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錯】 戀戰星夢(連載中)

fodqsleep

第一百七十章 懂事不懂事

　回到家裡的時候，果然看到一桌菜已經擺在那裡。哥哥金志雄和妹妹金夏妍破天荒地規規矩矩坐在那，哪怕夏妍不時咽著口水，也板著臉嚴肅的表情不去偷吃。開門聲響起，見金泰妍和金父回來了，金夏妍一下子跳起，接過父親的包和鑰匙拿去放好。

　　金志雄也笑著站起和父親打招呼，隨即撇嘴上前對著金泰妍說恭喜：「獎盃呢？怎麼沒帶回來？」

　　金泰妍一頓，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朝著廚房門口走去：「哦媽，我回來了。」

　　廚房裡傳來金泰妍母親的聲音：「怎麼這麼晚……快去洗手吃飯。」

　　金泰妍答應一聲，默默朝著洗手間走去。

　　金志雄眉頭輕皺，看著父親詢問：「阿爸。泰妍怎麼了？您讓母親準備飯菜的時候不是說她獲得一位了嗎？還準備簽高級練習生的合同。她看起來好像情緒不太好啊。」

　　金父揉著他的頭：「沒事，別問那麼多了。讓夏妍也準備吃飯，肯定餓壞了吧。」

　　金志雄疑惑看著父親朝臥室走去的背影，搖頭去招呼金夏妍。已經一桌菜了，剩下的海鮮湯也被端出來之後，一家人聚在一起，開始吃飯。

　　金泰妍母親給金父準備了燒酒，破例的，還買了一瓶低酒精的香檳給金志雄和金泰妍。哪怕金夏妍也吵鬧著要了一小杯。

　　金父笑著舉起杯子：「來，好久家裡沒什麼喜事了。今天泰妍獲得s.m選拔賽歌唱一位賞，還得到s.m高級練習生的合同。算是我們家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乾杯……夏妍也喝。」

　　金夏妍將杯子舉得高高的，挨個碰得山響。金泰妍扯起嘴角，和家人碰杯，然而抿了一口，卻沒有喝下去。金父隨意掃了一眼，眉頭皺了一下，當做沒看見。

　　表情嚴肅看著金志雄，金父沉聲開口：「呀。小子。你可是家裡的長男，明年就高二了。到時候是不是也得讓你哦媽替你準備一次今天規模的飯菜？」

　　金泰妍母親笑著給金夏妍夾菜，親昵看著金志雄開口：「長男就要有長男的樣子，你要是真能也讓我準備一次，哦媽保證，比今天的規格還高。」

　　金志雄搖頭：「我的目標可是漢城大學。要是只是比今天這個規格高的話，沒什麼動力啊。」

　　金父失笑：「那你想怎麼樣？」

　　金志雄嘿嘿笑著要去拿父親燒酒酒瓶，被金父皺眉拍開。

　　金志雄撇嘴：「怎麼也要在外面的飯店請上幾桌才行，這樣才能符合長男的身份……阿爸給我一杯吧。」

　　金父搖頭，拿起酒瓶給金志雄倒了一杯。金志雄別看嘻嘻哈哈的，不過此時倒也恭敬地舉著杯子接酒。

　　抿了一口，鼻子皺在一起。看著旁邊金泰妍嗤笑：「金泰妍，今天怎麼一句話不說？是覺得可以朝idol的道路上邁進一步了不起了？我就看等我考上漢城大學的那天，你一個小idol還能在我面前囂張，真是……哎呦。」

　　金泰妍母親嗔怪摟頭給了他一下：「喝了一口就醉了，跟你妹妹怎麼這麼說話？一點做哥哥的樣子都沒有。」

　　金志雄撇嘴不說話了，夾菜吃著。

　　金泰妍母親疑惑看著一粒一粒吃飯的金泰妍，開口詢問：「怎麼了？哦媽手藝退步了嗎？不說話也不吃菜的。」

　　金泰妍回過神，茫然看著母親。半響趕忙搖頭：「沒有。哦媽的菜和以前一樣好，只是我在想事。」

　　金泰妍母親心疼地夾了只雞腿放到她碗裡：「最近為了那個什麼選拔賽，臉色都差了好多。現在總算結束了，以後有你忙的。好好補補身子，別累著自己。」

　　金父搖頭：「不累怎麼行，我每週都送她去s.m，來回六個小時。她如果能比我輕鬆那就白去了。」

　　金夏妍小嘴塞滿食物，眼睛還總是瞟著金泰妍碗裡的雞腿。

　　金泰妍隨意將雞腿夾給金夏妍，沒理會她含糊不清的道謝，猶豫半響，對著父親開口：「我想去sw。」

　　突然之間，除了金夏妍捧著雞腿吃得歡暢以外，金父金母金志雄，一時都沒說話也沒了聲音。半響金父一聲冷哼，將碗頓在桌上。

　　金泰妍母親下意識拉著金父，金志雄皺眉詢問：「你想去sw？是英文沒學好吧？明明是s.m啊。」

　　金父平復一下情緒，看著金泰妍：「明天你去上學吧。休息一段時間，反正要監護人簽約才能生效，我自己去就行。」

　　金泰妍將碗放下，低頭開口：「我想去sw。」

　　砰地一聲，金父拍桌子站起，被金泰妍母親趕忙拉著拽住：「他爸，幹嗎發這麼大脾氣？！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金父推開金泰妍母親的手，冷著臉瞪著金泰妍：「你是不是一定要任性下去？連飯都不吃完就說這些？」

　　金泰妍突然抬頭：「我怕現在不說就晚了。您明天不就要替我簽合同去嗎？」

　　金夏妍此時都嚇得不敢說話了，奈何吃得太急，停得也太突然，不停捂著胸口打嗝。

　　金泰妍母親趕忙將金夏妍抱過來順氣，金志雄皺眉看著金泰妍：「到底怎麼回事？哪又冒出一個sw？聽都沒聽過。比s.m好嗎？」

　　金父一把將筷子丟向金泰妍，金泰妍啊的一聲側身躲開，筷子摔在她腳邊。

　　金父氣憤叫著：「比s.m好個屁！她因為一個小男生，就要放棄辛苦得來的一切，去一個什麼小公司做練習生！你想過別的嗎？！我對你的話都當耳旁風，你一句都沒在意！你自己說！是不是？！」

　　金泰妍身子一顫，突然站起大叫：「阿爸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說的話你不也一句都不在意？！就看重一位大賞，就看重高級練習生的合同！他們利用我揭穿他，這算是什麼大公司！？」

　　金母皺眉：「泰妍！別和你阿爸這麼說話，他也是為你好。」

　　金父看重金泰妍，就這麼看著。半響慢慢平復情緒，卻突然笑了：「我沒考慮過你的感受？我就看重一位大賞看重高級練習生的合同？」

　　金父站起，直視著金泰妍：「你知不知道現在大韓民國的汽油每公升是多少錢？」

　　推開金母的手，金父搖頭開口：「全州到漢城來回六個小時，就為了接你送你，只是油錢就要多少開銷知道嗎？」

　　金泰妍語氣一滯，低頭靠在一邊沒有開口。

　　金父指著金母看著金泰妍：「你哦媽，手有風濕，陰天下雨就發作。沾水就嚴重。為了給你們做飯，為了給你慶祝，知不知道之後她的手還要疼多久？」

　　金泰妍看了母親的手一眼，金母拽了拽金父的衣服，金父這次倒沒說情緒多激烈，真的就順勢坐下了。

　　只是看著金泰妍的目光，卻依舊沒有挪開：「你每天和金志雄吵架，他是你哥，你卻凡事都要和他爭搶。結果呢？你哥至今只用過兩個手機，第一個還是掉水裡壞掉了。你呢？從第一部開始，壞沒壞每年都要換一部。你能打給誰？你有幾個朋友？！你用最新潮的手機能有什麼事？可我哪次不是給你買？」

　　金泰妍頭越垂越低，坐了下來，眼淚卻也慢慢掉下。金父拿著早就涼了的湯喝了口，呼出一口氣。

　　看著金泰妍委屈地抹著眼淚，金父搖頭歎息：「一家之主，養家糊口。養的什麼家？是有你的，有你哦媽，有你哥哥妹妹的家。糊口是糊什麼口？你的，你哦媽的。你哥哥你妹妹的。」

　　指著金志雄，金父看著金泰妍：「剛剛你也聽到了吧？你哥要考漢城大學，知道什麼費用嗎？知不知道在韓國，漢城大學意味著什麼？」

　　金父拽過金志雄：「你哥可以不用懂事，不用考慮我要賺多少錢才能養這個家，我加汽油怎麼跑才更節省。因為他只要朝著這個目標努力，只要考上漢城大學，我就肯定供他。你呢？我以前說過養你們三個養得起，這話不是開玩笑。家窮的大韓民國不是沒有，窮人家也做不起練習生。跟你說這些不是和你訴苦，你奔著這個目標努力，阿爸也會做自己該做的事，各自分工不同，沒什麼可說的。但現在你要放棄這一切，那我以前為你做的那些又算什麼？你說你自己是懂事還是不懂事？」

　　沒誰再說話，金志雄看著金泰妍，又看看金父，靠在一邊皺眉。金夏妍扁著小嘴靠在母親懷裡，也弄不懂現在算是什麼情況。金母哄著金夏妍，還要安撫金父，金泰妍獨自坐在一邊抽泣著，好好的家宴……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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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分開承受

　懂事和不懂事的區別，就是知道不能只想著自己，還要擔負起其他的責任。而責任，是一個嚴肅的名詞。

　　至少在經歷這些之後，文晸佑懂得一個道理。年紀小，不是逃避事情的藉口。當李洙英和李銀圭也都離開了醫院，夜半無人，在這間單獨病房內，文晸佑看著睡夢中還流淚的李順圭，能夠感受到責任這個詞的沉重。

　　如果不是因為和自己置氣，李順圭也不會那麼拼命的練習舞蹈。薑俊永曾經評價過兩人的差距，李順圭一直只是模仿，哪怕已經練習了五年。文晸佑練習一年，排除不用上學的因素，也是兩三年的時間，但是論及天賦和理解，也要比李順圭強。

　　李順圭不是感受不到這種差距，否則還比什麼？練習五年就是比練習一年的強，那也沒有較量的必要了。好吧，如果不提因為要比舞而把腿練傷的事，今天她莫名出現在s.m附近，還讓薑俊永陪著她一起，其實就是她的選擇。

