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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墨香]藥王之蠱(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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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 15:54:1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墨香-藥王之蠱

「行醫者,要濟天下蒼生」,這是爹爹對她說過的話
雖然她不清楚「青襲」究竟是種怎樣的毒藥
但她無法眼睜睜看著那種藥毀了那些無辜的少女!
她聽說藥王的醫術無人能及,他一定有解藥可以救她們
但……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現任的藥王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隨便拿她試藥
還說得讓她徹底中青襲之毒,他才有辦法製出解藥──
虧他貴為藥王,居然是如此的惡魔心腸!
可他對她的溫柔疼寵卻又是其他女人享受不到的
讓她搞不清楚他究竟是把她當成玩具,還是真心想娶她
怪只怪他不該間接害死她視為親人的師兄
如今他們只能等到來世,才能再續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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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 15:55: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楊柳之風拂過錦江城,又是一年春色好,然而城中的人卻絲毫沒有遊玩賞春的興致,甚至就連廟會這樣的大日子,香客也寥寥落落。

  家家戶戶戶門窗緊閉,行人神色匆匆。某些大戶人家若有正值及笄年華的女兒,更是將女兒鎖在深閨,責令其不准出門,甚至在閨房外僱用一些身強力壯的老媽子看守,確保女兒不被拐去。

  「這已經是第七宗誘拐案了,可怕的是那些歹徒似乎並不是為了攫取錢財,而是仇復心重,報復到那些富家千金身上。那些被誘拐的千金小姐都在失蹤三天後被送回到了家門口,可惜啊!都染上了...」來看病的阿婆講到了一半,話便被泊鷺打斷。

  「阿婆,您的脈象平穩,看樣子是風寒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再讓淺韻給您開些祛寒的藥,喝上七天,您的病就可以痊癒了。」泊鷺的指尖離開了阿婆的手腕,提筆為阿婆開藥。

  在藥房開藥做帳之餘,時而豎起耳朵聽一聽來醫館的病人講些錦江城最近發生的事,是李淺韻的樂趣之一,只可惜總是被師兄打斷。

  「哎!好的、好的,謝謝您了啊!李師傅。」

  阿婆拿著藥單來到藥房,淺韻正坐在裡面,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著。

  接過了藥單,淺韻一邊抓藥,一邊問:「阿婆,您剛才的事兒還沒說完呢!誘拐少女什麼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

  「每次被綁架的都是富家、官宦、大戶人家之女,最先被綁架的是蘇員外家的千金小姐。蘇姑娘可是錦江城第一美人,蘇員外的掌上明珠。蘇員外本以為綁匪只是圖財,連贖回女兒的銀兩都準備好了,誰知不出三日,蘇姑娘卻自己回到了家中,回來之後,神色就有些不對,似是染上了什麼病,蘇員外讓你師兄去看過……」

  「師兄去看過?可他什麼都沒對我說啊!」

  阿婆笑了,「你年紀還這麼小,他當然不好開口了。」

  在阿婆看來,淺韻不過是個十來歲的頑童,穿著粗布的衣裳,小臉粉嘟嘟的,是一個十分俊秀的爛漫少年。

  然而淺韻的年紀比看上去大些,今年已是十六歲了,既不是頑童,更不是少年,隨著年紀的增長,她已經漸漸出落成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只因自己是父親的獨生女,為了跟隨父親學習醫術,她自幼女扮男裝,對外也以男子的身分示人。在父親過世後,淺韻繼承了父親的醫館,與師兄泊鷺一同行醫濟世。

  「那位蘇姑娘到底怎麼樣了?」大概是由於自幼扮作男孩,淺韻的生性也好奇頑皮,絲毫不似女兒家般靦□可人。

  「那位蘇姑娘中毒了,怕是被綁匪強喂下去的,此毒極烈,卻沒有解藥。」阿婆緊皺著眉頭,「可惜了那位蘇姑娘,這輩子就這麼被毀了。」

  「連師兄都解不了?」在淺韻心中,師兄可是個藥理大家,幾乎沒有他看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

  「那是青襲之毒。」

  「青襲?阿婆,青襲是什麼啊?」

  「是一種極強的媚藥,毒症發作時,情慾難耐,需與男子交媾方能緩解,且愈來愈頻繁劇烈,直至縱慾而死。現在已經接連七個少女中了這毒……明明是那些富人作惡,那些仇富的歹徒卻要加害到清清白白的姑娘身上,真是罪孽啊!」

  「媚藥?媚藥是什麼藥?爹沒教過我啊……交媾?交媾又是什麼?」淺韻拉著阿婆的衣角道。

  阿婆用指尖一推她的腦門,「你呀!經歷了那種事兒就知道了。」

  「那種事兒?那種事兒是什麼事兒啊……哎!阿婆,您別走,您告訴我嘛!」淺韻央求道。

  「難怪你師兄不肯告訴你,你呀!還太小了。」阿婆拿著淺韻開好的藥,頭也不回的走了。

  「您不告訴我,我問師兄去。」淺韻嘟著嘴,不服氣地說,她就跟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一樣,最討厭別人說她是小孩子。

  「師兄,青襲到底是……」

  「你不許問!」淺韻剛開口,便被泊鷺罵了。

  「師兄,你臉紅了耶!」淺韻看著泊鷺的臉頰和窘迫的模樣,覺得十分好笑。

  泊鷺掐了她的臉蛋一下,「好好學醫,不要想那些。」

  「我想什麼了?我也是想要治好那些姑娘們的病,師兄,你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死掉吧?」淺韻焦急地說。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鑼打鼓聲,淺韻好奇心重,不斷地探頭查看。

  泊鷺不想她亂湊熱鬧,尤其是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更該小心保身。

  他正想拉住淺韻,不料淺韻已像只小貓似的靈敏地衝了出去。

  「師兄,我去看看外頭鬧些什麼。」

  話猶未落,人影已渺,引得泊鷺一陣歎息,緩步跟了出去。

  淺韻剛擠進圍觀的人群裡,便看到牆上貼著告示,原來是油商之女失蹤,油商老爺特出告示,告訴綁匪,願以五百萬兩黃金相贈,只求不要用青襲加害他的女兒。

  五百萬兩啊!就算油商老爺是錦江城第一富商,怕也是要傾家蕩產吧?

  淺韻難過地搖頭,正想回醫館找泊鷺,才轉頭,便見泊鷺面現微憂地站在她身後看著她。

  淺韻立刻拉住泊鷺的手,「師兄,你真的打算這樣見死不救嗎?」

  泊鷺看著她揚起的小臉。

  他自幼被師父收養,他一直當淺韻是個男孩子,可現在,淺韻脫去了青澀,像朵嬌妍的花兒般,吐露著專屬於她的魅力,深深吸引著他,只要她一跟他講話,他便忍不住心跳加快。

  泊鷺是喜歡淺韻的,雖然不知道愛苗是什麼時候萌芽的,但他已決定好好照顧淺韻,一輩子將她捧在手心裡。

  師父臨終前交代過他,等淺韻長大,讓他娶淺韻為妻,對於這樁婚事,他並不反感,反而十分高興。淺韻知道這樁婚事是父親的遺願,而她心裡,也隱隱有些喜歡他,但因為她年紀尚幼,所以,在兩人成親前,他希望她一直保持純真,不打算讓她知道任何關於「那方面」的事。

  「總之,你不要管了!」泊鷺一甩袖子,轉身回到醫館裡。

  第二天,又傳來了消息,蘇姑娘過世了,淺韻心中一沉,因為聽說青襲發作時,是不會這麼快死的。有傳聞,蘇姑娘之所以香消玉殞,是蘇員外為了自己的聲譽,忍痛將愛女殺死。就這樣,曾經本本分分的錦江城美人,成了父親口中放蕩的不孝女。

  淺韻雖然不知道青襲究竟是種什麼藥,但自己總歸也是個行醫之人,不能放任這藥毀了這麼多無辜的性命。

  可是竟然連師兄都對這種藥無能為力……

  或許他能解這個藥!淺韻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一個人來。

  那是她還年幼時的事,父親曾帶她去拜訪過一個山莊,世人稱那山莊的主人為「藥王」。相傳藥王醫術無人能及,如果是他的話,一定能解青襲之毒。

  但是當年她跟父親去找藥王的時候,藥王已經白鬍子一大把了,現在十多年過去,她父親也過世了,不知藥王爺爺是否還健在?

  行醫之人,不就是應該知難而進嗎?自幼好強但又天性善良的淺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受不了這種眼睜睜的看著無辜的少女被毒藥折磨,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她不管師兄怎麼想,也不管青襲究竟是種什麼藥,她只知道她要救人,不惜一切代價,她也要救人!因為這是爹爹曾經教過她的。

  那一天晚上,淺韻收拾了行囊,沒有告訴泊鷺,偷偷的一個人上路去找藥王。

  ***

  一路舟車勞頓,盤問打聽,淺韻總算找到了藥王莊。藥王莊在陰山之間,學醫的人都知道,陰山是一片寶地,在這山裡幾乎能找到所有珍貴的藥材。

  淺韻沿著陰山的階梯拾級而上,走得兩腿酸痛,她擦了擦汗,看見山脈間出現了黑瓦白牆的建築。峰迴路轉,終於到了藥王莊的牌樓處,淺韻見四下無人,便穿過牌樓,很快的來到了藥王莊的正門。

  「有人嗎?」淺韻敲了敲藥王莊外那扇黑漆的大門。

  門從裡側被打開,走出一位門童模樣的少年,看上去與淺韻年紀相仿。

  「請問這位公子找誰?」

  「在下是錦江城李輔仁之子李淺韻,冒昧來訪,希望能見藥王一面。」因為穿著男裝,淺韻走到哪兒都是以男子自稱。

  「哦?原來你就是那位錦江城第一名醫的公子啊!快進來吧!主人見到你一定很高興的。」

  太好了!馬上就可以見到藥王爺爺了!還記得她小時候,曾被藥王爺爺抱在懷裡,她還揪過他的鬍子呢!

  「這是哪來的土包子?阿蒙,你怎麼什麼人都往藥王莊裡領?」

  淺韻被門童阿蒙帶進了大堂,還沒落坐,便聽聞院落裡一個渾厚低沉的男聲響起。

  淺韻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襲青衫,揹著行囊,頭髮綰在腦後,哪點像「土包子」?錦江城的少年可是很流行這樣穿著。

  嘟著嘴,抬眼見到那聲音的主人,淺韻才自慚形穢起來。

  只見來者是個高大俊美的男子,一身綢緞白衣,外罩黑紗,黑紗上有金絲刺繡的精美花紋,氣勢英威逼人,一看便是身分了得之人。

  阿蒙趕緊上前介紹道:「主人,這位自稱是錦江城李輔仁之子。公子,這位就是你要找的藥王,也就是我們家的主人。」

  淺韻一愣。藥王?難道面前這個年輕的男人是藥王?那之前的藥王爺爺呢?

  「我……我是來找藥王爺爺的……不是這個年輕的……」淺韻不經意脫口而出,隨即羞紅了臉,未曾察覺那男子臉上的一抹邪笑。

  「爺爺仙逝多年,如果你要找現在的藥王,便是我洛天,如果你要找以前的那個老人家,怕是要去閻王殿了。」高大俊美的他說起話來,給人一種孤高自傲的感覺,讓淺韻心裡一顫。

  「我……我不是非要找藥王爺爺……我……」

  「那你來做什麼?」

  「我是來求青襲的解藥的!錦江城的無辜少女們正被青襲所毒害,身為名醫之子,我不能坐視不管!」

  「原來是求藥?那就好說了,能為錦江城少女之苦所苦,可見你是個有德之人。那你可知青襲為何藥?」洛天微微拉開唇角,很淺的笑,卻帶著魔魅般的誘惑,讓淺韻看得有些著迷。

  她以前一直以為師兄是她見過的最俊美的男人,但是眼前的洛天身上有著師兄所沒有的東西──那是種桀驁不馴的高貴與危險氣息。

  「是……是一種極強的媚藥……」

  「那病症是怎樣的,你知道嗎?」洛天繼續逼問。

  「毒症發作時,情慾難耐,需與男子交媾方能緩解,且愈來愈頻繁劇烈,直至縱慾而死。」因為自幼苦讀醫書,淺韻的記憶力驚人,便把阿婆告訴她的話,原封不動的背誦了一遍,但實際的意思,她就不知道了。

  洛天見她呆呆愣愣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懂這青襲是什麼,甚至連媚藥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單純的背誦罷了。

  「阿蒙,愣著幹嘛?快給公子上茶。」見阿蒙聽得入迷,洛天喝斥道。

  「李公子,你說的青襲,我大概知道了。」

  「這麼說,你有解藥了?」淺韻瞪大了眼睛,欣喜的說。

  「解藥沒有,不過,我這裡有你所說的青襲,只要有毒,我便能解,現在給你又有何難?」洛天輕揚劍眉,灑落一身自信,煞是迷人。

  「李公子,稍事休息,我去藥房一趟,一會兒讓阿蒙安排你去客房,恐怕你要暫住幾天,我才能制好這解藥。」語畢,洛天站起身來,離開了大堂。

  淺韻的目光追著洛天而去,心想,這人長得好看,醫術又這麼高超,雖然起初態度有些傲慢,但是對她也算客氣。

  她開開心心地坐回到座位上,捧起了阿蒙端上來的茶。

  「這茶的味道好怪,有什麼特別的嗎?」淺韻歪著頭問阿蒙。她記憶裡的茶都是苦的,可這茶卻有一種十分甜膩的清香。

  「這是主人特地為你準備的茶。」

  原來是洛天為她準備的。淺韻心裡覺得暖暖的,因為口渴,她一仰頭就把茶一飲而盡,並未察覺阿蒙唇角一閃而逝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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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 15:55: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主人,她暈過去了,大概是青襲開始起效了。」

  阿蒙攙著方才喝完茶不久,便昏睡過去的淺韻來到洛天的房裡。

  洛天正側臥在睡榻之上,看見阿蒙,便撩起床上的紗帳,起身接過阿蒙手中身子軟軟的淺韻,然後吩咐阿蒙道:「去準備洗澡水來,我要親自為這位名醫之子沐浴更衣。」

  「是。」

  洛天將淺韻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細細端詳起淺韻的容貌。

  這個小丫頭還真膽大,居然敢扮男裝來欺騙他!扮男裝之前也不先看看自己的模樣,一張清秀白皙的娃娃臉、纖細的手腕、小而柔軟的身子,哪點像個男孩子?

  「看在你模樣還算好看,就饒你不死,讓你幫我試藥。」

  他伸手撫上淺韻的臉頰,淺韻酣睡的樣子純潔可人。

  一個柔弱的小丫頭,居然為了些素不相識的人,從錦江城跋涉而來,不得不說還真是讓人佩服。

  但也正因如此,才益發激起洛天對淺韻的興趣。

  他褪掉她的鞋襪,解開她的衣衫,只見她的胸口用寬布纏著,他操起隨身攜帶的短刀,輕鬆俐落的割開布條。

  大概是忽然覺得胸口一涼,淺韻迷迷濛蒙醒來,一雙杏眼煞是好看,長長的睫毛彷彿是蝴蝶的翅膀,輕輕搧揚著,帶起一片茫然,讓洛天看得心癢癢,更加有了想好好寵愛她的衝動。

  「感覺怎麼樣?」洛天問道。

  淺韻發出一聲低淺的呻吟,只覺得體內湧起一股異樣熱潮,嬌顏紅通通的,身子也在發燒。見到洛天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她不由自主的伸出藕白雙臂,環住他的脖頸。

  「啊!居然剛醒過來就這麼熱情。」洛天笑道,在淺韻耳邊吹著熱氣。

  身子發虛、難耐,好想被人擁抱,她既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也顧不上自己攬著的人是誰,甚至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身體只被一種感覺充斥著──那是既痛苦又歡愉,還帶了一點苦悶的奇妙滋味。

  洛天撫摸著她慢慢由白皙轉為粉紅的肌膚,她軟綿綿地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洛天笑了起來,暗歎青襲藥效之大,果然不同凡響。看著淺韻不知所措的表情,他不由得心生愛憐吻上她柔軟的芳唇。

  淺韻的身上有一種藥草的味道,對於洛天這樣終日與藥物打交道的人來講,有一種神秘的吸引力,禁慾而又性感的味道。

  洛天一把抓過淺韻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狠狠地吻著。感覺到她身子微微顫抖著,他更一下接一下輕咬著她的嘴唇,手上力道加大,更用力的揉捏她的酥胸。

  身體交疊摩擦,彷彿有一小團電流在兩人肌膚上竄起,再看淺韻杏眼迷離,嬌喘連連,洛天覺得自己的身子也開始發燙了,不過他是個講究的人,見阿蒙剛好備好洗澡水,便用被單包裹起還在喘息中的淺韻,將她放進浴盆中。

  溫暖的水浸過淺韻的身子,長長的黑髮披散下來,飄灑在水中,襯著她臉上的潮紅,就像畫一般的美,洛天不禁看得癡了。

  他小心為她清洗身子,她也因為屋子裡的涼氣而漸漸轉醒,她睜開雙眼看了看身旁這個高大的男子。

  好半晌,她才吃力地想起他的名字,「洛……洛天……」

  洛天抬眼,黝黑的眸像是最深的夜,裡頭點點光芒是劃過夜空那道銀河。這是一雙帶著致命吸引力的眸子。

  「你終於醒過來了。」

  「你在幹嘛?」淺韻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正在浴盆中,而且身上一絲不掛,立即驚呼了起來。

  「伺候你沐浴啊!」洛天壞笑道。

  淺韻急忙抱住身軀,掩飾自己的裸露,「你……我……」

  她努力的去回想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她發現自己的胸很疼,像是被誰狠狠蹂躪過一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失態,不由得老羞成怒。

  淺韻起身,對著洛天的臉就是一巴掌。

  洛天一掌接下淺韻的手,握緊那纖纖細腕,「果然,青襲的第一次毒發,效果還不如一般的媚藥,不過沒關係,以後會一次比一次烈的。」

  「你……你在茶裡放了青襲?」淺韻聽到這裡,驚怒交加。

  她雖不清楚青襲的威力,但阿婆的話,和蘇姑娘的悲慘遭遇卻讓她知道青襲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居然隨便對她下藥,這是身為一名大夫該有的醫德嗎?

  「你向我求解藥,我沒有,自然要現制,那就需要有人幫我試藥。」

  「你拿我試藥!」

  淺韻憤怒地想抽出被洛天握住的手,反而被他抓得更緊了,不僅如此,他還抓起她的另一隻手,將它們舉過她的頭頂,這樣一來,她站在水裡的身子就盡收他眼底。

  將淺韻的手腕用一隻手控制住,洛天的另一隻手輕輕的貼上她的嘴唇,順著她的嘴唇、下巴、脖頸、鎖骨一路向下,她掙扎了起來。

  「你放開我……我求求你……放……放開我……」

  「怎麼了?又有感覺了?聽說青襲這種藥,女子一旦服下,只要是男人的撫摸,就會毒發呢!」洛天冰冷而殘忍地說。

  淺韻聽到這話,臉紅到脖子。正如洛天所說,她的身子又有了那種奇怪的反應,急得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洛天看著她低頭喘息的樣子,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很誘人,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可憐兮兮的小動物般。他真想一口將她吞吃入腹。不過春宵無限,他要慢慢享用。

  洛天的手不屈不撓的撫摸著淺韻胸口和腰側的敏感帶,淺韻已經快要站不住了,抬眼看他,發覺他還是好端端且冷冰冰的,就彷彿真的只是在做一個實驗一樣,眸裡一點感情都看不到。

  洛天的大手順著淺韻的小腹向下,用食指和無名指撥開未經人事的兩瓣柔軟花瓣,用中指輕輕揉搓著前方的花核。

  「唔啊……」淺韻難耐的逸出一聲呻吟,「不要……不要摸那裡……」

  「你中了毒,又不讓我為你醫治,難道你是打算,自己慾火焚身而死嗎?」

  洛天一把攬過淺韻,擁入自己懷中,將淺韻的手腕壓於她背後,用力握著,不容擺脫,而他揉搓著花核的手忽然加大力道,指尖在花核處霸道的划動,用力的一捏,她驚呼出聲,腳下不穩,只能軟軟的靠在他懷中。

  「好……好難受……」

  「是難受?還是舒服呢?」

  只是對花核的刺激,便讓淺韻招架不住了,在溫濕的水中,淺韻覺得自己的下體有一股熱流湧動,身子不斷的往後,卻逃不過洛天的控制,被洛天的大手一把扣住臀部,她難耐的踢著腳,扭動著身子,直到把洛天也弄了一身的水。

  「啊……住手啊……」雖然說著拒絕的話,淺韻的聲音卻一聲比一聲更加撩人,「你……你這個混蛋……」

  「你連罵我都這麼銷魂,青襲果然是好藥啊!」洛天邪笑著,將手指伸入了花心深處,慢慢地抽出挺進,擴張著小小的甬道。

  「好痛……」

  聽見淺韻喊痛,讓洛天覺得有些不爽,雖然嘴上狠毒,但是他明明已經壓抑了很多,想要對她溫柔一點了。

  「放鬆。」洛天在淺韻耳邊輕聲道。

  「啊……」漸漸習慣了這個動作後,原本的痛楚變成一種奇妙的快感,讓她既感歡愉,又有一點說不出的苦悶。

  淺韻希望洛天能夠進入得更深,又十分羞恥於自己身體的反應,只能難耐地發出陣陣嬌吟。

  感覺到她的小穴已經習慣了一根手指,洛天的動作從抽插變成了攪動,繼而遞進第二根指頭。

  淺韻發現洛天正在看著她的臉,羞愧得將頭低低地垂下,埋在他的胸口。

  「嗯啊……」感覺到了極處,淺韻張口咬住洛天的衣服,怕自己叫得過分誇張,不料他卻忽然抽出手指。

  淺韻立即抬起頭,一雙慾火撩繞的水眸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洛天拿起浴盆旁邊放著的絲帕擦手,「看來你已經洗得差不多了,想要更多的話,就自己出來,躺到床上去,否則我是不會進行下一步的。」

  淺韻扶著浴盆的邊緣嬌喘著,青絲纏繞著細滑的雙臂,她努力睜大眼睛,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被青襲打敗,更不要被這個惡魔所控制,但是身體燥熱難耐,讓她不得不望向洛天,想要他幫幫她,但他只是坐在一旁,動也不動。

  淺韻等了好久,實在忍耐不住,才害羞地抬起雙腳,跨出浴盆,扶著屋子正中的柱子,無措地看向洛天。

  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她只是來求解藥而已啊!

