傳的步伐。

    陸婭哼了一聲道:「我是女人,你要讓著我一點。」

    杜風無暇和她說話,動作凝滯下來。這些水泡的運行軌跡無從判斷,卻是以串為單位集體行動,只要打破一隻,所有的水泡就會像被打翻的多米諾骨牌一樣連續破裂,假如隨便出手,到時他可能會遭到如同核輻射般的無數微小勁氣攻擊。

    他冷冷地道:「這招叫什麼?」

    陸婭揚眉道:「千機變!」

    杜風的嘴角漾起一絲罕見的微笑道:「好名字。」

    他的左手猛力向上一揮,利器破空之聲飆起,斬神刀離開杜風的手飛昇到空中,從刀身上透出一股強烈的壓力將湖水強行壓縮向下層。原本充滿湖水的密閉空間中,竟然被斬神刀強行分離出一道真空來。

    空中飄起了紫色的雨霧,杜風掠向空中,左手攥住了刀。

    在他攥住刀柄的一霎那,錚錚嘶鳴著的天煞斬神刀,陡然消失了。

    抑或說是。

    融化了。

    斬神刀開始像水銀一般融化,融成了無數紫色地小水滴。紫色的氣大面積散開,隨即像十二級暴風雨一樣,向刀下的湖面傾瀉而下。湖面上被強烈的雨狀氣勁擊出了無數小水泡,和陸婭造出的水泡混雜在一起,已經無法分辨出哪些水泡是原來陸婭造出的氣勁,哪些是杜風造出的。

    【八荒夜雨】那如暴風雨般大面積的殺傷力,徹底展現了。瘋狂的暴雨席捲了整個湖面,處在暴雨攻擊範圍內地陸婭,也被暴雨刮得幾乎睜不開眼睛。偶爾有小雨點劃過她清澈的瞳孔。立刻就帶出一抹鮮豔的血紅色。

    陸婭忍痛盡力睜眼,這一瞬間她終於看清了八荒夜雨中暗藏的著力點。

    那是超越人類極限計算力的。

    無限!

    雨水像打樁機一樣徑直打到湖底,隨後又在強烈的壓力下白熱蒸發,化作蒸汽循環上天。八荒夜雨,真如大自然中循環不息的雷雨風暴一般,以天上傾瀉地暴雨形成百川之水,再蒸騰百川之水化作雲霄。只要天地永恆,則天地間奔騰的雨永遠不歇。

    雨點已經不再激起水泡。【千機變】造出地萬千水泡全都消失了,沒有任何以變化數量取勝的武技。能超越八荒夜雨。

    陸婭地表情依然冷冰,她正在等雨停。

    假如說雨的根源是天地,那麼天地湮滅的一霎那,雨就會自然停下。

    天地自然不可能湮滅。但八荒夜雨的源頭杜風,卻可能在十分鐘之後,人和刀地天魔雙解體狀態消失,八荒夜雨的威力在那時便到了盡頭。

    陸婭猛力咬牙。身上再度爆出一股暗紅色真氣,將比刀鋒還犀利的雨點統統盪開,同樣處於天魔解體狀態,引導體質的持久能力,無疑比杜風要優勝許多。

    雨勢開始減弱,不久終於完全停下了,被強烈雨勢壓迫濃縮地湖水再度開始氾濫開來,先是淹到了杜風的足底。杜風沒有動作,任憑湖水將他的身影再度吞沒。

    陸婭的眼神炯炯發亮,水泡早已消失殆盡,但湖水中還是響著那異樣的嘰裡咕嚕聲,甚至還有水泡破滅時的炸裂聲,彷彿有無數肉眼難窺的小水泡,還隱藏在湖水之中伺機而動。

    【破穹—千機變】的攻擊還未結

    斬神刀已經回到杜風背上,杜風的左手緊緊按著刀柄,手背上青筋虯張。

    假如曾經和他同去過海底刀墳的趙鸞等人在場旁觀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杜風握刀的手並非在蓄勢待發,而是正以強烈的真氣,強行抑制住如同魔獸般低沉咆哮,躍躍欲試想要奔湧出刀鞘的斬神刀,避免其破鞘而出。

    如果斬神刀破鞘而出,只會有一個結果。

    這道被神秘陣界湖和武神傳人陸婭,都要——

    一刀兩斷!

    湖水的顏色逐漸變得古怪起來,原本色彩均勻的暗藍色湖水,出現了一塊塊色彩深淺不同的藍色色斑,就像被無數細小針線縫起來的布塊一般。

    杜風的雙眸閃耀著奇異的光芒,別人或許看不見,他可以清晰地看見水泡並沒有消失,而是形成了一條條尖利的針狀,在湖中快速蠕動著。

    世上唯一無法縫合的東西,就是無形無態又無孔不入的水。

    然而此刻,水正被針狀的水泡一瓣一瓣地縫合起來,在廣闊地下湖的正中心,湖水被縫合成一片片顏色深淺不一的藍色色斑。色斑層層疊加起來,組合成了一朵蔚藍色的雪蓮花,每一瓣花瓣上,都閃耀著暗藍色的水紋波。

    杜風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恍如剛剛近距離目睹了一場破繭過程。

    他的八荒夜雨破了陸婭的【破穹—千機變】。

    可就在千機變被破的瞬間,千機變也因為被破解,而達到了它的巔峰,真正地「變」了。

    陸婭的雙眸還在流血,鮮血一離開她的眸子,就在湖中化成了冰珠。

    湖底赫然成了一座巨大的冰窟,最冷的地方,便是杜風所在的雪蓮中心,這種生在極寒極冷的天山之巔,吸納萬年冰雪精華的天山雪蓮,如今就在這幽暗的湖底傲然盛開著。

    杜風淡淡道:「恭喜你,如果你能活下來,一定會成為九星武者。」

    陸婭無法說話,連她自己也被本身的凍氣凍得瑟瑟發抖。在杜風的強大壓迫力面前,【破穹—千機變】的威力,到達了一個陸婭從來連想像也無法想像的巔峰,假如對手不是天煞杜風,早已經在雪蓮花的凍氣侵襲下變成一具冰雕。

    但凍氣似乎對杜風無效。

    湖水化成的藍色冰蓮還在綻放,每一寸綻放,都吐出比剛才更寒更冷的極寒凍氣。可是凍氣一接近杜風身邊,便在他的身體周圍自動凝住,形成一道有形的冰膜,隨後便是冰膜一寸一寸被撕裂的刺耳聲音不斷響起。

    接近杜風的凍氣,全都被無情地斬斷了。

    杜風握刀的左手臂上不斷溢出鮮血,斬神刀的刀身,已經有一小部分躍出了刀鞘。

    那一小寸刀身上映出的寒光,竟然比綻放著的藍色冰蓮還要攝人心魄。

    杜風一字一頓地道:「如果你死了,我會把你葬到你師傅的墓前去。」

    陸婭冷哼道:「不公平,我願意為你守一輩子靈,你至少也該為我守完頭七和尾七。」

    杜風不再說話,嘎塔聲起,他的一顆臼齒在強烈的壓力下粉碎,白色齒屑混著鮮血從嘴角溢出,在【一刀兩斷】的威力下,即使是多說一句話,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湖水也分裂了,以杜風的身體為中心,湖水像見了鬼怪似地顫慄著退向兩邊,給杜風和他的斬神刀留出了足夠的揮刀空間,刀式還未展開,這座湖已經心甘情願地被自動斬為兩半。

    陸婭啞然道:「這就是【一刀兩斷】?」

    她的束髮帶在刀氣侵襲下自動斷為兩截,紮著的大馬尾披落下來,如流瀑的長發在水中靜靜蕩漾。她淡淡道:「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這一招?」

    杜風冷冷地道:「兩個辦法,簡單的是在我出刀前搶先殺了我。」

    陸婭搖頭道:「下一個。」

    杜風的語氣依舊深寒如冰,如冰雪的目光中卻泛過一絲溫暖,冷冷道:「把破穹十式的威力全部盡情激發出來,讓【一刀兩斷】和【千機變】一樣,在壓力下超越我所能控制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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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30 18:18: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十六章 風與雪蓮!天煞對武神(三)

   婭的手再度揮動起來,冰藍色的雪蓮花瓣在她的操縱開,不久就將杜風包裹在了厚厚的藍色冰晶中。

    不過陸婭也知道,這場名為換招的變相決鬥已經分出勝負,看起來杜風完全被冰蓮包圍,實際上冰蓮的凍氣完全無法滲透進杜風的身體,自己輸的十分徹底。

    杜風傲然道:「下一式。」

    陸婭咬牙道:「我就只會這麼多。」

    杜風不再說話,刀鞘中的斬神刀卻大聲咆哮起來,不久,緩緩浮動的湖水之中響起了無數咆哮聲與它回應,數以萬計的微小晶芒在湖水中亮起,赫然是數百萬柄形態微小的神兵,已被杜風摧毀的鳴漸和苗祖刀都在其中。

    百萬光芒慢慢飄移到杜風身上,在他身體表面鍍上了一層盔甲,看上去就像刀墳中的鋼鐵巨人一般,每鍍上一分刀色,陸婭釋放出的冰蓮就有一片花瓣枯萎。

    陸婭面容微變道:「這不是一刀兩斷!」

    杜風的聲音也變得淒厲起來:「下一式!否則你真的會被斬神刀一刀兩斷!」

    陸婭微微搖頭,即使是雙方各施絕學的生死相博,她也不相信杜風真會將她一刀兩斷。忽然一道閃電劃過她的腦海,陸婭面上閃過驚容道:「你說……斬神刀……」

    杜風冷冷地道:「斬神刀說,破穹十式配不起一刀兩斷,它不許我出手。」

    陸婭望著杜風身上漸漸成型的冰冷盔甲,天煞斬神刀竟然自行壟斷了杜風的意志,召喚百萬刀魂取代主人出手,原因只是認為自己太弱,沒有與杜風的一刀兩斷較量的資格。

    濃烈的殺氣籠罩了整道湖水,百萬刀兵中蘊藏的強烈殺意完全迸發出來,陸婭感覺自己就像在驚濤駭浪中漂浮的一葉小舟。她雙臂展開,無數星辰般的光點再度佈滿了湖水,想用星辰裂將還未成型的百萬刀魂擊碎。

    很快她就失望了,每點星辰之前都出現了一柄小刀。在強烈刀氣地干擾下,星辰裂根本就無法構成完整的星圖結構。

    杜風的左手已經無法按捺住刀氣,洶湧的刀氣將他的左手五指指甲全部掀開了。他將右手按在血肉模糊的左手上,合雙手之力才勉強將刀氣按捺下去,冷冷地道:「快逃吧。」

    陸婭咬牙道:「我要將斬神七式帶到師傅的墓前去。」

    話音未落,百萬刀兵一起發出了雷鳴般的怒吼:「歸去!」

    如雷霆的吼聲震得陸婭腳步虛浮,杜風漠然道:「斬神七式並不僅僅是我一個人創出來地,斬神刀也有份,別再惹惱它了。」

    陸婭不再答話。伸手驅動星辰裂的陣圖,轟隆一聲,每道星辰都被面前的小刀插入,龐大的星辰陣圖瞬間毀於一旦,反倒是那些散落的刀吸納了星辰運行的力量,反向陸婭衝去。

    陸婭伸手一格,叮叮噹噹聲中。無數刀芒被她布出的罡氣振成碎片。

    她地手隨即緩緩垂下,衣袖已經被刀風擊碎。原本潔白如玉的手臂,完全變成了鋼鐵顏色。粉碎地刀芒溶入了她的掌心,沿著手臂經脈一路快速逆行,襲向她地喉頭大腦。

    鋼鐵盔甲已經完全籠罩了杜風的軀體,鳴漸和苗祖刀成了面罩上的雙眸。殺氣騰騰地望著陸婭,再度吼道:「劣式!」

    陸婭黯然道:「劣式?」

    她的披肩長發隨即無風自動,冷冷地道:「你們這些廢銅爛鐵居然敢這樣說!」

    她反手一掌切在自己地手臂上,那隻被刀芒侵入的手齊肩而斷。陸婭單掌指向天空。傲然道:「你們可以瞧不起陸婭,不過絕對不可以侮辱家師的破穹十式。」

    籠住杜風身體的鋼鐵盔甲一聲怒吼脫離了杜風地身體,急速漲大,瞬間已經有數十米高,在其背上赫然出現了一柄長達十數米的寬邊巨刀。

    那正是杜風在刀墳時曾經對抗過的——

    百萬刀兵!

