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淡]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全書完)

夢殞

664 音樂的境界

　　夏妮兒會有這樣的想法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神之領域的強者和其他所有挑戰者比起來都有著雲泥之別，那不僅僅是力量上的差距，更是一種存在本身的不同。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普通的挑戰者是遊戲中的NPC，受限於遊戲內的規則，那麼神之領域的強者就是突破了遊戲的限制，從遊戲內來到現實中的那種存在，已經可以無視遊戲的規則……就像月神，她曾經歷過《死神來了》這樣一個副本世界。

　　在這個副本內，死神是挑戰者最大的危險根源，但它並不是挑戰者必須去對付的敵人，挑戰者所需要面對的只是由死神所造成的種種危險，那麼在正常情況下，普通挑戰者只能去躲避這些“意外”的危險，而對於死神，他們看不到也找不到，甚至連面對面的資格都沒有……這就相當於死神是遊戲的一組數據，那些危險則是通過數據的運算而誕生出的怪物，身處遊戲內的挑戰者，他們無法去挑戰者遊戲的數據本身，但是月神她卻生生把死神揪了出來，並將其擊殺。

　　這便是她超脫了限制的最好證據，從根本上打破了整個副本世界的規則，從擊殺怪物轉變成直接修改遊戲的數據代碼。

　　當然，能做到月神那種程度的畢竟是少數，而且這還是相當客觀的說法，不客氣一點的說，全盛時的月神足以單人擊殺現今的所有神之領域級，因為就算包括現在的第一人白面在內，他也做不到完全的打破規則，頂多只是干涉或者小規模的破壞。

　　干涉和完全打破，這兩者到底有多大的區別，想來有腦子的人都能明白，前者相當於修改一部份設定去影響數據終端，而後者卻是直接修改終端的數據，所以總的來說，月神是比神之領域更高位的存在，和其他人不是同一個級數的，但輪回空間內，比神之領域高位的大概就只有GM了，所以月神才只能屈居於神之領域。

　　當然，不管是月神還是白面等人有多少差距，他們都和普通挑戰者不在一個境界上就是了，這便是神之領域級強者和普通挑戰者的區別所在。

　　同時，這也是阿妮兒的對強無法對神之領域級強者產生威脅的最根本原因，對強再強，終究還是存在於規則內的東西。

　　然後再把話說回來，按照循序漸近的理論，你想要超越這個世界的規則限制，總不可能直接跨過去，那不僅跨不過去，反而會直接撞死，而是需要先去了解這個世界的性質……沒有了解就沒有突破，這是顯而易見的。

　　那麼，挑戰者該以怎樣的方法去了解世界性質？

　　那當然就是戰鬥嘍！

　　與同類戰鬥，與天敵戰鬥，與自然戰鬥，甚至是與自己戰鬥，這是所有生物想要進化的必經之路，沒有任何一條路擁有比戰鬥更巨大的效果。

　　那麼再然後，神之領域級強者哪怕在未跨越那道門檻時，他們的實力也不是普通挑戰者可以比擬的，他們想要有所突破，不賭上自己的性命也是不可能的，而這種人物一但全力施為，普通挑戰者能否活下來還是一個問題，更別說觀察分析。

　　所以，通過觀察神之領域級強者解讀世界性質，從而也讓自己能夠解讀世界性質，這種機會理論上來說是絕對不存在的！

　　就算真有這種機會，它也只會給予同級別的強者，而不是一個連神之領域的邊都沒摸到的人。

　　是以，對於湯成此刻的所作所為，夏妮兒只能認為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純粹的運氣。

　　然而，夏妮兒並不知道的是……湯成，他真的見過！

　　說是偶然也好，說是好人有好報也罷，甚至哪怕將之當成是輪回空間的黑幕，總之，湯成在幻想鄉的一行，湯成在幻想鄉內見到神代抵達神之領域的那一幕，正是他拿到通往神之領域的第一塊，也是最重要的一塊敲門磚！

　　所以接下來，湯成只要能夠打到那扇門，並用全部的力量砸過去，神之領域的大門就會對他打開……當然，說是這麼說，但輪回空間內，拿到敲門磚卻到死都找不到門，或者就算找到了門也沒力量將其敲開的，也是大有人在。

　　所以，湯成到底能否踏足神之領域，依然是一個未知數。

　　但是！

　　夏妮兒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哪怕湯成是基於巧合才掐住了世界的根本性質，所造成的影響也是不會被削弱的，而在這種影響下……南小鳥，她不會有絲毫勝算！

　　而事實也的確如夏妮兒所預料的一樣，雖然南小鳥的歌聲的確美麗動聽，甚至有種不為人知的隱性魔力，讓聽者為之沉迷，但湯成只用了一首歌就將她徹底擊敗，那就是傳說中無人可以完美翻唱的——初音未來的消失！

　　當然，文化只有受眾之差，沒有高低之別。音樂是一種文化，它並不存在誰的好誰的差這種說法，不同的兩首歌曲也無法從歌的本身去進行比較，畢竟人各有愛，比如有的人喜歡《小蘋果》卻不喜歡《民族風》，而有的人喜歡《民族風》，卻不喜歡《一八摸》，當然也有三者都喜歡或者三者都不喜歡的，甚至喜歡《愛的供養》的人也肯定是有的。

　　然而，用受眾去分別兩首歌的高低也是一種錯誤的方法，雖然數量是一個勝負的標準，但它並非絕對性的，被大眾嗤之以鼻的東西，在小眾的眼裡或許就是樂園一般的存在，比如裏番動畫啊裏番動畫啊……同理，被大眾所追捧的東西，也未必入得了小眾的法眼。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但更多的時候，這句話卻可以這麼翻譯：群眾的眼睛都是瞎的，除了盲從一無是處。

　　那麼，既不能用歌曲本身來比，又不從受眾的角度來分，到底該以何種方式決出勝負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演唱者本身！

　　初音未來和南小鳥同時獻唱，用自己的歌去擊敗對手。

　　兩人唱的是歌，比的卻是各自對音樂的理解，以及如何將音樂化作武器去攻擊對手的精神這一點。

　　這種形式的比賽從湯成的角度來講，對他是極為有利的，因為他的精神幾乎不可能被擊潰，但從南小鳥的角度來講也是有利的，因為音樂正是她最強的武器。

　　然而，兩強相爭，必有一敗。

　　當兩人開口演唱之後，音符與音符之間的碰撞便成了唯一的旋律，這種完全由聲音組成的戰鬥，在外人聽來那是相當的帶感，讓人著迷忘我，但是對於演唱者而言，她們卻會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因為只要一個沒把持住，就有可能被帶入對方的節奏之中，從而導致自滅。

　　但因為比賽才開始，兩人都專注於自己的歌，一時間倒也難分勝負。

　　“真沒想到他也能唱出這樣的歌。”夏妮兒聽著這場異樣的演唱，多少有些意外。湯成的歌她不是第一次聽到，但當時給她的感覺就是不正經，而且還特污，一點都沒有音樂的優雅，簡直就是樂壇的敗類。

　　可是現在，她卻能感覺到湯成在唱這首歌時的投入與用心，似乎是真正代入了初音未來這個角色在演唱，不僅唱出初音未來的味道，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過這也是當然的，畢竟虛擬人物總是會給人情感不足的缺陷，而真人演唱所帶來的感情衝擊顯然更為強烈……完美的COS，完美的演唱，以及完美的感情釋放，會超越原版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當然，這只是相對於普通聽眾而言，但對於南小鳥來說，卻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湯成那節奏奇快的曲調給她所帶來的不僅僅是音樂上的衝擊，雖然她極力的專注於自己的演唱，可歌聲飄入耳中，仿佛化為一道道的利刃，讓她始終無法保持完全的靜心。而且最重要的，湯成的歌聲已經開始漸漸覆蓋掉她的音樂。

　　她的歌正在被吞噬！

　　就像以前說過的，麻將有雀壓，圍棋有棋壓，每一種職業在達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就會產生一種無形的氣勢，雖然這種氣勢對於普通人而言是感覺不到的，但對同職業的高手來說，卻會形成一種強大的壓力，進而造成種種負面影響。

　　音樂也是同理。

　　在察覺到自己的歌聲開始被對方吞噬之後，南小鳥就立刻陷入了慌亂，她無法相信自己在音樂上的造詣竟然會輸給一個冒牌初音，她更是不願意承認，然而……站在舞臺上的最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冷靜，一但情緒產生慌亂，那就跟在戰場上露出致命的破綻一樣，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

　　那就是……

　　敗亡！

　　“噗！”

　　當湯成的歌聲一曲終了之際，南小鳥卻是身軀一顫，嘴裡猛的吐出一口鮮血，現場的觀眾們從美妙的歌聲中回過神來，看到這一幕當時就嚇壞了，一些情緒激動的粉絲本能的就想要衝上來保護南小鳥。

　　雖然看情況似乎是南小鳥輸了，可是一首歌並不能決定什麼，哪怕南小鳥輸了，他們依然會做她忠誠的粉絲，而且，輸給初音未來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但，就在此時，一件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南小鳥，她的身體漸漸的開始改變……

夢殞

665 影帝

提問：一個青春靚麗的妙齡美少女，如何才能變成一個鬍子拉渣的中年大叔？

對於這個問題，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甚至更正確一點的說法是不想回答，不想接受，然而，在今天這場面向整個東京的演唱會上，就上演著這樣一出變身好戲。

當南小鳥的粉絲們本能的沖向舞台的時候，因敗北而吐血跪倒在地的南小鳥，她的身體突然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首先是她的臉，就像麵團一樣漸漸的扭曲變形，如花似玉的臉蛋幾乎是在數秒之間就變成了一張鬍子拉渣、充滿滄桑的大叔臉，然後是她那嬌小的身體，就像浸在水中的木耳一樣開始快速的膨脹，那盈盈一握的身軀，也是在眨眼間就變得五大三粗，男人中的男人！

看到這一幕，現場的粉絲們當時就愣住了，那些已經跨上舞台的人，看著對面已經不是南小鳥的南小鳥，再也無法向前邁出一步，整個會場死一般的寂靜。

眾所周知，這場演唱會是現場直播的，現場的所有情況也會被即時傳到網絡上，而在這一幕呈現出來之前，哪怕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誰勝誰負，雙方的粉絲依然在不信的掐架，可就是這麼一轉眼的時間，網絡上的聲音也為之消失了，坐在電腦前的雙方粉絲幾乎是同一時間呈現出了吊滯的表情，本是敲打著鍵盤的手石化一般無法動彈。

這樣的狀態整整持續了數分鐘。直到……

“看來大家都已經明白了。”湯成拿起話筒，轉向望向現場的觀眾，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道，“原本我是打算在獲勝之後再說明的，可現在敵人已經自爆，一切都不需要我來解釋了吧，那麼我就介紹一下自己吧……首先，我是大成哥神教的忠實信徒，立志要成為一個正義的伙伴。為世界的和平以及人類的理想獻出自己的全部力量，然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得知某位妖人正用他那虛假的音樂迷惑世人，企圖通過音樂掌控這個世界。對於這種瘋狂的舉動，我雖有心卻力不足，更何況大多數人都已經被他那虛假的音樂和虛假的外表所迷惑。但，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我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忽然！”湯成抱著雙手，如信徒一般充滿殷誠的仰望著腦袋，沉聲道，“一道聖潔的身影從天而降，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一瞬間我幾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因為那道身影的主人……她正是傳說中的大天使miku！”

“在大天使miku的指引下。我終於找了對付那個妖人的方法，同時也允許我使用她的力量，於是……我今天才會站在這裡！”湯成一手拍著胸口。一手指著旁邊的中年大叔，正氣凜然道，“揭穿這個妖人的真面目，將世人從他的音樂陷阱中拯救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觀眾們還沒有從他的話中反應過來，跪倒在地上的滄桑大叔卻已是轉過了腦袋，無比仇限的瞪著湯成。“你們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來破壞我的夢想。明明除了音樂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你們還不放過我？連我最後的一片聖地也要將它摧毀，你們到底……到底有多麼的……骯髒啊！”

