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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tb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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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 寶鑑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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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31 06:44: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八章 連贏


  在賭場中除了十賭九騙之外,更被人常說的那句話則是十賭九輸,這句話真正的含義就是形容那些賭紅了眼的賭棍的。

  不管什麼人,多少都是會有些不勞而獲的心理,當賭棍們在賭場內贏到錢後,他會感覺這錢來的很容易,總是還想贏得更多一點。

  但人不可能一直都是鴻運當頭,在運氣好的時候贏了錢,運氣不好之後,那錢還是會輸回賭場的,所以這懂得收手的人,才是賭場真正的贏家。

  秦風自己已經贏了十多萬,而王局長和李然等人,也跟著沾光都贏了錢,按照秦風的意思,他們就可以結束今晚的賭局了。

  畢竟幾個人加起來輸贏還不到一百萬,秦風感覺並不會引起賭場注意的,事實也是如此,對於連開六把小,亨利衛只是換了個荷官,而自己並沒有過多的去關注。

  「秦老弟,你運氣那麼好,咱們再玩幾把吧?」

  說話的人並不是王局長,而是剛剛過來的趙局長,他今兒的手氣倒是不錯,拿著五萬的籌碼,在百家樂的檯子上贏了差不多有七八萬。

  原本贏了這麼多,趙局長已經是很滿意的了,只是來到骰寶這桌一看,本來輸了個精光的王局長居然贏了三十多萬,這讓趙局長的心理,頓時不平衡起來。

  要知道,他們兩個職務相同,平時的外塊油水也都差不多,尤其是九八年這會官商勾結的現象還不是太嚴重,三四十萬塊錢。也足夠他們辛苦幾年的了。

  所以眼見在賭場來錢如此之快,趙局長也生出了多賺一點的念頭,拿著籌碼站在秦風身邊,說道:「秦老弟。我還沒賭過這種骰子呢,要不……咱們多玩幾把?」

  官場中人說話,自然都能找到最合適的理由的,一句沒玩過。就讓秦風無話可說了。

  今兒就是來求人辦事的,前面已經鋪墊了那麼多,該花的錢也都花了,如果在這關節眼上得罪了趙局長,那之前的事情怕是都白做了。

  「好吧,那就再玩幾把。」秦風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趙哥,我這運氣要是突然背了,您可千萬別怪我啊。」

  「哪兒能啊。不就是玩玩嗎?」趙局長笑的很豪爽。不過眼睛卻是瞄向了王局長面前的檯子上。那厚厚的一摞籌碼可都是錢啊。

  「真他媽的貪心不足……」

  看到這情形,秦風頓時無語了,敢情這話不多顯得有些沉悶的趙局長。並不像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麼正氣凜然,這悶騷卻是在骨子裡的。

  「幾位。可以開始了嗎?」

  秦風和趙局長咬耳朵的時候,阿豪也做完了自我介紹,在問是否開始的時候,眼睛一直都是盯著秦風的。

  阿豪的想法和亨利衛差不多,都以為秦風是氣運過人,只要秦風押錯一次,他的運氣也就被破了。

  「這真是槍打出頭鳥啊。」

  秦風臉上露出了苦笑,從他連押了四把小之後,就連別的賭台上的人都圍了過來,原本這個會所賭場內的二三十人,現在基本上都在這一個賭桌上了。

  看著眼巴巴盯著自己的眾人,秦風微微點了下頭,而那阿豪似乎就是在等秦風,見到秦風點頭後,右手飛快的搖起了骰盅。

  與之前的那個女荷官相比,阿豪搖骰的動作忽緊忽慢,節奏感非常的強,一隻右手不斷的在空中揮舞著,滿場除了骰盅相撞的嘩嘩聲之外,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

  在搖骰快要結束的時候,阿豪的動作驟然加快了,高舉的右手呈曲線往下直落,還沒等眾人看清他的動作時,骰盅發出「噹」的一聲響,重重的落在了賭台上。

  「買定離手,各位請下注!」

  阿豪臉上露出了微笑,他剛才搖骰的動作是葉漢親自指點過的,雖然不敢說能準確控制骰子的點數,但搖出大小來,阿豪卻是有七分的把握。

  秦風剛才一直押的都是小,所以阿豪這一把搖出來的,卻是個大,只要秦風還敢押小,那他這一局就是輸定了。

  當年在「東方公主號」上做荷官的時候,阿豪憑著這一手搖骰的技術,不知道讓多少有聽骰本事的職業賭徒鎩羽而歸。

  聽到阿豪的話後,全場二十多雙眼睛,幾乎瞬間都集中到了秦風的身上,剛才秦風的表現已經坐實了「好運童子」的名頭,只要跟著他押,基本上都是穩賺不賠。

  「這個……換人如換刀……」

  秦風看著周圍那些期待的眼光,拿出了個一萬的籌碼,說道:「既然換了人,那……那我就買大吧。」

  秦風所繼承的聽骰法門,和現在賭門留下的技巧是完全不同的,即使受到外界的干擾,他也能通過骰子最後一聲撞擊,分辨出三粒骰子的點數來。

  所以任憑阿豪搖骰的時候多麼花哨,都沒能逃得過秦風的耳朵,只是做人不能太貪心,秦風也不想自己聽骰的本事被人察覺出來,所以拿了枚一萬的籌碼放在大的押注區上。

  「壞了,這小子有點邪行啊。」

  坐在監控室裡的亨利衛,注意力也被這一局吸引了過去,他和阿豪共事多年,知道阿豪上場之後,肯定會搖出大的點數,沒成想卻是又被秦風給蒙對了。

  「我也押一萬的大。」

  「我押五萬大……」

  「我押三萬……」

  秦風押注之後,跟風的那些人也紛紛動了,不過畢竟換了荷官,秦風手氣如何誰也不知道,他們也沒敢貿然押重注,押的最多的也不過就是五萬塊錢。

  「四、四、五,十三點,大!」

  阿豪的聲音有些苦澀。即使沒開骰盅,他也知道出的是大,將各人面前的籌碼賠出去後,阿豪看向秦風的眼神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運氣。真的是運氣好!」

  見到阿豪的目光,秦風擺出了一副要擦汗的模樣,雖然眾人都知道他在搞怪,但也沒誰會去懷疑秦風能聽骰子。畢竟那只是傳說中的本事。

  「再來!」阿豪深深吸了口氣,這次卻是用左手拿起了骰盅,搖晃了一會之後換到右手,骰盅裡的骰子一直都保持在快速的搖晃中。

  突然,阿豪的右手在空中靜止住了,骰子也停止了跳動,緩緩的將骰盅放到了賭桌上,阿豪看著秦風,說道:「買定離手。各位可以投注了。」

  這種搖骰的方法。雖然沒有像賭片中那般神乎其神。不過卻是阿豪的拿手絕活,在這種不間斷的高速撞擊下突然靜止,就連阿豪也不知道裡面是大是小。

  「我……我還買大。」

  秦風又扔出了一枚一萬的籌碼。對著周圍拱了拱手說道:「各位,再跟著我買。要是錯了,可別埋怨秦某人啊。」

  其實賭場裡經常能見到秦風這種運氣好的人,這種人本身並不可恨,而且他們大多賭的都挺克制,贏也贏不走多少錢。

  但一個人的好氣運,卻是會引來眾多跟風的人,那些人才是讓賭場損失慘重的根本所在。

  「說的也是,秦老弟,這把我不跟你了。」

  陶軍跟著秦風也贏了幾十萬,想想秦風的運氣應該也差不多沒了,於是拿了五萬的籌碼押到了小上,今兒這賭場內出小的機率要遠遠超過了大。

  或許是被秦風那番話給說動了,這次場內買大小的人各一半,就連贏了幾十萬的王局長也買了小,不過新來的趙局長,卻是跟著秦風繼續押大了。

  「三、六、六,十五點,大!」掀開骰盅後,阿豪頓時愣住了,這次居然又被秦風給猜中,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知道,「連中」在賭這個行當裡,是有一定機率的,就像是打籃球統計數據一樣,賭場也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將每一次連中的機率歸納出來。

  秦風到現在為止,已經是連中了八把了,而連中八把的機率,也是數十萬分之一了,就連監控室裡的亨利衛,都忍不住站起了身子。

  亨利衛所說的親眼見過連中十四把的事情是不假,但是從第五把開始,賭場就已經接連換起了荷官,現在秦風連中了八把,亨利衛卻是也坐不住了。

  「衛總,這小子是不是在出老千啊?」

  身旁的嚴總一臉狐疑的盯著顯示屏,他並不懂得賭術,只知道秦風這八把連贏,讓賭場已經損失上百萬了。

  「嚴總,就算對方懂得聽骰子,那也是憑本事,並不算出千……」

  亨利衛搖了搖頭,賭場中的出千,指的是偷牌換牌,或者是在賭具以及買通荷官這些關節上動手腳,就像有些特製的骰子,就能輕而易舉搖出莊家想要的點數來。

  但是憑借超強的記憶力去記牌,還有憑著耳力去聽骰子的本事,卻不屬於出千,因為這種行為完全沒有依仗外力的幫助,那是真正的賭術。

  「衛總,總不能看著他一直贏下去吧?」嚴總聞言有些著急,說起來他還是來的時間短,眼皮子有點淺。

  這家會所內賭場的存在,其實就是老闆為了讓貴客們休閒所用的,沒人指望能在這賭場發家致富。

  同樣,輸個千兒八百萬,只要不是人故意砸場子的,會所的幕後老闆也不會說什麼。

  「嚴總,我下去看看吧。」

  俗話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賭場裡出了事,亨利衛也是職責所在,而且自己看的場子如果被人贏走一大筆錢,亨利衛也丟不起那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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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31 06:44: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五十九章 豹子


  秦風並不知道一牆之隔那間監控室中發生的對話,他此時在場內已經是十連贏了,整個賭廳內所有的客人,全部都已經集中到了骰寶的賭台上。

  這些人和秦風他們不一樣,都是真正腰纏萬貫的會員,他們未必就能看上輸贏的那些錢,不過跟著秦風一起贏莊家的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好。

  就連一直都沒有參與到裡面來的何金龍,也從秦風那裡借了五萬籌碼,兩把過後,在將五萬的籌碼還給秦風的情況下,何金龍的手上居然還多出了十五萬的籌碼。

  而且和剛才眾人小心翼翼的押注不同,從第九把過後,場內眾人每一把都下了重注。

  像是王局長等人資金有限,只不過是下了二三十萬,但原本就在賭廳裡玩的那些人,每注都在百萬以上,陶軍第十把更是押下了兩百萬。

  如此一來,當第九把和第十把過後,還沒等亨利衛趕到現場,賭場居然就已經賠出了一千四百多萬,經驗豐富的阿豪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遲遲沒敢繼續搖骰。

  「真他媽的貪心不足啊。」

  看著一臉狂熱的王局長和趙局長,秦風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起來,這兩位局長大人加起來差不多快贏了一百萬了,竟然還不知足。

  「娘的,到底是他們運氣好還是我運氣好啊。」

  到了此刻,就連秦風心裡也有些迷糊了,賭了那麼多把,他自己只贏了四五十萬。甚至還沒李然贏得多。

  關鍵是秦風在上一局,也就是第十局中,他根本就沒動用聽骰的絕技,只是隨便押了個小。居然又中了,這讓秦風也開始懷疑起自個兒鴻運當頭了。

  「亨利,你來了?」

  就在秦風猶豫著是不是要走的時候,賭台前的阿豪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將荷官的位置讓了出來,面對秦風的「好運」,他對自己的搖骰技能以及完全失去了信心。

  秦風聞言抬頭看了過去,接手阿豪擔任荷官的是一位看上去四十七八的中年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相貌十分儒雅。

