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錯】 戀戰星夢(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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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可怕的明悟

　「老師去現場了，還看到你在那大叫，我又拽著你走。這怎麼辦啊？金理事知道我們的關係，會不會發現你是別的公司練習生的事？你被發現了以後還能繼續練習嗎？」

　　金泰妍焦急地講了一大通，有些語無倫次，文晸佑本來也是考慮這個問題，不過聽到她講話的次序，卻不由心裡有陣暖意。

　　正常來講，她最該擔心的應該是她自己。Idol都可以交往，只要私底下別被fans發現就行。都說娛樂公司嚴格，idol簽約都有條款多少年之內不允許交往。但是事實上也只是不可以公開交往而已，只要別被fans發現，私底下交往誰還管你？

　　都是人，都年輕過。就不談公司能不能理解idol，只說如果連私底下都不讓交往，管得太寬也容易引起idol反彈。本來就很累了，賺錢分成還是公司拿大頭，如果這方面都要約束，就真成奴隸了。但是，注意這個但是。

　　練習生時期，如果你交往，就不是什麼好事了。當然，也不會禁止，但也絕對不鼓勵。你交往被公司知道，首先就不會留下好印象。競爭這麼激烈，練習這麼緊張拼命，你還把心思用在這上面。

　　很顯然你就不是很上進。而說好聽點，至少你也沒把心思全都投在出道練習上。有沒有機會另說，你自己得做好充分迎接機會的準備。誰願意把出道賺錢的名額給一個不是百分百用心的練習生？

　　但是金泰妍此時更多的是擔心文晸佑，卻一字都沒提她自己。

　　文晸佑此時也不想她不好過，輕聲開口道：「我沒事的。其實去之前我就考慮過，憑我的本事，想不被人看出來基本上挺難的。海選還無所謂，等到了複賽和決賽的時候，評委就會越來越專業。憑他們的眼光，很輕易就能看出我經過訓練的事實。想瞞也瞞不住。」

　　金泰妍沉默一下，語氣疑惑：「那你……」

　　文晸佑輕笑：「我不承認不就行了？參加完比賽，我也不和s.m簽約。再回原來公司，對我來說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而且我的老師……也就是我公司的社長絕對不可能誤會我想離開這裡去別的公司練習。最多就是罵我一頓而已。」

　　金泰妍松了口氣：「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文晸佑眼神變幻一下：「你就沒想過你自己嗎？被你們什麼理事老師知道你那麼那麼喜歡一個男孩，會不會對你進入s.m有什麼影響？這些你都沒考慮過？沒擔心過？」

　　「mo呀？！」

　　金泰妍負擔地笑著：「喜歡一個男孩？！還那麼那麼？！文晸佑，我發現你才是，那麼，那麼那麼自戀。自大。你是不是天生就這樣？還是只對我炫耀？」

　　文晸佑呵呵笑著：「我有自戀的本錢……再說了，你說我炫耀，那你是承認自己不如我嘍？」

　　金泰妍忿忿開口：「你又來了！總和我比，有意思嗎？」

　　文晸佑停頓一下，笑著開口：「沒意思。一點挑戰都沒有……除了唱歌。」

　　金泰妍得意道：「那你是承認唱歌方面，我還是能給你一點壓力嘍？」

　　文晸佑點頭：「不是一點。哪怕我聲帶恢復了，也不敢保證能贏。至少我們公司的練習生，單純在唱歌方面，恐怕沒誰能比得上你。嗓音和情感方面都差很多。」

　　金泰妍有些不敢相信：「真的？都已經是練習生了，還比不過我？你在騙人吧？」

　　金泰妍笑著：「是聽我抱怨你，所以才故意誇我嗎？沒必要吧？」

　　文晸佑輕聲開口：「不止唱歌比不了你，就是顏，外貌，你也最漂亮。」

　　金泰妍好半天沒回話，直到半響才輕笑，聲音也懶懶的發膩：「雖然明知道你騙我，不過我也接受你的稱讚了。但你們公司一定不大吧？總是這麼比，我會驕傲的。」

　　文晸佑點頭：「你確實值得驕傲，都能把這麼優秀的我迷倒，很多人都沒法實現的事被你實現了。」

　　「mo呀？！」

　　金泰妍吸了口氣：「我明白了，你誇別人最真實的目的，是想誇你自己吧？把別人誇上天，最後再把自己拋出來用別人襯托你是嗎？」

　　文晸佑不以為意地點頭：「是。」

　　「呀！」

　　文晸佑呵呵笑著，聽著金泰妍電話裡的喘息聲。顯然是被氣著了。事實證明，往往這時候，女生是很喜歡翻舊賬的。

　　突然開口，金泰妍氣哼哼地質問：「為什麼總要我先給你打電話？！說的多在乎似的，就只會說而已。行動上總要別人主動！」

　　「我錯了。下次不會在這樣。」一句話把金泰妍想要說的全都堵住。

　　很乾淨俐落地承認，好像不是文晸佑的性格。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口才也絕對一流。不辯解幾句基本就不是他了。這次居然這麼痛快，金泰妍反倒不知所措。

　　文晸佑聽不到對面的回應，倒也不在意。只是笑著開口：「其實跟我在一塊，不用覺得自卑。我只想你明白，你值得我這麼對待。」

　　金泰妍回過神，被文晸佑氣笑了：「琴家。我真服了你了。就不能有讓誰痛痛快快的時候，說句好聽的，總要再夾一句聽著生氣的話。呀！文晸佑！我有什麼可自卑的？！」

　　文晸佑笑著不說話，突然看著表：「你到家了？」

　　金泰妍恩了一聲，開口詢問：「真的沒有嗎？」

　　文晸佑一愣：「什麼沒有？」

　　金泰妍支支吾吾地，不一會低聲道：「就是……就是練習生沒有我……我……漂亮。」

　　文晸佑愣了半天，突然趴在床上大笑起來。金泰妍氣憤呵斥好久都不管用，最後用掛斷電話威脅才算讓文晸佑停下。

　　喘息著對著手機，文晸佑微微搖頭：「你真是，女生的心真讓人難懂，我第一次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金泰妍聲音發冷：「呀。就那麼好笑嗎？」

　　文晸佑趕忙開口：「不好笑，我認真回答你。真的，至少在我眼裡，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的。」

　　金泰妍沉默好半天，不一會才開口，聽語氣情緒明顯好轉很多：「信你才怪。」

　　文晸佑輕笑：「我說真的。沒有誇你的意思。」

　　突然腦中閃過一張臉，讓文晸佑不由出神：「或許……有一個。」

　　「你說什麼？」金泰妍的疑惑聲傳來。

　　文晸佑趕忙晃晃頭，笑著開口：「沒說什麼。」

　　金泰妍輕哼：「少來，我聽到了。你說或許有一個。」

　　文晸佑沒說話，金泰妍追問：「是誰？也是你們公司練習生？」

　　文晸佑想了想，開口道：「是。和你一樣類型的，可愛嬌小。多才多藝。」

　　金泰妍恍然笑著：「我知道了，記得上次你說，‘果然外表嬌小可愛什麼的最討厭了’……不會就是暗指她吧？」

　　文晸佑摸摸鼻子：「還有你。」

　　金泰妍呼吸聲傳來，沒有說話聲。突然掛斷電話，讓文晸佑不由愣住了。等再撥打過去的時候也不接，不一會短信傳過來。

　　「是你女朋友嗎？」

　　文晸佑搖頭，按著鍵盤發過去：「都說了外表嬌小可愛什麼的最討厭了，怎麼還會是女朋友？」

　　金泰妍：「不一定吧？我不也是……」

　　文晸佑：「改變我這個觀點的是你不是她。」

　　金泰妍：「一起練習，每天都見面……會選我不選她？」

　　文晸佑皺眉：「男女一定是這種關係？就不能是最好的朋友？」

　　金泰妍：「這種事可以套在每個人身上做準則嗎？你這麼想，別人也會這麼想？」

　　文晸佑突然愣住了，刹那之間，腦中閃現所有和李順圭點點滴滴的過往，似乎有了一種明悟。有些，不敢相信，不想相信的，可怕的明悟。以至於不由放下手機，短信……也沒有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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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複賽

　人都是善於回避的，不管是誰。不想面對的事，下意識就想丟開不去想。文晸佑有性格，有個性。頭腦聰明，開竅後也懂得很多人情世故。但是，他也是普通人，不是聖人。他也有要回避的事……就比如現在這件。

　　金泰妍根本不認識李順圭，甚至聽都沒聽過。今天自己不講，她都未必瞭解。可是無意間的一句話，讓文晸佑不由地想起了認識李順圭到現在的點點滴滴。

　　下意識的，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也不想想下去。他不知道如果真的想透了，要怎麼面對。但他或許還不明白，人們有些事回避不想面對，歸根結底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怕失去。

　　洗澡關燈睡覺。也許等這次挑戰賽結束，會確定很多事。到時候，再去好好整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金泰妍，文晸佑一時也就沒有回短信。第二天正在練習的時候，突然接到電話，通知他進入複賽。具體比賽時間會在三天后。

　　文晸佑有些疑惑，海選那麼多人，怎麼可能一輪就晉級？詢問了一下，對方表示他條件不錯，所以不用再通過海選考察，可以直接等待參加複賽。這個理由倒也挺合理，文晸佑沒說什麼。反正他時間其實也是抽出來的，能少出去幾次，也會降低被李洙英發現的幾率。

　　只是偶爾路過練習室的時候，看到裡面刻苦訓練的李順圭，文晸佑神色不由複雜起來。半響搖頭，本來進去練習的想法也隨之改變了。這幾天也似乎打定主意，不和李順圭接觸。凡是她出現的地方，文晸佑都故意回避。

　　李順圭當然會最先察覺到，神色黯然，在沒人看到的時候。緊接著，就是更加刻苦的練習，讓所有人都感到不解。也讓sw的練習生和工作人員都不禁感歎，這對小男女這次的彆扭貌似鬧得時間有點略長啊。也都聽說兩人要比試，難道非得分出個高下才結束？

　　終於等到幾天後，複賽開始了。文晸佑趕到s.m總部，卻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看看裡面的環境。坦白說，從外面來看，四層小樓很不符合s.m娛樂巨頭的身份。尤其還是在韓國最繁華的江.南.區。

