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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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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49:28
30、河蟹之麻煩 ...


  花心兔子吃來吃去,居然吃到了窩邊草——BY 阮晨

  
  趙天景眼角抽了抽,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從包裹裡把東西都倒出來,想看看阮晨到底買的是什麼樣的類型。

  他翻出一個,熄燈後會夜光的……趙先生一想到他們兩人關燈後在床上進行到一半,某個會發光的東西在動,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扔掉這個,又拿起一個——表面上有柔軟的小疙瘩,估計是增加情趣的。

  趙天景默默地把這個放在自己手邊,又拿起一個來看。

  乖乖,這個是水果味的。

  他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居然有七種水果口味的,包括草莓、菠蘿、蘋果、藍莓、香蕉和檸檬味。

  趙天景瞄了眼某個寫著“榴蓮”的,毫不猶豫地扔回箱子裡——這個太重口味了,他可受不了。

  居然還有薄荷味的,他一想到平日早上喜歡咬一塊口香糖,默默地打算改掉這個習慣……

  他翻了翻,還有不同大小尺寸,不同顏色,甚至還分了緊致型、寬松型、加長型。

  趙天景看著這個小箱子裡的東西,覺得自己二十多年白活了,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阮晨從浴室磨磨蹭蹭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趙先生一臉淡定的表情研究著箱子裡各種各樣的TT。

  她臉頰被熱水熏得紅撲撲的,現在似乎更燙了。

  趙天景看見阮晨,面色古怪地指指包裹:“從哪裡買來的?”

  阮晨眼神飄忽,踩著小碎步走過來,一臉不好意思:“網上團購的,有折扣。”

  她一提起價錢,高興地手舞足蹈:“買五盒送一盒,一共才五十塊,還包郵!”

  趙太太立刻發現自己持家久了,主婦占便宜的心理已經根深蒂固,局促地笑笑:“我看買家留言都說用著不錯,去店裡買這個太尷尬了,還不如網購的。”

  趙天景被她逗笑了,自家老婆還真是可愛。

  “反正都買了,你喜歡哪一個?”

  阮晨看著一床五顏六色的小東西,隨手指了一個:“就這個吧。”

  趙天景一瞄,居然是超級加長型的——原來老婆大人對他的尺寸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才想笑,忽然發覺阮晨伸手拿起的是加長型旁邊的被自己嫌棄的榴蓮口味。

  趙天景郁悶了,他最討厭榴蓮的味道了,這是順著她委屈自己了,還是順著自己委屈阮晨?

  他還在糾結的時候,阮晨也糾結了。

  她看也沒看隨便點的,怎麼是自己最不喜歡的榴蓮味。

  記得店家說一盒有七種水果味,阮晨當時在幼兒園的辦公室也沒時間仔細看,粗略一掃就匆忙買了,這裡面居然有榴蓮——聽賣家說這一款是最暢銷的,現在的人口味還真重。
  
  阮晨悄悄拿了另一種,把榴蓮味道的丟了回去:“不對,是這個。”

  趙天景盯著那個熒光的,沉默了。

  她也發現這東西是夜光的,黑漆漆的時候怪恐怖的,看某人的臉色也是不喜歡。

  阮晨再次光明正大地又換了一種,仔細看清楚後發現是菠蘿的——這讓她以後還敢吃菠蘿嗎?

  挑來挑去,她沒找到個合適的,開始後悔一時沖動買了一堆回來。

  趙天景看她為難,索性幫忙挑了一個。

  阮晨伸手接過,默默地扭頭,竟然是香蕉味的!

  她瞇了瞇眼,好吧,自己以後再也不吃香蕉了!
  
  兩人第一次避孕,感覺怪怪的,互相都放不開,婚後第一回在床上束手束腳,別扭得要命。

  他們剛折騰出一身汗,阮晨才想起沒用那個,趕緊爬起來讓趙天景先退出去。

  套上去的時候笨手笨腳,弄得兩人又是一身汗——還沒做完一半就比平時還要累。

  慢慢開始適應了,阮晨感覺好了一點,伸手摟住趙天景,掌心慢悠悠地在他的脊背上下滑動。

  第一次沒有想著要孩子,沒有執著於姿勢,他們只是互相擁抱,互相感受著對方的氣息和溫暖。

  這種感覺,是之前被阮晨一直忽略的。

  她緊緊抱著趙天景,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不知浪費了多少的美好時光。

  這明明是讓兩人更加貼近的事,怎麼在她眼裡只是一次造包子的過程?
  
  阮晨抬起頭,主動親了親趙天景的唇。

  近距離看著這個跟自己生活了兩個多月的人,她第一次發現趙天景平時比較嚴肅的臉現在變得非常性感。

  額頭的碎發撩開了,露出一雙黑沉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似乎要把阮晨的身影通通映入去。

  鼻梁高挺,底下是一張喜歡沉默,又不會說甜言蜜語的嘴巴。可是當他開口的時候,總會讓阮晨感到愉悅。

  這個人說的,總是帶著一股令人信服的真誠,以及安全感。

  阮晨也發現,趙天景的雙唇挺厚,從下往上看,英俊的一塌糊塗。

  尤其是,這個人是她的丈夫,她的另一半,她現在的親人……
  
  趙天景被阮晨贊歎的眼神看得心裡一動,不由自主地俯身吻上她的唇。

  感覺到她軟軟地靠在自己的臂彎裡,眼神迷迷蒙蒙地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邀請時,趙天景幾乎要忍不住想要把身下人揉進他的懷裡,狠狠地吞下去!

  阮晨哼哼著察覺某人的動作慢下來了,不滿地皺了皺眉頭,雙腿環著他的腰用力夾著,指頭還輕輕撓上趙天景的尾骨。

  趙天景被她撓得渾身冒煙,聽著阮晨惡作劇得逞的偷笑聲,他的手慢慢往下,然後放在她的腰上撓了起來。

  “哈哈——好癢,別、別撓了,大俠饒命啊!”

  阮晨的腰最敏感最怕癢了,被趙天景一撓在床上滾來滾去,笑得快岔氣了。

  看她得到教訓了,趙天景才慢悠悠地停了手:“饒你一命也可以,不過你得聽我的。”

  阮晨眨巴著眼裝可憐:“大俠,奴家一定任勞任怨。”

  她才說完,趙天景突然把自己抱起來,阮晨嚇了一大跳。

  不就是角色扮演一下,他還來真的?
  
  阮晨在他身上撲騰了兩下,就被趙天景放下地了。

  她一瞧,兩人居然又站在臥室的全身鏡前了——他不會是想那啥吧?

  趙太太退縮了,轉身就要跑,被趙天景抱在懷裡壓在鏡子上。

  冷冰冰的鏡面突然貼著皮膚,阮晨被凍得一抖,委屈地扭頭:“你那晚不是放棄了,怎麼現在又要來?”

  趙天景板著臉想了一會:“那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再說你不是答應了?”

  阮晨欲哭無淚,那晚是豁出去了胡亂答應的,他居然現在要兌現——她能反悔嗎?

  “前天是前天,現在是現在!”阮晨義正言辭地指責趙先生,過時不候!

  趙天景低著頭:“剛剛才說我是最重要的,轉頭就想反悔……”

  他可憐兮兮的,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讓阮晨心軟了。

  兩人才和好,別因為這件事又弄出隔閡來。

  反正那晚她已經答應了,阮晨硬著頭皮開口:“那……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趙天景飛快地抬頭,臉上滿是笑容,哪裡有剛才可憐委屈的樣子?

  阮晨才發現自己被拐了,可是反悔已經來不及了,欲哭無淚地趴在鏡子上。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阮晨不解氣地踹了趙天景一腳。

  趙先生看著悶騷,平時也沉默寡言的居多,可是在晚上卻經常化身為狼。

  某些時候還一肚子壞水,把她折騰得要命。

  阮晨又踹了一腳,心裡才舒服了一點。

  昨晚她對著鏡子發窘,每次閉上眼,身後的人就停下來,只好再睜開。

  果然卓玲說得對,男人白天紳士晚上就是一群餓狼!
  
  身邊的趙天景一晚上不管身體還是心理都很滿足,老婆大人沒有多少力度的腳丫子基本上可以無視。

  如果讓阮晨多踹幾下,她每次都像昨晚那麼乖巧聽話,趙先生非常心甘情願。

  長臂一伸,把小幅度掙扎的趙太太摟緊懷裡,他撫著阮晨光滑的後背,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

  可是有件事憋在心裡,總是不吐不快。

  趙天景在某些方面,也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

  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告訴阮晨。

  “卓玲有找孩子的爸爸嗎?”

  阮晨奇怪趙天景對卓玲突如其來的好奇和重視,還是老實地搖頭:“卓玲倔強得要命,說不定真會自己偷偷去把孩子打掉。”

  趙天景沉默了一會才支支吾吾地說:“我那天早上在秦嵐的公寓外看到他送卓玲上車……”

  阮晨瞪大眼,驚訝了:“你說卓玲和秦嵐,他們兩個?”

  她結結巴巴的,一臉不可置信:“秦嵐不是花花公子嗎?我記得卓玲說跟那個他在一起快一個月了,怎麼可能是秦嵐?”

  “我也不確定,但是秦嵐身邊有人的時候絕不會向別人出手……”趙天景很了解好友,雖然換女友的頻率很快,卻絕不會同時腳踏兩條船。
  
  阮晨突然之間對卓玲和秦嵐在一起的事接受不能,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說:“……秦嵐知道卓玲懷孕了嗎?”

  “我昨天見過他,看起來並不知情。”趙天景原本昨天想告訴秦嵐,最後卻因為不確定還是沒說出來。

  “我記得秦家挺厲害的,”阮晨頭疼了,花花公子怎麼跟花花公主混在一起了?

  “卓玲家裡也蠻厲害的……”

  她看著趙天景,同時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麻煩”兩個字。

  以後如果東窗事發,秦家和卓家估計就要火星撞地球,不知道還會不會燒到他們兩個路人甲身上?
  
  趙家兩小口才經歷了一個美好的晚上,居然就得開始幫忙替好友收拾爛攤子。

  果然,幸福都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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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49:49
31、河蟹之追趕 ...


  喜歡和不討厭,其實只有一線之差——BY 卓玲

  
  即使是很親密的朋友,也不能隨便插手別人的私事。

  阮晨苦惱找不到切入口,卻在這天下午接到了卓玲的電話,她嚇得整個人跳起來:“什麼,在醫院……你、你先別急,我現在立刻過去。”

  她問了醫院的詳細電話,匆匆忙忙地去找園長請假。

  園長看阮晨一臉著急,以為家裡出事了,反正離下班時間沒一個小時,二話不說就批了她的假。

  阮晨沖出門口招手叫出租車,就在車上打給趙天景,開門見山地說:“卓玲在第二醫院……不是去人流,具體的不知道……我怕她想不開,你趕快過來。”

  趙天景答應了,放下電話想了想,還是叫了秦嵐。這兩人的事,還是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阮晨在出租車上的話很有歧義,女司機頻頻從車內鏡瞄她,盯得人渾身不自在。

  等要下車的時候,中年女師傅還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勸她:“別總順著老公對那種女人太好,到時候吃虧得還是你自己。”

  等出租車揚長而去,阮晨站在路邊才回過神來,實在有點哭笑不得。

  電話裡就那麼幾句話居然讓出租車司機編排了一出小三要搶她老公,現在正懷孕打算用孩子來威脅兩口子的狗血故事來。

  現在的出租車司機的想象力得多豐富,才能把事實歪曲成這樣啊……
  
  阮晨匆忙到醫院二樓找卓玲,好友依舊美麗,在一群樸素的孕婦裡鶴立雞群,一眼就認出來了。

  “沒事吧?”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卓玲,就怕好友做傻事。

  卓玲臉色有點蒼白,無所謂地擺擺手:“在家裡挪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動了胎氣,醫生說有流產的跡象。”

  阮晨愣住了:“你打算怎麼辦?”

  卓玲的眼神透出迷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阮晨還是第一次見好友這麼不肯定的時候,看來秦嵐在她心裡面還是有不一樣的地位的,或許這個孩子能保得住。

  卓玲討厭醫院的消毒藥水味,急著要走,被阮晨支支吾吾地拉住了,說讓她多坐著休息再出門。

  她正覺得古怪,遠遠就見秦嵐一臉疑惑地跟在趙天景的身邊,一看見卓玲瞪大眼睛就撲了上來。

  “你怎麼在醫院裡,哪裡不舒服?”秦嵐摟著她仔細檢查,原本還惱卓玲一聲不吭就玩失蹤,現在看見她在醫院卻擔心得要命,生氣的事轉眼就忘掉了。

  卓玲狠狠瞪了阮晨一眼,就知道她拖著自己肯定有事瞞著,竟然把罪魁禍首帶來了!

  她毫不留情地用力踩了秦嵐一腳,聽到他驚呼一聲後的抽氣聲還是不解氣,伸手推開他:“你來做什麼,我們已經結束了。”

  “誰說的!”秦嵐固執地把人拽到懷裡,似乎這樣卓玲就不會忽然間再次不見了。

  “你沒吭聲就丟下我跑了,電話也換掉了,還敢惡人先告狀!”

