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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min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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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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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7 23:11: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難分敵友(下)
    本十拿九穩的一招竟然落空,眾魔全都感到了驚訝, 一愣。下九流旁門趁機全力施法,出其不意的攻了過去,幾名實力稍弱的魔頭分別被老頭子等人的法器給當場轟殺。然而其他真正有威脅的大魔頭全都有自保之道,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不過,唯一受傷最重的大魔頭就是三世活佛馬正嚴了,他由於沖得最前面,無論是祭在頭頂的天邪經輪,還是握在手中的白骨金剛杵,全都是主攻魔器。當自己的經輪中的邪鬼惡獸和手中的金剛杵撲了個空之後,他不得不以肉身力量對抗天屍左弼任、火麒麟周飛雲和青衣長袖白玉樓三人的圍攻。 

   

  光一個左弼任的天屍功就足夠他吃上一壺了,更何況還有周飛雲的十三靠旗和白玉樓的龍捲袖,當下即便將阿修羅王滅世重生經發揮到極致的三世活佛也被三人合力打得口吐鮮血,連連後退,就連天邪經輪也被白玉樓的龍捲袖打到,掉落到了一旁。 

  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從剛才其便一直死氣沉沉的宅子主人衛環忽然暴起,以迅雷之勢瞬間衝到了受傷的馬正嚴面前。馬正嚴雖然受 傷,但並不表示他的實力就有所減弱,見到衛環衝過來,他立刻做出反應,祭起白骨金剛杵將任弼時等人擋住,同時雙手呈刀,直直朝衛環的胸口插了進去。然而令人驚訝的是衛環竟然絲毫不顧馬正嚴的攻擊,反而挺身而上。在眾人地驚呼聲中任由馬正嚴的手刀刺入體內,雙臂同時狠狠地抱住馬正嚴。令其動彈不得。他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變得格外猙獰,口吐鮮血,狠言道:「馬正嚴你這老賊,剛才不是殺得很痛快 嗎?你也嘗嘗我給的痛快吧!」 

  衛環大部分的家人都是被馬正嚴洩憤殺死的,他對馬正嚴的仇恨可謂是比海還深,早在之前他就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和馬正嚴同歸於盡。現在則是付諸實施,把握時機衝到其面前以命相搏。 

  眼見衛環身體被馬正嚴地雙手插穿,身為他好友的周飛雲和白玉樓不約而同的衝上前去,高呼道:「衛兄,不要啊!」 

  「衛環,你在找死!」馬正嚴也察覺到了衛環的心思,橫眉怒目,臉色毫不畏懼,將一身魔功提聚到了頂點,兩臂聚力向左右分開。想要將就此將衛環的身體撕成兩半。 

  然而事與願違,馬正嚴臉色一僵。忽然發現自己雙臂竟然使不上力來。就當他臉上露出驚駭之色的時候,衛環的身體瞬間爆裂開來,血肉碎骨,全都化成了一根根細針夾雜了衛環特有的醫家專門破解護身罡氣的針芒勁,刺入馬正嚴的體內。 

   

  從未感受到地疼痛令到馬正嚴立刻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身體被一根根細針打成了篩子。雖然不至於傷到性命。但是這些夾雜了衛環無盡憤恨地血針都不約而同的在刺入其體內的同時在此暴裂開來,其中的氣勁有如刀割一般在他體內蹂躪著,而且眼睛也因為被那數十根血針刺穿而失明,又怎能不讓他痛得叫出聲來? 

  「衛兄!」周白二人眼見衛環施展這種同歸於盡的血針之法,不禁齊聲悲鳴,心中的愧疚讓他們同時全力施展自己地法器,奮不顧身的朝馬正嚴殺了過去,叫道:「老賊受死!」 

  被一個實力遠遠不如自己的人把魔體傷得體無完膚,馬正嚴心中感到了極度的羞憤和恐懼。原本想著離開草原,南下進入花花世界。藉著天地大劫之機,以殺渡劫。同時做一番大事業,沒想到才剛剛開始,自己的兒子和最好的徒弟就相繼殞命,而自己更是被一個修為低下的人傷得如此之重。這一刻他對那虛無縹緲的天地大劫感到了從所未有的恐懼,心中也不由得感覺到自己已經陷入了那天地大劫之中,將要稱為那萬千劫灰之一。心中的恐懼和不甘,加上身體地劇痛,讓馬正嚴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暴戾之氣,在聽到周白二人地身影破空襲來之時,他將體內魔功提升到了頂點,絲毫不懼對方的法器,衝殺過去。 

  白玉樓的龍捲袖搶先一步打在了馬正嚴的身上,但是卻並沒有給馬正嚴帶來多少實質性的傷害,而他卻被馬正嚴因為恐懼痛苦而激發出來的剛猛魔勁給打了一個正著,毫無抵抗之下被打得粉身碎骨、魂飛魄 散。馬正嚴的滔天魔氣夾雜了白玉樓的血肉,勢氣未減的朝周飛雲衝了過去,周飛雲雖然及時用十三靠旗護身,但是卻依然無法抵擋這一股魔勁,十三靠旗被撕得粉碎,而身體經脈被魔氣震碎腐蝕,撞在了一座假山上後,跌落落到地上生死不明。 

  這一擊似乎用盡了馬正嚴的魔氣似的,他腳步踉蹌的坐在了地上,雖然受傷嚴重,並且感到自己已經身在劫數之中,心中充滿了恐懼,但是他並沒有因此感到氣餒。因為他所修煉的大羅剎滅身圓滿經和阿修羅王滅世重生經都有護佑心神、還原魔體的能力,只需要給他一天的時間外表傷勢就能恢復過來。 

  就在馬正嚴準備抽身離開療傷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身後有人破空而至,落在地上,因為不明敵友,連忙提聚殘餘魔氣戒備。 

   

  「佛爺,是我常陰!」或許是感覺到了馬正嚴的戒備,來人立刻表明身份,見他放鬆下來,便說道:「活佛傷勢嚴重,我立刻派人扶活佛下去休息,這些下九流的人就交給我們吧!」 

  常陰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去攙扶馬正嚴,或許馬正嚴是受到了身上劇痛和心中恐懼的影響,也或許是因為劫數氣運的作樂,使得他的警惕心莫名其妙的下降了不少,他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常陰身上的濃濃殺 意。當他正準備點頭道謝的時候,一把邪骨七殺刀無聲無息的從常陰去攙扶馬正嚴的手心伸出來,輕易的便刺入了馬正嚴的神闕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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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7 23:11: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黃泉退敵(上)
    當邪骨七殺刀刺入身體之後,馬正嚴立刻感覺到後腰 身體瞬間便失去了控制,摔倒在地上,口中只來得及說「常陰, 你……」等幾個字。之後他身體的各個部位完全被邪骨七殺刀的邪煞之力給克制住,心神二識也被一股極其神秘的天地力量給禁錮起來,令他無法運轉魔功抵擋邪骨七殺刀的力量,徹底的失去了反抗之力。 

  當馬正嚴摔倒的那一刻,一卷用未知樹葉編成的書卷和他的魔器白骨金剛杵掉落在地上,那卷書卷便是當年唐朝密宗大師惠果手抄的金胎不二修持法。常陰沒有半點猶豫,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兩樣東西收入背囊中,而其他的魔頭們見到這一幕全都沒有任何驚訝之色,似乎本該如此,依舊不慌不忙的全力對付著面前的下九流旁門中人。 

   

  「佛爺,你可別怨我,這要怪就怪你黑教在北方的勢力太大了,礙著了王爺的眼,逼得王爺和那些密宗高人合作。現在只怕你在固陽的黑教總壇也已經被各派密宗高人合力給毀了,我們同僚一場,等一下我就送你去見你的那些門徒們!」常陰俯身下去陰陰一笑,輕聲道明原因,然後毫不在意馬正嚴一臉悲憤的表情,伸手想要去搜馬正嚴的大羅剎滅身圓滿經和阿修羅王滅世重生經這兩部花了馬正嚴三世心神才完成的蓋世密教魔功。 

