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錯】 戀戰星夢(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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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走了，來了

　其實金泰妍想笑，因為昨天父親對自己說的話雖然沉重，卻有些多餘了。當然，不是說金父對她的囑託不重要，而是金泰妍不需要。打量著廢棄教學樓，金泰妍邁步進去了。迎面感受到的溫暖，金泰妍卻不由更確定自己的想法。

　　從始至終，我都是一樣。在這所學校，唯一的親故，也已經轉學了。而除此之外，她在這所學校上學，馬上就要升到初三，擁有的只是許多不想擁有的回憶。如果要說放下一些什麼，這裡的一切都可以很輕易的放棄……唯獨這裡。

　　慢慢朝著臺階處走去，金泰妍突然愣在那。幾步跑上前，眯著眼睛打量整個樓體，卻沒有發現自己期待的日記本。她茫然一陣，再次跑上樓仔細查找，卻還是沒有找到。最終，卻洩氣地坐在那裡，抱著膝蓋出神。

　　恐怕是那天，自己躲在這裡的時候被人發現，那麼多人進來，說不定就被誰弄到哪去。抬頭看著整個空間，除了日記本不見了以外，卻還是沒有太多變化。這是一起的第一個冬天，空間重合時間交錯，可是因為我，卻還是沒有守護好我們共同的空間。

　　或者，乾脆是你拿走了嗎？那天，你也在人群裡吧？雖然你不知道我就是那個把所有人領到這裡的女生，可是卻也讓這個地方被人侵佔了。我該向你道歉的。因為，我還是沒有做到你說的那樣。頂住壓力，卻在最後連這個地方都被他們攻進來了。

　　此時此刻，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為什麼，卻不能了呢？咬著嘴唇，金泰妍靠在牆壁。半響輕聲笑出來。慢慢站起身，金泰妍朝著出口走去。也好吧，父親說讓我專心走自己的路，以後如果真的做了練習生，恐怕要放棄的就有很多很多。

　　就當這裡是一個回憶吧。是我，永遠的回憶了。走到門口，金泰妍深吸一口氣，邁步就要出去。她沒有回頭，也不想回頭。不知為何，日記本消失的這個空間，雖然還存在著同以前沒有改變。可是突然之間感覺，卻好像沒有了靈魂一般。也不再溫暖。

　　在這裡，那個承載兩人留言的日記本，或許就是靈魂。失去了，就不會再有了。金泰妍慢慢低頭，昏暗了許多的廢棄教學樓這裡，讓她沒有了任何繼續留下來甚至再看一眼的性質。只是走了幾步，金泰妍突然停下。

　　皺眉回身瞪著洞口，她又大踏步的回來這裡。拿出手裡的水筆，走回到那個牆壁，金泰妍抬手寫著什麼，情緒很激動。為什麼？為什麼只怪我一個？就這麼冷漠的拿著日記本離開？或者沒了日記本，你就不再過來？！

　　我努力做到你說的那樣，去和外界的壓力抗爭。是我沒有承受住最後還是躲到這裡，讓你我並存的空間呈現在所有人面前。好，這都是我的錯。可是你為什麼能這麼冷漠？說走就走，說不回來就不回來。說不出現就不出現。甚至連一句留言都沒有？！

　　為了你說的話和外界抗爭，我承受了多少你知道嗎？你既然這麼無情，連你也這麼對我？！筆尖斷了，就再換一支筆！金泰妍小小的身子，爆發出的怒氣全都鋪在牆壁上，用那娟秀的字體。等全部寫完之後，金泰妍舒了口氣。

　　眯著眼睛看著牆壁上的字，金泰妍這次真的轉頭，沒有再看一次。徑直離開了這個和某人空間重合時間交錯的地方。而從始至終這裡都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金泰妍不知道的是，或許這裡真的有靈魂。但這個靈魂卻未必是什麼日記本，而是……他們各自的留言。

　　這一次的考試，是在文晸佑做完手術之後的第三天正式開始的。聲帶小結的手術，並不是什麼大手術。甚至如果不是專業歌手只是普通人，很多也是採取保守治療的。就是俗稱的不手術。文晸佑當然肯定是要動手術，而且還是採用纖維喉鏡在電視監視下進行更精確的切除這一類比較精細的手術。

　　效果還不錯，這是醫生給的答覆。但是到底是屬於百分之三十，還是百分之七十，之後就要看他自己的恢復和修養了。醫生偏向于將這次手術歸類于成功一項。因為聲帶在手術完之後沒有過多的變化。至少絕對沒有變成啞巴的幾率。

　　唯一有可能的，其實就是唱歌效果的問題。變聲期按理說是不宜動手術的，因為聲帶還沒發育完全。可是文晸佑的情況太過特殊，真等他聲帶發育完全了，估計也晚了。所以只能採用這樣冒險的方式。

　　不能說話，而且喉嚨有些痛。吃的東西也都非常講究。文晸佑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的心態，因為這些照顧自己送吃送喝的事，應該是家人來做的。如今卻全部由這對父女承擔下來了。大的就負責一切費用，小的就負責送吃送喝照顧。

　　這哪是娛樂公司啊？比孤兒院都盡心盡力了。至少孤兒院，沒聽說院長女兒還要打下手專門負責這些事的。但是文晸佑最不好意思的，還是他在剛剛手術完之後，想回學校補考的舉動。不過這次他可不會那麼傻，再帶著那頭小獅子。

　　好像自己是她的玩具一樣，被別人覬覦了就要發怒。哪怕對方根本就只是一段在日記本上的留言而已。況且現在她還沒跟自己道歉，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文晸佑理解歸理解，可是卻更不可能覺得是自己錯了。那大不了，我不帶你去了唄。

　　只是他知道，李順圭不止沒覺得自己錯，還不許文晸佑自己去。美其名曰是調養身體。其實就是不想他再和那個什麼狗屁廢棄教學樓的悶騷女生聯繫。在日記本只是留言，看字體就知道那個女生一定悶騷得夠可以。

　　你都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就撒嬌就什麼壞蛋之類的什麼都來，李順圭用過來人的身份狠狠訓斥文晸佑。這和網戀有什麼區別？你不怕曝光的時候對方是恐龍咬死你？就憑你這樣的顏，估計都能給你綁架回家活活吃了。

　　做為師姐，絕對不允許你做出這麼危險的事。當時李順圭說這套理論的時候，把文晸佑說得一愣一愣的。論講話，文晸佑好像沒怕過誰。尤其是這頭小獅子。然而被說得沒話可說的原因，就是因為明明一開始她就是在狡辯蠻橫地不許自己去和對方聯繫。

　　可是不知道是說得太順了還是怎麼著，她居然就自己找到了非常正面的立場，用各種各樣文晸佑沒法反駁的理由，硬是在最後穩穩地站住道德制高點上。一副為了自己好的摸樣。怕自己沒經驗，怕自己被小女生騙。怕自己網戀上癮等等。

　　文晸佑都無語了，他當然知道李順圭是說著說著臨時想到的，只能暗歎原來只要努力堅持，就一定會成功的道理。蠻橫狡辯到最後也能說出道理來，不管是不是偶然，此時文晸佑至少沒法太怪她那天的舉動了。

　　只不過，聽還是不會聽你的。帶你去的事也不會再有了。通過這次事件，他情商再次提高了很多。因為他懂得了一個瞬間能升到N級的最重要的真理。那就是，不管多大的女人，只要性別是女，那一定是不可捉摸的生物。不管是誰都如此。

　　已經考完試兩天了，學生也早在昨天就已經放假。不過學校裡的老師向來是放假比學生晚，歸校工作時間比學生早。不論是平時還是寒暑假。所以此時學校估計還有老師，韓名勁去補考，也不算多麻煩的事。至少不會讓誰特意等他。

　　坐上去全州的車，文晸佑如今還在噤聲期。所以上了車之後，給李洙英和李順圭分別發了短信，說自己去補考了。之後就出神地看著窗外，手裡摩挲著一個嶄新的，厚厚的日記本，還有精美的書簽和兩隻筆，一隻紅色，一隻白色。

　　期末考試，她應該去了吧？那她看不到日記本，會不會著急了呢？或者乾脆在牆壁上留言？文晸佑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嘴角不禁彎起。只是唯獨一點可能他沒想到，卻在一會之後……給予了他不可磨滅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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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絕交？

　短信聲將文晸佑從出神中驚醒，拿起一看，是李洙英的。他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讓他注意一點，考完試就趕緊回醫院。而李順圭則是直接電話打過來。文晸佑嘿嘿笑著，卻沒有接通。回了個短信說自己現在不能說話，就不接她的來電了。李順圭又打了好幾次，文晸佑無奈，看著大巴駛出漢城市，也算放下心。

　　估計她不會真的追來，那就接通也無所謂。只是剛剛按下通話鍵，小獅子的咆哮瞬間衝擊著耳膜：「文晸佑！你是聲帶小結不是耳朵聾了！你說不了話難道還不能聽我說？！」

　　文晸佑摸摸鼻子，敲敲手機示意自己在聽。

　　其實這很痛苦的。只能聽不能說，尤其還是明知道對方肯定不會冒出好話的時候，這不是自虐是什麼？

　　果然，李順圭嗤笑一聲：「呀。文晸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我眼裡多可笑？就像剛剛網戀的小朋友一樣，每天都惦記著人家能對你說一句話。尤其還是你號稱一百六智商的，想想反差更大。哈哈。」

　　文晸佑如果能說話，一定刺激死她。關鍵是現在不能，卻又不敢掛斷電話。否則就算不怕她一直打過來關機，文晸佑回去估計也得被她煩死。能怎麼辦？乾脆把手機放到前座背面的兜裡，反正自己也不能開口，不回話她也以為自己聽著呢。

　　看著窗外，繼續想著心事。是網戀嗎？文晸佑聽到李順圭這麼形容自己，倒也沒說多排斥多否認。當初不就是抱著這種心態玩的？只是自信學校裡貌似沒有自己能看中的女孩，不算客氣的說，通常都是暗戀他的居多。所以不怕真的能陷進去。

　　就比如李雅緣，他能感受到，但卻沒必要理會。文晸佑性格外熱內冷。或許是沒開竅完全，總之是很多事理智的有些冷漠。還有宋慧仁，他也知道這麼一直幫他的原因，可是文晸佑卻一直很好地守住那條線，不給她跨過來的機會。

