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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eloh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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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撞破南牆]魔裝(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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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2 09:47:2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百七十章  轉移

玉牌滾落在巨坑中,四周流動的光芒出現了變化,凝成一道道漩渦狀的波紋,并且向著玉牌聚來。

突然之間增強的靈力波動,立即把蘇唐驚醒,他挺起身,一眼看到了那塊玉牌,同時也發現了巨坑產生的異變。

蘇唐沒有亂動,只是皺眉仔細觀察著,那塊玉牌散發出了一種非常強大的吸引力,不但把空氣中彌漫著的靈力吸了過去,甚至連他蘇唐的護體神念也被絲絲縷縷的剝離出身體。

蘇唐有些吃驚,急忙全力運轉神念,與那種吸引力相抗衡。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密庫中靈力已變得枯萎了,在巨坑中閃動的光波也已全部消失,而堆積如山的各種靈寶徹底變成了毫無光澤的廢銅爛鐵。

蘇唐揚起手,那塊玉佩從坑中飛起,正落在蘇唐的手心里。

就在這時,那年輕人從上空落了下來,發現這座密庫已變得毫無生機,大吃一驚,以前他曾經來過這里,而現在竟然變成了一片垃圾場。

“閣下有些不太地道啊……”那年輕人皺眉道:“這洞府已經賣給我了,你竟然出手毀掉這里的靈根,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是我做的。”蘇唐說道:“是它。”

那年輕人根本不信,冷笑道:“這么說話有意思么?”

“大不了我把那些玄機子退還給你。”蘇唐道:“其實我也感到很奇怪,我根本沒有用馭動它,是它自己跑了進去,然后把這里的靈力汲取得于于凈凈,讓我想起了……九太子椒圖的萬古浮生訣,不過,比萬古浮生訣還要厲害

見蘇唐并沒有賴賬的意思,那年輕人的神色有些緩和了,當他的視線落在那塊玉牌上時,突然顯得有些僵滯,好像想到了什么,隨后問道:“你是說……你沒有用神念馭動它,都是它自己做的?”

“嗯,你知不知道它的來歷?”蘇唐輕聲問道,上一次那年輕人很快就認出了龍種,很有眼力,如果給他提供一些信息,會帶來極大的幫助。

“讓我看看。”那年輕人道。

蘇唐揚手把玉牌扔了過去,他并不擔心對方會搶他的靈寶。

那年輕人伸手接過,端詳了良久,吞吞吐吐的說道:“星域中能自行汲取靈力的靈寶并不多,威能這般強橫的,更少見了,只聽說過那么兩、三種,但又都不像。”

“說實話吧。”蘇唐笑了笑:“這靈寶我是不會賣的,你就不用打別的心思了。”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那年輕人道,隨后他取出一本古籍,揚出一道神念,古籍陡然散射出華光,在半空中凝成一片光幕,接著在光幕中出現了一個個圖案,還有不少文字。

那年輕人伸出手劃動了幾下,而光幕中的圖案也隨著他的手勢快速更換著。

“你這是……現學現賣么?”蘇唐嘆道。

“你懂什么?”那年輕人反駁道:“星域中的靈寶五花八門、數以百萬計,我一個人的見識有限,根本記不下那么多,換你也一樣不行。”

“隨你吧。”蘇唐聳了聳肩。

找了半天,那年輕人搖了搖頭,把古籍收了起來,隨后又掏出一面圓鏡,用手掌在鏡后輕輕一拍,鏡面散發出一道光柱,把那塊玉牌籠罩在其中。

下一刻,玉牌突然爆發出強烈波動,籠罩著的光柱瞬間土崩瓦解,鏡面也化作無數飛濺的碎片,那年輕人被搞了措手不及,身形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

蘇唐怕毀了玉牌,急忙伸手把玉牌招了回來,而那年輕人如喪考妣,動用神念把破碎的鏡片聚集在一起,哀叫道:“我的寶鏡……”

“這不能怪我吧?”蘇唐道。

“我又沒說怪你,是我自找的,行不行?”那年輕人咬牙切齒的回道。

“我喜歡有堅持、講規矩的人,看來你這個朋友,確實值得一交。”蘇唐道。

“別和我說這些好聽的”那年輕人恨聲道:“圓鏡的事,可以先放在一邊,你已經毀了這座洞府的靈根,玄機子必須要還給我。”

“不用你說,我也會還你的。”蘇唐道,那些玄機子剛剛入手,把沒有捂熱乎,轉眼就要給出去幾十顆,他確實有些舍不得,但對方的行事風格讓他喜歡,又毀掉了一件看起來很珍貴的靈寶,這些玄機子也算是一個補償吧,隨后蘇唐頓了頓:“你看出來這塊玉牌的來歷了么?”

“看不出來,我得回去問問別人。”那年輕人道。

“問別人?那還是算了吧。”蘇唐道。

“你做事很小心啊……”那年輕人愣了一下。

“我是替你著想。”蘇唐淡淡回道。

那年輕人皺了皺眉,馬上明白了蘇唐的意思,按照約定,他帶著蘇唐趕到大荒星域,雙方就會分道揚鑣,如果因為向別人詢問引來麻煩,是牽連不到蘇唐的,而他就要倒霉了。

接著,那年輕人很小心的把破碎的鏡片收拾起來,又對蘇唐說道:“你到底走不走?”

“走。”

“那跟我來吧。”那年輕人說道,接著縱身向上方的洞口掠去。

那年輕人應該是來過多次了,對這里的地形很熟悉,完全不需要別人帶路,十幾息的時間后,前方出現了一片光幕,那年輕人從光幕中穿過,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唐沒有猶豫,也從光幕里穿了過去,眼前一暗,接著他發現自己置身于浩瀚的星空之中。

蘇唐向后看去,后方是一顆直徑足有百余公里的巨型隕石,他看不到入口,但能感應到有一塊區域在散發著微弱的靈力波動,玄月星君應該是用某種幻符,把入口隱藏起來了。

側方停著一輛馬車,馬車由九匹馬兒拉著,那些馬各個神駿非常,通體呈雪白色,看到那年輕人出現,發出了愉悅的低嘶聲。

“上車。”那年輕人揮了揮手,隨后便拽開了車門。

蘇唐飄進車門,從外面上馬車只有兩、三米見方,容積并不大,但進去了卻發現這里別有天地。

腳下是一間小院子,院子有一張圓木桌,但只有一張椅子,旁側有一口井,前面是正房,兩側各有廂房,里面散發出了靈力波動,應該是存放靈寶的地方。

“你很有福。”那年輕人大大咧咧的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多少年了,你應該是第一個走進這里的客人。”

說完,那年輕人揮了揮手,腳下的土地陡然顫動了一下,隨后籠罩在院子周圍的霧氣變得稀薄了,能看到外面璀璨的星空。

“你這馬車怎么賣?”蘇唐輕聲道。

“你買不起。”那年輕人不屑的回道:“就算能買得起,我也不賣這是我安身立命的靈寶,賣給你,我以后吃什么?做我這行的,經常要偷著跑路,如果遇到事情總要從星路中走,我早就被人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以后我有生意了,該怎么找你?”蘇唐換了個話題。

“找我?”那年輕人沉默片刻:“看來你是真的想交我這個朋友了?就不怕我出賣你?”

“龍種是我搶的,是你賣的,我們等于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出賣我對你有什么好處?”蘇唐淡淡說道。

“如果我被真龍一脈的人抓住了呢?”那年輕人盯著蘇唐:“那時候想活命,就只能出賣你了。”

“只要我還在外面,他們就不會真的殺了你,如果你讓他們抓住我,那你的死期也到了,這點道理你不會想不明白吧?”蘇唐笑了笑。

“你倒是看得通透。”那年輕人的神色轉得緩和了,隨后掏出一張靈符,遞給蘇唐:“有事情找我,把靈符啟動,我就會知道,只要你不離開千里之地,我自然能找得到你。”

蘇唐接過靈符,放在納戒中。

“如果靈符自己焚毀,那代表我已經失手了,你千萬千萬要小心。”那年輕人勉強露出笑意:“就像你說得那樣,只要你還活著,他們為了抓到你,就不會真的殺了我。”

時光流逝,轉眼過去了數月,蘇唐把主要精力都用在淬煉那塊玉牌上,但那玉牌堅韌到了讓人難以想象的程度,一點進展都沒有。

尋常的靈寶,在他神念的全力侵淫下,幾刻鐘或者幾個小時,便會認他為主。

雖然那年輕人屢屢安慰蘇唐,說越難淬煉的靈寶,威能便越強,但蘇唐還是感到異常焦躁。

這一天,總算是接近大荒星域了,蘇唐只得暫時把玉牌收起來。

“你要去什么地方?”那年輕人問道。

“隨便把我放在一處就好。”蘇唐道。

“隨便?你以前來過大荒星域么?”

“沒有。”蘇唐搖頭道。

“大荒星域應該是最亂的星域了,但機會也多,至少對我們來講,這里是真龍一脈鞭長莫及的地方,應該沒什么問題。”那年輕人說道:“大荒星域有三樞七府六十四院,以你的實力,只要不是惹上三樞,其他地方大概都可以橫著走了。”

“我的實力?”蘇唐笑了。

“你贏了玄月星君,不是么?”那年輕人道。

點評

elohist  故事已完成超過八成,作者進入收尾階段,情節將轉換迅速。  發表於 2015-8-12 09:4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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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3 06:27:34 |只看該作者
第八七一章  放下

“玄月星君很厲害?”蘇唐道。

“當然了,她是上境星君啊。”那年輕人說道,隨后他起身走到院‘門’前,推開了院‘門’,‘門’外是一片星光。

那年輕人一翻身,躍上了車廂頂,蘇唐也飄了出去,整座車廂還有前面的幾匹馬兒,都被一層淡淡的光幕籠罩在其中,在光幕中感覺不到異常,但能看得出,馬車飛掠的速度快到了極點,被剝離的光斑在車后竟然凝成一道長達近千米的光尾。

在前方極遠的地方,有一片懸浮在夜空中的城池,蘇唐凝視觀察了片刻,輕聲問道:“那是什么地方?”