　　但是看著走廊掛著的相片，從hot到神話，再到東方神起。還有如今在日本紅透天打開韓流吹向亞洲大門的寶兒，都見證了s.m巨頭的地位。外表不重要，真正的實力，這才是證明。

　　不過到底是s.m，他們是來參加挑戰賽，卻還不是這裡的人。既然如此，就要守規矩，不能亂跑亂跳。甚至說話都噤聲。海選幾萬人，三天的時間就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號稱9000:1的淘汰率，幾萬人，最後剩下的估計不會超過十個。

　　等在一個大的練習室裡，這裡估計也不是全部。文晸佑看著這些少男少女，不由搖頭輕笑。雖然還是很矜持，但是可以感受到，他們的臉上都有著隱隱的得意和自豪。

　　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的確有這個資格。幾萬人剩下一百人，這種淘汰率，哪怕此時就結束也足以證明他們的優秀，何況此時都自信自己還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只是文晸佑看著前路的視線，卻被一個嬌小的身影給遮住了。

　　抬頭看著那張小臉，文晸佑不由愣了一下。淡淡的眉毛不見了，顯然是畫了眉過來的。尤其還有黑黑的眼線，讓她的眼睛顯得比以前大了些。

　　文晸佑輕咳一聲，忍著笑給意見：「如果你的腮紅和口紅能更用心點裝扮，也許真的會很驚豔也說不定。」

　　不用想，這個嬌小的身影掐腰站在他面前的，除了金泰妍也沒別人了。

　　白了他一眼，金泰妍輕哼一聲坐下，卻不忘拿著鏡子看著自己的妝：「有件事，我鄭重警告你。」

　　文晸佑表情疑惑，笑著看著她：「什麼事……趕緊擦掉吧。本來就是鄉下來的，這麼一化妝更像了。就保留眼線和眉毛就好。」

　　金泰妍嘟著嘴推他一下，不過一如既往的沒什麼力道：「你少管這些！」

　　仰頭看著他，還是沒帶眼鏡的原因，金泰妍眯著眼睛，表情嚴肅：「以後不許不接電話，也不許不回短信。只有我先掛斷，不許你先。只有我可以不回短信，你不可以！」

　　文晸佑一愣：「就這個？！」

　　金泰妍皺眉瞪著他：「聽到沒有？」

　　文晸佑聳聳肩：「聽是聽到了……」

　　金泰妍咬著嘴唇，指著文晸佑，眼圈有些發紅：「你……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文晸佑哭笑不得：「多大點事啊，就涉及到哪樣人了？」

　　金泰妍轉身就走，文晸佑趕忙拉住她。

　　見她還要掙扎，文晸佑輕聲開口：「他們都看著呢。」

　　金泰妍下意識看著周圍，此時兩人說話和互動，已經引起了關注。金泰妍停頓一下，故作平靜地坐到椅子上，只是偏頭不看他，拿出手機擺弄。

　　文晸佑看著金泰妍，湊到她面前看著手機：「最新款的嗎？你很偏愛電子產品啊。」

　　金泰妍將手機挪開不給他看，皺眉瞪著他。明明是生氣的摸樣，可是偏偏讓人感覺好像受了委屈似的。文晸佑再次用起那個招數，伸出兩根手指彎曲，好像做鞠躬動作。

　　金泰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哼了一聲轉頭不理他，彎起的嘴角卻出賣她的情緒。

　　文晸佑輕咳一聲，看看周圍，故作隨意湊到她身邊：「以後不會了。」

　　金泰妍面無表情，好像不在意一樣：「不會什麼了？」

　　文晸佑一頓，無奈開口：「不會不接你電話，不會不回短信。只許你這麼對我，不許我這麼對你。」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文晸佑是重複她剛剛說的話，可是此時聽他說出來，金泰妍止不住臉頰微熱，咬著嘴唇詢問：「你是在抱怨吧？」

　　文晸佑失笑：「你是在無理取鬧吧……好好。我錯了。我沒抱怨，很真誠地祈求你的寬恕。」

　　見金泰妍臉色又要變化，文晸佑趕忙改口。不過效果倒也不錯，就真的讓金泰妍情緒平靜了許多。

　　將手機收起來，隨意擺弄手指：「是我逼你才這麼遷就我的？」

　　文晸佑搖頭看著門口：「根本沒那回事……要開始了吧？」

　　金泰妍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有幾名評選人員摸樣的人走進來。所有選手下意識站起行禮，幾個人員擺手。

　　其中一個戴眼鏡，三十多歲年紀的男人開口：「首先，祝賀你們能從海選中成功晉級複賽。不過距離決賽距離第一名還有很多場比試，話就不多說了。現在跟我去專業的會場，開始進行複賽的比試。」

　　選手異口同聲行禮：「是。」

　　隨即有秩序地排成排，跟著幾位老師一起朝前走。經過的時候，時不時就有工作人員還有idol經過。比如比較繁忙平時很少見的東神五子中的某位。偶爾有些練習生實在是忍不住驚叫，被前面領路的評選人員瞪了一眼，卻依舊難掩內心的激動。

　　文晸佑微微搖頭，有些不以為然。心態都沒擺正，還談什麼比賽？你可以拿他們做榜樣，但不能也把他們當做idol來用fans的心崇拜。要以和他們一樣的職業出道，你自己就要用idol的心來對待這一切，否則那些不是動力，就有可能是桎梏。

　　想得遠，才能走得遠。望得更高，也才能距離更近。還沒出道就被想法束縛住了，至少文晸佑是絕對不會如此心態的。只是他不知道，其實這樣很難。有誰能像他一樣因為其他目的進入娛樂圈的？

　　大部分都是因為喜歡這一行，喜歡站在舞臺上，被某些idol吸引從而接觸的。夢想不現實，這誰都知道。不過不代表夢想這種東西一開始就不存在，那基本也不可能。

　　況且，都是年紀不大的孩子。正是追星的年齡，又有幾個能像他這麼成熟？哪怕金泰妍都坦言喜歡寶兒。能有做明星的夢想就是因為她，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來到一個大會場，前面是一個專業的舞臺。四層樓不大，但是進來之後才發現，也絕對不小。

　　看著那個舞臺，文晸佑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站上去才最重要，看著別人發光，不如還是自己發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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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中國風

　一個一個上去表演，這一次就不是一分鐘了。一首歌的時間。或者一隻舞蹈的時間。而且複賽給的機會更多。可以有兩次機會。畢竟篩選出那麼多人，如今就要仔細看看，然後評選一下。不過說到底，也只是非練習生的挑戰賽。講究效率和時間。

　　一百人，有外貌組比賽。演技組比賽。歌唱比賽和跳舞比賽。各自不同，總體來說還是參加歌唱比賽人數最多。占了一半左右。每人五分鐘時間表演，加上其他的比賽，也要一天時間。而且為了讓比賽的選手更完美展現出來，上午就是歌唱選手的比賽時間，下午是其他環節的比賽。

　　倒也正好，文晸佑第十名表演，金泰妍第8名。坐在台下看著表演，也不能讓比賽顯得太冷清了。參加比賽的這些選手就是觀眾，至少在選手上臺表演的時候，都給予了很熱烈的應援。畢竟輪到自己上臺的時候，都希望也能引起反響。

　　終於輪到金泰妍，文晸佑笑著看著她走到臺上做著自我介紹。臉上的腮紅和口紅擦掉了已經，看著清清爽爽，眼線和畫好的眉倒是將眼睛變大一些，加上白皙的皮膚，讓她的顏瞬間再次提升了幾個層次，沖進美女的行列。

　　當然，不是說不化妝就不美。不過暫時金泰妍年紀還小，更多要用可愛來形容。只是文晸佑從來沒說過，其實她在自己心裡，已經很美很吸引人了。眼神微微變幻一下，上了舞臺之後的金泰妍，好像就和台下有些不一樣。

　　怯怯的摸樣沒有，雖然還是有些靦腆內向，但是配合她的嗓音，能感受到那種爽朗和大氣。不管是硬撐著的還是本身就有一些這方面的氣質，總之也算讓文晸佑見到她的另一面。有別於小可憐般的另一面。不過文晸佑也不意外，曾經就合作過，當然也清楚上了舞臺，她是有屬於她自己氣場的。只是她選的歌……

　　「我站在那裡聽風聲，它出現在這個夢想裡。回憶不回去，能感受到他呼喚你的名字。」

　　文晸佑挑起眉頭，居然還是《戀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金泰妍在唱的時候，隱蔽地看著自己方向幾眼。噗嗤一笑，左右看看，文晸佑微微低頭。她肯定是故意的，算是她的小挑釁嗎？屬於她的，特有的挑釁。卻依舊帶著可愛的味道。

　　金泰妍的唱功還說什麼了？專業訓練過的，到這裡有些超然的感覺。而且她本身天賦就擺在那裡，很沒意外的，反響很熱烈。

　　金泰妍鞠躬下臺，坐到他身邊笑著：「唱得怎麼樣？」

　　文晸佑點頭：「不錯，快趕上我了。」

　　金泰妍咯咯笑著，輕輕推他一下：「別有壓力哦……對了你唱什麼歌？」

　　文晸佑沒直接回答，而是輕聲詢問：「你曾經去過中國是吧？」

　　金泰妍茫然點頭，有些不明所以：「是……幹嗎問這個？」

　　文晸佑站起活動身子：「一會你就知道了。」說完就朝著後臺走去。

　　金泰妍8號，文晸佑10號，此時上臺表演的選手已經開始演唱，文晸佑就要到後臺提前準備交表演節目的伴奏。以免耽誤時間。金泰妍皺眉想著什麼，不一會突然驚訝拍手。他，他不會要唱中國歌吧？真的這麼厲害嗎？

　　複賽考核，還是要綜合評測的。不像決賽就是考專業性。等第九名選手表演完，文晸佑走上台去。剛剛因為金泰妍唱完還沒回落下來的注意力，此時再次被吸引到這裡。看著手裡的名單，上面可是有注釋的。這個選手的評價非常高，此時看著顏就知道為什麼了。而接下來他的表演也足以驗證這份評價。

　　「各位評選老師好，我叫文晸佑。除了唱歌以外，我還會兩門外語。漢語和英語都能流利表達。今天選取一首中文歌，名叫《東風破》，希望老師點評。」

　　台下鼓掌的選手當然對文晸佑印象更深。淘汰制的選拔賽，你上就意味著有人下。

　　只是文晸佑卻沒誰嫉妒他，不止是他的氣質讓人生不出這種心理，關鍵是差距過大，仰望的時候怎麼可能還會有將對方扯下來的想法？只不過沒想到對他的瞭解還是不多，居然連中文也可以流利表達。不會……是噱頭吧？