　　所以文晸佑知道自己是李順圭說的情況類似，卻從來沒怕過。只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這兩個對他有意思的人，和她們都有關係的女生。文晸佑不由皺眉拿起電話，看著上面不知何時已經掛斷的螢幕。默默合上揣進衣服裡。

　　手術已經結束了，暫時不知道以後的結果。醫生說自己聲帶變聲接近末尾階段，到時候音質、音域各方面的條件也都定型了。別說找她較量，就是還能不能幹這一行都依舊是未知數。但是只要還有機會，自己一定會再去找她的。

　　下車朝著揚志中學走去，小小身子，居然能蘊藏那麼強大的音量。唱功和震撼力感染力都異常了得，但是突然之間切進腦海的畫面，卻依舊是她那張哭泣委屈的小臉。想著想著，文晸佑皺眉。不知為何，心居然又疼了一下。

　　趕緊進去考試，文晸佑晃掉這些莫名的情緒。反正也不能說話，眯起笑眼對著眾多老師打招呼，接過考卷坐在坐位上。要麼說，學習好腦子聰明不是沒理由的。整個考試過程需要兩天的科目，僅僅一個下午就全部完成了。

　　不說數學這類需要計算的課程，至少外語這一門基本都不用多少時間。交了考卷，文晸佑笑著朝校長室走去。打招呼告別離開，聽他幾句訓話和囑咐。出了教學樓大門，文晸佑四處看看，悄悄奔著後山廢棄教學樓而去。

　　上次本子被李順圭撕掉了，撕得很碎很徹底。不歡而散是不可能的，畢竟是一起來的學校。再彆扭也要一起回去。而之後就是手術，修養了幾天到現在趁著考試機會才有時間過來。希望她來到這的時候，因為看不到留言乾脆留下號碼方便聯繫她就好了。

　　從這種原始的通訊方式轉移到手機上，最後如果再能轉移到網路上就真成李順圭口中訴說的網戀了。揣著嶄新的日記本和兩支筆，文晸佑走進那個他和她共同的地方，看到牆壁上的字，卻不由笑容凝固在臉上。

　　啪的一聲，日記本和筆掉落在腳邊文晸佑都沒有理會。幾步來到樓梯上，怔怔地看著上面的字跡，眉頭不由深深皺起。

　　「你來過吧？我知道的。日記本不見了，你不想繼續下去了是吧？為什麼要這樣？因為那天的事你也在其中嗎？或者你也聽說了？這個地方被其他人侵佔，你覺得空間重合時間交錯的不再只是你和我了，沒有這樣的意義離開這裡也罷！是這樣想的吧？！」

　　「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這麼輕易的就這樣？是因為僅有的幾次留言，讓你沒什麼興趣了？！你勸我抵抗外在的壓力，才能守住這裡最後的避風港。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發生了什麼承受了什麼？！你就這樣離開不想繼續了？！那我也想對你說，再見吧……或者永遠別見了！」

　　「呵呵，是啊。說到底，不也就是留言嗎？你的空間被侵犯了，不得不和一個女孩共處。最後又莫名來了那麼多人。虛擬的，永遠都是虛擬的。可是你知道嗎？一個女孩可以在傳說鬧鬼的這裡呆的那麼開心而不害怕，真的是我膽子大嗎？」

　　「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想著承受什麼的時候多希望你能出現幫助我讓我依賴？！可最後你也不就只會留言嗎？！只不過你最先明白了這一切真相，我卻還沉浸在裡面！你是在得意開心吧？！」

　　「好吧。那我現在告訴你！不是你先冷漠的離開選擇不再繼續！是我永遠不再回來永遠離開這裡！我現在已經不排除你就是推拉戰術的玩家了？如果你從此以後真的沒有再來，我寫在這裡的字跡估計你也不會看到。而如果你無意間還會來到這裡，看不看完前面的話都無所謂，我只想告訴你，是我先離開了這裡離開了你。更加永遠不可能有回應你的那天！！」

　　愣愣地看完上面的字跡，文晸佑真的有些無語了。是她的筆跡自己認得。可是看著好幾處斷掉的地方，很明顯是情緒極度激動所致。無奈靠在一邊坐下，文晸佑哭笑不得。Mo呀？！不就是日記本不見了嗎？

　　自己也因為和李順圭鬧脾氣沒有留言和她說一聲，至於就這麼大火氣？隨手撿起地上筆尖斷落的水筆，文晸佑搖頭看著，這是用了多大勁弄斷的？那麼短的筆尖，不是情緒激動還真不容易。隨意丟到一邊，文晸佑撿起自己帶來的筆和日記本，打算留言解釋一下。

　　不過估計這個寒假是不可能過來看這些了吧？等她消消氣，一個假期之後開學總要過來看看不是嗎？到時候應該可以解釋清楚了，而自己也有很多問題。到底什麼啊，居然就談到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就算是離開，也要給個理由啊。

　　居然就這麼賴到我身上，等我解釋通之後，你也解釋一下好了。畢竟你說的什麼不是現實只是留言根本沒有多大意義之類的話，我卻不能同意。不過暫時想這麼多還沒用，文晸佑就這麼拿出白色的筆寫著。

　　皺眉想著措辭和留言，文晸佑隨意掃了一眼那兩隻斷掉的筆，突然愣在那。上前再次撿起來，文晸佑仔細觀看。才發現上面的包裹筆身的封皮，居然是中國字。而這兩支筆，也是中國產的。沉思半響，文晸佑隨手將兩隻已經壞掉的筆揣進兜裡，繼續留言。

　　不一會寫好後放在那，將書簽夾在那一頁。兩隻筆一紅一白也都擺在兩旁。文晸佑這才呼出一口氣，搖頭離去。等著吧，你寫這些不也是還預感我會來嗎？那我同樣也覺得你未必會真的放棄這裡。只要有那麼一丁點不甘心和好奇，憑藉你的情緒，我覺得你肯定會再來的。到時候看到我的留言，解釋清楚不就可以了？

　　應該……可以吧？坐在回漢城的車上，文晸佑似乎，也不太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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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過年

　回去之後，李順圭逮到文晸佑就想一通嘲笑。只是文晸佑對她卻無視著走過去了。等李順圭表情驚愕上前拽住他時，文晸佑眯著笑眼，扳過她的後背用力抽了她屁屁幾下。使得周圍的醫生和護士都不由發笑。

　　李順圭爆發了，用力沖上前要和文晸佑對打，可惜，結局是註定的。李順圭當然不服氣，只是在文晸佑把她推出去之後，她怎麼敲門都進不來。最後不得已回到公司，卻還是不甘心被他如此對待。最終發短信質問他抽什麼瘋，得知那個給他留言的悶騷女生不再跟他聯繫了，感覺被打了屁股卻也開心。

　　活該！一對賤人！李順圭整整一天都很開心，很莫名的那種。跳舞的時候都變得有激情多了。只是她錯誤估計了這件事的嚴重性，文晸佑也錯誤估計了。

　　錄音室。李洙英神情嚴肅帶著耳麥，聽著裡面文晸佑唱歌的聲音。距離聲帶手術之後，已經近兩個月了。2004年已經來到，但是農曆的春節還沒有過。雖然如今的韓國，中秋節才是最重要的節日。但春節也還是要過的。

　　已經沒有幾天了，公司也差不多開始放假。至少除了suger以外的某些工作人員和練習生，最近都不來了。不過李洙英還是每天都早來晚走，而他最多滯留的地方不是社長室，而是這裡。

　　搖頭歎口氣，他招招手，讓裡面的文晸佑出來。看他臉色就知道效果如何，文晸佑也懶得張口詢問了。半個月前醫生說已經恢復的差不多，讓文晸佑試著說話。本來聽到文晸佑又恢復了以前音質，甚至變得更有磁性而興奮的時候，迫不及待地帶著他回來錄音，就被他的聲音澆下一盆涼水。

　　就好像有什麼阻礙一樣，唱高音的時候，總是有點晦澀和放不開的感覺。而唱低音的時候，又莫名有些過於沉重不夠輕靈。李洙英當時還很冷靜，以為是很久不說話，而且莫名過了變聲期有些不適應，所以也沒急躁。

　　可如今已經半個月過去了，卻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尤其是在昨天又去找醫生複查之後，今天得到結果是聲帶沒有生理上的損害問題。李洙英很不想接受，卻不得不漸漸偏向一個想法。這應該就是他變聲之後的音質和音色了。

　　相對無言，文晸佑也沒有多說什麼。他能看出老師臉上的失望，畢竟自己也練習了一年多，尤其是李洙英傾囊相授之下，他自己也已經懂得分辨自己的聲音和水準。至少這樣的音質，都不說合不合格。但絕對構不成優秀二字。

　　只是他也知道，他失望的不是自己。只能說是失望文晸佑的運氣。誰都有變聲期，甚至有些人不知不覺就過來了。說明什麼？說明變聲期也並沒有多麼大的影響，哪怕是對歌手而言。至少並不是那麼難以推斷和把握。

　　出事之前，文晸佑的變聲期即將結束了。因為即將結束，李洙英也很確定他的音質和音色絕對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並不一定需要靠你的耳朵來分辨什麼。

　　錄一段音，用電腦摘取雜音留下音訊，通過頻率來分析情況，這都是很正常的。而如今出現這種情況，就是文晸佑的那次破聲意外導致了現在的結果。這個影響，是很直接的。

　　相對無言，氣氛沉重。

　　半響文晸佑扯起嘴角，輕咳一聲開口：「快過年了吧，老師。」

　　李洙英回過神，看著文晸佑有些疲憊卻強裝平靜的笑臉，一時愣在那裡。

　　隨即懊悔的拍拍頭，站起身拽著文晸佑離開：「去我家過年，現在就去收拾東西。等上班的時候和我一起回來。」

　　文晸佑眯起笑眼：「就等著老師這句話呢。要不然我估計就得自己孤零零在宿舍用電腦看電影了。」

　　李洙英笑著揉揉他的頭髮，和迎面而來的李銀圭打了招呼。帶著文晸佑朝樓下走去。

　　坐在車上的李洙英，看著不時望著窗外出神的文晸佑，不由有些後悔。自己居然不如一個孩子嗎？自己還算什麼老師？

　　明明文晸佑的嗓音已經如此了，他還在一邊毫不掩飾臉上的失望，卻要文晸佑忍受更加難過的心情反過來替自己轉移話題。

　　想到這，李洙英突然將身邊的文晸佑攬過來，弄得文晸佑一愣：「不用擔心。就算這樣的嗓音也沒什麼，現在大多都是舞曲，包裝一下處理一下，發專輯也一樣可以。更何況你唱歌也不跑調，跳舞用功一些，rap多用用功，加上你的顏出道肯定能成功。到時候再往演藝界轉型……」