  可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淺韻雙腳直打顫,腰腹、胸口還有花穴深處都癢得要命。

  好吧!既然這是他要的……

  淺韻一咬嘴唇,蹣跚的走到床邊,躺在床上,閉上雙眼,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

  看在洛天眼裡,覺得這個丫頭雖然年紀不大,骨子卻傲得很,明明是要他的,脾氣還如此激烈,真是好玩。

  洛天走到床邊,解開自己的衣服,悉數褪下,露出寬廣的肩膀和鋼鐵般的肌肉,雖然一直煉藥,但是為了修煉內力,他也習武。

  淺韻不敢睜開眼,只希望能快點得到愛撫,以解身上的搔癢。

  洛天凝視了淺韻片刻,然後大力的揉捏著她的胸脯。

  「啊……」淺韻服從於自身的慾望與毒症,拋棄了羞恥心,連這樣強迫的歡愛也變得舒服了,雖然很痛,但是此刻也只有洛天能撫慰她難耐的苦悶。

  淺韻的頭髮散在枕頭上,挺起雪白的胸脯扭動著,在洛天的掌間輾轉,只希望能得到更多。

  洛天笑了笑,再次吻上淺韻的唇,輕咬那半片柔軟的下唇,身體的重量隨之壓了上來,不安分的在她身上蹭著,大手滑向她的大腿,將她的雙腿分開,握著自己滾熱堅硬的下半身,一個挺身,進入了她體內。

  「啊……」

  淺韻吃痛的叫了一聲,夾雜著窸窸窣窣的哭聲,勾得洛天有些失控,下腹熱得厲害,用力地一下又一下頂著身下的小人兒,雙手扣緊她柔軟的嬌軀,不給她絲毫躲閃的餘地。

  自己嬌嫩的花穴被強行侵入脹大,痛覺在第一時間佔了上風,但是由於藥力的作用,讓她覺得這樣滿溢著的痛苦也比剛才空虛的麻癢來得好。

  她晃動著身子,抑制不住的呻吟連連,身體不受控制的攬上了洛天的脖頸,雙腿盤在他的腰間,只希望能得到更多。

  洛天益發瘋狂的抽插著,用力之大,讓淺韻幾乎招架不住,呻吟聲漸漸帶著哭腔,連自己聽了都覺得不堪入耳。

  淺韻感覺到體內滾燙的堅硬似乎脹大到頂點,快感也從麻木疼痛中逐漸湧了上來,不料洛天卻忽然停了下來,伸手刺激著花核。

  他可不想這麼快就結束這剛剛獲得一絲愉快的活動。

  「啊……不要……我受不了了……」淺韻哭了起來。

  敏感帶被洛天富有技巧的挑逗著,淺韻的腦子嗡嗡作響,心跳得厲害,身體也劇烈的顫抖起來。

  洛天見她緊張成這個樣子,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一邊用嘴和左手繼續刺激著胸前的蓓蕾,另一隻手則繞到她的身後,輕撫著她的臀部,示意她放鬆,而後就著相連的姿勢,將身子的可人兒翻了過去。

  巨大的摩擦讓淺韻頭皮一陣發麻,一邊哀號,一邊意識不清的胡亂抓著。

  洛天從淺韻的背後狠狠的進入,握緊了她的腰,居高臨下的欣賞著她線條柔美的後背。

  淺韻閉緊了眼睛,不斷扭動著自己小而圓潤的臀部,「洛天……不……不要停……給我啊……洛天……」

  洛天冷哼一聲,抓緊她的椒乳揉搓起來,「那麼快就滿足你,豈不是太無趣了嗎?」

  霸道的情話,聽在此刻淺韻的耳裡卻格外殘忍,明知道她說出這樣的請求需要多麼大的勇氣,明知道她此時是多麼難耐,卻反而激起他的玩性。

  沒錯,此刻的淺韻在洛天眼裡,不過是一件玩具,他想要透過她試一試青襲究竟有多毒?

  緊接著洛天發現,自己的指甲只是輕輕的掠過花核,身下的人兒就忽然彈起,倒抽口氣,整個後背都弓了起來。

  洛天咬上了淺韻的肩,舌尖在她的肩肝骨之間遊走,她便興奮得不能自己。果然少女的胴體是世間最美味的佳餚,洛天發狠地吮吸著,在她的肩上留下一記記青紫色的吻痕,手掌更加放肆,對著她下體那敏感的一處,一陣揉壓刮捏。

  淺韻驚惶失措,按擦不住的掙紮起來。

  洛天「啪」的一掌,打在淺韻的臀部,「不許動,想一想剛才是誰求我侵犯她?你要是不乖乖的,就自己解決!」

  「啊……」

  洛天就是喜歡這樣,喜歡讓淺韻再失控一些,喜歡看著自己的獵物被逼到極處的樣子,於是他一邊用手揉捏著她的花核,同時更加大力的抽插起來,劇烈的動作讓沉實的臥榻也跟著搖晃起來。

  「放手…………啊……不行……不……啊……放手……」

  「剛剛說要,現在又說不要?」洛天嚴厲地道,「啪」的又是一掌,紅色的指印印在淺韻白皙的肌膚上。

  淺韻吃痛,快感卻一波接一波的襲來,青襲的毒症發作,迫使著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著身子,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洛天……啊……我……錯了……我要……給我……啊……」

  在洛天的攻勢下,淺韻幾次都先是覺得自己己經到了極限了,而後又被洛天逼得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她喘息著,順手抓住一個繡花枕頭,想也沒想就咬了上去,卻被洛天一把奪過,扔了出去。

  「不許咬枕頭!我喜歡聽你叫出聲。」興之所至,他的語氣也變得霸道起來。

  「混……混蛋……你啊……」

  「你這個傢伙,剛剛嘗到甜頭,就忘了恩人了,今晚一定要好好懲罰妳才行。」

  「洛天……我受不了了……我……」淺韻拚命搖著頭,青絲粘著汗水,凌亂的貼在臉上。

  洛天體力尚佳,到目前為止的這些,對他來講還遠遠不夠,激烈的抽插跳逗,就著從背後進入的姿勢釋放了之後,又將淺韻翻過來,面對面的再次進入她的花穴。

  淺韻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慘兮兮的哼哼著,聲音也漸漸微弱。

  洛天驚訝的發現,這個女孩對他來講,簡直是比青襲更加厲害的毒,無論要多少次,都無法滿足他。

  淺韻忽然瞳孔變得渙散,掙扎了幾下,便一動也不動了。

  「淺韻、淺韻……」洛天拍了拍淺韻的臉,然後從她的身體裡退出,把了把她的脈。

  看來她是體力不支暈過去了。

  洛天命阿蒙重新燒了熱水,給淺韻清洗乾淨,找了一件絲質單衣為她套上,他自己也略做清洗,換上單衣,然後抱著她上床。

  看著淺韻蒼白的側臉,和不時打一個冷顫的小小身子,洛天一邊撫摸著她的小臉,心裡湧起一般淡淡的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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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 15:55: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淺韻醒了過來,身上一種從未經歷過的疼痛和異樣感襲來,她忽然想起昨夜的種種,嚇得連忙翻身坐起。

  感覺到身後的動靜,洛天隨之轉醒,發現淺韻正靠著牆角,渾身哆嗦,便笑了起來。

  「不要一大清早就勾引我啊!」

  「誰……誰勾引你了!」一想起昨晚,淺韻就怕得要命。

  「昨晚的事情還沒有完呢!既然你醒了,不如我們繼續?」

  她的體力太差,為了顧及她,他一直沒盡興,現在她醒了,他巴不得有來一回。

  「滾開!」看著洛天向自己撲過來,淺韻一把推開他,側身從他的身邊逃下床,誰知腳還沒著地,便被他抓住腳踝,搜回床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再逃,能逃得出我的藥王莊嗎?」洛天挑逗的俯下身,埋首於淺韻的脖頸間,輕輕的合住了她的耳珠,他知道,只要他輕輕逗弄,她的毒症便會發作。

  「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淺韻別過頭去,問道。

  「為何?」洛天被她這樣一問,反而答不出來了。

  「你我無怨無仇,我想你貴為藥王,也不至於缺女人,又為何要毒害於我?」

  「你認為我是在害你?」

  「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隨便拿我試藥,不是害我,又是什麼?」

  「是你自己來找我要解藥的,不拿你試藥,要拿誰試藥?」

  「可你只是一味的折磨我,根本沒在實驗、煉解藥。」

  洛天見淺韻絲毫不肯示弱的樣子,便笑道:「折磨妳?可妳昨晚明明就很享受啊!看來這一次除了拿你試藥,找出青襲的解藥外,我還有另一件事可做,那就是讓你心服口服!」

  淺韻楞了一下,不服氣地抬頭望著洛天。

  看著那雙黑水晶般的眼眸裡潛藏的倔強,他伸出一雙手,撫上她的臉,「你以為我做不到?」

  「當然。」她絕對不可能對他心服口服。

  「何以見得?」

  「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她確實有喜歡的人,從很早以前就喜歡著他,經常偷偷的看著他的背影,那個人就是她的師兄泊鷺。

  洛天低頭看著她精緻的五官、細滑的脖頸,和那充滿挑釁又迷人的眼神,他的情慾再度被搧揚起來。

  「我的技術很好的,我就不信無法讓你忘記他。」說著,他緊抓住淺韻瘦弱而圓滑的肩膀,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淺韻沒想到他又吻了她,不禁一驚,側過頭想要避開他的吻,卻被他用力的扣住了後腦勺。

  洛天的手指穿過淺韻柔軟的髮絲,感覺到她想要掙脫他,便發狠的扯住了她的頭髮。

  他不禁感歎,她果然是比青襲還要毒,只是接吻,就讓他的身體不可思議的燥熱起來。

  他側著頭,變換著吻她的姿勢,索取著更多。

  「洛天……不能這樣……我……昨晚那裡好痛……還不能……」洛天放開她的唇後,她大口大口喘著氣說。

  她的手抵住他的胸口,隔著布料,她能感受到他隆起的肌肉像鋼鐵般硬實,一股恐懼感便從掌心襲向了她的全身。

  洛天一邊居高臨下的盯著她,一邊解著自己的衣服,她則不停的央求著。

  「洛天,你住手。」

  她的眼裡幪著一層霧,彷彿受了驚的幼鹿的眼睛,隨即便被洛天以整個身子壓了上去。

  他發瘋似的噬咬著她的脖頸,隔著單衣,揉捏著她的胸。

  「啊……」青襲的毒症再次發作,只是被摸一摸胸部,淺韻便怎麼也控制不住地想要洛天,哪怕是痛楚,也甘之如飴。

  看著淺韻白皙的頸上佈滿了紅腫的吻痕,洛天一把撕開她的衣服,一對椒乳彈跳出來。

  淺韻緊緊的抓著了洛天的手。

  「洛天,讓我自己來處理,我一定能熬得住青襲的。」淺韻無力地哀求道。

  「自己處理?」洛天冷哼了一下。

  淺韻望著他,不屈不撓。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洛天的神情就像是被逼到死路的困獸,等待著瞬間的爆發,以及即將突出重圍的堅定。

  「把手拿開。」洛天說,眼神是犀利的。

  「洛天……」淺韻的聲音顫抖著。

  洛天能感覺到淺韻的手很涼,她在害怕。

  「拿開!」他的語氣冰冷而霸道。

  淺韻什麼都沒說,她垂下眼,不敢去看洛天。

  洛天一手壓制著淺韻的手腕,另一隻手扯下了床邊的紗帳,他用紗帳擱住她的雙手,盡數褪去她身上的衣服。看著尚未發育完全的青澀身子,就這樣掌握在自己手中,看著這樣的身體,戰慄著、抗拒著,他甚至萌生出一股異樣的快感。

  洛天低頭吮住了淺韻左邊的粉點,用手給另一邊同樣的力道,漸漸的感覺到它們在他的擺弄下尖硬起來。

  他抬起頭瞧著她的表惰,只見她緊閉著雙眼,咬著嘴唇,雙頰通紅通紅的。

  「喜歡嗎?」他在淺韻耳邊輕輕的吹著氣。

  「你去死!」

  洛天覺得自己剛才溫柔的做法是失敗的,便用食指和中指緊緊的夾住了一邊的紅珠,狠狠的一扯,滿意的聽見身下人兒「啊」的一聲慘叫。

  「淺韻,你真可愛。」他笑了,一隻手臂環住淺韻的腰,另一隻則撫過她的後背,寬大的手掌扣著她因為毒發而汗冉冉的肩胛骨。

  而後,環著淺韻的腰的那隻手又沿著腰側的線條,緩緩的向花穴探去。

  淺韻頓時感到一陣緊迫,她踢著腿,大喊道:「洛天,你快住手!」

  洛天聞言,只是輕輕的舔舔著淺韻一側的耳珠,用略帶失落的語氣道:「淺韻,你不是要為錦江城的少女們求藥嗎?如果你連這些都不肯付出的話,我是不會給你解藥的喔!」

  淺韻聽到這一句話,便停止了掙扎,「你真的能製出解藥?」

  「我不想害妳,但是除了妳,我找不到別人來試我的解藥,不過,在使用解藥之前,我要讓你的青襲毒發到最嚴重的地步,才能試出解藥的藥效。如果你是真心為了錦江城的少女們著想,就乖乖聽我的。」

  洛天感覺到身下人兒的掙扎漸漸平息,便繼續了剛才的動作。

  「淺韻,聽話,把腿張開。」他柔聲的哄著。

  淺韻一想到自己重責在身,便咬咬牙,把腿張開了一點。

  「乖,再張大點。」洛天知道,其實他可以直接掰開淺韻的膝蓋,但是他更喜歡這樣,看著她在他面前極不情願的慢慢張開腿的樣子,他喜歡,這一切他都喜歡。

  粗糙的掌心緩緩的撫過淺韻的大腿內側。

  「好了,我來吧!」他說著,蜻蜓點水般的吻了吻淺韻的嘴唇,隨即俯下身,埋頭於她的雙腿之間,舌尖舔弄起花核。

  「啊……不要……」淺韻立即羞紅了臉。

  「原來你最敏感的地方是這裡啊!」洛天笑道。

  對上了淺韻那純然、不知所措的眸子,他加重了舔弄的力道,靈活的舌尖在花瓣間肆意遊走,他聽著她發出細細碎碎的呻吟聲,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動物哀求的聲音。

  對於洛天這樣冷血的人,那聲音惹不起他的憐憫,反而深深激起他的虐待欲來。

  「啊」

  隨著身下人兒無法隱忍的一聲嬌吟,花穴中滲出了蜜汁,洛天用沾著蜜汁的手指插入花穴,在裡面輕輕的攪動著,勻出一些空間後,又插入了另一根,待插入第三根手指的時候,他感覺到身下的人顫抖得益發厲害了。

  「疼嗎?」

  「嗯……好難過……」淺韻緊閉著眼睛,使勁的搖著頭。

  青襲發作的慾火焚身與她倔強的本性相悸,讓她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已經變得燥熱的事實。

  洛天抽出了手指,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拂了拂她粘在額頭上的潮濕的發,然後將她的雙腿搭在自己肩上,用力地向花穴挺了進去。

  「啊……」哭號一聲,淺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下體脹裂般的痛感,小小的花穴難以容納洛天驚人的碩大,她死咬著嘴唇,眼睛裡汪著淚水,淚珠沾在長長的睫毛上,益發撩人。

  緊窒溫熱的包裡感刺激得洛天有些失控,他一挺身,將分身全部沒入她的體內。

  洛天用力向更深處挺進著,讓淺韻再難控制唇間的呻吟,「洛天……慢點……好難過……」

  「說你想要我,淺韻。」洛天低啞的道。

  淺韻抬頭望著洛天,見他淺笑著,滿眼皆是得到新玩具般好奇而又殘忍的神情,心頭大駭。

  果不其然,在淺韻剛要開口回答的時候,洛天緩緩抽出,又重重地挺了進去,突然劇烈的動作刺激得她大腿根部一陣瘦擊,險些就要叫出聲來。

  她死命的咬著下嘴唇,沿著齒印有一圈淤血,「你、混、蛋。」

  「哦?嘴巴夠硬,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硬到幾時。」

  洛天更加激烈的抽插起來,還不忘折磨著淺韻胸前敏感的蓓蕾。

  淺韻無助的望著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不敢出聲,怕自己一呻吟出來,就會不受控制,她想要和青襲的毒性抗衡,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就在這難熬的時候,洛天的動作益發的暴虐起來,像淺韻這樣單純而善良的人,只有被逼到了極處,才能真正顯露出她勾人魂魄的那一面。

  青襲酥癢的感覺漸漸蔓延到四肢百骸,淺韻的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好熱……」

  「說你想要我,說啊!」洛天忽然停止了抽插,輕吻著淺韻的鼻尖。

  慾火已經被勾起,馬上就要解脫之時,卻被停了下來,淺韻的身子一陣難耐,「你……」

  「你不說,我就不給你。」

  「不要……不要……」淺韻吟吟嘿嘿,腦子裡一片混亂。

  「說啊!我會對你很溫柔的。」洛天輕聲哄著,繼續勾引著淺韻,「叫我的名字。」

  「洛……洛天……」

  「這才乖嘛!下一句呢?」洛天叉開始用指尖玩弄起淺韻的花核了。

  「給我……啊……我要……」淺韻覺得自己實在是承受不住了,哭著喊出這句話時,眼淚便像決堤的洪水般湧了出來。

  洛天冷哼一聲,輕撫著淺韻的身子,吻乾了她臉上的淚痕。

  「淺韻,你真的好美。」語畢,他又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記又一記的吻痕。

  溫熱纏人的花穴,衝刺到極處的收縮,因為脫力而愈發柔軟的腰肢,迷濛無辜的神情,讓洛天顧不得身下人兒的哭喊呻吟,一次又一次的掠奪著、撕扯著,當他在她身體裡釋放的時候,她又一次暈了過去。

  他解開了繫在淺韻手腕上的紗帳,輕撫著她軟軟的身子,忽然聽見她迷迷糊糊的說了三個字--

  「殺了我。」

  哦?你竟然是這樣想的嗎?淺韻。洛天心裡莫名地很不高興。

  ***  

  隨後,淺韻接連三天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洛天一天來看過她好幾回,又命人熬了退燒的湯藥,可是昏迷中的她根本就嚥不下藥,無奈之下,他只得把她抱起來攬在懷裡,一手抱著她,一手端著藥碗,將藥含在嘴裡,吻上她的唇,一口接一口的送進她嘴裡。

  看著淺韻滿身吻痕的小身子,洛天不由得有些懊悔起自己之前做的事。這麼可愛的小人兒,應該小心愛護才是,自己怎麼就孟浪了呢?是因為她太有魅力,引得他失控?還是他太心急地想要擁有全部的她?

  憐惜來得又急又快,一下子就摟住了他的心,讓他的眼神再也離不開她。

  洛天為前任藥玉的嫡孫,父親是京城有名的御醫,爺爺去世後,父親不願意回到藥王莊過著冷清隱逸的日子,藥王莊便由他這個嫡孫繼承了。

  藥王莊的日子在外人看來閒雲野鶴,煉丹製藥,好不優閒,實際上卻有一件事一直困擾著洛天,那就是他的學生弟弟洛海。

  洛海和洛天一同事搶藥王的名號而落敗,洛海又不願意投奔已經另有家室的為官的父親,使雲遊四海,結交朋黨,另立門派,取名為「毒王莊」,與「藥王莊」相對。

  洛海只制毒,從不管解毒之事,而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挑戰洛天的醫術,想要製出洛天解不了的毒。

  托這個蠢弟弟的福,來拜訪藥王莊的人絡繹不絕,王侯將相、三教九流中的什麼怪毒都有,這回的青襲,也同樣出自洛海之手。

  從淺韻的幾次毒發他已經查出,青襲的主要成分是地火蓮,想要醫治,只能用極寒的藥材從體內逼出青襲,他在淺韻昏睡的時候,已經開出了藥方,可地火蓮至燥至烈,究竟應該用什麼做藥引才能平和它的燥性,他一時還想不出占來。

  總之,現在當務之急,是讓淺韻醒過來,洛天不惜用上藥王莊裡最珍貴的藥材,也一定要她醒過來,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展開下一步的研究。

  ***  

  這一天,洛天像往常一樣給淺韻送藥,他抱起淺韻,將藥一口口的哺給她。

  湯藥快要見底時,淺韻幽幽的轉醒了,她睜開眼睛,看見洛天正抱著她,想要推開他,身上卻沒有力氣。

  她不知道青襲是不是還有這樣的副作用--讓人體力變差?果真如此,這毒就太可怕了,一整個銷魂蝕骨,至死方休,她自幼隨父親上山採藥,體力可從來都沒有這麼不濟過。

  「妳醒了?」洛天放下藥碗,語帶憐惜的問道。

  「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天了。」

  「我現在可以試你的解藥了嗎?」淺韻一醒過來,想的竟然就是解藥的事。

  「你的身子太弱,等養好了再說。」

  「中了青襲之毒,我的身子怕是養不好了,你盡管拿我試毒就好,不必在意我的身體。」

  「這麼說,我這樣你也不介意了?」洛天伸手摸索著淺韻的大腿,帶著濃濃的歡愛暗示。

  淺韻低頭,臉上微微泛紅,「不介意了,只求……」

  「求什麼?」

  淺韻從洛天懷裡掙脫,衣袖一翻,跪在床上,「只求藥王能賜淺韻一死。」

  「為什麼要死?我解得了妳的毒。」

  「淺韻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沒有臉去見師兄了。」

  「師兄?他該不會就是你的心上人吧?」他的語氣裡有著濃濃的醋意。

  「家父臨終前交代,要我嫁給師兄,可我已失貞……」

  第一次屈服於青襲的毒性,她還可以自我安慰是意外,可當她下定決心要抵抗那毒性,卻還是接二連三地失敗,迷失在洛天帶來的情慾烈火中,深深打擊了她的自信。

  原來她也是個這麼不堪勾引的女人,這令她無地自容。

  「我……我不想……讓他見到這樣的我……」淺韻說著,兩行淚水滑過漂亮的臉頰。

  洛天見到淺韻哭,頓時怒火中燒,想他對她盡心盡力,從來沒對哪個女人這樣寵愛過,她是第一個,可到頭來,她居然只求一死!

  「那麼我呢?」

  「你?」淺韻被洛天一問,楞了一下,「還望藥王能給淺韻一個體面的死法。」

  「好,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準備,我現在就讓你嘗嘗青襲真正厲害之處,到時,你可別後悔。」洛天咬牙切齒道。

  如果她以為之前的毒發已經夠嚴重,那麼接下來他會讓她徹底明白什麼叫「失控」!

