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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天際奔馳者 -衰仙傳說《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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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7-29 01:42:15
第十八章 風雲動(一)

「這倒不是,雖然天毒魔蠍的毒的確很難纏,人界的修真者也確實沒幾個認得,但我老毒怪一生玩毒,這點毒對我來說不過是點小事,況且還有寶貴的麒麟血可以入藥,這點毒對我來說只是小事。」老毒怪傲然道。

當老毒怪說到麒麟血,飯桶就再也忍不住,一頭撲到吳道子身上大哭道:「大哥他捅人家屁股啦!害人家流了好多血,真的好痛呀!」

所有人聽到飯桶的話,臉上的神色說有多怪就有多怪,心思猥瑣的精精兒和糖葫蘆更是一臉怪異的看著老毒怪,若不是兩人心繫一條筋的狀況,恐怕早就瞎起鬨了。

老毒怪雖然不聞世事,不知道傳說中的菊花殘神功,所造成的傷害就如同飯桶所描述的一般,但他見到精精兒和糖葫蘆的怪樣,也知道有古怪,便連忙解釋道。

「我本來是想在牠腳上劃一刀就好,誰知道這小胖球竟然跑起來,逼的我不得以只能把刀子丟出去,好死不死就中了牠的屁股蛋。」

聽著老毒怪的解釋,雞雞龍和白帶再也忍不住,雙雙低聲竊笑起來,而飯桶則是氣到一雙牛眼紅通通的,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老毒怪,準會撲過去跟他拼命。

對於老毒怪的解釋和飯桶屁股蛋上面的小傷,吳道子根本就一點也不在意,他關心的是一條筋的狀況,所以揮了揮手又追問道:「既然師兄你治的好天毒魔蠍的毒,那一條筋又有什麼麻煩?」

「這個嘛……你們自己瞧瞧好了。」老毒怪抓了抓頭有些心虛的道。

說完老毒怪轉頭就吼:〝臭小子還不滾出來!〞

隨著老毒怪這一吼,一個渾身黑漆漆有若在碳坑裡滾了上百圈才出來的黑人,就這麼咧著大嘴,樂呵呵的出現在吳道子他們的眼前。

「你……你是一條筋?」吳道子不敢置信的,指著眼前這個除了眼白和嘴巴以外,全身黑的徹底的傢伙,顫聲問道。

「哈哈哈!俺應該是沒錯,小豆子你看俺這樣子好看嗎?」一條筋樂呵呵的反問道。

聽到一條筋這話,吳道子四人皆有種翻白眼的衝動,糖葫蘆更是忍不住罵道:「你大爺的!你這樣子簡直就跟鬼沒啥兩樣,還好看個屁呀!」

被糖葫蘆這麼一說,一條筋立刻滿臉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道:「說你是鄉巴佬就是鄉巴佬,老子這身黑皮叫作性感、叫作氣概,你懂不懂呀?活該你只能娶到個兇八婆當老婆,真是不會欣賞。」

被一條筋這一罵,糖葫蘆立刻就跳腳大罵道:〝我靠!死抽筋你說這什麼話,我們無形門所在的山門可比你們南修真界熱鬧多了,怎麼老子又成了鄉巴佬?你這黑皮明明就……〞

只是糖葫蘆一句話還未罵完,黃嬌嬌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從後面傳來:〝死光頭你敢在背後說老娘的壞話?看老娘不扒了你這一層狗皮才怪!〞

一聽到黃嬌嬌的聲音,就算是一條筋這種混人,也不禁為之頭皮發麻,對於這娘兒們的胡鬧勁,他可也是吃不消,因此想也不想的就躲到糖葫蘆身後,連忙道:「管好你自家的婆娘!」

糖葫蘆聞言立刻抗議道:〝我們只是訂親,又還沒成親,她才不是我的婆娘!〞

原本正滿腔怒火要找一條筋算帳的黃嬌嬌,聽到糖葫蘆這麼說可又不樂意了,俏臉立刻沉了下來,怒吼道:〝老娘嫁給你有這麼委屈嗎?〞

「妳想嫁給我?」糖葫蘆眉毛一挑,不敢置信的反問道。

〝廢話!當然不要!〞

「那還問個屁呀?」

見到糖葫蘆與黃嬌嬌在一條筋〝無意中〞的挑弄下,又再次的對上,吳道子知道這對冤家沒那麼快分出勝負,便將其他人拉到一旁繼續說話。

「所以一條筋這身黑皮,師兄你是沒辦法解決了?」

「這些天毒魔蠍來到人界後,因為環境的劇烈變化,所以牠們的毒素也跟著改變,至少就目前來說,我還沒辦法解決。」

說到這裡,老毒怪似乎覺得這麼說有點自滅威風,連忙又補充一句道:「不過你也別急,這點毒對大光頭這頭牛來說,有跟沒有差不多,我也很快就能找到解決辦法。」

「可是總不能就這樣出去嚇人吧?」看著一條筋整個人好似黑炭般,吳道子皺了皺眉頭道。

見到吳道子擔心個沒完沒了,一旁的月碧忍不住道:「好了!小豆子你就不用窮緊張了,告訴你吧!在南方修真界他們一向以黑、肥為美,所以一條筋這樣子,若是到了南方修真界,那可是帥哥一個,你就不用替他窮操心了。」

在月碧說話的時候,一條筋更是猛點著頭,生怕吳道子一定要他去掉身上的黑皮,見到他這副眼巴巴的樣子,吳道子雖然還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卻也只好暫時先放下。

事情一處理完,吳道子這才看向早已等在一旁的月芽兒和苗依人,倆女早在聽到吳道子回來,便第一時間就趕過來,只是見他一直在處理事情,只得安靜的靜立在一旁。

現在好不容易吳道子事情處理完了,正打算和月芽兒和苗依人來個兒女情長一下,卻沒想到他頭才剛轉過去,月芽兒大小姐立刻冷哼一聲,直接就將頭轉到一邊去。

見到這情景,吳道子不但不生氣,反倒是暗樂在心,這是因為若是還在發火的話,月芽兒根本就不會特地跑來吳道子面前,作出一副本大小姐還很生氣的模樣。

見到月芽兒故意作出怒火未熄的模樣,苗依人倒是為難起來,她很擔心吳道子身上的傷要不要緊,卻又不得不顧及到月芽兒的心情,最後只能向吳道子投以一個擔心的眼神。

看到這眼神,吳道子差點就軟了,不過這時他馬上又發現到,月芽兒眼角正偷偷的看過來,不得不又轉頭向月芽兒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理所當然的,月芽兒再次的甩個後腦勺給他,吳道子也只能一邊羨慕的看著李破軍和武飄然親親我我,一邊在心裡哀嘆自己是個賤骨頭。

看著吳道子和月芽兒、苗依人三人的眉來眼去,月照和月碧忍不住雙雙搖頭,長長的嘆了一聲:「小豆子這花心鬼,以後有的瞧了!」

在等到吳道子他們回來,月照等人稍作一番休整後,立刻就啟程返回寨子去,只是當一行人回到那掛著紅粉盜牌匾的古城時,卻見到整座古城的外面到處都是燒焦痕跡。

而且一些地面更是出現一個又一個的大坑,就連一些草木也都不翼而飛,一副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的模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月碧臉色一白,有些緊張的道。

一旁的月照卻是十分冷靜的道:「城上還是我們的師姐妹,師叔她們應該都沒事,我們快點進去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因為心繫城內眾人的安危,所有人全都加快速度,尤其是吳道子想到月洛霜不知道如何,更是心急如焚,若不是怕被月芽兒看出個端倪來,他恐怕就丟下眾人,直接御劍衝進城裡。

進到城裡後,眾人發現守城的師姐妹雖然不少人身上帶傷,但精神都還算不錯,在稍微放下心的同時,又將帶回來的災民進行安置後,便立刻前往議事大廳見月洛霜。

一聽到吳道子他們回來,月洛霜馬上就來到議事大廳,當吳道子他們一看到月洛霜的樣子,不禁全都心頭一緊。

因為月洛霜雖然已經收拾好了,但從她左臂包著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繃帶來看,顯然她也受了不小的傷,能讓有偽仙劍護體的月洛霜都受傷,可見戰鬥有多激烈。

「你們此次出去,大家都還好吧?」

雖然月照等人急著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但聽到月洛霜問起,月照還是穩著性著,耐心的逐一將出去遇伏之事說過一次。

聽完月照的報告後,月洛霜秀眉微促道:「城外的情形妳們回來時應該也有看到吧?在老毒怪師兄出去支援妳們後,人去幫也派了一夥人過來打算偷襲我們,其中不但有數名妖魔,還有十頭天毒魔蠍的幼體,幸好我們靠著城裡的大陣,再加上比翼雙飛劍的威力,這才將他們給擊退。」

所有人都沒想到人去幫這次竟然是直接盯上了寨子這邊,一時間眾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那月照想了想便問道:「師叔我們當初不是與流金匪有攻守協議嗎?」

月照這話不說不打緊,一說起這事月洛霜旁邊的月歡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十分憤慨的道:「說起這事我就生氣,流匪就是流匪毫無信義可言,在人去幫的大軍一到來,我們立刻就發信給流金匪,但你們知道他們怎麼回答嗎?」

吳道子等人俱是搖了搖頭,月歡一拍桌子怒聲道:〝他們竟然回答在紅粉寨範圍內的,是屬於我們的私事,他們不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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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算計(一)

聽到這麼爛的藉口,所有人一下子全都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最後吳道子才一臉不爽的道:「這群王八蛋,還真是翻臉不認人!難道他們就不怕我們抽手嗎?」

「說真的,他們還真的不怕。」在吳道子身旁的精精兒苦笑一聲道。

「什麼意思?」

精精兒揚了揚他剛拿到手的一塊傳訊玉簡道:「剛剛我師兄他們傳訊過來,這淨衣宗聯合了元陽宗開始對人去幫下手了,在兩大宗門的壓力下,人去幫雖然人多勢眾,卻也不得不收縮防線,一時間無力再主動攻擊流金匪的人。」

聽到精精兒的話,包括月洛霜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流金匪是因為能抽出手來了,難怪敢轉頭就撕掉合約。

不過很快的月清兒就冷笑一聲:「他們一定會為今日的決定後悔的」

吳道子幾個聽到月清兒說的如此篤定,皆是相望了一眼,心裡暗道:「看來有事情發生了。」

無需吳道子幾個開口,心急的月芽兒就先一步問道:「清師姊妳為什麼這麼說?」

「這次來犯的人去幫,可是多了不少的妖魔,其中更是有一個合體初期的高手,若不是其功法被比翼雙飛劍所剋,恐怕我們紅粉寨早就被攻破了!」

聽到合體期三個字,所有人皆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要知道在修真界當中雖然在合體期之上還有渡劫和大乘,但這兩個境界的高手一向都隱居為飛升仙界作準備,所以合體期就已經是修真界決定勝負的力量。

乍然聽到有如此高端的戰力出現,吳道子幾個這才明白,為什麼以月洛霜的實力也落下如此重的傷。

「另外一方面,中土方面還傳來一則消息,最近聖神教的人在中土的活動突然接近停止,而月澄師叔帶人盯著的一些聖神教探子,也都早早往西北修真界移動,這消息再加上人去幫突然出現的妖魔高手,你們應該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月清兒輕笑道。

「如果說聖神教的人真的與人去幫、神龍派有所勾結,那麼人去幫突然出現的高手就不難解釋,而照聖神教這些年來曝露出來的實力看,人去幫此次來援的妖魔高手也必然不止台面上的這些人……」月照飛快的分析著。

不等月照話說完,坐在她旁邊的吳道子眼睛一轉便笑道:「也就是說,流金匪的白眼狼們若是還以為人去幫的高手就那些,而收縮兵力的舉動是怕了他們的話,恐怕就要倒大楣了!」

眾人這時才總算知道,為什麼月清兒會說流金匪的人會後悔,就在這個時候精精兒身前突然亮起一道火光,當火光消失後,一道傳訊玉簡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精精兒反手將傳訊玉簡抓住後,靈識往裡面飛快的掃過一遍,這一掃整個人頓時如糟雷擊一般。

所有人馬上就注意到精精兒的異狀,坐在精精兒旁邊的糖葫蘆,老大不客氣的直接就一把搶過傳訊玉簡也跟著看起來。

不看不打緊,這一看糖葫蘆整個人也跟著石化,這異樣讓其他人再也忍不住,黃嬌嬌一把就將糖葫蘆手中的玉簡搶去,一邊看一邊嘟嚷著:「什麼東西呀?怎麼反應都這麼大………」

黃嬌嬌一句話都還未說完,便見黃嬌嬌兩眼瞪的老大,接著高聲尖叫道:「流金匪大當家近日將渡劫!」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頓時如同精精兒和糖葫蘆一般,全都當場愣住了!