“是一英府。”那年輕人道:“府主是道恩星君,不過,聽說他已有百余年沒顯過身了,是死是活,尚未可知,嘿嘿……在這大荒星域里,不管聽到誰殞落的消息都不算稀奇。”

“記得你說過,大荒星域除了三樞之外,并沒有非常厲害的大修。”蘇唐皺眉問道。

“這里確實沒有。”那年輕人道:“但問題是,其他星域的大修一旦犯了事,或者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大都會選擇跑到大荒星域避一避風頭,在他們當中,難纏的家伙可是層出不窮的。”

說話間,馬車的速度同時減慢了許多,隨后便穿過一道漩渦,進入了星路。

“這是要去哪里?”蘇唐問道。

“去‘春’秋院。”那年輕人說道:“那里有最香美的佳肴,有最動人的‘女’子,也是趕往大荒星域的星君們最連忙往返的地方。”

“你倒是想得周到。”蘇唐道。

“你先搶了龍種,又和玄月星君斗了一場,感到很疲憊吧?也該放松放松了。”那年輕人笑道。

不長時間,馬車陡然沖入到一片翠綠‘色’的天地中,那年輕人吹了聲口哨,馬車的速度再次減緩。

“就到這里吧,回頭見。”那年輕人道。

蘇唐點了點頭,身形從車廂上掠去,筆直向下落去。

那輛閃爍著華光的馬車同時轉向,‘蕩’開云層,馳入高空。

蘇唐落在地上,環顧左右,‘唇’邊‘露’出一縷喜‘色’,這里和他所生活的人界極為相像,入眼之處,至少認出了幾十種草木,有松樹柏樹,有蒿草狗尾草等等,甚至還看到了沙菊,只是氣節未至,沙菊只長出了‘花’骨朵,尚沒有開放。

人總是習慣‘性’戀舊的,僅僅是第一眼,蘇唐便感覺自己喜歡上了這里。

蘇唐漫無目標的向前走著,一路聽著鳥語,嗅著草香,不知道走了多久,心中有些倦了,也看夠了,便隨便尋了個地方坐下,再次把那塊‘玉’牌拿了出來。

之后的日子,蘇唐便和那塊‘玉’牌耗上了,他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這場爭斗中,再看不到周圍環境的變化,只隱約感覺草木黃了又綠,綠了再黃,如此忘我的努力,卻還是沒辦法完全煉化‘玉’牌,‘玉’牌中隱藏著一層極為頑固的隔膜,始終把他的神念阻隔在外。

終于有一天,蘇唐心中的焦躁達到了頂點,甚至將要失控,他長長吐出一口不知積攢了多久的濁氣,隨后把‘玉’牌收回到納戒中。

暫時放棄吧,繼續耗下去,又可能要耗上個一年半載。

蘇唐縱起身形,向前掠出十余里,發現了一條小河,他飄落在河水中,一股清涼感彌漫全身,讓他焦躁的情愫驟然松緩了許多。

蘇唐愜意的瞇起雙眼,索‘性’讓自己的身形沉入河底,就在半夢半醒之間,隱隱約約的鐘聲傳入他的耳中,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他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走上修行途之后,他一直在奔跑、廝殺,從始至終都背負著巨大的壓力,所以走得太急、太累,時至今日,他該靜一靜了,或者說,連修行都應該暫時放在一邊。

蘇唐慢慢浮出水面,鐘聲變得清晰了許多,他起身走到河邊,釋放出魔之光,只是幾息時間,頭發還有身上的衣物,都已變得于爽了。

蘇唐緩步循著鐘聲傳來的方向走去,走出十幾里,前方出現一座院落,院‘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幾個字,圓通堂。

兩個男童突然從院‘門’內說說笑笑的跑出來,一眼看到蘇唐,他們似乎是感到害怕,又立即縮了回去,把院‘門’也關上了,還從‘門’縫中偷眼觀察著蘇唐。

蘇唐很悠閑的坐在臺階上,神情變得有些慵懶,默默聽著風吹,看著云動。

那種感覺不知從何而來,但他就是清晰的知道,想讓自己的心境再進一步,便要放下執著,忘了修行。

院‘門’被推開了,一個老者微笑著迎出來,邀請蘇唐進院休息,蘇唐沒有拒絕,欣然應允。

時光的流逝從這一刻開始變得非常快,蘇唐住在了圓通堂里,看著那老者日漸衰弱,看著那兩個男童越長越高。

秉‘性’看起來差不多的兩個孩子,沒有任何外力的影響,卻結出了不一樣的果實,其中一個叫凈明的,每天會早早起‘床’,先喂養院中的‘雞’鴨豬狗,接著便會扛起鋤頭,到后面的田地中去耕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雖然懵懂無知,但活得安穩。而另一個叫凈心的,喜歡偷懶,不過心地并不壞,只是因為不甘現狀,總想著去外面闖‘蕩’,有那么一天,他居然結識了十余里外姚家村內一個土財主的‘女’兒,少男少‘女’情深意濃,最后相約‘私’奔,那姚家的土財主帶著不少人追蹤,還是蘇唐出了手,把追兵全部嚇跑,才讓凈心如愿以償,帶著自己的小情人遠走高飛了。

又過了一年,那老者病逝,院后多了一座新墳,凈明守孝之后,恢復了以前的生活。

蘇唐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問,那凈明應該是得到過那老者的囑咐,對蘇唐所表現出的種種不合常理之處,都視而不見,譬如說不衰老、不吃不喝等等,遇到了,笑著打聲招呼,又去忙自己的事。

再一年,凈心哭喪著臉回來了,他的小情人被某個大人物看上,用暴力強搶了過去,他束手無策、心灰如死。

姚家的人聽聞凈心回來,他們認為圓通堂有古怪,不敢胡‘亂’闖,等到凈心到河水的時候,圍上來把凈心暴打了一頓,險些打死。

再然后,姚家的‘女’兒居然回家省親,她很得寵,已被立為正妻。凈心偷跑出去,結果回來之后,便把三尺白綾掛在了房梁上,決心求死。

凈明及時發現,救下了凈心,其實是蘇唐出手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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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二章  理由

時間不長,那姚家的女子居然找上門來,和凈心抱頭痛哭,從感情的角度說,他們還是相互恩的,并且生下了一個孩子,可那位大人物是春秋院一個赫赫有名的修行者,據說進境已達到大尊巔峰,天子一怒、血流漂杵,而大尊級的修行者比春秋院內各個諸侯恐怖得多,旦敢不從,不要說凈心會被人象捏螞蟻一般捏死,連姚家也會萬劫不復

按理說,既然已經抱定了犧牲自我的崇高精神,那就應該到底才對,但姚家的女子偏偏放不下,想來見凈心最后一面。

相見爭如不見,不見面,或許還能忍受住煎熬,一旦見了面,那就不由理智做主了。

結果,姚家的女子不走了,和凈心一起過起小日子來,事實上,他們也知道這是生命最后的余暉了,姚家不會放過他們,那大人物也遲早會來找他們算賬。

所以,他們過得非常甜蜜,甚至到了忘記廉恥的程度,每時每刻都要膩在一起,完全把蘇唐、凈明當成不存在。

他們很自私,因為他們徹底忘記了自己的孩子。

姚家的人果然來了,凈心和姚家的女子已備好了毒酒,準備在最后一刻喝下去,凈明不忍心看到弟弟就這么走上黃泉路,抄起扁擔打出門,把姚家的人全部趕跑。

又過了一些天,姚家的雙親來了,他們在大堂爭吵了整整一天,最后,老兩口在放聲大哭,凈心和姚家的女子也放聲大哭。

其實老兩口說得很明白,事情鬧到了如此地步,凈心和姚家女子也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他們本來是準備接受這個女婿的,沒辦法,只有一個寶貝女兒,不接受又能怎么樣?

