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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明鏡]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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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23:42:2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九章 血色東京

    天色大亮,一夜的鏖戰,雖然我們取得勝利,但是在短暫的快樂之后,每個人的心頭都是沉甸甸的,似乎壓了一塊石頭,大家都知道我們將面臨著更加嚴峻的考驗,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陰沉沉的。我雖然心頭依然沉重,但是卻要裝做若如其事的樣子,身為主帥,我很清楚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受到全城的注意,我任何一個失誤,都將影響全軍的士氣,而且我相信不止只是東京,哪怕在千里之外,同樣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這里,東京的成敗也許將要影響整個明月今后的方向……

    我調整了部署,在每個城門增派了三萬士卒,留下了五萬士卒做預備隊,同時我還從十幾萬士卒中挑選了一萬精兵,他們將直接受我指揮,所有的將官都已經派上了城樓,除了梁興、巫馬天勇,钟、仲四人留在太子府。我再次視察了每一個城樓,工部連夜趕造的床弩已經推上城頭,每個城頭都架起了二百張床弩,五十台重型發石器(這是梁興昨夜在軍械庫中發現的),同時城樓插滿了檔箭板,城門處,里三層,外三層的堆滿了石塊,箭支;城門從里加上了三蹭鋼制的干戈板,用以抵抗沖擊;被組織起來的百姓將泥、沙包,石塊源源不斷的送到各個城門,他們知道如果破城,最先遭殃的就是他們,京中早已風聲,援軍將在四十天趕到,在此之前,整個東京就要靠他們自己了,于是百姓們紛紛響應,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的人家還將自己家的門板拆下,大難之際,東京反而顯得齊心協力……

    正午時分,鐵血軍團抵達東京,他們沒有急著攻城,而是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修建營寨,將東京圍的水洩不通,我登上北城樓,只見到處旌旗招展,密密麻麻的從城外五里處搭著無數的營帳,遠遠看去,營帳挨著營帳,大旗連著大旗,連綿不絕,真的是里三層,外三層將東京包圍的一絲不露,我感到此刻的東京就象是在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孤島……一時間我心頭升起一股寒意。我只能說,這次南宮飛云真的是一點破綻都沒有給我,剩下的我們就要看是他鐵血軍團的矛利還是我東京城的盾堅了!

    南宮飛云沒有立刻攻城,而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大戰前的准備,他很清楚,經過多日急行軍的鐵血軍團已經是有些疲憊,需要時間整頓一下,而且他手下的第一猛將房山和兩萬先鋒營被許正陽生擒和擊潰,他不敢沒有再小看那個山賊出身的年輕人了,他當然清楚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援軍出現,但是如果貿然的攻城,會讓他實力大傷,對于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傻事,他南宮飛云絕對不屑于為之,而且東京城就在那里,他是跑不了的,不妨先將自己的人馬安置好,以求一擊必中……

    一夜無事,雙方都在緊張的准備著……

    第二日一早,我便端坐在太子府的大廳內,仔細的看著由各個城門報上的敵軍動向,就在昨夜,鐵血軍團共有六次大規模的調動,其中重點是在東門的調集,難道南宮飛云將攻擊的中心放在東門,我有種預感,這只是一種假象,南宮飛云的帥旗至今未現,一切都尚未肯定;那么我應該將防御的重心放在哪里呢?如果他真的攻擊東門,那……,我心中猶豫不定。正當我在考慮如何探知南宮飛云的心思時,突然一連串的巨響,震的太子府都在搖晃,接著一陣響徹天地的喊殺聲傳入我的耳膜。

    “報!鐵血軍團在三個城門同時發動進攻!”傳令兵飛奔進大廳。

    “南宮飛云的帥旗可曾出現!”

    “至今未現!”

    南宮飛云果然不同凡響,在三個城門同時發動進攻,卻還沒有顯露他的進攻重點!我拿起桌上的報告,昨夜東門和北門的調動共有五次,而西門只有一次,不對,如果調動,一次就已經足夠了,在東、北如此頻繁的動作,西門,對!一定是西門!我猛然起身,“高先生,你在太子府中守侯,如有變故,可自行處理,廖大軍、陳可卿在府中聽候高先生的調遣,其余眾人率領預備隊隨我前往西門!”我已經無暇解釋,起身向門外走去……

    來到西門,只見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或是加固城門,或是從城樓運送傷員,我沒有理會眾人,直接走向城樓。此刻西門城頭已經是硝煙彌漫,城外的鐵血軍團在盾牌手的掩護下,如螞蟻奪食般向城前湧過來,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人,他們冒著從城頭射來的漫天箭雨,悍不畏死的沖過層層防御溝壑撲過來。钟離師和寧博遠正在一邊指揮人手修復剛才被炮轟過的地方,一邊指揮士兵放箭來阻止敵人的進攻,看到我來到城頭,他們連忙走過來。我一揮手,阻止他們向我施禮,密切的注視著城外的動向。

    “殿下,是不是啟用……”钟離師在我耳邊低聲問道。

    “不行!”我打斷他的話,“那是用來對付他們的大型攻城器械的,現在只是他們的試探性攻擊,真正的攻擊還沒有開始!”

    “可他們的人數太多,如此下去我軍的傷亡……”钟離師有些擔憂。

    “如果連他們的試探性攻擊都頂不住,我們還說什么要防守三十天,不如現在就打開城門,投降算了!”我的話語中透露著堅定。這時鐵血軍團已經攻到城下,他們搭起云梯,瘋狂的向城頭沖來。“弓箭手后退,漫天散射!刀斧手上前,阻止敵人進攻!”我提氣大喝,整個城頭都回蕩著我的聲音。士兵們聽見我的聲音,精神都為之一振,钟離師和寧博遠都高聲大喊:“殿下已經親自來督戰,修羅與我們同在!”聲音傳到其他人耳中,不知是誰帶頭喊到:“修羅戰神!修羅戰神!”一瞬間,整個城樓上都在回響著喊聲,刀斧手們沖到最前面,惡狠狠的砍向搭在城牆上的云梯,鐵血軍團的士兵剛剛登上城頭,就被沖上來的刀斧手砍下城去……也許是我的到來,使所有的士兵都生出了無比的勇氣,同樣悍不畏死的沖上去,將一個個敵人斬殺在城下。

    鐵血軍團的攻擊大約持續了有一刻钟,一陣鑼響,敵人如潮水般向后退去,喊殺聲逐漸低了下來。一面大旗從鐵血軍團的后方由遠而近向陣前靠過來,大旗上書‘鎮北大將軍南宮’,我心中暗暗冷笑,南宮飛云,你終于出現了!只見鐵血軍團的陣腳向兩邊一散,一彪人馬從陣中沖出,為首一人,頭戴亮銀盔,身穿亮銀甲,跨下白龍駒,判官橋上掛著一把亮銀槍,整個人威風淋漓,英姿飒爽,只是面色還有些蒼白,來將正是南宮飛云,看來前晚給他的那一槍讓他受傷不輕,到現在還沒有痊愈。南宮飛云來到城下,揚聲高喊:“許大人!多日不見,一向可好?”語氣親熱,絲毫沒有兩軍即將撕殺的火藥味。

    “有勞南宮將軍費心,在下這兩日無病無災,而且還非常得意!只是南宮大人面色蒼白,身體可有不適?”

    南宮飛云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又面露微笑,“許大人看我這鐵血軍團如何?”

    “軍容鼎盛,非是一般烏合之眾可比,名列明月第一軍團毫不誇張!”我由衷的說。

    “許大人果然非一般人,兩軍陣前公然誇獎敵人,心可比日月,真是不愧修羅盛名,真英雄是也!”他停了一下,“六殿下英明神武,求賢若渴,對大人也是非常仰慕!如大人能降于我家主公,不但可使百姓免受戰火之災,榮華富貴指日可待,你我同殿稱臣,不也是一大快事!”

    “南宮將軍口出如此大逆之言,不怕神明降罪嗎!逆賊高飛殺父篡位,幸天佑我皇,免遭毒手,他早就不再是什么殿下,而是一個無父無君的逆賊!南宮將軍身為明月重臣,不思報國,反而助逆行事,逆天而行,他日必將遭到天譴!”我厲聲喝道,最后幾句話更是用足十成內力,聲音傳遍鐵血軍團的大營。果然鐵血軍團的陣中一陣騷動。南宮飛云面色陡變,“許正陽,你本是一介草寇,如今沐猴而冠,與那高良在聖上面前屢進讒言,更將聖上挾持在手,黑白顛倒,如今我好言相勸,你卻血口噴人,看來你我只好刀兵相見!”

    我哈哈大笑,身體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穩住身形,宛若天神下凡立于空中揚聲大喝:“逆賊南宮飛云,任你口生蓮花,事實就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念你一代兵法名家,你速速回陣,你我還是用事實來證明!還有,我如今乃是明月堂堂的御兒干殿下,誰是逆賊,自有事實講話,不要多費口舌,讓我看看鐵血軍團是否浪得虛名!”兩軍將士仰望著立于半空中的我,一片嘩然,城頭的钟離師趁勢大喊:“天降神明,佑我明月!”瞬間整個東京城頭響徹:“天降神明,佑我明月!”的喊聲,我方將士士氣爆長,氣勢如虹,而鐵血軍團則是士氣大降,南宮飛云原本想亂我軍心,卻沒想到得此結果,無奈長歎一聲,手中亮銀槍一揮,身后戰鼓隆隆,鐵血軍團蜂擁而上,呐喊著沖向城頭我落在城頭,此時城上眾人視我猶如神人,面對蜂擁而至的敵人,即使人數眾多,也絲毫不懼,因為所有人都相信,神明站在己方。“床弩准備,預備—射!”在敵人離城牆還有六百步時,城頭二百具床弩一齊發射,數千支特制羽箭瞬間射出,這種用床弩射出的羽箭可力投巨石,只聽一陣慘叫,沖在最前方的盾牌手紛紛倒下,跟著便是漫天的箭雨……

    “大人!你看!”寧博遠一指前方,我抬頭一看,只見從敵陣中駛來一輛輛戰車,鐵血軍團的木驢出動了,這種名為木驢的戰車實際上就是裝有輪子,用木頭搭建起來的活動房屋,頂尖作人字形,覆以經藥制的生牛皮,耐火堅固,投石也莫奈之何;后面跟著數百輛‘火車’,在獨輪車上放置有火盆,火盆上有一口油鍋,周圍放有干柴,將火車推至城門,點燃干柴,車上有熱油,可以幫助干柴的燃燒,如果城上澆水,反而將有助于火勢增大,用以焚燒城門;再后面還跟有巨大的距馬槍和云橋,距馬槍用來撞擊城牆和城門;云橋上則立有弓箭手,用來壓制城牆上的弓箭手。我冷冷一笑,命令停止弓箭手的散射,一時間城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南宮飛云感到情況不妙,連忙鳴金,此時那些攻城器械已經離城牆僅有二百步的距離,我向身邊喝道:“火槍來!”旁邊的钟離師早將准備好的一把點燃的長槍遞過來,我運勁于單臂,奮力向城下擲去,那點燃長槍就象燃燒的流星向城下墜去,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城前火光閃爍,那些木驢、火車被炸的四分五裂,原來早在兩日前,我密令钟離師在城前埋下近兩噸的炸藥,專門用來對付鐵血軍團的攻城器械……

    “放箭!”我冷冷的說,接著城頭上萬箭齊發,射向在火光中四散奔逃的士兵,就在這時,從東、北兩處城門也傳來震天的巨響,想來他們也引發了炸藥,我看著在火光中掙扎的鐵血士兵,心想:在這攻防的第一個回合里,我們贏了!果然,沒過多久,鐵血軍團鳴金收兵,南宮飛云明白,剛才我的表演已經深深打擊了軍團的士氣,再加上損失了大批攻城器械,今天即使再打下去,將是得不償失……

    城頭傳來一陣歡呼,將士們都興高采烈,因為他們擊退了有明月第一軍團之稱的鐵血軍團,如何讓他們不感到興奮呢!但我知道,這只是剛剛開始,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在接下來的十幾天里,東京的城牆經受了也許是它有史以來最嚴峻的考驗!每天,數十萬的鐵血軍團冒著漫天的箭雨,一次又一次的向東京發動猛烈的進攻,巨大的投石車發出隆隆的轟鳴聲,將一塊塊的巨石投向城牆。被厚重牛皮裹得嚴嚴實實的攻城車冒著城頭不斷投下的巨石,在弓箭手的支持下沖到城下,猛烈地沖擊著城門。而我們除了弓箭和巨石之外,當敵軍攻到城下之時,一瓢瓢滾燙的熱油往下倒,滾木檑石冰雹般的落下,將正在攀爬城牆的士兵砸下去,其中西門的所受到的攻擊最為猛烈,南宮飛云囤積三十萬大軍,日夜不停,輪番攻擊,我和梁興等人日夜守在西門,協助钟離師把守,每天都有數千的傷員從城頭抬下,不過士兵們士氣依然高漲,箭射、刀劈、斧砸,城牆剛被打開缺口,數百名將士立刻一擁而上,用身體堵住……雖然鐵血軍團攻勢猛烈,但始終無法越雷池半步,十幾天下來,東京的城牆已經被鮮血浸透,到處都是敵人的死屍,每一天都拋下上萬具屍體在城下,于是這里成了人間的地獄,天空中每天都盤旋著無數的禿鹫,這里是它們的樂園……

    炎黃歷1462年5月10日,自4月22日開始,鐵血軍團圍攻東京整整一十八天,清晨,我和眾將在太子府大廳中議事,在這十八天當中,我們雙方都是死傷慘重,困守在東京的十八萬將士,死傷八萬三千余人,目前能夠有再戰之力的僅十萬人左右;當然,我們換回來的是估計有十五萬人左右的鐵血軍團士兵永遠的留在了東京城下。但是,城中的箭支已經消耗過半,城牆也有多處的破損,士兵們早已經是疲憊不堪,連日撕殺,就連象梁興這樣功力深厚之人,也快要頂不住了,而我同樣是體力透支……我正在大廳里安排接下來的防務,突然一個傳令兵跌跌撞撞的沖進來,臉上帶著喜色,語氣中也抑制不住從內心的快樂:“殿下!報告殿下!鐵血軍團退兵了!”他說話有些結結巴巴。

    “什么?再說一遍!”聽到這個消息,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時扶案而起。

    “報殿下,鐵血軍團退兵了!”

    “萬歲!”大廳中一陣歡呼,我一下子呆坐在椅中,看著廳中幾近瘋狂的眾將官,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就這樣結束了嗎?難道我的援兵到了?我掃視了一下大廳,發現梁興、钟離師、伍隗、钟炎和仲玄的表情和我一樣,一臉的疑惑。我激靈打了一個冷顫,不對!這里面有問題!

    “立刻派探馬出城!”我厲聲喝道:“查清東京附近有沒有其他的軍隊!命令各部,將不離甲,兵不離刃,不得離開城樓,嚴加防范,就地休整!毛建剛、王朝晖、寧博遠你們三人立刻前往各個城門,不得讓任何人出入,違令者斬!”廳中諸將一下子安靜下來,臉上雖然帶著疑惑,但是毛、王、寧三人還是領命而去……我看著一臉疑惑的眾將,正要開口解釋,傳令兵進來報告,在一家富商的地窖中,發現大批的黑油,數量在兩萬桶左右,大家不知道如何處理!我一楞,連忙起身,“钟離參軍,伍先生,你們給大家解釋一下!大哥,我們前去看看!”說完拉起梁興就向外走去。

    來到那個富商的地窖,我看到眼前一桶桶的黑油密密麻麻的擺放著,這種黑油燃燒力極強,許多軍火商用它來提煉炸藥,真是天助我也,有了這些黑油,對于今后的防守,我就更加有信心了!我轉身對看守這里的一個百夫長說:“告訴那個富商,這些黑油,朝廷征用了,價錢嗎!不會讓他損失,照價給他!”說完我扭頭就要出去,那個百夫長領著一個富商模樣的人連忙走上:“殿下,這批黑油就是這位錢老板的,他說,他願意將這些黑油捐獻出來,不記報酬!”我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商人,“那多謝錢老板了!錢老板如此為國出力,讓許某真是感激不盡!不知錢老板有什么特殊要求嗎?”

    “小人是個軍火商,連日來目睹將士們浴血奮戰,殿下更是大展神威,想來那些逆賊必敗無疑,這些黑油小人原本是要提煉炸藥,但現如今就將它獻與殿下,希望能對殿下有所幫助!只是……”我微微一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有什么要求就說,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我自會幫忙!”

    “小人之子錢悅,數月前因與他人沖突,失手將人致殘,被關于大牢,小人只有這一子,還請殿下……!”錢老板有些臉紅。

    原來是這事,我朗聲說:“這事好辦,這樣吧錢老板,待到眼前的事情過去,我會替你處理,盡快放令公子與你團聚,你看可好?”

    “多謝殿下!”錢老板立刻向我跪下。

    我扶住他,又誇獎了幾句,和梁興離開錢宅,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問梁興:“大哥,你怎么看這件事?”

    “挺好呀!錢老板的要求並不是很過分呀!”

    “我說的不是這件,是南宮飛云撤軍這件事!”

    “哦!鐵血軍團突然撤兵,如果不是我們的援軍到了,那必有其陰謀,我想大概是要麻痺我們,然后給我們一個突然襲擊!”

    “英雄所見略同,其實我想他已經成功了一半,只看那些將領的表現,就可以想象下面士兵的反應了,不過這個錢老板在這個時候將黑油獻出,想來也是發現了一些端倪,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梁興聽了我的話,也不僅點頭稱是。

    回到太子府,探馬回報,沒有發現在東京有任何軍馬,連鐵血軍團也不見了。我不敢松懈,命令城中的戒嚴繼續。接下來的五天里,東京城風平浪靜,鐵血軍團沒有再回來,從表面來看,危機似乎已經解除。由于城門持續緊閉,城內已經是怨聲載道,人就是這樣,當危機來臨之時,大家可以同心協力,但是當危機過后,每個人又開始打自己的小算盤,不光是那些百姓,就連軍中諸將也是滿腹牢騷。但是,我不敢開城門,至少在援軍沒有來之前,我不敢。我知道我不可能永遠戒嚴,但是我更相信南宮飛云是忍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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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23:42:43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章 孤軍奮戰

    在南宮飛云撤兵后的第八天,群臣上奏高占,連日征戰使得東京已封閉了二十余日,城中的已有大批的人聚在城門,要求出京,如再不打開城門,勢必激起民變,雖然我在殿上據理力爭,然而由于我無法拿出強有力的證據,再加上有人在中間興風作浪,高占只得下令打開城門,恢復東京的交通。看著那幫洋洋得意的混蛋們,我心中真是欲哭無淚,浴血二十余日,近十萬將士的性命,也許就要被這幫人毀于一旦……

    我悶悶不樂的回到太子府,宣布了朝廷的決定,眾將群情激憤,然而卻無能為力。我下令雖然取消戒嚴,但是所有的人不得放松警惕,同時派出大量的流星探馬出城刺探軍情,京中各部不得放松,時刻准備南宮飛云的突然襲擊。當晚在我的命令下,所有的人都休息了,連日的大戰,他們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恢復一下各自的精力,也許這次南宮飛云的退兵是件好事,至少可以使這些將軍們得到一些恢復,因為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開始下一輪的血戰了。我獨自坐在大廳中,說實話我也很疲憊,除了要對付南宮飛云的鐵血軍團,還要和朝中的那些老奸斗心眼,其實這才是最累的。我閉上眼睛,一邊放松自己的身體,一邊暗自盤算下一步的行動,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我的神經立刻緊張起來,但隨著腳步聲離近,我的鼻中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而且我感覺到對方並沒有任何內力,我一下子明白了是誰來到了廳中,在這太子府中,除了高良的家眷,沒有女人,而普通的奴婢,更是不敢走進這大廳一步,只有一個人,那就是……

    我連忙睜開眼站起,果然是高良的妻子,顏少卿。只見她淡掃娥眉,為施脂粉,一身素白長群,長發略加收攏,閒散的披在肩頭,燈光之下更顯風情萬種,儀態萬千,我心中暗贊:好一個美人胚子!我連忙起身:“不知嫂嫂駕到,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說完趕忙讓座。

    “叔叔連日掙殺,想來必是辛苦,本宮一介柔弱女子,沒有什么可以幫的上忙的,心中一直非常慚愧。其實自叔叔來到太子府,府中每日安全不少,早就想來向叔叔感謝。只是每日里叔叔日理萬機,實不敢前來打擾。今見叔叔獨坐廳中,眉頭深鎖,面帶憂慮,故前來與叔叔一敘,打攪之處,叔叔勿怪!“顏少卿與我客氣一番,坐在一旁,面帶關切。

    我長歎一聲,“太子在世之時,與我推心置腹,常談起朝中之事,對于那些鼠目寸光,心中只記私利卻又占據朝中要位的人深惡痛絕,那時我長對此不以為然,然今日之事卻讓我對太子的卓絕見識,欽佩不已。咳!”我頓了一下,接著說:“今日朝中眾臣紛紛要求大開城門,恢復通行,我雖據理力爭,奈何勢單力孤,只有退讓!”