  「可是」淺韻隱約猜到洛天要做什麼,嚇了一跳,「我現在的身體……」

  「少廢話!」洛天一把抓過淺韻的肩膀,將她放倒在床上,按在他的身子底下,吻上她的唇。

  淺韻覺得腦海中「嗡」的一聲,便被扣住了後腦,彷彿是要深及靈魂的吻,洛天熟練的合住了她意欲躲閃的舌,細細的感受著她口腔中的每一處。

  淺韻被吻得方寸大亂,死命的推著洛天的胸膛。

  「不行的!」淺韻用,力一推,逮到了一個掙脫的機會,身子順著床沿滑了下去。

  洛天長臂一揮,攬住了淺韻的腰,將她一把拖回床上,將身子壓了上去,然後騰出一隻手,褪掉她的褲子。

  「洛天,現在還不能……」

  「你不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嗎?為了那樣一個無能的傢伙。」

  「師兄才沒有無能!」

  「他若是有能,又豈會這麼多年放任你的誘惑?」

  「我……我沒有誘惑他……而且,他也不是你這樣的登徒子!」

  「淺韻,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魅力,還是假裝不知道?為什麼你父親要你扮男裝?就是因為像你這樣的美貌,只要微微一笑,男人就會趨之若驚。我是登途子?難道你不覺得,由我來做你的第一個男人,是一種榮幸嗎?」

  「你這個厚臉皮的混蛋!色狼!王八蛋!」

  「我就是喜歡你頂嘴,接著罵啊!」

  「魔鬼!自大狂!瘋子……唔……」

  洛天一邊聽著淺韻罵他,一邊用齒撕開了她的衣襟,靈活的舌頭在她的胸口遊走,不時碰觸著她胸前小小的櫻桃。

  「淺韻,我喜歡你。」洛天抬眼道。

  「什麼?」淺韻楞了一下,剎那問與他四目相對,屋子裡靜得出奇。

  淺韻的手腕被洛天緊緊的壓制住,感覺到自己的大腿緊挨著對方抵在自己身上的堅挺,聽見他說這話,她的頭皮發麻得不敢動彈,看見他的表情,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這把她也弄糊塗了。

  考慮到淺韻的傷,洛天再次湊上來的吻,比方才溫柔許多,短暫的輕吻,柔軟的唇瓣一下一下的碰觸在一起,然後睡著淺韻的臉頰和下巴。

  雖然理智上是排斥的,但被愛的感覺還是一點一滴的從淺韻的心底湧了上來。

  來不及多想,吻忽然加深,他有力的撞開貝齒,熾熱的深入她的口腔裡攪動著。

  濃濃的歡愛暗示讓人脊背發麻,兩個人的衣物不知何時全數褪掉了,赤裸的相擁在一起,淺韻的身子也漸漸燥熱起來。

  吻由嘴唇漸漸移動到了耳廓,洛天輕輕的吮吸著淺韻的耳珠,聽見她難耐的「嗯」了一聲,便急著在她耳邊問了一句,「淺韻,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吧?」

  溫熱的氣息噴在側臉,淺韻執揚的偏過頭,「不過是青襲之毒又發作罷了。」

  這話讓洛天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湧了上來,結著淺韻手腕的手不覺間緊了緊。

  「看來對你溫柔是行不通了。」語畢,他拿過方才褪掉的腰帶,束緊了淺韻的手腕。

  這一次,讓淺韻感到一陣戰慄,開始強烈的反抗起來,「洛天……我錯了……我求求你別這樣……別綁我……我求求你!」

  洛天一把撐住她的腳踝,向兩側拉開著按住她亂踢著兩條腿,一張冰冷的臉突然在她的眼前放大。

  「淺韻,我的擱綁方式是有很多的,忍耐力又有限,你要是再亂動的話,我可不會這樣客氣。」

  屈著膝敞開大腿躺在床上,隱私部位毫無保留地被暴露在他的面前,最重要的是,因為剛才的掙扎,慾望已被撩起,淺韻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胸口因為毒發而一起一伏著。

  洛天漸漸的鬆開了她的腳踝,一雙大手順著她的小腿慢慢往上撫摸,因為常年習武而結下厚繭的手掌在她柔嫩的大腿內側一點一滴揉捻愛撫過去,被摸過的地方都燙得像要燒起來。

  洛天的雙手最後沿著淺韻的腰側摸上了她柔軟的胸部,他俯下身,含住她小小的花核,認真地舔弄了起來。

  這次,可絕對不能讓她再暈倒了!

  淺韻慌張的想要併攏雙腿,洛天的頭卻夾在她的雙腿間,胸前的紅珠早已尖硬起來。

  洛天的手在淺韻身上遊走,他的舌探入花穴,她被刺激得整個人花校亂顫,早已招架不住,胸口、小腹、花穴……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帶彷彿都在渴求著被撫慰。

  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圈,快感一波又一波的襲來,淺韻咬著嘴唇,不想在洛天面前呻吟出來,卻在撩不住的發出第一聲呻吟後,決堤般的一發不可收拾。

  「嗯……啊……」淺韻叫個不停,還一聲比一聲甜膩,一聲比一聲酥軟。

  慾望一湧而出,淺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啊……洛天……給我……我求求你……」

  淺韻的花穴在洛天舌尖的刺激下,流出了香甜的花蜜,他抬起頭,十分享受的舔了舔嘴唇,一個挺身,將自己碩大的男性慾望一貫而入。

  感覺到一個自己有些難以承受的尺寸,淺韻倒抽了一口氣,疼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不流出來。

  洛天將整個身子覆蓋上去,淺韻因為承受了他的重量,難耐的「唔」了一聲,身子陷在柔軟的錦被裡。

  洛天死命的控制住淺韻,快感雖有,但是花穴還是因為承受他大幅度的進出而疼痛不已,胸部被他霸道地揉擠著。

  洛天知道她疼,便低下頭去吻她的脖頸和臉頰。

  她的胸口傳來陣陣酥麻,感受著洛天的牙齒輕輕的劃過皮膚,她的呻吟聲漸漸拔高,在他的衝刺下,高潮送起,慾火變成了體力不濟的難耐,她一次又一次的喊著,「不要了……洛天……我不行了……」

  她的哭喊聽在洛天耳裡卻像是鼓勵一樣,竟壓制著她要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挺送動作都使她小幅度的歷擊,引得他的慾望更加高張,動作凶狠地頂著她,翻來覆去地盡情享用著。

  屋子裡瀰漫著呻吟喘息的聲音,以及瘋狂交合的暴虐氣息,淺韻的意識漸漸游離,嘴裡說著些意義不明的話。

  洛天哪還顧得上淺韻迷迷糊糊的嘀咕著是什麼,只顧著更深入且反覆的挺進著。

  淺韻迷迷濛蒙的看著洛天,他臉上的表情是她所不熟悉的,不過,她不得不承認,他認真專注的樣子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很是迷人。

  她看著看著,眼前漸漸一片黑了起來……

  等到恢復知覺的時候,淺韻先是聽見了水聲,意識到這是在浴盆中,而自己正躺在洛天身上,在溫熱的清水包圍下,被洛天結實的臂彎環著。

  感覺到洛天寵溺的親著她的額頭,她不由自主的嬌嗔喘息著。

  洛天哪掠得住這般的誘惑,又扶住她的腰,分開細白的兩條大腿,引著她慢慢的坐在自己已然堅挺的男性慾望上。

  淺韻氣得想槌他,無奈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他上下晃著自己的腰,隨著水聲發出嚅囁的細碎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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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接連幾日,藥王莊中不見洛天的身影,只能聽見他的房中傳出女人的呻吟聲。

  淺韻在洛天的調教下,果然毒發得一次比一次頻繁劇烈,他也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只將莊裡的事交代給阿蒙,自己則醉於淺韻的溫柔鄉裡。

  若說淺韻中了青襲的毒,那麼洛天就是中了淺韻的蠱。

  屋子裡,衣物與被轉胡亂的丟了一地,滿溢著淫靡的氣息,淺韻光著身子,裹著一件被單,縮在牆角,看著洛天向自己逼來,她一邊發抖,一邊哭喊著,「不要了……不要了……洛天……」

  「不要了?」洛天坐到桌邊,為自己斟了一杯酒,細細品嚐著,「昨晚你不是還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淺韻抖動著雙肩哭了起來。沒錯,昨晚青襲發作時,為了得到釋放,她確實被洛天逼著說出過這樣的話。

  「你還說喜歡我,還說要忘了你師兄。」洛天笑道。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淺韻一邊搖著頭,一邊摀任了自己的耳朵。

  洛天發現,只要一提起淺韻的師兄,淺韻就會格外的羞愧。

  「你的毒癮也差不多到了最烈的時候,我應該可以給你解藥了。」

  「你真的肯給我嗎?」淺韻將自己的手從耳朵上放下,她沒想到洛天居然會放過她,她急忙的爬到他的身邊,求饒似的抱著他的腳。

  「不過此藥極寒,不知道你的身子能不能捧得住?」雖然這些天自己幾乎都是強迫著淺韻,但是洛天對她還是關心的。

  最初在淺韻茶中下藥時,洛天並沒想那麼多,但在淺韻說要他殺了她,他的心中莫名的湧上了一股好感。

  淺韻跟他遇到過的女人,真的是完全不一樣,她的善良、她的美麗、她的傲骨、她對醫術的渴求,讓他對她格外的珍重。

  藥師素來有兩句話,一是藥有三分毒,二是以毒攻毒,青襲的解藥本身也有著毒性,洛天有點擔心淺韻熬不過。

  「淺韻……」洛天伸手指住淺韻的下巴,望著她那張無辜的小臉,以及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嘴唇,「這一次無論怎樣,都相信我好嗎?」

  「好、好,我相信你。」淺韻連忙點頭,她不怕死,只怕青襲毒發時自己難堪的樣子。

  洛天又定睛看了淺韻一會兒,然後起身離開,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個小而精緻的瓷瓶,他拔開瓶塞,抱過她,緩緩地將瓶裡的液體灌入她的口中。

  涼滑的液體入喉,順著食道進入胃部,淺韻覺得凡是那液體滑過的地方,都跟著冷了起來,漸漸的,自己的五臟六俯宛如浸在冰窟般寒冷。

  寒意從體內一直蔓延到指尖,淺韻蟋縮在洛天懷裡,哆嗦了起來。

  洛天將淺韻抱得更緊了,淺韻以為洛天還要做那種事,便用力的推開他。

  洛天一把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這藥是用千年寒冰所煉,我知道你的痛苦,剛才不是說好了嗎?相信我。」

  語畢,他擁著淺韻上床,為她裹上厚厚的被子,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只是擁著她,用臉蹭著她冰涼的面頰。

  「洛天……我好冷……」淺韻感覺到自己皮膚上如凍傷般的劇痛,彷彿被無數小蟲啄噬,她緊緊貼在洛天懷裡,想要從他身上獲得一絲溫暖。

  洛天撫摸著她的臉,耐心的哄著,「沒事的,淺韻,挺一挺就過去了。」

  「啊……」淺韻痛到極處,一聲嘶吼,一口咬住了洛天的手。

  洛天沒有躲閃,也沒有掙扎,任由淺韻咬著,並將淺韻抱得更緊了,「有我呢!淺韻,我在這兒呢!」

  「啊……」淺韻發現咬著洛天也無濟於事,便掙脫開他的懷抱,四處亂抓著,「洛天……我受不了了,洛天……身上好難受……我好難受啊……」

  洛天怕她誤傷到自己,急忙扯過棉被,重新披在她身上,連人帶被的束在他懷裡,「堅強一點,淺韻。」

  「洛天,你殺了我……我求求你殺了我……」

  「我不會殺了你的,淺韻,你說過要在我身邊一輩子的。」

  「我沒說過、我沒說過啊!」淺韻哭著否認。

  「你說過的!淺韻,我喜歡你,所以你一定要熬過去!」

  淺韻一楞,這是洛天第二次對她說這樣的話,第一次她沒有當真,但是莫名的,這一次,竟讓她覺得有些感動。

  「真的?」

  「真的!等妳的毒好了,我要娶妳。」

  「可是我好不了了洛天……我好像要死了……」淺韻痛得幾近暈厥,她真希望自己能這樣暈過去,或者死掉也好,趁著洛天難得溫柔的時候,死了,一了百了。

  「我不許你說死,你是我的,淺韻,你的身體、你的命,都是我的……」

  洛天霸道的宣示著。

  ***  

  抱著淺韻折騰了一夜,洛天似乎從來沒有睡得這麼沉實過。第二天一早,洛天被陽光晃醒了眼睛,窗外陽光明媚,聽著蟲鳴鳥語,他伸了個懶腰,他看了看自己身邊,淺韻不見了。

  「淺韻?淺韻!」洛天心中一驚,急急忙忙破了件衣服下床,一想到淺韻私自跑出去可能遇到的種種危險,他快要被嚇瘋了。

  他推開房門,只見淺韻哪兒也沒去,正生在院子裡曬太陽,穿著她來時穿的那件青色的男裝,手中拿著一本洛天的醫書。

  「你在這裡做什麼?」洛天走過去問。

  「幾日沒見到陽光,出來曬曬。」

  「妳的病好了?」淺韻的臉上沒有血色,嘴唇也發紫,洛天這是明知故問,帶著責罵的語氣。

  「總是比青襲好些的……」淺韻低著頭說。

  「衣服哪兒來的?」

  「你把我的衣服丟掉後,被阿蒙撿去了,今早見你還睡著,便朝阿蒙要了回來。」

  洛天聽了後,氣不打一處來。他丟掉淺韻的衣服,就是害怕她逃跑,這個混帳阿蒙,居然敢撿!

  「阿蒙!阿蒙!」洛天怒吼了兩聲,「你給我滾過來!」

  阿蒙趕緊哆哆嗦嗦的跑了過來,「咚」的跪在地上,連句求饒也不敢。

  「你這是做什麼?」看到阿蒙被嚇成這樣,淺韻連忙站起身來追問。

  「不關你的事!」洛天一把抓起淺韻的胳膊。

  「好痛!」

  「你身子這麼虛,快些回房休息。」洛天攬著淺韻,將她拖進房間裡。

  淺韻一路踉蹌了好幾下,險些摔倒,被洛天丟在房間裡後,洛天便從房外將門鎖上。

  「洛天,你要幹嘛?」淺韻在屋內槌著門。

  「說,淺韻的衣服哪兒來的?」洛天面無表情的看著阿豪,卻比他高聲罵人更恐怖。

  「小的……撿來的……」

  「淺韻的書呢?」

  「小的……從您的書房……拿給她的……」

  「好你個阿蒙,竟然敢隨便動我的東西!看來太久沒教訓你,你已經忘了藥王莊的規矩。」洛天說著,一揮手。

  阿蒙慘叫一聲,在地上翻滾起來,只見他頭臉冒出一顆顆紅點,奇癢無比,又稍碰即破,紅點破開,流出膜汁,沾染到其他地方,立刻又是一片紅點問題。

  阿蒙不敢抓,可那種從骨子裡竄出來的疼痛及麻癢,讓他忍不住把自己抓得皮破血流,不多時,他已經面目全非,像個血人兒。

  「洛天,東西是我教他拿給我的,你教訓他做什麼?」淺韻推開窗,看著院子裡的這一幕,站在屋裡焦急的說。

  「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狗奴才,他便不知道誰是他的主人!」

  「洛天,你快點救他。」

  淺韻將凳子搬到窗前,踩著凳子打算翻出窗子,只是屋裡那一面有踮腳的,屋外可沒有,但她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跳了下來,眼看著要摔倒時,洛天腳一點地,一運氣,飛了過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淺韻瞪了洛天一眼,從洛天身上下來,半跪在縮成一團的阿蒙身邊,仰著小小的腦袋對洛天說:「你這個人真是惡魔心腸,你看看你把他傷成什麼樣了。」

  「主人教訓不乖的狗,天經地義。」

  「我不允許你這樣說!阿蒙是人!不是你的狗!」

  洛天望著淺韻的眸子,不由得感歎真是漂亮的一雙眼睛,哪怕是帶著憤怒,也有著溫良含在其中,深不見底,透澈明淨。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你怕他給了我衣服穿,我就會逃走,對不對?」羽睡一掀,淺韻的目光中透出一絲機靈,繼而泠冷地笑道。

  洛天被淺韻逼得無話可說,沒錯,他就是這樣認為的。

  淺韻繼續道:「可是你也不動動腦子好好想想,我還沒拿到青襲的解藥,也不知道藥方,我怎麼走?」

  是啊!淺韻是為了青襲的解藥而來,洛天忽然發覺自己剛才的憤怒格外愚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牽扯到淺韻,他就很容易失去理智。

  「你楞著做什麼?還不快給阿蒙解毒、治傷?」淺韻又斥責般地命令道,不禁讓洛天一驚,連阿蒙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淺韻。

  要知道,這藥王莊上下數百人,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命令洛天去做什麼。

  「好,這一次,我就依你。」洛天俯下身,插著淺韻的下巴霸道的說,然後一彈指解了阿蒙的毒,再去藥房準備傷藥給阿蒙治傷。

  「你怎麼樣了?」目送洛天離去的背影,淺韻溫柔地問阿蒙。

  「李姑娘,我是故意讓莊主教訓的。」阿蒙慘兮兮地說。

  「為什麼?」

  「為了能跟你說上話,你來的時候,說是要為錦江城的少女求藥,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來藥王莊求藥的人不計其數,只有你,是為了與自己非親非故的人求藥。今日,阿蒙在此,願以性命交換,求你救救我妹妹阿憐!這藥王莊裡,就只有妳能救得了她了!」阿蒙說著,朝淺韻磕了一個頭。

  「這麼大的禮,淺韻受不起,」淺韻一把攪起阿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地牢的地圖。」阿蒙從懷中掏出一方迭成四折的絹帕,交給了淺韻,「我妹妹在第五十六間牢房,她中了斷腸散,莊主明明有解藥,可是為了控制我,就是不肯給她用,她若是死了,莊主還要拿我試藥。過些天,是前任藥王的祭日,莊主會離開一段時間去祭祖,我也要同他一起去。這幾天,求你醫好我妹妹的毒,我妹妹就快要死了啊!你的大恩大德,我和我妹妹來生做牛做馬,一定報答你。」

  「你不用回報什麼。」淺韻同情阿蒙的遭遇,可是自己難道不也是如此?

  只是哪怕自身難保,也會盡力救人是她的天性。

  忽然想起泊鷺,淺韻有些傷心的道:「阿蒙,我只要你在路上如果有遇到去錦江城的人,麻煩傳一句話到濟世堂,告訴我師兄,淺韻與他今生有緣無分,願他早日另結良緣。」

  ***  

  這一天晚上,淺韻趁著洛天忙著準備祭紀的事宜,便將那張畫著地牢地圖的絹帕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想,這地牢可真是結構龐大、錯綜複雜啊!想不到藥王莊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可見這個洛天絕非善類!

  就在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進來吧!」淺韻一邊藏起絹帕,同時又感到十分好奇,如果是洛天,一般都是推門直接闖進來,這會敲門的,難道是阿蒙?

  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洛天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將飯菜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閉上了門。

  「怎麼今天忽然敲門了?」淺韻從臥榻移步到桌前,對洛天冷冷地道。

  「你身體不好,我怕貿然進來,你又會生氣。」

  淺韻知道洛天是在裝可憐給她看,暗想這個洛天就算是裝可憐,也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

  「可我見到你就生氣,若不想惹我,就別讓我看到你。」淺韻驕橫地往凳子上一坐,偏過頭不看他。

  「看在妳身子弱的份上,我不跟妳吵嘴。這是我特地囑咐下人為你特製的藥膳,要乖乖吃掉,不許剩,吃完之後,還有你最喜歡的燕窩。」洛天將飯盅的蓋子一個一個的打開。

  淺語的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在一日三餐上,淺韻倒是想得開,如果不吃飯,豈不是沒等自己將解藥帶回錦江城就餓死了嗎?所以她自然是能吃便吃,而且說不定自己變成肥婆後,洛天就不喜歡她了,也不會再這麼糾纏她。

  「藥王莊的藥膳天下聞名,看來我李淺韻今天是有口福了。」淺韻開懷的一笑,便狼吞虎嚥起來。

  「你的吃相還真怪。」洛天看著她,評論道。

  之前淺韻的飲食,都是洛天一勺一勺的餵她,因為青襲之毒的關係,她幾乎吃什麼吐什麼,為了不讓她就這麼餓死了,洛天都在膳食中放入大補的藥,只是良藥苦口,這些天她還真是吃了不少的苦,整個人消瘦了許多。

  「怎麼?看不慣就別看。」淺韻白了洛天一眼,好不容易可以吃飯還不厭到噁心了,她才不管自己吃相如何。

  「你今天感覺怎樣了?把手遞過來,我給你診診脈。」

  「我今天感覺心情好、精神佳,食慾也旺盛,脈我自己診過了,應該沒事了。」淺韻端起盛著烏骨雞湯的碗,咕嚕嚕地一飲而盡,末了用袖子一抹嘴,「別以為這藥王莊只有你一個人會診脈,瞧不起人!」

  「不會吧?難道青襲之毒就這麼解了?」洛天撓著下巴道。

  「解了,我全好了,明天我去山裡玩也沒問題。」

  「我與你一起去。」

  「我才不帶你。」淺韻翻著白眼。

  「也罷。」洛天長喟一口氣,「明天還有祭祀的事要忙,你若是想下山也可以,山下有市集,很熱鬧的,遇見喜歡的東西,你盡管拿,記藥王莊的帳就行。」

  淺韻當然聽得出洛天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手裡又沒有銀兩,諒你也逃不遠」。

  淺韻默默低下頭,用湯匙攬了攪碗中的燕窩。

  「怎麼?又不高興了?」洛天見狀,關切地問。

  「到頭來,你還是不打算放過我。」

  「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哪句?」

  「你說求我賜你一死,言外之意,你的命是我的,既然你的命歸我管,我為什麼要放開你?」

  「你……」淺韻指著洛天,被氣得啞口無言。

  「我還說過一句話,不知你可還記得?」

  「哪句?」淺韻沒好氣的間。

  「等妳的毒解了,我要娶妳。」

  一時間,兩個人四目相對,屋子裡靜得出奇。

  他不會來真的吧?難道他之前說的,不是在床上哄騙女人的情話?

  「可……可是……我……」淺韻有些不知所措。

  「一代藥王與名醫之女,豈不是絕配?別想那麼多了,你吃飽後,過一會兒便把藥喝了,然後好好休息,等我祭完祖,再陪你回錦江城為錦江城的少女治病,順便見見咱們的師兄,下了聘禮,明媒正娶把你娶進藥王莊,至於賜你一死的事,你說要我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那就陪我一起老死吧!」

  「你這個大無賴!」

  淺韻將洛天從幻想中踹回現實,衝動的把湯匙甩到他臉上,他吃痛的揉了揉被湯匙誤傷的鼻子。

  「哪裡無賴?多麼完美的計畫。」

  「誰讓你陪我回錦江城?我自己回去就好。還有我師兄……什麼時候成了『咱們的師兄』了?泊鷺是我一個人的師兄!」

  「哦?原來師兄他叫泊鷺啊!」洛天才沒管淺韻發什麼飆。

  這讓淺韻更加憤怒了,扯著洛天的臉頰,「你說要娶我,我可沒說要嫁啊!你居然還精打細算上了!陪你到老?陪你個大頭鬼啦!」

  洛天一把抓過淺韻的手腕,「乖乖聽話,好好休息,我還有事要忙,今晚你自己一個人睡,會害怕嗎?」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淺韻嘟嘍道。

  洛天捏了捏淺韻的小臉,「我先走了,一會兒阿蒙會給你送藥來的,雖然有些苦,但是一定要喝光光喔!」

  「你夠了,別再用這種跟小孩兒講話的語氣好不好?」

  洛天又揉了揉淺韻的腦袋,若有心事般地推門離開淺韻的房間。

  目送洛天離開後,淺韻便在屋子裡坐立難安了起來,一想起他剛才說的話,她的臉立即緋紅成一片。

  「說什麼要娶我啊!我才不想嫁哩!」又想起洛天曾經對她的種種過往,包括她被青襲和解藥折磨時,他在她耳邊的呢喃輕吻,以及熾熱的深吻和霸道的撫摸,還有……

  「啊啊啊啊!」淺韻愈想愈羞,把頭塞到被子裡。

  這個臭洛天,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他了不成?

