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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開張大吉
飯館開張以前我們先循著先例到地頭蛇那裡去報了到,美陸星這裡管理極為松散,不論你想開什麼店都可以,政府不會管你,你是賺是虧自己負責,愛干嘛干嘛。這裡也不存在違禁品之類的東西,就是你想賣槍支或者是毒品,只要你有那個實力就行,政府都不會管你。
但是政府的不作為並不代表我們這種存活在底層的小民就真正的“自由”了,政府不收稅自由各個大大小小的勢力來向我們收保護費。當政府推出競爭之後,那些小團體並不會安安靜靜地看著我們自由自在地生活,他們會來攫取這部分政府放棄了的權利。
所以美陸星被那些大大小小的勢力瓜分了地盤,有的地方比較穩當,比如我們以前居住的那片落霞湖附近的小區。因為那裡是旅游景點,所以不論酒店、餐飲還是消費的地方都很賺錢,所以被空明城中最大的勢力所盤踞,因此比較穩當。大姐只要每個月老老實實交保護費就可以過得安安穩穩的了,就好像我們每個月按時給大姐交房租一樣。
所以為了穩定,我和小井當初選房子的時候就選了一個同屬於這個空明城最大勢力的集團範圍內的一個地盤,我想過平靜的生活。既然給他們交了很多保護費,那麼就不會有那些小勢力來騷擾我們了。
空明城的物價普遍都要比維京星高,維京星裡不管哪一個區的同種物品都是一個價,實行嚴格的全國統一物價,所以不管在那個區買東西都是一樣的,而且也很便宜。但是美陸星就不同。從目前我們接觸過的幾個城市:納尼爾、南嶺、美陸、空明來看,納尼爾的物價最貴,其次是美陸市,再次是南嶺城,最後才是空明城。但是即便如此,空明城裡的物價也比維京星裡的物價要貴得多,幾乎翻了一倍。
既然房價漲了,材料的價漲了,我們還要每個月交一筆固定的保護費,所以我們飯店裡的菜價也自然漲了。在開店以前我做過市場調查,研究了一個相似地段相似裝修的飯館裡的飯菜大概是個什麼價,然後把那個價格翻3倍就定成了我們店裡的菜價。然後還在店外掛了一個大大的牌子:“每天只接待100桌,接受提前預訂”。
這麼貴的菜價在一開始的時候嚇到了很多人,於是小井和我都干巴巴地坐在店裡,我還好,捧著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可是小井就無聊得拍蒼蠅。可惜的是我們店裡剛開張,連點油煙味都沒有,沒有什麼蒼蠅給她拍。
小井郁悶地和我說到:“小舞,我就說那個菜價定貴了嘛!這樣下去誰會來吃?我們買了這個房子花了很多錢呢,難道就這麼等著坐吃山空嗎?”
我頭也沒抬,只是笑著對她說道:“你也不是沒嘗過我的手藝,難道你對我的手藝沒有信心嗎?”
小井諂媚地湊到我面前,說到:“當然不是啦!只是現在不是沒人吃過嘛,不如我們先把菜價降下來一點,以後再升上去好嗎?”
我搖搖頭,說到:“這樣不好,一開始就定高價的話大家會很能接受,覺得你這裡的東西就值這麼多的價,可是我們先定低價以後再提上去的話別人就要罵我們不厚道了。而且我不想天天待在廚房裡,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小井氣餒了,嘟囔著說到:“好什麼好,一個顧客都沒有!”
我笑道:“放心吧,人的好奇心是很重的,一定會有人來嘗嘗的,到時候我們就有口碑了,生意就會好起來了。看到我那個‘一天只接待100桌客人’的牌子了嗎?過不了幾天就會派上用場了。”
小井還要和我說些什麼,但是忽然站了起來奔向門邊,一臉燦爛的笑容,說到:“先生您好,請問您想吃點什麼?”熱情地把那個小伙子嚇了一大跳,臉上都激起了紅暈。
我搖搖頭,這個小井啊。不過她倒是懂得利用自己的一切優點,她本來就天生麗質,現在一打扮起來就更加漂亮了,有這樣一個服務員在我們飯館裡待著,就算我的菜做得再難吃也有人會願意來吃吧。所以說小井的擔心完完全全是多余的。
那個小伙子戰戰兢兢地坐下了,然後小井一臉諂媚地遞上了菜單。只見那個小伙子被菜單上的菜價狠狠嚇了一條,小井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因為之前的幾個客人也是被菜價給嚇跑的。小井低著頭解釋道:“我們這裡的菜價是有一點兒貴,但是絕對物有所值……”
我能理解小井的心情,這些話她都追著那些客人說過很多次了,可是那些客人都沒有停下來試一試,而是夾著尾巴逃了,小井現在連激情都沒有了。
那個小伙子看了菜價好半天之後哆哆嗦嗦地點了一個中檔價位的菜,然後小井一瞬間就興奮起來了,說道:“客人您稍等,馬上給您上菜!”然後就蹦蹦跳跳地向我跑來了,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說到:“小舞,終於有訂單了!好好發揮,留住這個客人!”