　　李洙英停頓一下，拍拍文晸佑的頭笑著開口：「總之比之前想的結果不是好多了嗎？至少說臺詞的時候，你的嗓音肯定沒問題，而且還很有磁性。」

　　這一大通話說下來，一般學生該有的反應是熱淚盈眶，感謝老師的信任和鼓勵。或者再感性點，直接撲到老師懷裡放聲大哭或者老師也感性點師生倆抱頭痛哭。

　　但是文晸佑最先做的事，是不著痕跡地將李洙英攬著他的手臂挪開，之後表情怪異地退後一邊靠在車門，正對李洙英：「老師……你家有多餘的客房吧？」

　　李洙英一愣，皺眉疑惑：「有啊，不過你問這個幹嗎？」

　　文晸佑松了口氣，眯著笑眼看著李洙英：「又過了一年了，可是沒想到老師還是這麼熱血。所以……不太敢和老師住一塊。」

　　噗嗤一聲，司機忍不住笑出來。見李洙英瞪著他，趕忙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

　　「哎西！」李洙英指著文晸佑，抬手拍了過去：「真是懷念你不能說話的時候，這嘴就是欠揍。」

　　文晸佑笑得更可愛了，李洙英拿他沒辦法，半響也坐在一邊笑起來。車子就這麼朝前駛去，沒過多久，停在一處二層小樓獨院的住宅前。

　　下了車，李洙英將門打開，裡面居然還有小院。司機將車子開進拐角的車庫，此時文晸佑已經和李洙英進了院裡。

　　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司機，李洙英笑著開口：「過年放個假，這份是我單獨給你的。」

　　司機趕忙推卻：「不行社長，我已經領了公司的獎金。」

　　李洙英皺眉不耐，拿過信封塞到他兜裡：「少廢話，拿著趕緊回去。快過年了回家多幫幫老婆忙。」

　　司機憨笑撓頭，文晸佑笑著鞠躬行禮：「給您提前拜年了。」

　　司機也趕忙還禮，別看文晸佑是小孩，以後可是公司的頂樑柱。雖然嗓音有點……

　　關上大門，李洙英帶著文晸佑進了主宅門前。只是停在那，李洙英卻突然拽住文晸佑。

　　文晸佑被拉了個趔趄，轉頭疑惑地看著李洙英：「老師，您不是反悔了吧？」

　　李洙英猶豫一下，試探詢問：「你真的……不回家過年？」

　　文晸佑一頓，當先將門打開，笑著示意李洙英先進。

　　李洙英進去，文晸佑跟著也進來了：「這是我家的傳統。我哥被家裡送去美國，幾年都沒回來過。而輪到我這裡……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李洙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暗自歎口氣。

　　大韓民國是極為重視家庭的。但是文晸佑的家庭情況太過特殊，他也沒法多說什麼。反正自己是他的老師，不會虧待他就行。

　　迎面走下來的李順圭看到這邊，卻好像文晸佑不存在一般和李洙英打招呼。而文晸佑也好似李洙英家裡沒有李順圭這麼個人似的，徑直換好拖鞋越過李順圭朝著吳慧子走去問候。李洙英不由再次苦笑。

　　倒是忘了這對天生犯尅似的小傢伙如今還彆扭著的事，估計這個春節，應該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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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普通的晚餐

　自從上次文晸佑去學校考試回來，就沒再理過李順圭。不是他小氣，只是李順圭不但不覺得自己做錯甚至沒有一絲愧疚，反而見面就奚落文晸佑。而那時文晸佑還沒法說話，卻也絲毫沒有特別控制自己的情緒。

　　只要李順圭敢開口，就揍她。而李順圭也終於再次認識到文晸佑的一個特點，那就是這個死小孩，真的沒有一點身為男孩的自覺和風度。對女生不動手，這是最起碼的涵養。他居然豪不覺悟，甚至對此嗤之以鼻。

　　尤其是在文晸佑可以說話之後，似乎有點打上癮了。既動手又動口，讓李順圭氣得渾身直哆嗦拼了命似的和他廝打，可是奈何還是討不到好。當然，肯定也不是真打。反正制住李順圭也不難，之後不是打屁股就是打後背。

　　而李順圭如果不來主動惹他奚落他，他也不會如此對待李順圭。相處也一年多了，兩人的關係就是這麼分分合合。主要是李順圭一會擔心他一會又氣得罵他挑釁他。而文晸佑也相應的變化。有時候會包容，有時候就會很直接的教訓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一直到前陣子，文晸佑終於被李洙英叫到練習室測試他的嗓音。得知結果很不理想之後，李順圭也沒有再到他面前挑釁，更沒有奚落他。只是沒有太說話而已。文晸佑哪還有心情關注她如何，只是在皺眉思索著讓自己嗓音有所改變的辦法。

　　「呀。到別人家做客，就真當自己家了？也不說去廚房幫幫忙？」終於還是沒忍住，李順圭來到沙發邊，對著盤腿吃著零食喝著飲料的文晸佑撇嘴抱怨。

　　文晸佑愣了一下，看著抱肩的李順圭：「去廚房幫忙？廚房是男人該去的地方嗎？」

　　「mo？！」李順圭本來也就是調侃一句，沒想到他居然回了這樣的話。

　　眼神滿是興奮，李順圭慢慢退後，等吳慧子從廚房走出來時，突然大叫了一聲：「哦媽！文晸佑說你壞話！」

　　可能是太興奮了，這一嗓子把吳慧子嚇了個哆嗦，手裡的菜差點掉地上。

　　都沒聽清李順圭說什麼，放下菜就揪著她耳朵拽過來狠狠抽了幾下：「一驚一乍亂喊什麼？！想嚇死我過不去這個年啊！？」

　　李順圭嘟著嘴揉著後背，不忿指著文晸佑：「他說你壞話！」

　　吳慧子一愣，看著無辜聳肩的文晸佑，笑著揉著她的頭：「你才要少說他壞話。晸佑那麼乖巧懂事的孩子，怎麼可能那麼沒禮貌？」

　　沒等李順圭焦急狡辯，李洙英洗手出來。

　　解開袖子上面的紐扣坐到餐桌主位前招手叫文晸佑過去：「說什麼壞話了？你自己打不過人家說不過人家，就想誣賴他讓你哦媽教訓他？」

　　李順圭氣憤跺腳：「我沒有！！不信你們……」

　　李順圭突然眯著眼睛，踩著凳子居高臨下指著文晸佑：「呀。你敢不敢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文晸佑撓著頭：「剛才？我剛才說什麼了？」

　　吳慧子將所有飯菜都弄好放在桌子上，將咬牙切齒的李順圭拽下來，嗔怪按著坐在椅子上：「過年就十六歲了，還這麼沒個女孩樣。」

　　坐在李洙英身邊，偷偷笑著在李洙英耳旁念叨：「怪不得長不高。」

　　噗！文晸佑咬著的零食一下噴出來，不停拍著胸口咳嗽。李洙英和吳慧子這老兩口也不由搖頭笑著。

　　而李順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父母：「你們……你們居然這麼說自己的女兒？！」

　　吳慧子笑著擺手：「行了行了，快吃飯吧。你姐又忙著工作，今天估計也不回來了。就咱們四個吃吧。」

　　文晸佑將噴出去的零食扔到垃圾桶裡，回身對著李洙英和吳慧子行禮：「我會好好吃的。」

　　然而在要動筷子的時候，卻被李順圭氣憤搶下：「不許吃！」

　　沒等李洙英和吳慧子再說什麼，李順圭指著文晸佑：「呀。剛剛那句‘廚房是男人該去的地方嗎？’這話敢說不是你文晸佑講出來的？！」

　　吳慧子一愣，表情怪異地看著文晸佑。

　　李洙英不耐瞪著李順圭：「這話難道有錯啊？男人在外面賺錢，女人還不在家把飯做好？還用我們男人下廚房？」

　　吳慧子白了李洙英一眼，溫和對著文晸佑開口：「晸佑，這個想法可不對。現在的女孩可越來越不好追了，學會廚藝，說不定能讓人眼前一亮就喜歡你了也說不定。」

　　文晸佑笑著要拿李順圭手上的筷子，李順圭得意縮回手，沒讓文晸佑得逞。

　　文晸佑對著吳慧子開口：「師母，這話是我說的沒錯。但是我的意思不是說女人就該進廚房。而是說廚房裡的所有事，都不是簡單的事。您也知道我頭腦很聰明，學東西快，所有事都能做得很好。卻唯獨廚藝這方面，只有吃得份。所以這也算是我唯一怎麼學都學不會的本事。」

　　見李洙英神情玩味，文晸佑一頓，眯起笑眼看著吳慧子：「所以老師真的很沒良心，師母每天做著這麼辛苦困難卻還有意義的工作，老師居然還身在福中不知福……不過可能也不該怪他。老師工作那麼忙，尤其最近，都是替我操心來著。」

　　李順圭很想，真的很想用筷子紮死他。這話讓他說的，母親咯咯笑著不說，父親也是一臉欣慰。你們是不是都餓得頭腦不清醒了？

　　一個死小孩小屁孩說的這些狗屁話，我都能聽出裡面巴結奉承的味道，你們居然就這麼輕鬆被他給糊弄了？！

　　但是沒辦法，她最後還是得不情不願地將筷子遞回去。並且聽著這個死小孩還沒結束的臭屁言論。

　　「而且師母，其實不會廚藝也沒什麼。剛剛我看過老師年輕時候的照片，至少外貌的話，我走出去到外面說是老師的學生，絕對不會給他丟人。所以我相信，以後我也能娶到和師母一樣漂亮的妻子給我做飯，這點應該沒有問題的。」

　　「哈哈。」這話讓李洙英和吳慧子都笑得合不攏嘴。李順圭被氣得飯都有點吃不下去了。

　　吳慧子擺手笑著：「你這臭小子，跟師母都能這麼沒大沒小。」

　　文晸佑眯起笑眼：「說實話而已，你看老師都沒否認。說明在他心裡，師母就是最漂亮的。」

　　李洙英哭笑不得，過年都五十五了，還被學生這麼調侃。板著臉瞪他一眼，奈何文晸佑笑得陽光，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吳慧子更不用說了，白了李洙英一眼，突然攬著李順圭：「要不讓順圭給你當媳婦怎麼樣？她經常在廚房給我幫忙，做料理已經很不錯了。」

