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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席]我的男人是總裁(總裁在我家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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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23 00:04:40
第九章

  方茵覺得她出生到這世上的目的,一定是為了享受有雷焰陪伴的每一天。

  幸福,幸福得無法形容。

  「阿茵!」

  打烊時分,方茵在休息室卸妝,雷焰像一陣風似的從後門進來,迫不及待的從背後抱住她。

  怕自己被雜事糾纏,他特地從總部調一些人手來保護方茵。

  那些手下化身成服務生、公關在夢萊茵活動,主要任務是替他阻隔所有想接近方茵的色狼。

  但儘管明知手下負責、認真、本事高強,他還是很不放心。

  果然,相守的日子過沒兩天,他就被一堆雜事纏身,湯家幫是其一,南台灣幫派的挑釁是其二。

  後來湯銘帶對方茵下藥的人出面認錯,雷焰本想嚴懲,方茵出面說情,才讓他們留下一條小命,唯一的條件是要湯家幫無條件加入雷門,以維護地方的安定平靜為己任——

  這個條件的結果是兩個幫派之間必須建立彼此的共識,他這個最高統領必須一再地和湯家幫高層開會、溝通,並且以既有的幫規,重新擬定新的方針和行事策略……這花去了他一個禮拜的時間。

  這一個禮拜,他與方茵的作息全然不同,只有他忙完事情來到夢萊茵,才有碰面的機會,在碰不到面的大白天,他沒有一刻不覺得自己像缺水的魚。

  北部第一大幫並入雷門的事傳到南部,南部各大幫派不服,紛紛派人來挑戰,他派黑人護法去瞭解狀況,回報的結果是如果他不出面,他們就要採取大行動來抵制雷門。

  為了不釀成災禍,危害百姓的安寧,他南北奔波。誰知這一奔波,就忙了十天半個月。

  而這段時間只要能趕上最後一班飛機,他就會趕回來,只是大半時候他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在見不到她的日子,他覺得自己極有可能缺氧而死。

  「阿彥!」方茵抬起頭來,把唇送到他嘴邊。

  不管是方彥還是雷焰,都是她深愛的人,既然他絕口不提那個名字,她也不逼他親口承認,不過卻趁機改口叫他阿彥,就像他叫她阿茵一樣。

  她非常、非常愛他,沒見到他的時間愈長,她就覺得自己的生命力變得愈薄弱,如果可以,她寧可變成他身體的一部分,跟隨他到天涯海角,只可惜科學再昌明,也不可能研發出這種藥。

  如果他知道她的感覺,以他愛她的程度,他一定會擔心,所以她盡量忍耐生命流失的感覺,不敢告訴他。

  「有沒有好好的?」低問一句,雙唇又眷戀地貼住她的唇。

  「有。」她回答一句,唇舌又與他糾纏。

  幾番思念糾纏,他們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彼此。

  「聽說錢多多前幾天試圖接近你?他在打什麼主意?」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安。

  姓錢的敢有任何不軌,他馬上把他砍成肉醬,丟進太平洋!

  「他說……」方茵故意拖長,讓雷焰愈來愈著急。

  「他說什麼?」他終於捺不住性子的問。

  「他說:『我怎麼會去動他腦筋呢?』」方茵俏皮的笑起來,「因為我告訴他『雷焰是我心愛的男人,你敢動他一根寒毛,我就讓你永無寧日。』」

  「你喲……」雷焰這才放下心,再次吻住她的唇,「女孩子別講這種話。」再怎樣,這種話也該由男人來說。

  「我可不只是普通女孩子,是個女惡棍,惡棍是無法無天的。」方茵嬌笑著,「但是在你身邊,我願意當個女孩子,而不是惡棍。」

  「我會讓你沒機會變成女惡棍的。」男人最大的任務,不正是這個?