　　薑俊永是最先在公司傳出和促成兩人粉紅的，對兩人的事多少也瞭解一些。但就是近期，他卻只瞭解李順圭的，由此可見，文晸佑「變了心」。在白天一起等李洙英趕來的時候，薑俊永對文晸佑講述了。李順圭能過來看他比賽，就是因為不想失去自己這個「親故」。哪怕因為告白而挑明的關係不能回到從前，她也想用事實證明她可以接受可以承受不會改變。

　　但是就在這途中無意間摔倒，以至於雙腿長時間積累的暗傷爆發，導致她……再也沒法長高。出神看著那只睡著的小獅子，擦掉她眼角淚水的時候，文晸佑還暗歎以後真的不能隨便亂說話。一語成讖啊簡直。說是長不高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結果真就……

　　如果換成是自己，自己會是什麼想法？文晸佑個子不矮，十四周歲，一米七二。但如果醫生現在對自己說，自己以後就這麼高了，沒有機會再長了，哪怕一米七二也算夠用，自己還是很難接受。更別提李順圭，只有一米五五而已。

　　「怎麼……是你？」一聲話語將出神的文晸佑驚醒。

　　在自己亂想的功夫，李順圭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

　　文晸佑下意識要站起：「我給你拿水……」

　　然而李順圭拽著他的衣角輕輕一拉，文晸佑也就沒動，坐下看著她詢問：「想要什麼？我叫護士幫忙。」

　　李順圭怔怔看著他，搖頭開口：「決賽結果如何？」

　　文晸佑一頓，眯起笑眼將她被子掖了掖：「被取消資格了。」

　　李順圭輕輕握著他的手：「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

　　文晸佑點頭：「是啊。沒關係的，你以後也有機會。」

　　李順圭一頓，抿起嘴角，慢慢移開目光。

　　文晸佑沉吟一下，輕聲開口：「順圭，其實……」

　　「別安慰我。」

　　李順圭轉頭看著文晸佑，打斷他的話：「我討厭安慰，現在。」

　　文晸佑和李順圭對視，半響笑得點頭：「我沒安慰你。這點小事，對wuli順圭算什麼？我相信那麼堅強的小獅子，吼幾聲就會挺過去的。」

　　李順圭扯起嘴角：「少來吧。反正……也不是你。」

　　文晸佑眯起笑眼：「這你算說對了。所以oppa只能連帶著你的身高一起長。到時候你也就只能到我胸口，看著我的臉說話都要仰頭。」

　　李順圭噗嗤一笑，無力地拍打他一下：「混蛋。」

　　兩人一起笑著，氣氛也輕鬆很多。李順圭此時也沒有了白天大吼大叫的樣子，雖然有些無力，不過情緒倒好了很多。

　　直到半響，文晸佑將她握著自己的手放進被子裡，給她蓋好揉著她的頭：「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馬上回來。」

　　李順圭點頭，文晸佑離開病房。只是似乎過了好久，文晸佑都沒回來。李順圭半夢半醒間，門輕輕打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當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燃著火光的蠟燭。

　　瞬間睜大眼睛，文晸佑眯著笑眼捧著一個蛋糕將門關上，輕聲開口唱起生日歌：「生日粗卡哈密達，happy.birthday.to.you，祝你生日快樂，生日粗卡哈密達。」

　　李順圭一臉驚喜，掙扎著要坐起。

　　文晸佑趕忙上前將蛋糕放下，扶著她拿著枕頭墊在她背後：「三種語言，估計全世界大半的人都能聽懂。吹蠟燭吧。」

　　李順圭白了他一眼：「我還沒許願呢。」

　　文晸佑點頭：「那許願，我和你一起。」

　　李順圭雙手握在一起，閉上眼睛，小嘴嘀咕著什麼。睜開眼睛後，將蠟燭噗的一聲吹滅。小手拍起來，眼睛也笑得眯起。文晸佑將蠟燭都拿下，李順圭看著他的側臉，突然湊上前吻了一下。

　　文晸佑嚇了一跳，轉頭看著咬著嘴唇神情異樣的李順圭，輕聲詢問：「這就是你許的願？」

　　李順圭點頭，不一會又搖頭。

　　文晸佑將蠟燭收起：「隨便吧。你生日你最大……吃蛋糕。晚上你沒吃東西。」

　　拿著紙質託盤和塑膠刀要切下去，然而李順圭的一句話，讓文晸佑不由停住手，輕鬆的氣氛，也慢慢降溫。

　　「你要讓她來公司？」李順圭面容平靜，看著文晸佑。

　　文晸佑停頓一下，笑著繼續切蛋糕，搖頭開口：「沒有的事，你別想太多了。」

　　將一塊切好的蛋糕放到她手上，文晸佑特地將草莓也都放進她的託盤裡：「吃吧。」

　　李順圭接過塑膠叉子，卻沒有吃。

　　只是隨意地擺弄著：「剛剛在外面，聽到我姐和阿爸說話。本來聽不太懂，但是你剛剛說決賽被取消資格而不是輸了……阿爸不會怪你，也不會因為我而責備你。如果還能讓你們產生爭執，此時此刻，除了你去s.m……就只有她來sw阿爸才不同意。」

　　看著文晸佑，李順圭眼神異樣：「你別騙我……到底是不是這樣？」

　　文晸佑沉默半響，將塑膠刀放下，坐在一邊看著李順圭：「你現在生病，別想這些事。等你好了以後……」

　　哢嚓一聲，塑膠叉子被李順圭折斷。

　　咬著嘴唇看著文晸佑，李順圭嗤笑：「等好了以後，就已經晚了。」

　　文晸佑皺眉：「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因為我，她被對方利用。以後還怎麼在s.m待下去？不談我和她之間的事，只是客觀看待她的能力和天賦，難道來sw……」

　　「我的腿弄成這樣，你讓我客觀看待她看待這件事？！」

　　李順圭打斷文晸佑，瞪著他質問：「你覺得愧疚，是因為你我才變成這樣？文晸佑，我坦白告訴你。如果說討厭，說恨。對她的，遠遠要超過你。如果不是她，我們還會很好的，開心地在公司練習，看電影，互相騙對方每天一次練習演技。可自從她出現，有多久我們連面都見不到你自己還記得嗎混蛋！！」

　　文晸佑哭笑不得：「這是兩回事吧？」

　　然而不自覺的，李順圭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文晸佑下意識看著門口，無奈擺手：「好。我們先不談這些，你把蛋糕吃了睡覺。等你腿好了以後……」

　　「你自己吃吧！」啪的一聲，李順圭手裡的蛋糕砸在文晸佑臉上，隨手又將桌上的蛋糕都推到地下。

　　胸口起伏著，李順圭側身躺下。將被子蒙著頭不看他。文晸佑抹著臉上的奶油，看著蒙著被子的李順圭。默默地將地上的蛋糕收拾乾淨。之後去洗手間，把臉上的蛋糕洗掉。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文晸佑出神好久。也是在此時此刻看著自己稚嫩的臉，他才發現自己所能承受的，似乎被高估了很多很多。今天是2004年5月15日，他的年齡……只有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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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也還年輕

　明目張膽的利用金泰妍，逼得文晸佑承認他其實是用練習生的身份參加選拔賽，從而在他已經獲得一位大賞的時候取消他的資格並趕走，坦白說他就沒怕金泰妍知道或拒絕這份高級練習生的合同改去別的公司。

　　讓鄭淳元把她引走錯過了整個頒獎儀式，更多也是造成文晸佑的不確認以致就沒法做出正確的選擇而已。為什麼會如此不在意金泰妍的態度？甚至是她知道自己被利用而拒絕來s.m？兩點原因。

　　第一，因為這裡是s.m。是大韓民國最大最有實力的娛樂公司，沒有之一的名頭。第二……她沒成年。

　　這對小男女一樣的重情重義，至少聽鄭淳元說出金泰妍的反應之後，金英敏是如此歎息著的。而且也是一樣的倔強，一樣的有實力。不過最關鍵的，也是金英敏始終抓住的最根本問題。就是兩人都沒法為自己的人生做主。至少，暫時是這樣。

　　簽合同是要金泰妍的父親簽署的，其他工作，他也一定會做通。本來也是如此，金泰妍從始至終不但沒有任何損失，相反如果不是取消文晸佑的資格，一位大賞也不會給她。如今不但是歌唱類的大賞，全員一位大賞也給她了。

　　畢竟整個第八屆青少年best選拔賽，他眼裡基本只有這兩個孩子。平心而論，單說實力和天賦，9000:1的幾率都有點低了，基本上這一屆只有他們兩個最顯眼，無出其右不適合形容兩個人。那至少他們兩個是左右的差別。

　　只是敲門進入社長室的時候，金英敏不由失笑。自己肆意用他們未成年監護人做主的現狀設計他們的同時，本身卻也被身份束縛著。自己不用監護人幫忙做決定，可是，卻也有決定自己方向的人。

　　「這次選拔賽很不錯，所以身為海外事業組的組長，你去美國再舉辦一次吧。相信你會比這次更出色。也一樣會為公司選拔出更好的外籍韓裔人才。」

　　就是這麼一句話，李秀滿一如既往的平靜，少許威嚴和淡定地說出這個決定。

　　沒錯，是決定。不是商量。

　　金英敏沉吟半響，笑著站起：「那我何時啟程？」

　　李秀滿低頭簽署著檔，公式化地開口：「機票定好了，是明天的。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今天不算你曠工。」

　　本來很平靜還帶著點詼諧情趣的金英敏，聽到最後一句，臉色慢慢撂下。

　　盯著李秀滿，金英敏慢慢又坐下了。

　　李秀滿眉頭微皺，抬頭看著他：「還有什麼問題？」

　　金英敏笑著靠在椅背上，看著李秀滿：「回家收拾行李不算我曠工？李社長，那我熬夜加班工作的時候，你給過加班費嗎？」

　　李秀滿沉默一會，將筆放下：「想說什麼就說吧。」

　　金英敏搖頭：「碰觸你的底線了？還是影響你的權利掌控範圍了？一個決定把我發配海外，彰顯您的社長地位和創始人身份？」

　　李秀滿不以為意：「什麼時候你能理解其實我在乎的不是這些。或許你真的會是一個好社長。」

　　金英敏點頭：「我知道你不在乎，所以我更不明白。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子，就算身份背景不一般，s.m又不是沒有。我也是幫他家裡的忙讓他走回正軌，換做是你，你怎麼選擇？」

