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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杜繪曦休假一個月後,孕吐情形已改善,她決定重返工作崗位。
譚勁這一個月來無微不至的照顧令她感動,對他曾做的傷害也逐漸釋然,可雖已原諒他,她尚無法衝動決定結婚之事,想先恢復正常的生活再慢慢細想未來。
而譚勁即使不放心她工作,卻因為對她的承諾,無法再強勢阻止她。
她拒絕他再使用特權更動她飛行的班表,他只好退讓一步,選擇跟她同行。她在經濟艙服務,他便搭乘經濟艙。,她分配進商務艙,他便改搭商務艙,以便就近照看她身體的狀況。
第一趟長班飛行紐約,去程一切順利,她身體無恙,他跟著她在紐約停留四日後返回。
飛機由肯尼迪機場順利起飛,飛行一個多小時後開始遇上亂流,不久,機長廣播因通過的氣流極不穩定,為安全起見,讓所有空服員暫停送餐服務。
杜繪曦推著未送完餐盒的餐車將返回廚房,機上一個孩童嚷嚷著要吃東西,她只好微笑地先為對方送餐,之後才轉身要回去。
一回身,她就撞見坐在走道旁的譚勁正盯著她,他眉心聲攏、神色擔憂,飛機不停晃動,看來他很擔心她的身體。
她對他回以一抹淡笑,以眼神示意他放心,不料下一瞬間機身忽地上下用力晃動,她身子往前一傾,肚腹不小心撞上餐車。
她擰眉,感覺一陣痛楚,撫著腹部彎下身。
譚勁霍地起身,拉開擋在走道的餐車,將她一把抱起。
「沒事吧?」他一臉驚惶,快步將她抱往廚房。
「繪曦怎麼了?」已在這方廚房休息的三名同事一見她被個男人抱進來,非常訝異。
「立刻叫座艙長過來!」譚勁急道。
「我……沒事……」杜繪曦的聲音聽來頗痛苦,可她雖覺不適,卻不想他大張聲勢。
不久,座艙長匆匆趕來。「繪曦受傷了?」一見被陌生人緊抱的組員,她也有些擔心。
「商務艙或頭等艙還有位置嗎?」譚勁問。
座艙長先是疑惑,仍然回道:「商務艙客滿,頭等艙有三個空位。」
「我帶她去頭等艙,你立刻廣播找機上醫生或護理人員過來。」他直接對座艙長下達命令。
座艙長一臉驚訝地看著穿著輕便、臉孔陌生的男人,對他理所當然的命令頓時緊張起來。
難不成……他是挾空服員當人質,想做什麼要求?
「快去!」見對方發怔,譚勁急忙喝道。
「先生,你……有什麼目的?」座艙長挺直腰桿,鎮靜地問,一邊偷瞧在他懷中的組員動靜,只見杜繪曦臉色雖看似痛苦,但並末昏迷。
譚勁忽地回神,這才察覺旁邊空服員個個神情緊張戒慎地看著他。
他忘了,他不像單凜,每個空服員都認得,此刻裝扮平凡的他,也許正被視為奇怪分子。
「我是譚勁,EdenBaldwinTan不認得我的臉,也該知道我的名字。」他直視資深座艙長,神情嚴肅地強調自己的名字、姓氏。
座艙長詫異。進公司服務十多年,她知道CTL航空是由單氏與譚氏兩大家族合資成立,CTL則為美國某大財團的姓氏,與譚氏有姻親關係,現在公司雖由單氏經營,但譚氏才是真正負責人,譚勁正是向CTL航空的幕後總裁!