  就在這時,常陰忽然感覺到一股陰森的邪煞勁力破空朝他襲來。力道之強讓他想到了玄罡天魔地那一拳。他不做多想,立刻從馬正嚴身邊撤身後退。並全力施展遮天手往前一擋。由於是倉促之間使出遮天 手,只有七成力道,那股邪煞勁力雖然被阻了一下,但還是強行撞開了常陰的遮天手,打在了常陰護在身前地邪骨七殺刀上。縱然有邪骨七殺刀護身,但常陰依舊不由得的退了幾步。同時一股邪異的屍氣隨著與其氣脈相連的邪骨七殺刀竄入他的體內,令他不由得一驚,旋即運勁震散體內的屍氣,並且將邪骨七殺刀撤回身旁,小心戒備。 

  只見此刻在三世活佛馬正嚴身旁站著一個陌生人,他身穿一件武人長衫,頭上無發,四方臉型顯得格外剛毅,身材健壯,一身結實地肌肉將衣服繃得緊緊的。身體周圍浮游著一股濃郁的青黑色屍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周圍眾人自己的實力。 

  這突然闖入戰團的正是已經換上銅甲屍分身的徐長青。之前他準備趁著玄罡天魔和眾多魔頭不在天壇的時候,前往那裡一探究竟,如果機會合適便將其九龍問鼎大法的陣形破壞了。但沒想到的是在經過汪太醫胡同的時候,竟然發現唐心地淨世白蓮已經快要守不住了,而且下九流旁門中人死傷慘重,只要淨世白蓮的護罩破壞了。他們離最終敗亡也只是時間問題。於是他不做多想,先行破壞了玄罡天魔佈置在胡同周圍地封禁法陣,殺死了駐守法陣陣眼的魔修者,從而使他馳援慢了一步,未能救下衛環等三人。 

  見又有陌生人加入戰團,雙方人馬都不約而同選擇的停戰後撤,小心提防,同時眼睛都放在了徐長青身上,以分辨他到底是敵是友。此刻在魔道這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感覺到徐長青似乎很面熟,像是在那裡見過。然而下九流旁門中則一臉茫然,心中坎坷不安。 

  此時胡月娘也已經解除了幻身成就大法。令她和唐心的身形凝實,隨後退回到了自己地陣營之中,取出法器小心戒備著。這兩個下九流旁門中最強的女人,此刻臉色都有些蒼白,可見剛才施法對敵損耗了她們不少的真元,再戰下去光靠其餘的人,結果不容樂觀,同老頭子等人一樣,她們在觀察徐長青的動靜同時,也在尋找退路。 

   

  「在下遮天手常陰!」雖然無法看出對方的深淺,但從對方身上濃厚的屍氣來判斷,常陰感到眼前之人應該是一具銅甲屍,而且還是那種高級別的銅甲飛屍。天下聞名的煉屍法雖然大多出自下九流的巫門,可是魔道中也有不少出色地煉屍秘法,所以常陰始終都在以同道中人的口吻,問道:「不知閣下是哪位道友?可否告之名諱?」 

  這時,胡月娘也同樣不知道如何判斷其身份是敵是友,不過看樣子這人像是對常陰等人沒有好感,能夠多一個強力地同伴也就能夠多一分活著離開的機會。於是她也開口說道:「敢問前輩是鍾毛兩家哪位長 老,小女子九流娼門胡月娘見禮了!」 

  徐長青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四周,忽然從體內取出黃泉幡,瞬間將躺在地上的馬正嚴捲入黃泉幡之中,並且施法驅動幡內的天鬼連同數萬邪罡戰鬼一瞬間便將毫無抵抗的馬正嚴撕成了碎片。 

  當馬正嚴的肉身毀滅之後,他的三世本命真靈脫離了肉身的束縛,反而獲得了自由,於是本能的準備按照他的大羅剎滅身圓滿經來重塑鬼體。  

  然而徐長青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將屍氣注入黃泉幡內化作無處不在黃泉冥河,沖刷著馬正嚴的鬼體,讓其無法順利依靠三世修為結成鬼體,被夾在在冥河之中的天鬼和邪罡戰鬼分而食之。馬正嚴實在是霉運當頭,剛剛承受了千針破體之痛,現在有要遭受萬鬼噬身之苦,極度的痛苦和不甘心令其發出了一聲突破黃泉幡禁法的淒厲叫聲,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師上空,給鬼軍攻城製造了最好的聲效。 

  當徐長青取出黃泉幡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要攻擊,紛紛祭起手中的法器,從而沒能阻擋徐長青將三世活佛馬正嚴捲入黃泉幡之內。然而當見到快要放到嘴裡的肥肉竟然被人給搶了,常陰自然不幹,將七把邪骨七殺刀全部祭出,以七星追月陣勢朝徐長青刺了過去,同時他本人也縱身而上,全力使出他的遮天手,朝徐長青打了過去,叫道:「無恥賊子,還不放下大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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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7 23:12: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黃泉退敵(下)
    我再無恥,也沒有你背後向同伴捅刀子無恥!」徐長 嘴反駁,手上運力一抖,將長幡一卷,化作一桿長槍,槍出如盤龍升 天,捲起一股黑龍卷,絲毫不畏懼邪骨七殺刀的鋒利,將襲來的魔氣全數盪開,同時身形一轉,聚集全力,揮出一拳和常陰的遮天手硬碰了一記。  

  「蓬!」的一聲,常陰和徐長青都被對方的力道震得向後退開,相比之下常陰運用魔功非常巧妙的將力道洩於腳下,後退了五六步便停了下來,而徐長青還未熟悉屍身卸力之法,只能硬扛,借助地力將自己的身體強行阻停,地上也出現了兩條深溝。 

   

  眾魔都很清楚常陰無論肉體和靈寶的威力有多強,見眼前這名神秘的屍修者竟然能夠跟正面跟常陰打成了平手,而且那魔器絲毫不比邪骨七殺刀差,都不禁猜測眼前之人手中的魔器到底是什麼。 

  這時,雷霆魔常滿被眼前熟悉的一幕給喚起了記憶,當初在平鄉鎮和徐長青交手的一幕和現在何其相似,只不過那時的徐長青是現在的常陰,而現在的徐長青則是當時的常滿。然而在記起那次不堪回首的對決時,他也記起了陰魁本命法寶萬鬼幡的模樣,心中立刻一驚,旋即兩桿長幡的樣子在他腦海裡重合在了一起,令他忍不住叫了出來,道:「萬鬼幡!他手中的是陰魁的萬鬼幡!」 

  常滿此言一出,周圍周圍頓時一片嘩然。眾所周知世上唯一懂得煉製萬鬼幡的人已於月前死在了平鄉鎮,眼前這個渾身充滿屍氣之人竟然也手握了一桿萬鬼幡。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順著常滿地思路,細心的吳宮這時則發現了這桿長幡跟萬鬼幡有所不同,不但沒有那種張揚地外表,而且還多出了不少的東西,回想起陰魁曾應跟他說過的話,立刻叫道:「不是。這不是萬鬼幡!是黃泉幡!」 

  此言一出,不但那些魔頭們心中一驚,就連其餘下九流中人也不禁駭然,當年乾元帝君手持黃泉幡力敵那十八名仙佛高手的事情還記憶憂新,在正邪兩道的心目中黃泉幡雖然依舊是頂級魔器,但是威力已經隱隱的排在了號稱第一魔器地天魔幡之上。如今已經隱匿人間差不多一甲子的魔器又忽然重新出世,而且持有他的又是一個殭屍,這就令眾人浮想聯翩,畢竟當年乾元帝君麾下鬼修屍修無數,眼前之人很可能和陰魁一樣都是乾元帝君的弟子。 