  「那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方茵縮進他的懷裡,百般依戀。

  「最近不明人物很多,你千萬要小心。」雷焰派人調查過,那些人全是以前和他交過手的,被姓錢的招攬去,恐怕不是好現象。

  「雖然我警告過錢多多,但你自己也要小心。」方茵說。他擔心她,令她開心,但她更希望他多放些心思在自己的安危上。

  「他的目標一直以來都是你,你真的要比以前更當心。」雷焰再三叮嚀。

  「你派那麼多手下在我身邊,我一點都不怕。」方茵拉著他的手,像小女孩般搖呀搖,「你的事忙完了?」

  「為了見你,再怎麼重要的事,都可以先擱著。」雷焰摟住她的肩,「有沒有非常想我?」

  才五天不見,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快停擺了。

  「沒有。」方茵淘氣的回答,然後拉他的手到心窩,「才怪,想得這裡都痛了。」

  「我心疼。」他低頭去親吻她的胸口,「非常非常心疼。」

  「你心疼的話,我會更疼的。」說這話時,方茵眼中已經漫上薄霧,因為想念,也因為知道他對她的愛。

  「我希望可以跟你永遠不分開,阿茵。」他心疼的把她擁進懷中,「誰敢叫我們分開,我一定先殺了他。」

  「沒人敢,因為我們一個是惡棍,一個是全世界最強的男人。」方茵在他的耳邊說著,說完自己又破涕為笑。

  「最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一點都不好惹。」

  「別,我們身邊的人知道就好,太有名,我們跟肚裡的孩子都會困擾……我可能有了。」方茵嬌嬌怯怯。

  雖然月事才慢來一個禮拜,她卻有小生命在自己的肚裡成長的預感。

  「阿茵!」雷焰不敢置信的看著方茵,然後激動的把她擁進懷裡,「我要當爸爸了?我們快有孩子了!?老天,老天,我真不敢相信!」他胡亂的親她的臉,心臟幾乎要因為負荷不了這麼大的驚喜而罷工。

  「我只是說可能……」方茵的頭垂得更低了。他那麼高興,害她反而害羞起來。

  「從明天開始就別來上班了,不准喝酒,也不准讓自己吸到二手煙,更不能熬夜……走,我們馬上回家。」雷焰根本不理會方茵的「可能」,攔腰抱起她就往外走。

  「你別緊張過度,只是可能而已。」方茵抗議起來。

  「就算是可能也不能輕忽。」他毫無妥協餘地的把她塞進車內,「我會跟芳姨說清楚,還會多派幾個人照顧你。」

  「你派的人已經夠多了。」多派幾個,他們家都塞不下了。

  雷焰在郊區買了間有庭院的透天洋房,替她請了管家、僕人和司機,還派了五個人保護她,對方茵來說,這簡直太過奢侈浪費。

  「你現在是兩個人,人手理應多一倍。」雷焰理所當然的說著,心裡已經開始為方茵的待產盤算。

  「還有八、九個月才會變成兩個人。」看他急成那樣,好像她肚裡的嬰孩明天就會蹦出來似的,讓人好氣又好笑。

  「可是……」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好的,我會好好保護我自己和我們的孩子的。」方茵拍拍他的手背,知道他的緊張是因為太愛她和他們的孩子。

  「阿茵。」雷焰這才放心的露出微笑,幸好有她提醒他,否則他不知會緊張成什麼樣子。

  「我保證一定讓寶寶平安的出生。」方茵帶著母性的光輝說。

  「我們要趕快籌備婚禮了,但是在那之前,我一定要帶你回去見我爹地。」他稱雷老爹為爹地,那是約定的一部分。

  方茵微微一笑,「我也很想讓院長知道。」院長一定會給她祝福的。

  「再等我幾天,等我忙完南部的事,就陪你去見院長和見爹地。」對了,也可以利用這幾天去辦護照和機票。

  事實上,他早就計畫要帶方茵回雷門總部,只是近來事情太多,才一直延宕。

  「沒關係,對於見你父親,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再怎樣,見對方家長這件事還是會令人緊張。

  「你放心,他是個慈祥的老人,否則就不會接納我了。」這回換雷焰拍拍她的手。

  「嗯。」雖然雷焰這麼說,方茵還是不放心。

  感覺上像雷老爹並沒有完全接納雷焰。不要他的過去,只要他的未來,怎麼想都不像慈祥老人做得出來的事。

  ※※※

  說雷焰回來,其實也只是接方茵下班而已,因為她下班的時候,往往天都亮了,他又得趕飛機到南部去。

  「阿茵,這次我會快快回來的,你跟孩子都要小心。」雷焰依依不捨的親親方茵,並低頭親親她的小腹。

  「氣象報告有颱風逼近,你也要小心。」最近的颱風很怪,連氣象局部無法準確掌握,使她格外擔心。

  「嗯。」

  再親親方茵,又加派幾個人手後,雷焰才萬般不願意的把車子開往機場的方向。

  雷焰的車子才剛駛出大門,方茵就開始強烈的想念起他來了。

  換下一身充滿煙味的衣服,方茵進浴室去洗澡,對著鏡中那扁平,卻孕育了生命的小腹說起話來:

  「寶貝,今天爸爸知道你的存在,還摸你了,你感覺到了嗎?爸爸一知道你正在媽媽的肚子裡長大,好緊張好緊張,一點都不像統領世界第一大幫派的人呢!