不過,他鮮少在公開場合露臉,即使印象中曾看過照片,卻怎麼也無法跟眼前這個穿著打扮平凡的男人做聯想。
座艙長非常懷疑地瞅著他,邊探問被他抱著的組員。「繪曦,你認識這位先生嗎?」
杜繪曦撫著腹部,輕輕點頭,疼痛讓她無法開口為他證明身份。
「單凜單營運長是不是人在頭等艙?去找他證明我的身份!」擔心杜繪曦狀況,譚勁無比心急,沒時間多做解釋,只想盡快將她送往適合的安全空間做檢查。
他會知道出差的單凜亦搭這班飛機返台,則是因為上機前兩人曾通過電話。
「快讓路!她若出事了,你們也得負責!」心慌意亂的譚勁不禁語帶恐嚇,就怕心愛的人真出什麼狀況。他邁開大步,匆匆朝頭等艙方向走去。
雖然懷疑他的身份,但見他氣勢嚴厲還搬出單營運長來,座艙長不敢再怠慢,趕忙交代空姐、空少幫忙清空走道,讓他前往頭等艙,而自己則搶在前頭,早一步進頭等艙向營運長報告騷動意外。
譚勁一路步伐匆匆、憂心如焚,經過商務艙上到頭等艙,看見空位便忙將杜繪時放下,讓她坐躺下來。
杜繪曦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譚勁又忙著轉頭找尋單凜的蹤影,就見座艙長已先一步走向單凜報告突發狀況。
單凜聽完,向座艙長說了句話,她才忙著朝他這方點頭致歉,匆匆出去廣播,詢問機上是否有醫生在場。
單凜起身走向譚勁。「你若肯穿西裝乖乖坐在頭等艙、戴上識別證,也不需要我為你證明身份。」他看一眼被表哥抱進來的空服員,不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竟能讓表哥這般焦慮緊張?「她怎麼了?」
杜繪曦輕搖頭。「沒事。」方纔的疼痛感這時己消失大半了。
「還說沒事?臉色這麼難看哪裡不舒服?」譚勁將椅背往後仰,讓她躺下來,伸手想要觸碰她腹部。
「很疼嗎?」他眉心緊攏,卻不敢真的碰觸,膽顫心驚,就怕她腹中胎兒出意外。
「比較不疼了,剛才是嚇到……」杜繪曦心有餘悸地說,她也很怕意外發生。
片刻後,一名醫生趕來頭等艙,為她做了簡單的檢查,初步判斷應無大礙。
「我不是婦產科,只能就所見大略診斷,這段時間先躺著休息,下機後最好去趟醫院做詳細檢查。」
譚勁聞言,絲毫無法放心,轉而對單凜道:「交代機長,立刻返回肯尼迪機場。」
他的話令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氣,驚詫不已。
「你在開玩笑嗎?真想當劫機犯?」單凜不置可否,意外他脫口而出如此不理智的話。
尤其杜繪曦此刻看來無礙,並非生命垂危的重症病患,怎能無故下達緊急迫降返回的命令?
方纔聽表哥告知醫生杜繪曦已有身孕,他也訝異不已,見表哥滿心焦慮,他只能理性安撫。
「譚勁,我真的沒事,你別大驚小怪。」杜繪曦拉拉他手臂,也對他說出的話大感驚駭。
「所有責任我承擔,你去告知機長聯絡塔台盡快返回。你若不去,我去!」譚勁無比執拗,這趟飛行尚有十多個小時的航程,他擔心她是強裝沒事。
「譚勁,你別這樣。」杜繪曦緊捉他手臂,阻止他衝動闖去駕駛室。「坐到我身邊陪著我就好。」她半命令半要求的說,有些後悔自己堅持工作帶來了麻煩。雖然覺得沒事了,可譚勁完全不放心,他過度擔憂雖令她感到被捧在手心,卻也怕他做出蠢事。
「杜小姐真的沒事?」單凜不理會情緒激動的表哥,直接問杜繪曦。
「沒事,抱歉給你們帶來困擾。」她微微一笑,向圍著自己的人致歉。
「那表哥就麻煩你照顧了,請他別干擾飛安。」他對她委以重任的說,讓醫生及座艙長返回座位,自己亦回到座位上。