  淺韻一夜無眠。

  ***  

  接下來的幾天,藥王莊的人忽然多了起來,大概是老藥王的那些門徒都聚集到藥王莊,準備一起去祭班。

  淺韻住在偏院,只能隔著牆聽見些鬧鬧嚷嚷的聲音,但是見不到人影。

  每天傍晚,洛天都會抽出空來看看淺韻,剩下的時間全然不見蹤影,這讓淺韻有些無聊。不過聽下人說,洛天還是很關心她的,一日三餐每道菜、每道羹,都要一一過問,甚至連用什麼餐具也要問清楚,十分上心。

  淺韻倒是不在乎這些,有什麼吃什麼,鍋碗瓢盆又與她何平?洛天不來看她正好,她落得清靜,托阿蒙從洛天的書房拿來的幾本醫書,她只想著要做個永久收藏,於是待在屋裡抄起了書,樂得自在。

  抄了兩天的書,手腕酸痛,方覺自己真的是生命力頑強,身體基本上已經復原了,便趁著洛天來看她時,跟洛天說了自己明天想要去山中轉轉。

  讓淺韻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洛天居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淺韻揹著竹簍,扮著男裝,開開心心的上山去了。

  她一路採摘草藥,流連風景,不時坐下休息,吃些野果,好不極意。

  峰迴路轉,望見一條小溪,淺韻蹦蹦跳跳地跑過去,只見溪水清澈見底,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幫幫波光,水也不是很涼,剛巧走了大半天,身上已經汗冉冉的了,她褪掉衣衫,縱身跳入水中,玩起水來。

  玩累了,淺韻一頭躺在河邊的巨石上,享受著山潤難得的陽光,望著澄藍得有些刺眼的天空,眼前的美景和耳畔隆隆水聲交織在一起,怎麼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這是她來到藥王莊以後,最開心的一天了。

  躺著躺著,淺韻覺得有些困了,就爬上河邊的巨石,換了個側臥的姿勢,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迷迷糊糊的入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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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 15:56:1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哥哥。」

  洛天覺得背後發涼,因為聽到了一個自己極為不想聽到的聲音,一回頭,果然是洛海這個傢伙。

  離祭祀還有三天時間,他料到洛海也該來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自己看見這張臉還是會噁心到想吐。

  只見來者穿著一襲象牙白的衣服,腰間東著黑色的錦鍛,身材筆挺,眉清目秀,淺笑間,「啪」的一聲打開一把烏黑的鐵扇,執於胸前,優閉的搧著,最上描著鑒金的「藥經」,乃前任藥王的筆法。

  「怎麼了?見到了闊別多年的親兄弟,你就這麼冷淡啊?」洛海搖扇笑道。

  「少來這一套,世人皆知你我是宿敵,就別來套近乎了。」洛天坐在庭院裡的石凳上,忙裡偷閒來歇歇,本想去找淺韻,結果淺韻不在,卻遇到了這個傢伙。

  洛海坐到洛天對面,旁若無人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和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久聞哥哥金屋藏嬌,小弟也想見識一下,不知方便與否?」

  「久聞個頭!」洛天執起一直放在手中把玩的白扇打了洛海的腦袋一下,責備道:「淨聽些鄙俗之事,這麼多年來,你還是痞子氣重,爺爺怎麼教你,你都不聽,還要怪爺爺不把位置傳給你。淺韻剛來藥王莊不過十餘日,哪來的『久聞』?」

  洛天手中的白扇與洛海手中的烏扇大小相同,款式相仿,兩人一黑一白,皆為老藥王的遺物。

  「哈哈哈……原來她叫『淺韻』啊!」洛海爽朗地笑了起來,「好美的名字,想必人也分外可愛,楚楚動人,才能讓我這個如神仙般的哥哥也動了凡心。」

  在洛海的記憶中,洛天從來不是什麼好色之徒,反而有點禁慾的感覺,只對藥草感興趣,偶爾逢場作戲,也是裝裝樣子,幾乎沒有對女人用過心,淺韻則是唯一的例外。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洛海的話掃了洛天喝酒的雅興,洛天自然也不願意讓洛海見到淺韻,畢竟他這個弟弟生性放蕩,他可是一百個不放心。

  「好哥哥,就讓我見見你藏的那位美人吧!」洛海眨著眼睛,像小孩子般央求道。

  「我去忙了,你若沒事,就回房歇著吧!要嘛就過來幫忙,別給我添亂。」洛天教訓道,一甩袖,走開了。

  「噗!」洛海看著洛天那副撥著、藏著的樣子便覺得好笑,心想,這藥王莊也不大,既然洛天不交出來,只好自己找找了。

  洛海輕功極好,竄上房頂,一路飛蒼走壁,高喊著,「美人、美人……」

  轉了大半個藥王莊,也沒人應聲,洛海低頭一看,只見院子裡的來客紛紛望著站在高處的他,指指點點,還嗤笑著。

  洛海一怒,「笑什麼笑!」

  洛天飛上屋頂,一把抓過洛海,拎到地上,「你夠了!」

  「怎麼不見美人?難不成是被你氣得離家出走了?」洛海嬉笑道。

  洛天一個巴掌打了過去,「這麼多前輩為了祭爺爺,遠道而來,你卻在這裡找美人,真是太放肆了!」

  「你打我?!」洛海瞪大了眼睛。

  「你這頑劣之徒,打你算輕了,若是爺爺在世,肯定賞你三十個大板。」

  洛天氣得臉都白了。

  「頑固的臭哥哥,咒你一世討不到媳婦,哼!」洛海氣鼓鼓地離開了,「這裡不好玩,我去陰山裡玩。」

  「走了再不回來才好。」洛天罵道,不由得心想,洛海要去陰山,若是遇到淺韻會怎樣?淺韻會不會被那個頑徒吃豆腐?

  算了,陰山這麼大,他們也不一定會遇得到,自己還是別瞎操心了。

  ***  

  洛海賭著氣,在陰山中轉悠,忽然望見一條小溪,不由得想起自己少時之事,此處原本不是一個山谷嗎?幾年沒有回來,竟然變成了一條湍急的小溪了。

  那小溪不算寬,兩岸翠峰如簇,奇形怪狀的巨大巖石遍佈其間,洶湧端急的河水從山潤之間流過,浪花飛濺,水聲四起。

  洛海盯著水面出神,好半晌,覺得有些困了,打個呵欠,揉了揉眼睛,忽然看見有人在水中翻騰,被溪水從上游直衝而下,洛海嚇了一跳,深知陰山山勢險惡,但沒想到還有人這麼不小心。

  只見一身青色的布衣在水渦中一沉一浮,順著上游的激流,到了洛海面前。

  洛海來不及多想,甩掉外衣和鞋子,一個縱身跳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順著衣領湧了進來,刺得他一個激靈,在河水相互擊打出的水泡間,朦朦朧朧的看見那人的黑髮在水裡飄著,似是已經昏迷。

  他奮力逆著水流向那人游了過去,一把扯住對方一隻袖子,將其抱到懷裡。

  茫茫的水裡辨不得方向,他只能抓住機會踩幾下水,浮到水面,搶上幾口空氣,而後又被水渦拖下水裡,隨著水流漂了一段路,總算被河邊一塊巨石攔住。

  他沿著冰冷的巖壁,把救上來的人拖上了岸。

  周圍的景色被夕陽鍍上了一層耀眼的紅光,洛海四下張望片刻,也不知身在何方。

  他把那人翻過來,低頭望去,濕濃濃的衣衫包裹著小小的身子,胸前渾圓的雙乳凹凸有致。

  「救人的時候選以為是個男孩,沒想到竟然是個美女,難不成是今天被哥哥凶了,老天補償我一段艷遇?」洛海咧嘴壞笑。

  桃色的夢先放一邊,救人要緊。

  洛海顧不上男女有別,解開那人的衣帶,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挖出她口中的泥沙,搖著她的胳膊,按她的胸,又捏著她的鼻子,口對口的吹了一陣子氣。

  忙了大半天,那人總算睜開了眼睛,一雙像幼童般天真明亮的水眸,一看見洛海,她有點驚訝,喚了聲,「洛天。」

  「認錯人啦!」

  洛海褪下自己的袍子披在那位美女身上。

  「咦?你不是洛天?」美女眨眨眼睛,聽毛長長的,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鹿一樣。

  「洛天是我哥哥,我是他弟弟洛海,妳呢?你叫什麼名字?」

  「原來你就是洛海!」

  洛海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剛做完熱情的自我介紹,懷中的美女就忽然一把推開他,站起身來,把他的袍子從身上用下,重重地扔在他臉上,「這袍子你還是自己穿著吧!」

  「喂!我沒招你、沒惹你吧?相反地,我還好心救了你,你這個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你可知你自己制的毒,害了多少條無辜的生命?」那美女恨恨說道。

  「我只是制毒,又沒有投毒。」洛海雙手環胸,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忽然靈機一動,「啊!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淺韻,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事情是這樣的,淺韻本來躺在石頭上睡覺,誰知醒來一翻身,就跌進河裡,水流又急,她掙扎了幾下都沒起來,就被衝到水更深的地方去了,然後便一路衝到下游,直到被洛海所救。

  「我知不知道你的名字不重要,這一夜要怎麼過才是要緊的。」洛海望了望天空。

  「什麼意思?」淺韻揚著小臉,樣子十分的可人。

  「天色漸晚,我們又迷路了,深山野林,孤男寡女,我們身上還都濕透了……吱吱!不說也罷,這麼一說,我忽然好冷,恐怕今晚咱們要抱成一團,彼此取暖了。」

  「你……」淺韻伸出手指,直指洛海的鼻尖,「你流氓!」

  「或許你還可以嘗試一下,我和我哥哥,哪個能更讓你滿意?」洛海湊近淺韻,一邊撩起一縷她的頭髮,一邊在她耳邊吹氣道。

  淺韻就像被燙到一般,彈跳開去。

  「你……簡直比你哥哥還色!」淺韻原想找些別的形容詞形容洛海的好色,結果卻游出這麼一句。

  「哈哈哈哈哈……」洛海措著肚子笑了起來,「居然有人說我哥哥色?!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能戳破他那張偽君子面具的人了,哈哈哈哈……」

  「別笑了。」淺韻抬腳朝洛海踢去。

  「啊!」洛海慘叫一聲,括住要害,原地蹦著。

  這時,山間亮起了一支支的火把,隱約聽到了人聲,在喊著淺韻的名字。

  一定是洛天見她這麼晚都沒有回來,派人來找她了。太好了,終於可以從洛海這個色魔手中逃脫了!

  「我在這兒!」淺韻朝著有火把的方向招了招手。

  「喂!你真的打算這麼回去,而不嘗試著……逃離我哥哥?」

  「我為什麼要逃?」

  「少跟我裝喔!我可是什麼都知道了。」洛海從淺韻背後伸手環著她的腰,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小腹,暗示著那樣的事,「青襲可是我研製的,我就不信哥哥他……」

  「住口!剛才那一腳,我踢得輕了不成?」淺韻瞪了洛海一眼。

  洛海不禁心想,好一個誘人的小辣椒,難怪哥哥會喜歡。

  「如果你有一天真的想逃了,就來找我。」

  「為什麼幫我?」

  「憐香惜玉……啊!」洛海話音未落,便又被淺韻狠狠的踩了一腳。

  「淺韻,你沒事吧?」洛天從舉著火把的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淺韻身邊,伸出雙臂撫摸著淺韻的路時,心痛的說:「你怎麼濕成這樣?難道是這小子欺負你?」

  「喂!我是無辜的!」洛海趕緊瞪著眼睛辯解道。

  「誰會信你?」洛天上前一把揪住洛海的耳朵,「你這小子,總給我惹事,這次又把淺韻推到水裡是不是?」

  「啊啊啊啊……哥哥,你揪得太狠了。」

  「就是要狠一點,你才能長記性。」

  「我真的沒有把她推到水裡啊!」

  兩兄弟一個揪著另一個的耳朵,就像父親罵見子一般,淺韻看在眼裡,不由得有些奇怪。

  為什麼洛海都不還手?而且看起來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外人說得那麼惡劣嘛!

  「那你就是把她嚇到掉進水裡去的。」洛天繼續憤怒地猜測。

  「夠了、夠了。」淺韻止住了這場兄弟鬧劇,「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還要感謝毒王出手相救。」

  「毒王」二字,淺韻故意念得很重,讓洛海深感玩味。這小丫頭是故意劃開他們之間的界線啊?

  洛天扶著淺韻進了轎子,自己隨後鑽了進去,並在洛海想要一向進去的時候,將他攔下。

  「坐不下了,你自己走路吧!」

  「喂!你這個重色輕弟的臭哥哥,我也很冷啊!」洛海像小孩子似的嚷道:「臭哥哥!死哥哥!重色輕弟!不知羞!」

  「噗!」坐在轎子裡的淺韻不禁被洛海逗得笑了出來。

  「笑什麼?」洛天將一條大大的毛毯裹在淺韻身上,又將淺韻抱在自己懷裡,用自己的體溫暖著她。

  「笑你們兄弟之間還是滿親近的。」

  「親近?」洛天挑了挑眉毛,又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我怎會和那個智障弟弟親近?只是他來了,我不得不管教他。我真是不明白,明明是同樣的爹娘所生,同樣跟在爺爺的身旁長大,他怎麼會比我笨這麼多?」

  「哈哈哈……」淺韻又笑了起來,「說得好似你自己很聰明呀!」

  「難道我不聰明嗎?」

  「你夠壞,但是不夠聰明。」淺韻笑道。

  「那你覺得這天底下,誰最聰明?」洛天贈著淺韻的臉。

  淺韻楞了一下,因為她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名字是--泊鷺。

  「當然是……前任藥王囉!」淺韻怕被洛天察覺,便隨口以藥王搪塞過去。

  「爺爺確實聰明過人。」洛天有些懷念的說,絲毫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哈啾!」淺韻忽然打了個大噴嘴。

  洛天耐心的拿出放在車裡的絹帕為她擦淨鼻水,輕啄著她的小臉,「早知道就不該放你出來,你看,你只是出來了一天,就掉到了水裡,險些出事,看來從明天開始,還是要把你鎖起來。」

  「不行啊!」淺韻急忙抗議。

  「那你就親我一下。」洛天笑道。

  「你無恥。」

  「看來明天要讓阿蒙找一條鎖鏈來。」

  「喂!」淺韻一急,就在洛天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隨後立即別過臉去,整張臉都紅透了。

  「哈哈哈……」這回變成洛天笑了,「淺韻,我的好淺韻。」

  「你們在裡面談情說愛,我都要凍死了!」轎門外,洛海嚷道。

  洛天和淺韻相視而笑。

  回到藥王莊的側院中,洛天把淺韻扶到床上,教人備好沐浴用的溫水,熬制治風寒的藥,又命廚娘煮粥。

  「你不必對我如此關照的。」淺韻沐浴更衣後,倚在床邊坐著,「你今天也忙了一整天了,快去休息吧!」

  「可是我今天想和妳一起『休息』。」洛天挑逗地說。

  「你……」淺韻本打算說什麼,想想也就作罷了,洛天決定的事,她就算再掙扎,也改變不了什麼。

  「快把這碗粥喝了吧!」洛天端起盛了粥的精美瓷碗,用瓷勻一勺一勺的放在嘴邊吹涼,再送到淺韻的嘴裡。

  雖然知道要做那種事,但是淺韻並不抗拒,反而有些期待。

  僅僅一天沒見啊!就有些想念起洛天來了,真是奇怪,她什麼時候開始依戀起他來了?

  她癡癡地望著他,燭光閃動,人影綽綽,只覺得他餵她吃粥的樣子好溫柔,好好看。

  喝完粥,吃了藥,淺韻躺回床上,洛天吹滅了蠟燭,躺在淺韻身邊。

  淺韻本以為洛天會對自己上下其手,但是洛天只是隔著被,從她的背後將她擁進懷裡,就沒有下一步了。

  淺韻有些吃驚的回過頭看了看洛天,深夜捏,藉著月光,她的眸子水靈靈的亮著。

  「你今天怎麼反常啦?」淺韻輕聲問。

  「難道你想……」

  「才不是呢!」淺韻矢口否認。

  「小色女。」

  「還不是你先色的。」

  「我是說陪你休息,沒讓你想那些色色的事。」

  「你……」淺韻吃癟。

  「青襲之毒好不容易解了,你要多加休息才是,在你心甘情願嫁給我之前,我是不會碰你的。」洛天忽然放低聲音,溫柔而有磁性。

  「你也一樣,好好休息。」淺韻垂下頭。糟糕,心跳得好快。

  洛天輕輕的吻了一下淺韻的頭髮。

  如果蒼天能早些給他暗示,哪怕只是一點點,告訴他,他會愛上這個叫做李淺韻的女子,他絕不會對她做出試藥這等殘忍的事。

  只可惜,蒼天不語,現在他只希望她能原諒他的過錯,並且心甘情願嫁給他,相守到白頭。

  ***  

  三天後,洛天領著同去祭祀的人,帶著下人、隨從以及祭祀的供品,浩浩蕩蕩的離開藥王莊。

  離走前,他把淺韻緊緊的摟在懷裡,再三叮囑,「你的身體太弱,在莊中好好靜養,等我回來,無論是去山中玩,還是下山去市集,都要注意安全,明白嗎?」

  淺韻聽著洛天的話,乖乖點了點頭。

  她知道洛天是怕她拿瞭解藥逃跑,因為她曾聽下人們討論過,洛天將青襲的解藥藏得非常隱密,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就算讓她尋到解藥,自己身上也沒銀兩,根本走不遠,不如放棄尋解藥的念頭,轉而期待著洛天良心發現給她解藥,並心甘情願放她走。

  洛天臨走時,又特地安排了兩個功夫好的下人看著淺韻,他怕淺韻覺得自己是在束縛她,但又擔心她的安危,所以格外的小心。

  洛天走後,淺韻掏出阿蒙給她的地牢地圖,換上阿蒙的衣服,拿著阿蒙給她的特製的腰牌。

  因為自幼扮成男裝,淺韻學起男孩子模樣,還是十分神似的,阿蒙說他妹妹阿憐中的是斷腸散,這就好辦了。

  淺韻拎著水桶,拿著抹布,裝作給洛天打掃藥房的下人,輕易的在洛天的藥房裡拿到斷腸散的解藥。

  一路過關斬將,通過層層看守,躲過洛天那些心腹的耳目,淺韻總算潛入了地牢。

  「喂!你是幹嘛的?」淺韻剛一進門,便被獄卒叫住。

  「藥王派我來給犯人送藥。」淺韻答道。

  「腰牌給我看看。」

  「喏!」淺韻遞上了腰牌。

  「你跟我來吧!」獄卒看了看腰牌,還給淺韻,打開牢房的大門,帶著淺韻走進牢房。

  黑暗的牢房牆壁上點著火把,淺韻努力的睜大眼睛,只見一間間牢房裡,關著洛天用於試藥的人,有的人滿身鮮血,痛苦呻吟,有的人暈倒在一邊,奄奄一息。

  淺韻看在眼裡,心中難受得要命,想著傳說中的煉獄景象,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吧?

  「你要找哪個試藥?」獄卒的問題打斷了淺韻的傷感。

  「第五十六間的。」

  「就是這裡了。」說著,獄卒將淺韻領到一間牢房門口,掏出鑰匙打開牢房,「事情辦好趕緊出來,這些傢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你小心一點。」

  話落,他轉身就走。

  淺韻有些糊塗,難道藥王莊的試藥人還有什麼特別來歷不成?可還沒等她想清楚,她的注意力就被牢房裡悲慘的景象給轉移過去。

  那是個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腳上綁著重重鐵鎖,腳踩因為常年被鐵鎖所累,已經潰爛結癡,幾乎站不起來了,膝蓋也因為總是跪著行走而被磨得出了血。

  想不到洛天對於這樣一個弱小的女子,也如此殘忍!

  「你是阿憐吧?我是你哥哥阿蒙的朋友,給你送解藥來的。」

  「真的?」阿憐爬到淺韻腳邊,楚楚可憐的看著她。

  「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淺韻將藥遞給阿憐,溫柔的問道。

  「爹爹好賭,欠了人家的錢,把我和哥哥,賣給了藥王。」阿憐一邊喝藥,一邊哭。

  淺韻急忙遞過水壺,一面輕撫著阿憐的背。

  阿憐看起來不過十來歲,淺韻忽然明白,事情遠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她本以為洛天抱著她哄了她幾夜,就是個好人了,真是大錯特錯!看到這間暗無天日的地牢,她才發覺自己終於看到了洛天的本性,魔鬼,他就是一個慘無人道的魔鬼!

  「姊姊,妳救我出去吧!姊姊,就算我身上的毒解了這一次,藥王還會拿我試別的毒的。」阿憐偷看到她眼底的不忍,便知道哥哥為什麼特地找她來送解藥了。

  這是個天真善良,完全不知人間險惡的傻姑娘,而這樣的人也是最好利用、哄騙的。

  阿憐伸手抓著淺韻的衣服,繼續哀求道:「姊姊,就算妳不救我,也救救我哥哥吧!藥王雖然沒有把哥哥關進地牢,卻每天虐待他,再這樣下去,哥哥會死的,求求你了。」

  淺韻被阿蒙和阿憐的兄妹情深感動得淚流滿面。

  「相信我,我會想辦法的。」她把阿憐抱進懷裡,撫著她瘦弱的身子,沒注意到阿憐埋在她懷裡那張可憐的臉,一瞬間變得扭曲而恐怖。

  淺韻走出牢房時,能感覺到身後阿憐那期待的望著她的目光,如芒在背。

  「好了?」獄卒道。

  「嗯!」淺韻點頭。

  獄卒冷哼一聲,帶著淺韻往外走。

  淺韻只顧低著頭想著怎麼救阿憐,完全沒有看路,走著走著,覺得這條路好長,剛才來,的時候,也是走了這麼久嗎?

