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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在公園裏的初識,她和他的怒目相向,他惱怒她的無情無義;或他妙語如珠地逗她發噱,偶爾低聲下氣的不甘神色;或她見他受傷之初的揪心,他跌下床時所惹來的驚慌……
兩人共處以來的點點滴滴,儼然一出倒轉的影片,一幕又一幕的在她腦海內重現;她此刻才頓悟,原來他的一言一行總是牽動她的一顰一笑,他帶給她的情緒起伏是其他人辦不到的。
這也難怪她剛剛的反應會那麼激動,其實她早忘了這種奇特的感受就叫做“驚喜”,事實上她對他的情愛,早在彼此的作息互動和每回的爭鋒相對中逐次積聚累增。只是她始終沒有發現,其實她一直在等著他開口。
然而在此同時,一種莫須有的恐懼卻又從另一方襲來,她總覺得……覺得他倆之間就是還少了個很重要的東西,至於那是什麼,她卻說不上來,所以她現在才會如此無助。
“如果我長得很普通,或是很醜,你還會像現在這樣追著我嗎?”那樣的她,必定會過著完全不同的人生吧?
“我承認一開始的確是受到你的外貌吸引,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我今天長得又矮又胖又醜陋,你對我的態度是不是也會和現在不一樣呢?”刁名豪以同樣的問題反詰。
“這……”季襄雪答不出來。
“我知道你對男人和愛情的看法,可是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並非所有的男人都如你想像的那般差勁,起碼我就不是。”刁名豪替她道出她心底的癥結。
“你明明深受我軒昂不凡的氣質和斯文俊偉的風采所吸引,而我待你也稱得上極度的包容,但是你對愛情的不信任,使你嚴重地缺乏安全感。”
他向前一步,輕輕握住她的手,然後繼續說:“你一直找不到一個很確切的事實,來認定我的求婚是基於對你的外表迷戀,還是發自我的真心,對不對?”“你……”季襄雪訝然睜大眼。
“你擔心我們所追逐的,會不會只是為了那一層浮華的皮相。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刁名豪緊緊地瞅著她,不讓她有退縮的機會。
“我……”季襄雪覺得她完全變成了透明人,要不就是他有特異功能,否則她自己都理不清的情絲,他卻能將它們赤裸裸地一一揭露。
“試著相信我。”刁名豪懇求。“讓我愛你,讓我寵你,讓我告訴你什麼是海誓山盟和天長地久。”
“你怎會曉得……”這其中的片段好耳熟呀,不就是她曾經和她姐討論過的問題嗎?
“你也不能因為你父母的死,就認為愛的付出沒有代價,而從此封閉自己的心,壓抑自己的感情,這麼做是不健康的。”想到她如此孤寂地過了那麼多年,刁名豪便是好一陣心疼。“愛的真意應該是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你懂嗎?”
“你怎麼連這個也知道?莫非你……調查我?!”季襄雪的眼珠子已經快瞪出來了。
“我只是想更瞭解我自己心愛的女人。”刁名豪聳聳肩,不覺得這有什麼錯。
“而且你大姐也很擔心你,她很希望你能有個‘像我這麼好’的歸宿。”
季襄雪沒心情去留意他特別強調的那幾個字。
“我大姐?”她一把揪住他追問。
“是呀,你大姐人還真是不錯耶。”刁名豪尚未嗅到四周彌漫的火藥味,兀自
笑呵呵地道。“不過你另外那個姐姐人也很可愛,我剛看到她的時候,還以為她是你妹妹呢。”
不用猜,也知道他說的是季惜楓。
“什麼?!”季襄雪大叫。“難不成你還去騷擾我的家人?”
