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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寧靜]相公耍狠(狼心如鐵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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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31 00:49:37
第十章

康軒昂雙臂抱胸,站在床邊,看著鄒靜語將湯藥喝完。

她那副面如死灰的模樣,讓他感到心痛。

只不過,他不能顯露出一絲心疼不捨的表情,否則,他的苦心就全都白費了。

「你這個殺人魔,我恨你!」

鄒靜語瞪大眼,緊咬著下唇,用盡全身的力氣狂吼著。

只是,她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掏光了,因此,吼叫聲也顯得虛弱而無力。

「我是為你著想,孩子若不打掉,你會先活不成。」

他的聲音聽起來平板而沒有高低起伏,實際上,他的內心激動難平。

大夫行醫數十年,他的診斷絕對不會出錯。

他甯可錯殺一條無辜的生命,也不要忍受失去她的痛苦。

「這只是你的借口,你恨我,不想要我跟你的孩子,你想娶柳青青進門,我跟孩子只會成為你的牽絆,你想把我唯一擁有的也奪走……」

鄒靜語聲淚俱下的控訴著,每說一字,她就難過得幾乎快要昏厥。

她的痛苦,康軒昂完全可以感同身受,只是,他必須強裝冷漠,才不會露餡,顯現出自己的軟弱。

「隨便你怎麼想,只要你還活著就好。」他別開眼,不想正視她那張蒼白而毫無血色的小臉。

他們兩人的糾葛,恐怕會一直持續下去。

「如今,我們兩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讓我離開鄒府。」

鄒靜語神情堅定的要求,態度不卑不亢。

「你想離開鄒府?你要去哪裏?」

他想也不想的脫口問,眼中閃過一抹焦急的神色,但隨即隱去。

「我的死活不需要你管,而且,你也管不著。」她緊咬下唇,瞪著他的眼神,像是將他當成仇人一般。

「你確定你要離開鄒府?這裏可是你的家,你一走,鄒府的一切將全部落入我的手裏。」康軒昂微瞇著眼,口吻隱隱帶著威脅及警告。

其實,他有很多心裏話想對她說,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鄒府如今已經家道中落、家不成家,我再繼續待下去有什麼意思?倒不如早點離開。」她心灰意冷的閉上眼,擺明了不想再跟他囉唆下去。

她恨不得馬上消失在他的眼前,她心裏累積的所有怨恨,已經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了。

「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捨得放棄鄒府的一切,什麼事都不管了?」他不死心的再問。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有多麼渺小,而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又有多麼的重要。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恨不得早點離開你。」

憤怒的火焰在她的眼中燃燒著,即使她虛弱得像是隨時都會倒下去,但她的小臉仍傲然的直視著他。

「你想到哪裏?我派輛馬車載你去。」他隨口道,不想就此失去她的音訊。

「不必了,我們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瓜葛。」她急急的拒絕,口氣冰冷。

心已死,她早已不再抱持任何希望了。

「至少,讓春桃送你一程。」他不放心的交代。

「不需要,我只想獨自一人安靜的離開。」所有鄒府的人事物,都只會勾起她傷心的回憶。

康軒昂首次感到詞窮,不知道該怎麼接續下去。

他微掀唇,艱澀的開口,「保重。」只能擠出這一句客套的話。

鄒靜語的唇辦動了動,最終仍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既然打定主意日後不再相見,道別的話也可以省了。