  她抬起頭來,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大哥,這好像不是出口的方向吧?咱們是不是走錯了?」淺韻問獄卒。

  獄卒回過頭,露出了揮笑。

  「現在才發現,也未免有些晚了吧?」獄卒說著,將淺韻一把拖進一間空著的牢房裡。

  「啊!」淺韻慘叫一聲,踉蹌的跌倒在地上。

  ***  

  祭祀的路上。

  「哥哥,我在來你這兒之前,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洛海騎在馬上,與洛天比肩而行。

  「好奇什麼?」洛天沒好氣地問。

  「好奇我這輩子,難道真的就注定製不出你解不了的毒嗎?」

  「哼!」洛天嗤笑道:「怕你是要乖乖認輸了。」

  「直到我來到藥王莊,才知道了答案。」洛海望著洛天,眼神裡透出些得意的神色,「原來我制的毒,還真的有哥哥你解不了的啊!」

  「你說什麼?」洛天瞪大了眼睛。

  「青襲這個毒,哥哥你還真的以為自己解開了?哈哈哈……」洛海一瞪馬韁,快步向前,十分得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洛天逼問道。

  「李姑娘身上的青襲之毒,還、沒、有、解。」洛海淺笑,一字一頓緩緩的道。

  洛天一楞,搖了搖頭,「別嘴硬了,淺韻身上的毒已經被我用千年的寒冰逼出來了。」

  洛海依舊不改微笑,「你錯了,你把青襲之毒想得太簡單了,我的藥王哥哥。」

  「你到底要搞什麼鬼?」

  「把這麼上等鮮美的貨色送到哥哥嘴裡,難道哥哥還不謝我?」

  「少來,快說,青襲之毒還會有什麼危險?」

  「哥哥你祭祀完了,回藥王莊中一看便知,我非神仙,又怎麼能占卜得出呢?」

  「你……」洛天本來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心離開淺韻的,誰知被洛海這麼一說,便擔心的無法前行,「你幫我主持祭靶,我要回藥王莊一趟。」

  「哈哈哈……你還真是動了情啊!」洛海拍手大笑,險些從馬上摔下去。

  見洛天掉轉方向疾馳而去,洛海陰險地自言自語道:「想要製出你解不了的毒,只要給你制解藥的時間短一些不就可以了嗎?我為什麼一直都在做慢性的毒啊?我的傻哥哥,我就是要耍你玩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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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 15:56:3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藥王莊的地牢裡,獄卒瞬間脫光了上衣,露出滿是贅肉的巨大身體。他在這裡守了四、五年,每天面對著的,都是那些恐怖、噁心的人,個性早就扭曲了,好不容易見到白蓮似的淺韻,好像黑夜中高掛天空的銀月,一下子便迷住了他的心。

  他已經忘記當初進藥王莊時,洛天立下的規矩,滿心只想擁有這生平僅見的美麗。他一手扯過淺韻的手腕,一手撕開她的外衣,露出纏著白布的胸部。

  獄卒嘖嘖嘴,「我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看見這麼正的姑娘,剛開始以為你是個男孩,不過有你這樣的長相,就算是男孩,我也要了!我還真是走運,你居然是個女的,這下子老子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

  「啊!你住手!我是藥王洛天的人,你敢碰我,洛天不會饒過你的!」情急之下,淺韻只好拿出洛天這個擋箭牌。

  「主人的人?」獄卒瑟縮一下,但瞬間又被情慾迷住心竅,「哈哈……那可就難辦了。」

  「對吧!你還不快放了我?」

  「你若只是個普通的下人,我強姦了你後自會放了你,既然妳是主人的人,我就只好強姦了你後再殺了你。」語畢,他低頭就要吻她。

  「不要……」淺韻拚命閃躲,卻被獄卒一巴掌搧得頭暈目眩。

  獄卒乘機壓上她的身子,一種熟悉的風覺又襲了上來。

  是青襲!淺韻在這一瞬間絕望了,她忽然發現,原來青襲的毒,一直都沒有好,只要有男人碰觸到她,她還是會毒發。

  不會錯的,這種慾火中燒、四肢乏力的感覺,就是青襲。

  「真不愧是主人的女人,模樣、身材都是極品。」獄卒說著,就要去撕扯淺韻擱胸的白布。

  「住手……啊……」呻吟一出,淺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她羞恥地閉上眼睛,手腳胡亂揮舞地掙扎著。

  突然,她發現身子上面的人停止了動作,抓著她的手漸漸僵硬脫落,溫熱的液體滴在她的臉上。

  淺韻一睜眼,看見獄卒跪在她身上,翻著白眼,胸口插著一把劍,再抬頭望去,見到洛天手持長劍刺穿獄卒的心臟,此刻正居高臨下的冷眼盯著她。

  「洛……洛天……你怎麼回來了?你……」淺韻嚇得吟吟哆哆的從獄卒身下抽身。

  「我沒有理由告訴你。」看著眼前的景象,洛天怎麼還可能溫柔的對她說是因為擔心她,所以連前任藥王的祭祀大典都交給了洛海,自己則匆匆忙忙趕回來的事,卻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切。

  「洛……洛天……」淺韻爬到洛天腳下,抱著他的大腿,討好似的睡著,「青襲又發作了,我好痛苦啊!洛天……幫幫我……」

  「要我幫你?不過你犯了錯,我可不想輕易原諒你。」

  「我錯了,洛天,我求求你快一點,我不行了,我身上好熱。」淺韻紅著眼,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雙手慢慢向上,一直摸到洛天的大腿根部,隔著衣物伸手探向他腿間碩大的男性慾望,輕輕撫摸著。

  洛天皺了皺眉,心想,這次青襲的發作還真是不輕。頭一次看到淺韻這個樣子,洛天也有些把持不住了,隨即褪掉褲子,男性慾望已經因為興奮而脹大,堅硬的上揚著。

  「用嘴巴和舌頭,讓我發洩出來,我就原諒你。」洛天抓著淺韻的頭髮,將她的臉湊到自己的男性慾望處。

  淺韻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張開自己的櫻桃小口,含住了洛天的男性慾望,努力的吞嚥著,小小的舌頭嘗試著攪動,想要取悅他。

  洛天被深深的勾起了慾火,只是淺韻還不懂怎麼讓他更快樂,他只好扣住她的後腦,一個挺入,抓緊了她的頭髮,在她的口腔中肆意的律動起來。

  一股腥熱噴灑而出,洛天氣喘吁吁的放開她。

  淺韻仰著頭,唇邊帶著白色的渾濁,洛天插住她的下巴,「不許吐,給我嚥下去。」

  淺韻吃力的將口中腥熱粘膩的液體嘸下,引起了一陣嘔吐。

  洛天俯下身為她擦了擦嘴,展開袍子將她裹緊,帶著她離開地牢,一路飛奔到藥房。

  轉動桌上的燭台,藥房的暗門打開,洛天從裡面取出一瓶之前餘下的青襲的解藥,給淺韻灌了下去。

  淺韻正是毒發燥熱之時,忽然經歷這至冷的解藥,忍不住慘叫一聲,跌在藥房中的地毯上。

  淺韻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死亡,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身子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股燥熱之氣與一股至冷之氣在體內迴轉,一口血吐在藥房的地上。

  「既然吃一次解藥沒好,就再多吃一些,只有讓你難受一點,你才知道惜命是不是?否則你就只知道無謂的作踐自己。活著對你來講就那麼可怕嗎?那天跌進河裡,也是你故意要尋死的吧?」

  「不是……我……」

  「我對你百般的好,你都不放在眼裡,你就那麼想透過死來逃離我嗎?」

  洛天無數次,想要對淺韻更好一些,他不想給淺韻留下魯莽粗暴的形像,也總是盡量不去造成傷害,卻又無數次的失敗,淺韻總是逼著他被怒火所左右,直至失去理智。

  「我……唔……」淺韻正想回答,一陣熱氣襲來,粉嫩的嘴唇已被洛天封住。

  洛天俯下身,將淺韻壓在地上,用力吻住她已經紅腫的小嘴,並趁她來不及反應時,將靈活的舌尖竄入她的口中,糾纏住她那帶著血腥味的小舌頭。

  淺韻身上劇痛陣陣,侵襲而來的濃烈男性氣息就著青襲的毒已然蠱惑了她的心智,癱軟了她的四肢,她竄到一陣恍惚襲來,氣力盡失,而在自己口中翻攪的物體,帶來了更多更濃烈的熱氣,讓她全身漾起酥酥的、熱熱的奇異感覺。

  明明已經習慣了洛天這樣對她,但是一想到地牢中關著的那些人,她就感到一陣抗拒和反胃。

  她恨洛天!可是她又需要洛天幫她渡過這個關口。

  侵略的氣息在淺韻口腔中橫衝直撞,減緩了她方才的疼痛,調和著她體內的兩股氣,她本能的回吻著,渾然不覺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人剝除得一乾二淨。

  洛天有力的大掌毫不客氣地覆上淺韻高聳的胸部,拇指來來回回地挑逗著粉紅色的細嫩蓓蕾。

  淺韻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唔……」

  洛天盡情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津,然後再慢慢離開她的唇瓣,灼熱的氣息一路延燒到她的頸肩處,留下點點的紅痕。

  因為藥物的作用,這一次,洛天進入淺韻體內時,淺韻感到格外的疼痛,眼淚都流出來了,卻沒有辦法阻止洛天的怒火。

  「李淺韻,你聽好,我不會再對你客氣了,我會把你鎖在我身邊,不管妳願不願意,你都別想再踏出我的房間一步,我要鎖著你,一輩子!」

  在一次又一次直抵身體最深處的撞擊中,淺韻暈了過去。

  迷濛中,她回到了濟世堂,師兄微笑著給病人診脈、開藥,她就在藥房抓藥、記帳……似乎爹爹也在,就站在她身邊,溫暖得如同朝陽。

  幸福的日子……想回也回不去了。

  從疼痛中驚醒時,淺韻身在洛天的房中,她不知自己是何時被抱回這裡的,腳上也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條鎖鏈,正如地牢中阿憐腳踝上的鎖鏈一般。

  淺韻心痛欲裂之時,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或許他可以幫她!那人便是洛海。

  淺韻想起洛海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如果你有一天真的想逃了,就來找我。」

  ***  

  「你是要找我嗎?李姑娘。」

  淺韻等了整整一天,洛海終於回來了,趁著洛天不在,洛海繞到後院,敲了敲窗子,淺韻並沒有開窗,兩個人隔著窗紙,說起話來。

  「我想離開這裡,洛海,你說過會幫我的。」淺韻靠著牆壁,無力的抓著腳踝上的鐵鎖,淚眼婆娑道。

  「喂喂!你別哭呀!我最怕女孩子哭了。」洛海安慰道。

  「你快點幫我想想辦法吧!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也有責任啊!若不是你制了青襲,我根本就不會離開錦江城,上藥王莊求藥。」淺韻擦了一把眼淚,有些生氣的嚷道。

  「好吧、好吧!算我錯了,你別那麼大聲。」洛海壓低了音量,「聽我說,然後按我說的做,並答應我,對我哥哥保密,從現在開始,我們是一伙的了,你懂嗎?」

  「嗯!」淺韻點點頭。

  「我先問你幾件事,你要如實回答。」

  「嗯!」

  「那天哥哥趕回來後,他有沒有跟你……」

  「有。」淺韻有些羞澀的道:「你問這個幹嘛?」

  「我還沒問,你怎麼就搶答了呀!」洛海有點不耐煩。

  「我是要問你,那天,他有沒有讓你用嘴……去……那個……」說得洛海自己也有些臉紅了,「去……含他的……那個地方……」

  「有。」淺韻咬著嘴唇道。這個可惡的洛海,問這麼詳細做什麼?

  「然後,他帶你去藥房了?」

  「嗯!」

  「又給你灌了一次之前沒用的解藥?」

  「是啊!他明明知道那個解藥沒有用,只會讓我很難受,還逼著我喝,我昨天都要死了。」淺韻說著,又要哭了。

  「恭喜你了,淺韻,你的青襲之毒已經解了。」洛海搖頭,想不到自己還是鬥不過哥哥,「我哥哥果然聰明,一下子就想到了這裡。」

  「什麼?那個解藥不是沒有用嗎?」淺韻有些迷糊了。

  「單用千年寒冰自然是無效,因為還缺一個藥引。」

  「難道說……藥引是……」淺韻一陣作嘔。

  「沒錯,藥引就是男子的陽液。」洛海說到一半,便聽見了屋裡淺韻的乾嘔聲,「喂!有那麼噁心嗎?」

  「你果然是齷齪至極之人,竟然想出這麼變態的毒!」淺韻又羞又惱的罵道。

  「青襲的主藥是地火蓮,看似至陽,其實內含月兒草,故而外燥內陰,單用千年寒冰當然解不了,只有陽液至陽,能中和青襲的陰,再輔以千年寒冰,方可盡解青襲之毒,別說我光顧著制毒而不解,解藥的藥方,都在我腦袋裡裝著哩!」洛海說這話時不無得意。

  「你不是恨你哥哥嗎?為什麼還要這樣做?你這樣做,只會提升你哥哥的江湖地位罷了。」

  「我的確是恨我哥哥,但我不是在提升我哥哥的江湖地位,而是要讓全天下都知道『藥王』的厲害,提升『藥王』這兩個字的江湖地位。我爺爺行事太過低調,我老爹跑去京城做御醫,也不願意做藥王,我要讓藥王比御醫,比整個皇城所有的御醫加起來還要更有威望才行。」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藥王的位置遲早是我的。」洛海笑道:「我一生不輸給哥哥,為什麼那個臭老頭要把藥王之位傳給他?難道就因為他是長孫?」

  「這就是你幫我的原因?」

  「我哥哥素來以完美卻又冷漠的樣子示人,我等了很多年,一直都在尋找他的致命弱點,直到遇見你,我才終於如願以償,你就是我哥哥的致命弱點。」

  「為什麼?」

  「紅顏禍水,我哥哥對你動了真情,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嗎?」

  淺韻心中一驚,一會兒想起洛天的溫柔,一會兒又想起他的粗暴,心思百轉,竟是酸甜苦辣,諸味雜陳。

  洛天說過要娶她,可是……

  她用力搖一下頭,想起地牢中的悲慘景象,極力壓抑住心頭的波動,讓自己平靜下來,「那咱們算是互相幫忙了?」

  「是我利用妳。」

  「互相利用。」淺韻自然不讓他。

  「哈哈哈……我終於明白我哥哥為什麼喜歡你了,好一個倔強的姑娘。」

  「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淺韻堅定地道。

  「什麼?」

  「我助你當上藥王,你當上藥王后,不許再制毒,並且要放走藥王莊裡所有的藥奴。」

  「不制毒就不制毒,但放走那些藥奴……」

  「怎麼?你不肯答應?」淺韻很生氣,「拿活人試藥這麼殘忍的事,你們怎麼做得出來?」

  洛海有點吃驚,難道洛天沒告訴她,藥王莊裡的藥奴都是從官府那裡買來的死囚,每個人身上背的案子,都足夠砍上幾百次腦袋了,若非藥王莊需要人試藥,也不會養著這群惡徒,早讓他們下地府受刑去了。

  但淺韻卻誤會洛天……嗯……

  洛海想到洛天會因此而多麼頭痛,就覺得好玩,也不想替他解釋,迅速轉開話題,「隨便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先講我的計畫。」

  「嗯!」

  「你聽好,就算你身上的毒解了,也不代表我哥哥就一定確定你身上的毒解了。」

  「此話怎講?」

  「你之前暫時好過一段時間,這就會讓我哥哥產生錯覺,覺得你這一次可能也只是暫時的癥狀緩解,解藥的人還是貴在嘗試,否則僅憑藥理,他們是難以發現真正的解藥的,所以即使我哥哥根據藥理,推測出要用陽液做藥引,也不代表他確定能解你的毒,你繼續裝作青襲發作,試著勾引他,他就會對你放鬆警戒。他最近之所以這麼緊張,就是因為萬一你病好了,他怕會失去你。」

  「原來如此。」

  「這些天你一定要順著他,不要再刺激他了,半個月後,京城會有一個百藥宴,我哥哥、我、我爹爹,大多數江湖上有名的行醫之人都會去,我會派人在那裡設下埋伏,到時候製造騷亂,再趁亂救你出來。」

  「我按你說的去做。」

  「一言為定!我先走了。」語畢,洛海便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淺韻望著自己腳踝上的鐵鏈,不由得心酸,喃喃自語道:「明明對我動了情,又為何要這樣對我?」

  淺韻轉念又一想,自己要裝作青襲毒發的樣子,便踉蹌地躺回床上。

  這一次,她知道自己最終還是要死的,但是在死之前,她要救地牢裡的人,錦江城的無事少女她也要救,藥王她要除,毒王已經答應了她不會再制毒害人。

  「行醫者,要濟天下蒼生」,這是她爹爹說的。

  淺韻倒在床上,長喟一口氣,弄亂了自己的頭髮,解開了衣衫。

  半晌,洛天推門而入,送來了餐點,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淺韻的衣服扔了一地,淺韻全身赤裸著躺在床上,扭曲著身體,發出陣陣難耐的呻吟。

  洛天放下餐盤,關上門,走到床邊,見到淺韻雙目緊閉,雙頰泛紅,長髮被汗浸濕,纏繞在玉臂上,洛天掀開被,看見淺韻蜷著白皙修長的雙腿,一隻手在雙腿間難耐地騷動著,另一隻手揉捏著酥胸。

  聽見腳步聲,她痛苦地睜開眼睛,「洛天,幫幫我……」

  洛天沒多說什麼,一把抓過淺韻。

  「啊……」感覺胸前驀地傳來酥癢的刺痛,淺韻不由得驚叫出來,俯首看到洛天正含住她胸前一隻蓓蕾細細品嚐著。

  「我身上的青襲還沒有解。」淺語低語道。

  「我知道。」洛天邪笑了一下,「我會將這一次當成是你投懷送抱,好好珍惜的。」

  洛天強健的大腿撐開身下人兒,白皙誘人的雙腿,大手由她的胸前下滑,撫過她身上每一寸滑膩的肌膚,並在平坦的小腹上停留一下後,直接探入那女性的私密地。

  「啊……」淺韻驚呼一聲,猛地瘦擊,下身彈跳拱起。

  「好敏感的反應,或許我最開始就不應該給你解藥,而是讓你縱欲而死。」

  看著淺韻無法自抑的樣子,想起她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撩起了洛天的施虐欲,長指深入她的私密花叢中,很快便找到藏匿其中的小小花核,揉捻了起來。

  「啊……」一股快意的熱流由淺韻的小腹間竄起,襲上了她整個身體,不僅纖白的手指曲起,就連腳趾也舒服得彎曲起來,被撩動的身軀竄過一波又一波的悸顫。

  怎麼會這樣?明明青襲的毒已經解了淺韻心中一驚。

  不過片刻,在洛天高明的挑逗下,手指撫觸的灼熱處已泛著動情的熱潮,花蜜溢出,洛天感受著指尖處的小小花心逐漸充血挺立而綻放。

  「啊……」淺韻忽然發現,即使沒有媚藥,她也會在洛天的挑逗下興奮起來,不由得有些害怕自己這樣的身體。

  全身上下逐漸泛著酥軟麻癢的感覺,令淺韻忘記了自己的身體並沒有毒發,只是本能地想要更多,口中不由自主地一次次嚶嚀出聲,身子在慢慢加深的欲潮衝擊下,難耐地扭動著,而這一回,不是作假。

  輕淺的喘息加上軟嫩的嚶嚀噪音,聽在洛天的耳中,愈發翻攪起他下腹間的火熱慾望,淺韻就是他的青襲,讓他渾身熱氣在下腹難耐的燃燒起來。

  「只是這樣就受不了嗎?」洛天邪惡地微笑著,灼熱的目光盯著淺韻泛紅的白嫩肌膚,在她私處揉搓的手指突然毫無預警地探入濕熱窄小的花徑之中。

  「啊!」淺韻渾身抽緊,下身清楚地感受到異物入侵的不適與刺痛,花徑肌理一緊張,反射性地緊縮反抗,緊緊地夾住了他入侵的指頭。

  「好緊啊!淺韻,被我抱了這麼多次,竟然還能這麼緊,不愧是我的好玩具。」洛天泠冷地說,指頭不斷地在她的花徑內轉動、勾撫、抽拔、探索……

  「呃……你……你竟然把我當成玩具……你……太過分了……」淺韻緊張得直喘氣,聲音已經斷斷續續,連不成句子了。

  「我是想好好愛你啊!所以妳要乖乖的。」知道淺韻在逞強,洛天揉搓進出一番後,再探入一指,兩指合力來回在她細嫩的肉壁上摩掌滑動,誘惑她體內湧出更多熱液。

  「啊……不要了……別……」

  全身酥麻的快感逐漸增高,轉為形成一股尖銳的刺痛,席捲她周身上下敏感的知覺,令她疼痛不已,而小腹間更是升起一股極其灼燙的熱流,恍若正渴求著什麼似的奔竄著。

  不,這不是她,快感融合著羞恥感在淺韻腦中炸裂,讓她無所適從,只能閉著眼睛,難耐地扭著身子,口中喘息不已。

  洛天由她的體內撤出手指,撐開她虛軟的雙腿,腰桿使力,將膀下陽剛勃起的前端刺入她緊窄的花徑中,強悍的搗進她的體內深處。

  「唔……」淺韻嗚咽出聲,一般尖銳的痛楚由她的下腹間蔓延開來,令她渾身僵直緊繃。

  洛天知道兩人體型相距過大,每次歡愛,淺韻都必然要吃些苦頭才能接納他的入侵,不過他自認為她做了充足的準備,更何況此計劃他情慾難耐,即使會弄得她暈過去,他也無法放棄了。

  「呃……」撕裂般的劇烈疼痛讓淺韻的淚珠泉湧而出,所有的尖叫嘶喊,全被他火熱的唇瓣吞噬殆盡,而闖進她體內的熾熱又將她窄窒的花徑撐開到極致,讓她的身子在劇痛中抖顫又抖顫,直覺想逃開,卻又一點也無法甩開制住她身子的大手。

  灼燙慾望被緊緊持住,銷魂的感覺讓洛天徹底失去了理智,在淺韻體內劇烈地抽送起來。

  「啊、啊、啊……」跟著洛天律動的節奏,淺韻驚喘尖叫著。

  陣陣痛楚慘雜著熱流,在她的下腹間散開,雙重的侵襲令她的淚珠不斷落下,眉心緊緊地蹙起,神智一片空白。

  漸漸地,疼痛已沒有一開始那般劇烈,他反覆不停地抽動摩擦所帶給她的麻癢感受卻愈來愈明顯,並慢慢凌駕於痛楚之上。

  洛天一次比一次更深、更瘋狂的挺進著,灼熱的唇舌放開她紅艷的小嘴,一路下滑並摟住她胸前挺立的乳蕾,不斷地舔弄咬吮,誘發她更深的快意。

  「啊……」第一次,沒有青襲介入,挖出了淺韻的女性本能,赤裸裸的暴露於空氣中,一次次逐漸加快的抽送,帶來了深沉的快感。她扭動著身子,直覺地弓起迎向洛天,享受著全身上下流竄的歡愉熱流。

  洛天大掌用力扣緊淺韻圓潤的臀瓣,反覆再三地衝入她緊窄濕熱的花徑中猛烈摩擦,速度隨著逐漸爆開的快感而增加,擺動的動作亦毫無保留餘地的加大,甚至有更增強的趨勢。

  淺韻,你果然是我的蠱……

  洛天暗自吃驚於自己的失控,緊般在淺韻體內的男性堅挺卻在渴求著更多,他無暇,多加思考,只想求得滿足。

  熱氣混雜著喘息呻吟聲,在房間裡漫開。

  「啊……啊啊……不要了,洛天……」淺韻的身子已經敏竄到不行,

  高潮送起了不知道多少次,只是洛天粗重的喘息一噴到她的肌膚上,她便會不由自主地顫抖,而自己的體力又實在是挨不住,只能晃著頭,希望他能快點放過她。

  但是洛天還沒到最愉快的時候。

  「這一次,我早有準備,不會讓你暈過去的。」語畢,洛天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裡面盛著能讓暈過去的人瞬間醒過來的刺激氣味的糖漿,灌進了淺韻嘴裡。

  淺韻幽幽轉醒,發現自己正背對著洛天被壓在床上,洛天站在地上托著她的小身子,用力的揉捏著她的胸,一下又一下的挺入抽出,絲毫不給她放鬆的機會。

  「不行了,洛天……我真的要死了……」淺韻的雙手亂抓著,快感一波波的衝擊而來,讓她招架不住。

  「我不許你說死!」

  淺韻的求饒讓洛天露出男人得意的笑容,而她虛軟的嚶吟聲,更是助長了他尚未釋放的慾火,於是他用一陣宛如驟雨般的猛烈抽送作為回應。

  「啊……」驀地,就在他一次深猛的貫入後,他感到背部竄起強烈的酥麻快意,他身子一僵,炙燙的慾望便傾洩在她的體內。

  之後,他滿意地退出淺韻的身子,將鼻端埋在她的頸項邊,輕撫著一身香汗,不斷髮抖著的淺韻。

  「我不會死的,洛天,我會殺了你再死。」揮汗如雨的縱欲過後,淺韻對洛天說。

  「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恨我?」

  洛天的話讓淺韻瞬間從快要昏迷的快感中冷靜了過來。

  「放了地牢裡那些無辜的人。」淺韻說。

  洛天愣了一下。那些惡徒一旦放出去,可要害慘多少善良百姓?不過,她說放,沒說事後,他不能再將人捉回來啊!