    “那南宮飛云不是已經退兵了嗎?大開城門也無何不妥呀!叔叔為何不同意呢?”

    “嫂嫂有所不知,那南宮飛云決不會無原由的退兵,此時他正占優勢,只須再有十數日,我東京就無可戰之兵了,他突然退兵,必有陰謀。城門開放后,行人復雜,難免有奸細混入,如果南宮飛云突然殺回,城中防御已然松懈,那時他里應外合,我恐怕……”我沒有說下去,我想以顏少卿的聰明,她必然了解后果。

    果然,顏少卿聞聽神色大亂,“正陽!那我們應該怎么辦呢?”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知道在恰當的時機拉近距離。我微微一笑,“少卿,你莫要慌,對于南宮飛云我已經有對策了,但是我所擔心的是,此次危機之后,朝中的大臣們對我大都不服,勢必要和我作對,聖上年邁,萬一他龍御歸天,太子也已不在,現在我雖然手握兵權,京中諸將皆聽我調遣,但到那時,我……”我適時打住,偷眼看了一眼顏少卿,果然她神色微微一動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我已經達到了效果,于是哈哈一笑,“好了,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天色已晚,嫂嫂也早點休息吧,今日的話乃是我一時失言,嫂嫂莫要放在心上,早些回去,莫讓正兒掛念!”顏少卿聞言起身站起,“正陽放心,今日的話出你嘴,如我耳,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少卿也有一言,正陽目下手握兵權,如能善加利用,他日必能得到善果!叔叔也早些休息,莫要累壞身體!”說完她起身離去,望著他的背影,我心中在暗暗盤算。

    城門大開后,每日進出大量的人員,城中守軍開始時尚還戒備森嚴,但到了最后,盤查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松懈了下來。我密切注意著城中的動向,暗中命令各個將官加強戒備,同時也在計算著武威的兵馬到京的日期,算一下,钟離勝離京也有四十八天,兩天,只要再有兩天,按照我們的協議,援軍就應該到達了我心中的大石慢慢的也放下來,(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即使南宮飛云回軍突然襲擊,只要能夠在兩天之內東京不失,那我就算是完成了考驗,所以我顯得格外的放松。夜里我安排好防務,回到太子府我的住處,靜靜的回想這一個月來發生的種種變故,不知不覺,我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俏麗的身影!小月,回到東京以后,每日都是忙忙碌碌的,我幾乎沒有想起過她,而今當我靜下來,小月的一言一笑浮現在我心頭,不知不覺中小月好象就出現在我眼前,我們靜靜的對視,誰也不說話,眼中互相交流著濃濃的愛意……

    一聲巨響,東京城在轟鳴中微微顫動,一下子將我從幻想中驚醒,“什么事!”我大聲喝問。

    “殿下,大事不好了!”一個衛兵慌張的從門外沖進,“殿下,鐵血軍團突然殺回!集中兵力狂攻北門,京中出現許多賊兵,人數約在兩千,正在沖擊北門!”

    “情況如何?”

    “梁興殿下和钟、仲二位將軍已經帶兵前往北門接應,目前情況尚且不明!”

    “命令東、西二門守將嚴加防范,以防賊人偷襲!”我馬上從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中清醒過來,拔腳向外走去。來到太子府門前,我發現只有巫馬天勇還在府中,其余眾將都已是各司其職,我突然停下腳步,不對,南宮飛云在事隔多天后再次攻擊東京,雖合常理,但是他南宮飛云一代名將,應該了解我是不會放松警戒的,輕易上他的當。那么他這次的突然襲擊必然還有其他的陰謀,不然以他的性格不會冒這種險,明知時間已經不足,還要狂攻東京,如果他不能在短時間攻下東京,那他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危險,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現在的攻擊就是一種假象,目的是要吸引我的注意,那他真正的目標是在哪里?一時間我突然陷入了迷茫,站在太子府前不知如何是好。我舉目四望,夜已經深沉,遠方的城門響起陣陣喊殺聲,東京城北火光沖天。想來戰況一定是非常激烈,慢慢的我的視線停留在遠處的皇城,不好!他們的目標是高占,對!一定是高占。如果他南宮飛云不能打下東京,那他勢必將要背負一個逆賊的名聲,只要高占還活著,那他和高飛就永無寧日,而且勢必要受到整個明月的討伐和追殺,那樣的話,明月也就不會再有他的立足之地。殺了高占,他就可以將這個罪責推倒我和高良身上,高良已死,那全部的責任就要我來背負,到那時他和高飛不但可以將之前的罪責推掉,而且我還要背上一個弑君的罪名,朝中的那些老奸不會為我申辯,畢竟很多人還是向著高飛的,明月的諸侯和百姓也不會了解真相,那時他南宮飛云可以傾全國之力圍殺我,而高飛會穩穩當當的即位,好一個一石三鳥的毒計!我此刻激靈一個冷戰,提聲對身后高聲叫道:“天勇!隨我來!皇宮!”說完身形一閃,立時消失在夜空之中,身后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巫馬天勇聞聲馬上跟進,但是已經失去了我的蹤影。

    我提起全身功力,身形如閃電般飛快奔向皇宮,心中焦急萬分,高占!你可千萬不要死!我暗中祈禱。轉眼間我來到午門,我無暇和門外的侍衛打招呼,也不停留直接閃身登上高牆沖進皇城,門外的侍衛只覺眼前一股清風拂過,一個好似鬼魅般的身影一晃就不見了。

    “老王,你有沒有看見剛才有人在眼前一閃就沒有了?”一個侍衛疑惑的問身邊的人。

    “神經病,哪有人過去,可能是那些禿鹫飛過時的影子吧!沒聽見北門的喊殺聲嗎!這會所有的人都在那里!放心,有殿下在,沒人能攻進來,更別說跑到這兒了!好好站你的崗,別分神,小心讓殿下看見,你小命嗚呼!”有人回答道。那個侍衛嘴里嘟嘟囔囔的又站立在自己的崗位。

    我飛身來到大殿屋頂,舉目四望。今夜高占會在哪里休息?諾大的皇宮我怎么去找呢?怎么辦?我站在屋頂四處張望,突然間我看到,在皇城的西面幾個人影一晃而逝,我連忙起身追去。前面的幾個人影好象對皇宮非常熟悉,騰閃挪移之間如老馬識途,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整個皇宮就象一個迷宮一樣,宮殿挨宮殿,院落套院落,幾個起落,我竟失去了他們的蹤影,我停下來,四處打量,這里我很熟悉,龍息殿!我來過的,這是高占的書房。奇怪怎么會到這里了?難道高占今晚在這里?不會吧!高占現在應該不知是和那個嫔妃在一起,他會靜下心在這里讀書,打死我也不信!我扭身就要離開,突然腳下好象有什么東西絆了我一下,我低頭一看,是一具死屍爬在地上,我將那死屍翻過來,是江泰,那個侍衛。從高飛逼宮那夜起,江泰就成為了高占的貼身侍衛,高占在龍息殿!我猛然扭身,撲向龍息殿。

    果然,高占今晚是留在龍息殿,不知為什么,他這今日感到有些心慌,總覺得好象有什么事要發生,于是他沒有去那個嫔妃那里,而是呆在龍息殿靜靜的想心事,只留下了江泰在門外守侯,在他想來,沒有人會知道他在這里,于是就在燈光下拿著一本書發呆。突然燭光一晃,眼前人影晃動,他回神定睛一看,只見眼前站立著三個蒙面人,這三人靜靜的立于他的面前,兩人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利劍,中間之人兩手空空,也沒有帶任何兵刃。他們都是冷冷的看著高占,就象是看著一個死人。高占心中一陣發冷,用顫抖的聲音說:“而等何人竟敢擅闖皇宮,難道不知道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嗎!”雖然他的聲音很大,但是話語中已經將他的恐懼表現的一覽無余。

    “是嗎?皇上還是不要想來誅我的九族,還是想想如何來保住你的命吧!”中間的人語氣陰冷,而且好象還是首領。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高占強壯著膽子大聲的說。

    “去問閻王老子吧!”一個持劍之人惡狠狠的說,說完揮劍就向高占刺去。

    就在這時,我已屏氣潛入龍息殿,見到高占危險,連忙彈出一道指風直射那人,指風破空厲嘯,我更是閃身沖出,身形如大鳥般直撲殿中三人。我人雖未到,一股重若泰山的龐大勁氣已然湧到三人身前,三人不得已放掉眼前的高占,連忙轉身迎向我。大殿內一時間暗流洶湧,勁氣襲人,風力激蕩。高占感到自己就象一株大風中的幼樹,隨風東倒西歪,逼人的氣勁使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雙方勁力相交,沒有一點的聲響,龍息殿中的一面牆壁隨之轟然倒塌,我身形微晃,而那三人中一人身體僅后退一步,其余兩人退出了十幾步。我心中一驚,剛才的交手,我察覺到眼前這三人的功力奇高,尤以當中之人,他的內力可以和我不相上下,其余兩人不弱于先前的昆侖七子,而且剛才我是全力出擊,而這三人倉促應戰,僅微落下風,今日必將是一場惡戰。但是形勢不容我多想,我身形一閃,來到高占身前,將他的身體護住。我無暇細問高占的情況,雙眼緊緊盯著眼前三人。

    “三位功力非凡,想來絕非是普通人,江湖中必是赫赫有名之人,今日到此,何必效仿鼠輩,藏頭遮面,不妨摘下面巾,也好讓在下一識廬山!”我提聲說道。

    “你想必就是那個許正陽啦!果然好功力,四十年來,無人能讓我后退半步,而你竟然使我們合三人之力尚退后一步,果然不凡,果然不凡!,看來飛云並沒有誇張,你不僅武功高強,而且心思慎密,計謀過人。只可惜……!”當中那人一陣冷笑,眼中流露出一種憐憫。

    “既然閣下知道我,那也就不用廢話了,你我今日必有一死。只是我卻不知道閣下是誰,未免有些吃虧,若是有膽,就講面巾摘下,讓在下也知道個明白!”我再次提聲高喝,心中暗暗著急,為何宮中侍衛還沒有來,剛才龍息殿牆壁倒塌,如此動靜,難道竟然沒有人聽到?這三人我倒是不怕,但是還要保護高占,勢必無法放開手腳。

    “許正陽,你不必提氣高喊,這宮中有我們的內應,此刻內宮的侍衛大都被迷倒,守軍更是前去守城,一時半會兒,你沒有任何的援軍!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告訴你也無妨我乃是昆侖上代掌教摩天!”說完,他將臉上面巾摘下,露出一張面色紅潤的面孔。我不僅倒吸一口冷氣,摩天!那不正是曾經敗于我師蛇魔道人手下的昆侖三道之一嗎!他還活著?算起來,他至少已經有百歲了,可是臉色卻一點不顯,我心中一陣驚慌,沒有想到南宮飛云竟然將這個老怪物請了出來,這老怪物在當今天榜中名列第四,再加上那兩個功力不凡的幫手,今日一戰,我勝算不大。我表面不露聲色,悄聲對高占說:“父皇,呆會打起來,您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今日看來,孩兒勝算不大,不過必將誓死保護父皇。您要照顧好自己!”

    摩天看了一下天色,有些不耐,“許正陽,不要婆婆媽媽,就讓你我趕快一戰!”說完他對身邊的一人說:“你去將那昏君的頭顱拿下!”然后晃身向我撲來,兩條長臂全已湧現著一種怪異的,近乎透明的朱紅顏色,兩只如爪的手掌也彎曲似勾,每一根手指的指節都突鼓了出來,閃泛著紅艷的淡淡光華,在他這恍似飛鴻狂瀑的一撲之下,這團三丈之內旋風驟起,氣流呼噜噜的回旋游湧,宛如天與地都在這瞬息之間被他這兩條長臂所籠罩了;摩天身后之人一晃手中長劍,一溜金蛇流電般的耀眼光芒快如閃電緊隨摩天飛射向我。我已無暇顧及身后的高占,身形暴起背上的烈陽神劍如通靈般暴射而出,宛若飛舞在空中的兩只火鳳凰,龍息殿中似乎氣溫瞬間提升,,我在空中一個旋身,抓住烈陽雙劍,赤紅的雙劍在我身形移動同時交擊而上,威勢如翻山倒海,一連串細密的爆震之聲綴合著一連串的清脆撞擊之響,空氣蓦地朝四周排擠,無形的壓力驟增,宛似一下子要搾出人們的心肝肺髒,而一股如火的熱潮,便在此時,呼呼轟轟地滾蕩湧激而出……,首當其沖的摩云雙目赤紅,口中高喝:“七旋斬!又是七旋斬!”身形更是再次暴射而起,兩手朱紅色的光華瞬間變成紫紅,同時雙手在空中結太極印,凌空再次向我擊下,我逼退手持長劍之人,手中雙劍左右連閃,帶起的赤紅光芒已隨著我體內真氣的延伸連成一片光幕,雙飛雙拐,在一個弧度極小的轉折下,又令人目不暇接的猛翻狠斬而上!半空中仿佛響起連串炸雷,震的高占和其余兩人身形一陣踉跄,龍息大殿似乎無法承受我和摩天兩人的真氣,轟然間倒塌了半座,瞬間煙霧彌漫,塵土飛揚……殿中諸人被這宏大的場面驚呆了,一時間都停了下來,怔怔的望著那滿地殘檐短壁,塵土飛揚的斗場……好一陣,塵霧和灰塵消失了,斗場中我和摩天凝立于半空中,兩人都是衣裳破裂,臉色蒼白,頭發凌亂,烈陽雙劍和摩天雙手的光芒都暗淡下來,兩人的身下,方圓五丈之內,呈現出一個下陷近一尺的橢圓形的凹坑,在這五丈范圍中的青石板小徑也全都碎為粉糜,蕩然無存,我體內氣血翻滾,雙手微微顫抖,強自凝氣立于半空,緩緩運轉體內真氣,將翻騰的氣血壓下,我緊緊盯視著摩天,剛才我們都是傾全力一擊,想來他也不會太好受!我們誰也不說話,都加緊運氣,誰先恢復,誰就將贏得這場勝利。一時間場中變的非常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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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23:43:03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一章 大援將至

    就在我和摩天對峙在空中的時候,身下的兩名刺客也回過心神,一人偷偷的來到我的背后,運劍向我偷襲,而另一人則惡狠狠的撲向高占。我心中大急,這該如何是好,前面是頭虎,背后是條狼,還有一頭羊正在被一頭狼攻擊,我無暇多想,只有保住高占才能使我的計劃成功,手中的烈陽雙劍脫手而出,如流星一般,飛射那襲擊高占的刺客,身體更是運足十二分真氣護身,准備受我身后刺客一劍,就在這時,只聽一聲高喝:“賊刺客,休傷我家殿下,某家來也!”一個人影橫里撲進,手中誅神在空中劃過兩道閃電,直向我身后的刺客砍去,巫馬天勇終于到了,我心里不由一寬。此時烈陽雙劍夾帶著我龐大的勁氣,已經襲到另一刺客身前,那刺客連忙舉劍撥打,但只覺得一股無法抵擋的氣勁傳來,將他的長劍蕩開,接著只看到一道紅光一閃而過,身體一疼,凌空倒飛,被我的烈陽劍釘死在牆上。就在我雙劍脫手的同時,我對面的摩天突然發難,雙手再次結印,排成一個八角形的九十二片掌影已宛如實質的鐵板一樣呼轟壓下!真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整齊而驚目的由九十二片掌影排列而成的八角形圖案象是一個名雕匠的精心杰作。,但是,縱然是一個名雕匠的精心杰作,只怕他也雕不了這么快,這么好,這么玄奇啊。九十二片掌形是凌空而來的,又是在一刹間便形成了,我在巫馬天勇現身后,心中再無顧及,身體在摩天攻向我的同時,極其玄妙的在空中閃動,雙手不停的擺動,帶起無邊的勁氣,那勁氣宛如有形一般,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一陰一陽旋轉不停。九十二片掌影好象一塊被瞬間震碎的冰雕,在一片低悶的‘噗嗤’聲中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太極圖也在一陣搖擺后,支離破碎,一時間場中再次暗流洶湧,周圍十丈內的物品灰飛湮滅,高占和正在場中打斗的人都被無形的勁力推出老遠,我和摩天同時落在地上,身形不穩,我嘴角更是流出血跡,那摩天也不好受,喉頭抖動幾下,強行將一口逆血咽下。

    龍息殿如此巨大的動靜,終于將守在外城的侍衛們驚動,一時間皇城內燈籠火把,到處閃動,迅速將龍息殿團團圍住,更有人上前保護住高占,此時巫馬天勇已經穩占上風,而那刺客則是心驚膽戰,已經無心再斗了只見巫馬天勇誅神回繞,以驚人的速度劃過一道半弧,而在這一片匹練般的燦爛光輝里,瞬間他已經不知道揮動了多少次誅神,滾桶似的銀色光帶,有如怪蛇舞卷,霍然迎來,一連串令人耳鼓不及迎接的清脆撞擊聲密密響起,接著兩條人影乍分,巫馬天勇口喘粗氣,以誅神拄地,半跪在地上,發暨散亂,背上更是被劃開了一道長約半尺,深可見骨的傷痕,那刺客身體在半空中翻滾,每次翻滾都在地上灑下遍地的鮮血,當身體落在地上時,全身已經沒有一處完整,遍體的刀傷,落地時已經氣絕身亡。我一直關注著巫馬天勇的打斗,現在看到他已經獲得勝利,我心中大喜,,伸手將要圍過來的侍衛攔住,因為我知道,下面的這一擊,我和摩天勢必都將拼盡全力,那威力將要毀天滅地,如果他們靠的太近,我不知道后果將會如何。巫馬天勇已經了解我的意思,在他的指揮下,眾人護著內心忐忑的高占緩緩向后退去……我看著面色逐漸紅潤的摩天,心中不由暗暗欽佩,這個老道果然厲害,竟然在如此短的工夫就恢復了內力,不知不覺間,我竟對他產生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我開口說道:“摩天道長,雖然你我敵對,但是在下深深敬佩道長的功力,今日一見,我許正陽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昆侖派千年聲譽果然不凡!”

    “嘿嘿!小子,雖然你我仇身似海,但是我也要佩服你,二十余歲,竟然有如此功力,怪不得我那兩個徒孫將你視若眼中釘,肉中刺,你前途不可限量!再過二十年,恐怕連那扎木合老妖怪也不是你的對手,天下第一高手非你莫屬!”他聲音嘶啞,顯然剛才的拼斗也使得他元氣大傷,“今日老道拼著一死也要將你誅殺,你若不死,我昆侖百年內將永無寧日!”