    杜風在刀墳所對抗的百萬刀兵,其中並沒有作為樞紐的天煞斬神刀,而如今的百萬刀兵卻是以天煞斬神刀為樞紐發動,刀上還凝聚著杜風【一刀兩斷】的刀意,威力比當時更強了十倍有餘。

    假如被這鋼鐵神兵揮動巨刃,陸婭嬌小的身軀恐怕會立刻化成一灘血泥。

    鋼鐵巨人的手探向背上巨刀,動作突然凝滯。

    它足邊的杜風雙手已經滲入刀鞘內,以血肉之軀狠狠捏住了斬神刀,沉聲道:「你快走。」

    他的袖中落下一本藍色小筆記,恰好落在杜風腳邊,杜風將它踢給陸婭,冷冷地道:「斬神七式都在這裡,只要你不死,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的。」

    陸婭鼻子一酸,嫣然道:「你還是第一次對我這樣好聲好氣地講話,不過……」

    一股淺藍色氣柱從陸婭身上爆出,衝破湖面陣界湧

    ,她肅容道:「陸婭的名字是你的,但命是家師的,人,可以在陸婭面前侮辱武神創下的招式。」

    留在陣界入口處,始終神情迷茫的唐情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湖面上原本陽光明媚的晴朗天空瞬間烏云密佈,在隱隱雷聲轟隆後,一道巨大的柱形閃電從天空傾瀉而下,徑直擊在兩層湖水中的陣界上。

    被震開的電力佈滿了整個上層湖面,陣界依然是完好無損。

    鋼鐵巨人的身體也像被雷電擊中了一樣,顫慄不動了。

    陸婭的臉因失血過多而更顯蒼白,她的身體內隨即再爆出一股真氣,直透雲霄。

    一次天魔解體的威力,就只夠引發一次天變而已。

    閃電劈落聲震盪著整個下層湖面,微小的電火花已經穿越陣界下來,在湖中像電蛇一樣四處亂竄。陸婭雙眸中發出駭人的光芒,厲聲道:「出刀啊!」

    數十道交織成彩虹七色的光芒從陸婭身上耀出,她竟然將身上潛藏的神秘真氣,全部以天魔解體的形態一次性爆發出來。

    鋼鐵巨人再也按捺不住,在瘋狂的嘯聲中,一道耀眼無比的銀色光芒從湖水中亮起,攔腰直劈向陸婭。

    彷彿能將整個世界都震塌的悶雷聲響起,數百條閃電穿梭過夜空擊落下來,連足以封住杜風和李涵真氣的湖水陣界,也被強烈的電力打得四分五裂。電光穿梭過陸婭的身體,在她單薄的身軀上殛出無數傷痕,最後凝聚成一層雷電手套停駐在陸婭的手上。

    轟隆一聲,陸婭嬌小的身軀帶著電光掠起,撞向鋼鐵巨人和飛揚起的巨型斬神刀。

    大刀結結實實地撞在陸婭的身軀上,被一刀兩斷的卻不是陸婭,而是看似堅固無比的鋼鐵巨人。

    碎裂的刀片四處紛飛,電光在無數刀片間相互照映著,彷彿在湖底同時亮起了十個太陽一般,耀得人張不開眼睛。

    斬神刀依然能和陸婭對抗,但握著斬神刀的百萬刀兵已經在電光的重壓下,分崩離析。

    陸婭已經不再向天空釋放真氣,天雷卻依然在不斷落下。

    這種景象杜風並不陌生。

    那是八星級古武者突破極限到達九星級時,所必須遭遇的。

    小型天譴!

    和杜風所經歷過小型天譴相比,這陣天譴的威力更大更猛烈,幾乎可與杜風二十年前飛昇時遇見的天劫罡風相比,然而這天妒古武者降下的天譴威力,卻被陸婭緊緊攥在手中,成了陸婭的攻擊真氣。

    陸婭雙眸血紅,連牙齒都幾乎要咬碎了。

    連她自己也未想到,她居然能在激憤之下,超越了八星級極限,施展出這式她從未成功發揮過的破穹第四式。

    借天之怒。

    為己之威。

    這就是【破穹—天心怒】!

    斬神刀的刀身上已經出現裂痕,鋼鐵巨人早就被蕩滌得乾乾淨淨,只剩下它一柄孤刃在苦苦支撐。杜風漠然道:「丟我的人,回來吧!」

    斬神刀錚鳴一聲,倏地縮小回到杜風背上的刀鞘中,陸婭的拳風隨即逼了過來。極難想像這嬌小女子展開的真氣,竟然有這種威壓住天地的氣勢,逼得杜風幾乎無法呼吸。

    【一刀兩斷】的真氣屏蔽依然存在。

    然而【一刀兩斷】此刻卻斷不了陸婭的拳,而是被逼迫到不停壓縮著,刀勢的壓力和拳勁混合在一起,全部作用在了杜風的身體上。【一刀兩斷】是一把雙刃劍,當施招者的威勢不足以超越對方發出招式時,第一個被吞噬的人,就是施刀者自己。

    杜風的腳步紋絲不動。

    他並不是在蓄力對抗,而是在走神。

    他想起了另一個能操縱天地風雷之力,與陸婭同樣年紀卻更顯得文靜穩重的女子。

    雷神傳人李涵!

    那個身具奇怪特質,能使天地自然之力自動化為助力壓迫對手的神秘李涵。假如李涵施展出陸婭手中這破穹一式,配合以她能將天地五行真氣自動擴大幾倍威力發揮的【超導】體質,威力絕對更凌駕於陸婭數倍之上。

    雷神李寒之所以會和武神有了師徒名分,難道就是為了得到這一式破穹,傳給他的女兒?

    就在他走神之間,陸婭的拳頭已經結結實實地打中了他的臉,血花四濺。

    被【天心怒】威力直接正面轟中的臉,絕對只能用不成人形這四個字來形容。

    然而陸婭依然能清晰地辨認出,杜風在神采飛揚地微笑,那雙眼睛剎那間明亮無比,連滿湖的電光也為之黯淡。他冷冷地道:「這式很好,不過陸婭,如果連你也贏不了,我拿什麼去贏武神和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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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30 18:18:4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十七章 再見雪蓮花

   風背上的刀鞘發出一陣如同龍吟的嘯聲,隨後,比滿更耀眼的光芒從刀鞘出躍出。

    那一刻陸婭感覺連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為之停頓了,她咬破了嘴唇凝聚精神,才使身體五感重新恢復了活動。假如是稍弱一些的古武者,可能在感受到【一刀兩斷】的懾人氣勢時,身體所有的感應就會在刀式的魔力下被斷絕。

    銀煉般的刀光斬在了籠罩在陸婭拳上的電光上。

    陸婭登時感到手上的壓力一輕,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天心怒】的威力被刀勢斬斷了,電光威力徹底斷為兩截,嵌在杜風臉上的半截依然在拚命擊打著杜風,但已經完全脫離了陸婭的控制,依然籠罩在陸婭手中的電光,完全消散。

    那一刀曾經斬開過飛昇通道,斬開過萬年天劫,這個人,這把刀,彷彿生就下來就是為了與天為敵一般。

    而如今,它再一次斬開了。

    天怒!

    陸婭只能不斷地後撤,身體像彈弓一樣急退,已經擴散成一道光柱的刀風不斷追擊著她。杜風的臉被【天心怒】擊打得鮮血淋漓,他就像沒感覺到一般,緊緊貼住刀勢追擊著陸婭。

    不遠處就是湖岸,陸婭幾乎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她索性停下了腳步,盯著杜風那張混滿了鮮血的臉,彷彿要在臨死前,將那張臉深深映在腦海中留作紀念一般。

    「砰」地一聲,杜風的拳風搶在刀勢之前打中了陸婭胸膛,將她打得飛了出去,杜風冷冷地道:「別放棄,陸婭。」

    陸婭的身體像紙鷲一樣漂浮著,頭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沒有任何想法。

    和那數十丈高的鋼鐵巨人揮出的刀式相比,杜風揮出的【一刀兩斷】更精煉,威力也逾百倍之上。這招甫出之際。就將周邊所粘連的一切斬斷,無論湖水、空氣乃至陸婭那超越自身極限轟出的九星級真氣,都無法與刀勢沾上分毫。

    電光可以侵蝕杜風的身體,卻不能將刀式停下分毫。

    這一刀徹底斬斷了一切,甚至連對手的鬥志和希望,都被刀勢斬成粉碎。

    杜風已經看到了陸婭眼中地茫然神情,漠然道:「你不是要將斬神七式帶到師傅墓前嗎?怎麼這樣快鷲感覺生無可戀了?」

    陸婭的眼神變成一片死黯,這個遺願似乎已經變得不重要。

    被【一刀兩斷】斷卻的還有陸婭的自信,這一刀根本無人能敵。即使紙灰能將斬神七式傳遞到陰間供武神參閱,陸婭似乎也不覺得,會有人能研製出這招的破法。

    杜風似乎看透了陸婭的心思,冷冷地道:「我能把一刀兩斷收控自如,你師傅在陰曹地府呆上個數萬年,未必沒有希望。」

    陸婭的眸中又燃起了一絲星光,喃喃道:「收放自如。那你,那你收給小婭看看!」

    她募然挺直身軀。刀勢幾乎已經劈到了她的臉,陸婭冷冷地道:「你收起這招。給陸婭看看!」

    數千聲啵啵輕響響起,無數五顏六色的真氣從陸婭體內溢出,像煙火一樣向四面展開。那是引導體質所吸納到地極微小的真氣,既無法運用也無法加以培養。如今全部被陸婭以天魔解體的方式從體內散發出來。

    真氣在空中飄散著,隨即被無形的真氣線串起,如同鳳凰尾翎般掛在陸婭身後,與此同時陸婭的身體除了那雙清澈眸子之外。全部以【返氣為虛】化作了氣態,強烈的氣場竟然阻擋住了一刀兩斷的刀勢,使其無法再前進半分。

    破穹十式第五式。

    鳳凰化身!