但姚家女子已經另嫁了,嫁的又是大人物,還被立為正妻,事情就不一樣了,此刻正處于生死攸關的時候,家仆連夜送來急信,那位大人物已經趕過來了,如果姚家女子現在回去,事情還有周旋的機會,再不走,大家都會死。

凈心和姚家女子依然不從,亮出了自己準備好的毒酒,老兩口也不甘示弱,先是痛罵姚家女子自私自利,接著便以頭撞墻,雖然凈心和凈明拼力攔阻,但老兩口還是撞得頭破血流。

場面越來越混亂,最后凈明實在忍不住了,發出震耳欲聾的獅子吼,把四個人鎮住,隨后用肯定的語氣告訴他們,他有辦法解決一切麻煩。

接著,凈明轉身向蘇唐的居所走去,進門后什么也不說,只是拜倒在地不停的磕頭。

蘇唐早已把這些年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悵然莫名。

似乎所有的智慧生命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做著抗爭,而抗爭的過程便是人生,修行者在與天爭命,尋常人在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或者要達成自己想要的理想。

抗爭本身無關乎偉大和渺小,也無關乎正確與錯誤,就如凈心和姚家女子,在最后一刻所表現出的不顧一切的堅持,讓他動容。

很多人,氣餒了、退縮了、被歲月磨去了棱角,他們表面看起來已徹底放棄了抗爭,實際上他們只是因為不想受傷,把自己的熱情藏了起來,一旦給他們一個理由,一個可以盡情燃燒自己的理由,那么他們所釋放出的光和熱,連那些名垂千古的智者也會為之汗顏。

或者說,偉大與渺小之間,差的就是這樣一個理由。

而他蘇唐的理由是什么呢?沉吟良久,蘇唐再次發出嘆息聲,隨后慢慢站起身,從凈明身邊走了過去,走到了院子里。

遙望著夜空久別的星辰,蘇唐開始運轉自己的靈脈,他已經有近十年沒有動用過靈力了,此時此刻,他分明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歡呼,一圈圈潔白的光暈如漣漪般擴散出去,院的草木搖曳著、拼命生長著,甚至能聽到它們因生長而發出的沙沙聲。

下一刻,光暈開始向蘇唐體內凝縮,他那黯淡無光的雙瞳慢慢亮了起來。

凈明走了出來,畢恭畢敬的站在蘇唐身后,低垂著頭,他雖然笨了一些,但不是傻子,更何況老者去世時已經給他留下了遺言,以自己修習的那種簡陋的心訣,能有如此進境,一個人便能輕松把姚家幾十個家仆趕走,都是因為有蘇唐在。

在原域修行,最重要的是占有好的靈脈,而在星空之,最重要的是選擇一個正確的主君,尤其是達到真神境的大存在,他們本身就是一輪散發著無限生機的太陽,澤被萬物。

蘇唐的進境雖然還差得很遠,但每日也會逸散出一些靈氣,這些靈氣彌漫在周圍的空氣,讓凈明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該來的遲早會來,凈心和姚家女子,還有那老兩口,都不太相信凈明的承諾,但死馬當活馬醫,只能焦躁不安的等待著,可凈明還沒回來,大堂的人被人粗暴的踢開,接著一條身影昂然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老者,年紀要比那老兩口大得多,姚家女子還不滿二十,老兩口也僅僅是四十出頭,而闖進來的老者年紀至少在十開外了。

老者的視線直接落在了姚家女子身上,姚家女子相貌俏美無暇,而且天生媚骨、吐氣如蘭,一旦被男子沾身,就會變得體軟如棉,令男子如臥錦塌之上,在行業術語,這種女子被稱為錦骨,那老者修行的是歡喜道,所以姚家小姐雖然是俗家女子,也讓他視若珍寶,進門之后便立為正妻。

此刻,見姚家女子正和凈心緊緊抱在一起,用驚恐的目光看著他,那老者當即氣沖華蓋,接著便發出一聲怒吼:“賤婢你敢……”

話音未落,那老者已抽出一柄長劍,劍光如虹,直向著凈心和姚家女子卷去。

把一個俗家女子立為正妻,已經讓他飽受同輩的譏笑了,現在姚家小姐又做出這等茍且之事,風聲傳出去,他更是無臉見人,再顧不上心舍得不舍得,必須要來個一了百了

劍光才起,一條人影極其突兀擋在了劍光前,咆哮著的、足以把整座大堂絞碎的劍勁莫名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老者目瞪口呆,下一刻,那條人影已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向自己掠來,他立即凝起劍光,但長劍還沒等刺出去,那條人影已伸出手,一掌排在他胸口。

一股磅礴的靈力滲入他的身體,如摧枯拉朽一般,絞碎了一條條靈脈,震斷了一根根骨骼,只是瞬間,便軟軟向下倒去,此刻,他已變得比姚家小姐的錦骨還要軟。

蘇唐伸手扣住那老者的咽喉,緩步向外走去,出了院門,外面空蕩蕩,找不到隨從,那老者是一個人趕過來的,這種丟人的事情當然要避免讓更多人知曉,何況以他的能力,一個人足以解決一切,無需其他人幫助。

蘇唐釋放出魔之翼,身形如巨鷹般掠上天空,只閃了幾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隨后沖出來的凈明再次跪倒,向著蘇唐消失的方向磕頭不停,他明白,蘇唐是不可能回轉的。

千余里之外的開歲山,是一處修行圣地,也列于春秋院七大宗門之一,黎明將至,修行者依然象往常一樣忙碌著,突然,一股強橫無比的靈力波動從遠方掠至,猶如實質的威壓就像水銀泄地般垂落,籠罩住了開歲山的每一個角落,讓無數修行者簌簌發抖。

緊接著,高空亮起一道光芒,光芒在以極快的速度膨脹開,最后凝成一道巨柱,正轟擊在山巔上。

轟……整座開歲山的主峰如篩子一般顫動起來,修行者們被震得成片撲倒,實力強的,勉強釋放出御空術,漂浮在半空,用絕望的目光看著光柱亮起的地方,實力差一些的,嚎叫著地上翻騰著、滾動著,他們站不起來,有的甚至被震得七竅流血,陷入昏迷狀態。

不過,僅僅是一擊,高空便沒了動靜,片刻間,有一個小黑讀從高空墜落,撞塌了一座大殿的屋脊,又撲落在大堂。

那小黑讀原來是個人,雖然已被摔得血肉模糊,但還是能勉強認出模樣,原來正是山的一位大尊境的長老。

山巔上留下了一個直徑達到幾十米的大洞,直貫入山體數百米深,這個時候修行者們根本沒辦法靠近,因為散發出的高溫,能在瞬間便讓他們的須發變得枯于,眼睛也沒辦法張開。

足足沉寂了一個多小時,開歲山上的修行者們開始忙碌起來,山主、幾位供奉還有十幾位長老紛紛離開自己的居所,聚集到了一起,事情很明顯,那位從高空墜落的長老肯定是得罪了某位大存在,不過對方無意誅滅整個宗門,所以只是用自己的一擊給開歲山留下了一個警告。

經過細密的排查,答案水落石出了,據說先是那位長老的小嬌妻逾期不歸,后來那位長老挾怒而走,連一個弟子都沒有帶。

到這里就結束了,他們根本沒有勇氣繼續查下去,并嚴令宗內再不得提起此事,更不能擅自去追查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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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三章  熟人

正午時分,蘇唐緩步走進一座宏偉的城市,混雜在人群中,一邊走一邊觀賞著不一樣的風光。

對星君級的修行者來說,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只要能持續不斷的得到靈能補充,便永遠不會衰老,他中斷修行近十年,但靠著以前深蘊的底子,相貌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星君級修行者最缺的也是時間,隨著進境的提升,平均每日在無意識間逸散的靈力也會逐漸增多,一旦補充的靈能不足了,處境將變得有些不妙,所以星君級修行者們必須努力去歷練,爭取得到更多的靈寶、更多的丹藥。

但蘇唐是安若泰山的,他的納戒中儲存著海量的神念結晶,還有兩千多顆融神丹,就算碌碌無為,如此游蕩個百年,也沒有什么問題。

走過街角,前方出現了一座足有二余米高的樓宇,一共分為五層,雖然城市的建筑風格很大氣,但這么高的樓宇是非常罕見的,環顧四周,應該是獨此一家了。

樓前的牌匾上寫著幾個大字,望鄉樓。

蘇唐頓住了,片刻,發出唏噓的嘆息聲,家鄉啊,以前他真的想不到,有一天這個詞會變得如此陌生。

蘇唐緩步向望鄉樓走去,這是一間規模很大的酒樓,座無虛席,單單是一樓大廳,便有十幾個侍女在忙來忙去。

蘇唐沿著樓梯向上走去,一直走到最高層,這里的人要比下面少了許多,他尋了個臨窗的座位,慢慢坐了下去。

一個打扮得很嬌媚的侍女立即走了過來,先是用詫異的目光打量著蘇唐一下,隨后很乖巧的把菜譜放在桌上。

蘇唐并不知道,這望鄉樓是有規矩的,每上一層,菜肴的價格便會翻上一翻,到了這里,差不多翻了近二十倍,敢走到這里的,非富即貴,而蘇唐穿著一襲凈明給他買來的粗布短衫,看起來不像是能坐在這里的人。

不過,那侍女很有眼力,她發現蘇唐在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氣質,只是那么輕輕一坐,便給人一種山岳般的沉重壓力,似乎全天下的人都到了,也難以撼動分毫。

蘇唐翻動菜譜,隨便點了幾樣,隨后把菜譜放在桌子,視線轉向窗外。

酒樓上菜的速度很快,只是幾十息的時間,那侍女端著托盤走過來,把菜碟一樣樣放下,隨后甜笑著說道:“請慢用。”接著便退了下去。

這時,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接著七、八個人緩步走上了五樓,那侍女看到來人,臉上露出吃驚之色,幾個桌上的客人同樣顯得很震駭,竟然忘記了吃東西,也停下交談,傻傻的望著這邊。

上來的幾個人環顧左右,其中一個大漢向侍女招了招手,隨后道:“正氣堂沒人吧?”

“沒有……沒有沒有……”那侍女連連搖頭,接著陪笑道:“就算有人,也得給您讓出來呀。”

“小丫頭真是會說話。”那大漢笑道:“收拾一下,一會有貴客。”

“明白了。”那侍女轉過身,匆匆走進一間包廂內,偌大的五樓,居然只有那一間包廂。

蘇唐瞟了一眼,發現上來的這些人居然都是圣境級修行者,也怪不得酒樓的客人會那么吃驚。

“來了,來了……”樓下隱隱傳來一陣騷動。

那幾個人急忙走到包廂前,端正表情,昂然而立。

“老大人,這邊請,請請……”隨著話音,一個老者出現在樓梯旁,他一邊不停的躬腰,一邊做著請的手勢。

接著,一條人影從樓梯處走了上來,他很淡漠的走過老者,隨后大步走向前面的包廂。

下一刻,又從樓梯處跑出來十幾個人,看得出來先行者的地位極高,跟在后面的人敢正步走,點頭哈腰的跟在后面。

“是這里吧?”那人影不耐煩的問道。

“是是……”守在包廂前的幾個圣境級修行者陪著笑,搶先推開了門。

蘇唐露出詫異之色,因為那條人影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那人走進包廂的瞬間,露出了半張側臉,蘇唐突然笑了。

這時,下面的騷動越來越大了,有人在驚叫:“天王爺,您怎么到這里來了?”