　　「不行！」

　　文晸佑還沒說什麼，李順圭當先反對。也許是過於激動，站起來的時候還將筷子碰掉了。

　　瞪著文晸佑，李順圭臉頰微熱，但是在李洙英和吳慧子眼裡，卻好像是被氣得一樣：「哦媽。你怎麼被他幾句話就把女兒送出去了？！就這種花言巧語內心陰暗的死小孩，我就是一輩子嫁不出去也絕對不會看他一眼！！」

　　文晸佑茫然地看著激動的李順圭，下意識開口：「可從剛才到現在，你已經看我好幾眼了。」

　　「你！」李順圭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吳慧子剛要攬著她說什麼，李順圭突然扯開椅子，轉身朝著樓上跑去。

　　吳慧子站起叫著：「順圭你幹嗎？不吃飯了？！」

　　回答吳慧子的是二樓傳來的關門聲，吳慧子皺眉要上去。

　　被李洙英給拉下來：「行了，先吃吧。」

　　吳慧子開口：「可是……」

　　李洙英突然擺手，隱蔽地指指一邊。只見此時文晸佑已經很乖巧地拿著筷子吃飯，仿佛剛剛的事都與他無關一般。

　　吳慧子張大嘴，半響哭笑不得。

　　李洙英輕笑著，探身對著文晸佑：「小子，男人做事，就要負責到底。你給順圭氣得不吃飯，那現在你也別吃了。去上面把她叫下來，之後你倆一塊吃。」

　　文晸佑表情驚訝：「還帶這樣的？」

　　文晸佑一臉委屈的摸樣：「老師，到您這裡，還要讓我寄人籬下嗎？」

　　那小摸樣，至少看在吳慧子眼裡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嗔怪拍開李洙英拉著她的手，吳慧子溫和地看著文晸佑：「你吃你的，別管那個臭丫頭。一會餓了她就自己下來了。」

　　文晸佑很想笑著答應，然後繼續吃飯。只是李洙英怪笑的樣子，讓文晸佑真的很無奈。最終文晸佑還是婉言謝絕了吳慧子的阻攔，看著二樓的樓梯，歎息一聲，邁步朝著李順圭的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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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被質疑了

　智商高，是體現在反應快，領悟能力強。但具體的體現在於，面對同樣的問題，他總能找到最快最有效並且最省力的解決方法來處理問題。而情商低，是體現在做事容易衝動。不懂得察言觀色，無法正確感悟某個誰的情緒變化。

　　此時的文晸佑用一句話就將李順圭弄出來，都沒用他敲門甚至浪費更多的唇舌。這就屬於智商高的體現。只是往往世人總容易混淆，把明知道做了會吃虧的事，因為某種莫名的原因去做了當做智商低。其實，那只是情商的問題。

　　「小圭圭，出來吃飯飯好不好？」說完這句話，李順圭在第一時間開門出來了。還順帶踹了他一腳。

　　二樓和一樓本來距離就不遠，顯然噴飯捂嘴咳嗽的李洙英和吳慧子也都聽到文晸佑的這句話。而文晸佑此時卻確認一件事，或者……自己真的智商不高，唯一一次的測試結果，出錯了。

　　一百六的智商，怎麼能說出這麼弱智的話？說完之後自己都想抽自己，還用李順圭踹他的一腳嗎？儘管這麼做其實就是想用最快的方法最有效的手段讓李順圭第一時間出來……哪怕是噁心出來。看著文晸佑自己也無奈的樣子，李順圭氣得哭笑不得。想罵想打也都沒了力氣。

　　那就，吃飯吧。李順圭怕再被他噁心到，乖乖的下來吃飯。但是剛剛坐下的文晸佑，卻刹那間靈光乍現。結合自己最近很多發生在身上的事，做出一個決定。如果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去做。

　　隨意聊了一些事，就是閒聊而已。之後安排房間休息睡覺。文晸佑很多事不是喜歡掛在嘴邊的性格，但卻不代表他不在意不放在心上。吳慧子將明天要穿的韓服讓李順圭送來的時候，文晸佑知道，帶自己回來過年，肯定不是今天臨時決定的。

　　這衣服不大不小，而且是新的。肯定是提前就做好，還不是去哪裡購買。摸著上面的紋路，文晸佑很仔細地感受著其實沒有多貴重的面料，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重的衣服。只是在李順圭撇嘴要離開臥室的時候，文晸佑突然叫住她，問出了一句，讓李順圭也不由沉默的話。

　　「我還有可能……恢復嗎？」

　　恢復什麼？當然是聲帶了。此次此刻的文晸佑，論綜合實力來說，絕對是優秀的。但是卻絕對已經不能算天賦和天才並重的全能練習生。尤其是聲帶問題，哪怕你跳舞一般都可以。但是你是歌手，儘管是偶像歌手，沒有一副好歌喉，以後就算能紅，憑藉的也絕對不是本質技能。

　　李順圭握著門把手，輕輕將推開的門關上。回頭繼續不屑狀：「呀。那個什麼都不在意卻什麼都很自大的死小孩哪去了？從我第一天見你，就沒有現在這麼丟人的時候。」

　　文晸佑扯起嘴角輕笑，半響抬起頭看著她：「如果只是我自己，我其實無所謂。」

　　將韓服整齊放在枕邊，一點褶皺都要抹平，文晸佑出神看著，搖頭開口：「老師對我寄予厚望，我卻讓他大大的失望。如果我只是優秀的水準，好像對不起他在我身上投入的精力。」

　　轉頭望著愣在那裡的李順圭，文晸佑眯起笑眼：「能做到我這種程度的有很多，此時的我，有什麼能力和價值，去實現老師的夢想？」

　　李順圭皺眉看著文晸佑，慢慢走上前：「你為什麼要這麼想？我阿爸，哦媽對你好，你就只當是為了讓你更用心努力出道獲得人氣然後賺錢給他們？」

　　文晸佑點頭：「我不想把這些說得太現實，但是事實上，如果我沒有體現出足夠潛力，或許我們也就只有一面之緣。走到路上，都未必能看對方一眼。從此過著各自的生活，一生未必能有一次交集。」

　　李順圭抱肩站在那，就這麼看著文晸佑。半響坐在一邊，開口詢問：「你知道孕婦懷孕的時候，怎麼測出胎兒的性別嗎？」

　　文晸佑看著李順圭，半響點頭：「知道。」

　　李順圭彎起嘴角：「哦媽懷著我的時候，大姐已經十五歲了。算算她多大年紀？」

　　文晸佑面容平靜：「至少三十五歲以上。」

　　李順圭輕笑擺弄被子：「算是高齡產婦了，所以已經有了兩個女兒，想要個兒子才留下的。沒想到去醫院檢查，還是個女兒。哦媽和阿爸兩人商量，就不想要了。」

　　文晸佑似乎意識到什麼，沒有出聲。

　　李順圭繼續到：「記得那時，我們一家好像在美國。有一次去醫院做檢查，碰到一個孕婦是天主教徒。她只隨口說了一句‘扼殺生命是罪’，不信任何教派的哦媽，就打消了要拿掉我的念頭。」

　　李順圭此時抬頭，眯著笑眼看著文晸佑：「哦媽生我氣的時候，總是說當初不要你就好了。可我從來都沒在意。已經生下來，還長到這麼大可以惹哦媽生氣，這就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說過去也都沒有意義。類似當初如果怎樣的念頭，也都沒有必要再去想。」

　　文晸佑點點頭，看著李順圭：「所以呢？讓我默默去接受老師給予的一切，而我慢慢的只能讓他失望？」

　　李順圭聳聳肩：「這是他的選擇，沒人逼他。也許是你太過在意了。實現夢想，不管這個夢想是什麼，是誰的。其實都不容易。容易實現的，還能稱作夢想嗎？哪怕是明天醒來吃早飯這樣的事，誰都不敢保證一定會實現。只不過幾率是無限大而已。更何況是那樣遙不可及的事……」

　　很簡單的勸說，文晸佑未必能釋懷，畢竟親身經歷和旁觀者角度從來都是兩回事。但是李順圭也秉持著她一貫面對文晸佑的態度，突然來了一個轉折，讓文晸佑表情怪異地想起剛剛飯桌上那個決定。

　　「不過以前的事，可以作為借鑒倒是真的。」

　　李順圭嗤笑一聲看著他，開口調侃了一句：「文晸佑，讓我例數你從校慶開始到現在所有發生在你身上的事。」

　　板著手指，李順圭似模似樣地開口：「用個日記本和一個面都沒見過不知道長得什麼樣女生交筆友。還是最原始的留言本那種。」

　　文晸佑開口要說什麼，李順圭瞪眼：「讓我把話說完！」

　　文晸佑摸摸鼻子，聳聳肩沒再開口。李順圭繼續數著：「和一個女生合唱一首歌曲，卻突然覺得人家唱得出乎意料地好，讓你覺得有了壓力而沒有說出聲帶不能太劇烈使用的事情。而對方生氣反抗，你又沒堅持下去，最後告訴人家事情真相對方反而又不信了。陡然拔高兩個音調你還真就傻傻的配合。等之後又拔高兩個小節……把你嗓子抻壞了。」

　　李順圭吸了口氣，搖頭開口：「這還不算，住院期間那個女生被你們學姐教訓。多麼正常的前輩教訓後輩現象。結果你得到消息，穿著病服就跑去了。為了保護一個讓你嗓子變成現在這樣的女生，頭上還挨了一棍子。之後卻一次都沒聯繫過你。她自己先請假躲起來了。」

　　文晸佑又想說什麼，也再次被李順圭打斷：「最後還是回到這個留言的悶騷女生身上。我把你日記本撕了，她就誤會你不留言所以拋棄了你。你就像那種網上無知腦殘變態空虛的白癡一樣失魂落魄，最後還遷怒我……一個平時那麼照顧你的怒那。」

　　李順圭眯著眼睛看著他：「你告訴我，我要你現在親口告訴我，你的智商到底是一百六……還是十六？」

　　文晸佑揉著臉，半響歎口氣躺在床上。

　　看著天花板，文晸佑彎起嘴角，回答了李順圭的問題：「我承認它是負數……你是不是可以釋然一些？」

　　這次輪到李順圭發楞了。不過看著文晸佑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卻一時又有些不明所以。氣氛有些沉默，直到文晸佑再開口的時候，李順圭才算是……徹底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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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轉變還是定型？