  知道握在徐長青手中魔器的魔器就是黃泉幡之後。常陰想當然的認為他可能是當年乾元帝君活下來的手下,感到以自己的實力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夠將其拿下。另外此刻下九流旁門中人也經過徐長青的這一鬧大半人都恢復了戰力。雖然玄罡天魔交代地事情已經完成了,但是他卻又不甘心馬正嚴的兩卷魔功被他人得到,深感再拖下去對自己極為不利。

  於是他高呼一聲殺,便暗中捏碎玄罡天魔給他地玉符,引動頭上天魔幡中的天魔邪魂按照玄罡天魔事先做好的後備安排衝了出來,朝徐長青和下九流旁門衝殺過去。其他的魔頭們也不由自主的被其帶動,殺向下九流旁門。 

   

  「無主控制的魔器也敢與我地黃泉幡對抗,自尋死路。」面對來勢洶洶的常陰和天魔邪魂,徐長青絲毫畏懼之心都沒有,運轉屍氣暗掐法訣,將手中黃泉幡順勢一展,瞬間將這個宅子全部覆蓋,化作黃泉煉 獄,似乎準備將所有人都困在了黃泉幡內。 

  這裡的魔頭哪個不是成名多年的老魔,一個個比泥鰍還滑。在感受到幡中力量後,深感無法力敵。於是趁著黃泉煉獄還沒完全蓋過來,便紛紛施展魔道遁法,逃離宅子。而常陰也被黃泉幡中所蘊含的力量給嚇住了,深感以自身修為難以匹敵,於是施法將身體和邪骨七殺刀融為一體,飛身遁走,最終只留下有那些天魔邪魂還在本能的攻擊著徐長青。

  下九流旁門中人也感受到了黃泉幡的力量,唐心立刻將淨世白蓮祭出,胡月娘也化身大光明度母增加白蓮威力,其餘人紛紛躲在了白蓮護罩之內。 

  宅子裡所有的人又何曾想到,眼下的黃泉幡只不過是虛有其表,雖然黃泉幡幻化出來的黃泉煉獄讓所有人感受到極為強大地力量,但是以徐長青現在的銅甲屍分身卻絲毫不能將其威力完全發揮出來,充其量只是一個擺設。所以當魔頭們被驚走之後,徐長青立刻收了黃泉煉獄幻 像,同時控制著黃泉幡一分為二,化作千魂閻王梭和萬鬼幡,分頭朝天魔邪魂殺了過去。 

  雖然天魔邪魂非常強大,但是卻因為原本用來操控天魔邪魂地那些魔修者全都被徐長青給殺了,從而只能依靠本能廝殺,最終被徐長青偷襲得手。一眨眼的功夫,三四個天魔邪魂都成了黃泉幡的補品。這時可能玄罡天魔也有所察覺天魔邪魂的異常,立刻驅動天魔幡將剩餘的十幾個天魔邪魂一卷而走,朝城西飛了過去。 

  胡月娘見強敵退卻,將懸浮在身側的勾魂扇收回手上,同時撤去密宗光明成就大法,搶在唐心之前,代表下九流旁門謝道:「多謝前 輩……」 

   

  「你們還是馬上離開的好,對方並未走遠,只是被我的黃泉幡驚走了,如果他們反撲回來,我不一定能夠抵擋。」徐長青冷冷的看著胡月娘等人,不想過多和下九流旁門中人糾纏,他清楚只要被這幫人賴上 了,下場絕對好不了,衛環就是最好的證明。 

  見到徐長青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胡月娘也沒有再說什麼,抱拳答謝,然後轉身揮手,示意眾人分別攙扶著傷員,聚到一起,將勾魂扇祭在頭頂,全力推動幻身成就大法,令這十一個人全都化為虛影,甚至感覺不到任何氣息。顯然將幻身成就大法擴散到十一人的範圍有點超出了她的極限,老頭子、唐心等身上並未受多大傷的人,將體內真元佛力灌入她體內以維持大法運作。隨後這十一人有如鬼魂一般,輕易的穿牆而過,快速的朝城外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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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7 23:12: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多年內應(上)
    到胡月娘施展的六成就法,徐長青不禁感到了她能夠 旁門的聯盟首領絕非偶然,光憑這手已經修至圓滿境界的六成就法就足以讓她在對敵之時立於不敗之地。就在胡月娘等下九流旁門的人從離開之後,宅子裡剩下的只有徐長青和一堆屍體,這時他憑借對生氣的感 覺,發現常陰等人只是在宅子外停留了一下,便迅速離開,朝天壇方向飛馳而去。 

  雖然徐長青自認為以黃泉幡中所表現出來的力量足以嚇退敵人,但是即便如此,這些魔頭們還未正式交手之前,就這樣匆匆離開,實在反常,令他極為不解。 

   

  這時,徐長青將黃泉幡收入體內時,從幡中掉落兩塊一尺長、四指寬的玉簡,撿起玉簡看了看,上面用微雕秘法密密麻麻的刻著馬正嚴自創的兩套蓋世魔功。雖然密宗金胎不二修持法被常陰取走,但是能夠得到這兩卷魔功徐長青已經很滿足了。畢竟馬正嚴是憑借這兩套魔功,在眾多密宗高手圍攻下,創立了黑教這份讓玄罡天魔也為之忌憚的勢力。若非馬正嚴因為太過自大,加上讓仇恨沖昏了頭腦,以他的魔功修為即便是玄罡天魔親自出手,也不一定能夠拿下他。 

  就當徐長青將玉簡和掉落在一旁的魔器天邪經輪收入袖裡乾坤準備有時間的時候慢慢研究的時候,忽然在宅子的西南和西北兩角分別傳來一聲炮響。隨後便見到一枚碩大的炮彈落在了院子裡,轟然炸開。炸彈地碎片四散射開,其穿透力絲毫不比常陰的邪骨七殺刀弱多少。 

  「該死!竟然用火炮!」徐長青沉聲咒罵了一句。連忙取出彌勒袈裟,調用屍氣將其祭起張開,一邊運用柔力把那些炸彈碎片給擋開,一邊快速地退出了衛太醫府,朝南邊的空地飛馳而去。 

  從汪太醫胡同離開之後,徐長青便一路南行。雖然路上遇上了不少的士兵和巡捕,但是由於身形太快了,令這些尋常人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在到達了天壇附近後,他便準備運用黃泉道中一個可以由屍修者使用的小法術,隱匿了身上的屍氣。孤身潛入天壇裡面,查看天壇中佈置地九龍問鼎大陣,看看是否有機會將其破壞。 

  只不過很顯然有這個心思的不單單只有徐長青一個人,在他到來之前,玄罡天魔事先佈置的魔陣便已經被其他一些入侵者給激發出來。一股股肉眼可見的精純魔氣從天壇各處地磚的縫隙裡冒出來,在守陣者刻意的引導下。將整個天壇覆蓋起來,一邊壓制天壇內正道人士的修為。另一邊也在助長魔修者的力量。 

  這個魔陣名叫九地移天玄靈陣,是個古陣法,在修行界非常有名,也擁有改運之力,雖然就功效而言,遠遠比不上九龍問鼎大法。但是也算是一個難得的逆天之陣。在明朝建造天壇之初,便被一個自稱陳友諒後人的魔修高人給暗中埋在了地下,為地就是破壞明朝的氣運。只可惜魔陣還沒有完工,他便被人發現了身份,受到明朝御用地仙佛高手追 殺,死後只留下了一片記載完成魔陣方法的竹簡。 

   

  繡簡後來被玄罡天魔得到,他用這個魔陣來對付雍正,將雍正的本命皇氣轉嫁到他兒子身上,令到雍正在即位後十三年便病逝了。而他也在完善魔陣的時候,無意中從陣中獲得了陳友諒後人藏在裡面的正陽玄罡天魔功。並且憑借此魔功,以假死騙過了雍正。從而活了下來。 