  卓玲冷冷地看著他:“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

  “我做了什麼,你直接告訴我好了,別陰陽怪氣的!”秦嵐也不高興了,這段時間一直擔心她,誰知一見面就莫名其妙地針對他。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就算是情場老手的他也不能完全搞懂。
  
  阮晨眼角瞥見周圍的孕婦一臉不贊同地看向他們,主要是秦嵐和卓玲,連忙朝趙天景使了個眼色。

  趙先生會意,立馬低聲勸秦嵐:“在醫院說話不方便,我們先出去。”

  秦嵐也發現其他人探詢的目光,尤其那些男人看在卓玲身上的眼神讓他尤其厭惡,強勢地摟著掙扎的卓玲出了醫院。

  “跟我回去——”

  “不要!”卓玲身體還虛弱,推了他幾下就氣喘吁吁,臉色更加蒼白,卻絲毫不願意示弱:“我有自己住的地方,沒必要去你那裡。還不知道你哪裡藏著幾只狐狸精,一股子騷味誰受得了?”

  聽到她越說越離譜了,秦嵐恨不得把人綁起來帶回去。

  阮晨聽出問題來了,看他們正在氣頭上,就知道很難溝通,想了想還是插嘴:“卓玲,你看到秦嵐跟別人在一起了?”

  卓玲轉開臉,一聲不吭根本是默認了。

  秦嵐也呆住了,轉而怒了:“我什麼時候勾搭別的女人了,你說!”

  趙天景攔住他,皺了皺眉:“有話好好說,如果真是誤會就慢慢解釋清楚。”

  阮晨覺得她已經完全淪落為拉皮條的了,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問,要不然把這兩人單獨扔在一塊,說不准能打起來。

  “你在哪裡看到秦嵐和別的女人在一塊?哪天的事?”

  卓玲明白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可是像她這樣的大美人,還沒有誰在自己還沒放手之前就找別人。說是不高興,還不如說更多的是傷了自尊心。

  “兩個星期前,周六的晚上,在KTV包廂外面。”她想了想,又說:“高高瘦瘦,穿藍色連衣裙的。”

  秦嵐聽完,臉色古怪,沒多久轉過身忍不住大笑起來。

  卓玲看他笑得開心,臉色更黑了。

  趙天景默默地拉著阮晨到另一邊,直接抬腳往外走。

  阮晨被他拉著走了幾步,納悶地回頭張望:“不管他們了?”

  “不用,誤會而已。”趙天景輕松地笑笑,帶著她上車。

  坐在副駕駛座的阮晨滿臉不解:“藍色裙子的女孩是秦嵐的什麼人?”

  “他的表妹,”趙天景一邊開車,一邊向身邊也笑了的阮晨繼續解釋:“秦嵐的小姨嫁去國外了,表妹是中法混血兒,跟他長得完全不像。”

  難怪卓玲會認為秦嵐腳踏兩條船,說到底還是花花公子的人品值根本是負數,很難讓人相信。

  不過誤會解釋清楚了,兩人應該沒事了吧……
  
  阮晨沒想到她還是太樂觀了,卓玲幾天後打電話過來時連聲音都聽出疲憊不堪。

  “發生什麼事了?”

  卓玲回答得有氣無力:“家裡知道了,秦家的也是。”

  阮晨緊張地問:“長輩反對你們在一起?”

  “不,正好相反。”這才是令卓玲頭疼的,她郁悶地說:“他們非常贊成,覺得門當戶對,准備在一個月內擺酒席,已經在訂酒店准備菜單和請柬了。”

  阮晨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兩家的長輩還是挺好說話的,尤其這效率相當得高:“孩子都有了,既然沒人反對,你們結婚也是應該的。”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卓玲覺得她找錯人了,居然找阮晨這個已婚婦女說自己的苦處。

  估計在阮晨看來,這只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

  認識她這麼多年,卓玲覺得阮晨的腦袋裡只有幾個模式:“結婚——生孩子”或者是“懷孕了——結婚”,根本不會想到別的東西了。
  
  阮晨有點不明白了:“你不喜歡秦嵐,所以不想跟他結婚嗎?”

  卓玲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不算討厭。”

  “那是為什麼?”阮晨覺得不討厭就是喜歡,既然喜歡那結婚有什麼不好?

  卓玲歎氣:“真羨慕你,如果有你想得那麼簡單,我就不用煩了。”

  阮晨郁悶,這是誇她單純還是貶她單“蠢”?

  不過卓玲總是精神奕奕的,現在疲倦又低落的樣子讓她很難過,於是阮晨再接再厲。

  “究竟是什麼難事,你不說出來誰能幫你呢?”

  卓玲想了一下,就算好友幫不了自己,她當阮晨是樹洞傾訴也能舒服一點:“卓家和秦家早就想要合作了,可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現在就是契機。”

  阮晨聽得懵懵懂懂的,直到掛掉電話趙天景也回家後,她才猛地領悟了,忽然拍案而起,嚇得正夾菜的趙先生手上的筷子都掉了。

  原來,卓玲煩惱的是和秦嵐會變成政治聯姻才不願意結婚?

  趙天景默默地換了一雙干淨的筷子回來,阮晨低著頭心情煩悶,幽幽地歎氣。

  “看來這次,我們是幫不了卓玲什麼……”

  這不僅是卓玲和秦嵐的事,還牽扯到兩個家族之間的利益,難怪好友這麼傷腦筋。

  趙天景才知道她一晚上心不在焉的,原來在想秦嵐和卓玲的事,不由安慰阮晨:“他們會想明白的,再說秦嵐向來不是乖乖聽長輩話的好孩子,要不然怎麼這些年都在外面自己開酒吧沒回家裡的公司上班?”

  阮晨聽著也覺得有道理,像秦嵐那樣吊兒郎當的,要對家裡的長輩言聽計從,就算想想那還真不太可能。
  
  連續幾天卓玲都沒聯系她,對好友的能力十分有信心,阮晨琢磨著事情該擺平了,於是安心了不少。

  誰知剛下班就收到卓玲的電話,阮晨差點從幼兒園門口的階梯上摔下來。

  她愣愣地問:“剛才沒聽清楚,你說你在哪裡?”

  “在機場,”卓玲的聲音非常愉悅,一掃之前的郁悶:“這天氣最適合度假了,我已經遞了申請書,去一個春暖花開的旅游去做短期的本地導游。”

  阮晨呆掉了:“秦嵐跟你一起去嗎?”

  卓玲哼笑:“誰管他……要登機了,到了地方我再聯系你。”

  聽著手機裡的“嘟嘟”聲,阮晨苦笑,真像卓玲的性格,風風火火的,說走就走了。
  
  阮晨才放下手機,趙天景已經大步穿過馬路向她走來。

  “秦嵐打電話來,說卓玲不見了……”

  他還沒說完,路邊一輛奧迪急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音,還沒完全停下,秦嵐就從駕駛座探出頭,大聲問:“卓玲在哪裡——”

  阮晨默默地轉開臉,往身邊的趙天景懷裡一撲。

  秦嵐居然在公眾場合,不對,是她的單位大門口前大聲叫嚷,實在太丟人了,自己能當聽不見嗎?

  阮晨捂著臉小聲嘀咕:“她去飛機場,一分鍾前登機了,能追得上嗎?”

  趙天景拿著還沒來得及掛斷的手機,秦嵐聽到阮晨說完,立馬一踩油門,車子轉眼跑得沒影。

  阮晨收回視線,扭頭問了一句:“你說他能趕得上嗎?”

  “一般登機半小時後就起飛,從這裡到機場就算通行無阻不塞車最快也要四十分鍾。”趙天景習慣性地用數據說話,就差沒直接坦言要趕上卓玲,除非秦嵐在途中發生奇跡了。

  兩人上了車,他靠過去將阮晨壓在座椅上吻了吻才說:“他追他的,我們回家。”

  阮晨紅著臉瞥了趙天景一眼,果然讀理科的人都是現實主義的?

  她還想著秦嵐能追上卓玲,然後上演一場感動人心的相遇,被感動的卓玲最終回頭撲入秦嵐的懷裡,兩人從此之後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可惜阮晨粉紅色的泡泡才出現,就讓趙天景簡單一句話煞風景地全部戳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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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50:15
32、河蟹之火鍋 ...


  飯前運動神馬的,可以偶爾為之——BY 阮晨

  
  秦嵐結果沒追上卓玲,只好買了下一班飛機的票打算去把帶球跑的人綁回來。

  趙天景帶消息回來後,阮晨聽完笑得在沙發上打滾。

  “果然最了解他的是卓玲,她一下那班飛機就坐船去別的地方了,秦嵐追得上才怪。”

  趙天景心裡默默地同情了好友一把,居然又被卓玲耍了一回,還是摸著良心多問了一句:“知道卓玲去哪個地方了?”

  阮晨老實地搖頭:“卓玲精明著呢,怎麼可能告訴我,然後讓秦嵐知道那地方?”

  趙天景無所謂地聳聳肩,原本還想替好友扳回一局,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

  他低頭親了親阮晨的臉頰,笑著問:“今晚想吃什麼?”

  “吃火鍋吧,我買了配料……”阮晨笑瞇瞇地勾著趙天景的手臂,兩人圍在一張桌子上一起吃熱騰騰的火鍋,氣氛多溫馨,她早就想來一次了。
  
  可是他們才把電磁爐拿出來,就有人敲門了。

  阮晨從大門的貓眼往外看,奇怪地問:“這是誰,是不是找你的?”

  趙天景對那張陌生的面孔沒有一點印象:“可能是走錯門的。”

  他開門正想把人打發掉,那個年紀和趙天景差不多的西裝男士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兩人跟前。

  阮晨嚇了一大跳,躲在趙天景身後哆嗦:“你想做什麼?”

  “我知道汐姐住在這裡,你讓我見見她好嗎?”男人的頭發很亂,衣服也是皺巴巴的,下巴還有胡渣,應該是匆匆忙忙趕過來的。

  這一開口,阮晨就猜到這男人是誰了?

  “你是我媽之前卷走她所有的錢跑去國外的男友?”

  趙天景聽她問得太直白了,怕男人太尷尬,正要開口打圓場,誰知男人一臉驚訝地抬起頭,目瞪口呆地反問一句。

  “我什麼時候卷走汐姐的錢了?”

  這次輪到阮晨瞠目結舌了。
  
  三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那個自稱叫霍成的男人說了這段時間的事。

  “我父母反對我跟汐姐來往,覺得我們的年紀相差太大,尤其汐姐已經有個二十多歲的女兒。汐姐跟我父母見面後很不開心,和我吵了幾次架,剛好公司有個去國外出差的機會,我就要過來了,想兩人都該冷靜一下再談。”

  霍成的臉色很憔悴,應該是回國後沒有倒時差就趕過來的。

  “可是汐姐的電話始終關機,我去國外後一直聯系不上她。汐姐的公寓也很久沒人住過了,我想著她只能來這裡才冒昧上門。”

  阮晨呆呆地聽完,才發現她居然被李汐騙了。

  說什麼被男人拋棄,說什麼男人是她對頭的公司把錢都卷走了,說什麼男人還逃去國外,通通都是假的!

  哪有當媽的竟然上門騙親生女兒的,不過李汐死皮賴臉找上自己究竟想干什麼?
  
  阮晨心裡默默地打算找李汐算賬,索性把事情都告訴霍成:“我媽是來我家住了兩天,後來發現她懷孕了,年紀大胎不穩,就去醫院住著觀察。”

  “她懷孕了!”霍成又驚又喜得跳起來,家裡人反對他和李汐,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李汐年紀太大,很可能以後都不會給霍家添丁。

  現在好了,李汐懷孕,他們兩人的婚事就有希望了。

  “我、我要做爸爸了,對,我得立刻告訴爸媽,婚宴該開始籌備了……”霍成緊張地在原地來回轉,嘀嘀咕咕了半天忽然問了一句:“我手機沒電了,能借個電話嗎?”

  阮晨看他神神叨叨的,如果不借估計要拆了屋子,飛快地往角落的固定電話一指。

  霍成道了謝,拿起電話抖著手摁了幾次才撥通了霍家的電話。因為情緒太激動,說話顛三倒四的,也不知道霍家兩老聽明白了沒有。
  
  阮晨湊到趙天景耳邊小聲問:“你說我們是現在沖去醫院給李汐一個驚喜,還是以後再慢慢算賬?”

  趙天景也靠過來小聲回應:“不著急,他們這事還有得忙。”

  阮晨贊同地點頭,李汐都四十了,霍成才三十出頭,就算現在有了孩子,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她瞅了瞅身邊的人,眨巴著眼笑了。

  沒想到趙天景也不是沒有一點脾氣的人,某些時候壞主意還真不少。
  
  阮晨把醫院的地址寫給霍成,他千恩萬謝地離開,打算第二天一早就沖去醫院探望李汐。

  她趁著周末,早上也拉著趙天景偷偷跟著去看戲——據說霍成還通知了他爸媽一起去醫院。

  老遠看到李汐躺在床上跟一個年輕的婦科實習男醫生談天說地聊得開心,偶爾還打鬧幾下,阮晨就忍不住扶額。

  李汐真是死性不改,大著肚子還敢在醫院公然勾搭別的年輕小伙子。

  果然霍成一臉笑容地進去病房,看到打鬧的兩人臉色立馬黑了,跟在他後面的霍家兩老面色也不好看。

  實習醫生頗有眼色,很快就借故出去了。

  李汐看他們一家三口一大早到病房來,臉上收了笑:“不是說分手了,你還來做什麼?”

  她現在雖然沒化妝,底子還算挺好的,還是能看出年紀不小,眼角有淺淺的一點魚尾紋:“說怕我以後再糾纏你,叫你爸媽來做公證人,讓我發誓還是寫保證書?”

