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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七巧]一夜豔遇(公子擇偶守則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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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1 10:18:2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苡甄!發生什麼事了?」範剛驚見她淚流滿面,一張麗容泛白,唇瓣毫無血色,虛弱的模樣令他心口揪扯,心疼又擔心。

當他前往台灣卻得知她來法國後,他立時趕往機場要飛回來,幸運地沒花太多時間便等到候補機位。飛回巴黎後,他又搭TGV到達第戒,接著從那裏開車要返回亞爾城堡。

他不習慣讓司機接送,若非搭大眾運輸工具,就是自己開車,是故在第戎有停放他的吉普車。

他邊開車邊打電話詢問她的蹤跡,輾轉得知有位汪小姐曾打電話找他,並詢問前往亞爾酒莊的交通路線,他聞言更感驚喜振奮,她確實是來見他的。

他於是再試著撥她手機要聯絡,這次電話有通,卻無人接聽,怕她人已到亞爾城堡酒莊卻見不著他,而又要走了,他於是飆車要先趕回家。

就在路上,他看見前方空曠路旁似有個人影,車再靠近些,驚見是個蹲坐在路旁石頭上、側靠著行李箱的一名東方女性。

那模樣看起來有些不對勁,這時節並非旅遊季節,怎會有落單的遊客,該不會是迷路落難吧?

即使歸心似箭,他也不能見死不救,這時節這裏不常有車經過,他只能將吉普車停下,下車趨前察看。

才走近那女性,他猛地一驚,即使女人穿大衣、系圍巾,垂低著頭,可他卻覺那身影像極了汪苡甄!

他不禁驚訝地喊出聲,見她抬頭循聲望來,他心猛地一震。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範剛一顆心狂跳,驚喜與她重逢,卻更擔心她此刻虛弱傷心的模樣。

她衣服很整潔,不像有受到外傷,但她臉色很差,看起來非常痛苦。

「肚子很痛……」她咬著泛白的唇,顫聲說道。

「吃壞肚子嗎?我先帶你回家讓家庭醫師檢查一下。」說著,範剛急忙將她一把打橫抱起,抱進一旁吉普車,讓她安躺在後座,再將她的行李箱放置置物箱。

他匆匆坐上駕駛座,立時踩下油門,朝不遠處的亞爾城堡急駛而去。

很快地,到達亞爾城堡正門口,範剛忙下車將後座的汪苡甄抱起,急喊--

「喚家庭醫師!」

「呃?範剛少爺你回來了!這位是……」才為他開訓大門的幾名女僕,見他神色惶惶,懷裏還抱個東方女性,訝異不已。

「快喚醫師到我房間!」範剛再次喊道,步伐匆匆,心急地將汪苡甄給抱上樓,直奔他的房間。

汪苡甄被他一路抱著,偎靠在他溫熱結實的胸膛,不覺捉扯他身上毛衣,任淚水不斷滑落。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很不舒服嗎?忍著點,醫師馬上過來。」將她放置床上,見她揪著眉心,不斷掉淚,範剛又急又慌,是不是該直接叫救護車將她送急診?

她只是輕搖螓首,淚眼朦朧地望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確實身體極度不舒服,可見到他她已感到安心,甚至心口溢出無比感動,因他為她焦慮擔憂。

他,還是在乎她的。他也還喜歡她吧?

不多久,宅邸的家庭醫師匆匆趕來。

範剛一見醫師出現,忙不疊地用法文和對方交代一大串,甚至一把將對方給拉近床鋪,要他盡快為汪苡甄診療。

醫師探手向她腹部,先是輕輕按壓,邊以英文詢問她的疼痛程度及今日所吃的食物,一旁的範剛擔心她聽不懂醫師帶有腔調的英文,也急著用中文向她詢問。

汪苡甄見他如此驚慌,這才開了口,要道出實情。

「不是吃壞肚子,是……那個來了……」她看向範剛用中文輕聲說道,聲音仍有些哽咽。

「哪個?誰來了?」她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他追問著,邊轉頭看身後,並無其他人到來。

「MC。」她輕抿唇道。

「M。C。?」範剛這下更納悶了。「Unied States Marine Corps?」(美國海軍陸戰隊)