她舉步維艱的往外走去,每走一步,都覺得全身泛疼,力氣好像漸漸的從身上流走了。

外頭的豔陽高照,然而,她的心卻是冰冷的。

她拖著疲憊又沉重的步伐往前走去,原想去找爹爹的,沒想到才走沒幾步路,她就倒臥在地上,連移動都有困難。

這時,春桃從門內急奔而出,趕緊將她扶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她邊問邊流淚。

鄒靜語感覺眼皮漸漸沉重。

「春桃,你怎麼跑出來了?是那個男人要你來的嗎?」她身軟氣虛。

春桃直搖頭,「不是,是我有話對小姐說。」

「什麼都別說了,你快點進去吧!」她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

「不!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對小姐說。」她握住鄒靜語的手,眼中含著淚。

她從沒見小姐這麼虛弱過,覺得心疼極了。

「有話……晚點再說吧!我真的累了……」話落,她的身子一軟,再次倒臥在地上。

春桃急急的喚來馬車及車伕,將她載到鄒老爺住的矮房去。

約莫一個時辰後,鄒靜語悠悠轉醒。

「春桃,你怎麼還沒走?」她撐開沉重的眼皮,環顧四周。「是你幫助我來到爹爹住的矮房?」

春桃點點頭。「是的,小姐有難,春桃怎能坐視不管。」

「我的孩子……沒了……」她輕撫小骯,眼淚像湧泉一樣流淌而下。

「小姐,你並未喝下墮胎藥。」春桃靠在她的耳畔輕聲說。

鄒靜語驚訝得睜大眼,無法確定自己親耳聽到的話,究竟是真實還是幻覺。「我明明喝下了墮胎藥,還是當著那個男人的面前喝的。」

「小姐,你的確喝下一碗湯藥,只不過,那碗湯藥是被我掉了包的,真正的墮胎藥已經被我倒掉了。」春桃微扯唇,不疾不徐的解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一頭霧水的直視著春桃,無法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姑爺之所以會誤信大夫的讒言,那是因為柳姑娘與大夫勾結,想讓小姐保不住孩子,這一切,都是柳姑娘暗中謀劃的。姑爺被蒙在鼓裏,他所犯下的,是無心之過。」

春桃深吸一口氣,接續說道:「小婢在熬藥時打瞌睡,因此我叫她先去灶房裏歇息,再趁機將墮胎藥掉包。小姐的孩子安然無恙,請放心。」

聽完春桃的解說,她大大的籲出一口氣,緊皺的眉頭也漸漸放鬆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柳姑娘在搞鬼。」

真相大白後,她心頭的大石終於得以落下。

「小姐,請你原諒姑爺,他不是故意傷你的心的,他一直默默關心著你,他對你的愛始終一一」

話未竟,鄒靜語卻毅然打斷她。「你不必替他說好話了,我恨他,對他已經死心,佴也不想見到他了。」

一想起他,她的心就疼起來,連呼吸都是痛苦的。

「小姐,請你再給姑爺一次機會,這次,他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春桃不忍心見一對有情人產生誤會,積極的遊說著。

「春桃,如果你是來當說客的,那就請回吧!」

她拉下臉,眸中的溫度漸漸散去。

連自己的貼身婢女都一心向著康軒昂,她還剩下什麼?

「小姐,我沒有,我只是不忍心見你受苦……」她越急,反而越口齒不清。

「你走吧!好好的伺候姑爺,別再來找我了。」她將臉轉向牆壁,擺明了不想再面對春桃,或者跟她多說任何一句話。

「小姐,我會再來看你的。」春桃輕歎一口氣,站起身,看了眼自家小姐,便依依不捨的離開。

她一定要努力,挽救小姐與姑爺的感情。

康軒昂病了,自從鄒靜語走後,他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茶不思飯不想,整天渾渾噩噩的,身子也日漸消瘦。

春桃送飯菜進房,他連一口都沒吃。

她忍不住大著膽子勸說。「姑爺,你茶飯不思,生病了也不請大夫,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退下巴!」他連抬眼都沒有,就隨意的揮了揮手。

「你現在這副模樣,小姐見了,一定會很心疼的。」她低聲喃念著。

沒想到,康軒昂卻突然激動起來。「心疼?她現在對我恨之入骨,就算我出了事,她也不會為我掉一滴眼淚。」

他自我解嘲的苦笑。

「不會的,小姐她不是這種人。」她著急的辯解。

「我害她失去孩子,我、我比禽獸還不如……」他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著,雙手緊握成拳。

自從逼她喝下墮胎藥後,他沒有一天睡好過,還不停的作惡夢,總是在冷汗涔涔中醒來。

「姑爺,其實小姐她……」春桃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她怎麼了?她是不是做了什麼傻事?」康軒昂緊張得瞠大眼,額際冒出一層冷汗來。

他焦急得心臟都快跳出喉嚨口了。

「小姐沒事,姑爺請放心。」

「那就好,如果她出事,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他如釋重負,稍稍放鬆緊繃的肩頸。

「姑爺,如果可以重新來過,你會不會更加珍惜小姐?」她試探性的詢問。

「當然會,我好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只可惜,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他每一天都活在白責與悔恨當中。

「其實,這一切都是柳姑娘在暗中搞鬼的,我親耳偷聽到她跟大夫的談話,她買通大夫,製造小姐不宜有孕的假象,讓小姐失去孩子、對你徹底失望。她做這些,都只為了成為你的正牌夫人。」春桃正色的坦白道。