  只是這個中年人兩鬢旁的頭髮已經花白了,和臉上光滑細膩的皮膚有些視覺上的差異。

  「諸位,我叫亨利,大家也可以叫我衛。下面的搖骰由我來主持!」

  亨利的話不多。一上場就是開門見山的做了自我介紹。

  亨利衛在賭壇的地位極高。從八十年代就很少站在賭桌前了,當年主持「東方公主號」的時候,都只是在一些驚天豪賭中才會擔任荷官的。

  「怎麼又換人啊?」

  「廢話。賭場輸了一千多萬,當然要換人了。」

  「換誰也沒用。今兒那位小兄弟是鴻運當頭,賭場輸定了。」

  當亨利衛做完自我介紹之後,圍在賭桌前的眾人頓時紛紛鼓噪了起來,剛才換了一個人,秦風又連贏六把,他們並不看好這位換上場的中年人。

  不過場中也有不同的聲音,一位四十出頭氣場十足的中年人,就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這人很厲害的。」

  「吳總,您認識那人?」

  旁邊有人問道,這位中年人是粵省一位經營紅木傢俱的老闆,身家在十億以上,是一位不顯山不露水的隱形超級富豪。

  和內地的商人行為舉止張揚不同,在沿海地區,有許多身家豐厚的老闆,卻是異常的低調,說不定那位穿著一字拖去市場買菜的人,就身家億萬。

  「我十幾年前在東方公主號上玩過,見過一次阿拉伯王儲和歐洲富豪的對賭,當時擔任荷官的,好像就是這個人。」

  吳總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這賭台本身佔地就小,圍在旁邊的眾人卻是都聽到了耳朵裡,鼓噪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

  「東方公主號?是葉漢的賭船?這人以前是跟著葉漢的?」

  秦風聞言心中頓時一動,對於葉漢,秦風並不陌生,那是因為他的師父載昰一生孤傲,被他看在眼中的只有寥寥數人,而葉漢,正是其中之一。

  「葉漢的人,應該有幾分真本領吧?」

  秦風打消了要走的主意,他從習得外八門各項絕技之後,除了遇到苗六指這位在神偷技藝上能令他刮目相看的人之外,其他各門,沒有一個能入秦風法眼之人。

  當年師父載昰對葉漢的賭術倍加推崇,這也讓秦風起了一絲好勝之心,他想看看究竟是自己所得傳承厲害,還是對方的賭術更加高深?

  亨利衛上場之後並沒有多少廢話,在眾人的鼓噪聲逐漸平息之後,他伸手抓起了面前的骰盅。

  這個動作頓時讓圍在賭桌旁的眾人屏住了呼吸,他們都想看看這位荷官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來。

  此時場內雙方就像是矛盾對決,秦風等人是鋒利的矛,無往而不利,已經贏了賭場一千多萬。

  而亨利衛則是像一面盾牌,在將對方的攻勢化解之後,還需要消磨敵人的銳氣,將剛才賭場所輸的錢都給贏回去。

  「嘩……嘩嘩……」幾聲骰子撞擊的聲音響過,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戛然而止,骰盅穩穩的落在了賭桌上。

  「嗯?這就玩了?」

  「也太簡單了吧,沒點花活?」

  亨利衛的動作顯然讓眾人很失望,剛才那位女荷官和阿豪都將手中的骰盅幾乎耍出了花來,但這位看上去氣度不凡的中年人,動作卻是如此的簡單。

  「高手!」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和那些不懂行的賭客們不一樣,秦風卻是從這簡單的動作中,看出了亨利衛的不凡來。

  這一件事繁瑣到了極點,就變成了大道至簡。亨利衛的搖骰動作就有這麼幾分味道。

  由於剛才亨利衛的動作實在太快,就連秦風也沒來得及動用聽骰之術,根本就不知道那骰盅裡面的點數是多少。

  「我押二十萬大……」

  秦風心裡在猶豫,不過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表情。身上將一枚金色的籌碼扔了出去,反正今兒錢都是贏的,秦風原本也沒打算拿回去。

  「我押五十萬大!」

  「我押一百萬大!」

  「大,我押三百萬!」

  秦風這一出手。場內眾人也紛紛動了起來,那些人也顧不上所謂換人如換刀的老話,都跟在秦風後面將賭注押在了大上面。

  對此秦風只能是報以苦笑了,這一把連他自個兒都是蒙的,輸贏實在是五五之數。

  當然,秦風輸了這一把就打算離開了,因為到那時候,相信別人也不在迷信自個兒了。

  「五、六、六,十七點。大!」

  亨利衛將手下的骰盅掀了開來。裡面赫然是一個五兩個六。場內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呼聲,因為秦風的「好運氣」,一直都延續了下來。

  「小兄弟的運道真好……」

  和阿豪相比。這一把輸了將近兩千萬rmb的亨利衛卻是面帶笑容,像是沒有受到絲毫莊家賠錢的影響。

  當年亨利衛主持阿拉伯王儲對賭的時候。那最小的一枚籌碼,就價值200萬美金,眼下的賭局,在他眼裡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看到了沒有,換人也不行了……」

  「就是,不知道這賭場今兒會不會被贏得關門啊?」

  「少亂說話,你不知道這賭場背後是誰?別說兩千萬了,就是兩億別人都不在乎。」

  拿到籌碼後,一些比較興奮的、尤其是進賭場十賭九輸的人,開始有些忘乎所以了,雖然不是憑著自個兒的本事贏的錢,但這錢真的是來得來容易了。

  不過吳總的一句話,還是讓眾人冷靜了下來。

  這裡面大多數的客人都是知道會所背景的,除非他們以後不想在內地以及港澳等地待了,否則得罪了會所,絕對是件不理智的事情。

  亨利衛搖了搖頭,用左手將骰盅底座上的三粒骰子一粒一粒的放入到了骰盅裡,忽然右手一翻,他並沒有合上底座,就開始搖起骰來。

  沒有了底座的的阻礙,嘩嘩聲卻是更加響了,亨利衛的動作十分快,那三粒骰子飛速的在骰盅裡轉動著,雖然是開口朝下,但骰子沒有一粒掉出來的。

  「厲害,有點像電影裡演的了。」

  「再厲害有什麼用,那位小兄弟鴻運當頭啊。」

  看著面前那眼花繚亂的搖骰動作,眾人看得目不暇接之餘,也都在低聲議論著。

  不過也有些明白人心裡清楚,如果賭場再沒辦法遏制住秦風的話,那今兒說不定就會鬧出什麼風波來,他們已經準備押完這一注就抽身離開了。

  「啪!」的一聲響起,骰盅已然死死的扣在了桌面上。

  「買定離手,各位,請下注吧!」

  亨利衛的眼睛緊緊盯著秦風,臉上卻是浮現出一絲笑容,他想知道,秦風究竟是憑運氣,還是有著不為人所知的高超賭術?

  「果然是跟過葉漢的人,在骰寶上應該是技術最好的了。」

  年輕人總是有點好勝之心,秦風自然也不例外,剛才的他看似漫不經心,但骰盅內的三粒骰子的每一次碰撞,都被他清楚的聽在了耳中。

  不過能聽出來最終的結果,不代表秦風就能破解,因為除非他承認自己有聽骰的賭術,將籌碼押在一賠二十四的全圍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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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31 07:04:1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章 通殺


  所謂豹子,自然不是動物世界裡的豹子,而是賭桌上的一個術語,基本上專用於骰寶賭博,意思就是三個骰子開出了完全一樣的點數。

  像是三個一,被稱為圍一,亦俗稱「一豹子」,而圍一到圍六,都可以稱之為豹子,按照骰寶的規矩,只要莊家開出了豹子,就可以通殺全場。

  當然,隨著骰寶押注的具體細分,在賭桌上也有豹子的賠率,是按照澳島賭場得來的一賠二十四。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賭莊家會開出豹子來,將錢押在了豹子賠率上,那麼當莊家開出了豹子,他押一萬塊錢,就能得到二十四萬。

  只不過搖出豹子來在賭場不罕見,但有人押中,那據對是百年難遇的事情,除非有賭術高明的人事先就聽了出來,否則這種可能性幾乎是不存在的。

  秦風之所以心中苦笑,就是因為他聽出了亨利衛所搖出的點數,正是三個六的豹子,當出現這種情況後,不管場上的賭客們押大還是押小,莊家全部通吃。

  「各位,買定離手,請投注了。」

  在搖完骰子後,亨利衛的雙手就離開了骰盅,長長的吁了口氣,其實他上一把就想搖出豹子的,只不過手有點生,稍微出了點差池,這才有五、六、六點數的出現。

  「秦老弟,這把買什麼啊?」

  已經賺了四五十萬的趙局長,眼巴巴的看著秦風,他已經完全沉浸到了賭博賺錢的快感之中。此時就是讓他喊聲秦風爹,估計這老哥都會將嘴巴湊到秦風耳邊的。

  相反一開始數錢的王局長,則是沒有那麼迫切,他這幾把玩的都很謹慎。現在手上的籌碼也不過六十多萬。

  「就是啊,小兄弟,可都在等你下注呢。」

  旁邊那些跟風的人也都有些不耐煩了,十多把下來。他們已經習慣了跟在秦風身後贏錢,眼前的秦風,在他們眼中和一棵搖錢樹也沒什麼區別了。

  「這個……我也猜不準啊。」

  秦風搖著頭,眼睛死死看著亨利衛面前的骰盅,像是想看穿骰盅知道裡面的點數一般。

  「秦老弟,你說哪個我就押哪個,今兒是跟定你了。」

  趙局長有些迫切的說道,今兒這一晚上贏得錢,是他幹了半輩子都沒賺到的。這讓心機一向比較深沉的趙局長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了。

  秦風將身體向趙局長身邊靠了靠。用蚊子叫般的聲音。輕聲說道:「趙哥,明兒還要上班呢,咱們能不能悠著點兒?」

  「上班?」

  趙局長聞言一愣。眼中的狂熱頓時褪去了大半,秦風吐出的這兩個。讓他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可是堂堂的國家幹部啊。

  「差不多就行了,賭場的背景可是咱們得罪不起的。」秦風的聲音愈發的小了,也唯有和他腦袋靠在一起的趙局長能聽到。

  「是啊,就算贏了再多的錢,日後也未必見得能舒舒服服的花啊。」秦風的這句話,讓趙局長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這家會所的老闆背景十分神秘,除了內部的一些資深會員之外,很多人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在官場和一些圈子裡,並不乏關於會所老闆的傳聞。

  在會所裡曾經出現過這麼一件事,有一位會員帶著一個實權少將在會所中消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位少將大動肝火,出去之後調動了部隊將會所包圍了起來。

  地方和軍隊起衝突,一般來說都是地方做出讓步,但是就在會所被包圍之後,少將忽然接到了個電話,隨後就面色如土的將部隊給帶走了。

  事情過去一個星期後,那位少將被從集團軍政委的位置上撤了下來,進入到軍委一個小部門擔任起了閒職,還不到五十的人,就提前過起了喝茶看報紙的退休生活。

  這件事發生之後,對京城各派的觸動極大,幾乎所有京城世家的紈褲弟子都得到警告,去會所玩不要緊,但誰要是敢在裡面鬧事,家裡是不會幫著擦屁股的。

  所以就像陶軍這樣在京城囂張跋扈的人,在會所裡也是老老實實的賭錢,當然,他是帶著地方進京辦事的老闆來的,贏了錢他拿走,輸了錢卻是有人買單的。

  被秦風的話勾起了對這家會所背景猜測的趙局長,此時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當官的人都謹慎,他這是怕自個兒贏了那麼多錢,到時候得罪了人還不知道呢。

  「趙哥,這點錢沒事,別人不會放在心上的。」

  和趙局長緊挨在一起的秦風,心中對其不由又加深了幾分鄙視,剛才還哭著喊著要贏錢的傢伙,現在身體居然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明白,我明白。」

  趙局長也是四十多歲久經宦海的人了,知道以會所老闆的背景,是不屑於和贏了幾十萬的人計較的,當下心中輕鬆了不少。

  「哎,你們不押,我自個兒押算了。」

  距離秦風不遠處的陶軍雖然看上去很魯莽,其實也是外粗心細的人,否則當時在韋華的會所中,也不會那麼果斷的和秦風去緩和關係了。

  此時陶軍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秦風的猶豫不決,讓他生出了退走的心思,當下將兩百萬押在了小上面。