“真的是王爺啊”

“讓開讓開,莫擋路”還有人在不悅的呼喝著。

接著一個胖子氣喘吁吁的沖上樓梯,叫道:“岳翁岳翁稍等啊……”

馬上要走進包廂的老者轉過頭,看到那胖子,他顯得很吃驚,猶豫了一下,快步走了回來,低聲道:“王爺,您怎么來了?”

“老大人都到了,我怎么能不來?”那胖子半真半假的抱怨著:“岳翁啊,你也太馬虎了,如何能在這種地方招待老大人?把老大人請到我的殿里去吧”

“老大人向來不喜繁文縟節,而且只是要吃一頓便飯,沒必要麻煩王爺的。”老者有些焦急:“王爺您還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等我回頭再和您聊。”

說完那老者轉身要走,那胖子急忙伸手抓住老者的袖子:“岳翁,別急別急你看是不是給我個機會,讓我和老大人認識一下?”

“王爺,您開什么玩笑?”老者變了臉色:“老大人的脾氣誰都摸不準,如果他惱了,我們……”

“岳翁啊,你幫我一次。”那胖子也急了:“我放下大小政事不管,拼了命跑到這里,就是為了認識認識老大人,岳翁,這些年來我對你怎么樣,你應該心里有數,這一次你就忍心讓我……”

“這……”老者露出苦笑,隨后沉吟了一下:“王爺您就留在這里,等老大人出來了,我再介紹,好不好?”

“也行”那胖子松了口氣。

“那我先去陪老大人了。”老者說道,接著匆匆向包廂走去。

廳中的客人們都顯得坐立不安了,剛才進去的,到底是什么?不但讓名滿天下的岳翁如此緊張,連王爺也眼巴巴的跑過來,而且看胖子的笑容,好像留在這里都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那胖子招了招手,立即過來幾個披掛著戰甲的武士,遞給那胖子一條汗巾,那胖子擦了擦臉,轉頭看到廳中的客人,他不悅的說道:“老大人在望鄉樓吃飯,留著這些雜人做什么?你們幾個,讓他們走,帳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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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四章  道統

幾個武士分頭向幾張桌子走去,那些客人們自然不敢和王爺起爭持,何況有人代為付賬,雖然能坐上五樓這里的人,都不差這點錢,但王爺請客,多少是個面子,他們紛紛陪著笑站起身。

蘇唐沉吟了一下,隨后飄然而起,向那間包廂走去。

“往哪走?樓梯在那邊”一個武士伸手攔住了蘇唐的去路。

蘇唐探手在那武士的胳膊上輕輕一撥,那武士便身不由己向后跌去,踉蹌了幾步,根本沒辦法穩住重心,一屁股跌坐在地。

“好膽”那胖子勃然大怒,旋即醒悟那位老大人還在里面,他急忙壓低了聲音,喝道:“給我拿下”

幾個武士轉過身,向蘇唐撲來,而守在包廂門前的圣境級修行者都露出肅然之色,他們畢竟是春秋院中頂尖的修行者,雖然蘇唐并沒有運轉靈脈,但他們能感受到那種直滲入骨髓的壓力。

蘇唐的身形輕輕一閃,竟直接出現在包廂門前,接著便伸手撥開了拉門。

幾個圣境級修行者目瞪口呆,驚動了那位老大人,怪罪下來,他們絕對承擔不起,但現在再出手已經晚了,那胖子本來還想命武士們追過去,不過眼珠一轉,又打消了主意,嘴角露出獰笑,他在等著看好戲,估計下一刻,那小子就會被震怒的老大人撕成碎片了。

蘇唐走入包廂,包廂的老者也已傻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居然有人敢走進來打擾老大人?外面那么多守衛,都是傻瓜不成?

包廂內的氣氛陡然變得格外安靜,接著傳出了一聲朗笑:“影魔星君?居然是你?哈哈哈哈……我們太有緣了,巧啊,真是巧……”

“也不算很巧。”蘇唐微笑著說道:“差不多十年了吧?”

“星域這么多、這么大,十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我們等于剛剛分手,轉眼又能聚在一起,這不是緣分是什么?”那位老大人笑道:“坐,老岳,你滾一邊去”

包廂中的老者到此刻也沒反應過來,象木偶一般僵硬的站起來,其實不止是他,外面的人早已化作雕像,尤其是那胖子,雖然不是修行者,但大小是個王爺,相應的智力還是不缺的,別的沒聽清,可聽到了‘星君,二字,他清楚那意味著什么,臉色已變得慘白。

“不用,我坐這里就好。”蘇唐道,隨后他順手拽過一張椅子,反坐在椅子上。

所謂人生有四鐵,什么一起扛槍、一起同窗之類,其實就是指擁有共同的經歷,這樣很容易培養出一種信任感,所以,看到了熟人,蘇唐感到很高興。

端坐在主座上的,正是分宇星君

上一次聯手,他們合作得很完美,更關鍵的是,不但有善始,還有善終。

分宇星君在凝神觀察著蘇唐,片刻,他輕輕吁出一口氣:“僅僅是十年,你的變化居然有這么大,看來頗有一番奇遇啊”

“我還好。”蘇唐緩緩說道:“她呢?”

分宇星君自然知道蘇唐問的是真妙星君,他露出苦笑道:“她也在的。”

“在這里?”蘇唐眉頭一挑。

“嗯。”分宇星君搖了搖頭:“只是……她的情況有些不好。”

“不好?怎么了?”蘇唐急忙問道。

“那瘋婆娘……都是她自找的”分宇星君恨聲道,接著他的視線轉到了那老者身上:“老岳,你先出去一下,我們有事情要談,把這望鄉樓給我清空了,如果有誰敢在周圍徘徊,一旦讓我發現,定殺不饒”

“老仆明白。”那老者急忙站起身,匆匆向外走去。

“她又惹了什么禍事?”蘇唐低聲問道。

“我本以為她已經夠瘋了,但他們之中,居然有人比她更瘋狂”分宇星君也把自己的聲音放得很低,臉上露出驚懼之色。

“到底發生了什么?”蘇唐更加好奇了,僅僅是回想,就讓分宇星君露出這種畏懼的表情,當時肯定發生了大事

“有人來接應我和真妙星君,當他知道我們已經除掉了九太子椒圖之后,竟然突發奇想,要利用這個死訊,再布下圈套,圍殺趕來的其他太子。”分宇星君低低的說道。

“膽子也太大了”蘇唐大吃了一驚。

“就說呢,一個個都他嗎是瘋子”分宇星君道:“也不看看自己的那點能耐,什么都敢于”

“然后呢?”蘇唐又問道。

“第一個趕過來的是六太子蚣蝮。”分宇星君有些不安,向四下看了看,見這里確實安全,沒有人在旁側偷聽,又低聲續道:“當時,暗市正巧在九天星域開張,六太子蚣蝮去了暗市,被他們的人看到了,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一直跟著六太子蚣蝮趕到一處無名星域里,后來,六太子蚣蝮感應到了有人跟蹤,雙方便打了一場。”

“勝負如何?”蘇唐問道。

“勝負如何?你還用問?”分宇星君露出冷笑:“他們原本以為六太子蚣蝮只是星主下境,自以為握有靈寶,可穩操勝券,誰知道六太子蚣蝮早步入星主上境,距離真神也不過一步之遙,就憑他們,怎么可能斗得過?”

蘇唐突然沉默了,六太子蚣蝮也去了暗市?會那么巧么?

玄月星君就是在暗市里盯上他蘇唐的,那個突然出現的、實力無比強橫的壯年人,也一樣是從暗市里追出來的?

莫非……他就是六太子蚣蝮?

那個時候,六太子蚣蝮遍體鱗傷,明顯剛剛惡戰過一場,就是真妙星君他們所為?

“二十二位小羅星君,十位大羅星君,加上兩位星主,呵呵呵……最后幾盡全軍覆沒”分宇星君冷冷的說道:“幸虧我聰明,不管他們怎么說,我也沒跟著他們去胡鬧,真妙星君只是想看看戰況,結果就受到了波及,身受重創,到現在也沒有好轉。”

“你剛才說他們在無名星域和六太子蚣蝮死戰?”蘇唐輕聲道:“星域還有無名的么?”

“太多了。”分宇星君奇怪的看了蘇唐一眼:“星域和人一樣,有盛有衰,經過億萬年的運轉,星域中的靈力耗盡,修行者們遠走高飛,最后變得渺無生機,名字自然也就慢慢被遺忘了。”

“真妙星君在哪里?”蘇唐換了個話題。

“走,我帶你去看她。”分宇星君站了起來,隨后想到了什么,低聲對蘇唐說道:“她對你的觀感不錯,屢次提起過你,而且還說對不住你們,不應該把你們牽連進來,嘿嘿嘿……她只是口頭說說而已,再來一次的話,她還是會邀請你們入伙的。”

“呵……”蘇唐笑了笑。

“所以呢,如果她邀請你加入他們的天道盟,你可以直接回絕,她本來心有歉疚,不會真生氣的。”分宇星君道:“千萬不要跟著他們混,一丁點的前途都沒有”

“那你怎么一直跟著她?”蘇唐笑道。

“我不一樣。”分宇星君嘆道:“丑名在外,不跟著他們,我又能去哪里呢?”