　醫院在節假日放不放假？當然也放。但是不管什麼類型的診療科，也一定都會有留下值班的醫生。畢竟人的生老病死是不會由節假日控制的，甚至都不由時間控制，所以人性化的做法，沒有醫院會真正的關門，哪怕只是一天。

　　有點意外，卻也能明白一些。突然之間文晸佑就想到了大年初四去老師李洙英家裡拜訪的人是誰。再看看旁邊的李順圭，文晸佑就更加確定了。估計這個李洙英不想自己見到，也不想對方見到自己的人，就是他的弟弟s.m創始人李秀滿。

　　整個年過得也算平淡，畢竟春節也不是特別重要的節日，至少對大韓民國來說。該有的活動該吃的東西文晸佑一樣也都沒落下，哪怕吃的比平時過年要更豐富，卻不由還是讓文晸佑有那麼一刹那想家的感覺。只是轉瞬間這種感覺，就被他揮手趕走了。

　　哥哥出去後不經允許就沒再回來，自己也是如此。他們不留戀自己，或者是覺得顧忌某種情緒不能留戀，自己也該做到才是。之後就是初一初二初三，還是很平淡的過去了。李銀圭回來過年，之後初一就開始工作。只是中途不再回公司了而已。

　　電視臺節假日是最忙的時候，由藝人做的節目，那藝人顯然也會很忙。Suger還算不錯，分開錄製了好幾個綜藝，曝光度也算極高。而且正好是節假日，努努力還會提高專輯銷量。李洙英和吳慧子親朋好友不少，有他們出去拜訪的，有他們在家等著別人的。

　　反正自己和李順圭也都只是在家裡呆著。被李順圭拐帶著，開始玩遊戲機。從初始被李順圭虐了兩個小時，之後就完爆這個小獅子。李順圭更加吐槽抱怨他的智商是兩個極端，也加重了文晸佑要去重新做智商測試的決心。

　　不錯，就是重新測試智商。去專業的大型醫院，基本都會有這樣的測試機構。人工的，並不複雜。而初四這天，就是機會。文晸佑被李洙英以今天有客人要住宿為名，把他趕出來回宿舍去住。反正後天就是結束休假的日子，文晸佑倒也沒多說什麼。

　　他沒想過李洙英是嫌自己礙事或者真的有什麼客人要住他家將他趕出來。尤其是在他順帶著把李順圭也支使著跟他一起出來之後。李洙英的心態，曾經他瞭解了很多。或許比身邊他的親生女兒瞭解都要全面。

　　他想脫離s.m，就不會那麼高調暴露出自己的底牌。哪怕文晸佑此時聲帶已經這種程度，仍然被李洙英寄予厚望。那就更不能讓s.m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管于公於私都是。當初文晸佑能被家裡安排在sw而不是其他大型娛樂公司，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小公司也就算了，隱蔽一點沒人會注意。進入大公司用這樣的名字，早晚會被有心人發現。那樣基本就是觸及文家的底線。所以今天李秀滿過來，哪怕是親弟弟，卻同時也是s.m的創始人。讓文晸佑躲出來不讓兩人見面也正常。

　　反正也沒那麼複雜，就是回避的事。進了醫院，果然這裡沒有休假。而且智商測試機構是掛在心理疾病科室下的。那麼多家醫院，肯定也不是每家都有心理疾病科室，要上了規模有檔次的才可以。進去之後，就都是李順圭負責了。

　　掛號不用排隊，李順圭也可以坐在一邊陪診。不是文晸佑自己不能做，只是一個很現實的原因。他，沒錢。有麻煩找順圭，這是文晸佑每次遇到需要物質來解決的問題時在心裡默念的口號。所以壓歲錢明顯比自己多很多的李順圭，就是首選的為自己付錢的物件。

　　可能也是習慣了，李順圭甚至都沒說抱怨幾句就很痛快的付了計程車費和掛號費。得知只是做個心理測試，值班的醫生是剛從實習期轉正的年輕醫生。理所當然的，放假值班的工作，尤其是這種耽誤時間也不至於出問題的科室，都是要一些沒太多經驗的後輩來頂班。

　　「大過年的……你來測試智商？」哪怕是剛轉正，此時那個年輕醫生看著文晸佑的表情，也帶著一絲恍然。

　　看來智商是真的有問題啊，否則怎麼會大過年的假都沒放完，拿著壓歲錢不說出去玩卻跑到這來做這個。

　　文晸佑看著偷笑的李順圭，不由抽動嘴角。她是不是那麼痛快的付錢就是等著這一刻？

　　不過文晸佑也沒說什麼，只是開口：「以前測試過，但是總感覺好像並沒那麼準確。」

　　醫生愣了一下，倒也沒急著拿出測試題，而是攏著手詢問，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了患者：「為什麼這麼覺得呢？是經歷了什麼事了嗎？」

　　文晸佑摸摸鼻子，倒也有什麼說什麼。挑了幾個不太重要的簡單講述了一下。

　　半響文晸佑開口道：「經歷了不少事，在處理的時候我覺得好像並不完美，很多時候自己都成為了受害者。可還是義無反顧。所以身邊朋友……那邊那個就是其中一位。總覺得我智商沒吹噓的那麼高。」

　　醫生皺眉想想，笑著點頭：「可以。我拿套題給你，之後就能測試出來。不過坦白說，並沒有多準確。只是個參考而已。而且聽你講述，這和智商沒關係。大多是性格原因，或者說……是情商。」

　　文晸佑無奈攤手：「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周圍人大部分混淆了。都以為是智商沒想像中那麼高，所以才導致我做事讓他們很看不上。覺得我是笨蛋傻瓜之類的。」

　　醫生擺手笑著：「別激動，測試一下不就行了……對了你原來智商多少？」

　　從抽屜裡拿出一小打紙，醫生遞過去詢問。

　　文晸佑接過來，隨後答著：「一百六……那我現在開始了？」

　　醫生聽到文晸佑報出數位後，愣在那裡好久。

　　半響神色認真起來，點頭對著文晸佑：「可以開始了，沒想到你智商這麼高，看來真得好好測試一下。」

　　李順圭一直在一邊無聊的坐著，雖然同處於室內，然而還有一個相對封閉的房間存在。而且對於醫院，每個人都本能的保持敬畏。所以李順圭一直沒說話。

　　開始測試，面對一道道測試題，文晸佑拿著筆慢慢寫著答案。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寫寫畫畫的，文晸佑將測試結果交給醫生。醫生看著上面的數字，微微皺眉。

　　而文晸佑此時也不由詢問：「醫生，我現在什麼情況？是和以前一樣嗎？」

　　醫生搖搖頭，拿著筆開始計算著分數。半響表情怪異地舒口氣，抬頭看看文晸佑，沉吟開口：「你不介意再試一次吧？我還有很多道題。」得到文晸佑的同意兩人就換了一副測試題再次當面做起來。

　　直到反反復複兩三次，醫生才沒有再讓文晸佑測試。皺眉看著得出的分數，醫生想著措辭。

　　文晸佑先開口詢問：「醫生，是不是有問題？」

　　醫生輕輕搖頭：「三次測試顯示，分數都沒超過一百三，甚至有一次只有一百一的智商程度。我想基本可以確定，你的智商不到一百六，雖然也很聰明絕頂了，但是特殊性沒有多大。」

　　文晸佑表情怪異地看著李順圭一眼，李順圭此時瞪大眼睛上前：「還真是這樣？你不會放水了吧？」

　　醫生一愣，看著文晸佑：「放水？你剛剛……」

　　文晸佑隱蔽地瞪了李順圭一眼，擺手禮貌打斷醫生：「我還不至於如此。不過現在也說明了許多問題。至少我把這點更正過了，以後不用再有那些煩人的議論聲討論我的智商問題。」

　　看著撇嘴的李順圭，文晸佑輕笑：「包括你……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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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別的原因

　IQ值大於140的是天才

　　在120－140之間的智力非常優秀

　　在110－120之間的智力優秀

　　在90－110之間的智力平常（大多數人）

　　在80－90之間的智力偏低

　　而70－80之間的智力有些缺陷

　　最後小於70的屬於低能

　　李順圭也測試智商了，一百一十七。屬於智力優秀的範圍。但是她很不高興，真的很不高興。因為哪怕假設文晸佑是故意放水得到的一百二十二的測試結果，卻依然比自己高，這就有點過分了。

　　不過此時文晸佑哪有心思理會她，哼著歌，手裡攥著測試結果的回執單，久違的陽光微笑掛在臉上，讓李順圭很是憤懣和不解。

　　一把搶過來，李順圭看著上面的數字，咬牙就要撕掉。文晸佑趕忙奪回來小心塞到衣服裡，皺眉看著她：「你還撕上癮了。要我說，你不該測試智商，應該去看精神科。你有暴力傾向。」

　　李順圭不忿推他一下，皺眉瞪著他：「要去也帶著你。都希望自己智商高，你倒好，還帶故意放水的？」

　　文晸佑一愣，表情疑惑：「你怎麼知道我放水了？」

　　彎起嘴角上下打量李順圭，瞥了一眼她手裡的那份回執單：「我要真放水，你的智商估計也看不出來吧？」

　　「你去死吧你！！」李順圭抬腿要踢他，文晸佑笑著朝前跑。

　　大街上也沒幾個人，畢竟是春節，探親訪友還不是上班的時候。正好周圍還有雪，追不上他，就握著雪球丟過去。文晸佑躲開，也握著雪球還擊。等兩人打累了，也走到地鐵站，一起買票上車，坐在坐位上休息。

　　平復呼吸，李順圭看著文晸佑：「你到底怎麼想的？幹嗎要這樣？」

　　文晸佑搖頭：「不幹嗎，就是覺得做人應該低調點。」

　　李順圭失笑：「那也不能說謊騙人吧？」

　　文晸佑皺眉：「誰騙人了？這都有醫生開的證明，再真實不過。」

　　擺手打斷李順圭的話，文晸佑輕笑：「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關鍵是不喜歡總被人議論。做點什麼都要被誰拿智商說事。不講別人，就是你已經說了不少次了吧？」

　　李順圭忍著笑：「就因為我說你？」

　　嗔怪推了他的頭一下，李順圭笑著：「呀。文晸佑，你什麼時候在乎過別人的眼光和議論了？」

　　文晸佑表情嚴肅：「兩回事。關鍵你要明白，idol是什麼職業。練習唱歌跳舞演技和口才形象管理，之後就要站在大眾面前開始接受審查和評論。不管是喜歡你的還是不喜歡你的，不管是他們還是你自己，都需要這個過程。」