湯成看著他那滄桑憤怒的雙眼，隱隱覺得他罵的人並不只是自己。

“看來你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但，這並不是你做人妖的理由！”湯成搖頭一嘆，然後理直氣壯的吒道，“既然你喜歡音樂，既然你剩下的只有音樂，那就應該用自己的真心去對待，而不是化妝成美少女，用少女的外表做宣傳，來欺騙觀眾！雖然你以少女的外表能夠獲得一時的人氣，但那並不是能夠長久下去的事，而且……你這樣做，對得起支持自己的粉絲，對得起自己歌唱的音樂嗎？做人，要知恥！”

湯成正氣凜然的說著，絲毫忘了現在的自己也是人妖。

好在淪桑大叔顯然沒有忘記，當即冷笑道，“呵呵，知恥，那麼你自己呢？你現在的樣子難道是真實的你嗎？你剛才說了吧，你是因為遇到了miku才會站在這裡，這豈不是說，你並非真正的初音未來！”

他記恨著湯成揭穿自己的身份，讓自己所做的一切功虧一簣，知道事已無可挽回，乾脆破罐子破摔。

果然，隨著他這話一出，寂靜的會場裡再起喧嘩，紛紛向湯成投去懷疑的目光……所謂有一就有二，既然南小鳥是人妖假扮的，那初音未來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一想美麗的公主殿下其實是一個鬍子拉渣的大叔，無數初音粉的內心都是崩潰的。

而這一現像也同樣發生在網絡上，那些位於屏幕前的初音粉，幾乎個個都在祈禱，希望初音是真的，而不是大叔。

然而……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不是真正的初音，對於這一點，我必須向所有人道賺才行呢……”湯成無奈的一嘆，說話間已是扯下了腦袋上的長發，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然後半仰著腦袋，一行清淚自他的眼角滑落，緩緩說道，“我本是一堂堂男子漢，頂天立地，傲骨凌雲，那麼我為什麼會以這樣的姿態站在這裡？因為我不願意！”

湯成轉過頭，視線環顧著在場的觀眾，一邊流淚一邊說道：“我不願意我所熱愛的音樂被虛假的聲音和虛假的笑容所覆蓋，我不願意那些喜歡音樂的人被虛假的音樂所欺騙，我更不願意有人用虛假的東西來侮辱我所熱愛的音樂，所以……我拋棄了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以這種我所不恥的姿態來到這個舞台上。”

“我知道，自這以後可能沒有人會再相信我，我也已無顏面再苟活於這個世上，我更對不起生我養我的父母，和我的音樂老師，但是……那又怎麼樣？ ”

湯成一抹臉上的淚水，大聲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音樂，都是為了正義，就算犧牲我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哪怕從此以後我遭世人唾棄，又算得了什麼？哪怕我再也不被音樂接受，又算得了什麼？至少我拯救了音樂，我拯救了世人！而且，最重要的……我完成了大天使miku交給我的任務，身為大成哥神教的信徒，遵循大成哥神教名譽顧問大天使miku的委託，光榮的完成了成哥流傳下來的教義宗旨，我……死而無憾！”

“最後的最後，我只想說：大成哥神教萬歲！大天使miku萬歲！成哥萬歲萬歲萬萬歲！”湯成縱聲喊著，然後正視著前方，釋然的一笑，“我這一生，無怨無悔。”

當湯成的話音落下，會場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靜，但這寂靜並沒有維持太久，只過了不到數秒的時間，空氣裡就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一個，兩個……五個，十個……一百個，兩百個……眨眼之間，會場數十萬觀眾盡皆拍起了自己的雙手。

他們一邊鼓掌一邊流下感動的淚水，同時大聲喊道：“雖然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是我們絕對不會看不起你！雖然你不是真正的初音，但是我們會永遠把你當做初音，請不要離開我們，請一定要繼續為我們帶人動聽的音樂……大成哥神教萬歲！大天使miku萬歲！成哥萬歲萬歲萬萬歲！”

很快，觀眾們的聲音徹底匯聚成一條洪流，響徹於空。

與此同時，網絡上也開始出現瘋狂的流言：

“初音，你就是初音！就算你說不是，你依然是我們的初音……我們的公主殿下，我們會永遠愛著你的！”

“公主殿下，請嫁給我吧，就算你是男人也沒有關係！”

“公主殿下，請讓我給你生孩子！”

“公主殿下，雖然我是男人，但請讓我給你生孩子！”

當然，網絡上的聲音太雜，也有一些反對的，比如：“死宅真噁心，那可是個男人，你們竟然也喜歡。”

不過這樣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群眾的海洋裡，比如：“就算是男人那又怎麼樣，我們的初音又帥又有氣質，比你們的猥瑣大叔好多了！”

“我們的男初​​音就是一個字：帥！”

“不服？不服來比臉啊！”

……

於是，在這個看臉的世界裡，湯成用他的臉成功的征服了所有人。

當然，還有演技！

“湯老闆，簡直就是影帝啊！”坐在電視機前的莊畢俠三人，看著電視上那壯觀的一幕，徹底服了。

而位於演唱會現場，同時觀注著現場和網絡的夏妮兒，同樣也是驚得目瞪口呆……她可以確定，湯成的每一步行動幾乎都是心血來潮，並沒有特別為此制定什麼計劃，可發展到現在，整個大勢都被他掌握在手中，不僅輕而易舉的打敗了“南小鳥”，更神奇的是，他還在轉手之間將南小鳥的粉絲全部收到了自己這裡，這……這簡直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她絲毫不懷疑，如果湯成能夠正確的運用這份力量，整個東京市，必將被他掌控！

夢殞

666 信成哥，得永生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看著下方掌聲雷動的觀眾，淪桑大叔目瞪口呆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原本想著託對手和自己一起“同歸於盡”，可他萬萬都沒想到，同樣是男扮女裝，差距竟然會是如此的巨大。

　　還有那些正在鼓掌歡呼的人，原本都是自己的粉絲啊！

　　他們的掌聲是屬於自己的，他們的笑容是獻給自己的，他們的眼淚也是為自己而流的。

　　但現在，這屬於他的一切都被奪走了。

　　而這個罪愧禍手就在自己的眼前……湯成！

　　作為全明星人物之一，恐怕沒有哪個挑戰者會不認識湯成，他當然也不例外，在湯成露出真面目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是誰打敗了自己。

　　“明明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啊……該死的！該死的！既然這些已經不屬於我了，那就都去死吧！”驀然間，男人猛的大吼，雷鳴般的吼聲瞬間就震碎了會場裡的大部分燈具，就連支撐著天花板的架子也砰的一聲炸裂，巨大的天花板失去了支柱，搖搖欲墜。

　　這一幕立刻引起了現場觀眾們的劇烈恐慌。

　　湯成眼疾手快，當即襲向淪桑大叔，逷止住他的怒吼，然後面向觀眾席大聲道：“這個妖人已經發功，會場就要塌了，大家快跑，我會幫你們拖住他的！”

　　無數的觀眾們頓時向著場外跑去，不過也有幾個離得近的似乎有些擔心的樣子，問道：“偶像，你怎麼辦？”

　　湯成微微一笑，就像是英雄落幕之前的從容，道，“信成哥，得永生，成哥大法好。”

　　“湯成，去死吧！”與此同時，淪桑大叔憤怒的向他殺來。

　　不知道這位大叔是把所有的屬性點都加在了音樂上，還是本就不屬於近戰一類的關係，反正他的近身戰渣得一比，湯成一邊游刃有餘的反擊，一邊搖頭嘆道：“真是不像樣啊，既然男扮女裝踏上人妖之路，就要做好被揭穿的心理準備，你卻因此惱羞成怒，我真懷疑你到底是憑什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湯成這話並非毫無道理，因為這人不僅近戰渣，其力量也相當薄弱，除了歌唱得不錯之外，完全感覺不出來到底有什麼特殊能力，根本無​​法與其他挑戰者相提並論……如果夏妮兒和阿妮兒是狂最上頂點，他和三逗比是狂最上，那麼這隻大叔最多也就兇級別的，完全就是被秒殺的份。

　　不過湯成並不想這麼快就了結他，一來，系統選擇挑戰者不可能出錯，既然這人能與他們進入同一個副本，肯定是有原因的，自己感覺不到並不代表不存在。其二，如果他一下子秒殺了對手，如何體現出那種捨己救人的悲壯精神？

　　為了讓大成哥神教更加的發揚光大，這裡還是裝作苦戰比較好一點。

　　但讓​​湯成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與淪桑大叔苦戰之際，突然，一道鐵索從天而降，硬生生的將對方像粽子一樣捆了起來，然而，如菜場般的演唱會場響起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我超能力警廳接到報案，指認有妖人在此舉辦非法集會，現將展開肅清，閒雜人等一律退散！”

　　超能力警廳，這是該東京市的一個特殊執法機構，其成員基本都是超能力者，專門處理一些普通人無法處理的事件，也算是比較知名的一個有關部門，湯成雖然猜到，這場演唱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有可能把這些傢伙引出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這個​​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啊？

　　湯成本能的回頭看去，頓時大吃一驚，“紅狗！你丫竟然還活著？”

　　只見對面為首之人身材魁梧，一張方正臉，四十多歲的樣子，表情堅韌，眼神冷傲，標準的警部製服外披著一件寬大的白色披風，透過他身後的玻璃門，依稀可以看清那披風書寫著的兩個大字——正義！

　　湯成認得，這人正是海軍大將，赤犬——薩卡斯基，簡稱紅狗。

　　這讓湯成多少疑惑，雖然其他世界的人物亂入至此也不足為奇，可既然已經有了一個世界意志的殺手——不死薩卡斯基，那就理應不可能再出現同樣的人物，所以，這隻紅狗隻能是不死薩卡斯基，但……世界意志的殺手為什麼會去當警部？

　　湯成疑惑間，薩卡斯基卻是不拿正眼看他，沉聲道：“首惡已擒，你等速速退去，今日之事我可既往不咎，否則一律同罪處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根鐵鍊自動飛了起來，將淪桑大叔帶出會場，速度的向著遠處飛去。

　　“不愧是紅狗，真是一點都不會說人話呢。”湯成咧嘴一笑，“雖然作為專業的訓狗師，我很想對你調教一番，不過那邊的事情好像更有趣的樣子……夏妮兒，這裡就交給你了。”

　　說著，湯成已向那鐵鍊追去。

　　“找死！”薩卡斯基一聲冷喝，右拳揮出，無盡的岩漿自他手中湧出，如同巨龍般向著湯成席捲而去。

　　但未等這道岩漿打在湯成的身上，半空中就出現了一個道嬌小的身影，白嫩的手掌向前輕輕探出，頓時就掐住了岩漿的勢頭。

　　正是夏妮兒。

　　“切，還輪不到你來命令我，死變態！”夏妮兒不滿的說著，但不滿歸不滿，行動上卻是一點都沒有猶豫，抖手就將這條岩漿化成的龍拍成灰燼。

　　而被她這麼一阻，湯成和那條鐵鍊頓時就消失在薩卡斯基的視線內，於是他將視線投向夏妮兒，沉聲道：“看來你們是執意要與我作對了，就這麼想死嗎？”

　　“呵呵。”夏妮兒一聲冷笑，“雖然那變態的態度讓我非常不滿，不過相比起來，你這傢伙更讓我看不順眼，再怎麼說，如果沒有我的百鬼夜行，又哪裡會有今天的你，這麼對我說話真的合適嗎？”

　　“原來如此，你就是讓那位大人生氣的原兇啊，那就更不能放過了！”

　　轉瞬間，不死薩卡斯基就與夏妮兒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持刀桂言葉，一方通行和不死薩卡斯基，這三個都是世界意志派出的殺手，持刀桂言葉早就死於湯成之手，一方通行也被夏妮兒所殺，理論上來說，這三個殺手都是同級別的，夏妮兒能殺一個就能殺第二個，此戰根本沒有懸念。