  爸爸說要帶我們去見爺爺,你說好不好呢?這樣寶貝一出生就有爺爺了,不像媽媽和爸爸,連自己是誰生的都不知道……我們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你就放心健康的長大吧。」

  每每雷焰不在身邊、寂寞的時候,她只要對肚裡的寶貝說話,心情就平靜了。

  「小寶貝是男生還是女生呢?爸爸一定希望你是男生吧,媽媽也希望你是男生……」

  說到一半,浴室裡的電話響起來。

  方茵覺得有點意外,會在這時候打電話來的人沒幾個。

  「喂?」伸手接起電話。

  「是雷焰先生的家人嗎?」電話那端是陌生的男人聲音。

  「是。」方茵肯定的回答,她喜歡家人這兩個字。

  「雷焰先生出車禍了,情況非常嚴重,恐怕有生命危險,現在人正送往醫院,麻煩你們快派人過來。」對方留了醫院的名稱和所在位置。

  方茵心中一顫。雷焰出車禍?怎麼可能?難道太幸福會遭天嫉嗎?

  「我馬上過去。」她火速穿上衣服,衝出浴室,跑到車庫去開車。

  「夫人?」管家、司機、園丁和侍衛長全以詢問和關心的眼神看著她。

  「沒……沒事。」看見他們那麼關心,她怎麼好意思讓他們擔心?要擔心,她一個人就夠了,「我一位朋友發生了意外,我去看看他就回來。」

  「夫人,我開車送您去吧。」盡忠職守的司機說。

  「不……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讓他送,不就等於讓所有人知道了嗎?

  「夫人應該帶一位侍衛。」侍衛長不放心的提醒,這是統領交代的。

  「我只是去醫院看個朋友,又不是要去打打殺殺,帶侍衛做什麼?嚇人啊?你們再這樣下去,我要生氣了。」方茵佯裝生氣的板著臉。

  這些人都是為她好,她知道,就是因為他們都太忠心、太好了,她才不想讓他們多操心。

  「夫人請息怒。」管家、司機和園丁表情惶恐。

  「好了,你們別再說了,我很快就會回來。對了,不准派人跟著我。」車子啟動前,她慎重的提醒。

  「是。」管家垂首答應。

  管家答應,侍衛長可沒答應,方茵出去後,他火速打了通電話。

  「夫人單獨外出,你們暗中跟著,別讓夫人發現。」

  雷焰在台北布下的人手,比任何人所知道的多太多了。

  「是。」

  方茵把油門踩到底,一心急著想知道雷焰的狀況,一點也沒發現自己被人跟蹤,更沒發現跟蹤她的有兩派人馬。

  「出來了,真的是她自己一個。」一派是錢家的人馬,打從方茵的車子駛出巷口,就緊緊的跟著。

  「她的車後有沒有人跟來?」

  「有。」

  「在目的地前製造假車禍把他們困住。」

  「知道了。」

  於是,在抵達醫院前,方茵聽到身後一陣緊急煞車聲、碰撞聲,她更驚得心臟撲撲亂跳,踩緊油門,加速往醫院飛奔而去。

  停好車,她火速往急診室奔去,在門口,她被攔下來。

  「你是方茵?」一個陌生人拉著她問。

  「是……」尾音還沒落下,她就失去了知覺。

  至於雷焰的手下,有幾個在路上與錢家人馬糾纏,另一輛車早就跟方茵進了停車場,並且暗暗跟她進了醫院,剛好看見方茵被迷昏,帶走。

  「夫人被迷昏了。」立即向侍衛長報備。「一輛加長型豪華轎車把夫人帶走了……是,我會繼續跟下去。」

  手下遠遠的跟著加長型轎車離開醫院,在路上碰到另一支來支援的隊伍。

  「侍衛長正在和統領聯絡,我們先別輕舉妄動。」

  事關統領最重要的人,他們最好抱持最慎重、最小心的態度。

  「是。」

  ※※※

  台灣雖然不大,但南部和北部的天氣有時是差距非常大的。

  雷焰一早在台北上飛機時,台北雖稱不上晴空萬里,但起碼也沒有丁點雨絲,誰知他才剛下飛機,烏雲密佈的高雄立時狂風大作,下起傾盆大雨,他的手機也因此收訊不良。

  「可惡!」他詛咒一句,摔掉手機,去打公用電話。

  不好的預感在心裡瀰漫,令他非常不安。

  「統領,夫人被人帶走了。」侍衛長簡潔的說出重點。

  「什麼!?」雷焰心中一震,他才離開一個多鐘頭,方茵就出事了?

  「夫人獨自外出,拒絕所有人的跟隨和保護,不知為何前往一家醫院,被人迷昏帶走了,兄弟們現在正暗中跟在後面。」

  一聽到方茵被迷昏,雷焰全身的血液彷彿瞬間被抽乾了。

  「該……」雷焰全力忍下失控罵人的衝動,「仔細跟好,我馬上回去。」

  該死、該死,是哪個該死的人,敢綁走他的方茵!?雷焰氣得猛撾牆壁。

  什麼天大的事他都無心理會了,迅速衝到航空公司櫃台買票,想搭最近的一班飛機回台北,誰知各家航空公司紛紛掛起「因颱風關係,航班取消」的告示脾。

  雷焰看向外頭,才發現外頭狂風大作、雷雨交加,樹木像要被連根拔起,連機場外的雕塑,都像會被整座吹走。

  「可惡!」雷焰心急如焚,卻半點法子都沒有,只能困在機場裡寸步難行。

  該死、該死、該死!雷老爹果然是對的,他的仇家一旦知道他最在意的是方茵,方茵就會有生命危險。

  該死,是他讓她和孩子落入危機之中!該死,他的孩子還沒出生就飽受驚嚇!