要知道流金匪本就是西北第一大流匪,其實力甚至比一般的中小門派還強,若真要說哪裡比不上大宗門的話,也就只有他們沒有大乘期這種戰略級的頂尖戰力坐鎮。

這時流金匪的大當家若是真的渡過天劫,那流金匪將毫無異議的,將真正的擁有橫掃西北修真界所有流匪的實力,也將成為西北修真界第一個能與修真大宗門對抗的流匪集團。

不過若是流金匪的大當家這一劫渡不過去,就算他還能活著,其威懾性也將大幅度的降低,因為這代表流金匪的大當家,已經與仙路絕緣,就算得罪了流金匪,也不用怕日後會有大乘期高手跑來找後帳。

「看來就是因為他們老大要渡劫,所以這些不要臉的流匪,才會這麼急著想休兵,而直接和我們撕毀約定,看來有好戲看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黃嬌嬌忍不住就大笑道。

其他人聞言也是一臉幸災樂禍,但吳道子卻是露出一副驚喜的模樣,雖說他很努力的在掩飾,但精精兒、糖葫蘆和李破軍、一條筋可不是頭一天認識他的,哪會不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什麼壞主意。

只是吳道子此刻當下不說,他們也只能暫時先放下,等事情結束後,再來好好的審問他。

就在眾人欣喜的討論流金匪大當家要渡劫一事時,月洛霜也開口道:「好了!既然知道流金匪之後再也不可能支援我們,那麼大家從今天起要更加小心,那些騷擾偷襲的行動就通通停下來。」

月洛霜這麼一說,所有人連忙答應下來,接著又聽她道:「另外我們地盤內的那些凡人,我們也要想辦法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畢竟我們只是來調查聖神教在西北修真界的活動,不可能長久的守著他們。至於這一事……柔瀾就交給妳負責了!」

〝是!師叔,我一定會將這事辦好的。〞李柔瀾聞言連忙道。

接著月洛霜又安排了一些任務下來,基本上大多是警戒人去幫的動靜,當她說完了以後,正打算讓眾人下去休息時,卻見到吳道子突然出聲。

「這個……師父……」

聽到吳道子叫自己,這聲師父他也叫了數十年,但不知怎麼的,月洛霜只覺得此刻聽到他這麼叫自己,心裡頭總感到十分不是味道。

也幸好月洛霜臉上蒙著輕砂,也沒人敢以靈識來探測她的神情,所以倒也不擔心有人會發現到她此時神情的不對勁。

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怪異的心情平復下來後,月洛霜一如往常的冷聲道:「什麼事?」

「這個……我們的身份被白天宗的人發現了……」吳道子小心亦亦的道。

「怎麼回事?說清楚!」

接著吳道子便將他們被兩個妖魔追殺,在碰到斐文紹之後,卻被斐文紹一眼認出,反倒是帶著人圍殺他們一事說出來。

聽到吳道子的話,月洛霜還未表達自己的意見,月照等一眾年輕弟子就全跳腳了。

〝白天宗的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我們明月閣的人!〞

〝是呀!這白天宗的人真以為我們明月閣無人嗎?〞

對於明月閣創派以來維一的男弟子,月照這群母老虎還是十分維護的,就連正在和吳道子冷戰中的月芽兒,也忍不住激憤跟著罵起來,讓吳道子看的感動到差點落淚。

只是看著眾人群情激憤的樣子,月洛霜卻突然淡淡的說了一句:「小豆子正在破門苦行,算不得我們明月閣的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頓時啞然無聲。

見到眾人一副被霜打焉了似的茄子一般,月洛霜這才向吳道子道:「既然你的身份被白天宗的弟子知道,那就先在寨子裡別出去吧!」

吳道子聞言愣了愣道:「那萬一白天宗的人找上門來呢?」

「他們找上門來又能如何?我明月閣從不怕人找事,我們明月閣的地盤,我們作主!」月洛霜藍色眼眸裡寒光一閃,傲然道。

聽到月洛霜這維護之意十足的話,月照等人全都一掃剛剛的頹喪之氣,忍不住高聲歡呼起來:〝師叔萬歲!〞

相對於其他人的興高采烈,吳道子卻是向月洛霜投以一眼萬分複雜的眼神,看到吳道子這一眼,月洛霜卻是一副心虛的轉過頭。

在一出了議事廳之後,月芽兒便緊繃著小臉,三步作兩步的不發一語走到吳道子面前,她努力作出一副兇惡的模樣道:〝剛剛師叔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既然被發現身份了,就乖乖窩在寨子裡,別再出去替我們惹麻煩!〞

飛快的將話說完後,月芽兒根本不管吳道子的反應是如何,馬上一溜煙跑的不見人,若不是吳道子身為修真者眼力過人,根本就來不及看到月芽兒羞紅的臉。

被月芽兒這明罵實關心的一說,吳道子整個人是樂的合不攏嘴,不過他很快的又想到流金匪大當家要渡劫一事,臉就當場垮了下來。

「他奶奶的!我才想著要去撈好處,怎麼現在大家就要我別出去,不出去還能撈好處嗎?」

正當吳道子在苦腦之際,肩膀突然被重重的一拍,他嚇了一跳轉過頭一看,卻是精精兒四人正賊笑著看著他。

「小豆子你想到什麼好事,總該跟兄弟們說說吧?」糖葫蘆擠眉弄眼的道。

不遠處正忙著對月歡幾女獻慇勤的飯桶,一聽到好處兩個字,二話不說馬上竄了過來,急上竄了過來,嚷道:〝好處?哪裡有好處?我也要沾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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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算計(二)

〝去!去!去!沒你的事,滾一邊去!〞一見到飯桶靠過來,吳道子二話不說馬上就將飯桶趕到一邊去。

沒辦法!飯桶可不是守口如瓶的貨色,萬一等等吳道子要說的事,被飯桶宣傳出去的話,好不容易與月芽兒開始融化的關係,恐怕又要回復原來的樣子,所以吳道子一見飯桶過來,馬上板起臉趕牠。

被吳道子當狗趕,飯桶馬上露出一臉願意,不過吳道子根本不給它任何機會,馬上就道:〝你再不走,老子就扁你!〞

〝等等!我走就是了!真是小氣鬼……〞見到吳道子如此堅決的趕人,飯桶也不敢跟他硬扛,嘟嘟嚷嚷的一溜煙就不見影子。

見到雞雞龍跑掉,吳道子這才鬆了一口氣,但這時見到月芽兒又往這邊偷偷看過來,他心頭一緊連忙向精精兒他們道:「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講!」

當吳道子帶著精精兒四人,來到了一處民房的後面後,向左右看了看確定飯桶這傢伙沒偷偷跟上來,這才開口道:「你們剛剛都有聽到流金匪的大當家要渡劫一事吧?」

「是有聽到,不過那又怎樣?」一條筋愣愣的點頭道。

「你們難道忘了當初病先生那怪物曾經說過的一件事,這天劫除了各種劫難以外,可也有不少好東西呀!」吳道子賊笑道。

被吳道子這一提醒,反應慢的李破軍和一條筋也就算了,精精兒和糖葫蘆卻是馬上就想到,他們五人當初曾就渡劫一事,特地請教過病先生,兩人還記得當時病先生是這麼說過……

「對於修真者來說,渡劫與其說是一個難關、一個災厄,倒不如說是一個機遇、一個脫胎換骨的機會還來的比較貼切。當有人渡天劫時,旁人若是懂的把握時機,也可趁機在天劫中獲得不少的好處,如能讓人脫胎換骨的三清真氣、能煉化萬物的天火……甚至劫雷若是煉化得法,還能煉成辟邪類的法寶。」

精精兒還記得,當時吳道子聽完還問了病先生一句話:「那旁邊的人分得好處,不會影響到渡劫的人嗎?」

病先生當時立刻怪眼一翻,沒好氣的道:「怎麼可能不會影響到,不過那又關我什麼事?」

被病先生這一反嗆,吳道子幾個才想到,眼前這癆病鬼本來就是管他洪水濤天,我自朝天笑的混蛋,一時間是無言至極。

被吳道子這一提醒,精精兒和糖葫蘆兩人眼睛越來越亮,精精兒更是忍不住有若呢喃般的輕聲道:「你是打算……」

吳道子賊賊的一笑,露出一個你懂的眼神,精精兒和糖葫蘆兩個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一旁的李破軍見到吳道子三人,笑的如此陰險的模樣,再也忍不住好奇心。

「嘿嘿嘿!好事、好事,我來幫你們解釋吧!」糖葫蘆說完便興奮的為李破軍和一條筋解釋道。

聽完糖葫蘆的話後,一條筋也沒多想,立刻一臉興奮的大叫道:〝太好了!咱們一定要趁機撈他一票。〞

相對於一條筋的熱切,李破軍卻遲疑了一下道:「可是我們的實力,能在一群高手中撈到好處嗎?」

李破軍這句老實話,如同一盆冷水潑在吳道子幾個的頭上,不過吳道子想了想很快的就道:「我們並不是要去破壞對方的天劫,只不過要趁機撈點好處,只要準備工作做的好,還是有機會的。而且這次的險我不能不冒,那三清真氣對我的分身很重要,我一定要想辦法弄到手。」

精精兒幾個聞言連連點頭,他們也知道吳道子的兩個分身,其實是病先生模仿一氣化三清的神通,所弄出來的西貝貨,很多地方都不過是病先生自己假想出來的,事實上還有很多的後遺症。