    “老道,我也是這種想法,若是讓你逃掉,我也一樣不得安生!但是我告訴你,沖著你還有兩分英雄之氣,不想你那些徒子徒孫之會用些暗算,以后你昆侖一脈,我會給你留一條根!”我停了一下,感到體內的真氣已經恢復,“老道,我現在還有一擊之力,我將會用我最厲害的招式,希望你也不要留情,不然我會不痛快的!哈哈哈……”

    “老道也是,那我們就來最后一擊,今日這三擊,必將用存后世之人的記憶,自從敗于你師,五十年來,就以今天最為痛快,痛快!痛快!哈哈哈!”摩天的面色已經恢復正常,大笑之后,“許正陽,就讓我們來展現出我們最強的功夫吧!”說完,摩天身體已騰空而起,掌已漫天鋪地地呼轟涵起,只見掌影連著掌影,狂飚滾著狂飚,飛沙走石,氣流洶湧,而那隱隱的風雷之聲頓時已變成尖厲的霹雳呼號”嘣——哧哧”“嘩——啦啦”,掌影和焦點是如此准確,估計的部位是那般精密,一圈圈,一溜溜的勁力似已成為有形,縱橫交織著,上下穿刺著,宛如一面寬闊而嚴緊的羅網,在網中,則充斥著死亡,充斥著狠毒!我也不再猶豫,身體如利箭般向空中直射,雙手帶著彌天勁力,劃空而過,發出刺耳尖叫,宛如萬鬼同泣,身形如鬼魅般閃爍,我反復將七旋斬施出,有時連續使出單招,有時七斬並出,有時循環使用,有時雙招聯舞,雖只一共七招,看上去卻是千變萬化,難防難測,尤其是那種快法,根本就使觀戰之人看不出我的掌式步眼!這場拼斗,乃是當世中武功最為高超的天榜中的較量,一個是名列天榜第四,一代宗師;一個是后起之秀,名震江湖的嗜血修羅,彼此之間都是內力深厚,走的都是快攻猛打的路子,誰也不肯相讓,誰也不能留情,只見掌影翻飛,串串溜洩,象流星,象飄絮,象浪舞,象山崩,這等威勢別說是那些侍衛,就連功力深厚的巫馬天勇也不僅看的眼花缭亂,歎為觀止了。只見半空中的摩天大吼一聲:“許正陽,來接我這最后一招,神鬼俱滅!”這時摩天的深厚功力顯露的淋漓盡致,象旱天的金雷“叱啦啦”地暴震著,而雷聲翻飛在閃動交織的掌山里,摩天象是陡然間多生出了八臂八腿,急厲而狂猛的勁力排湧回蕩,漫天的掌影式成弧狀,式形一線,式如半圓,式似並排,在一團團黑色霧影中穿射飛撞,它們無隙不容,無間不含地沖罩而去;豎砍的,斜劈的,反兜的,倒掃的,各個攻擊的角度與位置全然迥異,但卻包括了敵人任何一個可躲閃的空間,這種力量,這種威勢,幾乎已不敢令人相信會是單單一個人在同一時間里所表示出的功力造詣了!我突然感到了一種遮天蔽地的狂猛真氣象一張大網將我牢牢纏住,讓我無處可躲,情急之下,我也不管場中眾人,修羅斬十八招同時攻出,刹那時,天空中仿佛有十八個許正陽同時出手,呼嘯的狂飚有如龍卷風似地繞體而起,片片如刃的掌影朝四面八方飛旋展舞,一串連著一串,一溜接著一沼,一陣壓著一陣,一波推著一波,象浪花蓬灑,碎水濺散,那么密,那么急,而這瞬息,天與地都變色了,只見掌影翩翩,上下齊舞,好狠厲,好歹毒!在掌影的穿刺飛旋里,兩條人影淬然分別向兩個相異的角度搶出,于是,一刹那間,聲寂形斂,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又頓時消散無蹤,兩個對手,相距一丈左右,全靜靜地卓立著互相凝視……

    龍息殿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動一步,包括巫馬天勇,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剛才的這場龍爭虎斗,完全是在空中進行,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如此動人心魄的拼斗,所發生的一切,仿佛是在夢中一般……摩天的眼中流露著欣喜,震驚和疑惑,他伸出一手,指著眼前衣裳盡碎的我,口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口氣說:“修,修,修羅……!”話未說完,天靈爆裂,七竅流血,直挺挺的仰面栽倒在地,氣絕身亡。看著眼前的一幕,我不僅對摩天產生一種憐憫,他拼死征戰,為的是什么?我知道他剛才想說什么,他想說的是我剛才所用的是修羅斬!我沒有說話,這場拼斗是我武功大成后最危險的一場拼斗,這個摩天名不虛傳,在他倒下后,我再也壓抑不住體內的傷勢,一口鮮血噴出,我無力的癱在地上,我已經耗盡了體內的真氣,而且剛才摩天的最后一擊,著實讓我心脈受傷不輕。此刻高占和巫馬天勇等人已經清醒過來,連忙奔跑過來,將我扶起,高占滿臉的淚花,巫馬天勇則是一臉敬佩,其余的侍衛更是已經激動的無話可說,我勉強睜開眼,“父皇,莫要擔心,兒臣只是因為內力耗盡,一時虛弱所至,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復!”然后我又對巫馬天勇說:“天勇,煩你將摩天的屍體帶給戰國公,告訴他這里發生的事情,我想他會知道該如何對付那個南宮飛云的!”說完,我一陣氣短,高占連忙說:“皇兒,莫要再說!先進屋休息,城防之事就交于興兒,他必會不負所托!”說完,高占向兩邊侍衛大吼:“還不快將傲國公抬進養心殿,快點叫太醫前來,我皇兒若有好歹,你們就全部陪葬!”

    我呸,大吉大利,什么話不好說,說這!我神智昏迷的被眾侍衛慌慌張張的抬進養心殿……

    此刻,東京北門,正在上演著一出激烈的供防戰!戰鼓震天,鐵血軍團經過數天的休整,卷土重來,遭到突然襲擊的東京守軍好在一直都未放松警惕,很快的組織起防御,但是此次鐵血軍團的進攻不比以往,這次南宮飛云傾整個軍團的兵力投在北門,誓要拿下東京,三十余萬人在東京城前,組成密密麻麻的方隊,一波又一波的輪流向東京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刹那間,東京城頭火光沖天,人頭簇動,血肉橫飛,鐵血軍團在數萬輛鐵牌豎車的掩護下,迅速的來到了東京城下,爭先恐后的向城頭攀延而上,東京守軍將一桶桶黑油順著牆根倒下,接著點燃黑油,霎時間一道由沖天的大火所組成的火牆矗立在城前,先前沖到城下的士兵慘叫著,哭號著在大火中滾動,一個個火人在城前倒下,東京城頭一時間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屍體的焦臭氣……這時梁興和钟、仲二人率領著預備軍在消滅了城中的內應后,登上城樓,他放眼望去,火光照耀在城頭,鐵血軍團從四方八面發動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喊殺震天。不但截斷護城河的源頭,還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門外的一大截護城河。在剛才那陣大火和箭石之下,鐵血軍團的首輪進攻被打退了,他們正在重整陣腳,准備著下一輪的攻勢。梁興雖然久經沙場,也曾面對過如此的千軍萬馬,但那時因為有我在,他從沒有指揮這樣的大規模攻防,那時他只需要聽從我的調遣,根本不需要考慮很多。但是現在,我不在城頭,城頭的眾將官的士兵都在看著他,他明白從這一刻開始,直到我出現,他就要擔負起指揮的重任。遙望著遠處不斷注入城前的鐵血軍團,在沖天的火光下,書有‘南宮’字的帥旗在中軍隨風飄揚,軍容鼎盛,威勢逼人,梁興也暗自吸了一口冷氣,好一個南宮飛云,好一個鐵血軍團,他看看身邊的眾人,大家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的恐懼,他知道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要將惶惶的人心安撫下來,他將心中的緊張隱藏,提氣高喝,“眾將官,眼前賊寇雖眾,但是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有天神護佑,執正義而行,賊人逆天而行,必遭滅亡!”霎時間,城頭的眾兵將同聲高喊:“天降神明,佑我明月!”眾人眼中的恐懼在瞬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狂熱,有些時候,精神上的崇拜勝過任何形式的鼓勵,此時的梁興一身黑色軟甲,手握裂空,背負霜冥,一頭火紅赤發在火光的輝映下,隨風飄動,宛如一簇跳動的火焰,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钟、仲二人相互一視,同聲高呼:“修羅!夜叉!”城頭眾人立刻想起梁興赤發魔王的綽號,眼下修羅,夜叉,地獄中的兩大殺神都站在己方的陣營,自己還有什么可怕的,城頭之上士氣高漲,氣焰沖天,似乎眼前的這數十萬鐵血軍團不過是些土雞瓦狗……

    城下戰鼓隆隆,鐵血軍團在在經過短暫的調整后,再次聚集在一起向東京城攻來,南宮飛云的中軍布在一個小丘上,以騎兵為主,重裝備的盔甲軍為副。前鋒軍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組成,配備了檑木、云梯、樓車等攻城的必須工具。左右側翼軍每軍五萬人,清一式都是騎兵。中軍的后方尚有兩枝部隊,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員。此時正是四更時分,天色黑沉,不見一課繁星,天邊遠遠飄來幾朵烏云,但是場中的火光照耀大地,映得兵器爍爍生輝,更添殺伐的氣氛。數萬輛專擋箭矢的鐵牌豎車,開始朝東京方向移動,每輛車后隱著十多名箭手,只要抵達適當距離,便可以從豎高達兩丈的大鐵板后往城頭發箭,掩護其他人的進攻。只要想想鐵血軍團那輝煌的戰績,便知這些看來全無美感只像一塊塊墓碑般的鐵牌車不是鬧著玩的。樓車開始推進,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們移來。在樓車上的戰士,由於高度與牆頭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個城頭籠罩在箭矢的射程內,當拍貼城牆時,戰士還可直接跨上牆頭,攻入城內去。號角聲大起。以千計的投石車在數千名工事兵的推動下,后發先至,越過了樓車,追在擋箭鐵牌車之后。三余萬鐵血軍團一齊發喊,戰馬狂嘶,令東京城外城外風云變色。梁興飛身縱上東京城樓,提氣護身,冒著漫天的箭雨,高聲對著城外的鐵血軍團喝道,“夜叉梁興在此,南宮老賊,月前你與那歐陽中天在皇城合力戰我,未分勝負,今日可敢與我一戰!”他聲音穿過夜空,數十萬士兵的呐喊也沒有將其掩蓋,戰場中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的聽到每一個字,東京守軍聞聽氣焰更是暴漲,身后的眾將無不熱血沸騰!漫天的箭雨在梁興身前三丈被他的真氣所阻,紛紛墜落,一時間東京城頭再次高聲呐喊:“天降神明,佑我明月!”

    南宮飛云拍馬現身,手中長槍遙指梁興,冷聲喝道:“若是許正陽同意你戰敗后將東京拱手相讓,南宮飛云與你一戰又有何不可,無知小兒,竟將這萬軍對壘的沙場看成兒戲之地,可笑!可笑!”聲音高而不亢,傳遍丘陵山野,城外城內,還在馀音袅袅,可見其功力之精湛,不在梁興之下。挺進的鐵血軍團在主帥的豪言壯語之下,一起發喊,將城頭的聲音蓋過。

    “南宮無膽,休要找借口推脫,你要戰,便來戰!且讓你一識夜叉之威!”說完縱身飛下城樓,來到一具投石車前,抓起一塊百斤巨石,力貫雙臂,狠狠的向一輛駛近的樓車砸去,那巨石如劃天而過的流星,夾雜著梁興雄渾的內力,呼嘯著飛去,正中樓車,只聽一聲巨響,樓車轟然倒塌,車里的士兵隨著樓車一起摔下,並砸傷了許多跟在樓車下的士兵。東京城頭再次一齊喝彩,聲勢攝人。梁興一見時機已至,大喝一聲:“投石放箭!”在一片呐喊聲中,長達數里的城頭上,近千具投石機一起發射,勁矢夾雜著巨石如雨點般飛向城下,鐵血軍團一時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慘烈至極……

    钟炎和仲玄互相對視一眼,仲玄低聲說:“看來傲國公不必親來,戰國公一人足矣!”钟炎也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

    南宮飛云顯然沒有想到,單只是一個梁興就將他十幾萬大軍阻于城下,而且在近十日的松懈后,東京守軍居然還保持著如此高昂的斗志,絲毫沒有懈怠,這與他印象中的皇城三軍和飛龍軍團完全不一樣,他立在山坡之上,仰天長歎,:“那許正陽遲遲沒有現身,師祖也沒有回信,想來刺殺高占一事並不順利,甚至可能已經失敗,而眼前這個梁興似乎並不比那許正陽弱上多少,單看眼前城頭將士的頑強阻擊和高昂斗志,即使攻進東京,鐵血軍團必將損失慘重而身后青州向家軍也正在逼近,莫非我真的是逆天而行,天不助我成事!”南宮飛云現在只有寄托于城里的摩天能夠成功,于是下令加緊攻擊,鐵血軍團在一陣火炮的掩護之下,再一次沖向東京,數千輛投石車也緩慢的跟進……

    梁興站在城頭,密切的注視著戰場上的變化,當他看到鐵血軍團再一次的湧上來時,也不僅對于鐵血軍團的戰力贊歎不已,這時城下的投石車不斷的向城頭發射,在火炮的攻擊下已是千瘡百孔的東京城牆再也無法抵擋如此猛烈的攻擊,一處城牆轟然倒塌,漏出一個寬有一米左右的缺口,鐵血軍團的士兵精神一振,呐喊著蜂擁而上,梁興身邊的多爾汗一見,虎吼一聲,帶領著數千名士兵一湧而上,用身體將缺口牢牢堵住。梁興看著遠處還在不斷駛近的投石車和如同波浪一般,連綿不絕湧過來的鐵血軍團,對身邊的钟、仲二人說:“那些家伙實在是討厭,必須要將它打掉,還有我們如果一味的這樣防守,實在太過被動!”他頓了一下,“仲玄老將軍,拿著這把霜冥,請代我在城上指揮!不聽將令者,老將軍可隨意處置!钟炎老將軍,你可有興趣陪本公出城一戰!”

    钟炎聞聽激動的須發亂抖,“戰國公尚不惜命,钟某又有何不願!”

    仲玄開口想要阻止,梁興一擺手,“老將軍莫要再講,我心已定,東京防務就拜托老將軍了!”仲玄無法,眼前的情況如果繼續死守,恐怕連天亮都無法堅持到,梁興的主意雖然凶險,但是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他伸手接過梁興手中的玄霜,“戰國公保重,老夫願一死守城,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梁興一陣大笑,走下城頭,钟炎緊緊相隨,我一直保留著一萬的骁騎,目的就是為了在適當的時間出擊,防守十幾日,這些骁騎早就憋著一口氣,此刻他們聚在城門處,梁興跨上早就蹲在城門口的飛紅,口中一聲尖嘯,嘯聲劃破夜空,一把抓起一旁抬來的飛翼,大吼一聲:“將士們,讓我們殺出去,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天威難擋!”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接著一連串的炸雷在城外響起,城內的骁騎軍士氣大漲,城門一開,梁興一馬當先,殺了出去,身后的钟炎更是手舞刺天戟,帶領著一萬骁騎呐喊著緊隨其后殺出城門。城外的鐵血軍團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彪如狼似虎的骁騎殺出,一時間被沖的手忙腳亂,紛紛后退。城上眾人也趁勢將缺口堵上,一齊呐喊!梁興手舞飛翼,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光亮,身前的鐵血眾將只覺一股勁風迎面襲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們原本也是捍勇如虎,但此刻他們眼中被厲芒所蔽,耳鼓更貫滿飛翼破空而來的怪嘯聲,再難以把握敵人的來勢位置。接著手中一輕,待發覺手中只剩下半截長矛,大駭欲退時,已紛紛濺血墮地,死時連傷在甚么地方都弄不清楚。接著钟炎率領一萬將士左突右沖,一時間鐵血軍團人仰馬翻,亂做一團。這時夜空中炸雷再響,緊跟著瓢潑的大雨傾倒下來,梁興只覺體內真氣激蕩,一聲長嘯,身體騰空而起,手中飛翼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光環,場中鐵血軍團的眾將士只覺空中一亮,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突然出現了漫天的繁星,跟隨著瓢潑的大雨落下,讓人無法躲閃,接著就是喉頭一涼近百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梁興空中一個轉身落在飛奔過來的飛紅身上,左手裂空,右手飛翼,左劍右槍身邊無一合之將,所過之處,敵人無不聞風喪膽,無人敢阻,再加上天降大雨,使得戰場上泥濘不堪,多數的樓車和投石車都癱在泥水中,無法前進,梁興越殺越覺痛快,真氣澎湃讓他覺得有渾身的力量也無法使盡,刹那時,心中一片空明,眼前諸敵的動作在他眼中變的無比緩慢,體內的真氣如玉珠滾盤,暢快淋漓,停滯不前已經有數年的清虛心經,在這一刻豁然突破,進入了太素境!夜空中再次響起一聲炸雷,震耳欲聾,梁興刹那時回到了現實,手中刀槍相交,大吼一聲“天雷破!”(梁興在雷聲中創出了他震驚世人的修羅三破的第一式,天雷破!)用令人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空中揮動,戰場上再次響起一聲巨響,夜空中出現了一個直徑有三丈的光球,呼嘯著,帶著隱隱的雷聲砸向地面,首當其沖的三百多名鐵血軍團的士兵迅速被那光球淹沒,只聽一聲巨響,光球消失,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里面堆滿了殘肢斷臂……城上眾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陣歡呼,葉家兄弟和多爾汗更是再也無法抑制體內的沸騰熱血,縱身從城牆上躍下,殺入敵陣!城頭上‘夜叉’的呐喊聲此起彼伏……

    巫馬天勇在這時走上城頭,將手中摩天的屍體交給仲玄,在他耳邊低聲的說了兩句,仲玄先是臉上一驚,接著面露喜色。他命人將摩天的屍體掛在城牆,並且點燃了黑油,城頭火光沖天,仲玄高聲喝道:“逆賊南宮飛云,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誰的屍體!”

    南宮飛云本以准備親自上陣,聽到喊聲,順勢望去,在東京城頭沖天的火光中,他一下認出了摩天的屍體,只聽城頭響起一個中氣實足的聲音:“南宮飛云,你的師祖摩天已經被傲國公擒殺,刺客被一網打盡,如今你可感到心中十分暢快!哈哈哈……”

    南宮飛云心中一涼,手指城頭,仰天大叫:“許正陽,我南宮飛云與你勢不兩立!”說完,在馬上一晃,心中一口逆血噴出,一頭載下馬來,昏迷不醒。身邊的眾將連忙將他扶起,七手八腳將他救醒,南宮飛云一聲長嘯,嘯聲中充滿了不甘和無奈,“退兵!”……

    是役,鐵血軍團圍攻東京近月,損失近三十萬,東京城外血流成河,泥土中因浸透了鮮血,而變成了紅色,二十年間沒有褪去,直到百年后,還有人不時在這里發現森森白骨,后世人稱這次攻防為:血色攻防戰;而在最后一次的攻防中,有夜叉之稱的梁興首次向世人展現了他出色的軍事指揮才能和夜叉凶殘的本色,單人斬殺敵軍兩千余人,萬騎長二十三人,千騎長不計其數;而修羅許正陽更是屢次破壞南宮計謀,展現了他高人一等的洞察先機的戰神本色,而且單人擊殺在天榜中排名第四的摩天,聲勢直逼天下第一高手的寶座!炎黃大陸上,修羅、夜叉之名遙相互應,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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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二章 單刀赴會

    是小月嗎?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帶著迷人的微笑,我心頭不僅平靜了許多,四周到處是殘缺不全的屍體,此刻我正站在無數森森白骨之上。為什么,小月的笑容里帶著一絲淒涼?為什么我突然感到了一絲的悲哀?但是我沒有猶豫,飛快的奔向小月,高叫著她的名字。當我來到她的面前,我停了下來,張口想要說話,可是突然見看到小月的眼中流出一行清淚,接著我眼前銀光一閃,小月拔出長劍向我刺來……

    我從夢中驚醒過來,身上流出一身的冷汗,原來是一場夢。我努力將心中的波動平定下來,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為什么我會做這樣的夢呢?我心中湧起一種不安。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富麗堂皇的房間,很陌生,這是哪里?讓我想一想,對了,昨天我和摩天激戰,后來我昏迷了過去,這里應該是皇宮!這時門輕輕的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十分俏麗的宮女,一見到我醒來,連忙放下手中的盆子,跪下說:“參見殿下!”