　　然而真正打起來，夏妮兒卻發現這個不死薩卡斯基的實力非同凡響，比起當初她所殺掉的一方通行還要強大得多，甚至……就像字面的名字一樣，他幾乎殺不死！

　　哪怕她將薩卡斯基拖入地獄，對方依然能夠逃出來。

　　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後，被她殺過卻又殺不死的人一共有兩個，第一個是惡性佛，但惡性佛殺不死的原因她好歹能夠知道一二，可是這個薩卡斯基又是怎麼回事？就算有著不死之名，同境界內，也應該不會存在她完全殺不死的人才對啊。

　　“啊，我懂了！”看著被自己打碎成的岩漿塊的薩卡斯基再一次重組身體，完好無損的出現時，夏妮兒頓時恍然，“你們三個是三位一體的，持刀桂言葉掌攻擊面，一方通行掌防禦面，而你則主存在面，同屬於世界意志的殺手的你們，力量的根源是一樣的，換言之……在他們兩人死後，他們所擁有的力量全部轉移到了你的身上，所以，你才會比他們更強！”

　　“你早應該知道的，不過現在就太晚了。”薩卡斯基冷冷的說著，隨後就見他打出的岩漿化出無數火紅色的刀刃，直刺夏妮兒的死線！

　　岩漿化刀，刀為直死之刀……持刀桂言葉的能力，在他身上具現。

　　“看來，最正確的方法應該是將你們三個同時殺掉，否則不管留下任何一個都將成為大害，不過……”夏妮兒一邊躲避著他的攻擊，一邊露出愉悅的笑容，輕輕的舔了舔嘴唇，“作為阿妮兒之前的甜點，你，合格了。”

　　……

　　話分兩頭，就在夏妮兒與薩卡斯基戰鬥之時，湯成則不停的追逐著淪桑大叔……不，正確來說，他追的是那條鐵鍊。

　　薩卡斯基和這條鐵鍊，如果單獨來看，並不會有什麼特別之外，但是聯繫在一起，問題恐怕就比較嚴重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條紅狗恐怕早就埋伏在演唱會場外，不管演唱會成功還是失敗，最終都會進來逮人，這種劇情電視裡不要太多。

　　然而，這樣做對他的好處是什麼？

　　他最開始的目標只有人妖，卻不是自己，這並不符合一個世界殺手的行動原則。

　　那麼，到底是什麼讓紅狗放棄了殺手的原則，其答案恐怕就在這條鐵鍊的背後！

　　黑幕一道一道的落下，有時化為風，有時化為刀，不停的襲向那條鐵鍊，但對方的速度非但沒有因此而停止，反而像是有意識的生物一樣，一次又一次的躲過他的攻擊。

　　然後，突然間，湯成的心底生出一股警兆，本能的停下了前進的勢頭。

　　隨後就見一道佛影籠罩著他前方三米的位置。

　　如果他沒有及時停下，被佛影籠罩的將是他。

　　轉頭看去，黑夜中竄出一個光頭，一閃而逝，向著南方飛去，而那道鐵鍊則以更快的速度飛向西方。

　　“嘖，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不過……既然這樣，我總該做點什麼的，你說對不對啊？”湯成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轉向飛向南方。

夢殞

667 第九人

　　前一晚的“南小鳥”個人演唱會，不管是開始還是結束都引起了非常巨大的衝擊，整個東京市幾乎有九成以上的人都密切關注著，而演唱會的過程也可謂是跌宕起伏，讓人猜中開頭卻猜不中結尾，甚至連很多人的三觀和性取向也在這一夜之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當天晚上就衍生出一份“最想娶的人和最想嫁的人”排行榜，而在這兩張榜單上位列第一的都是那個在演唱會中COS初音未來的迷之偶像。

　　因此，對於這位謎之偶像，網路和現實都對“她”密切關注著，就連許多新聞社都想要探訪“她”的蹤跡，但讓人遺憾的是，在演唱會的最後，這位偶像都不曾再出現過，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當然，這個世界不會圍繞任何一個人轉運，不管少了誰，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

　　夏妮兒就是在第二天早晨回到餐館的，還不等她推開餐館的大門，三逗逼就從裡面衝了出來，很是關心的對她詢長問短。

　　“姑奶奶，您不要緊吧？”

　　“姑奶奶，您和薩卡斯基的戰鬥怎麼樣了？有把他幹掉嗎？”

　　昨晚的演唱會中，在不死薩卡斯基出現後不久，整個場地就已經成了他和夏妮兒兩人的戰場，別說普通人無法靠近，就算是薩卡斯基帶來的那些超能力警員都得後退至數里外才能保住性命，現場直播自然不得不中斷，於是這場演唱會最後的結果大概可以用不了了之來形容。

　　“我能怎麼樣？”夏妮兒反問了一句，語氣多少有些不耐煩，邊進屋邊說道，“不過那隻紅狗倒的確不愧於不死的稱號，雖然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但最後還是勉強被他逃走了，想要徹底殺掉他還是稍微有點麻煩的……對了，那隻變態呢？”

　　聽到薩卡斯基還活著，三人原本還想說“他們是非常想去幫忙，但又怕拖後腿，而且也相信著姑奶奶的本事，所以最終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這樣的話，但發現夏妮兒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這句話又重要塞回了肚子裡，然後搖頭道，“湯老板他沒回來啊，難道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嗯？”夏妮兒頓時停下了腳步，“他沒回來？”

　　“他沒和你在一起？”三人反問。

　　隨後，聲音立刻沉默了下去。

　　直到片刻後，夏妮兒才皺眉說道：“那個叫南小鳥的人妖已經可以確定是第八名挑戰者，其戰力相當薄弱，或許是有著某種特殊的能力。而用鐵鏈將他綁走的人估計就是第九名挑戰者，並且他與不死薩卡斯基有著密切的關係，變態會追上去，想來也是這個原因，不過我原以為他已經把這事解決，早就回來了呢……看來我是有點高估他了。”

　　“他不會出事吧？”左應雄擔心的問道。

　　夏妮兒瞥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劍人遞上來的茶一邊淡定的說道，“雖然第九名挑戰者的實力不知，但以他的本事就算贏不了，想要保命還是沒問題的，當然……前提是沒有遇到阿妮兒。”

　　“那……他不會真遇上阿妮兒了吧？”

　　“誰知道呢，反正只要活總會回來的，何必擔心。”夏妮兒漠然道，不過身為魔女，她素來冷漠，大家倒也不以為意。

　　於是，他們也只能按夏妮兒說的，耐心的等下去。

　　然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他們這一等就是七天，而且七天後，湯成仍然未曾出現。

　　與此同時，在東京市的某一個房間裡，一名相貌堂堂的年輕人在幾名女傭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齊，然後揮手遣退傭人，獨自來到房間裡的落地鏡前，擺出幾個帥氣的姿勢，看著鏡中的自己，嘆道，“唉，今天的我還是這麼帥！”

　　片刻之後，吃完早餐的他走出房間，穿過幾條樓道，來到一座隱隱有著霧氣籠罩的小別墅，推門而入，大聲道：“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了，怎麼樣，是與不是也該給個答案了吧？”

　　別墅裡，一個中年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看著從外面進來的青年，沉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中年人正是七天前男扮女裝化名南小鳥的滄桑大叔。

　　青年微微一笑，走進屋內，直接在對方的面前坐下，道：“在說我的目的之前，為了方便我們的合作，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叫伊天智，如你所見，職業是個帥哥。當然，我以前的名字不叫這個，只是覺得我的本名配不上我，所以來到輪回空間後，我就改成了這個名字，天智，如天一般廣闊的智慧，你覺得怎麼樣？”

　　“哼！”大叔冷笑。

　　伊天智倒也不在意，笑道：“那麼你呢？”

　　“你把我軟禁在此七天，你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這樣啊……”伊天智捏了捏下巴，皺眉道，“我倒是覺得我對你挺不錯的，給你吃好喝好，還派漂亮的女傭侍候你，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生氣，不過，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讓我來猜一下吧。”

　　“首先，你的名字叫張大路，真是跟路人一樣普通的名字呢，對不對？”

　　大叔頓時臉色一變。

　　然後不等他反駁，伊天智繼續說道，“張大路，藝術學校畢業的第十七屆學生，擅長唱歌，是校內的優等生，還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也是同一間藝校的女生，畢業後，兩人的夢想就是成為世界知名的歌星。然而，現實永遠沒有理想那般美好，張大路雖然的確有很厲害的歌唱天賦，但可惜不會做人，也不懂得如何討好上頭，混了幾年甚至連個簽約藝人都當不上，但她的女朋友卻不一樣，畢竟人長得漂亮嘛，唱歌也算可以，於是在潛規則的幫助下，很快就成為了當紅歌星……”

　　“喀！”聽到這裡，大叔緊握的雙拳傳來清晰的骨節聲。

　　“藝校畢業四年後，原本相知相戀的一對情侶，其生活地位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兩人最後的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但災難並不僅此。可惜的張大路因為事業與愛情的雙失意，在酒吧買醉時誤食毒品，徹底走上了不歸路，父母鬱鬱而終，家裡的房產變賣一空，當然連最愛的音樂也終於拋棄了他，當他回過神來之際，年僅二十六歲的他已是滄桑的如同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於是，徹底心灰意冷的他決定跳樓結束自己的生命，但就在跳樓的前一刻，他收到了一則短信，然後他便來到了輪回空間……真是一個狗血的故事呢，你說是吧？”

　　“你……你……”大叔指著伊天智，吊滯的表情幾乎說不出話來，“為……為什麼你會知道？”

　　伊天智拍了拍手，笑道：“不要緊張，這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小把戲而已，除了讓我們雙方更加了解之外，並沒有其他作用，你看，我並不會傷害你，不是嗎？”

　　張大路：“……”

　　數秒後，張大路無力的坐了回去，頹廢道：“你想怎麼樣？”

　　“七天前我就已經說過了，我希望你能和我聯手。”伊天智笑道，“你的能力是什麼，我知道得很清楚，如果我們聯手，這個世界不會有任何人是我們的對手。”

　　“那又如何？”

　　“呵呵，你會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你還不了解這個世界。”

　　“你了解嗎？系統根本就沒有給我們任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只有你才會這麼想吧。”伊天智不屑的一笑，隨即正色道，“雖然系統的確沒有給我們發佈任務，但其實一開始就告訴了我們要做什麼了。”

　　“呃？”張大路疑惑的抬起腦袋。

　　伊天智笑道：“舉個簡單的例子吧，男人和女人【嗶——】後，會有數億個【嗶——】進入女人體內，但最終來到人世的卻只有一個，你覺得在那之前，有誰告訴讓它們怎麼去做嗎？”

　　“你是說……”

　　“賓果！”伊天智打了個響指，“同樣的道理，系統把我們九名挑戰者放進一個副本，其實已經不需要任務了，因為這就是一個優勝劣汰的殺場，唯有最強的那個才能夠活著出去。”

　　“那我就更沒有和你聯手的道理了。”

　　“不不不。”伊天智擺了擺手，然後笑道，“雖然最強的只有一個，但是我們可以做雙胞胎。”

　　張大路沉默了許久，直到數分鐘後他才說道：“雖然你說的我都懂，然而，我並不信任你，相比起來，我覺得還是湯成更加可信，雖然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斷。”

　　“哈哈哈哈！”伊天智突然仰天大笑，“你說得很對，我們尚未了解，你不信任我是正常的，但……你覺得信任的基礎是什麼？是人格嗎？不對，是力量！唯有強者才有資格獲得信任，而對於你來說，你可以信任的人只有我！”

　　“你想說你很強嗎？”

　　“難道不是嗎？”伊天智起身，“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強大。”