  「該死的!」呆坐了一分鐘,覺得自己再不做點什麼,可能會因擔心而死掉,雷焰迅速起身,走入風雨裡。

  在風雨中找到代步的跑車後,他火速打開引擎,踩下油門往外開。

  「先生,現在這種風雨很危險,可能會有樹木倒下來打中你,也有可能路上積水,讓車子報銷,勸你還是等風雨小一點再走。」小心警戒著的交通警察告訴他。

  「我最重要的人有生命危險,我要趕去救她。」他非常不安,一刻不救回方茵,他就一刻生不如死。

  「好吧,那你小心點。」

  雷焰一路奔向台北,路上風雨交加,斷樹折枝、大大小小的看板在風雨中搖搖欲墜,上了高速公路後,又因天雨路滑發生了多起車禍,到台北時,已經是晚上。

  台北暴雨不斷,就像他狂暴的心情。

  「阿茵呢?」他一進屋子,來不及換下濕透的衣服,就揪著管家和侍衛長問,「我叫你們看好她的!」

  「對不起。」管家和侍衛長跟了雷焰多年,從沒見他發這麼大的火,嚇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雷焰強自按捺,不讓自己太衝動,做出不可收拾的事。

  「是誰帶走她,查出來沒有?」他已經盡量壓低怒氣了,想不到還是讓手下直打顫。

  「已……已經查到夫人的所在位置,但是還沒查出主使者……」因為夫人在敵人手上,他們怕危害到夫人的安全,所以極小心又謹慎。

  「把地址給我。」雷焰邊命令,邊從屋裡翻出衝鋒鎗,衝動得想去大開殺戒。

  侍衛長不敢交出地址,怕雷焰一時失去理性,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還不快拿來?」雷焰怒瞪。

  「這……」侍衛長不知如何阻止雷焰,幸好這時電話響起。

  「如果沒有阿茵的下落,你就等著受死!」雷焰一接起電話就吼。

  「雷焰。」對方很冷靜的以拉丁語叫出他的名字。

  「黑炭?」雷焰一聽就知是黑炭三兄弟裡的老大,「是你搞的鬼?」他咬牙切齒。

  「沒錯。」黑炭很爽快的承認,「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恩怨,知道該怎麼做吧?」

  「沒想到你這麼卑鄙。」雷焰的手指握得喀喀作響。

  「不只是我們兄弟,還有惡鬼兄弟,我們可以平分卑鄙這兩個字。」黑炭一派輕鬆,或者說是勝券在握。

  「這是我跟你們之間的事,快把不相關的人放了!」雷焰暴跳起來,對方愈一派輕鬆,他就愈不安激動,滿腦子只想丟顆手榴彈到錢家,讓那些人早死早投胎。

  「放了她,我們拿什麼和你談判?」黑炭有恃無恐,「好不容易風水輪到我們這邊,怎麼可以讓它溜走呢?我們可是等很久了。」

  「黑炭!」雷焰又捉狂的暴吼,幾乎要把電話線吼斷,「你要怎樣才肯放阿茵?」

  「你說呢?」黑炭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會殺死你!」雷焰快氣瘋了。

  「你這算有誠意的和我們談判嗎?」黑炭握有強大籌碼,拿起喬來。

  嘖,恐怕叫雷焰拿命來換,他也願意吧。黑炭心裡暗想,他們真是押對寶了。

  「該死的,黑炭,你要是落在我手裡,看我不撕了你餵狗!」當年他該一拳把他打死,而不是婦人之仁的分他半塊麵包!

  「我好怕啊。」黑炭嘻皮笑臉,「她是你的愛人?如果我說,拿你的命來換呢?」

  「我要看到她完好無缺。」

  「這麼爽快就答應了?什麼時候打遍天下的焰神,變成溫柔多情的癡情種啦?」雷焰愈生氣,黑炭就愈高興。

  「不用你管!」雷焰雷吼,比屋外的雷聲更大,「告訴你,你再繼續廢話下去,我就馬上把錢氏的產業夷為平地!」

  「喔,我好怕。」黑炭又嬉皮笑臉起來,「雖然我一點都不介意,但看在錢家給我們幾頓飯吃的份上,就給他留點家產吧。相信你的人已經知道我們的所在位置,你馬上過來,不准帶武器、不准帶任何人,如果讓我發現你不守規矩,我們就一件件取下她身上的……」

  「閉嘴!」雷焰心驚的狂吼,「我馬上過去!你們最好看緊小命!」

  雷焰丟下衝鋒槍,頭也不回的衝入外頭的大雨,把車子開到侍衛長所說的位置。

  該死的,那些人敢動阿茵一根寒毛,他就要他們拿命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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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方茵是在驚惶中醒來的,因為她夢見雷焰倒在血泊中。

  「阿焰……」方茵發現自己嚇出一堆冷汗。阿焰呢?阿焰到哪裡去了?