我點點頭,然後去了廚房。雖然沒什麼客人,可是該准備好的東西我還是早早地准備好了,各種材料已經洗好切好放冰箱裡了,直接拿出來就可以用,而且這個時代的冷凍技術已經進步了很多,那些菜放進冰箱以後並不會改變味道,也不會損失鮮味。而且為了節省煮飯的時間,我把飯都已經煮好放在保溫鍋裡了。
麻利地做好了菜,把它和一碗米飯放在托盤上地給小井,然後說道:“跟他說這碗飯是贈送的,每天頭10位客人都可以免費贈送一碗米飯。不過要是待會兒他還想吃第二碗的話......你知道要怎麼辦了吧?”小井點點頭,俏皮地對我說了聲:“明白。”然後鄭重地拿著那個托盤過去了。
這個時代裡的飯食偏西化,普通人都很少會吃米飯的,我是因為前世裡吃慣了白米飯,所以一頓也不能缺了米。於是不管我到什麼地方,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市場裡找米。所幸這裡的商業都很發達,想要的東西應有盡有,雖說大米比較貴,可是我還是在空明城的市場裡找到了它。
那個顧客吃得很優雅,但是速度並不慢,不一會兒一碗米飯就全進了他的肚子裡。他張望了一下,小井就很識趣地走到了他身邊等候著吩咐:“先生,您還要點兒什麼嗎?”
那人說道:“這個白白的東西還有嗎?”
小井笑得很職業說道:“您說的這個東西叫米飯,當然還有,不過第二碗就得按價錢買了。”然後小井笑眯眯地翻開菜單裡面“米飯”的那一頁,給那位先生看。
他看到米飯的價錢以後又是一驚,因為我給米飯定得價錢非常貴,幾乎趕上他吃的那盤菜了。前世的時候飯店裡一般都是靠酒水掙錢的,但是我害怕顧客喝了酒之後鬧騰,於是並不在店裡供應酒水,所以只能在米飯上面狠賺一筆了。
那個人看著價錢糾結了一陣,最後還是咬牙又點了一碗米飯。
送走那個客人以後,小井笑眯眯地在那裡數錢,說道:“這個錢還是拿在手裡感覺好啊,不像軍星裡那樣,全是一堆數據,賺再多的錢也沒有成就感。”
我說道:“是啊,這樣收錢比較安全些,不用擔心卡被人凍結。不過也不是完全安全,要是收到假鈔怎麼辦?我們得去買一個驗鈔機回來才行!”
小井一愣,堅定地點點頭:“這個是個大事,我待會兒關了店門就去買!”
雖然在那個客人身上我們狠賺了一筆,但是遺憾的是那個客人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上門了。可是小井並沒有氣餒,晚上還是興致勃勃地到市場裡面去買了一個驗鈔機,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美好生活。
第二天生意比頭一天好了不少,最起碼我們的十碗米飯都送出去了,而且第一天的那個客人又來了,看來我們的店已經有了回頭客了呢。
之後的幾天裡我們的生意慢慢變好了,都是熟人介紹以後過來我們這裡吃的。我們一天能接待幾十個客人了,在開業一個月後,小井算了算錢,發現我們的收入也挺多的。
小井還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們也像其他那些飯店一樣提供酒水吧,那可是一個賺錢的大項目啊!”
我搖搖頭,說到:“酒還是免了,人一喝酒頭腦就容易發昏,我不希望我們的店裡被人搞得亂七八糟的,至於飲料什麼的你看著辦吧。我每天要做菜很忙,你要是顧得過來話就安排吧。”
小井點點頭,說到:“行,我可以去批發幾箱飲料過來,然後再加上一個酒水單子就行了,也不用定得太貴,和其他飯館的價錢持平就好了。”
我點點頭,這個店是我們兩個的,她當然有權力決定這些事情。而且她對這個店有熱情是件好事,這樣就不會傷感或者是胡思亂想了。說實話,我還真怕她放不下維京星裡的那一攤事情,我喜歡像現在這樣平淡的生活。
酒水單推出以後生意果然好了很多,小井每天晚上算賬的時候都會樂得合不攏嘴。然而麻煩也隨之來了,果然在推出了酒水單之後就有客人詢問,可不可以在店裡加上一些酒類。小井聽到了這個要求以後因為顧慮到我而回絕了,可是客人又提出了可不可以自己帶酒來,並表示可以給我們交“開瓶費”。
小井聽到這個要求以後猶豫了,於是和我商量,我聽完之後嘆了口氣,但還是答應了。但是把開瓶費定到了很高,還規定一張桌子只能開一瓶酒。
小井猶豫地去向客人們宣布了這個消息,可是沒想到客人居然同一了。小井一頭霧水地看著我,說到:“你收這麼貴的開瓶費怎麼還會有人願意自己帶酒來喝?他們傻了嗎?”
我噗嗤一笑,說道:“這個世界上有的是奢侈品,有些酒貴到可以把我們的房子都買下來,你覺得如果客人喝的是那樣的酒的話會在乎這點開瓶費嗎?”
小井恍然大悟,說到:“也對啊。”之後繼續疑惑地問道:“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會喝那樣的酒吧?更多的還是普通人啊!”