    陸婭地眼中剎那間又溢滿了自信,溫柔地道:「小婭在這裡看著你把它收起來,不要讓小婭失望。」

    杜風的手臂上爆起無數青筋,連微小地血管也清晰可見,【鳳凰化身】暫時阻擋住了刀勢的前進路線,卻無法阻擋住刀勢不斷增加地壓力,眼下的局面成為了相持之局。只要鳳凰化身稍一阻擋不住,陸婭就會在成倍的壓力之間瞬間化為烏有,連片骨渣都不會剩下。

    但如果杜風支持不住,一刀兩斷的刀勢就會立刻反噬自己,同樣也是瞬間灰飛煙滅。

    唯一不敗地,只有刀勢。

    兩人只能這樣互相對望僵持著,維持住這個徹頭徹尾的險局,杜風突然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堅持不住,就會立刻灰飛煙滅。」

    陸婭燦爛一笑,微微點頭,杜風冷冷地道:「女人為什麼要作古武者,隨時把自己處於灰飛煙滅的危險之中?」

    陸婭似乎已經將生死完全

    外,化作氣狀的身體上現出俏皮地笑意道:「如果你刀式,我又怎麼會灰飛煙滅。」

    杜風淡淡道:「不錯,二十年前就是因為我不夠強,楊影才會灰飛煙滅,楊影是死在我的手裡。」

    他竟然將握刀的雙手收起了一隻,黯然道:「為什麼二十年後過了這麼久,我還是沒有回到九星,這樣的我,還有什麼資格在世間存在。」

    陸婭倏然變色,驚呼道:「杜風,你!」

    刀勢依然處於杜風和陸婭的雙重壓力間搖擺不定,杜風的手臂上卻出現了無數馬賽克般的裂紋,周天煞氣釀造的紫色小丹田全部浮游出了杜風的身體,同樣也變化出馬賽克裂紋寸寸龜裂,杜風的身軀就像風裂的泥雕一樣,漸漸在蕩漾的湖水中融掉。

    刀勢也因這乍然而生的意外劇烈動盪起來,碎裂的紫色丹田飄過刀勢,全數融入了陸婭的身體中,陸婭頓時感覺到強烈的周天煞氣在她的身體中亂竄,試圖尋找丹田氣海作為最終的歸宿。

    她突然聽見杜風微小的聲音呼喚她道:「陸婭。」

    陸婭驚喜道:「杜風,你還在?」

    杜風淡淡道:「把周天煞氣還給我,或者你想要自己留著也可以。」

    兩人的身影同時在氣化的鳳凰化身中呈現出來,混雜在一起,陸婭詫異道:「你這麼快就學會了鳳凰化身!」

    杜風的語調聽起來冰冷無比:「創造這招的人,就是創造破繭神功的人。」

    陸婭駭然道:「你說破繭神功是我師傅武神所創?」

    她一邊說,並沒忘記把體內的周天煞氣拘束起來,一點一滴地還給杜風。杜風冷冷道:「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對你師傅武神很感興趣,他究竟是什麼人?」

    陸婭的身體因為杜風的干擾已經漸漸恢復實態,她紅著臉道:「你還不快出去!」

    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推力從她體內蕩出,將陸婭彈飛了出去。

    杜風的身影傲然佇立在她面前,往常可以清晰從體表看見的紫色丹田光點全部消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如同宇宙星辰般忽隱忽現的紫色星點,他雙指拈住刀尖,代替陸婭承擔了一刀兩斷的攻擊力。

    陸婭喃喃道:「破繭?」

    杜風的兩指如同鐵鉗般拈住刀尖,一刀兩斷那無堅不摧的刀勢竟然被他拈住無法動彈,他漠然道:「三階破繭。」

    陸婭好奇心又起,坐在地上不起來,仰首道:「這是什麼氣?」

    杜風冷冷地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如宇宙般浩瀚的氣裡,無論多強的刀勢,都只是一條銀河而已。」

    一刀兩斷的刀勢被他硬生生壓迫成一條線,從他的兩指之間流過,杜風的神情凝重。刀勢的體積被壓縮了,威力卻因為體積的減少而加強了幾分,稍有差池,他損失的絕不僅僅是兩根手指而已。

    陸婭剛想動彈,杜風厲聲道:「別動。」

    刀勢凝成的銀線掠過陸婭耳邊,將她那美麗如流瀑的長發截成兩段。她駭然轉頭,看著那股銀線穿透湖水直入湖岸,慢慢穿透湖岸遠去。

    杜風仿似也鬆了口氣道:「幸好。」

    三階破繭進化了的煞氣,如同浩瀚宇宙般,恰好能將刀勢克制住。一刀兩斷的威力雖然無法被消滅,卻可以將它用宇宙的力量壓迫成一道銀河,永遠流淌。

    陸婭坐在地上不斷顫抖,杜風皺眉道:「你不像會怕成這個樣子的人。」

    陸婭叱道:「別說話!別碰我!」

    杜風一愣,才發現陸婭的身體有些異樣,衣物遮擋以外的肌膚全部呈現出奇怪的粉紅色,身體一陣又一陣地痙攣著。只有女人春情氾濫時,才會表現出這種怪異現象,不過杜風此刻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像到那個方面去。

    陸婭掩住嘴依然掩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息聲,許久才勉強站起來道:「斬神七式我拿走了,就當是你欠我的。」

    杜風漠然道:「我剛救了你。」

    陸婭的聲音完全不像平日裡的冰冷,充滿了一種異樣的嬌柔:「小婭不會騙人,說你欠小婭的,就絕對不會說謊。」

    杜風的眉頭越收越緊,已經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冷冷地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未等他抓住陸婭盤問,陸婭已經身影一展消失,只留下溫柔的餘音:「不用問,我想我們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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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30 18:18: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十八章 色誘行動

    —羅菲勒的潛艇再度沿著地下水域悄悄潛行著,隊伍了武神傳人陸婭,不過羅菲勒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高興的意思,女人就是這樣複雜而敏感的動物,在平日裡將對方視為最大的對手,恨不得對方立刻消失而後快,然而一旦對方真的消失不見,又會無端地懷念起對方來。

    潛水艇行進至原來和機甲兵團交戰的斷橋邊就停止了,按照羅菲勒的計劃,他們在尼亞加拉的行跡已經被對方發現,敵人很快就會從四面八方向尼亞加拉大瀑布彙集,與其如此,不如在這處敵人的必經之地埋伏,獲得他們所需要的獵物。

    他們所需要的獵物,是臉。

    有了易容專家費,只要能抓到古武協會分會長級別的獵物,他們就可以取代對方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競技會場。

    不過羅菲勒已經眼睜睜地望著三批獵物經過了他們眼前,卻無法做出批捕命令。

    古語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句話用在羅菲勒身上正合適。

    陸婭離開後,杜風成了這座潛艇中唯一的八星級以上戰鬥力,然而杜風一回到潛艇,就把自己關進了禁閉艙,再也沒法出來。

    包括趙鸞在內的古武者,都能感覺到杜風身上的氣十分奇怪。

    和周天煞氣相比,這股奇妙的氣更加宏大磅礴,有如浩瀚無邊的宇宙,任何力量接觸到這股氣,都會如同魚類迷失在海洋中一般失去自我。

    但正因為如此,這股氣幾乎是無法運用的。

    古武者的身體就有如暫時的容器一般,操縱比海洋還要廣闊,比宇宙還要浩瀚的氣,顯然超越了任何古武者的能力範疇之外,即使是天煞杜風也不行。在具有這股如同浩瀚宇宙般的氣之後,杜風反而成了如同廢品武者一般的存在,根本無法運用自身的氣。

    禁閉艙中沒有絲毫動靜,看來杜風的復出遙遙無期。

    趙鸞像忠實地看門狗一樣在禁閉艙門口站崗。羅菲勒煩躁地背著雙手走來走去,終於按捺不住開口道:「喂,你們三個應該也可以試試身手吧。」

    趙鸞和譚緒都沒說話,反而是最沉著的鄧開了口:「只有負責國際大都市的古武協會分會長打進決賽才不至於遭人懷疑,而負責大都市的分會長,平均實力都在七星級左右。」

    羅菲勒翹起可愛的俏鼻:「哼,你們不至於連七星級武者都對付不了吧。」

    趙鸞始終在慢悠悠地嚼著秋刀魚,終於也接口道:「如果要干掉,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當……當然不能干掉!我們需要活捉他們。然後取得他們腦海裡的資料。」

    「那就對了!」趙鸞狠狠地嚼了幾口,連魚骨頭也嚼碎下了肚:「我們三個都是格鬥專家,殺人很在行,但是要活捉的話……」

    羅菲勒沉默下來,要活捉同等級的對手,地確是有相當難度,一不小心更會暴露己方全體在附近。引發大規模的圍攻。她呵斥道:「胖子,你有什麼主意?」

    劉胖子始終縮著脖子躲在一旁。聽到羅菲勒叫他,連忙點頭哈腰地答應著。在心裡其實早已經詛咒了羅菲勒一百遍,只是表面上不敢露出半分。胖子原本準備留在羅菲勒的基地裡大撈油水,可沒想到羅菲勒根本不放心他,一定要帶他上潛艇。

    能制約胖子的只有一個半人。一個是杜風,那半個就是天才少女瓊—羅菲勒,兩人都在潛艇上,狡詐的胖子也只好老老實實地呆著。不敢打任何鬼主意了。

    此刻看到表現的機會到了,胖子迫不及待地要立刻表現一番,咳了兩聲道:「我們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實力不足。」

    趙鸞地眼神在胖子的臉上剜了一圈,嚇得胖子一陣哆嗦,連忙賠笑道:「不是實力不足,是……是實力無法盡情地發揮。」

    羅菲勒不耐煩地道:「死胖子,給我說重點!」

    劉胖子又是一連串地點頭稱是後,才道:「根據目前的形式,和敵人硬拚顯然不是好主意,但是值得注意地是,我們有敵人絕對沒有的資源,只要充分利用它……」

    羅菲勒慍怒道:「別賣關子了死胖子,快點說!」

    劉胖子嘿

    著,目光從羅菲勒的金色捲髮滑到臉龐,再挪移到她部、纖細地腰身和修長的雙腿上,在他試圖再對趙鸞如法炮製時,被趙鸞能殺人的目光給逼了回來,連忙賠笑道:「我們有傾國傾城的美女,這是天下最寶貴地資源啊。」

    羅菲勒拍手道:「色誘!這是個好主意!」

    趙鸞懷疑地道:「你行嗎?」

    羅菲勒立刻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叫了起來:「你懷疑本姑娘的魅力?本姑娘可是能把那塊石頭都雕出花來的人。」

