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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董妮]搶新郎【喜氣洋洋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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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2 00:28:45
第十章

  岑顛用了一刻鐘讓穆康清醒過來,又花了三天的時間,讓他可以行走自如。

  沙貝兒感動得淚眼汪汪。「岑爺爺最棒,岑爺爺最好,我最喜歡岑爺爺……」

  這些話不知道喊了多少回。

  岑顛高興地被捧著,小丫頭就是貼心,懂得哄老人家。然後他轉頭看穆康,想到自己從小看到大的乖孫女兒就是被這麼一隻大熊也似的笨男人騙了,真想把他踢到牆壁上,黏著三天起不來。

  穆康只覺岑顛怪怪的,但也沒有想太多,畢竟,大夫救人天經地義。他哪里曉得岑顛的小氣和變態有多麼恐怖。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穆康拱手為禮。

  岑顛越看他是越討厭。采他的百草參、拐他的孫女兒、揍他養的獨角蜥……幹了這麼多壞事,一句「謝謝」就想了結?

  「岑爺爺……」為了心上人,沙貝兒可是使盡了撒嬌大法。

  岑顛冷哼一聲,撇開頭。有句俗話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但岑顛是小人,所以他等待報仇的耐性只有——三天。

  現在穆康外表看起來無虞,其實是個空殼子,正是最好欺負的時候,他不趁此時機,難道等他恢復了再打個昏天暗地?

  不過貝兒在場,他就算要使壞也得小心,千萬別被她看出來,又來那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他想了想,對穆康和沙貝兒說:「你們先別開心得太早,他之前虧損太大,還需要一些東西補充氣血,否則將來有他苦頭吃。」

  這點穆康自己也清楚,所以淡然地道:「無妨的,前輩,晚輩只要好生休養上三年、五載,自然無恙。」

  「喔!」岑顛渾不在乎地聳肩。「最好你是能安心休養。」

  但沙貝兒顯然比穆康更瞭解他的個性,他是那種聽見李家抱怨今冬缺柴火,他便去砍棵樹回來,把整條街所有人家的柴火都補齊的人,他能安心休養,除非豬長出翅膀學鳥飛上天了。

  「岑爺爺,除了休養之外沒有其他方法了嗎?比如多燉些補品給他吃。」

  「你要燉補品是無所謂啦!但別指望我給你配藥,我最近很忙,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他準備找卓不凡挑戰去了。

  「難道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穆康正想說,他也是大夫,懂得如何照顧自己的。

  岑顛已先開口。「後山有很多碧蓮子,你讓他去摘個三十粒,每天吃一顆,一個月就生龍活虎了。」

  穆康一聽,面紅似血。因為碧蓮子在補充氣血之餘,也是一種刺激性欲的東西,是專門用來調情的。

  「後山有這種好東西,我怎麼不知道?」沙貝兒有些懷疑。她心思敏銳,當岑顛和穆康同處一室時,她能感覺他們之間詭異的火花,不是仇恨、也非厭惡,就是岑顛很想欺負穆康而已。也不知道岑爺爺哪根神經搭錯線了,年紀越大,越像個不講理的老頑童,受不了。

  「我苗圃裏也有無數好東西,跟你講解過幾百遍了,你記住了幾樣?告訴你根本是浪費時間。」岑顛道。

  沙貝兒無言,以前她確實是個很不認真、很不用功的孩子。

  但以後不會了,為了配得上穆康,分擔他的辛苦,她會努力學習,做一個厲害的大夫。

  「反正你是死不了了,至於想用什麼方法做後續治療,你們自己考慮,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等一下。」沙貝兒捉住岑顛。「岑爺爺,你還沒告訴我們碧蓮子生在哪里、長什麼樣子?難道讓我們滿後山地找?」

  岑顛輕蔑地一撇唇。「穆家小子,你不會連碧蓮子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吧?」

  「晚輩曉得。」

  「那你懂得怎麼去找?找得到嗎?」

  「後山就這麼大,晚輩自信能尋著目標。」

  「好啦!」岑顛對沙貝兒聳肩。「現在問題解決了,你沒事了吧?」

  沙貝兒對他吐舌做個大鬼臉。「我就愛纏著岑爺爺,你能怎麼辦?」

  「那你纏吧!」岑顛就這樣拖著沙貝兒,繼續往外走。

  穆康見他們就像一對親祖孫一樣,感情真好,不禁有些羨慕。

  他很小便失去了親人,所以對「情」之一字,看得特別重,可以說把他這個人剖開,除了情,就是義了。

  但他開心,沙貝兒就不高興了。她跟著岑顛走,豈不離穆康越來越遠?