    我走下床,暗中查看了一下我的身體,恩,真氣充沛,身上沒有一點的疲憊,看來那些太醫用了不少的好藥。“起來吧!現在是什么時候?”我問道。

    “殿下,現在已經是午時了,殿下從昨天一直睡到現在!”宮女站起來回答。

    我微微一笑,沒想到我睡了這么長的時間,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了?我看了一眼眼前的宮女,“聖上現在怎樣?城外的戰事如何?”

    “禀殿下,聖上目下在大殿中與眾位大臣議事,城外聽說已經退兵了!”那宮女必恭必敬的回答到。

    什么!南宮飛云退兵了!我心中一陣狂喜,我吩咐宮女退下。一個人在屋中靜靜思索,這次南宮飛云退兵想來是真的,那么說來,援兵已經到了,但是不知道是哪一路的援兵。我想了一陣,起身走出屋外。屋外陽光明媚,我的心情一陣舒暢,美好的一天,想來一切都會有一個美好的開始,我漫步在宮中,所有的人見到我都露出一種非常尊敬的眼光,甚至有些崇拜,這讓我的心情更加舒暢。不知不覺中,我神使鬼差的竟來到了大殿之前,既然來了,那就聽一聽他們在說些什么,我主意一定,舉步走向大殿。殿外的侍衛早已發現我的到來,他們不敢怠慢,連忙走上前向我請安,我神色和藹,“請這位大哥入殿通報,就說傲國公許正陽請見!我微笑著對那個侍衛說。要知道,我雖然是高占的干兒子,但是我根基還不夠扎實,所以我不能露出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我必須要收買人心,不論是大到皇親國戚,小到販夫走卒,我都要小心對待。

    那位侍衛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親切,東京被圍三十天來,我所顯露出的盡是凶殘,睿智和冷靜,再加上我修羅的凶名和在城頭的表現,現在的我已經被許多人視為是神一樣的存在。一時間,他竟有些受寵若驚,結結巴巴的說:“殿,殿,殿下,皇上有,有命,如果殿,殿下來了,不需通,通,通報,直接入殿!”

    看著他結巴的樣子,我啞然失笑,習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皇上對臣子的寵愛,但是身為臣子,必要的禮節還是要講的,不然成何體統!還是煩勞你通報一聲!”

    “殿,殿,殿下還請再次稍侯,小人馬上前去通禀!”

    我點點頭,站在殿前等候,沒有多長時間,就聽大殿中傳來一聲高喊:“宣傲國公許正陽入殿!”那個侍衛急急忙忙的跑來,“殿下,皇上請殿下馬上入殿!”我點點頭,正衣冠,大步走入殿中。大殿之上籠罩著一種緊張的氣氛,所有的大臣們都在,我意外的發現,除了梁興,幾乎這次參與東京城防的所有將領都立在大殿兩側,除了钟炎、仲玄,還有钟離師、伍隗,巫馬天勇,甚至連多爾汗等人也在殿上。高占一見我進入大殿,連忙站起,“皇兒,身體可已復原,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下!”要知高占乃是一國之君,而他在我入殿時,竟然站起,這是一種何等的寵愛,瞬間大殿之上竊竊私語之聲響起。我連忙跪下,“兒臣許正陽參見吾皇,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占面帶慈祥笑容,“正陽平身,朕不是說過,免你觐見是參拜之禮,怎么忘記了?”

    “吾皇乃是我明月的象征,兒臣理應拜見,而且君臣之禮萬不可費,不然如何顯我天朝威嚴,所以還請皇上撤去此命,萬不可因兒臣而壞了朝廷的禮數!”我的話再一次引起殿中一陣騷亂,免去觐見之禮,乃是一國之君對臣下最大的寵幸,而今我竟公然請高占收回此命,令群臣都不僅為之愕然。

    高占聽了我的話,不僅沒有因為我的頂撞生氣,反而開懷大笑,“好!我兒時刻為朝廷著想,真不愧是我明月的棟梁,我明月有修羅和夜叉維護,何愁不興旺,哈哈哈……”高占一陣大笑。笑完,他臉色一正,“正陽,你來的正好,多日來,你與興兒為守東京,日夜操勞,真是辛苦了,我正在想該如何賞賜你二人!”

    這時梁興閃身出列,和我並排站立,同時恭聲說道:“兒臣食朝廷俸祿,理應為朝廷盡心竭力,安敢奢圖任何賞賜,況且,此次東京城防,是皇上洪福齊天,叛逆自不量力,而且有賴眾將拼死,士卒浴血,兒臣萬不敢占此功勞,若皇上要賞賜,就賞賜給各位浴血奮戰的將士,如果沒有他們,靠兒臣微薄之力,如何敢當此大任!”

    “好!好!我兒居功不傲,真是難能可貴!傳朕旨意,此次參與城防眾將,一律官升一級,士卒每人賞金幣十枚,陣亡將士家屬撫恤一律從優,子女由朝廷撫養!我兒兩次救駕,而且以十數萬將士,力抗數倍于我,還曾是我明月最精銳的鐵血叛逆,力保東京無事!功在社稷,從今天起,許正陽、梁興可自行組建軍隊,朕想就以我兒的綽號為名,組建修羅、夜叉兵團,各兵團人數不限,兵團眾將就由我兒自行任命,所需費用就由戶部撥出,望我兒能再接再厲,重振我明月雄風!”高占臉上笑容更多。

    我心中大喜,這才是我最想要的東西,正要代眾將領旨謝恩,就聽有人高喊:“陛下,此事萬萬不可!”一旁數位大臣搶上阻止。又是這幾個蒼蠅,上次力主打開城門的就是這幾個,現在又來和我做對。我心中大怒,殿上眾將也面露怒色。

    “嗷?有何不可!”高占臉上露出不快,臉色一下子就變的十分陰沉。

    “臣以為,傲國公、戰國公二人,守城雖有功勞,但是在這月余,城防軍屢次破壞民居,隨意拆遷,不問百姓意願,強行征用平民參戰,民怨極大;而且調用國庫大量的物資,這些物資在戰后又不知去向;更甚者,他們主持防務,竟使奸細混入城中,危及我皇安全,造成皇城內侍衛死傷,更拆毀龍息大殿,破壞我明月風水!所以臣以為傲國公、戰國公不宜受此封賞!”好家伙,我竟有這么多的罪狀?

    “那以你所見,應該如何呢?”高占的語氣中暗含殺機,他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的大臣。

    “臣以為,應該組織人手調查,看那些物資到底流向何處,是否與兩位國公有關;而且還應查處守衛不嚴之責!”

    我一旁暗暗冷笑,你們***自找死路,當初我不同意開城放行,是你們喊著要開,現在你們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怪我!果然,高占聞聽大怒,一拍身前龍案,大喝一聲:“住嘴!兒等在危及之時,沒有出力,我兒浴血三十日,奮力維護京師安全;所取物資,我兒均有帳呈于我,何來去向不明;說到刺客危及皇城,好象當初就是你們一力要打開城門,我兒曾力阻兒等所議,這事我本不願追究,而今你們不思悔改,反而誣賴我兒,挑撥我父子之情,居心險惡若不處置,我兒清名何在!”

    這時我面現委屈之色,上前奏道:“皇上,萬不可因為兒臣之事,再為京城增添血腥,三十日來,已經流了太多的血了!兒臣對吾皇之心可昭日月,甘願受查,以正我朝廷視聽!”

    我這不說還好,這一說,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高占拍案而起,“我兒不必再說,朕自有主張,既然已經流了那么多血,又何妨這一點,來人!將這些亂臣賊子拉出去,剮!”早有殿外侍衛應聲閃進,拖著那幾個人就向外走,大殿上一片沉寂,高占陰森森的環視大殿,“誰還有異議!”殿上沒有聲響,“今后,誰若再挑撥我父子之情,剛才的那些人就是榜樣!就依剛才所議,來人!傳旨下去!”

    高占又安慰了我和梁興幾句,就在這時,有侍衛上殿禀報:“啟禀聖上,青州定東伯向寧率青州二十萬兵馬,目下在離京五十里處扎營,意向不明!”高占聞聽臉色大變,經過高飛一事,他已經對這些諸侯不再信任,更何況向寧領兵勤王,卻不來觐見,其心難測!他巡視了一圈,最后將目光還是停留在我和梁興身上,經過諸多事件,高占現在最相信的恐怕就是我和梁興了,“我兒對此有何看法?”他問我。

    “禀父皇,向寧來京,乃是太子殿下在南宮起事之前,見京師危機,暗中寫信告之,想來他們勤王之意不假,但目下他扎營五十里外,動向不明,不可輕易相信;如今京城動亂方定,百姓居無定所,將士疲憊不堪,而且能戰之將已經不多,所以目下京城萬不可再起戰事,所以兒臣以為,應先派一重臣前往打探,摸清向寧意圖后,再做定奪!”

    “我兒之意甚得朕心!眾位愛卿,哪位願前往一探?”眾大臣相互一視,沒有人出聲。

    “兒等平日里自诩為忠貞之臣,為何每到關鍵之時,就沉默寡言,平日的能言善道都哪里去了!”高占一見十分失望。

    我看時機已到,和梁興默默交換了一下眼神,我閃身站出,“父皇,若不顯兒臣愚魯,兒臣願請命前往青州軍一探虛實!”

    “正陽,你連日激戰,身體未復,實在不宜前往,要知此去福禍不明,若你有何閃失,這京城安危何人可擔此重任!”高占十分激動,我知道他是出于真心。但是此行我必須前往,因為我知道東京實在是再也經不起任何的動蕩了。

    “父皇,兒臣深知此去凶險,但兒臣出身草莽,賤命一條,丟之無甚可惜,眾位大臣乃是國之棟梁,萬不可輕涉險境。而且,向寧雖然大兵壓境,但多年來鎮守青州,維護我明月邊境,對皇上忠心耿耿,只是以前多受朝中亂黨壓制,雖多年戰功赫赫,卻始終在那南宮飛云之下,未免有些委屈,想來目前正是矛盾之時。如此良將我朝棄之不用,實在可惜!兒臣斗膽請父皇降旨,任命其為定東侯,與那南宮飛云同列五千戶侯,以平他心中怨氣!想來也無甚凶險!京城自有戰國公維護已經足夠!”

    “好!就准我兒所奏!封向寧為定東侯,世襲此職!我兒打算帶多少人前去?”高占關心的問我。

    “兒臣不帶一兵一將,只身前往!”我話音剛落,殿上議論紛紛。

    “此事萬萬不可!你孤身前往,太過于危險,我看你還是帶五千骁騎前往為好!”高占連連搖頭。

    “皇上!兒臣孤身前往更顯朝廷對向家的信任,即便情況不妙,以兒臣的身手,脫身想來也並不難辦;況且,向寧有二十萬大軍,區區五千骁騎,不過是杯水車薪,兒臣不希望再有將士做無謂的犧牲!”大殿上一下子變的十分安靜,大家都在用一種十分尊敬的目光看著我。高占想了想,點頭同意,“那我兒打算何時出發?”

    “此事萬不可拖,兒臣願立刻動身前往!”我斬釘截鐵的說。

    高占擬好旨意,他沒有交給別人,而是親自走下來遞給我,“那好!朕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正陽,你要多加小心,為父再也經不起打擊了!”說到這里,高占的眼中含著淚花。我也不僅為之動容,我了解高占的話中之意,接過聖旨,轉身就要走。

    “正陽,且慢!”高占喊住我,“拿來!”他轉身對身后說,早有侍從將一個托盤捧上,高占掀開蓋在托盤上的黃綢,上面赫然放著就是我的烈陽雙劍!高占顫顫巍巍將烈陽雙劍拿起,來到我身邊,我剛要伸手去接,高占搖頭示意我轉過身去,我順從的轉身,他親手將雙劍綁在我身上,之后高占將我身形轉過,不理滿朝文武的議論聲,“正陽,這烈陽雙劍我已經替你仔細擦拭過,如今賊人的血已經拭干,今日我親手為你綁上,祝你此行順利,為我朝再立新功!”說著,高占竟然流出了眼淚,我心潮澎湃,跪在高占面前,“父皇請放心,兒臣必將不辱使命,以謝皇上今日拭劍之恩!”

    “早去早回!”高占將我扶起,聲音顫抖。我堅定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轉身走出大殿,我對此行抱著無比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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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三章 笑定青州

    東京城五十里外,青州軍大營。

    向寧在帳中來回的踱步,內心十分煩躁,四個兒子和青州眾將看著在大帳中不停走動的向寧,都有些感到頭暈。向寧今年有四十多歲,中等個頭,清瘦的身材,白淨的面孔透著一種儒雅的氣質,遠看上去,他根本不象一個領兵打仗的將軍,更象一個飽讀詩書的文士,但是千萬不要被他的文靜外表所蒙騙,輕視他的敵人都已經為他們錯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向寧師從飛天大林寺主持神樹大師,手執一把三尖兩刃刀,在萬軍之中去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師門的降魔真氣已經修煉至第九重境界,乃是大林寺數百年來難得一見的人才,為人城府極深,心思慎密,精于計算,用兵如神,在青州更有鬼狐子之稱,鎮守青州十年來,更是屢破東贏來犯之敵,青州地界流傳有這樣一句話:向狐子胸中藏有百萬甲兵!東贏兵更是聞向寧之名而逃;而向寧有四子,長子向東行,年26,自幼多病,無法習武,但卻剛烈無比,每逢戰事,必命人抬榻督戰,身后跟隨一百校刀手,若抬轎之人后退,必被校刀手斬殺,人頌向老虎,一身暗器,令人防不勝防,御下仁厚,曾在巡視兵營之時,見到一名傷員生有毒瘡,親自為他吸出膿液,令全營將士無不感動,所以麾下將士無不拼死效命;次子向南行,年24,生性暴烈,一把火焰槍,有萬夫不擋之勇,曾經東贏突襲青州,有人與他打賭,問他能不能將敵的過來犯主將,向南行二話不說領著一百親兵殺入敵營,守城之將大駭,連忙通報向寧,待向寧領兵趕到,向南行已經手拎敵帥首級返回城里,一百親兵無一死亡,舉城皆驚,人頌綽號:火暴麒麟,麾下清一色重騎兵,個個悍不畏死;三子向西行,年22,生性堅韌,遇事冷靜,頗有向寧風范,手中秋風落葉刀,為人至孝,十六歲時,乃母患病,需雪狼之血方可救治,只是那雪狼生活在青州西北的野人山上,野人山終年積雪,而且雪狼生性狡猾,性情殘暴,喜群居,極難捕捉,但他單人獨闖有死域之稱的野人山,在積雪中守侯十天,終于等到一群雪狼,他一人斬殺數百只雪狼,取得狼血,從容而退,綽號嘯天狼;幼子向北行,年18,自幼有神童之稱,協助向寧鎮守青州,善出奇兵,向寧每用兵必先詢問他的意見,手中斬天戟,有魔豹之稱。青州人稱呼向家父子為向家五獸,還編了一個順口溜:獸中王,鬼狐子,老虎吼,百獸驚!攻城掠地有麒麟,嘯天狼,守青州,更有魔豹使奇謀。除了這四子,向寧麾下還有無數猛將,,可以說青州兵是兵強馬壯,絲毫不弱于鐵血軍團,只是由于向寧原本是飛天皇朝的人,而且性格梗直,不喜迎奉,雖然屢立戰功,卻始終受到排擠,無法獲得升遷。

    眼下向寧舉棋不定,一個月前,他接到太子高良的信件,告訴他青州貢品被劫之事,說京中目下十分緊張,南宮飛云叛跡已現,此次貢品被劫,就是他所為,希望立刻進京勤王,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向寧接到信后,立刻與眾子和諸將商議,大家都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明月尚有可為,那么這次勤王將是一次取得朝廷信任的好機會,如果明月真的已經沒有希望,那么讓他們先拼個你死我活,然后再取而代之,也未嘗不可!于是向寧點齊兵馬,殺向東京,一路上他們聽到了無數關于許正陽和梁興的傳說,而且還探知了東京城那激烈的戰況,向寧不由被這兩個人所吸引,一是我們恐怖的功力讓向寧半信半疑,二是我們在城防中出色的表現,令向寧刮目相看,而這三則是由于我們是從飛天叛出,令向寧有一種親切感……今日一早,當向寧趕到東京城,南宮飛云已經已經在昨天退兵,向寧仔細打聽了關于這次的戰役的情況,他不僅對我和梁興產生了深深的敬意,特別是聽到我將天榜中名列第四的摩天斬殺時,整個大帳都為之騷動,要知道,能夠位列天榜前五名,那就等同于神仙中人,而我將摩天擊殺,就意味著我已經將那第四位的位置取而代之,對于一個習武之人,那是何等的榮耀,但是當向寧得知東京目前的情況時,他不僅躊躇起來。眼下的東京已經是不堪一擊,向寧相信,只要兩天時間,他就可以拿下東京,而且不必有多大的傷亡,而最近的援兵,預計也要四天才能到達。打還是不打,向寧陷入了兩難,麾下的眾將也分成兩派,一時爭吵不休,該如何是好呢?

    就在這時,門外衛兵來報:“京城派來欽差前來!目前在營外等候!”向寧一聽,為之一楞,欽差,來干什么,連忙問衛兵:“可知那欽差叫什么?”

    “啟禀大帥,欽差乃是傲國公,許正陽!”

    “什么!你可聽清!”帳中一片騷動,畢竟許正陽之名,現在是家喻戶曉,他的睿智,他的凶殘,他的料事如神,等等等等,一路上已經貫滿了大家的耳朵。

    “大帥,沒有錯,他是這么說的!”在得到衛兵的確認后,向寧想了一下,問道:“欽差帶了多少人來?”

    “大帥,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帶任何的兵將!”

    向寧聽完,更是一楞,他掃視了一圈,最后他向幼子問道:“西行,你如何看此事!”

    向西行想了一下,“父親,那許正陽這時候來此,目的不外是探聽我軍的動向,想來東京對于我們已有懷疑,依孩兒之見,不若讓他進來,聽一聽他如何說,然后再做定奪!”

    “還說什么!依孩兒之見,那許正陽只有一人,將他殺掉然后殺入京城,殺掉那狗皇帝,爹爹你做皇帝,不在受那些鳥氣,豈不快哉!”一旁的向南行嚷嚷道。

    “住嘴!每天只知打打殺殺,那許正陽是那么好對付的嗎?南宮飛云何等人,五十萬大軍圍困東京一個月之久,尚落得铩羽而歸;摩天道長何等武功,竟被他擊殺;若要將他圍殺,在營外根本無法將他截獲,在帳內只怕即使成功,在座的將軍恐怕要有大半被殺;即便將他除掉,那京師還有一個夜叉梁興,必已經做好准備!讓你多讀些書,就是不聽,好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向寧怒斥向南行,一時間向南行啞口無言。

    向寧想了一下,“來人!大開營門,迎接欽差!帳中諸將隨我一起前去迎接,我倒是要見識一下,修羅到底是何等樣人,竟有如此膽氣,敢孤身前來!”