    她隨即頓了頓,不懷好意地瞅向劉胖子道:「胖子,你的意思是讓我這個城市最高指揮官,穿著低胸和高叉長裙,露胸露腿地給那些人看,然後讓我威信無存,你好乘機取代我嗎?」

    小狐狸的眼裡精光四射,胖子哪裡能不懂她的意思,連連諂笑道:「當然,城市最高指揮官是美麗和智慧並重的典範,道德和魅力的象徵,當然不能作這樣的事情。」

    兩人默契地奸笑了一會,目光一起牢牢釘死在趙鸞的身上。

    趙鸞立刻感覺全身發癢不自在,跳了起來叫道:「讓老娘去色誘?」

    羅菲勒冷笑道:「你是這裡最合適的人選啦。」

    趙鸞轉身就走,羅菲勒叫道:「站住,我以末日引渡會正式成員的名義命令你站住。」

    她心裡知道要制服趙鸞只有用引渡會的名義最有效,小狐狸又狡詐地笑了兩聲道:「我是個很民主的指揮官,這樣吧,這裡連你在內共有個人,我們來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形式投票,而且為了優待你,只要有兩票反對,就算你贏了,怎麼樣?」

    這樣的條件趙鸞似乎再也找不到推卻的藉口,她吼道:「老娘是絕對不干的!」

    劉胖子奸笑道:「我是絕對贊成的。」

    羅菲勒笑得比狐狸還賊:「我難得會贊同他的意見,不過這次我贊同,我也是絕對贊成的。」

    趙鸞用可以刺穿人心臟的目光盯著譚緒和鄧,獰笑道:「搭檔,你們兩個不會也贊同吧。」

    羅菲勒笑得越發地賊了:「譚緒、鄧,知道女人最討厭什麼樣的男人嗎?那就是睡一張床時,沒有勇氣跨過中間界限的男人,同樣,女人最討厭的就是不給她機會讓她展示漂亮身材的男人。」

    她的聲音越發誘惑越發具有煽動性:「投票吧,你們兩的性福,就取決於你們兩自己的手啦,錯過了就沒有機會啦。」

    噌地一聲,趙鸞從靴子裡取出一把瑞士軍刀,在自己的臉上蹭來蹭去,冷冷地道:「你們兩個王八蛋不想死的話……」

    譚緒和鄧面面相覷,許久,譚緒勉力吞下一口口水道:「我,我也想看看。」

    趙鸞大驚失色,叫道:「譚緒你這個王八蛋!」

    鄧還沒有說話,趙鸞連忙道:「喂,鄧,我知道你是個穩重成熟的男人,見過的女人沒有成千也有八百,和譚緒這處男小毛孩不一樣是吧?」

    為了討好鄧,趙鸞甚至勉力擠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向鄧眨了眨眼睛。

    她立刻發覺自己做了一件傻事。

    鄧彷彿看見了新大陸一樣,看呆了。羅菲勒挪到鄧身邊,向他咬耳朵道:「她笑起來是不是很好看啊?」

    鄧本能地點了點頭,羅菲勒乘熱打鐵追擊道:「那你應該知道要作什麼?」

    鄧咳嗽了一聲,轉過頭去道:「根據僱傭兵法則,一切都要以任務最優先,所以我也贊成……」

    趙鸞的聲音叫得比震雷還響:「我要殺了你們兩個王八蛋。」

    「以後再在床上殺死他們吧。」奸計得逞的小狐狸推著趙鸞就往自己的房間裡鑽:「嗯,我們的身材差不多呢,來,讓姐姐幫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如果論實際年齡,你可以叫我阿姨了。」

    譚緒和鄧互相望了幾眼,許久,譚緒終於乾巴巴地道:「你說她會不會真的殺了我們?」

    鄧默然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從今天起,我們兩人都要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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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30 18:19:0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十九章 新的敵人

  趙鸞換了羅菲勒的衣服從房間裡出來後,鄧忍不住咽沫。

    比他年輕的譚緒反而沒作出這樣失禮的動作,因為他看得嗓子眼發乾,連唾沫也分泌不出來了。連向來大大咧咧的趙鸞也被看得忸怩起來,怒氣衝衝地道:「你們看什麼!」

    羅菲勒給趙鸞換的衣服的確很陽光,該露的不該露的地方全露了出來,由於長期在世界各地遊歷磨練,趙鸞的膚色,是代表了陽光健康的小麥色,羅菲勒故意給她穿了一身低胸露臍裝,下身是短到大腿根的沙灘短褲,和那個總是喜歡叼著劣質卷煙充滿流浪氣息的趙鸞相比,眼下的趙鸞,根本就是陽光海灘邊健康夏威夷沙灘女郎的代表。

    羅菲勒滿意地道:「趙鸞,你真是太棒了,可以去賣了。」

    趙鸞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叫道:「賣……」

    羅菲勒眨眨眼睛:「是讓你去賣水,又不是賣身。」說完把數十瓶未開封的礦泉水塞進趙鸞懷裡,閉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夕陽、炙熱的天氣、斷裂的橋、陽光美女,相信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停下來喝口水的。」

    趙鸞望著手裡澄淨的水瓶,懷疑地道:「這東西對七星級以上古武者有效?」

    羅菲勒陰沉地道:「不要懷疑我藥劑專家的能力,這東西連天煞也能放倒。」

    她耳中的微型耳機開始傳來訊號,羅菲勒將一副同一型號的耳機塞進趙鸞耳朵裡,推著趙鸞道:「有七星級以上古武者接近,快點出去賣騷……哦不賣水,我會在耳機指示你應該怎麼作。」

    在把趙鸞強行推出潛艇後,羅菲勒的潛艇立刻在江面上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個小漩渦的影子也沒有留下。

    遠處有塵埃揚起,不久一行五人的模糊身影出現在趙鸞的視野中,趙鸞氣呼呼地抱著一大堆礦泉水不知道如何是好,羅菲勒的指示聲恰如其份地傳來:「把水一瓶瓶攤開擺在地上。該招呼客人拉。」

    趙鸞俯身把水一瓶一瓶地擺在地上,一邊不耐煩地聽著羅菲勒的指示:「注意,客人上門了,精神點,把你筆挺的胸部秀起來,別一臉苦難深重地模樣。」

    摩托車急剎的餘音裊裊傳來,緊接著一雙擦得>了還彎著腰的趙鸞面前,一如羅菲勒所料,有人喘息著提議道:「太熱了頭。買點水吧。」

    停在趙鸞面前的黑色皮靴頓了頓,隨即一腳把飲料瓶踢開,瓶子立刻被踢破,水混著地上的沙塵一起擊打在趙鸞的臉色。

    趙鸞霍然抬頭,羅菲勒的聲音立刻衝進了她的耳膜:「別衝動!照我說得作,向他們索賠!」

    趙鸞正打算這麼說,她露出了習慣性地獰笑。好不容易才將這個表情壓抑下去,咧嘴道:「你打破我的水了。」

    同行的人中有人大聲笑了起來:「頭。沒必要對小姑娘這樣。」

    來客戴著厚重的摩托頭盔,趙鸞完全看不清對方的樣子。只見來客伸手撈起被踢得半粉碎的水瓶,突然一把抓住了趙鸞的脖頸,將混滿了沙塵地泥水灌進了她嘴裡,冷冷地道:「你先喝一口。看看有沒有問題。」

    偷偷在水下潛艇中觀察的羅菲勒大駭,叫道:「趙鸞,放棄,放棄。逃回來。」

    趙鸞怒罵道:「來不及了!」

    她並非不想逃回去,可是對方地手一觸及她的身體,就變成了如同章魚觸鬚地形態,將趙鸞全身捆了個結結實實。醫術可以顛倒趙鸞的奇經百骸,但對方的手完全滲透進了她的身體,將她地每一寸經脈都捆了個嚴嚴實實,根本動彈不得。

    冰冷的黑色摩托頭盔移了過來,趙鸞能感覺到頭盔裡有一雙冷厲的眼睛在看著她。摩托騎士冷冷地道:「看你擺水的姿勢就知道了,只有紅十字會地專業救援人員,才會以那種姿勢擺水,聽說杜風身邊,有個原本隸屬國際紅十字會的醫術傳人。」

    摩托騎士伸手將趙鸞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拎了起來,從頭盔中發出一聲蔑視的淺笑:「這就是那個什麼楊影的傳人,所謂醫術,可能只有在自己生孩子時才管點用吧。」

    趙鸞嘎塔一聲咬碎了一顆臼齒,狂吼道:「不許侮辱家師!」

    本沒有把完全受制的趙鸞放在眼裡:「你想怎麼樣。

    趙鸞反而漸漸冷靜了下來,咬著嘴唇道:「嗨,你是不是真想見識一下醫術的奧秘。」

    摩托騎士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道:「我很想,你先治治你自己吧。」

    趙鸞的鼻子裡不斷流出鮮血,對方使用的是種奇怪的仙氣,連趙鸞那種能對仙氣免疫的【血崩】體質,也無法阻止仙氣一寸寸從身體裡吸走她濃縮的五行元氣。更奇怪的是,五行元氣被吸走後,就有相應的仙氣湧入,讓趙鸞感覺身體彷彿成了對方的傀儡玩物一般。

    摩托騎士騰出左手取下頭盔,就在它取下頭盔的剎那,趙鸞突然冷冷地道:「你!去!死!」

    藍色的手術刀刀芒,在趙鸞的身體上快速巡迴了一圈。

    刀芒並不是向捆住趙鸞的觸鬚襲擊,而是不偏不倚地切入了趙鸞的身體,將她瞬間四分五裂,徹底被分解的身軀立刻脫離了觸鬚的控制,令人驚異的是,完全分解的身軀竟然還像有意識似地,向對手發動了攻擊。

    趙鸞的頭顱首先撞到了對方面前,惡狠狠地一口咬在對方的臉頰上。

    摩托騎士慘叫一聲摔倒在地,錚地一聲,趙鸞左手上的手術刀釘住了它的腳,身軀依然在觸鬚的控制下,但頭顱和四肢則全部纏在了摩托騎士身上。

    她的四肢死死纏住了摩托騎士身上的幾處關鍵部位,要害被制,對方八星級的仙氣完全發揮不出來。

    她的指甲、牙齒,狠狠地嵌入了對方的肌膚和肉裡,疼得敵人眼淚直流,就是完全動彈不了。

    格雷斯柔術技中,曾經有一招被稱作不可能習成得招數。那招出手得角度完全違背了人體生理結構,即使是最優秀得印度瑜伽高手和柔術高手,也無法將自己得身體顛倒到能施展出那一招得境界。

    格雷斯柔術界的精英們一致論定,要使用這招,唯一的方法就是將自己的身體拗折,代價是死亡。以死亡的代價換取一次施展機會,這自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如今在身體完全四分五裂的狀態下,趙鸞終於將這招用了出來。

    格雷斯柔術技最終奧義。

    縛死鎖!