  李汐先聲奪人,霍成剛才的一點不快轉眼就不記得了,陪著笑訕訕地開口:“我只是去出差了,什麼時候說要跟你分手?爸媽也是擔心,一起來看看你。”

  “看我,是來看孩子的吧?”李汐挑挑眉,摸著仍舊平坦的小腹笑了:“放心,這孩子以後不姓霍,以後不會跟你搶家產的。”
  
  阮晨在病房門口豎著耳朵偷聽,過往的護士和病人一臉詭異的眼神盯著她,趙天景早就呆不住了,直接坐在病房門口的休息椅上。

  “她那張嘴,真是死人都能給說活!”阮晨挨著他坐下,心裡無比同情霍成的爸媽,估計已經氣得要命,為了李汐肚子裡的孩子和霍成的面子上還不得不忍耐下來。

  “不給一次下馬威,以後如果嫁進霍家就更加會被欺負了。”她還以為趙天景會像以前一樣沉默,沒想到忽然開口了。

  阮晨若有所思地望了裡面一眼:“你說得對,可是讓對方父母下不了台,有點過了……”

  不過想也知道,李汐從來不會給誰面子,難為霍成脾氣好能忍受她。要這女人到霍家後變得聽話乖巧,伺候婆婆公公,簡直是天荒夜談。
  
  “沒意思,我們回去吧。”好好的一個周末,阮晨後悔跑來聽牆角了。

  其實她早就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李汐那種不依不饒的性格,以前吃的虧肯定會加倍討回來。

  霍成的爸媽在李汐懷孕這幾個月裡,應該不會有好果子吃了。可是真要發難,把李汐肚子裡的孩子嚇跑了,兩人肯定得後悔。

  於是,李汐還不揪著這一點趁現在作威作福?

  有這樣的媽,她還真是不幸……
  
  昨晚被霍成一打岔,火鍋沒心情吃了,隨便煮了點面條兩人就湊合一晚上了。

  阮晨從醫院回去後把一身的消毒藥水味洗掉,換上粉紅色的吊帶睡裙,把長發隨便一綁就准備火鍋的配料。

  李汐的事現在跟她沒關系了,現在眼前吃美味的火鍋才是最重要的!

  趙天景也簡單沖了熱水澡,伸臂從伸手環住她的腰:“怎麼都是肉,沒素菜嗎?”

  阮晨扭過頭嘟嚷:“你想只吃素不吃肉嗎?”

  他想了想:“那還是吃肉吧……”

  阮晨“撲哧”一聲笑了:“逗你的,青菜洗好了,在那邊,都拿出去吧。”

  “遵命,”趙天景把火鍋配菜都拿了出去,拉著她坐下:“想先吃哪個?”

  “魷魚、牛肉丸,還要海帶、豆腐……”阮晨一口氣點了好幾個,反正有趙天景幫忙吃,她也不客氣了。

  趙天景把東西放進鍋裡,熟了後夾進她的碗裡,被阮晨瞪了一眼,張口“啊”了一聲。

  他立刻明白了,吹涼了一顆肉丸送到阮晨的嘴邊。

  她張口正想咬下,誰知趙天景的筷子沒夾住,肉丸滾了滾直接從吊帶睡衣的低領口掉了進去。

  阮晨郁悶了,快到嘴裡的肉丸就這麼飛了……

  “你快替我弄走,又熱又濕的,好難受。”她索性繼續懶了,張開手臂讓趙天景幫她把掉了的肉丸從睡裙裡拿出來。
  
  趙天景聽話地從裙底下伸手進去摸了兩把:“這裡,還是那裡?”

  阮晨憑感覺指揮:“往左一點,不對,是我的左手邊。”

  “不對,左邊,你怎麼去右邊了?”

  “不對,往下一點,你怎麼朝上來了?”

  “不對……對,就是那裡……嗯……”

  “不、不對,嗯,你動作快一點……”

  等阮晨臉色潮紅得癱軟在趙天景懷裡,她才發現小內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丟到椅子下面,桌上的電磁爐已經關掉了。

  不是打算吃火鍋拿肉丸的,怎麼忽然變成吃她了?

  趙天景突然停了下來,阮晨正納悶緊要關頭他難道想跑了?

  誰知他忽然伸手在餐桌底下摸出了一個菠蘿口味……阮晨囧了,她知道趙天景把那些小東西分開放了幾個地方,沒想到連飯桌下面都沒放過。

  該說他早有預謀,還是隨手放的?

  在阮晨眼裡,怎麼看都是前者……
  
  “嗯嗯啊啊”了好久,趙天景滿意了,阮晨已經趴在椅子上渾身軟綿綿地完全動不了。

  鍋裡的食材已經涼了,只好重新開火。

  趙天景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來。

  飯前運動之後,果然胃口大開。

  阮晨恢復點力氣就開始支使他,要這個要那個,然後笑瞇瞇地當一個飯來張口的懶人。

  等吃飽飯足,兩人窩在沙發上看了一場文藝片當消食,繼續滾上床後,趙天景又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草莓味的……

  阮晨囧囧有神地盯著趙先生,他要不要藏得那麼多那麼順手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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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河蟹之婚紗 ...


  每一個穿上婚紗的女孩都是最美麗的天使—— BY 趙天景

  
  收到李潔兒的請柬,阮晨拉著趙天景一大早就直奔李家看新娘子。

  果然李潔兒穿著一身白色的婚紗,漂亮得像天使一樣。

  阮晨圍著她轉了幾圈,一臉贊歎:“真漂亮,李姐找誰幫忙化的新娘妝?”

  “當然是我自己,誰有我厲害?”李潔兒驕傲地笑笑,其實是請來的幾個化妝師都沒能讓她滿意,她索性自己化妝,正好省下了一筆不小的費用。

  看阮晨滿眼羨慕,她笑著打趣:“以後你擺酒席,我幫你化妝,怎麼樣?”

  阮晨心裡一動,可是一想到要對著李汐那邊的親戚,就一肚子不願意:“再說吧,反正辦不辦都挺好的。”

  就是有些遺憾,她不能穿著漂亮的婚紗和趙天景走紅地毯了。

  李潔兒不太清楚阮晨家裡的事,看她的臉色就知道有內情,體貼地沒有多問。

  她的手機忽然響了,李潔兒接起來一聽,臉色就變了。

  “怎麼了?”阮晨見她“刷”的一下站起來,著急地在原地團團轉,不由奇怪。

  李潔兒歎氣:“伴娘早上出門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現在小腿骨折,正打電話叫她表姐來替。可是她表姐離得遠,迎親的時候肯定趕不上。”

  阮晨愣了,迎親的時候新娘這邊都有一兩個姐妹來擋門為難一下新郎的風俗,現在伴娘受傷了,替她的人來不及趕到,難道要新娘自己去擋門?

  “住附近沒有其他適合的未婚姑娘了?”她聽完,也開始替李潔兒緊張起來了。

  李潔兒搖頭:“我家只有一個堂姐去年就出國了,公司裡就我一個還沒結婚,好不同意請到個適合的伴娘,這時候該去哪裡找人?”

  阮晨想了想:“只要未婚的,我可以請幼兒園的同事來幫忙。”

  “可以嗎?”李潔兒皺起眉頭,心裡急得要命。

  阮晨立刻打電話叫小桂過來,掛掉電話後伸手撫平李潔兒皺緊的眉頭:“大好日子,皺什麼眉,會沒事的……”

  她還沒說完,樓下就一陣喧鬧聲傳來。

  阮晨呆了一下沖到窗台前往下一看,不由苦笑了:沒想到迎親的車隊已經到了,不是說九點半的嗎?

  李潔兒急得都要哭了:“老龔那麼早來干嘛,這才九點,平時約會也沒見他早來的……”

  聽她獨獨嚷嚷的,阮晨忍不住笑了:“龔經理想要早點把你娶回去,就提早來了。”

  李潔兒聽了,眼裡全是笑意:“行了,你就別給老龔戴高帽了,現在這情況怎麼辦?”

  “樓上樓下的鄰居有未婚的姑娘嗎?”阮晨想著小桂這個遠水救不了近火,索性豁出去了。

  李潔兒搖頭:“這裡我新搬來還不到兩個星期,哪裡知道隔壁鄰居都是些什麼人。”

  她支支吾吾地不同意:“而且我結婚當天才急急忙忙去找陌生人當姐妹,實在說不過去。”

  沒姐妹擋門是小,結婚當日丟臉是大!

  阮晨也知道這事為難,一個不好要被鄰裡說閒話的。

  “可是新郎已經到樓下了,小桂除非坐火箭,要不然怎麼能趕上?”

  她回頭見李潔兒兩眼放光地盯著自己,縮了縮脖子緊忙擺手:“不行,我絕對不行,誰會叫已婚的人當姐妹啊……”

  “反正又不是當伴娘,就是擋門的姐妹而已。”李潔兒雙手合什,就差跪地上求她了:“你幫幫忙吧,要不然我這婚怎麼結下去啊?”
  
  阮晨左右為難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人敲門了。

  她也沒辦法,只好豁出去了,沖到門邊大聲嚷:“新郎要進門,紅包滾滾來——”

  阮晨也不知道叫對了沒有,門外安靜了一會,老龔的聲音若無其事地響起來:“紅包來了,人人有份!”

  估計老龔也聽出門裡面的人是誰了,好在還算配合,阮晨松了口氣,從門縫裡接了一個紅包,笑瞇瞇地打開門。

  老龔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頭發往後梳得整整齊齊,比平時更加帥氣。

  阮晨第一次當姐妹,玩心一起,把他擋在門外。

  老龔苦笑:“還有什麼招,放馬過來吧!”

  她搖著腦袋問:“雖然是熟人,我也不能作弊偷懶。挑幾個簡單的,李姐的生日是哪天,喜歡什麼顏色,最討厭吃的是什麼?”

  老龔一聽,來精神了,想也不想就開口:“生日是十二月十二日,最喜歡淺藍色,最討厭吃的是豬肝、豬血、豬大腸、羊肉、芹菜、青椒、生姜,還有……”

  阮晨聽得郁悶,說了這麼多,還有啊……

  “行了,夠清楚的,進去吧。”

  再不放人,李姐估計要惱她了。

  站在大門口,老龔隨便一數就那麼多,李姐的挑食還真挺嚴重的……
  
  果然阮晨跑去裡間,被李潔兒郁悶地輕輕捶了兩下。

  “你怎麼想到問這個了?”

  阮晨也是一臉委屈:“我想著結婚了,你們就是合法的夫妻,就該彼此了解。”

  誰知道老龔會那麼老實,正兒八經地認真數一遍……

  李潔兒也怪不好意思的:“我挑食這個毛病一直改不了,老龔記得還真清楚。”

  “對吧,老龔以後會是個好丈夫的。”阮晨想著一個男人能把枕邊人不愛吃的東西牢牢記住,肯定是把她放在心上了。

  李潔兒厚實的粉底下,有腮紅的點綴居然還是看出臉紅了,可見她也是很滿意的。
  
  第一關過了,第二關就容易多了。

  新娘事先把一雙鞋子的其中一只藏在家裡,新郎找出來就行了。

  趁老龔滿屋子找鞋子的時候,趙天景把阮晨拉到一邊小聲嘀咕:“你來觀禮的,怎麼變成新娘的姐妹了?”

  “伴娘出了點事,臨時換人了,待會酒宴的時候就沒我的事了。”阮晨十分有興致地盯著老龔滿頭大汗翻箱倒櫃,愣是沒找到另外一只鞋子。

  見老龔連垃圾桶都沒放過,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老龔太緊張了,”趙天景看他越翻越是心急,在屋裡竄來竄去,旁邊的人都忍不住急了。

  “這樣要找到什麼時候去,錯過吉時就不好了。”已經半個小時了,老龔得多厲害才在這個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裡找不到一只沒有藏得很深的鞋子?

  瞄見李潔兒拼命朝老龔使眼,可是老龔太著急了,平時跟她的默契早就飛到爪哇國去,死活看不明白新娘子的暗示。

  估計老龔是第一個還需要新娘子幫忙提示找鞋子的笨新郎了……
  
  趙天景好奇:“鞋子放哪裡了?老龔居然一直找不到。”

  “就放在一個顯眼的地方,誰知道他一直經過反而沒注意到。”只是一個小習俗而已,哪個新娘會真的為難新郎?

  阮晨往旁邊努努嘴,趙天景往那邊一看,扭過頭嘴角偷偷上揚。

  李潔兒確實聰明,竟然把另外那只鞋子就放在進門旁邊的鞋架上,可憐老龔找了半天,就圍著新娘子坐的床邊使勁找,愣是沒往鞋架上看。

  阮晨實在看不過去了,站在大門口使勁瞪老龔。

  新郎被她強烈的怨念視線吸引過來,回頭一看,終於發現了那只鞋子。

  阮晨看老龔一臉驚喜的樣子,覺得他再找不到就要想哭了……

  今晚洞房,李潔兒肯定會因為他白天表現太差而略施小懲——誰讓新郎太緊張了呢?
  
  鞋子找到了,接下來新郎給岳父岳母敬茶,阮晨見小桂和伴娘的表姐已經趕來了,偷偷拽著趙天景先離開。

  “不接著看下去?”趙天景順從地被她拉出門,看阮晨的情緒有點低落,不由安慰她:“如果你想要,我們就立刻准備辦一場酒席。”

  “不用了,”阮晨沮喪地搖頭,讓她面對爸媽那群親戚,自己寧願永遠不辦酒席。

  “看著挺有趣的,換著你可能也找不到鞋子哦。”

  她想起老龔一頭汗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如果換成趙天景,會不會也因為太緊張而找不到鞋子?