  他竊笑,一計上心頭。

  「你陪我共度一次良宵,我就放一個人,怎樣?」想不到淺韻已經這麼痛苦了,還能想著救人,洛天不由得心生佩服。

  淺韻遲疑了一下。

  洛天本以為她會拒絕,不料她卻柔柔的問了一句,「這一次算嗎?」

  「你想要我放了誰?」

  「阿憐,我要你醫好她,放她和阿蒙自由,再給他們兄妹一些做小生意的盤纏。」

  洛天刮了一下淺韻的鼻子,「阿憐可以走,阿蒙不行,說好一次換一個人,你還要再陪我一次。」

  就這樣,淺韻連晚飯都沒吃,便被洛天折騰了一夜。

  ***  

  淺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洛天第二天就放了阿蒙和阿憐,還真的給了他們一大筆盤纏。阿蒙和阿憐說一定要見淺韻一面再走,洛天勉強應允了,並解開淺韻腳踝上的鐵鏈,放淺韻到院子裡去透透氣。

  一見到淺韻,阿蒙兄妹倆便哭倒在淺韻面前,直說些「無以為報」之類的話。

  「阿蒙,你寄信給我師兄了嗎?」趁洛天沒注意,淺韻蹲下身,小聲的問阿蒙。

  「說了。」阿蒙拚命點頭,其實他哪裡有寄什麼信,全是騙她的。

  阿蒙又探探頭,發現洛天正盯著樹上兩雙打架的麻雀,沒注意到這邊,便在阿憐痛哭流涕的掩飾下,將一把鑰匙塞到淺韻手裡。

  「這是什麼?」

  「藥房的鑰匙,青襲解藥的藥方就在書架第三個格第六本書裡,李姑娘,你拿了藥方後也快逃吧!」既然淺韻是這麼好利用的工具,阿蒙當然不介意再利用她一回,給洛天添點麻煩,以報洛天讓他兄妹兩人試藥之仇。

  「阿蒙,你真好。」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差不多也該滾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洛天怎麼可能沒注意到阿蒙和阿憐使的小把戲,但想到這兩人一出莊,轉眼又要回地牢,便不在意了。

  尤其是阿蒙,當初若非看他和阿憐手足情深,也不至於將他留在身邊伺候,心想,如果他們哪天真正改過了,便放了他們。

  如今看他們在淺韻面前作戲,洛天臉上沒有表情,心火卻已燒上九重天。

  等他們再被捉回,就準備一輩子做藥王莊的試藥人吧!他們不會再有機會看見天上的太陽了。

  至於藥房,為了防止淺韻逃走,他肯定會加一百倍小心不讓任何人進入。

  只是洛天沒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淺韻的背後還有一個洛海給她出主意,這在將來給他帶來了一連串的麻煩。

  阿蒙和阿憐走後,洛天望著淺韻。

  淺韻發現洛天在看她,揮了揮手,「喂!看什麼呢?那麼久。」

  「看妳啊!」

  「死盯著我幹嘛?」

  「妳好看。」

  淺韻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你……你這無賴!」

  淺韻別過頭去不理洛天。

  誰知洛天卻一把抱住她的腰,開始撓她癢,「敢說我無賴?看我不好好收拾妳。」

  「好癢……洛天,別撓了……」淺韻一邊笑著,一邊躲避著洛天。

  洛天卻抓著淺韻不放,淺韻逮到空隙,掙脫了洛天,向前跑去,但不到一刻鐘,就又被洛天一把勾回懷裡,緊緊的抱著她。

  「如果我把地牢裡的人都放了,你會原諒我嗎?」洛天問她。

  「當然會了。」淺韻伸出手臂,攬住洛天的脖子,「我一直都沒有怪過你啊!」

  兩個人心口貼著心口,卻口是心非。

  只願洛天不要發現就好。淺韻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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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 15:56:4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淺韻被洛天弄得接連幾天都下不了床,只能扶著腰坐在床上,心裡直罵洛天,咒了他祖宗八輩也解不了恨。

  奇怪的是,洛天之後也不來看她,雖然她也不想膩著他,但是習慣了他的寵溺,忽然間冷淡下來,讓她很不適應。

  洛天實在想不懂自己究竟哪裡弄錯了?怎麼還是解不了青襲的毒?他不由得想起當初在祭靶路上,洛海的嗤笑--

  「青襲這個毒,哥哥你還真的以為自己解開了?哈哈哈……」

  真是氣死了。

  洛天把自己關在藥房裡,翻遍了藥理書,為淺韻研究新的藥。

  這天,淺韻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下床了,便沐浴更衣,命人準備一些食材,親自下廚,做了些家鄉特色的美食,拿去給洛天品嚐。

  洛天正在藥房裡忙著,聽見「咚咚咚」的敲門聲,還以為是下人來送飯,頭也不抬的說了聲,「進來。」

  淺韻移步到桌前,餐盒中的飯菜散發著與以往不同的香味,洛天抬眼對上了淺韻溫柔的笑容,不由得心中一暖,「是你?」

  「嘗嘗我的手藝。」淺韻將飯菜二放在桌上。

  「你竟然會為我親自下廚!」洛天闡上了手中的書,放下了筆,起身來到桌邊。

  「見你夜以繼日為我製藥,就算是石頭心腸,也會想為你做些什麼。」

  淺韻低下頭,臉微微泛紅的樣子十分可人,洛天掐住她的下巴,在那櫻桃小口上輕吻了一下,隨即坐在桌邊,拿起了筷子。

  「好豐盛啊!」

  「你快嘗嘗。」

  「嗯!美味。」洛天一邊吃著,一邊雙眼放光,「你的毒是因為我而中的,你能不怪我,還真心待我……淺韻,我……」

  他對她有很深的歉意,還有憐惰。

  「中不中,都是命,你當時無心,後來有意,我不是看不出來。」淺韻坐到洛天對面,幽幽地道。

  洛天一陣鼻酸,雖然堂堂七尺男兒不至於因為女人的一句話而哭出來,但感動還是有的。

  「想不到過了這麼久,你終於明白我的心意了。」洛天一把抓住淺韻的手,久久不放。

  「你快些吃飯吧!」淺韻從洛天手中吃力的抽出自己的手。

  洛天還以為她害羞,並沒有多想,傻笑著大口大口的吃起飯來。

  傻瓜!收拾盤碗離開時,淺韻在心中暗罵著,卻又情不自禁地回過頭去看洛天那開心的樣子。那樣的洛天就像個孩子似的,映在她的記憶裡,久久不能散去。

  淺韻苦笑,自己又何嘗不是個傻瓜?淚水撲簌簌地流了一臉。

  ***

  又這樣過了幾日,淺韻每天都會給洛天做飯,洛天白日待在藥房,夜晚則與淺韻共度春宵,每每溫存過後,洛天總會按照約定,放了地牢中的一個人,每次放人時,淺韻都是笑著的,那笑容就像陽光一樣,讓他驚艷之餘,也略略體會到她堅持的「醫者父母心」之意。

  他決定以後多順她的意,陪她行醫濟世,不過地牢那些人的問題……

  嗯……也許他該找個機會跟她解釋清楚,藥王莊是不會用無辜百姓試藥的,他只是無情,卻不是惡魔。

  洛天和淺韻這樣的生活在外人看來,還真難分清是什麼關係,乍看上去與一般的小夫妻無異,甜甜蜜蜜,如膠似漆。

  這天,淺韻推開窗,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進了她的視野。

  「許久不見啊!李姑娘。」來者帶著一張貓一樣的笑臉。

  「皮笑肉不笑的。」淺韻評論道。

  「喂!你究竟有沒有跟我哥哥提百藥宴的事兒啊?我可是把人都安排好了,就等你去了之後,把你救出來。」洛海焦急地說。

  「還沒……」

  「喂!你該不會不想逃了吧?」洛海揣測道。

  「怎麼會不想逃!」其實有那麼一瞬間,淺韻真的想跟洛天在一起一輩子,但是轉念一想,她還是更希望回到錦江城。

  「那你就快去說。」

  「倒是你,你怎麼,來了?」

  「我洛海居無定所,飄到哪兒就是哪兒了頓!誰要像哥哥一樣,一整天只待在莊裡,悶都悶死了。」

  「對了,我可以教洛天帶我出去玩,然後乘機問他。」淺韻心生一計。

  ***  

  當天晚上,洛天垂頭喪氣的回到房中,淺韻笑著迎上去,「你回來了。」

  「我真的是搞不明白,我之前的解藥究竟錯在了哪裡?」洛天一怒,將屋中的椅子踹翻在地。

  「洛天,我們明天下山去玩吧!」

  「你的書還沒解,我哪有心情下山去玩?」

  「洛天,你太自賣了,這樣的你,腦子都是亂的,當然想不懂了,我們明天一同下山遊玩,忘了這些不愉快的事,我想,等你再回到莊中,一定會有新的廠發的,而且,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能跑能跳的,所以你不用那麼折磨自己,我們兩個在一起,開心就好。」

  洛天望著淺韻水靈靈的大眼睛,很難想像這些話真的是她說的,這是他一直盼望聽到的話。

  洛天緊緊的摟住淺韻,深深的吻了上去,一邊吻著,一邊褪掉她的衣服,兩個人雙雙倒到床上。

  *** 

  天亮了,淺韻推開窗,只見陽光普照,蟲鳴流水,正是盛夏遊玩的好時節。

  淺韻蹦蹦跳跳的跑到洛天身邊,拍了拍他的臉,「起來了,大懶蟲。」

  洛天長臂一伸,摟過淺韻的肩,把她整個人又抓回到床上,親了起來。

  「哎呀、哎呀!我好不容易爬起來了,誰要陪你一起懶呀!你也快起來吧!」淺韻嗔怒地甩開洛天重重的胳膊,坐了起來,捏了捏他的臉,「豬豬豬,你這懶豬,快起來。」

  洛天被淺韻折騰著,只好順從這鬧騰的小麻雀的意,坐起身來,搖了搖尚未清醒的頭。

  想不到一說要出去玩,淺韻竟然如此興奮。這也是必然,淺韻的性格就像個小男孩,天天困在房子裡,肯定是受不了的。

  淺韻打水洗臉,又拿著絹帕沾了水,往洛天臉上擦。

  「好了、好了,我自己洗。」洛天一皺眉,奪下了她手中的緝帕。唉……

  真拿這個小東西沒辦法。

  「那你快點喔!」淺韻嘟了嘟嘴,身輕如燕地推開門,跑向廚房,將昨晚準備的糕點蔬果放在小籃子裡,留著路上吃。

  洛天洗漱完畢,忽然摸到淺韻的床褥下面似乎有什麼硬硬的東西,他好奇地掀開被子,發現那裡竟藏著一把銅鑰匙,他心中一痛。

  這是藥房的鑰匙,阿蒙給她的,他知道,可最近她對他的溫柔讓他以為她已經放棄了逃開他的念頭,想不到她一直藏著這把鑰匙,是打算偷走青襲的藥方,再逃走嗎?

  但那個藥方明明是沒有用的,難道說……

  洛天仔細回憶這幾日淺韻的種種表現,忽然間明白了。原來她青襲的毒早就解了,之所以有後來的表現,是她設計的一個讓自己放鬆警戒的騙局。

  想不到最終他還是得不到她的心?洛天拿起那把鑰匙,看了看,冷笑著揣進自己的懷裡。

  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讓她得逞!

  「洛天,我們出發吧!」淺韻拎著食籃,在門口出現,因為洛天不想讓別人以為自己養了個孌童,所以給淺韻買了些女孩子穿的衣服,淺韻現在就穿著洛天送她的粉、黃相間的裙子,輕靈秀氣,楚楚可人。

  「好啊!」洛天笑了笑。

  兩個人一路下了山,到了市集中,路人無不頻頻回頭看著他們,只見那男子高大俊朗,女子年輕貌美,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走著走著,淺韻忽然停了下來,洛天看著她,忽然發現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玉器店中的一支玉簪,那玉簪玉質色澤柔美上乘,層層迭迭雕著三隻蝴蝶,造型繁複逼真,十分的好看。

  「喜歡嗎?」洛天柔聲問道。

  「啊……沒什麼。」淺韻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走神,有些不好意思,「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洛天低頭看著淺韻,確實,淺韻的頭髮只是簡單的結起,未加任何多餘的裝飾,這樣樸實打扮的姑娘在街上幾乎少得可憐。

  洛天心念一動,直接拉著淺韻走進那家玉器店。

  「老闆,這支簪子多少錢?」

  「四十兩。」

  「我買下了。」洛天說著掏出兩綻銀子。

  「哈哈哈……」老闆搖了搖頭,「不是四十兩銀子或四十兩白銀,您上哪兒去買這麼好的簪子啊!」

  「那是多少錢?你快說,別繞來繞去的。」

  「是四十兩金子。」

  「胡說!」淺韻一揚腦袋,上前一步,「這簪子最多值十兩金子,根本值, 不到四十兩金子!你見我們家少爺氣派,就想多賺點,今兒少爺讓我陪著他來給小姐選簪子,就是怕遇到你這樣的黑心店家!」

  「原來這個小丫頭不是他的相好啊……」店家小聲喃咕道。

  「十兩金子怎麼樣?成不成交?」

  「好吧、好吧!妳拿去吧!」

  「少爺,掏錢吧!」淺韻笑道。

  「真有妳的!」離開玉器店之後,洛天刮了淺韻的鼻子一下。

  「那老闆見我們是一對,你又有錢,才要價那麼高的,一聽我是個丫鬟,就放低了價格,這個玉簪說十兩金子,其實也就值九兩,讓他賺去一兩。」

  「哈哈……」洛天打開扇子,一邊搖著,一邊笑了起來。

  「還是謝謝你為我破費了。」

  「讓我幫你戴上吧!」洛天溫柔地道。

  「嗯!」淺韻點點頭,將手中的簪子交給洛天。

  洛天將簪子插在淺韻烏黑的發中,剛剛插好,忽然一匹發瘋的馬衝過街道人群,向著他們直奔而來,煙塵四起,兩邊小販的攤舖也遭了殃。

  「小心!」洛天抱住淺韻,一轉身,將淺韻抱到路邊。

  淺韻緊閉著眼睛,被洛天寬大溫暖的肩膀保護著,直到瘋馬疾馳而過,她才睜開眼睛,卻見洛天的肩上插著一枚飛刀,血流如注。

  「啊!」淺韻慘叫了一聲。

  洛天放開淺韻,用另一隻手點住肩上的大穴,讓毒不至於擴散。沒錯,那是一枚毒刀。

  「洛天,你怎麼樣了?」

  「沒事。」洛天忍痛道。

  他四下望去,只見周圍一片狼籍,根本辨認不出飛刀是從哪兒射出的,擲飛刀的人是誰。

  洛海從道路另一邊的房擔上縱身跳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飛刀,自言自語道:「怎麼丟都丟不准,看樣子還是得找人幫忙才是啊!」

  ***  

  淺韻找了一家客棧,扶著洛天躺在客棧房間的床上,她褪下他上身的衣服,「啪」的一聲,一把銅鑰匙落在地上,她立即認出那把鑰匙,那是阿蒙給她的藥房的鑰匙。

  他知道了。

  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明明知道她青襲的毒已經解了,為什麼還要假裝專研解藥?

  原本以為是她騙他,想不到是被他騙了去。

  淺韻沒有多想,為洛天止住了血,又按照洛天所說的藥方,到藥店抓了藥,借用客棧的廚房將藥煎好,拿回房,餵給洛天喝下。

  洛天當然也明白淺韻心中的顧慮,只是不明白她為何還要留在這裡為他療傷?

  淺韻用水浸了絹帕,掙干,為洛天拭著汗。

  洛天嗅著淺韻的體香,手臂上的痛彷彿減輕了許多。

  「你為什麼不逃?」洛天問她。

  那把鑰匙依然放在地上,誰都沒有去撿。

  「洛天,我沒有辦法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自己一個人走。」

  「哼!這一句又是真是假?」洛天冷淡地道。

  「你還不是早就發現鑰匙,卻不告訴我。」淺韻坐在洛天身邊。

  「我無論說多少話,做什麼事,都只求你能明白兩點。」洛天並沒有責備淺韻,他身子很虛,對於淺韻能留在他身邊,有些感動,他低沉的噪音在空氣中流動,聲調很緩,情意卻很重,「一是對不起,二是我喜歡你。」

  眼淚順著淺韻的臉頰滑了下來,「洛天,就算我對你說的話有真有假,但是我也可以說,有一句絕對是真的,那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是沒有辦法丟下你,一個人離開的。」

  淺韻靠在洛天的肩上,洛天一邊用沒有受傷的那一側的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一邊輕吻著她的頭髮。

  「過幾天的百藥宴,你與我同去吧!」洛天說道。

  「咦?」淺韻遲疑了一下,想不到洛天居然在她開口之前,主動提出要帶她去百藥宴的事。

  「京城太遠了,路上要花很多時間,數日見不到你,我怕自己會想你。」

  洛天一邊摸著淺韻的小臉,一邊說。

  「嗯!」淺韻點了點頭,心中湧起了一種很不真實的幸福感,悅然如夢。

   *** 

  「你可知京城要辦百藥宴?」

  泊鷺正在醫館忙碌時,一位衣著光鮮的俊美男子忽然走了進來。

  「敢問這位少俠是?」泊鷺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問道。

  「嗯!不錯,果然一表人才。」洛海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如同好色之徒打量少女一般的繞著他打量了一圈。

  「我正在給病人看病,如果您有病,請按序候診!」泊鷺被洛海似執持子弟的樣子弄得有些生氣。

  「不不不,我就是好奇讓李淺韻魂牽夢縈,天天掛在嘴邊的師兄究竟長成什麼樣子。」泊鷺打開了他那把烏色的鐵扇,像極了不著謂的富家公子。

  「你見過淺韻?」泊鷺一聽到師妹的名字,便激動起來。

  自從淺韻失蹤後,他就一直在找她,卻始終沒有她的消息,他心急如焚,若非被錦江城這些病人牽絆著,他早丟下一切去找她了。

  「我不僅見過她,還能幫你找到她。」

  「抱歉啊!大伯,今天不開館了,明日再來吧!」泊鷺聽到這裡,趕緊遣走後面候診的人,然後將來人請到院子裡,又備好了茶。

  「快點告訴我,我師妹她怎麼樣了?」泊鷺坐在洛海對面,焦急地問。

  「你師妹被我哥哥抓住了,還被我哥哥用來試毒,我想你應該能猜到那是什麼毒。」洛海品了一口茶,事不關己的優閒的道:「錦江城的茶真是天下一絕啊!」

  「難道是……」泊鷺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莫非她已經失身?」

  「沒錯。你還要救她嗎?」洛海從懷中掏出一把金色的小剪子,自顧自的修起指甲來。

  「當然要救!就算她毀了容,殘廢了,她還是我的師妹,我要照顧她一輩子!」泊鷺站了起來,大吼道。

  「嘖嘖!李淺韻真是沒看錯人,好一個癡情男兒。」洛海站起身繞到泊鷺身後,俯下身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下個月初,京城百藥宴,我哥哥會帶她去,我會派人來接你,好好準備一下,我會幫你的。」

  洛海在泊鷺耳邊吹著氣,又折起扇子拍了拍他的臉。

  「不多說了,我要走了。」洛海一點腳,便飛到圍牆上。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

  「在下姓洛,單名一個海字,人稱『毒王』,對了,這個給你。」洛海說著,扔下了一枚飛刀,直直的插在石桌上。

  「你是毒王?!」泊鷺不由得驚呼道。

  「記住,這飛刀,是你的。」語畢,洛海便縱身從另一側躍下牆頭,消失了。

  泊鷺拔出飛刀,整個石桌中間忽然沿著刀口裂開,一聲巨響後,即斷成了兩半。

  ***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的就來到百藥宴舉行的日子,京城的皇家園園中擠滿了從大江南北趕來的行醫之人。

  因為是藥王,洛天的馬車可以直接進入園園,人群在馬車前自動排成兩列,馬車停下,洛天從車上下來。

  「藥王來了,看,藥王來了。」

  人們擠到馬車前,久聞藥王大名,誰不想見見洛天的廬山真面目?