  如果贏了,陶軍是完全憑運氣的,別人找不到他麻煩,如果輸了,陶軍今兒也贏的足夠了,手上還有三百萬的籌碼呢,反正玩完這一把他就要急流勇退。

  「我押大,奶奶的,這一把全押上!」

  陶軍剛剛投完注,秦風就出人意料的將四十萬的籌碼押在了大上面,手中只留了六七萬的籌碼。

  「哎,我說秦老弟。你這可有點不地道啊,兄弟我押小你押大,這不是害我嗎?」

  等秦風押上籌碼後,陶軍半真半假的開起了玩笑。以秦風今兒的「鴻運當頭」,和他對賭那絕對是有輸無贏,兩百萬指定是打了水漂了。

  「害你?我是在害自己好不好?」

  秦風聞言心中苦笑不已,他既然不想暴露自己懂得賭術的事情。眼下只能隨便押上一門,既然做了,秦風乾脆就做的徹底一些,省得到時候被這賭場懷疑惦記。

  秦風相信,有自己這等於是梭哈般的押注,那些跟著自己贏了錢的人,都會投以重注的,這樣賭場的損失會小很多,自己連贏十多把的事情。也會被淡化下去。

  果然。見到了秦風投注。那些贏錢都贏的手軟的跟風客們,一個個均是將自己的籌碼推到了大的投注區內。

  其中投注最高的一個人,甚至押上了兩枚純金的籌碼。那種籌碼是特製的,一枚就代表著五百萬。兩枚卻是一千萬元整,看得一旁的秦風都差點冒出冷汗來。

  好在秦風觀察到,或許是「人窮志短」的原因,他這邊的幾個人都比較收斂、

  何金龍扔上去了五萬,李然押了十萬塊錢的大,而王局長則是放上去十萬,至於剛剛被自己告誡過的趙局長投的更少,只有區區兩萬塊錢的籌碼。

  各種顏色的籌碼幾乎退滿了整張賭桌,不過除了在押小的投注區內放在孤零零的兩百萬籌碼之外,其餘的籌碼,盡皆都在大的投注區裡。

  「買定離手,各位,都買好了嗎?」

  亨利衛面帶微笑的看了眾人一眼,伸出右手慢慢的掀開了骰盅。

  在這一刻,全場的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因為馬上開出來的結果,將決定賭桌上兩千多萬籌碼的歸屬。

  是秦風繼續鴻運當頭,還是賭場反敗為勝,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甚至有幾個心急的歪下了腦袋,想最先開到骰盅裡面的骰子。

  「六!六!六!三個六!!!」

  亨利衛並沒有讓眾人等待很久,隨著骰盅的掀開,他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三個六,全圍豹子,對不住,莊家通吃了……」

  「怎……怎麼可能出豹子?」

  「就是啊,這……這不可能。」

  「一千萬,媽的,整整輸了一千萬啊,這豹子有鬼!」

  在短暫的沉寂之後,賭廳裡瞬間像燒開了鍋的開水,沸騰了起來。

  說出上面那些話的,均是在這一盤投注五百萬以上的,「辛辛苦苦幹十年,一把回到解放前」的老話,正是他們此刻心裡最真實的寫照。

  「諸位,請聽我一句話……」

  正在收攏著籌碼的亨利衛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停下手說道:「本賭場童叟無欺,大家可以隨時驗證各種賭具,但還請不要污蔑賭場的信譽。」

  亨利衛靠的是賭術,而非是千術,這也就是他作為技術總監拿著千萬年薪的緣由,在賭場遇到事情的時候,他就是賭場的定海神針。

  「莊家出豹子,誰都別怨了。」

  「是啊,那小兄弟押的其實也沒錯,豹子加起來十六點,不是大嗎?」

  「算了,都是命,今兒到這,不賭了。」

  能進入到這個賭廳裡的人,可以說個個都是人精,除了拿幾個特別貪心的人連本帶贏的錢全都輸出去之外,很多人還是贏了錢的。

  見好就收這句話,在他們身上很完美的體現了出來,秦風破了金身之後,馬上有十多位客人若無其事的轉悠到了其它的賭台前面去了。

  「幾位還要賭嗎?」

  亨利衛看著留在骰寶桌前的秦風幾人,心頭也有些迷惑。

  亨利衛從十二歲進賭場,一直到現在四十八歲,在賭壇縱橫了三十六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惟獨沒能看出來,秦風究竟真的是鴻運當頭,還是賭術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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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破綻



    “豹子都出來了,還有什麼好賭的?”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運氣也不能一直好下去,萬一您再連搖出幾把豹子來,那我們可不是要賠慘了?”

    對面前這個荷官的賭術,秦風也是有些敬佩的,他能看得出來,這人第一把就想搖出豹子的,只不過稍微出了點差池,搖出了五、六、六的點數。

    但第二把馬上就出了個全圍豹子,可見此人在搖骰上的造詣極深,秦風雖然有把握勝過此人,不過他和亨利衛無冤無仇,沒必要在在上面爭勇鬥狠。

    “這位先生開玩笑了,豹子哪裡有那麼好搖出來的?”

    聽到秦風的話後,亨利衛心中一緊,他用賭術搖出豹子並不算作弊,相信場上有一半的人也在懷疑,但卻是沒人像這少年直接說了出來。

    “別人不一定行,不過衛先生一定是可以的。”

    秦風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轉臉看向了兩位贏得盆滿缽滿的局長,說道:“這天也不早了,您二位是想接著玩,還是……”

    “不玩了,不玩了,今兒還要多謝李少和何老闆的招待啊。”

    王趙二人連連擺手,尤其是趙局長在被秦風點醒後,恨不得馬上就離開這會所,唯恐被人給惦記上。

    “成,何老闆,咱們去兌換籌碼吧。”

    秦風點了點頭,有了剛才那十多把的連勝,他宛然成了這群人的主心骨,就連李然的話也沒他好使了。

    “怎麼。秦老弟,你也要走?”

    來到門口處,陶軍正在將籌碼往台前擺著,他今兒跟著秦風算是發了筆橫財。那一摞厚厚的籌碼足有數百萬之多。

    “軍子哥,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啊,玩玩就行了。”

    秦風笑著將自己手上的幾枚籌碼放在了前臺上。說道:“我這走狗屎運,自己反倒是沒賺到幾個錢,全幫你們贏錢了。”

    由於最後一把秦風下了四十萬,被豹子通殺之後,手上只剩下了六七萬,相比那些跟風的客人,他贏得這點錢顯然是微不足道了。

    “秦老弟,這好辦啊。”

    陶軍聞言一笑,伸手就從自己面前拿起兩枚黑色的籌碼。說道:“這兩百萬算是你軍子哥的分紅。老弟。拿著吧。”

    陶軍的這個舉動,讓秦風身後的王趙兩位局長都愣住了,陶軍不認識他們。但他們是認識陶軍的,這位陶家的三代子弟。可是真正的京城一霸。

    不過這樣的人物居然在刻意的討好秦風,就讓王趙二人心中轉不過來彎了,原本他們不過以為秦風就是李然的朋友而已,現在看來,這個年輕人遠非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別啊,軍哥,您能贏那是您的本事,我拿您的錢算什麼啊?”

    秦風連連搖頭,將那兩枚黑色籌碼推了回去,經過兩次的交往,秦風能看得出來,這個叫陶軍的看似為人囂張,其實卻是很有城府的一個人,他的錢並不好拿。

    “得,那改天我請秦老弟吃頓好的。”

    陶軍笑了笑將錢拿了回來,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秦老弟,等功夫咱們去趟澳島?那裡才是真正的賭博天堂,男人不去見識一下真是白活了。”

    陶軍方才那一擲兩百萬的舉動,的確不是白給的,他琢磨著是不是哪天請秦風去澳島賭呢,如果秦風還能延續今兒的好運氣,那往日輸的錢就都能拿回來了。

    而且陶軍一直都看不透秦風,他心中隱約有種感覺,今兒秦風連贏十多把,未必完全就是靠的運氣。

    “澳島賭場?”秦風擺了擺手,說道:“軍哥,還是算了吧,我怕到時候輸了連內褲都剩不下。”

    “先生,請填一下表格,將您銀行卡的帳號寫在上面。”

    正和陶軍說著話,辦理籌碼業務的人將一張表放在了秦風面前,今兒輸贏的出入有些大,賭場的現金卻是不夠了,只能通過轉帳賠來兌換籌碼。

    “好了,軍哥,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見到李然等人都已經辦理好了轉帳的手續,秦風向陶軍擺了擺手,幾人在賭場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了電梯。

    “王老弟,趙老弟,今兒贏了多少啊?”

    出了會所後,除了秦風和李然,何金龍等人卻是十分興奮,冬日的寒風,也無法吹熄他們此刻心頭的火熱。

    “借秦老弟的光,我贏了六十八萬。”

    王局長摸了摸口袋裡的那張憑據,心中居然有些恍惚,這短短的一個多小時,就讓他差一點成為了百萬富翁,比他前半輩子加起來賺的錢還要多。

    “我贏了七十八萬,還真是要多謝秦老弟啊。”

    趙局長也是一臉的笑容,他們所在的單位雖然油水很多,但九八年這會,幹部貪腐的風氣遠沒後世嚴重,他們最多只是收些煙酒,哪裡見過這麼多錢?

    “哪裡話,是兩位老哥手氣好。”

    秦風連連擺手,笑著指了下何金龍,說道:“何大哥人比較實誠,兩位老哥日後可是要多多照顧啊……”

    談生意,講究的就是個火候,從今兒來到會所到馬上離開,秦風連一個關於生意方面的字都沒說,就是這最後一句話,也是說的不痛不癢。

    “老弟放心吧,何老闆為人爽快,以後當然要多多親近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王趙兩位局長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大家都是明白人,對方如此上路,這後面的事情自然是不用多說了。

    王趙兩人都是司機開車來的,打了電話沒一會小車就聽到了會所門口,和秦風等人揮手作別後,二人鑽進車子駛離了會所。

    “秦風。我也是回學校,送你過去吧。”李然是開車來的,看向何金龍問道:“何老闆怎麼走?要不我先把你送去?”

    像李然這種人,原本是不屑和何金龍這種人說話的。不過他今兒心情不錯,跟著秦風贏了差不多有一百萬,先前說的入股的事情,基本上已經解決掉了。

    秦風沖何金龍使了個眼色。說道:“我先不回學校,然哥,您先走吧,我回頭和何老闆一路。”

    何金龍雖然不知道秦風找他什麼事,但還是向何金龍拱了拱手,說道:“是,李少,今兒麻煩您了,改天何某再專程相謝!”

    “那好吧。老王老趙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回頭你直接找他們就行了。”李然點了點頭。和二人打了個招呼後,逕自去停車場了。

    等到李然的背影完全消失,何金龍搓著手說道:“秦爺。今兒這事,可是多謝您了。”

    “老何。拆遷公司我也有股份的,幫你不是幫我自己嗎?”

    秦風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老何,估計你還不知道,我現在還在上著大學呢,這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方便露面……”

    “上……上大學?”

    何金龍聞言一愣,搖著腦袋說道:“秦爺,您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憑您的本事,還上勞什子大學啊?”

    何金龍的確不知道秦風的身份,他原本以為秦風是和李然那些人一樣,都是京城世家的子弟,而且還應該涉及一些道上的事情,沒成想居然他還是個學生。

    “老何,人各有志,這年頭,肚子裡沒點學問,就是混江湖那也吃不開的。”

    秦風笑了笑,說道:“今兒這事,路子算是走通了,以後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怎麼做?吃了咱們的,拿了咱們的,拿錢辦事唄?”