  趙先生當然不會承認:“老龔心理素質不過關,換著是我肯定不會出狀況。”

  他說什麼也不會告訴阮晨,自己進門後偷偷替老龔找鞋子,如果阮晨沒說,趙天景估計現在還沒發現鞋子就在鞋架上……
  
  阮晨就知道他嘴硬,也不拆穿,偷著笑換了話題:“李姐穿的婚紗真好看。”

  低胸束腰又貼身的白色婚紗,戴著白色的珍珠項鏈,像是海底最美麗的美人魚一樣。

  阮晨低頭瞥了眼自己的小肚腩,雖然不太明顯,但是那件婚紗太貼身了,她一穿上肯定會變成孕婦裝的……

  真是天淵之別啊!

  趙天景想了一下:“要不我們去補拍一套婚紗照?”

  阮晨摸摸她的小肚子,如果減減肥,穿上婚紗應該也能漂漂亮亮的,於是樂意地點點頭。

  “等下個月天氣涼一點的時候拍吧,你給我多吃一點,長胖一點。”

  趙天景疑惑:“我又不瘦,為什麼要吃胖點?”

  阮晨瞪了他一眼:“你胖了,才會顯得我瘦!”

  趙先生無語,敢情婚紗照阮晨是打算當他是背景來顯瘦?

  趙天景摟著她的腰,偷偷捏了兩下,馬上贊了一句:“寶貝一點都不胖,真的。”

  怕阮晨不相信,他還用力點了下頭。

  “蒸的,還煮的呢。”阮晨才不管,為了穿上美美的婚紗,她決定從今天開始減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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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河蟹之得罪 ...


  男人某些方面的自尊心傷不得——BY 阮晨

  
  減肥第一天,阮晨就認認真真地制定了每日的限量菜譜,連午飯都是自己親手做的清淡又有營養的紅棗桂圓花生粥,態度異常端正。

  小桂去幫忙做伴娘,這天一大早就抓著阮晨興奮地說著那晚的婚宴。

  “……李姐真漂亮,在酒店門口下車的時候好多來往的客人都看得都呆掉了,新郎拉著她進門,走得好快,恨不得把新娘藏起來不給人看見了。”

  “第一次做伴娘,好在另外那個姐妹能喝,要不然我肯定支持不下去,一桌又一桌的,不知道要喝到什麼時候去……”

  小桂說得手舞足蹈的,把梁老師也吸引過來了。

  “誰結婚了?”

  “我丈夫公司的經理,新娘是我朋友。迎親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原先叫的伴娘來不了,只好臨時叫小桂代一下。”阮晨見張老師不停看過來,可是她望過去的時候,張老師卻轉開了臉,一副不想跟她說話的樣子。

  阮晨有點納悶,梁老師看在眼內,悄悄湊了過來小聲說:“你忘了,張老師也是未婚。都說婚宴上容易找到對象,很多未婚的姑娘都喜歡去當伴娘的。”

  阮晨恍然大悟,或許張老師也想當伴娘,可是卻開不了口?

  她心裡默默決定,下回再有哪個朋友臨時找伴娘,自己第一個就推薦張老師去!
  
  早上吃了兩片吐司,三顆聖女果,還有一杯低脂牛奶。

  減肥比想象中要難,這才剛過十點,阮晨就聽到自己的肚子在大聲地唱著空城計,難受地趴在桌上。

  果然她最近有長胖的趨勢,這才吃了沒多久,怎麼就餓了呢?

  梁老師見阮晨趴著,以為她不舒服,關切地看了過來:“怎麼了,哪裡痛嗎?”

  “沒有,就是有點餓。”阮晨不好意思說她正在減肥,梁老師一聽就明白了。

  “現在的小姑娘啊,一個比一個瘦,還天天嚷著減肥。”她笑了笑,上下打量著阮晨:“小阮你身材正好,不胖不瘦,何必折騰自己?”

  阮晨告訴她想補拍婚紗照的事,梁老師原本想把抽屜裡放著的一包餅干拿出來,聽完立刻放了回去。

  “婚紗照,那是得減肥。想當初,我一天三頓吃了整整一個月的蘋果,就為了瘦下來能把婚紗穿得漂漂亮亮的。”

  阮晨驚訝梁老師也有這麼拼命的時候,知道女人對穿婚紗的執著是極度相似的。

  於是更加堅定了減肥的信心,順帶在幼兒園裡多了梁老師這個監督人。
  
  減肥才兩天,某些弊病就出現了。

  比如晚飯後,趙天景正打算拉著阮晨進行某些兒童不宜的運動,她倒在沙發上半天沒起來,有氣無力地擺擺手。

  “我很困,改天吧。”

  其實阮晨是又餓又累,剛開始飯量驟減,她的身體還不是很適應。

  趙天景郁悶,這是阮晨這個星期第二次拒絕他了。

  某人不由後悔那天一口答應補拍婚紗照的事,天知道趙太太居然這麼較真!

  一天吃得比一天吃,估計沒比小貓咪多幾口,趙天景看著就覺得餓了。

  他伸手把阮晨抱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懷裡的人似乎輕了,不由心疼:“別減了,對身體多不好。”

  “我這是循序漸進,用了科學的方法,不會傷身的,放心吧。”阮晨拍拍趙天景的肩膀,趴在他懷裡沒多久就睡著了。

  她的想法很簡單,睡著就不餓了,好在周公很合作,這幾天居然自己不管時間地點瞬間就能入睡。

  趙天景歎了口氣,看來今晚又沒飯後節目了,只能抱著阮晨回臥室,兩人早早就熄燈睡覺。
  
  一周過去了,趙天景忍著。

  兩周過去了,趙天景臉色發黑,掛著兩個黑眼圈去公司,蜜月度假回來的老龔還能看到他身上燃燒的低氣壓,所有人退避三捨,不敢接近BOSS三步以內。

  三周過去了一半,趙天景忍無可忍,雙眼充血,渾身的低氣壓頻臨爆炸的邊緣……

  他決定回家,跟阮晨好好談一談減肥問題。

  可是趙天景氣勢洶洶地打算一鼓作氣,誰知一進門就見阮晨滿臉沮喪地站在電子秤上,一副就快要哭的表情。

  於是趙先生一肚子的火就這麼一瀉千裡,著急地上前:“別減了,不管胖瘦我都喜歡。”

  阮晨摟著他的脖子下了地,哭喪著臉嘟嚷:“別人減肥好歹會瘦幾斤,我居然胖了兩公斤!”

  趙天景郁悶了,吃那麼少竟然還會胖,難不成大半夜的她還會夢游去廚房偷吃嗎?

  既然越減越胖,趙先生更有理由讓阮晨立刻停止這個虐身又虐他的減肥計劃。

  “那就像以前的樣子,該吃就吃,該睡就睡,身體好了,心情好了,體重自然就會下來的。”

  “真的?”阮晨郁悶得不行,折磨了自己快三個星期,最後的結果實在太出乎人意料之外。

  她一直有注意保持體重,三四年沒有變化過,這個月居然就重了兩公斤,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當然,聽我的沒錯。”趙天景一臉自信,就差拍胸口保證了。

  阮晨半信半疑,可是最近有點頭暈眼花,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少的原因。

  而且一般人習慣了飯量,應該會越來越適應,但是她卻是一天比一天更餓,晚上難受得胃都快要打結了。

  果然減肥不是人干的,阮晨覺得她是堅持不住了,索性順水推舟聽了趙天景的勸說,安安分分地回復了原來的食量。
  
  趙天景晚上一展廚藝,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尤其這裡面全部都是阮晨喜歡吃的。

  阮晨心花怒放,夾著一塊烤鴨放進嘴裡。

  能夠大口吃肉,她差點感動得沒落下兩行熱淚來……

  這才有活著的感覺啊,之前壓根就是空著皮囊行屍走肉!

  趙天景笑瞇瞇地替她夾了幾筷子菜,還是喜歡看阮晨把嘴巴塞得滿滿的可愛樣子,看起來自己做的菜就像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一樣。

  可是……

  他盯著阮晨難得添了一碗白飯,桌上幾個菜被她獨自一掃而空。

  趙先生驚訝了,難道減肥過後,會讓食量反彈幾倍?

  這句話他默默地藏在心裡,死活不敢告訴阮晨——她今晚吃的是平時的兩倍還要多!
  
  阮晨也發現自己吃得太快太多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嘀咕:“我去再燒兩盤菜,你都沒的吃了……”

  “不用,我去煮碗面就行,你喜歡吃我明天多煮點。”趙天景有點擔心阮晨減肥後忽然暴飲暴食,胃會不會受不了。

  看她吃飽飯足坐在沙發上一臉愜意的樣子,他終於是放下心來。
  
  趙天景心滿意足地刷完碗,想到今晚終於能恢復飯後運動,心裡十分期待。

  他嘴角偷偷上揚,麻利地把飯桌都收拾好了,洗了個戰斗澡,快步撲入臥室。

  “寶貝,我來了——”

  趙天景站在床前,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阮晨趴在大床上,一只拖鞋還穿在腳上,閉著眼哼哼唧唧的,早就睡得找不著北了。

  可憐趙先生期待了一晚上,還親自下廚,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郁悶地想撓牆,但是看見阮晨在睡覺的時候還微彎的嘴角。想到前陣子因為晚上太餓,她總是翻來覆去睡得不踏實,皺著眉頭難受的樣子。

  趙天景捏捏她的鼻子,大度地原諒了阮晨。

  哼哼,明晚他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第二天趙天景確實速度夠快,趁阮晨還沒睡著就把人抓去臥室。

  “我還是困,要不……下次?”

  阮晨滿眼歉意地看向他,上下眼皮像是要被膠水粘在一起,她瞇著眼已經快撐不住了。

  趙天景把兩人剝干淨了,一臉淡定地說:“沒事,你躺著不用費力氣,我動就好。”

  阮晨窘了,可是看見趙先生一副再不給他吃,他就要霸王硬上弓的凶狠模樣,趙太太只好妥協了。

  “那好吧,只能一次噢。”

  “好,沒問題。”趙天景答應得很爽快,分秒必爭地開始了。

  阮晨瞪大眼讓自己精神點,耳邊已經聽到周公的召喚聲了。

  她恨不得用棉簽把眼皮撐住,就算趙天景大幅度的動作也沒能讓阮晨清醒一點。

  趙天景越賣力,她就越困。
  
  等阮晨再睜開眼,已經是早上了。

  刺目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灑在了地板上,透出橘橙色的柔和光亮。

  阮晨僵硬地回頭,果然看到趙天景一臉哀怨地看著她。

  “最近幼兒園的三個老師得了重感冒,我要去替班,比較累,所以……”

  才會不知不覺中,在某些劇烈運動中睡著了。

  她知道昨晚肯定傷了枕邊人的自尊心,連忙轉身撲到趙天景懷裡安撫:“我保證,今晚絕對不會睡著!”

  趙先生持續三周的空窗期,最後被阮晨昨晚半路睡著嚴重打擊到了。

  他面無表情地起床,面無表情地進了浴室刷牙洗臉,再面無表情地煮了早飯。

  阮晨忐忑不安地坐在趙天景對面,搜腸刮肚地想對策。

  向來都是某人哄著自己,體貼自己,現在好像反過來了。

  自作虐不可活……

  如果上天讓她再選擇一次,阮晨保證絕不會像昨晚那樣撐不住睡著,一定要撐到趙先生龍精虎猛個十回八回才敢睡!

  她討好地替趙天景捶肩膀,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時不時偷偷瞅他兩眼。

  還是面無表情……

  阮晨想了想,俯身主動親了上去。

  趙天景非常配合地張開嘴,卻是一動不動任由她主導。

  趙太太使出渾身解數,可是感覺親的就是一塊又干又硬的木頭,嘟著嘴不樂意了。

  某人耍起脾氣來,居然比她還厲害。
  
  見阮晨絞著雙手抬起頭來滿臉郁悶,趙天景才慢悠悠地開口:“……知道我昨晚是什麼感受了吧?”

  阮晨一聽,慚愧地耷拉著腦袋。

  原來睡著後的她親起來的感覺,也是一干硬木頭?

  趙天景摟著她又吻了一回,這才笑了。

  “原諒你這回,還有下一次,我就讓你天亮之後再睡。”

  阮晨縮縮脖子,天亮……

  傷了自尊心的男人果然夠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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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51:18
35、河蟹之包子 ...


  團購要謹慎,小心鬧出人命——BY 阮晨

  
  阮晨看了眼辦公室的掛鍾,正好指向十點,可是她又餓了。

  好在她昨天去超市買了兩袋小餅干放在抽屜裡,就等餓的時候立刻就能填填肚子。

  看到阮晨偷偷摸摸的小動作,正要把小餅干速度地塞進嘴裡,梁老師在旁邊揶揄:“不減肥了?”

  “不減了,”阮晨被當場抓包,差點被餅干噎住,灌了一杯水才松了口氣:“別人越減越漂亮,我就越減越肥,哪裡還敢繼續減了?”

  梁老師搖頭:“你是毅力不夠,這還沒一個月,當然沒效果了。偶爾的反彈是正常的,我也試過。”

  阮晨被她說得蠢蠢欲動,可是想起那晚趙天景黑得像包公的臉色,還是搖頭:“算了吧,餓著肚子太難受了,回家只能早早睡覺,不然就忍不住想吃東西。”

  梁老師一聽就知道阮晨減肥,讓兩夫妻晚上不河蟹了,笑瞇瞇地說:“那就不減,到時候挑一身適合的婚紗就可以了。”

  阮晨耷拉著腦袋:“也只好這樣了。”

  但是照她現在的食量,就算多好的婚紗穿身上都成圓滾滾的了……

  阮晨很苦惱,她最近太能吃了!