　　李秀滿看著他，搖頭開口：「我已經做出了選擇。」

　　金英敏失笑：「我怎麼都想不到，一個浸淫商場娛樂圈多年的社長，大韓民國最大娛樂公司的創始人，居然會選擇站在毛都沒長齊的一個孩子這邊，尤其現在您的官司也正在審查期間，操心這麼點小事……您還不知道他家裡的情況吧？所以才誤判了？」

　　李秀滿皺眉，似乎有些不耐：「我的事就不是你操心的了。況且我的確不知道他家裡太多情況，但是就算知道，又怎麼樣？」

　　金英敏一愣，一臉怪異的樣子。李秀滿平靜開口：「金理事，hot當初進軍中.國的時候，我讓幾個成員在那裡活動的間隙學習那裡的語言和文化。以便打開市場有助溝通。然而他們的進展簡直慢到令人髮指，但在期間，我卻無意當中學了一句那裡的古話……」

　　直視金英敏，李秀滿輕聲道：「甯欺白須翁，莫欺少年窮。」

　　金英敏臉色一變，眯著眼睛看著李秀滿，輕笑搖頭：「不懂。」

　　李秀滿看著他：「中.國的文化博大精神，總是可以把深奧複雜的哲理用簡單的詞彙或話語總結出來。我們大韓民國也有這個道理，卻沒有能總結這個道理的能力。這就是文化底蘊的差異。」

　　站起身，李秀滿倒了杯水過來，放在金英敏的面前。金英敏一臉詫異，下意識躬身接過。

　　李秀滿拍拍他的肩膀示意，隨即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整件事，沒那麼複雜。而這句古語，就是你我態度的差別。你瞭解他家庭背景的龐大和可怕，但是他本身是從那裡走出來的，比你更瞭解。可他還是選擇和家裡對抗，你都沒想過嗎？」

　　金英敏因為這杯很普通的水，態度也變得嚴肅一些。不再是剛剛不忿的語調，而是真心求教：「他本身就是文家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怕什麼。」

　　李秀滿點頭：「你這麼想沒錯，但是考慮的角度錯了。他不怕，就是因為知道家裡不會對他怎樣。可你呢，你是文家人嗎？幫著他們壓制他們自己的子女，就算你贏了，難道他們會真誠感謝你？」

　　金英敏失笑來到李秀滿身邊：「大家族，恩怨分明。不會這麼不明事理吧？是他們要我做的。」

　　李秀滿終於露出笑容，轉頭看著他：「小時候我們是爸媽養著，現在呢？反過來我們要供養爸媽。只要是家庭，都逃不開這個倫.理關係。我走過風風雨雨到了今天，不會莫名因為一個男孩的天賦和品性判斷他的未來，他或許以後會是個人才。但能有多大影響力我不敢保證。」

　　直視金英敏有些複雜的神色，李秀滿開口：「但是如果你真的成功幫他家裡壓制了他，那我基本可以預測了。等以後他家裡的一切由他接手，甚至哪怕接手一半，金理事……你猜他會不會恩怨分明很明事理的不來找你敘敘舊？」

　　李秀滿坐回自己的老闆椅上，此時再次恢復冷淡的樣子：「如果那時你還在s.m，甚至身居高位。S.m會成為你的鎧甲，但我卻不想s.m成為你的保護，跟你一起陪葬。」

　　金英敏臉色變幻好一陣，半響舒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搖頭：「所以您這算是表態，借著將我趕走的名義，緩解他的怨恨。」

　　金英敏感覺自己已經想通了，可是最後的這句總結，卻依舊被李秀滿否認掉。

　　只是這次的否認，李秀滿也是一臉歎息的摸樣：「晚了。你現在想脫身，覺得容易嗎？」

　　金英敏一愣，抬頭和李秀滿對視。而李秀滿也只是平靜看著他。

　　在最終金英敏露出笑容的時候，說出口的話語，卻終於讓李秀滿淡定的表情不復存在了。有的只是愕然和驚訝。

　　金英敏站起身，整整衣領，來時什麼情緒，此時又恢復過來。

　　看著李秀滿，似乎很享受可以讓他意外的情緒，金英敏搖頭開口：「李社長。您說的對。」

　　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話語卻沒斷：「甯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關門的刹那，金英敏笑著看著李秀滿，眼神卻很堅定：「但是別忘了，其實……我也還年輕。」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最後一句話也適時傳到耳邊，讓李秀滿神色複雜，似乎是擔心，卻也有一絲放心。

　　「我會回來的。而且時間……一定不會太久。」

　　這樣的態度，幾句話反應了什麼意義？李秀滿當然能理解。金英敏的選擇，是他自己的選擇。此時此刻，李秀滿已經沒有了說教的心思。

　　他說的不錯，莫欺少年窮，但他本身也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如果真的等到那個小子有了能力和他對抗時，誰又能保證……金英敏就一定選擇束手待斃？或者那時的他……已經有了抵抗一切的能力。

　　不想s.m成為他的保護，如果他有能力把s.m打造成龐然大物，連那樣的力量都可以承受，這又似乎同自己的想法並不衝突。尤其，是自己挪用公款去了美國一年多才回來接受調查的現在或以後。

　　只是說不得，暫時，他還是要借助那個家族的力量。這裡的攻防轉換更為複雜，卻也……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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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難以接受

　借力打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金蟬脫殼？圍魏救趙？

　　三十六計和孫子兵法流傳在整個亞洲東方國家，尤其是那個大國的近鄰基本都瞭解。不知道金英敏現在和以後會如何應對這一切，但總之是已經明確表達出他的態度。那就是，他絕對不會只做一個任誰擺弄的傀儡甚至是某家族內部爭鬥的犧牲品。

　　火中取栗，或許更貼切一些。但凡你顧忌一個人，終究逃不過兩個原因。一是怕他傷害你，二是他有你想要的東西，你怕得罪他之後他不給你。否則如果不是這兩個原因，你為什麼要顧忌誰？或許對文家，金英敏兩種態度都有。不過一切的一切，只會是他所說的那樣，再回來，一切將如何都未可知。

　　只是他們或許想不到，談論的這個不能欺不該欺的少年，此時卻正蓋著衣服躺在醫院病房外的長椅上睡覺。睜開眼睛看著李洙英叫醒自己回去睡之後，就再也沒有理過自己。因為……還有一個更讓他頭疼的女孩。

　　「順圭，吃一口吧。有你阿爸在，什麼女孩都別想進公司。Sw還是你阿爸說了算，你到底有什麼在意的？」剛穿好衣服揉著臉進病房，就聽到這麼一句沒頭尾的話。

　　不過文晸佑卻還是聽懂了，抿起嘴角看著吳慧子端著粥，李順圭只是仰頭看著天花板，話都不說。

　　李洙英坐在沙發上，皺眉不語。吳慧子看見文晸佑進來，神色複雜。有責怪，也有不解。將碗放到一邊，力道不輕。

　　吳慧子看著文晸佑，開口質問：「晸佑。我們家待你如何？」

　　文晸佑一愣，看著偏頭背對自己的李順圭，無奈歎息：「恩重如山，有如再造之恩。」

　　李洙英哪怕再嚴肅，此時也是哭笑不得：「胡說八道什麼？電視劇看多了你？」

　　然而這話不是對文晸佑說的，而是呵斥吳慧子。文晸佑很明顯就是調侃他師母這點，好像小說電視劇的片段似的。

　　只是吳慧子卻表情沒變，點頭看著文晸佑：「嚴重了，但絕對沒虧待你，承認嗎晸佑？」

　　文晸佑慢慢收起笑容，躬身站在那：「師母說的對。」

　　吳慧子指指李順圭：「那她對你怎麼樣？心裡也有數吧？你捫心自問，在這種時候，在順圭出了這種事的現在，你居然和她提什麼招別的女孩進公司。你想沒想過她的感受？」

　　文晸佑鞠躬行禮：「師母，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會和她提這件事了。」

　　吳慧子皺眉：「知道你智商高，別跟我說這種轉圈話。不跟她提，意思就是還會和你的老師提是嗎？叫我一聲師母就別……」

　　「行了行了。」

　　李洙英煩躁地擺手：「公司的事你總摻和什麼？」

　　吳慧子瞪眼：「你少用這種態度對我？怎麼？怪我給你生了三個女兒沒生一個兒子？！順圭最小，也是個女兒，你就能不在意？！你的學生現在怎麼對你女兒的你看不見嗎？！從他進公司那天，女兒全心全意對他，我就沒見過她有對一個人那麼上心的時候。可是結果呢？女兒換來了什麼？腿壞了，以後不能長高了。Wuli順圭才多大？他還要把那個女生招進公司……」

　　說到這，吳慧子再次抽泣起來。

　　拍著被子氣憤斥駡：「沒出息！起來吃飯！李順圭，你不能別這麼丟臉嗎？」

　　文晸佑張大嘴，被師母這一出弄得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李洙英有些丟臉的摸樣，拽著文晸佑出了病房，留著空間給奇葩的母女倆折騰。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下意識的，師徒倆都松了一口氣。拽著文晸佑坐下，李洙英看著他有些憔悴的臉，想起從昨天到現在他前前後後的辛苦，包括昨晚守著女兒，今早上卻躺在長椅上睡著。

　　揉著他的頭，李洙英開口：「去洗把臉。」

　　文晸佑一頓，搖頭看著李洙英：「老師還是把想說的話說完吧。」

　　李洙英愣了一下，靠在椅背上看著病房門，輕聲開口：「你師母那些話，你不用往心裡去。我倒沒想過你和順圭之間能怎麼樣，在我眼裡，你們始終就是十五六歲的孩子。」

　　文晸佑表情怪異，沒有說話。

　　李洙英突然皺眉：「但是你師母的意思，我卻不反對。那個女孩不管多優秀，我肯定不會讓她來公司。」

　　文晸佑轉頭：「老師。您是公司的社長，公司以盈利為目的。怎麼能意氣用事？」

　　李洙英表情驚訝，摟頭給了他一下：「臭小子，敢這麼說自己的老師！」

　　文晸佑哭笑不得：「老師，您最近教訓人的手法很是多元化啊，脫離只打後背的階段了？」

　　突然收起笑容，文晸佑看著李洙英：「老師，不如去問問您弟弟李秀滿社長。裡裡外外的事，他都最清楚。是不是和泰妍有關，他有話語權。」

　　李洙英擺手：「我不是因為這個。」

　　沉默一會，李洙英看著文晸佑：「從你們認識開始到現在，發生了多少事？你的聲帶，順圭的腿。一件比一件嚴重，一件比一件無法挽回。」

　　文晸佑瞪大眼睛：「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再說我聲帶也好了，順圭是因為我……」

　　「那你是因為誰？你不是因為她，順圭怎麼會因為你而這樣？」

　　文晸佑無奈點頭：「照這麼說，還得怪您。全州是你讓我去上學的，我不去，也碰不到她。或者還要怪我家人，他們如果同意我做idol，我甚至連您連順圭都不認識。」

　　李洙英不耐開口：「說這些都沒用，總之我不會讓她來的。」

　　表情怪異看著文晸佑，李洙英搖頭：「況且你真的認為讓她來這是好事嗎？別忘了，雖然這次你到底也沒有成功贏得和家裡對抗的這一戰，但是不代表他們就能放過你了。看到了你的決心和能力，恐怕接下來，一系列的針對就要開始。你自己也就算了，sw是我的，我也不會說什麼。她呢？好心叫她來，又因為你的家裡壓力連累她，你自己也說她天賦好，難道你忍心她的前途被你影響導致出現什麼意外？」