  對於這個魔陣的威力,玄罡天魔知道得非常清楚,雖然當年在施法害雍正地時候,損毀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魔陣依然威力驚人,這或許就是他將九龍問鼎大陣設在這裡的原因之一。 

  雖然徐長青因為是銅甲屍分身的緣故,受到的影響不是很大,但是此刻從汪太醫胡同離開的常陰等魔頭們也已經全都進入了天壇,把守住陣法的各處要害。在陣法的幫助下,這些魔頭們的實力都會暫時有所提升,即便徐長青有黃泉幡護體,也不一定能夠與他們相抗衡。 

  此刻在祈年殿中,有非常激烈的鬥法波動,看樣子應該是那些仙佛正宗地外堂高手落入了玄罡天魔的陷阱,這一刻徐長青不禁有些猶豫了起來。雖然他也很想將這些人救下來,但是此刻周圍地魔頭實在太多 了,弄不好就連自己也會賠上。 

  就在徐長青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說 道:「你最好不要過去,否則即便是你也會被困住的。」 

  徐長青聞聲一驚,雖然他對銅甲屍分身的運用還不熟練,但是以銅甲屍分身對生氣的敏感,這人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到自己的身後,如果這人不是精通潛匿之道的話,那麼他就一定是個超出想像的高手。無論身後示警的那人是何身份,但他似乎對徐長青並無惡意,徐長青也清楚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沒有做出反擊的動作,而是面色平靜的轉過頭去,朝著躲在陰影處的那人說道:「多謝道友的提醒,還請道友出來一見,也好讓在下結識一下!」 

   

  「看來我的確變了很多,就連我的聲音你也聽不出來了。」那人從陰影中緩步走出來,輕撫長鬚,笑著說道:「好久不見了,長青。」 

  「啊!是你。」徐長青見到那人臉色一愣,面露欣喜,但很快又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皺眉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呵呵!天下間的銅甲屍就只有那麼三兩具,一具在鍾家,他們為了煉屍神,自然不會出世沾染因果,還有一具在邙山同乾元帝君一同被封了起來,最後一具就是被你殺死的白戰了。」那人上前一步,微笑著解釋道:「當日白戰投靠玄罡天魔的時候,我曾與其交手多次,對於他的樣貌身形記得非常清楚,世界上會擁有白戰的銅甲屍又懂得這種分身煉屍之法的人也只有你徐長青了,所以你這具用白戰的銅甲屍修煉的分身可以瞞住天下人,但卻很難瞞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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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7 23:14: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多年內應(下)
    長青自嘲的笑了笑,略顯喪氣的說道:「沒想到我自 很好,竟然有這麼多的漏洞。」 

  那人上前拍了怕徐長青的手臂,說道:「放心,你偽裝得很出色,畢竟世上的有心人並不是很多,沒有人會看出你的破綻來的。」 

   

  徐長青不想再多提銅甲屍分身的事情,轉而詢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沒有在天壇……」 

  那人明白徐長青的意思,略帶苦笑的說道:「玄罡天魔到現在還沒有完全信任我,這等觸及九龍問鼎大法核心的事情他是不會讓我參予 的。」說著又得意的笑了笑,從懷裡取出一本小冊子,遞給徐長青道:「不過即便他沒有讓我參予其中,我依舊能夠做很多事情,這本冊子裡面記載有關於九龍問鼎大法的一部分細節,還有就是哪些魔頭對玄罡天魔極度不滿,已經心生反意。」 

  「看來當年師父為了以防萬一,將你派到玄罡天魔身邊的決定是對的。」徐長青笑了笑,接過小冊子,翻開仔細的看了看。只見冊子裡面所記載的九龍問鼎大法的部分都是自己瞭解東西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唯一讓徐長青覺得詫異的地方就是九龍問鼎大法除了有內外陣之分以 外,還分天地人三陣,其中天地管聚氣,人陣管逆天。按照上面描述的那樣,天陣自然就是天壇內設置的陣法,也就是說九龍問鼎大法還有兩處陣法並未顯露出來。於是,他沉聲問道:「你知道另外兩座地陣和人陣在哪裡嗎?」 

  「地陣應該是在景山!玄罡天魔曾經以修繕景山園林為由。調用了將近一千名工匠進入景山,之後便將景山完全封閉。而那一千名工匠也不知所蹤。」那人肯定的回答了一句,隨後又遲疑了一下,搖頭說道:「不過我曾去景山看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地地方,只是隱隱感覺在地下有某種力量在克制我的功力?」 

  「那應該就是朱棣佈置地鎮山四靈大法。」徐長青似乎對那人的遭遇並不感到意外,隨後又問道:「那麼人陣呢?」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能夠清楚整個九龍問鼎大法的人,除了玄罡天魔以外,就只有寶元了!」 

   

  「嗯,這個我會想辦法找出來的。」徐長青又看了看冊子後面,一部分人名和他們的詳細資料,當看到最後一人的時候,不禁愣了一愣,說道:「怎麼還有他?他也對玄罡天魔極度不滿嗎?」 

  那人看了看人名後,不屑地冷笑了一下,說道:「這小子完全是個自私自利之輩。他早就已經想要下手對付玄罡天魔,強奪天魔幡。就差一個合適契機了,我們這次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他。」 

  「嗯!」徐長青點點頭,記下了小冊子裡的東西,然後以屍氣將其腐蝕乾淨,隨後說道:「你今天就接觸這些人,盡量將他們整合起來。必要時反戈一擊。」 

  「你不主持這件事情嗎?畢竟你的辯才比我好!」那人愣了愣問 道。  

  「不了!」徐長青搖了搖頭,說道:「我出現只會把事情弄糟,讓他們心生警惕,也會對你不利,你只需記住量力而行便可,即便不能拉攏,也要將他們對玄罡天魔的不滿挑撥到極點。」說著他微微的一笑,從袖裡乾坤中取出記載有黃泉道的那個骷髏,遞給那人,說道:「你也是鬼修。這東西對你有用。」 

  「黃泉道!」那人接過骷髏,看到骷髏上面的文字。臉色驟變,神色變得極為激動,說道:「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套堪稱蓋世的鬼修大法,」跟著又面帶難色的說道:「長青,這禮會不會太重了?」

   

  徐長青淡然一笑,示意他收下,道:「不重!這些年難為你老人家在玄罡天魔身邊做奴才,這東西完全是你應得地,而且這東西也不是我的,我只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說著話地功夫,在天壇內忽然爆發出一股極強的佛力,瞬間化作一把巨大的伏魔金剛劍力劈而下,將魔陣打開一道口子,七八名身受重傷的仙佛外堂高手趁機逃出,向城外遁逃。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常陰等人卻並沒有追殺上去,而是固守陣眼,快速的將魔陣地漏洞修復起 來。  

  就在魔陣被破開的一瞬間,徐長青感受到了魔陣內聚集了極為濃郁的九五龍氣,看樣子是被設在天壇內的九龍問鼎大陣吸收過來的,可令他感到不解的是天上紫薇帝星所處的方位卻不是在天壇和景山,而是在京城之外的西北方。這不禁讓他感到疑惑,據他所知如果要用九龍問鼎大法逆天改運的話,一定要以紫微帝星為牽引,方能引導地下九條龍脈的龍氣聚集起來。然而眼前地天壇內聚集了相當濃厚的龍氣,可紫微帝星卻不再它應該待地位置上,這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是大覺寺的捨生劍,看來大覺寺的和尚已經先行殉道了。」就在徐長青因為眼前事情陷入沉思的時候,身邊那人見到這記威力強大的誅魔佛法,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顯然他對那些仙佛正宗的人沒有半點好 感。  

  徐長青聞聲從思考中清醒過來,抬頭看了過去,只見這些外堂高手中沒有一個徐長青所熟悉的人,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問道:「他們這些仙佛外堂高手不是和燕大俠一起嗎?為什麼沒見到燕大俠等人?」 