目睹事件經過,他不禁搖搖頭,詫異杜繪曦竟然有此能耐,能讓譚勁三番兩次的失去理智,不再理性處事。
「讓飛機返回機場不是什麼難事。」譚勁仍沒打消念頭。
「這是客機,又不是你的私人飛機,為一點小事就要造成數百人的困擾,這樣很不好。」杜繪曦對他曉以大義道。
「不是小事,你是我的全部,若你出事了,就是再多錢也彌補不了。」譚勁說得嚴肅。
杜繪曦聞言,心口熱燙,粉唇輕揚。「我知道了。我很高興。」她側靠向他,肩膀倚著他肩頭,伸手握住他大掌,心中喜悅聽到他肺腑的情話。
「剛才亂流撞到推車,我真的嚇一大跳,但其實我撞到的是胃部,不是下腹。寶寶沒事,也沒有出血狀況。」將他手拉至她腹部貼覆,她柔聲說著。
譚勁這才稍緩緊繃的心弦。「答應我,別工作了好嗎?」就算緊跟著她,仍見到她在他眼前出意外,甚至險些發生不測,令他自責不已。
「好,我答應你。」杜槍時點頭了,柔順得像綿羊。
譚勁一托異,側首看她,意外肯她妥協。
「我不是答應離職,而是留職停薪,直到寶寶出生。」她不再堅持懷孕工作,一次狀況已足以令她驚嚇,更不想再嚇到他、嚇到腹中胎兒。
譚勁因她妥協大鬆口氣,只期望盡快平安飛回台灣,讓他能在她身邊好好地守護他們。
杜繪曦繼續放長假,待在租屋套房休息,譚勁依舊慇勤的為她送三餐,偶爾陪她出門散散步,總是待在她身邊一整日,直到晚上才離去。
她原以為他會再度提議要她搬去他那裡住,或向她開口求婚,怎知從紐約回來已過一星期,他倒完全沒再提那方面的事。
他對她更加小心翼翼了,幾近是寸步不離的呵護,明明愛她愛得癡狂,卻不曾對她有過親密要求。
她常不經意望見他深情凝望的眸光,火熱得教她臉紅耳熱,她期待著他的下一步,可他竟遲遲沒有行動。
她愈來愈感納悶,不解當初他輕易就情不自禁跟她發生關係,為何現在卻又如此矜持莊重?
然而儘管不解,她也沒打算主動或暗示,只是被動地接受他的付出,等待他有所做為。
她已認真思考跟他結婚的可能性,不再排拒他後,竟有種幸福的期待。
這日颱風天,譚勁帶來從餐廳預訂的餐食,杜繪曦脫口說出想吃鹹酥雞,他立刻轉身要去買。
「外面下雨又揚風,沒有人會賣鹹酥雞,我隨便說說而已啦。」她阻止他再度出外。
「風雨不算大,總有一攤會賣,我去去就回來。」既然她開口說想吃,他定要為她尋來。
「那你小心點,找兩攤沒賣就不用再找了。」她只好順著他,不再阻止他想寵她的心。
這幾日她常一時興起特別想吃什麼,可他沒有找人去買,卻是親自為她買來。
他說有錢雖然能做許多事,但他更樂意自己為她做任何事,若只想找人代勞,那就不是他在照顧她及孩子,而是花錢請人照顧罷了。
他的真誠付出,讓她愈來愈感動,愈接受愈覺甜蜜。
在客廳等了十多分鐘,他仍未回來,她心想不如先去洗個澡,待他回來再一起用晚餐。
她在狹小的浴室裡洗頭沐浴完,才要拿浴巾擦拭身體,忽地啪一聲,四周瞬間一片漆黑。
她倏地心一震,膛眸鷺駭,見浴室小窗子外也是漆黑一片,只聽得到漸瀝的風雨聲。
停電……
她霎時顫抖地叫出聲,急著喊他,但他並不在浴室外、她的套房公寓裡。
她想走出浴室到房間找手電筒,卻又因驚嚇而雙腿發軟,滑坐在地上。
「譚勁--阿勁--救命--」她哭喊著,情緒失控,縮在浴缸與牆角邊。
她從不怕孤單一人,唯獨在黑暗小空間,中難以忍受,情緒總是會潰堤,完全的軟弱。
忽地,門板被人用力撞開,譚勁就著手中手機光源找過來,驚見蛤縮在地、全身赤裸的她。
「繪曦?!」他趕緊上前一把將她抱起來。「受傷了嗎?」他擔憂不已的問。
前一刻他驅車返回,才到樓下門口,路燈便忽地熄滅,接著週遭住戶的窗戶全都陷入黑暗中。
他抬頭看著四樓她的住處,想起她怕黑,更記得她曾被困在電梯中驚嚇至極的表情,連車都來不及停好,他便直接掏出備用鑰匙,下車打開公寓鐵門直奔上樓。