  可惡、笨蛋、沒情趣的東西!都不會留她。

  她左腳踏右腳地反覆跺著,不想走了。

  岑顛揶揄她。「怎麼?後悔跟著老頭子,離開情郎啦?」

  沙貝兒有個好處,她愛恨分明,不耍虛偽,也是因為她這種性子,岑顛在整個雪堡中最欣賞她,與她相處最好。

  「他怎不留我?」她語氣帶著泣音。

  「他是那麼機靈,懂得要留你、討你歡心的人嗎?」

  「那也……」真笨,蠢呆了,他還跟她揮手道別耶!氣死她了。

  「你要喜歡,就自己去追,我看他對你是很有意思的,只要你加緊一步,包管你手到擒來。」岑顛教壞小孩子。「不過你也得有準備,他就是這麼蠢,你想他學會哄你開心,這輩子是沒指望了。相反地,他還會三天兩頭惹你生氣,自己也不明白你為何發火?像這種笨蛋,如果你能忍受一輩子再去追,否則死心吧!長痛不如短痛。」

  沙貝兒繼續左腳踩右腳,踩半天。「岑爺爺,我叫阿敏來陪你回去好不好?」

  「怎麼?擔心老頭子連這一小段路都走不了啦?我沒那麼遜。」尤其服用了百草參後,他身體一些小病痛不僅全數痊癒,連停滯多年的功力都有突破的跡象,或許,這就像人家說的破而後立吧!

  他一閃身,像陣煙般消失在沙貝兒的視線裏。

  沙貝兒嚇了好大一跳,她的好輕功就是跟岑顛學的,知道他厲害,卻想不到竟有鬼神莫測之能。

  「岑爺爺真是老而彌堅。」她佩服地贊了一聲,然後回過頭,看見穆康還在那兒傻傻地揮著手。

  真笨!蠢死了!但為什麼她就是愛慘這個沒錢、沒權、沒勢,連容貌都不比趙天源俊俏的濫好人?

  「揮揮揮,你揮個什麼啊!趕蚊子嗎?」她沒好氣地轉回房,本來想說些更難聽的氣氣他,可見到他剛毅面容上猶存的那點蒼白,心便軟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已經沒事了,這些日子……」赧紅自他臉上一閃而逝,「多謝沙妹妹照顧。」

  「喔!」還是「妹妹」啊?真洩氣。「你說的嘛!咱們雖非親兄妹,可手足之情卻是真真切切……」

  「不是手足之情。」他慌急插口。

  「什麼?」

  「我是說……我我我……」穆康結結巴巴,尷尬得要死。說實話,他寧可再去跟獨角蜥打一架,也不想面對眼前的窘迫。

  可他不能再放走她了,有過一回差點失去她的經歷,他知道那種痛比撕心裂肺還可怕。

  他無法再逃避了,他喜歡她,不是兄妹那種喜歡,是他愛她。

  他對不起趙兄弟,但他真的愛上這個敢愛敢恨、勇往直前的小姑娘了。

  一開始,他確實神智不清,畢竟那時他受傷太重,但幾顆護心丹下肚後,他雖因斷骨傷著內腑,無法行動,但神智卻漸漸清醒,他聽見她的呼喚、她的哭泣、她的哀傷,還有她的愛。

  他們兩情相悅,卻愛得如此痛苦,全是因為他的古板。她早就說過,她寧死也不嫁趙天源,為什麼他還要為了一份婚約,斷送兩人的未來?

  她的眼淚成了他心裏最刻骨銘心的痛。自那一刻起,他便發誓,他寧可去跪求趙兄弟的原諒,也不再讓她傷心落淚。

  他要好好地愛她、疼她、寵她,讓她臉上從此除了笑容之外,再無悲傷。

  「沙妹妹,我……我喚你貝兒可好?」這句話幾乎用光他一半的力氣。

  瞬間,她雙眼亮得比天上的金陽還要燦爛。貝兒啊!經過那麼多的努力與辛酸,她終於讓自己的感情更進一步了。

  「好好好,貝兒……嗯,我喜歡你叫我貝兒……」

  「貝兒。」他伸出手,輕輕攬住她的肩。、

  她的眼淚立刻流下,那麼柔軟又深情的聲音,也只有他喚得出來。

  「對不起。」他的手指畫過她眼下,抹去那帶著熱度的液體。「我總是……我笨嘴笨舌……我明明希望你開心,卻總是害你哭。其實,貝兒,我是想說……我我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是像爹愛娘那種喜歡嗎?」她怕自己會錯意,緊張地捉著他的衣襟。

  「嗯。」他不好意思地點頭,在她頰上輕啄一口。「我愛你,是男女之情,我想娶你為妻,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對不起趙兄弟,但……貝兒,我是真心愛你的……」