  她舉目搜尋,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

  這個房間金碧輝煌且充滿銅臭,令她直接聯想到錢公子那個沒品味的富家子弟。

  她怎麼會到這裡來?她是接到雷焰出車禍的消息才出來的,她還記得她到了醫院,然後呢?然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阿焰怎麼了?他好好的嗎?有沒有受傷?人在哪家醫院?

  方茵愈想愈焦急,恨不得馬上衝到他身邊。

  但在她衝出去之前,她聽到門外有些喧嘩,她要挨到門邊,非常屏氣凝神,才能在窗外的風雨聲中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

  「他好生氣,你聽見了嗎?他真是氣死了!綁架他的女人果然是對的。」

  那個人擊掌叫好,說的拉丁語雖然奇腔怪調,但修過拉丁課程的方茵還是聽得懂。

  「難不成……」她心裡有很壞的預感,難不成雷焰的擔憂成真,她被綁架了?

  這麼說,阿焰沒事?而她太衝動,給他惹麻煩了?

  「要是知道你這麼樂,他一定更生氣。」

  另一個男人說的是美式英文。

  「我猜他現在一定很想把全世界拆了。」講拉丁話的男人又樂得大笑。

  「要是讓他捉到你,他一定會把你的骨頭全拆了。」

  「沒錯沒錯,他肯定也正帶著這個想法衝過來。」

  到目前為止,方茵覺得外頭的人很愉快,不像會把她綁到這裡的惡人

  「喂,你們夠了沒,我是叫你們綁架茵茵,不是連我也綁起來。」

  方茵馬上就聽出另一個暴跳的聲音來自錢多多。

  「快把我放開,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傢伙!」

  「他好吵。」講英語的男人說。

  「那我們再把他打昏好了。」接下來聽見幾聲怪異的聲音,錢多多的聲音就沒了。

  「這個人以為我們真是來幫他的。」講英語的男人說。

  「這種人比個渣還不如,誰要幫?我只是來湊熱鬧的。」

  「湊熱鬧?」

  「因為聽說雷焰在這裡,所以就來了,後來聽說他派了很多人保護一個重要的人,我就更好奇了。結果剛剛試探要他拿命來換,他居然答應了,你說他是不是變笨了。」

  「也許他真的變笨了。」

  「那你呢?難道你不是來湊熱鬧的?」

  「我是來找他比劃的,我曾經找他挑戰了數回,都沒有贏他,令人很不服氣。」

  「這次你一定會贏的,因為他變成什麼都可以不要的傻子了。但是看在多年前他給我半塊麵包的份上,我還是要為他做點事,你就原諒我吧。」

  「喂,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綁起我?為什麼?」

  她聽見講英語的男子在驚呼。

  「因為我想獨吞裡頭那位美麗的小姐,和與雷焰一較長短的機會。嘿,裡面的小姐,你偷聽得夠多了。」

  聽外面這麼說,方茵心上一驚,腳步一踉蹌,一屁股跌坐在床邊。

  這時候,門也開了,那個全身黑得像炭的恐怖男人站在她面前。

  「別過來,你敢過來,我就讓你生不如死!」她慌張的以摻雜著英語、拉丁語的混亂語言說,雙手也極力尋找武器。

  結果她當然什麼都找不到。

  那黑炭露齒一笑,像看了什麼有趣的表演,但那種表情在他這種長相凶狠的人臉上,總讓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小姐,就算雷焰曾給我半塊麵包……不,就算他把整塊都給了我,我還是要綁你出去威脅他。」黑炭朝她逼近。

  「不要靠近我!」方茵失聲尖叫,但也只是那一下子而已,聰敏的大腦馬上就有了應付之道。

  她眉一皺、眼一瞇、嘴一癟,雙眼再眨幾下,就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美少女。

  「這位大哥,要把這麼瘦弱的我綁起來,難道你一點都不會心疼嗎?」連聲音都無比可憐。

  方茵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心疼,心憐,黑炭當下泛起自責的情緒,也不好再大聲說話了。