  她不是沒想過會不會減肥裡面出了問題,又或者是有了。

  後者立刻被阮晨否定了,她和趙天景每次都用了TT,小蝌蚪從哪裡進去?難不成還會空間魔法,“嗖”的一下進子宮裡了?

  而且他們有三周沒有嘿咻了,總不能無中生有吧?

  尤其這兩天她的下腹有點脹痛,就像大姨媽來之前幾天的預兆。

  看來,減肥讓胃口反彈了……

  阮晨歎了口氣,低頭一看,不留神地自己又吃完了一包小餅干,心有余悸地把剩下的那包往抽屜最裡面一塞。

  這樣吃下去,阮晨真怕自己會胖成大母豬,把趙天景嚇跑了……
  
  “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這幾天阮晨雖然不敢多吃,卻總是餓,難受的樣子看在趙天景眼內,不由十分擔憂,便提議去看醫生。

  阮晨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不在意地搖頭:“減肥過頭了而已,熬兩天就好。我現在控制食量,應該很快恢復原狀的。”

  趙天景看她討厭去醫院,皺了皺眉頭,妥協了:“那讓媽上來看看,我也比較放心。”

  雖然吳韻是婦科的,可是作為醫生對大多數病症還是能看出大概,找她看看情況總是好的。

  阮晨覺得這點小事沒必要麻煩婆婆,最後還是拗不過趙天景同意了。
  
  吳韻很快就上樓,問了阮晨最近的飲食和生活習慣,身體有無不適等等。

  她拉著阮晨左看右看,看得阮晨心裡發毛。

  “媽,我沒事的,天景就是瞎操心。”

  吳韻笑著又問:“你上一次例假是什麼時候?和天景在一起……又是什麼時候?”

  阮晨臉紅了,支支吾吾地回答了,雖然婆婆是醫生,可是直白地問起這個,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吳韻的笑容更愉快了,轉頭對趙天景說:“我建議你還是帶小阮去醫院看看,做個詳細的檢查。正好我今天要去醫院,待會讓小李幫忙看一下。”

  小李醫生是吳韻的學生,跟在她身邊有十多年了,在婦科方面的經驗非常豐富。

  趙天景聽出吳韻的意思,心裡又是驚訝又是期待。

  “好,我這就去開車。”

  他拿上車鑰匙就出門了,阮晨也隱隱明白吳韻的暗示,可是心底總有種微妙的感覺。
  
  車子帶著三人剛駛出小區不遠,正好遇上交通事故,車道堵塞。

  趙天景再著急去醫院,也不能帶著車子從半空飛過去,只能老老實實地等著,開了車裡的廣播解悶。

  正好是一個關於夫妻情感方面的節目,男主持人磁性溫柔的聲音在車廂裡回蕩。

  相比之下,打電話到節目裡的男人聲音高亢激昂,忿忿不平地咒罵十分難聽。

  “……我們一直做著安全措施,她突然懷孕,天知道孩子是誰的?”

  “我經常出差,她有幾個星期沒跟我在一起,怎麼就忽然有了,誰知道是不是背著我有了別的男人!”

  男主持人竭力安慰調節,說其中或許有些誤會,讓男人稍安勿躁。

  可惜男人正在氣頭上完全聽不進去,自顧自怒吼發洩了幾句,在男主持人溫柔的聲音中慢慢變得情緒低落,最後失望地掛掉了電話。
  
  阮晨聽得心驚膽戰,不是滋味地瞄了身邊的趙天景一眼。

  如果真的像吳韻猜測的那樣,她確實有了。

  兩人的確一直做了安全措施,趙天景會不會也那樣想,懷疑孩子不是他的?

  畢竟這中間有三周的時間他們沒在一起,阮晨也以太累太困為理由拒絕了趙天景幾次。

  阮晨低著頭,因為有吳韻在的緣故,她不敢問出口。
  
  拖車很快來了,交警迅速疏通道路,車子很快就到達了醫院。

  吳韻的心裡是難以壓抑的高興,看到同事都容光煥發地打招呼,也向幾個熟人介紹了她的媳婦阮晨。

  幾位同事都是醫院的老醫生,以前是見過趙天景的,都覺得他一表人才,可惜家裡沒有適齡的姑娘,不然早就想跟吳韻做一家人了。

  現在看到阮晨,也是大大地誇獎了一番,讓吳韻更加是滿心歡喜。
  
  等趙天景掛了號,阮晨扭扭捏捏地不敢去,還是吳韻拽著她進去的。

  李醫生三十多歲,白皙的臉頰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看起來很和氣。

  她用儀器檢查後,興高采烈地告訴他們:“恭喜你懷孕了,有四周了。”

  吳韻已經看到檢查結果了,比阮晨還要激動:“太好了,我要抱孫了!”

  李醫生滿臉笑容地恭喜她的老師,又對趙天景說:“不過胎兒的發育稍慢,應該是有點營養不良,你以後得多注意小阮的情況了。”

  趙天景呆呆地點頭,還沒從當爸爸的驚喜裡反應過來。

  在婦科看到無數的准爸媽,李醫生也習慣了他們的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理解地笑笑,盡責地叮囑:“准媽媽記得別提重的東西,不要做劇烈運動,不要攀高,不能沖冷水澡,別坐顛簸劇烈的車子,小心不要壓迫腹部。”

  阮晨也是呆呆地點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摸了摸肚子,裡面真的有包子了?

  原本該高興該激動的,她現在的心情卻很復雜

  以前非常期待一個孩子,阮晨總是想方設法地想要,現在暫時不想要了,想跟趙天景先好好培養感情,這孩子卻突然來臨。

  真是個不按理出牌的娃娃,等生下來的時候,她說什麼都得打孩子幾下pp!

  叫你該來的時候不來,媽咪期待得要命的時候不來,在最沒可能出現的時候卻出現了!
  
  等趙天景先去樓下拿藥,吳韻也去辦公室的時候,阮晨才敢悄悄詢問:“醫生,懷孕期間我和天景晚上能那個嗎?”

  “那個”是什麼,李醫生一聽就明白了,大方地笑笑:“按理說孕婦不需要完全禁止和丈夫同房的,但是如果出現早產、出血和流產跡象就不可以了。你的胎兒現在還不穩,最後先別在一塊,等兩個月的時候再做一次檢查來決定。”

  阮晨想到趙天景已經禁肉三周多了,如果在懷孕期間都不可以,那前後得九、十個月——他能受得了嗎?

  她聽說不少妻子在懷孕其中老公出軌的事,畢竟憋得久了,實在憋不住的人太多了。

  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實在太難熬了……
  
  阮晨回去後還是十分不安,第二天晚上找了個時間到樓下找吳韻。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說話斷斷續續的,臉上還帶著害羞的紅暈,吳韻聽了好久才明白阮晨的意思,忍不住笑了:“安全措施不一定就百分百安全的,偶爾有疏漏很正常。還有你放心,天景不會亂想的。”

  阮晨窘迫地擠出一點笑容,她只提了一下兩人做了防范措施的事,吳韻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還立刻安慰自己,弄得她不太自在,沒多久就借故溜回樓上了。

  趙天景在廚房煮飯,一會笑了笑,一會又皺著眉頭十分苦惱的樣子。

  阮晨偷看了一會,還是覺得這件事互相坦誠地談一談比較好。

  等飯菜端上來後,她忍著拿筷子立馬吃的沖動,小心翼翼地問:“你不覺得我突然就懷孕了,有點古怪,會不會是李醫生看錯了?”

  “李醫生是有經驗的婦科醫生,不可能弄錯的。”趙天景殷勤地夾菜到她碗裡,又替阮晨倒了一碗魚湯。

  “你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了,多吃點,別餓著。”

  阮晨不死心地再接再厲:“可是我們做了安全措施,怎麼就懷上了呢?”

  趙天景忙著幫她夾菜,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誰說安全措施就一定安全?”

  他的話跟吳韻說得一模一樣,阮晨知道趙天景是真不介意,介意的只是她自己。

  既然是這樣,她還想那麼多干嘛?

  該吃就吃,該睡就睡,阮晨拿起筷子高高興興地大吃起來。

  肚子裡有了孩子,她就能痛痛快快地吃,再也不用擔心會不會胖的問題了。

  何況就算胖死了,阮晨也不敢餓著肚子裡這個來之不易的小包子啊……
  
  阮晨晚上無所事事,趙天景把家務全包了,她連彎腰撿東西都要被喝止,除了躺沙發上看電視什麼都不能做。

  無聊地她翻了一下茶幾下的雜志,居然發現了那只榴蓮味道的……原來趙天景藏在這裡了,難怪阮晨一直沒找到。

  她眨巴著眼,忽然想到個好主意。撕開這個小東西,沖去浴室往裡面裝了清水,瞪大眼盯著TT的底部。

  “你在做什麼,別站著,回去沙發坐。”趙天景洗完碗出來沒看見人,嚇得到處找,在浴室見到阮晨就往客廳裡拖。

  “醫生說了不能多站,坐著和躺著最好。”

  阮晨納悶,她今天沒聽李醫生這樣說,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趙天景一臉尷尬:“這是媽說的,我們照做就是了。”

  他怕照顧不好懷孕的阮晨,特地跑去找吳韻,事無大小地問了一遍,還用記事本寫下來。

  吳韻看趙天景這麼認真,笑瞇瞇地說了一遍,趙青在旁邊還插幾句經驗之談,就差沒用錄音筆全記下來了。

  阮晨笑著靠在他懷裡:“你看我們做了那麼多的安全措施,孩子還是固執地來了,說明孩子多堅強啊,別太擔心了。”

  趙天景摟著她,嘴上雖然不說,可是第一次做爸爸,他想不緊張都很難。

  兩人挨在一起沒多久,他又干巴巴地建議:“還是去沙發坐著吧,我才放心……”
  
  “啊——”懷裡的阮晨突然驚叫一聲,嚇得趙天景差點跳起來。

  “怎麼了?哪裡痛,哪裡不舒服?”他摟著阮晨臉色都白了,誰知她指著掛在牆上的裝了清水的TT,郁悶得一張臉皺了起來。

  “我沒事,你看那個!”

  趙天景抬起頭,一眼就看見那個TT底下有一滴小小的水珠,愕然地又低下頭盯著阮晨。

  阮晨臉紅了,死命搖頭:“不是我,我絕對沒做手腳!”

  TT滲水,誰看了都會懷疑阮晨動了手腳。

  她卻是大大地冤枉啊,那天買回來還是趙天景簽收的,自己哪裡來得及動手腳?
  
  阮晨盯著榴蓮味的TT咬牙切齒,回頭一定要給賣家一個差評——這絕對是質量問題,那些小東西肯定是假冒偽劣產品,要不然價錢會那麼便宜?

  她欲哭無淚,這真是一次難得的經驗教訓。

  便宜沒好貨!

  尤其是,團購神馬的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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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河蟹之緊張 ...


  每一個准爸爸都有神經兮兮的時候——BY 阮晨

  
  自從被宣布懷孕之後,阮晨覺得趙天景整個人忽然變得神經兮兮的,害得她自己也一驚一乍的就怕肚子裡的小包子突然間不見了。

  去了醫院第二天,趙天景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寶貝不如辭掉幼兒園的工作,等生完孩子再去?”

  阮晨郁悶了,她經常看到挺著八個月肚子的職業女性擠公交上班,還沒聽過才懷孕四周就請產假的。

  “不用,這才一個月而已,不工作我在家也沒事做。”

  “你在家可以好好休養,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趙天景知道她喜歡幼兒園的工作是因為能看到那些可愛的小朋友,現在阮晨自己肚子有了,又何必再去看別人家的?

  阮晨瞥了他一眼,要她一個人在家呆一年,自己一定會瘋掉的。

  在她的堅決反對下,趙天景提著一顆心最終還是妥協了,小心翼翼地扶著阮晨下樓,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上車。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阮晨崴到腳,不能自己走路了呢!

  阮晨看趙天景如臨大敵的樣子,只能抿著嘴偷笑。

  算了,他比自己想象中還喜歡這個孩子,阮晨最初還以為趙天景忽然要做爸爸,會驚大過喜的。

  現在看來,他的確會是個好父親。
  
  阮晨再一次看見車窗外一輛自行車越過他們的車子,只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她囧囧有神地轉向繃著臉駕車的趙天景。

  “我們……會不會開得太慢了?”

  “醫生說了,孩子不能顛簸,車子得開平穩了。”趙天景頭也不回地答了,緊緊盯著前方的路況,就怕地上有個大坑有顆石頭顛著旁邊的一大一小。

  阮晨看了看手表,難怪趙天景今天這麼早就拉她出門了,原來在路上得耗費比平常多的時間。

  可是,他用得著這麼小心嗎?

  阮晨一想到以後幾個月都要坐這輛龜速的車子去幼兒園,她就開始頭疼了。

  “沒事的,小顛簸哪能傷得了孩子?”

  趙天景堅持,阮晨無奈地打起瞌睡,終於在平常二十分鍾,現在將近四十分鍾之後到達了幼兒園門口。

  “中午的時候我來接你,”趙天景扶著她下車的時候又緊張地叮囑:“在幼兒園別提重物,別多站,去洗手間的時候要注意地滑,暫時別代班了,要是那些小孩子不小心撞著你怎麼辦?”

  他越想越擔心,一張臉繃得緊緊的:“不行,我還是直接去見園長,別讓她累著你了。”

  阮晨聽了,哭笑不得,連忙攔著大驚小怪的趙天景:“園長有經驗,她會照顧我。你先去上班,中午我在門口等你。”

  “你在辦公室等就行,我到了再給你電話。”趙天景不情不願地往回走,看著阮晨安全地進了幼兒園才上車離開了。
  
  阮晨坐在辦公桌前松了口氣,趙天景的緊張也感染了她,害得自己什麼都不敢做。

  梁老師在門口看到趙天景倍感小心的樣子,很快就猜出來了:“小阮有了?”