  「可你以前不是這樣說……」她抱著他,淚水一滴滴浸濕了他的前衫。

  「我知道我過去很差勁,見你對趙兄弟大呼小叫,便自以為是地當你嫌棄他,故意欺負他。其實那只是你們相處的方式,你開心,他也挺樂意的,我這外人根本沒權說些什麼。」他直到她為了救趙天源而摔入廢井中,才徹底明白。就像有些老妻愛叫她們時男人「死鬼」一樣,難道真的是在詛咒相公嗎?只是一種口頭禪罷了。

  「後來,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他不只一次發現她偷看他,戀慕熱切得教人的心發麻。「可我怕對不起趙兄弟,才想與你結義,用兄妹之誼止住男女之情。可是,我每天看著你,就忍不住想你,你吃飽沒?有沒有穿暖?你今天笑了?還是哭了……等我發現時,我已經沒有辦法不想你了。」

  他深深擁著她,把她抱得好緊好緊。「後來,你為我偷天蠶甲,那是你沙家的傳家寶,你居然為了我……我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可我告訴自己,此番我若再負你,就不是人了。」

  她靜靜地,聽著他說的每一個字,那都是她午夜夢回時幻想過的,不過她沒想到,她能真正得到……

  她哭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抱住他。

  明明,她想過無數愛的語言想說給他聽,但現在,她張口,除了哭、還是哭……這一段情,她實在談得太累,如今只能用淚水宣洩過去的悲傷,還有心底的快樂。

  他溫柔地吻去她一顆又一顆的淚,它們很鹹,卻很溫暖,連帶著他的心也熱起來。

  他們彼此依偎著,片刻都不想離開對方。

  他們十指糾纏著,此時,無聲勝有聲。

  自從沙貝兒知道有碧蓮子這種東西後,就不停纏著穆康,要去采藥,為他補身。

  穆康實在不知道怎麼告訴她,那種東西吃多了,後遺症會很嚴重——可能弄出人命,可不可怕?

  他告訴沙貝兒采藥一事,不急在一時,應該先去找趙天源,向他道歉,他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但沙貝兒說,趙天源與她早就解除婚約了,現在他們是異姓兄妹,見不見都無所謂啦!

  穆康只覺不可思議,趙天源對沙貝兒的迷戀是人都看得出來,他怎麼捨得解除婚約?

  但沙貝兒拉來沙夫人作證,那樁婚約確實由趙天源主動提出,雙方同意,和平解決了。

  穆康再沒理由拖延采藥主事,只得帶著她上後山。

  淙淙流水蜿蜒過泛黃的草地,幾許遲開的野花點綴其中,正襯出秋末的豔麗與蕭瑟。

  沙貝兒瞪圓眼,四處看著。「碧蓮子長啥樣子?是碧綠蓮花結出來的蓮子嗎?」

  「碧綠蓮花?」

  「就是綠色的蓮花嘛!」

  他愣了一下,真豐富的想像啊!

  「碧蓮子是一種水生植物——」

  他還沒說完,她已興奮地插口。「所以我們找一條河或者湖泊,下去摸一摸,就能找到碧蓮子?」

  摸一摸,是摸蛤蜊嗎?這丫頭,不管模樣怎麼變化,衝動的性子始終不改。

  「碧蓮子不長在一般水裏,它喜歡寒冷,越是冷冽的地方,越能見著它的蹤跡。我聽聞後山有一寒潭,冰冷徹骨,我猜測碧蓮子應該就在那裏。」

  「寒潭……」她臉色整個變了。「你是說碧蓮子長在死人湖中?」

  「死人湖?」他第一次聽見這名號。

  「雪堡人都知道,死人湖水一碰即凍,誰敢下水,非變成冰雕不可,那種地方怎麼能去?」她改變主意了,「我們不要碧蓮子了,我用別的方法幫你調養——」

  話到一半,又沉默。她什麼都不懂,連藥分溫、寒、熱都搞不清楚,怎麼替他調養身體?難道就讓他這樣熬著,到了老來再受苦?

  「既然不用碧蓮子,那我們走吧!」他挺高興不必忍受那種後遺症的。

  她又改變主意了。「不,岑爺爺既然告訴我們這個方法,就肯定能達成,他是古怪,但他說話從來不會不算數的。」

  「可是……」他根本來不及表達意見,她拖著他就往死人湖走。

  穆康暗自歎氣,看來這一關是跑不了了,幸好他內力不錯,抵禦一點寒氣還是可以的,就下湖隨便摸點碧蓮子,能跟她交差就算了。

  好不容易到了,見了那水潭,小小一處,他猜這應該不是天然形成,是岑顛特意弄來培育靈藥的。

  「喂!」沙貝兒推了他一把。「幫我把衣服拿好。」

  「什麼——啊!」他驚呼,趕緊把頭轉開。「你脫衣服幹什麼?」他心怦怦跳,她雪白的肌膚好似會發光,勾引著他的心思飄飄蕩蕩,連意識也模糊了。

  「下水采藥啊!」一句話未完,咚一聲,她已跳入寒潭。

  「貝兒!」穆康快嚇死了,以她那爛死人的功力,哪里撐得住潭水的冰寒?