  方茵看見黑炭的表情變柔和,當下就知道這招見效了。可不是她自誇,在歡場打滾這麼多年,把百鏈鋼化成繞指柔算什麼。

  「這位英勇雄偉的大哥,我們這樣說話,讓人覺得好生疏……十年修得同船渡,我們難得共處一室,是不是更要好好相處呢?」方茵又以類似催眠的口吻說。

  「足啊……」黑炭被催眠得茫酥酥,隨著方茵的指引而在床邊坐下來。

  「大哥,你的體格真好,你一定有在練,我可以看看你的肌肉嗎?」

  黑炭一聽,兩眼發亮,莫非這可愛的小姐對他有意思?他手快腳快的把衣服脫了,露出雄壯的肌肉。

  「哇,大哥,真的好迷人……」方茵露出癡迷、百般崇拜的眼神,暗暗把他的衣服踢進床底。

  她心裡打著完美的算盤,只要哄得他一愣一愣的把衣服脫光,她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這棟建築物——他再怎樣也不可能光著屁股到處裸奔吧?

  「我每天都在練,而且混黑道,體格當然要比人強。」黑炭得意的說,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身肌肉。

  「你的體格真是無人能比啊!」方茵讚歎,「可是我聽說,上半身雄偉的話,下半身會成反比,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黑炭跳起來,「我的下半身跟上半身;樣雄偉。」

  「那……那我可不可以……」方茵含羞帶怯,「可不可以看一看呢?不,你一定覺得我很隨便,還是不要了,雖然我很好奇……當我沒說好了。」

  嗯,光是想像就很噁心,但是為了脫離險境,她最好繼續忍耐下去。

  「沒關係,為了滿足你的好奇,我可以稍微犧牲一下。」不只是滿足她的好奇心,更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黑炭動作快速的脫光了他身上的衣服。

  「哇!」方茵蒙住眼睛,又悄悄打開指縫,「你真的好雄偉!」她暗中祈禱自己不會長針眼。

  「現在你相信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一樣雄偉了吧?」黑炭得意的擺出各種健美選手的姿勢。

  「真是太棒了,你一定得過奧運金牌。」方茵拍手叫好,「如果你把身體洗一洗,再抹一些油,一定更好看。」她慫恿。

  「好主意!」黑炭二話不說的衝進浴室。

  「趁現在。」方茵把他的所有衣服從窗口丟出去,嘩啦啦的大雨很快就把衣服淋濕,她拍拍手,大大方方的開門往外走。

  門外就是客廳,她看見一個被打昏的白人,還有漸漸醒過來的錢多多。

  「茵……」方茵沒等他叫完,就拿起一旁的水晶台燈把他打昏。

  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但方茵顯然是失算了,這屋裡除了這三個人外,還有黑炭的其他兩名兄弟,方纔那聲打昏錢多多的巨響,驚動了他們兩個。

  方茵見還有別人,心裡叫聲糟,馬上拔腿快跑。

  「誰!?你站住!」黑炭兩兄弟邊吆喝邊追趕方茵。

  「白癡才站住!」方茵沒命的在客廳裡面跑,客廳裡掩護多,兩兄弟追不到她,光著屁股的黑炭一號也出來追。

  在這番追逐下,櫥櫃倒的倒,雕像碎的碎,連液晶電視也被舉起來砸,音響更不用說,四個人所經之處一片狼藉,現場變成一個昂貴的廢墟。

  「站住,否則我不保證你能活著踏出下一步。」知道自己上當的黑炭一號惱羞成怒,出言威脅。

  「你們再繼續追,我也不保證你們看得到明天的太陽。」方茵把隨手碰到的東西往他們那邊砸,砸得他們身上紅一塊、青一塊,地上也因此躺了不少報銷的雕像、小家電、裝飾品。

  外面雨很大,裡面也很吵嘈,以致沒人發現門外的汽車聲,直到門被赫然踹開。

  「黑炭,給我滾出來!」全身濕透、幾分狼狽,卻帶著強烈氣勢的雷焰在門口大吼,裡頭的追逐戰戛然停止。

  「阿焰!」方茵眼尖,一眼看到是雷焰,馬上跳到他身上去,胡亂的在他臉上又親又啃。「阿焰,你沒事,你真的沒事,阿焰!」

  他沒事,他沒出車禍,太好了,太好了!

  「我沒事,你也沒事吧?」雷焰抱緊方茵,決定就算斷送他這條命,也絕不鬆開這雙手。

  銳利的眼神迅速一掃,視線由光著屁股的黑炭一號、不知所措的黑炭二號和三號、被綁著的錢多多、惡鬼,到那遍地狼藉,最後他把目光停留在光屁股的黑炭一號身上。

  黑炭一號連忙找東西掩蔽,一臉羞窘。

  「你惡整他們?」他在方茵耳邊問。

  「誰教他們騙我,說你出車禍,把我騙到這裡來?」方茵氣呼呼的說,「這樣整他們算客氣,你應該讓我隨身攜帶手榴彈。」

  「這種事我來做就行了。」雷焰作勢伸入後袋掏東西。

  事實上,只要他半個小時內沒回去,馬上就會有雷門的特種部隊來夷平這棟房子。

  「喂!」拿窗簾遮住重要部位的黑炭一號連忙出聲,「我們是跟你開玩笑的!」要命就快解釋清楚。其他兩位也兩手高舉過頭,露出沒防備、沒惡意的姿態。

  方茵驚訝的看著他,他看起來是真沒什麼惡意,但開這玩笑是為什麼?