  「你有所不知,那些仙佛正宗的外堂高手已經在昨日分成了兩派,一派由龍虎山的上陽真人率領,另一派則是以燕大俠為首,現在燕大俠應該還在安定樓裡面。」那人臉色凝重的說道:「玄罡天魔似乎對安定樓裡的那位非常顧忌,率領移山大妖和麾下親自操練的三十六天魔衛親自坐鎮安定樓,只怕燕大俠他們很難從安定樓內出來。」 

  徐長青眉頭微皺,說道:「我還有一事要問你,仙佛正宗裡面的內奸到底是誰?」 

  那人似乎早就猜到徐長青會有所一問,立刻說出了一個名字,徐長青聽後神色愣了一愣,略微有點驚訝,隨後又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 情,點點頭,沉思片刻後,說道:「有趣,或許這人還能幫我一個 忙!」說著朝身邊那人吩咐道:「你今天就將九龍問鼎大法的陣圖所在透漏給安定樓裡的人知曉,我想要看看玄罡天魔在聽到消息之後,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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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勝負未知(上)
   晚在玄罡天魔一系列的精心安排下,他可以說是大獲 徐長青救下了本應該死去的正霄道人和廢五,但是卻損失了正清等高 手,而玄罡天魔不但剷除了讓他心生顧忌的三世活佛馬正嚴,還獲得了一名實力莫測的佛門高人。之後,縱然徐長青救下了大部分實力頗強的下九流旁門中人,但是玄罡天魔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經過今晚之後依舊還敢留下參予此事的下九流旁門中人,只怕少之又少。 

  眼下這些仙佛正宗的高手們又在天壇的陷進中,被滅了大半,燕風等人也被堵在安定樓中,整個除魔大計可以說是完全破產了。所幸的是徐長青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依靠這些仙佛正宗的高人和下九流旁門中人,這些人全都是他用來擾亂玄罡天魔視線的棋子,死傷多少絲毫不會影響他的計劃。說句冷血的話,就算這些人全部死光了,他也依舊有把握勝過玄罡天魔,唯一的區別就是勝算的多少。 

   

  在徐長青看來,他和玄罡天魔的鬥智鬥法才剛剛開始,從表面上玄罡天魔贏了,但是經過今晚之後,玄罡天魔所有的實力都已經擺在了明面上,而徐長青真正的殺手鑭卻依舊完好並且隱藏得很深。就像是徐長青經常那樣認為的,隱藏的力量遠遠要比那些暴露出來的力量有力很 多。  

  徐長青從天壇離開之後,便一路潛行,趁著城東被那些假鬼軍弄得混亂不堪之機。悄悄的潛入到了盛宣懷地家中。或許是出於對邪陽子降頭蠱術的信任,監視盛宣懷地魔修弟子實力低下。根本對徐長青的潛入無知無覺,這樣一來,相對外面其他地方,盛府算得上是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 

  在盛府,徐長青不但見到了盛宣懷,還意外的見到了前來問策的徐世昌。面對突然出現在盛府的徐長青。徐世昌顯得格外冷靜,或許他早就猜到了此事與徐長青有關。之後在徐長青為他將蠱蟲去除,並且出示了趙半錢地信物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算是被搭上了一座橋樑。徐長青也在這時將玄罡天魔的計劃,略有刪減的說了一遍,若有若無的讓徐世昌認為玄罡天魔是想要自己當皇帝,才會如此積極的操辦這逆天改運之事。 

  也不知道是徐長青的言詞打動了徐世昌,還是最近玄罡天魔行事太過乖張所致,徐世昌沒有半點猶豫便立刻答應幫助徐長青行事。 

  對於京師的百姓來說,五月初三的夜晚到五月初四的清晨。絕對是個讓所有人都無法安心地不眠之夜。先是天生異像,地龍翻身。隨後便又傳來北洋新軍連同洋人軍隊造反的傳言,跟著沒多久傳言又變成了是鬼軍怨魂作樂,而這一刻紫禁城又著了大火,隨後大量傳說中地鬼魂衝入京城之內四處搗亂,見到這一幕的人何止萬千。以至於到了第二天早上,京城百姓出門都覺得格外的陰森。似乎陽光也失去了原本該有的溫度。 

  這一系列可以說是匪夷所思的事件給了不少有心之人以製造謠言的借口,如國之將亡,必生妖孽之類地話,迅速的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 巷,和昨夜發生的事情一同成了各個茶館的談資。而一些報館的早報這個時候也將從天津傳過來有關北洋新軍將要造反的消息,連同昨夜京師的怪異事情全都刊登在了一起,然後捕風捉影的將其聯繫到了一起,聲稱這是天地示警的先兆。一些在京師活動地革命黨人也趁機紛紛以此寫出各種標語,暗中散播到了京師的各個胡同小巷之中,大部分都是聲稱北洋新軍已經投靠了革命軍之類地話。意圖讓清廷將北洋新軍逼反。

   

  相比起京師百姓對時局的不安,被連夜叫入宮中的馮國璋內心則顯得要平靜很多。他坐在轎子裡閉上眼睛。靜靜的思考著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試圖梳理清楚一個頭緒出來。 

  對於用武力逼宮,剷除載灃,輔助袁世凱重新握權一事,從頭到尾大部分都是由他策劃,可自從數日前早朝之時,聽到盛宣懷忽然對他說了一句莫要亂來、提防有詐之後,他便心生警覺。之後原本應該秘密行事的曹  忽然大張旗鼓的入京面聖,並且向載灃述職請款,雖然從頭到尾沒有對他說一句話,但他已經明白了曹  的意思,心知他們已經被人盯上了。 

  後來,馮國璋以整編民團為由,派人前往各地收編的地方勢力,表面上依然按照原定計劃行事,實際上卻已經暗中通知了各方知情人士停止活動。當載  將鐵良的第一鎮人馬和他自己的兩協人馬全部反常調開的時候,馮國璋已經完全確定徐世昌之前所提出以武力逼宮的計劃,是一個大陷阱。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是否跟徐世昌有關,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載  一定知道,所以這些天他一直都是中規中矩,不敢有半點逾越,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當昨夜馮國璋從下人那裡聽到北洋新軍連同洋人造反之時,他第一想法就是清廷已經收到了計劃停止的消息,故意找人偽裝成北洋軍的樣子假裝造反,想要對他們這些北洋派的人不利。之後,從京師八旗營調派來的士兵名為保護,實為軟禁,將他整個府邸團團圍住。他可以想 像,除了他以外其他北洋派的人此刻只怕也已經被全部軟禁起來了。 

  馮國璋雖然不知道清廷為何會如此有把握處理好北洋新軍,但是既然已經開始用兵了,定然有其信心。所以在宅子被圍之後,他便已經好好的梳洗了一番,然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安靜平和的坐在正堂等待那一張要命的聖旨。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似乎已經完全出乎了馮國璋的預料,家中的管家忽然來報外面不是叛亂的北洋新軍,是一支當年死在京師附近的八國聯軍鬼魂,而且紫禁城也莫名其妙的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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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7 23:15: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盛府定計(上)   
國璋看著在前引路的徐世昌,不禁笑了笑說道:「徐 不會真的想要我馮某到你的郵傳部任職吧?」 

  「華甫老弟,你是輔國之才,若是到我的郵傳部就顯得大材小用 了,我徐世昌會是那麼無智之人嗎?」徐世昌淡然一笑,說道:「跟我來,讓你見見一個慰帥想見很久的奇人,順便解釋一下昨晚之事。」 

   

  「慰帥想見的奇人?」馮國璋愣了一愣,腦子靈光一現,停下了腳步,沉聲說道:「你說的是陳家沖的那位?」 

  徐世昌沒有回答,只是淡然的說道:「走吧!」 

  接著,徐世昌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領著馮國璋在宅子裡面左拐右拐,來到了屋子後院的一個小庭院外。推開庭院小門,院子裡面的場景一目瞭然,只見盛宣懷坐在了院子中間的石凳上,而在他身旁則坐著一個打扮非常樸素的人。只見這人身穿一件文人長褂,相貌清雅,體形高大,但看上去略顯瘦削,身上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氣勢猶若巍峨高山一般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而且雙眼所流露出來的眼神始終都顯得那麼的冷漠。 