　　不提選手的議論，此時幾位評選老師也不由交頭接耳。大韓民國在1945年才廢棄漢字的使用，很長一段歷史時期，漢語和漢字都是官方交流和記載方式。在場的選手甚至包括評選老師，都多多少少懂些漢語，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尤其是今天這種場合，也有考核他們個人特長的意圖。其中一項就是語言。大韓民國娛樂圈自從在亞洲刮起韓流後，就總是抱有走出國門的步伐和責任。掌握外語是重中之重，哪怕真做了練習生，也還要上語言培訓課程。所以其中一名評選人員就是語言老師，如果真有誰有這方面的特長，肯定也沒法糊弄過去。

　　至於這首《東風破》，他們也並不陌生。娛樂圈，還是歌謠界，韓流要打開市場，對亞洲的娛樂圈多少也要瞭解。其中比較重要的一個地方就是臺灣。那裡的市場也並不小，而且娛樂文化做得也很成熟。

　　如今在華人圈最火的歌壇新星就是這首歌的演唱者，他們肯定也會關注的。只是大韓民國多多少少說話都有些浮誇，他說的能熟練掌握，不會也只是說說而已吧？不過想這些都沒用，還是要現場聽聽的。尤其是這首歌，還是去年那位臺灣歌手專輯裡難度比較大的一首，看他能演繹的如何了。

　　前奏響起，有些淒婉的二胡聲就先把在場的選手帶入進去了。不過真正喜歡這種風格的不多，都是喜歡舞曲又唱又跳的，這是接受風格的區別。但是金泰妍卻聽得入神，文晸佑微微低頭，沒有其他選手的緊張。她知道這是一個歌手在沉浸這首歌的意境裡，以求得完美演繹的效果。只是這種氣質，還有真正的表演，金泰妍卻第一次見到。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舊地如重遊月圓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剛剛唱了一小段，在場的選手和老師就不由眼前一亮。選手們看的是感覺，文晸佑的氣質和這首歌的曲調不由自主地脫離了外貌的範疇，讓人很輕易地體會到那其中有些哀婉的意境。儘管聽慣了舞曲的他們，年紀也是欣賞這類情歌的束縛，卻沒法阻擋真正對差距的體會。

　　而評選老師也是如此。不過他們要感觸更深一些。嗓音絕對是優等，有質感，輕靈，卻又有特色。聽在耳邊不由讓人回味，久久無法散去。情感也很足，不知道只是這一首歌還是每首都如此，至少這首歌的表現，裡面的魂是唱出來了。再看氣質，不做作。肢體語言自然，不多不少正合適。

　　另一名語言老師就更驚訝了。他自己說中文都未必這麼好，儘管唱歌和說有時候是不一樣的。可以很好地唱一首歌，卻未必能流利說出一段話。但是看他的咬字還有詞語的連音，居然都轉的如同是母語一般，他自己說的不標準，但是標準的說法他還是可以聽出來的。這種程度，是真的流利，絕對不是誇張。

　　還有一個人也有一種感想，這種感想和前面幾種都不一樣。這個人就是金泰妍。她微微皺眉，嘴也慢慢撅起。不是嫉妒也不是別的原因，更不是唱的不好。而是剛剛文晸佑居然報復她，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不顧將整首歌氛圍破壞，隱蔽地看著她這邊做了個眨眼的動作。

　　這是挑釁吧？就像自己剛剛那樣？壞蛋，什麼都要還回來，一點都不相讓的壞蛋。只是，他唱得真好。原來這才是他的真實實力。這就是文晸佑嗓子恢復後，第一次站在舞臺，第一次唱了一首完整的歌，給予別人的感受。

　　隨著最後二胡音樂的結束，他的複賽第一場表演，也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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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衣服

　中國風。其實韓國民間對中.國的印象，是很複雜的。由於實力和綜合國.力的比較，他們承認那個大國是真正的中.國。可是感情上，文化上，他們更認可的是那個小島台.灣。

　　不止因為同樣的資本主義體制，還有很多文化上的傳承也更貼近。就比如說繁體字，至今兩國還都在使用，偏偏正統的那個大國，卻已經只保留進書法裡，平時使用的卻是簡體。

　　可是不管怎麼說，曾經傳承過，或者說沒有哪個東亞國家沒有傳承過那個大國的文化，對那種深厚的底蘊，都有著本能的熱愛。更何況大韓民國一直標榜文化立國的。對文化的一種有些扭曲的喜愛和敬仰，都深入在一代一代人的骨子裡。哪怕眼前都是喜歡時尚喜歡舞曲喜歡奇裝異服的新生代們。

　　文晸佑一曲《東風破》唱罷，迎接著熱烈的掌聲下臺。是真的很熱烈，不止評選老師滿臉笑容，來參賽的選手也都有些異樣地看著文晸佑。還是那句話，差距過大，仰視就不再只是動作，還會反應在心裡和外在的態度。

　　年紀都差不多大，偏偏就是要佩服甚至隱隱有種他是中心的感覺，或許很多人也都有過類似的經歷。哪怕如今越來越自我的社會習性體現在每個人的心裡。尤其在文晸佑路過那個考核語言的評選老師身邊時，還被用中文詢問對話了幾句。

　　文晸佑應對得體，幾句話逗得老師呵呵笑的那種舉止神態，都不由讓這些選手既羡慕又欽佩。隨意地走回金泰妍身邊坐下，金泰妍看著文晸佑，也不禁暗自歎息。他根本都沒在意這些吧？能和評選老師說幾句話，誰不是戰戰兢兢的？希望能給評選老師留下好印象。偏偏他就好像人家問他路一樣，就那麼隨意應答，不卑不亢。這可真是……

　　「你到底哪年出生的？」金泰妍一直盯著他，突然開口詢問這麼一句。

　　文晸佑失笑的同時，也有些無語：「見你第一面的時候就告訴你了，難道你覺得我長得老，隱瞞了年齡？」

　　金泰妍忍著笑，神情異樣看著他：「你怎麼就沒有一點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緊張恐懼或者其他負面情緒呢？」

　　文晸佑一頓，眯著笑眼湊到她耳邊：「其實你不知道，我這人有個最大的缺點……喜歡家暴。」

　　金泰妍一愣，張大嘴下意識後退。文晸佑眨眨眼睛：「所以很多事別看表面就下結論，到時候被迷惑了雙眼，吃虧的可是自己。」

　　金泰妍咬著嘴唇，眯著眼睛仰頭瞪著他。小嘴嘀嘀咕咕地念叨著什麼。文晸佑聽在耳裡，倒也不是多複雜的話：「給你打。你打吧。」

　　文晸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見周圍不時有人看過來，順勢收起笑容，平靜搖頭看著舞臺：「算了。說了是家暴的，你也不是我什麼人。」

　　金泰妍噗嗤一笑，輕哼一聲，轉頭不理他。幾個小時的時間，其實很枯燥。不過因為對比賽的重視，所有選手都很緊張。別看因為複賽，沒有多少觀眾。但是這是真實關切到他們可不可以最後被挑選成為s.m練習生的命運，誰都不敢錯過一分一秒……除了文晸佑。

　　好幾次了，文晸佑表面上很認真地觀看表演。其實私底下拽著金泰妍，慫恿她一起早退。金泰妍嗔怪瞪著他，只是看著他著實無聊的樣子，又不由想笑。終於在這種種小動作之後，上午的五十名複賽選手都表演完了。

　　選拔老師宣佈明天繼續第二場表演，時間和今天一樣，就直接解散。不過也只是針對唱歌比賽的選手，畢竟下午還要繼續其他評比，比如外貌、舞蹈、演技等等。終於走出來的文晸佑，不由抻著懶腰。金泰妍跟在他身邊要說什麼，結果周圍走過的選手，不時的和文晸佑打招呼。文晸佑也都笑著回應，隨意聊著加油之類的話。

　　其中不乏女選手，還提出交換聯繫方式的要求。在一邊咬著嘴唇的金泰妍，這時候被文晸佑推出來了。表示自己沒帶手機，如果要記，就先記在她的電話裡。女選手當然也明白了什麼意思，表情怪異地看了金泰妍一眼，告別轉身離開了。交換號碼的事，也就沒有再提。

　　「很受歡迎嘛。」還是來到那個公園，還是那個隱蔽的地方。兩人剛剛坐下，金泰妍就似笑非笑地看著文晸佑評價了一句。

　　文晸佑不以為意地點頭，笑容有些靦腆：「總是這樣，以為全州小丫頭沒見過世面追捧一些，沒想到來了漢城還是如此。」

　　仰頭看著天生的白雲，似模似樣地感歎一聲：「看來也真的是天生如此了，真是沒辦法。」

　　金泰妍努力忍著，最後還是沒忍住。咯咯笑出來，一邊笑還一邊捶了他幾下。

　　文晸佑眯起笑眼：「剛剛她們要和我交換手機的時候，你如果能笑出來我才佩服你。嘴都撅到天上去了。你自己都沒意識到吧？」

　　金泰妍輕哼一聲，乾脆抱著膝蓋坐在長椅上。嬌小的身子看著不像十六歲女孩，倒像是十二三歲一般：「那你沒看到她們望著我的眼神嗎？好像不相信我和你……真是好笑。都說男生難看女生漂亮，讓別人覺得女生可惜了。還沒見過有覺得女生耽誤男生覺得可惜的。」

　　文晸佑笑著看著金泰妍，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天在廢棄教學樓的時候，看到她時，她就是這樣。明明已經很嬌小的身子，還總喜歡抱著膝蓋蜷縮在一起。文晸佑也有過這樣的時候，不過因為這樣的她，給自己印象太深，所以上網查詢過，屬於很沒安全感的一種表現方式。

　　只是此時此刻，文晸佑卻不由笑著伸開手臂，將她輕輕攬進懷裡，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抵擋的時候，說出一句話：「我沒看到。」

　　金泰妍本來臉色通紅，要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可是聽到他的話，卻不由愣住了：「mo？你沒看到什麼？」