　　文晸佑一愣，這次是真的不說話了。

　　李洙英笑著拍拍他的頭，溫和開口：「回去休息吧。秀滿已經把金英敏支到美國去了，我也不會說什麼多餘的話，什麼不讓s.m把那個小丫頭簽進他們公司之類的。也就是說說而已。我說話真那麼管用，也不會是他們的子公司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以後也別再提。好好練習出道是你的首要任務，你才多大，戀愛正常可不能耽誤正事。你和普通少男少女一樣嗎？」

　　文晸佑輕笑看著李洙英：「說來說去，您還是對她有偏見。還是不想她進sw。講什麼為了她好？」

　　李洙英此時也板著臉點頭：「算你說對了。我就對那個女孩沒有一點好印象，到現在我還是很確定，她就是受了金英敏的指使設計你的。不管是被迫還是主動，但絕對不可能毫不知情。只有你智商越來越低，被一個外貌也並不是多突出的小丫頭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一味相信維護她。」

　　見司機從拐角走上來，李洙英居高臨下看著低頭的文晸佑：「今天說的這些，也算是最後說的話。軟的硬的，明確的，婉轉的。因為責任，因為迷信。總之方方面面我不想她進sw的態度都表達出來，如果你還是想讓她進sw……我什麼都不會說。只會有三個字。」

　　拽著文晸佑推向司機，李洙英輕笑：「就是……不同意。」

　　說完轉身進了病房，將愣在那裡的文晸佑關在了門外。關門的刹那，文晸佑還能聽到吳慧子的勸說聲和抽泣聲，同李洙英的詼諧輕鬆氛圍截然相反。

　　歸根結底，他還是站在自己女兒這邊的。說是不在意，可是自己已經慢慢站在了sw的對立面，這不是輕鬆氛圍能改變的事實？哪怕身邊的這位平時什麼都不參與的司機，看待自己的眼神……都已經有了淡淡的疏離。

　　謝絕司機的相送，以往對方會堅持的。這次卻客氣了幾句就算了。走出醫院大門，文晸佑揚頭看天。為什麼兩個人的事，卻一定要上升到這麼複雜的地步……就真的那麼難以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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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能做什麼？

　「我阿爸已經和s.m簽約了。」

　　「我老師拒絕讓你進來。」

　　無所事事的文晸佑和金泰妍，不約而同地來到學校。金泰妍父親去簽約，金泰妍阻止不了，也不需要她做什麼。到不到場無所謂。而在醫院鬧得那麼不愉快，哪怕李順圭都怨自己，不想看到他出現在面前，自己留在那又如何？

　　都沒想著電話溝通與對方約定一下，兩人就在學校碰到。一起吃了飯，之後，就一起繞著操場走著。而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兩人最終還是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再就是相對無言，各懷心事，品味著對方給予自己的資訊。

　　終於還是文晸佑皺著眉頭，試探詢問著：「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當初就不想來sw。所以很大方地自己答應，卻讓你父親去簽約？」

　　金泰妍愣住了，咬著嘴唇瞪著他，半響吸了口氣，輕笑搖頭：「那你也老實告訴我，讓我來sw，是不是你想反過來利用我報復金理事？」

　　文晸佑表情驚訝，哭笑不得看著她：「拜託，也只有在我眼裡你更重要，所以他很成功地把我解決了。反過來的話，你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和威懾力。」

　　金泰妍輕哼：「金理事在之前的確已經把我內定為s.m練習生了。」

　　文晸佑玩味看著她：「你覺得是因為你？」

　　金泰妍靠在一邊瞪著他：「總不會是因為你吧？」

　　文晸佑平靜點頭：「因為他自己。」

　　相視一眼，兩人不由同時笑出來。笑容過後，就是坐在一起歎息看著藍藍的天。很自然地，文晸佑攬著金泰妍，金泰妍，也靠在他懷裡。

　　「為什麼我們之間，要牽扯那麼多？」金泰妍輕聲開口，問出早想問出的話。

　　文晸佑沉吟半響，搖頭開口：「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不參加選拔賽，也沒有這麼多事了。」

　　金泰妍皺眉抬頭：「幹嗎這麼說？如果不是我把你聲帶……」

　　文晸佑趕忙擺手：「好好。我們都不說，誰都不說。」

　　金泰妍輕輕拍了他一下，繼續像只小貓似的伏在他懷裡。又是沉默一陣，文晸佑突然笑出來，金泰妍好奇看著他。

　　文晸佑低頭，手指摩挲她的小臉：「要不……我們私奔吧。」

　　標誌的大媽笑聲響起，金泰妍眨著眼睛湊上前：「我猜你一定不是開玩笑，說說吧。私奔之後，我們怎麼辦？」

　　文晸佑聳聳肩：「當然先找到住的地方同.居，然後……」

　　金泰妍突然冷著臉打斷他：「停。說到這就可以了。」

　　上下打量文晸佑，金泰妍眯著眼睛：「我早就看出你不安好心，看著好像很陽光很正經，其實一肚子壞水。」

　　文晸佑表情怪異，也上下打量金泰妍：「我覺得，你好像想太多了。就憑你現在的料……我真的有點壞不起來。」

　　「呀！！」

　　金泰妍舉著小拳頭捶著他的肩膀，不理文晸佑笑著躲閃的摸樣，固定住他的臉，死死瞪著他：「我很差嗎？比……比她還差？」

　　文晸佑搖頭：「兩個我都沒試過，怎麼比？」

　　金泰妍瞪大眼睛，再次氣憤捶著他：「文晸佑，你無恥！！」

　　文晸佑剛要笑著說什麼，然而不知不覺，金泰妍的眼圈已經發紅。

　　文晸佑趕忙收住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放在她小臉下面：「wuli泰妍又哭了，眼淚可是很珍貴的。得趕緊接住。」

　　金泰妍撇嘴拍開他的手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也就在這一瞬間，一粒眼淚落下，錯開文晸佑的手滴在地上。

　　「我都打算好了，如果阿爸一定逼我去s.m，我就天天來上學。你呢？有做過什麼嗎？就只是勸說而已，然後一句你們社長不同意我進去就完事了。還有什麼女練習生天天陪著你，你知不知道我承受多少？」

　　文晸佑一頓，抿起嘴角，半響笑著輕聲道：「好好。你承受的最多，都是我的不是。我保證，一定讓你進sw，我說話算話。」

　　「我稀罕嗎？！是不是當我稀罕？！是我求你們社長的？！」

　　金泰妍氣憤推開他的手，站起瞪著他：「我成什麼了？阿爸讓我去s.m我不去，sw的社長又拒絕我，讓我以後不許再來，滾得遠遠的。誰不知道s.m比sw好太多？！文晸佑！你自己說，是不是我求著你們社長要進sw？！」

　　文晸佑看著金泰妍，慢慢收起笑容：「那你什麼意思？算是說出心裡話了？你不稀罕……是乾脆沒想來吧。你覺得s.m比sw好，那你知不知道兩家公司社長是什麼關係？！我……」

　　文晸佑語氣一滯，沒有說下去。

　　金泰妍輕笑看著他：「說啊，怎麼不說了？」

　　見文晸佑低頭沉默，金泰妍搖頭看著他：「我以為就我為難，頂著壓力滿腹委屈。沒想到，貌似你要比我還難過。那不妨就說說，從頭至尾你損失了什麼？」

　　文晸佑吸了口氣，看著金泰妍：「我們別吵了。我能體會到你的難處，但你不能忽略我的。既然大家都這麼難，就堅持走下去不就行了？我們又何必互相再訴苦？」

　　金泰妍一頓，忿忿坐回去，只不過半響再次哭了起來。

　　拽著文晸佑的胳膊擦眼淚，文晸佑失笑拿出紙巾，將她抱過來替她擦。

　　金泰妍仰著小臉，委屈地抽泣：「那我除了對你訴苦，還能去找誰？」

　　文晸佑拿紙巾的手一顫，看著金泰妍哭泣的樣子，慢慢放下手臂，將她摟得更緊。

　　「放心吧。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會讓你來的。也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金泰妍將眼淚蹭在他懷裡，文晸佑失笑拍了她背一下：「你怎麼逮哪蹭哪？下次抱著你我得系個圍裙。」

　　噗嗤一聲，金泰妍笑出來。不滿地在他懷裡蠕動幾下，隨即安靜下來。只是這份安靜僅僅持續了十秒鐘，就被再次打破。準確的說，是一個人的聲音。

　　「泰妍。」

　　金泰妍身子一顫，趕忙推開文晸佑站起。

　　差點沒把文晸佑推個跟頭。擺弄著手指，躲避著來人的視線，但是招呼是必須要打的：「阿……阿爸。」

　　文晸佑揉著胳膊，也是將目光看向冷著臉站在那裡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剛見過沒多久的，金泰妍父親。