才開敢四樓的鋁門,就聽見裡面傳來哭喊聲,他驚嚇不己,匆匆往她套房奔去,一把撞開浴室門板。
「阿勁……嗚……我好怕……」黑暗中感覺自己被一雙臂膀抱起來,她沒懷疑來人是誰,雙臂攀住他頸項,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她更加依賴了,緊緊摟著他。
「有沒有受傷?」她哭泣的聲音令他心臟緊揪,將她抱離浴室,摸黑走往單人床鋪。
他彎身欲將她放在床上,確認她是否有受傷,她卻緊摟著他頸項不肯放手。
「繪曦?有沒有受傷?」譚勁納悶,不安地追問。「這裡有手電筒嗎?」他轉身想尋找。
「不要……我怕……」杜繪曦不讓他離開,緊捉他不放。
「別怕。看!這裡有光……」他將手機遞給她,輕聲安哄,可惜他身上己沒有發光的恐龍吊飾能轉移她驚恐的情緒。「你手機放哪裡?」他知道她手機上一直掛著那個吊飾。
杜繪曦抽泣著,無法回答,只是顫抖地捉著他手臂,偎進他胸膛。
「繪曦……」她柔軟的身體貼著他,身上傳來誘人馨香,即使一片黑暗,他仍能感受到她不著寸縷嬌軀的致命力。他全身緊繃,血脈債張。
他張臂回摟她顫抖的身子,再也無法把持住渴望,俯身吻住她唇舌。
黑暗中,她害怕地微顫,他溫柔的撫觸及炙熱的吻宛如簇簇火光,令她漸趨安心。
他的吻彷彿狂風席捲,他的慾望也來勢洶洶,在黑暗中點燃煉原之火。
她緊緊攀著他,承受他強而有力的衝擊,前一刻的驚恐叫喊全換作呢喃嚶語許久,激情漸歇,他摟著趴在他胸膛上的她,大掌愛憐地撫摸她背脊。
「肚子會不舒服嗎?」他有些擔心地問。
他一直忍著不敢碰她,連接吻念頭都頻頻壓抑,就是怕一觸碰她自己會克制不住需索無度,傷了腹中胎兒。
怎料他苦苦壓抑,只因她主動投懷送抱就破功,即使提醒自己要小心翼翼,一接觸她軟玉溫香的身子,他便再沒有一分理智思考,慾望如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杜繪曦輕搖螓首,激情狂亂後,她急促的心跳與他的相應和。
「為什麼這麼怕黑?」譚勁想知道原因。
「小時候……」她聲音輕喘,有些瘖啞地緩緩開口,「小時候爸媽出門工作,我常一個人留在家,窩在小房間玩,遇過一兩次停電,對黑暗開始產生恐懼……
「一次去鄉下奶奶家,我一個人待在穀倉玩,被不知情的大人關在裡面。晚上一片漆黑,還有老鼠爬過腳邊,我害怕得叫喊,卻因外面下雨哭了很久才被發現,之後,只要在黑暗的小空間,就會令我驚恐失控……」她向他坦承自己從未向人說過的陰霾,這不僅是她不想讓人得知的弱點,更覺得是件丟臉的事。
想到幼小的她曾遭遇的孤單驚恐,他為她心疼不捨,伸手揉了揉她髮絲。「你也怕老鼠?」
「我比較怕黑。」
「電還沒來,我打電話叫人買些手電筒來照明好嗎?」四周仍是漆黑一片,擔心她對黑暗心存恐懼,但現下他也無法留她一人出門為她買照明用具,只好這麼提議。
「沒關係。」杜繪曦輕搖頭。他已讓她忘了黑暗的恐懼,即使看不見四周,只要感受他的體溫和氣息,她不再有一絲害怕。
「繪曦,要不要搬去我那裡住?」譚勁輕聲探問。「那裡大樓有自動發電系統,我也會在住處備發電機,每個房間都擺放幾支手電筒,你不用再擔心停電的問題。」她住的是舊公寓,連電梯都沒有,他一直不放心她的居住環境,之前提議與他同住卻令她生氣反感,他才不敢再輕易提起。
「嗯……」杜繪曦輕應,忘返回竟是同意了。
譚勁驚詫她的回答,進一步小心翼翼的追問:「那……要不要考慮嫁給我?」
杜繪曦心一跳,沉默了幾秒終於點頭。「嗯。」
譚勁黑眸一瞠,不敢置信她的回答,他霍地坐起身。「你真的答應了?」