「……不是那個的簡稱。」怔了下,汪苡甄不禁好笑。若非下腹疼痛,她也許就笑出來了,虧他能聯想到那個。

她只好對他說出月經的英文醫學名稱,神情不免有絲尷尬。

「欸?」範剛聞言,驚愕不已。「只是生理痛?」可她看起來虛弱到宛如重症病患,他所認識的女性,從沒發生過這種症狀。

「請醫生……給我止痛藥就可以……」她輕聲道。這次出國有些匆忙,她忘了帶隨身藥品,也沒想到會過上嚴重經痛問題。

範剛轉而跟家庭醫師交談幾句。

「醫師說待會給你打個針,較快緩和症狀好嗎?。」範剛柔聲問她。得知不是急性重症令他大鬆口氣,但見她虛弱模樣仍很心疼。

「嗯。」她抿唇,輕點頭。

稍後,範剛讓女傭送來熱毛巾及熱茶。

他坐在床沿,親自為她擦臉,扶她稍坐起身,為她奉茶。

「好點沒?」他大掌撫摸她額頭,她臉色蒼白,額溫仍偏低。「很冷嗎?我把暖氣再調高點。」拉起她一雙冰涼的手,他大掌緊緊握住,擔心她的虛弱。

他一連串溫柔舉動,教汪苡甄驚愕得無從反應,接觸到他一雙溫熱大掌,她心跳怦然,雙頰赧熱。

前一刻打過針後,她經痛症狀已漸舒緩,現下因他作為,不禁又一陣感動。

她眼眶霎時再次凝聚淚霧,一顆顆晶瑩淚珠,緩緩滑落臉龐。

範剛見狀,驚了下。「還很痛嗎?我再叫醫師過來,還是要去醫院掛急診?」

他頓時又憂心忡忡。

她抿唇,輕搖螓首。

「我以為你不會想見我」她不禁哽咽道。

她想過各種和他重逢的情景,怎麼也不敢奢想他會如此溫柔親密地照顧她,令她始終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不想見你?」他想她都想到患心病了。

「你之前說過只要我來法國,打通電話給你,就會有專員來機場接送……結果,你的手機不通,打其他電話想找你說句話還被層層過濾……」想起先前的彷徨無助,她忍不住語帶抱怨。「你說的話全是蒙我的。」心口一抽,再度滾下熱淚。

「我怎麼可能蒙你?我對你說過的話全是肺腑之言。」範剛忙為自己澄清,他對她從沒一句謊言,除了騙她沒避孕那件事。

一見她又狂掉淚,他心慌意亂,急忙轉身抽面紙要為她拭淚,邊再解釋道:「我手機不通,那應該是我人在空中的時候。酒莊或城堡裏的電話不是刻意被層層過濾,是因我人不在,接線人員無法直接轉接給我,他們才會多問兩句以便留話給我,我完全沒想過你會突然來法國。」

否則他早派人在機場列隊歡迎,怎可能讓她獨自奔波,還因身體虛弱坐倒在路邊無助落淚,他想起來就感到非常歉疚不捨。

「我跑去台灣找你,一聽哲亞說你來法國,馬上又搭機返回,就怕你上門會見不到我,幸好及時遇見你。」

萬一,他沒能匆匆趕回,她會不會在路邊昏倒而沒人發覺……這一想,他不禁心顫了下。

「你常嚴重經痛嗎?有沒有看過醫師?現在覺得怎麼樣?」他又是緊張地瞧望她的身體。

「現在好多了。」她輕聲回道。「你去台灣找我?」抬眸望他,追問他前一句話。

「我早該再去找你,只是我有點怕面對你跟前男友複合的情景,才一時裹足不前,試圖用大量工作來冷靜……」一提起那個情敵,他的心沈了下。雖萬分驚喜她來找他,卻仍不清楚她跟前男友現在狀況如何。

「跟前男友複合?」她瞠眸微訝。

「那一晚你前男友來找你求複合的情形,我其實全偷聽到了。」他悶聲道。

「我--」她聲音一頓。難道他誤解了,所以之後才不再跟她聯絡?