    我站在大營外,腦中一直在回想著有關向寧父子的資料,這向家父子決不簡單,靠著自己的力量,撐起如此的局面,絕非等閒之人,我心中暗暗盤算,如何能夠得到向家父子的這股力量。钟離家族雖然已經向我臣服,但是那不是我自己的力量,我總會有一種坐在火山口的感覺,而且钟離勝離京前告訴我讓我等待五十天,可是直到現在還不見蹤跡,看來並不順利,這向家父子目前沒有依附任何的派系,如果我能收為己用,在今后的朝廷爭斗中,我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我正在胡思亂想,只聽大營中三聲號炮,營門大開,只聽有士兵高喊:“大帥有請欽差大人入帳!”我抬頭一望,只見從營門到大帳,兩排校刀手立于兩側,威風凜凜,我抬腳來到營門,兩排校刀手同時高喝:“恭迎欽差大人!”接著‘唰’的一下抽出明晃晃的大刀在空中交叉,形成一條刀路,大帳前還站立著一人,一身便裝,身后站立一排將官,想來就是向寧。我看看眼前的架勢,微微一笑,提氣高聲說:“一等傲國公,東京九門提督許正陽請見向大帥!”聲音不卑不亢,清楚的傳遍整個軍營,在我說第一個字時,我抬腳前行,眾人只覺眼睛一花,再見到我時,我已經出現在大帳前,此時我恰巧說完。向寧眼中露出驚異之色,脫口而出:“跨千里為咫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后的眾將也面露讪讪之色。不過向寧畢竟是一個久經沙場老將,神色馬上回復了正常,他郎聲一笑:“久聞傲國公大人武功高強,膽色過人,自入京來,短短數月間,平亂黨,阻強敵,殺摩天,屢破南宮飛云的詭計,乃是少年俊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向某佩服!佩服!”

    我也連忙恭身施禮:“大帥過獎了,些許微薄之功何足掛齒!倒是在下對大帥是仰慕已久,向大帥十年來鎮守青州,屢建奇功,向家五獸威鎮東贏,使其不敢越雷池一步,勞苦功高,誰人不知,那個不曉;在下更加敬佩的是大帥铮铮傲骨,十年來大帥所立戰功,不計其數,但是屢受亂黨排擠,無法上達天聽,所受委屈與個中辛酸,在下心中十分明白,然大帥始終不向亂黨屈服,在朝廷危急之時,更是挺身而出,實在是我朝典范,眾臣的楷模,今日在下就代陛下、滿朝文武和東京的千萬百姓向大帥一拜!”說完我深施一禮,向寧早已經被我拍的滿臉笑容,數年來的怨氣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一見我行如此大禮,連忙將我扶住,口中急急的說:“國公大人言重了,萬萬不可如此!”

    “向大帥萬勿阻攔,此禮乃是在下代明月的百姓一拜,今日大帥率兵來援,使得叛賊無法得逞,百姓免受刀兵之禍,明月幸甚!百姓幸甚!”我運氣深深一禮,向寧也運勁阻止,但是只覺所法真氣如石沉大海,他心中暗驚。

    這時向寧身后的向西行看出了父親的震驚,連忙走上前說道:“大帥,還是請欽差大人先入帳再說!”向寧聞聽從震驚中驚醒,連忙拱手相讓,“在下失禮,欽差大人請入帳,我們帳中再敘!”說完拉起我的手走進帳中。到了大帳中,我們又是一陣禮讓,分賓主坐下,寒暄了幾句后,向寧扯入了正題:“國公大人今日來此,目的嗎,你我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不必再客套,不知國公大人如何教我!”他一語中的,大帳中原來和諧的氣氛一掃而光,一片肅穆,帳中諸將齊刷刷的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不知大帥想要什么呢?”我沉吟了一下,反問道。

    “向某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救駕,為我皇掃平身邊的逆臣亂黨,還我明月一片青天!”

    我微微一笑,直視著向寧,“向大帥恐怕言不由衷吧!你我都是明白人,大帥心中所想在下也略知一二,大帥想要的恐怕不止如此吧!”

    向寧眉毛一挑,“依國公大人之見,向某想要什么呢?”

    “十年來,大帥屢受六皇子高飛一系排擠,雖屢立戰功,但是卻始終在那南宮飛云之下,心存怨氣,今日大帥明為救駕,實則是暗探虛實,如明月尚有可為則救,如明月已經是無可挽救,那就……”我故意停了下來。

    “那就如何!”向寧緊逼著問道。

    我端起身邊的一杯茶,拿起杯蓋吹了一下漂在上面的茶沫,喝了一口,然后微微一笑,“反!”

    我話音剛落,大帳之中一陣騷亂,眾將神色大變,向南行等性格暴躁之人更是拽出兵刃,一時間大帳內劍拔弩張,肅殺之氣更重。我沒有理會眾人的緊張,再次品了一口手中的香茗,“向大帥,這真是好茶,不知是產于何地!”我悠悠的問道。

    向寧制止住騷亂的眾將,他沉吟了半晌,“既然國公大人將話已經說透,那向某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廢話了,省得讓大人笑話!依大人之見,我若要反,可能成功?”

    “大帥可要聽實話?”我放下茶杯。

    “當然聽實話!”向寧步步緊逼。

    “大帥要反,下場會比南宮飛云的下場更加慘痛!”我斬釘截鐵的說。

    “此話怎講?東京還能擋的住我青州兵的進攻嗎?”向寧一臉的不信。

    我呵呵一笑,“當然,以現在的東京城防,勢必無法擋住凶悍的青州兵,但是我想只要能拖住大帥五天,只要五天,哪怕是和大帥打一場巷戰,只要我確保皇上無憂,那時大帥將要面對的將不止是區區七八萬東京守軍,還要面對無數勤王諸侯的聲討,我放言一句,大帥將如何面對數十萬的西陲士兵,他們不比大帥的青州兵弱上多少!而那時,大帥的青州兵已經被我拖的筋疲力盡,又當如何?”

    一席話讓向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半晌不說話,一旁的向北行冷冷的插嘴道:“東京守將以國公大人為馬瞻,如果今日將大人留下,不知大人有何感想?”

    “這位一定就是有‘嘯天狼’之稱的向三少爺吧!果然儀表人才,傳言不虛呀!不過三少要留下我恐怕不易!”話音未落,也不見我有何動作,眾人眼前一花,向家四兄弟只覺一陣微風,有人在他們的臉上一涼,連忙伸手去摸,卻發現每人手上都有一片茶葉,而我則還端坐在椅中,不僅心頭一陣發憷,我端起茶杯,悠悠對有些發呆的向寧說:“大帥,你說呢?”

    半晌之后,向寧才開口,“大人好快的身手!”

    我手中擺弄著茶杯,用低沉的聲音說:“即便大帥將我留下,東京城內還有戰國公梁興,梁大人,想來大帥有聽過他的名字,修羅、夜叉是同時在炎黃大陸出現,他或許沒有我的功夫好,但是同樣用兵如神,前夜東京的攻防就是由他來指揮,想來大帥必有耳聞,不知做何感想?”說完我突然一變話題,“大帥,茶有些涼了!不若加熱一下?”說著我手中茶杯中茶水突然如一條水蛇般飛起停在空中,我暗運真氣,雙手刹時變的赤紅,帳中的溫度瞬間升起,眾人都感到炙熱難耐,空中的水蛇化成水氣,但是水氣不散,我開口說道:“對不起,溫度有點高了!”真氣一轉,雙手由赤紅變成煞白,帳內的氣溫又急速下降,眾將又感到寒氣逼人空中的水氣瞬間變成冰珠落入杯中,我再次運轉真氣,杯中的冰珠迅速融化,沸騰起來,我端到嘴邊,抿了一口,長出一口氣,“好茶,不過經這冰火三重,味道更佳!”

    大帳中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向寧好半天開口道:“大人神技!今日向某大開眼界,看來我這帳中的人是不會有人留大人了!”他停了一下,“不過,我若功不下東京,至少還有青州一方,大人為何說我會比南宮飛云更慘呢?”

    “大帥難道不知,南宮謀反乃是因為高飛的主意,高飛乃是當今皇子,所以這是皇家自己的事情,外人不好說什么,怎么處理由皇上定奪;而大帥不同,大帥沒有任何背景,如要謀反,只怕明月上下必將傾全國之力討伐,那時恐怕大帥的青州也不安穩!”我冷冷的說。

    大帳中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在思考我的話。向寧也有些不安,“依大人之見,向某該如何是好呢?”

    我看時機已經成熟,起身站起,大喝一聲:“向寧接旨!”

    向寧先是一楞,連忙跪下身,帳中諸將也紛紛跪下,我拿出聖旨,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青州守將定東伯向寧,十年來戰功赫赫,勞苦功高,更在危難之時挺身而出,率先勤王,忠心可見一斑。故向寧官升一級,世襲定東侯,賜青州賦稅,上朝不拜;麾下將士官升一級,各賞金十萬,欽此!”向寧連忙高呼萬歲,我伸手將向寧扶起,“大帥,恭喜了!十年不平,今日得以宣洩,大帥好自為之呀!”

    向寧接過聖旨,激動的說:“皇上聖明,向某十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想如何為聖上效命,但是朝中小人把持,多少有才之士無法為國效力,向某不善迎奉,受盡排擠,今日有許、梁兩位國公在朝,何愁我明月不興!”

    我長歎一聲,轉身坐下。向寧奇怪,連忙問道:“國公大人為何長歎?”

    我看了看帳中眾人,欲言又止。向寧馬上明白,“大人放心,這帳中諸人都是隨我十年之久,絕對沒有問題!”

    “既然向大帥問,恕在下直言,如今皇上聖明,但是已經老矣,說句大逆之言,恐怕時日不多,一旦皇上龍御歸天,那時誰來當政?如再入小人之手……我明月再也經不起第二次南宮之亂了!”說完,我又長歎一聲。

    “太子殿下不是要接任嗎?何況太子殿下對大人言聽計從,何來小人把持?”向寧聽了我的話,更是奇怪,帳中諸將也一臉疑惑。

    我沉吟半晌,“大帥,不知許某是否可以相信大帥?”

    “當然!大人此話怎講?”

    “好!我就將大帥視為長輩,今日之言,除了帳中諸位,萬不可傳出!”我神色凝重,向寧看到我嚴肅的表情,也知事情嚴重,厲聲對帳中諸將說道:“今日國公大人所言,如果傳出一個字,莫說國公大人,向某第一個不放過他,明白了沒有?”眾將齊聲應是。

    我環視了帳中諸人,“太子殿下在高飛謀亂之日,就已經殉國了!”

    “什么?”帳中眾人全部都呆住了,向寧更是被這個消息震驚的呆若木雞。

    “不錯,只是這個消息一直被我封鎖,南宮飛云攻城期間,我害怕這個消息會使京師再起風云,所以……,而今亂黨已退,這個消息勢必要公布于眾,那時皇位之掙會更加激烈,黨派之掙會愈演愈烈,你我都要卷入其中,大帥要早做准備!”

    大帳中沒有一點聲響,向寧更是不在說話,低頭沉思。半晌他毅然抬頭,“大人將此消息告之,足見大人視向某是一個人物,而且大人更使向某懸崖勒馬,向某感激不盡。大人想來已有對策,可否告之?”

    我想了一下,“我決定推太子之子高正,畢竟高正年幼,可塑性較強,有我扶持會少些麻煩,而且,太子在世之時,對我不薄,我理應為他再盡一分心力,如果成功,恕我直言,明月將會更加興旺!”

    “不知大人有幾分把握成功?”向寧小心翼翼的問道,帳中諸將也聚精會神的等著我的答復。

    “武威钟離世家已經向我表示支持,而向大帥手握青州兵馬,必將是眾人爭取對象,若大帥能保持中立,我就有七八分把握!”

    “什么,钟離世家已經站在大人一邊?”向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錯!钟離家的下代家主目前就在我麾下,任參軍一職!”我肯定的回答。

    向寧呆了半晌,“如果我也站在大人這邊,大人將如何對我?而且大人如何讓我相信你能成功!”

    “若我成功,大帥必將能再升一級,現在大帥只是一個侯爵,與那逆賊南宮飛云平級,而大帥的才能勝那逆賊十倍,我必保證大帥位列萬戶侯,與在下平級!”我停了一下,想了一想,決定拋出我的王牌,“聖上目前還能主事,我想三年之內應該沒有問題,在這三年里,應該還不會有太多變故。而我目下還沒有太多的威信,我想必須要有足夠的軍功,方可一言九鼎,威懾眾人!陛下已命我和戰國公組建修羅、夜叉兩個兵團,只要我一手有強悍的兵力,一手有呵呵的戰功,再加上钟離世家和大帥的支持,朝中的一幫跳梁小丑何足為慮!”

    “只是大人如何取得這呵呵的戰功呢?”向西行在旁插嘴。

    “四少果然聰明!一語道破核心!”我看著臉色微紅的魔豹,扭臉對向寧說:“自我明月六十六年前,敗于飛天的鳳凰戰神,飛天對我橫征暴斂,明月就象是他的倉庫一樣,這些年來受盡壓迫,若要明月復興,就要扳倒飛天,不知大帥意下如何?”我突然發現當我提到曾祖時,向寧的臉色一變,我心中不由得一動。見他不出聲,我繼續說:“要扳倒飛天,開元城將是我們的一個最大障礙,向大人早年也曾在飛天呆過,當知若我拿下開元,飛天北大門就被我打開,所以我要在三年內占領開元!”

    我此話一出,帳中一片嘩然,大家議論紛紛,向寧更是神色激動,猛然起身,單手戟指我,“開元經戰神許家父子三代經營,固若金湯,你小小年紀竟然開口要占領開元,我,我,我問你,你憑什么去占領他,你,你,你又有什么資格去占領!“

    看著向寧激動的神色,再對比他的情報,向寧二十年前的資料中有數年的時間是空白的。一刹那我決定铤而走險,我也站起來,神色激動,從脖子上摘下我已經帶了二十二年的玉佩,我將玉佩高高舉起,用顫抖的聲音厲聲說道:“憑什么,就憑它,就憑我是戰神的后代,就憑我是許家的后人,天下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去占領開元!”

    帳中諸將全都站起來,向寧看到我手中的玉佩,恍若電擊,神色大變,眼中流露出一種狂熱的尊敬、崇拜,就象迷路的孩子在歷盡艱辛后,看到了親人,他‘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面前,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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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四章 前塵往事

    帳中諸將大驚失色,跟隨向寧十年來,所見到的是向寧冷靜、遇事不慌的沉穩表情,何時見過向寧如此失態,向家四兄弟略略知曉個中原因,連忙將向寧拉起,看著我手中的玉佩,向寧喃喃自語:“二十一年,整整二十一年了,我無時無刻的在思念它,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圖案了,這曾經輝煌無比、震驚大陸的圖案了,浴火鳳凰,這個驕傲的徽章,我終于又見到你了!”突然,向寧神色一正,高聲喝道:“來人!”門外的衛兵應聲進來,“肅清大帳百米范圍,誰若靠近,格殺勿論!”接著又面色猙獰的對眾將說:“今日之事,誰要吐露,就算你亡命千里,我向寧也誓將你追殺!有違此誓,就如此案!”說完拔劍出鞘,只見銀光一閃,大帳中桌案被一劍劈成兩半。然后向寧整整衣冠,大步來到我的面前,推金山,倒玉柱向我跪下,“浴火鳳凰軍團重騎兵營萬騎長,開元城金明寨都統領向寧參見少主!”身后向家四兄弟連同帳中諸將也一起向我跪下,呼啦啦跪成一片……

    我原本抱著試探的心理拿出玉佩,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如此的地步,我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時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連忙手忙腳亂的將向寧扶起,“大帥,使不得,快快請起!許正陽萬萬受不起此禮!”眾人站起來后,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向寧,我扶著向寧坐下,他喝了一口茶,定定心神,“少主,能否將那玉佩讓我再看看!”他的臉上露出期盼之色,我默默將玉佩遞給向寧,他小心翼翼的拿著,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輕柔的撫摩著玉佩之上的鳳凰圖案,半晌之后,他依依不舍的將玉佩還給我,沉默了一會兒,對我說:“少主,你請先坐!聽我慢慢道來!”

    我依言坐下,向寧環視了帳中眾人,“各位恐怕都不知道我原本是浴火鳳凰軍團的一員,就連東兒、南兒、北兒和西兒也只是隱約知道一個大概,今天我就告訴你們我的故事!”他喝了口茶,仰望著帳頂,思緒又回到了二十一年前那場血與火的戰斗……

    我出生在開元,從小我就聽父母講關于鳳凰戰神的故事,他在我心中就是神,一個無所不能的神;而開元更是戰神的駐地,我們家離開元王府很近,每天我都可以聽見從府中傳來的朗朗讀書聲和陣陣習武的聲音,那里是我心中的一塊聖地,對那里我充滿了好奇,但是我的父母只是開元一個普通的百姓,怎么可能進入到戒備森嚴的王府呢?我每日都徘徊在王府前面。終于有一天,我再也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爬上王府的牆頭,我看到了好大的一個練武場,有三個人在那里,一個三十多歲的模樣,還有兩個孩子,他們跟隨著那個大人在場中練武,我心中十分羨慕,就在這時我被那個大人發現了,他身形一縱飛向牆頭,我覺得眼睛一花,然后身體騰空而起,當我清醒過來時,我已經身處在王府的練武場,那年我才七歲,一下子嚇的哭了出來,這時我感到有人輕輕的拍了拍我,我抬頭一看,是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一個長相很普通,但是卻讓人想親近的男孩子,我只記得他的那雙眼睛,一雙非常柔和,會笑的眼睛,他手里拿著一塊杏仁糕遞給我,我只是一個貧民家的孩子,那里吃過這種東西,我畏縮著接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好甜!我從沒有吃過這樣好吃的東西,于是我兩三口就吃下了肚子,我想:至少要落個飽死鬼!吃完了以后,那個男孩拉著我的手來到那個大人的身前。那個大人沒有對我厲害,反而十分親切的問我住在哪里,叫什么,為什么要爬上牆,還說那樣很危險……慢慢的我不再害怕,一五一十的回答他的問題,他想了一下,問我想不想習武,我毫不猶豫的回答想,他看了我一會,告訴我說,習武很辛苦,而且不能半途而廢,問我怕不怕。那個時候我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說我不怕,他拍了拍我的頭又問了一些家里的情況,然后就讓我留下,並且派人把我的父母接來。我的父母以為我闖了什么禍,一見我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的就打我,是那個大人攔住他們,並且告訴他們希望我能留下來和他的兒子做伴,我父母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要知道我兄妹一共十三個,父母負擔真的很重,現在我能留在王府,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所以他們沒有猶豫答應了那人的要求,我隱約聽見他們稱呼那個人叫小王爺。于是我就留在了王府中,每天和那兩個少年一起習文練武,后來我知道那個大人就是開元王的兒子,當朝的驸馬許世杰,和我一起習武的兩個少年一個是他的兒子叫許少峰,就是那個給我杏仁糕的少年,另一個叫做童飛,是被開元王收養的孤兒,長的很丑,很嚇人但是卻很和善,就這樣我們三人成了朋友,每天一起練武,少峰雖說是王子,但是一點也沒有那種趾高氣揚的官宦子弟的習氣,他練武比誰都勤,對我和童飛沒有一點看不起,他比我小兩個月,所以叫我二哥,而童飛則是大哥。而小王爺教我們的東西是一樣的,沒有一點偏袒,但是我們三個人性格不同,所以一樣的東西,練出的結果卻不一樣,我喜歡用刀,少峰喜歡用槍,而童飛則是偏愛斧頭。就這樣我在王府里呆了一年,但是我始終沒有見到過開元王,聽說他領兵出征了!

    一年后的一天,我和童飛正在練習修羅斬的招式,少峰興沖沖的跑來,他告訴我們,開元王許鵬出征回來了,童飛本來就是開元王收養的,所以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拉著我就向大廳跑,我心里很緊張,鳳凰戰神,那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我的神!現在我就要面對面的見到他了,我興奮,緊張,還有些害怕。來到客廳,只見正中坐著以為老者,滿面紅光,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令我感到眩暈,看到我他微微一楞,這時少峰和童飛將我引到他的面前,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他露出慈祥的笑容,伸手拉著我,問我的功課如何,在王府住的習慣不習慣,少峰和童飛有沒有欺負我,這時他不象一個戰神,更象是我慈祥的爺爺,只是我當時已經快要激動的昏過去了,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他哈哈的大笑,這是我印象中最深的。

    大約又過了一個月,有一天王爺把我叫到書房,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懷著忐忑的心情,我來到了書房,書房內除了王爺和小王爺還有一個老和尚,王爺對我說:“向寧,先來拜見神樹大師!”我依言向那個老和尚施禮,就聽王爺對那個神樹大師說:“大師,你看此子如何?