    何金龍臉上露出獰笑,說道:“咱們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這倆人要是敢推三阻四的,老何我饒不了他們。”

    “他們不敢,不過王局長那邊的工程要多接一點,防著點趙局長,那人心太貪。”

    原本秦風對趙局長的感觀還是不錯的,不過一上賭場,人心盡皆顯露了出來,趙局長為人貪婪而不知進退,早晚會出事情的。

    “我知道了,那人有點陰,我看著也不太順眼。”何金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到千門亮起了車燈,說道:“秦爺,計程車來了,咱們走吧。”

    “哎,等等,那位先生等一等。”

    就在秦風準備坐上計程車的時候,一個人從會所裡面跑了出來,攔在了秦風面前。

    “亨利先生,您這是?”

    看著攔在身前的亨利衛,秦風有些莫名其妙,他雖然猜出了對方是葉漢手下的人,但並不想與其接觸,畢竟師父和葉漢有交情,秦風可和他沒什麼往來。

    “這位先生,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時間的話,能請你出來喝個茶嗎?”亨利衛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雙手遞給了秦風。

    “當然可以啊。”秦風在身上摸了摸,苦笑道:“不過亨利先生,我可沒名片這東西啊。”

    “不用,不用……”亨利連連擺手,讓開了身子說道:“你有空打我電話就行了。”

    “好的,一定。”

    秦風點了點頭,坐上了計程車,只是心中十分納悶,難不成自己在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被對方給看出來了?

    “差一點就看走眼了,這人如此年輕,是如何學到的這般賭術?”

    在計程車離開後,亨利衛還站在會所門口,似乎在為秦風的年輕而震驚。

    就在剛才賭局結束後,亨利衛心中一直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於是回到監控室看起了錄影,這一看,卻是讓他看出了問題。

    原來,秦風每次放籌碼的時候,都是扔的,而每次籌碼落下的位置,總是在同一個地方,沒有絲毫的偏移。

    能在帶有彈性的賭臺上如此準確的扔出籌碼,僅僅這份巧勁,就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了。

    其實秦風這個動作也是無意的,因為買定離手,他怕籌碼落到別處,所以用上了那麼一點技巧。

    但就是秦風自己也沒想到,就這麼一絲破綻,居然就被亨利衛給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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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涉案(上)

    “到景山公園。”送了何金龍下車後,秦風對計程車司機說了一個位址,正是苗六指所住的地方。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冬日的京城略見蕭索,也沒有日後的燈紅酒綠和塞車,半個多小時過後,車子停在了那四合院區的巷子口處。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來到苗六指的門前,秦風連敲了六下,接著又是三下,這在道上是有說法的,連敲六下,指的是有朋自遠方來,後面那三下,則是在說請開門。

    “來了,是哪位朋友?”秦風敲門聲剛響起,院子裡的燈就亮了起來,苗六指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老苗,是我……”秦風壓低了嗓子喊了一句,他相信苗六指能聽出自己的聲音來。

    “是秦爺啊?”隨著苗六指的聲音,院門從裡面打開了,苗六指披著件破棉襖站在了門前。

    “進來說話。”苗六指習慣性的往門外看了一眼,將秦風讓了進去。

    “老苗,你都退出江湖那麼久了,還怕有人上門尋仇?”看著苗六指的動作,秦風啞然失笑,這都八十多快入土的人了,居然還活得那麼仔細。

    “秦爺,一入江湖路,再無回頭時啊。”

    苗六指歎了口氣,將秦風讓進到了堂屋裡,他倒是很會享受,屋裡裝修的很舒服,暖氣彩電冰箱應有盡有,和外面破敗的樣子完全不同。

    秦風坐下後開口說道:“老苗,那事兒別急,這兩天應該就有消息了。”

    雖然孟林答應了秦風幫忙辦理開鎖公司的事情。但是這幾天一直都沒來找秦風,不過秦風知道孟林那種人的脾性,他背後一定是已經開始運作了。

    “秦爺您辦事,我一準安心。”

    苗六指顫顫巍巍的給秦風倒了杯水。笑眯眯的說道:“秦爺您今兒來,是有別的事情吧,夜半客上門,肯定不是好事兒?”

    “得。我就知道瞞不住您。”

    秦風從懷裡掏出了個紙條,說道:“老苗,幫我走趟活,難度不大,對方不是道上的人,這個是地址……”

    從生出賣給聶天寶那套玉器主意起的時候,秦風準備讓其雞飛蛋打的,千門中的連環套,秦風雖然是第一次用。那也是得心應手。

    “酒店?”

    看著秦風紙條上的地址。苗六指皺起了眉頭。說道:“秦爺,這個可是有點犯忌諱,我的人只偷包不撬鎖。在那種地方事發的可能性太高了。”

    神偷之所以加個神字,說明其幹的是技術活。像苗六指這樣的經年老賊,對別門撬鎖的那些小偷是很看不起的。

    更重要的是,一般好一點的酒店,都會使用上監控器,俗話說人過留聲是好事,但賊過留影,那帶來的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老苗,這事兒我不方便出手,不然也不會找你了,東西是一套玉器,放在一個錦盒裡面的,你讓於鴻鵠出手,幹活的時候先把電停了。”

    秦風自然知道苗六指的忌諱,乾脆將主意都幫他出好了。

    “好吧,秦爺,下次要是有活幹,也找點技術含量高的。”

    苗六指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倒是把秦風給逗樂了,敢情這老頭嫌事情太簡單,辱沒了他的名聲。

    ---------------------------

    回到了學校的秦風,和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接連三天除了課堂圖書館與宿舍之外,就再沒離開過校園了。

    當然,和外界的聯繫是必不可少的,何金龍在從會所離開的第二天,就分別去找了王局長和趙局長,拆遷公司資質的問題,已經由分局解決了。

    有了資質,何金龍的拆遷公司在金錢開道下,順利的辦理了工商營業執照,並且已經在王趙二人分局裡拿到了三個拆遷專案。

    由於第一個項目就是改造二環外的舊城,所以何金龍將公司位址就選在了第一個要拆遷的老區附近。

    本來何金龍打電話是想請秦風參加開業典禮,不過卻是被秦風推掉了,只是說以後有時間會過去看看的。

    經過那天晚上與何金龍的相處,秦風知道這人雖然江湖氣很重,但人情世故也是明白的,只要控制好手下的兄弟,經營個拆遷公司對他而言反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秦風沒去,李天遠卻是過去了,聽何金龍說第一天李天遠就將他手下的那些人收拾了一頓,大家都是江湖漢子,李天遠已經融入到了他們之中。

    除了拆遷公司的事情之外,秦風昨天晚上還接到了一個沒頭沒尾的電話,電話接通之後,對方只說了兩個字“成了”,馬上就掛斷了電話。

    雖然沒通名報姓,但是秦風知道,這是苗六指傳來的消息,“成了”的意思自然就是得手了,想想這事兒由苗六指來操作,絕對是能做得天衣無縫的。

    現在唯一讓秦風有些掛心的就是《雅致齋》的事情了,從前幾天離開醫院之後,方雅志再無消息,秦風雖然打過去幾個電話,但方雅志一直都說需要再考慮一下。

    秦風也不著急,他知道聶天寶一定是在其中起了作用的,但是他算准了,方雅志今兒一定會來電話,因為他所依仗的聶天寶,此刻怕是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

    眼看著自己的計畫都在一步步的實施著,所以這會在京大食堂吃著飯的秦風,胃口極好,叫了好幾個菜狼吞虎嚥著。

    “嗯?不是老方?”

    剛剛吃完飯,秦風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秦風走出食堂按下了接聽鍵。

    “秦風?”一個略微有點低沉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林哥?咳,我還以為您把小弟給忘了呢。”

    聽到對方的聲音,秦風臉上露出了笑容,略微有些誇張的說道:“我就說不能啊,以林哥您的身份地位,答應小弟的事情怎麼可能辦不到呢?”

    “行了,你小子少跟我廢話,我在你宿舍樓前了,你馬上過來。”

    孟林沒等秦風回話就掛斷了手機,看著身邊的一位女警,說道:“那小子有點無賴,你回頭嚴肅一點兒,不妨嚇唬他幾句。”

    “孟處,秦風只是這樁案子的丟失物品前所有人,並不是嫌疑人,需要這樣嗎?”

    那個穿了一身警服的女員警,有些不太明白孟林的意思。

    原本像這種賓館失竊案,一般都是由各分局刑偵去偵破的。

    而孟林作為心理學專家,在部裡是負責一些重大刑事案件的偵破指導工作的,上門走訪涉案人員,這事兒無論如何都不該驚動孟林的。

    “孫麗,你把他當成嫌疑人問話就行了。”孟林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原本這件案子是沒有牽扯到他,只不過地方發生了一起重大的賓館盜竊案件後,分局刑偵通過公安內部網調集京城那些慣偷資料的時候,被孟林看到了。

    這幾天孟林正在辦理開鎖公司的事情,對小偷這倆詞有些敏感,於是調出了案卷看了一下。

    這一看不要緊,孟林又發現了秦風的名字,這次卻是作為丟失物品的原主出現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秦風的名字後,孟林馬上就意識到,這事兒十之八九又和秦風有關,所以這才帶了分局一位負責刑偵的女警趕到了京大。

    幾分鐘過後,秦風騎著個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回來了,距離孟林還有四五米遠,他雙腳在地上一撐,伸手推了一把車子,自行車自動的靠在了宿舍樓的牆上。

    “林哥,您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穿的這麼正規?”

    看到孟林穿著警服,身邊還帶了一人,秦風眼神一閃,身體卻是沒有一絲遲疑的迎了上去,走到孟林身邊規規矩矩的垂下了雙手。

    孟林看了一眼貌似很老實的秦風,說道:“秦風,今兒來,是有件案子涉及到你,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案子?什麼案子啊?”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繼而急道:“林哥,您可別嚇唬我,我馬上就要參加考試了,不能跟你走啊。”

    “沒說要帶你走。”孟林指了指樓上,說道:“去你宿舍說話吧,你小子別和我裝,還有你害怕的事情?”

    “哦,不耽誤我考試就好。”

    “大爺,這是我哥,那是我嫂子,他們來看我的。”

    秦風拍了拍胸口,帶著孟林二人走進了宿舍樓,臨上樓的時候還和守門老頭打了個招呼,渾沒在意孟林的臉都氣青了。

    “秦風,你胡扯什麼啊?”

    作為年輕幹部,又有意在仕途上混,孟林還是很在意名聲的,只是剛才那情況他又無法反駁,直到進了宿舍才一把拉住了秦風。

    “林哥,你們員警找上門來,我總得有個說詞吧?”秦風一臉委屈的說道:“要不別人都把我當壞人了,我以後還怎麼在學校混?”

    說到這裡,秦風含糊不清的嘟囔了道:“這位員警姐姐很漂亮啊,難道還配不上你?真把自個兒當人物了?”