　　伊天智大手一揮，客廳裡的大電視頓時打開，巨大的屏幕被分割成七份，每一塊屏幕上都有著一個人，正是湯成和阿妮兒這七名挑戰者。

　　“阿妮兒很強嗎？沒錯，白面手下精英團的第一大將，她毫無疑問是這個副本裡最強的挑戰者，正面對敵，沒有任何人能夠打贏她。夏妮兒很強嗎？沒錯，讓人聞立喪膽的魔女，所過之處皆為地獄，她的兇殘和恐怖幾乎是一個噩夢。湯成很強嗎？的確，如鳳毛麟角的五星級挑戰者，幾乎沒有任何弱點，以新人之姿面對屹立於輪回空間頂點的白面真君，讓後者真正意義上的吃了大虧，然後又在短暫的時間內來到這個層次。還有莊畢俠、左應雄、劍人、惡性佛……不可否則，這些人都很強，然而，在我看來，他們卻也不過如此。”

　　伊天智不屑的笑了笑，伸手指著自己的腦袋，“作為人類，真正的強大唯在智慧。”

　　“而你看看，這些人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幹了些什麼？最強的阿妮兒，她只為了擊殺比自己弱小的湯成而四處奔波，次強的夏妮兒，也只為了殺掉阿妮兒而放棄了隨手可得的利益，莊畢俠像乞丐一樣的在整個東京市閒逛，左應雄無時無刻不在做著他的英雄夢，而原本最具威脅的湯成則更加愚蠢，他竟然無聊到開店……哈哈，真是笑死人！這些蠢貨，他們空有一身本事，卻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爭取最大的力量。”

　　“但我就不一樣！我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時間，就控制了東京市的最高領導人，將其取而代之，然後一點點的滲入進去，到現在……電能、水源、網路、經濟、民生、乃至軍事，整個東京市都在我的掌控之下！甚至包括核彈、人造衛星，以及超能力學院等等，只要我一聲令下，它們就能為我所用！”

　　隨後，伊天智再次指著電視屏幕，對著目瞪口呆的張大路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所控制的人造衛星，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整個東京……昨夜死了多少個人，發生了幾起偷竊案，又或者有幾個孩子出生，甚至包括湯成他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我的眼皮底下！”

　　“阿妮兒在哪裡修復她的斷手，夏妮兒這些天去了哪些地方，莊畢俠他們的傷勢恢復到了什麼程度，這所有的事情我全部知道！甚至，已經失蹤了七天的湯成和惡性佛，他們兩人到底去了哪裡，也只有我才知道！”

　　“現在你知道了吧？這些蠢貨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聽了他這番話，張大路被震驚得徹底說不出話來，只是本能的問道，“既然你全部都知道，為什麼還不出手？”

　　“所以說，這就是我和你們的本質區別。”伊天智灑然一笑，“他們這些蠢貨，認準了一件事就會做到底，阿妮兒要殺湯成，夏妮兒要殺阿妮兒，其他人也會參與進去，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去插手？為什麼我不等到他們兩敗俱傷之際，再把所有人……一網打盡？！”

夢殞

668 成哥發便當

　　伊天智說湯成和惡性佛的去向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那麼，他們兩人到底去了哪裡？

　　關於這件事，還得從頭說起。

　　七天前的晚上，在演唱會的意外發生之後，湯成追蹤鐵鏈而去，原是想著順著這條線找出有可能隱藏著的第九人，然而，隨著惡性佛程咬金般的發生，他卻改變了主意。

　　眾所周知的，對於湯成而言，他的行動很少會去考慮利弊這些東西，雖然這並不代表他完全不會去想，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率性而為。比如突然加入南小鳥的演唱會，這在事前是完全沒有考慮過的，在演唱會上宣傳大成哥神教也都是臨時起意……如果他是有計劃的行動，事後會產生什麼樣的成果，以及如何利用這些成果，或者是如何去應對與成果相伴的後果，他都會在事先去考慮得清清楚楚，但如果是心血來潮的舉動，那他就不太會去動腦思考。

　　而追擊惡性佛，便是這種心血來潮的舉動。

　　是以，在最初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這一舉動竟然會用上那麼長的時間，甚至追到了世界的盡頭。

　　這一路上，他和惡性佛交戰數次，兩人的實力原本是相差不多的，湯成在與阿妮兒一戰後傷勢未癒，但惡性佛被夏妮兒擊殺了一次之後也沒有完全恢復，於是，兩人相遇的時候，雙方實力仍然在伯仲之間。

　　惡性佛似乎並不想與湯成硬碰硬。在短暫的交鋒了數次之後便想脫離，但湯成卻沒有放他走的打算，而且單論感知力。湯成還要在惡性佛之上，如此一來，惡性佛就很難順利逃脫，無奈只能出海遠遁。

　　他本想著盡可能逃得遠一點，等湯成失去耐心或者心生懷疑的時候，總是會放棄的，畢竟他突然跳出來。又不戰而逃，以正常角度來看。這多半是有埋伏的，只要稍有常識就不可能追得太遠。

　　然而，他這一正常的判斷在湯成身上並不適用，心血來潮的湯成哪管什麼埋伏不埋伏。你跑我就追嘍，還需要其他的選擇嗎？

　　就這樣一連三天，兩人在海上你追我趕，打打停停，整個大海之上除了他倆之外再也看不到第三個人，湯成的耐心沒有被消磨，惡性佛反而出離了憤怒。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湯成，只不過是突然出來干擾了對方一下而已，又沒傷筋動骨的。把自己打一頓出出氣也就罷了，至於這麼天涯海角的死追到底嗎？反正惡性佛無法理解這人的心態，同時感覺非常憋屈。

　　於是在這之後。惡性佛也改變了主意，決定好好教訓一下這死纏爛打的混蛋。

　　當然，和湯成的隨心所欲不同，他的行動是有計劃的，雖然在感知力上他不如湯成，可是另一方面。在能量的儲備上他卻要大於湯成，打持久戰對他更為有利。但他知道湯成還有一些同伴。湯成失蹤了這麼多天，如果那些人追他而來，形勢將對自己非常不利，所以他在與湯成戰鬥之時，也盡可能的將其引向更遠的地方。

　　然後，就這樣又過了四天，戰鬥的途中，兩人發現他們已經無法前進。

　　他們的雙腳立於海面之上，感受著翻滾的海水，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和碧藍的天空，但是當他們想要向前邁進之時，他們卻像深陷泥潭一般，怎麼都無法使上力氣，似乎有一堵看不見的牆壁擋在了他們的身前，阻止他們繼續前進。

　　這一發現讓兩人都有些好奇。

　　湯成伸手觸摸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空氣，轉頭道：“喂，和尚，你不覺得我們來到世界的盡頭了嗎。”

　　“世界的盡頭？”惡性佛頓時為之一愣。

　　湯成笑道：“雖然世界無邊無際，海洋也是同樣的遼闊，但是以我們的速度，在經過了如此長的時間之後，即便是赤道都能夠繞上好幾圈了，可現在我們仍然在海上，沒有見到任何陸地，你不覺得這麼違和嗎？”

　　惡性佛細細一想，暗自點頭，的確，從常理上來看，他們早就應該在某一大陸登陸了。

　　“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是有限的？”惡性佛本能的問道。

　　湯成笑了笑，也沒回答，反而彎下膝蓋坐在海面上，同時從背包裡取出兩個盒飯，其中一個拋向對方，道：“打了這麼久，我們都有點累了，不如暫時休戰，等吃完了便當再打如何？順便還能聊聊天。”

　　惡性佛本能的眉頭一皺，當然，他皺眉的原因並非是便當有沒有毒，有他的能力，便當裡若是有毒，碰到的時候就能感覺出來，再者，就算真有自己感覺不出來的毒，也不可能傷到萬毒不侵的他。真正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湯成還能如此悠閒？還有，兩人現在應該是水火不容的吧，為什麼感覺不到湯成對自己的絲毫敵意？

　　看到湯成毫不顧忌的吃起便當，惡性佛也索性坐了下來，打開飯盒，然後道：“在此之前，貧僧有個問題想要請教。”

　　“說。”湯成頭也不抬的扒著飯。

　　“貧僧並未感覺你對我的敵意，甚至連殺意都沒有，但你卻足足追殺了貧僧七天七夜，到底是何心態？”

　　“哦，這個啊……”湯成抬起頭，想了一想，說道，“最開始的時候我是打算找你報仇來著，畢竟你欺負我的女人，我要是不把場子找回來，那得多沒面子，不過現在好像跟她沒什麼關係了，只是覺得……反正我們都已經打了這麼久，乾脆就把這架把完吧。”

　　“哈？”湯成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惡性佛反而更加糊塗，如果只是報仇的話他還可以理解，可是既然連報仇也不重要了。那還有什麼理由追著自己不放？

　　只是為了把架打完，這算什麼狗屁理由？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懂的，在這個副本世界裡，他們九名挑戰者不可能全部活著離開，總要幾個人要死在這裡，所以從結果上來說，兩人或者是和其他人總會有一場生死決戰。而湯成現在的做法不過是把兩人的決戰提前了而已。

　　“對了。”忽然，湯成像是想起了什麼。道，“你們幾個人到底在謀劃些什麼，不妨說來聽聽，反正我現在也比較閒。順便幫你分析分析。”

　　“什麼？”惡性佛再一次愣住，湯成的這句話琢字琢句的來念，他倒是能夠聽明白，可是拼湊在一起，他卻完全聽不懂了。

　　“難道不是嗎？”湯成笑道，“你不要說你跟第九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知道些什麼？”惡性佛頓時眼神微凜。

　　湯成倒是不以為意，淡然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但有些東西還是可以猜出來的……來到這個副本世界的挑戰者一共有九人，那個假扮南小鳥的大叔是第八名挑戰者。他被人用鐵鏈捉了去，然而一般人是沒必要抓挑戰者，會做這種事情的只有同類。但我所熟悉的七名挑戰者都沒有那樣的鐵鏈，否則早就用了，所以抓走他的必然是第九人，恐怕是知道那大叔的能力，想要利用吧。”

　　“然後，在我追擊的過程中。你突然像葛炮一樣跳了出來，我是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那麼巧的事情。那麼你和第九人有所勾結也就理所當然了，還有一隻紅狗……當然，紅狗的立場我現在還不太好定位，反正肯定有一腿就是了。”

　　“呵呵，施主真是異想天開，如果貧僧真和第九人有所勾結，就不會在此與你苦戰了。”惡性佛笑道。

　　“是嗎？”湯成不以為然的一笑，“我覺得你說反了，如果你把我引到第九人的所在位置，我就可以確定你們沒關係，但現在，你不就是為了刻意將我引開嗎，很顯然的，那人並不想這麼快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惡性佛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

　　“還有啊。”湯成一邊扒著飯一邊說道，“據我了解，你在打我女人的時候還是獨身一人，差點被阿妮兒殺掉時也沒見誰來幫你，可見你與第九人勾結是那之後的事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來找你的，畢竟受傷的人總不希望遇到敵友不明的傢伙，可是他為什麼能那麼快找到你呢？就算你受了傷，想要隱藏自己應該也是很簡單的啊，所以，他恐怕是早就關注著你了。”

　　“再來，南小鳥的演唱會，在我揭穿他人妖的身份前，連我都不知道他是挑戰者，但紅狗卻像先知一樣的早就埋伏在旁邊，甚至還帶著超能力警員，再結合他和第九人有一腿的關係，我大概可以理解為，東京市的一部份武裝力量都被他控制在手中。”

　　“然而，像這種特殊武裝部門，理應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但是如果事先控制了政府就輕而易舉了。”湯成微微笑著，“按照我們現在的發現，這個世界存在著界限，甚至可能沒有東京市以外的大陸，那麼，如果一但控制了東京的政權，基本就相當於控制了整個世界，什麼軍事啊，政治啊，民生啊，乃至核彈衛星啊……嗯，以他現階段的行動模式，我想這些東西他肯定都掌握著，多半也密切關注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哇，好厲害啊好厲害。”