當初病先生要離開前,早就對吳道子說過這個問題,也提出幾個他設想的解決辦法,其中這三清真氣正是吳道子分身所需要的一種寶物。

「那天劫中的日精對俺和阿破來說也很重要。」一條筋跟著道。

精精兒跟著道:「沒錯!這天劫裡也有對我們很重要的東西,所以這次我們不撈他一把,還真的是不行。」

見到意見達成一致,吳道子這才點頭道:〝好!我們就拼他這一把,記得別將這事說出去,不然我怕我師姐她們會阻止我們。〞

「我倒是比較擔心這事會被飯桶那個大嘴巴說出去。」糖葫蘆笑了笑道。

吳道子聞言拍著胸口道:「放心吧!我回去不會讓那三個小混蛋知道的。」

只是吳道子不知道,就在他打包票的時候,飯桶和雞雞龍正圍著白帶,一起在偷偷的討論著。

〝小胖子你說的是真的?大哥他們真的打算在人家渡劫時撈好處?〞雞雞龍一邊說,一邊轉著眼珠子,心裡飛快的計算著。

〝吱吱吱!〞

聽到雞雞龍竟敢質疑自己的話,白帶忍不住生氣的揮了揮爪子,高叫了幾聲。

「白帶說了,這順風耳可是牠們蝟風的本事,你再懷疑牠,牠就去告訴姐姐們你偷她們內衣的事。」飯桶不懷好意的道。

〝別別!我這不是開個小玩笑嘛!〞雞雞龍一見不妙,連忙賠笑討好道,說完便故作深沉的,開始分析得失。

「賤龍怎麼樣,你要不要跟?」看到雞雞龍久久不說話,飯桶忍不住問道。

「跟!怎麼不跟,不過我們要偷偷的跟,免的有危險大哥又把我們推出去!」雞雞龍狡猾的道。

平日飯桶雖然與雞雞龍不太對盤,但今日聽到它這話,倒是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三個小傢伙想到能截吳道子的胡,不禁相對竊笑起來


***********************

塗城這是一座,剛好掐住西北修真界西部與東部交通要道的城市,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再加上週圍還出產不少靈礦,所以是異常的繁榮,在西北修真界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城。

在以往這座大城一向都是被流金匪所把持,雖說流金匪是盜匪,但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塗城一帶反倒是西北地界最安全的地區。

不過打從數年前起,流金匪與西北第二大流匪團人去幫起了衝突後,雙方一開始交戰起來,塗城這個大城沒多久就成了雙方爭搶的地點。

經過數年的戰亂,塗城早就不如以往的繁華,但至今整座城裡也還有數十萬的人口。

而近來在流金匪的大當家,傳出即將要渡劫了以後,塗城也陡然多了許多的陌生人,這些人很明顯的都是來打探情況的探子。

這幾天因為人去幫的流匪不再進攻,所以城門難得的再次大開,讓城內城外的凡人進出,憋了許多天不能自由進出的凡人和外面想經過塗城的商隊,全都迫不及待的通過四個城門。

在人來人往的潮流當中,有一對奇怪的組合混在人群當中,進到了這座流金匪的大本營。

這對奇怪的組合是一個,身上滿是骯髒麻袋的乞丐,和嘴上長了一對老鼠鬚的相師,以及一個挺著肚皮的苦力。

不過這對組合雖然奇怪,在進到城裡後便各自分開來,所以守門的流匪也只當他們是進城時剛好走在一起的。

這一乞、一相、一苦力不是別人,正是改裝打扮後跑來打探消息的吳道子和精精兒、糖葫蘆三人。

因為吳道子自知以他們的實力,想在流金匪的防護下撈好處,若是沒有個好計劃是不可能作到的,所以在制定計劃前便先來到流金匪的大本營探探情況。

事實上抱持著這種心態的,不只是吳道子三人,進出城門的人潮比起往常多了數倍,雖說與前些日子封城有關係,但卻也是極為不合理。

「這唯一的解釋就是,各派都聽到消息,特地跑來打探消息……」在靠近城門口一處酒樓上,流金匪的七當家惡師爺林雙看著城門的人潮緩緩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要渡劫的人身上所散發出的靈力波動,必然會引起天象的異常變化,這種事情我們想瞞也瞞不了。」坐在林雙後面的流金匪二當家李無義搖搖頭嘆道。

「嘿!既然瞞不了就不用瞞了,讓這群人自己跳進我們設下的套子裡,真多虧老七想到這辦法。」鬼獸王江折陰險的笑了笑道。

「雖然我想出這辦法,但也要看這些人肯不肯下套,如果消息未能徹底放出去,或是四哥他們未能及時出現,恐怕這計劃到時不但幫不到老大,還反倒會害到他。」

李無義見到林雙不安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已經傳訊給老四,他們一定能及時趕回來的!」

********************

渾然不知流金匪的幾個當家,正設下陷阱打算坑人的吳道子,一與精精兒分別後,馬上就順著人潮往塗城的東市前去。

整個偌大的塗城主要分作東西兩個市場,西市主要是一些大商舖,賣的則是以修真者的物品為主,而西市則大多是路邊的小攤子,賣的可就繁雜多了,有凡人用的,也有修真者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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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臭氣沖天

來到東市吳道子繞了一圈後,找了個人潮最多的攤子旁邊,褲管一拉、大海碗拿出來就打算坐下開始行乞。

不過不等他坐穩,旁邊那攤子的主人兩眼一瞪立刻喊道:〝髒鬼別窩在老子旁邊,若是害我沒生意上門,老子就揍到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被這攤子的主人這一罵,吳道子往他看了一眼,忍不住暗罵道:「泥馬的!不過是金丹期的小修真就敢這麼猖狂,若不是不能曝露身份,老子就先揍到你媽都認不出你來。」

雖然心裡十分的不爽,但吳道子為了不曝露身份,也不得不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連聲鞠躬道:「是是是!仙師恕罪,小的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看到吳道子乖乖的離去,這攤子才吐了口水罵了一聲:〝真是晦氣!〞

在市場中再次逛了兩下子,吳道子隨即又發現了一個賣飾品的攤子人特別多,角落也剛好有塊地方可以乞討,只是他一走過去碗都還沒擺出來,一隻手就拍在他肩膀上。

「兄弟你混哪的?看起來挺面生的呀?」

吳道子轉過頭一看,卻是兩個跟他差不多打扮的乞丐,正一臉兇相的瞪著他,左邊那個沒開口的乞丐,還不停的捏著拳頭斜睨著吳道子。

「我是吃流水飯,討過路錢的。」吳道子連忙賠笑道。

他這兩句話在乞丐的黑話裡,代表的就是他只是路過乞討一下,並沒有打算和他們搶地盤,正常來說大家都是苦哈哈,誰也不會太過為難誰,對於只是路過的同行,照理來說也不會太為難。

但是這兩乞丐一聽到吳道子的話,卻是立馬就沉下臉來,右邊的那個惡狠狠的道:〝老子告訴你們,這個點是我們兄弟的,若是想走著離開這座城,馬上就給我滾!〞

面對兩個普通乞丐,吳道子一隻手都可以掀翻他們,可是問題是他是來打探消息的,所以就算心裡再火,也只能強忍著怒氣,硬擠出一個笑容點頭哈腰道:「是是是!兩位大哥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去去去!〞見到吳道子如此識相,兩個乞丐也懶的理他,如同趕蒼蠅一般的讓吳道子離開。

等吳道子讓開這位子,這兩個乞丐馬上忙不迭的坐下來,當吳道子走出幾步路,聽到兩人說的話,差點就摔倒在地。

「哈哈哈,快倒水在前面的坑,等等那群娘兒們走過,我們就能偷看她們的底褲了!」

兩個乞丐說的雖然小聲,但又如何能瞞的過身為修真者的吳道子,當場氣的吳道子在心中罵聲連連:「你奶奶的!竟就只是為了偷窺就來壞老子的好事!」

一連兩次都被趕開,吳道子還是不死心,但在他強大的衰運下,不管想在那邊窩下,就總是會被趕開,氣的吳道子越來越火。

就在吳道子快按不下性子時,他又看到了一個好位置,這是一個雙向的街口,除了一攤賣靈藥的地攤外,其他的大多是在賣各種小吃。

讓吳道子看中這地點的主要原因就是,這街口人來人往,還有各種小吃可以讓人停下吃個東西,再閒聊一番正是打探消息的好位置。

而且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賣靈藥的攤子左右兩邊竟是沒半個人來擺攤,空出了老大一塊地方。

雖然有可能會再被趕,但吳道子還是走過去試試看,可是讓吳道子意外的是,當他將碗掏出來擺在地上時,那靈藥攤子後面的修真者卻只看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未再多加理會。

「哈哈哈!總算是遇到個好心人了……」

吳道子才剛這麼想著,就突然發現到,周圍那些賣吃的攤子主人,全都詭異的朝他看了一眼,那眼裡竟然有些……幸災樂禍?

正當吳道子在想著,周圍這些狗崽子是在樂個什麼勁時,他身旁那攤子的主人突然站起來。

就在吳道子以為這傢伙要趕人時,卻見到一個留著落腮鬍,全身比他這乞丐還髒數百倍的大胖子跑過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又鬧肚子了,所以慢了點,多謝你幫我看著攤子……」

那胖子一邊走還一邊將手在衣服上面擦了又擦,也不知道他原來的衣服是什麼顏色,上面已是滿滿的一層又黑又油的污垢,讓吳道子看的頭皮直發麻。

〝我靠!這傢伙竟然也是修真者?〞

站在攤子後面幫忙看著攤子的那修真者,不等那胖子說完話,便突然喊道:「等等你先別過來,說好的錢呢?」

「唉呀!怕什麼,難道說我張二胖還會賴你這點錢嗎?」說完便掏出幾塊上品靈晶,一伸手便打算走過來遞給那男子。

不過不等那胖子抬起腳,那攤子後面的男子就連忙叫道:〝等等!你把靈晶放著就好,我用攝物術拿過來,不用你再過來。〞

那胖子也算是好脾氣,聽到這男子如此的要求也不嫌煩,聞言就隨手拋了過去。

「拿去吧!」

那男子反手將靈晶抓過來後,頭一點說了句:「謝了!我先去忙了。」

說完也不待胖子有所回應,便急急忙忙的落慌而逃,這詭異的舉動讓吳道子看的是莫名其妙。

正當吳道子還在想那男子與這胖子在演哪齣戲時,那胖子已經走到吳道子身旁的攤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我靠!這是怎麼回事?〞

這胖子才剛坐下而已,一股極端的惡臭就撲鼻而來,這股惡臭就有若臭雞蛋、糞坑、爛菜葉等等諸多異味混雜而成,無比的挑戰一個人的嗅覺神經。

縱然吳道子一下自認耐力過人,卻也差點被這一下,給嗆的當場就吐出來。

「嗯!」

見到吳道子突然脹紅臉,一副作勢欲吐的模樣,這胖子馬上冷哼一聲,一對如銅鈴般的大眼立刻瞪了過來。

幸好在這胖子發作前,一個穿著華麗的男子走過這攤子前,他聞到這股臭味也沒多想,反手就掩住鼻子道:「怎麼這麼臭呀!」

〝啪!〞

華麗男作夢也沒想到,他話才剛說出口,那胖子就突然跳出來,反手一拳便砸在這華麗男的臉上。

〝你個龜兒子,說他媽的誰臭呀?蛤?再給老子說一次呀?誰臭?老子打死你這臭小子!〞

一邊痛罵,這胖子一邊死命的狠揍這華麗男,這胖子的實力遠超過華麗男,身上的臭味更是讓華麗男嗆的直翻白眼,沒幾下就被這胖子打成豬頭昏死過去。

見到華麗男翻起白眼,胖子這才一把將他拋開,一臉不在乎的坐回到攤子後面,看了看吳道子後,突然露出一個笑臉道:「你說我臭不臭呀?」

吳道子聞言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道:〝泥馬的!你這麼兇殘的打完人再來問這句話,誰他娘的敢說你臭呀?〞

罵歸罵吳道子還是不敢說出口,相反的他十分恰當的表現出一個乞丐應有的膽小怕事,連聲道:「大爺你不臭,你怎麼會臭呢?你可是仙師身上這味道可是仙氣,哪裡會臭?頂多只是味道特別了點,真要說的話這叫男人味。」