“人家我們相談甚歡咧,你兩個姐姐還說歡迎我隨時去你們家玩說,所以這哪算是騷擾?”刁名豪聲聲抗議。
“原來你那天抱病‘不假外出’,便是刻意上北部去拜訪我的家人?!”季襄雪現在終於曉得啦。
“呃,我……”刁名豪這才發覺自己不小心露出了馬腳,眼看就要深入她的心,這會兒又前功盡棄,得重新來過。
“不要碰我。”季襄雪拍掉他伸來示好的手。
“你冷靜點,襄雪……”都是他的愚蠢壞了大事。
“冷靜?你瞞著我打探我的隱私,你竟然還有臉要我冷靜?”季襄雪冷冷地與他劃清界線。
“有話我們回屋裏說好不好?”這座後山的山勢險峻,旁邊又是斷崖絕壁,所以平時是嚴禁外人進入的。而她此時哪兒不好站,偏要選在這山頭附近吹冷風,刁名豪可不希望有啥意外發生。
“不必,我倆已經沒話好說了。”季襄雪拒絕。
“好嘛,就算我這麼做有失風度,但那也是因為我太想接近你了呀。”刁名豪也急了。“為了愛你,我心甘情願在你面前扮演一個小男人的角色,難道這還不夠讓你看出我的用心嗎?”
“你不要找藉口……”季襄雪再度拍開他的親近。“放開,不要碰我……可惡,我叫你放開!”
“除非你跟我回去。”刁名豪見她越來越靠近崖邊,手因此抓得更緊。
未料這麼一拉一扯,季襄雪反而失去了重心。
“啊……”才那麼一晃眼,她忽然覺得一腳踏了空,接著整個嬌軀便開始往下墜,高跟鞋也不見了一隻。
“襄雪!”刁名豪刻不容緩地撲向前去。
幸好上天保佑,他在岌岌可危之際抓住了她的纖腕。
“喝!”兩人當場被嚇出一身汗。
只是昨晚才飄過的冬雨,使得微斜的坡面又濕又滑,根本很難讓人穩住不動,加之他的腳上還裹著石膏,幾乎派不上什麼用場,而深不見底的空曠山谷仿佛有股強大的磁力,不斷地將她往下吸。光禿禿的山崖除了爛泥就是陡壁,她連個依附也沒有,漸漸地,她的手越來越脫出他的掌心。
“襄雪!”刁名豪連忙伸長另外一隻手出來救援,總算又令她重回人間,不過他的身體卻也跟著地心引力,一點一點地朝她的方向下滑。
“你放手吧。”再這樣下去,他倆都會沒命的。
“不!”他若真那麼做,就算她不怪他,他卻說什麼也不能原諒自己。
“快放手,不然我們兩個都會掉下去呀!”季襄雪不想拖累他,她要他好好活著,她不要他為她犧牲。
“看過電影‘鐵達尼號’沒?”刁名豪突然說。
“啥?”電影鐵達尼號?季襄雪當然沒去看,因為她不相信世上會有那種堅定不移的愛情。
蘿絲明明可以優先坐上救生艇,然後只要安然地等待救助,可她偏偏跑去救傑克,還選擇留在船上陪他,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看了十遍。”刁名豪說。
“你……”這傢伙大概是瘋了,否則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這種好心情跟她談論電影?
“我特別喜歡其中最經典的一幕,當蘿絲要跳海自殺,傑克就告訴她:‘你跳,我也跳’。”刁名豪接著款款情深地瞅著她。“現在,同樣的話我也要對你說。”
所謂患難見真情,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證明一切?