    摩托騎士的頭盔掉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張美麗而驚惶的臉。縛死鎖限制了對方一切反擊動作,但仙氣依然在她體內自動形成防禦壁,等級差相差實在太大,趙鸞無法將氣滲透對方的身體,只能拚命用牙齒和指甲撕咬著,讓對方痛苦地慘叫。

    摩托騎士的同伴全部衝上來撕扯趙鸞,可是怎麼扯也扯不開。

    趙鸞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動作卻是越來越兇狠。

    人體是世界上最精密的儀器。

    在未窺探到這架儀器精妙之處時如果濫拆,儀器就會徹底粉碎無法修復,但窺探到醫術奧秘的人,則可以將自己的身體巧妙地分解再組裝,趙鸞正是巧妙地運用這一點,才用手術刀斬開了自己。

    這種分體狀態並不能維持太久,否則結局只有一個。

    那就是死亡。

    趙鸞已經不在乎。

    她只知道,沒有人可以在她面前侮辱天煞和醫聖,凡對他們兩人不敬的人,就一定要付出代價。如果不能殺死對方,她也要竭盡全力,用指甲抓,用牙齒咬。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對手那張美麗的臉已經徹底血肉模糊後,趙鸞分解的肢體終於全部無力地滑落下來,趙鸞喃喃道:「我就要死啦。」

    她的意識漸漸崩潰,幾乎已經看到了通向天堂之門的那道靈魂白光,就在這時,一股溫暖的氣滲入了她的頭部,趙鸞精神一凜又清醒過來。

    氣像膠水一樣,將趙鸞四分五裂的身體用氣暫時聯繫起來,杜風冷漠的聲音傳來:「你不會死的,誰要在我面前殺我的徒弟,除非先把我殺死。」

    趙鸞鼻子一酸,眼淚沿著臉頰落了下來,叫道:「師公……」

    杜風望了她一眼,那永遠冷如冰霜的眼裡此刻泛滿溫暖,淡淡道:「謝謝,我和楊影,這一生都會以有你這樣的傳人為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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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30 18:19:2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二十章 目標紐約之巔

    托騎士上下打量著突然出現的杜風,和傳說中如同刀的天煞相比,眼前的這名冷面男子顯得要平和得多。她揀起跌落在地上的頭盔,頭盔護目鏡上清晰映出了她被趙鸞撕咬得血肉模糊的臉,她忍不住怒道:「你的徒弟和野獸有什麼區別。」

    杜風冷冷地道:「我們就是野獸,你可以把我當成野獸的頭。」

    雙方彼此寸步不讓地對峙著,奇怪的青綠色花紋呈現在摩托騎士的臉上,被趙鸞咬爛的傷口正在慢慢痊癒,摩托騎士蔑視地道:「我們受命來協助你,不過你們的表現讓人極度失望?」

    聽到受命兩個字,杜風立刻聯想到了李寒,還沒開口,對方就斷絕了他的念頭:「我們不是李寒的人。」

    她甚至還很驕傲地加上了一句:「李寒有什麼資格驅使我們。」

    杜風淡淡道:「古武協會決策層有五個人,去掉李寒和馬力扎,還有三個……」

    摩托騎士快速接口道:「你沒資格管我們是誰派來的,總之,我們會替你們擬定一系列的作戰計劃,以便在紐約總決賽時聯合行動。」

    杜風冷冷地道:「你叫什麼名字。」

    「柳天蝶。」

    杜風本想問她一個問題,聽到這個名字後,腦海裡卻自動浮起了另一個姓名,忍不住道:「你認識一個名叫柳天姬的人麼?」

    柳天蝶的眼裡浮起一絲怪異的神色,隨後毫不猶豫地道:「不認識。」

    她一點不客氣地道:「你的破潛艇在哪裡,讓我們進去喝口水。」

    杜風仔細打量著她,從這名少女一出現起,就對他懷著極其強烈的莫名敵意。

    與李涵對他的深深仇恨不同,儘管李涵恨意滿腔,但對杜風的實力從頭至尾都全神戒備,沒有露出絲毫的懈怠之心。柳天蝶的敵意則完全不同,她明明感受到了杜風身體裡如同大海一般浩瀚的氣,卻就是不聞不問。強烈固執著自己心中地那種敵意。

    只是單純的敵意,卻沒有任何的憎惡感,杜風甚至能感覺到,在見到自己以後,對方對自己的感覺還是素不相識一般。這種類似小孩子般的敵意,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為了另外一個與自己深深為敵的人,而恨屋及烏地討厭自己。

    潛艇從江底浮了上來,杜風對著潛望鏡作了個手勢。潛艇頂部緩緩伸出一條舷梯搭在岸邊讓幾人下去。柳天蝶彷彿對潛艇的構造十分好奇,一路走下去時,不斷在潛艇的艙壁上摸來摸去。

    杜風雙手托著趙鸞走在前面,回頭漠然看了她一眼道:「別把你的那些東西留在我地潛艇裡。」

    柳天蝶始終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此刻也禁不住駭了一跳,掩飾道:「什……什麼東西?」

    杜風伸手一抹,無數微小的火焰在空中跳起。隨後傳出一股刺鼻的燒焦氣味。他身上的氣開始籠罩柳天蝶的身體,柳天蝶身週一些原本無法窺見的東西呈現了出來。是無數若有若無地仙氣紐帶,紐帶上漂浮著眾多的微小青色種子。

    杜風冷冷地道:「我現在脾氣已經好了很多。不過我警告你,不要再讓我看見這些仙界地東西。」

    柳天蝶難以置信地道:「你這是什麼氣!居然能讓皇極仙氣的本體呈現出來!」

    杜風漠然道:「皇極仙氣是什麼東西?」

    柳天蝶立刻發現自己失言,低下頭一言不發,不過杜風已經看出。她地氣與普通的仙氣有著很大區別,在她身周仙氣場內漂浮著的青色種子,有些是植物種子,有些卻像是琥珀之類的物質。其中蘊藏著如同微型野獸和器皿之類地東西。她的氣就像一座仙氣構成的溫床般,那些奇妙的種子,彷彿是在她地身體周圍潛藏孵育著。

    他立刻聯想起了什麼,雙眸聚集力量開始透視趙鸞的身體。

    果然不出他所料,趙鸞身體內被大量仙界種子沾滿,皇極仙氣駐留在她體內,將趙鸞的身體也變成了一座溫床。

    杜風將手覆蓋在趙鸞的額頭上,催動真氣,強烈的青色火焰瞬間從趙鸞五官七竅溢出,將她體內的殘留物燒得一乾二淨,同時冷冷道:「我最後警告一次,不要再讓我看見你身體旁飄著的那些東西。」

    柳天蝶咬著嘴唇,惡狠狠地道:「他說的沒錯,你是一個非常讓人討厭的傢伙。」

    即使到了這個時刻,她還是沒有一點要對杜風低頭的意思,杜風不理睬她,自顧自地向前走,同時淡淡道

    是不是經常幫他擦洗武器?」

    他心中已經擬定了一個人,假如柳天蝶的回答無誤,他百分百可以確定,派遣柳天蝶前來的,便是他心中認定的那個人。

    出乎他的意料,柳天蝶哼了一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杜風沉默半晌,搖頭道:「沒什麼,我可能猜錯人了。」

    他不再說話,幾人一前一後走過長長的過道直達會客廳,羅菲勒已經在那裡等待著他們,看見柳天蝶後立刻有所反應,對杜風咬耳朵道:「她看起來很不友好,李寒的人都這副脾氣嗎?」

    杜風搖頭道:「她不是李寒的人。」

    羅菲勒露出一臉出乎意料的表情:「那是……」

    杜風漠然道:「我原本猜測了一個人,現在看來我猜的不對,不過她並不是來找麻煩的。」

    柳天蝶哼了一聲道:「我是來幫你這群烏合之眾擬定戰略計劃的。」

    羅菲勒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柳天蝶悠悠道:「你們的計劃不過是趁擂台賽時化裝成別人,混進紐約總部,這計劃很完美,不過,你們要怎麼化裝他?」

    她的手指徑直指著杜風,羅菲勒伸手將她的手指打開,哼道:「我們有天下最出色的易容師。」

    費在她的身後微笑了一下,柳天蝶搖頭道:「算了吧,容貌可以偽裝,但是氣質和氣勢是仿冒不來的,你們即使能偽裝天煞杜風,只要他一出手,你們全隊都會被識穿,立刻就會原形畢露。」

    羅菲勒一時被噎住了,柳天蝶得意地道:「最後還是要我們來為你們制定戰鬥方案,我以世界古武協會中國分會會長的身份,可以帶四個人同行,只要把他混進我們的隊伍就行,放心,以我們的實力絕對可以一路打進總決賽,完全不需要他出手。」

    杜風掃了一眼柳天蝶身後的四個人,四人靠著牆壁懶洋洋地站著,姿態閒散,然而杜風心裡卻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柳天蝶的皇極仙氣是他從未見過的新型仙氣,即使如此,杜風也沒有太多異樣的感覺,可這四個看起來懶散毫無威脅的人,卻給杜風一種極大的壓迫感。這四個人從外表上看再普通不過,扔進人海裡轉眼就會消失無蹤,並且恭恭敬敬地叫柳天蝶「頭」,但杜風就是覺得,這些只是特意露出來給人看的表面,這四個人一定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四個人輪流用目光掠過杜風,算是打招呼,在目光與杜風刀鋒般的目光即將正面接觸時,全都不自覺地跳躍了過去。

    柳天蝶揮手道:「具體事宜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商量,不過現在,我們餓了,準備點東西。」

    她的口氣就像是在使喚僕役,羅菲勒惱怒地牽起杜風就走,走了幾十米,確認那群人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後,才哼了一聲道:「好霸道的小女孩。」

    她的聲音陡然轉甜:「不過越霸道的女孩,愛上一個人時,就越會愛的死心塌地。」

    杜風冷冷地道:「我只知道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羅菲勒補充道:「我還知道派她來的那個人對你絕對一點好感也沒有。」

    她又回頭望了一眼道:「原本打算抓一隊人來利用的,不過既然他們自動送上門來,就利用一下他們吧,我可一點沒把他們當成朋友,尤其是那四個怪物……」

    羅菲勒的言語中不知不覺已經用上了怪物這樣的稱謂,杜風不發一語,女人的直覺有時比任何精妙的分析都可靠,他只是淡淡道:「按照我和李寒的約定,我一定要去紐約。」

    羅菲勒擔憂道:「你要和他們混編隊伍?」

    杜風搖頭道:「照原計劃,用我們自己的人,我相信那四個人也樂於留在你的潛艇裡,順便把潛艇開回城市。」

    羅菲勒咬著嘴唇道:「我要陪在你身邊,不過……這樣城市和潛艇都沒人照顧。」

    杜風冷笑道:「別忘記了,我們有一個比你更適合管理城市,更適合照顧不速之客的人。」

    羅菲勒眼神一亮道:「胖子。不過,他真的可以應付這三個人嗎?」

    杜風冷冷地道:「絕對可以!二十年前他使引渡會灰飛煙滅,二十年後他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來到我身邊,連天煞杜風和天才羅菲勒他都敢於應付,世界上再也沒有他不能去應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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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自由之城