〝哈哈哈!小子你知道嗎?你是我張二胖生平見到最老實的人,胖爺身上明明就是男人味,一群狗養的竟然都說我臭,我呸!〞

張二胖被吳道子說的眉開眼笑,說到興起之處,就將吳道子當作人生中的唯一知己,竟是一把將吳道子抱住。

原本就臭到讓人發昏的各種味道,在這一瞬間更是瘋狂湧入吳道子的鼻子內,死命的猛撞吳道子纖弱的嗅覺神經,頭昏眼花之際吳道子只來的及閃過一個念頭:「師父、師姊、依依、小荳芽,是我不爭氣,但我真的忍不住了……」

〝……大爺欣賞你,你儘管在我旁邊討錢吧!誰敢動你,大爺就替揍……!〞

〝嘔!〞

正濤濤不絕說的正痛快的張二胖,突然聽到一聲怪響,低頭一看,被他摟住的吳道子竟然翻著白眼,嘴巴正不停的往外冒著白泡。

〝啪!〞

看到吳道子竟然口吐白沫,連吃下肚的東西都吐出來,這張二胖臉上忍不住露出噁心的表情,連忙反手將吳道子丟開來,嘴巴還唸唸有詞的道:「泥馬的!這小子怎麼這麼不愛乾淨,竟然說吐就吐!」

在附近擺攤的小販們,可是一直都在偷偷看著這邊的熱鬧,當吳道子被臭昏過去時,這些無良的小販臉上神情不變,但心裡可是全笑翻,但聽到張二胖這無恥的話,卻又全都忍不住翻起白眼,在心中暗罵道:〝我靠!要說不愛乾淨還有人比的過你這死胖子嗎?真是作賊喊捉賊,這小子根本就是被你噁心到吐好不好!〞

也許是修真者的第六感,又或者是這張二胖天生有點他心通的神通,竟然好似聽到眾人的心聲一般,眼神突然一變,一個大步上前就將剛被摔醒過來的吳道子揪起來。

〝說!你這小子剛剛不會是嫌老子臭,所以才會吐出來吧?〞張二胖兇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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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碎月

旁人聽到張二胖的怒吼,全都忍不住擦了擦同情的淚水,在心中偷偷罵道:〝死胖子你這才知道呀!〞

相對於旁人在心中可以說出老實話,正偽裝身份來探消息的吳道子,又哪敢老實的說:〝是!老子就是被你這死胖子噁心到的!〞

所以吳道子也只能運轉全身的靈力,強制臉上的肌肉擠出一個笑容:「當……當然不是,我只是……只是吃壞肚子……」

聽到吳道子的話,張二胖滿是橫肉的臉上,竟是露出一個同情的眼神,還十分感性的道:「你們這些乞丐什麼都吃,難怪會吃壞肚子,你應該是很久沒吃東西了吧?」

說到這裡,張二胖話風一轉道:「不過沒關係,這種餓肚皮的事情,就到今天為止了,因為你遇到了好心的張二胖,張大爺我!看在你如此有眼光……不對是鼻光的份上,張二爺就送你一份天大的機緣吧!」

接著張二胖就在身上一陣亂翻,他不翻還不打緊,這一翻吳道子又差點吐出來,因為張二胖不但是外面的衣服髒,就連口袋裡面也不遑多讓。

只見隨著張二胖一陣亂翻,時不時的就有一團黑黑發出惡臭的東西,被他一把給抓出來,更讓吳道子頭皮發麻的是,有時張二胖掏出來的東西,還會掉下幾隻蟑螂、螞蟻之類的蟲子。

「哈!就是這個,可以讓你脫胎換骨,一腳踏進尊貴的修真者行列中的脫胎丸,這藥可是賊貴,要不是看在你是胖爺難得的知己,胖爺還捨不得!」

看著張二胖手中長滿綠毛的藥丸,吳道子還沒吃下去,整個人的臉色就一陣發青。

四周的人全是一臉同情的看著吳道子,性格無良一點的,還在暗中打賭,看吳道子吃下去是會馬上死還是隔天死。

「怎麼嫌我的丹藥不好嗎?」見到吳道子久久沒動作,張二胖臉馬上沉下去,語氣森然的道。

聽到張二胖這恐嚇意味十足的話,吳道子靈光一閃而過,連忙道:「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請問一下,這真的是傳說中的脫胎丸嗎?」

「廢話!胖爺出手的哪會有假,你看看這圓潤的丹衣,散發著清新的杏仁藥味,可不正是脫……」在張二胖昧著良心說到一半時,他看著和圓潤完全扯不上關係的綠毛單,想了想又轉口道:「……不過我好像真的拿錯藥了。」

吳道子:「……」

旁觀者:「……」

張二胖似乎也自知理虧,傻笑的抓了抓頭解釋道:「沒辦法,這脫胎丹太久沒動,外表又和其他丹藥很像,難免會弄錯……哈哈哈。」

吳道子一臉鐵青的暗道:「泥馬的!你所有的丹藥全放到發霉,當然全長一個樣。」

不過罵歸罵,想到不用吃這顆根本就是毒藥的脫胎丹,吳道子還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但吳道子似乎忘了,常嘆息取得的神位是哪個?而他的運氣在常嘆息的加持之下,又是何等的驚人?

「這顆!這顆就準沒錯了!」

看著張二胖新掏出來的脫胎丹,雖然這顆脫胎丹髒了點,卻不像剛剛那顆長滿綠毛。

不過吳道子臉色不只是鐵青了,而是透著一股蒼白,旁邊的人雖然不是郎中,卻也一眼都能看的出吳道子隨時都有可能會昏過去。

這一切都是因為,張二胖掏出這顆脫胎丹的地方,竟然是他身後的褲子裡!

沒錯!請再仔細看一次,是褲子裡,不是口袋裡!

想到這顆脫胎丹和張二胖髒兮兮的大屁股,曾經有過無比親密的接觸,再想到張二胖可是剛拉過肚子,包不準這顆脫胎丹就曾經沾過某種神秘物質,吳道子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你不會是高興過頭傻了吧?〞

「泥馬的!那像是高興的表情嗎?你個死胖子見鬼啦?」路人甲抹著同情的眼淚暗暗道。

〝喂!小子快拿去呀!〞

張二胖見吳道子整個人愣在原地,叫了兩聲吳道子卻像是著魔一樣也不回答,一個心煩之下便乾脆的,一把將手中的脫胎丹硬塞進吳道子的口中。

〝嘶!〞

周圍的人看到吳道子真的吞進去,全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吳道子更是兩眼一凸就要吐出來。

不過這張二胖也不是簡單的人物,至少不是什麼好鳥,他一看到吳道子反應不對,以著完全不符合他身形的速度,大手便猛力往吳道子背上一拍。

〝啪!〞

這猛然的一擊,讓吳道子猛咳了一下,原本要掉出嘴巴外的脫胎丹一個咕嚕,竟是直接滾進肚子裡去。

這一瞬間整條街是一片寂靜,所有人再也顧不得掩飾,全都兩眼瞪的老大,屏息以待等著結果出現。

〝咯嘞!〞

〝磅!〞

所有人只聽到吳道子嘴巴冒出一聲怪聲,接著兩眼往上一翻,露出老大的眼白,便直直的往後一躺!


************************************


「上算天文,下測地理,前卜未來,後推過去,欲之前世今生,快到這裡來!」

〝喀啦啦!〞

化妝成算命師的精精兒,猛力的搖著手中的籤桶,嘴巴也大聲的招呼來往的人群,只是他雖然不像吳道子那般的倒楣,不但被人趕來趕去,還硬是被毒個半死,卻也沒半個人上門。

幸好精精兒也不是真的想要來作生意,他一邊無聊的裝樣子招呼來往的人群,一邊努力的豎起耳朵聽著四周人群的閒聊。

不得不說,這市場、碼頭和廟口的消息就是多,雖然有很多都是三姑六婆加油添醋後的謠言,但這些謠言裡也有夾帶了不少的真實情報。

聽著不遠處一對酒客的對話,精精兒手中的籤桶是越搖越沒力,嘴裡喊的號子也越來越小聲。

因為注意力全在別的地方,所以精精兒完全沒注意到,有個女孩正指著他的攤子,滿臉興奮的跟一個老太婆道:〝婆婆妳看,那邊有個算命攤,香君想去看看。〞

這說話的女孩兒在人群當中是異常的醒目,因為她不但長的貌美如花,更有著一股讓人忍不住想親近的鄰家女孩氣息。

女孩撒嬌的對像則是一個衣著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她的另一邊則是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三人後面則是跟著兩個家丁打拌的漢子,一夥人很明顯的就是富貴人家出遊。

那老太婆還未開口,她身旁的那名年輕人便搖頭笑道:「小妹這凡人的算命師,都不過是一群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妳花錢去讓人騙豈不是去讓人當傻瓜嗎?」

聽到這話小姑娘可不樂意了,立馬嘟起嘴氣呼呼的道:「誰說凡人的算命師都是江湖術士?當年爹爹不就是靠著一個算命師,才能屢次在仇家手中逃的性命?」

「這哪能相提並論?當年那個算命師,可是有窺天者的潛質,所以才能隱約的窺探天機知道福禍。」

〝哼!說不定這個算命師就剛好也有窺天者的潛質呀!〞

聽到自家妹妹死鴨子嘴硬的話,這年輕年苦笑一聲道:「這…這怎麼可能,妳真當窺天者是大白菜呀?妳……」

「好了!禁言你就少說兩句,既然香君想去看看,我們就過去給那算命的看一下,反正不過是一點小錢,就當作行善幫助這些凡人也好。」

聽到老太婆發話,那年輕人也不再多說,倒是那叫香君的小姑娘,還是分不服氣的向那年輕人吐了吐香舌。

〝哼!〞

看著自家妹子孩子氣十足的表現,這叫禁言的年輕男子也只能苦笑不語。

「算命的!」

那叫香君的小姑娘興高采烈的坐到精精兒身前,卻見精精兒還機械性的搖著籤桶,兩眼不停的看著旁邊,將自己這麼一個大美人視若無睹,不禁有些生氣的叫道。

不過精精兒此時的注意力,全放在左方的幾個修真者身上,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攤子有生意上門,自然是沒有任何反應。

〝算!命!的!〞

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傷了,這香君忍不住一字一句大聲的喊著,她這一喊總算是將精精兒的神給喚回來了。

〝是!是是是!〞

被人突然這麼一喊,精精兒有些慌亂的轉過來,還來不及看清楚眼前的人兒,就習慣性的問道:「不知道客倌是要論八字、測字、斷吉兇還是看面相、摸骨、看手相……」

話說到一半,精精兒眼睛不經意的就往身前的人兒看去,這一看早就說慣的話一時間,竟是將所有的詞兒給全丟了,整人十分沒出息的看傻了眼。

只見眼前的這名女子,雙眉如柳濃淡合宜,眼如黑玉炯炯有神,點絳朱唇花樣紅,恍若山林間的精靈誤闖人間一般。

精精兒雖然混跡市井間,更是因吳道子而行走天下,但如此令他動心的女孩,卻也是頭一次遇到,不自覺的一顆心便狂跳起來,只是他卻完全沒感覺,仍眨也不眨的盯著這香君直瞧,把人家一個小姑娘看的臉都紅了,還不罷休。

〝咳!〞見精精兒傻了,那年輕人終於忍不住出聲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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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混