「什麼?是青青暗中策劃的陰謀?而我竟然輕易的中了她的圈套。」康軒昂臉色鐵青的握緊雙拳,下巴肌肉繃得緊緊的。

「姑爺被仇恨衝昏頭,才會失去判斷力。」她溫聲勸慰。

「我、我竟然親手殺死自己的骨肉?」他咬牙切齒的低吼,痛苦的掩面,恨不得拿把刀殺了自己。

見他懊悔自責,春桃忍不住將真相據實以告。

「姑爺,你跟小姐的孩子沒死,事發當時,我把墮胎藥掉包了。」

康軒昂激動的抓住她的肩膀。「你說的是真的?我的孩子沒死?」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小姐現在待在老爺住的矮房,你快點去找她吧!去請求她的諒解。」

「我馬上去!」話落,他就像陣風一樣的消失了。

直到失去鄒靜語,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深愛著她,即使仇恨蒙蔽了他的心志,他仍然無法不愛她。

他差點錯殺自己的親生骨肉,這讓他頓悟,過去的仇恨已經過去了,他應該把握現在,珍惜自己現在所擁有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小矮房,鄒靜語正在做針線活兒,一見到他,她站起身想走,康軒吊急急的拉住她的手臂。

「靜語,跟我回去。」他的黑眸寫滿乞求與懊悔。

「回去?回哪兒去?我們兩人已經毫無瓜葛,你憑什麼要我跟你回去?」她譏誚的揚唇,字字句句都帶刺。

「誰說咱們毫無瓜葛,你肚子裏有我的孩子。」他直盯著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慶幸自己的孩子安然無恙。

「你的孩子?你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你已經親手殺死他了,你根本不配當他的爹!」她揚高聲量怒斥,眼眶含淚,卻堅持不讓淚水掉下來。

一想起當時他強逼她喝下墮胎藥的景象,她就渾身打哆嗦。

那件事,是她一生當中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我知道孩子沒死,春桃把事實真相都告訴我了。」他力持鎮定的直視著她。

她的身子越來越單薄,讓他內心的愧疚與自責更深了。

「孩子已經不在了,當你有殺他的念頭時,你就已經殺死他了。」她悠悠道,臉上的表情波紋不興,實際上,內心卻波濤洶湧。

一個內心充滿仇恨的人,怎麼可能懂得愛自己的孩子?就算孩子生下來,他也不會善待他的。

「我錯了,不該聽信大夫的謊言,不該逼你喝藥,請你原諒我。」

他屈膝,一腳跪地,誠心的請求她的諒解。

此趟前來,他絕對不能無功而返。

「已經太遲了,我不可能原諒你的,孩子也不可能原諒你,你請回吧!」她輕歎一口氣,淡淡的別開臉,眉頭鎖得更緊。

「靜語,我知道以前的自己錯得離譜,但我不是真心傷害你的,請你看在我是無心之過的分上,再原諒我一次。」他拉著她的手臂,好聲好氣的懇求。

鄒靜語不留情而的甩開他的手。「你走吧!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原諒你!」

由於使力過猛,她的腳步踉蹌的搖晃了一下。

康軒昂趕緊扶住她的手臂,她卻啞著聲狂喊。「別碰我!你沒有資格碰我!」

她拚命掙扎著,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痛苦。

康軒昂趕緊鬆開她的手。「好,我不碰你,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天天來此,請求你的原諒。」

他不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走,因為,他知道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他相信,時間一久,她一定會漸漸心軟,進而再次接受他。

只要他有恆心,將來一定能夠得到她的諒解。

一連好幾天,他都去找鄒靜語,但她連見他一面都不肯。

這天,當他來到小矮房時,裏頭早已人去樓空,隔壁鄰居說他們繳不出房租,被屋主趕了出去。

康軒昂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找人,居然在市集見到她的身影,她正在替一名老婆婆賣菜。

「靜語,你怎麼在這裏?快跟我回去吧!」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死心吧!現在,你家裏不是已經有一名如花似玉的嬌妻了嗎?」

她不以為然的冷哼,別開臉,不想正視他。

除了讓她心痛難受之外,他還能帶給她什麼?