我點點頭,繼續說道:“我明白啊,這樣不就正好熄了那些人在這裡喝酒的心思嗎?我說過我不喜歡店裡有人喝的醉醺醺的,那樣容易出事情。”
小井說道:“你啊,就是凡事都想太多了!我們每個月都乖乖地叫保護費,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流逝,在我們的飯店開張了兩個月之後,每天都能接滿100桌的訂單而且還能定出去第二天的幾張桌子,小井也越來越樂在其中。
可是事實上還是出事了,一天,在我做好了菜端到前面去給小井的時候,發現餐館裡一片狼藉,好像有人動起手來了。
我放下菜裡馬衝到小井旁邊,說到:“小井,怎麼打起來了?你沒事吧?”
小井氣呼呼地在那裡抱著手臂看戲,見我來了以後深情有所緩和,但還是怒火熊熊,對我說道:“不知道那裡來了一群白痴,看了菜價以後就非說我們這裡是黑店,我告訴他們不想吃的話就離開,可是他們居然火了,想對我動手動腳的!真是氣死我了!”
我又問道:“那個和他們對打的人是怎麼回事?英雄救美?”
小井搖搖頭,繼續怒著對我說到:“什麼英雄救美?你沒發現他們打得很假嗎?我看這幫人就是那小子雇來演戲的!我們這個店是向空明城最大的勢力交保護費的,哪有人不知死活地敢在這裡鬧事?不是砸場子嗎?那個小子來了很多天了,每次都想和我搭訕,可是都被我推托了,我覺得這是他想的新招。哼,把客人都嚇走了,還把我們的飯館弄得一團亂,待會兒我一定讓他好好陪一筆錢,給他長長記性!”
我笑了笑,小井明白就行,以她的性子來說肯定是不會吃虧的,所以我也樂得找個位子安心地看戲了。
結果那些混混被這位英雄的“騎士”打跑了,可是騎士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當他笑嘻嘻地對小井獻殷勤的時候小井只是冷著臉遞給他一張賬單。那小子英俊無比的臉在看到賬單的那一刻就扭曲了,然後苦著臉對小井說道:“美女,我可是幫你打跑了那些壞人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這難道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嗎?”
小井冷哼一聲,說到:“你這種男人我見多了,別以為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就能糊弄我,姐姐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呢,少廢話,快錢賠錢!”
那個人拿出錢包來掏空了裡面的錢,然後說道:“我今天沒帶夠錢,以後補上可以嗎?”
小井冷冷地說:“對不起,本店概不賒賬!”
那個人愣住了,然後說道:“我能打個電話嗎?我讓人把錢給我送過來。”說著就往總台那裡的電話走去。
可是小井卻飛快地跑過去,趕在他拿起話筒之前按住了電話,說到:“不用了,你做工還債好了。”
那人愣住了,驚慌地看著小井,遲疑地問到:“做工?”
小井奸笑著點點頭,環視了一下大廳,說到:“這些桌椅和剩菜剩飯就麻煩你了,請務必把我們餐廳打掃得干干淨淨,否則以後你就別想進我們這個門了!”
那個人茫然地看這亂糟糟的餐廳,然後又哀求地看著一臉認真的小井,最後認命地開始了他的打掃生涯。他一看就是沒干過活的大少爺,打掃期間又摔碎了無數個碗碟,可是我並沒有因為心疼那些碗碟而制止他的行動,我知道小井既然這麼決定了就必有深意。
果然小井沒有真的堅持讓那個人干完所有的活,當她覺得那個人受的懲罰差不多了以後就趕走了那個人。
我笑笑地走過去打趣小井:“美女,被人追求的滋味怎麼樣?”
小井白了我一眼,對我說道:“煩死了,怎麼各個星球裡都有這樣蒼蠅似的男人啊?算這小子走運,沒有用那種蔑視的目光看著我,要不然我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他!不死也得讓他脫層皮!”
我笑道:“大小姐,人家喜歡你呢,怎麼可能用蔑視的眼光看著你,你想多了吧!”
小井的臉色一暗,憂郁地對我說到:“男人的甜言蜜語我聽多了,哄人的招數我也看多了,可是那有什麼用?全都是假的,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對我!一邊誇著我怎麼怎麼漂亮,一邊在心裡狠狠地鄙視我,覺得我是壞女人,是賤女人!說那些話做那些事都只是想騙我和他們上床而以,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我的!那些嘴臉真惡心,我討厭那些男人!”
我沉默了,真不該說那句話啊,這下好了,觸雷了吧?小井在維京星裡的處境我也是知道的,怎麼還會這麼白痴地問出那個問題呢?
我拍了拍小井的肩膀,說到:“小紋,從今以後你就是小紋了,以全新的面目開始全新的生活,以前的那些事情統統忘掉了吧,從現在起好好尋找自己的幸福吧。”
小井沉默地搖了搖頭:“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我還是靠自己吧。自己的未來,還是握在自己手中比較好。”然後她又勉強向我扯出了一個笑容,對我說到:“當然啦,我知道你也是靠得住的,嘿嘿。”
我覺得小井臉上的那個笑容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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