年輕人這用力一咳,總算是把發花癡的精精兒給驚的回過神來,不過精精兒這小子臉皮也是久經考驗的,只見他面不改色的問道:「這位姑娘不知道妳是要測八字、看相還是測字,又或者是要摸骨、看手相?」

聽到精精兒這麼一問,這叫香君的小姑娘倒是為難了起來,她生平也是頭一遭看相,還真的不知道要挑哪種。

見到眼前的美人兒為難,精精兒哪會捨得呀!連忙就推薦道:「不然我們每一樣都試過一次,我只收妳一樣的錢就好,妳看如何?」

這小姑娘也是孩童心性,她想算命本就是為了好玩,所以一聽到精精兒的話,也不顧身旁老太婆和身後那男子的反應,就高興的拍手連聲道:〝好呀!好呀!〞

「那妳先將妳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寫在這紙上……」

這小姑娘聽到精精兒這麼一說,也沒有多想接過紙筆就寫,只見紙上很快的就多了秀氣的三個字樓香君。

「樓香君好名字!名好人更好!」看著樓香君細緻的臉蛋,精精兒有些暈陶陶的想著。

但樓香君才剛寫下自己的名字,她身旁的老太婆就突然按住她的手。

「等等!」

這老太婆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原本有些渾濁的雙眼,此時竟是意外的銳利,看的精精兒心頭直打鼓,忍不住暗暗擔心:「該死……我不會是被看破了吧?」

看著精精兒硬擠出來的笑容,這老太婆突然冷笑道:「香君妳還記得以前婆婆跟妳說過的一個故事嗎?有一種妖法就是專門利用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來作法害人的,就算我們是修真者,也免不了頭疼發熱什麼的,妳要這樣嗎?」

一聽這老太婆的話,樓香君的俏臉一白,連忙使勁的搖頭道:〝香君不要!〞

「泥馬的死老太婆,你家趙爺是那種人嗎?」精精兒一邊在心裡偷罵著,一邊連忙道:「沒關係、沒關係,不然我們別測八字,換看相、摸骨如何?」

樓香君看了看老太婆的臉,確定她不反對這才甜甜的笑道:「嗯!那麻煩先生了。」

「不麻煩、不麻煩,那樓姑娘先請伸出妳的右手。」精精兒強自板起臉,故作嚴肅道。

這樓香君也未多想,乖乖的就將她白嫩的小手放到精精兒的手上,一摸到樓香君柔軟有若無骨的玉手,精精兒不禁心頭一蕩,臉上微露出神魂顛倒,下意識的還輕輕的捏了捏樓香君的小手。

〝哼!〞

見到精精兒眼神不對,樓香君身旁的老太婆立刻冷哼一聲,手上的烏木沉香柺更是重重的往地上猛力一磕!

這一磕頓時有股靈力自柺杖底端,透過地面飛速的竄向精精兒,精精兒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本能的就想跳起來。

不過精精兒才剛想要有所動作,卻又馬上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可是在裝普通的相師,若是真的有所動作,豈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自己有問題?

這念頭才剛閃過心頭,精精兒便忍住身體的反射動作,硬生生的受了那老太婆這一記。

〝啊!〞

那老太婆也沒打算要精精兒的命,只是想小小教訓他一下,而且因為她以為精精兒只是個凡人,所以動用的靈力也不強,以精精兒的修為根本無需將靈力外放,便能硬扛她這一記。

不過精精兒也知道,若真是沒有動作反倒會惹人懷疑,所以一被靈力波撞到,馬上慘叫一聲跳起來,作出驚恐的模樣四下左右看了看。

「小子看相就好好看,別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老太婆冷然道。

「是、是,老夫人妳說的是!我好好看、好好看……」精精兒故作害怕的道。

接著精精兒果然不敢再亂瞄,神情也無比的嚴肅,過了一會兒後精精兒才緩緩道:「就樓姑娘妳的面相、骨格來看……」

精精兒故意沉吟一下,賣關子一下,等樓香君滿臉期待著看著他,這才道:「……姑娘妳根本不是人!」

〝鏘啷!〞、〝鏘啷!〞

精精兒這話一說出口,那老太婆、年輕人及身後那兩個家丁打扮的大漢,紛紛同時臉色大變,那年輕人和那兩個家丁更是刀劍出鞘,一副隨時要殺人的模樣。

不過精精兒卻是視若無睹,一本正經的自顧自的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姑娘妳根本就是九天仙女下凡來,故意試探小人的吧?」

〝噗喫!〞

誰也沒想到精精兒話風會如此一轉,那樓香君當場一個忍峻不住,噗喫一聲就笑了出來,而原本殺氣騰騰的那年輕人和兩個家丁,一時間也傻愣在原地。

那老太婆見狀,橫了那年輕人和兩個家丁一眼,這人這才訕訕然的將兵器法寶收起。

「大師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只是個普通的小姑娘,怎麼會是天上的仙女,妳還是快點幫我看看吧!」樓香君嘴裡這麼說著,但眉眼裡很明顯是樂的很。

精精兒暗笑在心,卻也不說破她的想法,很認真的又誇了樓香君幾句,讓樓香君樂笑到眼睛瞇成兩輪彎月。

旁邊那老太婆雖然見樓香君高興的樣子,心裡也是開心的很,但見到精精兒那色瞇瞇的嘴臉,還是有些不滿的輕咳了一聲:〝咳!你是有完沒完?〞

被老太婆這一喝,精精兒臉上神色一僵,心中暗罵道:〝臭老太婆!竟敢打擾趙爺泡妞,我%&^&&*……!〞

心裡暗罵,精精兒臉上卻是一臉賠笑的道:「是是是!老夫人莫急,我只是看這位樓姑娘天生麗質,所以忍不住誇個幾句……」

說到一半看到老太婆虎著臉,精精兒也不禁訕訕然說不下去,幸好這時那樓香君忍不住嬌嗔道:「婆婆~~」

這老太婆顯然十分疼樓香君,見她小臉都皺在一起,連忙笑道:「好好好,婆婆不打擾妳看相。」

只是話說完後,這老太婆還是恐嚇性的瞪了精精兒一眼,有這麼一個老虔婆再加上三個門神在,精精兒也不好再繼續明目張膽的挑逗樓香君。

不得不說,身為仙門弟子的精精兒,其他的修為道術姑且不談,這裝樣兒的功夫倒是十成十。

當精精兒一正經起來,果然有幾分的仙風道骨的模樣,他捏著樓香君的玉手,正在想著該怎麼瞎侃的時候,突然心頭微微一動。

「這……這種脈象和靈力波動……」

感受著樓香君手腕上微帶寒意的靈力波動,以及若有似無,雖弱卻綿長的脈象,精精兒馬上想到一個傳聞。

據說在七、八百年前,西北修真界也曾經存在過一個與中土大唐一般的皇朝,其名為新月皇朝。

精精兒還記得,這新月皇朝最出名的一點,就是其皇家的特殊血脈天輪體。

這天輪體其特殊性,便是其脈象不顯,靈力自帶寒性之力,修練時可吸收月陰之力來強化靈力的屬性,並且改變其體質。

再聯想到新月皇朝的皇族正是姓樓,與眼前這美女正好是同姓,那麼眼前這樓香君的身份可就呼之欲出。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精精兒突然發現到,後面其中一個護衛耳朵上戴了一個耳環,照理來說西北地區風俗較接近北地的兇族,所以有此習慣並不特別,但眼尖的精精兒卻注意到,那耳環上面卻刻了一抹破碎的彎月。

「破碎的彎月圖……這幾人難不成是四大流匪中的碎月團?」精精兒心頭跳了跳暗自道。



*****************************************

另一方面的糖葫蘆,在與吳道子、精精兒分別之後,便直接往塗城的碼頭過去。

因為塗城正好是依塗江而建,整條塗江正好貫穿大半個西北修真界,直達中土修真界,再接中土的麗江而出海。

正因為這條塗江如此漫長,所以也成了一條交通要道,在塗城的碼頭更是熱鬧非凡。

打扮成苦力模樣的糖葫蘆,走在碼頭上完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逛個一圈下來,糖葫蘆便聽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最近碼頭送來了好幾千斤的霧光石,這消息若是給一般人聽到,也不會去想太多,但是在糖葫蘆這個有心人來聽可就代表不同的意思。

「這霧光石可是製作陣基的必要靈材,開採出來後,必需要在三個月內馬上使用,所以說……這流金匪大當家是三個月內要渡劫?」

一邊想著,糖葫蘆一邊亂逛,不知不覺當中就逛到一艘剛到岸的大船前,這時突然大船前一個高大的漢子,提著一面銅鑼用力的敲起來。

〝噹!噹!噹!〞

〝招工了!招工了!一趟二十文錢,越多趟錢可就越多呀!〞那大漢尖著嗓子大叫道,碼頭邊的苦力一聽全聚了過來。

糖葫蘆一個沒注意,也被人群給擠了過去,好不容易停下腳步時,糖葫蘆已經被擠到最前頭。

「他奶奶的!我又不是真的要來當苦力的……」糖葫蘆暗罵一聲就想轉身離開,但這時人擠的像沙丁魚一般,除非動用靈力,不然又哪離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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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各有所獲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等等再找機會離開!」正當糖葫蘆這麼想著時,那招工的大漢又喊起來。

〝今天咱們可是為義軍老爺們辦事,大家警醒一點,這工錢可不少,還附飯呀!〞

這管事的大漢話剛說完,底下的苦力就有人問道:「那今兒個是要作什麼事?」

〝今天要把前些日子各地送來的發光石頭,送到義軍大人指定的地點,要幹這活的人,就快來我這!〞

一聽到這話,糖葫蘆心頭頓時為之一動:「這發光的石頭,應該就是佈置陣基的霧光石,若是我所料沒錯應該是為了提升流金匪大當家渡劫的成功機率,而收集來準備佈陣用的。也就是說……這艘船將霧光石送去的地點,應該就是流金匪大當將準備要渡劫的地方?至少也是在那附近才對!」

想到這裡,原本要轉身離開的糖葫蘆,頓時改變主意,決定混上這艘船,好確定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一般。

接著前面就擺上了幾張桌子,桌子後面各坐了一個帳房先生,所有打算替這艘船工作的苦力,一個接一個上前從這些帳房先生手中接過一片竹牌。

在眾人等著分發竹牌時,那管事的大漢又尖聲道:〝這名牌你們可要保管好,上船和領錢可都是看牌子的,我們是認牌不認人。〞

這些苦力除了糖葫蘆是假貨以外,其他人都是老手了,自然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所以那管事的大漢倒也沒有再囉嗦。