「隔天我就接到電話說我父親住院,離開前原本打算去公司跟你道別,卻看到你跟來找你的前男友相偕去吃飯……」想來還是令他妒意橫生。

「我怎麼可能真答應跟那種負心男人複合?被重傷一次就夠痛了,我又不是白癡。」她有些激動地辯駁道。

當她得知吳俊毅是因千金女而負她時,她就對他心死了,最終只徒留滿腔怨怒。

就算他再低聲下氣,努力表現懺悔之意,她也不可能再信任對方一回,給對方任何機會。

何況,她內心已在不自覺中被另一個男人所佔據。

「我只是給他機會最後一次同桌吃飯,而目的是親口提分手,徹底拒絕他。」她解釋道。

範剛聞言一驚。她的行為竟被堂哥所料中!

他心下訝異又慚愧。應該要比旁人瞭解她的他,竟誤解她的思維,是愛情讓他喪失理智跟判斷力嗎?

「你大老遠來找我是因為……」他凝視著她,心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她躊躇了下,直說:「我想見你。」她抬眸迎視他怔愕的眼。「很想見你。」她坦然表達,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情。

「老天!」範剛心口開始急速悴跳,興奮得無以名狀。「苡甄,我也想見你,一直一直很想見你!」他霍地將她攬進懷裏,一雙健臂緊擁著她。

原來,她對他有感情!

他怎會完全沒察覺,還自怨自艾起來,因那不存的情敵,把自己困進死胡同,痛苦不已?

「苡甄,請你給我機會,跟我交往好嗎?讓我照顧你、疼寵你,放膽的愛你。」他再一次真摯告白,盼能贏得她的心。

「好。」她臉蛋偎貼在他胸膛,很輕地應了聲。透過他身上毛衣,感受到他強力的心跳,她的心也跟著怦跳不止。

「好?」她細微的聲音令範剛驚龍,懷疑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聽。

他雙手握住她肩頭,和她拉開一點距離,略低下頭,一雙眼緊鎖著她。

「真的好?」他不確定地又問一次。

她抬眼看他,唇瓣微微一揚,輕輕頷首。

他驀地瞠眸大喜,心情激動不已。

「我曾以為能拒絕你,後來才發覺做不到……」面對他驚喜的神情,她緩緩再道:「我曾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再談感情了,卻萬萬沒想到才結束一段感情不久,就輕易又落入另一個情網,那讓我覺得自己其實也是善變的女人……」她說著,臉上有抹愧色。

「你不是善變的女人,絕不是。」範剛強調。「遇到對的人,輕易被吸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很高興聽到你的真心話。」他唇角高揚,歡喜不已。

他一個大男人,竟因得知她早對他心生情意,高興感動得想哭。

她仰臉看他,釋然一笑,抬起手輕觸他略顯削瘦的深黝臉龐。

「是因為匆匆來回,長途飛行沒休息,黑眼圈才這麼重嗎?」她細眉輕攏,擔心的問。

其實從重逢那刻她便發覺他面容顯得憔悴,似乎也瘦了很多,卻一直沒機會關問他。

「不是。我只是想試試看當工作狂人,能不能忘卻兒女私情。」他輕笑,大掌握住貼在他臉龐的冰冷柔荑。「你手一直這麼冰嗎?身體是不是還不舒服?」拉起她男一隻柔黃,他試圖用雙手為她握暖。