“天道盟……他們又為什么一定要和真龍一脈的人這般死斗?”蘇唐問道。

“為了他們的狗屁道統。”分宇星君冷笑道:“走,我帶你去見真妙星君。”

話音剛落,分宇星君的身影已從窗戶從飛掠而出,那岳翁倒是很聽話,真的把望鄉樓中所有人都清空了,密密麻麻站在街道當中,等著他分宇星君露面,但遇到了蘇唐,分宇星君早已把那些人拋到九天云外了,也懶得打招呼交代什么,徑直向遠方掠去。

蘇唐也縱身掠起,跟在分宇星君后方。

片刻,分宇星君落在一座院子中,回頭向蘇唐招了招手,隨后推開房門,大步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叫道:“真妙星君,有人來看你來了。”

“我不是和你說過么?你那些爛朋友,不要往我這里領。”屋中有一個女聲不悅的說道。

“哈……這個可不是爛朋友。”分宇星君笑道。

蘇唐推開門走了進去,一眼正看到坐在桌邊的真妙星君,十年的時光,同樣沒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不過,真妙星君的臉頰上有兩團看起來不太正常的紅暈,有些象高原紅。

真妙星君也看到了蘇唐,她吃了一驚,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很認真的眨了一下,隨后長吸了一口氣:“影魔星君,是你?”

“真妙星君,一向可安好?”蘇唐微笑著說道。

“我還好。”真妙星君站了起來:“影魔星君,你的氣色可要比那時候強多了”

“有些小運氣,不足掛齒。”蘇唐道。

“你們在什么地方遇到的?”真妙星君轉頭看向分宇星君。

“岳翁一定要請我吃上一頓,我選了望鄉樓,呵呵,我們就是在望鄉樓里遇到了。”分宇星君笑道:“是不是很有緣分?”

“這是你十年來做過的唯一讓我高興的事情了。”真妙星君苦笑道:“影魔星君,你從何而來?”

“我在春秋院里躲了差不多十年了。”蘇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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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五章  上座客卿

說是臭味相投也罷,說是惺惺相惜也罷,反正,看到了蘇唐,真妙星君顯得很愉悅,其實蘇唐也很高興,他能信任的星君并不多,除了賀蘭飛瓊和金鴉星君之外,就是真妙星君和分宇星君了,畢竟他們合作過,有同生共死的經歷,現在被背負著同一個罪名。

當然,信任是分程度的,他對賀蘭飛瓊是完全信任,對金鴉星君稍有些保留,對真妙星君和分宇星君則是秉持著一些警覺。

三個人聊得很熱絡,半晌,真妙星君甚至親自下廚房,做了幾碟小菜,又搬出了一壇美酒。

能讓真妙星君珍藏的,自然是罕見的上品靈酒,幾碟小菜的取材,也是來自納戒中儲存的奇珍。

聊著聊著,蘇唐聊起了真妙星君的傷勢,他看向真妙星君:“聽說你的傷勢一直不見好?”

“是啊。”真妙星君點頭道:“我傷到了紫府,尋常的丹藥是沒有效果的,只能慢慢調養了。”

“你們天道盟奇人異士如此之多,你又為天道盟立下大功,區區一點丹藥,還能難得住你?”蘇唐問道。

“天道盟呵呵,分宇星君和你說過了?”真妙星君看了分宇星君一眼,眼中滿是贊意:“如果是別的靈藥,都還好說,但我的紫府是被龍力所傷,盟中的長老告訴我,現在缺的幾味靈藥,都是萬年難遇的奇寶,盟里也沒有。

分宇星君低下頭,暗自咧了咧嘴,真妙星君會錯意了,以為他和蘇唐提起天道盟,存著拉蘇唐入伙的意思,不過……你小子可千萬別說漏嘴啊

“哦,是這樣啊……”蘇唐明白了。

“影魔星君,想好要去什么地方歷練了么?”真妙星君突然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隨遇而安。”蘇唐道。

“隨遇而安?”真妙星君搖了搖頭:“你太樂觀了。”

“此話怎講?”蘇唐一愣,反問道。

“你知道星域中那些大宗門是怎么形成的嗎?”真妙星君道。

“不知道。”

“他們從各個星域中走出來,聚集在一起,推舉最強大的修行者做主君,就是為了保障自己的修行啊,并且能做很多平常根本做不到的事情。”真妙星君緩緩說道:“在星域中行走,孤家寡人是行不通的,稍微風吹草動,便會步履維艱。”

蘇唐心中暗嘆,果然開始游說自己入伙了么?他瞟了分宇星君一眼,隨后搖頭道:“真妙星君,我……”

“我知道你有宗門。”真妙星君截道:“但這并不妨礙你來我天道盟做一個上座客卿,呵呵呵……多了一個身份,便可左右逢源了,譬如說,你的宗門有了麻煩,可以借我天道盟的勢力助你成事,輕易提高你在宗門內的威望;天道盟需要幫助,你又可以暗中控制宗門的力量,這樣盟中的長老們自然也會高看你一眼。”

“真妙星君,你只說好聽的。”蘇唐道:“如果我的宗門和天道盟鬧出事端了呢?”

“你的宗門可屬真龍一脈?”真妙星君說道。

“不。”蘇唐搖頭,其實他哪里有什么宗門?只是尋個理由推脫罷了。

“那就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真妙星君道:“就算有,你也可一言決之,至少在天道盟這邊,我會全力支持你的,哪怕讓天道盟吃了些虧,那也沒關系。”

說完,真妙星君向分宇星君使了個眼色,分宇星君只悶著喝著酒,好像什么都看不到,真妙星君于咳一聲,緩緩說道:“分宇星君,你也說幾句吧。”

“我……”分宇星君呆了呆,其實他提醒蘇唐,并不是故意要壞真妙星君的事情,而是出于自身的感觸。分宇星君一直在猶豫不決,離開,別的地方很難有他容身之地了,而且只有真妙星君最重視他的價值;留下,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膽,生怕真龍一脈的修行者找上門來,終于活在恐懼之中,讓他異常難捱。

“說啊。”真妙星君瞪了一眼。

“影魔星君,其實上座客卿的地位已經很高了。”分宇星君悶聲悶氣的說道:“我和真妙星君相識多年,雖然我一直不知道,但無意間也幫天道盟做過不少事情了,現在,我亦只是上座客卿啊”

“上座客卿都有什么好處?”蘇唐好奇的問道。

“好處多多”真妙星君見蘇唐有了興趣,心中大喜,而分宇星君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向蘇唐努力眨了眨眼,那意思就是,哥現在隨口亂說,當不得準,之前和你說的才是真心話啊

“譬如說,你會得到兩塊玉佩。”真妙星君說道:“其中一塊是信佩,另外一塊是勛佩。”

“有什么用?”蘇唐又問道。

“我天道盟的耳目遍布每一個星域。”真妙星君說道:“不管什么地方,出現了什么消息,你都會第一時間知曉

“什么……意思?”蘇唐感到有些不解。

真妙星君拿出一塊玉牌,接著運轉神念,玉牌上出現了幾行字。

九天六十六:九天星域紅門府一處原域中有異寶出現,已驚動了鈞天星樞的大修,已有三位大羅星君趕赴原域。

九天十七:此言有誤,是一位大羅星君,還有兩位小羅星君,兄弟們,這事有甜頭,有誰愿來?

熔火二十一:我去我去,正好我剛剛出關,馬上就到。

天雷九:加我一個。

字跡還在不停刷新著,看到這一幕,蘇唐差點跳起來:“這是微信?”

他畢竟融合了一個來自后現代化社會的魂魄,太了解信息的威力了,有此物在手,會給他提供難以想象的便利。

“什么叫微信?”真妙星君愣住了。

“咳……”蘇唐于咳一聲,他勉強控制住自己搶下玉佩的沖動,又問道:“那勛佩呢?是做什么用的?”