　　看著李順圭，文晸佑突然拽著她的衣角：「新買的？」

　　李順圭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的衣服，茫然點頭。這思維夠跳躍的。

　　文晸佑眯起笑眼：「你知道，idol和這些商品有什麼區別嗎？」

　　李順圭無奈：「你不是吧？都想得這麼深奧了？」

　　文晸佑笑著開口：「不深，很簡單。商品不能動，idol可以動，就這個區別。除此之外，沒有什麼不同。」

　　文晸佑彈了她一個腦崩，把李順圭的話打斷：「少跟我說你為了夢想站在舞臺上。你要是不收錢去街上唱歌跳舞，憑你的本事肯定受歡迎。而且那片舞臺以後也肯定是你的，沒人跟你搶。你去嗎？」

　　李順圭推搡著他照後背狠狠給了幾下，撅嘴揉著頭：「那是兩回事，難道為了夢想還不吃飯了？」

　　文晸佑不置可否，接著剛才的話開口：「商品擺在那，就要讓購買的人觀看。顏色、質地、款式、功能、外形、品牌的口碑都要讓消費者瞭解。之後才會考慮購不購買。Idol也一樣，要有曝光度，這個曝光的過程，就是讓fans瞭解你的過程。瞭解你越多，就有可能喜歡你或anti你。和商品一樣，很多東西賣了之後可以退貨。但是絕對不能拆，因為保持完整還要賣給別人。Idol也一樣，曝光儘量曝出讓你喜歡的一面。不能讓你完全瞭解一切，只展示出你想瞭解的。Idol可以主動一點，很多要隱藏。」

　　看著李順圭手裡的回執單，文晸佑輕笑：「而這一方面的隱私，就可以算得上我不想給他們看到的。」

　　李順圭哭笑不得：「繞了這麼一大圈，你能扯上關係也行。結果我還是沒發現有什麼關聯。」

　　文晸佑點頭：「沒辦法，你的智商是真的一般，估計也不能讓fans知道，容易失望。」

　　李順圭眯著眼睛，小獅子狀態啟動。文晸佑隨意地看看車廂，人不多，卻也有幾個。李順圭停頓一下，狠狠瞪他一眼，倒沒再有什麼舉動。

　　文晸佑歎口氣，出神看著車門：「連你都總是用智商衡量我做的事，真出道了，在fans那裡還有anti那裡就容易放大。我的所有優點，如果沒有智商高襯托，就會成為全能的表現。如果有智商高的實情擺在那，就都會歸類為天才而忽略了我的努力和汗水。鋼琴、跆拳道、外語之類的我不在意，可是我自己在sw辛苦學習的一切，還有老師教給我的東西，不希望也被他們因為智商而稀釋其原有的珍貴。」

　　李順圭慢慢安靜下來，出神看著他。

　　文晸佑拿出手機看看時間，放在手裡擺弄著：「而這還只是fans的想法。如果是anti呢？智商高到他們口中，可就不是好事了。不管我做了什麼，只要被他們曲解出一點負面因素，就都會……」

　　「說實話吧。」文晸佑很平靜地敘述著，突然之間就被李順圭打斷了。

　　轉頭看向李順圭，李順圭眼睛也正看著他。

　　只是嘴角那抹笑容，卻沒法被忽視掉：「你會因為這個而做這種怪異不合常理的事，我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說實話吧。」

　　文晸佑摸摸鼻子，眯起笑眼：「被你看出來了，wuli順圭果然最聰明。」

　　李順圭搖頭笑著：「你剛剛還說我智商一般來著，現在又說我聰明？」

　　文晸佑翹著腿哼著歌，嘴角彎起看著窗外。之後……就一直沉默。

　　李順圭臉色慢慢難看起來，努力控制情緒：「呀。等你說話呢，你不是聲帶狀況又復發了吧？」

　　文晸佑皺眉：「好端端的幹嗎咒我？再說被你發現了又怎樣？我一定要告訴你真相嗎？」

　　李順圭表情驚愕，顫抖著手指著文晸佑，半響深吸一口氣：「你說不說？」

　　文晸佑打量著車窗外，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這裡還有人，而且天還沒黑……我猜你不會咬我吧？」

　　文晸佑笑得很好看，真的。但是看著李順圭眼裡，真的好想，好想好想揍他。只是這裡還有人，天也還沒黑……

　　呸呸！被這個死小孩帶過去了！幹嗎黑天才能咬人？！就現在咬！

　　「有飛碟！」李順圭指著文晸佑身後。

　　文晸佑哭笑不得：「這麼爛的招你也好意思……啊！」

　　文晸佑叫聲不大，而且也沒上當被李順圭騙得轉過頭去。但是如此坦然的李順圭，卻拽起他的手臂就咬過去了。文晸佑還不敢太掙扎，周圍有人反而成為他的桎梏。

　　半響之後，李順圭鬆口。眯著笑眼仰頭吩咐文晸佑：「這回說吧，我舒服了。」

　　文晸佑皺眉看著外套上的牙印，疼倒是不疼，衣服夠厚。關鍵這什麼毛病？返祖了是嗎？

　　無奈看著李順圭，文晸佑搖頭：「不想說才被你咬的，咬完了我再說出來？我還沒你那麼變態。回去我就看看有沒有牙印，如果落下疤，你一輩子別想知道了。」

　　李順圭想著他這段話裡面的邏輯關係，不一會捂著嘴咯咯笑出來。

　　文晸佑稍稍和她分開一些坐到一邊，裝作不認識她。只不過李順圭一邊笑，卻依舊一邊靠過來。兩人的距離，卻始終沒有變短，反而，慢慢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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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希望？

　到最後也沒說告訴李順圭真實原因，哪怕在回去的時候發現其實手臂也沒牙印。但是李順圭都能猜到他說了一大通根本不是實話，那真是原因是什麼，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他會怕什麼事？！李順圭認識他這麼久，吐槽挑釁無所不用其極地和他對抗，但唯一承認的一點，就是從來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退縮。迎頭而上，才是他的性格。恐怕這次測試智商的舉動，或許也是吧。

　　他是要用這種方式做個聲明，向能理解的和不能理解的人。總說他做的事不是一百六的智商能做出來的，但是哪怕他將智商調低點，以後如果碰到同類的事，估計也會這麼做。和別人解釋這和智商無關而屬於情商的範疇。

　　只是大眾的認知卻沒法那麼清晰。那好，就乾脆這樣。以後再做什麼有類似的決定，估計就不會有人說智商什麼了。只會評價他的為人。而李順圭不知道的一點，其實文晸佑還有其他想法。都說責怪金泰妍造成他今天的一切，但是他沒有。

　　種因得果，這句話太高深他不懂。但是道理他懂。如果不是他被金泰妍的唱功震撼了，想著身為練習生的自尊和驕傲要反震回去。所以弄出那樣的辦法意外的把金泰妍壓制了，估計也不會有之後的事。但那算什麼？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智商高，想到辦法完美震住對方還壓制。終於引起了對方的反彈，以至於越鬧越複雜，等解釋的時候也晚了。哪怕最後是意外，可是就算金泰妍被那一棍子打到被學姐教訓，都不是什麼致命的傷害。最終需要承受聲帶破壞到如此境地的，不還是自己嗎？

　　聰明？智商？李順圭曾經說過自己的，聰明過頭了。那不如就降低一些吧，但有些事我可以改，有些事不會。哪怕被評價不符合智商，那我寧可改智商，也不會改其他。如果重來一次，我會和她真正比較，但不會這麼比。

　　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會為她擋棍子。因為我怕輸不起。如果以後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我不會把事情當做算術題去解決。因為那樣依舊不是人，而是一部機器。

　　敲門進了李洙英的書房，文晸佑將智商測試結果的證明擺在他的桌子上。從此以後，我不做什麼智商高的天才，只想做一個人。很普通的人。

　　「出去一天，就是做這個了？」李洙英好奇拿過來看，隨口詢問。

　　只是沒等文晸佑回答，李洙英突然驚訝湊到證明前：「122？你不是智商一百六嗎？」

　　抬頭詢問文晸佑：「我記得看過你轉學的檔案，上面好像寫著的。」

　　文晸佑點頭：「可能是第一次測試的時候出錯了，今天測試了三遍，這個才是正確的。」

　　李洙英有些莫名其妙：「你怎麼突然想著去測試這個？」

　　文晸佑眯著笑眼：「也沒有突然想著，就是前陣子發生的事，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總覺得對不起這麼高的智商。結果今天測試一下，果然是這樣。我居然被自己的智商給騙到了，雖然不高，迷惑性還挺強的。」

　　李洙英輕笑一聲，將證明丟過去：「隨便吧，小孩子把戲。出道以後你就知道，有智商也沒多大用。那裡面，個個都是人精。你能應對那些就足夠了。」

　　想到這，李洙英突然皺眉，拿過那份正面看著，手指敲擊著桌面：「不過……倒也是個辦法。」

　　「辦法？」文晸佑一愣，想了一下，試探詢問：「您的意思是……藏拙？」

　　李洙英笑著搖頭：「你就是降低智商也沒用，就憑這份悟性，一般人就比你差遠了。」

　　文晸佑眯著笑眼不說話，李洙英慢慢收起笑容：「練習生嘛，不出彩是不會被公司看重的。能有多少優點，就都要放大十倍百倍展現出來，畢竟出道機會很難得。但是出道以後，該爭取的爭取，不過該隱藏的時候，哪怕吃點虧也沒什麼。人氣當然重要，但絕對沒有生存的更長久重要。只有一直生存下去，才有可能獲得更大的成功。」

　　文晸佑躬身點頭：「是，老師。我會記住的。」

　　停頓一下，文晸佑突然隨意開口：「李秀滿社長沒住在這嗎？」

　　李洙英擺手：「他自己有家，幹嗎住……額。」

　　看著文晸佑的笑容，李洙英有些尷尬。半響抬手比劃一下：「剛說完就忘了，裝傻不會嗎？猜到了偏要說出來？」

　　文晸佑聳聳肩：「只是覺得沒必要如此，不知道老師的真實想法。難道以後見了他，我也要繞路走？」

　　李洙英表情嚴肅：「一定要繞路走，而且絕對不能讓他看到。」

　　見文晸佑挑著眉毛，李洙英擺手：「s.m不是他一個人的。尤其最近他有點麻煩……總之別太過於暴露自己，而且不是為了我，你自己家裡的情況也不允許。這不是開玩笑的事，你得記住。」