  他想也不想,脫了外衣,與她的一起往潭邊樹上一掛,跟著躍入潭中。

  沙貝兒下了水,才知道這潭水冷到什麼程度,那是四肢失去控制的極度冰寒。

  就在意識即將飄渺之際,一隻大掌攬住了她,冰涼的唇貼住她的,宛如炭火般的一股氣便度進了她體內。

  不多時,她就發現凍僵的四肢漸漸恢復知覺了。

  她睜開眼,看見滿臉擔憂的穆康,心一揪,緊緊地擁住他。剛才真的好險,她差一點點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就只差一點點……

  穆康卻把她抱得更緊。方才真的差點嚇死他了,她渾身僵硬地漂浮在潭水中,一動不動,仿佛……他再也不想回憶那恐怖的畫面。

  他右手牽住她的腕脈,內力如潮水般源源不絕輸入她體內,驅散每一分侵入她體內的寒氣。同時,他踢動雙腳,讓兩人迅速浮山水面。

  他抱著她跳出寒潭時,並沒有中斷替她運功,反而加大力量,務求她沒受到任何寒害。

  等她終於鬆口氣,徹底恢復過來後,他又拾來柴火點燃,讓她取暖,同時,從樹上取回她的外衣,讓她重新穿好。

  他一直忙碌著,連半句話都沒說。她也小心翼翼的,以為自己的莽撞又惹惱了他。

  她痛恨死自己的衝動了,但她發誓,她絕無惡意,只是每每在她腦子轉動前,她的身體已經做出令她後悔的事。她一直很努力想改,但不知道為什麼,一遇上有關他的事,她的努力就全部消失了。

  「穆——一」她口才開。

  咚,他料理完她後,轉身,又跳回寒潭裏。

  她的眼眶立刻濕潤了,他一定氣她氣得很厲害,才不肯與她說一句話。

  「對不起。」她知道他聽不見,但她還是忍不住要說。

  她不敢說自己會改,因為那種誓言她發過無數次了,從來也沒用。

  她只好道歉,求他原諒,無論他要她做什麼事賠罪,她都會做到。

  「對不起……」

  她話到一半,又聽到嘩的一聲,他從潭裏躍出來了,手上拎著一大串好像綠色葡萄的東西。

  「來,快吃一顆。」這便是碧蓮子,生長在寒潭深處的漩渦中,沒有一定的武力,尋常人想找它無異於找死。

  此物性燥,專補氣血,對男性雄風尤有益處,但不是說女子便不能服用,在極度受寒後,服用一顆碧蓮子,保證寒害不侵,立刻又變成活龍一尾。

  方才穆康趕那麼急,連句話都沒空與她說,便是為了采碧蓮子醫治她受寒的身軀。

  「穆大哥,我——」看見他,她興奮得快瘋了,撲上去就要道歉。

  「快吃。」誰知他臉一板,卻像廟裏的關老爺那樣嚴肅。

  她嚇一跳,哪敢再說話,趕緊把碧蓮子咬碎吞下。

  「打坐調息。」他又說。

  她立刻照做。好像有點不對耶,一向是她嘰嘰喳喳,纏得他渾身無力,不得不對她提出的各式合理或不合理要求舉手投降。

  可現在,他變得好有威嚴喔!她偷偷睜開眼,見他赤裸著上身,厚實的胸膛上凝著水珠。太陽一照,閃得她眼睛差點瞎了。不,更可怕的是,她口乾舌燥、身體發熱,心跳加快……她暗暗咽口唾沫,只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要撲上去將他壓倒了。

  完蛋,她真的色欲薰心了……

  穆康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異狀,連續兩回下寒潭,他自己也冷得半死,見她無恙後,他便也服了一顆碧蓮子,開始運功驅寒。

  不多時,燥熱的藥性發作,他氣喘吁吁,胸膛也漸漸轉為赤紅。

  沙貝兒察覺他的異狀,一開始以為他身體不適,但越看越覺得……嗯嗯嗯,他額頭冒汗、爆青筋了耶!嗯嗯嗯,他胸膛起伏很快,可見心也跳得很快,嗯嗯嗯……他……嘿嘿嘿,她在心裏暗笑,他雖然坐著,但她仍注意到他身下的雄偉正在迅速膨脹著。

  這代表什麼?他現在情欲高漲,急需發洩。

  但穆康從來不是縱欲之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她的視線轉向他身邊那一大串碧蓮子,想來罪魁禍首必是這玩意兒無疑。

  岑爺爺啊!她在心裏呐喊。我實在太感謝你了,你知道我使盡手段也追不到他,使用這法子助我一臂之力,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好意的!