　　看都沒看文晸佑一眼，金父對著金泰妍開口：「跟我回去。」

　　金泰妍咬著嘴唇，看著金父轉身的背影叫著：「阿爸！你就是簽約，我也不會去s.m訓練的！」

　　金父一頓，轉頭看著金泰妍：「跟我回去，有事回家說。」

　　金泰妍將目光投向文晸佑，文晸佑站起鞠躬行禮：「叔叔，您好。我能和您談談嗎？」

　　金父終於將目光投到文晸佑身上，上下打量著他，突然笑出來。

　　走到文晸佑面前，金父看著沒比自己矮多少的文晸佑，輕聲詢問：「你今年多大？」

　　文晸佑一愣，躬身開口：「90年早月出生的，今年十五歲。」

　　金父恍然點頭：「比泰妍小十個月，算是同年的。」

　　文晸佑答應著：「是，我們還是同屆。不同班。」

　　金父搖頭：「也就是未成年？」

　　文晸佑臉色一變，沒有開口。

　　金父終於變臉：「那我和你有什麼可談的？你自己賺錢了？能負責自己生活了？還是有事業有穩定收入可以養活自己甚至以外的人？」

　　見文晸佑不說話，金父拍拍他的肩膀，輕笑開口：「能讓女兒做idol，我不說多開通，但絕對不保守。如果要談，讓你爸媽跟我談。哪怕你們年紀小，但如果各方面條件都滿意，以結婚為前提交往都不是不可能。」

　　蠻橫抬起文晸佑下巴，讓他看著自己：「但如果你自己根本就是個小屁孩，告訴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有什麼資格決定泰妍的以後？唆使她和養育她的家庭養育她的父母對抗？」

　　金泰妍趕忙上前，將文晸佑拽到身邊：「阿爸！」

　　文晸佑緊緊攥著拳頭，吸了一口氣，想抬頭說點什麼。然而看著金父不帶感情甚至不帶太多情緒的目光，平時口才相當不錯，誰都拿他沒辦法的嘴，卻怎麼都張不開也找不到可以說出口的話。剛剛可以下定決心信誓旦旦給予金泰妍的保證，在金父面前，卻感覺那麼天真可笑沒有說服力。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金泰妍被金父拽走，不可避免的，還是狗血了。金泰妍拽著自己的手，那麼不捨得鬆開，最終卻還是上了她父親的車。而自己……又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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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自己決定

　「我決定上學，不做idol了。」

　　到家的第一句話，金泰妍對父親說的就是這個。而第一個舉動，就是去哥哥金志雄房間取出棒球棍遞到父親手中。隨即跪在那，低頭沉默。大韓民國的家庭，體罰子女或許是東方文化國家最嚴重也是最理直氣壯的。

　　哪怕都成家立業，甚至有了自己的子女了。但是如果父親對他不滿意，依舊可以動手教訓。而子女越謙恭，才會顯得越孝順。可是金父卻很少對子女動手，除了小時候對金志雄調皮教訓過幾次以外，金泰妍連罵都沒罵過一次。因為是女兒，也因為，始終很懂事。

　　出神看著棒球棍，金父隨手放到一邊，對著低頭的金泰妍：「為什麼拿棍子給我教訓你？」

　　金泰妍不說話，或許就是非暴力不合作的舉動。金父盤腿坐在那，還是白天，金志雄和金夏妍上學，金母出去買菜。家裡此時，就剩下父女兩人。

　　「泰妍，論年紀，你不大，卻也不小了。我以前說過，做了練習生，進入這一行，你不想懂事，已經面對社會也要學很多很多東西。有太多問題不能本末倒置。我不能，你也不能。」

　　金泰妍一頓，抬頭看著父親。

　　金父從包裡拿出一份合同，還有一個不大的小獎盃一同放在她面前。金泰妍下意識要拿過來看看，只是手伸了一半，卻又縮回去。

　　金父搖頭，看著金泰妍：「父母教訓子女為了什麼？是因為他做錯事，教訓他想讓他改正。卻不是為了出氣。」

　　指著合同和獎盃，金父開口：「那你呢？因為我不讓你和他去一個公司，你就乾脆不做idol回去上學。你的人生規劃就只是戀愛嗎？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停頓一下，金父搖頭輕笑：「其實你還要學一點，就是人的複雜性要懂得分辨。」

　　似乎回味著什麼，金父嘴角彎起看著金泰妍：「其實我挺欣賞這個小子的。至少他的表現，比你要強太多。聰明，懂得我說出話的意義。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怎麼做怎麼說。至少知道應該保持冷靜，在我一連串很不友好的質問聲中沒有大言不慚地保證他一定可以如何並給承諾，而是反思別人的話。」

　　金泰妍皺眉看著父親：「您為什麼這麼說？我的情況和您說的完全不一樣。我也沒覺得我的決定就是只顧著戀愛其他什麼都不顧。他的實力比我強，如果不是意外，這次的大賞是他的。他的實力擺在這，哪怕他的公司只是s.m的子公司，能培養出他這樣的練習生，我進去之後難道就一定比在s.m差嗎？」

　　金父看著金泰妍倔強的小臉，出神半響，擺手開口：「我們不討論這些了。現在我跟你說兩件事。」

　　金泰妍表情疑惑，看著父親等著他開口。

　　金父沉吟一會，對著金泰妍道：「今天和我簽約的，並不是金理事。他已經被調到美國籌辦海外選拔賽了，某種意義上講，是被發配過去的。」

　　金泰妍失笑：「阿爸怎麼會知道？這是人家內部的事吧？」

　　金父點頭：「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

　　看著金泰妍，金父停頓片刻，平靜開口：「是鄭淳元老師對我講述的這些，受到此次事件的牽累，恐怕他也會被責罰。其中有一首電視劇配唱插曲，估計也會被迫取消。」

　　金泰妍臉色一變，下意識上前：「真的嗎？老師他……」

　　然而說到這裡，金泰妍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低頭開口：「可是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也只是個參賽選手，最多也就是個練習生而已。」金父搖頭，揉著腰靠在一邊坐下。

　　金泰妍一頓，去拿過來一個抱枕塞到父親的後背墊著。金父笑著看著金泰妍：「棍子也是你拿的，抱枕也是你拿的。就好像你的脾氣一樣，又軟又硬。」

　　金泰妍嘟著嘴不說話，金父歎口氣，搖頭開口：「你的老師已經把前後經過告訴我了。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或許在你心裡想著，你的老師這麼對待你，和金理事是一起的。他們有這樣的下場，你都很解氣是嗎？」

　　金泰妍沒說話，只是抱著父親的手臂低頭。

　　金父看著她：「我能理解你不想去s.m的原因，但現在金理事已經離開了，你也沒有必要針對s.m公司。聽你老師講，上面好像誤會你不想去s.m是你的老師從中作梗，是向公司抗議。其實裡裡外外的事，那麼大的公司，複雜的程度我是搞不懂。而且你只是個小練習生而已，李秀滿社長我也只是聞名，那樣的人物我是見不到的。不過這不是好現象。自己公司的員工居然把公司需要的練習生人才推出去不讓進來，並套進權利傾軋中，已經觸碰公司上層的底線。你的老師……恐怕以後沒有發展了。」

　　金泰妍表情驚訝：「這麼嚴重嗎？」

　　金父點頭：「我感覺，比他說的還嚴重。但是他讓我和你道歉，也有話想對你說。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金泰妍咬著嘴唇，輕輕搖頭。金父摩挲她的頭髮，輕聲開口：「以前對你的指導，教給你的所有唱歌方面的事，算是扯平了。你不用把他當老師，也不欠他什麼的。你想離開，他支持你。但是只有一點要求，不要荒廢你自己的天賦，要成為一個出色的idol。他也相信……你到哪裡，都會綻放出自己的光芒。」

　　金泰妍頭垂得更低，抱著膝蓋沉默。

　　金父上前將合同拿過來，放在金泰妍腳邊，自己站起，拿著獎盃放在客廳角落的桌子上：「簽約是在他講這些話之後，我自己做主去完成的。做為父親，面對帶著自己女兒啟蒙的老師，他對你的照顧，我比還是孩子的你看得更多更透。我從心裡贊成他前後所有的做法，包括利用我的名義把你從頒獎儀式上支走。如果是我，為了保護自己的學生，為了自己的學生爭取她該得的一切，我很願意。你都不知道吧？他有多少學生，甚至有很多都是s.m的練習生，卻單獨輔導還不是練習生的你，收取的費用卻和那些公開上課的練習生一樣。而他本身……也有自己的活動和行程，很多事，是不能用金錢和費用來衡量的。」

　　金泰妍默默拿起那份合同，出神看著。

　　金父搖頭開口，彎腰撿起那只棒球棍，朝著二樓金志雄的臥室走去：「你說阿爸不顧及你的感受，現在這份合同就在你的手裡。」在二樓樓梯處站定，金父沒轉頭，但是話語繼續傳來。

　　「該說的話，我說了。怎麼決定，你自己想。不管怎樣，我都尊重已經十六歲的女兒自己的選擇。你撕毀的話，就不用去了。想上學，或者想去那個什麼sw，也都隨你。我也不能替你決定一輩子，以後不管你做哪行，也都是你自己去經歷。就從這次開始……你來決定你的以後。」

　　沒有再停留，也沒有再說什麼，金父開門進了金志雄的房間，將那根棒球棍放好。而金泰妍卻看著那份高級練習生合約，神色複雜，默然不語。有時候結束和開始是分不清的。不管是撕毀還是執行這份合約，都意味著開始和結束。

　　十六歲的自己，要做一件事而面對的壓力。硬的，軟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終要怎麼決定，她很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一些，這種種類似的問題……都將會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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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極限

　無意間其實被金泰妍父親欣賞的文晸佑，此時再次來到醫院，發現情況又惡化了。倒不是李順圭的病情有什麼反復，而是她，依舊不肯吃飯。

　　李洙英和吳慧子也是沒辦法，從小到大就很懂事的小女兒，甚至青春叛逆期都沒有，一直幫著父親打理公司練習生的管理工作，自己練習又刻苦，上學功課也沒耽誤。但就是莫名因為這個文晸佑，爆發起來比任何叛逆都強勁。

　　不吃飯，拿自己身體開玩笑，這是多麼不懂事小孩子的行為？可是李順圭父母李洙英吳慧子，李順圭的二姐李銀圭，甚至公司上下已經得知文晸佑和社長爭執爭吵內容的工作人員，卻沒有一個責怪李順圭的，甚至隱隱心疼這個從不耍脾氣從不刁蠻還很可愛善解人意的小公主，而既然如此，站在對立面的，當然就是文晸佑了。

　　抱肩靠在一邊，本來想說什麼的文晸佑，此時也無話可說，就這麼看著一群人圍著的李順圭。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吳慧子李銀圭的勸說都好像聽不見一樣，李洙英皺眉坐在一邊沙發上。領帶鬆開扣子敞著在那歎氣。