　　湯成輕輕的鼓起了掌，而在他的對面，惡性佛已經目瞪口呆。

　　“你，難道你早就知道了？”惡性佛不可思議的說道。

　　“沒有啊。”湯成搖頭，“我最近不怎麼想動腦，只是趁著吃飯的這個空檔順便幫你分析的而已。”

　　“可是我還什麼都沒說！”

　　“不需要吧，畢竟用腳趾頭都能猜到的事情嘛。”

　　“這……”聽著湯成那淡然的語氣，惡性佛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來應對，直到片刻後他才不解的問道，“既然這些事情你都能想到，為什麼你還遲遲沒有行動？你應該能夠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形勢將對你們極為不利的吧？”

　　惡性佛知道，這些話他其實不該說的，可他真的很好奇，而且……湯成既然能猜到這個份上，他說與不說其實也差別了。

　　“不利？有什麼不利？”湯成反問，“難道你是想說，他掌握了東京的武裝力量就能消滅我們了？還是說他用人照衛星監視我們，就能發現我們的弱點嗎？喂，太天真了吧。”

　　湯成拍了拍手，從背包裡取出一塊飯後蛋糕，繼續吃著，笑道：“你們有些人把這個副本當做區域對戰前賺取利益的福利，有些人則想從中變強，也有一些人想達成其他的目的，這些我都懂，但是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只把這當做一場旅遊來散心。”

　　“散心？”

　　“對啊。雖然這場旅遊並不太平，先是遇到三個逗逼在我店裡白吃白喝，又差點被阿妮兒殺掉，然後來了個魔女又白吃白喝，可這都不算什麼啊。”湯成攤了攤手，道，“旅遊的時候，偶然也是會發生意外的嘛，比如強盜啊，車禍啊，各種各樣的意外，因旅遊而死也不奇怪，但是這並不影響我旅遊的心情啊。”

　　“三逗逼也好，夏妮兒也罷，甚至包括差點殺死我的阿妮兒，其實我都不討厭他們，甚至某方面而言，我還挺欣賞阿妮兒的，至少她做事清清楚楚，不會耍什麼小心眼，我最喜歡這種做事直接的人了。但是嘛……如果有人想要打擾我放鬆悠閒，那我就不答應了，畢竟下一次我就得去打小白臉了，那才是真正的大老虎，真正值得我去動腦出力的角色，至於其他的小嘍嘍……喂，和尚，他能監視到這世界的邊緣嗎？”

　　“……”惡性佛本能的搖頭，也不知道是表示不能還是不知道。

　　不過湯成也不在乎，仰起頭揮了揮手，道：“不管你看不看得見，請不要打擾我啊，我真的很忙的。”

　　看著在那自說自話的湯成，惡性佛已經完全無法了解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生物了。

　　“對了，你吃飯了沒有啊？”就在這時，他看到湯成望向了自己。

　　惡性佛低頭看了眼還未吃過便當，本能的搖頭。

　　湯成頓時笑道：“那就趕快吃吧，這可是我親手做的便當，一般人想吃都吃不到，吃完了我們繼續打，我可以等你的。”

　　惡性佛：“……”

夢殞

669 對不起，你的攻擊無效

　　“佛之國度！”惡性佛雙手合十，剎那間，十八座佛像從天而降，就像世界的十八根柱子一樣支撐起新的天地，將湯成徹底籠罩封困在這世界的邊緣。

　　雖然不管是從言語還是舉動，他都沒有感受到湯成對自己的敵意乃至不友好，但他也知道，這並不是作為殺死對手的必要條件，或者對湯成而言，有沒有敵意和是不是敵對立場都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區分人之界限的只有殺與不殺兩種吧。

　　總之，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

　　所以，在吃飽喝足之後，惡性佛當即施展出自己的全力，那十八座笑裡藏刀的佛像發出嗡嗡嗡的大笑聲，整個空間都充滿著佛的昵喃，然而，在這看似祥和的佛之國度裡到底隱藏著多少殺機，那是唯有他才知道的事情。

　　在借取了湯成的虛空能量後，狂三的實力可以達到接近湯成的水準，在不死性上甚至不遜於湯成，但面對這佛之國度，她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只能靠著消耗過去的生命才能勉強存活，而若非夏妮兒及時趕到出手，她早已經死了，那麼，湯成面對這佛之國度又會如何？

　　在此之前，惡性佛並沒有與湯成決一死戰的打算，也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底牌，一直都未曾使用這一招，而眼下一出手就是大招，顯然已是有了不死不休的覺悟。

　　“佛之國度啊。不過，還是能看到天上的太陽呢。”湯成仰著頭，淡然笑道。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悠閒，似乎根本沒有把這場決戰放在心裡。

　　如若是初次接觸他的人，多半會以為這是他自大的表現，但在經過剛才的一番閒談之後，惡性佛已經多少有些了解此人的一些心態，倒也不以為意，平靜的說道：“佛之國度是由貧僧製造的內封閉空間。內者可以對外進行觀測，但外部之人卻無法對佛之國度進行觀測……不。或許還是有的吧。”

　　說到一半，惡性佛搖了搖頭，因為他想到了夏妮兒。

　　他至今也無法理解，夏妮兒到底是如何突破自己的封閉。進入佛之國度的。

　　而那一次的壓倒性不敵，也是他會選擇與伊天智聯手的一個重要契機。

　　“原來如此，那麼……”湯成微微一笑，豎起兩根手指，“在太陽落山之前，就讓我先殺你兩次吧。”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從湯成體內飛出，如同光刃一般直射而去，正是七夜殺人鬼！

　　“阿彌陀佛。”惡性佛不慌不忙的念了句佛號。只見兩尊佛像閃電般來到他的身邊，笑口大開，咧開的大嘴裡頓時傳出無數肉眼可見的音符。密密麻麻的像雨點般飄向殺人鬼。

　　這並不是音波殺，而是佛音的具現。一般來說，聆聽佛音者，能讓聽者的心情產生平靜祥和，從而獲得安寧，是一種針對情緒的“攻擊”。而惡性佛的佛音卻正好相反。他雖自稱佛，其實卻更勝於魔。所以他的佛音也帶著魔性的破壞力，除了能擾亂聽者的精神情緒之外，對於肉體的衝擊也極其巨大，基本算是一種全方位的攻擊手段。

　　狂三沒有見過，因為狂三的攻擊力較為薄弱，還不足以讓他使出這一招，夏妮兒也沒有見過，因為夏妮兒霸道的攻擊讓他根本沒有機會使出這一招。

　　而此時此刻，以湯成為對手，或許可以算是最能讓他發揮全力的一戰。

　　然而……

　　湯成的七夜殺人鬼是他攻擊方面的最強體現，他將畢生的攻擊都凝聚在了這一分身之上，雖說因此而捨棄了包括防禦在內的大部份屬性，但是，最好的防禦便是攻擊。

　　當那肉眼可見的音符飄來之時，七夜殺人鬼出刀！

　　刀出，音符粉碎，七夜殺人鬼的速度絲毫不減，甚至變得更快，在半空中就像是一道折射的閃電，幾乎完全無法捕捉他的行動軌跡。

　　僅在剎那之間，七夜殺人鬼就已經穿過密密麻麻的音網，殺到了惡性佛的身前。

　　凝視著對方那冰冷無情的雙眼，惡性佛不禁有種被死神注視著的恐怖感。

　　他倒不是害怕，只是這一刻，他忽然了解到了一些東西。

　　他雖然以佛入魔，但本為僧侶的他對於佛學也有著精湛的研究，而在據他所知的佛學中，所謂分身並不是單單的製造出一具與自己相似的身體，而是一種人格與精神的單一具現，甚至也可以說是靈魂的分裂……說得更簡單一點，分身的所有特性基本都是本體所擁有的東西。

　　而眼前的分身冰冷、殘酷、冷靜、無情，戰鬥素養之高堪稱完美，他的殺戮已經不僅僅是殺戮，更是一種藝術與魔鬼的純粹體現，是真真正正的殺人鬼，為殺戮而生的男人。

　　這樣的一種存在，他在人格是單一的，除了殺戮之外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

　　然而，他卻只是湯成的一具分身。

　　將一個完美殺戮的人格融合到另一具身體裡，理論上這個人格是可以將身體的其他人格全部粉碎，最終只留下殺戮人格的，這就是佛學中的“一”，但湯成卻包容下了這具人格，換言之，他超脫了所謂的一。

　　那麼，有什麼東西是可以超越一的？在他的理解中，唯有包容一切的大佛，和魔性無邊的大魔，這是他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的境界，因為這種境界也代表著無限的可能性，而再將本體的特性傳遞到分身之上，分身也將具有無限的可能性，以及無限的進化。

　　然而，這個世上大多數人的精神都無法容納過多的人格，哪怕是那種所謂的雙重人格，兩格人格的存在也會導致精神崩潰。更甚一點的，如果兩種人格無法兼容，進而在身體內展開廝殺，最終被毀滅的只是自己。

　　他加入南院，接近輪回空間內最頂點的存在月神，也是試圖在這位巔頂人物身上尋找容納多種人格的可能性，然而他並沒有成功，因為當時的他並沒有接近月神的資格，而在後緒一系列的行動中，他仍然沒有找到可行的方法。

　　於是，很多時候，這種大魔與大佛的共性存在被他認為是一種妄想，正因為不存在，所以才能成為傳說，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今天，在湯成的身上，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不過，湯成大概並沒有意識到吧。

　　這是機會！

　　這一刻，惡性佛感覺到自己的野心正在勃勃生起……這一戰如果自己贏了，並將湯成吞噬，那麼湯成的特性就有可能轉變為自己的能力，雖然也有可能反而被對方所吞噬，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這場豪賭也是值得的。

　　為了通往容納一切之路，只有成功，他將超越所有。

　　當然，如果失敗，他將失去一切！

　　“阿彌陀佛！”雙手合十間，莊嚴肅穆的佛號自他口中響起，那如山嶽般沉重的聲音讓殺人鬼的攻勢微微一頓，而就在這一頓之間，巨大的佛像轟然砸下，七夜殺人鬼那渺小的身體頓時被擊入大海。

　　“施主雖有大能，但小看貧僧並非明智之舉。”惡性佛喃喃說道，餘下的十六尊佛像齊齊向著湯成本體殺去。

　　這些佛像在飛近湯成之後，並沒有展開攻擊，而是以某種古怪的順序排列著並將湯成圍困起來，大笑聲中，空氣中產生異常的波動。

　　這正是當初讓狂三束手無策的攻擊——五感侵蝕。

　　視覺、聽覺、味覺、嗅覺和觸覺，眾所周知，只要還是以身體來行動的生物，這五感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的，雖然某些生物會以特別強化某一感而對其他數感進行弱化甚至消除，但若全部失去了，其生命也必將不復存在。而且，譬如亡靈之類的一些存在，多也是依靠五感中的至少一感來行動。

　　惡性佛能夠擾亂甚至封閉對手的五感，幾乎可以說是立於不敗之地。

　　他就是憑著這一手，輕輕鬆鬆的完虐狂三，然而當時的惡性佛還並沒有用上全力，但是此時，他將五感侵蝕進一步提高，在五感被侵蝕的同時，甚至連第六感都可以封閉。

　　若是失去了五感和第六感，人就只能靠無意識來行動，然而，無意識的行動也是必須建立在五感的基礎之上，否則，單單無意識的行動就像是一縷氣狀的靈魂，既沒有侵略性，也沒有殺傷力，除了任人宰割，毫無威脅可言。

　　理論上來說，惡性佛的這項能力如果上升到一定境界，可以戰勝任何對手，哪怕現在他也可以在大多數人面前立於不敗之地，但！

　　對於湯成，很多常識性的理論都是行不通的。

　　他最讓人無奈的一點就是：除了正面壓倒他的實質力量之外，他不受任何東西的束縛。

　　精神也好，五感也好，詛咒也好，甚至就連所謂的命運，他的身體天生就能夠免疫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

　　在十六座佛像的哄然大笑聲中，在整個世界顫鳴著的佛音之中，湯成漫步而出，笑道：“我並沒有小看你，我只是覺得……你贏不了我。”