　　文晸佑眯起笑眼：「我沒看到她們望著你是什麼眼神，因為我的眼睛，始終都在看著你。」

　　金泰妍一愣，看著文晸佑的笑臉，不由出神起來。感覺心跳的好厲害，卻也，很熱，很暖。半響調皮地皺皺鼻子，輕輕靠在他的身旁，還是抱著膝蓋，卻沒有再掙脫。彎起的嘴角，拽著他的手擺弄著。

　　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呆在一起。也好像什麼都不用說似的。金泰妍初始只是隨意的擺弄，然而不一會卻發現，他的手很白，也很細。不大，卻很漂亮。好像女人的手一樣。拿著自己的小手和他比著，不一會洩氣地摔開。

　　文晸佑疑惑低頭：「怎麼了？我又哪惹到你了？」

　　金泰妍皺著眉頭：「手都比我漂亮，你還是不是男人？！」

　　文晸佑哭笑不得：「我真是，有時候發現你真的挺愛抽風的。你說接觸了才瞭解我，我把這話還給你。接觸之後，我發現很多你和以前展現在面前的那些不同的另一面。」

　　金泰妍咬著嘴唇忍著笑，輕哼一聲看著他：「那你現在後悔了？」

　　文晸佑搖頭：「反正也沒交往，談什麼後悔不後悔的？」

　　「呀！」金泰妍攥著小拳頭，轉過身瞪著他：「你這人怎麼這樣？那麼小氣和個女孩子一般見識。」

　　文晸佑失笑：「我還小氣？差點把我聲帶弄壞了，我還那麼寬容地接受了你的告白。你還想我怎麼樣？」

　　金泰妍氣憤就要說什麼，突然看著文晸佑，表情怪異。

　　文晸佑一愣，上下打量自己：「幹嗎？看什麼？」

　　金泰妍輕笑搖頭，拎著他的衣服：「就算長得帥，是不是也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你多久……沒買新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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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陰霾

　晚上回到宿舍的文晸佑，故意沒回sw。看著一身白色T恤，倒也沒什麼奇怪的。然而胸口那個紅紅的，占了整整二分之一T恤的心形狀圖案，讓文晸佑很是無語。只是明明想回避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最終還是在即將關門的刹那，遇到了從樓上下來的李順圭。

　　那個心形圖案有點過於顯眼了。李順圭愣了一下，刹那間就被那個圖案吸引住，這以往能讓她吐槽半天的情形，如今看在李順圭眼裡，卻沒有任何話語。出神地看著文晸佑這身衣服，李順圭將視線挪到他的臉上，最終目光相對。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李順圭愣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憤怒。上前舉起拳頭就要砸門，只是不知道想到什麼，最終慢慢落下，神情落寞地朝樓下走去。然而關門的文晸佑，卻不由愣住了。因為他只是下意識的舉動，覺得被這個小獅子看到自己如此，有點過於找虐。

　　可是聯想此時兩人的狀態，又想起金泰妍短信說過的話。文晸佑不知為何，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而意料中的狂砸門聲，也沒有響起。只是慢慢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低頭看著T恤，文晸佑皺眉沉思。半響開門跑出去。

　　來到樓下門口時，李順圭還沒走遠。雙手插兜，低頭慢慢走著。文晸佑幾步追過去，拍拍她左邊肩膀，卻走到她右側。李順圭或許是想著心事的原因，沒聽到腳步聲。肩膀被拍了一下，下意識朝著左邊看去，笑聲卻從右側傳來。

　　「吃飯了嗎？」

　　李順圭看著那副熟悉的笑容，咬著嘴唇偏頭沒說話。

　　很自然地攬過她，文晸佑輕笑：「oppa請你吃金魚餅吧，就在前面。還有甜不辣。」

　　李順圭還是自顧自地走著，只不過卻輕輕將他搭在肩膀的手推開了。

　　文晸佑摸摸鼻子，無奈開口：「順圭，我們談談吧。」

　　李順圭一頓，嗤笑搖頭：「不躲著我了？還是想談完徹底躲開？」

　　文晸佑皺眉：「你說咱倆加起來都不到三十歲，幹嗎每天弄這麼多事和演電視劇似的？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李順圭將目光投到他身上，面容平靜地搖頭：「你才是要演電視劇吧？穿成這副摸樣。」

　　文晸佑點頭：「我就知道你得吐槽，所以乾脆穿出來了。」

　　李順圭吸了一口氣，拳頭攥緊，面容卻平靜：「是炫耀你的甜蜜嗎？不過我唯一想說的是，你們倆的品味都不怎麼樣。她能選這麼一件衣服，而你居然還這麼聽話地穿上了……」

　　「順圭。」文晸佑站在李順圭面前，抿起嘴角看著她：「我不想回避了，但是不是你要一直這樣下去？我……」

　　「我要回家了，去逛街買衣服怎麼會不一起吃東西？」越過文晸佑，李順圭慢慢朝前面走去。

　　文晸佑皺眉想要追上前，卻被李順圭飄來的一句話止住了腳步。

　　「練習生的補貼沒多少，省著點花。總讓女生出去掏錢也不是很光彩的事，你智商一百二十多，想解決也不容易呢……好好想想吧。」說完朝著地鐵站方向走去，不一會消失在拐角，只留下文晸佑眯著眼睛看著那裡。

　　半響轉身，文晸佑默默朝宿舍走去。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了想談什麼說什麼的心情。也是現在才發現，被毒舌並不一定要你本身有什麼缺陷才被攻擊。有時候你做的事，你不在意的某方面，也都可以。

　　第二天當文晸佑出現在金泰妍面前時，起初金泰妍還是滿臉期待的笑容。只是看著他普通的白色襯衫後，臉色頓時撂下。不過卻沒有表現的太明顯，而是默默坐在一邊等待著第二場複賽開始。文晸佑也沒解釋什麼，就這麼平靜坐著。

　　不一會，還是金泰妍沉不住氣。

　　轉頭看著文晸佑，隨意詢問：「她不讓你穿？」

　　噗嗤一聲，文晸佑笑出來。甚至還咳嗽著。

　　不一會緩過氣，歎息地靠在椅背上，轉頭看著金泰妍：「是。她不讓穿。」

　　金泰妍輕哼一聲，撇嘴不說話。文晸佑打量著金泰妍，就這麼看著。嘴裡漬漬稱奇。

　　金泰妍本來就氣不順，只是強忍著而已。

　　被文晸佑這麼如同挑釁一般打量，轉頭推了他一下，眉頭皺著瞪他：「幹嗎？！」

　　文晸佑笑著：「怒那，你今年是十六嗎？」

　　金泰妍咬著嘴唇：「我看著不像？」

　　文晸佑搖頭：「不是看的。而是感覺。」

　　搖頭轉過身，文晸佑抱著肩：「就跟都市肥皂劇似的，各種試探暗鬥層出不窮，一個個的哪像女孩？都是幹間諜出身的吧？」

　　金泰妍嗤笑：「那這麼說，也真的不止我一個嘍？」

　　文晸佑聳聳肩：「當然。我這麼優秀，只是你一個，對我多不公平。」

　　「文晸佑！！」金泰妍眼圈通紅，不顧周圍選手好奇的目光，咬著嘴唇看著他。

　　不一會忿忿站起，坐在離他很遠的地方。文晸佑依舊平靜坐在那，表情絲毫不受影響，甚至目光看都不看金泰妍那邊。停頓了大概十秒鐘，卻不由垮下來。

　　無力地揉著頭，將臉埋進手掌裡。突然推門聲響起，評選老師進來了。所有不由自主站起，不過這次不是打個招呼就帶他們去會場舞臺，而是側身讓開，凸顯出兩個人。很明顯，這兩個人的身份，比幾個評選老師要高一些。

　　或者是其中的一個。三十五六歲，面相儒雅帶著笑，顯然身份淩駕於幾個人之上。

　　評選老師笑著對眾多選手開口：「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公司的金理事，今天特地抽出時間來，帶著s.m的theone老師來觀看大家的表演。並且做為決定今天晉級決賽名額的選手來給予大家測評的，大家認識一下。」

　　所有選手趕忙打招呼，鞠躬行禮異口同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文晸佑感受到那位theone和那個金理事似乎目光有那麼一刹那投在他的身上。不過等他望過去的時候，卻已經挪到眼前這些練習生周圍。

　　金理事笑著開口：「能在海選中脫穎而出，本身已經證明了你們的實力。不過總要決出名次的，第一也只有一個。S.m的實力我不多說，只要努力，我們一定會把你打造成和寶兒、東方神起一樣的明星。各位加油吧。」

　　「是！」再次鞠躬，金理事和theone在評選老師的鞠躬之下，轉身先朝外面走去。

　　這次沒有看錯，因為在臨離開之前，金理事朝文晸佑這邊再次看過來。兩人目光對視，文晸佑微微躬身，金理事笑了笑，邁步走出房間。

　　難道他認識我？帶著這種疑問，文晸佑和其他選手一起跟著朝昨天比賽的會場走去。有意無意地湊到金泰妍身邊，本想借機說點什麼。只是看著金泰妍有些發白的小臉，還有微微退開的樣子，讓文晸佑不由愣住了。

　　只是這麼一刹那，金泰妍已經走出房間。

　　文晸佑想了想，皺眉跟上，再次來到金泰妍身邊：「還生氣？」

　　金泰妍看了文晸佑一眼，微微搖頭，咬著嘴唇不說話。

　　文晸佑眼神變幻一下：「那兩個人……你認識吧？」

　　金泰妍左右看看，輕輕點頭。用微不可查的聲音開口：「theone……是我的老師。」

　　文晸佑茫然看著她：「這不是好事嗎？你幹嗎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金泰妍低頭沉默，想起那天老師和自己講的話，卻不由出神起來。

　　「考慮清楚，你自己不在意，難道也不為他著想……」

　　「如果能來到s.m，對你對他，金理事就不會再有意見……」

　　「s.m是最大的娛樂公司，沒有擺不平的事……」

　　「如果事情曝光，他也許就沒法再混下去……」

　　金泰妍想了想，看看周圍身邊的選手，突然詢問文晸佑：「你繼續參賽……真的沒關係嗎？」

　　文晸佑表情驚愕，一時有些愣住。只是沒等詢問什麼，此時已經進入會場。坐好位置，文晸佑看著一邊低頭擺弄手指好像很緊張摸樣的金泰妍，沉吟半響，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