「柳青青早就被我趕出鄒府,流落在城西的蕭府當下人,聽一說她勾引蕭老爺,被蕭老爺的妻妾攆走,下落不明,她也算遭到報應了。」

言談之間,她看得出,他隱隱流露出深深的悔意。

「就算柳青青遭到報應,也無法彌補我過去所受到的傷害,我不會輕易原諒你的。」她緊咬著下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像是隨時都會滴落下來。

原本,她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流幹了,但再次見到他,過往的痛苦回憶馬上又湧上心頭。

「靜語,這次我是真心悔改,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的照顧你跟你肚子裏的孩子。」康軒昂真心誠意的懇求,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一提到孩子,鄒靜語的心情變得激動起來。

「你還敢提孩子?你根本沒有資格當孩子的爹!」

她挪動腳步,頻頻往後退。

康軒昂跨步往前走了兩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鄒靜語趕緊轉身,往前方另一條街的方向跑去,邊跑邊回頭。

「你別再跟來,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她的警告中,帶著濃濃的哭腔。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鄒靜語沒注意到右前方有一輛馬車急駛而來,眼看著就要撞上她一一

康軒昂見狀,提步往前急奔,用力的將鄒靜語往前一推一一

幸好她被一旁的兩名路人即時拉住,毫髮無傷,但康軒昂卻被馬車給撞飛出去,倒臥在一旁,額頭還流出令人怵目驚心的鮮血來。

「軒昂!」鄒靜語失聲尖叫,血色倏地從她的臉上褪去,一股寒意從背脊往上竄,直達腦門。

她趕緊飛奔到他的身旁,蹲下身,察看他的傷勢。

「軒昂,你怎麼樣?我幫你去找大大,你一定要沒事!一定要沒事……」

「我不要緊,你……有沒有事……」他氣弱遊絲的說。

鄒靜語趕緊握住他冰冷的人手,柔聲回道:「我沒事,你不要動,我馬上去找大大來。」

此時的她,已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四周開始湧來想幫忙的路人,眾人七手八腳將他抬進剛才那輛肇事的馬車裏。

「原諒我……」

破碎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唇邊逸出,直敲進她的內心深處。

她無法再選擇視而不見,當自己是麻木不仁的人。

他為了救她,連命都不顧了,她究竟還在堅持什麼?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只要你能夠活著,我就原諒你。」

她以他的性命當作條件,非要他活下去不可。

他鬆開了她的手,唇邊勉強勾起一抹笑痕,當作回答。

為了心愛的女人,他一定要活下去。

就在他失去意識前,他的腦裏及心裏,充滿著強烈的求生意志--

他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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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康軒昂在一陣疼痛中醒來,他感到口幹舌燥,卻發不出聲音。

一隻冰涼的小手在他的臉上撫摸著,濕手絹從他的頸項滑過,帶來舒暢感。

「這裏是哪裏?我……死了嗎?」

他連說話都顯得吃力,全身上下的骨頭,好像全被拆散了似的。

四周靜默了一會兒,接著,響起涼涼的嘲諷聲。

「禍害遺千年,你一時半刻死不了的。」

當熟悉的聲音再次傳進耳中,他激動得想坐直身子,無奈卻壓根使不出一丁點力氣來。

「靜語?是靜語嗎?」

他撐開沉重的眼皮,想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不是他一直深愛著的女人。

他不停的眨眼、揉眼睛,好不容易才能定睛細瞧。

「早知道就不該這麼快原諒你,應該讓你多吃一點苦頭再說。」鄒靜語故意說著風涼話。

但是,她替他擦汗的動作,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他用盡力氣,才有辦法抓住她的手。

「我是你的夫君,我若傷重不治,將來你跟孩子該依靠誰?」他連說話都是吃力的,但語調卻輕鬆了許多。

她肯主動照顧他,是不是代表,她已經原諒他了?

「你才不是我的夫君,等你的傷好了,你就寫一紙休書給我吧!」鄒靜語瞠怒的撇嘴,不肯正眼看他。

康軒昂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不!我絕對不寫休書,你是我的妻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妻子。」

鄒靜語感動得吸了吸鼻子,悄悄將眼眶的淚水眨去,面無表情的搖頭慨歎。「可惜,咱們兩家是世仇,你想跟我做夫妻,除非,你能將仇恨放下。」

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阻礙,是無法解決的仇恨,除非其中一方肯妥協,否則,問題依然存在著。

「自從你離開我後,我已經體悟一切。仇恨是短暫的,唯有愛,才是恆久不變的。為了複仇,我差點失去你的愛。現在,我知道自己錯得離譜,請你再給我一次補償你的機會。」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有種足以打動人心的特質。