屋裏空調溫度其實已令他有些快發汗了,但她一雙手仍冷得嚇人。

「冬天都這樣,沒什麼大礙。」她解釋著。他溫柔為她搓手的行為,令她有些害羞,卻又喜歡他那一雙溫熱厚實的大掌。

「那是不是要吃補?我問問醫師跟我媽,這時候該給你吃什麼較好。」他很擔心她體虛的問題。

「我想吃紅酒燉牛肉,你煮的。」她開口要求,自然地帶抹撒嬌語氣。

範剛先是一楞,驀地放鬆一笑。

「好,我去煮給你吃。」放開她的手,他從床沿站起身。「這樣好了,你先去沐浴,洗個熱水澡身體會暖和些,等你洗好澡也可用餐了。」他體貼道。

「嗯。」她柔順地點頭,唇瓣漾開一抹柔和笑花。

才打算轉身離開的範剛,一見她唇瓣綻出的美麗笑花,忽地心癢如被羽毛輕搔。

他傾身向坐在床上的她,低聲問:「可以嗎?」

「呃?」她抬眼看他,納悶一楞。

「吻你……」他俯身輕喃,不待她點頭,薄唇已貼上她的軟唇。

她心微訝,沒有推拒,任他與她唇瓣廝磨。

他的唇好熱,她冰涼的唇瞬間被煨燙了。

他的舌侵入她的檀口,纏捲她的粉舌,她試著回應,卻因他愈來愈熾熱狂野的深吻,有些招架不住。

前一刻,範剛因汪苡甄唇旁的柔美笑靨,心念一動,忍不住想擷取。

原打算淺嘗輒止,不料一觸碰她冰涼軟唇,他不禁想為她溫熱,當她輕柔回應他的吻,他霎時被輕易挑起熾熱慾火,一發不可收拾。

當他意識到,他已將她壓貼在床鋪,手甚至在她身上急切地摸索。

「抱……抱歉。」他聲音嗄啞,很困難地離開她的唇瓣,撐起身子。「我、這就去煮飯。」他說得尷尬,轉身有些倉皇地快步離去。

他也許該先去衝個冷水澡。他差點就忘了她現在身體不適,險些因自己一時的慾望對她為所欲為,令他感到無比歉然。

汪苡甄緩緩坐起身,感覺雙頰火熱,全身發燙。

有一瞬間,她想將自己交給他,貪戀他熱烈的氣息,溫柔的撫觸。

儘管,她曾跟他有過一夜親密,但那時的她是被酒精所迷醉,並非有意識地全心接受他。

此刻的她,心口怦然悸動,食指不覺輕撫發熱的唇,回味他方才陽剛熾熱的吻。

稍晚,沐浴完的汪苡甄在房間吃過範剛烹煮的料理後,他讓傭人送來一盤水果及一壺熱茶,告知有事先離開,晚點會再過來。

他要她在床上好好休息,別隨意走動,留下兩名傭人在房裏伺候她,宛如將她當病人似的小心翼翼,令她又好笑又感動。

當她坐在床上吃著,水果,邊試著跟一旁的女傭閑聊兩句時,突地聽到敲門聲,且以為是範剛去而複返。

她抬頭看向被打開的房門口,卻意外看見一張陌生臉孔,男人身材高挑勁瘦,褐髮碧眼,容貌俊美斯文。

「齊格非少爺,晚安。」一旁的兩名女傭朝他禮貌地點頭問候。

「你們去外面客廳等著,我有話跟這位汪小姐談。」齊格非朝女傭勾唇一笑,女傭們於是先退了開。

「汪小姐,我是齊格非,範剛的堂哥,很高興見到你。」齊格非走近床鋪,對床上的她以中文親切問候。

「我應該等範剛介紹再跟你正式見面,不過,我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他的真命天女。」他微微一笑,一雙藍眸好奇地打量模樣成熟美麗的她。

「真命天女?」汪苡甄一楞,對這名詞很陌生。

「怎麼?範剛沒對你提過嗎?亞爾家族的一見鍾情傳說。」微揚了下眉,齊格非問。

「一見鍾情傳說?」汪苡甄再度困惑。

齊格非於是向她告知亞爾家族男人的擇偶信念,及對一見鍾情對象的堅持與忠貞,還不吝分享他的親身經曆,他的老婆恰巧跟她一樣同為台灣人。

她聞言,驚詫不已。這才想起範剛確實曾向她提過對她一見鍾情,只是她完全不相信那論點,甚至不當一回事,現下一聽,這竟是他們家族男人的擇偶信念,令她感到不可思議又心生撼動。

他開口對她提交往,是將她當結婚伴侶,以結婚為前提的認真考量嗎?