　　看來有很多事，是自己不清楚的。複賽結束之後……再詢問清楚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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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反轉的服裝

　其實文晸佑最近這幾天，也不是沒考慮過是不是繼續參賽的問題。本身這個青少年best挑戰賽，就是s.m舉辦的針對挑選練習生所舉辦的活動。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靠s.m的影響力，希望可以盡力挖掘他們所需要的練習生。

　　是不是可以挑人就不用認真選拔了？當然不是，正因為來應徵的選手比別的娛樂公司要多得多，才要更用心更細緻地評選。相比之下，比賽本身或者誰獲得獎項，至少對s.m來說並不重要。不過這裡有個問題，是文晸佑以前可以不在意但現在不能忽略的。

　　就是文晸佑並不是要做s.m的練習生才來，而金泰妍卻是。其實註定他不管嗓音能不能恢復，都不會贏得比賽。聲帶沒變成現在這麼完美之前，他沒實力贏金泰妍，現在，是不能。他對她還談什麼不忿和恨了？只是想真正的比一次，瞭解之前的過往，甚至唱那首送給她的歌，玩次小浪漫而已。

　　可是終歸都是年紀不大的少男少女，玩浪漫也要挑時候，也要考慮前途問題。文晸佑從始至終都沒什麼損失，可如果自己真的一路這麼走下去，很可能就會破壞金泰妍的路，甚至是前途。那樣的話，不管金泰妍是不是在意，但已經不是一首歌可以彌補得了的。

　　「理事，評委老師，還有在場的選手大家好。我是文晸佑。今天參賽的作品，是歌手rain去年的最新專輯中的主打歌《躲避太陽的方法》，請大家點評。」輪到文晸佑上臺，他對著台下做著簡短和慣例的自我介紹。

　　有時候，其實本身的實力和魅力，也未必會因為你不在就消散。文晸佑最近的表現，已經形成了勢。只要他上場，不由自主地就會形成關注。並成為所有場上目光的焦點。不管喜不喜歡，是不是都喜歡，喜歡到什麼程度，隨著這個勢，很多也沒覺得他如何甚至有點逆反心理的選手，都不自覺地也把他擺在很高的位置仰望的感覺。

　　金理事看著周圍選手的呼聲，看著他們臉上真誠的應援而不是敷衍，不由錯愕了一下。看著文晸佑的表情更加意味深長了。不過文晸佑也的確對得起大家的關注，在歌曲前奏前，他沒有選擇等待或醞釀情緒，而是看著一個方向，突然將襯衫脫掉。

　　其實這也不是多吸引人的動作。既然選擇這首舞曲，那穿著襯衫顯然就不是很適合了。關鍵是……他襯衫下面的那件T恤。剛剛顯露出來，所有選手就不由愣在那，隨即就是起哄聲。而評選老師也是哭笑不得，卻都下意識看著金理事。想觀察一下他的態度。

　　對於一個idol來說，時尚感也是很重要的。而複賽的意義是更全方位的去評價發掘這個選手的一切方面的素質以及天賦。到了決賽，就是更專業方面的東西了。看看他們掌握了多少。而眼前來說，就是他們對選手評價更詳細的複賽。

　　文晸佑，顏絕對是沒挑。哪怕他選取的是歌唱比賽，可是估計在現場所有選手中，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這個顏的天然程度可以達到的效果，他也是當之無愧的「脆骨」。

　　只是穿什麼都好看……可也別這麼另類吧？

　　一件白體恤，本身就是最難穿出味道的顏色。你卻讓一個紅色的心形圖案佔據了整整半個T恤的份額。你知不知道自己選的是什麼歌？《躲避太陽的方法》，能穿得這麼可愛嗎？或者連可愛都算不上，你這有點惡搞了吧？不用長得多帥，你穿著這個上街，估計回頭率就不會低了。

　　「在哭泣的我，像個傻瓜似的，為什麼這麼討厭明媚的陽光，討厭太陽，如果有人認出我來，問我為什麼哭，我也不能告訴他原因，我厭煩了這樣的我，我儘量的躲避陽光，拼命的奔跑。」

　　評選老師考慮怎麼評價的時間，文晸佑已經開始表演了。邊唱邊跳可是很考驗功力的。幸好這首歌不是節奏非常快的那種，不過文晸佑的表現，還是將眾人的吸引力從這件「奇裝異服」轉移到了表演上。唱腔一如既往的有質感，和原唱不同，卻又好像有自己的特點。

　　表情也並不是原唱rain的那種好像真的很傷心的樣子，總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感覺。很隨意，很平淡，甚至偶爾還帶著笑，可是一舉手一投足的神態，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染力。尤其是配合他第一次展露出來的舞蹈實力，讓在場的評選老師眼前一亮。

　　哪怕沒有理事在一邊，他們也都不由自主地低頭認真書寫著他們的意見和想法。很多年沒碰到這麼優秀的好苗子，不談歸屬感問題，至少做娛樂行業的他們來說，能有幸碰到一個，是他們的閱歷和福氣。這樣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有的。

　　金英敏在文晸佑將襯衫脫掉的時候，也是錯愕了一下。隨即跟著周圍的選手一起笑了出來。好像很投入這種氛圍似的。而這幾個評選老師也是看到他的表現，才明白了一些什麼，一邊看一邊記錄著自己的評價。

　　表演到一半的時候，金英敏探頭看看身邊評選老師的評價。那名老師見理事要看，趕忙主動將記錄遞過去。

　　金理事笑著擺手，湊到他近前詢問：「你是評選舞蹈的，對他怎麼評價？」

　　評選老師趕忙也小聲回到：「至少進行專業練習兩年，甚至更久。而且身體柔韌度和天賦都很好，和其他孩子不同，只是有樣學樣而已。他能把握到舞蹈裡的精髓，知道自己做什麼動作，做到什麼程度可以更吸引人更有魅力。這不是一般孩子可以做到的。」

　　金英敏好像更確定了什麼，點點頭，將目光重新投到舞臺上。只是他隨意掃了一眼，注意到和他一起來theone鄭淳元的目光，卻沒有投在文晸佑身上，卻一直皺眉回頭看著一個方向。那邊有個小丫頭，快速將外套拉鍊拉上之前，裡面的T恤好像也有一個紅色的心形標誌。

　　金泰妍此時真是，感覺丟臉死了。但是卻沒法怪文晸佑，因為這件T恤就是她挑選的，在昨天和他逛東大門的時候。買了兩件，情侶T恤。還很有氣勢地付了錢，調侃他說是怒那給弟弟買衣服了，儘管兩人按照韓國演算法，根本就是同歲可以做親故的。所以才是調侃。

　　今天明明還在生氣，他不但沒有穿來，還說話氣自己。結果表演參賽作品的時候，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穿上臺還表演了。她趕忙將外套穿上，把裡面的同款式T恤遮住。哪怕是這樣，已經有好幾道調笑和怪異的目光不時看過來。畢竟剛剛她就是穿著這件T恤來得，反正她要表演的是慢歌也不會跳舞，上臺再穿外套好了。

　　更何況，這些目光中，還有她的老師也在。然而文晸佑搞怪似的就用這件T恤表演，眾人的好笑和起哄意味她不是沒有看到。卻反而心裡暖暖的，滿是甜蜜的味道。嗔怪瞪著臺上的傢伙，她關注的不是他的歌聲和舞蹈，而是只有自己能感受到的，他看過來望著自己的眼神。

　　他的膽子很大，看似平淡的樣子，從來都掛著不變的陽光微笑。可是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卻什麼都敢做。是女孩，還是十六虛歲十五周歲的花季少女。誰會不喜歡浪漫？那天在海選的時候，他站在高處好像告白似的大聲對所有人叫著自己的名字。還有現在，他沒說一句道歉的話，卻用這種比任何道歉都管用的方式，讓金泰妍對他的氣憤，都拋諸腦後。

　　然而看著老師皺眉的目光，還有金理事仰頭看著文晸佑的背影。金泰妍的思緒不由沾染一絲陰霾。

　　迎著文晸佑的目光，也再次放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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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麻煩

　表演完之後，自然又是贏得一片掌聲。拿著外套穿好走回台下，隨意地，自然而然地就坐到了金泰妍身邊。因為文晸佑有些話想跟她說，知道她也有話和自己說。反正在場這麼多人，也未必能影響表演的對方什麼或被對方影響什麼。

　　「今天的表現不錯吧？」

　　很平淡的開場白，金泰妍卻忍著笑，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文晸佑跟著一起鼓掌，給上臺表演的選手應援，不過說的話，顯然是對著金泰妍的：「主要是服裝選得好，你看看當時他們的反應就知道。」

　　金泰妍終於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轉身輕輕推了他一下。

　　文晸佑笑著說完這些，卻突然板著臉：「你呢？我這麼光明正大地穿出來了，你卻套上外套。」

　　金泰妍也收起笑容，隨意看著臺上的表演：「我怕丟臉。」

　　「這不是你買的？」文晸佑失笑看著金泰妍。

　　金泰妍很賣力地幫臺上的選手應援。小身子還不由隨著節拍舞動。華麗麗地無視了文晸佑的詢問。不過開場白講完了，就要進入正題。兩人都是如此。板著臉看著對方，突然異口同聲地問出話來。內容卻不同。

　　「你真的劈腿有別的女朋友？！」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兩人愣了一下，再次開口：「你先說。」

　　文晸佑無奈擺手：「我沒有。你的顏不至於讓我劈腿，不想要你直接甩你就好了。」

　　金泰妍眯著眼睛仰頭瞪著他，文晸佑皺眉回視：「你問我‘繼續比賽真的可以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有人發現什麼了嗎？還是有誰對你……」

　　突然腳步聲響起，文晸佑下意識噤聲。回頭看去，會場大門方向，一個中年人已經快走到身邊。文晸佑坐在正好靠邊的位置，側身讓開腿，畢竟過道並不寬，旁邊還被雜物擋住了。然而這個男人居然在自己身邊停下，讓文晸佑很是詫異。

　　金理事對文晸佑的關注，哪怕他下臺之後都沒有挪開過。見到文晸佑的表演，再看其他的這些少年就真的有點索然無味了。不管是唱歌跳舞，好像都缺少了一種可以共融在一塊並發酵成魅力的東西。不過做這行也許多年了，他知道是自己過於苛刻。畢竟眼前這些，連練習生都不是，更別說idol都未必能擁有的那種核心。