鄒靜語聽著聽著,好像被蠱惑了似的,居然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

她搖搖頭,正了正自己的心神。「你現在把話說得很好聽,誰知道,你以後到底做不做得到?」他的信用實在太差了。

「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康軒昂難得感到慌張,他急著想下床,卻不小心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

鄒靜語想向前查看,卻又因為必須堅持立場,而選擇站在原地不動。

「原諒我跟我爹,把鄒府的產業還給他老人家,並且好好的跟他相處。」她一心只想為他們化解仇恨。

康軒昂不加思索的回答。「把鄒府的產業還給你爹,這沒問題,鄒府的產業原本就不屬於我,至於跟他好好的相處,目前我辦不到。」

他的眼神複雜難解,寫滿了掙扎與為難。

「他是我肚子裏孩子的外祖父,如果,你無法跟他好好的相處,那麼,我就跟爹一起離開,免得讓你見了礙眼。」她一臉哀怨,但語氣卻是堅決而篤定的。

如果讓一切又重新回到原點,那她所有的努力,不就全都化成了泡影?

「靜語,你不該為難我。」他蹙眉抗議,原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

「他是我爹,我不能拋下他不管。」鄒靜語擰眉,陷入矛盾與痛苦之中。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對她來說同等重要,無法衡量孰輕孰重。

「你放不下他,難道你就捨得離開我?」

他的嗓音瘡啞,喉嚨湧上一股乾澀感。

夫妻之情,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為了盡快結束兩人的爭論,她決定狠下心來,直言道:「假使你肯原諒爹爹,那麼,你就可以同時擁有我跟孩子,如果你不肯原諒爹爹,你將會失去一切。」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以孩子當籌碼,留住他的人與心。

康軒昂陷入一陣長長的沈默當中。

他輕歎一口氣,神色黯然。

「我可以忍受跟你爹相處,只不過,不是現在,咱們必須先擁有一座獨立的院落,等孩子生下來,再搬回鄒府。」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你真的願意在孩子生下來後,搬回鄒府,與我爹同住?」她不敢置信的直盯著他面無表情的臉龐。

「你得答應我多生幾個孩子,讓鄒府充滿孩子的歡笑聲。」他提出但書。

「你、你好卑鄙,把我當成母豬在生豬仔嗎?」她的小臉漲紅,瞠怒的握緊小拳抗議。

這樣聽來,她、比較吃虧耶。

「唯有孩子的歡笑聲,能將所有的仇恨衝淡。」康軒昂堅持己見,不肯妥協。

鄒靜語無奈的籲出一口長氣。「好啦!我答應你的條件就是了。」嗚嗚,為了化解仇恨,她只好把自己當成母豬了……

「謝謝你,靜語,我愛你。」

忍受著劇痛,他坐直身子,將她抱進懷裏。

他傾身朝她靠近,想吻上她的紅唇,不料,卻被她輕巧的閃躲開來。

「相公,你身受重傷,應該躺在床上歇息,不該動來動去。」鄒靜語扶著他的肩背,讓他躺好。

「我還要躺多久才能吻你?」他想她想得都快瘋了。

「可能還要好長一陣子喔!」她笑瞇瞇的回答。

他唉聲歎氣的閉上眼,有種自己將來會被吃定的預感。

但這也是他自己自作孽,誰教他愛上仇人的女兒。

鄒靜語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擴大,為這得之不易的幸福,而深感滿足。

唯有讓他受點教訓,他才會更加愛她、珍惜她。

她相信,將來有一天,鄒府的歡笑聲一定會取代所有仇恨,而幸福,將會翩然降臨。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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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 甯靜

自從甯靜的愛貓走後,甯靜在生活及身體上受到很大的影響,不僅失去了平日該有的衝勁,連健康狀況也出問題,體重減輕好幾公斤。

這期間,甯靜到動物收容所帶出一隻狗,因為先前它在公司附近徘徊,我偶爾會買狗飼料餵它,結果它被清潔隊抓走,我心裏不捨,便將它救了出來。但由於沒地方可養,只好載它去結紮,然後寄養在狗場,每個月繳錢給負責人。如果有人想領養狗,請聯絡甯靜啦!