  洛天轉過身,將淺韻從馬車上接下來。

  「還帶著個女的啊!」

  人們繼續議論紛紛,弄得淺韻很不好意思。

  「哎呀!洛公子,您來了。」人群中鑽出一個矮胖的太監,「皇上吩咐要為您安排上等的廂房,我這就帶您去。」

  「承蒙皇上厚愛,洛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公公,請吧!」

  「哎喲!這是誰家的閨女?長得真俊。」陳公公忽然瞥見了洛天身後的淺韻,驚呼道:「洛公子,您真是太客氣了,這麼大的喜事兒,怎麼能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給您添點兒喜。」

  「還沒給您介紹,這是內人,李淺韻。」

  「喔!洛天人。」

  洛天轉而向淺韻介紹,「這位是陳公公。」

  淺韻作揖,小聲的對洛天嗔怒道:「我幾時成了你的夫人?」

  洛天卻笑而不答,牽著淺韻的手,跟在陳公公的身後。

  ***  

  以藥會友,一席晚宴,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淺韻攬著有些醉意的洛天回到兩個人共住的廂房,接著把洛天扶到床上。

  「哎呀!你真是重死了!」洛天的上半身躺在床上,淺韻一邊抱怨著,一邊把洛天的兩條腿抬到床上,然後脫下洛天的鞋襪。

  正伸手要解開洛天的衣服時,洛天卻一把抓住淺韻。

  「我想要妳……」呻吟低沉嘶啞,洛天將淺韻摟得更緊了,並在她耳邊吹著氣,「淺韻,你實話告訴我,你身上的青龔是不是已經解了?」

  這事兒他雖然早已猜到,但他還是想親耳聽見她說。

  「嗯!」淺韻乖乖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之前的那幾次歡愛,你的快樂都是出於本能了?」洛天笑了笑,抱著淺韻的身子一轉,將她整個人壓在榻上,並用指尖隔著衣服,在她胸前的蓓蕾附近撥弄著。

  「你別……別這麼說……」

  「是不是?」洛天又問了一遍。

  「啊……」淺韻嬌喘一聲,有些按據不住,她的身子什麼時候沒有青襲,也會變得如此敏感了?她羞紅了臉,回道:「是。」

  「你這勾人的小貓。」洛天一把扯開她的衣服,解開肚兜,一對可愛的椒乳彈跳出來,洛天俯下身,將臉埋於雙乳之中,細細的享受著。

  就在這時,屋頂的瓦片被掀開了一片。

  「啊……」淺韻低吟了一聲,微微張開眼睛,卻見到屋頂發出刺眼的一道光。

  「小心!」淺韻本能的喊道,抱著洛天翻到了另一邊。

  一枚飛刀說時遲,那時快,朝著洛天的方向刺來。

  洛天一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飛刀,他推開淺韻,赤裸著上身,藉著酒勁,一把抄起床頭的利劍,追了出去。

  那人輕功極好,一路飛蒼走壁,不著蹤影,但是以洛天的功夫,還不至於被他逃掉,洛天的夜視能力極佳,恐怕這飛刀刺客的功力跟他相差甚遠。

  一路追到山林間,那刺客大概料到自己技不如人,只是應付抵抗,以退為進,走為上策。

  洛天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今天的那枚飛刀和之前在市集裡的那一枚飛刀是一樣的,而且這兩次的刀法也都不怎麼樣,可見應該是同一人所為,但是能從陰山追到京城,還能混進皇家圈圈,這個飛刀刺客還真是蓄謀已久的想要置他於死地。

  幾輪較量過後,那飛刀刺客身上已經掛彩,再怎麼掙扎,也難逃洛天的法掌,正巧,藥王莊洛天的下人和陳公公也都提著燈籠趕來了,他們將那受傷的飛刀刺客團團圍住。

  「究竟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刺殺藥王洛大人!速速給我拿下,交給官差依法懲辦。」陳公公陰陽怪氣的吼道。

  洛天上前一步,摘下了飛刀刺客臉上蒙的黑布。

  ***  

  「李姑娘、李姑娘……」

  洛天追出去後,淺韻嚇得慌了神,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以為洛天會死掉,擔心死了。

  淺韻臉上潮紅未退的坐起身,披上衣服。這時,她聽見有人在門外輕聲喚著她。

  淺韻一開門,洛海便閃身進來,轉身把門關上。

  「李姑娘,就是現在,快逃吧!」

  原來剛才那個人是洛海安排的。

  「剛才那個人是?」

  「實不相瞞,李姑娘,是你師兄泊鷺。」

  「啊!」淺韻慘叫一聲,頓時花容失色。

  「我哥哥的功夫我是知道的,以你師兄的身手,絕不是他的對手,我也沒有想到會失敗,想必現在你師兄已是凶多吉少。李姑娘,你快隨我走吧!馬車已經備好了,你不能讓你師兄白白犧牲啊!」

  「不可能……不可能……」淺韻哭了起來。

  她知道,師兄的失敗是由她所致,是她害死了來救她的師兄啊!為什麼她那麼傻?為什麼要告訴洛天小心?為什麼要在那一瞬間護著洛天?

  「為什麼師兄會來?為什麼?」淺韻抓著洛海的衣領,嘶吼道。

  「李姑娘,你聽我說,我也沒打算安排他,本來是我自己想動手的。」

  「那天在市集,是你刺殺洛天的?」

  「正是,我就是想試試身手,結果發現技不如人,便想再請個高手來,恰巧聽說你師兄四處打聽你的消息,我就去了趟錦江城,找到他,跟他提了你的事,他請我幫忙救你,我當然義不容辭,跟他說了我們的計畫,由我扮飛刀刺客,引走洛天,再由他來救你,可誰知他堅持自己扮飛刀刺客,結果……唉……」

  「別說了!」淺韻蜷縮在地上,「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發現從屋頂飛下來的飛刀,師兄就不會被抓,死的就是洛天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師兄……」

  「啪」的一聲,淺韻給了自己一耳光,臉上立即顯現出五條紅色的指印。

  洛海一把抓過她的手腕,她掙扎著還想要打自己,卻劫不過洛海。

  「你現在自責有什麼用?你要是真想打自己,回頭我幫你打。」洛海望了望窗外,感覺到洛天快要回來了,「時間緊迫,一句話,你走還是不走?」

  「我要去找洛天。」

  「你好不容易有了逃跑的機會!你去找他做什麼?」

  「或許,他還沒有殺了我師兄呢!我可以求他放了我師兄啊!」

  「你快點跟我走,快走啊!」洛海拖著淺韻,一直拖到了院子裡。

  兩人在拉扯爭執之間,不料卻迎面遇上返回的洛天一行人。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洛天冷冷的問。

  「大家都回去歇著吧!」陳公公見苗頭不對,便遣散了人,迴避了這場家務事。

  等到剩下三個人的時候,氣氛緊繃得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洛海啞口無言。

  「是你讓他帶你走的?」洛天一手勾起淺韻的下巴,海泠地開口,瞬間已經將整件事想明白了。

  「我不走……」淺韻顫抖著道:「我哪裡也不走……我求求你……洛天……我求求你放了我師兄,他是我從小到大最親的人,洛天,我求求你!」

  「我沒殺他,我把他請回藥王莊了,我還要好好『款待』他呢!」洛天惡狠狠的道:「只是我現在還沒想好,要拿他試什麼毒才能解恨?妳也是行醫之人,要不你幫我想想吧!」

  「不要啊!洛天,你拿我試毒吧!什麼毒都可以,你拿我試一輩子的毒我也願意,我願意做你的奴隸,只要你放了我師兄,我求求你。」

  洛天掃了一眼淺韻的哭求,轉向洛海道:「毒王大人,你也幫我一起想一想吧!」

  「我認為應該用……」洛海裝傻道。

  「跪下!」洛天一聲令下,洛海便委屈地跪在淺韻旁邊。

  「淺韻,你可真厲害啊!你先是勾結阿蒙,救了他們兄妹兩人,讓他偷了我一把鑰匙,又勾結我弟弟,還居然能讓我弟弟跟你師兄聯手,上演這麼一出調虎離山之計。我當初真是太小瞧你了啊!」洛天揚起大手,恨不能給她一巴掌,但見她哭得楚楚可憐的樣子,那大掌怎麼也打不下去,氣得他渾身發抖。

  為什麼想逃離他?為什麼就是無法體會他對她的一片真心呢!

  狂怒之中,洛天整個人的情緒也爆發了。

  「你讓我放了阿蒙和阿憐,我放了,你讓我放了地牢裡的人,我也放了,從來沒有人能要求我做這麼多,可為了你,我一一做到了,我還擔心你知道地牢裡那些人的真面目後,會後悔自己的好心變壞事,所以不敢告訴你。那些人都是官府裡的死囚,是罪大惡極的江洋大盜,我洛天再冷血,也不會拿無辜的人試藥,我買下他們,還讓他們多活幾年,我有什麼錯?」

  他的心好痛,一次又一次的為她妥協,如今卻換來她的背叛。

  淺韻渾身一震,完全沒有想到地牢的真相竟是如此。

  「我以為你的青襲還沒有好,日夜操心,天天悶在藥房裡,坐立難安……李淺韻,我仁至義盡了,而你呢?你對我毫無半點真情可言,全部都是虛情假意!」洛天咆哮到最後,心裡卻是濃濃的悲哀。

  「你師兄蓄謀已久的想要殺我,今天還是我向陳公公求惰,饒他不死,但是想要我放了他?李淺韻,你少作夢了!殺人償命,若我真放了他,法理何在?」一想到她滿心只有她師兄,他再也忍不住的用力提住她的肩,死命搖晃著,狀似瘋巔,「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他了,永遠別想!」

  「哥哥,別搖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教唆淺韻的,你再搖她,她就要死了。」洛海替淺韻求情道。

  「你住口!洛海,我跟你的帳還沒有算呢!」洛天泠冷地道:「今天,我就跟你算清楚,那就是,從現在開始,我洛天,沒有你洛海這個弟弟!」

  「哥哥……」洛海沒想到洛天要跟他斷絕兄弟關係,嚇得瞪大了眼睛。

  「你滾!」洛天指著院門道。

  洛海從地上爬起來,大哭著跑了出去。

  跑了一會兒,察覺周圍沒有藥王莊的人之後,他便收了聲,停了下來。

  他從腰間拿出扇子,悠然自得中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沒想到計畫竟然進行得如此順利。哥哥,你愈是瘋,藥王的位置,可就離我愈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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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 15:57:0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淺韻被洛天鎖在籠子裡,鎖了許久,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是京城?還是在回藥王莊的路上?

  她感覺自己痛到麻木了,眼睛腫了,淚也流乾了。

  「李姑娘、李姑娘。」籠子外面的遮布忽然被掀開,出現了一個女孩子的臉,「主人讓我們伺候您沐浴更衣。」

  那位侍女打開了籠子,將淺韻扶了出來,只見大約十來位的妙齡少女,站在淺韻面前,整齊的排成兩排,向淺韻微微鞠躬。

  淺韻沒說什麼,只是麻木的面對這一切,用餐、沐浴、更衣、梳頭,甚至還被化了妝,穿上了極為漂亮,卻又輕薄得幾乎能把身子一覽無遺的誘人衣裳。

  那位侍女拿出一枚簪子時,淺韻才微微有了些反應,那是洛天送她的玉簪。

  「李姑娘,您別哭啊!您若是哭了,妝化不好,主人會責罵我們的。」

  淺韻生平最怕連累他人,便收住了眼淚。

  幾位侍女將淺韻請到轎子上,將她抬了起來,在藥王莊的迂迴長廊中緩緩的行走著,直到洛天的房間,才將轎子放下。

  領頭的侍女道:「主人,李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低沉渾厚的男聲響起。

  淺韻下了轎,門被從內側打開,只見洛天的房間被整頓一新,地上舖上了厚厚的毛毯,隨意攤放著軟墊和被褥,洛天正敞著懷,仰臥在一張虎皮之上,身邊兩位容貌異常美艷的少女,伺候著洛天喝酒。

  一派浮華靡爛的景象。

  淺韻緩緩踏進屋內,唇若朱丹,眉目如畫,一襲輕紗遮蓋不住誘人的身體,雲鬢花顏金步搖,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

  泊鷺正被綁在屋子的另一端,看見淺韻走了進來,驚呼道:「淺韻!」

  淺韻順著聲音望去,便看見穿著囚服、傷痕纍纍的泊鷺,她心中糾痛,不由得喚了一聲,「師兄!」

  「嘖嘖!好一對癡男怨女。」洛天感慨道,見淺韻作勢要奔去泊鷺那兒,便一伸胳膊抓住了淺韻的手腕,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淺韻「啊」的一聲,柔弱地跌在洛天懷中。

  「洛天,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師兄?」

  「我要妳勾引我,當著你師兄的面。」洛天邪笑道:「妳今晚若是把我伺候得舒服了,我就饒你師兄不死。」

  「你!」淺韻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掙扎著推開洛天,悲傷地望著泊鷺,然後又看了看洛天。

  真是漂亮的一雙眸子。洛天不由得在心中讚歎道。

  「我要讓你們也嘗一嘗,想要卻得不到的滋味!我要讓你們也嘗一嘗,被心愛之人背叛的滋味!哈哈哈」洛天狂笑。

  淺韻心中明白,洛天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如她一般痛苦。

  但是為什麼偏偏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過來吧!我的好淺韻,我想你沒必要像處子一般羞澀吧?我們不是已經做過很、多、次了嗎?你應該已經很、習、慣了才對嘛!」洛天刻意重重說著。

  「淺韻,別中了這個惡人的圈套!」泊鷺嘶吼道:「他根本不會放過我,師兄無能,未能保護你,師兄既然來到這裡,就沒有妄想能活著回去。」

  淺韻的雙手緊握成拳,恥辱與淚水交融在一雙美目中,「師兄,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淺韻深吸了一口氣,跪在地上,湊到了洛天身邊。

  洛天邪笑著要脫自己的衣服,淺韻伸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必親力親為。

  洛天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感歎,這麼玩真是太有趣了。

  於是他便心安理得的臥倒在虎皮上,用指尖隔著衣服,在淺韻的胸前的蓓蕾附近撥弄著,等著她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淺韻用膝蓋撐著身子,跪騎在洛天身上,一邊扭動著腰肢,一邊解著洛天的衣物。

  洛天巨大的手掌在淺韻身上亂摸著,另一隻手則伸向她的下身,隔著布料摩擦那敏感的花瓣。

  「唔嗯……」雖然沒有青襲,但是淺韻也是有感覺的,私密處被摸得興奮起來,她低低的呻吟了一聲,俯下身,主動吻上了洛天的嘴唇。

  「啊!快看!」突然間,一直站立在旁邊的侍女大叫道。

  洛天和淺韻一同循聲望去,只見泊鷺的腦袋詭異的歪向一邊,嘴角源源不斷的溢出鮮血。

  「他咬舌自盡了!」另一個侍女喊道。

  「師兄……」淺韻覺得自己的心口頓時被撕裂開,她哭喊著試圖推開洛天奔向泊鷺,卻被洛天牢牢地制住。

  看著淺韻在自己懷裡掙扎扭動,原本就蓄勢待發已久的洛天只覺得一股火竄了上來,難以壓抑的分開她的大腿,一個挺腰,就要將火熱的慾望埋進去。

  淺韻難以想像洛天在這種時刻還想侵犯她,她驚呼一聲,卯足了力氣,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洛天楞了一下,原本充滿情慾的雙眼在這一刻深濃得只剩悲傷。

  「放開我!」淺韻大叫。

  他不想放開她的,卻在不覺中鬆了力道,眼睜睜看著她迫不及待的離開他身邊,跑向她的師兄。

  終究啊!不管他做什麼,怎麼做,在她的心裡,只有她的師兄,沒有他。

  洛天楞楞的看著被她棄如敝履,扔在地上的玉簪,胸口痛得像有人正拿刀割著一般。

  ***  

  淺韻醒來後,洛天和她一同火化了泊鷺的屍體,又將青襲的解藥給了她。

  事已至此,這段感情已不必再挽留。

  淺韻帶著泊鷺的骨灰,拿著解藥,離開了藥王莊。

  重返故里,正逢錦江城入秋的第一場雨,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淺韻抱著泊鷺的骨灰,在雨中緩緩的行走,沒有撐傘,任由雨水打濕臉龐。

  往年的錦江城,也是這麼冷嗎?

  扣響了濟世堂的大門,一直照顧著她和泊鷺長大的幫傭蓮嫂開了門。

  「蓮嫂,我回來了。」

  「小韻!」蓮嫂有些驚訝的道:「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不打傘啊?還有,這段日子你去哪兒了?」

  淺韻沒有回答,六神無主地在蓮嫂的攙扶下回到自己房裡。

  她曾經溫暖的小屋如今成了冷冷清清的一間空房,許久未歸,已經沒了人氣。

  「小韻,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師兄呢?」

  淺韻將骨灰醰放在桌上,蓮嫂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泊鷺他……」

  「師兄已經過世了。」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韻,泊鷺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蓮嫂哭了起來。

  「別鬧了,蓮嫂,有酒嗎?把濟世堂的酒全拿來,我要喝酒。」

  烈酒一杯接一杯的往喉嚨裡灌著,辛辣的酒味刺激著口腔和咽喉,讓淺韻的大腦變得迷迷糊糊。

  淺韻閉上眼,洛天和泊鷺的影子在她腦海中來回的轉著,一個是她幾乎愛上的男人,另一個是至親,可偏偏一個害死了另一個。

  「蓮嫂,我喝了這麼多……為什麼……還不醉……」

  ***  

  濟世堂重新開張行醫,只是換了大夫。

  淺韻一身深色的男裝,英氣中帶著柔美,引來無數年輕的姑娘。接連數日,淺韻向來就診的病人打聽著中了青襲之毒的少女的消息,卻發現錦江城內的人都噤若寒蟬,彷彿之前那些事根本沒有發生過。

  「淺韻,你回來了?」先前告訴淺韻這件事的阿婆又來了,這次是染上了百日咳。

  「回來了。阿婆,我正想問您,之前中了青龔之毒的少女……」

  淺韻話音未落,阿婆便對淺韻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小聲點兒。

  「你可別跟別人說啊!這件事是咱錦江城的一大恥辱。」

  「莫非是綁匪被抓到了?」

  「沒有。」阿婆白了淺韻一眼,「我跟你說一個地方,你去了便知道了。」

  「哪裡?」

  「城郊的破廟。哎呀呀!你快點給我看病吧!我得走了,今天說了不該說的話啊!」阿婆忽然低下頭念起了佛經。

  第二天,濟世堂關門公休一天,淺韻早早就起床了,她收拾行裝,搭上了馬車,向城郊駛去。

  這破廟雖破,但其實在五十年前,也曾香火旺極一時。那時,廟中有位資質甚高又容貌英俊的僧人,年紀輕輕便做了主持,後來被請到京城去當了國師,結果不到三年,便傳出與後宮嬪妃有染,被先皇一怒之下腰斬了,連帶著他出家的這座佛寺裡所有僧人,都被株連斬首,而後,這簡便破敗了,在街頭巷尾的傳說中,成為妖仙狐媚、魎魅魎魎的遊樂之地。

  淺韻不知是自己記錯了路還是怎樣,原本印象中破廟所在的地方被人修緝一新,氣派得猶如官宣家的宅院。

  淺韻見牌區上寫的還是那間廟的名字,尋思著莫非白日見鬼?她有些畏懼地敲了敲門。

  一名貌美女子應聲開門,見門口站著一位清麗稚嫩的少年,她舔了舔嘴唇,攬著淺韻的脖子,就要吻上淺韻的嘴唇。

  淺韻嚇得一把推開那名女子,故事裡吸人精氣的女妖怪,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那名女子擦了擦嘴,嗔怒道:「幹嘛對人家這麼粗暴嘛!」

  淺韻定睛一看,面前這名女子她是見過的,並非是別人,而是之前中了青襲之毒的油商家的女兒阮如玉。

  「阮姑娘。」淺韻輕呼了一聲。

  那名女子驚訝的抬起頭,望著淺韻,「你是?」

  「我是濟世堂的李淺韻啊!阮姑娘,你不認識我了?你以前曾去過我那裡開過藥啊!」

  「你就是幫著泊鷺哥哥抓藥的那個?」如玉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就是我。」

  「泊鷺哥哥現在怎麼樣了?」如玉問。

  「發生了些意外,過世了。」淺韻淡淡地說。

  「哎!這麼好的人,你要節哀順便啊!」如玉安慰道:「對了,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從別人那裡聽來的,說你們這些中了青襲之毒的少女都在這兒了,便給你們帶來解藥,是我千里迢迢走訪陰山求藥王所製。」

  「哈哈哈」如玉突然笑了起來,「李公子,你講話還真可笑,居然會為了這種事特地去向藥王求藥。」

  「你笑什麼?你們中了毒,我不能坐視不管啊!」淺韻想到自己那麼辛苦,卻換來如玉的嗤笑,不免有些心寒。

  「你的解藥,我不會要的,相信園子裡的其他姑娘也不會要,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時候不早了,你快走吧!」如玉轉身要回去。

  「為什麼?你們身上的毒解了,你們就可以回家了啊!」

  「回家?李公子,你真會說笑,我不是被送到這裡來,也不是自己藏到這裡來,我是被我爹爹賣到這裡的,我的墳塚都已經建好了,你有空可以去祭拜一下,哈哈哈哈……」如玉苦笑,「我就算醫好了毒,也是個死人了。」

  「如玉,你在跟誰說話?」屋裡傳來了男人的喊聲。

  「哎呀!你快藏起來。」

  「為什麼要藏起來?」

  「別問那麼多了。」語畢,如玉將她推到假山石後面。

  「如玉、如玉。」

  忽然有人從後院的南道中穿過,來到淺韻和如玉所在的前院,只見那人穿著絲綢質地的長袍,錦帶上鑲著價值不菲的玉石,想必是非富即貴之人,只是一臉的流裡流氣,色迷迷地盯著如玉,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剛才是誰叫門?」那人問。

  「沒人。」如玉說,調子軟軟的。

  「剛剛郭公子給了我一個好東西,你這幾天青襲之毒總是發作,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就可以用這個自己處理了。」說著,那人從懷中掏出一件胳膊般粗壯的男性慾望形狀的銅器,嚇得如玉往後倒退了一步。

  「你別這麼害怕嘛!」那人一把抓過如玉纖細的手臂,將那陽具放在如玉的臉頰上蹭著,「你感覺一下,銅器外面鎮著龜甲,這質感很逼真的喔!來吧!我現在就將它放進去,到今晚之前,沒有我允許,不許拿出來。」

  「不要啊!梁大人,我的毒會發作的,不要啊!」如玉哀求著,卻被梁大人推倒在石桌上,扯下褲子,將那巨大的東西一把插進了粉嫩的花穴。

  血液順著如玉潔白的大腿流了出來,梁大人又提起如玉的褲子,抓著難以挪步的如玉,強拉到後院去。

  淺韻被嚇壞了,偷偷從假山後跑了出來,溜到後院,打算一探究竟。

  穿過了一系列的假山花叢石徑,淺韻來封一座月亮門前,門上掛著石區,寫著「欲女園」三個大字。淺韻不覺心中一驚,那些無辜的身染青襲的少女,都在這裡面嗎?

  淺韻推了推那扇門,發現門從內側被鎖上了。聽見了院裡傳來淫靡的叫聲,淺韻找來兩塊石頭踮著腳,自石牆上微微探出頭,向院內望去。

  只見十多個赤身裸體的女子圍著三、四個男人在院中尋歡作樂著,全然不顧此時還是大白天。院子正中有一方溫泉,大有雲霧撩繞、醉生夢死的感覺。

  如玉就臥倒在那溫泉邊上,被兩個姑娘按住身子和手臂,無助地掙扎著。

  梁大人正用那巨大的銅器在她的小穴中抽插著,一邊觀察著她痛苦扭曲的臉,一邊與旁邊的姑娘接吻。

  淺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間破廟居然變成了富家子弟的遊玩場所。那究竟是誰將這些姑娘買來,又重新修蓋了這裡?