  「因為全世界都在傳你找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們很好奇,就千里迢迢跑來看看,來到這裡後找不到安身之處,只好在你的仇家這裡白吃白喝,等候機會……不信你問她,我連她的一根寒毛都沒碰到。」

  「全世界都知道了?」盛名所累、盛名所累,海外等著看他的新娘的,肯定還很多。他下意識地抱緊他最寶貝的人。

  「已經傳遍地球二十圈了。」黑炭一號大有怪他後知後覺之意。

  「我們其實是想向你勒索的。」黑炭三號說。他涉世未深,做人坦白又誠實。

  「勒索什麼?」雷焰戒慎防備的盯著他們三個。敢有任何舉動,他就叫他們悔不當初。

  「結婚典禮邀請函。」黑炭三號回答。

  「結婚典禮邀請函?」雷焰吃驚的重複一遍,他沒想過這種東西。

  「沒錯。我們認為你肯定不會發給我們,所以我們決定來勒索,不只如此,你孩子出生的慶生酒會,我們也要到。」黑炭一號理所當然的說。

  「慶生酒會?」雷焰傻眼,他也沒想過這種東西。

  方茵終於知道他們是朋友了,「好耶好耶,邀請你來作猛男秀。」

  黑炭一號連忙拉緊身上的窗簾,「你就別再提了。」

  雷焰也不知該說什麼,碰到這幾個不按牌理出脾的黑炭兄弟,沒被整到人仰馬翻就偷笑了。幸好方茵先整倒了他們。

  這時一再被打昏的錢多多醒了過來,看見方茵重獲自由,又看見雷焰,心裡已經暗叫一聲苦,再看看那滿目瘡痍,直接就大哭起來。

  「我五百萬買來的雕像!我一千萬訂作的水晶櫥!我的電視、音響……你們……」

  「我們達成你交代的任務啦!」黑炭一號說,「你只叫我們綁人來,並沒有說要讓你動,基於保護人質以成功達到勒索的原則和道義,我們只好把你打昏。」

  「你們……」錢多多氣得說不出話,「我連方茵的手指都沒碰到,就害我報廢了數千萬,這筆帳要算在你們頭上!」

  「怎樣?我們的勒索算達到了沒?」黑炭一號挑眉問雷焰,大有若不答應,這件事就沒完沒了之勢。

  「成交。」雷焰拿他們沒辦法。

  「要來跳猛男秀喔。」方茵取笑他。

  「你會長針眼。」黑炭一號頻頻咬牙。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天一放晴,我們就要走人了。」黑炭二號告訴錢多多。

  「你們……」錢多多氣得全身發抖,像癲癇發作。

  「告訴你。」雷焰用一手揪起錢多多的衣領,他竟因而被提吊起來,「方茵是我的人,不久後會是我的妻子,你要是敢有非分之想……」

  「不……不敢……」錢多多惡人沒膽,嚇得差點尿褲子。

  「連想也不准想!」

  「是……是!」錢多多被雷焰這一吼,褲子竟然濕了。

  「走了。」

  雷焰和方茵走出屋子時,颱風已經過境,大雨也停了。

  ※※※

  方家孤兒院的院長就像方茵所想的一樣,見到他們在一起,非常欣慰。

  「不管你變成什麼人,希望你永遠都別忘記,阿茵是你必須一輩子用生命保護的人。」院長把他們的手放在一起時,告訴雷焰。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是了。」雷焰握緊她的手,「這些年來,無論我去到哪裡,她都在我心裡最深處。」

  「這十年來,無論多少人從我身邊經過,我唯一尋找的只有你的影子。」方茵側著頭告訴他,明亮的眼裡有層薄霧。

  「你們都吃了很多苦,所以要更珍惜相守的每一刻。」院長說。

  「嗯。」他們的手握得更緊了。

  院長要他們到孤兒院辦喜宴,為院童們築一個夢,也讓所有人為他們祝福。

  他們點頭答應,畢竟那再怎麼說,都是方茵的娘家。

  然後她和雷焰去見他的爹地。

  護照和簽證辦好,雷焰帶她上私人飛機時,方茵才知道自己要去義大利。

  到達目的地時,雷焰告訴她,這裡是西西里島。

  「西……西西里島?」方茵整個人呆住了,她竟然跑到黑手黨的故鄉來了。

  「不用緊張,這裡和一般城鎮沒有兩樣。」雷焰摟著她的肩走出停機坪。雷門在黑手黨是個赫赫有名的組織。

  「怎麼可能沒兩樣?旁邊那些人都在看我。你確定沒有得罪黑手黨的某個老大嗎?」喔,那些不是黑手黨的殺手吧?