「你是不是答應範剛的求婚了?」齊格非笑咪咪問,對初見面的她,流露出無比的親切和善。

「欸?求婚?」一聽那兩個字,汪苡甄不覺赧紅粉頰,連忙搖頭否認。「我只是……答應跟他交往。」

「你們才要交往啊?」這答案讓齊格非有一點失望。「我剛看那小子一副開心得要飛上天,一徑失常的傻笑,還以為他已經求婚成功了。」

想到高壯魁梧的範剛,剛硬的五官竟露出如幼童般的單純傻笑,怪異突兀得令他發噱,才忍不住先來偷看範剛的真命天女究竟是何方神聖。

「範剛他……」一聽齊格非形容,她有點難以想像他的瘋狂喜悅。

不久前,當她同意跟他交往,他確實一臉歡喜,之後還情不自禁熱吻她,可她沒想到,他會歡欣鼓舞得令親人都感覺他失常。

這一想,她心口漫過一股甜蜜暖熱,訝異他會有如此純真的情感表現。

「沒親眼看到,我還真沒想到他會這麼純情,明明過去情史比我豐富一倍,未料遇到命中唯一的真愛,竟會像初嘗戀愛滋味的純情少年,表情有夠憨的啦!」齊格非說著,不禁朗聲大笑。

「齊格非,你話太多了。」範剛不知何時已出現,繃起一張臉,怒視多話的堂哥。被對方取笑,令他難掩尷尬困窘。

「我可是幫你說好話。」齊格非轉而看佇立房門口的他,繼續笑得開懷,接著又對床上的汪苡甄道:「苡甄,別看範剛這麼大只,他的心其實很脆弱,你千萬不能拋棄他,若被唯一的命中伴侶拋棄,他可能就要跳塞納河了。」他半開玩笑道,但也不全然是說笑,只因見識過範剛先前為她失魂落魄的模樣。

汪苡甄聽了,有些訝然地望向範剛,卻見他黝黑臉龐似泛起一抹紅潮,意外感情曆練豐富、外型魁梧的他會出現這般羞窘的一神情。

「我不會拋棄他的。」她微微一笑,對齊格非回道,也是給範剛的承諾。「除非……是他拋棄我。」頓了下,補充道。

「那是絕不可能的事。亞爾家族的男人要敢對命定的伴侶有二心,絕對會被全家族的人推進塞納河。」齊格非笑她沒必要的擔憂。

汪苡甄聞言,不禁噗哧笑出聲,內心無比釋然。

儘管尚未見過範剛家族的所有人,但她想她會喜歡他的家人,喜歡他家族流傳近兩百年的神秘擇偶信念--一見鍾情。

也許,她當初對他沒有一見鍾情的感動,可也許真是命中注定,不需要太長時間觀察,她很快便跌進他織的網,一顆心輕易被他所俘虜。

汪苡甄在法國的亞爾城堡住了六日。

期間,她幾乎見過範剛家族的所有人,意外他家族的人為了看她,特地辦了盛大的家族筵席,不少人從外地,甚至外國歸來,就為了看看家族將來的新成員。

雖說兩人才剛交往,她就被貼上他家族的人的標籤,令她不免有些不自在,可在跟幾位女性交談過後,她有種樂觀其成的冀盼。

希望她真是他那命定的唯一,恆久不變的摯愛。

那幾日範剛對她非常照顧,每天親自下廚烹煮料理餵食她,適度為她按摩熱敷,提供她如小山般的各種巧克力,三不五時端杯熱可可或熱茶進她臥室。

雖說她就住在這城堡裏他所屬的房間,但他房間其實非常寬敞,格局有如一層豪宅公寓,兩間臥室、兩套衛浴、一間書房、飯廳和客廳,以及露天大陽台,他跟她儼然像比鄰而居,有如在台灣時一般,只是這裏環境更舒適,而他對她更為慇勤熱絡。

他不諱言道出其實想跟她同住一間房,又怕她對他的誘惑太大,會克制不住在她身體不便時對她上下其手,只能忍著分開一點距離。

她有時分不清他究竟是熱情或純情,純情兩字用在他身上,非常不搭乳,可他對她的感情確實有某種純情及小心翼翼,令她發覺後,喜歡他更多、更深。

在她生理期結束後,他才帶她真正出門,先是參觀家族的酒莊及葡萄園,還帶她去勃艮地幾處景點拍照留念,兩人也總算留下真正相依偎的親密合影。

假期最後一日他開車送她返回巴黎,沿途也參觀幾處景點,最後才前往機場。

他依依不捨地和她道別,相約很快便會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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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11 10:18:53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汪苡甄返回台灣後,跟範剛透過視訊,展開遠距離戀愛。