　　文晸佑摸摸鼻子，無奈開口：「知道了。您囑咐過我很多次，關鍵我不相信，您自己親弟弟，而且還是sw的母公司，會對子公司的情況不瞭解？尤其是最重要的藝人和練習生情況，這可是一個娛樂公司以後發展的決定性資料。怎麼可能？」

　　李洙英失笑：「你個小練習生，你以為自己多出名嗎？」

　　文晸佑點頭：「像我這樣的頂樑柱，公司的未來，我想會有很多人都注意我的。」

　　李洙英探身照他頭扇了一下，文晸佑嘿嘿笑著躲開。李洙英瞪著他：「你趕緊把嗓子練出來再說吧，還頂樑柱。」

　　文晸佑皺眉：「不是已經這樣了嗎？還能靠練習恢復？」

　　李洙英靠在椅背上：「我也不知道，但練習總比不練好。而且……」

　　文晸佑感覺好像真有希望，趕忙開口詢問：「老師，是不是有過什麼真實例子，或者是還有辦法？」

　　李洙英看著文晸佑，實在不想打擊他，但卻知道他的性格。所以還是如實說了：「其實，已經基本可以肯定了。這就是你的嗓音。但是我沒有輕易放棄，是有一個真實的例子。曾經在幾年前，有一個孩子遇到過這種情況，但後來無意間就好了。詢問他的辦法，他也不清楚。就說是唱歌的時候，唱著唱著，就把嗓子唱開了。」

　　文晸佑失笑：「老師，這不是很好的辦法嗎？怎麼還讓你這麼顧忌？」

　　李洙英猶豫一下，無奈開口：「崔校長你知道的，是我的大學同學。他有個弟弟就是醫院的醫生，如今出國了。當初是他接到這個病例，治療的那個小孩。可是之後找到這種方法要推廣，放在別人身上卻反而把聲帶越練越壞。所以……」

　　文晸佑一愣，臉上笑容凝固。半響皺眉，低頭沉思。

　　李洙英看著文晸佑的樣子，搖頭開口：「我知道，就是我不說，你也一直偷偷練習來著。所以今天把這個事告訴你，倒不是想你真的用這種方法讓聲帶恢復如何。而是希望你別因為心裡的急躁，反而把嗓子練壞，連現在的水準都保不住了。」

　　文晸佑吸了一口氣，眯著笑眼抬起頭：「我知道了老師，以後會注意的。」

　　李洙英點頭囑咐著什麼，沒什麼事了，文晸佑站起身要離開。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文晸佑突然轉頭詢問：「老師，你說是幾年前？那現在那個孩子在哪？」

　　李洙英笑著開口：「就知道你不甘心。不過還是別想其他了，那個孩子好像已經出國，而且也不再從事這個職業。」

　　文晸佑聳聳肩，跟李洙英行禮，轉身將門關上。李洙英無奈搖頭，突然看著桌上留下的智商測試證明書，出神笑了起來。

fodqsleep

第一百零八章 挑釁？

　人生不是小說，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時間跨度會很快也會很慢。而不會像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樣，每天都有精彩的事發生。轉眼間過完春節，一直到開學的近一個月時間，就這麼平淡的度過了。

　　而文晸佑的生日也沒什麼可說的，家裡也沒打電話，文晸佑也沒在意。就是又去了老師家吃了頓飯，李順圭送了份小禮物，就沒什麼了。

　　不過說起小禮物，還是值得講一講的。一個很帥氣的最新款mp4，功能強大，畫質清晰，音質也不錯。文晸佑很喜歡，破例說了N多李順圭的好話，李順圭眼睛整整一天都沒睜開，舒服的摸樣就好像懶洋洋曬著太陽還被撫摸的獅子。

　　不過看在李洙英眼裡，卻表情怪異。之後倒也沒多說什麼，畢竟還是工作為主。果然，在李洙英的預料之下，文晸佑照著他講述的辦法嘗試著，要恢復自己正常聲帶該有的音質水準。其實說是恢復，但是原本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去年來到這裡正經開始練習的時候，文晸佑已經開始進入變聲期了。而再之後還沒結束聲帶就破壞還做手術。是不是就應該是如此的還是有可能真的原來比現在更好，誰都說不準。不過練習聲樂本來也就是練習生十分重要的課程，只要注意別練習壞了就成。

　　只是其實沒人知道，文晸佑還是能感受到一些其他情況的。聲帶屬於他自己，他的確有種每次唱歌都沒法達到全力的地步。就好像開車，油加滿了，但引擎總也無法發揮最佳轉數一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到開學之前，水準也沒強到哪去，他卻已經坐上了去全州的客車。

　　進了學校，開學新氣氛還有周圍此起彼伏的「晸佑學長」聲音也沒有攔住文晸佑的腳步，當先來到校長室，文晸佑直接把智商測試證明放到校長桌子上。希望他能幫忙在自己檔案裡給予更正。春節期間，做為老朋友，互相肯定也會拜訪。

　　從李洙英口中也聽到這個事，崔校長也只是當做趣聞笑笑而已，沒想到文晸佑還當真了。不過小事一樁，崔校長沒多說什麼。只是囑咐他初三了，做為學長，成績也不能落下。還有儘早開始學習高中的課程，保持這方面的優勢。

　　答應下來，文晸佑沒有多留。不用他說文晸佑也都會規劃好這些。將校長室的門關上，文晸佑朝前走去，迎面碰到的人，讓他不由自主停下腳步。彼此看到對方，都有些神色複雜。

　　金泰妍越過文晸佑的時候，微微躬身開口：「你等我一下，我想和你談談。」

　　文晸佑詫異看著敲門進了校長室的金泰妍，嘴角不自覺的彎起。好像……比以前大方了一些。也淡定平靜了很多。是因為做了學姐如今是學校裡大前輩的原因嗎？文晸佑搖搖頭，朝著班級方向走去。的確是班級方向，因為他沒想著等她。

　　人，一撇一捺就沒了。前面沒有「聖」字，也沒有「完」字。金泰妍怎麼想，沒人知道。但文晸佑為她擋棍子，一直被李順圭嘲笑得都有點煩了。測試智商多多少少也和這方面有關係。我要真是那樣的爛好人，還去改什麼智商。

　　之所以那麼做，有一百種理由，這其中歸根結底沒有一個理由是因為那個女生。我不怪她，但更不可能因此反而親近了吧？聲帶如今還沒好，甚至有可能以後就這樣了。能做到這種地步文晸佑自認他起碼對得起自己。

　　僅此而已就足夠，難道還會很包容的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聲帶雖然唱歌有影響，但是變聲之後，似乎更有磁性。和同學們一通胡侃，閑著也是閑著。開學第一天，反正也就是發發書打掃一下衛生而已，不會有什麼課程的。

　　「文晸佑在嗎？」敲門聲響起，班級吵鬧聲下意識靜了一下。之後一起看著門口方向。

　　金泰妍眼睛看著文晸佑，卻依然問著「文晸佑在嗎？」所有同學一愣，緊接著就是拍手拍桌子起哄聲。

　　金泰妍臉頰有些紅，稍稍退後一邊。文晸佑無奈站起，推著旁邊起哄某賤男的頭以示不滿，皺眉出去了。

　　「就在這裡吧。」文晸佑當先叫住金泰妍，就站在操場中央。

　　同樣的對比，如今物是人非，說出口的人卻調換過來了。此時才發現，貌似那天自己找她要作弊抽籤的時候，也是在這停下來的。金泰妍一頓，咬著嘴唇回頭，低頭擺弄手指。

　　「你……你聲帶好點了嗎？」

　　文晸佑聳聳肩：「還行吧。目前還在恢復階段。」

　　金泰妍點頭，「哦」了一聲。之後沒再說話。

　　文晸佑眯起笑眼：「沒事我回去了。」說完轉頭就走，一點停留都沒有。

　　金泰妍一愣，趕忙叫住他：「等一下。」

　　文晸佑挑起眉頭，回身看著她。

　　金泰妍走上前，突然躬身行禮。

　　文晸佑下意識避開：「你這算什麼？沒必要吧。」

　　金泰妍抬頭，看著文晸佑：「之後給你發短信，才想起我換手機號碼了。又詢問雅媛你的手機號，聽說你的手機也壞掉了。所以沒法聯繫你。」

　　停頓半響，金泰妍低頭：「一直想和你道謝，也想和你道歉。害你變成這樣，是我太任性了。之後你又替我……」

　　「這就完了？」文晸佑的一句話，打斷金泰妍的陳述。

　　金泰妍一愣，抬頭茫然看著文晸佑：「什……什麼完了？」

　　文晸佑輕笑搖頭：「聽你的意思，好像是要把這次事件用一個道歉和道謝結束，你都沒想過過程，只處理結果嗎？」

　　金泰妍趕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文晸佑點頭：「我問這句話也不是你想像的意思，不怪你，還有替你挨了一下，這些可以過去了。你不用謝我，也不用愧疚。畢竟兩次都是意外。」

　　說到這，金泰妍下意識松了口氣。

　　只是文晸佑停頓一下，突然走上前一步看著金泰妍：「但我說的還沒結束，你應該清楚為什麼。」

　　金泰妍下意識後退：「m……mo？」

　　文晸佑剛想張口，看著金泰妍此時怯怯的表情，失笑搖頭：「你幹什麼？覺得我會要你怎樣償還？」

　　金泰妍咬著嘴唇，看樣子是想笑卻忍住了。文晸佑微微出神，不知為何，又想到了後山。

　　只是摸著自己的喉嚨，卻讓自己情緒慢慢轉冷，如同此時的天氣一樣：「被一個女生硬是把嗓子帶破音了，之後還乾脆手術。這個臉我覺得都快丟到三八線對面那邊。所以不求任何，希望能給我一個機會，再和你比試一次的機會。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希望你能滿足。」