    “哎,我說你小子欠揍不是?”饒是孟林脾氣好,也被秦風的暴走起來,一時間卻是忘了他來找秦風的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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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涉案(下)


  「孟處,咱們今兒來,是……是有事問他的。」

  一旁的女警孫麗也不知道這位部裡的領導和秦風是什麼關係,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要知道,秦風只是涉案人,又不是嫌疑人,這位孟處長怎麼比他們搞刑偵的脾氣還要火爆?幾句話沒說完居然就要上拳頭。

  「嗨,被這小子給氣糊塗了。」

  聽到孫麗的話後,孟林一拍腦門,沒好氣的瞪著秦風,說道:「秦風,今兒找你,是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問你什麼話,都要老實回答,明白了嗎?」

  不知道是因為妹妹對其有好感還是上次被秦風擺了一道的原因,孟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見秦風,總是壓抑不住心頭的火氣。

  「案子?林哥,您沒搞錯吧?」

  秦風聞言瞪大了眼睛,說道:「我就一學生,平時連學校門都不出,有什麼案子需要我調查?林哥,咱們可不能公報私仇啊。」

  「公報私仇?我有什麼需要和你公報私仇的?」孟林原本已經決定不搭理秦風了,只是被他這句話一說,心頭的火氣又騰騰的直往上冒。

  「還不是上次答應我的事沒辦好,找理由推托來了?」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口中嘟囔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剛好能傳入到孟林的耳朵裡。

  「放屁,老子早給你搞好了。」孟林被秦風說的火冒三丈,剛做下去的身體一下子站了起來。

  「辦好了?」

  秦風眼中露出驚喜的神色,迎著孟林就抓住了他的手。不斷搖晃著說道:「林哥,我就說嘛,您是部裡的大領導,辦這點小事還不是一句話的功夫?」

  「我……我和你小子就沒話說。」

  孟林忽然發現。自己又被秦風打亂了節奏,鬱悶的甩開了秦風的手,說道:「孫麗,你問他吧。這小子要是不配合的話,帶他到局子裡去問。」

  「別介啊,林哥,過幾天就是元旦晚會了,我可是答應了孟瑤要去彈鋼琴的……」

  秦風對孟林的威脅很是不以為然,笑嘻嘻的說道:「到時候要是我到不了場,你就不怕你妹妹找你麻煩?」

  秦風雖然對感情上的事情有些懵懂,但把握起人的心理來,比之孟林這個心理學博士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第一次在韋華會所接觸的時候。秦風就感覺到孟林對妹妹非常的愛護。從他身上感應到的敵意應該就是源自於此。

  果然。秦風此話一出,孟林的臉馬上就黑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點了根煙默默的抽了起來,他怕自己一說話。忍不住又會和對方吵起來。

  見到孟林不說話了,秦風一臉陽光笑容的看向了女警,說道:「警察姊姊,什麼案子,您問吧,只要我知道,一定說。」

  「叫警察就行了,姊姊兩個字就去掉吧。」

  聽到秦風的話後,孫麗不由笑了起來,雖然她也很想繃起面孔,但對著秦風這樣一個陽光少年,這臉面也不是那麼好拉下來的。

  「少扯那些沒用的,問案子。」見到這情形,孟林大感失策。

  原本叫上孫麗,是分局刑偵那邊聽說要去學校,特意找了個女的,沒成想一進門秦風就喊起了大哥大嫂,這要是傳入到老婆耳中,孟林還不知道要怎麼去解釋呢。

  「好吧。」

  見到領導發話了,孫麗正了下臉色,嚴肅的說道:「秦風,請問昨天晚上六點到七點之間,你在什麼地方?」

  「六點到七點?」秦風想了一下,說道:「六點我在食堂吃飯,七點鐘在圖書館,八點回宿舍,怎麼了?」

  「沒什麼,你只要回答問題就好。」

  聽到秦風的話後,孫麗鬆了口氣,秦風既然能說出他所在的地方,取證是件很容易的事,換句話說,已經可以排除秦風作案的嫌疑了。

  「秦風,你是不是在幾天之前,出售過一套價值三百萬的玉器呢?」孫麗一邊問一邊做著記錄。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賣給的聶天寶聶老闆,怎麼了?」

  「那麼你這套玉器是從哪裡來的?」孫麗停下了手中的筆,眼睛緊緊盯著秦風。

  「我和朋友在津天古玩街經營了一家店,有人上門賣的!」

  秦風很坦然的說道:「我收的那一套玉器是傳承古玉,並不是文物,也不違反國家的法律?請問我出售給聶老闆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嗎?」

  對於古玩行裡的門道,秦風比誰都清楚,這些玉器的來歷他都做了處理,甚至連收玉器所花費的開支都做了帳。

  當然,那套玉器是秦風用撿漏的方式淘來的,花費不過幾千塊錢,古玩街上每天都散攤都在換著人,警察就是想去查也查不到的。

  孫麗搖了搖頭,說道:「你買賣玉器的方式沒有什麼不妥,不過那套玉器,在賓館裡被人偷了……」

  「什麼?被人偷了?」

  秦風猛地一下站起身來,嚷嚷道:「聶老闆還欠我五十萬沒給呢,怎麼……怎麼就會被人偷了呢?那……那我這五十萬問誰要去?」

  那天從會所回到學校的第二天,秦風就接到了聶天寶的電話,在電話中聶天寶說等他過幾天回石市籌措好資金後,就把另外的五十萬打到秦風的帳上。

  秦風原本是想催促聶天寶盡快將錢打進來的,五十萬對秦風來說也不是筆小錢了。

  不過秦風轉念一想,就憑聶天寶那做生意的秉性,在玉器丟失後,肯定不願意再支付那五十萬的餘款了,秦風卻是正好可以藉此將他逼出京城。

  所以秦風一直都沒再提五十萬的事兒,這當口卻是正好借題發揮了。一把拉住了孫麗的袖子,說道:「警察姊姊,你們要是找不到那玉器,聶……聶老闆的錢是不是就不給我了啊?」

  「什麼五十萬?這個我們不知道啊?」

  孫麗被秦風說得莫名其妙。她並不知道聶天寶購買秦風這套玉器,還有五十萬的尾款沒有結清,不過即使知道,這事兒也不歸警察管啊。

  「哎。你們不能這樣啊,我有證人的。」

  秦風愈發著急了,說道:「聶天寶說這話的時候,玉石鑒定委員會的柳會長可是就在旁邊的啊,我可以讓他來作證的……」

  「有證人?那倒是可以起訴聶天寶……」

  孫麗雖然不是經偵那一塊的,但對這樣的案子也不陌生,當下說道:「不過像這麼大一筆數字,單有證人是不夠的,你和聶天寶之間。有沒有書面的契約呢?」

  「沒有。我們古玩行很少寫些書面的東西。」

  秦風拔腳就要往外走。一臉焦急的說道:「不行,我得找柳會長去,五十萬呢。聶天寶要是賴帳怎麼辦?」

  「哎,秦風。你等等,咱們這筆錄還沒做完呢。」

  眼見秦風快要走出宿舍了,孫麗這才反應過來自個兒今天來是幹嘛的,怎麼剛才幾句話沒說完,她就和秦風討論起購買玉器餘款的問題來了?

  「警察姊姊,您……您到是快點問啊。」

  秦風苦瓜著臉走了回來,拿著手機說道:「姓聶的不接我電話了,我說林哥,這事兒您得管啊……」

  「你先做完筆錄再說……」

  面對著秦風,孟林也是異常的頭疼,雖然他明知秦風有些不對,但卻抓不到絲毫的把柄,心中是無奈之極。

  「秦風,你在和聶天寶交易之後,有沒有告訴過別人?」孫麗也知道自己剛才跑題了,連忙將話題拉回到了玉器失竊的案子上來。

  「別人?」秦風想了一下,說道:「倒是告訴了一個人。」

  「是誰?」孫麗和孟林同時問道。

  「林哥,那人你認識,是李然。」秦風打開了手機翻蓋,說道:「他在研究所那邊呢,要不要我幫你叫過來?」

  「李然?怎麼是那小子?」孟林聞言一愣,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不用叫了,沒他什麼事兒。」

  「孟處,那人既然知道這件事,還是有嫌疑的。」

  雖然孟林是部裡的領導,但孫麗還是有些較真,像這種案子,往往就是那些無意中聽來的人,動了貪婪之心犯下的,這種事情並不少見。

  聽到孫麗的話後,孟林的臉頓時拉了下來,說道:「他有什麼嫌疑?李XX的孫子會是盜竊嫌疑人?」

  「李……李老的孫子?」

  孫麗被那人的名字給嚇了一跳,頓時將李然從嫌疑人裡排除了出去,如果這事真是李然做的,恐怕不用他們警察出面,李家的那位老爺子就能拿槍斃了李然。

  「哎,警察姊姊,有什麼問題抓緊問呀。」

  這次秦風不等孫麗問話,就開口說道:「聶老闆現在還在酒店嗎?我得去找他要錢啊,東西丟了又不是我偷的,該給的錢還是要給吧?」

  「這個……我沒什麼問題了。」孫麗看向孟林,說道:「孟處,你還有什麼問題需要問的嗎?」

  「沒了。」孟林擺了擺手,說道:「小孫,你先回去吧,我和秦風聊點別的。」

  「別啊,林哥,我今兒沒工夫和您聊別的。」秦風連連搖頭,說道:「要不……您幫我把錢給要回來?」

  「沒簽買賣合同,對方想賴的話,那錢你就不用想了。」

  孟林擺手示意孫麗可以先離開,等到孫麗消失在門口之後,這才說道:「秦風,這件案子,真不關你的事?」

  「林哥,我說您是不是對我有偏見啊?」

  秦風有些不爽的看向孟林,說道:「我是坐過監獄不假,但那絕對是冤案,你是不是想讓我上訴翻案之後,你才能平等的和我對話?」

  「我沒有那個意思。」

  孟林被秦風說的有些尷尬,秦風被判入獄四年的那案子,的確是有待商榷,而他對秦風的態度,也確實是有點先入為主的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秦風憤憤不平的說道:「我還在納悶聶天寶東西是怎麼丟的呢,你倒是好,一句話就要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得,那我先給你說下吧。」

  見到秦風這樣子,孟林對他的疑心也去了大半,當下說道:「事情發生在昨晚的六點二十分左右,聶天寶剛剛吃飯回到酒店,當時東西還在……」

  「等等,聶天寶既然人在,東西還能被人偷走?」秦風很不禮貌的打斷了孟林的話。

  「你聽我說完啊。」孟林瞪了秦風一眼,說道:「在六點二十五分左右,整個酒店的電忽然斷掉了……」

  原來,就在聶天寶回房不久,酒店忽然斷了電,他住的這家酒店用的不是暖氣,而是最新的中央空調。

  暖氣還能保持一定時間的恆溫,但空調可不行,這一斷電,沒幾分鐘的時間,屋裡頓時冷得和室外溫度差不多了。

  天黑加上寒冷,酒店住的客人都忍不住了,一個個均是出了房間去催促酒店解決問題,聶天寶也沒想那麼多,在電話打不通的情況下,也穿上外套去前台瞭解情況了。

  這一去,來回不過十來分鐘,在房間裡等了大概又有五六分鐘的時候,酒店的電終於送上了。

  原本聶天寶也沒想玉器的事情,不過在他正看電視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打開門後,卻是酒店的保安說他旁邊房間有人丟了東西,要來他房間調查一下。

  聽到保安這話,聶天寶忽然想到了他回酒店時從貴重物品寄存處拿回來的錦盒,當下往床頭櫃一看,整個人頓時如墜冰窟一般。

  原本被聶天寶放在床頭櫃裡的錦盒,早已失去沒了影子,瘋子一般的找遍了整個房間,聶天寶才絕望的報了案。

  除了聶天寶之外,這一樓層還有四個房間丟失了東西,不過他們丟的大多是些現金和手錶之類的物件,價值都在千元左右,遠遠無法和聶天寶的那套玉器相比。

  價值數百萬的東西丟失,這也算是個特大案件了,所以距離案發不過十多個小時,專案組的人就找到了秦風的頭上。

  「林哥,不是一家丟的東西,怕是針對性不強吧?」

  聽完孟林講了案情,秦風對苗六指那老賊也是暗暗佩服,這老傢伙做起事情來滴水不漏,不但事兒做的漂亮,還將水給攪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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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31 07:06: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四章 逼離京城


  「小子,和我打馬虎眼不是?」

  孟林斜著眼睛看向秦風,說道:「東西雖然丟了四家,但最貴的卻是那套玉器,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停電,還敢說針對性不強?」

  「停電原因還沒找到?」

  秦風將話題帶到了細節上,警察也不是傻子,對於案情分析怕是早已得出定論了,自個兒和孟林爭辯完全無濟於事。

  「是保險燒了,沒有人為的痕跡。」

  孟林搖了搖頭,從種種跡象上來看,這分明是一起有預謀的盜竊,但對停電原因進行調查後,卻發現停電是一起偶然事件,這讓案情也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苗六指的手段,要是能被你們看出人為的來,那他也不用混了。」