  「誠如黑炭所言,我們在一起的事已經傳遍地球二十圈,那麼這裡遊客比平常多幾倍,算是正常。」雷焰拉著她,很習以為常的和旁人打招呼。

  「你爹地會喜歡我嗎?」有人來接他們,雷焰替她拉開車門時,她忍不住問。她其實很緊張,緊張到想跳車。

  「放心,要和你結婚的是我,他對你的觀感,是他自己要調適的問題。」雷焰告訴她。來到西方國家,連思考邏輯都會跟著換。

  「真的嗎?」真的可以完全不考慮別人?

  「真的,你只要記得一輩子要依靠的人是我就行了。」雷焰把她摟到懷裡。

  車子一路開過城鎮、古跡、田野,開進一個大莊園,那莊園秀麗豐饒,簡直像人間天堂。

  車子在一棟華美、尖塔的哥德式建築前停下來,那棟建築矗立在綠色的巨木和田野問,有種遺世獨立的超脫美感。

  司機替他們打開車門。「總裁,主人已經知道您回來了。」

  「總……總裁?」方茵心中湧上莫大的驚訝,他除了是黑道統領外,還是個大總裁?她的男人,怎麼這麼了不起?

  「我還沒告訴你嗎?我名下有幾十家跨國企業,每家的年收益都在百億歐元以上。我不會讓你過一絲苦日子。」雷焰的口吻像某種宣示。

  為了這一天、這句話,他努力了這麼久,這麼久。

  方茵眼眶漸漸泛紅,久久不知如何回應,只好拉著他的手往前走。轉過一片白楊樹林,她又被震懾住了。

  「這……這裡是你住的地方?」方茵覺得自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更像灰姑娘誤闖皇宮,所見所聞都令她驚訝得合不攏嘴。

  而更令她驚訝的是,雷焰好像搖身變成儒雅的貴族了。如果他是貴族,她會不會是醜小鴨?

  「沒錯,我在這裡住了四年。」雷焰挽著她的手——極度優雅而有風度,好像她正是位高雅美麗的公主,進入那棟活像城堡的建築物。

  城堡內更像皇宮了——精美的雕塑、壁畫、天花板的裝飾畫……方茵懷疑自己走到教堂裡去了。

  經過一道又一道的門,走到後院,又打開一扇門,方茵看到一位白髮蒼蒼,卻異常健朗的老人家。

  「爹地。」雷焰很恭敬的低喚,就像個受過特殊訓練的貴族。

  「爹……地……」方茵不知道這樣叫對不對,只緊張地勾著雷焰的手指。

  雷老爹仔細地端詳了方茵一回,然後把眼神定在雷焰身上。

  「她就是那個約定的?」雷老爹問,口氣淡得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是的。」雷焰端整而肯定的回答。

  「而你沒有破壞與我的約定?」那個約定本來就是項考驗,考驗他如何突破這兩個互相牴觸的約定。

  「他沒有!」方茵心急的跳起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就是那個約定讓他們對面不相識,吃盡了苦頭。

  雷老爹恢復沉默,鎮靜的凝視他們,方茵雖然覺得自己太衝動了點,仍毫不畏懼的迎視雷老爹的目光。

  過了好半晌,雷老爹才開口問:「你想怎樣?」好像方茵通過他的檢定似的。

  「舉辦婚禮。」雷焰也簡明扼要的回答。

  「然後呢?」雷老爹又問。

  「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居住在任何她想居住的地方。」雷焰堅定的回答。

  「你說呢?」雷老爹把眼神投向方茵。

  「呃……」方茵一時口吃,「這裡很棒。」

  雷老爹又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移開腳步。

  「請你祝福我們,我們真心相愛,我們真心想在一起……」方茵激動地對雷老爹的背影大喊。

  「除非生個會喊我爺爺的Baby,否則免談。」

  雷老爹緩緩地轉過身來,慢慢地朝他們露出一個微笑。

  「謝謝你,爹地。」

  「爹地、爹地,」方茵跑上去抱住老人,「我們會一直陪伴你的。」她可以感覺到這個老人有多麼寂寞。

  「那你最好開始學習世界各國的餐點。」雷老爹輕拍她的手說。

  「嗄?」方茵的表情呆住,那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難題。

  雷焰笑起來,拉住方茵的右手,方茵的左手則拉著雷老爹的手,三個人拉成一個弧形。

  一定會幸福的。方茵心中有強烈的預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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