　　“這……”惡性佛目瞪口呆，“你……絕對不是人類！”

夢殞

670 金剛妹妹

唰！

就在惡性佛驚愕之際，一道微光忽然自海面射出，筆直的刺入他的咽喉，剎那間，整個世界都彷彿靜止了一般，然後就見他的身體如同掉在地上的玻璃似的，眨眼間化為無數的碎塊。

一道人影倏然躍至一旁，無言的站立於海面上，正是七夜殺人鬼。

雖然七夜殺人鬼是湯成攻擊特化的分身，在防禦上比較薄弱，可這也不代表他會輕易的被人秒殺，作為完美無缺的殺手，他在被打入海中的那一刻，就徹底隱藏了自己的氣息，躲避著惡性佛的感知，直到惡性佛露出破綻的這一刻，才打出必殺的一擊——直死！

能夠進入這個副本世界的挑戰者，基本都無法以常理來衡量，對於直死類攻擊，或多或少都有著一定的抗性，但每個人的進化路徑不一樣，其抗性的表現形式也就相去甚遠。

比如阿妮兒和夏妮兒，這對恩怨情仇糾纏不清的妮子，她們便是肉身的進化，修煉到強大無匹的肉體足以讓她們的身體承受大部分攻擊而不壞，就算是殺人鬼的直死也難以對她們的身體造成明顯的創傷。但這樣的肉身也有著缺陷，那就是一旦損壞，想要修復就得花上很長的時間，且多不具備再生能力，這也是阿妮兒在斷臂之後迅速退走的原因所在。

從這方面來講，左應雄和莊畢俠也是屬於肉身進化的類型。但論強度，比起兩隻妮子還是要差上一些。

而另一種則是能量型進化，比如湯成。

湯成在肉體上的強度其實並不出眾。雖然有著身體控制這種bug一般的能力，可以進行一定程度的調整，但實打實的強度還是要比其他人差得很多，可是他卻能將肉身轉化成純粹的能量，這就是肉身進化型所不具備的特點了，因為能量是殺不死的，所以能量型進化者也就難以被徹底殺死。即便身體被摧毀，更多的時候。只能通過消耗這一途徑。

而惡性佛顯然也是這一類型的存在。

當他的身體變成碎塊之時，佛之空間並沒有消失，只有那些佛像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但轉瞬之後。惡性佛的身體便又出現在半空之中。

“沒想到五感侵蝕竟然會對你無效，作為以五感為基礎來行動的人類而言，你已經是其他類型的生物了。”惡性佛望向湯成，沉聲說道，“有著人類的外表，卻不屬於人類，徹頭徹尾的怪物，但慶幸的是，貧僧尚有降妖除魔之法！”

惡性佛雙手合十。佛號吟唱間，一隻巨大的金色手掌從天而隆，彷彿崩塌的天一樣。帶著無比神聖的氣息向著湯成轟隆隆的砸落。

這是——佛祖的手印！

“這就是傳說中的如來神掌嗎？似乎……稍微大了一點。”說話間，湯成從容的往身側一退，堪堪擦著佛手印躲了過去，但誰想那來勢洶洶的佛手印在砸入水面之前，竟硬生生拐了個彎，彷彿活的一般化拍為抓。一把將湯成捏在掌中。

湯成眉頭微皺，略微掙扎了下。發現這佛手印的握力無比強勁，當即就想化為能量體遁逃，但在那佛手印散發出來的神聖光輝籠罩下，他的虛空化竟然毫無作用。

“沒用的。”惡性佛似乎知道湯成想要幹什麼，道，“此印乃大日如來之手，大日如來，掌管佛道萬宗，如來手印，洗滌一切罪惡，只​​要貧僧認定你是邪魔外道，你就無法逃脫如來手印的束縛，邪不勝正！”

嗖！

就在他說話之際，不遠處的七夜殺人鬼已是電光射殺來，但不等他殺至，一個稍小的如來手印再度出現，一掌拍下，七夜殺人鬼憑著靈敏的速度及時閃開。當然，也如先前對付湯成那般，這只如來手印突然一個轉彎，不過有著本體的前車之鑑，七夜殺人鬼早已經知曉了這點，而同樣的招式是不會對他起效第二次的。

在他那如光如電的速度之下，如來手印無法奈何他分毫，但同時，被如來手印所阻擋，他也失去了救援本體的機會。

“這就是你的小規則嗎？”湯成被巨大的如來手印緊緊的握著，雖然看起來隨時都要被捏碎的樣子，但他的表情卻一如既往的從容。

不過聽了他的話，惡性佛倒是眼神微變。

湯成笑道：“你對狂三說的那番話，我倒也聽她談起過，既然按照你的說法，她對時間的控制是她的小規則，那麼我在虛空能量上的演化就也是我的小規則，然後從狂三的角度來看，你的佛之國度便是你的小規則，不過……在我看來，你這只是稍微堅固一點結界罷了。”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

“很簡單，不管是真正的規則還是小規則，既然以規則為名，那它們就有一個共通的特點——不可破壞。比如你雖然可以殺了狂三，卻無法阻止她控制時間，就算有人可以殺死我，也無法破壞我可以演化虛空的這個特性，所謂規則便是如此，在是力量之前，它更是類似太陽東昇西落般的規律，或許我們可以擊落太陽，然而我們永遠改變太陽東昇西落的規律，所以……”

湯成頓了一頓，微笑道：“如果佛之國度是你的小規則，那它就不可能被夏妮兒一舉轟破，至少在你徹底死亡之前，它是不會消失的。更重要的是，規則只是運用力量的一種方式，卻不是力量的具現產物。”

“……”惡性佛眉頭微皺，卻是沒有說話。

“但你現在這一招就不同了。”

“如來手印也是力量的具現產物。”惡性佛說道。

“你說得沒錯。”湯成點頭，然後搖了搖頭，“但我說的並不是這個，如來手印只是發揮你小規則的道具罷了，同時也是你規則下的產物，和你的佛之國度一樣，都是用來欺騙敵人的障掩法，而你真正的小規則卻是——戒律！”

“或者可以說是佛言。”湯成笑著解釋道，“你在這個佛之國度裡將自身化為佛，那你就是無上的主宰，在這個世界裡，你說的話就是佛言，佛之言便是唯一的法律。所以，你將我判定為惡，在這個世界裡我就邪惡的存在，你將邪不勝正定為法律，你將斬妖除魔視為佛的存在性質，那麼在這個世界裡我就無法打敗你，因為……只有你說的才是正確的。”

“所以，這就是你真正的規則——戒律，以佛言定真理！”

“我說得對不對？”

聽著湯成的這番話，惡性佛不由怔住，直到數秒後他才仰頭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湯成，果然不愧是你。沒錯，不管是佛之國度也好，還是如來手印也罷，它們都是貧僧小規則下的產物，如若有人將其認作是貧僧的規則，便已經輸了一半。雖然在此之前的對手中，也有人曾識破我的手段，但皆是在往生之際大徹大悟，唯有你，僅僅交手片刻，便將貧僧的力量完全看透，貧僧也不由要對你說一聲佩服，但是……”

“你既已知道貧僧的規則性質，就該知道，你並無戰勝貧僧的可能。在貧僧的戒律之下，此世間唯有佛才能擁有無限的身體，唯有佛才能不死不滅，而你，既殺不死貧僧，也無法虛空化，終究……邪不勝正。”

“不，你錯了。”湯成搖了搖頭，“如果是與阿妮兒戰鬥前的我，我大概真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虛空化絕非我唯一的手段，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絕對的力量……可以突破一切法則。”

“那你就試試看吧。”惡性佛淡然一笑，雖然他沒有小看湯成，但在自己的規則之下，他不認為湯成還有反殺的機會。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巨大的如來手印頓時加重了力道，就像是向內擠壓的山壁一樣，試圖將湯成的身體擠碎。

無法虛空化，即便是調整身體強度也無法對抗這種規則下的恐怖力量，在劇烈的擠壓下，湯成的臉色瞬間紅紫一片，隱隱能夠感覺到體內血管快要爆炸的徵兆。

但，就在惡性佛以為一切已經結束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如來手印無法再向內進行擠壓，一股堅不可摧的力量正阻擋著，然後……如來手印被漸漸的向外撐開……

“喝啊！”

嘹亮的嘯聲中，如來手印不僅被撐開，甚至直接斷成了數截，惡性佛當即瞪大了眼睛，只在在湯成身前，一個長髮飄揚的女子昂身而立。

“這是……何方神聖？！”惡性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他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散發著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息，單論破壞力，恐怕不在夏妮兒之下，可是……她是如何無聲無息進入到自己的世界？就算是夏妮兒也不可能做到啊！

還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個女人和湯成有點像……兄妹嗎？

湯成蹲下身子，坐在半空中，微笑道：“每個少女都有一顆漢子的心，每個男人也有一顆少女心，我當然也是不例外的，我也承認她的存在，那麼，把我最強的力量賦予她，乾脆就讓她真正的存在吧，美麗又強大……沒錯，她就是我的力之分身——金剛妹妹！”

夢殞

671 極致的暴力美學

轟隆！轟隆！轟隆！！！

劇烈的轟鳴之聲有如雷動，但這​​聲音卻不是由雷電引起，而是一隻一隻從天而降的巨大手印，這些手印每一隻都有山那般巨大，彷彿就是當年鎮壓了齊天大聖五百年的五指山，每一掌落下都像是世界的怒吼，讓人敬畏。

而被這些巨大手印所瞄準的目標，卻是一個少女。

少女長得很漂亮，雖然跟黑百合、神代以及月神這些國色天香還不能比，但也屬於那種一見就讓人很難移開目光的美女，但美麗只是她的其次，她最引人注目的並不是她的相貌，而是她的氣質。

女人的氣質有很多種，溫柔如水的，比如赫里斯塔；知書達禮的，比如唐雅；妖嬈嫵媚的，比如狂三；清純可人的，比如真宮寺櫻；孤芳自賞的，比如阿妮兒；冷艷高貴的，比如夏妮兒；出塵脫俗的，比如神代；霸道強勢的，比如黑百合；當然還有月神那樣能夠讓任何人都發自真心去尊敬她的高貴典雅的氣質……總之，女人的氣質有很多很多，一萬個女人可能就有一萬種不同的氣質，說不完道不盡。

而此刻，這個被巨大手印攻擊著的少女，她的氣質卻又和以上眾人不同。首先，身為一個美女，你很難在她身上找到作為女性的氣質，她不軟不妖不[媚不艷，反而像是歷史傳說中的那些英雄人物一樣，頂天立地，力拔山兮氣蓋世。

但當你以為她是個女漢子的時候，你卻能發現她的行動舉止無一不充滿著力量的美感，或是一聲大喝，或是一記重拳，或者只是一個站姿，就像是那所謂的黃金分割線一樣，無一不體現出最美的姿態……那是一種常人根本無法模仿的氣質。而這種氣質或者可以將其稱為——極致的暴力美學。

穿著一襲黑色緊身衣站立於半空之上的她，面對著從天而降的巨大手印，堅毅的臉上沒有絲毫畏懼，清澈烏黑的雙眼中所透露出來的也只有躍躍的興奮和無邊的戰意。一聲大喝，彷若鷹擊長空，烏黑的長發在暴風中飄揚起舞，像是大海上的怒濤，然後少女飛身而起，握緊的拳頭直接砸向那巨大的手印。

砰！！！

幾乎沒有絲毫的懸念，當她的拳頭與巨大手印接觸的瞬間。後者就轟然爆炸，化為無數的碎片，少女腳踩著這些碎片，閃電般向上躍去，伸出手，以不成比例的形態抓住了第二隻大手印，然後手臂向後，巨大手印跟著向後，發出呼呼呼的暴風聲。接著就那麼向前一搶……她竟單手揮舞起那比自己大了數百倍的巨大手印，彷彿就跟拿著個平底鍋一樣輕鬆，硬生生的砸向第三個巨大手印。