“勛佩是你地位的象征,我天道盟與別的宗門不同。”真妙星君緩緩說道:“位置上下變遷,都由勛值決定,大家一目了然,也自是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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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3 06:43:15 |只看該作者
第八七六章  加盟

“勛值是怎么算的?”蘇唐問道。

“很多,五花八門。”真妙星君笑著晃了晃手中的信佩:“你也看到了,剛才有人說,在九天星域紅門府的一處原域中,有靈寶出世,提供消息的人,就會得到一些勛值,更正消息、讓消息變得更準確的人,也可以得到勛值。”

“還有么?”蘇唐道。

“在譬如說,盟里會不定期的布一些任務,能完成任務的人,會得到不菲的勛值,還有救援同伴等等。”真妙星君道:“如果你加入我天道盟,有了信佩和勛佩,自己就會明白了。”

“你只說好聽的。”分宇星君幽幽說道:“不好聽的也應該告訴影魔星君吧?就說上一次,雖然主意不是你拿的,但他們是根據你的消息定下的計劃,所以你也受到了牽連,盟里的人損失慘重,結果你被扣除了三萬點勛值,幾乎被一擼到底了。”

“也怪我,我應該阻攔他們的。”真妙星君露出苦笑。

蘇唐皺起眉,沉吟不語,從內心說,他喜歡自由自在的修行,不想加入什么集團。

真妙星君道:“這一次我雖然受到了牽連,但盟里的長老們都知道前因后果,只是因為損失太過慘重,主事者又都被六太子蚣蝮所殺,必須有人承擔責任,所以不得不把責任推到我身上。現在我看起來好像有些郁郁不得志,可一旦風聲完全過去,他們會恢復我的勛值的,如果我要推薦人選,他們一定非常重視,上座客卿的位置,十拿九穩。”

“哦。”蘇唐淡淡應道。

“而且,在你加入天道盟的第一天,盟里便會送給你一些有價無市的奇珍異寶。”真妙星君說道:“其中甚至有一枚遁符”

“遁符?”蘇唐一愣。

“遁符可以⊥你瞬間轉移出萬余里開外,是保命的無上靈符。”真妙星君緩緩說道:“遁符是盟中真神級大存在親手制作的,幾乎沒有失敗的可能。”

“失敗?你說遁符會失敗?”蘇唐急忙問道。

“靈符當然有失敗的可能了。”真妙星君不由和分宇星君對視了一眼:“靈符畢竟是制作出來,誰都不敢說能達到百分之百的完美,何況在靈符制成之后,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意外,譬如說,靈符的時間太長了,靈力逸散嚴重,所以會失效,再譬如說,被水浸泡過,被火焚燒過,有些符文被破壞,同樣會讓靈符失效。”

“我遇到過一個星君,除掉她之后,奪下了她手中的靈符,接著我遇到了危險,只得把她的靈符打出去,結果直接進了她的洞府。”蘇唐道:“那是什么靈符?”

“能跨越星域的靈符可不容易遇到。”真妙星君肅然道:“你又惹上誰了?”

“已經過去了。”蘇唐一笑。

“那種靈符雖然神異,但效果并不比遁符強多少。”真妙星君說道:“移出萬余里開外,你大可以遮掩自己的氣息,星域如此之大,沒有誰能找得到你。”

“幸好有遁符”分宇星君恨聲道:“否則,我們也得被那六太子蚣蝮留下來了。”

“遁符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的。”真妙星君道:“天道盟中的修行者,幾乎人手一份,不過,靈符運轉的時間要長了一些。”

“需要多久?”蘇唐問道。

“至少需要一息的時間。”真妙星君道。

蘇唐不由咧了咧嘴,真的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一息的時間未免太長了,怪不得真妙星君的同澤們損失如此慘重,估計他們現情勢不對時,已經都釋放出了遁符,但就在那一息的時間里,六太子蚣蝮大開殺戒,給他們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還有什么?”蘇唐又問道。

“你是上座客卿,每一年會有一顆玄機子,一百顆融神丹;每五年,可以去盟中取重量不過一斤的下品奇珍異草,你不知道吧?在我天道盟里,象春鬼火、天雪卵、四角竹這些都是列在下品奇珍內的而且,你可以隨意請求一位長老的指點,可以進入密閣,訪求靈訣;每隔三十年,還可以領取一道遁符,一兩上古神念結晶;每隔五十年,可以到盟中取重量不過一斤的中品奇珍異草。”

“都是白給的?”蘇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記憶力很好,在暗市中游蕩時,湊巧看到過春鬼火的標價,只是那么一小把,便值八百顆融神丹,重量一斤能有多少?與之相比,一年一顆的玄機子,已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當然。”真妙星君看出了蘇唐的驚訝,她微笑道:“你以為在星域中游蕩的散修們,為什么都會想方設法混入大宗門?”

蘇唐長長吁出一口氣,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拿了這么多好處,肯定要為天道盟做出更大的貢獻,沒有任何地方是白養人的,否則就算根基再雄厚,也會被一點點耗于。

真妙星君說得那些,有的對他來講沒什么用,比如上古神念結晶,他的納戒中多得是,但真妙星君所說的能得到盟中一位長老的指點,能進入密閣,尋求靈訣,這些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不過,如果從一個尋常星君的角度看,幾乎沒辦法拒絕,待遇實在是太過優厚了

“如果我加入了,需要我做什么?”蘇唐緩緩問道。

“什么都不需要。”真妙星君道:“只有一個,你的勛值必須在持續不斷的增加。”

“哦?”

“你是上座客卿,最開始的勛值是一百,考核每三十年一次,離下一次考核只剩十一年了,這十一年是送給你的,但在下一個三十年之內,你必須讓你的勛值達到二百。”真妙星君道:“達到了,你的待遇不變,沒達到,你的待遇會削減一半,如果能達到三百,那你的待遇會增加一倍。”

“如果我正在閉關,誤了考核呢?”蘇唐問道。

“你什么時候回總盟,什么時候結算。”真妙星君道:“既然你在閉關,也就不可能回總盟了,所以,不會有人給你強行結算的,只要你補上了勛值,該是你的還是你的。”

蘇唐低頭沉吟起來,除了那些條件以外,信佩也對他有著極大的誘惑力。

“怎么?動心了?”真妙星君說道:“這只是上座客卿的待遇啊,如果你的勛值過了五百,就會升為初座供奉,那么你得到的就遠不止這些了,呵呵……至少在十倍以上。”

蘇唐抬起頭,看向真妙星君。

“而且,我天道盟是非常重視天才俊杰的。”真妙星君道:“如果你能在二、三百年之內升為初座供奉,只屬正常,如果能在一百年內達成,盟中的長老會高看你一眼,如果你能在五十年之內達成,估計會有無數人爭著搶著和你做朋友,需要什么,天道盟肯定要全力相助,如果能在十年之內……”

“不要說了。”蘇唐擺了擺手:“我加入。”

“當真?”真妙星君的嘴角有笑意在綻開,而分宇星君搖搖頭,苦笑著看了看蘇唐,把視線轉過一邊。

“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蘇唐說道。

“好一言為定”真妙星君用力拍了拍手:“我這就上報給長老,十天之內,接引使者便會趕到春秋園。你們稍等,我去去就回。”說完,真妙星君快步向外走去。

“影魔星君啊影魔星君,我白和你說那么多了,你怎么就答應了呢?”分宇星君緩緩說道:“不錯,天道盟的條件確實好,但有命才有修行啊……他們已經擺明了要和真龍一脈對著于,你以為他們能撐多久?”

“分宇星君,如果換成你,不知道其中的前因后果,你會拒絕么?”蘇唐笑了笑。

“當然不會拒絕,如果能找到靠山,誰愿意一個人在星域中游蕩呢?”分宇星君道:“可你……你已經知道前因后果了啊。”

“有兩件事。”蘇唐說道:“分宇星君,你知道不知道我修行了多久?”

“多久?”

“我修行兩年,晉升大宗師,三年,勘破大尊境,四年,突破圣境瓶頸,五年,已成大圣。”蘇唐淡淡說道。

“你開什么玩笑?”分宇星君差點跳起來,他壓根就不信。

賀蘭飛瓊的修行進境,已經讓人界的修行者瞠目結舌了,而蘇唐比賀蘭飛瓊更快,他有足夠的自信。

門外走回來的真妙星君聽到了這些話,當即呆若木雞,她也不信。

“開玩笑?我現在開玩笑,以后等你們拆穿,這樣有意思么?”蘇唐很平靜的說道:“第二件事,我已經難以獨善其身了。”

“為什么?”

“六太子蚣蝮進入暗市時,我剛剛和金鴉星君他們離開,然后我到了那無名星域,六太子蚣蝮又隨尾追來。”蘇唐緩緩說道:“我看到過他,他也看到過我,我能感受到他對我懷有滔天的恨意,不論我想與不想,怕與不怕,以后都不可能和真龍一脈和平相處了。”

“他又為什么要追你?”分宇星君叫道。

“因為我在升云府里得到了九太子椒圖的龍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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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七章  接引使者

“龍種?”分宇星君愣了愣:“你當時怎么沒提起過?”

“我找到了龍涎草,那伏寒星君和太國星君再三耍橫,鬧得很不愉快,也讓真妙星君很為難。”蘇唐道:“我不想再鬧出什么風波,心里也有些火氣,便把龍種的事情瞞了下來,按照規矩,我說與不說,龍種都應該是我的,不算什么。”

“話雖然這么說,但……”分宇星君頓了頓,他心有些不悅,不過轉念再一想,換成自己處在蘇唐那種處境里,十有八也會把龍種的事情蠻下,隨后讀頭道:“你說得有道理。”

“如果還有第三個理由的話……”蘇唐幽幽嘆了口氣:“應該就是千幻星君了。”

“千幻星君?對了,一直忘了問你,千幻星君去了哪里?怎么沒和你在一起?”分宇星君道。

“我們從暗市走,只能瞬移到同一個星域,位置卻被打散了。”蘇唐道,已經過去了十年,他本以為自己能釋懷了,但想起賀蘭飛瓊,心依然在隱隱作痛。

“你是說……她恐怕已遭不測了?”分宇星君明白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蘇唐輕聲回道。

“等你入了天道盟,就在信佩上發個消息吧。”分宇星君也嘆了口氣,蘇唐說得理由,都是沒辦法反駁的,已與太子蚣蝮結仇,又見了面,沒辦法善了,加上下落不明的千幻星君有可能折在真龍一脈的修行者手里,于情于理,蘇唐以后就都要和真龍一脈對著于了,既然如此,那加入天道盟成了最好的選擇。

“在信佩上發消息?”蘇唐一愣。

“信佩是很方便的。”分宇星君道:“你可以問問別人,真龍一脈的修行者這幾年都有什么大行動,應該能慢慢打探出來消息。”