    國東海岸,繁華國際大都市紐約。

    自由女神像依舊屹立在紐約港港口,高高舉起的自由火炬彷彿在為海上的漂浮者們指引方向,引導他們來到自由過度美國。遠方一艘汽艇曳著長長的尾音開來,正是杜風等一行人。

    柳天蝶仰望著自由女神像,微微搖頭道:「自由女神,人間界代表自由的崇高象徵,也只有這個國家,數百年即使經歷了核爆也能迅速恢復。」

    已經換了裝的趙鸞唾了一口道:「你說美國?以強權的力量壓迫他人,逼迫他人加入自己來獲得所謂的自由,這就叫自由的崇高象徵?它的錢全花在重建自己的國都上,僅僅拖欠紅十字會總部的醫療經費就有幾千萬美元。」

    柳天蝶不屑一顧地道:「有力量才有資格談自由,沒有力量,還奢求什麼自由?」

    趙鸞還沒來得及反唇相譏,杜風就按住了她的肩膀,淡淡道:「算了,那是仙界和世界古武協會的信條,我們是末日引渡會。」

    柳天蝶板起臉道:「你是不是還要說和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杜風將摩托艇的引擎熄滅,看著它在海波的作用下一寸寸挪向岸邊,漠然道:「我們的道是相同的,具有力量才能掌控一切。」

    「那你還……」

    杜風躍上碼頭,將纜繩系在摩托艇上,頭也不回地道:「只是我們對力量的理解不同。」

    柳天蝶哼了一聲道:「我想聽聽曾經的天下第一古武者對力量的理解。」

    杜風的回答異常簡明扼要:「活著是最大的力量。」

    柳天蝶一呆,仔細咀嚼著這句話若有所思,想要反駁杜風卻又不知道如何表達。杜風將纜繩系好後,自動退向了後邊,意思是讓柳天蝶走在前面。

    費的易容術果然繼承了楊影的精髓,幾乎已經到了神乎其神的境界,不僅可以完美模仿出人的面貌,連神態氣質也被偽裝成了和柳天蝶那四個囂張地下屬一般無二。柳天蝶徑直走在前面,杜風、趙鸞、譚緒和鄧緊緊跟隨著她。一邊走,柳天蝶一邊用傳音入密密杜風道:「我還是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你們只要一出手,就會被認出來。」

    杜風毫不在意地道:「放心,我自有計劃。」

    柳天蝶點點頭,引著他們走向前面,紐約的街道剛經過了一場朦朧細雨,在這座龐大的城市角落處,隱藏了不知多少的空氣淨化器,將上空降下的污染水霧經過精華後,成了真正澄淨無害的水落在地面。也正是因為這份難得的清新。世界各地的強者,才對這座城市情有獨鍾,趨之若。

    柳天蝶連續轉過幾條街道,鄧警覺地道:「這不是去古武協會總部的路,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少女嘉獎地望了鄧一眼道:「你很警覺,我們直接去會場,我們已經遲到了。再不趕到就要被取消資格。」

    譚緒訝然道:「會場?紐約大體育場不是往這個方向走。」

    柳天蝶搖頭道:「你是怎麼混進人間隊地,看起來完全是個新手。連地下大體育場都沒見過嗎?」

    譚緒的確加入世界古武協會並沒多久,是依靠自身過人的實力迅速躥升為人間小隊成員。也正是因為沒有受到古武協會那些邪惡事物的過多渲染,才能毫不猶豫地剔除仙氣污染的身體跟隨杜風。他好奇地道:「地下大體育場在哪裡?」

    柳天蝶掃望一下四周,發現了一處下水道入口,她走過去用腳將蓋子挪開。正色道:「聽!」

    無須她提醒,杜風等人已經能隱約聽到那沸騰熱烈的喊聲,幾乎在整座城市的地下水道中迴蕩著,從響聲判斷。柳天蝶口中地地下大體育場至少能容納二十萬人,如果不是被良好的隔音設施控制著,僅僅聲浪就可能將整座紐約城掀起。

    與聲浪相比,更可怕地是另一種浪。

    氣浪。

    數量以千計的五行元氣和仙氣地微粒,在下水道內悄悄迴蕩著。將這些微小粒子的數量放大來判斷,在地下大體育場內至少有數千名七星乃至八星級的古武者,假如被這些人聯手出擊,杜風和柳天蝶或許勉強可以自保,趙鸞等人只有被轟成碎片一種選擇。

    柳天蝶望著黑黝黝的

    洞口,憂心忡忡地道:「我已經和你們來到這裡,沒現在我們在同一條船上,不妨直說,我認為你地計劃會把我們都害死。」

    她深吸一口氣道:「你們的計劃,我始終認為是瘋子計劃。」

    在李涵和杜風接觸後,杜風就提出了一個計劃,將原本綁架李寒的目標變更為綁架馬力扎,以便尋找出仙界的真相,李涵居然沒有反對,還和最後地一人接觸了,將柳天蝶派來協助他們執行計劃。」

    柳天蝶表達了她的強烈反對情緒,不過在反對無效的情況下,她選擇忠實地執行任務,只要是那個人的命令,她就會作為義務來執行。為此她特地蒐集了足以應付任務的人手,可沒想到杜風堅持要用自己的人。

    她的目光一寸寸地掃向趙鸞、譚緒、鄧,要接近馬力扎,只有在冠軍的頒獎典禮之上才有機會。以他們的實力,能否打到決賽不說,醫術、格雷斯柔術、譚腿這些獨門密技一用出來,身份立刻就會全部曝光。

    自己作為中國古武協會會長,一定要最後一個才能出手,只是她懷疑傳說中不敗的天煞杜風,能否忍受一場失敗而給自己出手的機會。

    這樣趙鸞等三人一定要保持不敗才行,在三人隱藏自身絕技的前提下要保持不敗,簡直比登天還難,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注定要以失敗而告終。

    杜風完全看透了她的心思,冷冷地道:「你明知道會失敗,為什麼還要冒險和我們一起來,就是單純為了那個人的命令。」

    柳天蝶雙頰微紅,咬著嘴唇道:「是。」

    杜風漠然道:「我很想見見他,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柳天蝶嫣然道:「是世界上最好最可愛的人,也是最優秀的古武者,比你要強上一百倍。」

    趙鸞哼了一聲道:「如果是在討好女人的功夫上勝過師公一百倍,我沒話說。」

    柳天蝶惡狠狠地瞪了趙鸞一眼道:「正常的女人都會愛上他,如果有女人在他和你師公之間選擇你師公,那個女人一定頭腦有問題。」

    趙鸞陡然變色,這已經是柳天蝶第二次直接用語言侮辱楊影。

    柳天蝶挑釁似地望向杜風,似乎是想看看在他面前辱及楊影會招來什麼樣的反應。

    杜風沒說話,只是回過頭來瞟了她一眼。

    柳天蝶頓時感覺全身如墮冰窟,自從進入三階破繭狀態後,杜風似乎有意收斂了身上的氣,連凌厲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然而這一眼,就像是眼刀目矢般,將他積蓄了許久的情緒完全釋放了出來。

    柳天蝶只覺得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寒噤似乎有傳染性,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慢慢發冷,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兩行鮮血從她瞳孔中流下,還未流到面頰,就在眼瞼中凝結成了冰。

    杜風冷冷地道:「剛才的話我當作沒聽見,只此一次。」

    柳天蝶竟然跟著他的話點了點頭,杜風轉身又望向下水道,低聲道:「我們進去。」

    他第一個躍了進去,趙鸞緊緊跟隨在他後面,忍不住道:「師公,格鬥時我不能用醫術嗎?」

    她原本以為杜風會說絕對不行,沒想到杜風卻道:「用!不過你要用得妙至毫顛,絕對不可以辱沒了你師傅的名譽。」

    譚緒忍不住插嘴道:「那譚腿……」

    杜風冷冷地道:「照用不誤。」

    鄧終於也忍不住開口道:「這樣等於直接把我們的身份暴露給敵人,那易容還有什麼用。」

    杜風回身看了看下水道口,柳天蝶並沒有立刻跟上,他望著三人道:「易容只是為了混進會場,你們該知道這次格鬥大會會向全世界轉播。」

    三人一起點頭,杜風冷冷地道:「我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天煞和末日引渡會回來了,從今天開始,世界古武協會,將成為被歷史遺忘的舊名詞。」

    趙鸞駭然道:「師公,你該不會是想……」

    杜風傲然道:「不錯,我們要用自己的手直接打到馬力扎面前,活捉馬力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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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地下城市

   鸞、譚緒和鄧呆若木雞,像泥雕一樣不約而同地沒了

    下水道是很好的聲音導體,遠處數萬人造出的聲浪還在隱隱攢動,孤身搗入敵人的總部,在數萬名高星級古武者的圍困下衝到敵人首領面前,想像一下那是可能如鋪天蓋地的烏云般捲來的氣和人海,僅靠呼吸就可能將他們殺死,這種場面只是想想都讓人窒息。

    杜風面無表情地道:「怕死嗎?」

    譚緒的身軀像篩子一樣顫抖不已,手指瘋狂躍動著,轉向趙鸞道:「煙,借根煙。」

    趙鸞的面色還是很鎮靜,不過從懷裡掏煙盒時,與譚緒的手指略一接觸,啪嗒一聲,煙盒整個掉落在地上。

    杜風一語不發,誰也看得出來,這群羽翼未豐的年輕人在害怕。

    譚緒趴在地上將煙一根根檢起來,用顫抖的手將它點燃塞進嘴裡,狠狠吸了幾口後身軀才勉強平靜下來。

    鄧始終在旁邊看著他們,突然開口道:「給我也吸一口。」

    譚緒將煙遞給鄧,鄧狠狠地吸了好幾口後,才將已經燃掉大半的煙遞給趙鸞,趙鸞將它含在嘴裡,習慣性地吐出一口煙圈。

    幾人心裡深深的恐懼,彷彿就透過這根煙彼此傳遞著,隨後一起陷入無邊的沉默。煙的燃燒也停止了,不久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瘋狂地放聲大笑起來。

    譚緒的身軀還在瘋狂地顫抖,笑意也是瘋狂無比:「憑我們四人的力量搗向古武協會總部,哈哈哈哈哈。」

    趙鸞笑得花枝亂顫:「師公,我想你是瘋了,不過我喜歡,師傅也喜歡,哈哈哈。」

    一向冷靜的鄧笑得幾乎要跌到在地上:「你們有沒有想過,不管勝敗,我們都會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上,記下一筆。」

    譚緒瘋狂地大笑道:「我喜歡。我喜歡,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會加入你們,原來你們都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

    杜風冷冷地望著他們,在那深到足以將人窒息致死的恐懼感過去後,這些年輕人心裡潛藏的血性和野性徹底爆發了出來。沒有體會過恐懼的無懼只是假象,在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恐懼後,那些從心底釋放出來地東西,才是真正的無懼。

    他一把奪過趙鸞嘴裡的煙,狠狠一口將它抽盡。漠然道:「你們現在要退出還來得及。」

    趙鸞竟然露出了罕見的媚笑道:「別這樣師公,我們實在是沒想到,你這樣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和年輕人一樣會找刺激,哈哈哈哈哈哈!」

    杜風的目光溫暖下來,望了他們一陣道:「等到楊影回來,我會陪你們一起笑。」

    趙鸞失聲道:「師傅她不是……」

    她勉強將那個死字吞了下去。杜風昂然道:「我突然有一種預感,我和她終有一天。會在世界某個角落再見的,現在我們該出發了。」

    柳天蝶還在下水道入口處沒有進來。趙鸞試探性地道:「那個女人……」

    杜風漠然道:「我們沒義務等她,我們走。」

    在四人準備起身的一霎那,柳天蝶終於躍了下來,趕到他們身後。不過她立刻察覺出,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這四個人地氣勢徹底改變了。

    杜風就像箭頭一樣突在最前面,趙鸞等三人穩穩地走在他身後。氣勢就像一堵堅實的牆,成為了箭頭最堅實可靠的尾翼。

    柳天蝶試圖趕到前面,鼻尖觸到那股氣牆時,突然鼻腔一熱,鼻血噴湧而出。

    她用手捂著鼻子,眼睜睜地看著趙鸞三人體內散發出猶如水晶狀的物體,在他們皮膚表層下瘋狂流動著。她自然不會知道這是三人在海底刀墳吸收到的神兵刀髓,刀髓進入他們體內後並沒有能夠得到吸收,而是沉澱在肺腑之內。

    三人適才瘋狂的鬥志,終於激發出了刀髓的力量,此刻他們地實力,已經足以匹敵七星級古武者,而他們更有七星級古武者所沒有的東西。

    鬥志!