  正想著,淺韻腳下一滑,從踮腳的石頭上重重地摔了下來。

  「誰?」院子裡的人發現了她。

  淺韻剛想逃,便被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抓住了肩膀,重重地推到地上。

  「哪兒來的野小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裡偷窺。」

  「你何必這麼凶呢?」從那魁梧男子的身後,冒出了一位陰陽怪氣的男人,他蹲下身打量著淺韻。

  「仔細看,這小子還滿好看的呢!」男人說著,便伸手摸了摸淺韻的臉。

  「別碰我。」淺韻一把打開了他的手。

  「哎呀!好可愛的孩子啊!」院子裡的姑娘們也聞聲跑了出來,「只可惜羊入虎口了。」

  一個姑娘抓著那魁梧男子的手臂道:「趙大人,我們這些天這麼盡力的伺候你,就把他賞給我們吧!」

  那個陰陽怪氣的男人突然發話,「等一等,她可不是什麼野小子,哈哈哈……這傢伙是個女的,要不然她的臉怎麼會這麼光滑細嫩啊!」

  「你怎麼知道的?」趙大人問。

  「扒了她的衣服,不就全知道了。」

  語畢,幾個人扯著淺韻將她帶入院中,又將院門從內側緊鎖,抓散了她的頭髮,扯開她的衣服。

  淺韻趕緊護住自己的胸口,心想,這下可完蛋了!

  就在這時,一個戴著鳥羽假面的人忽然從院外飛了進來,一刀劈死騎在淺韻身上的莽撞男子,抱起淺韻,飛離了慾女園。

  淺韻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在一片十分安靜的樹林中。

  「這個給你。」那人褪下自己的衣服,搭在淺韻肩上,隨即轉身要走。

  淺韻抓緊了自己身上披著的衣服,疾步追上前去,擋住那人的去路,跪在那人面前,「大俠救命之恩,小女子底激不盡,敢問大俠高姓大名,家住何處,改日小女子一定備上厚禮相贈,以表謝意。」

  那人沒有講話,繞過了淺韻,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那人經過淺韻時,一陣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洛天!」淺韻喚了一聲。

  那人停下腳步,回過身,摘下了鳥羽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張令她無比想念,又異常憎惡的臉。

  「居然被你認出來了。」洛天搖著頭苦笑道。

  「不,我沒認出來,我只是忽然間想叫這個名字。」不知不覺中,兩行眼淚順著淺韻的臉頰流下,「你為什麼要來錦江城?你給我滾回藥王莊,這裡不歡迎你!」

  洛天沒想到淺韻見到他會這麼生氣,他楞了一下,又看了看她,這一眼,他看了許久,隨即果決的回頭,快步離開。

  ***  

  回到濟世堂,淺韻頓感疲憊,躺在床上,她忽然間覺得好笑,便苦笑了起來。

  多麼的諷刺啊!她千辛萬苦求瞭解藥,卻無人需要,她好不容易讓自己愛上洛天,洛天卻殺了她的至親,她以為自己總算可以忘了他,卻在被他救的那一剎那,悍然心動。

  「小韻,你就聽蓮嫂一句話吧!」蓮嫂見淺韻終日頹靡,便安慰道。

  「蓮嫂,請講。」

  「你年紀輕輕,人又長得這麼好看,就別在執迷那個人了,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你若不好意思,蓮嫂幫你說媒,包你滿意。」

  「我……我哪有執迷?」

  「還說沒有?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你有忘不了的人。」蓮嫂親暱地點了一下淺韻的鼻尖,「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你遇到了新的人,自然就會忘了舊的。」

  「我怎麼可能忘掉?他是殺了我師兄的仇人。」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師兄在天之靈,也不會願意看見你這個樣子的。」

  「在天之靈?」淺韻喃喃自語道,聲音空靈清越,「是啊!師兄看著我呢!」

  「你師兄就是想讓你幸福快樂,你可不能辜負了你師兄的一片心意啊!」

  「可是我……我真的沒有辦法再愛上別人了……我只願擇一個吉日削髮為尼,遠離這一切……」

  「這麼俊的小妮子,還真是可惜了。」

  淺韻話音未落,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洛海大步流星的走進醫館,「有朋自遠方來,還不好茶款待。」

  「你怎麼來了?」淺韻看著洛海,驚詫地道。

  「最近研製出一種新毒,想與李姑娘切磋切磋。」

  「可惜我不聽興趣,蓮嫂,送客。」淺韻別過頭,下了逐客令,她心已死,不想再接觸任何會讓她想起洛天的人或事。

  「別這麼冷淡嘛!李姑娘,你不看看這毒,怎麼會知道你不感興趣呢?」

  「我不想看。」

  洛海繞到淺韻面前,看著她低垂著的小腦袋,哄道:「淺韻,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我幫你逃走,你幫我奪了藥王之位,而後,我再不制毒,現在我幫你逃走,你怎麼出爾反爾了?」

  「你到底想怎樣?」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還請李姑娘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洛海玩味道:「李姑娘,妳是恨我哥哥多一些呢?還是愛我哥哥多一些?」

  「明知故問,他殺了我師兄,我當然是恨他多一些,我根本就沒愛過他。」淺韻素來嘴硬。

  「嘖嘖!好一個薄情人。」洛海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哥哥為了你,可是什麼都做足了,至今依然相思難忘,我從沒見他為哪個女人這麼神魂顛倒過。」

  淺韻沒有出聲。

  「不過既然你恨他,那就好辦了。」洛海自顧自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隻黑色小瓶,「這是我研製的新毒,名字就叫『淺韻』,是我特地為我哥哥制的,特點是無色無味,誰要是喝了它,在前七天是沒有任何不適,脈象平穩,氣血極佳,連行醫多年的哥哥也不可能看得出對方中了毒,直到七天以後,那人就會突然暴斃而死,想救都救不活。」

  「你打算讓我對你哥哥下這個毒?」

  「不不不。」洛海搖頭,「你若想殺我哥哥,根本不用對他下毒,你跟他睡的時候,拿刀往他脖子上一抹不就成了?除此之外,你還有成百上千的機會殺他,因為他現在根本就不想活了,能死在你手上,他開心著呢!」

  「那你拿這藥來……」

  「我是想讓你喝下這毒。」洛海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由死向生,妳若不做好死的打算,又怎麼能拿出為泊鷺復仇的氣勢呢?李姑娘,你師兄被那人渣害死,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我當然不會忘。」淺韻接過洛海手中的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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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 15:57:3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祭拜了父親和師兄,淺韻也為自己置了碑,離毒發還有七天。

  從最初的蘇員外之女的摔死,到慾女園,淺韻終於明白什麼都改變不了,那些達官顯貴不允許一個不貞的女子成為他們的女兒,哪怕是親生骨肉,也要置之死地,不忍下手的那些人,譬如阮油商,就將女兒賣給慾女園,只當她死了,立了空墳,辦了喪事。

  世人也全當慾女園不存在,攝於顯貴之家的威嚴與權力,對這殘忍而荒淫的事情充耳不聞,閉口不談。

  淺韻在後山的亂墳場裡,看見了中了青襲之毒的少女們的墳。淺韻找到了一座寫著「貞女阮如玉之墓」的墳塚,將青襲的解藥灑向墳頭。只顧她們來世能夠清清白白、安安穩穩的過一生,不再遭此劫難。

  淺韻祭拜完那些少女們,正要回城時,卻被一伙人團團圍住。

  「是她嗎?」領頭的人衣冠楚楚、大腹便便,淺韻認得他,此人正是如玉的父親,錦江城最有錢的人。

  「就是她,這麼水靈的小妞兒,可是讓人過目難忘的呀!」在慾女團遇見的那個陰陽怪氣的男人正站在阮油商旁邊。

  淺韻向後退了兩步,想要逃,卻發現身後已經被阮油商的手下堵住退路。

  陰陽怪氣的男人道:「我給你兩個選擇,小姑娘,要嘛!妳跟我回慾女園,我們醉生夢死,好不快活,要嘛!就在這兒被阮老爺的手下一刀砍死。」

  「我兩個都不選!」

  說完,淺韻將手中的提籃丟在那陰陽怪氣的男人臉上,逮到空隙,衝出人群,剛要跑,便被阮油商的手下一把抓住,她整個人向後重重地跌倒,她一翻身,一口咬住抓著她的人的胳膊,那人吃痛,一拳暴打過去,打在她的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哎呀!別那麼粗暴,輕點兒,抓活的,別傷著她……」

  陰陽怪氣的男人喊道,卻喊了一半便沒聲了,接連七、八發的飛鏢破空而來,準確無誤的射在那些襲擊淺韻的人的脖子上,連那個陰陽怪氣的男人和阮油商也不例外,這些人連尖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洛天,別躲了。」淺韻站起身,看見樹叢後,洛天躲躲閃閃的白色身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淺韻想,自己一直苦於不知道洛天在錦江城落腳的地方,沒想到他居然,自己出現了。

  「你不是不想見我嗎?」洛天從樹叢後腰步出來,深沉地道。

  淺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一直跟著我?」

  「我怕你有危險。」

  「如果我教你別跟著我呢?」

  「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的,甚至不會讓你發現我。」

  「也就是說你還會跟著我?」淺韻微微嘟起嘴。

  「嗯!」洛天點點頭。

  「你真纏人。」淺韻轉頭要往回走。

  「淺韻,換一個地方吧!人命關天,錦江城不宜久留,換一座城住著,會比較安全。」

  「我若換一個城,你還會跟著我?」

  「會的。」

  「我若嫁了人,你還跟著我?」淺韻佯裝生氣。

  「我會跟著你,直到我們其中一個人先離世。」洛天認真地說,讓淺韻心中不免有些感動,緊接著,洛天又急忙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介入你的生活的,這些天,你不是也沒發現我嗎?」

  聽到此處,淺韻有些提心吊膽起來。莫非那天洛海來找她,他也看到了?

  於是淺韻換了個方法問道:「那那我平日在家……沐浴更衣……就連如廁……你都看到了?你這個變態跟蹤狂。」

  「這當然不會!」洛天連忙解釋道:「你回到濟世堂,我便放心了,就不會再盯著你了,我通常都在濟世堂外守著你。」

  「這還差不多。」

  「淺韻,我不管你能不能原諒我,我都希望你知道,那天,我真的沒有想到泊鷺會自盡……」洛天靠近淺韻,將雙手搭在她削瘦的肩膀上,「我只是氣急敗壞地想要羞辱他,但是我真的沒有料到……我真的很後悔、很抱歉。」

  「我原諒你。」淺韻淡淡地道。

  「什麼?」洛天有點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洛天,我……」淺韻撲在洛天懷裡哭了起來,「我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做?你說錦江城不能久留,但我孤身一人又能去哪兒?我們一起走吧!洛天,我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我對不起你,你也對不起我,這些事都無所謂了,讓我們忘了吧!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就好,我們一起離開這些糾纏不清的事,我願意和你一起走,去見見那些名山大川,去看看那些城鎮村莊。洛天,我喜歡你。」

  洛天緊緊的抱著淺韻,好像要將淺韻融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淺韻,我也愛你。」洛天吻上了淺韻的唇,給了她持久而又深情的吻。

  「洛天,我們成親吧!」淺韻笑著說,眼裡含著淚光。

  「真的?你願意嫁給我?」洛天又驚又喜。

  「嗯!」淺韻含羞的領首。

  洛天開心地再次吻住她的唇,從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她可以感覺到他對成親這件事有多麼興奮。

  看著他發亮的雙眸,她的心裡百感交集。

  ***  

  從結婚用的喜糖到嫁衣,都是淺韻和洛天兩個人一同上市集買的,賣東西的店家無不驚愕,這樣的闊少爺、貴夫人,怎麼還自己來選東西?打發下人來做不就好了?

  一起買東西,有一起買的歡樂,淺韻覺得自己似乎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地笑了。幫洛天講價,賴在洛天懷裡,走累了,就讓洛天揹著她,餓了,就一起去小吃舖子點上兩碗麵,切半斤牛肉,加兩兩燒酒。

  兩個人回到濟世堂,讓蓮嫂做證婚人,草草的辦了婚事。

  洛天掀開淺韻頭上的紅蓋頭,只見淺韻一雙美目,唇紅齒白,今日的困脂,也施得格外精緻,香氣撲人。

  喝完了交杯酒,兩個人相擁著倒向喜床。

  洛天變換著角度吻著淺韻,舌尖擺開貝齒,在淺韻的口腔中攪動,一邊縱情地吻著,一邊解開淺韻的衣服。

  洛天的手覆上了淺韻豐滿圓潤的酥胸,隔著薄薄的肚兜撫揉著,感覺到淺韻敏厲的蓓蕾一點點地在洛天的掌心下腫脹。

  奇怪,明明是想要復仇,但是對於這樣的歡愛,淺韻並不覺得反感。

  洛天一把撕開淺韻的肚兜,看著她柔軟渾圓的雙乳暴露後輕微的晃動,淡粉色的乳尖楚楚可人,他像一頭饑餓的野獸般含住她右邊的椒乳,細細地吸吮著,直到那乳尖迎合著他而站立尖挺。

  他另一隻手同時揉搓著她左邊的嫩乳,乳尖的觸感及飽滿的彈性透過手掌,不斷撩撥著他體內的慾火。

  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淺韻雖然不是他第一個女人,但是他知道,她將是他最後一個女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自從愛上淺韻後,他便明白,除了淺韻,再沒人能讓他「中毒」得如此之深。

  「淺韻……」看著她緊閉的眼睛,洛天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示意她可以放鬆一些。

  淺韻的臉頰一片羞紅,反射性地想要推開洛天,但是他卻抓住她的雙手按在床上,令她動彈不得。

  「好難為情啊!你不要看了。」淺韻羞澀地道。

  要洛天不看,真的很難,因為淺韻那美麗的粉紅色小乳尖,正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誘惑著他去吸吮。

  洛天的舌尖在淺韻的乳暈上打轉,撩撥著淺韻,讓淺韻不禁扭動著身子去迎合。

  「淺韻,我們在一起了。」

  「嗯……」淺韻被他挑逗得有些難耐,呻吟道:「在一起了。」

  洛天低下頭,一口含住花蕊。

  「不要……」淺韻因為過度的刺激而倒抽了一口氣。

  「淺韻,你真可愛。」

  洛天的唇舌來回地在她敏感的雙乳之間吸吮舔弄,她本能地以嬌喘回應。

  雖然沒有青襲,但是淺韻在洛天的挑逗下,已然慾火焚身。

  洛天的唇舌離開淺韻的雙乳,又聞著她馨香的髮絲,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個個的印記,洛天再一次覆上她的唇,輾轉反側,讓兩個人都不禁入了迷,嘴唇分開時,都氣喘呀呀了起來。

  洛天又輕吻淺韻的鼻尖、額頭,然後落在她小巧又敏感的耳朵上,用牙齒輕咬著她的耳垂。

  「洛天!」她嬌喘地呼喚他的名字,「好癢啊!」

  洛天淺笑著,將她身下的褻褲一扯,一聲撕裂聲後,她那細白的雙腿與柔軟的三角地帶便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面前。他分開她的大腿,微濕的粉紅色花瓣顯示了她的身體也在亢奮的狀態。

  他勳黑的眼眸中頓時射出灼熱而興奮的火光。

  「想要我了?」他在她的耳畔輕語,「你已經濕了啊!」

  「色狼。」淺韻輕聲罵道,那聲音彷彿有著魔力,讓人連骨頭都要酥掉了。

  洛天忍不住被她可愛的樣子給逗得輕笑出聲,「我可愛又害羞的淺韻,我從來沒有遇過比你更心口不一的女人,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

  「你還遇到過別的女人?」淺韻佯裝吃醋。

  「哎呀!說漏嘴了。」洛天開玩笑地說,說完,他再度襲向她柔嫩的胸部,溫柔地搓揉著她的椒乳,兩隻手指輕扯著粉色的乳尖。

  洛天那充滿佔有慾的大手為淺韻帶來前所未有的歡偷,好像下一刻她就會屬於他,再也不屬於自己。

  洛天一路向下,埋首於淺韻的雙腿之間,舔感起那誘人的花核。

  淺韻的身體已經敏感得不能再敏感了,哪還受得了這種刺激,不禁掙扎著想要推開他的頭,合攏雙腿,不料卻被他蠻橫地抓住腳踝,更大的扯開了。

  洛天不屈不撓地刺激著淺韻,直到淺韻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

  被洛天口中的熱氣衝擊著,淺韻無法忍受這樣銷魂的折磨,強烈的快感席捲了她美麗清純的身體,她的體內不斷地滲出愛液。

  「啊……」她不自覺地抬起小臀迎向他,想要他更加的深入。

  突然,一波強力的欲浪淹沒了淺韻,此刻的她只感到身體深處傳來一陣強烈的顫動。

  洛天知道淺韻已經達到高潮了。

  洛天起身摟住淺韻的後背,淺韻此時已經渾身癱軟了,就像一隻無助的小動物,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更加引發了他的「性致」。

  火焰煉原般狂炙的慾望燃燒著,他們已經成親了,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佔有眼前這個天真又性感的女人。

  「這麼敏感,你可真是生來就要被男人好好疼惜的尤物。」洛天在淺韻耳畔吐著氣,一邊輕吻著她,手指一邊在她的花穴中攪動,「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好……好難過啊……」淺韻小小的身子因為興奮而不斷顫抖著,但是洛天又遲遲不肯給她高潮,只是愛撫撩撥,讓她有一種被虐的感覺,「為什麼你總是喜歡這麼折磨我?」

  洛天沒有回答,只是邪笑著將右手從她的服下繞到她的胸前,不停地在她的兩座玉女峰之間來回搓揉,左手則滑向她的兩腿之間,強迫它們張開,用他略微粗糙的手掌輕輕的摩掌著她的私密處。

  「因為你實在是太可愛了。」

  「啊……不要……」她失控地在他的懷中蠕動著,快感舖天蓋地襲來,她卻在洛天的控制下動也動不了。

  「只是這樣就已經受不了了嗎?你可要做好接下來會更加舒服的準備啊!」

  「嗯啊……我真的受不了……」

  「受不了才好,你的叫聲真是好聽。」洛天說著,一邊親吻她的小鼻子。

  「不要了……求求你……」

  淺韻的嬌聲哀求讓他更加興奮,他的手指分開了她緊密濕潤的花蕾,讓花穴流出清香的花蜜。

  「已經好濕了啊!」

  他著迷地用手指輕捏一下秘道中的小核,淺韻倒抽了一大口氣,臉上佈滿激情的紅潮。

  「我……我快不行了……要暈倒了!」淺韻覺得自己的全身像被火燙般難受,雪白的肌膚上逐漸浮起一片淡紅色,白裡透紅的嬌軀是那麼迷人。

  洛天的技術和青襲比起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將她的頭往旁邊微仰,好讓他的唇可以同時品嚐她口中甜得像蜜的味道,另一手則緩緩的探入她溫暖、緊密的體內,攪動抽插了片刻之後,他把她的雙肘架上肩頭,隨即將自己結實的身體覆蓋在她的身子上,讓她的雙腿張開纏住他的腰。

  而她在激情的餘韻之中,感到他的雄壯抵上她的蜜穴。

  「不……不要……」盡管淺韻並不討厭跟洛天歡愛,但是一想起每次歡愛之後都是暈倒的結果,想起洛天那巨大的堅硬,她仍然感到有些害怕和反抗。

  「說謊,你明明很喜歡。」

  隨著淺韻「啊」的一聲尖叫,洛天將他的全部刺入淺韻的體內。

  他低下頭,溫柔的吻去她所有的驚恐,開始在她身上緩慢而溫柔地抽送,讓她的身體為了他變得更加濕潤柔軟,而她則在他的刺激下欲仙欲死,小穴隨著他的抽動不斷滲出蜜汁。

  漸漸地,淺韻感到自己體內被洛天撐得脹痛的感覺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歡愉所取代。

  「啊……洛天……」洛天的巨大在淺韻的體內抽動時摩擦著她的細嫩,從下腹傳出陣陣難以言喻的甜美快感,她忘情的吶喊著,抓著洛天的手臂,手指陷進洛天的肌肉裡,留下幾道抓痕。

  洛天無視於那一點小傷,看著淺韻似乎已經適應了自己,他放心地讓自己的慾望在她身上盡情的發洩。

  「啊啊……」在洛天狂野的攻擊下,淺韻情不自禁的發出一陣陣嬌喘呻吟,甜蜜而又誘人,痛苦中帶點美妙的快感,淺韻雙手緊緊抱住他強壯的身子,雙腳也將洛天夾得更緊,熱情的配合著他快速的衝刺。

  在寧靜的房間內,只有男人獸性的急促喘息跟女子宛轉的嬌啼聲,曖昧的氣氛中充斥著濃濃的歡愛味道。

  淺韻不知道自己經歷過了多少次的高潮,淚水和汗水已經佈滿一臉,她感到懷中的他身子一僵,然後緊緊握住她的纖腰,忽然加快速度。

  「不要……洛天……啊……」

  「淺韻,我愛你!嗯啊……」

  伴隨著洛天一聲野獸般的渾重低吼,他將自己深深地抵著她的花心不動,下一秒,一股強而有力的滾燙激射入她的體內。

  「我也愛你!」淺韻的身子同時感到一陣強烈的顫抖,她忍不住高聲呼喚著,跟著洛天一起抵達慾望的極樂天堂。

  ***  

  夜裡,淺韻幽幽地轉醒,洛天從她身後摟著她,她回過頭去,只見洛天睡得正香,毫無防備的天真睡顏就像一個嬰兒。

  從枕頭下掏出一枚細長的銀針,淺韻將它抵在洛天咽喉處的死穴上。

  紮下去吧!了結這一切吧!淺韻在心中對自己說。

  洛天死了,師兄的仇報了,她此生也就沒有別的遺帳了。

  對,殺了他!

  然而就在針尖微微碰到洛天的皮膚時,淺韻收住了手。

  淺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下不了手?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風吹開,一道清冷的月光灑進了屋內,屋裡忽然變得很冷。

  奇怪,明明是鎖上門的啊!莫非是忘記了?

  淺韻從洛天懷裡鑽出來,披了件衣服,打算下床去關門,走到門口時,見到泊鷺正站在外面。

  「啊!」淺韻尖叫一聲,摔倒在地上,「師兄?你怎麼在這兒?」

  只見泊鷺穿著一身白色的壽衣,頭髮披散著,僵直地站在原地,聲音顫抖的道:「淺韻我的舌頭沒了……」

  「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咬斷的!」

  「我為了救你……你卻好不知羞還跟那個男人尋歡作樂……」

  「不是這樣的,我是為了替你報仇,才假裝跟他在一起的!」淺韻蜷縮在地上辯解道。

  「淺韻……為我報仇……我死得好冤啊……」

  「啊!」淺韻尖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天已經大亮,淺韻才發覺剛剛那只是一場夢,嚇得她一身冷汗,將被耨都濕透了。

  「你作噩夢了?」洛天輕拭著她的額頭。

  淺韻一頭撲在洛天懷裡,哭了起來。

  洛天撫著她的背,「夢見什麼了?」

  淺韻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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