　　金泰妍皺眉：「一定要這樣嗎？那是個意外，你也處於變聲期。是我任性沒相信你的解釋才……」

　　文晸佑擺手：「不提了。找個機會吧，時間地點你定。不過最好是一個月之後，給我聲帶留點恢復時間。」

　　金泰妍沉默一下，半響吸了一口氣：「是，我知道了。時間地點你定吧，你覺得什麼時候可以，通知我一聲就行。」

　　說完拿出手機，金泰妍看著文晸佑：「電話……」

　　文晸佑擺手：「不用了，到時候我會到學校找你。你不是練習生，應該會來上課吧……你難道還請長假？」

　　金泰妍下意識點頭：「今年會很忙，而且我馬上要參加一個比賽，成功的話有可能成為練習生。」

　　文晸佑一愣，抿起嘴角，眯著眼睛看著金泰妍：「你要成為練習生了？」

　　金泰妍提到這個，略帶了一些笑容：「是。而且還有機會參與老師的專輯錄製。是正規發行曲，而且老師說我的進步很快，拿到名次成為練習生也沒問題。」

　　文晸佑看著金泰妍，就這麼看著。半響輕笑一聲，搖頭開口：「我又手術又養傷又噤聲的，年都沒過好。開學之後，你居然又要錄製專輯又要做練習生……是這樣的嗎？」

　　金泰妍茫然看著他：「話是這樣沒錯，可是……」

　　文晸佑轉身朝教學樓走去，背對著金泰妍擺手：「真可惜，我和你是同年級……要不然我都想讓你雙手握著腳後彎腰了。」

　　金泰妍張大嘴看著文晸佑，半響咬著嘴唇，皺眉看著他的背影。不一會嘀咕一句什麼，也朝著教學樓走去。

　　不過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此時她沒想別的，而是腦中不由自主轉動一個念頭，那就是他剛剛抱怨的樣子，很小氣，很無語，卻也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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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開學後的失望

　這次見面，和金泰妍預想中的不一樣，卻又合情合理。文晸佑對自己的態度抵觸中帶著抱怨，算是最正常的情緒了。自己應該期待他對自己如何？坦白說，現在想起來，他能如此調侃中訴說著那種憤懣，金泰妍都清楚已經算是留了情面的。

　　收拾書包離開學校的時候，坐上父親的車還不禁歎息。有些懷念一起練習的時候，從他找自己要抽籤作弊，一直到演出的之前都包容著自己。甚至最後自己拔高兩個小節，他也勉力地附和著陪自己唱下去了。這樣的感覺，如今突然被他如此對待，才在心裡後悔沒有珍惜。

　　既然談到珍惜，那和金泰妍的預想肯定是不一樣才會如此的。那金泰妍預想的是什麼呢？她從那天和他分開後，想著他整整四個月。無時無刻不在腦海停留著。可是，他都不知道吧。支著頭，蜷縮在副駕駛位置上。金泰妍出神看著窗外。

　　似乎車窗玻璃上的倒影，全部是他的存在。忘了到底是因為愧疚才掛念，還是之後變了什麼。不知不覺，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都被金泰妍反復咀嚼著，在那裡漸漸要拼裝個人形。只是也是在那時才知道，對他的瞭解，真的太少太少。

　　為什麼？自己以前都沒關注他呢？為什麼？現在又不由自主地想知道他的一切呢？他的笑眼，他的輪廓。他的著裝，他走路的姿勢。還有他說話的語氣，以及其中獨特的談吐。他的頭腦，從一百六改成一百二的智商，這些都讓金泰妍一空閒下來就會回想。

　　是的。金泰妍看到了。去校長那裡說明情況，父親再過來的時候要和他面談請假，自己無意間看到擺在桌上的那張智商測試證明書。他總是很奇特，金泰妍跳過了對一個人關注到好奇的程度，直接想沒有理由的瞭解他的一切，卻在今天見面的時候，全部擋在隔閡之外。

　　不是只有不熟悉的人才會有隔閡的，雖然這次合作才是第一次說話並認識，但記得那時他很隨和。對待自己也沒有過於防備的樣子，反倒是自己總是沉默。如今發生這麼多事，反而隔閡了。他對自己封閉了所有的一切，在自己突然想瞭解他的時候。

　　抱著膝蓋，金泰妍頭倚在一邊。和預料中真的很不一樣，曾經在二樓拐角處接住我的，是你吧。曾經把我拽到身後請求學姐放過我的，是你吧。曾經在棍子即將落下，讓我以為就要挨打卻將我護住的，是你吧？

　　微微翹起的嘴角，手指劃動車窗透露著一點點不甘和抱怨。連電話也不想留，長得好看了不起嗎？聲帶都已經好了，聽起來好像比以前略微低沉些，卻更有磁性了。幹嗎還那麼高傲。就是個小氣鬼，哼。

　　然而轉念間，又皺起眉頭，讓小臉看起來更加可憐。今天是這樣的見面和對話，我又莫名被你約定再次較量了。你知道嗎？我參加選拔賽，我努力要成為練習生，追逐的目標其實一直都是你的。為什麼……要這樣呢？不知不覺的，心裡卻在想著後山廢棄教學樓。如果他不離開，我有話會對他說的。但是現在……已經不會了。

　　金父微微皺眉，女兒這副摸樣，好像還是心事重重的。看來那天自己說的話，沒完全起作用啊。只是金父卻沒有再勸說，畢竟金泰妍一如既往的用功努力，練習唱歌方面肯定沒說的。人終歸是人，不管大小，都不可能真的一模一樣按照教授給她的路走。

　　沉默著開車，當做沒看見。心裡卻暗自歎息一些，很多事，還是自己總結去吧。不真的經歷，有些事也未必真的能明白。金泰妍當然沒想著自己出神的摸樣再一次被父親看透了，只是她想著文晸佑這麼多事的時候，文晸佑又哪會想那麼多？

　　平淡過完一天，或者說不到一天，提前放學之後，他避開同學留在最後，隱蔽的朝著後山廢棄教學樓走去。相對於腦海中一直轉著文晸佑的金泰妍，對他來說只是個插曲而已。今天來到學校後最想做的事，就是去那裡看留言。

　　應該會留言吧。雖然在上學期考試前幾天，說了那樣決絕的話。不過總歸應該要過來看看的。一個假期還不能冷靜嗎？只要過來看看我的留言，就會知道為什麼我會一直沒來。很簡單的誤會，為什麼你會這麼激動……額。

　　看著空蕩蕩的廢棄教學樓樓梯處，只是掃了一眼，下意識就明白好像在自己上次走後，就沒人來過。離開時什麼樣，如今還是什麼樣。但是不甘心放棄的文晸佑，還是上前把二樓一樓都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回應，最後才將注意力，放到臺階上的日記本處。

　　哪怕明明知道書簽還沒動過，卻依舊小心地翻開。吸了一口氣，重重呼出去。隨手將日記本丟到一邊，文晸佑皺眉靠在樓梯石砌扶手上，看著牆壁的留言。

　　「你來過吧？我知道的……」

　　「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這麼輕易的就這樣？是因為僅有的幾次留言，讓你沒什麼興趣了……」

　　「呵呵，是啊。說到底，不也就是留言嗎……」

　　「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

　　「好吧。那我現在告訴你！不是你先冷漠的離開選擇不再繼續！是我永遠不再回來永遠離開這裡……」

　　當天的留言就在眼前，文晸佑喃喃搖頭低語：「這麼嚴重嗎？」這已經不是生氣那麼簡單了，而是失望，好似被拋棄的失望。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文晸佑更加確定，曾經興起的一丁點懷疑這個女生就是金泰妍的念頭，根本就是錯覺。

　　如果是她的話，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也的確出現了。就算她不知道出現在她身邊的就是給她留言的人，卻也不該有這麼大怨念。除非……留言的人在她心裡依舊佔據很大的分量。依舊在某些意義上給予了她支撐，才會讓她自以為對方放棄空間重合時間交錯之後，產生那麼大的怨念。

　　如此想來，卻又好像是她。揉著頭，文晸佑第一次有了煩躁的心情。現在是去想誰是誰不是的時候嗎？總要明白原因吧？以為很輕鬆就會解決，以為自己預料的很正確，卻也第一次讓自己對某件事這麼沒有把握，反差如此大。

　　一點頭緒都沒有，自己從來都沒經歷如此的狀況。從頭到尾，文晸佑再次看著上面的留言。每看一遍都會不甘心一遍。我沒有離開，只是錯過了回復時間。到底什麼事讓你這麼情緒這麼激烈，你就不能說清楚些嗎？離開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明明下午三點就放學了，文晸佑一直在這裡坐到五點。最終歎口氣，將一切都擺放好準備離開。只是看著日記本，文晸佑抿起嘴角，再次坐下拿過來，找出筆又寫了一段留言。之後才仔細看了一遍，合上日記本放回去。離開了廢棄教學樓。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故意沒給李順圭留門。

　　當她敲了好半天之後才被放進來時，當然會皺眉抱怨：「在裡面幹什麼呢？聲帶受傷耳朵也不管用了？沒聽見我敲門？」

　　文晸佑面容平靜點頭：「聽見了，但突然之間不想看見你。」

　　李順圭愣了一下，冷著臉拽住他：「呀！我發現你比女生還難以捉摸，送你mp4沒幾天，居然這麼對我？」

　　邁步進了文晸佑臥室，上前將桌子上的MP4拿起來打量：「不會是壞了吧？故意板著臉等著我送回去給你修？」

　　文晸佑坐在一邊，躺在床上。皺眉看著天花板，也不回話。

　　李順圭沒聽見回應，回頭看著文晸佑，抬腿虛踢了他腳一下：「問你話呢，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文晸佑翻身不理她，李順圭上前將他用力扳過來，眯著眼睛看著他：「少給我擺臉色，有話說清楚！」

　　文晸佑拿開她的手：「都告訴你了，突然之間不想看見你……沒事幫我在外面把門帶上謝謝。注意重點是‘在外面’。」

　　李順圭抬手就要拍過去，但是看著文晸佑的眼神和表情，有了很多次對抗經驗的她，也大致清楚什麼時候文晸佑會不留情，此時此刻的摸樣，就是那種情況。

　　但是李順圭怎麼可能會甘心？委屈地坐在沙發上，忿忿踢動小腿：「又誰氣到你了？不會是那個女生今天也來了吧？氣你你不會教訓她？找我撒氣幹什麼？」

　　文晸佑突然笑了：「算你說對了吧。」

　　這副表情，那明明就應該不對了。

　　李順圭一頓，突然面容平靜地抬頭，看著他的樣子，表情怪異開口：「或者是那個悶騷留言小女生……沒有回復你？」

　　文晸佑下意識坐起，嚇了李順圭一跳。然而這樣的舉動算是確定了就是這個原因，李順圭……反而不怕了。

　　眯著眼睛和他對視，此時李順圭的氣場和剛剛可完全不一樣。仿佛只要文晸佑再敢說一句，她隨時都會撲上去一般。不管她是否能發起什麼有效的攻勢……都將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