  秦風心中暗笑,短短的十幾分鐘連盜四家,他現在有些懷疑是苗六指親自出手了,因為以于鴻鵠的手段,未必能幹的如此乾淨利索。

  「我怎麼覺得你小子的嫌疑最大啊?」

  孟林上下打量著秦風,總是無法消除心頭對秦風的疑慮。

  一來這個案子牽扯到秦風,他是賣家,二來秦風還認識一些被打擊過的小偷,即使他案發時間內沒在現場,也不能排除對他的嫌疑。

  「林哥,不帶這麼冤枉人的啊,要是我幹的,我還會讓你幫忙辦理開鎖公司的事情?」

  秦風沒好氣的說道:「我都說了,那些曾經走過歧途的人,現在都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們不能因為他們往日的過錯,就要把人一棍子打死吧?」

  秦風相信,警察肯定對于鴻鵠等人進行過調查了,苗六指沒和自己聯繫。那就說明他們並沒有查到什麼東西,秦風完全是有恃無恐。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孟林被秦風的話說得有些無語,其實不光是老百姓會戴著有色眼鏡看那些刑滿釋放分子,他們警察也是如此,一旦有什麼案子,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那些被打擊過的人。

  不過對于鴻鵠等人的調查,正如秦風所想的那樣,警方完全一無所獲。

  因為就在案發的時間段。于鴻鵠批發了一些牛仔褲手套之類的商品,帶著他那幾個徒弟,正在天橋練攤呢。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時間。

  至於苗六指,雖然是早年有名的賊王,但警方根本就沒將其列入到嫌疑人對象裡。

  這是因為苗六指實在是太老了,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要說他十幾分鐘能連盜四個房間。怕是連孟林都不會相信的。

  「得了吧,我覺得你們的斷案思維有問題。」

  秦風對那些正義凜然的口號很是不感冒,撇了撇嘴說道:「你換個角度想一想,一家酒店內,最容易被人盯上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孟林想都沒想就答道:「當然是客人的房間了。很多客人都習慣將東西放在房間內出門的。」

  「哎,我說,那酒店還要搞什麼貴重物品寄存處幹嘛啊?」

  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說道:「拜託,酒店內最容易被小偷盯上的,肯定是貴重物品寄存的地方,我懷疑聶天寶在寄存玉器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住了。這才有後續一系列的事情。」

  「你說的倒是也有點道理……」孟林想了一下,問道:「那停電和另外被盜的三個房間呢怎麼解釋呢?」

  「林哥。你是警察還我是警察?」

  秦風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停電是怎麼回事?可能是那小偷運氣好吧,正好酒店停電了,至於另外三個房間,也有可能是那小偷摟草打兔子,算那幾個客人倒霉。」

  「這種可能性倒是也有。」

  孟林並沒在乎自己被秦風搶白,而是思考起了秦風的話,現在案子已經僵持住了,從貴重物品寄存處的監控那裡查,或許就是一個突破點。

  「行了,秦風,沒你什麼事了,我先走了啊。」

  想到這裡,孟林就有些坐不住了,他要讓專案組的人將酒店這幾天的監控錄像都調出來,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的出現。

  「別介啊,過河拆橋怎麼著?」

  秦風一把拉住了孟林,說道:「林哥,您在京城那也算是一號人物,李然提起您都要豎個大拇指,可是您這辦事,怎麼忒不靠譜啊?」

  「什麼不靠譜?我這是有案子,有什麼事咱們回頭再說。」孟林越想越覺得秦風分析的有道理,他現在就想著趕回去,哪有功夫和秦風閒扯淡。

  「您還就是不靠譜!」

  秦風抓著孟林的胳膊不放手,說道:「您答應我的那事都過了多久了?這都小半月了吧?我找然哥辦的拆遷公司工程都接了好幾個了,您這開鎖公司連個消息都沒有。」

  為了自己的事情,苗六指都親自出手了,秦風再辦不好開鎖公司的事兒,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去見那老頭了。

  「你別拉著我,那事本來辦好了,出了這案子,我又給放下了。」

  孟林甩開了秦風的手,從桌子上拿起紙筆,在上面寫了一個電話和人名,說道:「你去找這個人,具體的事情他會幫你辦的……」

  找系統內的人開個證明,對孟林來說太容易不過了,只是辦公司的人是一幫小偷,卻是讓孟林有些擔心,這才一直拖著沒給秦風辦理的。

  「哎呦,謝謝,謝謝林哥,等公司開業的時候,我一準請您去剪綵講話。」

  看著孟林留下的紙條,秦風頓時滿臉堆笑,有了這東西,苗六指那幫子徒子徒孫下半輩子也算是能走正道了,收入未必有做賊高,但卻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算了吧,屁大點的公司還喊我去剪綵?」孟林沒好氣的說道:「你讓我少聽到點你的消息,我就燒高香了。」

  其實就連孟林自己也感覺有些奇怪,怎麼最近許多事情都能和秦風拉扯上關係?

  先是周逸宸被逼出國背後有秦風的影子,然後抓捕槍擊案嫌疑人的現場。秦風也在那裡,還有就是這樁離奇的盜竊案,秦風居然還是賣主。

  再加上秦風曾經入獄四年的背景,也難怪孟林對他有所懷疑了,因為秦風除了京大學生這個身份之外,別的地方就沒一處像是個好人的。

  懷疑歸懷疑,孟林卻是抓不到秦風絲毫的把柄,而且秦風對付周逸宸的事情,孟林還要感謝他呢,沒緣由的自然也不想和秦風過不去。

  「對了。林哥,聶天寶欠我五十萬那事兒怎麼辦呢?」

  一個是兵一個是賊,秦風下意識的就想給孟林添點堵。開口說道:「我和他是正當的買賣行為,你們警方要保障我的權益啊!」

  「保障個屁!」

  孟林實在忍不住了,開口罵道:「正當的買賣行為?合同呢?協議呢?你拿出來給我看看,我保證給你要回來那五十萬!」

  「那……那您的意思是,這五十萬就沒了?」秦風可憐巴巴的看著孟林。一雙眼睛裡的祈求神色,差點讓孟林答應幫他要錢去了。

  還好孟林很快反應了過來,說道:「有沒有我不知道,這是你和聶天寶的口頭契約,他是否履行,要看他的人品了。這事兒不歸我們管……」

  「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孟林怕秦風再出什麼么蛾子。當下拿起自己的包,掉頭就出了宿舍門,秦風連忙跟著送了出來。

  「林哥慢走,下次和嫂子一起再來啊。」

  秦風將孟林送到了樓下,不過揮手作別的一聲喊。卻是讓孟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就這心理學博士?還不如到監獄裡去待幾年呢。一準什麼犯罪心理都能摸清楚。」

  等到孟林的身影消失在眼簾中後,秦風眼中的笑意越來越甚,想了一下之後,返身上樓鎖了門,也隨之出了京大。

  -----------------------------

  半個小時過後,秦風來到了聶天寶所住的那家酒店外面,在報刊亭買了瓶京城老酸奶後,拿起了公共電話撥通了聶天寶的手機。

  「喂,聶大哥,我是秦風啊!」電話的接通,讓秦風可以確認,聶天寶就是有意在躲避自個兒。

  「啊,是秦老弟啊。」

  聽到秦風的聲音,電話一端頓了一下,緊接著聶天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秦老弟,你不知道,老哥我倒了大霉了,你那套玉器,被他娘的小偷給偷了!」

  聶天寶也說不出自個兒此刻是什麼心情,好容易買來的一套價值連城的古玉,在手上還沒捂熱就不見了,而且丟的這套玉器,可是他真金白銀花了三百萬買來的。

  就算聶天寶之前沒有賴掉那五十萬的心思,但在這玉器失竊之後,以他的心性,哪裡願意再白給秦風五十萬呢?這豈不是在幫小偷買單嗎?

  「這事兒我知道了,唉,早知道我就不賣給你了……」

  秦風歎了口氣,說道:「聶大哥,原本我不該提這事的,可是您也知道那套玉器的價值,350萬我賣給您都虧了,您……您看剩下的那五十萬,什麼時候方便給我呢。」

  電話裡傳來了聶天寶的聲音:「這個……秦老弟啊,錢,老哥一定會給你的。」

  秦風沒等聶天寶說出但是來,就順著他的話說道:「那好,聶大哥,我現在就去您住的酒店。」

  「哎,哎,秦老弟啊,我……我現在不在酒店,正在回石市的路上。」

  聽到秦風這話,聶天寶頓時急道:「我這也不是想著給老弟你籌錢嗎?等老哥幾天,那五十萬一定不會少了你的……」

  「聶大哥,可……我這也在路上了。」

  秦風眼中露出一絲冷笑,他既然來了,就要把聶天寶逼離京城,否則在方雅志那裡,還會存那麼一絲念想的。

  「老弟,那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等我電話吧,錢一準備好我就給你電話!」

  沒等秦風再說話,聶天寶就掛斷了手機,在丟失了那套十二生肖古玉之後,他哪裡還有工夫惦記潘家園店的事情?

  坐在了酒店房間裡發了一會呆,聶天寶給辦案的警察打了個電話,雖然他就沒指望警察能破案,但聶天寶心裡還是存了一絲僥倖的。

  在詢問了一下案情的進展,催促對方盡快破案後,聶天寶告知警察自己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必須返回石市,讓專案組和自己保持電話聯繫。

  怕被秦風給堵住,掛斷電話後,聶天寶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匆匆退了房,驅車離開了酒店。

  只是聶天寶怎麼都不會想到,就在他的車子駛離停車場的時候,秦風就在他十米開外地方喝著酸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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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轉讓(上)


  今兒難得的出了太陽,坐在苗六指的小四合院中,曬著午後的太陽,聽著炭燒泥紅爐中開水燒沸的聲音,令人不自覺的生出一種慵懶的感覺。

  「我也該整個這樣的院子,看著破敗,住起來實在是舒服啊。」

  曬著太陽,秦風直感覺渾身暖烘烘的,舒服的都快呻吟了起來,現在需要辦理的幾項事情都有了頭緒,秦風真的在考慮置業的事情。

  現在不像以前了,跑江湖的人必須四海為家,秦風所要走的道路,並非是黑-道,而是介於黑白之間,他需要有一個穩定的居所。

  而且總是把大黃留在津天也不是辦法,已經超過十歲的大黃也進入到了生命的晚年,秦風也想多陪陪它,最起碼能讓它經常見到自己。

  「買院子可別在這地兒買。」

  聽到秦風的話後,苗六指說道:「昨兒金龍來了,說這裡已經被規劃到了拆遷範圍內,恐怕兩三年的功夫就要拆掉了,你要是想買,可以買在以前的內城去……」

  京城自明代朱棣建都後,形成了「裡九外七皇城四」的建設格局。

  「裡九外七皇城四」是指北京內城有九座城門,外城有七座城門,皇城有四座城門,內、外、皇城統一劃分為東、西、南、北、中五個行政區。

  清代滿族入關之後,推行民族歧視政策,將漢民全部驅至外城居住,騰出內城住八旗軍隊及所攜家眷,直到清中期的時候。方有高級漢官被特賞內城居住,也就是俗稱的四九城。

  而外七城則是魚龍混雜,那裡住的人都是窮困百姓,就像是苗六指現在所住的這院子。外牆都是黃土砌成的,遠不如內九城四合院的青磚紅瓦氣派堅固。

  「等回頭我讓何金龍留意下吧。」

  秦風點了點頭,他也聽何金龍說了,由於早年修建的不合理。很多老四合院區髒亂破舊,已經影響到了京城的市容,也是往後幾年重點清理的區域。

  不過在其中秦風也看到了商機,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四合院少了,保留下來的就彌足珍貴,現在多買一些,日後升值的空間會很大。

  「多瞅一套,我這兒估計也要搬……」閒扯了幾句之後。苗六指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秦爺。按你說的。東西送到津天去了。」

  「六指神偷果然還是六指神偷啊……」

  看著行動舉止間顫顫巍巍,好像隨時就可能行將就木的苗六指,秦風忍不住歎道:「警察滿世界的在找線索。卻是不知道你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呢……」

  說實話,玉器的事情。秦風本來是想讓于鴻鵠出手的,但是他沒想到,苗六指居然如此老而彌堅,壓根就沒告訴弟子,獨自一人就將事情給辦了。

  這就是苗六指謹慎的地方,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他都八十多的人了,不想再因此去吃牢飯,所以寧願自個兒出手,也不願意假手於那些徒子徒孫。