「難道你希望我拒絕?」他懷疑的語氣令她不免好笑。
「我不許你後悔。」他真想將她方才允諾的畫面錄像存證。「在床上等我一分鐘。」他跨下床,摸黑匆忙走出她房間。
一見他離開,她有些害怕地想喊叫,卻只是信任地緊抿唇瓣,雙手緊捉床單。
不一會,譚勁己匆匆返回,他只是去客廳及置物的房間拿東西。
其實房間雖黑晴,卻能見他拿著手機照明,微小光源映出他模糊的身影,她頓時不再害怕。
譚勁走近她,把一大盒東西放上床,然後與她擠坐在狹窄的單人床上。
「這什麼?」她好奇置在自己腿上的物品。
「本來是買給孩子玩的,正好派上用場。」他笑著,將手機交給她,動手拆開包裝紙盒、裝上電池,床上瞬間出現閃爍的光源。
「啊!」杜繪曦驚誼低呼,低頭看著擺放在兩人中間發光的大玩具。
不規則的圓盤底座是發光的崎嶇岩石,數只不同恐龍隨著圓盤緩緩轉動,肚子裡藏的燈泡閃閃發亮,還會發出低鳴輕吼。
她看著笑了出來。「你又把我當孩子哄?」
他買了許多玩具要給未出生的孩子,就堆放在置物房間,沒想到還有這麼有趣的奇特玩具。
「也許真是買來哄你的。」他笑道,特地買發光玩具真是買對了。
「這東西不是重點,只是拿來充當燭光照明,我要給你的是這個閃光。」譚勁忽地拿出戒盒,打開盒子,裡頭躺著的鑽戒光芒動人。
杜繪曦神情驚訝,目瞪口呆。
「這是為你特製的鑽戒,不是你先前拿來砸我的那顆。」他趕忙解釋。她值得獨一無二、量身訂做的鑽石。
「你什麼時候準備戒指的?」怎能一下子就變出來?
「知道你懷孕後我就準備求婚,被你拒絕了一次,就只好隨身攜帶,等待時機。」他把戒盒天天放在外套口袋中,早上來時便將外套擱在客廳沙發上。
杜繪曦聽了感動不已,此刻他呈上的是誠心誠意地求婚,己沒有先前令她反感又覺污辱的銅臭味。
譚勁拉起她的左手,將鑽戒套進她中指。「還有個像征恆久的東西,代表我們求婚的信物,也許你覺得不浪漫,若不喜歡可以不接受沒關係。」她願收下鑽戒,已令他雀躍不已。
「什麼東西?」低頭凝視自己指上的鑽戒,她心裡滿溢幸福的暖流。
「藏在盒子裡。」他將戒盒交給她道。
她困惑地看著紅色戒盒裡僅剩白色海綿,略感懷疑地取出海綿,表情不禁一怔。
「這是……」一小塊石頭躺在夾層中?
「三葉蟲化石。」
「嘎?」她抬眸看他,不懂他為何送她三葉蟲化石。
「三葉蟲最早出現於五億四千萬年前的寒武紀早期,直到二迭紀末期才滅絕,存續在古生代將近三億年的歲月。」譚勁詳細介紹三葉蟲的來歷。
「所以呢?」聽完一長串說明,杜繪曦似懂非懂,現在聽他談化石,她已不覺乏味。
「對我來說,這三葉蟲化石可是比鑽石更久遠,更是永流傳。」他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道。
杜繪曦霎時心窩熱燙,被一塊化石所感動,高興地揚起唇瓣。「另類浪漫,我喜歡。」
其實三葉蟲這古生物看來並不浪漫,她卻因他賦予的深層涵義,感覺它比手上的鑽戒更其價值,開心地收下這個定情物。
也是這時,她才意識到他們一直裸著身子相對而坐,在黑暗中就著恐龍玩具發出的光亮,彼此相互凝視。
她感覺他們彷彿置身在黑暗山洞中、原始的伊甸園裡,只有她與他的兩人世界。
即使外面文明的光亮仍未照進來,她也已不在意,只要有他在身邊,她不介意在任何環境下生活。
她想,將來她肯定願意陪他一起去荒漠曠野中考古,甘之如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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