兩個手印撞擊在一起，碰撞聲驚天動地。

無數的碎片如雨點般灑落。少女卻是完全無視，就那麼站在虛空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遠處的敵人。

極致的力量，極致的勇氣。極致的戰意，以及從這些東西中衍生出的極致之美，這就是湯成的第三具分身。力之分身——金剛妹妹！

至此，在阿妮兒的“幫助”下，湯成用來優化自己的力量而開發出的三具分身已經全部出現，技之七夜殺人鬼，體之黃金鐵壁和力之金剛妹妹。

這三具分身每一具都有各自的特點，首先以七夜殺人​​鬼和金剛妹妹來說，雖然都是湯成的攻擊特化，但方向卻是完全不同，其主要區別就在於智商。

身為一個技術方面的人物，智商是極為關鍵的，或者應該說對智商的要求相當高，所以七夜殺人​​鬼是三具分身裡最為機智的一個，再加上他冷靜的性格，臨危不亂的心態，可以隨時隨地改變自己的戰術，保證在最正確的時候做最正確的事情，同時也善於把握時機，就像一個蹲守在黑暗中的刺客，只要敵人稍有破綻，迎來的便是七夜殺人鬼的致命一擊。

但這樣的七夜殺人鬼也有著他無法應對的時候，比如惡性佛的如來手印，這東西的威力太過強大，若是打在七夜殺人鬼的身上，以他那脆弱的防禦絕對瞬間爆炸，同時覆蓋範圍也太廣，讓他躲無可躲，僅僅一隻如來手印就足以完全壓制他的戰鬥能力。

總之，七夜殺人鬼並不善於地圖炮式的戰鬥，而是單挑刺殺型的頂峰。

而金剛妹妹就正好相反，湯成給予她最強大力量的同時，也給她關上了智商的大門，單純、一根筋、無所畏懼，這或許就是她人格上的最大特點，說白了，就是捨棄了智商的湯成。

然而，放棄智商並不會影響到金剛妹妹的戰力，反而是更進一步的強化了她的力量，一個不會思考的人，她總是會跟隨著自己的本能來行動，以自己最為強大的力量去轟擊身前的一切，她不會像七夜殺人鬼那樣因敵而變，而是永遠採用最適合自己的戰斗方式……野獸的直覺，野獸的本能，以及巨龍一般的恐怖破壞力，或許作為一個挑戰者，她並不適合輪迴空間這種多變殘酷的殺場，但作為一個戰士，她沒有絲毫缺陷。

以力破敵，這就是她的唯一！

也因此，在這場七夜殺人鬼無法發揮他能力的戰場上，金剛妹妹將成為這個舞台的主角。

也是隨著金剛妹妹的出現，惡性佛才真正感覺到來自湯成的威脅。

一個一個的如來手印打下去，對這個女人卻完全產生不了效果，將他能力上的弱點暴露得一覽無遺，那就是……小規則的不完全性！

雖然小規則是挑戰者領悟真正規則的必經之路，但從性能上來說，小規則只能算是規則的山寨版，既有著性能的縮水，又有著漏洞的存在。如果惡性佛已達規則之境，那麼在他開出戒律之後，在這個佛之國度的結界內，他就能成為真佛，他的一言一語都能成為真理，對這個世界進行絕對的掌控。

然而，小規則是做不到絕對的，它只能用理論上、幾乎、應該這一類不確定的詞語，而這些不完全的漏洞，也就給了金剛妹妹以力破規則的可能性。

他無法憑藉小規則的力量完全壓制金剛妹妹，而以金剛妹妹的力量，無法完全壓制就代表著壓制不了，這讓惡性佛試圖去攻擊湯成這​​個本體，一旦湯成本體死亡或者重創，分身再強也無濟於事了，然而……在金剛妹妹出現的那一刻，他攻擊湯成的最後一個機會也沒有了。

因為……黃金鐵壁！

湯成很清楚自己的弱點是什麼，那就是正面的攻擊，比如阿妮兒這種類型，而黃金鐵壁正是因此而生。

連開了對強的阿妮兒的攻擊，都能正面承受下來的黃金鐵壁，在他的保護下，惡性佛要拿什麼才能傷到湯成？

答案是沒有的！

其次，在金剛妹妹出現後，七夜殺人鬼的危機解除，他再一次潛伏了起來，雖然整個戰場上已經沒有了他的存在，可正因此，惡性佛才不得不去防備他，這也導致了惡性佛很難全力全開去對付金剛妹妹。

湯成的三具分身，如果單對單，沒有一個會是惡性佛的對手，哪怕金剛妹妹的力量再強，對上全力的惡性佛也是沒有勝算的，但是當這三者聯手，情況卻完全不同了……簡單來說，湯成是將自己個人分化成了一個團隊，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以數量的優勢來取勝。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惡性佛還有沒有勝利的可能？

這是有的。

只要打持久戰，消耗掉湯成的虛空能量，湯成就必敗無疑，畢竟惡性佛所積蓄的力量本身就在湯成之上，在這個他開啟的結界裡，消耗得也比湯成更少，而湯成開啟三分身，消耗也將達到三倍速，以數據來說，當惡性佛用掉三分之一的力量時，湯成差不多就已經力竭了。

所以，只要拖下去​​，他就能贏。

當然，前提是他拖得下去。

可是，在實際的戰斗上，惡性佛已經無法做到這一點，就像湯成最初所說的那樣，在太陽下山之前，他終於迎來了第二次死亡。

“其實，還有一點你也是錯的。”在金剛妹妹鍥而不捨的攻向惡性佛時，湯成在黃金鐵壁的保護下，悠悠開口，“你之所以殺不死，並非是你擁有著無限的生命，因為你和我的類型差不多，所以我也更加清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生命是與佛像的數量掛鉤的，畢竟每一次在你死亡之後，其中一具佛像的眼神就會黯淡一下，所以答案是很明顯的，你將自己的生命寄宿在這些佛像之上，你的複活只不過是從佛像中抽取了提前保存起來的生命而已，而且佛像被破壞並不會導致這條生命的消失。”

頓了一頓，湯成笑道：“我不得不說你很聰明，在這裡也用了一個障掩法，用佛像的笑聲去侵蝕敵人的五感，從而導致你的大部分對手，只會關注佛像笑不笑，至於佛像眼神的亮度基本不會去在意，所以一直都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但是以為我對手，這種障掩法就沒用了。”

“所以，想要徹底殺掉你其實是很簡單的，只要連續將你擊殺十八次就行……當然，如果夏妮兒的那一次也算在內，那麼，再殺你十五次，你就完了。”

夢殞

672 再度提升世界等級

夜晚的東京市，充斥著各種燈紅酒綠，年輕的男女們盡情的謳歌著他們的青春，公園裡、步行街上，或者是隨處可見的一些地方，到處都有手挽著手的年輕情侶們，讓單身狗看了恨不得一把火燒掉整個東京市，給這個世界帶來哲學的明天。

這些情侶們在談情說愛的時候，偶爾也會談談風景，比如星座這種鬼玩意，男人們喜歡聊這個，因為大多數女人都喜歡聽這個，就像封建時代的人們迷信風水一樣，現在的人則迷信著所謂的星座學。

比如公園裡的一個青年，他一邊捧著女朋友的手，一邊指著夜空中最明亮的九顆星辰，滔滔不絕的說著“我對你的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永不沉寂”等亂七八糟的甜言蜜語，雖然這些話毫無絲毫科學性，但女人還就吃這一套，哄得咿咿呀呀的。

青年發現甜言蜜語的攻勢進展得很順利，正準備進一步親熱，忽然就听到半空中嗖的一聲，本能的抬頭看去，只見夜空中，那最明亮的九顆星，其中有一顆竟是流星般墜落下來，幾乎是在眨眼間就消失於夜空。

青年當即傻眼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星星打臉？

回頭看去，果然，剛才還開開心心的小女朋友，此刻卻是一臉複雜的表情，然後抹一把眼淚，一邊= 喊著“騙子，你不愛我了”，一邊淚奔而去。

青年欲哭無淚。

而附近的一些年輕人們，被剛才的那一幕所驚動，也是抬頭看著星空，驚呼道：“又一個契約者死掉了！”

……

“惡性佛死了。”同一時間，東京市的某座豪宅里，伊天智收回目光，沉聲道。

“你怎麼知道他死了？”張大路露出不解的眼神，道。“雖然那九顆星辰代表著九個挑戰者，但也可能是其他人，或者是湯成呢？”

“哈哈！”伊天智一聲大笑，道，“雖然我的確沒太把湯成放在眼裡，但你也未免也太小看他了，以惡性佛的實力想要殺掉湯成，成功率不會超過兩成，反過來倒是有極大的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拿有惡性佛的生命卡。現在這張卡……”

說著伊天智攤開右手，只見他掌心正握著一堆灰燼。

手掌一翻，灰燼飄落而下。

張大路當即皺眉，“湯成到底是怎麼殺掉他的？你不是說他不會有危險的嗎？”

他這麼問倒不是關心惡性佛的死活，只是，作為與伊天智的聯手人，惡性佛就這麼輕易的死了，那自己會不會有落到同樣的結果？這一點他不能不重視。

伊天智搖頭，“我給他的任務只是讓他引開湯成。防止湯成接近我們的所在地，以便洩露我們的秘密。只是這點事情，以他的實力還是可以輕易做到的，畢竟他和湯成也算是往日有仇。不過從之後的情況來看，他顯然是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如我所料不差，大概是他在湯成身上發現了什麼有用的東西。試圖將其殺掉，結果卻造成了自己的死亡……哼，我早就說過了。現在這種時候，根本就沒必要和湯成硬拼。”

聽出伊天智的心情有些不爽，張大路倒不敢繼續說這個話題，而是問道：“雖然湯成的實力很強，但惡性佛也不弱，就算湯成能夠殺了他，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哪去，那我們是不是可以……”

“不行。”伊天智知道他的意思，當即擺手道，“湯成現在還有很大的價值，如果他死了，沒了目標的阿妮兒很快就會找上我們，而在我的局還未設下之前，實在不宜和這些人硬碰硬，所以，我們非但不能動湯成，如有必要，甚至還要幫他一把……當然，我雖然可以監視東京市的一舉一動，但世界邊緣是我唯一無法觸及的領域，不了解他的情況，也就無從幫起了，所以也沒必要去管他。”

“好吧。”張大路點頭，但事實上，對於伊天智的做法他其實是有些不滿的，那個將自己的全部都破壞奪走了的湯成，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更別提幫忙，哪怕只是為了利用。而且說到利用，他總覺得伊天智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所當然了，就像惡性佛，最後的結果不也和計劃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嗎。

當然，他很清楚伊天智對於自己到底信任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些許的差錯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聽從提不出建議的他的意見。再者，自己想要在這個凶險的副本世界裡生存下去，真的只能依附於伊天智，倒是沒必要在這方面惹惱他。

“不過你也不要擔心。”似乎是看出張大路心中的不安，伊天智微微一笑，說道，“惡性佛的死對我們的計劃並無太大影響，雖說原本我是打算將那張牌盡可能留到後面再用，但既然現在有了這種發展，為了讓那些人盡可能的忙碌一點，我倒也不妨提前掀牌。”

“什麼牌？”張大路當即問道。

伊天智嘴角翹起，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道：“將世界強度提升到lv3！”

“lv……3？！”張大路頓時驚身而起，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看著他這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伊天智的心中很是愉悅，充滿了優越感，笑道：“不要這麼驚訝，這其實很簡單。”

“簡單？”張大路不敢相信，“夏妮兒的力量才堪堪將世界強度提升到lv2，而想要再提升一級，那需要多強的力量？這根本就做不到吧，憑我們。”

“不不不。”伊天智搖頭，“一個根本性的問題你就弄錯了，提升世界強度所需要的並是強大的力量，否則，當初阿妮兒與湯成等人的那一戰，早就把世界強度提升了。”