    神樹大師仔細打量了一下我,又將我叫到身邊,摸了一邊我的身體,然后問了一些問題,我都如實的回答了,他扭頭對王爺說:“此子骨骼奇特,恰巧可習我韋馱三破,而且小王爺已經為他打好很好的基礎,再修習我寺的功夫,必將事半功倍!

    我一聽,難道王爺要趕我走,我急了,連忙拉住王爺的手說:“王爺,不要趕我走,我很聽話,不要趕我走,我不要做和尚!”

    王爺將我抱起,輕輕擦拭著我臉上的淚痕,慈祥的對我說:“寧兒,別哭,爺爺不是趕你走,神樹大師是爺爺的好朋友,一身武功十分厲害,少峰因為是我許家的子弟無法送他去,童飛平日里不好讀書,只喜歡打打殺殺,不適合去學,而你不同,你平日喜歡讀書,骨骼又適合修習這種功夫,所以爺爺才送你去,明白嗎?修羅斬你已經學會,爺爺也沒有什么更好的教給你,所以你應該去學習更多的東西,大海不拒溪流,方能成其深,只有博取百家之長,你才能大成!你想不想將來來我的軍隊呢,如果想就聽爺爺的話,等你藝成之日,爺爺一定會親自去接你!”

    那時我似懂非懂,但是能夠在王爺手下,那是我的夢想,我點頭答應。當晚,王爺在府中為我設宴送行,席間對我說了好多的叮囑的話。少峰和童飛更是哭的象一個淚人,在王府的一年多里,他們對我就象親兄弟一樣,而我也把王府當成了我的家。第二天,我隨著師傅神樹大師離開了王府,前往大林寺修行,我努力的修習每一樣師傅給我的功課,我希望能夠早點完成我的修行,回到我的家。王爺不時派人前來看我,而且還帶來了少峰和童飛的信和禮物,每當這個時候,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十年,整整十年,我在大林寺的修行結束,我不但將降魔真氣練至第六重,還將修羅斬和韋馱三破融為一體,創出了斬天三擊,我終于明白了王爺的苦心,只有博采眾長,方能成大家。我日日等待王爺來接我,寺里的師兄弟都笑話我,說王爺那么大的人物,怎么可能來接我這個無親無故的窮小子,但我相信王爺不會騙我,他一定會來接我!終于有一天,師兄弟告訴我,有人來接我了,我連忙跑到大殿,果然是王爺,還有少峰和童飛,他們都是一身戎裝,看上去十分威風,我哭了,你們無法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有高興,有委屈,更多的是自豪,離開大林寺時,我清楚的看到那些平日里笑話我的人,眼中流出的羨慕和嫉妒……

    回到王府,王爺問我想做什么?我說我想留在王爺身邊,王爺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從此我成為了浴火鳳凰軍團麾下一名光榮的戰士,我從一個親兵做起,整整做了三年,三年里王爺將他的所學毫無保留的教給我,而且在王爺的主持下,我有了自己的家。直到今天,王爺所傳授的還一直在影響著我。三年親兵從一個普通的士兵我成為了親兵的侍衛長,終于有一天王爺叫我到他身邊,告訴我要讓我去承擔更大的責任,調我前往重騎兵營擔任千騎長。我聽從了王爺的安排,來到了重騎兵營,在那里我屢立戰功,短短一年,我就成為了萬騎長。那一年,少峰有了一個孩子,我專門跑去大林寺向我師傅神樹大師求了一塊由他加持的上好白玉,由王爺親手在一面雕出我們軍團的徽章,而另一面則是由少峰刻上孩子的名字。也正是那一年,我有了第三個孩子,就是南行……

    二十一年前,我奉命駐守金明寨,和我一起駐守的還有童飛。那一年六月,飛天的昭帝姬無憂七十六歲壽辰,王爺高高興興的前去天京為他祝壽,我們也在開元准備著,因為再過一個月,就是老王爺的八十壽辰。王爺一生戎馬,幾乎是在馬背上渡過了一生,從沒有安穩的過一次生日,所以我們商量,決定在老王爺回開元后,為他舉辦一次隆重的壽宴。但是沒有想到厄運馬上就要降臨了!王爺離開開元三個星期后,一天我正在金明寨巡視防務,突然看到開元城方向火光沖天,殺聲陣陣,我十分疑惑,要知道開元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受到過攻擊了,特別是在王爺駐守開元以后,更是無人敢犯。我連忙派兵前去打探,得到的消息是飛天的四大軍團突然襲擊開元!我聽了以后先是震驚,接著我馬上明白了,王爺受到了姬無憂的猜忌,想來現在王爺在京師恐怕是凶多吉少,我一面聯絡各寨,一面點齊兵馬打算去救援開元,童飛攔住我,他說以我們金明寨目下的兵力前去開元,無疑是以卵擊石,所以他讓我留在寨中等候各寨人馬匯集,他先帶領著禁衛營的五千將士前去接應,我想了一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于是我就留在寨中等候消息,童飛前去開元,但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別竟然就是永別。童飛前去救援,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進入了開元,想來是四大軍團故意放他們進去,以求將王爺一系一網打盡;而我在寨中等了足足有三天,各寨竟然沒有一點的回信,而我派出聯系的士兵也沒有一個回來,我心急如焚,終于決定不再等下去,獨自前去救援,可是我沒有想到,當我到達三川口時,竟然遭到了土門、保安等十余寨的伏擊,從他們的嘴里,我得知朝廷已經決心除掉王爺,三十六寨的都統們,出于各種原因,或是主動,或是被迫都已經向朝廷投降,余下不肯就范的各寨,都受到了攻擊,而我的金明寨就是其中之一,這次反叛的策劃者就是開元火焰軍團的統帥,高權!高權勸我也投降朝廷,我當然不肯,于是就在三川口和他們展開了一場激戰,但是畢竟是寡不敵眾,我金明寨三萬將士全部陣亡,而我雖然經過一場血戰,殺出了重圍,但是也受到了不輕的傷,我知道開元已經完了!我不能死,我要活著,不為別的,我要為王爺報仇!

    我躲在十萬大山里養傷,一個月后當我復原,出來再打探消息時得知,開元已經在死守七天后終于被破,王爺一家在天京已經被誅殺,而童飛也不知去向,我的家也化為一片灰燼。我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心灰意冷,回到了大林寺決心出家,卻意外的發現我的三個孩子在寺中,原來我的師傅聽到消息后,秘密趕到開元,將我的孩子們救出。是這些孩子讓我又產生了希望,于是我在大林寺里從新開始修行,我用了兩年的時間將降魔真氣突破了第八重,就再也無法呆下去了,仇恨每天都在噬咬著我的心靈,于是我決定前往京師報仇。那時姬無憂已經死了,但是還有那四大軍團的統帥,還有那個高權還活著,我要將他們殺死以慰王爺一家的英靈。我潛伏京中四個月,終于得到一次機會,那一次我將火焰軍團和飛虎軍團的統帥一舉擊殺,而我也受了很重的傷勢,于是我再次回到大林寺修養。半年后我再次入京准備找機會再次行動,但是由于兩大軍團首領的被刺,使得天京防衛森嚴,而且其他人也提高的了戒備,我潛伏了半年,卻無法找到一次機會,而那個高權在得到火焰軍團的統帥一職后,更是離開京城,前往開元駐守。無奈之下,我只好回到大林寺另行等待機會。那一年我師傅神樹大師圓寂,臨終前他告訴我:要報仇,單靠我個人的力量遠遠不夠和飛天的舉國之力相抗,他讓我到明月,借助明月的力量,因為明月對飛天的仇恨最大!我聽從了師傅的意見,帶著我的三個孩子來到了明月,假報了履歷,加入明月的軍隊,靠著我師傅的關系,我很快成為了青州的守將,而且又有了一個新家,有了第四個孩子,西行……

    講到這里,向寧停了下來,他看著我,眼中流露出一種慈愛,我‘撲通’跪在向寧面前,“叔叔!”我失聲叫出口,接下來就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向寧將我扶起來,用低沉的聲音說:“孩子,二十一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為王爺報仇,我一直以為許家再無血脈,沒想到上天有眼,今日能讓我再見到少主,老天代我不薄,哈哈哈……”向寧仰天長笑,眼中流出兩行眼淚。笑罷,向寧拉著我坐下:“孩子,告訴我你是怎樣活下來的?這些年來又是怎樣過來的?快!快告訴我!”

    我一五一十的將我這些年的經歷告訴了向寧,包括在京師的作為,甚至還有有關钟離勝的事也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向寧的臉色一會喜,一會憂,當他聽到童飛的噩耗時,臉色十分黯然,當我講我我的經歷,半晌之后,他仰天長歎,“大哥,你不愧是我的大哥,你讓許家的血脈繼續延續,你已經做了你應該做的事!九天之上你無愧面對少峰!”說著,他又流出了眼淚。

    “你們知道我為何要進京勤王嗎?”過了一會,向寧扭頭對四子和帳中眾人說,沒有等他們回答,他接著說:“我並不是在乎什么皇位,二十一年來,雖然我在青州已經有了一些基礎,然飛天雖已經衰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靠現在的力量,我還遠遠無法為王爺報仇,只有調動明月的全部力量,此事方有可能,這也是我為何要起兵的原因!”帳中諸人都默默的點頭,這時向東行走到我的身邊,“你就是正陽?”他疑惑的問道,說完他伸手來撥動我額前的發髻,突然他高興的喊道:“父親,他真的是正陽!”接著就咳嗽了起來。

    向寧看著微微的一笑,我十分奇怪,“你撥撥我的頭發就知道我是誰?”

    “你天目穴上的那個傷疤,是你小時侯我抱你時,不小心將你摔在地上留下的!”他開心的嚷嚷。我摸摸額頭的傷疤,從小我就有這樣一個疤,我還問過童大叔,那時他開玩笑的說這是天眼,傳說中的二郎神也有一個,還說我是二郎神轉世,原來是這個家伙干的可算是找到家了……

    向寧笑了一陣,神色一正,“大家都別鬧了!”大帳中立刻靜了下來,大家都看著他,“孩子,你現在是朝廷的欽差,深受聖寵!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一想,“鳳凰戰旗不會消失,它終有一天會重新飄揚在炎黃大陸,但是現在還不行,我們的力量還不夠,我們只有匯集天下賢才,握有無敵雄兵,才能讓鳳凰戰旗再次重生。叔叔,我現在深得高占的信任,只要我能夠扶植高正登基,那時我就可以號令明月,將飛天滅掉,即使有人反對,我也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時,我左有無敵雄師,右有钟離世家和叔叔的幫助,何愁浴火鳳凰不浴火重生,威鎮天下!”帳中諸人聽了我的設想,無不震驚。

    好半晌,向寧才開口:“好!有霸氣!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我要和大家商議一下,賢侄在帳中稍候。”說完,向寧領著眾人走出大帳,我獨自在帳中浮想聯翩……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向寧大步走進帳中,身后跟著青州諸將,大家都神色肅穆,我不由得也跟著緊張起來。只見向寧來到我的面前,看了我一會,突然倒身單膝跪下,“青州定東侯向寧攜青州三十萬將士今日向傲國公許正陽宣誓,從今日起向寧攜四子及青州三十萬將士效忠于國公大人,聽從調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身后向家四子和眾將官一起跪下,口中同時向我高聲宣誓……

    我被這眼前一幕驚住了,連忙過去扶向寧,只聽向寧厲聲喝道:“正陽,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子侄,而是鳳凰戰神的后人,明月的當朝一品傲國公,更是未來天下的霸主!我們現在向你宣誓效忠,你應該拿出一個王者的氣派,來接受我們的效忠!”

    我楞住了,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種無比的豪氣,我立直身體,伸出雙手,“我,許正陽,戰神的后人,明月一等傲國公,未來天下的霸主,今日接受你們的效忠,從此我們將要並肩作戰,一起去開創屬于我們的天地……”

    我仰天長嘯……

    炎黃史書記載:炎黃歷1462年5月23日,當時還是明月一等傲國公的許正陽孤身出使青州軍大營。當天,青州守將向寧攜四子和青州三十萬將士向其宣誓效忠!也就在這一天魔皇得到了他征戰天下的第一支無敵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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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6 23:44:27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五章 钟離密謀

    經過一番商議,向寧決定將所帶來的二十萬青州兵撥給我十萬,用來組建修羅兵團,同時向家四子將留下來給我,協助我負責兵團中的大小事宜。我十分高興,要知道青州兵經過十年來向寧父子的調教,已經是一支戰力奇強的隊伍,我相信只要加以時日,它將會是一支無敵的鐵軍,再加上向家的四頭野獸,縱橫炎黃大陸指日可待。商議完畢,天色已暗,我決定在向寧的大營中留宿一夜,那天晚上我們在大帳中徹夜暢談,當然我們談的最多的就是我們家族的事情,從向寧的嘴里,我知道了更多的關于曾祖、祖父、父親和童大叔的事情……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帶著向家父子前往京師,因為他們還要面聖謝恩。來到東京城外,只見城門緊閉,戒備森嚴,宛如大敵來臨。城外,大戰之后的殘跡尚在,黑色的城牆,紅色的土地,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天,但是還是可以看到遍地的殘肢。我走上前向城門的守軍喊話,向家父子在環視著四周,心中不由得歎道:好殘酷的戰爭,只看眼前的痕跡,就可以想象一下當時的慘烈……這時我已經叫開城門,出城來迎接我的是梁興,他一看到我,就激動的沖上來將我一把抱住,口中語無倫次的說:“鐵匠,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

    “我呸!你個弼馬瘟見面就咒我!”我笑著狠狠的擂了梁興一拳,然后我低聲的將向寧的情況在他耳邊簡單的說了一邊,梁興面露不可思議的表情,跟著我來到向家父子的面前,恭身深施一禮,“晚輩梁興見過大帥!”

    向寧連忙拉住梁興的手,“賢侄不必多禮,早聞賢侄大名,修羅、夜叉可謂是威震天下,東京一戰更是立下赫赫戰功,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英雄,今后向某還要國公大人多多照應呀!”兩人嘴里說著客套話,但是眼中都流露出真摯的目光,那里面包含了很多很多……

    我連忙上前打斷二人,“二位大人,不要再客套了,這里血腥氣太重,還是改日再親近吧,大帥此次入京面聖,莫要讓聖上等的太久!”我向二人使著眼色,兩人馬上明白,此時城門人多嘴雜,萬不可讓人看出我們的關系。

    “皇上早在大殿中等候,大帥請隨我前往!”梁興連忙拱手相讓。

    “國公請!”

    “大帥請!”

    大家又是謙讓一番,然后在眾人簇擁之下進入東京……

    來到了午門,梁興上殿通報,不一會,就聽見從皇城內傳來高喊:“宣傲國公許正陽,青州定東侯向寧父子進殿!”

    我連忙表情一肅,和向寧並肩大步走進皇城,來到大殿之上,高占和群臣都等候在殿中,我率先跪下:“臣許正陽奉命前往青州大營,今隨青州定東侯向寧攜其四子特向聖上復命,向寧父子精忠為國,率先領兵入京勤王,忠心可昭日月,朝中小人所奏謀反一事,乃是居心叵測,另有圖謀,請聖上明查!”

    “臣向寧攜四子叩見皇上,臣聞聽朝中亂黨作亂,領兵勤王,因不知京中虛實,故扎兵城外,未能及時拜見皇上實乃臣之罪過,請皇上降罪!”向寧連忙領著四個兒子跪在殿中。

    高占先是一楞,接著馬上明白過來,我這是在為他昨日誅殺大臣之舉找借口下台,要知道無故誅殺大臣,雖然個中原由朝中大臣們心知肚明,可是百姓心中不明,如果被人借機煽動,勢必有所不妥,總不能說是因為那幾個人反對我,就被殺了,那樣高占還要背上一個無法聽進逆耳之言的名聲,而我也會跟著落個殘害忠良的名聲,以后我怎么能再招覓天下的賢士呢!

    “定東侯免禮平身,朕相信定東侯乃是國之棟梁,戰功赫赫,明月誰人不知,此次勤王就是明證,朝中小人惡意中傷,朕怎會不知!那些小人朕已經將他們誅殺,愛卿萬不可將那些流言放在心上,今后還望愛卿繼續為我明月盡心效力,朕對愛卿寄以厚望,萬萬不可心存疑慮呀!”

    “謝聖上,聖上聖明,對臣的愛護令臣惶恐不安,臣必將肝腦塗地,以謝聖恩!”向寧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高占十分滿意,面帶笑容,對還跪在地上的我說:“正陽快快起身,此次你為朕又立一功,維護朝中忠臣,使得奸黨未能如願,你連立大功,朕真不知該如何賞賜你了!哈哈哈!”高占開懷大笑。

    “臣為吾皇辦事,安敢奢求賞賜,只求我明月日益興旺,臣心中足矣!”我也連忙謝恩。

    “好!好!我兒如此想法,實是我明月眾臣楷模!奸黨小人聽了必將羞愧的無地自容,好!好!有我兒和眾位卿家,我明月何愁不興!”說完高占笑的已經合不住嘴。

    “我等必將肝腦塗地以謝聖上聖恩!”梁興、向寧和殿中的眾位大臣和我異口同聲,恭身說道。高占又勉勵了向寧父子一番,然后宣布退朝起身離去。在高占離去后,殿中的大臣連忙將我和梁興圍住,好一番阿谀奉承,唉!誰讓我們現在是高占的紅人呢!當然也有人拉著向寧好不親熱,我一邊應付身邊的大臣,一邊冷眼旁觀,過了一會我借口說要安排向家父子的住宿,拉著向寧擺脫了眾人的糾纏,離開了大殿。

    “真是要命!”向寧和我一出午門,長出一口氣,苦笑著對我說:“那些牆頭草實在是討厭,以前遠離京師,尚不覺得,今日一見當真是讓我的頭痛煞了!”向寧的四個兒子也不由得面露贊同的神情,一副心有怯怯的表情。

    “大帥!這就是政治!當你得勢之時,所有的蒼蠅都圍在你的身邊,可是當你一旦失勢,呵呵……”我笑著沒有往下說。

    大家都是身有同感的點點頭,向南行更是一副受罪的模樣:“這可比上陣殺敵痛苦多了,兄弟我真的佩服你,竟然能在這里活下去,還一副深得其樂的樣子!“

    “向二哥,你遲早也會有這么一天,那時你就知道這個中的樂趣了!”我打趣道。

    向南行直晃頭,“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就去自殺!”看著他誇張的表情,我們都不僅大笑。就在這時,從午門內匆匆跑出一個太監,一看見我們,就高聲喊道:“兩位殿下留步!”我們停下腳步,扭頭向后看去,只見那個太監氣喘吁吁的跑到我們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殿下,請留步!聖上有急事招兩位殿下前去商議!”

    我和梁興詫異的互相看了一眼,還有什么事情讓高占這么急著找我們,我連忙問道:“公公,請問聖上目下在哪里等候?”

    那太監這時稍稍緩了一口氣,“殿下,聖上目前在紫心閣等候,聖上說請兩位殿下立刻前去!”

    “公公請稍待,待我和定東侯交代一下,馬上前去!”說完我扭頭對向寧說,“大帥,我看無法陪你了,今晚大帥不如就在提督府休息,(危機已經解除,我不能再留在太子府,那樣將會落人口實)我安排人為大帥領路,等我和梁大人面聖之后,你我再秉燭夜談,你看可好?”

    “在下聽從國公的安排!”向寧也只好答應。這時梁興已經給身邊的隨從交代好,隨從領著向寧父子前往提督府,我拱手向那太監說道:“公公請前邊帶路!”說著和梁興轉身走向皇城。我們來到紫心閣,早有人通報進去,所以我們沒有在門外等候,直接走進紫心閣。高占此時面呈焦慮之色,見到我們進來,他將屋內的侍衛打發下去,屋中只有我們三人。他看著我們,沒有說話,一時間,屋內一片寂靜。半晌高占開口道:“正陽,興兒,你們可知我找你們何時?”

    我和梁興對視了一眼,“兒臣愚魯,請聖上明示!”