  見到馮國璋和徐世昌走了進來,園子內兩人一同上前,那文人搶先一步,朝馮國璋行禮道:「馮大人的威名長青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威武不凡,而且氣勢內斂,頗有一副古之儒將的風範。」 

  對於徐長青的熱情,馮國璋不禁為之一愣。心生疑惑,也抱拳客套道:「先生大名華甫也是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別具一格,難怪慰帥時常提及能夠得徐先生相助,無異得了半壁江山。」 

  雖然馮國璋地疑慮掩飾的很好,但閱人無數地盛宣懷很輕易的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心中笑了笑。輕撫長鬚,沒有捅破,說道。「好了!二位都不要在這裡相互恭維了,我們還是進來談吧!」 

   

  說著話,盛宣懷將馮國璋領進去,而後面的徐世昌則將門關上,徐長青邁步上前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了兩吊銅錢和兩個銅鈴,分別掛在了兩扇門上,隨後便在馮國璋驚訝的目光中,聚集真元憑空畫了一個微微散發青色光芒的符咒。然後將符咒中地屍氣打在了銅錢和銅鈴上面,令其產生一個隔絕法術窺探的封界。 

  見到這一情況。馮國璋心中略感驚奇,並對徐長青的身份有了一絲認可,而他剛剛想要開口詢問,但是卻被徐世昌噤聲的動作給打斷了。隨後四人來到了位於庭院中間的小桌子旁。盛宣懷這時已經泡好了一壺茶水,示意馮國璋坐下來,隨後徐長青引動混元金身的真元。借由銅甲屍分身強行施展出來,在茶壺上畫了一個上清引邪符,將符咒道力打入茶水中,並給馮國璋面前的茶杯滿上。 

  看著眼前可以說是被徐長青動過手腳的茶水,馮國璋皺了皺眉頭,原本以他的性格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不清楚茶水動過什麼手腳的情況 下,喝下這杯茶地。可是徐長青身上卻給他一種非常安心的感覺,令他不由自主地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當喝完之後,他才覺得這樣的作法似乎和他的性格相左,精明如他立刻便想到了民間傳說中的攝魂術。臉色一沉,剛才對徐長青稍微生起的一絲信任和認同立刻蕩然無存。用力一拍桌子,怒聲道:「三位這是什麼意思?為何施展邪法讓我喝下這杯茶水?」 

  「沒想到華甫老弟這麼快就察覺了,不愧是如慰帥所說的那樣心如細發啊!」徐世昌笑了笑,隨後臉色轉而嚴肅地說道:「我們讓你喝這杯茶是為了救你。」 

  「救我?」馮國璋似乎不太明白徐世昌的意思愣了一愣,隨後便感覺到入到肚子裡的茶水化為一股暖流瞬間傳遍了全身,令他舒坦得忍不住哼出聲來。接下來,在全身都變得暖和起來的同時,後背神闕穴卻非常突兀的感到一陣冰涼,而且涼意被熱氣逼著不斷的向上竄,感覺就像是想要透氣似的,然後喉嚨一癢,一點銀光從鼻子裡鑽了出來,剛想要飛走,便被早已等在那裡的徐長青給夾住。馮國璋這時才看清楚,原來夾在徐長青手指間的銀光是一個怪異的飛蟲,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這時,盛宣懷取出一個桃木人交給徐長青,徐長青看了看,眉頭微微一鎖,搖搖頭,說道:「不行,太差了!」 

  只見他地手呈劍指,朝院子裡一株老槐樹一指,快速的畫了一張道符,施展五行道術引動青木靈氣於槐樹地一根樹杈中。接著在馮國璋驚訝的目光中,槐樹的樹枝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快速的生長,一直長到了徐長青的面前,然後結成一個樹疙瘩,形狀好似人形。除了馮國璋以外其他人見怪不怪,徐世昌上前將那個樹疙瘩掰下來,削掉邊角,遞給徐長青,而徐長青則以傀儡之法,將那個小蠱蟲禁錮在槐木人上,然後遞給馮國璋,說道:「馮大人,請好生收好,不要丟失了!」 

  馮國璋接過槐木人,之前的怒氣早已消退,只剩下一臉驚疑,問 道:「不知三位可否告知馮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盛宣懷哈哈一笑,抬手將馮國璋面前的茶水滿上,說道:「華甫老弟,即便你不問,我們也會告訴你的!」 

  徐長青示意其坐下,然後和盛宣懷、徐世昌等人將該讓馮國璋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給了他聽,而後徐長青又將昨晚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 

  對於徐長青等人說的什麼九龍問鼎大法等等事情,馮國璋除了感到震驚以外,更多的是感到了荒謬,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徐長青施展法術,或許他還會以為眼前三人在拿那些神仙遊記演義之類的事情來逗他玩。特別是當他聽到在朝中還有一個雍正年間的老魔頭存在的時候,不禁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然而從徐長青等三人嚴肅的表情來看,他又非常清楚的感到這些話都是真的。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襲上他的心頭,如果是和人斗的話,他馮國璋從來沒有怕過誰,但是如果和那些神鬼妖魔 鬥,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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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7 23:16: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盛府定計(下)   
國璋臉色陰沉說道:「這等鬼神之事非我所長,諸位 有何用?」 

  「既然說給馮大人聽了自然有用。」徐長青笑著為馮國璋滿上一杯茶,隨後自信的說道:「雖然玄罡天魔的魔功蓋世,手下魔頭無一弱 者,但是他們中間卻沒有人精通命家氣運之道,而真正精通此道的人似乎又不願意全力相助,這樣我們就可以找到他整個九龍問鼎大法的漏 洞。」 

   

  徐長青一點點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細細的告訴馮國璋應該怎麼做,馮國璋聽後臉色變化多端,心中浮想聯翩,而一旁的徐世昌和盛宣懷聽後也感到了不可思議,特別是徐世昌眼中多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這樣做有用嗎?」馮國璋喉嚨乾嚥了一下,說道:「若是如此的話,豈不是各個可以當皇帝了!」 

  「那怎麼可能?」徐長青笑了笑,但隨後又遲疑了一下,神色略微肅然說道:「不過若是此法成功的話,只要氣運相投,命格相合,或許也能夠登上人之極位。」說著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其實這對你們北洋軍也有莫大的好處,無論事情最後的成敗如何,你們北洋軍的氣運都會大漲,從而可以從滿清國運之中脫離出來。」 

  徐長青此言一出,周圍眾人全都變得若有所思起來,馮國璋站了起來,在院子裡來回走動著,而徐世昌則將手縮在袖子裡,暗中掐指。推算命格。對於眼前兩人的一舉一動,徐長青都看在眼裡。心中竊笑,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 

  過了好一會兒,徐世昌才將手從袖子裡抽出來,端起茶杯,像是很渴似地,一飲而盡。緩緩說道:「眼下載灃對我們北洋軍的人馬盯得很緊,根本不可能將他們召集在一起,而且就時間上來說也有點來不及 啊!」 

  「人貴精不貴多!只要是命格相合地人,只有五六個也沒有關 系。」徐長青提點了一下徐世昌,見他明白過來,又說道:「至於載   ,由我來解決,相信他會主動提出讓你們召集北洋軍的人,」接著將報紙攤在石桌子上,手指一點頭版的社論道:「畢竟這個危機可事關他是否還能夠在攝政王這個位置上坐穩!」 

   