“刁民……”季襄雪登時為之動容。
“……豪,你每次都故意漏掉一個字。”刁名豪輕笑。
“我……”這人就是這樣,即使天塌下來了,他仍不忘發揮他的幽默感。
“你放心,我死也不會鬆手的,現在快把你的另外一隻手給我。”沒有她的幫忙,刁名豪是沒辦法在這種險惡的情況下拉她上來的。
身體又下滑了一寸,他趴著的上身幾乎懸空了大半,兩人的體重全仰賴他的腰力在支撐。
“嗄……可是……”季襄雪怔忡地望著他。
“難道你真那麼殘忍,要我親眼目睹我最心愛的女人在我面前死去,而且還是因為我見死不救?”刁名豪疾言斥喝。
“你……”季襄雪感動得無以復加,眼眶都濕透了。
“別你你我我啦,除非你真想要我陪你一塊兒殉情。”再不快一點,這穀底下就會多添兩條冤魂了。
“嗯。”季襄雪頓然發現,原來她始終尋覓不著的東西其實就在眼前,所以她不能放棄,不能在這個時候這麼輕易地死去。
於是她振奮精神,努力讓雙腳踩住壁面,兩手也拚命地向上抓,但她連試了幾次,足下只是不斷地在岩壁上打滑,兩人反而又下滑了一些。
“啊……”劈哩砰啷的碎石經不起這場騷動,紛紛從他倆的身邊散落,僅剩一只的高跟鞋也從她腳上掉落,然後久久聽不見落地的回聲,唯有刺骨的冷風從穀底席捲上來,令他倆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幾個哆嗉。
“別怕,別怕,我抓住你了。”刁名豪其實比她還緊張。“來,快攀著我的胳臂往上爬。”
“好。”季襄雪從來沒這麼合作過。
“加油,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刁名豪快要支援不住了。
“呀……”季襄雪咬緊牙關,並拿出渾身解數以及吃奶的力量,再借著他的勁道,一鼓作氣,連爬帶蹬地向上撐。
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於回到了地面。
“噢,老天……”顧不得滿地的汙濘和美美的形象,季襄雪驚魂未甫,全身癱平在泥地上喘息。
“呼……你沒事吧?”刁名豪也在喘。
“……嗯。”季襄雪主動牽住他的手。
“那就好。”刁名豪微笑地反握她的手,一直吊得老高的緊繃神經,終於可以真正鬆懈下來了。
四目交纏,情意交流,此時一切盡在不言中。
“襄雪。”刁名豪忽然輕柔地叫她。
“嗯?”她轉眸問他。
“我想……”刁名豪方才好閃問到腰了。“你該減肥嘍。”
“什麼?……討厭!”季襄雪先是一愣,然後出拳打他。
刁名豪則順勢將她拉進懷中。
兩人就這麼相擁了好一會兒。
沉靜的甜蜜時光不由得將他倆拉回到第一次見面的情景,無巧不巧地也發生過與剛剛類似的險象;差別僅在於她當初並未出手相救,且還狠狠地奚落了他一場,並任他一人癱在公園的水塘中自生自滅。
好在那時的坡度與這次相比只能算是小兒科,不然她現在就不會偎著他,而他也沒機會再抱她了。
???
實習已經接近尾聲了,季襄雪正溫柔地摸著“小花”和“幸運”母女倆,與它們做最後的告別。
刁名豪高興地站在馬廄外,像是早料到自己可以在這兒找到她。
“襄……”他剛想加入她們,有三名打臨時工的工人從馬廄另一頭進來,那賊兮兮的模樣,不用瞧也猜得出他們有一肚子的壞水。畢竟美麗的女子總是容易招蜂引蝶,特別又是妖嬈冶豔如她這般的曼妙女郎,在幾乎全是男性天下的牧場裏,更是奇貨可居。
大概是大男人主義一時沖昏頭吧。
刁名豪竟沒有立刻上前阻止,反而躲在門後按兵不動,想等待適當的機會,再跳出場來個王子救公主,英雄救美人,好重振一下往日雄風。
“今天天氣真好呀。”一號工人示好地露出大門牙。
他和他的幾名弟兄打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一直覬覦她的美色,礙於苦無機會,她的身邊總是有個亦步亦趨的護花使者跟著,總算她今日落了單,正是他們下手的好時機。
季襄雪懶得答腔,心裏卻覺得好笑。
這一歲半的小娃兒也看得出來今天天空陰陰的,又有寒流來襲,這種鬼天氣叫好?呸!這人分明是瞎子。
不過她的冷淡並未澆熄他們的追逐。
“你在摸馬啊?”一臉驚豔的二號工人緊接著放電。
季襄雪更想笑了。
這人說的簡直是廢話,除非她眼前這兩匹不叫馬而是驢。
想想現代的這些年輕人,怎麼連最基本的搭訕都不會啊?咱們國家以後還得靠他們這群笨蛋來當中流砥柱耶。
“你一個人多寂寞呀,要不要我們陪你玩玩一點小遊戲呢?”三號工人暖昧的提議旋即贏得其他人的熱烈迴響。
“對啊,對啊!”
不待她的允諾,三名大漢已紛紛將她圍在中間,色欲薰心的手腳也躍躍欲試地準備往她的粉軀方向亂探。
該是他出馬的時候了。刁名豪暗忖。
一旦他打退這些膽敢欺侮他刁某人嬌妻的混帳傢伙時,季襄雪必會對他刮目相看,還他本來的威武氣概。
豈料萬事總有不盡人意的時候。
就在數隻魔爪猙獰地伸向公主之際,美豔的玉容冷冷地勾起一笑。
“你們來得剛好。”嬌媚的聲韻陡然斂作嚴峻。“姑娘我正無聊地想找人發洩發洩呢!”