  阮晨點頭,也笑了:“對,這兩天查出來的。我還說胃口怎麼變大了,原來是肚子裡的家伙鬧騰的。”

  “恭喜你了,”梁老師替她高興,卻又想到她之前減肥的事,也覺得好笑:“你啊,自己懷孕了還不知道,只想著胖了嚷著減肥,這個月肯定餓著孩子了。”

  阮晨無奈地笑笑:“我也沒想到盼了這麼久,孩子忽然就來了。醫生說孩子發育稍稍遲緩,估計真是給我餓著的。”

  “那得多補補,”梁老師心裡羨慕,她結婚這麼多年還沒懷上,阮晨這才幾個月就有了。果然年輕就是不一樣,說有就有了。

  兩人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在安靜的辦公室裡尤其清楚。

  小桂聽阮晨懷孕了,高興地蹦過來恭喜:“阮姐的孩子幾個月了?”

  “四周,還不到一個月。”阮晨摸摸小腹,這時候才有種要當母親的真實感覺。

  實在是小包子來得太不是時候,居然在兩人做安全措施之後才突然冒出來……
  
  辦公室喜慶洋洋的,園長拿著手機從辦公室出來,臉色古怪:“小阮,你家的還特地打過來讓我多照顧你。真是的,難道我平時欺負你不成?”

  阮晨頭疼,沒想到趙天景還真打電話來找園長。

  小桂嘴快,一下就把她懷孕的事說了,園長跟著也笑了。

  “我還說呢,第一次當父親的都特別緊張兮兮的。”

  她提起自己十多年前剛懷孕的時候,家裡的公婆特別著急,年紀不小了還特地跑去老遠說是非常靈驗的寺廟拜神。

  園長苦笑著搖頭:“老人家心裡高興,我們攔不住。等兩人回來立刻就累得病倒了,老公的兄弟就差上門罵我們不孝。”

  她還提到丈夫在單位的時候時不時發呆傻笑,如果不是領導開明,早就把總是神游的人給開除了。

  阮晨聽得津津樂道,沒想到園長的丈夫看起來嚴肅沉穩,居然也有這麼搞笑的一面。

  可能每個准爸爸都是這樣的,又是高興又是緊張,處於冰火兩重天裡,所以都變得神經兮兮的……
  
  中午趙天景掐著幼兒園午休的時間過來了,阮晨和笑得曖昧又羨慕的同事們打了聲招呼,這才上了車。

  “我們去哪裡吃午飯?”

  平時是阮晨出去吃,偶爾自己帶飯到幼兒園來的,趙天景覺得現在有了孩子營養不足,外面吃的東西也不一定干淨,硬是要一塊吃飯。

  阮晨想到早上的四十分鍾,中午光在路上就一個多小時了,午休最多兩小時,總不能吃完飯就在路上繼續耗著吧。

  好在趙天景也明白時間不多,沒逼著自己回家。

  阮晨被他拉到後座,看著趙天景拿出保溫盒把飯菜和熱湯一樣一樣拿出來,驚訝了:“這是什麼時候做的?”

  “媽做的,我剛才回家拿來的。”

  阮晨摸著還熱騰騰的飯菜,心疼地說:“這該多麻煩媽啊,以後我早上自己做好,中午帶來熱一熱就行了。”

  “媽不會介意的,也就中午多做一點給我們。”趙天景把筷子塞到她手裡,催促阮晨趕緊趁熱吃。

  阮晨吃著吳韻做的飯菜,又好吃又溫暖,忽然覺得雙眼有點濕潤。

  她以前不止一次幻想過媽媽給自己做一桌熱騰騰的飯菜,可惜到頭來父母總是忙碌,留下她一個人面對著一張寬敞的桌子吃飯。

  結婚後,趙天景會做飯給她吃。

  沒想到現在,連吳韻也會這樣毫無怨言地做了熱飯給自己。

  阮晨默默地吃著可口的菜,時不時替趙天景夾一些,嘴角始終微微上揚。

  原來,這才是一家人啊……
  
  吃完飯還有點時間,趙天景讓阮晨靠在他的肩膀上閉眼小睡一會。

  阮晨拉著他的手睡不著,還是乖乖地閉上眼,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趙天景說話。

  “回去要好好多謝媽,她多做了兩個人的飯菜,多辛苦啊……”

  “等寶寶營養上來了,你跟媽就別那麼辛苦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你今早居然真打電話找園長了,害我被同事笑了好久……”

  “……天景,你真好……”

  阮晨迷迷糊糊地睡了,嘴裡還嘟嘟嚷嚷的。

  趙天景聽著她小聲的囈語,笑著伸手摟上阮晨的肩膀,讓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連續幾天被趙天景好好照顧,阮晨臉色紅潤,容光煥發,腰身好像更圓了……

  她打開衣櫃,發現自己以前的衣褲全都整理好了,只剩下一堆的連衣裙——不,正確來說是孕婦裝。

  又寬又肥,完全看不出身材的裙子,愛美的阮晨說什麼都不想現在就開始穿。

  她的肚子還沒顯,就要穿這些肥大的連衣裙了?

  阮晨磨磨蹭蹭了好久沒能下定決心,趙天景抓出一條淺藍色的孕婦裝遞了過來:“這件顏色不錯,寶貝穿了一定好看。”

  阮晨哭喪著臉瞄了裙子一眼,郁悶地換上了。

  反正就一年,她很快就能繼續穿那些漂漂亮亮的衣服——如果生完孩子之後,自己還能穿得下的話。

  想到這裡,阮晨又郁悶了。

  不過很快就拋到一邊,現在除了小包子,還有什麼比它更重要的?
  
  這天下午趙天景在路上堵車了,讓阮晨先在辦公室等一會。

  她看著同事一個個走了,笑瞇瞇地揮著手。

  小桂原本要留下陪阮晨,可是一個電話有人要約她出去,被阮晨一勸,她才臉紅紅地走了。

  據說那天在婚宴上遇到的年輕人,兩人感覺不錯,最近開始交往了……

  阮晨覺得自從小桂的春天來臨後,張老師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幽怨——有可能,這只是她的錯覺吧!
  
  “阮小姐嗎?”

  阮晨沒想到這時候居然有人上門,幼兒園已經沒有家長和孩子了,她正打算離開,不好礙著保安鎖門,就見一個面容姣好、穿著時尚的高挑女孩迎面走了過來。

  她印象中並不認識這個人,只略略點頭,生疏地應了:“我是,你是哪位?”

  “阮小姐可能不認識我,不過你應該知道林響的。”女孩掃了眼阮晨的裝扮,眼神一閃:“你懷孕了?那真是恭喜了。”

  阮晨沒聽出多少誠意,卻猜出來人的身份了。

  “你是Amy?”

  Amy驚訝一下,笑了:“沒想到你會認識我,林響告訴你的?”

  “嗯,他提起過你。”阮晨一句帶過,不想再提起那個人的事了。

  “我丈夫就要來接我了,你有什麼話要說?”

  “美國W公司已經拒絕和‘慶榕’合作,因為信譽受損,原本國外幾間有合作意向的企業也改變了主意。”Amy歎了口氣:“我爸一連開除了幾個相關的員工,打算讓公司將這件事完全撇清關系……”

  沒等她說完,阮晨已經明白了:“林響被牽連,要離開‘慶榕’?”

  Amy眼神復雜:“對,我勸過我爸,可是效果不大。”

  “這是貴公司的決策,與我這個外人並沒有太大的關系。”阮晨遠遠看到趙天景的車子,已經不耐煩和她繼續繞彎子下去。

  Amy看出她的不耐,開門見山地說:“你丈夫不打算放過林響,業內已經沒有人願意聘請他了,所以……”

  “你想讓我替林響求情?”阮晨皺了皺眉,很快就下了決定:“這是我丈夫的公事,我不好插手,不過會向他提一提,至於天景會怎麼做,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Amy要的就是她這句話,向阮晨道了謝就干脆利落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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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河蟹之河蟹 ...


  懷孕期間,生活還是可以河蟹的——BY 趙天景
  
  回家後,阮晨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把下午和Amy的對話告訴了趙天景。

  趙天景一邊洗菜,一邊無所謂地笑笑:“心高氣傲的Amy居然會去找你,看來林響的狀況確實不太好。”

  他雖然在笑,阮晨卻聽出趙天景不高興了。

  她靠過去,挨在趙天景的後背上小聲說:“我沒答應Amy的要求,你不高興了?”

  “沒有的事,”趙天景轉身想摟著阮晨,發現自己手上全是冷水,無奈地只有小臂勾著她:“你有身孕,Amy還去拿些小事來煩你……”

  阮晨才知道他不樂意的是Amy拿林響的事來找她,影響自己的心情。

  她忽然勾了勾嘴角,笑瞇瞇地贊歎:“原來我老公那麼厲害,在業內那麼有影響力的?”

  趙天景只是說幾句林響的不好,就讓那人在這個行業呆不下去了?

  趙天景擦干手,無奈地笑了:“沒你想的那麼厲害,國內雖然沒有國外那麼注重信譽,卻很重視面子。‘慶榕’不要的,大的公司不願意要,小的公司不敢要。”

  阮晨聽明白了,說到底排擠林響的不是趙天景,而是“慶榕”。

  她不悅地哼哼:“這‘慶榕’表面上裝好人,不得已要解聘那些員工,暗地裡卻怕他們說出內幕,一個個地打壓?”

  沒有氣量的老總,阮晨不認為“慶榕”還能在業內站穩多少年。

  行業裡最重要的就是人才,這樣的老板讓員工怎麼能不心寒?

  “Amy還真是找錯人了,原來使壞的是她父親!”

  相比阮晨的忿忿不平,趙天景就冷靜多了。

  這種事在業內見怪不怪,企業要顧全面子只能撇清關系,犧牲的只有底下的小員工了。

  “別說不高興的,讓孩子聽見了心情也不好。”趙天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伸手摸摸阮晨的小腹,蹲□湊了過去。

  “不知道寶寶在肚子裡怎麼樣,都在做什麼?”

  阮晨低頭看著把耳朵貼在自己肚子上的人,忍不住笑了:“這才一個月,寶寶還沒拳頭大,能做什麼?”

  趙天景滿臉失望,覺得孩子還要長九個月實在太長了……
  
  飯後兩人靠在一起窩在柔軟的沙發上,阮晨津津有味地繼續看自己最喜歡的晚間節目,冷不丁聽到趙天景在她耳邊小聲問。

  “林響的事,如果你想我幫他,他還是能翻身的。”

  雖然趙天景的能力沒有在業內舉足輕重,但是有不少人脈,幫林響稍微改善現在的處境還是可以的。

  阮晨看著他,慢慢搖頭了:“林響偷計劃書在先,就該承擔結果。我只是不想瞞著你,才把下午的事說出來,沒別的意思。”

  趙天景原本心裡還有些疙瘩,覺得她還是放不下林響。聽到阮晨現在這麼說,心底嘀咕自己確實想多了。

  阮晨這段時間以來的轉變他是看在眼內,怎麼還會吃這樣空穴來風的小醋?

  他摟著阮晨的肩膀笑笑:“這事我們靜觀其變就好,感覺‘慶榕’還會有後招。其實林響在國內混不下去,還是能去國外的,‘慶榕’的手還伸不到那麼遠。”

  阮晨沉默地點點頭,Amy來找她,其實也是太焦躁了。林響是什麼人?他從來都為自己好好打算,是絕不會走投無路的……
  
  這事阮晨沒打算摻和,和趙天景坦白說完,就再沒打算再提了。

  看完節目才十點半,趙天景已經催她趕緊去睡了。說是多睡點,對阮晨的身體好,對寶寶也好。

  說完,趙天景還提起一件事。

  “要不,我們還是分房睡吧?”

  阮晨詫異地看向他,趙天景支支吾吾地說:“你現在懷了孩子,如果晚上我睡著後不小心壓著你的肚子……”

  阮晨無奈,這人操心得實在太多了。她眨眨眼,低下頭可憐兮兮地開口:“可是沒你在身邊,我會睡不著的。”

  趙天景一聽,想也不想就投降了。

  她睡不著,比自己不小心壓著肚子還讓人心疼。
  
  兩人躺在床上,趙天景盡量離阮晨遠一點,就怕自己睡姿不好碰著撞著她的肚子。

  阮晨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想到他們已經一個月沒有嘿咻了,不知道趙天景現在得多難受。

  她心裡琢磨著怎麼樣才有兩全其美的方法,既讓趙天景不難受,又不會傷著肚子裡的小包子。

  阮晨臉皮薄,說什麼也不敢直接去問吳韻,以後碰著面那得多尷尬啊。

  可是不問,她又怕趙天景憋得難受。

  李醫生說了,至少得等胎兒穩定了才行,估計前後得三個月的時間……

  阮晨想來想去,還是打算第二天去找李醫生問問。
  
  第二天一早,阮晨想下班後去醫院一趟,嚇得趙天景以為她哪裡不舒服,急急忙忙地就要打電話替她請假。

  阮晨尷尬地拉著他:“沒事,我就想問問李醫生一點事,身體沒有不舒服。”

  趙天景看她臉紅紅的,面色有點害羞,想不通阮晨究竟有什麼事不直接去問吳韻,而是去找李醫生。

  不過阮晨既然決定了,他也不好多問,只說下午親自送她去。
  
  阮晨下午去醫院的時候,病人特別多,李醫生見她來了,只來得及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等忙完了一陣,她看阮晨局促不安地站在門邊沒動靜,李醫生不由奇怪了。

  “小阮有什麼事來找我?”