    “目下京師危機已除,太子的死訊也無法在隱瞞下去,我打算明日就將這個消息公告天下,不知你們有何想法?”高占沉吟了一下,對我們說道。

    我幾乎已經忘了高良這件事,高占一提,我恍然大悟。是的,眼下危機基本上已經解除了,那么高良的死訊也無須在隱瞞下去,但是可以想象,如果高良的死訊傳出,必將引起一輪新的皇位爭奪戰,那時同室再起干戈,高占必是為此擔心。我想了一下,抬頭看著高占,“不錯,太子的死訊是不能再隱瞞下去了,但是此消息如果傳出,勢必會引起騷亂,父皇可是擔心同室操戈,再起紛爭?”

    高占點點頭,“正陽果然聰明,朕正是擔心此事,唉!朕實在不想再看到兄弟相掙,骨肉相殘的慘事,不知正陽可有何妙計?”

    我想了一想,“父皇,兒臣以為,我們應當先將太子殿下的死大肆宣揚一番,將他的忠貞不屈,視死如歸的精神向天下告之,然后我們可以立太子之子為太子,那時太子的事跡已經是天下皆知,正兒即位也是理所當然之事,而其他的殿下也必將不好意思去爭奪侄兒的太子之位,這樣即可以為天下樹立忠貞的楷模,也可以使皇家免受同室操戈之禍,乃是上上之策!”

    高占聽了沉思了一會,抬頭問我:“此計甚好,只是正兒年齡尚幼,一來群臣未必信服,二來他還不懂事,如何處理朝政?”

    “父皇此言差矣,正兒雖然年幼,但是聰明非常,若得明師教導,他日必是一代名君,況且以父皇的身體一二十年里,必然無憂,以父皇的聖明,只要時時指點,何愁正兒不能處理政事,再者父皇可以指派親信之人為顧名大臣,共同輔佐正兒,這樣一來父皇還有何擔心?”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高占臉色一變,又是沉思半晌,緩緩的說道:“正陽此計也是一法,只是朕一時難以下決斷,還是從長計議,容朕再想一想,你和興兒先退下吧!”

    我知道高占此時恐怕很難決斷,但是我也不能對此事過于積極,畢竟我雖名為皇室中人,但畢竟沒有皇室血統,若是太過積極,反而可能會事與願違。所以我也不再多說,恭身和梁興退出。

    回到提督府,我和早在府中等候的眾將一一打過招呼,卻發現钟離師不在府中,當下一問,放知道他一早就被人叫走,不知何事。我也沒有在意,吩咐下去准備宴席款待向家父子。酒桌之上,我向眾將介紹了向寧父子,大家相互客套了一會,開始把酒言歡,自從東京攻防戰開始后,就沒有安安穩穩的吃過一頓安生飯,南宮飛云退兵后,大家是為我的昏迷著急,等我清醒后又立刻的碰到了向寧這一碼事,大家又是好一陣擔心,今天終于可以無憂無慮的喝上一頓,所以大家好不開心。正當興頭之上,就聽門外一陣嘈雜,一個人急匆匆的沖進屋內,口中喊道:“殿下,快!快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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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17 18:28:05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六章 三道測試

    钟離師急匆匆的跑進大廳,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眾人都不僅為之愕然,平日钟離師總是不緊不慢的,連說話都是慢聲細語,即便是在東京城防最為危急之時,也沒有見到他如此的失態。我笑著說:“钟離參軍,何事讓你如此的慌亂?莫要著急,先來見過青州的向大帥!”

    钟離師聞聽,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態,他的臉微微一紅,先走到向寧父子的面前,恭身一禮,“方才是钟離師失禮了,大帥莫要見怪!”說完又向廳中的諸將恭身賠禮。

    向寧爽朗的一笑,“钟離參軍不必見外,這里都是自己人。不知參軍何事如此?不妨說來聽聽,看我等能否幫上忙!”

    钟離師再次向大家賠了一個禮,在我耳邊輕聲說到:“我爺爺回來了,而且钟離世家的三位長老同時也來到京師,武威大軍兩天后就要到達東京,爺爺請殿下速速趕去,說是有要事相商,還說萬不可讓其他人知曉!”

    我聞聽一楞,疑惑的看了钟離師一眼,但馬上明白了钟離勝的意思。钟離勝回京,想來是秘密的潛回,還沒有觐見過高占,如果讓人知曉,勢必要引起大家的猜測,那樣對我們的大計十分不妙。我點了點頭,輕輕問钟離師:“師祖目下在何處?”

    “還是在老地方等候!”

    我示意钟離師先坐下,然后朗聲對大家說道:“钟離參軍姗姗來遲,當罰酒三杯!諸位可有異議?”大家一起起哄,我來到梁興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梁興點點頭。然后我又向向寧父子解釋了一下,起身對正在給钟離師灌酒的眾將說:“各位,在下有些許小事,去去就回,大家盡興,莫要讓向帥掃了興頭。還有我回來時,如果钟離參軍尚未醉倒,兒等每人罰酒三大杯!哈哈哈……”接著,我來到钟離師的身邊,輕聲說:“兄弟,委屈你一下,我會盡快趕回!”

    钟離師無奈的苦笑,“殿下快去快回,不然末將恐怕難以承受如此的酒力!”正說著,眾將已經一轟而上,我拍了拍钟離師的肩膀,“好自為之!”說完我看了梁興一眼,梁興沖我點點頭,我扭身大步走出大廳……

    出了提督府,我提氣直奔我與钟離勝上次見面的小院,黑夜中宛如一縷青煙,路上的行人只覺一縷微風拂面而過,定睛看時,眼前卻什么也沒有。沒有用多少時間,我就來到了上次的那個小院。黑暗中,院子里靜悄悄的,四周沒有一點聲息。不知為什么,我突然感到了一種寒意,我停下了腳步,屏氣凝神運轉真氣,我龐大的氣場立時散發出去,方圓五十丈內的一草一木,我都清楚的感受到了它們的氣機,我發現我小院的四周隱藏了許多的人,雖然他們都在竭力的隱藏著他們的氣機,但是我還是可以感受到他們身上的真氣波動,不過我卻感覺不到他們的殺機,這是一些什么人?我不僅疑惑了。我小心的走進院內,我突然發現在院內的大樹上,一股強大的真氣波動,接著一個如鬼魅般的人影電射而出,帶著沙場中慘烈的氣勢和無比強大的真氣向我撲來。我心中一驚,連忙出掌相迎,兩人掌力虛空接觸,只聽見一聲‘篷’的微響,院中風力激蕩,來人身體在空中倒翻了幾個跟頭,落在地上。我身體一晃,也向后倒退數步,我心中大驚,此人功力之高,不弱于摩天,而且他的真氣雖然沒有摩天那么的深厚,但是卻極為渾厚純正,隱隱中透著一種光明正大,不似摩天的真氣中隱含邪氣。“什么人!報上名來!”我連忙大聲喝道。

    “在下無名小卒,說出來有污殿下的耳朵!”那人沉聲說道,聲音清朗,不象是一個偷雞摸狗之人,而且我也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殺機。我心中暗叫奇怪,正要開口,那人身形再次騰起,身體在空中連續三折,凌空向我撲擊下來,真氣在空中發出隱隱的風雷之聲,雙掌瞬間變的赤紅,“烈陽掌!”我失聲叫出,這乃是一門已經失傳百年的絕學,我只是在明月的皇家藏書閣中見過這種絕學的記載,我已經無暇細想,雙掌空中劃圓,左陰右陽,大喝一聲:“修羅震天!”掌力二次相交,出人意料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空中暗勁橫流,風力激蕩,院中的那棵大樹似乎無法再承受如此的勁力四溢,憑空化為粉末,飄在空中。隱藏在周圍的眾人見狀,心中都是一顫,臉上的神色為之一變,要知當掌力到達極限之時,方能相觸無聲,卻最易傷人內腑,這種功夫,有個名稱叫做“否極泰來”,正是物極必反的道理。這一掌已經顯示場中兩人的功力都已經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地步。我身體向后一晃,心中暗贊那人的功力非凡,烈陽掌乃是天下至剛至猛的絕學,而此人能將如此的剛猛絕學練到如此的至柔,當真是不同凡響,我已經感到那人沒有惡意,當下朗聲說道:“前輩好功力,晚輩佩服!請前輩說明來意,以免自誤!”

    “好狂妄的口氣,久聞修羅之名,武力天下無雙,今日一見,這狂妄更是勝于武力!哈哈哈!”說完身體再次騰起,空中九轉,如蒼鷹搏兔,雙手已成暗紅之色,院中的溫度瞬間飙升,如身處火山之上,炙熱難當!“如你能擋此一擊,再說大話不遲!”

    我心中大怒,無緣無故打上這一場不明不白的架,而且此人如此不知進退,令我肝火大盛,不在考慮,真氣運轉之下,體內至陰之氣大盛,雙手瞬間煞白,如玄玉般光華暗閃,一股如萬年玄冰般的絕寒之氣從我身上散發而出,我飛身而起,雙掌迎向那人,只聽空中‘波’的一聲輕響,我二人在空中竟然僵持在一起,至陽至陰兩股真氣相交,仿佛水火相遇,發出‘滋滋’聲響,空中騰然升起一縷白煙,院牆再也無法承受洶湧的暗流,轟然倒塌。一冷一熱兩股真氣在方圓十丈內激蕩不止,原先隱藏在暗處的眾人再也無法忍受那噬骨氣流的暗襲,紛紛跳出躲避。我由于身形在下,除了要抵擋那雄渾炙熱的真氣,更要消去那人撲擊的猛勁,不一會額頭已經現出汗水,身體慢慢的向下降落。我一咬牙,決定不再顧及許多,調動全身真氣要做全力一擊,就在這時,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老二,你瘋了怎的,怎能如此撲擊,還不趕快退下!”是钟離勝!只聽他又說:“阿陽,你也緩收真力,莫要兩敗俱傷!”我們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同時發勁,只聽一聲巨響,我跌落下來,單膝著地半跪在地上,口中微微喘氣;那人在空中急滾數圈,落在地上,更是氣喘如牛,汗如雨下,口中不斷高喊,“痛快!痛快!”臉上的面巾脫落,赫然是一個須發潔白的老人,長相與钟離勝有七分相似,神情宛如一個老頑童,他沙啞著嗓子說道:“好霸道的真氣,修羅之名果然名不虛傳!真不愧是我的乖乖小徒孫!”

    钟離勝走上前,將我扶起,“阿陽!好,果然是戰神后代,這段時間我一直留意你的事跡,東京攻防震驚大陸,你比你曾祖不遑多讓呀!”說完轉身對那個老人厲聲說道:“你個老家伙,說好只是切磋,怎么動真格了!要是傷了少主,你十條命都賠不起!”

    “大哥,不是我傷他,如果你不出聲,傷的恐怕是我!”那老人一臉的委屈,但是在钟離勝面前又不敢大聲,只能是不停的讪笑。

    這時遠處傳來嘈雜的人聲,想來是剛才的拼斗驚動了城中守衛,我連忙對钟離勝說:“師祖,請你們先進房,待我打發了這些人,再與您祥談。”

    钟離勝點點頭,一揮手,屋外的眾人連忙進屋,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剛才和我打斗的老人,“還不趕快進去,這么大的人了,做事沒有分寸!”說完扭身進屋,身后還跟著那個一臉尴尬的老人。

    人聲由遠而近,一隊城衛軍打扮的巡邏隊來到我的面前,當先一人老遠就大聲喝道:“什么人在此打斗?”

    我一看此人,不由一笑,我和他還真有緣,每次我打架,他一定在。我呵呵一笑,開口道:“前面可是解懷?”

    來人正是解懷,他來到我的面前,借著燈火一看,連忙跪下向我請安,“卑職解懷見過殿下!”

    我將他拉起,笑著對他說:“怎么今夜是你巡城?”

    解懷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回答:“正是!剛才聽見這里有打斗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殿下你怎么在這里,沒有事吧?”

    “沒事,剛才是我和一個朋友在比試,不想竟然驚動了你們,實在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是我們驚擾了殿下的雅興,殿下不怪罪我們就好!”解懷看了看我身后的房子,馬上機靈的點頭。

    我十分滿意解懷的機靈,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和他聊了兩句,解懷恭身向我告辭,遠遠的我聽見有人在悄悄的說:“他就是修羅殿下!一點也不象嘛,挺和藹的……”

    我目送巡邏隊離開,轉身來到門前,輕輕的拍打房門,只聽里面傳來钟離勝低沉的聲音:“阿陽!進來吧!”

    我推開房門,屋內除了钟離勝和剛才和我打斗的那位老人,只有兩個老人,都是須發皆白,但是精神奕奕,其他的人不知去了哪里。看到我走進屋內,钟離勝開口道:“阿陽,來!先見過幾位長老!”我依言向那幾個老人參拜。這三個老人,就是钟離世家目前最具權威的三位長老,也是钟離勝的弟弟,他們分別掌握著钟離世家的財政、軍權和長老會,钟離世家並不象其他的家族一樣,大權都掌握在族長的手中,在钟離世家族長所負責的是家族內部的大小事宜,但是如果發生戰事,就有剛才和我打斗的老人(钟離勝的二弟,钟離宏,手握武威三十萬大軍,掌控钟離世家的軍政大權)出面;西陲各項收支,稅法、相關的各項經濟政策則是出自于钟離勝的四弟,钟離濤手中;而對于钟離世家的發展和未來的走向則是由長老會共同協商、制定,平日里長老會不會插手家族事物,但是如果長老會所定下的事情,絕對無人能夠改變。钟離飛就是長老會的首席長老;钟離世家的族長就是負責執行長老會制定的各項政策。這或許聽起來比較荒誕,但是正是因為這種分權,才使得钟離世家能夠在近千年來,始終保持這興旺,每一代都是人杰輩出,成為炎黃大陸上最為神秘的家族。而今天,坐在我面前的,就是決定钟離世家命運的四人!

    钟離勝在我向幾位長老拜見之后讓我坐下,然后他詳細的向我解釋了武威兵馬為何會遲來救援的原因。原來在钟離勝回到武威后,馬上就向長老會報告了關于我的事情,長老會在聽完钟離師的匯報之后,產生了三種意見,一種是同意钟離勝的判斷,決定馬上出兵;一種是反對钟離勝的意見,因為钟離世家安居西陲以來,厲兵秣馬,已經有了爭霸天下的資本,他們不願再為他人作嫁衣,如果要起兵,就讓钟離世家來稱霸天下;而最多的一種意見是每一次钟離世家出世,都將喪失家族中的大部分精英,特別是明月的開國皇帝高懷恩更是讓他們失去了信心,他們寧願固守西陲,也不願冒然去幫助某一個所謂的明主,如果真的要幫助,就必須要經過钟離世家的考驗,而東京的防衛戰就是他們的第一個考驗!此次钟離世家元老盡出,就是為了考察我的能力。剛才在院內,我已經通過了第二道考驗,就是測試我的武力是否能夠自保,只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我竟然能夠在钟離宏全力一擊之下不但全身而退,而且再繼續下去,钟離宏甚至會難以自保。要知道钟離宏乃是钟離世家的第一高手,名列天榜第七位,這一下他們真的是相信了我有單人擊殺摩天的能力(此前,他們不相信我能夠依靠我自己的力量擊殺摩天,他們認為我只是利用詭計,或是圍攻摩天,方才得手)。說到這里,钟離勝停了一停,他看了看我的臉色,想看看我有何反應,但是他看到的是一張十分平靜,沒有任何不平之色的面孔,他滿意的暗自點點頭。

    我聽完之后,心中真的是波瀾起伏,久久不能平靜。五十天來,我歷經多少凶險,多少次我從死亡的邊緣掙扎,三十天,十八萬將士浴血奮戰,十萬大好男兒就此埋骨城下黃土,而這一切,只是一場考驗。我心痛!但是我更憤怒!這么說來武威兵馬本可以早些到達,那樣就可以少死多少無辜的性命,而且如果不是向家軍的到來,南宮飛云只需兩日,就可攻破東京,那時我所謂的考驗也就失敗了,武威的那些長老們也找到了理由,而我許正陽從此也就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嘿嘿嘿,你們竟然拿我當成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棋子,我心中暗暗冷笑,我不喜歡任人擺弄的感覺。不過雖然我心中怒火焚燒,但是自小就學會冷靜的我,沒有露出一絲的不滿。聽完钟離勝說完,我起身向面前的三位長老恭身一禮,“請長老開始我的第三項考驗,正陽願向長老證明,我許正陽才是這炎黃大陸的真正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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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七章 天下之治

    聽了我的話,四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只見钟離勝點點頭,钟離飛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好!許正陽,我來問你三個問題,若你的回答能令我們滿意,钟離世家將傾全力幫助你來爭霸天下;若是無法令我們滿意,钟離世家將不再重涉紅塵,你只有依靠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你的夢想。你可明白?”

    低下頭,我考慮了一下,心想:如果我連眼前的這幾個老人都無法說通,我又憑什么爭取天下的賢士呢?我抬起頭,眼中流露出無比的信心,堅定的點了點頭。钟離飛見我答應,沉吟了一下,“這第一個問題,爭霸天下不是依靠個人的力量就能完成,你如何是使天下的有識之士為你所用?”他問道。

    我沉思一下,開口應道:“長者視為師,若者待為友,幼者為兄弟子侄,只要有一技之長,無論是有經天緯地之才,或是偷雞摸狗之技,我皆以上賓待之。為我所用者,我推心置腹,刨心結交;不為我所用者,即使他有包容天地之能,我也決不手軟,殺無赦!以免他謬論迷惑百姓,敗壞朝綱!”

    钟離飛聽完我的回答,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看了看我,又接著問道:“何以使將士效死,百姓效命?”

    “不違時!使百姓衣食無憂,百姓無憂則必求安逸,何來無憂,天下歸一,再無戰亂,我登高一呼,百姓安不從焉;功必賞,過必罰,身先士卒,與將士共甘苦,用之不疑,將士安不效死命?”我根本沒有考慮,立刻開口答道。

    屋內的幾位老人不約而同的微微點頭,钟離飛稍稍考慮,“那你又要如何治天下!”他緊接著問道。

    “君君臣臣,君有君綱,臣有臣綱。為君者,如履薄冰,效周公吐浦而無倦怠;廣開谏路,聞百谏則喜,無谏言則憂!為臣者,各司其職,公正廉潔,不求無過,但求有益天下蒼生!”我不緊不慢,緩緩的說出我心中的答案。

    钟離勝四人聽完我的回答,相互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钟離飛起身形朗聲說道:“都出來吧!”只見從內室呼呼啦啦的一下子走出了許多人,胖瘦各異,但是都是精神抖擻,神采飛揚,這些都是钟離世家的精英,只聽钟離勝沉聲說道:“各位,剛才許正陽的回答你們都已經聽到了,不知你們如何考慮?”

    眾人一陣交頭接耳,過了一會,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閃身站出向钟離四老恭身一禮,“家主,三位長老,我等一致認為,許正陽乃是我钟離世家期盼數百年的不世明主,我等願意效命于他的麾下,從震我钟離世家的雄風!”

    我在回答完后,心中的一塊大石已經放下,我端坐在椅中,手指輕敲扶手,用以掩飾我心中緊張的心情,靜靜的看著屋中事態的發展。只見钟離勝和大家商議一陣,率領眾人來到了我的面前,伏身單膝向我跪下,身后的钟離世家眾人也紛紛跪下,屋中一片寂靜,钟離勝朗聲開口:“钟離世家第十一代家主钟離勝率钟離世家今日向許正陽宣誓效忠,自今日起,钟離世家大小五百二十一名成員連同西陲六十萬將士將效命于許正陽麾下,聽從許正陽調遣,不離不棄,一統炎黃,有違此誓,钟離世家萬劫不復,永淪九幽!”