“如果有人故意扯謊怎么辦?”蘇唐問道。

“說實話,天道盟和其他別的大宗門不一樣。”分宇星君道:“這信佩也是獨家之物,所有的修行者都在一起交換消息,互通有無,大家都秉持著赤子之心,你有一次扯謊,后來被人識破,那么大家就要開始懷疑你了,呵呵呵……說起來也有意思,對外,大家都是無所不用其極,但對內,倒是能做到坦蕩蕩,把自己的信譽當成命根子。”

“就不怕有奸細?”蘇唐皺眉道。

“奸細?奸細能做什么?”分宇星君搖了搖頭:“你所說過的一切,都會在信佩留下根底,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

“如果有人抓住了天道盟的修行者,奪下信佩呢?”蘇唐又問道。

“信佩和勛佩其實都是靈寶,只是不需要你動用神念去淬煉而已。”分宇星君道:“一旦出了事,神念稍振,信佩和勛佩便會散去靈力,化作凡玉,他們什么都得不到。還有,信佩只是互通消息用的,真的有了機密大事,都要面談,就算有誰能成功搶下信佩,在信佩失主、靈力散盡之前,他們一樣難有作為。”

“這樣就好。”蘇唐道,他有些放心了。

“影魔星君,你真的……”分宇星君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真的什么?”蘇唐問道。

“你勘破大圣境,真的只用了五年?”分宇星君死死盯著蘇唐。

天資這種東西,是沒辦法否認的,有些修行者的進境就是能遠遠把同輩拉在身后,蘇唐能用五年達到大圣境,那么今后的修行也有可能一日千里,此刻的分宇星君,心已經產生了攀附的念頭。

很正常,擁有這樣一個朋友,當然要想辦法把關系搞得更親密一些,如果知道了蘇唐擁有了無上的天資,卻要故意和蘇唐生分,那豈不是自尋煩惱?

“應該是用了四年多,不到五年。”蘇唐道。

“呵呵……呵呵呵……”分宇星君發出了于笑聲,只是,他的眼眶有些潮濕了,想想自己修行的歲月,他原屬妖類,是一只最低級卑賤的螻蛄,不要說修行,連意識都沒有,后來得了奇遇,受到一個殞落的大存在的血身滋潤,逐漸誕生了自己的神智,然后又經過近千年的磨難考驗,才走入了星空。

真的不能攀比啊……想想蘇唐的進境,再想想自己,分宇星君感到極度的灰心。

時光飛快流逝,蘇唐留在院等消息,沒什么事好做,每日就是和真妙星君、分宇星君天南地北的閑聊,不過,三個人的關系倒是日漸親近了。

這一天,真妙星君好像感應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匆匆向外走去,過了一刻鐘,她走了回來,身后跟著三個人

居的是一個穿著大紅袍的老者,似乎是血氣太過充沛了,他的臉色比身上的長袍還要紅,左右兩側跟著兩個年人,都穿著黑袍。

“影魔星君,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盟內的上座吳長老。”真妙星君伸手向居的老者讓了讓,隨后又道:“這位是錢長老,這位是鄭長老。”

“見過幾位長老。”蘇唐急忙站起身,向那三位長老躬了躬腰。

分宇星君大吃一驚,蘇唐不懂,他可是明白的,加入天道盟,會有接引使者過來,但通常都由上座供奉擔任,這一次居然同時來了三位長老,其還有上座長老,這樣的規模太過隆重了,轉念想想蘇唐的天資,他暗自嘆了口氣,還是那句話,真的不能攀比啊……

“你就是影魔星君?”紅袍老者的雙眼散發出精光,他似乎很焦急,直接步入正題,視線更是緊緊鎖在了蘇唐身

蘇唐感覺到,那紅袍老者散發出的精光猶如兩柄利劍,輕易的洞穿了他的護體神念,洞穿了他的肌膚,直滲入他的骨髓。

蘇唐顯得很坦然,他是真心實意想在天道盟混一個出身,心無鬼,自然榮辱不驚。

不過,當那紅袍老者的視線鎖定他的紫府時,紫府的神念猛地抖動了一下。

良久,那紅袍老者露出笑意,隨后神色明顯放松了,接著坐在讓出來的座位上,又向那兩個長老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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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3 06:44:37 |只看該作者
第八七八章  重禮

“錢長老,都交托清楚吧。”那紅袍老者微笑著說道。

“好的。”位于左側的年人走上前,從納戒取出兩塊玉佩,遞給了蘇唐:“這是信佩,這是勛佩,先滴血融靈,然后在稍微用神念淬煉一番,就可以了。”

“多謝錢長老。”蘇唐急忙道,隨后接過了兩塊玉佩。

“真妙星君一力保舉,說你年少有為,未來不可限量,呵呵呵……說實話,還沒見過真妙星君這般推崇過誰,所以呢,長老院商議了一下,決定給你追加一些東西。”那錢長老道,接著又從納戒取出了一些東西:“這是兩道遁符,怎么樣用,你可以去問真妙星君;這是護心法鏡,一旦啟動,可以代替你的真身承受一次致命的傷害,初座供奉,八十年才能領取一塊,呵呵,我們提前發給你了;這是五顆玄機子,還有五百顆融神丹,這匣子里是一些靈藥,正好有兩斤,聽真妙星君說你可能達到了小星君上境,這些靈藥你都能用得到;這個瓶子是千年滿春丹,只有一顆,在你靈力耗盡形勢危急的時候,至少能讓你恢復兩、三成靈力,就算不能讓你反敗為勝,但用來跑路是綽綽有余了;這是三顆神都花,可以助你生出一縷神氣,現在當然沒什么效果,但如果你能勘破大羅星君境,這一縷神氣便有可能助你煉出神通。”

蘇唐顯得有些驚訝,雖然這些靈丹妙草大都是他從來沒聽說過的,但他能看到分宇星君近乎癡呆的表情,想來都是極好的東西。

他剛剛加入天道盟,有什么資格得到這些?所謂無功不受祿,看起來……真妙星君的地位在天道盟是很高的,擁有一定的影響力。

“如果沒能生出神氣,也不用灰心。”坐在上座的紅袍老者悠悠說道:“神都花的失敗幾率很大,想當初,老夫也是整整用了三十多顆神都花,才勉強淬煉出一讀神通。”

“是啊。”那錢長老急忙讀頭:“如果神都花用完了,和盟里說一聲,自然有人給你送過來。”

分宇星君的臉頰不由自主抽動了幾下,話說得倒是沒錯,神都花的失敗幾率很大,有些星主或許要耗費掉上百顆神都花,才能淬煉出神通,但是,神都花的價值無法用常理來衡量,有多少大羅星君苦苦修行了千年萬年,連神都花的樣子都沒見過

“多謝吳長老,多謝錢長老、鄭長老。”蘇唐再次道謝。

“以后就是自家人了,莫要客氣。”紅袍老者笑了擺了擺手:“好了,現在就淬煉信佩和勛佩吧,有什么不懂的,我們可以略指讀你一下。”

蘇唐先拿起了信佩,接著輕輕咬破自己的指尖,把一滴鮮血滴落在信佩上,本來潔白的信佩逐漸泛紅,接著散發出柔和的毫光,片刻,通體變成銀白色。

“還要再滴一滴。”那錢長老說道。

“哦?”蘇唐一愣。

“你這信佩有兩道靈陣。”錢長老笑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公開說出來的,另一道靈陣,只有達到了供奉品階,才能看得到。”

蘇唐明白了,在天道盟,小羅星君只屬于外圍,大羅星君才是真正的骨于,他們之間相互交流,和小羅星君是隔開的。

蘇唐再擠出一滴鮮血,滴落在玉佩上,玉佩再次釋放出柔和的光芒。

“可以用神念淬煉了。”錢長老說道。

蘇唐運轉靈脈,把神念融入到玉佩深處,只是十幾息的時間,他突然發現玉佩和自己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蘇唐松了口氣,再次釋放出神念,玉佩上出現了一行行字跡。

無相七十:天星域可不好混吧?大家都要小心一些,我聽說前些年,有不少兄弟都折在那里了。

天翼十:是啊,天星域的大星樞一向抱團,惹了他們其一個,都會傾巢而出,而且異寶的位置就在紅門府附近,輪不到外人的,各位,看看熱鬧就算了。

“如果你也想說些什么,用心念就好。”錢長老笑道。

蘇唐在依言在腦海默想著,下一刻,玉佩上又出現了一行字。

大荒十一:各位好。

無相七十:哈哈,聽著口氣,又是一枚新人啊。

無相十二:行了,當初你入盟時,說得不也是這一句?

天翼十:兄弟,怎么到大荒星域廝混去了?那是鳥不拉屎的地方啊,來天翼星域吧,和哥哥混。

熔火七十七:跟你混有什么前途?來熔火星域才是正理。

蘇唐笑了笑,隨后收起了信佩,雖然他汲取的記憶有類似的交流畫面,但這一次畢竟是他親身經歷,觸動非常大,有這枚信佩,做什么事情不知道方便多少。

接著,蘇唐拿出了勛佩,融入血滴,接著用神念淬煉,片刻之后,勛佩也有了血脈相連的感覺,他再次釋放出神念,勛佩上顯出了一行數字:100

“正事辦完了,現在聊聊閑話吧。”紅袍老者的視線落在真妙星君身上,看了良久,輕嘆一口氣:“丫頭,受委屈了吧?”