  阮晨掃了眼病房裡的幾個孕婦和其它家屬,一肚子的問題哪裡敢開口問,只扭捏著擺手:“沒事,我這就走。”

  李醫生還想叫著她,阮晨已經一溜煙地走遠了。

  她一臉奇怪,打算回頭問問吳韻,老師家的媳婦到底是怎麼了?
  
  趙天景看阮晨很快就出來了,似乎心事重重,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隨口問:“你特地去找李醫生有什麼事?”

  “沒什麼,”阮晨一臉沮喪,都怪她面皮薄,一句話都沒問出口,今天是白來了。

  趙天景有點擔心地看了眼她的臉色,又瞄了下阮晨平坦的小腹。

  身邊人心情不太好,不會是身體不舒服卻不告訴自己吧?

  趙天景越想越覺得不妥,回家後瞞著阮晨偷偷摸摸地跑去樓下請教吳韻了。

  吳韻剛收到小李的電話,也是一頭霧水。

  “你今天帶小阮去醫院是她哪裡不舒服?”

  趙天景搖頭,他也不明白:“問了幾次,小晨都說沒有不舒服,就找李醫生說點事,究竟想說什麼我也不清楚。”

  兩人想了想,最後還是吳韻出面找阮晨單獨談一談。

  自家媳婦可能不舒服,但是女生方面的事不好向趙天景開口,她做婆婆的是最適合談心的人選了。
  
  阮晨沒想到自己這點小事居然驚動了婆婆,她更郁悶了。

  趙天景還在樓下沒上來,吳韻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眼神慈祥:“現在就得我們婆媳兩個,小晨有什麼不開心的,天景哪裡做得不好的,盡管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阮晨哭笑不得,死命搖頭:“天景對我很好,我也沒哪裡不開心。他居然把您驚動了,我真是……”

  她滿臉窘迫,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吳韻拍拍阮晨的手背,一臉不信:“天景被我們兩個寵著,又是個粗心大意的,有時候得罪了人也不知道。你別老讓著他,兩個人生活的時間長著呢,哪能單方面一直忍著?”

  聽婆婆越扯越遠了,阮晨沒辦法,只能厚著臉皮,用蚊子差不多大的聲音把心事說出來。

  說完後,看見吳韻想笑不敢笑的表情,阮晨就想捂臉直接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吳韻沒料到她的小媳婦煩惱的竟然是這個問題,好不容易才忍著笑:“這事我可管不著,你得跟天景商量一下。”

  她一想到剛剛趙天景找自己的時候滿臉焦急的樣子,如果知道他跟阮晨想的差了十萬八千裡,不知道兒子的表情會變成怎樣。

  吳韻迫不及待想要跟家裡的老頭子說這事,抿著嘴角忍笑,叮囑了兩句就下樓了。

  不過阮晨沒事,吳韻還是安心了。

  尤其她煩惱的是趙天景的事,小夫妻比吳韻想象中關系還要親密。

  當初趙天景執意和阮晨早早結婚,她心裡總有些擔心。現在好了,兩口子互相關懷,又有了孩子,以後的生活肯定好好的……
  
  趙天景上樓後,看到的就是阮晨趴在沙發上用拳頭捶著墊子,臉色通紅,滿面懊惱的樣子。

  吳韻是笑著下來的,卻只說阮晨沒事,讓兩夫妻多溝通,具體什麼事到最後一點都沒告訴他。

  趙天景納悶地回來,只能硬著頭皮問阮晨了。

  阮晨瞪了他一眼,就是這人把婆婆叫來,害她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她咬著嘴唇,恨恨地忽然一撲,把趙天景壓在沙發上,一下坐在他的腰上,賭氣地用力捏了幾下他的腰。
  讓你把婆婆招上來,讓你害我丟臉!

  趙天景生怕摔著阮晨了,兩手扶著她的腰,還一動不敢動地平躺著隨她鬧騰。

  聽見他突然悶哼一聲,嚇得阮晨不敢動了,詫異地瞪大眼:“我……弄疼你了?哪裡痛?”

  “你、你別動,”趙天景內傷了,阮晨還撅著PP動來動去,他不由渾身繃緊。

  阮晨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問題了,僵著身體考慮著該繼續動,還是就這樣不動?
  
  趙天景稍微松了口氣,接著又倒抽了口氣。

  阮晨慢慢轉了身,背對著他坐在了趙天景的小腹上,然後似乎突然下定了決心,飛快把他的腰帶給解開了。

  趙天景嚇了一跳,急忙說:“醫生說了,我們最近不能……”

  “我知道,”阮晨皺了皺眉頭,醫生說不能是怕傷了孩子,但是解決趙天景的問題還可以用別的方法的。

  她深吸了口氣,把雙手的袖子卷起來,准備開始大干一場……
  
  趙天景憋了這麼久,根本受不住阮晨還很生澀地撩撥。

  他躺在沙發上除了大喘氣和偶爾哼唧兩聲,已經完全繳械投降,毫無反抗力被阮晨擺弄了。

  阮晨開頭只能憑感覺亂來,後來仔細聽著趙天景的喘息聲和身體緊繃的程度慢慢摸索。

  好在她的學習能力還不錯,漸漸開始有了感覺,趙天景的胸膛一起一伏,瞇著眼,微微仰著下巴,黑亮的眼睛帶著一絲微光,看得阮晨忍不住吞了幾下口水。

  等她的雙手都酸了,趙天景突然一把將阮晨拽了下來,深深地吻住她的雙唇。

  阮晨迷迷糊糊的,耳邊聽到趙天景的氣息才逐漸平復下來。
  
  他抱著阮晨,如果不是某人的動作僵硬又青澀,趙天景一定會懷疑她曾經替別的男人做過。

  摟著懷裡的人又偷了幾個吻,趙天景這才心滿意足地去浴室清洗了。

  雖然很可惜不能做到最後,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原來,阮晨這幾天苦惱地居然是這件事?

  趙天景忽然想到這一點,臉上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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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河蟹之煩惱 ...


  沒包子的時候煩惱,有包子後更煩惱——BY 阮晨

  
  有五姑娘的幫忙,兩人的生活又恢復到懷孕前的河蟹了。阮晨終於算是松了口氣,不再扭扭捏捏地擔驚受怕。

  誰讓梁老師在辦公室總是有事沒事就悄悄找她談心,不是提起她的親戚懷孕三四個月丈夫在外面喝醉酒應酬的時候跟別的女人鬼混,就是說到哪個同學的丈夫趁妻子懷孕在網上勾搭年輕姑娘之類的。

  聽得阮晨心裡很不是滋味,就算多相信趙天景,現在也忍不住後背發毛。

  畢竟梁老師說得多了,假的也快變成真的一樣。

  看趙天景之前的樣子,也不是個清心寡欲的,現在要連著憋快一年的時間,阮晨想不擔憂都很難。

  梁老師每天還反復叮囑,讓她連續好幾天輾轉難眠。

  現在好了,阮晨想著只要他們不做到最後一步,肚子裡的寶寶就不會有問題,她就開始心花怒放。
  
  可是到了晚上,阮晨發現問題了。

  他們因為幾天下來平平安安的也就沒了忌諱,阮晨熱情地伸手勾上趙天景的脖子,兩人一邊吻著一邊滾到床上。

  趙天景怕壓著她,扶著阮晨坐在他的身上,用了女上男下的姿勢。

  阮晨只能主動地俯身親上他的唇,可是很快她就暈乎乎的,又變成趙天景主導了。

  她瞇了瞇眼,索性親一下就抬起頭,等趙天景想要深入的時候打斷他。

  趙天景被阮晨惹得雙眼冒火,大手壓在她的後腦勺懲罰性地把人吻了個七葷八素。

  阮晨低聲喘著氣,翻身平躺在床上。

  趙天景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她的臉頰和脖子,還得小心注意著避開阮晨的肚子,大手探入睡裙裡慢慢摩挲……

  阮晨輕聲呻吟著,學著他的樣子,也把手深入趙天景的睡袍裡。

  比起他的動作,阮晨更加慢了。

  一點一點地從脖子緩緩往下,在胸膛上打了幾個圈,這才不緊不慢地摸到小腹上,卻壞心眼地停了好久。

  直到趙天景氣息不穩,輕輕捏了阮晨一下,她才把手往下伸……
  
  原本氣氛挺好的,阮晨也努力地取悅趙天景。

  可是側著身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心悶,她以為姿勢不好壓著了,轉了身感覺更不舒服。

  看趙天景正在興頭上她不好打斷,阮晨硬撐著咬牙繼續,只是手上的動作快了很多。

  但是肚子裡一陣陣胃酸似乎一波波地湧了上來,她使勁忍下,手指動一會停一會。

  趙天景的感覺就像快要飛上天堂了,卻被人扯了下來,再接再厲地繼續,快到頂點的時候卻又掉鏈子了。

  這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了,趙天景皺著眉頭臉色都開始不好看。

  可是見阮晨那麼賣力地討好自己,她又沒有多少經驗,做得不好是正常的。

  趙天景心裡安慰著自己,繼續忍受著這種斷斷續續的甜蜜折磨。

  等他已經臉色全黑,快要忍不住的時候,阮晨忽然一個翻身跳下床直接沖進了浴室。
  
  趙天景嚇了一大跳,沒來得及照顧自己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尷尬樣子,趕緊跟了過去。

  站在浴室門口,就看到阮晨坐在瓷磚地上對著馬桶不停干嘔。

  她難受得臉色發白,雙眼濕漉漉的,眼角還掛著一點眼淚。

  趙天景一臉心疼地上前拍了拍她的後背,讓阮晨稍微舒服一點。

  又怕瓷磚太涼,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好些了嗎?”

  干嘔了大概十多分鍾,阮晨面無血色,額頭上全是冷汗,趙天景看她沒再干嘔了,這才半抱著她出了浴室。

  倒了一杯蜂蜜水,趙天景喂了她半杯,阮晨的臉色才稍稍好了點。

  “沒事,就是突然有點難受。”阮晨吐得渾身沒力,靠在他身上搖了下頭:“我休息一會就行。”

  她突然想到趙天景還沒結束自己就跑了,現在肯定難受,窩在他懷裡,軟綿綿的小手就往下伸。

  趙天景抓住她的手苦笑:“你先躺一下,我待會叫媽上來給你看看。”

  他郁悶地進了浴室隨便沖了冷水澡,免得待會被吳韻見到就該取笑自己了。
  
  “有點孕吐,不太嚴重。”吳韻上樓簡單檢查了一下,笑瞇瞇地告訴了緊張的兩人,又交代阮晨多休息。

  趙天景送她出門的時候,吳韻拉著他小聲叮囑:“阮晨看來是懷孕後太焦慮才會引起孕吐的,你別給她太大的壓力了。”

  其實吳韻認為生男生女沒有太大的差別,只要能抱孫就好了。

  趙天景心裡也有點沮喪,原本他和阮晨都是獨生子女,按規定是可以生兩胎的。

  一個孩子總是太孤單了,兩個正好,他也努力賺錢准備生一對孩子的。

  誰知道現在李汐懷孕了,如果她生了孩子,那麼阮晨以後很可能就不能生兩胎了……

  阮晨恐怕也想到這一點,才會對現在這個孩子特別緊張。

  “媽,我會注意開解她的。”趙天景不能阻止李汐生孩子,只能好好地安慰阮晨了。

  吳韻拍拍他的肩膀,欣慰地笑笑:“有什麼事兩夫妻一起解決,別悶在心裡面。你們還得在一起過幾十年,能瞞得了多久?”

  趙天景點點頭,打算跟阮晨好好談一談。

  誰知他回臥室的時候,阮晨已經睡著了,臉色還不太好。

  趙天景歎了口氣,替她蓋了被子,又躡手躡腳地關了燈,躺在了阮晨的身邊。
  
  第二天一早,趙天景就被急急起床的阮晨驚醒了。

  看她又在浴室裡干嘔,他急得團團轉。

  “你不舒服,今天別去幼兒園了。”趙天景扶著滿臉蒼白的她起來,坐在了飯桌前。

  阮晨一看見平時吃的煎蛋,胃就開始泛酸,捂著嘴又沖進了浴室。

  趙天景手忙腳亂地把桌上的早餐收起來,也不知道她能吃什麼,抓著頭就想把吳韻再請上來。

  “媽和爸沒這麼早起來的,別吵醒他們了。”阮晨吐了一會感覺好點了,拉著他不讓趙天景打擾吳韻。

  趙天景皺眉,擔心得要命:“想吃什麼?”

  阮晨其實一點胃口都沒有,什麼都不想吃,但是看他那麼擔心,還是要了點想吃的:“我要吃蝦仁雲吞,還有油條。”

  “油條是煎炸的,太油膩了,我給你去買雲吞。”趙天景急急忙忙地換衣服就要下樓,阮晨指了指冰箱。

  “我上周買了速凍雲吞,煮十分鍾就行。”她還打算去幼兒園的,自己才懷孕一個月,哪裡好意思現在就開始請假?