因為糖葫蘆一開始就被擠到前頭,再加上這艘船的船東一次找了好幾個帳房來發牌子,所以很快的就輪到糖葫蘆。

發牌的帳房照慣例看了看糖葫蘆,確定他四肢健全,沒有任何殘疾和病痛後,便二話不說也將一塊牌子遞給糖葫蘆。

接過牌子的糖葫蘆就要跟著前面的人,去倉庫搬霧光石上船時,卻被那管事的大漢給叫住。

〝那個小哥你等等!〞

糖葫蘆聞聲愣了一愣,轉過頭來有些不確定的指著自己,傻傻的問道:「你叫我?」

「沒錯、沒錯,我叫的就是你,過來、過來。」那管事熱切的道。

見到他的樣子,糖葫蘆心頭一緊:「奶奶的!老子不會是露出什麼破綻了吧?」

剛閃過這念頭,糖葫蘆便馬上看了那管事一眼,發現這管事臉上滿是笑意,而且修為也不過金丹期,若真是對方不懷好意,這要逃跑也是極為容易,這才放心的走了過去。

那管事的一看到糖葫蘆走過來,一張國字臉馬上笑的好似開花一般,不知道為什麼糖葫蘆見到他的笑容,竟是有種毛骨竦然的感覺。

「這位公子……請教貴姓大名?」這人高馬大的管事,看著糖葫蘆突然臉一紅,用一種與其體型完全不符合的嬌媚語調道。

這一瞬間糖葫蘆只覺得渾身寒毛直豎,轉眼間就掉了滿地的雞皮疙瘩,若不是想到天劫中能獲得的好處,糖葫蘆早轉頭就跑了。

「王……王二蛋……小的叫王二蛋。」

糖葫蘆顫抖著道,會如此有一小半是故意裝出惶恐的樣子,但卻有一大半是真的被這管事給嚇到的。

「唉~呀!原來是王公子呀!」這管事說著說著,還拋了一個媚眼給糖葫蘆,當場將糖葫蘆給雷的裡嫩外嬌,差點連隔夜飯也吐出來。

前邊的幾個帳房先生,在分著竹牌的時候,見到這管事的模樣全都忍不住低笑幾聲,幾個無良的還低笑道:「看來咱們許管事又看上那小妞了。」

這幾人聲音雖然壓的低,周圍環境又吵雜無比,但身為修真者的許管事和糖葫蘆又如何會聽不見,但那許管事聽到這話不但不生氣,反倒是又露出一臉羞澀樣。

相對的,被叫作小妞的糖葫蘆卻是一臉蒼白,臉上的神情除了驚恐還是驚恐,那許管事似乎生怕糖葫蘆跑掉,手一伸便一把將糖葫蘆的手給握住。

「我看王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當苦力可實在是委屈你了,不如這樣吧!我身邊還少個辦事的貼心人,王公子你就來幫我一下吧!」

一聽到這許管事的話,糖葫蘆第一時間就想拒絕,不過很快的他又反過頭一想:「這可不是正好嗎?以苦力的身份上船,可沒有這身份的自由……不過老子要小心自己的屁股就是了。」

念頭一轉而過,糖葫蘆隨即換上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作出一副激動的模樣道:「那就要請許管事多多照顧了。」

聽到糖葫蘆答應下來,許管事再也忍不住,掩著嘴如同一隻老母雞一樣咯咯的笑了起來,直把糖葫蘆嚇的兩腿直打擺子。

前面的那些帳房先生,見到這一幕全都忍不住搖頭嘆息,在心裡暗道:「又有朵菊花要盛開了,真是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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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的好,久入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

吳道子此時的情況正是這句話的最佳寫照,被張二胖硬留在他的旁邊,聽著張二胖侃大山,時間一久了竟然覺得,張二胖似乎沒那麼臭了?

「不過……再怎麼習慣也……」吳道子嘴上一邊應付著張二胖,一邊在心中慘叫道:〝還是好臭呀!〞

相對於吳道子一臉鐵青,張二胖是說的口沫橫飛,滿臉興奮的手舞足蹈,簡直就是樂的不可開支。

不過吳道子也不是沒收穫,事實上吳道子會強忍著惡臭,也是有原因的!

這一切就是因為這張二胖,竟然是流金匪七當家惡師爺林雙的妻弟,雖說林雙對這妻弟十分的看不上眼,但問題是林雙雖有惡師爺的稱號,卻是十分的怕老婆。

偏偏林雙的老婆,又特別心疼這弟弟,雖然張二胖真的是臭到極點,但再臭也是自己的弟弟呀!

知道了張二胖的身份後,吳道子這才知道,為啥這傢伙臭到明顯影響到其他人,但卻沒人敢對他怎樣,只是以這張二胖的身份,竟然會跑出來擺攤,可就又讓吳道子百思不解。

不過吳道子只是想了一下,便知道這林雙既然不待見張二胖,這張二胖自然要自己想個出路,跑出來擺攤似乎也很正常。

有了這個關係在,張二胖自然就知道很多流金匪內部的秘密和傳聞,而讓吳道子捨不離開的,便是張二胖又是個大嘴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怕……不怎麼怕他臭味的,自然是有什麼話就說什麼,甚至不用吳道子主動問。

〝你不知道,在這城裡呀,胖爺最少也算的上是第七號人物!〞

「第七號?」吳道子不解的道。

「除了不在城裡的大當家和四當家以外,剩下的五個當家下來就是我姊,而我姊再下來便是我了!」張二胖得意的道。

「那你姐夫勒?」吳道子隨口問道,心裡同時飛快的想著:「流金匪的大當家不在塗城?他不是要渡劫了嗎?此地可是火脈的聚結點,對於他火屬功法應該是最有幫助的地方呀?」

張二胖哪知道吳道子心口不一,聽到吳道子的話便得意的道:「我姊夫怕我姊,所以他頂多只能算是第八號人物,還在我之下!」

「馬的!這就是外欺,標準的外面欺負到家裡來的外戚呀!」吳道子撇了撇嘴暗道。

看著張二胖忘形的樣子,吳道子眼睛一轉,便趁機問道:「對了!你說咱們大當家不在城裡,那他會去哪?我聽說咱們大當家不是要……」

「要渡天劫了!沒錯!大當家確實是要渡天劫了,不過就是要渡天劫,所以他才要離開這座城!」張二胖主動幫吳道子的話說完,他一臉萬事皆知的神棍樣道。

聽到張二胖的話,吳道子頓時愣了一愣反問道:「這怎麼說?我聽說這城底下有那什麼……火……火河啥的,不是說那東西對大當家很有幫助嗎?」

〝哈哈哈!〞吳道子的話一說完,張二胖便仰頭大笑,等他笑完才一臉神秘的道:「這就是你們這些普通人不知道的,幸好你今天碰上胖爺,不然你就算死也想不通的!」

看了看左右,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邊,張二胖才低聲的道:「老實告訴你吧!外面的人都說大當家是修練火屬功法,其實這都是我姊夫放出的風聲,咱們大當家修練的功法,事實上是與火屬完全相反的水屬功法。」

〝!!〞

驟然聽到張二胖的話,吳道子兩眼瞪的老大,差點就失聲驚呼,幸好此時洗心訣自動運轉下,讓他強自的按下這股衝動。

屬性相反?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原本一堆人正開開心心的拿著一堆加火傷的法寶,想去打怪獸的時候,卻發現這頭怪獸竟然是火傷全免,甚至是火傷吸收回血,在這種情況之下,除非是逆天強人,不然恐怕也無力回天。

「這怎麼可能?胖哥你不會是騙我的吧?如果大當家修練的,真的是水屬功法,那其他人怎麼會都不知道?」

見到吳道子一臉懷疑的表情,張二胖當場就跳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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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集 西北第一匪   第一章 消息

只見張二胖氣呼呼的道:〝你丫的!竟然不相信我?我告訴你吧!這整件事情就是我姊夫所設計的,所以我當然知道,早在一百多年前,咱們義軍剛打出名號時,我姊夫就定下由大當家全力衝擊大乘期的計劃。所以打從那時候起,大當家就極少出手,有什麼事也都由其他六個當家處理,就算出手也都以火屬性的道術為主,為的就是要誤導所有人,好為他日渡劫作準備。〞

聽到張二胖的話,吳道子這一瞬間只覺得渾身寒毛直豎,他沒想到這流金匪竟為了他們大當家渡劫一事,早在百年之前就開始作準備了。

百年之前這流金匪的大當家頂多也只是元嬰期的修為吧?這種修為境界頂多也只能算是踏進修真者的大門,未來能走多遠誰也不知道,更何況從事的還是流匪這種高危險職業。

但就算這樣,林雙還能考慮到百年之後的情形,這種目光和心機如何能讓吳道子不心驚肉跳。

不過吳道子雖然已經信了張二胖的話,但為了從張二胖的口中掏出更多的話,吳道子便又故意裝出不相信的道:「胖哥你可別唬弄我,如果大當家真的從一百年前起就作準備了,那他豈不是一定能成功渡劫?」

〝喫!〞張二胖不屑的笑了笑道:「你當作渡劫是在渡河呀?真能說過就過,那胖爺早就成了仙人了,還用的著在這裡擺攤賣藥?」

說完張二胖便一副教訓後輩的口氣道:「胖爺在這裡教你個乖,這渡劫呀!有再多的準備也不夠,所以我姐夫才需要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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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樓姑娘將來必是大富大貴,貴不可言呀!」一陣瞎扯胡侃後,精精兒是哄的樓香君眉開眼笑,但那老太婆和那年輕人及兩個家丁卻是滿臉不屑的冷笑。

精精兒也知道他們為何會有此反應,身為修真者這些功名利祿又算的了什麼,這貴不可言一類的話,去哄哄凡人可以,要去哄修真者也就難怪這老太婆幾個會如此不屑。

「好了!香君我們也該走了,這種相士的話聽聽就算了,妳可別當真呀!」那老太婆淡淡的道。

聽到老太婆的話,樓香君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卻還是乖巧的起身,不過這丫頭也算是有良心,她想了想竟是掏出一大錠銀子放在精精兒的桌上。

「這位大叔謝謝你幫我看相,這銀子賞你的。」

這錠銀子若是給普通人家用,足足可用個大半年,不可謂不多,那老太婆雖然覺得樓香君給的多了點,但這點錢對修真者來說,還真不是什麼事,所以也只是一皺眉頭便道:〝走吧!〞

在精精兒連聲的道謝中,老太婆和樓香君一群人飛快的消失在人群中,精精兒向左右看了看,想起樓香君的俏模樣,心頭一癢一個沒忍住,便乾脆將攤子一收,鬼鬼祟祟的跟上去。

因為精精兒深知那老太婆是個高手,就連那與樓香君長的有些相似的年輕人,修為也是相當不凡,所以他也不敢跟的太緊,更是不敢放出靈識來追蹤,只敢以肉眼遠遠吊在他們後頭。

跟了老半天後,精精兒發現這幾人漫無目的一般,好似真的是在逛街,他忍不住嘀咕道:「怪了……這四大匪中的碎月團,怎麼可能會沒事來第一大流匪的地盤閒逛?」

精精兒還未想出個所以然時,肩膀上突然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下意識的他手肘便往後猛力一撞,一記拐子便打在來人的胸口上,接著反手一撈、一抓便將身後的人往前猛力摔下。

〝哼!〞

來人根本沒想到精精兒反應會如此快,一個未及提防之下,就被精精兒摔在地上,同時因為精精兒那一下拐子,更是痛的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悶哼一聲便痛的如蝦米一般捲曲成一團。

旁邊的人不是沒人看到精精兒動手,但這座塗城可是流匪的城市,治安自然好不到哪去,普通人見到有人動手,別說是看熱鬧,反倒都遠遠的躲開來,甚至是裝作沒看到。

一舉拿下來人,精精兒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便往這倒楣鬼看去,不看不打緊,這一看精精兒頓時為之傻眼。