    瘋狂地鬥志,視死如歸的鬥志!

    柳天蝶揮手想要強行破除這堵牆,思索了一會後,還是隨其自然走在他們地後面。長長的一段幽暗甬

    ,一道強光漫入了他們的視野。

    趙鸞忍不住叫了一聲道:「天!」

    眼前竟然是一道如同檢票口一般的關卡,柳天蝶終於逮到機會走到前面,用自己地卡片刷過了檢票口。放眼望去,相隔不到數米內這樣的檢票口比比皆是,少說也有數萬重,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車輛川流不息,看上去比地面上的紐約城還要繁華數十倍。

    柳天蝶早已經預料到了他們地反應,走在前面介紹道:「紐約地底都市,能來往於地下都市的,都是有著特殊身份的人,你們不知道不足為奇。」

    杜風冷冷地道:「不對,這樣大的一座都市,無論如何隱蔽,都不可能成為秘密。」

    柳天蝶咬牙道:「騙不過你,這座都市是剛剛建成的。」

    杜風伸手撫摸著身邊的欄桿,一股若有若無的真氣滲進欄桿內,看似平平無奇的欄桿竟然嘶鳴一聲,害怕地扭曲成一團縮了起來。

    噌噌聲連起,數百米內的欄桿都受到了感應,一同蜷縮起來,杜風身上釋放出的真氣漸行漸遠,慢慢已經擴散到了數公里之外,在氣將得到的信息回饋到他的身體後,杜風沉默下來,不發一言。

    柳天蝶心中一凜,和使她的皇極仙氣現出原型一樣,杜風這種奇怪的真氣,能將所有物體還原到它的本來面目。杜風終於漠然道:「這座城市建成還不到三個月,而且是在一夜之間構建起來的。」

    譚緒的嘴張大合不攏來,俗話說一夜不可能建起羅馬城,正是用以貶斥那些急功近利的人,按杜風的說法,居然有人能完成一夜建造出一座新紐約這種事情。

    柳天蝶搖頭道:「仙界的事物,都是超越你認知範圍之外的。」

    杜風淡淡道:「走。」同時用傳音入密將聲音攝入每個人的耳裡:「從現在開始只能用傳音說話,這城市裡的每樣東西都是活的,都會竊聽。」

    趙鸞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在路過一個送信的老式郵筒時,終於忍不住用傳音密向杜風道:「它也是活的嗎?」

    杜風回音道:「你可以自己試試。」

    趙鸞手臂一展,閃著藍光的手術刀徑直扎入了郵筒裡,並沒有流血或郵筒跳起暴走的怪事發生,趙鸞呼了一口氣道:「這個不是活的。」

    她正要縮回手,杜風一掌按在她的肩膀上,手術刀立刻融化變成了聽診器狀的東西,緊緊按在郵筒內。

    趙鸞的眼睛立刻睜大了。

    她聽見了一樣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心跳!

    果然如杜風所說,這個城市的一切都是活物,他們的每一舉一動都受到對方無處不在的監視。

    杜風繼續穿梭過街道,目光一刻不停地到處掃瞄著,佇立在路邊的街燈、消防栓,甚至腳下的柏油馬路,都能感應道生命氣息的存在。與羅非勒研製出的金屬自律細胞不同,自律細胞儘管能以植物形態存在,但每個都是以獨立的個體方式存在,而整座城市裡的每樣物體,卻都是相連的整體。

    這種奇怪的生命體,以城市的方式活著存在著,任何東西都只是這座活著的城市的一個構件。

    杜風等人就這樣闖入了這座活著城市的胃腸裡,只要城市一封閉,他們就會如胃液裡的食物一樣被融化,戰鬥還未開始,他們就置身於極度危險的境地。

    柳天蝶對環境比較適應,若無其事地走在前方,嘴裡道:「還有幾百米就到了。」

    杜風等人已經看見了大體育館的輪廓,即使幾百米外也能清晰地看見它的樣子,模仿古羅馬競技場的構造而造,不過與競技場不同的是,它是以全封閉的結構呈高塔狀直入雲霄,看起來就像一座鋼鐵兵營。

    柳天蝶猶豫了一下道:「你不打算問我什麼?」

    杜風冷冷道:「不用了。」

    他已經用自己的眼看穿了這座塔狀競技場的本質,它,也是活著的。

    而且是這座神秘繁華城市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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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復活之謎

    下大體育場的全貌終於徹底呈現在杜風面前。

    這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任何競技設施,反而像一座巨大的碉堡,無數人影消失在大門的黑暗之內,體育場大門就像一隻待人而噬的怪獸一般,讓人心生顫慄感。杜風等人在柳天蝶的引導下慢慢走了進去,出乎他的意料,柳天蝶並沒有帶他們到報名處,而是走入了一座類似貴賓包廂的隔間內。

    包間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攝像放映室,其中全是大幅寬屏銀幕,上面放映著歷屆精選的格鬥場景,柳天蝶解釋道:「資格賽正在進行中,我們是種子選手,不用經過資格賽大會就會將我們自動記錄。在比賽之前,你們可以在這裡慢慢休息。」

    趙鸞疑問道:「我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參賽?」

    柳天蝶順手扔給他們一大疊資料,冷冷地道:「兩天後,這裡寫了所有對手的資料,你們就在這裡把它看完,然後一個個研究你們可能遇到的對手。」

    杜風的目光如刀鋒般快速掃瞄過所有資料,不過數秒鐘,他就冷冷地道:「看完了。」

    柳天蝶駭然道:「這樣快。」

    她幾乎懷疑對面是一架電子掃瞄儀而並非人類,杜風冷冷地道:「沒什麼難的,不過有幾個看起來是很難纏。」

    他伸手一振,幾份資料立刻從厚厚的資料堆裡掉落了出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戴著墨鏡,面容自信笑容的光頭,杜風將它遞給趙鸞道:「巴西古武協會會長,上面寫著,他是格雷斯柔術的王者,五次巴西格雷斯柔術世界大賽的冠軍,你應該對他並不陌生。」

    趙鸞甚至沒有看那份資料,將手按在資料上,黯然道:「不必看了,他是教授我格雷斯柔術的那個人。」

    譚緒訝然道:「這麼說。他也算是你的老師了?」

    趙鸞低頭不語,手上把那張紙搓的稀爛,咬牙道:「他最討厭世界古武協會了。」

    譚緒好奇地追問道:「那又為什麼……」

    他的追問不已似乎觸動了趙鸞的神經,憤怒地趙鸞直接對他吼了過去:「你這出身名門世家的溫室花朵懂個屁,現在仙氣那麼流行,輕鬆就能使人獲得三星級以上的力量,格雷斯柔術根本沒有學員,沒有學員怎麼生存!」

    譚緒的臉漲的紫青,趙鸞沒好氣地道:「對不起。不過無論碰上什麼人,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杜風伸手撿起另一張掉落在地上的紙,遞給譚緒一言不發,臉色凝重。

    譚緒已經從杜風的眼神裡看出了異樣,拾起那張紙一看不由得呆住,紙片慢慢由他手裡滑落下去。紙片上是個年約四十,雙眸炯炯有神的中年人。面貌和譚緒一般無二。

    上面赫然寫著「俄羅斯古武協會會長譚昇」。

    剛才還在咆哮的趙鸞掃了一眼後也閉口不言了,任誰也看得出這個人和譚緒是什麼關係。

    杜風淡淡道:「在仙氣地籠罩下。所有古武術都在沒落。」

    這句話充滿了遺憾的意味,連譚緒的父親。譚腿的掌門人也成了世界古武協會的人。在古武者時代,或許會有多的足以擠破門檻的門徒,哭著喊著要學習譚腿,然而在仙氣時代。在輕而易舉就能獲得三星級以上力量地誘惑下,所有的人都成了仙氣地奴隸。

    譚緒罕見地回瞪了趙鸞一眼,憤然道:「你現在知道,名門世家已經不存在了?」

    或許是心裡有愧。趙鸞低聲道:「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讓譚緒反而極度地不適應,他咬牙道:「我也會……我也會……」

    「也會」之後就沒有下一句台詞,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他地心情。

    格雷斯柔術的王者無論與趙鸞關係多密切,畢竟不是血親,而譚昇卻是譚緒的親生父親,要他拋棄親情和自己的親生父親戰鬥,恐怕是人世間最大地折磨。

    杜風冷冷地道:「你退出吧。」

    這句話似乎激起了譚緒的鬥志,他衝著杜風吼道:「我會出手,絕對不會退出。」

    杜風根本沒有理睬他的申訴,一把抓向譚緒,譚緒根本無從躲避,只覺得眼前一晃,杜風的手指已經扣住了他地氣海穴,從杜風指尖透出的氣,在他的身體

    了一道緊密的鎖,只要譚緒的氣被氣鎖鎖住,譚緒即手也不可能了。

    譚緒的額角都爆起了青筋,怒吼道:「等等!我有話說。」

    杜風的手略微放鬆了些,譚緒一字一頓地道:「據我所知,凡是夠資格成為各地古武協會會長的人,無一例外身體要遭到仙氣的改造。」

    他的眼中熱淚盈眶道:「我能理解他們的想法,他們想證實通過仙氣和古武技的結合,能創造出更優勝的技能,從而復興已經沒落的格雷斯柔術和譚腿。」

    他咬牙道:「不過他們錯了,像你說過的,仙氣是古武技最大的妨礙,我要用我這雙腿親自打醒他們,讓他們知道要復興古武術唯一的方法就是展現出古武術的強大,從而使全世界都放棄仙氣。」

    趙鸞的雙拳也不知不覺地攥緊了,低聲道:「沒錯!」

    杜風極其欣賞他的鬥志,主動放開了雙手,目光瞅向了鄧,鄧冷冷地道:「幸好我沒有任何親人和朋友還在世了。」

    杜風伸手將手中的紙片甩給了鄧,語聲如冰:「這個人我想你應該不陌生。」

    鄧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在腦海中默想了一遍,確信自己沒有什麼親人和朋友仍在世時,才放手接過了紙片。他的目光朝上面略微掃了一眼,立刻如同遭受雷擊,雙肩顫抖,手中的紙片也掉落在地上。