  「秦爺,那是警察不瞭解江湖。」

  苗六指用燒開了的水沏了一壺茶,搖了搖頭說道:「人老了,胳膊腿不好用了,但腦子還沒糊塗,聽我師曾言,祖師在八十九歲高齡的時候,還曾經偷過王爺府呢。」

  燕子門在清末的時候,闖下過偌大的名聲,由於門中所傳的輕功和內功心法高深,很多江湖門派甚至不知道他們是盜門一脈,只以為是江湖同道呢。

  「老苗,這邊的事情我也辦好了。」

  秦風拿出了孟林寫給自己的字條,說道:「讓于鴻鵠拿著這東西去辦理手續,然後找個熱鬧點的小區外面租個房子,公司就能開業了……」

  說是開鎖公司,其實就是個鋪面罷了,不過裡面還可以經營一些門鎖和五金產品,現如今到處都在發展房地產,如果做好了,這生意也能做強做大的。

  「秦爺,謝了,年代不同了,再吃盜門那碗飯,早晚要出事的。」

  看著紙條上的電話和名字,苗六指臉上露出一絲激動的神色,他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身家也足夠養老,心中唯一牽掛的,就是那些個徒子徒孫而已。

  「老苗,思想工作要抓好,千萬不能讓他們見財起意啊。」

  秦風很鄭重的叮囑了一句,這件事他和孟林都承擔了風險,萬一出現個監守自盜的事情,那他日後也沒臉出現在孟林面前了。

  「放心吧,秦爺,他們只開鎖、不進門。」

  苗六指顫巍巍的給秦風倒了杯茶,說道:「門裡斷手的規矩不是擺設,早幾年還因為私自藏錢斷了一人手筋趕出門去,那些小子們是不敢犯忌的……」

  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這越是江湖上的門派,規矩越是血腥殘忍,別看小偷這一行當有些見不得光,但裡面對犯忌之人的懲處,並不亞於一些江湖門派中所謂的三刀六洞。

  「還是教育為主,能過上安穩日子,他們也未必就惦記以前的生活。」

  秦風自然知道盜門行內的規矩,臉上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說道:「老苗,按理開鎖公司我不該占股份的,不過怕你擔心,我還是要兩成的分子吧。」

  苗六指妥妥當當的幫秦風辦好了這件事,籌辦開鎖公司的主意和人情,算是都還清了,正如秦風所言的那樣,苗六指不再欠他什麼。

  不過官面上的關係,都是秦風的,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參與進來,苗六指那邊的人也不會安心,於是就要了兩成的分子。

  苗六指臉上滿是笑容,招呼秦風道:「喝茶,喝茶,看來我能過幾年舒心日子嘍。」

  「你的日子就舒心了,我還一屁股要忙的事情。」秦風剛端起茶碗,身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你還年輕,就該忙一點,總比像我這個暮氣沉沉的老頭子好吧?」

  苗六指擺了擺手,說道:「看你那樣子,肯定是好事臨門,去辦事吧,開鎖公司的事情,我會讓鴻鵠去辦理的……」

  「成,老苗,那我就先告辭了。」

  秦風笑著向苗六指拱了拱手,拿著手機退出了院子,不過他一直都沒接電話,走在那小巷子的時候,手機鈴聲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方老闆,您也有著急的時候?」直到對方掛斷了電話,秦風也沒接聽,而是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往朝陽醫院的方向開了過去。

  不接電話,這是秦風故意要晾涼方雅志的,前段時間已經談好的條件,由於聶天寶橫插了一腳,方雅志一直在推脫秦風。

  但現在聶天寶灰溜溜的離開京城,方雅志的《雅致齋》怕是一時間再也沒人接手,於是這老頭估計又想起秦風來了。

  不過秦風剛上了出租車,手機又不依不饒的響了起來,開車的司機一直從倒車鏡看秦風,搞得秦風只能按下了接聽鍵。

  「我是秦風,哪位?」雖然知道是方老闆的電話,秦風還是明知故問,這老頭晾了自個兒很多天了,活該讓他著急一會。

  「秦老弟,我是方雅志啊。」

  電話中方雅志的聲音有些疲憊,「秦老弟,潘家園店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如果合適的話的,咱們找個時間把轉讓合同給簽了吧?」

  其實原本方雅志是準備今兒出院的,因為他已經大致和聶天寶談好了轉讓條件。

  雖然去掉了和秦風所談的代銷翡翠飾品那一條,但聶天寶願意支付300萬的裝修費用,再加上近100萬的三年租金,等於一下子給方雅志帶來了四百萬的現金。

  這個條件要比秦風開出來的好了很多,方雅志甚至都讓人擬定好了合同,準備一出院就和聶天寶簽訂。

  但是讓方雅志沒想到的是,就在一大早,聶天寶打電話來說他的玉器丟失,轉讓潘家園店的事情估計要緩一緩,當即就讓方雅志血壓升高,又躺在床上打起了吊針。

  而幾個小時之前,聶天寶更是直接返回了石市,得到這個消息後,方雅志幾乎對其完全不抱希望了,無奈之下,這才撥通了秦風的電話。

  「是方老闆啊,您現在在哪兒呢?」

  秦風這是明知故問,因為昨兒他和周立洪通電話的時候,知道方雅志還沒出院,相信聶天寶離開京城的事,又要讓方雅志多住上幾天。

  「我還能在哪?這身子骨不行了,還在醫院呢。」

  方雅志聞言苦笑了起來,聲音裡甚至都帶上了幾分哀求,說道:「前段時間出了點別的事情,一直沒顧上那店,老弟不會生氣吧?」

  「哪兒能呢,方老闆,我正好在這附近辦事,一會就到醫院去,你看可好?」

  秦風算是江湖人,而江湖上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要做人留一線,方雅志想將店舖轉讓出高價也是人之常情,秦風沒必要揪著不放的。

  「好,那我就等著老弟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方雅志心中頓時一鬆,總算秦風沒有反悔,否則他那店再拖上幾個月,方雅志真的是要無米下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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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轉讓(下)


  「嗯?周老哥,您怎麼也在這啊?」等秦風趕到醫院的時候,推開門最先看到的卻是周立洪,不由愣了一下。

  周立洪笑了笑,揚了手中的幾張紙,說道:「老方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給你們做個見證……」

  其實周立洪對老友還是有幾分不滿的,前幾天原本已經和秦風談好了條件,因為聶天寶的到來,方雅志對秦風的態度變得冷淡起來,這讓周立洪頗有幾分看不慣。

  「周老哥,您拿的是轉讓協議吧?」

  秦風看了一眼正掛著吊針的方雅志,開口說道:「這協議是要好好簽一下,那聶老闆本來還欠我五十萬的餘款沒給,眼下出了事,拍拍屁股就跑了,我可是吃了協議的虧了。」

  「哦?秦老弟,你這說的怎麼一回事啊?」周立洪聞言一愣,他並不知道秦風賣玉給聶天寶的事情。

  「是這麼回事,我手上有套古玉,聶老闆非要買,我就賣給他了……」

  秦風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末了說道:「說好的三百五十萬,聶老闆只支付了三百萬,這可是有玉石鑒定協會柳會長可以作證的事兒啊……」

  聶天寶整個就是一奸商,當年就是靠著賣假種子化肥坑害農民起家的,秦風對他是一點好感都沒有,更不願意讓這禍害來京城做生意。

  所以他才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說給了周立洪,有周立洪幫著傳播,恐怕用不了幾天功夫。聶天寶的名聲,在京城就能臭遍大街,他自然也沒臉面再回來了。

  「太沒有誠信了,老方。你怎麼能結識這樣的朋友?!」

  果然,秦風把事情一講完,周立洪就怒不可遏的看向了方雅志,說道:「秦老弟賣給他東西。東西被偷了又不是秦老弟幹的?他怎麼能不把餘款付清呢?連這點信譽都沒有?」

  在古玩行裡,很多交易都是以物易物或者是以錢購物,大多情況下都不一定會簽署什麼協議,全靠買賣雙方的信譽。

  聶天寶不守承諾這件事,的確是犯了行業內的忌諱,只要將事情傳出去,日後在京城古玩行裡,怕是沒人再願意和他交往了。

  「老周,這……這。老聶也算倒霉。這事兒就別提了。」

  方雅志聞言也是苦笑不已。誰也沒想到會出這麼一檔子事情,從聶天寶的角度上來說,買了東西被偷。等於是雞飛蛋打,他不願意支付尾款。多少也能說得過去。

  「是啊,周老哥,先別提這事了。」秦風緊跟著說道:「聶老闆說了,等他回石市籌夠了錢,就把餘款給我打回來的……」

  「你還想著要餘款?做夢吧!」

  周立洪氣得鬍子亂顫,說道:「老方說他急急忙忙的就跑回石市了,這明擺著就是想賴那五十萬,秦老弟,你還看不清情況嗎?」

  聽到周立洪的話後,方雅志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聶天寶的行徑,他是最清楚的,因為就在昨天下午的時候,聶天寶還信誓旦旦的保證那四百萬轉讓金可以準時到帳。

  四百萬都拿得出來,聶天寶豈能拿不出五十萬來?這所謂籌錢的話,還真是擺明了不想給秦風,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明白。

  「周老哥,那我有什麼辦法啊?」

  秦風愁眉苦臉的說道:「除了柳會長能作證之外,我也沒別的證據啊,今兒警察還說了,就算是告我都告不贏他……」

  「也是,怎麼就遇到個這麼樣的人啊?」秦風的話讓周立洪一愣,秦風說的沒錯,在這種情況下,那只能是自認倒霉了。

  「方老闆,你也看到了,我這啞巴虧是吃定了……」

  秦風轉臉看向方雅志,說道:「所以和您的協議,咱們是先小人後君子,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可是要提出來的啊。」

  「應該的,那自然是應該的。」方雅志連連點頭應承了下來,交了聶天寶這麼一個朋友,他也頗感老臉無光。

  「秦風,你先看看……」

  這次周立洪也沒向著老友了,把手中的協議遞給了秦風,說道:「有什麼問題馬上提出來,這次有我老周給你作證!」

  「好,多謝周老哥了。」秦風點了點頭,接過那幾張紙的協議看了起來。

  方雅志此時已經是山窮水盡,《雅致齋》所有的現金都被他拿去賭石了,加上總店掌櫃夾款私逃,如果再沒有資金注入,恐怕百年老店真要毀於一旦了。

  所以在這協議書上,他倒是沒動多少手腳,大致都是按照秦風那天的意思寫的。

  不過秦風看著看著,眉頭卻是皺了起來,說道:「方老闆,期滿三年的優先租賃權這一條,您怎麼給去掉了?」

  對於這一條款,秦風還是非常在意的。

  因為他這家店要是做起來的話,肯定不止僅僅只做三年,而合同三年到期,到時市場管理處如果再將店面租給別人,那秦風的損失可就大發了。

  「這個……秦老弟……」聽到秦風的話後,方雅志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和市場管理處的合同,也就只剩下三年了啊。」

  其實方雅志還真存了一點小心思,故意沒把這一條寫進去,他還想著等三年後《雅致齋》若是能緩過勁來,再將這家店給吃下去呢。

  所以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方雅志的為人雖然要比聶天寶好出那麼一點,但實在也是沒強多少,難怪兩人能相處的那麼好呢。

  「方老闆,您可別告訴我,你和市場沒簽訂店舖到期優先租賃的合同?」秦風臉上露出冷笑,都到這時候了,方雅志居然還敢和自己玩貓膩?