  她決定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穆康吃幹抹淨,否則她就不叫沙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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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2 00:29:14
尾聲

  最近沙貝兒很勤勞,每天都跟著阿敏下廚學藥膳,而且專做有助男性雄風的那種。

  不知內情的人都贊她孝順,想想沙堡主的年紀,也是到了該吃藥膳的時候,沙貝兒這一做,不只爹爹受惠,娘親一樣幸福。

  而深知內情的阿敏則是嚇得每天臉色慘白,小姐就要去勾引穆大夫了,萬一成功,她是幫兇,夫人肯定罵她;若不幸失敗,沙貝兒必然遷怒,她一樣倒楣。

  嗚嗚嗚,做人丫鬟就是這麼命苦,好事輪不到,壞事件件都要扛。

  又一盅藥膳出爐,沙貝兒先叫阿敏嘗嘗。「阿敏,你說我這回做的味道怎麼樣?穆大哥會不會喜歡?」更重要的是,會不會發現裏頭摻了碧蓮子?

  「小姐,你真要這麼做?這事若傳揚出去,你會被堡主打死的!」

  「阿敏,你也得替我想想,我今年二十七,過幾個月,吃完湯圓就二十八啦!再不嫁,我就嫁不出去了?」

  「你以前不是老嚷著與其嫁人,寧可絞了頭髮做姑子,怎麼現在全變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物件不同了,阿敏,你明白嗎?錯過了穆大哥,我會後悔終生的,所以……」她握緊拳頭,用力揮了揮。「哪怕是不擇手段,我也要把他變成我的。」

  「萬一穆大夫發現真相,生氣了,怎麼辦?」

  「我也沒想能瞞過他啊!你別看他一臉忠厚,其實心裏自有一把尺,我爬樹鑽洞,他哪件不知道,但只要不觸及他的底限,他也不會管我。他說,人就是要照著本性過活,才會快樂。」所以她跟他在一起非常開心,不過……這回他應該會很火大,然後,她的小屁股要吃點虧。但事後他會負責,並且疼她一輩子。這麼劃算的買賣,不幹的是傻瓜。

  「可是……」阿敏還想再勸。

  「唉呀,你真是噦唆。」沙貝兒端了湯,逕自往外走。「不問你了,我直接去哄穆大哥喝,如果不行,就逼他吃碧蓮子。我就不信,憑我撒嬌的功力會拿不下他。」

  沙貝兒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遇上趙天源,他先打招呼。時光是最好的療傷聖藥,如今他看見她雖然仍有些心痛,但己能正常應對。

  「貝兒,匆匆忙忙的去哪里?」

  「去洞房。」沙貝兒隨口丟下一句,飛也似地跑了。

  趙天源聽見她的話,徹底呆了,後來阿敏出來,將沙貝兒的詭計說了,他的腦子突然一陣混亂。如果他未來娘子對他幹出這種事,那他……會發瘋吧!

  他想起一句古語,某些人跟某些人在一起,就跟油和水一樣,無論再親密,也不可能融合在一起。

  他和沙貝兒會不會就是油和水,彼此青梅竹馬,可惜性情差異過大,就算沒有穆康的出現,也無法恩愛到白頭。

  這一刻,他有種豁然開朗的感受。現下這樣子也不錯,真的,有時拐個彎,未嘗不是件好事。

  沙貝兒捧著湯,在堡裏尋找穆康。那傢伙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守著苗圃,坐在園子裏為來求醫的人義診,從不亂走,為什麼今天找到湯都涼了,也沒看到他的人?

  難道嫁人就這麼難,她只是喜歡他,又不是要殺人放火。「老天爺,您就行行好,看在我一腔深情的分上,成全我們吧!我真的非他不行……」

  她追穆康追得太久,追到幾無信心了。

  「穆大哥,你到底在哪里?」她找得快累死了,無精打采地回自己閨房,卻在門口看見他。他居然在那裏跟小祖宗玩。「穆大哥?」老天爺一定是故意在耍她!

  哼,以為這樣她就吃不住他嗎?想都別想,今天,九月二十八日,她就要把他變成她的人,然後,快則三天、慢則一月,她要成為「穆夫人」,此言此誓,永生永世,絕不更改。

  「貝兒。」穆康扶她在臺階上坐下。「你怎麼了?搞得這樣狼狽?」

  他不問還沒事,關心的話語一出口,她的淚珠便往下掉。

  「人家燉了湯,想要請你喝,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現在……哇,湯都冷了啦!」

  「我一直在這裏,也沒亂跑,你上哪里找了?」她的淚掉得他心疼,不就是一盅湯,冷了沒關係,他接過湯盅,雙手握住,卻是用內力將湯重新溫熱了。

  「雪堡的每一處我都找過了。」除了她自己的閨房。她作夢也想不到他會來這裏,這傢伙木頭到平時親密點,他都閃得老遠,誰知道他今天會變樣?「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發現碧蓮子少了好幾顆,那雖是靈藥,但吃多了也會傷身的,便四處尋找拿藥的人,誰知……」他指著白狐道:「原來是它吃的。我還怕它吃壞了身子,給它檢查好久,發現這小祖宗真是異種,不只能發出毒煙,它的血肉用得不好是劇毒,用得好,比什麼解毒丹都有效,不知道你們當初是怎麼養的?」