    這種結果雖然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我心中依然激蕩起伏,按耐下心中的激動,站起來伸出雙手,朗聲說道:“我,許正陽,戰神的后人,炎黃大陸未來的霸主,今日接受钟離世家的效忠!從今日起,我願與我忠實的屬下,同甘苦,共患難,一起去開創炎黃大陸嶄新的一頁!從此不背不棄,生死與共,有違此誓,神明共罪!”說完我伸手將跪在我面前的钟離勝等人扶起,我看見他們的眼中都含著淚水,神色激動。我明白這個神秘的钟離世家為了炎黃百姓,千年來不求聞達于諸侯,拋頭顱,灑熱血,所求的的只是一個崇高的信念。而今天,他們就要開始為了這個信念再一次的拼搏,也許功成之日,今天在屋中的眾人會有大半人都已經不在了。想到這里,我不僅對他們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敬意。

    大家漸漸的平靜下來,各自散去,屋內只剩下了钟離勝和三位長老,還有剛才閃身而出的中年人,經過介紹我才知道,這個人是钟離師的父親,明月世襲武威侯钟離智。大家落座后,钟離勝看著我,我也不說話,屋內的人也都是一言不發。瞬間小小的廳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半晌,钟離勝開口道:“主公,不知目前宮中如何動向?”他沒有象往常一樣叫我阿陽,而是稱呼我主公,我知道從這一刻起,钟離勝也不再是我的師祖,钟離世家從這一刻已經成為了我的屬下。我沒有客氣,認真的想了一下,“國師,你可知太子高良已經戰死?”

    “什么!不可能!朝廷中沒有一點消息透出,不是說他出京搬救兵了嗎?”钟離勝一臉吃驚,其他的人也都是有些失去了分寸。

    我點點頭,“這是真的,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高占、梁興、太子妃母子和我,其他的人都已經被我滅口了!前段時間東京吃緊,我害怕此消息傳出后,會影響軍心,特別是飛龍軍團的軍心,而且還會再起宮廷之掙,那個時候我不能使東京再添任何的差錯,所以我建議高占對此事秘而不宣。如今危機以過,這件事就不能在隱瞞下去了!”

    大家多呆住了,這個消息太突然,讓他們一時無法接受。過了好一會,钟離勝又開口說道:“不知主公有何打算?”

    我看了一眼屋內的眾人,想了一下說道:“我們目前根基未穩,不可貿然起事,我的意見是廣積糧,緩稱王!先打下堅實的基礎,到時一切就水到渠成。所以我比較傾向于輔佐高良之子高正登上太子之位,畢竟高占經此一亂,我想他也已經沒有太多時日了,高正母子孤兒寡母,相對而言,比較容易控制。更重要的是只要高正即位,我們可以借機打壓朝中的反對勢力,建立我的威名,一旦時機成熟,就將他們……”我沒有向下說,做了一個‘殺’的手勢,我想屋中的眾人都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沒有人開口,他們都面面相噓,然后看著我。我冷冷一笑,“諸公可是覺得我的手段有些卑鄙?”

    還是沒有人說話……

    “千年前,一代聖皇曹玄曾經說過: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讓天下人負我!我知道諸公多年輔佐明月,對于高氏家族都有了深厚的感情,但是要得天下,就是要屏棄一切的情感。得明月,是我們事在必行的事。高氏家族經營明月多年,已經根基扎實,若我們留他一條血脈,結果必然是春風一吹,野草遍升,那時戰火再起,我想諸公必然不願見到百姓再次流離!所以為了一個崇高的目標,我要不擇手段,這是夫子教給我的,多年來我一直牢記心中。諸公!為了天下蒼生,我許正陽甘願背負千年罵名,也在所不惜!”說道這里,我猛然起身,雙手背負,環視眾人,“若是諸公心有芥蒂,現在后悔也為時不晚,諸公可以將我許正陽擊殺于此地,我絕無怨言,但是我意已決,誓不更改,望諸公原諒!”說完,我不再看眾人,抬頭仰視屋頂。在這一刻,我身上湧出了一股吞天噬地的霸氣,夾雜著強大的殺機一時間將斗室填塞的滿滿的。钟離勝眾人感受到了這股強絕的霸氣和殺機,不由得遍體生寒。‘撲通’全都跪伏在地上,齊聲說道:“钟離世家自開創以來,未有人背叛聖主,以前沒有,今日沒有,以后更加不會有。主公不計虛名,一心為天下蒼生,我等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看著匍匐在我腳下的眾人,我知道我已經完全的將他們收服,钟離世家將會是我爭霸天下的一支利箭!我連忙將他們一一扶起,“諸公快快請起,我許正陽年少,對于將來之事常心有怯怯,還要諸公多多提攜。今日所出之言,如有得罪,還要請諸公原諒!”

    “主公,莫要這么說!老臣聽聞此言,心中深感愧疚。成大事者,原該如此,我們為了些須私情,竟然不識主公良苦用心,實在是慚愧!”

    我又寬慰了眾人幾句,大家再次坐下,這時屋中眾人的神色已經是變的誠惶誠恐,原來還有的那種自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主公,不知老臣能為主公分擔何事?”钟離勝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看了看眾人,長歎一聲,“實不相瞞,今日高占也問我此事,我將我的意見告訴了他,但是他並沒有立刻答應,相反我覺得他對我已經有了一種戒心!”

    大家一聽,均是十分詫異,钟離智開口問道:“不會吧!京中傳言,高占對于主公言聽計從,信任有加,更是將主公和梁興收為義子,何來猜忌之說呀?”

    我苦笑兩聲,“他收我和梁興為義子,是在他無所依靠之時的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想想東京危機重重,親生之子又要殺父奪權,那時他能相信的就只有我和梁興。如今危機已過,各路援軍馬上就要匯集京師,他已經不需要我們,畢竟我和梁興不是他的親生之子。而且今日我不應回答他的問題,這使他對我更加的猜忌!”說完我搖搖頭,又長歎一聲。

    钟離勝呵呵一笑,“主公莫要煩惱,想來此事老臣或許可以出上一臂之力!”

    我做出一副十分感興趣的表情,“國師快快請講!”

    “高占對我還是比較相信和尊重的,況且我钟離世家乃是明月的開國之臣。所以明日我就回朝,他一定會向我詢問,只要我將主公的意見呈上,在為主公開脫幾句,想來他會疑慮盡消!只是主公你要盡量忍耐,我想他會將主公調離京師!”钟離勝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在下就多謝國師!其實我本意也就是想離開京師,只是大事不定,我一直不敢細想,今日既然國師回來,我也就可以卸任了,哈哈哈!”我聽完不僅開懷大笑,我就是要讓钟離勝自己提出來。一來我領軍在外,可以遍交天下賢士,發展自己的力量,同時修羅、夜叉兩大軍團也需要進行一番好好的試練才可以實現我的目標!

    “另外,主公!有一人你必須要好好控制住!”這時钟離飛開口道。

    “何人如此重要?”我有些奇怪,扭身問道。

    “太子妃顏少卿!”钟離飛一字一頓的說:“主公莫要小看此人,她的背景十分神秘,雖然她是原來刑部尚書顏真之女,但是從她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有三年的空白無處可查。此女不識武功,但是心計頗深,高良在未得到你之前,對她依仗頗深,想一想高良在勢弱之時卻始終立于不敗之地,你應該可以了解到此女心智不低呀!而且,若能將她控制,何愁高正將來難以馴服呢?”

    原來這個顏少卿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呀!想一下那晚在太子府大廳里她的話頗有深意,恩!我不僅對她產生了一種濃濃的好奇心。

    因為時間關系,我不敢久留,我們又商量了一下,最后決定將此次從武威而來的援軍中,抽調出十萬人馬,供梁興組建夜叉兵團,大家又說了一些細節,然后我起身告辭,钟離勝領著眾人將我送到屋外。目送著我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緩緩的,钟離勝問道:“對此子你們持何看法?”

    “盛世之逆臣,亂世之英豪!”钟離智幽幽的回答。

    “此子心計之深,手段之辣乃屬罕見,他明明知道大哥你可以去勸說高占,可是他偏偏不說,而是讓大哥你自己說出!他的算計當真是……,大哥,我敢和你打賭,炎黃天下必為他所得!”钟離飛看著我消失的方向,用低沉的聲音說。

    “功力之深,可以直追天下第一高手,厲害!厲害!”钟離宏也開口說道。

    ……

    聽完眾人的意見,钟離勝默然無語,他抬頭仰望天上的繁星:康節,你教導出來的弟子果然是非凡,你十余年的苦功沒有白費,阿陽已經成長為了一個真正的帝王!剩下來的就看為師的吧!一代帝王出自钟離世家之手,康節呀康節,你好大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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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八章 芳蹤缈缈

    離開钟離世家的眾人,我心中突然變的無比的輕松,得到钟離世家的效忠,這個結果雖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當我聽到他們的宣誓,心中的喜悅依然是無法形容的。因為自此我內有钟離勝在京中為我左逢右圓,外有向寧的青州軍和武威的钟離世家遙相呼應,即使是我領軍在外征戰,可是京中大局依然在我掌控,何憂之有?

    回到提督府,只見大家酒興正酣,钟離師早已經醉臥幾前,其余的眾將也喝的有些神智不清了,而向寧父子在梁興等人的輪番敬酒之下也已經是不勝酒力。大家看到我回來,一轟而上,將我圍住,紛紛勸酒。我不忍掃大家的興致,三十天的血與火的戰爭,讓大家的神經都已經繃到了極限,看著這些和我一起浴血奮戰的將領們,我心中有了許多的感觸,于是我來者不拒,廳中的氣氛一下子到了頂點。大家都是開懷暢飲,這一刻沒有上下級之分,沒有貴賤之別,我喝了很多,如果不是梁興后來將大家勸住,這場酒宴還不知要喝到什么時候……

    把眾將送走,又把向寧父子安頓好,我感到了無比的困乏。向梁興說了一聲,我獨自回到了我的書房。光說眾將辛苦,可是又有誰知道我的辛苦呢?在這三十天里,我幾乎一直沒有休息,每天大腦都在不停的轉動,去應付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如今大事已定,我好象一下子從那種緊張的環境中放松了下來,多日的疲憊也一下子湧了上來。我躺在書房內的小床上,酒力上湧令我昏昏沉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升上了我的心頭。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有點冷、有點淒涼,為什么我會有種想哭的沖動?我現在什么都有了,權利、地位、金錢、兄弟和屬下都有了,我應該已經不缺什么了,可是為什么我還是覺得缺少了一些什么?昏昏沉沉中,我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我和小月跨坐在烈焰身上,馳騁在一片綠色的大草原上,她的秀發飄揚,拂在我的臉上,是那么的輕柔,那淡淡的蘭花香氣,讓我心曠神怡,無比的陶醉。我坐在她的身后,秀發遮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無法看見她的臉,但是卻可以感受到她的那種純真,我下意識的抱緊了她的纖腰,耳邊回響著她銀鈴般的清脆笑聲,一時間我感到這世上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那么重要,只有小月才是我的最愛……

    突然間,我的兩手一空,小月從我的懷中一下子消失了,我感到無比的失落,“小月!小月!”我高聲的叫喊,遠遠的小月出現在我的前方,她的身形象是籠罩了一層煙霧,那么的模糊不清。隱約間,我看到她的臉上透著一種淒涼,一種令人心碎的淒涼。“小月!你要去那里?”我高叫著向她撲去,可是她卻和我始終保持著一種模糊的距離,任我怎樣追趕,都無法觸摸她的身形。

    “阿陽!我要走了,等了好久,卻見不到你的蹤影,我好想你,但是我必須要走了!”她的聲音中帶著哭腔,那聲音不正是我們在離別時的語調嗎?小月的身后突然出現了一股濃濃的煙霧,慢慢的那煙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面孔,那面孔似曾相識,他張開大口,一口將小月的身體吞噬,然后閃電般的迅速逸去,我拼命的追趕,但是距離卻越拉越遠,我怎么也追趕不上那股煙霧,看著它消失在我的視線,消失在天際,我心急如焚,大聲的高喊:“小月……!”

    “阿陽!阿陽!醒醒!”我睜開眼睛,映入我的眼簾的,是梁興那張熟悉的面孔,他一臉的焦急之色,看到我睜開眼睛,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又是夢,又是那個夢,為什么我總是夢見我和小月分離呢?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鐵匠,你沒有事吧!”梁興關心的問我。

    “沒事!”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回答。

    梁興看著我,“我剛剛安頓好向叔父子,回來就聽見你在大叫。鐵匠,小月是誰?聽著好象是一個女人的名字!”他語帶所指,神色有些暧昧,“一世人,兩兄弟。阿陽,從你在亂石澗遇伏回來,好象就有些不對,失蹤十幾天,我一直沒有問你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從你回來后,就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也沒有時間來問你這些。現在你又在夢中高叫一個女人的名字,嘿嘿!老實交代,究竟是怎么回事?小月又是誰?說!”說到最后,梁興已經是橫眉立目,指著我的鼻子,厲聲質問。

    我看了看他,低下頭整理了一下紊亂的思緒,“弼馬瘟,其實你不問我,我也要告訴你!”我站立起來,拍拍梁興的肩頭,走到屋中的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壺涼水,仰頭喝了一大口,接著我將我在亂石澗遇伏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梁興,當然我也告訴了他我和小月的一見钟情和離別時的相約。說完后,我看著梁興,“大哥,這兩天每當我一做夢,就會夢見小月,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是覺得有些心緒不寧!”

    看著我,就好象在看什么怪物一樣,突然,梁興開口大笑,笑的有些歇斯底里,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他一邊笑,一邊指著我說:“哈哈哈!恭喜你呀,阿陽!哈哈哈,沒有想到你這個硬邦邦的家伙有這么溫柔的一面。傳出去,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殺人不眨眼的修羅竟然有這么柔情的面孔,哈哈哈!”他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狠狠的瞪著梁興,如果我的目光是我的烈陽雙劍的話,我早已經把這個不是東西的家伙斬成數段,這家伙怎么當人大哥的!大概是感受到了我殺人的目光,梁興終于努力的止住笑聲,他看著我,“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明天有钟離世家出面,想來高占那里不會有大的問題,京中的瑣事已經告一段落,所以我想明天我就去將小月接來,這兩天我心中不安,還是將她接來,心里安穩一些!”我想了想,抬頭說道。

    “好呀!那我和你一起去,我要看看究竟是何等女人,能讓我們的修羅如此魂牽夢繞!”梁興一臉的喜色,但是當他說完,又十分暧昧的笑了起來。

    看著他的笑臉,我臉上一紅,佯怒道:“你個死弼馬瘟,明天好好的呆在京城,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做,巫馬天勇跟著我一起去就行了!還有,這件事要保密,千萬別讓大家知道!現在,你可以滾出去,我要休息了!”

    “阿陽,你臉好象紅了?是不是真的,我沒有看錯?修羅的臉紅了?哈哈哈……”梁興又是一陣狂笑,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感覺到了我的怒氣,梁興連忙向屋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說:“好,好,好,我滾出去,哈哈哈,這個鐵匠居然會臉紅!哈哈哈……”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我有些無可奈何,真心的希望這個家伙不是一個大嘴巴,不然以后我怎么面對我的那幫屬下!經剛才夢中的一驚,我已經睡意全無,返身回到床上,靜下心來,開始練功!

    真氣運行了九九八十一個周天,我從定中醒來,天色已經放亮,我感到周身的疲憊一掃而光,精神奕奕,真要感謝月竹的那杯陰陽奪命散,使得我的噬天決有了突破,而經過三十天激烈的拼殺,使得我的真氣更有了大幅的提高,這三十天對我而言,不下于一場艱苦的修行,每一次修行,我就會有一份收獲。我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下來,洗漱完畢,我走向大廳,廳中早有眾將在等候,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大家今天看我的眼光有些奇怪。我清了清嗓子,交代了一下京中的防務,然后開口對巫馬天勇說:“天勇,你今天和我一起出城,有些事情要做!”

    “末將遵命!”巫馬天勇恭身回答,神色十分恭敬。可是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他的神色好象有些暧昧?我扭頭看了看梁興,只件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恩,可能是我多心了!我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然后我走出大廳,跨上早已經蹲在廳下的烈焰,巫馬天勇也緊跟著我跨上戰馬,我們兩人揚長而去。當我們離開好久,提督府的大廳中傳來了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聲,令府中的守衛莫名其妙……

    出了城,我和巫馬天勇一邊急馳,一邊說話。經過反復的套問,我終于知道了,梁興那個大嘴巴,今天一早就將還在宿醉的眾將喊起,將我的秘密告訴了大家。我不要活了,這以后讓我怎么面對我的這幫屬下!我默默發誓,接到小月以后,我要將梁興好好修理一頓。我和巫馬天勇一路上說說笑笑,身后揚起了陣陣的塵霧……

    由于我們縱馬狂奔,大約在急行了三個時辰,我們就來到了我和小月分別時的山岡,我停下烈焰,遠遠望去,那個小村子就在我的眼前,我心中一陣激動,小月,我來了!我和巫馬天勇來到村口,我跳下烈焰,直奔那個小院子,我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的急不可待。可是當我來到院門前,我停了下來,還是那個院子,可是院門卻是鐵將軍把門,小月和楊大叔不在家?我有些疑惑,天色已經過了午時,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在家呀!我上前敲了敲門,里面沒有聲音,門上落下許多的灰塵,好象已經有些時日沒有人住了。我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安,莫非夢中的景象成為了現實?這時一個村民打扮的人走過,我連忙拉住他,這個人很面熟,只是我想不起他的名字,應該是在我養傷時見過。我深施一禮,“這位兄台,請問這個院中的住戶去了哪里?”

    他仔細打量我一下,好半天他才開口道:“你?你是不是月前在這里養傷的那個……?”此時的我與月前的打扮截然不同,他有些不敢認。

    我連忙點頭,“是呀!兄台,月前我是在這里養傷,不知你可知這戶人家的去向?”我有些著急。

    “哦!我說嘛,你看上去有些面熟。你說小月姑娘呀,她走了!”

    “什么!她走了?不可能!她答應我要等我的呀!她什么時候走了?”我一聽,心中大急,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情急之下,我體內的真氣勃然而發。那人如何能經受的了我這一抓,當時疼的直呲牙,連聲叫疼。我清醒過來,連忙松開手,忙不迭的向他道歉。

    “大約在七天前,來了一些士兵,他們將小月姑娘接走了!”那人一邊揉著被我抓過的地方,一邊告訴我。

    “什么樣的士兵?他們把小月劫走了?他們為什么劫走小月?”我急急的問道。

    “兄弟,不是劫走了,是接走了!小月姑娘好象和他們認識,而且那些士兵對她也十分的恭敬!”看到我著急的模樣,他連忙解釋。

    我放下心來,只要小月沒有事就行了,“你知道那是哪里的士兵嗎?”我又問道。

    “這我可就不清楚了,從他們的打扮來看,好象是正規軍,具體是哪里的,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天小月姑娘好象不願意走,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和她一起在這里的那個楊大叔和她說了幾句,小月姑娘就流著淚走了!”

    我向那人謝過,等他離開后,我縱身跳進小院,我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是我失望了,房間里空空如野,桌子上積著厚厚的灰塵,我找遍了每一個角落,但是什么都沒有發現,看來她離開的時候,什么也沒有留下。我失望的回到村口,巫馬天勇看見只有我一個人回來,有些奇怪,但是他沒有問,這是他的優點,從來不主動詢問和他無關的事情。我腦海里激烈的轉動,東京攻防三十天,周圍的軍隊都已經調回東京參加防御,按理這附近不應該有什么部隊了。七天前,正是東京城門開放之日,城防軍無人出城,也沒有援軍到達。那么出現在這里的,會是什么部隊呢?我努力的回避著那四個字,但是最終只有這么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支部隊是……鐵血軍團,只可能是它,不然沒有別的部隊。那么小月應該是鐵血軍團中某一個將領的女兒,,也正是這個原因,這個小村莊沒有受到刀兵之禍,這個將領在鐵血軍團中的地位應該不低!不行,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打了一個呼哨,飛身跨上飛奔而來的烈焰,向巫馬天勇說道:“天勇,我們馬上回京師!馬上!”說完,我不管一頭霧水的巫馬天勇,徑直一個人向東京急馳而去。

    小月,不論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找到!我發誓!我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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