雖無法真正見到面,但兩人感情仍迅速加溫,雙雙沈浸在愛河中。

接著,每個月,範剛會飛來台灣幾天,雖仍住在她家對面,卻是天天往她家跑,對她不斷噓寒問暖,關心她的身體狀況。

儘管她告知範剛她不是每次都生理痛,少數幾回症狀特別嚴重,皆是因身體太過疲勞加上緊張壓力所致。

可他不放心,堅持在她體虛那幾日要陪在她身邊,即使是久久一次的偶發狀況,他也不能允許她一個人痛苦倒臥路邊的情景再次發生。

來台灣那幾日,他都以她生理期身體虛弱為由,堅持每天開車送她上下班,甚至有時就直接向韓哲亞借間會議室,他獨自窩在裏面使用視訊,處理自己的公務,直到她下班才一起接她回去。

「今天覺得怎麼樣?累不累,會不會不舒服?明天要不要請個假?」陪汪苡甄下班回到她住處,範剛直接到廚房先為她泡杯熱可可,一邊關心問著。

「範剛,我是真的很高興能每個月看到你,可是……你一出現,就表示我那個來,感覺怪尷尬的。」汪苡甄接過他遞上的熱可可,不禁有些嬌嗔地抱怨。

「這事只有哲亞知道,他不會介意的。」範剛不以為意,往沙發落坐,將她拉坐在他腿上,大掌輕柔地為她按摩腹部。

「就是因為上司知道,才更尷尬。」她喝一口熱可可,側靠他胸膛,嘟嘴咕囔著。

儘管兩人的交往在公司已是公開的事實,卻只有上司知道他每個月固定來台灣幾日的理由。

每當他跟著她一起出現在她公司,韓哲亞總會打趣道:「你那個又來了。」

雖清楚上司不是在騷擾她,他所說的「那個」是指跟在她身後如影隨形的範剛,可在她聽來總不免瞥扭尷尬。

「親愛的,這種事就算眾所皆知也沒什麼,那幾日對女人而言是辛苦的,也才能提醒男人們體諒包容,那是女人應有的特權。」範剛一手寵溺地摩挲她臉龐,說得溫柔。

「那是你們家族的家規嗎?」她笑問。

「亞爾家族的女性可不會只有那幾日受到特別禮遇,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該被心愛的男人伺候著。」他神情認真道。

「真的嗎?當你家族的女性這麼幸福?我也好嚮往。」她不覺脫口道。

他聞言,倏地瞠大眼眸。

「你說……真的?」扳過她臉蛋,他顯得激動。

「呃?」她抬眼望他,先是一怔。這才意識到她方才說了什麼暗示的話。

「你說呢?」她也不否認,笑笑地反閣。

他張大褐眸,眸光炯亮,定定地凝視她,心瞬間狂跳起來。

見他直轍著她不語,她不免好笑,輕拍他臉龐。「怎麼?傻了?」

他張口,似想說什麼,卻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見他突然呆楞得有如木頭人,她更覺莞爾,憋笑道:「我沒有逼婚,別緊張。不過我爸媽想見你,就不知你什麼時候有空?」