  “速凍的不新鮮,沒營養,你等我一會。”趙天景看阮晨的樣子,就知道她要堅持上班。

  他知道勸不住阮晨,就想著不能讓她空著肚子去幼兒園:“你等我十五分鍾,不,十分鍾就夠了。先去換衣服,不,你待會等我回來,坐著就好。”

  趙天景怕她一個人在家會磕著碰著或者地滑摔著,說什麼也不讓阮晨挪動,千叮萬囑要她坐在原地等他回來。
  
  好在公寓外面有賣早餐的鋪子,趙天景來來回回看了三四間,總覺得他們做得東西不干淨,不敢下手去買,又怕阮晨等急了。

  最後只能挑了一間看起來最干淨的,師傅的衣服和雙手也算整潔的,買了一大碗熱騰騰的雲吞就沖上樓。

  阮晨已經換好衣服坐在飯桌前,看到雲吞吃了兩三個就咽不下了,往趙天景那邊一推:“你也吃,待會得上班,還什麼都沒吃呢。”

  趙天景不贊同地瞥了她一眼,阮晨不但沒乖乖等他回來才換衣服,現在才吃了兩口的早餐。

  “再吃兩個,不然你待會要餓的。”

  阮晨想了想,還是湊過去讓趙天景喂了兩顆雲吞,剛咽下就覺得肚子裡一陣翻騰,又沖進了浴室吐得昏天地暗。

  趙天景頭疼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只能打通樓下的電話:“媽,小晨太難受了……嗯,我知道了,好。”

  他連忙從抽屜裡拿出一盒蘇打餅干,這是他前陣子要熬夜准備當宵夜的,聽吳韻說孕婦早上害喜嚴重的話,最好吃一點氣味比較不刺激的東西。

  趙天景一一記下了,還不能餓著阮晨。

  好說歹說讓她吃了兩片,喝下一杯溫牛奶,又在路上給她買了吐司。

  “你餓的時候吃一兩片,千萬別餓著了。有什麼事打我手機,打不通就找老龔,實在不行還有前台的電話。”趙天景擔心阮晨找不到他,一股腦把幾個熟悉的號碼給她的手機存上了。
  
  阮晨望著趙天景一步三回頭,不情不願地開車走了,這才進了辦公室。

  梁老師看她臉色不好,才知道阮晨早上孕吐了。瞥見她手上拿著的一小包吐司和兩包蘇打餅干,不由暗贊趙天景的細心。

  阮晨臉色苦哈哈的,以前沒有包子的時候想著念著,等有了之後還沒興奮夠,包子就開始給她陸續添麻煩來了。

  不僅趙天景晚上要受罪,她現在也得每天起來就惡心得不行……

  阮晨想起早上趙天景找吳韻請教,然後對她叮囑了好久。

  自己不但要少吃多餐,每次不能吃太多,還要增加蛋白質的攝入,不能餓著孩子。一次性不能喝太多的水,要分開幾次來喝,比較不容易孕吐。早上起床不能太急,低血糖容易引起孕吐……

  林林總總的一大堆,她已經記不清楚了。

  阮晨歎氣,包子沒來的時候煩惱,有包子之後更煩惱,這麼多個月她得怎樣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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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河蟹之性別 ...


  女兒要富養卻不能驕縱,兒子要窮養卻不能打壓——BY 趙天景

  
  阮晨很難受,自從小包子來了之後,他們晚上的河蟹生活徹底完蛋了。

  原本她還沾沾自喜,以為有五姑娘的幫忙,能幫趙天景紓解不少,總不會讓他憋幾個月那麼難受了。

  現在好了,小包子鬧別扭,受苦得不但是她,而是兩個人了。

  他們之前還能黏糊糊地親吻幾下,現在阮晨經常才貼上趙天景的嘴角,胃裡就一陣翻滾,只能捂著嘴沖進浴室。

  就算漱口幾回,阮晨出來後再也吻不下去了。

  再比如晚上她使出渾身解數,五姑娘不頂用,阮晨卷起袖子用起了十姑娘。

  眼看趙天景舒服地躺在床上瞇著眼直哼哼,她也十分有成就感的時候——突然胃酸湧了上來,阮晨只好捂著嘴又沖進了浴室。

  趙天景被晾在那裡幾次,對她又是心疼又是懊惱。

  每回到最後都不上不下的,哪個男人能受得住?

  阮晨越努力,趙天景越無奈,最後只能婉拒了她的幫忙。

  “你身體不好,其實不用太介意我的。”

  撫著阮晨的後背,趙天景開門見山地勸她。

  吳韻說阮晨因為剛懷上孩子過分焦慮,孕吐才會那麼厲害,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你別老遷就我,我知道你最近難受的……”

  阮晨窩在趙天景的懷裡,耷拉著腦袋沮喪地呢喃。

  趙天景拍了拍她的肩膀,托起阮晨的臉,輕輕歎了口氣:“傻瓜,你難受,我不是更難受嗎?”

  “可是……”阮晨皺起眉頭,還要說什麼,被趙天景打斷了。

  “沒有你的時候,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也就不到一年,你太操心了。”趙天景看得出她在擔心什麼,不知道該說阮晨終於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高興,還是該惱怒她對他的自制力沒有信心。

  他就差對天發誓了,好說歹說,阮晨終於肯放棄她每晚的無用功,趙天景總算不用再被吊在半空中。

  可是自此之後,他只能眼看手不動,光能盯著美食流口水而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趙天景保證得利索,事後就開始郁悶了。

  阮晨怕再撩撥到他更難受,對趙天景現在是保持距離了。

  除了簡單的早安和晚安吻,普通得不帶任何曖昧的擁抱,她再不讓趙天景靠近。

  趙天景以前還能摸摸親親抱抱,吃點嫩豆腐來解饞,現在兩人談完後,阮晨居然不讓自己碰了——不知道這該不該叫得不償失……

  他寧願忍受晚上那些甜蜜地折磨,也不要被冷落,看著吃不著啊!
  
  阮晨的孕吐稍稍好轉,趙天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就提出要去商場買嬰兒用品。

  畢竟現在阮晨就是幼兒園和家裡兩點一線,趙天景不放心她獨自出外,她的身體也變得嗜睡無力,不適應一個人到外面。

  趙天景怕她在家裡呆久了太悶,就想帶阮晨出去走走。

  正好今天阮晨輪休,不是周末的話人也比較少一點。

  阮晨看出趙天景的打算,也很久沒出去了,欣然地點頭答應。
  
  趙天景開車去的是市內最大的一個購物廣場,一共六層,各種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因為購物廣場的位置不在市中心,商品的價格比其它又稍微偏高,裡面不像其它商場那麼擁擠。

  正好適合阮晨去,趙天景也擔心她出去磕著碰著,在這裡就放心多了。

  五樓整整一層是嬰兒用品,導購小姐帶著甜美的微笑介紹了商品的大概位置,就體貼地將空間留給了這對准爸媽,讓他們慢慢挑選。

  人性化的服務,阮晨感覺輕松多了,不像以前商場的導購一直緊緊跟在後頭,讓她怪不自在的。

  “這張嬰兒床不錯,你看看怎麼樣?”趙天景對嬰兒用品的興趣頗大,一進去後來回轉悠,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減少的跡象。

  阮晨看了眼價錢,嚇了一大跳。

  這麼一張小小的嬰兒床就要四位數了,比他們睡的雙人床還貴……

  她身為精打細算的主婦,立刻搖頭否決:“太貴了,寶寶跟我們一起睡就行,反正床夠大。”

  “那不行,寶寶得有自己的房間才好,我已經准備好了。”趙天景在裝修房子的時候就在主臥隔壁留了一個小房間,專門給孩子准備的。

  畢竟小時候睡在一起,他們兩個人如果在床上做些兒童不宜的事,是會教壞孩子的!

  再說孩子長大幾歲,就能記事了,還是有自己的房間最好。

  趙天景不承認,就算是兩人的孩子也不能打擾他們的河蟹生活……
  
  阮晨為難了,看了幾張嬰兒床,價錢一個比一個貴,默默地扭頭:“我們先看寶寶的衣服吧,嬰兒床以後再算。”

  趙天景早就看中其中的一張,打算等阮晨不注意的時候訂下,讓商場直接送到家裡,來個先斬後奏。

  要不然以阮晨的性格,真可能讓寶寶擱在兩人的中間一起睡。

  到時候,他還得看著吃不到,說什麼也不願意!

  當然了,孩子跟父母一起睡,那麼小的嬰兒,磕著壓著都會出問題的。

  趙天景聽吳韻提起過不少悲劇,就是這樣發生的。

  父母睡覺的時候不注意,嬰兒給被子捂著窒息的,也有被踢下床摔著的……

  他們那麼難才得來的寶寶,趙天景也是提心吊膽,這一點無論如何都要說服阮晨讓寶寶和他們分開睡。

  現在還不急,等孩子出生後再說也不遲。
  
  店裡開辟了一大塊的嬰兒服裝區,男女裝分門別類地放好,小巧漂亮,阮晨看得眼花繚亂,恨不得全部打包回家——因為件件色彩鮮艷,小小的一件,實在太可愛了!

  她拿著一條格子的紅色連衣裙,越看越喜歡,回頭卻想到了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我們還不知道孩子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怎麼買衣服?”

  難道買一堆中性化的衣服回去?

  阮晨看了眼手上的裙子,雖然全買小褲子回去,就算生了女寶寶也能穿。可是這些小裙子多可愛,自己的女兒怎麼能不穿得漂漂亮亮的?

  她掃了眼周圍更加可愛的裙子,開始糾結了。

  趙天景愣了一下,也才想到這個問題。他就為了轉移阮晨的注意力,讓她高興一下,風風火火地就拉著人出門了,沒想到寶寶是男是女的事去。

  他皺了皺眉頭,如果光買男裝回去,讓阮晨以為自己重男輕女壓力更大了怎麼辦?

  可是全買了裙子回家,到時候生出來的是帶把的……總不能讓他穿著裙子將就著過日子吧?

  趙天景想到電視上愛穿女裝的年輕“偽娘”們,偷偷抖了一下。他懷疑那些孩子小時候會不會也因為各種原因,被父母當女孩養或者經常湊合著穿姐姐的舊裙子才變成這樣的?
  
  趙天景左手拿著裙子,右手拎著吊帶小褲,忽然大悟,轉頭對阮晨笑了。

  “這個簡單,男女寶寶的衣服都一塊買了!”

  他說得豪爽,把阮晨嚇了一大跳。

  她低頭摸摸自己還是平坦的小腹,孩子他爹難道想自己生兩個?

  阮晨一想到李汐肚子裡面的那個,就忍不住歎氣。

  誰讓自己有個不靠譜的媽,她現在只能生一次。雖然吳韻和趙天景不像是思想頑固,重男輕女的人。可是趙天景是獨子,阮晨也想著家裡更熱鬧點。

  現在看起來他也是這樣想的,阮晨郁悶地再摸摸肚子,難道趙天景想她生龍鳳胎?

  原本生雙胞胎的幾率就低了,龍鳳胎更別說多難了……

  阮晨忽然覺得壓力更大了,她的肚子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趙天景見她低著頭不吭聲,以為阮晨不高興了,支支吾吾地說:“我就看這些小衣服很好看,男女都買一些,到時候用不著也能送人。”

  正好老龔結婚了,就算李潔兒現在還沒懷上,以後總會有的,用不到的那些嬰兒衣服直接打包送他們就可以了。

  趙天景想得很簡單,只是趁高興多買點討阮晨歡心。

  可惜對電腦和各種軟件手到擒來的某電子宅男,這次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沒逗得阮晨開心,反而讓她更加擔心了。

  阮晨看他興致這麼好,沒出聲制止。

  結果就是趙天景樂呵呵地挑了一堆又一堆的嬰兒衣服和各種用品,導購小姐亮晶晶的眼睛笑得瞇起來,態度更加殷勤。

  臨走的時候,導購小姐還不吝嗇的鞠躬迎送,熱情地送了兩個吊掛在嬰兒床的小玩具。

  阮晨心不在焉的,沒注意到趙天景不僅買了嬰兒床,還將寶寶的床上用品一口氣買齊了,他刷卡的時候還偷偷摸摸地避著她。
  
  等大包小包地拎回家後,趙天景才看出阮晨並沒有多開心。

  把小衣服扔在寶寶的小房間裡,他坐在阮晨的身邊一臉擔心:“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早上的孕吐減輕了,可是阮晨的食欲卻差了很多。以前喜歡吃的,現在一聞到就想吐。

  就算是想吃的,要麼買回來她沒胃口了,就是吃了兩口就咽不下,把趙天景愁得要命。

  光是吃蘇打餅干和牛奶還是補充不了多少蛋白質的,如果寶寶的營養還跟不上,以後的發育更加遲緩,可能會有危險的。

  阮晨也明白這一點,逼著自己多吃點,可惜卻適得其反,吐地一塌糊塗。

  最後趙天景聽了吳韻的話,讓她放輕松心情,能吃多少就多少,多買幾種阮晨想吃的食物。
  
  阮晨摸著肚子,皺起眉頭:“你說寶寶是男還是女的?”

  “男女都無所謂,都是我們的寶寶。”趙天景聽出她的糾結來了,摟著阮晨的肩膀輕松地笑笑:“小公主的話,我們就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每天穿著可愛的小裙子,要什麼我就給什麼,還把接近她欺負她的野小子打走!”

  阮晨被他逗笑了:“哪有這樣的爸爸,把女兒都寵壞了,那如果是兒子呢?”

  “那就讓他好好讀書,好好做人,找出自己擅長的然後發奮努力。”趙天景想了想,又說:“我們留點錢做教育基金,兒子到十八歲就不給錢了,讓他兼職賺錢養活自己。女兒的話再儲點嫁妝,再弄點私房錢……”

  阮晨趴在他的懷裡終於釋懷地笑開了,趙天景疼女兒比疼兒子還厲害,她還要擔心什麼?

  自己該擔心的是趙天景以後會把女兒寵得無法無天,有嫁妝有私房錢,逍遙自在地不肯嫁人而直接養小白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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