　　那麼懂事的李順圭，平時不叫苦不喊累。對練習生都很照顧，不管年紀比她大還是比她小。只是從此身高不能再長了，在娛樂圈如此看重外貌的現在，哪個女孩能接受這種情況？李順圭為了出道練習了五年如今又等了一年，可見她的執著和用心。不吃飯耍個脾氣很正常，放心胸不寬的，想不開也都有可能。

　　「你還想和我談？」

　　無意間才發現，文晸佑已經抱肩站在那半天了，李洙英說是不在意他喜歡哪個女孩不喜歡自己女兒，但是此時女兒如此，又不能責怪她，就一定要有個遷怒的物件。更何況遷怒是指無辜的人被波及到了，文晸佑在此次事件，絕對不是無辜的人，甚至，可以直接認定為始作俑者。

　　文晸佑在出神中被老師驚醒。看看李順圭，微微搖頭，躬身示意老師到外面談。

　　李洙英冷著臉，不耐擺手瞪著他：「就在這說！我就看看順圭此時這個樣子，你還能說出什麼來！」

　　文晸佑一頓，看著李順圭，又看看皺眉瞪著自己的吳慧子和李銀圭，回想起今天在學校被金泰妍父親質問的話語，只感覺胸口的鬱氣要噴發一般。

　　「為了我自己，也為了公司考慮。我鄭重請求老師讓金……」

　　「碰！哐啷！」一個鐵杯子被丟到地上。

　　李銀圭茫然看著父親氣勢洶洶地站起，默默將手裡的飯盒放到桌子上。

　　李洙英胸口起伏，指著將被子蓋住臉的李順圭：「她都這樣了，你還能說出這種話？！」

　　文晸佑眯著眼睛：「我有什麼說不出來的？我就不明白，這裡面哪件事之間能有什麼因果關係？為什麼一定要牽扯到一起？顧忌什麼感受還開什麼公司？還做什麼練習生做了五年？回家呆著去學校上學不比這個強多了？」

　　「文晸佑！」

　　李銀圭冷著臉，氣憤站起：「你算個什麼東西？！說的是人話嗎？」

　　文晸佑看了李銀圭一眼，上前將李順圭被子掀開，被吳慧子和李銀圭推到一邊。

　　「你給我滾出去！！」李洙英揪著文晸佑的領子將他朝外推。

　　文晸佑對著李順圭大叫：「你有點不順心就絕食！你出道被前輩教訓呢？！你同組合的隊友比你通告多呢？！你還能去死？！你一輩子仗著是自己父親公司歐尼是經紀人，你當娛樂圈是遊戲呢？可以讓你找攻略存檔闖關玩？！」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李順圭抱著枕頭大聲哭泣。

　　重重將文晸佑推到牆邊，師徒倆喘息著，一時無言。

　　半響李洙英平復情緒，看著文晸佑：「昨天我講過，軟的硬的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轉圈說完了，現在我不想和你廢話。你為了一個女孩都到了這種程度了，再說太多也沒意思。」

　　乾脆將領帶全解開拿著，李洙英上前直視文晸佑：「我就是不同意，明告訴你了。你呢？兩條路。要麼就算了，老老實實留下，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李銀圭和你師母，甚至公司上下包括順圭在內對你的態度，你都不用在意。好好練習出道，其他的別再想。」

　　文晸佑嗤笑，直起腰看著李洙英：「那第二條路呢？」

　　李洙英眼角抽動，走進一步逼視著他：「文晸佑。你是不是真的以為sw離不開你呢？」

　　文晸佑眯著笑眼：「我從沒那麼想。否則好心給您推薦一個優秀練習生，您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往心裡去，甚至還百般拒絕推諉甚至還怪我不近人情？」

　　互相看著對方，就這麼看著。

　　半響李洙英點頭，將領帶纏在脖子上，用衣領遮住，慢條斯理地重新系好，對著文晸佑開口：「你自己決定吧。她我肯定不會要的，至於你……走的時候別忘把東西保存好，我會找人檢查。」

　　說完不理文晸佑的表情，直接開門進去。

　　只是關門的刹那，再次回身：「對了，別忘了那把吉他。」

　　文晸佑正搖頭歎息，聽到李洙英提吉他，下意識皺眉：「吉他？什麼吉他？」

　　李洙英嗤笑看著他：「你是大少爺當慣了，不當家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

　　再次走出來將門關上，李洙英瞪著他：「你也總說這是公司，不是善堂。知不知道單單你一個練習生的開銷，我要從suger賺來的收入抽取多少？你吃的，喝的，有時候比順圭都好。聲帶手術的期間，讓順圭母親給你燉了多少營養品？你去學校的交通費，凡是sw的培訓課隨你挑著上，去問問那些練習生，需要交多少錢？就不提每個月給你的零花錢和補貼了。你一應用著的物品，都以為是大風刮來的？」

　　文晸佑摸摸鼻子，無奈攤手：「您是跟我翻舊賬嗎？現在說的是吉他……我想起來了，是落在s.m的那把嗎？」

　　李洙英點頭：「不提你都想不起來，知不知道一把專用的電吉他有多貴？你說丟就丟了，明知道丟在哪都不找，真是了不起。」

　　文晸佑揉著頭髮，笑著點頭：「好好。我走之前一定給你找回來，您放心吧。」

　　說罷轉頭朝著樓梯走去，沒有再回頭。

　　李洙英一愣，瞪著他叫著：「幹什麼去？！別想著溜掉，我可知道你家在哪。」

　　文晸佑背著身擺手：「不溜，回去收拾行李等著您接收。」

　　見文晸佑真的在拐角下樓了，李洙英臉色難看，冷哼一聲將門重重關上。回頭看著哭泣的小女兒，卻不由再次煩躁起來。坐在一邊揉著頭，李洙英感覺太陽穴直跳。此時也更加暗恨那個造成女兒絕食學生鬩牆的始作俑者。

　　文晸佑坐車回公司，只是進了大門，所有工作人員的目光卻都怪異看著他。文晸佑沒等走到電梯，乾脆折返出門。反正天色也不早了，公司那些八卦人員，他也不想應對。回到宿舍休息，飯都懶得吃，只是躺在床上，想著亂七八糟的心事。

　　只是想著想著，文晸佑不由笑了。好亂啊。怎麼就能弄到這個地步，真的很神奇。感覺一個白癡或者天才想故意造成這麼混亂的局面都未必做得到，這麼看來，也算是宿命吧？但不管怎麼說，自己今天算是把人得罪光了。裡外不是人，說的就是自己。

　　至於是不是真的要用自己的離開來威脅老師李洙英，同意讓金泰妍進公司做練習生。文晸佑眯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等我明天真把吉他取回來送到你面前……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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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可避免的狗血

　好吧。人不順的時候，連喝涼水都塞牙。這是在中.國東.北呆了三年，和當地人學的俏皮話。最近這段時間因為參加選拔賽進進出出的，文晸佑在s.m公司還是小有知名度。至少門衛保全之類的都認識他。畢竟接待處總是接待類似外訪人員，尤其是這種長得帥的外形漂亮的，更是讓人印象深刻。

　　說明了來意，對方居然還能認出自己是選拔賽的那個小帥哥文晸佑，對他來找落下的東西也很理解。但之後就開始很不順利了。因為文晸佑，很合理地明白過來，他根本不認識那三個有可能撿到他吉他的女孩。

　　儘量回憶著那天能印在腦子裡的特徵，文晸佑對著門衛皺眉描述著：「三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一個戴著牙箍，一個皮膚有點黑。還有一個頭髮五顏六色的。就是她們三個，有印象嗎？」

　　門衛倒也認真回想，不一會無奈擺手：「有印象。」

　　文晸佑失笑：「有印象您幹嗎這麼個表情？」

　　門衛搖頭笑著：「因為你說的這個特徵，符合的女孩太多了。練習生，誰不是在年紀不大的時候就要開始管理自己？帶牙箍和染髮太平常不過了。再說這個皮膚有點黑，這算特徵嗎？黑到什麼程度啊？」

　　文晸佑也明白這個道理，皺眉靠在一邊歎口氣。搖頭嘀咕：「一點特徵都讓人記不住還做什麼練習生？就這樣還能出道嗎？」

　　門衛張大嘴看著文晸佑：「呀。小子。長得那麼可愛漂亮，怎麼張口就毒舌？自己記不住人家怪人家沒特點還詛咒人家不能出道？」

　　文晸佑一頓，憨笑看著門衛：「不說這個了，您這裡不是有監控錄影嗎？您去調出來看看，就在大廳發生的事，而且還是前天剛比賽完的時間段。沒過多久的。」

　　門衛四處看看，叫過文晸佑輕聲道：「小子，算是認識你，才對你這麼費心。平常你這樣的小傢伙，進都未必進得來。要裡面有人接應才可以。你要是能說出來具體是誰我能幫忙，要是說不出來，我也就沒辦法了。至於什麼監控錄影，那不是我一個小門衛能說調就調的。」

　　文晸佑摸摸鼻子，點頭道謝。人家已經盡力了，自己也不能因為這點事就去麻煩李秀滿社長吧？告別出去，站在s.m門口，文晸佑有點無奈了。剛下定點決心做點和智商無關的事，結果就出師不利啊。看來老天是不喜歡自己衝動的。

　　要麼……就回去？可是那個小可憐怎麼辦？可以想像回家後她面對壓力會怎麼難以承受。莫名的，文晸佑又想起在後山廢棄教學樓時，她抱著膝蓋哭花小臉的樣子。只感到心又疼了起來。

　　「晸佑xi？！」一聲輕叫將文晸佑驚得回過神，一個眼熟的女孩朝自己這邊走來，驚訝地看著自己。

　　文晸佑有點茫然，站起身點頭。

　　女孩顯得有些失望，皺眉看著他：「就兩天時間，不記得了？」

　　見文晸佑好像真不記得，女孩無奈開口：「李智音。外貌環節比賽的那個。」

　　這再想不起來，文晸佑就不用幹別的了。

　　恍然笑著，文晸佑一點停頓都沒有，上下打量對方：「你肯定猜不出我為什麼沒認出來你。」

　　李智音撇嘴：「除了金泰妍，你眼裡就沒別人了。」

　　文晸佑眯起笑眼，搖頭看著她：「就只兩天時間，感覺你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不但更漂亮了，好像氣質也和那時不同。」