雖說兩人正式交往才四個月,但父母得知她交新男友,似乎對範剛充滿好奇,妹妹也向她提過幾次父母希望她將人給帶回家。

儘管範剛每個月會來台灣幾天,但總是來去匆匆,大老遠飛來待個四、五天便又飛走了,她於是想待他能多挪出幾天休假在這裏停留時,再讓他陪她回高雄。

「不說話?那當我沒提嘍!」見他持續發傻,她裝若無其事,端起馬克杯,便要再喝一口熱可可。

忽地,她手中杯子被拎走,她疑惑地抬眼看他,他一個低頭,覆上她唇瓣,給了她一記深深的長吻。

她意外他前後情緒的大反差,瞬間被他吻得意亂情迷,渾身發燙。

「你……」當他好不容易離開她的嘴,她眼色迷濛,嬌聲輕喘。

「苡甄,嫁給我。」這一句話,他掙扎許久,這剎那終於開口了。

「啊?」她驚楞,詫異他直接就求婚。

「等我兩分鐘。」說著,他將坐在他腿上的她抱往一旁沙發,站起身,匆匆奔出她住處。

汪苡甄張口結舌,一臉呆楞地望著他離去。

沒多久,範剛飛也似地跑回來。

他一手拎瓶葡萄酒,一手拿戒盒,單腳曲膝跪在她面前,再次開口求婚。

汪苡甄驚愕不已。他幾時去買鑽戒的?剛才的時間也只夠他返回對面的租屋處而已。

「你答應跟我交往後,我就讓人打造訂婚鑽戒了。」範剛臉上泛出幸福神采說。

儘管不知何時才能開口,向她求婚,他每次來見她總將重要的鑽戒帶在身上。

「還有這瓶白葡萄酒,上個月就釀製完成,是為準備獻給你的求婚定情物。」

他上個月來看她時就帶了一瓶,不過當然又原封不動地帶回去,沒想到這一次竟就派上用場了。

「葡萄酒當定情物?」她眨了下眸,微訝。

「這是我為你釀製的專屬白葡萄酒,命名為「洛神淚」。」範剛直視她,自信笑說。

「洛神淚?」汪苡甄一臉困惑。「你知道洛神是指誰嗎?」該不會他口中的發音跟她所想的字不同。

「洛神是指甄妃--甄宓。「甄」字是你的名字之一,這是我在請哲亞教寫你的名字時,他向我告知的曆史故事。」範剛解釋道。

「嗄?總經理告訴你三國的曆史?」汪苡甄非常訝異。

那個風流倜儻,擁有西方血統的總經理,竟然清楚,中國曆史故事,還對中文字瞭解得那麼透徹,就是一般人也不會這麼聯想吧!

「你就像甄妃一樣,讓我一見傾心。」範剛眸光深情道。

「甄妃的下場並不好。」汪苡甄嬌聲抱怨,對他這另類的甜言蜜語,不免新奇又好笑。

「還好你遇到我,保證將來幸福一生,比神仙快活。」範剛信誓旦旦承諾。

「真的嗎?」她美眸微瞇,唇瓣已牽起一抹幸福笑弧。

「真的。把戒指戴上,願望就會實現。」範剛不禁催促,心情緊張起來。

「如果……我拒絕的話,你是不是會去跳塞納河?」她起身靠近他一步,開玩笑道。

方纔只顧著說話,她都要忘了,跟坐沙發的她齊高的他,其實一直是單腳曲膝跪在她面前的。

她不免有些心疼,想扶他起身。

「你--拒絕?」範剛仰臉看她,神情詫訝,一顆心高懸。

前一刻雖躊躇很久才開口求婚,但一求婚他其實自信滿滿,不料,他不但未聽到她的肯定答複,還有意拒絕?

「我又不是白癡,會拒絕深情多金又溫柔體貼的貴公子的求婚。」她麗容笑盈盈,伸手探向他置在右手掌上打開的戒盒,拿起那枚閃亮的鑽戒審視。

「要我自己戴啊?」她低頭看他,見他再度發傻地怔望著她,她將鑽戒再放回他掌心,拉著他手腕,嬌聲道:「起來了,跪太久我會心疼。」

範剛猛地回神,忙站起身,將左手拿的葡萄酒放置茶几上,急忙拉起她左手,將訂婚鑽戒套進她中指,接著便給她一個緊緊的擁抱和熾熱深吻。

然後範剛心情歡愉地開瓶,要和心愛的她好好品嚐他特別釀製的白葡萄酒。

「為什麼取名「洛神淚」?」汪苡甄還是不明白他這曲折性的命名。

範剛先為她和自己倒了些許白酒,他舉杯開始對她細細解說--

「這是以義大利托斯卡尼產區栽種的白葡萄品種夏多內(Chardonnay)、皮加圖(Pigato)、加戈內加(Garganega)所釀製而成,酒液呈光彩奪目的淡金色,閃爍明亮的誘人色彩,就像我第一次看見你的眼淚那般晶瑩奪目,動人心弦。」將酒杯微傾,舉在眼前輕晃了下,他溫柔眸光穿過透明酒液,望向坐在對面的她,低沉渾厚的嗓音緩緩述說。

她美眸輕眨了下,回想她和他初遇,她醉酒失態,對陌生人的他哭訴情傷,當時她肯定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奇醜無比,哪來他形容那種美得誘人的珍珠淚?