  「我也不知道。」小祖宗膩過來想撒嬌,被她推到旁邊去。現在她有重要的事做,沒功夫跟它玩。「那是岑爺爺養的,你如果想學,就去找他吧!不過你要先幫我把湯喝完,我再陪你找岑爺爺。」

  「可我才吃完午膳……」他面有難色。「要全部喝完恐怕……」但見她眼眶又開始泛紅,算了,喝吧!

  他先嘗一口,臉色有些苦。真是味道很特別的湯,聞起來明明很香,為什麼味道卻……這是酸?苦?還是澀?他根本分不清,乾脆閉上氣息,一口灌完算了。

  喝完後,他只覺頭暈暈的,有點想吐。

  「貝兒,我——」他要站起來,卻有些腳軟。

  沒錯、沒錯,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他昏昏沉沉,沒有反抗餘力,任她為所欲為,但某個部位又要精神奕奕,不然怎麼成就魚水之歡?

  「穆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到我房裏休息一會兒?」她扶起他——說是扶,根本是扛,反正只要把人弄進屋裏,事情便成功一半了。

  「不是……貝兒,這樣于禮不合,我……」他好奇怪,想睡覺,身體又好熱,尤其是下半身,簡直熱到要爆炸了,這是怎麼一回事?「貝兒,我不能在這裏,我怕……不,來不及了,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傷害你……」

  但我想傷害你啊!她心裏想著直接將他扛上床。

  「穆大哥,你一定是之前受的傷沒休養好,才會反反覆覆發作,你應該放輕鬆點,讓自己過得更舒服才是。」她一邊說,一邊快樂地替他除去外衫、鞋襪。啊,夢想即將實現的這一刻,她真想發表感言,比如感謝爹娘將她生出來,感謝岑爺爺苗圃裏有無數的藥物可供她取用,感謝阿敏陪伴她在廚房忙碌多日,感謝……她最想感謝的是月老啦!能把穆康送到她面前,這肯定是月老一輩子幹過最大的好事。

  「不是……」他掙扎著想起床,卻被她壓住,他熱燙的大掌碰到她細滑的肌膚,就像火遇到冰了樣,讓他全身一顫。「我的傷已經好了,這是……貝兒,你、你在湯裏放了什麼?」

  「什麼?」她裝傻。早知道瞞不過他,但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這句話她還是聽說過的,因此打死不認。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這丫頭知道自己在於什麼嗎?這件事若傳揚出去,他一個大男人還無所謂,她的名節怎麼辦?如果他現在能動,一定罰她寫上一百遍閨訓!

  「穆大哥,你在發抖耶,你冷嗎?」她蹭到他身邊,小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別怕,我給你取暖。」

  「沙貝兒……」

  哇,連名帶姓地叫,他氣壞了。

  她趕緊奉上香吻一個。「穆大哥,你別生氣嘛,人家只是……只是……你都沒有表示,人家擔心,才想……把飯煮一煮算了。」

  「我已說過喜歡你……難道你認為我是那種將情愛隨口掛嘴邊的人?」他邊說,喘得好曆害。

  「可你都不去提親。」

  「你怎知我沒提親?」他不只提了,還慎重地向趙天源道歉,取得他的諒解,但因為尚未稟明師父,所以沒將事情講開罷了。

  「你提了?呵呵呵……」她開心得說不出話來,抱著他又親又笑。追了這麼久的心上人,終於追到手,真的好開心,可是又好心酸。別人的愛情若是甜蜜蜜,她的追夫記可以寫成一部人生奮鬥史了。

  「貝兒。」他握緊拳,奮力抗拒著壓下她的欲望,還有睡覺的需求。軟玉溫香在懷,他有情欲是正常,但為什麼會這樣想睡?

  「既然你我名分已定,早晚是要成親,現在你是不是先給我解了毒?」

  「我沒下毒啊!」

  「那你給我喝的是什麼?」

  「就老母雞一隻、碧蓮子一顆、迷魂草若干、人參少許、當歸、金線蓮……反正都是很補的東西。」

  是,那些藥聽起來都不錯,但君臣不分、冷熱互沖,難為他能撐到現在還沒死。

  「貝兒,你聽著,你現在就去找岑爺爺,讓他來替我看病,要快,知道嗎?」

  他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有什麼不對嗎?」他說話的時候抱得她好緊,她覺得好舒服呢!