「師叔……怎麼會是你?」

這被精精兒摔在地上的,正是與精精兒同為仙門弟子,卻是精精兒的師叔跑嘴劉賴子。

「你……你大爺的……嘶!為什麼不會是我……你這兔崽子動起手來……倒是他媽的夠狠的!痛死老子了!」

一邊被劉賴子劈頭罵個沒完,精精兒一邊連忙將劉賴子給扶起來,面對劉賴子的抱怨精精兒也只能訕笑道:「真是對不住,不過我以為是敵人,卻沒想到原來是師叔你。」

這劉賴子本名可是真叫劉賴子,純脆是這傢伙平日太過賴皮,沒事時就喜歡耍無賴,有事時更是大耍特耍,就算面前是自己的晚輩也一樣不放過。

現在精精兒被他逮到機會,又哪會光聽精精兒道歉就此罷手,他眼睛一轉馬上叫道:〝我的胸呀!我的肺呀!你大爺的,頂我的肺呀!〞

一邊大叫,這劉賴子還一邊在地上打滾耍潑,面對自己這無賴師叔,若是在平日裡精精兒還會陪他走上幾個回合,但現在他魂兒全被那樓香君勾走,哪還有心情理會他。

「得了!師叔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就直說吧!師姪今天真的沒那功夫陪你玩。」

劉賴子本來已經作好準備,要和精精兒纏上個幾回合,卻沒想到這個平時尖牙利嘴的師姪,今日竟然就這麼慫了,這讓劉賴子不禁好奇起來。

當然好奇歸好奇,該要的好處劉賴子還是不會忘,他不客氣的伸手道:「給我個一兩百塊中品靈晶當作醫藥費就成了。」

〝拿去!〞

精精兒隨手丟出一個小儲物袋後,便要連忙追上去,但他才剛要邁開腳步,那劉賴子就一把抓住他。

〝等等!你先跟師叔叔說說,你倒底是在急什麼?〞

精精兒扯了兩下,發現劉賴子態度十分堅決,知道不說個清楚,這無賴師叔是不會放過自己,無奈之下只好飛快的說出前後經過。

「剛剛有幾個人到我的攤子看相,結果那看相的………我覺得這碎月團的流匪在此時來流金匪的地盤,一定有問題,所以要趕著追上去。」

三言兩語的將大概經過說完後,精精兒就又想追過去,偏偏這時劉賴子又一把將精精兒給拉住。

〝等等!我問你,你說的那夥人是不是有個長的像虎姑婆的老虔婆,和一個長的挺可愛的小姑娘,還有一個有點點娘的男子,他們身邊還跟著幾個家丁?〞

「對對!就是他們。」

「那這樣的話,你不用去追了,我知道他們等等會去哪,也猜到他們來塗城是想作什麼了。」

「他們想作什麼?」一聽到劉賴子的話,精精兒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道。

不過這劉賴子一見到精精兒的反應,馬上十分狡獪的笑了笑道:「小精子呀!師叔來到塗城以後,可是整天為了幫你們打探消息,忙上忙下的都沒能好好吃一頓,你看師叔可都瘦了……」

看著劉賴子這無賴樣,精精兒忍不住暗罵:「今天不失點血,這無恥師叔恐怕真的不會跟我說了……」

一想到這裡,精精兒只能苦笑著道:「賴子師叔我知道你的辛苦,今天就讓師姪請你吃一頓吧!看你要吃什麼盡管說吧!」

〝哈哈哈!這話我愛聽,師姪有心了,那師叔我可就不客氣了!〞劉賴子眉開眼笑的道。

在經過一番酒足飯飽,再次的掏空精精兒一個錢袋子後,這劉賴子總算是心滿意足的道:「你說的那夥碎月團的人,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與當年的新月皇朝有關係的話,那他們來此的目的,除了一部份是想擾亂流金匪大當家渡劫外,另外的一個主要目的,應該是為了要找流金匪的四當家算帳。」

「找流金匪的四當家算帳?這是從何說起?」

劉賴子咧嘴笑道:「你不知道,在百多年前曾有一夥人,打著恢復惜日新月皇朝口號的勢力,出現在西北修真界當中,那時流金匪剛好崛起,雙方在一次劇烈的衝突當中,那新月皇朝的殘餘勢力,就被流金匪的四當家帶人給滅了。」

劉賴子這麼一說,精精兒這才總算是恍然大悟,見他明白了劉賴子這才又得意的道:「這幾天我們的弟子早就發現了,你說的那夥人雖然看似閒逛,但最後都必然會去流金匪四隊隊長的府第外盯哨,所以你若是要去找他們,只要去那邊就找的到。」

聽到這話,精精兒略顯激動的點點頭,但這時劉賴子突然一改嘻笑的神情,臉上神情一肅道:「還有一件事我要警告你們!」

「什麼事?」精精兒也沒多想,下意識的就反問道。

「你們再來要小心,因為兇族那邊據說已經派出殺手,要來追殺你和小豆子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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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深入敵營

原本不甚在意的精精兒,聽到這話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說什麼?」

「你們前些日子,被白天宗的斐文紹發現行蹤,最後雖然順利逃走,但事後白天宗的人也將你們的行蹤宣傳出去。兇族十三獸神殿聽到消息後,就馬上宣佈一個消息,凡是兇族年輕一代的修真者,能拿下你們頭顱的人,便能成為十三獸神殿下任殿主的候選人,所以兇族年輕一輩的修真者,已經全跑來西北修真界要追殺你們了。」

聽完劉賴子的話,精精兒臉色鐵青久久不發一語,最後他才重重吐了一口氣,狠狠的罵道:〝我靠!這群該死的龜孫子,這是想把我們往死裡逼呀!〞

「可不是嗎?所以你師父一聽到這消息,馬上就動用了急火令通知我,要我在最快的時間裡來通知你們幾個,現在你知道師叔的不容易了吧?」說完劉賴子食、中指和拇指還不停的搓著。

看到他的動作,精精兒臉立刻為之一黑,卻也不得不再次掏出一個錢袋放到劉賴子手上。

〝哈哈哈!小精子你這樣子,師叔怎麼好意思呢?〞

嘴裡是這麼說著,劉賴子手上卻是一點也不客氣的將錢袋接過來,將靈識往裡面飛快的掃了一下,這才滿意的將錢袋收起,這舉動讓精精兒又是猛咧嘴,攤上這種師叔任誰都會頭疼不已。

不過劉賴子也不是光會佔便宜的人,他將靈晶收下之後,馬上就取出一塊玉簡道:「這裡面是我們仙門北方分部的人,在這些日子裡收集到的有關來追殺你們的兇族年輕高手的訊息,其中有幾個人我要特別提醒你。」

說到這裡,劉賴子在玉簡上打出一道法訣,一個只有巴掌大,雙目如惡虎,帶著一股兇狠殘暴氣息的年輕人虛影,便躍然出現在桌上。

「這小子是陸吾獸神殿中有倀虎之稱的阿魯魯,他最廣為人知的殺招,便是能同時召出四頭倀鬼來配合作戰。」

接著劉賴子輕彈一個響指,桌上的虛影立刻為之一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大的胖子,滿臉橫肉的兇樣,讓他有若一頭人型暴猿。

「這小子是狴犴獸神殿中,有著獸狂的金古達,他老子就是被小豆子害個半死的金日旗旗主金激光……」

隨著桌面上一個又一個的影像不停的變幻,精精兒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心裡更是連斐文紹的十八代祖宗都一同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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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順利憑著〝色相〞混上船的糖葫蘆,很快的就坐著船順江而下,花了近兩天的時間來到了離塗城將近兩百里外的一處碼頭。

當然一路上免不了被那許管事以各種藉口騷擾,甚至那什麼豆腐……或是豆皮之類的手足便宜,也被佔了不少。

雖說還未因此失身,但糖葫蘆這段時間也可說是含淚渡過,若不是心裡一直催眠自己,這一切都是為大局著想,恐怕早就忍不住將這許管事丟進江裡了。

一下船踏上碼頭的木板上,糖葫蘆便立刻想找個藉口離去,因為既然知道船隻的目的地後,就沒必要再留下來了。

只不過糖葫蘆才要離去,那纏人的許管事馬上就又過來,在糖葫蘆強忍著揍人的衝動時,他的一句話讓糖葫蘆又改變主意。

「王公子~」

許管事一聲既嬌且媚的呼喚,讓糖葫蘆渾身直發毛,而許管事不等糖葫蘆反應,便先一步道:「王公子等等你可要跟在我身邊,因為我們等等要將這些貨,送去給義軍的大人們,那些大人們可是一點也不在意普通人的死活,你若是亂闖的話保不準會被當場格殺。」

「這些東西還要再送去給義軍的大人們?」

「沒錯!你就在這邊等一下,我招呼其他人裝箱上馬,很快就好了,你可要等人家一下!」說完許管事還挑逗的,對著糖葫蘆拋了一個媚眼,看的糖葫蘆又是一陣反胃。

俗話說的好,人多好辦事,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在許管事從塗城招來的苦力和這碼頭上的工人合作下,船上的東西很快就被裝上馬車。

見到一切都準備好,許管事讓過來的苦力全留下,而自己帶著兩個帳房先生和糖葫蘆這個〝貼心人〞,率領著車隊離去。

離開了碼頭的鎮子沒多久,許管事就讓整個車隊改往一條荒野的小徑,走了近兩個時辰後,糖葫蘆終於看到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了。

這是一座在荒野中的營盤,這營盤的周圍被修真者道法硬生生的開出通往四面八方的小路,形成一面有若錯綜複雜的蛛網路徑。

在這些通往四面的路徑上,不只是糖葫蘆他們這一車隊,還有其他無數的車隊不停的從這些路徑上進到那營盤裡,然後再從那營盤出來。

「這……這是?」看著有若一座中型城市般大的營盤,糖葫蘆整個愣住了,他沒想到流金匪竟會在這裡搞出這種東西來。

「王公子你沒想到吧?這片營地可是義軍的高手,只花了三個時辰的時間就建好的,這等能力讓你大開眼界了吧?」

聽到許管事的話,糖葫蘆自然是附和的點點頭,但心裡卻暗道:「既然已經到了這裡,老子就沒必要再繼續犧牲了,不如早早甩了這人妖吧?」

一想到這裡,糖葫蘆馬上道:〝唉呀!〞

「王公子你怎麼啦?」一聽到糖葫蘆大叫,許管事馬上嚇的花容失色,若是對像不是糖葫蘆自己的話,看到這麼一個大漢為人如此驚慌,相信糖葫蘆也會感動吧!

不過既然自己是受害者,糖葫蘆自然是不可能有所動搖,他微微運功逼出一顆顆豆大的汗滴後,捧著肚子顫抖著道:「我…我肚子痛死了,我要拉屎!」

〝拉屎?這、這……這裡可沒茅房呀!〞

「我去那邊的大石頭後面拉就好,不用麻煩了!」

聽到糖葫蘆的話,許管事猶豫了一下,糖葫蘆立刻大聲慘叫道:〝唉~呀!痛死了、真的痛死了!我忍不住啦!〞

被糖葫蘆這一叫,許管事心頭也為之一慌,頓時再也顧不得其他的,只好連忙道:「好好好!那你快去,我們等你。」

說完許管事猶自不放心,又問了一句:「許公子要不要人家幫你?」

糖葫蘆頓時被他這句話嚇的魂不附體,連忙雙手亂揮急聲道:〝不用!不用!〞

看著糖葫蘆有若屁股著火一般的跳下馬車,逃竄向那塊大石後面,這許管事忍不住嬌嗔道:「哼!真是不識風趣的傻木頭。」

一旁的馬伕聽到許管事的這話,肚子是一陣翻騰,差點就吐了出來,幸好他也不是頭一次認識這許管事,類似的事也看過數次了,所以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這許管事一行人便在原地等起糖葫蘆,只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都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卻還是不見糖葫蘆出現,這讓許管事終於不耐煩起來。

〝許公子!許公子你好了沒?〞

這許管事很明顯的,雖然被糖葫蘆拒絕,還是想著要去幫糖葫蘆一把,所以嘴裡一邊喊著,一邊卻飛快的衝向那塊大石頭後面。

只是當許管事一衝到大石頭後面時,卻整個人愣住了!