　　李智音咯咯笑著：「雖然知道你是挑好聽的說，但我也還是笑納了。」

　　文晸佑點頭開口：「笑納吧笑納吧。就是說給你聽的。」

　　李智音再次笑起來，只是無意間看著門口，突然疑惑詢問：「對了你來這幹什麼？」

　　文晸佑隨口將來這裡的目的講出來，卻不由想起什麼，趕忙詢問：「你是這裡練習生了？已經來這裡練習了？」

　　李智音皺眉想著什麼，隨意點頭：「是，昨天就來了……那三個女孩什麼特點？」

　　文晸佑趕忙講述出來，不過講完卻搖頭：「我就只記得這些了，你剛來一天，估計也未必……」

　　「呵呵。是權侑莉、jessica和孝淵前輩。」李智音一臉肯定地笑著，對著文晸佑開口說出了她的判斷。

　　文晸佑一愣，張大嘴看著她：「你騙人的吧？這麼簡單的特徵你居然名字都編出來了？」

　　李智音失笑：「什麼編出來？新來練習生如果不認識這三位元，那可真是……尤其那位jessica前輩。」

　　說到這，還煞有介事地轉頭看著，好像生怕被聽到一樣。

　　文晸佑失笑：「她咬人是嗎？」

　　沒在意別的，峰迴路轉的喜悅讓他不由拽著李智音朝裡面進：「那你帶我找她們，我有點東西落在她們那了。」

　　李智音莫名其妙被拽著進去：「你什麼東西落在她們那了？不是不認識嗎……呀你別拉我。」

　　這是很莫名的諷刺。明明是文晸佑來找人的，結果同樣只是一面之緣，對方卻一眼就認出他，他卻辨認好一會才認出這個就是皮膚有點黑黑的女生。因為有李智音的引領，加上門衛認識文晸佑，文晸佑就破例到二樓練習室門口直接找人了。

　　李智音好像躲著這個三人組似的，跟自己八卦了一小下。本來是四人組，不過其中有個叫崔秀英的也是練習生大前輩，現在在日本出道了正在活動。要不這個小團隊攻擊力更強。算是替自己考慮，就別三個一起找了。直接叫這個團隊裡性情最溫和的那個，省得他還得麻煩。

　　叫出人之後，李智音就跑掉說要練習熟悉環境，把空間留給文晸佑和那個皮膚黑黑的女孩。

　　文晸佑哪有什麼心情和時間八卦，微微行禮打過招呼，就上前直奔主題：「麻煩你，那天我吉他是不是在你們那？」

　　皮膚黑黑的女孩當然就是權侑莉，皺眉打量他，搖頭開口：「你還挺理直氣壯的？這是過來找東西的態度嗎？」

　　文晸佑點頭：「是。」

　　權侑莉表情驚訝：「mo？！」

　　文晸佑失笑：「那怎麼？我還一路跪著上二樓表達懺悔之意？」

　　看了一眼練習室，裡面十幾個練習生正跟著老師練習著舞蹈動作。文晸佑轉頭看著她：「別耽誤時間了，我很忙……當然你也很忙。我沒錢請你吃飯表達謝意，有機會我會道謝。」

　　權侑莉嗤笑：「敷衍也拜託認真點，名字都不問還說道謝？」

　　文晸佑眯起笑眼：「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是見我長得帥，就管我要號碼吧？」

　　權侑莉負擔搖頭，抱肩靠在牆壁：「呀。你到底是誰啊？信不信我叫門衛把你趕出去？」

　　文晸佑點頭：「就是他把我放上來的。」

　　無奈擺手：「怒那。如果不是就別跟我廢話了。吉他給我我走，以後不再出現在你面前不就行了……要不我真把電話號碼寫在你手上？」

　　權侑莉撇撇嘴：「管誰叫怒那呢你？」

　　此時練習室裡的舞蹈老師已經皺眉看了她好幾眼，權侑莉沒好氣地瞪著他：「等著！」

　　說完拉開門進練習室，鞠躬歉意地對老師行禮，朝著牆角角落走去。那裡擺著一把吉他，正是文晸佑落下的那把。

　　練習室倒是不小，權侑莉小跑還跑了有一會。湊上前到門口玻璃處看著，不一會權侑莉跑到門口開門先伸出手將吉他遞出來。文晸佑接過後道謝一句，轉身就走。

　　權侑莉嘀咕著沒禮貌就要關門，突然一隻手用力拽開，把她拽了個踉蹌。

　　權侑莉氣憤站起：「呀！你有病……」

　　然而文晸佑此時的聚焦卻不在她身上。甚至輕輕將她撥開，看著裡面已經被這邊開門聲響注意到的練習生和舞蹈老師。卻只有一個人臉色煞白，低頭回避他的視線，甚至還隱隱躲在人群後面。

　　權侑莉茫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隱約地確認了目標。那個女孩是今天早上新來報導的練習生，據說是第八屆青少年best選拔賽的歌唱一位大賞獲得者。同時也是全員大賞的得主。名字……叫金泰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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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踐約

　默默走出s.m大門，文晸佑還能保持微笑對門衛道謝。但是到了臺階的時候，就有點堅持不住了。坐在那靠著牆壁，感覺渾身無力。好在來回都是走的側門，這是娛樂公司的規矩。非本公司藝人或練習生，都不許從正門進入。所以也就沒什麼人能嫌他礙事將他趕走。或許有一個，但卻是他有點嫌對方礙事。

　　「你跟來幹什麼？」頭都沒抬，詢問著一邊的權侑莉。

　　權侑莉是有合理的理由跟過來的，但是此時見他的狀況，卻有點說不出口。

　　文晸佑抬頭看著她，扯起嘴角笑著：「怕我在s.m惹什麼麻煩牽連你？跟著我出來，順便要罵我剛剛跟有病似的打擾你們的練習氣氛？」

　　權侑莉算是默認，只是此時被他點出來，卻也沒有再追究下去。

　　只是試探詢問：「你……你認識那個新來練習生？你們之間有誤會？」

　　文晸佑皺眉：「不關你事，回去練習吧。」

　　權侑莉剛要氣憤說什麼，然而文晸佑的手機突然響起。

　　拿起出神看著上面的名字，文晸佑輕笑一聲，乾脆掛斷，直接關機揣進衣兜裡。支著吉他站起身，抬頭看著天空。在權侑莉疑惑的目光下，卻突然舉起吉他用力砸在一邊。權侑莉感覺一輩子都沒見過那種恐怖的表情。

　　「啊！」權侑莉被嚇得驚叫一聲，下意識捂著頭。

　　她確實被嚇到了，這個有些狂暴的舉動，還有那個反差。因為不可否認的，文晸佑確實是個不多見的絕世小帥哥。儘管在整容風很濃烈的韓國，娛樂圈這行就沒有不帥不漂亮的藝人。

　　可他還是很引人注目。否則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一個長得很難看的男生做出和文晸佑今天同樣的事，權侑莉會不會理他都兩說。這不是外貌協會，而是人的本能。

　　但是這種反差真的很大，明明很陽光很可愛的外貌，此時卻猙獰的可怕。然而就是砸了這麼一下，讓權侑莉又不由有種想笑的感覺。因為那把吉他，居然沒砸壞。只是琴弦斷了而已。出神的看著斷了的琴弦，就這麼看著。

　　直到權侑莉的笑聲真的沒忍住傳過來，文晸佑吸了一口氣，轉頭看著權侑莉。

　　陽光笑容再次換上，好像情緒瞬間恢復一般：「耍帥失敗了，看來電視劇上演得都是假的啊。」

　　權侑莉忍著笑，看著吉他琴弦：「你再長大點就好了，現在力氣不夠。」

　　文晸佑一頓，看著吉他歎口氣：「或許是吧。再長大點就好了，現在不夠的……又何止是力氣呢？」

　　權侑莉一愣，疑惑看著他。

　　文晸佑沉默半響，突然將吉他頓在她面前。

　　權侑莉嚇了一跳，趕忙退後瞪著她：「呀呀！敢打人我就讓門衛收拾你，還……還報警抓你。」

　　文晸佑失笑：「到底咱倆誰有病啊？居然會認為我要打你？」

　　見權侑莉撇嘴，文晸佑看著吉他，送到她面前：「不是說我沒有誠意道謝嗎？今天給你添麻煩了，這把吉他送給你。」

　　說完沒等權侑莉反應過來，直接送到她手裡。

　　「mo呀？！」

　　權侑莉趕忙推開：「這算什麼……呀你不要了？」

　　當吉他從文晸佑手中離開的刹那，文晸佑轉身就走掉，沒有一點停留的意思。權侑莉在背後叫他，他聽到叫聲，卻腳步加快，最後乾脆跑了起來。直到消失在拐角不見，整個過程，卻還不到一分鐘。

　　權侑莉茫然地拿著這把斷了的吉他，猶豫半響，還是拿著進了公司。不過第一時間，卻沒有回練習室，而是將吉他藏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她自己也不知道這麼做是為什麼，卻還是這麼做了。只是她也註定沒看到那個新來練習生，從二樓急衝衝跑出門口的身影。

　　來到醫院，此時只有吳慧子在這裡。畢竟李洙英和李銀圭都很忙，不可能天天照顧李順圭。然而此時李順圭卻還是不吃飯，醫生也只是找來心理醫生輔導，之後囑咐家人儘快解決，順便打葡萄糖補充體能。

　　見到文晸佑來了，吳慧子自然還是沒給好臉，而此時李洙英也正好抽空過來探望李順圭，見文晸佑也在，把他叫出去。

　　「想好了嗎？是走是留？吉他找回來了？」李洙英翹著腿坐在長椅上，看著文晸佑詢問。

　　文晸佑一頓，搖頭開口：「沒找到……也不想走了。」

　　李洙英一愣，隨意擺手：「裡裡外外都是你折騰，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還把我當你的老師？」

　　文晸佑沉默半響，抬頭眯起笑眼：「所以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和歉意……順圭我負責解決。」

　　李洙英皺眉：「你現在還會在意她嗎？要不是你……」

　　文晸佑直視著李洙英的眼睛，輕聲開口，重複剛剛的話：「所以，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和歉意，順圭，我負責，解決。」

　　李洙英看著文晸佑，文晸佑也看著他。半響李洙英站起來，開門叫出吳慧子。

　　吳慧子表情疑惑，然而看著文晸佑轉身要進去，下意識要拽著他：「她爸，你就這麼捨不得他？一定要……」

　　李洙英瞪眼將吳慧子拽過：「你閉嘴！」

　　文晸佑一頓，對著李洙英和吳慧子躬身行禮，轉身進去，將門關上。李順圭打著葡萄糖吊瓶，偏頭看著窗外。文晸佑默默坐到她面前，擋住她的視線。很沒意外的，李順圭轉頭不看他，文晸佑攥著她的小手，掙脫都有些虛弱的摸樣。