　　都說出道之後，藝人有紅的有不紅的。往往付出了努力卻得不到回報，安慰他時都說時運不濟。但在他眼裡，卻從來沒有這種說法。紅還是不紅，沒有偶然，只有必然。只不過喜歡預測某些事的人，挑選娛樂圈預測是挑錯了方向。

　　你如果不紅，只有一個說法。就是你身上沒有吸引人矚目的魅力。不管是因為你的外貌還是你的性格，哪怕只是一個笑容都算上，這都是你的魅力所在。更不用談你的本質技能，是歌手歌聲就是你的魅力。是演員演技就是你的魅力。是搞笑藝人，搞笑就是你的魅力。

　　文晸佑，顯然已經具備這些。所以他也更確定了一些什麼。看看身邊這位還不時瞪著自己學生的那個鄭淳元，金理事嘴角微不可查地彎起。一會歌唱複賽結束後，就要找那個小傢伙談談了。否則很容易就會被某人先一步。

　　想到這，就下意識要朝後面看去。只是回頭看文晸佑的座位，卻發現那裡已經沒有人了。做為理事，怎麼能如此關注一個選手？有失身份不說還過於明顯。可是此時他的舉動，是皺眉回身尋找。搞得鄭淳元也詫異莫名。

　　不過鄭淳元是一直盯著這邊的，很容易就能會意。指著一個方向，示意金理事朝另一邊看去。只見文晸佑跟著一個男人即將走出門口，而帶著他走在前面那個男人的背影，不由讓他眼神變幻一下。

　　是誰找文晸佑出去他看不到，但是他卻猜得到。因為這個男人是誰的助理，他那記下所有s.m高級職員的頭腦，很容易就對號入座。社長助理，徐榮昌。社長是誰……還用問嗎？

　　第一次正式見到這位耳熟能詳的大人物，文晸佑下意識的舉動，是想笑。可真像啊，那雙眼睛。有的孩子就是這樣，不像父親像叔叔。這是顯性基因和隱性基因的遺傳問題。那頭小獅子，幸好只是眼睛長得像。要是真的全都像，那就沒法看了。

　　「社長，人叫來了。」那個叫走文晸佑的男人開門將文晸佑讓進去，恭敬對著被稱為社長的男人行禮，算是交付任務。

　　S.m的社長是誰？當然是在娛樂公司歌謠界號稱「大棒」的人李秀滿是也，除此之外，暫時也沒別人了。

　　李秀滿點點頭，隨意對著男人開口：「我自己看得到。」

　　噗嗤一聲，文晸佑笑出來。男人有些尷尬，將門輕輕關上。而李秀滿也溫和地看著文晸佑，並沒有舉手投足都能引起震動的氣勢，好像就是個和藹的長輩一樣。

　　慢慢的，文晸佑收起笑容。凡事都有原因，想獲得什麼都不可能無緣無故。正常對待一個練習生，文晸佑沒見過，卻很確定他未必會是這樣的態度。可是對自己如此，顯然是因為一些什麼。比如……

　　「老師以為瞞得很嚴密，其實您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是吧社長大人？」陽光笑容是最好的隱藏，文晸佑或許都沒意識到。

　　當他想表達什麼的時候，通常都會讓這個笑容做為偽裝。他沒忘記過，自己的性格是被命名為徐美娜性格的。怎麼得來，他自己始終清楚。

　　李秀滿點點頭，站起去冰箱拿了一瓶飲料遞過去：「sw說到底也是s.m的子公司。我要對許多股東交代，還要顧忌兄長的威信，瞭解卻裝作不知道，這其實也不難。」

　　文晸佑抿起嘴角，眯起笑眼開口：「您瞭解的肯定不止這些吧？比如……我的身世？」

　　李秀滿微微皺眉，對著文晸佑開口：「這也是我找你來的理由。你聰明，這點毋庸置疑。甚至你能看到的事，你的老師都未必看到。」

　　探身看著他，李秀滿搖頭：「不過說到底，你年紀還小，閱歷不足。很多事你也容易忽略。」

　　文晸佑一愣，不置可否地摸摸鼻子。

　　李秀滿靠在椅背上：「考慮過你的身份曝光後，會發生什麼嗎？先不用考慮連鎖反應，只考慮第一步就可以了。」

　　文晸佑沉默半響，看著李秀滿：「你是說我的家人……」

　　剛說到這，文晸佑搖頭：「不會。已經答應讓我做練習生，既然如此，約定的時間沒來臨之前，他們不會插手。」

　　李秀滿笑著：「或許吧。不過你要明白一件事。你隨時都在進步，進步也屬於改變。什麼事都不可能被預測，否則就沒變化一說。你家裡當初同意你過來，是因為當時你除了自己學習的技能以外，沒有展露出一絲可以作為idol的天賦。更多是旁枝末節的技能罷了。現在呢？聲帶恢復了，跳舞也不錯，坦白說，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兄長的學生，我都想簽下你重點培養。不談身份只說潛力，s.m在韓國娛樂公司的地位，對你的認可足以讓你家裡都重視起來。而他們的重視……對你來說未必是好事。」

　　文晸佑臉色一變，眉頭不由皺起。低頭沉思著。然而李秀滿卻沒有停頓，繼續開口說出的話，讓文晸佑不由歎息著麻煩。

　　「你以為就我看出你的身份了？或者只有我對你有所瞭解？你是一步錯，導致之後都大意了。以為不用在乎你老師的訓斥，甚至你的家人也不可能發現什麼。卻不知道……有人可以主動告訴他們，對你發出邀請。如果你不同意，再聰明也還未成年。有你自己的監護人。到時候等誰找上門去，像你老師當初一樣去說服你家人什麼。你覺得，同樣的話，產生的效果還會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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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再合作

　回到會場的時候，選拔賽複賽還沒有結束。文晸佑沒有坐回金泰妍身邊，而是一個人靠在角落的椅子上，皺眉沉思。只不過半響，卻不由搖頭苦笑。有沒有那麼複雜啊？好像什麼都市商戰片一樣那麼多彎彎繞。

　　可是……如果不是商戰片而是真實的生活，自己要怎麼辦？文晸佑摸著下巴，下意識看向金泰妍坐著的方向。不由彎起嘴角笑出來。從小到大的經歷，註定他對女孩這種生物瞭解不多，開竅後有限的一些，沒覺得自己對待男生和對待女生有什麼不同。偏偏是她，讓自己有一種窩心的舒適感，縈繞心頭。

　　明明是和自己同年，甚至實際年齡也比自己大。可是皺著眉頭看著你的時候，就會想起貓、兔子之類的小可憐。卻也會咬人也會紅眼。這是個值得讀很久的女孩，海誓山盟太早，文晸佑和她也都還年輕，甚至說小都不為過。但是他知道，這樣的女孩，錯過了，一輩子都會遺憾。

　　所以……就是不能錯過。文晸佑像是下定決心般的，展顏對她笑了笑。不是沒有感受到，自己悄悄再次回到會場，她就注意到了。可是卻沒有坐在她身邊，讓她不解的同時，也總是回頭看著自己方向，目光透著詢問。

　　沒再回應什麼，文晸佑想起身坐到她身旁。然而此時掌聲突然響起，不知何時，複賽歌唱部分已經結束了。文晸佑居然都沒聽到這次金泰妍唱得什麼歌。不過這掌聲是要鬧哪樣啊？比賽完了就算了唄？也不是決賽。

　　看著走上台的評選老師，文晸佑眼神變幻一下，心中不由產生一個想法。又是這個金理事，看來他是要說點什麼了。總有一種預感，好像得和自己有關。不是現在就是一會，或者是……以後。果然，在評選老師大概做了個點評之後，將話筒交給了他。

　　對一個人顯示尊敬，不是第一就是最後。什麼情況都能講得通。此時這些選手，大部分也都是年紀不大的未成年孩子，聽說是s.m的理事，自然都抱有一絲敬畏。金理事笑著揮手示意大家都坐下，文晸佑也不動聲色地坐到金泰妍旁邊，一起看著臺上。

　　「複賽全部結束了，非常感謝大家的踴躍和努力。」

　　一句開場白，再次換來掌聲，金理事笑著點頭：「今天不說掃興的話，雖然複賽是內部舉行，沒有外來人員觀看。但是我想說，這次第八屆best青少年選拔賽，至少我個人認為，是最成功的一次。因為照比以往，湧現出更多優秀的選手。有才華，有朝氣，也有天賦。不用看別人，你們每個都是。」

　　歡呼聲伴隨掌聲再次響起，文晸佑都不禁隨著鼓掌。理事不愧是理事，不知道實際辦事能力和性格如何，但至少調動氣氛，或許很多高層都未必能做得到。下意識看著身邊的金泰妍，文晸佑不由皺眉。一臉花癡崇拜摸樣，小手五指分開很沒頻率地拍著，顯然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表現。集中在誰那？顯然不在文晸佑這裡。

　　輕輕撞了她一下，金泰妍皺眉回頭。挑挑眉毛瞪著他，文晸佑不動聲色地笑笑，聳聳肩繼續看著臺上。

　　金理事停頓一下，笑著開口：「我從來不希望s.m舉辦的選拔賽活動，會是多麼慘烈冰冷的淘汰。每個人能參加，不管最後是不是會取得名次？可以走到哪停下？對大家來說都是一次難忘的經歷。你認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夥伴，也見識到別人的長處和自己的短處。這就值得紀念。」

　　語氣愈發輕和，金理事看著這些注目的選手：「此時不得不提，或許決賽的時候，在場某些選手恐怕就要離開了。但是沒關係，為什麼此次選拔賽會稱為第八屆？是因為以前已經舉辦了七屆。今年有，明年有，以後會一直辦下去。這次或許失利，但下次，你一定會有機會。」

　　掌聲再次響起，很真誠，很樸實的那種。沒有夾帶著應承和禮貌。因為這句話，對他們來說很實在，也很積極。話頭一轉，金理事笑著看向一邊。

　　文晸佑眉頭微皺，金理事卻已經開口：「為了紀念這次活動，我先把兩名可以直接晉級的選手公佈出來。一直各方面表現都得到好評的文晸佑xi，和歌聲震撼感情飽滿的金泰妍同學。」

　　選手們愣了一下，一起轉頭，對著角落坐在一起的兩人鼓起掌。金泰妍有些靦腆也有些受寵若驚般地站起道謝，對著身邊周圍和臺上謙遜的鞠躬。文晸佑只是站起，跟著鼓掌，卻不由直視金理事。