  馮國璋等三人全都湊過來看了看。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種心領神會的笑容。 

  五月初四的上午,徐長青換上了銅甲屍分身。並且穿著一身南北單幫商人地衣裳,頭上戴上一根假辮子,然後戴上一頂西洋寬邊禮帽,看上去與平常走在街上的商人沒什麼兩樣。 

  現在他正走在前門外大街上,準備前往不遠處的廣和樓。廣和樓算得上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戲園子,幾乎各路伶門名家都在這裡演出過。同時廣和樓也不單單只推名家戲。在白天客少的時候,也會邀請一些雜班和年青的戲子演出,一是讓大伙都能有口飯吃活下去,二是保不齊能夠發現一兩個可造之才,也能增加戲樓子在圈內的威望。 

  今日上午喜連成社在這裡有演出,上午一般是給年青的伶門藝人展示身手的時候,真正的角兒那是在傍晚人最多地時候才登台。所以上午廣和樓裡的座位顯得很稀落,大部分都是圖個清靜地老人們喝口茶,聽聽一些非名家的雜戲,同時也順帶指點一下他們的缺陷。彰顯一下自己的本事。 

  徐長青並非戲迷,他之所以會到廣和樓來。主要是為了見一個人。他從盛宣懷的口中得知,這人閒賦在家之後,每天上午都會喬裝一番,到廣和樓看戲,因此他才會想到去廣和樓守株待兔。 

  眼下載灃已經被玄罡天魔看得死死的,想要無聲無息地接近他,很難辦到,而且要說服他,背叛玄罡天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徐世昌等人在這件事情上也絕對不能插手,否則事情只會變得更糟,令載灃心生懷疑。然而眼下徐長青要見的這人則是一個就連玄罡天魔和載灃也不會懷疑其忠心的人,只要說服了他,得到他的相助,相信說服載灃並非難事。 

   

  當徐長青走進了廣和樓之後,守在門口打瞌睡的夥計連忙站了起 來,迎上前問道:「這位爺面生得很,想必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這廣和樓可是京城有名的……」 

  就在夥計一邊把徐長青往裡領,一邊介紹廣和樓的時候,徐長青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話,淡然的說道:「給我開個雅間吧!」 

  「好勒!您往這邊來。」能夠在門口接客地夥計自然也有一番察言觀色的本事,知道什麼時候該閉嘴,於是默默地領著徐長青到了樓上的雅間,然後將其交給雅間服務的雅間管事。 

  「這位爺,您還需要點什麼?」雅間管事照著規矩送上了一些果子蜜餞和一壺好茶,然後畢恭畢敬的問道。 

  徐長青喝了一口茶,問道:「今天老爺子來了嗎?」 

  雅間管事愣了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單幫商人,眼中些微露出一絲不屑,明知故問道:「敢問爺說的是哪位老爺子?我們這裡老爺子可多了,比如王老爺子,陳老爺子一大堆,不知道爺您找的是哪一位?」 

  徐長青哪會不明白眼前雅間管事的心思,從衣服裡取出一張小額徽商莊票,放在桌子上,推倒那管事面前,說道:「現在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哪位老爺子了吧!」 

  「明白,明白!」雅間管事一掃眼中的不屑,立刻換了一張臉,露出諂媚的笑容,熟練的將莊票收入懷中,隨後說道:「那位老爺子每天準時巳時二刻來!現在離巳時二刻還有一段時間,您先坐著喝口茶,等人來了,小的就過來通知您。」 

  說完,雅間管事便轉身離開了房間,順便將門關上,徐長青則趁著這難得的清閒,閉上眼睛,清理雜亂的思緒,試圖從記憶裡的蛛絲馬跡找出玄罡天魔的人陣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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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清首輔(上)   
時在樓下的戲台上,一個年青的小姑娘正在唱京韻大 然是新編的,說的是曹操之死,雖然唱功略顯稚嫩,但戲文卻編的非常好,聽得台下那些老頭們是搖頭晃腦的,沒有半點不滿。 

  當小姑娘將戲文唱到了曹操建疑塚的時候,在下面的大堂出現了一陣小騷動。徐長青睜開眼睛,向下看了看,只見一個年邁的老人在一個年青人的攙扶下,慢慢的走進了廣和樓。這個老人雖然面容枯瘦,神色萎靡,但雙眼卻顯得炯炯有神,似乎能夠看穿世間的一切事物似的,身體縱然已經佝僂,可卻步履仍然穩健,看得出年青時有過行伍經歷。 

   

  在老人進來後,廣和樓內的大小管事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上前哈腰招呼,在大堂內坐著的老戲迷們也似乎都認識老人,陸續起身見禮。在一行人的簇擁下,老人走到大堂拐角處一個精心安排的大堂茶座,紅木的大靠椅鋪上了一層柔軟的天鵝絨軟墊,桌面上的盤碟、茶壺無一不是古薰玉器,一個老經驗的茶師父早已坐在桌子旁邊,為老人精心泡著茶,而廣和樓的老闆則大聲的吆喝要名社喜連成社上戲。 

  徐長青似乎認識那名被眾人簇擁著的老人,臉上露出頗為神秘的笑容,隨後叫住從雅間門口跑過的小夥計,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一塊非常殘破的鐵牌,連同二兩銀子一同遞給小夥計,讓他將鐵牌交給老人。那夥計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金錢的誘惑,將二兩銀子快速地塞入懷中。拿著鐵牌下樓朝老人走去。 

  「您老,今天想聽什麼戲啊?小的去讓後台準備一下。」廣和樓老闆一臉諂媚地笑著,低著頭,哈著腰,一副十足的奴才樣子,說道。 

  「沒必要刻意安排。就讓他們自己挑戲演,隨性戲有時候比點折子戲要強很多。」老人喝了口茶,靠在椅子上,微微閉上眼睛,在後面的年青人輕輕給他扇著風,而後他朝周圍的人揮揮手,說道:「大家都散了吧!總是圍著我一個老頭子,別人看見不好。」 

  「好的!您老慢慢聽戲!」周圍的人也都清楚老人地脾氣,紛紛轉身離開,廣和樓的老闆則吩咐幾個機靈一點的大堂管事在旁邊伺候著。跟著小步跑向後台,讓後台準備老人最喜歡看的定軍山。 

  看到老闆離開。在靠椅旁邊的年青人吩咐身邊幾個管事後退一些,然而笑著向老人說道:「老爺子,看來這位又是要後台準備定軍山去 了,三保就有點納悶,他為什麼老是這麼肯定您就喜歡定軍山這齣戲 呀?」 

   

  「有些人就是喜歡這麼自以為是的猜度別人,認為少的愛看金瓶 梅。老的愛看定軍山。」老人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這時他看到不遠處似乎有事情發生,朝那點了點,轉頭吩咐道:「三保,去看看什麼事情?」 

  「是。」年青人邁步朝前面走去,這時只聽見那個大堂管事的在教訓一名夥計道:「老大人是你這樣地阿貓阿狗就能見的嗎?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份?也配靠近老大人地十尺範圍之內!」 

  年青人看到一臉惶恐的夥計不禁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經歷,心中產生一種共鳴,於是站在大堂管事的身後,冷笑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您這位給我們家老爺子定了一個什麼規矩,要什麼樣的人才能見我們家老爺子?」 

  聽到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大堂管事地嚇了一跳,連忙轉身。一臉陪笑的說道:「三保少爺,瞧您說的,我這樣身份的人又豈敢給老爺子定什麼規矩呀?」 

  「以後說話經過點頭腦,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年青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頭朝那個小夥計,問道:「你想要見我家大人所為何 事?」 

  「有個人要我將這塊鐵牌交給老大人。」這名低著頭的小夥計正在心裡咒罵著徐長青,埋怨他害得自己無緣無故挨了一頓罵,當聽到那年青人問話,便立刻老老實實的將手中的鐵牌遞給年青人。 

   

  年青人接過鐵牌略顯疑惑的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在鐵牌一面刻著無競居士地字樣。對於無競居士這個稱號,年青人還是很清楚,是家裡老爺子早年仕途受挫之時,起的一個自嘲雅號。於是,他吩咐小夥計不要走開,然後轉身拿著鐵牌,走到老人身邊,將事情說了一下,把鐵牌遞給老人。 