  「因為你的湯……那已經不是湯,是……」他睡死過去了。而他的一隻手還擱在她一邊胸脯上,好像正想與她恩愛纏綿。

  「穆大哥?」開玩笑的吧!哪有人洞房洞成這樣的?「穆大哥,你醒醒啊!」

  她的湯到底哪里出錯了,為什麼會這樣?

  天啊!這樣到底算有沒有吃到他?不管,她低下頭,先狠狠吻他幾口,把他的唇親腫,在他的脖子、鎖骨留下幾個紅印,製造木已成舟的假像。

  她就是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與他成親,免得再出禍事。可誰知,她一碗湯竟讓他昏迷了三天,唉,這世間果然是不如意十常八九啊!

  沙貝兒發誓,她這輩子再也不下廚房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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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2 00:29:44
番外之徒弟都是麻煩精

  「師父!」

  穆康終於完全康復之後,領著岑顛和沙貝兒,外加白狐小祖宗回到槐樹村探望卓不凡。遠遠地,就見師父坐在樹下,手上一本醫書、身邊一杯藥茶,清風徐徐,說不出的優雅,他情不自禁便喊了出去。

  這聲音也不比雷響,卻硬是在槐樹村引起震撼。那個超級好心、無比善良又萬分熱情的穆大夫回來啦!誰家有人不舒服,或者公雞不打鳴,甚至屋頂破洞、夫妻吵架……不管什麼問題,總之,找穆大夫,他一定會幫忙,重點是他不收錢。

  於是甲告訴乙、丙通知丁,包括親朋好友、認識的、路邊遇見的,全部通知。

  同時,咚地,卓不凡從椅子上摔下來,不只茶翻了,連書都弄濕了,千分瀟灑,頓失五成。

  有沒有搞錯!這個大徒弟怎麼會回來?他不是給了他最困難的任務——去尋找可以醫治他病體的靈藥。

  按道理說,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那種東西,所以穆康這輩子是再不可能回到槐樹村,出現在他面前,再三天兩頭求他義診救人,再隔三差五撿一堆人或獸回家免費治療,再管東家長、西家短的閒事……

  他應該可以過上一輩子逍遙日子了,為什麼不到幾年他又回來了?

  天啊!他並不求富貴榮華,現在卻連清靜也不可得了嗎?

  「師父,你沒事吧?」穆康沖過去扶起卓不凡,那份細心溫柔,就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而不是年約四旬的大男人。

  沙貝兒有點奇怪。卓不凡有這麼脆弱嗎?看他的模樣,面白唇紅、溫文爾雅,除了滿頭青絲盡成銀白外,他跟一般人也沒多大區別,怎麼穆康對他如此貼心?

  但她也吃醋不起來,好像不這麼珍視卓不凡,就會失去什麼寶貴東西一樣。那個男人身上有種特殊的、教人忍不住想要呵護他的氣質。

  卓不凡輪流看過穆康身後一老一少和一隻白狐,稍稍松了口氣。「還好,這回你撿的算少了。」

  「師父,那姑娘是我未來娘子,至於岑爺爺——」穆康的介紹都還沒講完,被就岑顛打斷了。

  「撿個屁啦!卓不凡,你連老子都不記得了?」其實見到卓不凡後,所有人中最激動的就數岑顛。大夫望聞問切,那是基本功夫,何況他是名醫中的名醫,一見卓不凡,便知他氣虛體弱,隨時處於可能斷氣的狀態。

  這真的是卓不凡嗎?岑顛無法相信,當年那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如今竟比年過九旬的他更加虛弱,難道真是天妒英才?

  「我們認識嗎?」卓不凡想了一會兒,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沒血色。「穆康,你個混帳小子!竟連閻王門的鬼醫岑顛都給撿回來了!」天啊!這傢伙很纏人的,為了天下第一的名號,他曾經日夜不停追蹤他數月,那段日子真是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生不如死。

  「很好很好,你記起來就好。」岑顛笑著走近他。「咱們的賭約雖然延遲了十幾年,但也該履行了吧?」

  又來了!卓不凡只覺自己好像又回到那段被糾纏得片刻不得安寧的日子。

  「岑前輩,我認輸,「醫聖」名號拱手相讓,你我就此恩怨兩清,你覺得如何?」

  「老子覺得,我們的賭約不只要繼續,而且目標就是你。咱們就賭誰能治好你,誰便是天下第一。」岑顛手一翻,那只剩拇指大小的百草參出現在掌中。

  「嘿,想不到吧!老子找到了這玩意兒,只要有它,半隻腳踏進閻王殿,老子都能把人拉回來。」

  「你——」卓不凡窒住,心裏其實有點感動,岑顛雖好名如初,但這回似乎真是好意,連那麼貴重的藥都拿出來要治他,問題是……

  他對岑顛勾勾手,「前輩,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沒多久,屋內就傳來岑顛驚聲厲吼。