  「簽是簽了,但這是轉讓合同,我怕管理處到時候不同意啊。」既然被秦風看出來了,方雅志也只能一臉尷尬的說道:「秦老弟,咱們把這條款寫進去?」

  「別介,方老闆,我秦風為人怎麼樣,您應該能看出來,接這店子,我可是一直幫您考慮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要求代賣你那些翡翠飾品了。」

  秦風擺了擺手,聲音裡已經是帶了一點氣,說道:「可是您這事兒辦的不地道啊,萬一三年後我生意正紅火的時候被人收回了店,我去找回哭去啊?」

  見到秦風將話給挑明了,方雅志開口問道:「秦老闆,那……那你要怎麼樣?」

  「說句不好聽的話,方老闆,我現在……信不過您!」

  秦風沒顧方雅志變了顏色的臉,接著說道:「第一,轉讓合同的簽訂,要走潘家園的管理處,三年到期續約的條款,必須得到他們的認可……

  第二,我用一百萬抵押來的翡翠飾品,需要由我來掌握,兩年之內,你不得以任何理由和藉口將那批飾品拿回去,我也要防著有人釜底抽薪啊……」

  提出這兩點條件後,秦風看著方雅志說道:「方老闆,這兩點您要是能答應,轉讓合同我隨時都能簽,如果不答應了話,那對不起了,您還是另找高明吧!」

  秦風的這番話,說的方雅志那張老臉不住變幻著顏色,他在京城古玩行裡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眼下卻是虎落平陽,居然被秦風提出了如此「苛刻」的條件。

  就在方雅志猶豫不決的時候,周立洪也開口說道:「老方,這事兒是你做的不對,我看,就按秦風說的辦吧……」

  「好吧,秦老闆,就按你說的辦。」

  眼見老友都不再支持自己了,方雅志不由歎了口氣,說道:「管理處那邊,由我來交涉,保證滿足你的條件……」

  能把潘家園最好的店舖租下十年之久,方雅志在市場管理處還是有著一定關係的,處理起這事情並不難,而且此刻他也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再動什麼手腳了。

  「老周,你按照秦老闆的意思,讓人幫我重新打下合同吧。」

  方雅志看向秦風,說道:「明天上午咱們去潘家園的市場管理處,把合同簽了,秦老闆,希望你能把錢準備好……」

  現在方雅志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了,因為他不光欠了幾十萬的員工工資,總店掌櫃的夾款私逃時,還從銀行貸了一百萬的款,要是再不償還的話,百年基業真要毀在他的手上了。

  「行,老方,這事情我幫你處理好。」

  見到老友如此模樣,周立洪也是暗中搖頭,方雅志才華過人、眼光獨到,但就是賭性太大,否則短短幾年的功夫,也不至於敗落到如此地步。

  原本還帶有一點情分的買賣,現在變成了赤裸裸的交易,秦風也沒多說什麼,和方雅志約好明天相見的時間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秦風喊上了謝軒一同趕到了潘家園,雖然他是老闆,但秦風並不認為自己可以像諸葛亮那樣事事躬親,所以這家店的對外的老闆還是謝軒。

  轉讓合同的簽訂很順利,在和方雅志簽了店舖的轉讓協議後,秦風又讓謝軒和管理處簽訂了一份合約到期優先租賃權的合同。

  至此,這個在國內最大古玩市場裡地段最好的一家店舖,在三年之內的使用權,就完全歸秦風支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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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31 07:08: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七章 開業(上)


  「哎,你,就說你呢,快點把布簾拉上,誰讓你掀開的?」

  「小心點,不要破壞這些檀木的整體結構……」

  在簽訂轉讓合同的第三天,因為「剪刀煞」風水格局而名噪一時的《雅致齋》潘家園店,開始了重新裝修。

  整個店面所有的玻璃門窗,都被用布簾遮擋了起來,沒有人能看見裡面的情形,即使是大白天,店裡都是在開著燈施工的。

  從開始施工,謝軒連著一個星期都沒回京大的住所,他在潘家園附近的一家酒店長包了個房間,由於秦風只能是抽空前來,所以這監工非謝軒莫屬了。

  此時謝軒正拿著秦風給的施工圖,讓工人將門口的廁所給拆掉了,壞風水的主要就是這污垢聚集之地,至於什麼「剪刀煞」,純粹是秦風的無稽之談。

  「軒子,幹的怎麼樣了?」

  隨著秦風的話聲,外面的布簾被人掀開了,一抹亮光照了進來,同時也吸引了不少遊客們的眼球,他們還沒見過這般遮遮掩掩施工的呢。

  「風哥,您考完試了?」

  聽到秦風的聲音,原本正呵斥著工人的謝軒大喜,連忙撲了過來,說道:「風哥,您老人家快來主持下吧,那圖紙我都看不懂,也不知道他們幹的對不對……」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讓謝軒做生意糊弄人行。

  但是監督施工隊幹活,那就是別人糊弄他了,謝軒壓根就不懂。連材料也只能外包出去,每天都琢磨那些人黑了他多少錢呢。

  「按圖施工,哪兒錯了不給錢就行了。」

  秦風話聲不大,卻都落到那些工人的耳朵裡。包工頭連忙走了過來,說道:「老闆,我們可是完全按照圖紙幹的,保準出了不錯……」

  「那就好。繼續幹活吧……」

  秦風往四周撇了一眼,指了指拆掉的廁所門那裡,說道:「對了,改門那地方連根線都不吊,你們有這眼力嗎?」

  「王二,你他媽的又圖省事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包工頭臉色一紅,走過去就是一腳,罵道:「給老子返工。王二。你他娘的。今兒的工錢扣十塊……」

  包工頭沒想到秦風是個行家,被敲打了一下之後,頓時認真了起來。他們都是外地人,如果秦風真的挑刺賴工錢。這些人也沒什麼辦法。

  謝軒拉著秦風走到一邊,遞了瓶水過去,說道:「風哥,這幹的也都差不多了,應該耽誤不了開業的時間。」

  開業時間是秦風定的,定在了一月十號,那天正好是星期六,地攤也都能出攤,是人氣最旺的時間。

  「員工都招好了嗎?」

  秦風擰開瓶蓋喝了口水,說道:「最好要有經驗的營業員,記住,長得千萬不要太漂亮了,知道嗎?」

  「不要太漂亮了?」

  謝軒聞言頓時傻了眼,連忙說道:「風哥,這不對啊,漂亮的營業員才能吸引顧客呀,要都是些長得醜的,那誰進咱們店呢?」

  像謝軒這樣十二三歲就知道調戲女同學的壞水,早就不純潔了,在京大的這段時間,他就勾搭上了個女學生,眼下正憋著勁準備潛規則幾個女店員呢。

  「軒子,我看你是色令智昏了吧?」

  秦風瞪了一眼謝軒,說道:「進店來買東西的,是男的多還是女的多呢?」

  謝軒仔細想了一下,說道:「佩戴這些東西的是女的多,不過花錢的人,一定是男的……」

  「你說的沒錯……」秦風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如果那些女人長得還沒咱們的店員漂亮,你覺得她們會不會心生妒忌呢?」

  「這……這個,或許吧?」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頓時愣住了。

  「不是或許,是肯定,任誰見了男朋友的眼神一直瞅著營業員,怕是也不會買咱們的東西。」

  秦風拍了拍謝軒的肩膀,說道:「也不是讓你找特別醜的來,大眾臉看得過去就行,但嘴巴一定要能說的,軒子,沒事多琢磨下客人的心思啊。」

  「我明白了……」

  謝軒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女人善妒,如果發現老公或者男朋友的眼神不對,指定不願意在這裡消費的。

  「軒子,你要抓緊了,再有一星期差不多就能開業了……」

  秦風看了下表,說道:「這幾天我沒工夫來了,你多盯著點,另外按照我給你的名單去寫請帖,回頭找人都給送去……」

  這段時間正好是秦風考試的時間段,雖然各種小抄都已經準備好了,但也要抄到試卷上不是?除了偶爾還來趟潘家園店,秦風連拆遷公司開業都沒去。

  「風哥,您放心吧,我一準辦的妥妥的,一月十號保證能開業……」想到自個兒馬上就能成為這家兩三百平方大店的掌櫃,謝軒忍不住拍起了胸脯。

  秦風看了一眼謝軒穿在身上的服裝,說道:「回頭去訂幾身衣服,京城不比津天,你這大掌櫃的別到時候讓人笑話。」

  謝軒也是個散懶性子,對服飾並不怎麼講究,也是怎麼舒服怎麼穿,不過他這一身運動服,怎麼看怎麼像學生,的確有點不太搭。

  「風哥,我知道了。」謝軒想了想,歪著腦袋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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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過完元旦,各種考試就接踵而至,由於秦風一次性修完了本科全部的學科,他考的是大四的試卷,幾天功夫下來,饒是秦風神經夠粗大,也累的倒在床上不想起了。

  結果自然不用說,全是小抄上的標準答案,想錯都難,休息了一天之後,眼瞅著就要到一月十號了,秦風簡單收拾了下東西,搬到潘家園和謝軒住起了酒店。

  在店裡忙活了幾天,明兒就是開業典禮了,已經住到何金龍拆遷公司的李天遠也來幫了兩天忙。

  明兒開業,還是需要一些人維持秩序,不僅是李天遠,到了明天何金龍也會把人都拉過來給秦爺捧場。

  「風哥,您看我這身衣服怎麼樣?」

  將店裡最後收拾了一遍,秦風帶著李天遠和謝軒回到了臨時住的酒店,剛一回去,謝軒就興沖沖的表演起了時裝秀,把前段時間訂的衣服穿了起來。

  「噗嗤……」抬頭看向謝軒,正在喝茶的秦風,忍不住一口茶水就噴到了李天遠的身上。

  秦風忍住了笑,開口說道:「我……我說軒子,你……你確定要這麼穿?」

  謝軒穿的是一身大紅色的唐裝,只不過現在天很冷,這件唐裝裡面套了件棉襖後,未免顯得有些臃腫,再加上謝軒本來就是個小胖子,穿了這麼一身,愈發變得圓滾滾的了。

  「軒子,你這是標準的皮球身材啊?」

  一旁的李天遠也忍不住打趣了起來,他這段時間過的很愜意,每天與何金龍那幫子人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好不舒服。

  「風哥,遠子哥,我……我看潘家園的那些掌櫃們的,可都是這麼穿的啊?」

  聽到李天遠的評價後,謝軒跑到洗手間照鏡子看了看,再出來的時候,那張臉已經皺成了苦瓜狀,同樣的衣服,穿在別人身上和他身上,那簡直就有著天壤之別。

  「你還和誰比?那些老頭就是長得胖點,穿起來也像個員外,你這整個就一圓球!」李天遠很不厚道的打擊起謝軒。

  「行了,遠子,別說他了。」

  秦風忍住笑,說道:「這樣吧,軒子,你這不是有保暖內衣嗎?你把棉襖換下來,將保暖內衣穿上,咱們再看看效果……」

  這幾年的冬天愈發寒冷了,不過高科技也顯示出了力量,雖然是天越來越冷,但人們身上的衣服卻是越穿越少,什麼太空棉之類的保暖內衣層出不窮。

  「這樣還差不多,明兒就穿這件吧。」

  等謝軒換了衣服出來,秦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有點不倫不類,但總比剛才裡面塞件棉襖強多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秦風等人就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完後就趕到了潘家園。

  店舖外面依然掛著布簾,就連門匾也被一塊紅色的綢緞包裹了起來,在正中間還紮成了花團的模樣,店名卻是要等到開業的時候,才對外宣佈。

  開業典禮定的時間是上午十一點,除了秦風等人之外,營業員也都在七點多就到了,將那些價值在千萬以上的翡翠飾品,一一擺入到了櫃檯裡。

  除了用一百萬從方雅志手上抵押來的那些翡翠之外,秦風還從揚州的玉石廠訂了一批品級很高的玉石,僅是這些玉石,僅僅百十塊玉石,就花費了他一百多萬。

  可以說,現在的這家店,裡面擺放的全都是精品,即使價格最便宜的一個吊墜,都在萬元以上。

  而且秦風還對櫃檯內的燈光做了改進,他將普通的射燈改成了鐳射燈,將那些精美的玉器和翡翠飾品照耀的愈發光芒四射、寶光璀璨。

  上午八點多的時候,何金龍帶了十多個手下來到了店舖。

  不知道是不是港台電影看多了,何金龍和那些手下們清一水的西裝墨鏡,看上去倒是挺威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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