然後,甯靜在因緣際會下,認了一隻貓兒子,它現在被好心的貓友領養,過得很不錯,只是,可能流浪了一陣子,身體搞壞了,目前都必須吃藥治療以及吃處方飼料。

最近,甯靜做了許多瘋狂的事,其一就是,甯靜畫了一篇十六頁的漫畫稿參加比賽,想一圓多年前當漫畫家的夢想。其實,畫這篇漫畫稿主要是為了紀念愛貓,因為它陪伴我一起奮鬥了好幾年。

其二,由於太想念愛貓,甯靜便付錢請香港的動物傳心師與我的愛貓溝通。

真的滿神奇的,比方說,我把愛貓的骨頭放在家裏的書櫃最上層,所以,他感應到我的愛貓還在家裏,並坐在高高的地方。另外,傳心師將它的個性都清楚的描述出來,讓我邊聽邊流淚……

也許,有人認為與動物溝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信者恆信,端看個人怎麼想啦一一

以下的內容請大家看看就好,甯靜絕對沒有任何傳教的意圖喔!只是太想念愛貓,想尋求一些安慰罷了,只不過,看了之後反而更傷心了……

動物傳心師的回答

阿喵味(奶油色波斯貓,已離世):

自你走後,我真的很想念你,我想念你時,就看你的相片及動態攝影。你會想我嗎?想我時都在做什麼?

它不會特別去想,它還在家裏,靜靜的坐在一個比較高的地方,看著你。它很想你,你可以發現它,記住它,去愛它。它曾經陪伴你度過傷心的時光,它對你不離不棄,它陪伴過你很多夜晚,這是它希望你知道的。

在你生重病的那段期間,我一直帶你去獸醫院打點滴,只希望你能夠陪我久一點,又一直餵你吃藥,還餵你吃實驗用藥,害你中風(但不能確定是不是新藥造成的),你會怨恨我嗎?

它其實真的很不願意再去治療,它很早就想放棄。

但是,它也知道你這樣做,是因為你很想跟它在一起,它的內心很矛盾。

一方面覺得你帶它去治療,你的內心也很痛苦,很捨不得。但是又想盡自己的責任;另一方面,它又覺得有點辛苦……但是你又對它很著急、很在乎。

所以,它的心情就是矛盾。

它不會怨,會接受這是命運的安排。

我每天都很希望晚上睡覺時能夠夢見你,但一直都夢不到你,是因為你不想讓我看到你嗎?你剛走時那幾天,我曾經夢過你三次,但都是你生病的狀況,心裏覺得很難受。你現在可以正常走路跟跑步了嗎?

它不是不想讓你夢到它,這不是它很容易做得到的。

它現在不用跑的,它能走,身體也沒有不舒服,不過它很安靜,總是坐著。

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你?不管以何種形式,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在今生繼續結緣?

阿喵咪暫時還沒有什麼打算,所以暫時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聚。

這十八年來,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快樂嗎?如果將來還有緣,你願意繼續跟我在一起嗎?

剛開始的幾年,是真的很快樂的,它說你就當它是珍寶一樣,雖然真的會有點愛得比較煩,不過還是開心的,等待你回家,看著你睡覺,看著你哭,陪著你笑。

當時,它真的感覺得到,它在你心中的地位有多麼重要。

即使它病了,它還是知道你一樣為它緊張、擔憂,雖然在你心中,它的地位好像變得沒之前那麼重要了,不過它還是包容著,只希望可以多看你一面,多相處一會。

我以前很喜歡抱你、摸你,用下巴頂在你的頭頂上,你會覺得討厭嗎?還是很喜歡?

摸它,它是接受的,也會開心。抱它,它滿擔心的。不過一起睡覺,是它最開心的。

用下巴頂在它的頭頂上,這個它要看心情,一兩下還可以接受,太多次就會比較煩。

但是它看到你開心,它就開心了。

它現在看得到我嗎?它知不知道,我要怎麼做才能看到它?

它現在可以看得到你,它說反而覺得你很緊張,這樣就很難看得到它。

如果媽媽每晚可以放鬆睡覺,比較有機會可以在夢裏遇到。

肥肥(藍波斯,在世):

我因為太愛另一隻貓而冷落你,將你關在籠子裏14年,你會不會怨恨我?

最希望我為你做什麼?

不會怨,因為都習慣了,肥肥比較單純,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不過還是想跟人玩,對它來說,人總是給它好吃的東西,它最希望你可以給它好吃的東西,這樣就會讓它很開心。

可以的話,給它吃一些濕糧,香香的魚味,會讓它很開心。

它說,只要有人能愛它,它就開心。

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珍惜身邊的寵物,珍惜家人,及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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