  「萬年石鐘乳!」若是完整的百草參,未必會比萬年石鐘乳差,但只剩一點點的百草參,相比那靈藥,差距就不只十萬八千里了。

  若連萬年石鐘乳都斷不了卓不凡的病根,那麼……這個驚才絕豔的年輕人,已經算是在生死簿上著下記號,隨時等著牛頭馬面來勾魂了。

  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如此努力又堅毅的醫術天才,卻隨時走在死亡邊緣,反而他九十好幾了,因服用百草參,就算再活十年也不成問題,但以卓不凡的天分,他還能進步,自己呢?這十幾年,他每天栽藥煉藥,他很清楚若無奇遇,他的成就已到頂點。

  他不可能再進步了,而這個有大好前程的年輕人卻即將殞落,這世上還有公理嗎?

  岑顛氣得仰頭怒吼。「見鬼的死老天!老子就不信,天下事都要被你們玩著轉,老子偏要逆天!卓不凡,你敢不敢再跟我比試一場,就拿你自己的身體來實驗,看憑你我兩代神醫的力量,能否扭轉情勢?」

  卓不凡淡淡地笑了。他知道岑顛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想他一生雖六親斷絕,但朋友知己無數,如今連最強大的對手也有了,人生至此,還有何憾?

  「好!」他點頭,也想知道自己和岑顛兩代神醫究竟能不能創造奇跡?

  這時,外頭的穆康和沙貝兒,聽著屋裏傳來又叫又吼的聲音,不由得心驚。

  「貝兒,你說岑爺爺會不會氣壞師父,我師父身體很差,禁不起太大情緒的。」

  「應該不會吧!」可岑顛脾氣一向古怪,沙貝兒也沒信心。

  「穆大夫。」這時,終於有跑得快的村人帶著自家黃狗上門求助了。「我家阿黃前些日子為了追捕野豬,不小心折了一隻腳,你能不能幫它看看?」

  「沒問題。」穆康坐下來,開始他的「義診」日子。

  然後,沙貝兒見識了她在雪堡裏常常看見、如今又重溫舊夢的畫面。一個又一個,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或牲畜或飛禽……反正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出現問題,來找他幫忙,他一定義不容辭。

  而且穆康也很厲害,不管什麼疑難雜症都難不了他。

  沙貝兒崇拜地看著他。不愧是她心愛的相公,他果然是最最最最……最了不起的大夫。

  求救的人越來越多,不久,便將醫館擠得滿滿當當,連大門都堵住了。屋裏的卓不凡和岑顛想出來,卻發現門打不開,翻出窗戶一看,卓不凡險些暈過去。

  「我就知道徒弟都是麻煩精!趕走一個,又來一個,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把他們全部趕光?」他好後悔當年為了籌措買藥錢,隨便收下一堆弟子,現在可好,報應臨頭了,這些弟子一個比一個麻煩,又會闖禍,他真是悔不當初啊!

  「你這徒弟很熱心啊!他在雪堡時名聲可好了,他——算了!」想到穆康拐走沙貝兒,岑顛又覺得他有點討厭了。

  「熱心?」卓不凡冷笑。「等明兒個,你發現醫館被無數人裏三層、外三層包圍起來,全都是要找他幫忙的,你就知道他有多熱心了。」所以,卓不凡又從窗戶翻進屋裏,簡單收拾一下包袱,準備下地底洞避幾天風頭。

  岑顛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問:「你不會想溜吧?」

  「我去躲幾天,很快就回來了。」他主動把手伸到岑顛面前。「不信你可以診我的脈,我要超過七日不服石鐘乳,必死無疑,所以我不會消失的,你放心好了。倒是你,跟不跟我一起跑?」

  「不就多幾個病人,有啥值得大驚小怪?」

  「你不懂。」卓不凡搖頭。「但我想,頂多三天,你就會懂了。」

  過兩天,岑顛就明白卓不凡的意思。穆康不僅會吸引很多詭異的患者上門,還會主動出手,幫助任何需要幫助的人事物,並且將他們弄回家裏。比如他半個時辰前撿到一隻受傷、又即將臨盆的野豬,現在正忙著幫豬接生。

  沙貝兒也在那裏團團轉著添亂,更過分的是——

  「岑爺爺,麻煩你準備一些乾草和乾淨的碎布,我要給小豬搭個小窩……」

  那兩口子居然連他也想拖下水!岑顛收拾包袱,尋著卓不凡給他留下的線索,跟著跑了。

  他現在終於明白,卓不凡說徒弟都是麻煩精是什麼意思,他發誓,一輩子都不要收徒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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