　　這就要來了嗎？文晸佑眯著眼睛，下意識看著金泰妍。到底這裡面有什麼狀況？自己一個普通選手而已，就算優秀，也不值得一個理事看重。李秀滿找自己，是因為早就清楚自己的身份，難道他也是嗎？沒有道理啊。

　　跟著金理事一起來的鄭淳元對金泰妍招手，金泰妍拽著還在想什麼的文晸佑，朝著舞臺走去。

　　一左一右站在金理事身邊，金理事笑著看看身邊兩人：「這兩位選手的實力，相信在場的大家都有目共睹。今天我來到這，算是破格推薦他們兩個晉級。不過為了展現公正性，也為了給大家留個紀念。在此次選拔賽複賽結束的現在，讓兩位合作一首歌，來再次檢驗一下他們的實力。大家說怎麼樣？」

　　這還有什麼說的？別說他們還不是練習生，就是出道的idol更多也要聽公司的話。其實理事這個職位，並沒多稀奇。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哪家公司的理事。S.m公司，他們會不清楚在娛樂公司，在他們這些都有明星夢的孩子眼裡的分量嗎？那這名理事的話語權，顯然是很足很足的。

　　文晸佑很討厭這種感覺，他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就要直接考慮要合作什麼歌了。而金泰妍卻連想都沒想，拉著文晸佑詢問要唱什麼歌，好像還很興奮的摸樣。

　　文晸佑停頓片刻，眯著笑眼開口：「就《戀歌》吧。給oppa一個翻盤的機會。」

　　金泰妍一愣，抿嘴看著文晸佑。眼神閃過一絲嫵媚。看得文晸佑都不由恍惚起來。等回過神時，金泰妍已經選好cd伴奏送過去，拿著話筒推著他朝舞臺走去。

　　文晸佑下意識回頭看著她：「軟軟，我發現你真是，女人味十足。剛剛被你迷到了，真的。」

　　金泰妍被他這聲軟軟叫得負擔死了，瞪大眼睛捶了他後背一下：「真肉麻……好好表現吧。那位金理事可是公司的實權人物，聽老師說如今管理的範圍很大的。」

　　文晸佑一頓，搖頭輕笑：「我有什麼好表現的，反正也不會是s.m練習生。倒是你要好好唱，爭取早點出道。」

　　金泰妍沉默下來，低頭沒有說什麼。此時已經走上舞臺，兩人瞬間分開。站著相聚不遠。此時《戀歌》的伴奏響起，不知不覺，相對的視線中，有很多共鳴的味道。初次相識就是這首歌，如今再次共同演繹，卻已經發生了很多事，也讓兩人的牽絆變得更多更糾纏。但是歌聲不變，合作的人也沒變。變得，或許只是兩人。現在……或以後。

　　「我站在那裡聽風聲

　　它的出現在這個夢想裡，讓我更想家了

　　回憶回不去

　　聽起來像是呼喚你的名字

　　筋疲力盡的聲音，

　　無法從很遠的地方，

　　藍色晨光裡找到了我

　　靠在一起的以後，你的眼淚

　　指尖可以達到的高度

　　不只是靠近我。

　　傷害不記得

　　非常渺小的我，原諒我。

　　難道你不愛我卻只在黎明

　　忘了說，如果是

　　重新再也見不到

　　我的心太硬了。

　　藍色晨光找到我

　　靠在一起的以後，你的眼淚

　　指尖可以達到的高度

　　不只是靠近我。

　　你為什麼走這麼遠」

fodqsleep

第一百三十八章 灰暗初現

　這次的《戀歌》合唱，怎麼形容呢？總之可以試想一下。文晸佑的聲帶達到如此程度之後，再次合作兩人會把這首歌唱到何種境界。本身就有默契在，加上這首歌原本的品質。還有那種空靈感和哀傷，以及最後和音的震撼。

　　這哪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那種聲音的質感和情感的飽滿，加上兩人眼神中的那種糾纏在一起的互動，深深震撼了在場所有的選手。過大的差距體現出來，他們從只關注文晸佑的心裡，漸漸偏向到金泰妍身上。

　　原來，還是有人可以和他抗衡的。這是一種莫名的代入感，都在給金泰妍鼓勁，希望她哪怕不說勝過他，至少也別跟不上。而實質上呢？金泰妍的老師鄭淳元也一直關注著自己最滿意的學生。表現真的不錯，甚至比平時還超水準發揮。

　　只是再看看她身邊那個遊刃有餘的男孩，卻不由皺眉歎口氣。奈何，對方發揮的更好，嗓音本身就要比金泰妍強一些，而唱功不知道跟誰學的，居然也屬於頂級技巧。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鄭淳元本身就是歌手，同時也是s.m的音樂老師。品鑒方面，自然有他獨到的眼光。

　　什麼樣的老師教出什麼樣的學生。刨去天賦不說，至少開口發音轉音和換氣等方面，足以體現背後老師的層次。不錯，就在剛剛比賽的時候，基本已經確定了。這個孩子不可能天賦好到這種程度，因為氣質和舞臺颱風是沒法不經訓練就能這麼成熟。又看了身後這眾多選手，鄭淳元暗自搖頭，相對于其他選手的成熟。

　　一曲《戀歌》唱罷，兩人不愧是提前被s.m理事晉級的選手。這份實力和唱功，絕對對得起這份看重。選手們不由鼓掌，金理事帶頭。之後就是評選老師通告眾多選手等待結果和確認聯繫方式。而下臺的文晸佑和金泰妍沒等和眾多透露出親近意味的選手打招呼，就被鄭淳元和金理事，帶著離開了會場。

　　進辦公室之前，文晸佑疑惑看著門牌。不是說理事嗎？怎麼也是社長室？難道不是單純的理事，前面還要加上代表兩字？那自己剛剛進去的那間算什麼？皺眉想了下，不動聲色地跟著進去了。金泰妍有些拘謹坐在鄭淳元身邊，文晸佑面帶微笑也坐在一旁。

　　金理事坐在自己的老闆椅上，笑著看著文晸佑：「你是其他公司的現職練習生……我沒說錯吧？」

　　文晸佑沒想過能隱瞞，既然他開門見山，就再好不過了。

　　文晸佑抬頭看著金理事，笑著點頭：「不管您是查到的還是看出來的。總之我是不會承認。」

　　鄭淳元微微皺眉，想說什麼。金泰妍已經悄悄拽了文晸佑一下。金理事聽了他說的話，又看著兩人的小動作，眼神變幻著。

　　半響收起笑容，金理事坐直身：「正式介紹一下，我是金英敏。S.m駐海外事業組長，同時也是旗下線上音樂網站FANDANGKOREA的代表理事。」

　　本身自己就是個學生，對方是個理事，還是代表理事，一把手。其次論年紀，自己未成年，對方至少三十以上。在韓國，不管是職位還是年齡，對方都比自己高。文晸佑如果再不表示一下，就不是不卑不亢，而是失禮。

　　鞠躬行禮，文晸佑做著自我介紹，卻是最簡單的那種：「我叫文晸佑，是一名初三的學生。」

　　「聽說你和泰妍是同學吧？」在一邊審視半天的鄭淳元，突然開口插話。

　　文晸佑一頓，躬身點頭：「是。不過只是同屆，並不同班。」

　　鄭淳元探身：「有沒有興趣來s.m？你的條件，在s.m絕對會給予大力培養。」

　　金英敏笑著擺手：「何必說這些？他能來參加best選拔賽，本身應該就有這個想法。這是不用說的事。」

　　沒等文晸佑說什麼，金英敏突然轉頭看向金泰妍：「泰妍……對了。我能這樣叫你嗎？」

　　金泰妍一愣，趕忙行禮：「是。」

　　金英敏笑著開口：「你可能都不知道吧？有幾次你錄音的時候，我和李社長還被你的老師拉著聽來著。李社長稱讚不已，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總之這次選拔賽結束，你們兩個正好一起進來……」

　　說到這，金英敏失笑指著兩人的衣服：「現在的孩子真是張揚，情侶裝都穿到比賽舞臺上了。」

　　金泰妍臉頰微熱，不好意思低頭。文晸佑一直似笑非笑地看著金英敏，乾脆就沒再搭話。

　　或許金英敏當他默認了，繼續開口：「不過我囑咐你們。選拔賽畢竟不是開玩笑的事。私底下感情多好，都別忘了到了決賽你們就是競爭對手。不能放水知道嗎？」

　　金泰妍趕忙開口：「不會的理事，我和晸佑xi一定會用心準備舞臺，爭取做到最好的成績。」

　　金英敏笑著點頭，此時氣氛真的很好。明明兩人都算是第一次跟金英敏正式見面，偏偏好像很熟的長輩和晚輩似的關係。

　　暗自歎息一聲，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小的年紀，為什麼總是明歎暗歎各種歎。但是該說的話，恐怕也還是要說出來。

　　「請問……我能說幾句嗎？」眯起笑眼，文晸佑看著金英敏禮貌詢問。

　　金英敏一愣，玩味笑著點頭：「希望是你做出的決定，而且還是能讓大家都滿意的那種。」

　　金泰妍還沉浸在氣氛和諧的氛圍中，不知道為什麼，轉瞬之間就感到急轉直下的態勢。

　　文晸佑搖頭笑著：「看來理事並沒忽略我可能給您的答案會有意料之外的變化，那我也就照實說了。」

　　金英敏一頓，靠在椅背上沉默。

　　鄭淳元拍拍看著文晸佑的金泰妍，帶著她一起離開社長室了。

　　而此時沒有什麼遮遮掩掩，文晸佑開門見山：「我會退出比賽，之後的決賽我不參加了。」

　　金英敏答非所問：「剛剛你去見李社長了？」

　　文晸佑聳聳肩：「金理事自己去問他好了。」

　　金英敏看著文晸佑，臉上的笑容未變：「我不知道哪裡讓你不滿意，但是對於人才，我向來很看重的。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要知道，s.m能看上的，可以給予大力栽培。看不上的，倒貼錢都不會要。」

　　文晸佑點頭：「這點我相信。不過和金理事第一次見面，您這樣的大人物，平時我也沒接觸過。談不上滿意不滿意。退出比賽純粹是我個人原因。和其他事沒有關係。所以對金理事的好意，只能說抱歉了。」