因為大石頭後面什麼也沒有,別說是糖葫蘆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連理應被他拉出來的屎也不見半坨。

「這……這人呢?」

就在許管事忙著找糖葫蘆的時候,糖葫蘆卻早已經利用遁地術,順利的躲過營盤守衛的靈識,順利的潛進那座龐大的營地裡。

「他奶奶的!這營盤可真夠大,存的東西也真多,而且大部份都是佈陣的材料,看來流金匪的老大是真的要在這附近渡劫了。」

偷偷潛幾座庫房後,糖葫蘆葫蘆越發的肯定自己的判斷,不知不覺當中糖葫蘆越逐漸的往營地的中心摸去。

越靠近營地的中心,那庫房中的各種靈材就越發的珍貴,當然糖葫蘆也得越發的小心,因為守衛庫房的修真者明顯的越來越強。

就在糖葫蘆探查過大半個營地,準備打道回府之後,卻突然被一座倉庫給吸引了注意力。

這座引起糖葫蘆注意的倉庫並不大,光從外表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特別,但若是仔細的觀察便會發現到,這座倉庫的位置不但是在營地的中心地帶,被緊緊的守在中間。

而且倉庫外光明面上的守衛就足足有十多人,這十多個守衛光是身上散發的靈壓,糖葫蘆就肯定他們的修為至少是在出竅期。

而且除了這幾個守衛以外,倉庫的四周還擺放了近百具的雕塑,若是不仔細觀察的話,恐怕就只會將這些雕塑當成普通的死物。

可是糖葫蘆觀察了大半天後,卻發現這些雕塑全都是威力強大的機關獸,如此眾多的機關獸,再加上那些守衛,這倉庫的防衛力量似乎也太強了一點吧?

一想到這裡,糖葫蘆馬上想到一句老話:「風險與收獲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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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盜

「既然防衛如此森嚴,可見那裡面應該有好東西,既然本大爺都來了,不拿點好東西也實在說不過去。」想到這裡,糖葫蘆忍不住竊笑兩聲。

接著便看到糖葫蘆身子一晃,整個人便沉到地面下,這中間完全沒有任何聲息,硬梆梆的地面就好似一灘水似的,轉眼間就將糖葫蘆給吞進去。

由於守衛倉庫的流匪都是高手,所以糖葫蘆雖然有著遁地術,卻還是小心亦亦的前進,就生怕自己破開地面時,所引起的靈力波動驚動那些守衛。

「我靠!竟然有陣法!」

在靠近倉庫邊的地下時,糖葫蘆突然感到一股阻力,這股阻力雖然不大,只要糖葫蘆使點力就能撞破,但糖葫蘆若是就這麼直接撞破,恐怕馬上就會驚動到守衛。

幸好在出來探消息之前,吳道子幾個就料到可能會有這種情形,所以在事前精精兒就準備了不少破陣符分給吳道子和糖葫蘆。

也不得不說,糖葫蘆的運氣真的算是不錯,這流金匪畢竟是流匪出身,所以戰鬥力雖然不弱於一般的修真門派,但卻是極度缺乏陣法師、丹師這類的人才。

所以當糖葫蘆打出破陣符後,這倉庫的防護陣法立刻被開了一個洞,糖葫蘆立刻有若一隻地老鼠般,身子一扭便自洞中鑽進去。

而糖葫蘆才剛穿過防護陣法的破洞,那破陣符的力量便已然消失,陣法的破洞立刻又自動恢復原狀。

進到倉庫當中的糖葫蘆,原本在他的想象中,他的第一眼應該是會看到滿倉的極品靈材,但是當他一自地下冒出頭來,卻整個人愣在原地。

因為倉庫中是整個空蕩蕩的一片,只有中間有個巨大的池子,這池子是一種怪異的藍色意寒氣,在寒氣中則是放了一排的屍體。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呀?」看著池子裡的屍體,糖葫蘆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因為這情形實在是太詭異了。

「這流金匪的大當家,傳聞中又不是修練鬼道功法,怎麼會弄這麼一堆屍體,還煞有其事的讓一堆人來守著?」糖葫蘆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好奇的靠近池邊觀察。

這一觀察糖葫蘆馬上就發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因為池子裡被他以為是屍體的人,胸口間竟是微微上下起伏著。

〝該死!這些是活人?這是怎麼……〞

話還未說完,糖葫蘆突然感覺到不對,他根本來不及多想,身體比念頭還快的就往地下一沉!

〝唰!〞

在糖葫蘆躲開的那瞬間,一道寒光便自他頭上一掠而過,若是糖葫蘆慢上個半拍,恐怕大好人頭就要被人一刀斬下。

〝你娘的!你這賤人是誰?竟敢陰老子!〞沉到地下的糖葫蘆,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便瞬間又從另一邊的地面冒出來,自然就看到偷襲他的人,一個沒忍住就低聲罵道。

這偷襲了糖葫蘆的,是一個全身黑衣,臉上還蒙著一塊黑巾的矮個子,唯一能看的見的就只有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

「遁地術?你是無形門的小鬼吧?你師父是哪個混蛋?」

這出手偷襲糖葫蘆的人,顯然也不想被外面的守衛發現,所以說話時同樣壓低聲音。

〝老子沒師父,你這老鬼又是哪根蔥?〞

從眼前這人的修為看來,這蒙面人的年紀是一定比糖葫蘆大,言談當中更好像與自家門裡的人認識,但可惜的是糖葫蘆可從沒對一個,打算殺了自己的人敬老愛幼的習慣,所以也是十分不客氣的回道。

〝嘿嘿嘿!〞聽到糖葫蘆的話,這蒙面人不但不生氣,反倒是饒有興致的低笑道:「竟然連爺爺我都不認得,看來你說的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是你師父是個糊塗蟲。」

蒙面人說完後便仔細的打量糖葫蘆的表情,因為在修真界當中,徒弟是不能讓自己的師父被污辱的,若是糖葫蘆真的有師父的話,絕對不會容忍蒙面人的話。

可是讓蒙面人失望的是,糖葫蘆臉上一點也不見憤怒的神色,這讓蒙面人失望之餘也忍不住懷疑道:「難道說我猜錯了?不管,試他一試就知道了!」

想到這裡,蒙面人冷笑一聲道:「小胖子你以為你不說,爺爺就真的猜不出你的師承來?小心了!」

當小心兩個字一出口,這個蒙面人身子開始移動,隨著他的腳步變幻,他整個人竟是飛快的融入到空氣中,沒兩下子整個身影就自糖葫蘆的眼中消失。

「這…這是幻步?」一見到蒙面人奇特的步法,糖葫蘆忍不住在心頭大叫道。

也難怪糖葫蘆會如此反應,這名為幻步的身法在修真界中也不算少見,許多門派都有這個身法的功訣,所差只是一些細微之處不同罷了。

但最大的問題是,這幻步的修習門檻相當的高,能夠使出這門身法的,無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等糖葫蘆回神過來,一股寒氣便自他身後直襲而來,幸好糖葫蘆也不是剛出師門的雛兒,戰鬥經驗讓他身體比腦子還快,連想都不想兩腿一分,身子猛然一蹲就躲過這一刀,同一時間還往前一滾,正好趁勢逃離蒙面人的追擊。

不知何時已經移動到糖葫蘆身後的蒙面人,見到糖葫蘆反應如此快,也忍不住暗道一聲:〝好!〞

要知道,剛剛蒙面人那一刀可是既快且突然,糖葫蘆若是傻呼呼的還想使用遁地術,必然會在遁地術發動的瞬間被斬殺。

而若是糖葫蘆想硬架蒙面人這一擊,那他必然要面對蒙面人早就準備好的後招,一但真的被蒙面人纏上,背對著蒙面人的糖葫蘆根本在對方手下走不出五招。

借著那一滾,趁機拉開距離的糖葫蘆,右手突然往地上猛力一撐,身體便如同陀螺一般,原地打了個圈,同時右腳猛然掃出,正追擊過來的蒙面人哪料的到這一招,差點就被糖葫蘆掃個正著。

這蒙面人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腳下猛力一跺,竟是在糖葫蘆的腳掃來的那瞬間,硬生生的止住自己的去勢,順利躲過糖葫蘆這一記反撲。

只是如此一來,蒙面人原來佔得的先手,卻也因此被糖葫蘆搶回去,趁著他這一退讓,糖葫蘆便如同一顆大皮球一般,猛地往蒙面人這邊撞了過來。

在移動之間,若是眼光夠銳利,便會發現到一絲寒光自糖葫蘆手上閃過,原來就在剛剛閃躲反擊之際,糖葫蘆已經將鬼鳩爪給套在手上。

見到糖葫蘆來勢洶洶,這蒙面人不但不驚反喜道:〝來的好!〞

因為兩人都怕引起外面守衛的注意,因此不管是蒙面人還是糖葫蘆,全都壓制著靈力,不敢使出大招來,純粹以肉體和體術來交手,但就算是如此兩人的交手也十分驚人。

只見倉庫中兩條黑色的身影,有若鬼魅一般四下游走不停,時而相碰、時而遠逸,來回交錯飄忽不定,換作是一個人來恐怕早被晃花了眼。

雙方的動作都快到極點,只是數息的時間便已互換上百招,雖然才過數百秒的時間,但糖葫蘆卻感覺比他練了大半天的功都還累。

眼前這不知名的蒙面人,不得不說實在是相當的厲害,雖然同樣都沒動用靈力和道術,但光體術就已經讓糖葫蘆應付的疲於奔命。

〝他奶奶的!到底是哪來的怪物!〞苦苦支撐的糖葫蘆,忍不住暗罵一聲。

但糖葫蘆不知道的是,這蒙面人其實心中也是暗罵著:「這小鬼的師父到底是誰,怎麼他的招式這麼複雜?有無形門的刺殺術、明月閣的劍術、鐵戈門的戰術甚至還有破甲門的拳術和一些奇怪的幻術手法?」

蒙面人當然不知道,糖葫蘆大半的時間都是與吳道子他們瞎混,所以功法招式自然也深受影響,再加上他憋著一股壞勁,就是不讓這蒙面人認出自己的來歷,自然是極力的避免使出特殊招式。

一想到自己縱橫天下數十載,竟是被一個小胖子給難住,這蒙面人心頭火一起,那速度竟是又快上幾分,如此一來糖葫蘆樂子可就大了。

沒幾下子的時間,糖葫蘆就已經是一身大汗,因為蒙面人的速度越來越快,招式也越發的凌厲。

〝媽的!撐不下去了!〞

心中暗呼一聲後,正與這蒙面人交手的糖葫蘆,也不見他作勢就突然與那蒙面人拉開一大段距離。

沒料到糖葫蘆這一招的蒙面人,先是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就追上來。

可是接下來糖葫蘆同樣再次的突然挪開來,這次就越發的清楚,他身形雖然未動,但腳下的大地卻好似活了過來一般,竟是主動的將糖葫蘆給移動位置,讓蒙面人的攻擊落空。

接連失手,這蒙面人暗自嘀咕了一聲,當他再次撲過來時,糖葫蘆卻是駭然的發現,這蒙面人明明還未靠近,但他的身體卻已被一股大力給撞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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