不介意她那麼不浪漫,他薄唇輕勾,低低啜飲一口白酒,悠悠品嚐,再度開口,「我吻過你的淚滴,有些苦澀、有種酸楚,就像這款酒初入口般,帶著微酸、微澀口感。

「不過,下一瞬便在口腔中散發出多變的氣。味,先是月桂葉獨特香味,接著是甜美的香草、混搭水蜜桃果香……

「先前的澀味轉為甘甜,微酸感反倒活躍味覺的感受,餘韻細緻悠長,令人回味無窮。」他閉上眼,說得無比陶醉。

她聞言,心不由得為之嚮往,端起酒杯,也細細品嚐起來。

沒多久,汪苡甄感覺眼眶熱燙,心口漫過暖熱與甜蜜,眼眸凝聚水氣,不覺緩緩滑下淚滴。

她輕易被他為她釀造的白葡萄酒所感動。

他藉一支酒,細膩地描述她的心情轉變,她曾有的苦澀、酸楚,因他全轉為甘甜、溫暖,教她無比動容。

範剛見她含笑掉淚,頓覺欣慰。

當他為她套上千萬鑽戒時,還不見她感動落淚,現下她卻因品嚐他釀製的一支酒,感動莫名,她果真是他命定的心靈伴侶呵!

他起身,身體橫過桌面向前傾靠她,俯身,吻去她粉頰的淚滴。

「現在的淚是甜的。」他薄唇高揚,說得欣喜。「Honey,明天我就陪你回高雄,拜見准嶽父嶽母,商量我們結婚的日期。」他心情亢奮,迫不及待。

「見我爸媽可以,可是,不用那麼急著決定結婚日期,否則會被誤以為我懷孕了。」她說得有些嬌羞,畢竟才交往四個月,答應他求婚都已進展太快。

「若擔心被誤會,我們就讓他成為事實。」範剛眨了下眼,有些不懷好意地暗示。

「欸?」她一愣。

「這次,我不急著飛回去。等你身體「方便」,我們就「開工」,我一定能讓你很快就懷孕。」他以自信的口吻道。

「什……什麼?」她口吃了下,因他太赤裸的話,不覺臉紅耳熱。

其實她跟他,一直沒再上過床,他每個月來陪她幾日,都是在她身體不便時,他頂多親吻摟抱她,沒再進一步要求,其實她知道他一再壓抑慾望,有些不忍,也心生佩服。

「你……可以開工,可是我不想那麼快懷孕。」她有些羞赧的細聲道。

兩人才交往不久,就算將來結婚她也希望還能再享受一陣子兩人生活,懷孕的事,應該不需急於一時。

她的嬌羞邀請,令範剛心一跳,褐眸躍上熾熱的火。

他匆匆繞過桌面,霍地將她一把給扛上肩頭,一手拎起桌上酒瓶酒杯,便要邁步往她房裏去。

「餵!你……我現在還……」她被他急躁的行為嚇到,忙拍打他結實肩頭。他都能忍那麼久了,怎麼這會兒這麼迫不及待,她身體還在不方便呀!

「今天做半套就好,我們在房裏邊喝酒邊玩遊戲。」他大掌往她臀部輕捏一把,話語滿是曖昧。

「玩、玩什麼遊戲?」趴伏在他肩頭的她,無端羞紅了臉。怎麼感覺他似要化身為野獸。

「你會喜歡的。」範剛朗聲大笑,笑聲震動胸膛,笑出今生最大的快樂。

終於,他得到屬於他的女神。再不久,他將能抱得美人歸了。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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