  老人開始地時候,沒有看清鐵牌的樣子,當他戴上西洋眼睛,仔細的看了看後,臉上露出一絲吃驚,跟著猛地站了起來,不顧年青人的攙扶,快步走到了那名小夥計面前,急聲問道:「那個給你鐵牌的人在哪裡?」 

  那名夥計顯然被老人的架勢給嚇住了,一時間沒有想到如何回答,直到老人不耐煩的問第二遍的時候,他才說道:「回您老的話,那位給我鐵牌的爺正在樓上的月桂雅間。」 

  「打賞他一百兩!算在老夫的賬上。」老人朝旁邊的管事吩咐了一聲,隨後轉頭朝年青人道:「快扶我上去。」 

  見到老人變得如此異常,年青人不禁對那個遞鐵牌的人感到了非常好奇,雙手攙扶著老人,快步走上樓,來到了月桂雅間外。這時門是開著的,向裡看去一目瞭然,只見在房間裡坐著一個跑單幫的商人,從他的體形和氣勢來看,一定是個練家子的,而老人看到了坐在裡面的人 後,先是愣了一愣,隨後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失望和遺憾。 

  對於老人的反應,徐長青早已猜到,於是笑了笑,說道:「老爺子莫非不認識我這個桃花舊人了?」 

  聽到徐長青的話,老人更顯疑惑,緩步走入屋內,坐在徐長青的對面,皺眉說道:「桃花舊人?老夫的確有個學生是桃花舊人,不 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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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17 23:17: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清首輔(下)   
在老人說話的時候,徐長青熟練的將銅甲屍分身的臉 的金身樣貌對換了一下,老人立刻露出了震驚和訝異之色,隨後又一臉恍然的大笑起來,說道:「哈哈!你看我這老糊塗的,竟然忘記你這一脈人的身份了。」說著,朝已經被徐長青臉上的變化驚呆了的年青人吩咐道:「三保,你到門外去守著,不要讓人來打攪我們!」 

  「是,老爺。」年青人心裡素質非常好,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轉身走出房間,關上房門。 

   

  在房間只剩下兩人之後,老人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徐長青,說道:「真是神奇,沒想到戲文裡孫猴子的變化之術真的存在,看樣子你徐長青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張老過獎了!」徐長青笑了笑,跟著說道:「十幾年沒見張老,您還是這麼精神煥發,實在讓我這個做學生的深感安慰!」 

  「別淨撿好聽的說,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只怕我撐不過今年 了。」老人臉色平靜的說道:「算起來,你師父當年給我算的大限之日也就是這一兩年。」 

  徐長青神色略微露出了些許黯然,說道:「只可惜我不精通煉丹,否則……」 

  「沒有什麼好可惜的,我這一輩子已經活得值了!雖然稱不上波瀾壯闊,但是青史留名已經足以。」老人灑脫的笑著說道:「說實話我一點都不羨慕你們這些修行中人,你們一輩子都是在為活著而活著。而我卻是為天下而活著。就像當年我跟你師父說的那樣,你們雖然學識廣 博。能力通天,但是真正要算起來,你們比起那些為生活而忙碌地販夫走卒好不了多少。如今既然能夠一展所學,為天下做一些事,也是好 的。」 

  徐長青愣了一愣,看著老人。說道:「張老已經知道了?」 

   

  「哼!雖然我才入京兩年不到,但是我地門人弟子在京師的可是不少。」老人自傲的說道:「別說是這麼大的事情,就算京師只有一點風吹草動,我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跟著老人神色肅然的對徐長青道:「說實在的,我對那個老怪物所要做地事情非常贊同,大清已經病入膏肓了,如果能夠依靠這種鬼神之力,保住大清的國運,我也算是對得起這身官皮了。」 

  「想不到當年那個絲毫不信怪力亂神之說的洋務大臣,現在竟然也開始依靠這些鬼神之力了。」徐長青不鹹不淡的嘲諷了一下。隨後神色嚴肅的說道:「如果那個老怪物做的這一切絲毫不是為了滿清,而是為了他自己呢?」 

  老人也冷笑著說道:「長青。你這樣挑撥離間的手法可不高明,雖然那個老怪物是個魔頭,但他畢竟還是大清皇族的一分子,他一樣也會為我大清的前途著想。」 

  「哼!這只怕是你們這些忠臣王爺們一廂情願的想法,您也知道什麼叫做大道無情!」老人對滿清地忠心並未讓徐長青感到絲毫的意外,他臉色平靜地說道:「只要是進入了修行的這個門檻。世俗所有的一切都是枷鎖,這些枷鎖會限制修行者對大道的感悟,最終成了拖累。滿清對於玄罡天魔來說,又何嘗不是拖累,解除拖累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的讓拖累消失,所以從他最近倒行逆施地作法就可以看出一二來。」 

  老人似乎也對玄罡天魔最近的行為有點不滿,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後恢復正常,微微閉上眼睛,說道:「你所說的這些都只是猜測。說服不了我的。」 

  徐長青從老人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出了老人內心的動搖。心中不禁暗歎,老人畢竟已經老了,如果是以前,決然不會因為這三兩句神鬼之言,便動搖了內心。現在老人心防已經出現了破綻,要在他恢復過來之前,將其徹底的破成一個無法修復的大洞,於是徐長青繼續說道:「昨晚的事情您應該聽說了吧?」 

   

  老人聞言,臉色立刻變得冰冷起來,說道:「你們這些世外之人想要鬥法,斗便是了,為何還要造出那什麼鬼軍攻城之類的事情?就連紫禁城也燒了,早上下人更是來報,整個汪太醫胡同都給夷平了!弄得現在京師人心惶惶,過不了多久,事情就會傳到南方那些革命黨地耳朵 裡,他們又可以以這個為借口抨擊朝綱。你們實在……」 

  「張老,您別誤會,鬼軍一事與我們和玄罡天魔鬥法沒有任何關 系。」徐長青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我承認火燒紫禁城,是我讓人干地,不過汪太醫胡同的事情和鬼軍一事與我無關,都是玄罡天魔的人幹的。」 

  說著,徐長青便慢慢的將已經修改過的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最後更是特別提到了天壇和景山兩處吸收九五龍氣的陣法,說道:「張老,您想想看,玄罡天魔如果真的是想要為了滿清好,為什麼要把聚集在京城周圍的九五龍氣全部抽走呢?京師正是因為有了九五龍氣保護,所以才有了禁法之力,任何修行者在這裡都要受到禁制。然而玄罡天魔利用陣法吸收龍氣,首先可以讓自己沒有了顧慮,以自己的力量輕易把持朝政,其次也可以利用這些九五龍氣蘊養法器靈寶,提升手下魔頭修為。昨晚之所以會出現所謂的鬼軍攻城一事,主要就是因為京師的九五龍氣已經非常薄弱了,壓不住那些死在了京師周圍的怨魂,而玄罡天魔正好用這些怨魂去衝散京城的人氣,完成逆天大計的第一步。」 

  老人見徐長青說的有鼻子有臉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再次問道。「難道那些鬼魂不是你們控制的嗎?」 

  「不是。」徐長青沒有半點猶豫的搖了搖頭,隨後眼中故意閃過一道略微凶狠的視線,說道:「您應該清楚我的性格,如果是我的話,不會做這些無用功,我會用更直接、更有殺傷力的辦法。」 

  「比如火燒紫禁城?」老人嘲諷的看了徐長青一眼,這時樓下的戲班已經開眼了,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又是定軍山。老人示意徐長青不要說話,然後反常的微微閉上眼睛,默默的聽著台下的唱詞,鼻子輕輕的合著哼起來。當唱過了一段後,他忽然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徐長青說道:「長青,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現在你跟我說了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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