　　說完文晸佑站起，鞠躬就要離開。

　　金英敏開口叫住他，皺眉開口：「我知道你是其他公司練習生。不過坦白說，或許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特質。不論從規模，還是從風格來講，最適合你的都是s.m。可以對你說，我只查到你是全州揚志中學的學生。學習成績優秀，也很聰明。所以我不和你講廢話。」

　　探身看著他，金英敏直視他的眼睛：「我可以承諾，哪怕你來到s.m，也不會淪為平庸的待遇。重點栽培的話，我可以簽進合約裡。」

　　文晸佑失笑：「我不覺得我就這麼優秀，值得您如此對待。」

　　金英敏擺手：「也許你還沒步入社會，所以不適應也正常。都說s.m是造星的夢工廠，但其實我只認可這是一家商業公司。唯一的目的就是盈利而已。既然如此，一切就變得簡單直接了。靠包裝推出idol賺錢，歸根結底，一切的載體就是原材料，也就是練習生。對你重視，就是對自己眼光的信任，也是對利益最大化的追求。無可厚非，合作雙贏。」

　　見文晸佑好像有所意動，金英敏笑著詢問：「怎麼樣？我可以現在就草擬一份合同，而你說出你所在公司的名稱。我幫你去辦理退出手續。畢竟是你的話，一定也會被原公司重視的。想走靠你自己，恐怕不會太容易。這方面，s.m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抽動嘴角，文晸佑看著金英敏。這就被說成原公司了？我答應你了嗎？沉吟半響算是給他面子，畢竟當場就回絕有點過於讓人難看。知道這些大人物都是在乎臉面的，所以裝作很猶豫的樣子，文晸佑終於還是說出讓金英敏臉色第一次變得難看的話語。

　　「對不起……恐怕我還是不能答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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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現實問題

　文晸佑拒絕金英敏，不排除有對他的一種隱隱的排斥感。李洙英李秀滿這對老兄弟，文晸佑見過了。坦白說，一個比一個權勢大。尤其是後者李秀滿。可是文晸佑卻沒有感受到那種類似威嚴的東西。或者是沒必要？文晸佑也不清楚。總之給自己的感覺都很和藹。

　　可是眼前這個金理事金英敏，看似客客氣氣，滿臉堆笑。可是文晸佑總是能感覺到其背後隱隱的操控。就好像他對自己的客氣是屈尊降貴一般，是因為他故意營造的氣氛如此，讓兩人好像是平等的。自己不但不該有想法，反而要感謝他。

　　當然，他這麼想是對的。至少表面上，他一個代表理事，不管是具體什麼公司的代表理事，相對一個練習生來說，都沒必要多客氣多和藹。能被他叫來單獨說幾句話，是許多孩子夢寐以求的事。不提別人，就說剛剛那些比賽的選手。肯定多少都會有些受寵若驚，甚至會感覺自己機會來了。當然，如果被叫進來是他們的話。

　　而能對自己如此，也真的顯示出他對自己的重視。不過這也是癥結所在。哪怕真的如此看重，位置始終不能顛倒。在大韓民國這是不變的定律。生存模式就是如此，社會現象就是這樣。普通的前後輩制度就能對一個人支使或讓一個人服從，這麼懸殊的地位，他不需要這麼對自己，有點過頭了。

　　一定是有除了招自己為s.m練習生以外的別的目的。文晸佑不傻，他能感覺的到。不過不管怎麼說，哪怕就是沒有什麼惡感，文晸佑說了實話。他沒有辦法成為s.m的練習生。因為種種沒法言明的理由，最後依舊要拒絕。

　　此時金英敏的表情終於冷淡了幾分，文晸佑也鬆口氣。倒不是他受虐狂，喜歡被人冷臉對待。而是這麼虛與委蛇，他有些煩。表情冷淡說明對方放棄了利誘，開始用最後一招，就是威逼。如果這招也抗住了，那才說明這件事就可以完結。

　　此時此刻，文晸佑也感受到了麻煩。或許一開始是把事想的簡單了。他以為不存在被李洙英誤會自己會跳槽，那死不承認自己是練習生，然後不管贏了輸了都不會加入s.m就這麼簡單而已。現在看來，自己的閱歷還是不夠啊。只是沒想到，金英敏一開口的威逼，就起了作用。至少讓文晸佑一直和煦陽光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不考慮泰妍xi的想法？」金英敏看著文晸佑，好像耗盡了耐性似的，靠在椅背上詢問。

　　文晸佑眯著眼睛，輕聲開口：「和她有什麼關係？您能對今年才十五歲的我講講嗎？」

　　金英敏擺弄桌上的鋼筆，笑著搖頭：「你可不像十五歲，更不像一般家庭的孩子。」

　　文晸佑點頭：「我哪怕就是總統家出生的孩子，也不會活一年頂別人十年……要不去醫院測骨齡？」

　　金英敏不耐擺手：「跑題了，年齡不重要。」

　　「很重要。」第一次，兩人的談話文晸佑打斷金英敏。很沒禮貌，但誰在意？

　　文晸佑眯著眼睛，看著有些愣住的金英敏，輕笑開口：「因為我想測出骨齡，讓你意識到一個年齡地位高出我這麼多的人去用一個女生威脅他如何，這有多可笑。」

　　金英敏怔在那，不一會將鋼筆放下，但表情沒有多少變化：「談威脅嚴重了。正常的商業手段，凡事都有競爭，存在於任何行業。兩家公司都想要一件東西，就會用出各種合法的手段來爭取。只不過娛樂公司這一行有些不同，就是兩家公司往往想要的未必是一件東西，而是活生生的人。所以在和對方爭奪的同時，也要做通這個被爭奪物件的工作。現在只是正常的一步而已。」

　　看著文晸佑，金英敏神情有些銳利：「但我保證……只是第一步。」

　　文晸佑看著金英敏，就這麼和他對視。

　　半響眯起笑眼，氣氛一時回溫：「對我一個練習生，甚至練習生身份都還不確定的孩子用這種手段？您不覺得有點過於小題大做了嗎？」

　　金英敏疑惑搖頭：「為什麼小題大做？李秀滿社長如今在娛樂圈的名聲，算是如雷貫耳。金牌製作人，娛樂巨頭s.m的創始人，這身份算是跺跺腳都發顫了吧？這個地位怎麼得來的？是因為他推出了HOT，推出了神話，挖掘了寶兒，造就了東方神起。」

　　說到這，好像有了興致一般，金英敏繼續道：「jyp正在崛起，為什麼？不談GOD，如今他們的頂樑柱就是rain，出道第一年的年末就橫掃一切新人賞。為什麼DSP有些青黃不接？因為fin.k.l馬上就要成員各自單飛了。」

　　坐直身子，直視文晸佑，金英敏神情認真又鋒利：「這一行，成敗與否，能有多少成就，歸根結底是看idol。Idol的成敗，關乎著所有的一切。所以別把普通練習生的遭遇套在公司對人才看重的態度上。說自己不受重視公司從不關注的，都是不值得看重的。而如果是你，類似我的執著，才正常。」

　　停頓一下，金英敏舒口氣，恢復和煦的笑容：「而且不談其他，第一次見面讓我說了這麼多此類的話，還是對著一個十五歲還要求測骨齡的孩子說出口，通常來講很肉麻也很不可思議。但從這方面來看，你也的確值得。」

　　見文晸佑沉默，金英敏輕聲開口，語氣充滿蠱惑：「怎麼樣？需要考慮嗎？我不相信在大韓民國還有比s.m規模更大機會更多更適合你的娛樂公司，哪怕那幾個號稱與s.m齊名的都不可能。回去處理一下，練習生的合同不複雜，違約也可以。費用我們可以支付。你參加選拔賽的事，我也可以保證不會被對方追究。在同樣重視的態度面前，如何選擇，應該沒有懸念的。」

　　好像很確定一樣，金英敏沒有再催促文晸佑。事實上，他也真的不相信，已經如此的情況下，對方還能有什麼不同想法。

　　果然，文晸佑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金英敏：「的確沒什麼懸念？」

　　金英敏笑著點頭：「既然這樣，那就回去準備一下。說話辦事都很有頭腦也有條理，估計你自己能處理好。」

　　文晸佑站起，笑著看著金英敏：「能處理好，不過不是回去，而是在這。您一直都忽略我的話，只說著自己想法。我說過拒絕不是因為這些，而是有我自己的理由。所以……抱歉了金理事。恐怕我還是不能加入s.m。」

　　金英敏愣住了，終於是一絲笑容都沒有，看著文晸佑不語。文晸佑似乎還能觀察到他的眼角在跳動，暗想如果他打人的話，自己還手是用跆拳道還是用在中.國學的武術。或者來個雜燴？不過事實上，人都是有耐性的，不論是誰。這樣的氣氛轉變，也是在可預知的範圍。

　　「我沒太聽清，你是說……還是拒絕s.m的邀請？」金英敏努力保持情緒，聲音不大，但是略帶著一絲壓抑的顫抖。

　　文晸佑也有些無奈，甚至有點點愧疚：「沒辦法，我有些理由不能明言，不過我參加這次選拔賽，不是為了加入s.m被選為練習生。我覺得抱著和我同樣態度的選手應該不止我一個，您這樣的大人物，什麼場面都見過。應該不會和我計較太多吧？」

　　緩了好一會，金英敏將情緒控制的很好。不過很顯然，只是他的生理情緒，不是心理：「你是不是真覺得自己了不起了？認為一個理事這麼和你談，就有了資本可以拒絕或調侃？」

　　文晸佑很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沒在意話裡帶刺：「所以您就當我不存在，我馬上退賽不就行了？何必和我計較呢？有失身份對吧？」

　　金英敏看著他，就這麼看著。半響掃了門口一眼，搖頭輕笑：「如果現在要退賽……恐怕就不是你自己了。」

　　文晸佑一頓，眯起笑眼：「您覺得我相信你會這麼和一個練習生計較很幼稚，還是你相信我會在意你的威脅？她參加選拔賽，她能不能成為練習生，都是她自己的選擇。這跟我……沒關係。」

　　沒有再說的必要了，文晸佑微微行禮，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只是看著好像沒關嚴的門，拉開之後，那張小臉出現在文晸佑面前。四目相對，除了文晸佑的驚訝一閃而逝以外，剩下的……就是莫名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