緊接著那位平日連動一下都怕弄斷指甲的弱女子,竟搖身一變,成了無敵女金剛,一出手便是一個漂亮的反擒拿。
接下來的畫面就宛如成龍拍的動作電影,只見她身手俐落,忽而左拳,忽而右劈,一會兒前踢,一會兒後踹,偶爾還來個連環踢。
“嗄……”刁名豪的下巴險些掉到地上,那副吃驚的表情簡直比那幾個傢伙還要精彩。
“敢惹我?哼,今天算你們倒楣,人家我‘不小心’學過跆拳道,而且還是柔道黑段。”季襄雪呼呼又是兩拳。
“媽媽啊……”三名登徒子根本不是對手,沒幾下就被她打得跪地求饒,哭爹喊娘。
“呃……”刁名豪不禁為自己的有眼不識女泰山捏了一把冷汗。
搞半天她上次那記過肩摔並非僥倖得逞,難怪她上回擊中他腹部的那拳令他永生難忘,看來是他打錯了如意算盤。
好在,好在。
好在他以前沒有真的把她惹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哎唷好討厭喔!”那廂無敵女金剛突地嬌斥,翦水明眸直盯著她腳上的昂貴高跟鞋面上,要用顯微鏡才看得到的小刮痕。“都是你們害我的啦,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雙鞋耶!”
接著她拎起那只高跟鞋,叩叩叩地三人腦袋統統有獎。
“哼,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弄壞我的鞋。”季襄雪忿忿地套回鞋子,想想心裏仍有不甘,遂一人又補上一腳。
“嗚……”三名已成“牛排”的工人牛仔,癱在原地連吭都不敢吭。
出水芙蓉總算又有了明媚的笑靨。
“啊,好久沒這麼伸展筋骨了,嗯,心情果然好多啦!”她拉拉衣裙,整整衣領,撫平縐摺,撩撩些微亂飄的發絲,再拭去額角沁出的汗珠,然後又蹦又跳地踱出馬廄,然後她眼角餘光瞄到正貼在壁上當壁花的熟悉身影。
“過來。”她朝他勾勾手指頭。
“唉……是。”刁名豪吞吞唾液,拄起拐杖,絲毫不敢怠慢地依令行事;尤其是才剛剛欣賞過她神乎其技的演出。
這會兒王子和公主的角色似乎互換了。
“你前幾天問我的話還算數嗎?”季襄雪抓著他的前襟,然後把他的俊臉拉到她的面前來,狐媚的秋波則在他的眼唇之間蕩呀蕩。
“你是說……求婚嗎?”呼吸裏全是她好聞的氣味,刁名豪貪婪地吸了好幾口,心神一下子便失了魂。
“還有別的嗎?”季襄雪慵懶而性感地用雙臂圈住他的後頸,讓自己吊掛在他的肩頭上。
“這還用問嗎?”刁名豪伸手環住她的柳腰,鼻息跟著越來越重,頭也越壓越低,吐出來的話語就在她的菱唇四周打轉。
“那就好。”季襄雪滿意地燦笑,然後仰首吻住他。
季冬
“這是什麼?”季襄雪冷漠地將手中的東西射出。
一本攤開的財經雜誌接著乖巧地平躺在他案前。
“這……這是……”看著雜誌裏面的內容,雖然窗外的樹芽已逐漸綻放一點翠綠,刁名豪的心卻下著陰寒的冬雪。
“你突然失明不認識字啦?那好,我念你聽。”季襄雪笑裏藏刀地指著上面的標題文案。“商場奇子棄商轉農,回歸牧場投奔自然,為家族企業開創新氣象。”
“那……”
“我說刁民呀……”季襄雪保持微笑。
“……豪。”危難時機,他仍不忘驗明正身。“其實我比較喜歡你叫我小豪或豪豪時候的聲音。”
“那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季襄雪又是一記冷哼。“這上面的照片和封面的那一張都跟你長得好像喔,而且最有趣的是這商場奇子居然與你同名同姓耶,你說這事情巧不巧呀?”