    趙鸞和譚緒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朝紙片上掃過,想看看是什麼人能使一向冷靜的鄧也神情大變,掉落的紙片上繪著一名嘴角歪斜,面上帶著邪惡神情的男子,任憑怎樣也看不出他會和鄧有任何的血緣或友情關係。

    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斷搖頭道:「絕對不可能,這個人已經死了。」

    紙片上赫然寫著「利比里亞古武協會會長」的名號,這個職務原本是由鄧來擔任,自從鄧在和杜風一戰離開古武協會後,利比里亞古武協會會長的職務就一直空懸,而且以利比里亞分會的實力,不應該被列入種子隊伍的名單中才是。

    鄧自然知道這個人是誰。

    那是被他親手殺死的前利比里亞古武協會分會會長,如今他不但復活,而且還大刺刺地列入了只有種子選手才能列入的名單中。

    杜風用目光捉住了柳天蝶,聲音竟然變得有些澀啞:「仙界難道真的如傳說中異樣,竟然可以把死人復活?」

    柳天蝶猶疑了一陣才道:「如果我告訴你實情,你不可以再追問我任何關於仙界的事情,除非我自願告訴你,一言為定?」

    杜風毫不猶豫地道:「一言為定!」

    柳天蝶清了清嗓子道:「我曾經聽說過,仙界有可以使人復活的東西,可能是一種丹藥,只要那個人的肉體沒有朽壞,就可以服用這種丹藥使其復活。」

    趙鸞喃喃道:「死人可以……復活?」

    即使是整天與人體和屍體打交道的趙鸞,這種事情也超越了她的認知極限,傳說醫術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作為醫術傳人的趙鸞自然知道,醫術的最高極限,也就是在人體有一息尚存時,才能拯救。

    傳說中人體內蘊藏著名為靈魂的東西,當人體氣息全部斷絕後,靈魂就會飄蕩向地府去,這是就算是神仙也無法拯救了。仙界居然有能使死人復活的能力,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杜風的臉色起伏不定,背上的斬神刀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不斷激憤跳躍著。

    他所震撼的並非復活這件奇事本身,而是復活可能施予的對象。

    二十年前,引渡會全體都在三極傳送陣中灰飛煙滅,杜風早已經放棄了他們生還的希望。然而如今復活這件超越人類認知極限的事情,又重新燃起了杜風心中的希望。

    即使他們無法生還,但只要努力找到他們的蹤跡,甚至一點消息,一點痕跡都可以。他或許就有機會重新看到那個笑吟吟的身影,以他熟悉不過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

    那是令他刻骨銘心了二十年,不惜孤身踏上抗天旅程的人。楊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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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四章 初戰

    天蝶悠閒地啜著茶,五個人中只有她最清閒,看著趙訓練室內揮汗如雨地訓練。這些天來這三人除了少量的進食和睡眠時間,所有空閒都花在了強化自己上,甚至連睡眠的時候,身體也會自覺順著天地五行氣流的運動方向自覺調息。

    她向來不相信臨時抱佛腳會有成果,不過看三人的訓練成果,卻是相當的不錯!

    體內始終無法消化的刀髓,在高強度的集中訓練下慢慢被消化,化作能量被三人的五臟六腑吸收。吸收了能量後的三人陷入猶如醉酒的狀態,刀髓像酒精一樣,將刺激性的能量穿透他們全身,受到強烈刺激的三人頓時瘋狂起來,更加猛烈的訓練又消化掉更多的刀髓。

    柳天蝶暗自點頭,這是一個發展良好的良性循環。

    她看了看杜風,杜風也在瞑目修煉中,兩天兩夜,他就保持著這種入定的狀態,誰也不知道他是否睡著了。

    柳天蝶能完美地感應到,在杜風體內流淌的氣,就像浩瀚的星河一樣,任何東西接觸到它,都會如同水滴匯入海洋,被收容得一滴不剩,用海形容它或許還不夠,應該說,像那廣袤無邊誰也不知道哪裡是盡頭的宇宙。

    杜風儘管始終沒有睜開眼,卻已經感應到了柳天蝶的詫異。

    那正是三階破繭後給他帶來的第三股氣,與周天煞氣相比,這股氣更加博大浩瀚,恍如將整個宇宙都融入其中,化作了自身的一個大周天。

    比以身軀為單元的小周天更廣泛的——

    宙天煞氣!

    只是杜風自己,卻遲遲未能找到這個宇宙核心在哪裡,本來一切氣源的核心該是丹田七海的所在地,可這股氣的核心忽隱忽現,根本無法琢磨,有時在丹田氣海,有時在心臟.外,隨意以身邊的一個人為寄託。

    氣場可以保證杜風不受外力侵害,卻始終不予他控制權,眼下杜風的處境十分尷尬,擁有強烈無儔地氣,卻有90以上的古武技因為無法運用氣流而無法施展。

    他終於睜開了眼睛,一睜眼柳天蝶就道:「過一會就輪到我們出場,對手是……嗯,法國分會的人。並不是很強,恰好可以試試你們的身手。」

    杜風的目光轉向屏幕,對手正在身披著三色法國國旗通過觀眾席入場,他將手貼在屏幕上,片刻就有他需要的訊號傳來,他微微點頭道:「實力很平均,五個人都是七星級。」

    鄧悚然道:「七星級屬於不是很強的那一類?」

    柳天蝶的嘴角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傲然道:「在這個競技場內,沒有七星級恐怕不僅僅是失去晉級資格。連生存都成問題。」

    譚緒也從訓練場中走了出來,全身大汗淋漓道:「我一個人來解決他們。」

    柳天蝶哼了一聲道:「胡吹大氣。」

    杜風看了潭緒兩眼。似乎從他身上看出了什麼蛻變,鼓勵道:「你去試試吧。」

    譚緒向他執了個弟子禮道:「我走了。」

    柳天蝶懶洋洋地道:「那你去打頭陣吧,提醒你一下,如果在第一陣倒下後兩分鐘內。沒有人適時入場接替地話,就會自動被判負,你最好多堅持一會。」

    譚緒沒有理踩他,身影一展已經消失。柳天蝶居然無法看見他的移動軌跡,只能憑藉足尖點地的聲響,判斷他已經一路向擂台行去。她不禁駭然道:「這幾天他居然進步成這樣。」

    趙鸞和鄧對覷了兩眼後,竟然一言不發地轉身回到了訓練場內,繼續開始訓練。

    柳天蝶叫道:「你們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杜風冷冷地道:「我像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法國選手已經走到了擂台上,其中一名法國選手開始身披國旗四處巡走,同時展示他健壯的肌肉,周圍的觀眾發出陣陣歡呼聲。

    正當他志得意滿之際,四周的歡呼聲突然像被扼住脖子一樣停住了,緊接著是一陣更為激烈地歡呼聲。

    法國人雖然妄自尊大,但並不傻,這顯然

    他準備的歡呼。

    可是場上他並沒有感覺到有對手存在。

    正在法國選手猶豫時,突然只覺得脖子一陣發冷,有道冰冷地呼吸附在了他的後頸上,他倏然轉身,卻連個鬼影也沒有看見。

    冰冷地呼吸還在他後頸上徘徊,他連續轉了幾個圈,還是沒有看清對手究竟在什麼地方。

    觀眾的歡呼聲更大了,他們可是能清清楚楚地看見,譚緒緊緊地貼在法國選手背後,對手每轉身一次,他都能以鬼魅一般的速度及時轉到對手的身後,使法國人根本無法看見他地身影。

    這種速度,甚至可以說比聲音更快,當譚緒的身影已經挪到背後時,腳步挪動的聲音才剛剛發出,干擾著法國人的判斷。

    法國人已經是滿頭冷汗,他放棄了加快速度,而是慢慢地走到了擂台地護繩旁,望著自己的同伴。

    借助同伴的瞳孔倒影,他終於看見了站在他身後,一臉鐵青的譚緒。

    法國人大吼一聲,狠狠地一拳向自己的身後搗出。

    在他出拳的同時,突然發現眼前的世界顛倒過來,譚緒的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他勾翻成頭上腳下,譚緒正立在他的足上,冷冷地盯著他。

    法國人當然不甘心就這樣被打倒,他的手臂肌肉迅速膨脹起來,奮力撐地想要翻起,力量和健美的肌肉一直是他引以為豪的本錢,要掀翻看起來清秀文弱的譚緒,想來只是小菜一碟。

    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十指剛一搭到地上,就咔噠一聲全部斷折,從譚緒的身體上,傳來一波波的強大的壓力。

    譚緒的腿波動起來,形成如同彈簧般的氣流,將壓力不斷傳遞到身下。

    那是以譚腿化出的——

    千斤墜!

    法國人覺得自己簡直像待宰羔羊一般,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脫離,只能慘叫道:「放手,放手,我認輸了。」

    聽到對手已經認輸,譚緒略微放緩了腿上的壓力,給對手留了一道脫出的空隙。

    法國人好不容易脫出了重壓,坐在地上喘著氣,雙手摸著自己的脖子。他突然眼露凶光,魚躍而起,一下抓住了譚緒的雙腿。

    他的手臂膨脹到有原來的數倍之大,就算是有千斤之力的黑熊,也會在他的勒抱下窒息而死。法國人獰笑道:「小子,廢掉你這兩條腿,我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譚緒冷冷地道:「我早該想到了,法國人是最無恥說話最不算數的民族。」

    法國人突然感覺懷裡的腿起了變化,原本柔軟的雙腿,竟然成了像抹了油的泥鰍一般油滑。強大的壓力,反而促使變滑的雙腿找到一道空隙,瞬間脫離了他的懷抱。

    法國人剛想再度求饒,譚緒的雙腿已經勒住了他的脖頸,膝蓋重重擊打在對手的喉頭上,法國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暈倒在擂台上。

    譚緒一腳將他踢下擂台,冷冷地道:「下一個。」

    另兩個法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灰溜溜地將身上的法國國旗變成了白旗,垂頭喪氣地道:「我們認輸。」

    台下的觀眾又是一陣轟動,隨後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這場戰鬥,從譚緒現身玩弄對手起到結束,總共不過一分半鐘。而且根據經驗,首先出場的人實力是最弱的一個,中國古武協會的力量真是不可預測。

    遠處的柳天蝶默默看著這一切,杜風冷冷地道:「現在你還認為我們在吹牛否。」

    柳天蝶搖頭道:「這只是初戰而已,杜風,別大意,強手還在後面。」

    她的眼神裡帶上一絲傾慕,淡淡道:「擂台是給每個人公平展現實力的機會,有人曾經憑藉擂台,一躍進入古武協會最高層,所以,別以為這裡沒有能與你們匹敵的對手。」

    杜風默然道:「我只想知道,下一戰是什麼時候。」

    柳天蝶微微呼出一口氣道:「明天,我敢擔保,那些人會帶給我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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