　　「順圭，我失戀了。」

　　聽到這句話，李順圭身子一顫，不由神色複雜看著他。

　　文晸佑扯起嘴角：「所以我想上你這找平衡，哪怕你現在都到了這種地步，我也不得不雪上加霜，讓你傷上加傷。」

　　說到這，文晸佑眯起笑眼：「很押韻是吧？」

　　李順圭咬著嘴唇，輕輕將被他攥著的手抽出來：「你還想怎麼樣？」

　　文晸佑輕笑：「還記得我們當初打的賭嗎？」

　　李順圭沒回應，只是看著他。文晸佑真的像是引導她的回憶一般：「就是我們一起看電影的那次，用你的身高打賭。我賭你這輩子就超不過現在的身高了。如今看來，應該算我贏吧？」

　　李順圭臉色一白，死死瞪著他：「文晸佑！你不是人！」

　　文晸佑無所謂地笑著：「願賭服輸，你都已經很不要臉地絕食了，如果真的死掉，賭約還怎麼兌現？」

　　李順圭胸口起伏著，眼淚不想因為這個冷血的男孩流下，卻最終還是沒忍住。

　　文晸佑好像沒看見一樣，繼續開口：「記得那個賭約是什麼？好像是誰輸了，就大聲說出一句話。順圭，餓了兩天的你，我相信其實你還是記得的。如果需要我提醒，那就算了吧。我就當你真的不記得了，算是你我認識一場，不同你計較……」

　　李順圭一下子坐起，將手背上的針頭拔掉。推開文晸佑，踉蹌地光腳下地，但是腿卻還是很疼。只是文晸佑要扶她，她卻不用。來到窗前，眼淚流到眼角，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影響自己實現那個賭約。

　　窗戶打開，李順圭吸了一口氣，突然開口大叫：「我真心喜歡文晸佑！！但是……但是他……」

　　李順圭以為自己可以忍得住的，可是當要喊道下面幾個字就會完成的時候，卻終於還是沒忍住，嗚咽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他……沒拒絕。」

　　就當她想要平復情緒，繼續喊完的時候，小身子，卻被攔腰抱住放回床上。還是那個笑臉，還是那雙笑眼。被子掖好，在她耳邊說出的話，卻並不是賭約的那句。

　　李順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文晸佑：「你……你說什麼？」

　　文晸佑擦掉她的眼淚，輕笑摩挲她的小臉。半響神情認真嚴肅。

　　「我說……我們交往吧。」

　　（賭約詳情，見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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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沒有開始的結束

　裡面大哭大叫，李洙英和吳慧子都聽到了。只是吳慧子想沖進去的時候，被李洙英攔住。直到裡面沒什麼動靜，兩人才趴著門口玻璃窗朝裡面看去。於是，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病床給病人吃飯的小桌支起來，給李順圭準備的飯。兩人吃得這個香。甚至李洙英和吳慧子進去的時候，兩人也只是來得及給對方一個笑臉，嘴裡鼓鼓的滿是吃喝，真的好像餓得不行的摸樣。好不容易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文晸佑又遞給李順圭一個紫菜包飯。

　　李順圭咬在嘴裡，眯著笑眼笑得可愛：「哦媽！還有飯嗎？」

　　吳慧子表情驚訝，隨即就是一臉驚喜地點頭：「有！有！我這就去買，等著。」吳慧子轉身快步出去。

　　李順圭看著還愣在那裡的李洙英，拿著一個紫菜包飯示意一下：「阿爸餓不餓？吃點東西墊墊吧？」

　　李洙英下意識擺手，目光，卻是投在同樣吃得很暢懷的文晸佑身上。

　　這還不是一件神奇的事嗎？不過回想起來，也不能算意外。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句中.國的古話說的很有道理。不知道具體他用了什麼辦法，卻很輕鬆很徹底的解決了女兒鬧脾氣的問題，心裡卻也止不住有點泛酸。

　　「女生外向，這話一點不錯！」冷哼一聲，李洙英坐在沙發上，瞪著李順圭。

　　李順圭臉頰一紅，白了文晸佑一眼，憨笑對著李洙英：「阿爸。他也就是講了幾個笑話而已，誰讓阿爸平時都那麼嚴肅，笑話都不會講。」

　　「什麼亂七八糟的？！」

　　李洙英哭笑不得，搖頭歎口氣：「行了，你能好起來，比什麼都強。也不算什麼大事，反正出道照樣。沒影響。」

　　文晸佑趕忙開口：「那我呢？我什麼時候能出道？」

　　李洙英沒好氣瞪著他：「你著急？」

　　文晸佑一頓，眯起笑眼搖頭：「也不是很著急，就是隨便問問。」

　　李順圭皺眉拍他一下：「幹嗎？出道都和我搶？」

　　文晸佑將紫菜包飯都送到她手裡：「拿這個跟你換總可以了吧？」

　　李順圭拿起就要扔過來，文晸佑笑著躲開，對著李洙英開口：「老師，我去學校一趟。」

　　李洙英和李順圭瞬間臉色再次難看起來，文晸佑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看著李洙英，文晸佑輕聲開口：「初三整個學期，我都不想去了。所以要和崔校長說一聲。」

　　李洙英一愣，點點頭擺手：「去吧，回來之後也不用過來了。明天白天交給你。我和你師母還有銀圭也休息一下。」

　　文晸佑答應著，對著李順圭擺擺手，開門走出去。

　　李順圭出神看著文晸佑的背影，紫菜包飯，也隨手放在一邊。

　　李洙英見文晸佑離開，好奇詢問：「這小子和你說什麼了？」

　　見李順圭不說話，李洙英板著臉：「最好別讓你哦媽知道，要不然你哦媽得難過死。陪你好幾天讓你吃飯都不吃，這個臭小子幾分鐘就搞定。我怎麼有你這麼個女兒。」

　　「阿爸！」

　　李順圭回過神，嗔怪叫著：「您那麼忙，別過來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過幾天就好。」

　　李洙英失笑：「不是大事你不吃飯？讓人哄著還打葡萄糖的不是你嗎？」

　　李順圭氣憤拍著床：「你還說！」

　　將被子蒙起蓋著：「不理你了！」

　　不談父女倆的逗趣，文晸佑坐車回sw，取了點東西，隨即趕到學校。之後沒一會，連校長都沒見，課也沒上，就再次回來。來來回回的六個小時，就如同坐車玩似的。

　　當回到宿舍的時候，天也已經晚了。給李順圭打了個電話，隨意聊了幾句。掛斷之後，電話就再次打進來。是那個整整打了一天的號碼，此時，文晸佑卻接通了。

　　「我可以解釋！」金泰妍似乎怕他掛斷一樣，剛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文晸佑來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嘴角彎起開口：「我知道你可以解釋，也相信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金泰妍呼出一口氣，輕聲道：「我的老師他……」

　　「但是我不想聽了。」文晸佑之後的一句話，將金泰妍解釋的話語打斷。

　　金泰妍語氣一滯，輕聲詢問：「你什麼意思？」

　　文晸佑笑著：「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今天有個女孩跟我告白……就是你經常說我劈腿的那個同公司練習生。而我也已經同意。從今天起我會跟她交往，你和我……就算了吧。」

　　金泰妍沉默了，不一會輕笑開口：「文晸佑，你從來都很成熟的。好像不符合這個年齡的成熟。現在用這種事置氣，有意思嗎？」

　　文晸佑點頭：「沒意思，所以我不是置氣。」

　　擺弄著欄杆的鐵銹，文晸佑開口：「當時為什麼你不出來追我解釋而是打電話？！我看見你的時候不出來而是躲到別人身後，你是怕什麼？怕影響你在s.m的形象？不想他們知道我和你的事？」

　　金泰妍氣憤叫著：「我出去找你了！」

　　文晸佑搖頭打斷她：「別說這些了，你自己講的。沒意思。」

　　文晸佑轉身靠著欄杆，沉吟半響，輕聲開口：「沒有開始，就沒有分手。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在s.m做那個高級練習生了。不用和家裡對抗，也不用承受什麼。之後等著出道，或許以後……我們還會在娛樂圈見面。」

　　對面沒有傳來聲音，文晸佑繼續道：「忘了告訴你，初三整個學期，我都不會去了。」

　　過了好一會，還是沒有聲音。就在文晸佑以為對方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哭聲突然響了起來，文晸佑很耳熟，想打斷腦補她此時哭泣的小臉。卻擋不住她的含糊不清的話語。

　　「我……我道歉還不行嗎？老……老師因為我，嗚嗚……我也不想去的，我……我只是想練習幾天，等……等過一陣子……再找理由退出來。你……你為什麼不能聽我解釋……」

　　文晸佑將電話拿開，不想讓自己變亂的呼吸被她聽到。

　　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當稍稍平穩一些的時候，文晸佑將電話放回耳旁，平靜開口：「其實，就這樣挺好的。除了我們不能交往了以外，我們都分別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能我們還是太小了，承受不了那麼多那麼重的壓力。現在也不是……不是我們能將腳邁進社會的時候。只是那麼一點點被動，就不得不再次縮回來。」

　　深吸一口氣，文晸佑笑著：「就當是我對你的歉意，因為我的退縮和放棄，讓你白白承受了這麼多。一開始就是因為我，最後卻是我先承受不住，其實，我也挺看不起自己的。」

　　金泰妍還在哭著，卻已經講不出任何話來。

　　文晸佑忍著自己的情緒，將最後一句話說完：「我在學校留了些東西給你。能不能找到，看你這個小笨蛋是不是真的都忘了……再見。」

　　迫不及待地掛斷電話，文晸佑直接關機甩到床上，靠坐在陽臺，忍了許久的眼淚也終於落下來。

　　抱著膝蓋，將頭埋進去。悶聲的嗚咽在夜裡，不會有誰聽到。但別人不會聽到，他自己卻不會想到。可以很強硬地砸石頭在自己頭上，可以什麼事都不在意笑顏以對的自己，此時的眼淚，為什麼卻停不下來，反而越流越多？

　　不管了，流就流吧。至少此時此刻流淚的舉動，會讓自己舒服一些。真是很神奇的生理反應，人流淚的情緒是由什麼促成的？這種體會，十五歲的經歷，文晸佑第一次……認真去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