“那需要的是什麼？”

“破壞力！”

面對張大路疑惑的表情，伊天智解釋道：“當初夏妮兒在東京街頭大開殺戒，百鬼夜行之下，直接導致數万人的喪命，其中還不乏一些亂入者，這種破壞力所帶來的進一步後果就是提升了世界意志對這個世界進行修復的難度，這也是導致世界強度提升的根本性原因……就好像犯罪，強大的人並不會因為他的強大而遭到通輯成為罪犯，而就算是一個普通人，只要他犯下足夠多的罪行，他也能成為世界第一的通輯犯。”

“所以……”說話間，伊天智的手上已是多了一個遙控器，道，“這個遙控器連接著軍部三分之一的核彈，而這些核彈所瞄準的目標正好是這個東京市，那麼……如果我按下這個按扭，你覺得會發生些什麼呢？”

“這……”張大路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驚得說不出話來。

伊天智卻是笑道：“核彈的威力雖然很難威脅阿妮兒這些人，但卻足以讓半個東京化為廢墟，就算運氣好，至少也得死一半人，這種程度的破壞力足以提升一級世界強度，而後世界意志自然會再度派出她的殺手，至於目標嘛……理所當然就是我們這些挑戰者，你說對不對？”

“等等！那我們自己不就也危險了嗎？”

“當然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這時，房間裡出現了第三個聲音，張大路本能的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推門而入，看到他，張大路本能的後退了幾步，因為此人正是世界意志的殺手——不死薩卡斯基。

“世界意志的殺手尋找目標的方法很簡單，他們只會看對方是不是屬於這個世界，如果不是就排除，而不會在意是誰破壞了世界。雖然我們也是排除的目標，但只要薩卡斯基與我們走在一起，另外的殺手就不會對我們出手，我們只需要坐山觀虎鬥就行。”伊天智笑​​道。

“原……原來如此。”張大路訕訕的笑了笑，雖然他很奇怪不死薩卡斯基為什麼會和伊天智走到一起，可是這個問題他不敢問，只是說道，“既然你有這樣的方法，為什麼不早點用？”

“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啊。lv3的殺手們能否消滅我們的敵人，是一個未知數，而我一旦使用了這個方法，必然會將自己暴露，如果到時候那些人團結在了一起，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但是……”伊天智話峰一轉，笑道，“現在一個挑戰者死去，必然會引起一系列反應，而趁著這個機會來提升世界等級，無疑是最有利的，薩卡斯基，你也是這麼想的，對吧？”

“正是。”不死薩卡斯基肅然點頭。

瘋子！瘋子！這兩個人都是瘋子啊！

看著兩人眼中的認真，張大路不由得感到一陣恐慌，他無法理解伊天智那瘋狂的內心，他更無法理解薩卡斯基為什麼會支持這種舉動，作為世界意志的殺手，難道不是應該幫助世界意志守護這個世界不被他們這些挑戰者破壞嗎？

然而，不管他如何想的，這都跟接下來的事情毫無影響。

“看吧，這個夜晚是多麼的美麗……”站在陽台上，伊天智張開雙手，彷彿想要擁抱世界，大笑道，“明亮的星空，燈紅酒綠的街市，以及盡情謳歌著青春的人們，繁華的夜晚總是讓人陶醉，但是，這份美麗卻不及我的十分之一，那麼，就讓我來為這個夜晚獻上一片絢爛的煙花吧，那才是真正符合我所希望的夜景！”

喀！

遙控器上的按鈕被按下。

剎那間，數十枚核彈從某個地方彈射而出，然後墜落向這個夜晚的東京……

夢殞

673 世界意志LV2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東京是和平的，世界是和平的……畢竟這整個世界就只有東京這麼一個城市，在人們的心中並不存在其他地域的概念，所以東京的和平也就代表著世界的和平。

雖然這個世界時不時的會出現一些身懷奇異能力的人類或者非人類，偶爾還有外星怪獸的降臨，然而在各種保護世界的組織的努力下，這些入侵不足以給人們的日常生活造成重大的衝擊，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世界……永遠是和平的！

因此，當那些光出現的時候，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將要面臨的是多麼恐怖的災難。

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那麼無憂無慮，像魔法學院、超能力警廳，以及專門與怪獸對抗，以保護世界為己任的一些組織，在事件發生之時，還是能夠清晰的意識到，也試圖將危害壓制在最小的範圍內，可是……幾十個核彈一起轟下來，這種破壞力以及事件本身所帶來的恐懼感，讓他們的反擊幾乎沒有任何效果，再加上事件來得如此突然，以至於最後，掙扎求生和逃亡吶喊成了這個夜晚的主旋律。

當天晚上，唯一能夠對這起事件作出及時反應的，只有夏妮兒、阿妮兒和莊畢俠這五名挑戰者，雖然雙方身處於不同的地方，各自有著不同的目的，但他們都在第一時間出手，同時也因為她們的出手，讓她們所在的幾個區域成了這個東京相對最為安全的地方。

夏妮兒是引起世界強度第一次升級的罪魁禍首，她對於生命的漠視幾乎到了不把其他人當人看的程度，那麼她為何會在這種時候出手，救助那些對她而言可有可無的普通人呢？

其實答案是很簡單的。

因為她不是新人！

除了她和阿妮兒之外，包括湯成在內的七名挑戰者都是首次參加這種不定性副本，所以湯成七人都可以算是新手​​，只有她們才擁有真正的經驗。雖說這前後兩個副本，在模式和性質上都截然不同。可是某些規律終究是有跡可尋的。

正是憑藉著這一份經驗，為了不引起更大的變數，兩人才會全力出手。

然而，她們終究不是月神，她們的力量畢竟不能覆蓋整個世界，面對地毯式的核打擊，她們縱然無懼，能做的事情始終有限，僅僅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原本和平繁榮的東京市。就幾乎化為一片燃燒的廢墟。

整個東京……或者說整個世界，只有三處地方才相對保持完整，其一是被夏妮兒和三逗比守護著的這片地域，在他們四人的力量覆蓋下，有驚無險的抗過了這次核打擊，其二則是被阿妮兒保護著的地方，至於最後一處，那當然就是始作俑者伊天智的領地。

當然，在此之外的其他地方雖然大部分都已遭到毀滅性的打擊。但也並非毫無生還者，畢竟在這個不正常的世界裡，能人異士本就不少，雖然他們無法對抗核彈。但如何從這種攻擊中存活下來，並保住更多人的性命，終究也有人能夠做到的。

因此，最終的死亡人數也並沒有伊天智預算的那麼誇張。

這種出入。既是他過於高看了核彈的威力，也是他過於小瞧了這個世界的水準。

然後，在生命的本能下。存活下來的這部分人，自然是本能的向著三處安全地域前進。

“開啟結界。”透過天上的人造衛星，看到那一部分僥倖存活下來的人類，穿過輻射，自燃燒的廢墟中蹣跚而來，向著自己所有的方向前進之時，伊天智下了第一道命令。

接著，隨著結界的開啟，他所在的這片地域便和外界徹底隔絕，形成了結界內是天堂，結界外是地獄的強烈反差，而就算是那些能夠在核攻擊下保護著自己和他人的能人異士們，也無法強行越過這道結界，被生生的阻擋在了天堂之門外。

“這……這樣有些太不好好吧？”透過屏幕，看著那一幕幕哭天喊地的情景，張大路多少有些不忍心，他依稀還能認得，這其中有些人曾經是自己的粉絲。

“哦，有什麼不好？”伊天智笑​​著反問，“難道你想說不人道嗎？”

“我……”張大路的確是這麼想的，可被伊天智這麼一問，他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所以我才說啊，人類總是太過虛偽。”伊天智微微一笑，起身道，“這個副本世界，總的來說只是一道稍微複雜點的程序，一兩人或者幾十人的死亡，對程序的影響微乎其微，世界意志不會去進行修復，但如果是大範圍的數據損傷，比如當初夏妮兒的百鬼夜行，這種程度的破壞就有可能導致程序出現問題，於是世界意志就會對其進行修復……現在也是同樣。”

伊天智來到張大路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指著屏幕說道：“你看那些人現在是如何的淒慘，心中產生同情，這一點我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從外表看來，他們都是和我們一樣的人類，然而……真正的他們只不過是一組數據，一組隨時都可以被抹除或者修復的數據。”

“當初死於夏妮兒百鬼夜行下的有數万人，然而這數万人在第二天早上就全部復活，並且完全忘記了前一晚發生的事情，繼續過著他們的日常。在那之後，被持刀桂言葉的殺界所殺掉的人也是數以千計，可是當桂言葉死後，這些死掉的人也再度出現，繼續做著他們死亡前所做的事情……還不明白嗎？數據並不需要我們的同情，而是需要正確的去利用。”

“如今，這個東京市被破壞得越嚴重，死掉的數據越多，世界意志的強度才越有可能提升，至於他們……反正天一亮，該死的和不該死的就都復原了，何須在意？”

“所以，你不讓他們進入結界，就是為了讓他們更快的死掉？”張大路問道。

“這只是其一。”伊天智笑​​道，“其二，那些人無法進入我這裡，自然會本能的前往另外兩處安全的地方，而根據我所得到的情報，那兩處地方對於生還者都是接收的態度。你再想一想，世界意志的殺手都是極為聰明的，一些他們降世，就有極大的可能混入這些倖存者當中，之後會產生何種反應，就不需要我來多說了吧？”

說話間，伊天智伸了個懶腰，道：“所以，不要想太多了，趁現在好好去睡一覺，明天一覺醒來，呈現在我們眼前的世界依然是繁華美麗的。”

“……好吧。”猶豫了許久，張​​大路終於還是被他說動了，點了點頭，不再去看屏幕裡那悲慘的情景，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至於伊天智，他倒是沒什麼睡意，仍然關注著這個世界的一舉一動。

而後緒的一系列事情的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樣，首先是那部分被他拒之門外的倖存者，被他無情阻攔後，終於還是奔​​向了其他的地方，只是這一來一回，本就不多的倖存者又死了一片，剩餘的人中到底有多少能夠到達安全的地方，至少在天亮之前還是無​​法確定的。

另外，凌晨三點時分，伊天智所希望的結果也如約般來到。

“因挑戰者對於現世的巨大干擾，當前副本世界的世界意志提升為lv2，狂最上八部眾甦醒，前往現世，排除目標！”

“狂最上八部眾嗎，沒有表明身份，看來應該是相當厲害的殺手啊……”聽著冰冷的系統音，伊天智七分喜悅三分驚訝，喜悅的自然是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得償所願的引出了世界殺手，驚訝的則是殺手們的身份不明。

“從字面上的意思來看，八部眾多半是有八個，而有著這樣的稱號，在殺手中的地位應該也是不低，恐怕是中boss級別的存在了……嗯，看來這一次會很有難度啊，或許都用不著我出手，就能把我的對頭們全部解決掉了吧……有沒有這樣的好事呢，真是期待呀。”

伊天智喃喃自語著，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然後，他通過人造衛星繼續進行觀察，當然，重點的觀察對象自然是夏妮兒和阿妮兒所在的兩個區域，他相信殺手們最先前往的地點肯定是這兩處，如此好戲，他可不想錯過。

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世界意志到底是如何修復這個世界的。

然而，從凌晨三點開始一直等到早上十點，伊天智都沒有看到狂最上八部眾的真面目，它們雖然已經降臨於現世，卻似乎都沒有立刻動手的打算，其次……他眼睛所能看到的這個世界，依然是一片充滿硝煙和輻射的廢墟。

世界，並沒有被修復！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伊天智不由眉頭緊皺，這和他想的不一樣，難道說，“並沒有到修復的時間？雖然以前最多只需要一晚，但這次的傷害有點嚴重，所以才需要更多的時間嗎？一定……是這樣的！”

伊天智如此想著，只不過這個說法並不能說服自己，看著被自己親手毀滅的世界，他的心中莫名的多了一絲不安。

如果世界無法被修復，之後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