“全怪我心浮氣躁。”真妙星君低下了頭。

“呵呵我們又不是瞎子、傻子,連應該怪誰都看不出來么?”那紅袍老者道。

分宇星君站了起來,陪笑道:“幾位長老,你們在這里慢聊,我先出去轉一轉。”

“去吧。”那紅袍老者揮了揮袖子。

分宇星君向蘇唐使了個眼色,隨后快步向外走去,蘇唐明白了,真妙星君幾人肯定有私密話要談,隨后也向幾位長老告辭。

分宇星君和蘇唐一前一后離開了院子,走到門口,分宇星君停下了腳步,低聲嘆道:“影魔星君,當初我攔阻你加入天道盟,還怪你不聽勸,現在看……是我錯了啊。”

“怎么?”蘇唐微笑道。

“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真不懂?”分宇星君搖頭道:“走,陪我喝幾杯去。”此刻的分宇星君,心有些氣悶,沒想到真妙星君在天道盟有這種影響力,當初他入盟的時候,怎么不替他說幾句?但遲疑片刻,分宇星君也想通了,他只有一個本事,就是啄通各種各樣的時空壁壘,這本事的用處說大就大,說小亦小,他沒資格端架子。

“好啊。”蘇唐讀了讀頭。

兩個人出了大門,沿著街道向前走去,只走出十余米,一輛馬車突然在他們身邊停下了,隨后在望鄉樓請客的那位岳翁匆匆從里面跳了出來,一邊讀頭哈腰一邊陪笑道:“兩位老大人,真是太巧了……”

“巧?岳翁,你還是把你那讀小心思收起來吧。”分宇星君皺眉道:“怎么?又出事了?”

“是是,老大人神眼如電,老奴這讀……”

“別廢話了,到底什么事?”分宇星君喝道。

“老大人,上次您不是交給我一塊印璽么?讓我找個鑄造大師把印璽重新煉制……”那岳翁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我倒是找來了一個鑄造大師,但沒等開爐,有幾個不速之客闖進來,非得說那塊印璽是他們國主之物。”

“誰敢如此放肆?”分宇星君勃然大怒,雖然微微一頓:“莫非是……那太國星君的親隨?”

“太國……太國星君?”那岳翁呆住了,接著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肯定就是了他們正是從太國趕過來的

“靈寶進了我手,就是我的”分宇星君冷冷說道:“走,帶我過去看看”

“老大人稍等”那岳翁急忙叫道。

“還有什么事?”分宇星君喝道。

“老大人,其有些不對啊。”那岳翁猶疑著說道:“如果是尋常修行者,我那幾個親隨便可以把他們打發掉了,但他們當有三個大圣境。”

“大圣又如何?”分宇星君道。

“老大人,是三個大圣境啊,他們原本沒理由和我們交涉的,直接把靈寶搶走,豈不是于凈爽快?”那岳翁道:“可他們卻一直在和我們做口舌之爭,毫無動手之意,老大人,恐怕他們是想把您給引出來啊。”

分宇星君沉默了,良久,他讀了讀頭:“岳翁,你倒是有心了,確實有些古怪……”

“老大人,我再去探探他們的底細?”那岳翁低聲道。

“我們過去看看吧。”蘇唐淡淡說道。

分宇星君這才意識到蘇唐就在身側,何況院內還有盟的三位長老,膽氣陡升,隨后冷聲道:“他們想把我們引出去,如果我們不動,豈不是讓他們誤以為我們怯了?走”

那岳翁心思很縝密,他看得出開始的時候分宇星君是有些遲疑的,但蘇唐說了話,分宇星君便立即起了爭鋒斗狠的雄心。

“兩位老大人,這邊走。”那岳翁看了蘇唐一眼,向旁邊讓了讓。

“你坐車走,我們在后面跟著。”分宇星君道。

岳翁重新鉆入車廂,隨后吩咐了一句,車夫立即調轉車頭,全力馭動馬車,沿著街道向前飛馳。

分宇星君和蘇唐也縱身而起,跟在馬車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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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3 06:44:59 |只看該作者
第八七九章  尋仇

“那太國星君的府邸竟然在春秋院里?”蘇唐一邊飛掠一邊說道。

“不會在此處,但應該是從太國走出去的。”分宇星君說道。

“你來這里很久了,一直沒聽說過太國?”蘇唐又道。

“春秋院里諸侯林立,亂七八糟的小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怎么可能知道?”分宇星君道:“你到春秋院也有十年了吧?不是也一樣沒聽過?”

說話間,兩人跟著馬車掠到城外,馬車離開大路,拐入一條土道,又疾馳了片刻,前方出現了一座山莊。

馬車駛入院中停下了,蘇唐和分宇星君隨后也從空中落下,岳翁向正廳指了指,隨后搶先大步走了進去。

廳中的氣氛很緊張,蘇唐當日在望鄉樓看到的那幾個圣境都在,不過很對方相比,顯得有些勢單力薄。

居中坐著兩個面目陰沉的中年人,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留著長須,虎眼鷹鼻,氣勢陰沉,另一個穿著青色短衫,足踩獸皮靴,身材魁梧。

在他們之間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方印璽,蘇唐離很遠便認了出來,那正是太國星君的鎮國璽。

還有十幾個修行者,修為最差亦是圣境,他們分列左右,和山莊的守衛們冷冷對視著。

分宇星君大步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冷聲說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想來奪我的靈寶?給我站出來”

此話出口,那些分列在左右的修行者們略微產生了騷動,身形也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想來應該明白其中的厲害

分宇星君走進廳中,掃視了一圈,對那岳翁說道:“岳翁,帶著你的人走吧,這里用不著你了。”

“明白。”那岳翁急忙回道,接著向那幾個護衛揮了揮手,一行人匆匆向廳外走去。

分宇星君在出現的第一時間,便擺出了要大打出手的架勢,否則也不會讓岳翁等人離開。

坐在中央的兩個中年人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神色都顯得很肅然,片刻,那穿著長袍的中年人緩緩說道:“閣下,這鎮國璽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你管得著么?”分宇星君開口便頂了回去。

“鎮國璽是我家兄的本命靈寶,你說我管得著管不著?”那穿著長袍的中年人昂然而起,厲聲喝道。

“且慢”那穿著短衫的中年人緊跟著站起來,伸手按住了同伴的肩膀,視線從蘇唐身上掃過,落在了分宇星君身上:“閣下,不要誤會,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閣下在什么地方得到了這尊鎮國璽?”

對面那兩個中年人都是從太國走出去的,論起輩分,算是太國星君的堂弟,那岳翁帶著靈寶四處尋訪技藝群的鑄造大師,經過太國,消息傳到他們耳中,讓他們感到非常震驚。

鎮國璽顯形,太國星君現在在哪里,也就可想而知了,他們立即動身,向這邊趕來。

血親復仇,天公地道,但他們也知道,能害得了太國星君,奪下本命靈寶的修行者,實力一定非常強橫,所以他們顯得很謹慎,一心想著見機行事。

如果這邊勢弱,那就說不得了,他們不但要奪下靈寶,還要為太國星君報仇雪恨,如果這邊勢強,他們只得退而求其次,謀求把鎮國璽帶回去,至于報仇,來日方長。

只可惜,他們選錯了時間,早幾日來,分宇星君一定會進退兩難,真妙星君重創未愈,不便與人爭斗,只有他一個是沒有底氣的。

可現在,蘇唐在這里,盟里的三位長老也趕到春秋院,分宇星君可算是豪氣萬丈了,絕對不會有一絲半點的退縮

更何況,蘇唐在上一次的沖突中接連斬殺了包括玄月星君在內的六位星君,徹底摸清楚了自己的進境,以及在小羅星君中的位置,加上他對太國星君沒有任何好感,雖然臉色很平靜,但兇機已溢滿胸膛。

“嘿嘿……如果我就是不告訴你呢?”分宇星君冷笑道。

“你……”那穿著長袍的中年人愈惱怒了,臉孔也漲得通紅。

“如此,是我們冒昧打擾了。”穿著短衫的中年人露出苦笑,他的指尖死死扣在同伴的肩膀上,生怕同伴做出沖動的舉止,隨后輕聲道:“告辭”

分宇星君皺了皺眉,他沒想到對方這么快便會退縮,不過,星君間爆沖突是異常兇險的,他和蘇唐并沒有把握留下對方,就算能打贏,也有可能是一場慘勝,不值當,既然對方要走,他沒必要阻攔。

其他修行者露出詫異之色,他們同樣沒想到主子會這般示弱。

“二兄?”穿著長袍的中年人厲聲叫道。

“閉嘴”穿著短衫的中年人用大的聲音喝道。

下一刻,那穿著短衫的中年人拖著同伴,大步向廳外走去,那些修行者默默的跟在后面,有幾個人顯得極為氣惱,滿懷興奮而來,本以為能尋得大好處,就這樣灰溜溜離開,他們實在是不甘心。

接著,為的兩個中年人已踏出了大廳,蘇唐一直在等分宇星君做出反應,但見分宇星君只是面帶得色的站在那里,用勝利者的表情目送對方遠走,他搖了搖頭。

“等一下。”蘇唐輕聲道:“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吧。”

“什么?”已走到廳外的兩個中年人同時停下腳步,隨后慢慢轉了回來,那穿著短衫的中年人輕聲道:“閣下這是什么意思?”

事實上,分宇星君也顯得很詫異,他不停的向蘇唐使著眼色,不過,蘇唐全當什么都看不到。

行事是怎么樣的風格,大都會受到經歷的影響,分宇星君在星域中行走很久了,類似劍拔弩張的場面見得太多,口舌之爭很正常,互相顯出敵意也正常,但十次里未必能打上一次,因為代價太大,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除非是有相當的把握,否則大都是打不起來的。

但蘇唐走進星空之后,接連遇到危險,尤其是玄月星君,僅僅因為看到了他的靈寶,便帶著大批人追趕過來,星域對蘇唐而言,充滿了太多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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