“我……呃……唉……”俊秀斯文的臉龐緩緩地從左晃到右,再由右晃回左,
仿佛他脖子扭到,所以動作顯得有些僵硬困難。
“這種事你居然提都沒跟我提過半句?幸虧我難得好心情去翻財經雜誌,否則我不知道要被你騙到何年何月呀?”季襄雪蹺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說明。
也許這是天意,因為她一向不看這類型的雜誌。
“我不是……我只是……”刁名豪現在似乎連嘴巴也開始中風。
“呵呵,我曉得了。”季襄雪笑言揶揄。“你一定是想等咱們六月婚禮當天,再來給我一個大驚喜。”
“我真的不是……唉。”刁名豪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剛開始的時候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而且那個時候,我只是因為我父親這幾年身體不好才暫時回去看看,所以我本身也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接管家業,畢竟那不是我的專長。”
“故事很感人嘛。”季襄雪繼續挖苦。“但是後來呢?在我答應你的求婚之後,你也覺得沒有必要告訴我這位未過門的妻子,我未來的丈夫竟是我實習牧場的繼承人?”
“我後來沒提是因為我……我……”刁名豪怯生生地瞅著她,腦袋瓜子已然垂到胸口前,聲音也愈來愈小。“……忘了。”
“忘了?”季襄雪以為自己耳背。“這麼重大的事情你居然忘了?!”
“我發誓!”刁名豪舉起雙手和雙腳。“從你答應我求婚的那日起,我一直處在興奮狀態,或許是興奮過頭了,我一心想的全是咱們的婚禮,以及我將與你共度的快樂時光,所以……我根本不記得這檔事了嘛。”
“這麼說來,我實習那時之所以會住個人套房,也是……”
“也是我的安排。”刁名豪承認。“最先也是因為在實習學生的名單中翻到你的資料,我才會答應我老爸的要求,回到屏東這裏從新手開始學起。”
無論他所言是真是假,至少這段變相的真愛告白是讓人窩心至極,縱然他有再大的過錯,瞧在他這麼愛她的分上,她除了歡欣雀躍,還能怎樣?
“對不起嘛,你不要生氣啦!”遇到她,刁名豪這輩子註定要吃鱉,也天生注定得在她跟前做個小男人。
“我沒說我生氣呀。”季襄雪知道真相之初,只感到萬分驚訝,根本還來不及去動怒。
“真的?你沒有生氣?”刁名豪小心翼翼地詢問,以免動輒得咎。
“我幹麼要生氣?”季襄雪聳聳肩。“生氣會害我的皮膚失去光澤,容易老化長皺紋,搞不好還會生出幾根白頭發,那多不划算啊!”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她自己。
“再說……”季襄雪頓了頓。
“再說?”才剛松的一口氣立刻又提了上來,刁名豪眼皮亂跳,靜靜地等著下文。
“再說你是牧場的繼承人也沒什麼不好,姑娘我樂得當少奶奶,整天只要逛街瞎拚又有人養,我何樂而不為?”季襄雪喜孜孜地計畫美好的未來。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哈,你不要那麼現實好不好?”刁名豪一直不願意暴露身份,就是不想招惹那些只看在錢財而黏上來的花蝴蝶;不過話說回來,他就是欣賞她的這份坦白。
“我這叫做務實。”季襄雪坐上他的大腿,動手摸了捏他的鼻頭。“但是我可先把話講清楚喔,你到時別想要我當你的免費獸醫,姑娘我去你家是做少奶奶,不是去幫傭。”
“偶爾客串一下下也不行嗎?”刁名豪柔聲抱住她的小蠻腰,把臉埋進她的軟馥胸懷裏磨蹭。
“不行,不行,半下下也不行,因為我最討厭牛。”季襄雪在意亂情迷前提出堅定的拒絕。
“別忘了還有馬……”刁名豪的熱唇已經從她的鎖骨熨至她敏感的耳垂。
“對,還有馬……”季襄雪渾身酥軟地癱在他的柔情裏,迷蒙低啞的嗓音逐漸融化在他的熾吻中。
晚冬的風兒輕吹,夾著一股令人打從心底舒服的暖意,看來,春天就要來了。
(本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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